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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黎斐]為愛向前衝[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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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7 00:30:40
第九章   

  詩童躺臥在榻榻米上,眼睛疲憊地盯著電視,手裡握著電視搖控器,隨意的轉換電視頻道。  

  她沒有三更半夜看電視的習慣,可是誰叫聶子颺該睡的時候不睡,跑到外面找女人喝酒。  

  看看掛在牆上的咕咕鐘,已經快三點半了!難不成他今晚真的不打算回來?  

  詩童心裡好氣,氣他私生活不檢點,氣他不好好珍惜自己的身體,氣他就這樣隨隨便便和人發生性關係,也氣自己除了「祝你玩得愉快」之外什麼也不能說、不能做,只能眼巴巴的看著他出去尋花問柳。 

  可他放蕩不羈的生活又干她什麼事?她又不是他的誰,哪有資格管那麼多?只要他喜歡,就算他要和一百個女人上床也是他的事,跟她這個小小的助理一點關係也沒。然而,話雖如此,她就是管不了自己的心。她一直惦記著他,腦子也不斷的猜想他現在到底在做什麼?只要一想到他可能正和某個女人親熱的畫面……她就忍不住咬牙切齒,想將手裡的遙控器往電視砸過去。  

  「你的主人該不會真的那麼隨便吧?」她對著已經睡得四腳朝天的羅密歐喃喃自語。  

  「喀喀……」大門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 

  他回來了! 

  詩童高興地從榻榻米上一躍而起,三步併作兩步的跑過去幫他開門。 

  「你回來——啊!」門一打開,原本倚著門的聶子颺立刻跌了進來,讓詩童話還來不及說完就趕緊伸手扶住他。

  聶子颺渾身上下酒氣沖天,連腳步也站不穩。詩童忍不住皺著鼻子,老天,他到底喝了多少酒?

  「阿魯……再給……給我倒一杯……來……嗝……ㄜ……」他揮動著手臂,詩童險些扶不住他。

  「都已經喝得爛醉了還想再喝?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回來的……」她嘴裡唸唸有詞,吃力的將他扶到客廳裡的榻榻米上,讓他暫時躺在上頭。  

  不久,詩童從廚房端來一杯剛泡好的熱茶,她將子颺略微扶高,讓他的頭枕在她的大腿上。  

  「你先起來喝杯茶解解酒。」為了避免他燙著,她不厭其煩地對著杯緣吹氣,再讓他慢慢地輕啜入喉,不厭其煩地,一遍又一遍……直到他安靜地睡著。

  她從來不曾如此接近他,自然而然地想把握住這個大好機會,將他好好一次看個夠,否則,只怕就再也沒這個機會了。

  看著他,就可以相信上帝造人是有私心的,否則怎麼可能讓聶子颺既擁有超凡的外貌,同時又擁有絕佳的寫作能力,創造出一部部觸動人心、令人拍案叫絕的作品! 

  她抬起手,摸摸他凌亂的髮,驚訝地發現他的頭髮竟然比她想像中的還要柔軟,她忍不住放肆地伸手在他的髮間來回穿梭。

  他的睫毛好長好翹,鼻子挺直,性感的的薄唇讓人不由得猜想,接吻時會是什麼樣的感覺?麥芽色的皮膚竟連一點疤痕也沒,難不成他青春期是不長痘子的?唉!幸好他是男人,若生為女人,豈不是讓人嫉妒死了。  

  不過,她這輩子是甭想知道跟他親吻是什麼滋味了……等等!他現在正手無縛雞之力的躺在她腿上,宛如一道五星級餐廳內的精緻法式甜點般可口,此時不試更待何時?

  這個邪惡的念頭一產生,她的心臟開始撲通撲通的狂跳。  

  真的嗎?她真的可以這樣做嗎?能夠將自己的唇輕輕地貼在上頭,完成身為他最忠實的書迷的小小夢想?  

  應……該可以吧?反正他現在都已經醉死過去了,輕輕地吻一下,既不痛也不癢,他也不會察覺吧?她不斷的說服自己,沒錯!這其實一點風險也沒。  

  詩童最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決定「尊重」自己的意念。她慢慢地低下頭,縮小兩人的距離,帶著幾乎是朝聖的心情,兩手捧著他的臉,最後,將輕顫的唇,溫柔的落在他的唇瓣上。 

  當兩人嘴唇輕輕碰觸到的那一剎那,一股悸動油然而生,彷彿唇與唇之間莫名流竄出一道五百伏特的電流,詩童一驚之下又緊急將唇收回來。 

  怎麼回事?為什麼這種感覺和上次幫他按摩,那種像是被什麼東西刺到時的感覺是一樣的呢?她心裡既激動又好奇,決定趁他失去意識的時候,好好弄清楚這種異樣的感覺。 

  一回生二回熟,這一次她早已經較方才鎮靜許多,兩片唇瓣也不會再不爭氣的抖個不停。 

  雖然如此,那種刺刺麻麻的感覺還是存在著,由嘴唇開始向全身蔓延,直到指尖、髮根、心臟、小腹、腳趾,再到每一寸肌膚,無一倖免。  

  詩童心裡有股強烈的預感——有事情發生了!果不其然,才過一秒的時間,她的身子反被子颺給用力的抱著,詩童迅速的睜開眼睛,看到面對著她的子颺,深邃的眼神正充滿感情地凝視著她。 

  詩童被他看得六神無主、頭皮發麻,魂呵、魄呵都像是被他催眠了,再也無法自己,只能又期待、又害怕地任由他重新主導整個局勢,重新吻上她的唇——  

  子颺靈巧的舌輕輕地撬開她緊閉的唇瓣,沒有一絲強迫的就讓詩童在他面前完全棄守;他的唇瓣還殘留著白蘭地濃郁芳香的味道,每一次的進攻、掠奪後,都留下了淡淡的酒香。  

  呵!她醉了,醉在他溫柔的懷抱裡,醉在他深情的眼神中,縱使心裡曾經對所發生的一切發出警訊,也全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真正醉人的是子颺,不過他知道自己的神智沒醉得那麼迷糊。至少他十分清楚在他懷裡溫暖的女性嬌軀是屬於詩童,那兩片被他吻得紅腫的嘴唇也是屬於她的,更明白她不是那種可以隨意招惹的女人;可是他的手就是偏偏不肯放開她!不僅如此,還大肆的在她的身上到處流竄,摸透她的每一寸肌膚、每一條曲線,以致他最後索性放棄掙扎,向她的溫柔俯首稱臣。

  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瞭,原來他並不是不喜歡大胸部的女人,也不是不喜歡小眼睛、塌鼻子的女人,只不過那個女人不是詩童;她沒有詩童甜美的笑容、天真的眼神、可愛的表情、溫柔的身段。這是不是表示他已在冥冥之中中了她的蠱?身體的慾望只能由她點燃?  

  這一刻他願意承認自己真的醉了,才能安心地繼續探索他未知的另一個世界,屬於白詩童的世界。 

  ※※※※

  詩童睡到一半,呼吸困難,雙腿又麻又痛,宛如千斤鼎壓在身上一樣,逼得她不得不放棄剛剛環遊世界的美夢,奮力的睜開眼睛一探究竟。

  這裡不是客廳嗎?她怎麼會在這裡睡著了?當她想翻身坐起來時,卻動彈不得,她皺著眉心,低著一看……咦!這一雙捆住她的手臂是打哪來兒的?再往下一看……嚇!怎麼會有條赤裸裸、毛茸茸的腿擱在她的腰上?嘩!詩童的臉一下子由脖子紅到耳根,幾個小時前鮮明的記憶霎時泉湧而來,讓她想選擇性失憶都不行。

  她……和他……他……做了?而且記憶裡好像還不只一回?!媽呀!怎麼辦! 

  不行!一定要先鎮定下來,先起來再說!可是他的手好重,腳更重,詩童使了好大的勁兒才將他的手腳扳開。

  當她可以正常移動時,才發現全身上下的骨頭簡直都快散了,又酸又痛;可是天已經亮了,他隨時都有醒來的可能,她可不想在全身光溜溜的時候去面對這令人尷尬的場面。

  可是當她一不小心瞥到他熟睡的臉龐,又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一夜冒出的鬍髭讓他看起來好性感呵,真的差一點就控制不住自己伸出手去撫摸那種刺刺癢癢的感覺……不行!不可以再逗留下去了,否則要用什麼樣的表情去面對剛睡醒又衣衫不整的他? 

  幸好詩童決定先離開,因為子颺懊惱的心情比起她也好不到哪兒去。  

  在眼睛睜開以前,他原以為那些纏綿只不過是一場綺麗的美夢,而夢是用不著負責、用不著愧疚的,可是當眼睛睜開的那一剎那,他忽然明瞭事實就是事實,不是可以裝作不在乎,它們就會自動消失的。 

  思緒不會如此複雜,好像很快樂,不過卻又無法盡情的放縱自己去享受那快樂;好像應該要為自己卑劣的行為感到悔恨,可是嘴角又忍不住愉快地上揚。他到底該哭還是該笑?恐怕連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了吧!  

  可是昨夜她殘留的淡淡玫瑰香味還飄散在空氣中,停留在他的肌膚上,有意無意的喚醒他昨夜美好的經歷。不,他清楚地明白,自己對這樣的結果並不感到後悔,只不過後悔是在這樣的情境之下,在他還半醉半醒的當時,粗率地佔有了她柔弱的身軀,想必是弄疼她了吧?  

  當男人佔有一個處女時該怎麼做?這個問題他從來沒遇過,學校更沒有教過,電視上不都演女性緊抓床單淚眼婆娑地要男性負責嗎?然而她既沒緊抓著床單,也沒淚眼婆娑地指控他佔有她的清白要他負責,她只是選擇安靜地退開,讓他一個人清靜清靜。然而,這反倒更加深了他的罪惡感啊! 

  ※※※※

  出去外面繞了一圈,心情的確鎮靜了許多,終於比較能夠冷靜地看待已經發生的問題。

  她失身了沒錯,可是她明白事情是在自己的允許之下發生的,所以怨不得任何人,尤其是聶子颺。

  首當其衝的問題是,接下來又該如何面對他呢?在這樣的情況下相處、工作,想必是十分尷尬的;還是該選擇離開?眼不見為淨,大家省去了見面卻不知該如何開口的困難,這樣真的好嗎……

  詩童回到他住的大樓,心裡還沒決定到底要怎麼做。明明知道避不了,她下意識裡還是躡手躡腳的將門打開。

  他已經不在那兒了,而原本混亂的客廳也恢復到之前整齊的樣子。  

  「呼——」不用立刻與他面對面徒增尷尬,她心裡鬆了口氣。

  「回來啦。」聶子颺的聲音由客廳裡的另一個角落傳過來。

  他渾厚低沉的男性嗓音讓詩童心裡不由得一緊,她略微遲疑地轉過頭。「我……去幫你買早點回來了。」她訕訕然地笑一笑。

  「別管早餐了,先過來這裡坐一下,我有事跟妳談談。」他拍拍他旁邊的空位,要她坐下。

  詩童暗地裡叫苦,她真的很怕面對他啊!

  她低著頭,舉步維艱,一步步地朝他的方向走過去,最後隔著小桌子,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

  「我幫你買了你最喜歡的燒餅油條和豆漿,就是你最常去的那家早餐店……」她還是改不了一緊張就忍不住嘴巴碎碎念的毛病。

  「妳怎麼知道那家早餐店最合我的胃口?」他突然插話進來。

  低著頭的詩童錯過了聶子颺嘴角那一抹溫柔的微笑,傻傻地回答。「誰不知道?是你自己在你的第七本書(遺失的地圖)第247頁上寫的呵,『在巷尾的那家早餐店,沒有華麗的招牌,亦沒有華麗的菜單,不過,當芝麻灑在剛出爐的燒餅上,那酥酥脆脆還有那淡淡芝麻香的燒餅,經由老闆樸實的雙手到達我的飢餓的胃時,那種滋味,不僅僅是獲得胃口上的滿足,就連原本一顆冰冷的心,也溫暖了起來……』」她滔滔不絕地敘述著。  

  詩童的反應再一次讓他又驚又喜。她竟然連他在哪一本書、哪一頁、寫了哪些話,都記得那麼清楚,他在詩童心裡真有這麼重要嗎?若不是她在無意中洩漏出來,他想必是一輩子也不會知道吧?

  講到一半,詩童突然發現不對勁,咦?怎麼有話要說的人都不說話,反倒是她這個無話可說的人一直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她故作不經意的看他一眼,這一看又讓她的心糾結了起來。 

  他為何一直盯著她瞧?而且她說不出來那眼神是多麼的……不對勁,亮晶晶的眼睛好像陽光照射水面時的粼粼波光,眼神又像是一片片天上飄來飄去的白雲般溫柔…… 

  「你……你不是有話要說?」她故作鎮定地開口,打破一片尷尬的沉默。  

  「難道妳沒有嗎?」他嘴角掛著微笑反問。 

  「我?」詩童用手指指自己。「有啊,再過一個禮拜就到了預定交稿的日期,不知道你寫得如何了?」她以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說,故意忽略兩人之間異樣的情愫。 

  詩童敬業的態度讓子颺哭笑不得,她好歹也是個女人,發生這麼重要的事情她難道一點也不在意嗎?就好像她白詩童一天到晚都跟不同男人上床似的,一點也沒啥好大驚小怪,反到是他這個歷經滄桑一美男在替她窮緊張。 

  「妳別故意誤解我的意思,妳知道我要談的不是工作,是我們!」他的口氣第一次顯得很強硬。  

  詩童咬著下唇,就怕他什麼不好談,偏偏要談這件事。他怎麼想的她不知道,不過重點是,就連她自己是怎麼看待這件事也還沒理出個頭緒,又怎麼跟他談呢?  

  「你別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這只是個……是個突發狀況,對!就是突發狀況!你當時喝醉了,所以就……就失控了,沒錯,就是這樣!」她慶幸可以臨時找到一個可以暫時應付過去的藉口,即使這個藉口簡直是爛到可以。

  聶子颺的表情隨著她所說的每一個字愈加下沉,她說的是哪一個星球的話?怎麼他有聽卻沒有懂?「突發狀況」!她竟然說這是突發狀況,好像他是一隻發了情的公狗,而她剛好在旁邊,於是順便解決一下他的生理需求,是這樣子的嗎?

  聶子颺陰鷙的神情讓詩童覺得莫名其妙。奇怪,剛剛的溫柔哪兒去了?怎麼他現在表情看起來像是要砍人一樣?有沒有搞錯啊,她這麼善解人意地替他解圍,他非但不感激她,還對她擺出一張臭臉?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詩童噘著嘴,心情也不怎麼痛快。  

  「如果我的情況可以用酒醉來解釋的話,那麼妳的部分該怎麼說?」他的跟角帶著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好像又恢復到剛見面時的那個惡棍。  

  他的暗示讓詩童忍不住羞紅了臉,他到底想說什麼?是想要告訴她,是她這個神志清楚的女人厚顏無恥地倒貼他,還是飢餓的她藉著他不省人事時乘機強暴他?!

  詩童深吸一口氣,勇敢地抬高下巴面對他。

  「我的部分是我自己的事,用不著向你報告。」她冷冷地回答。

  詩童瞬間築起的屏障,讓子颺心裡十分不是滋味,彷彿他們是兩個在生活上完全不會有交集的人,這點的確深深地困擾著他。

  「誰說不用?」他揚起一道濃眉,嘴角含著一抹譏誚的微笑。「幸好我沒醉得那麼糊塗,還『清清楚楚』地記得妳趁我手無縛雞之力時偷親我好幾遍;妳想想看,這話若傳到了令尊耳裡,妳要拿什麼臉回去面對他們?」  

  她的臉一陣白一陣紅,若不是看在他是公司最賺錢的金雞母的分上,她真想拋開一切禮教的束縛,衝過去撕下聶子颺那張得意洋洋又邪惡俊美的臉孔。 

  「你說話一定要這麼誇張嗎?」她瞅著他。「什麼好幾遍,才兩遍而已好嗎?更何況我原本只是想要晴蜓點水地『感受』一下而已,也不想想最後是誰主動加重那個吻?還說什麼『手無縛雞之力』?如果你真那麼虛弱的話,哪……哪還有力氣……去……去那個?」她一方面吞吞吐吐地硬是為自己辯解,另一方面也只能無力地瞪著他失禮地笑得前俯後仰。  

  「哈……哈……哈……妳真妙!」 

  他充滿稚氣的笑容讓詩童看傻了眼,怎麼會有這樣的人?上一秒讓人氣得想要賞他耳光,下一秒讓人忍不住想親吻他性感又帶著稚氣的笑臉? 

  可是他接下來的提議再度讓她哭笑不得。

  聶子颺的笑聲突然終止,凝視著她。「我看妳乾脆跟我交往看看吧!」反正他們都已經做了,他還顧忌些什麼?

  幸好她早餐還沒吃,否則他這一番鬼話鐵定讓她消化不良鬧胃痛。

  「別開玩笑了!我又不是不要命。」詩童以為他是說著玩的,並不把他的話當真。 

  「我看起來像是在開玩笑嗎?」  

  詩童百般不情願的斜睨了他一眼,原以為看到的會是一雙輕浮的眼睛,可是沒想到他的眼神竟然挺嚴肅的,嚇了她一大跳。

  「你……是認真的?」她微蹙著眉心,狐疑地開口。  

  「為何不?」他聳聳肩,又恢復到向來玩世不恭的表情。 

  他變幻無常的表情讓詩童認不清,究竟哪一面才能代表他此刻真實的心意。可是他的提議在她心裡悄悄發酵,彷彿加了白蘭地的巧克力般的濃郁滋味,漸漸地感染到她的心智。 

  當他的女朋友?這就像是有人將一塊上好的水果乳酪蛋糕,盛在最完美的歐洲瓷盤上,放在她的面前,只要她輕輕點個頭就能立刻上前咬一大口;她又不是傻瓜,哪有不吃有道理呢? 

  可是蛋糕吃多了是會胖的,而肥胖又會惹來一大堆疾病,像是高血壓、血管瘤、糖尿病呀……什麼什麼的,可都是可怕的後遺症吶!這就像是聶子颺所帶給她的感受一樣,既危險又誘人。可是她只是一個貪圖美食(美色?)且意志薄弱的女人,哪有能力抗拒如此迷人的誘惑呢?

  不過他為什麼會突然欣賞起像她這樣的女人呢?他向來不諱言的在書中描述他欣賞的女人是那種身材高挑、豐滿、有著大胸部的女人;而她白詩童身高不高、體型瘦小、胸部平坦,像她這樣的女人根本就談不上是真正的女人,更不用說他會看上眼了。

  「為什麼?」她瞅著他,滿臉不信任。

  總不能說他其實已經哈她哈很久了吧!

  「既然我已經佔有了妳的清白,乾脆就交往看看,看彼此合不合適吧!」他胡亂找了個理由搪塞。

  詩童氣得七竅冒煙。「什麼叫做『既然佔有了妳的清白就乾脆交往看看?』好像佔便宜的人是我,你是這麼想的對吧?真是笑話,你以為誰稀罕當你的女朋友啊?你這個超級濫清、私生活不檢點的花花公子!」她握緊拳頭,以免拳頭一下子「失控」地朝他飛出去。

  詩童氣急敗壞的反應讓他無法理解,他剛剛提出了跟她交往的要求,她非但不感激,還對他橫眉豎眼。雖然他不認為佔便宜的人是她,可是外面多的是眼巴巴等著他垂憐的女人,也是不爭的事實啊!

  「難道妳沒有一點點喜歡我嗎?」他直言不諱的。

  詩童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不敢相信他這麼厚臉皮又這麼該死的自信。  

  「我沒有義務回答這個問題。」她抬高下巴,故作鎮定地回答。

  雖然她嘴裡這麼說,可是不善於偽裝的表情早已在他面前無所遁形。這一刻起,他知道對她不能像對一般女人那樣的漫不經心,否則她就有可能像兔子那樣被嚇得一溜煙而不知去向。一想到她有可能棄他而去,心中那股灼熱感又冒出來而揮之不去。

  「沒錯,妳沒有義務回答我的問題,可是,如果我說妳令我迷惑呢?」

  他從來就沒有對任何一名女子這麼坦承過自己的感情,這種赤裸裸地將真實的感情攤開在別人面前,由別人一句話定生死的感覺,讓他對自己的行為感到危險及可笑。可是話既說出口就沒有收回去的權利,他只好故作若無其事,伸手從桌上拿起一瓶剛剛詩童從外面帶回來的豆漿,自顧自的喝了起來,藉以躲避她如小鹿般清澈可人的雙眼。

  她聽見的是他真正所要表達的嗎?詩童瞪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

  她等待著,等待著他繼續把話說完,可是他卻突然打住,伸手拿起桌上的豆漿喝,當場急得她只想大叫。  

  「你可以解釋你剛剛那句話的意思嗎?」她正視著聶子颺,不讓他逃避。

  「妳指的是哪個部分?」他深邃的眼神透過長而濃密的睫毛往上看著她,看得詩童臉紅心跳,差一點忘了自己。

  「就是那個……『迷惑』的部分呵!」她噘著嘴嬌羞道。

  「要我解釋可以,不過為求公平起見,我要求先聽妳說你對我們之間的看法。」  

  「你好詐!」  

  他挑高眉梢,不為所動。 

  要說嗎?要說她曾經是如何的在背地裡為他加油打氣嗎?要說他的每一本書她都背得滾瓜爛熟?要說她曾經花一萬元向別人買一本有他親筆簽名的書嗎?要說每當一看到他心滿意足的吃她煮的飯菜時,她就覺得很快樂呢?要說當他昨天告訴她要去找尋一夜情時她心如刀割的痛苦呢?還是要說當她昨晚躺在他懷抱裡的感覺讓她感動得哭呢?  

  「我對你的感情……是很複雜的。」她緩緩地開口。  

  「沒關係,我們有的是時間。」他溫柔地說。 

  詩童侷促的玩弄著一雙扭動在一起的手指,在說與不說之間掙扎。  

  她從來就沒有這麼喜歡過一個人,更別說是要當著他的面作真情告白。然而昨夜的情景歷歷在目,從他的手心裡傳來的溫柔是那麼的真實,彷彿他是真的在乎她、疼惜她、憐愛她……  

  詩童深深地吸進一口氣,帶著慷慨的赴義般的決心,抬起頭重新面對他。

  「總而言之,我……喜歡你。」雖然是簡簡單單四個字,對詩童而言,卻是需要無比的勇氣才能說出來。

  她坦蕩蕩的眼神令他既感動又著迷,其實憑著他南征北討所累積下來的豐富經驗,說他感覺不到詩童對他的好感是騙人的,可是儘管他已經盡了最大的力量在避開她,卻還是逃避不了命運的捉弄。

  這當然並不是第一次有人說喜歡他,可是這幾個字從詩童嘴裡說出來卻讓他最有感覺,最能觸動他最深沉的柔情。

  看著她晶瑩閃耀的眼睛,他身體前傾,一手托住她的後腦勺,眼神定定地望著她。

  「妳知道自己有多漂亮嗎?」奇怪的是他竟然一直到這一刻才完全瞭解,白詩童的美麗是他從來所不曾體認到的,她的美麗不是在於那對水汪汪靈黠的雙眼,不是白裡透紅、吹彈可破的肌膚,也不是一雙豐盈小巧的柔軟朱唇,這些都不是讓她之所以會美得與眾不同的原因。她的美在於一種風韻,一種優雅又怡然自得的風韻;在於偶爾流露出的性感,一種純真的性感;在於她眼睛裡認真的表情,一種堅定不移的眼神……這些都不是可以讓人一下子就能從她身上捕捉到的優點,他慶幸 自己是第一個發現到她美好的人,也希望是唯一的一個。

  他佔有性的肢體動作讓她屏息,一雙彷彿被催眠了的眼睛閃耀著一種奇異的光芒,讓她好不困惑,她知道自己雖然還算清秀佳人,可是也還到達不了他對美女的那種高標準呵!可為什麼他看著她的樣子,好像她是他魂牽夢繫許久的女神?唯一渴望的女人?

  「我……我才不是你喜歡的那種女人。」她垂下視線,害怕從他口中聽到殘忍的話語。

  「妳又知道我喜歡什麼樣的女人了?」他似笑非笑的看著詩童。他其實一點都不懷疑她對他的瞭解,當一個女人連他的每一本書都背得滾瓜爛熟,她還會有什麼不瞭解的呢?只不過她所瞭解的是以往的聶子颺,那個尚未認識她白詩童的浪子。  

  她氣他明知故問。「還不就是那種有著大胸部、大屁股,走起路來會扭來扭去的『真』女人。」她不自覺的加重語氣,掩飾不住酸葡萄的心理。

  她吃醋的模樣讓他忍俊不禁大笑了起來,當他從眼角意識到詩童從對面發射出來的目光足以將一隻蚊子烤焦之後,他總算稍微克制一下,眼睛帶笑地凝視著她。

  「老實說,昨晚我又在酒吧裡遇到另一個『真』女人。」

  詩童眉頭深鎖,腦海裡一下子湧進千百個煽情的畫面。「既然如此,我們還有什麼好談的?」她悶著聲音,克制著不讓委屈的淚水肆虐。

  「難道妳不想知道後來發生什麼事嗎?」他挑高眉梢,不打算放過這個逗逗她的好時機。

  「可以選擇不聽嗎?」臭聶子颺!根本就不在乎人家的心情,還想自暴墮落的情史,真是一點羞恥心都沒有!儘管詩童氣他氣得牙癢癢的,卻也拿他無可奈何。 

  「不行,因為這件事跟妳有絕對的關係,所以妳非聽不可。」他搖頭拒絕她的選擇。

  「既然如此,幹麼還問我……」」詩童嘴裡啐啐念,一點也不明白他去獵艷干她底事。

  「那個女人啊……」子颺故意拉長音調,臉上還裝出一副很陶醉的樣子,詩童看得真想叫他住口別說了。「嘖嘖嘖、那對大胸部少說有36E,襯衫上的扣子還差一點撐不住而迸開來,她還主動得很,坐到我身邊要我請她喝酒,不過最後我們還是酒也沒喝就直接到賓館辦事,後來——」他一邊誇張地陳述,一邊注意著她越來越僵硬的臉部線條——

  「夠了!我不想再聽下去了!」詩童再也聽不下去,衝動地站起來,拚命不讓眼淚流出,全力維持最後一絲尊嚴。

  子颺反應快速的伸手握住她冰冷的小手,不讓她脫逃。  

  他一掃之前的輕佻,眼神專注且深情地注視著她。「妳怎麼可以不聽呢?因為是妳讓我對那種『真』女人失去興趣的啊!」  

  她停止掙扎,半信半疑地盯著他。「你說什麼?」  

  「當我到了賓館後,我問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當我終於面對她赤裸豐滿的軀體時,我心裡想的竟然是妳纖細的身影。我無法假裝興奮,假裝可以繼續下去,於是我臨陣脫逃,回到酒吧喝了好幾杯威士忌,希望可以重振雄風,變成原來的聶子颺,那個瀟灑地遊走人間的浪子。可是無論我喝了幾杯酒,多少大胸脯的女人對我拋媚眼,我還是無法對她們任何一個產生興趣,妳知道這是什麼原因嗎?」他修長的拇指輕輕撫揉著她敏感的手腕內側,詩童整個人差點站不穩,跌坐在他身上。

  「因為,最後我終於發現到,讓我失去興趣的並不是她們的身材辣不辣,不是她們的笑容美不美麗,也不是她的穿著性不性感,真正的原因只有一個——只因為她們不是妳。」  

  他所說的每一個字深深地敲打在她的心坎裡。這是真的嗎?他喜歡她,喜歡到連她是個小胸部、小屁股的女人也不介意?

  「為什麼?」她聽見自己開口問出心中的困惑。  

  聶子颺稍一使力便將詩童給拉了過來,讓她親暱地坐在他的腿上。「為什麼?這得問問妳自己在菜裡對我下了什麼蠱?」他將下巴擱在她的頸肩,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敏感的耳根,惹得她心猿意馬的。

  「我才沒有。」她半閉著眼睛,呼吸紊亂地反駁。

  「沒有才怪,若不是妳偷偷地下了蠱,我怎麼會看得妳的美好?怎麼會捨不得放開妳?怎麼會看到妳就忍不住要微笑?」詩童柔軟的嬌軀在抱,讓他的一雙手又不安分的在她的身上到處摸索起來。

  詩童試著保持頭腦清醒,想好好仔細的聽他講了些什麼,無奈腦子偏偏不聽使喚,只顧誠實的傳達由子颺手中所傳來的陣陣電流,詩童最後乾脆放棄,放縱他取悅彼些的身體及靈魂。

  事實上經過昨晚一夜「奮戰」,她女性最脆弱的部位還在隱隱作痛。儘管如此,她的身體還是不由自主的因為他熟練的愛撫而升起了最原始的反應,不斷的扭動著飢渴難耐的身體,只為了能與他更加的貼近。

  他們瘋狂且溫柔地親吻著彼此,在眉心、鼻尖、下巴、兩頰以及耳後印下一個個看不見的烙痕,那是屬於情人間的特殊印記,一種宣示心有所屬的符號。

  雖然昨天已經將自己獻給了他,可是現在的感覺和昨天全然不同。儘管昨晚緊緊地抱著他,也隱藏不住心中的隱憂,不斷地在該與不該的防線當中掙扎。

  然而現在不同,原以為最多只能偷偷喜歡上的偉岸男子,竟親口向她告白;彷彿今生的等待只為了這一刻,她全心全意、義無反顧的獻上自己的靈魂,只為了能夠與他更貼近,再貼近。這樣的感覺是何等的美妙,無怪乎不論古今中外,騷人墨客總是不厭其煩地讚揚愛情是如何的奇妙、偉大。

  子颺的雙手以幾近崇敬的態度輕捧著詩童小巧的臉蛋。這個小女人怎能有如此大的魔力?只要一接近她,心靈就能獲得平靜?只要她在身邊,寫作的靈感就不會停歇?他想為她作一首詩、譜一段曲,迫不及待的想為天下所有的人歌頌愛情的美好……愛情?他剛剛有提到「愛情」這兩個字嗎?他不是那種會將愛啊情的掛在嘴 上的人,事實上他輕視愛情,不相信愛情,認為愛情不過是女人用來俘虜男人的工具,因此,即使談了幾次感情,他也從不將「愛」字掛在嘴邊。女人因渴望他的外貌和才華和他交往,他因為渴望女性柔軟的軀體而和她們上床,各取所需,雖有時不免感到空虛,可是自由自在的也算快活。  

  但在這一刻,當她以如小鹿般天真、無邪的眼神,充滿信任的注視著他時,讓他有種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為她撐起一片天的衝動,讓他想要好好的保護她、照顧她、逗笑她、愛她。看來他這一次是真的注定要栽在這個小女人的手中了。

  兩個原本孤單的靈魂相遇,兩具原本空虛的身體相互填滿,任何言語都是多餘的累贅,唯有彼此的心才能真正的感受到,此刻在他們生命中所帶來和震撼。  

  但是,聶子颺的心中還有一個牽掛,那就是——他該如何告訴沛文,他已經無可自拔的與她墜入愛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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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7 00:31:03
第十章   

  兩人生活甜甜蜜蜜、如膠似漆,其營造出來的能量,跟室外熾熱的天氣簡直是不相上下,可他倆一天到晚膩在一起聊也不嫌熱呵。

  對詩童而言,初嘗愛情的滋味是天下最甜美的事,她問自己,若對像不是聶子颺而是其他人,她也會這麼快樂嗎?想到這裡她又笑自己傻。當然只有聶子颺能讓她這麼快樂,因為她這一生也就只喜歡過他一個人呵!  

  「在想我麼?」子颺低沉渾厚的聲音毫無預警的由詩童的身後傳來,嚇了她一大跳,手中正在清洗的盤子也不小心掉下來。

  「啊!」眼看著盤子即將砸落地面,慘劇即將發生的那一剎那,說時遲那時快,就在盤子距離地面僅僅十公分的地方,出現了另一隻手將盤子接住。  

  子颺一手扶著詩童纖細的腰,彎身單手穩穩地接住盤子。

  他原本只是想要跟她開點玩笑,可是只要一碰到詩童,他的身體就不由自主的立刻起了反應,他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低吼,兩手握著她纖細的柳腰,輕鬆地將她抱起來,坐在流理台上。

  「你要做什麼?」詩童兩頰酡紅,雙眼氤氳地看著他問。

  他咧咧嘴,笑容充滿邪氣。「我看起來像是要做什麼?」他反問道。

  詩童被問得有些不知所措,臉紅到了耳根。  

  「你……」她支支吾吾地,不知道如何開口。 

  他伸出一隻手,開始慢條斯理地解起她的扣子。「有這麼難以啟齒嗎?」他低聲笑著。  

  詩童直覺地認為這樣做不對,舉起手想將他推開。「你別亂來,這裡可是廚房吶!」

  子颺將她的雙手困在身後,制止她的掙扎,這樣的動作反而讓她不由得挺起胸,一對小巧堅挺的乳房在半敞開的襯衫內若隱若現,讓子颺看得血脈僨張。

  他突然變得幽暗的瞳孔及加快的呼吸,間接的挑動著她,透過他明亮如鏡子般的雙眼反射,她看到一個性感至極的女人在向他提出無言的邀請。詩童一驚,莫非這正是他眼中的白詩童?那個她從來不曾看到的自己?

  子颺衝動的一手撕開她的衣襟,一件樣式簡單的淺黃色胸罩包裹著雪白圓潤的肌膚,直接呈現在他眼前。「從見到妳的那一天起,我就一直想要這麼做。」  

  他的話也讓她回想起剛搬來的那段日子。  

  算算時間也不過才一個多月,短短的時間竟能為她的生活帶來如此大的變化,讓她由雲端掉落雲底,再同上雲底飄上雲端,其中酸甜苦辣都和子颺一同經歷,這世上究竟有多少人能像她這麼樣的幸運呢?  

  詩童合上雙眼,任憑子颺如微風般的親吻落在她仰起的小臉上,一個吻、兩個吻、三個吻到數不清的吻。

  他是個貪心的情人,單單幾個吻一定是無法滿足他的,接下來,他跪在她兩腿間,兩手緊握著她顫抖的柳腰兒,透過小巧的布料,以唇舌探索她最性感的地帶,為下一步的結合堆砌更高的燃點。  

  詩童兩眼微閉,兩手鑽進他漆黑的髮間,紅潤的嘴唇裡發出斷斷續續的嬌吟,身體忍不住隨著他的挑逗微微律動。

  聶子颺終於忍不住站了起來,開始動手解開皮帶……  

  「叮咚叮咚。」門鈴突然響起,兩人面面相覷。  

  白詩童恍然回過神,一把將聶子颺用力推開,以依舊因慾望而顫抖不已的手指將破碎的衣服拉好。「沛文回來了!」  

  聶子颺握著她緊張顫抖的胳臂。「別緊張,妳先回房裡換件衣服。」他冷靜地對她說。

  用不著他多說,詩童下一秒就溜回房裡。

  「坐一整天的車子,累死我了!」秦沛文手裡拿著大包小包的各地名產,神色有幾分疲倦。

  「怎麼?不好玩?」看他累得肩膀下垂,看起來像是去受訓、而不是去觀光旅遊。

  「到處都擠滿了遊覽車及遊客,你說能多好玩?」他苦笑地回答。

  一會兒詩童換了衣服從房裡出來。「回來啦!怎樣,好不好玩?」大家對於旅遊歸來的人問的問題都一樣,好像很難跳脫那個範疇。  

  「如果妳當初也跟我一起去,那就更棒了!」他意有所指的說。

  「ㄜ……你看起來有些累,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她尷尬地轉移話題。

  「妳說得對,我看我還是先小睡一下好了。」

  等到秦沛文完全消失在他們面前,詩童總算鬆了一口氣。

  「噓——要是他再晚回來一步,那真的是……」腦海中一浮現出那個畫面,她又忍不住臉紅了起來,不好意思再說下去。

  「這件事非得立刻解決不可。」聶子颺若有所思的說。

  詩童聽得一頭霧水,因為她完全不知道他與秦沛文這間的承諾。「什麼事?」

  他促狹的搔搔她的頭。「這是男人與男人之間的事,妳不用知道得太多。」

  詩童仰頭望著他,表情既崇拜又迷戀。

  哇!從這個角度看上去,他簡直是帥到不行了!而這麼樣一個偉岸男子竟然是她的,一想到他們竟然曾經那麼親密的繾綣、纏綿一整夜,她的兩條腿差一點癱了下去。

  她氤氳的眼睛教他看了著迷,提醒了他剛剛突然被迫中斷的慾望。他恨不得能夠立刻在這裡佔有她,聽她在他底下發出醉人的喘息,感覺她指甲扣住他肩膀時的震撼、她勻稱的雙腿夾住腰時的快感,以及她的雙手滑入髮間時的性感。

  他想他已經不可救藥的迷戀上白詩童,他只想瘋狂的愛她一遍又一遍。

  不過,今天是注定要洗冷水澡嘍!

  ※※※※

  或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在夢境裡,她繼續著被打斷的慾望遊戲。  

  他修長厚實的雙手,隔著單薄的布料搓揉她每一寸的肌膚,性感的唇舌以情人的姿態挑逗她敏感的蓓蕾,她情不自禁的發出呢喃,渴望得到更多的喜悅。  

  好真實的夢呵,真實得能感受到從他手中傳來的溫暖,那一份急迫的壓力,帶著淡淡煙草味道的氣息……忽然間,她清醒了過來,真真實實地感覺到身體上傳來熟悉的重量,以及熟悉的吻。  

  「終於醒了。」看到她睜開惺忪的眼睛,聶子颺在她耳畔沙啞地說。  

  「你怎麼會在這裡?他不是在家嗎?」她警覺地開口。  

  他從喉嚨深處發出低啞的笑聲。「放心好了,他已經上班了,妳儘管放心地呻吟。」 

  詩童嬌羞地噘著嘴。「少胡說,是誰在……」她害羞得不好意思再說下去。  

  「還會有誰?妳敢說當我這樣的時候……」說著,他一隻手伸入衣服底下,攫住她那高挺的蓓蕾。

  「嗯——」她下意識地閉上眼睛。

  「或是這樣……」他接著以嘴唇取代手指,品嚐著她的甜美。  

  詩童全身酥軟地躺在他的身體底下,任由他又親又舔又咬的,在她全身上下印下一個個歸他所有的痕跡。  

  當他除去她的衣裳,挺身進入的那一剎那,她緊緊地抱著他,將這一刻美好的感覺牢牢記在心裡。

  他的移動帶給她一波又一波的喜悅,那種喜悅不只是生理上,更是心理上的盈滿,彷彿這輩子只為他而存在,長久的等待只為這一刻的纏綿。

  白詩童的身上有一種魔力,不斷將他吸引過去,讓他只想取悅她,想讓她快樂地在他身體底下發出激情的吶喊。

  他堅定地攬著她纖細的腰肢,讓她迎接他強烈的節奏。他忽地將她拉起身坐著,兩具身體有如交纏中的蛇緊緊的攀附著彼此。詩童的頭髮隨著律動狂野的起舞,掌控著歡愉的節拍,直到身體再也承受不住更多的刺激,她緊閉著雙眼,發出破碎的叫喊聲。  

  高潮讓她的身體染上一層誘人的粉紅,刺激著他敏感的視覺神經,他緊握著她可愛的翹臀,放肆地挺進、退出再挺進,在最後一次衝刺過後,將那股暖流送進她溫暖潮濕的身體裡。

  事後,詩童躺在他的臂彎裡,累得一下子就睡著了。

  他親吻她的髮梢,心裡納悶這個小女子為什麼有辦法緊扣住他的心弦?  

  他也自問,保險套明明就已經放在口袋了,他為什麼沒有在最後一刻戴上它?   

  當他看著她睡著時可愛的臉龐,聽到她輕淺的呼吸,答案已經在這裡面,那就是,他這輩子再也不想放開她了。

  ※※※※

  當天晚上為了跟秦沛文說這件事,聶子颺特地把他約到附近的酒吧。

  「怎樣?稿子都寫不完了,還有時間請我喝酒?」  

  「兩天前就寫完了。」他對酒保說:「兩瓶海尼根。」  

  「早寫完了?詩童知道了嗎?」秦沛文感到訝異。  

  他搖頭。「她還不知道,不過這跟我接下來要告訴你的事有關。」

  秦沛文皺著眉,心裡有股不好的預感。

  「呵呵,你不會是要告訴我——你愛上她了吧?」他隨便說說,嘴角卻僵硬地抽搐。

  聶子颺的眼神沒有閃躲,筆直地迎視他震驚的瞳孔。「這正是我要說的。」

  秦沛文一聽,臉部表情瞬間凍結。  

  「為什麼?」  

  「我也想知道為什麼。」一想到她,連跟角也不禁帶笑。「她身上有一股獨特的氣質,那股氣質卻不是搞文字的我能描述得出來的。」

  看著他那副傻笑的樣子,秦沛文就更氣。「你在耍我嗎?既然如此,你幹麼還答應我要幫我追她?」這分明是把他當笨蛋嘛! 

  「相信我,我原本並無意招惹她,而且我也的確在她面前說了你的好話,可是該來的還是會來,不是你想避就避得了。」聶子颺歎道。

  「為什麼這些話你早不說晚不說,偏偏就在我從南部旅遊回來才說?難不成……」難不成他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 

  聶子颺撇開視線,眼神閃爍。「那一天我喝醉了……」明眼人一聽就知道,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  

  秦沛文倏地站了起來,克制不住地將拳頭朝他揮過去,聶子颺當然早料到他會有如此的反應,卻沒有閃躲。當秦沛文的拳頭擊中他的臉,他往後倒了下去,驚嚇到其他酒客。  

  「我老早就想這麼做了!你這傢伙該死的得天獨厚!」新仇加舊恨刺激著他的怒火,他將子颺從地上拉起來,又是一拳過去。 

  聶子颺的嘴角噙著鮮血,瞇眼瞅著他。「我只讓你揍一拳,這下子可換作是你欠我了。」說完,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回敬他一拳,將他揍得往後倒下。  

  「別打了!再打就出事了……」一旁的酒保急著阻止,可是其他客人卻將他們兩人圍成一圈,吆喝著像在看戲。

  「別再打了!快住手啊——」

  ※※※※

  她再一次的看錶。

  子颺跟沛文兩人吃完晚餐說要出去走走,可是都已經過了一個半小時卻還沒回來,詩童心裡很著急,因為稿子後天就要交了,她真的很怕到時候他交不出稿來,叫她拿什麼臉跟公司交代?

  其實自己也有錯,兩人耽誤在親熱的時間太過頻繁,可是每當他一靠過來,她就無力思考,更別說是拒絕了。

  大約又過了二十分鐘左右,兩人總算進門,一看到兩人身上掛彩,詩童差一點認不出誰是誰來。

  「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會被打成這樣?」最近時常耳聞有飆車的青少年持著棍棒攻擊不認識的人,該不會是遇上他們了吧?

  秦沛文以他腫了的那隻眼睛斜睨聶子颺一眼,口齒不清地說:「沒想到這傢伙不但長得比我帥,架打得也比我好,真是讓人又氣又佩服。」他乘機拍打聶子颺剛剛撞到桌角的背部。

  聶子颺悶哼一聲,也接著回答:「你也不賴啊!」他用力的拍打秦沛文剛剛撞到地面的肩膀,兩人看起來一副惺惺相惜的樣子。

  一旁的詩童看得一頭霧水,卻又隱隱約約地聞到一股火藥味,這到底是什麼情形啊?

  接著,秦沛文走到她面前。「聶子颺這個傢伙從來就沒主動追求過任何一個女人,看來他對妳是真心的。事到如今,愛妳不到,也只好祝妳幸福了。」他很有風度地說:「要是這個傢伙哪一天負心,記得,我的懷抱永遠為妳而開。」

  「你的懷抱還是留給其他的女人吧!」子颺毫不隱藏他的醋意。

  「沒想到你這個傢伙竟然也會吃醋。」沛文打趣道。「幸好我後天就結束這裡的工作回LA,否則一定被你這副窩囊的模樣給笑死。」說完,搖搖擺擺地走回自己的房間。

  詩童這下才似乎明瞭自己好像成了兩人負傷的原因,她心疼地檢查著聶子颺的傷勢。

  「你們不會是為了我而打架吧?」  

  「為妳挨了這幾拳,妳打算怎麼補償我?」他不改幽默地問。 

  「都已經被打成這樣了,我拿什麼補償你?」看到他的眼角瘀青了一大塊,嘴角也裂了一個縫,詩童心疼得要死,眼角噙著淚水。  

  看著詩童溫柔地替他擦藥的模樣,聶子颺心中升起一股暖意。「生個小娃娃來玩吧。」  

  「神經!」她笑著不理他。  

  「妳以為我在開玩笑?」  

  「當然不是,你只不過是被打暈了。」  

  「看我的表情,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詩童看了他一眼,只一眼,就定住了。此時,他的眼睛沒有一點戲謔,深邃溫柔的眼神有一絲期待以及未曾見過的堅定。詩童心裡一驚,怕是被自己對他的感情給蒙蔽而看錯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  

  「嫁給我。」  

  詩童一下子突然忘了該如何呼吸,只是張著嘴巴,愣愣地瞪著他。  

  她發呆的樣子讓聶子颺好笑。「妳怎麼說?」  

  「為什麼?」詩童還是面無表情。

  她這麼冷靜的模樣倒是讓他有一點小小的驚訝,怎麼?難道她不高興嗎?  

  「因為我發現有人幫我煮飯洗衣、拖地按摩,還能陪我睡覺,也挺好的啊——唉喲!」詩童氣得將雙氧水塗抹在他的傷口上,讓他痛得不敢再亂說話。  

  「妳真的很笨耶,妳以為為什麼妳被調走了之後,我又千方百計的把妳找回來?還有,我幹麼冒著背信的罪名將妳奪走,讓我白白被那個傢伙揍了這麼多拳?那麼多大胸脯美女看不上眼,為什麼只看得上妳這個乾扁四季豆?

  「還有,為什麼我稿子老早就寫完了卻還沒讓妳知道?只因為我想確定妳在我心中到底有多重要,而不想讓妳快離開?除了是愛妳的傻瓜外,誰會這麼做?」他用一副很受傷的表情說著,突然覺得自己好偉大。

  當她還在為他前面說的那些話又氣又感動的時候,一聽見他說愛她,她整個人幾乎快要飄上天去。  

  「愛我……你愛我?」她的視線模糊了,鼻子也酸了。

  她那令人又愛又憐的模樣,讓聶子颺忍不住伸出手將她抱在懷裡。「『愛』這個字太過沉重,可是除了這個字,我卻找不到另外的字來代替;就像是明明知道我們是不同軌道的兩個人,可還是找不到另一個女人來代替在我心目的妳。

  「妳改變了我的原則,搗亂了我的世界,我已經徹徹底底地敗給妳了。」呼吸著她身上淡淡的玫瑰香味,他的嘴角漾起滿足的微笑。 

  如果不是清清楚楚地聽到他隔著胸膛傳來的強烈心跳聲,詩童一定會以為這一切只不過是一場白日夢。她從來不敢妄想自己可以得到這麼多幸福,可以這麼真實地擁抱原本是遙不可及的夢。

  「妳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雖然明知道她一定會同意,可是沒聽到那個字,心裡還是不怎麼踏實。

  一想到這裡,她的嘴角惡作劇的上揚。「我不想嫁。」

  他突然將詩童拉到他的面前,錯愕的表情讓詩童看了覺得好好玩。

  「不想嫁?為什麼?」他生平第一次向人求婚就被拒絕,受挫的程度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像的。

  「我想多開發一些經驗,畢竟一輩子只交一個男朋友實在是太可惜了。」她假裝很認真地思考著。 

  他聽了差點吐血,像她這樣的姑娘,不是應該死纏著他、要他為她的清白負責嗎?竟然嫌他一個男人不夠還想往外發展?試問哪個男人可以忍受?

  「少開玩笑了,妳當然要嫁給我!」他斬釘截鐵地說。

  詩童原本只是想開他一點小玩笑,可是一聽見他這麼霸道的口吻就更想逗他。

  「我為什麼一定要嫁給你?法律規定的嗎?」她挑著眉說。  

  「妳就是要嫁給我,而且只能嫁給我!」他陰鷙的眼神可不是鬧著玩的。

  他那不計一切、想要擁有她的表情好不性感,詩童幾乎快要在他的眼神下融化了。 

  「好吧,那我考慮看看好了。」她故意吊他胃口。  

  「妳這個女巫,看我怎麼治妳,包準妳下不了我的床,只能乖乖做我的女人。」說完輕易的將詩童抱了起來,朝他的房間走去。 

  「喂!放下我,有客人在啦!」詩童好笑又好氣地拚命掙扎。  

  「沒關係,我音樂會放得很大聲的。」他咧嘴笑笑。  

  「我跟你開玩笑的,嫁你就是了嘛!」  

  「嘿嘿,來不及了,妳要嫁給我,而我現在就要妳。」他固執地將她拋在床上。  

  那晚,聶子颺的音樂果然開得很大聲。  

  這對小情人終於不再彼此折磨,臣服在愛情的魔力之下嘍!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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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7 00:31:19
尾聲   

  兩年後,花蓮某近郊——  

  夏日的午後,窗外的知了吱吱叫著,一陣陣清涼的微風透過窗子吹拂進來,正是一個適合打盹兒的好時刻。 

  「聶子颺!」一聲怒吼頃刻間打破寧靜,將正在與周公下棋的聶子颺硬是叫了回來。  

  聶子颺緩緩睜開惺忪的睡眼,眼睛帶著寵溺的表情看著闖入者。  

  「過來我這裡。」聶子颺張開手臂,臉上帶著笑,似乎一點也不在意白詩童將他吵醒這件事。

  白詩童看了一下天花板,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每當聶子颺這樣看著她時,她實在很難狠下心來對他說不或是逼他趕快寫稿。

  詩童走向聶子颺,在他的身旁坐下,聶子颺立刻移動位置,將自己的頭安安穩穩地枕在白詩童的膝上。

  「剛剛高先生打電話來問我,稿子什麼時候交呢!」白詩童纖細的手指輕輕撫摸著他的頭髮,不忍心的看著他最近這幾天趕稿趕出來的黑眼圈。

  可是再怎麼說她也是吃人頭路,老闆一句話交代下來,她也不敢說什麼。

  聶子颺發出低沉的笑聲。「工作辭了吧!專心的讓我養妳不就得了?」

  「才不呢!我要當一個現代女性,絕不當米蟲,以免跟社會脫節。」白詩童好有志氣地說。 

  又是一陣微風吹過,懸掛在窗口的風鈴也跟著搖晃,發出清脆的聲音。 

  「已經兩年了。」聶子颺突然喃喃低語。

  「嗯,時間真的過得很快,不是嗎?」她的手指來回的滑過他深刻的五官,忍不住再一次的驚歎於他俊美的臉孔。

  這樣一個出類拔萃的男子竟會愛上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她,雖然已經冠上他的姓氏了,但還是有一種彷彿生活在童話故事中的感覺。 

  他們的交往一開始並不是很順利,當白詩童的父母得知詩童和聶子颺交往,起初也十分不能諒解,並百般阻擾,認為像他這種名人只會玩弄女孩子的感情,可是日後也漸漸被他們兩人的真情真愛所感動,因此,一年後總算同意了他們的婚事。

  「想不想生個寶寶啊?」聶子颺忽然坐起來,抱住了她。

  「嗯……讓我再考慮一下吧!」詩童推開他,一下子跑得好遠。 

  聶子颺笑著追上去,他明白,人生最幸福莫過於這一刻……看來,他又有了新書的靈感嘍!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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