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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金晶]休妻,門都沒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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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7 00:33:36 |倒序瀏覽 | x 1
休妻,門都沒有  作者:金晶

求婚前,男人總愛在床上搞出人命,就怕女人反悔;
求婚後,男人總愛在床上裝傻,就怕女人翻舊帳。


童子瑜,高貴優雅童家長女,她是童氏繼承人,
於是白慕軒卑鄙地逼迫童家,讓她成了自己的未婚妻,
訂婚夜更直接強要了她的初夜。十年相識,五年婚約,
她與他的相處模式永遠沒有變過,他強勢主宰,她乖乖聽話,
誰知乖乖女第一次頂嘴,竟然是對他說,她要解除婚約!
白慕軒,體格棒,長相養眼,雖然性格強硬得讓人不敢接近,
不過身為公司的執行長,權傾半邊天,女人愛他的人更愛他的錢。
儘管他不去聲色場所,不愛逢場作戲,身邊還有未婚妻,
那又如何?有錢的男人哪個不花天酒地,可惜,
白慕軒偏偏哪個女人都不要,就要童子瑜這女人夜夜幫他暖床!
只是這個被他嬌寵慣養的女人,對他總是一副不冷不熱,
從來不會貪心,不會要求,惱得他渾身不對勁。感情這東西,
他付出多少,就要回收多少,既然聯姻是他逼的,
人是他強要的,那他再對她霸道一次又如何?
想跟他解除婚約?她這輩子想都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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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7 00:34:49
第一章

    清晨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了進來,照亮了整個房間,房間正中央的大床上,一個小小的身影埋在薄被之下,一雙玉足露在了白色被單外,刺眼的陽光喚醒了床上的人兒。

    童子瑜緩緩地翻了一個身,纖細的手臂從薄被中伸出,下意識地摸了摸一旁帶著淡淡褶皺的位置,接著手往一邊伸去,拿過鬧鐘一看,已經是早上九點了。

    任由空白佔據大腦好一會兒,她才慢騰騰地掀開被子,一股難以言喻的酸麻瞬間從腿間泛開,酸麻感喚起了她的思緒,低頭一看,雪白的胸脯上有著淡淡的粉色。

    一手以被子裹住身子,一手無意識地放在腰後輕輕地揉捏著,這種酸麻感對她而言並不陌生。

    放在床頭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過來按下接聽鍵。

    「喂?」喉嚨啞得很不舒服,她緩慢地移動著,企圖倒一杯水喝。

    「起床了?」男人低沉的嗓音透過手機傳了過來。

    「嗯。」心兒忽然蹦跳了一下,她微微張嘴,好緩過這種難受的壓力,端著水杯啜飲一口。

    「中午一起吃飯。」專制又簡潔的決定。

    童子瑜想了想,正要回答,電話已經掛了,她無聲地歎了一口氣,傻傻地坐在那裡,不由地想傻笑。

    他們在一起這麼久了,相處模式永遠沒有變換過,一個發號施令,一個乖乖聽話,可她對於這樣的模式,卻已經習以為常了。

    從他們在高三認識的時候開始,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她注定成為他的附屬,一個總是附和他,專屬於他的女人。

    今天是星期三,父親允許她休息一天,而她本來想約妹妹們出來聚一聚,可白慕軒這個小霸王發話了,看來今天是沒有時間了。

    她走到浴室裡,快速地沖了一個澡,又舒服地泡了一個玫瑰澡,在那個豪華的自動按摩浴缸裡頭折騰了好一會兒,她才施施然地離開浴室。

    離開浴室之前,她想,白慕軒真的挺會享受的,不僅僅他的公寓整個裝潢得很有品味,就連裡頭的東西也是,昂貴卻實用。

    童子瑜有時會這樣揶揄他「有錢人的奢侈生活」,但她往往忽略自己也是一個家庭背景不差的富家小姐。

    她熟悉這裡的每一個擺設,每一個角落,來到廚房,打開冰箱,看著那品種繁多的肉類、蔬果類,她快速地決定了菜單。

    一起吃飯,不是說他們要一起去高級餐廳吃飯,而是由童子瑜做好飯,帶到公司裡,和白慕軒一起享用。

    照理說,像童子瑜這樣的千金小姐,該是不沾廚房事物的,可由於白慕軒不喜歡吃外食,這才讓她從一個不會做菜的女人,成長為現在做中、西餐都沒問題的女大廚師。

    十年磨一劍,而她的廚藝則是在他的挑剔中不斷地成長,現在想來,她跟他都認識十年了呢,從不認識到認識,再到熟悉然後到親密。

    快速地將馬鈴薯切成丁,她動作熟練地烹飪著,他不挑食,他只是挑剔食物好吃不好吃,至於一些人不喜歡的蔥、蒜之類的食物,他都沒有異議。

    這說明他很好養嗎?很難說。

    因為白慕軒是一個非常幼稚的男人,一切皆以心情決定。

    ◎◎◎

    當童子瑜拎著兩個便當走進黑石集團的時候,已經有人為她打開門。

    「童小姐。」櫃檯小姐揚著甜美的笑容。

    童子瑜不冷不淡地點點頭,淺笑地走進電梯,這裡是她熟悉的地方,因為他,她踏入這裡的次數多到無法想像,好似她是黑石集團的員工,在這裡上班一樣。

    中午的時候,辦公室的人已經都去吃午飯了,出了電梯,她緩步地走向標著「執行長」三個字的辦公室,也沒有敲門,逕自走了進去。

    辦公室裡只有一個埋頭苦幹的男人,白慕軒抬了一眼,又低下頭,繼續工作。

    童子瑜坐在沙發上,等著他休息。

    過了一會兒,白慕軒停下了手中的筆,走到沙發旁,冷冷地抱怨:「好慢。」

    童子瑜笑而不語,賢淑地打開便當,當白慕軒看見那份便當裡裝的是什麼時,他臉色像一隻變色龍一樣,變來變去,「怎麼煮這個?」

    「不要吃嗎?」她淡淡的問。

    他一聲不吭地坐在她的旁邊,拿過她手裡的便當,勉為其難道:「算了,下次不要做咖哩牛肉飯了。」

    他很喜歡吃她做的滷肉飯,十次有八次是給他做滷肉飯,而咖哩牛肉是她的愛好,一般情況下,她會竭盡所能地滿足他的口味,但鑒於他昨天晚上過於放縱的行為,她決定要讓他明白「衝動是魔鬼」這句話是非常有道理的。

    童子瑜優雅地小口小口地吃著,看著他快速地吃著飯,輕聲道:「吃慢一點,午休時間不是有一個半小時嘛。」

    白慕軒,別人眼中的天才,但是在童子瑜眼中,他就是一個幼稚男,一個非常非常幼稚的男人,即使他的相貌堂堂,斯文儒雅,行為舉止皆是紳士的模範。

    白慕軒可不想一個半小時都花在吃飯上,和她一起吃飯,最美味的當屬是「飯後甜點」。

    他的食量是她的兩倍,當他大口大口地快吃完的時候,童子瑜還只吃了三分之二不到,男人有點難耐不住了,「怎麼吃個飯都要這麼久?」

    拿著湯匙的手一頓,童子瑜好整以暇地瞟了他一眼,看著隱藏在他深眸之下,躍躍欲試的深沉,修得精緻的眉頭突然一皺,「白慕軒!」

    無視她警告的口吻,白慕軒冷著臉,聲音是比冰山還要冷:「童子瑜,妳去美國出差了兩個星期!」

    整整兩個星期,他一個人孤枕難眠,他又不是一個喜歡夜生活的男人,既然身邊已經有一個固定的女人了,而他們也都習慣了彼此的身體,他也就不用勞心勞力地再去招惹另一個女人了。

    多嚴重的控訴呀!童子瑜啼笑皆非了,不是說男人一個星期來個兩、三次就已經是不錯了嘛,那他這種情況是怎樣?再說,昨天她不是非常聽話地被他壓在身下,為所欲為了一個晚上嘛,他還非要搞得像個慾求不滿的男人。

    童子瑜才暗下臉,男人不帶感情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妳就是千金小姐脾氣,說不得。」才說了她幾句,就給他臉色看。

    現在到底是誰的問題?童子瑜感覺自己的太陽穴隱隱作痛,吃飯的胃口一下子就沒了,「我不吃了。」

    「跟了我這麼久,妳怎麼一點變化都沒有。」白慕軒蹙著眉,看著眼前的女人。

    沒有變化嗎?童子瑜抬眼看著他,說她沒有變化的人只有他,她的父親,她的妹妹們,一個個都說她變了,變得一點也不像是以前的童子瑜。

    她非常好奇,什麼叫以前的童子瑜?

    二妹說:「大姊以前是一個自主獨立的職場女性,不是攀附男人的菟絲花。」

    而小妹說:「大姊竟然會下廚,好厲害!」

    但是這些話都不及父親童飛宇說的話重。

    他說:「白慕軒已經成了她生活中的第一位。」

    可她還是認為,家人和工作才是自己生活中的第一位,只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她不得不承認,他真的成了她生命中的第一位了,為了他,她真的改變了不少。

    看著空空的便當盒好一會兒,她毫無徵兆地開始收拾。

    「別理了。」男人的氣息從她的身後包圍住了她,一雙堪比石頭般堅硬的臂膀圈住了她,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脖頸處,帶來一陣陣耐人尋味的心悸。

    是了,就是這種心悸,從第一次看見他起,她就一直懷著這種奇妙的感覺,直到現在,她仍然一如當初,不過,現在除了這種心悸,她多了一些些煩躁。

    身後的男人已經變得很衝動,抵著她臀部的某物已經蠢蠢欲動,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她一把推開了他不斷靠近的身子。

    「童子瑜!」白慕軒以為她是臉皮薄,可他們又不是第一次了,她現在才不好意思是不是太遲了。

    「我要回去休息了。」童子瑜也沒有心情整理東西了,拿著包包就要走。

    「晚上我要看到妳。」白慕軒鬆口了,到嘴的小白兔就這樣放開了。

    童子瑜頭也不回地邁出辦公室,白慕軒站在那裡沒有阻止,他知道她的性格,即使她的性子溫順,可她的體內仍是有著被嬌寵慣養的劣根性。

    離開的童子瑜沒有注意到身後白慕軒嘴邊噙著的笑,她也許不知道,如果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他白慕軒還看不上眼。他喜歡的就是她這時而溫柔,時而發發小脾氣的模樣,與當年兩人相見時一模一樣,還是教他如此心動。

    身子裡的燥熱未熄滅,但女主角已經走了,他點燃手指間的香煙,坐在原位上,好心情地抽煙。

    袁平業正好走了進來,看到的就是某男一臉的春意蕩漾,「怎麼了?嫂子走了?」

    「嗯。」被他給氣走了。

    「話說,你們都訂婚這麼久了,什麼時候才完婚?」袁平業跟白慕軒多年的朋友,自然是知道他們之間的事情的。

    「得看她心情了。」這婚也不是他想結就結的。

    「嘖嘖!」袁平業嗤了一聲,「你別裝了,你會這麼好講話?」

    袁平業不懂自己這個好友的想法,既然都已經訂婚了,就差最後一道程序,結了婚,就真正擁有對方了。

    白慕軒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認為童飛宇會這麼輕易地答應嗎?」

    袁平業這時想起了童飛宇,然後偷偷地看了看白慕軒,心裡腹誹,難道白慕軒還鬥不過童飛宇?當初不就是他讓童飛宇同意這婚事的嘛!

    「找我什麼事?」白慕軒熄滅了香煙,冷峻的臉在裊裊煙霧中充滿著神秘。

    「有關你要的那塊地……」袁平業拿出報告。

    即使是午休,白慕軒的休息時間並不多,剛剛腦海裡醞釀的香艷場景立即被丟開,拿出他專有的冷靜和精明。

    ◎◎◎

    童子瑜跟白慕軒的孽緣……童子瑜是這麼認為,他們是在高中時期開始的。

    那時大家都準備要聯考了,而她氣定神閒,並不只是因為她成績好,而是童子瑜早就準備要出國了,父親都安排好了一切。

    下了課,三個女孩子坐在校園的草地上,聊著天,望著天邊的日落。

    「子瑜,妳想考哪裡?」好友阮綿綿一邊吃著冰淇淋,一邊問。

    「子瑜上次不是說要出國嘛!」舒穗接過話,順便偷咬她一口冰淇淋。

    「妳們呢?」童子瑜一邊看著染紅的天邊,一邊聆聽著好友們的對話。

    「我不打算讀了。」阮綿綿大剌剌地笑著。

    「那妳要做什麼?」舒穗眉一揚,略微吃驚,阮綿綿雖然看起來很愛吃,可是她並不是那種空有胃口,沒有頭腦的人。

    像她跟阮綿綿兩個人都是一般家庭的孩子,不像童子瑜是個富家千金,可以出國繼續讀書,對她們而言,出國的經濟負擔就太大了。

    「我準備拜師學藝。」阮綿綿咧開嘴一笑,一口白白的牙,格外的整齊。

    「當廚師?」童子瑜笑著說:「當廚師不錯,不過油煙之類的,對女孩子不是很好吧,很容易變成黃臉婆。」

    舒穗聽了阮綿綿的雄心壯志,頓時被潑了冷水,是她把阮綿綿想得太好了,結果阮綿綿還是脫離不了吃的行業。

    「我是要學甜點蛋糕呀,子瑜,不會變成黃臉婆的。」阮綿綿也被講得心慌慌的,臉色一變,立刻糾正。

    「這一堆是什麼?」舒穗一臉嫌棄地指著她肚子上一坨坨的脂肪,因為還年輕,所以還不是很明顯,但難保以後不會變得更壯觀。

    「討厭!」吞下最後一口冰淇淋,阮綿綿笑著說:「妳不知道男生就喜歡我這種不中看,卻中抱的女生嘛。」

    童子瑜靜靜地看著她豐滿的身材,想起了那軟軟的觸感,贊同地點點頭,「沒錯,抱著是舒服。」

    「子瑜,男人是膚淺的,當然都先看外表啦!」舒穗不贊同地反駁。

    「呿,又不是所有男的都這麼膚淺。」阮綿綿其實長得也不差,白白嫩嫩的,看起來挺可愛的。

    「綿綿的外表也不差。」童子瑜望著她豐腴的身材,手碰了碰她的胸部,「光是這球,就足以讓男人眼珠子掉出來了。」

    這麼流氓的話從童子瑜的嘴裡講出來,還真的很嚇人,阮綿綿被嚇得忘記拍開放在自己胸脯上的爪牙,而舒穗則是聽得目瞪口呆。

    「怎麼了?」童子瑜絲毫不覺得自己哪裡說錯話了,張著大眼看著她們。

    「子……子瑜……」阮綿綿嚇得不輕,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哈哈……」舒穗在一邊大笑,笑到眼淚都出來了,「子瑜,妳也太會裝了吧,要不是我們是妳朋友,誰都想不到讀書和容貌一級棒的妳,會說出這種話。」

    「就是就是!」阮綿綿後知後覺地拿掉童子瑜放在她胸部上的狼爪。

    童子瑜被她們的話給鬧紅了臉,「我……不是……」

    「好了好了,我們懂的。」舒穗笑得頭都抬不起來了。

    童子瑜傻傻地坐在那裡,聽著她的話,臉頰都被染得緋紅一片,白皙的肌膚上透著難以遮掩的紅暈,使得她嬌美的容顏更是容光煥發。

    「呃?那個男的……」阮綿綿發覺在不遠處有個男的往她們這邊看,嗯,準確地說,應該是在看童子瑜,她的手肘推了推童子瑜,「子瑜,那個男妳認識嗎?一直在看妳耶。」

    聞言,童子瑜抬頭看去,那個男的……

    「我不熟。」不是不認識,而是不熟。

    舒穗也轉過頭,「他不是白慕軒嗎?」

    「他很有名嗎?」阮綿綿皺著眉頭問。

    「每次都是全年級的第一名呀。」舒穗敲了敲她圓圓的額頭。

    「哇!這麼厲害!」阮綿綿兩眼立刻放出仰慕的光彩。

    「是呀,不過很奇怪,他本來是在國外讀書的,後來又轉回台灣就讀,年級和我們一樣,不過比我們大兩歲哦。」舒穗有時候真是弄不懂有錢人的想法,既然都在國外這麼多年了,還回來做什麼。

    童子瑜直直地看著白慕軒,她見過他,在一次宴會上,他是她妹妹同學黑箬橫的叔叔,一個黑家主事者在外頭的私生子,他的身高很高,比起同齡人,他有著超然的成熟,但是他看著自己做什麼?

    他站在樹蔭之下,淡淡的陽光透過茂密的枝葉,在他的身上投射下陰暗的一圈,不仔細看,沒有人會發現那裡站了一個男人。

    他的目光很幽暗,不知是光線的問題,還是天生的,阮綿綿只瞧了他幾眼,心裡有點怕,怕什麼,她也不知道,便低下了頭。

    舒穗則是好奇地打量那個男人,可不一會兒她便別開了眼。

    童子瑜不帶任何情感地望著那個男人,直到男人先側過臉,轉身離開,任由夕陽拉長他離開的身影。

    童子瑜慢慢地收回目光,看了看兩個低著頭的好友,「妳們怎麼了?」

    「走了?」阮綿綿抬起頭,發現那個男人已經離開了。

    「走了就好。」舒穗也跟著看了看,還誇張地拍拍胸口。

    她就是討厭這種氣場比較大的人,童子瑜也是一個比較有氣場的女人,可她的氣場不會讓她壓抑得喘不過氣。

    「子瑜,妳不覺得有壓力嗎?」阮綿綿一臉不敢相信地看著她。

    「壓力?」童子瑜看了看兩個好友,一臉的無辜,又想起白慕軒那狂傲的神情,搖了搖頭,「不會呀。」

    怎麼會有壓力呢?白慕軒看起來高傲了一些,不過對她而言,她是沒什麼感覺。

    「傻瓜。」舒穗拿起阮綿綿白嫩嫩的手,啃了一口,「他們是同一個層次的,哪有壓力。」互相抗壓了啦。

    童子瑜淡淡地一笑,適當地扯開話題:「舒穗,妳呢?以後有什麼打算?」

    「哪有打算,反正先上大學,再工作,結婚生子囉,千篇一律的人生。」舒穗歎了一口氣。

    白慕軒的小插曲暫時告一段落,三個女孩繼續聊著天。

    ◎◎◎

    發榜後的某一天,舒穗說要來一個畢業旅行,當然童子瑜和阮綿綿是必須到場的,而舒穗認為只有三個女人的畢業旅行實在是太無聊了,於是,一個非常大的計劃隨之誕生。

    而童子瑜完全不知情,直到那天她背著大大的旅行包,來到集合的地方,很巧的,她看見了幾個同年級的男、女們。

    她笑著打招呼:「好巧,你們也在這。」

    其他人一聽,都是一愣,而大老遠就看見童子瑜的舒穗則是立刻衝了過來,一把將她拉到角落,「子……子瑜。」

    「妳怎麼了?」童子瑜同樣也被她拉著跑,喘著氣問。

    「不巧不巧,一點也不巧啦!」深吸一口氣,舒穗不好意思地說:「子瑜,我忘記跟妳說了,其實這個畢業旅行,我邀請了好多人,而且,男生女生這樣一對一搭配……」越說到最後,舒穗越是心虛,偷覷了童子瑜面無表情一眼,聲音越來越小。

    「舒穗。」她輕輕地喊了一聲,「為什麼我覺得這個畢業旅行聽起來,像是……聯誼?」

    「什麼像,擺明就是嘛!」不知道哪裡竄出來的阮綿綿,一副氣嘟嘟的模樣,說好了是專屬於美少女的獨有畢業旅行嘛,結果……

    「呵呵。」舒穗摸摸頭,傻笑著,「妳們不會就這樣丟下我吧?」

    童子瑜瞥了她一眼,「都來到這裡了,能走嗎?」

    「妳先跟我們說,這三天兩夜的旅行,是怎麼樣的?」阮綿綿一想到自己要被太陽曬得黑炭一樣,心裡就苦不堪言了。

    「嗯,就是一路走呀……」舒穗小聲地說。

    「請問,一路走,是如何個走法呢?」童子瑜亮出白白的牙齒,就知道舒穗是一個不可靠的人。

    「就是……從台南開始,一路往下走……」

    「嗯,也就是說,要去妳最喜歡的墾丁?」童子瑜笑著問。

    「那當然。」

    「最好呢,是留一個星期?」

    「必須的。」

    「綿綿?」

    「在!」

    「我們回去吧。」童子瑜拉著阮綿綿就要走人,她的暑期課程都安排好了,為了友誼,她特意空出了三天,可事實證明,三天根本不夠舒穗玩。

    「不要啦!」舒穗以最快的速度抱住童子瑜,像一隻即將被丟掉的小狗似的,明知命運不堪,卻還要掙扎,「就這一次,是人家錯了……」

    「子瑜。」阮綿綿於心不忍了,「要不就……」

    童子瑜其實不是真的生氣,只是她不喜歡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妳……」

    「我就知道子瑜最好!」話落,舒穗見好就收,立刻站好,「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趕緊抽籤。」

    敢情她是早就知道她們不會反對太久?童子瑜無語地拉著阮綿綿的手,兩人無力地相看一眼,同時搖搖頭。

    「子瑜,如果妳真的擠不出時間……」阮綿綿猶豫地看著童子瑜。

    「沒事的,我等等告訴我爸爸一聲就好了。」身為童家的長女壓力是很大,不僅要做好姊姊的榜樣,讀書要努力,做事要積極,還要做一個聽話的女兒,不過呢,偶爾的放鬆,還是需要的。

    「那好吧,對了,舒穗剛剛說的抽籤,是怎麼回事?」阮綿綿歪著頭,看著舒穗神奇地「變」出一個箱子,讓女生們抽。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畢業旅行。」童子瑜感覺自己的額頭在痛。

    「不會是抽中的剛好是某個男生的名字吧?」阮綿綿感覺自己嘴邊的笑快要撐不下去了。

    「賓果!恭喜妳答對了,不過沒有獎品。」童子瑜也是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樣。

    「我跟妳一起坐就好了。」阮綿綿一臉驚嚇,她一點也不想跟不認識的男生一起坐車。

    童子瑜的眼睛瞄到周圍越來越多的人,突然歎了一口氣,快要變成全年級的畢業旅行了,舒穗她到底是在想什麼。

    「哎喲,子瑜、綿綿,妳們不要這樣子嘛,如果妳們抽到一個大帥哥不就爽死了。」不知何時,舒穗已經端著抽籤箱過來了。

    「子瑜,妳先。」阮綿綿難受地想哭,好好的姐妹遊,嚴重的變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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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7 00:35:11
第二章

    童子瑜呆呆地看著手中的紙張,好一會兒,她才慢一步地反應過來,眼睛犀利地看向舒穗,低著聲音喊道:「舒穗。」

    「不……不是挺好的嘛。」舒穗縮縮腦袋。

    阮綿綿看了看童子瑜手上的男生名字,整個人也跟著呆若木雞,「子瑜……」她深深地同情她。

    「綿綿,最後一張,是妳的了。」舒穗把紙張塞到她的手裡,一溜煙跑掉了。

    「好險,我差點就抽到妳那張了。」阮綿綿拍了拍胸口。

    「真是!」童子瑜咬著下唇,看著手中的那個人名,這個人是她最想揍扁的一個男人,就是她的初戀情人,王凱文。

    因為兩家有來往,所以童子瑜就和他被湊成了一對,對童子瑜來說,這也沒什麼,反正只是身邊多了一個人,可是……她最討厭有人敢欺騙她,還腳踏兩隻船!

    童子瑜不動聲色地對軟綿綿說道:「我先離開一下。」

    咦,子瑜不會想不開吧?阮綿綿看著童子瑜走到一個女生旁邊,在她耳邊嘀咕了幾聲,然後女生喜形於色地與她交換了紙張。

    「子瑜,妳換到誰的?」要不是因為童子瑜的關係,阮綿綿也不知道一向溫文儒雅的王凱文是個斯文敗類,幸好好友發現得早,把他給甩了。

    童子瑜沒說話,直接把紙給攤開,阮綿綿慢一拍地反應過來,「白……白……」

    「嗯。」

    看了看童子瑜一臉的淡定,阮綿綿住嘴了,也許對子瑜來說,面對那個強勢的男人,總比面對一個背叛過自己的男人要好太多了。

    白慕軒,童子瑜看著手中的紙條,想了想,其實他的名字,她早就聽過了,她知道他是在高三的時候轉學過來的,人稱小霸王,因為他一轉學過來,就一直霸佔了榜首,不過他也不好相處就是了。

    所以她不覺得他會喜歡來這種像小孩子辦家家酒的活動,而且他是那麼自視甚高的男人,僅僅是在宴會中一瞥,她就知道這個男人,連他自己的父親和大哥也不看在眼裡。

    聽人說過,他的母親是黑箬橫的爺爺在外面豢養的小情人,年紀輕輕跟著年歲大得可以當自己父親的男人,生下了白慕軒。

    而後黑箬橫的父親,即白慕軒同父異母的哥哥接管了黑石集團,白慕軒則成了黑箬橫的叔叔,即使白慕軒沒有被正名過,不過黑石集團有一半的股分是屬於他的,也就是說,黑石集團早晚會是他的。

    這些八卦在上流社會裡,流傳得非常的快。

    「子瑜,我想那個白慕軒會不會不來了?」多虧了舒穗的鬼主意,男生持有車票,女生則是拿著標著姓名的紙張去尋找男生,每個人都已經成雙成對,阮綿綿也不例外,只是她不放心一個人的童子瑜。

    「他不來最好。」童子瑜燦爛地一笑,「那我可以回去吹冷氣,喝飲料。」

    「不要嘛,他不來,妳也要跟我們一起呀,說好要照好多照片的。」因為再過一個月,童子瑜就出國了,也許以後都看不見她了,阮綿綿一想到這個,眼睛都紅了。

    她拍了拍阮綿綿的頭,「乖,不要哭。」

    「都是舒穗不好,弄這個幹嘛,好好的三人行不是挺好的嘛!」阮綿綿罵道。

    剛走近,舒穗就聽見她們的對話,心裡內疚了,「對不起嘛……」

    「妳們是怎麼了,我又不是不回來。」童子瑜笑著拍拍她們的肩膀,「好了好了,不管白慕軒過不過來,我答應妳們,我都會乖乖地跟在妳們身邊當電燈泡,好不好?」

    她的話逗笑了她們,童子瑜這才舒了一口氣,後背被太陽曬得有點發燙,正想換個位置,身後突然一抹高大的身影擋去了艷陽。

    還沒有轉身,男人低低的聲音傳了過來:「我跟妳們誰一組?」因為在場的女生已經都有伴了,除了這三人成團的女生。

    舒穗和阮綿綿同時抽了一口氣,異口同聲道:「子瑜,我們先走了!」

    友情至上?嗯,還是先保命吧!

    童子瑜不懂她們逃之夭夭的理由,倒是對於身後這個遮陽傘很是滿意,她沒有回過頭,從他冷冷淡淡的聲音中,她就知道他來了。

    側過身子,微微仰頭,看著那張背光瞧不清的臉龐,她優雅地笑道:「你好,我是童子瑜。」

    「我知道妳是童子瑜。」男人不耐煩地說,他們家族有來往,再加上台南的富商屈指可數,童家就是其中之一。

    從來沒有一個人會跟她這麼說話,非常非常沒有禮貌,童子瑜波瀾不驚地瞥了他一眼,眼中帶著不贊同,可是她緊抿著嘴不說話。

    良好的家教教導她在什麼時候說什麼話,見什麼人說什麼話,而白慕軒,她相信自己的第六感,他絕對不會把別人的話當一回事。

    不由地想起被她當作弟弟的黑箬橫,每每談起他輩分上是小叔的白慕軒,眼裡竟是濃烈的警惕和尊敬,明明白慕軒和黑箬橫也不過是差了幾歲呀。

    「走吧。」白慕軒沒有逗留多久,自顧自地往遊覽車走去。

    舒穗租的遊覽車是可以坐下幾十人,讓童子瑜有一種錯覺,她現在不是來參加什麼畢業旅行,更像是小時候要遠足。

    童子瑜慢悠悠地跟在白慕軒的身後,驚訝地發現他非常地好用,因為大家都爭相恐後地上車,可一看到他竟不自覺地讓了一條道出來,她莞爾,這樣的架勢看起來還真有幾分皇帝出巡的味道。

    於是她榮幸地跟在「皇帝」身後上了車,因為人太多的關係,租了兩輛車,很不巧的是,這輛車裡沒有舒穗,沒有阮綿綿,車裡的人儘是一些點頭之交。

    這時白慕軒反倒成了她唯一「熟識」的人。

    白慕軒挑了倒數第二排的位置,他靠窗而坐,童子瑜沒有選擇只能坐在他身邊,其實她比較喜歡坐車窗旁的,如果是別人,她也許可以打個商量,可她身邊的人是他,所以,還是算了吧。

    車一上路,大家就鬧開了,說話、玩鬧,還有人帶著筆電看電影,當然也有一些出匣的「野獸男」,在一邊講著好笑卻不會非常下流的黃色笑話。

    車裡的氣氛倒是融洽,除了她周圍,不知道是他還是她的原因,他們身邊本來坐著的人,都跑到前面擠著坐在一起。

    童子瑜戴上耳機,準備聽音樂,儲備體力。

    身體逐漸放鬆,耳邊放著優雅的鋼琴曲,宛若徜徉在寬闊無邊的海洋裡,她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一下一下地微顫著。

    突然放在扶手上的手腕被人狠狠地抓了一下,她頓時驚嚇了一跳,一把扯下耳機,卻發現周圍的人都沒有異樣。

    她下意識地往身邊一看,發現原本高傲地坐著的白慕軒,竟然彎著腰,狀似痛苦的模樣,雖然他的態度很欠揍,可是……

    「你沒事吧?」她輕聲問道。

    本不見臉龐的他霍地抬頭,瞪了她一眼,咬牙切齒,「妳說呢!」

    嗯,明眼人都看得出他非常的不好過。

    「你暈車?」她的語氣中帶著太明顯的質疑。

    是的,他白慕軒,不暈機,不暈船,偏偏現在竟然暈車,自家的轎車坐了這麼多回,他也沒暈過,一世英名就敗在了這種大型車上。

    他乾脆閉上眼睛,身子往後靠,不說話了。

    童子瑜猶豫了一下,聯想他到時要是吐出污穢物,倒霉的還是她,於是打開了自己的背包,拿出水和暈車藥,再看了看只穿著一身休閒服的白慕軒,他似乎什麼都沒帶,就把自己給帶出來了。

    「喂,先別睡,吃了暈車藥再睡。」童子瑜輕拍他的手臂,她不會暈車,不過她身上帶了一些緊急用藥。

    白慕軒睜開一隻眼,看著她。

    「這水是沒喝過的,喏!」童子瑜將暈車藥放在他的手心裡,又將礦泉水塞在他的另一隻手上。

    靜靜地看了她好一會兒,白慕軒才拿過暈車藥,丟進嘴裡,大口地喝了一口水,吞下。

    「要不要聽音樂?」將一隻耳機遞出去,童子瑜決定跟他分享一下音樂,輕鬆的音樂可以緩解他的壓力。

    這一次,白慕軒沒有想太久,接過她的耳機,塞在耳裡。

    童子瑜也不再說話了,沒想到自己碰上了一個自閉兒童,不要說謝謝了,連個「嗯、啊」也不會說。

    余眼瞄到被他抓紅的手腕,心裡想,難道他剛才是故意「求救」?算了,他的心思,她還是不要猜來猜去了,像是迷宮似的。

    因為這一次是租車,所以真的是非常的隨心所欲,每當大夥兒看到一些景點的時候,就停車,大家下車玩。

    問題就出在這裡,兩個閨中密友身邊都有人陪著,而她只有一個人,很不巧的,他也是一個人,於是兩個人就待在一塊兒。

    氣氛很是詭異,他不說話,她也是一個喜靜的人,兩個人都待在車裡,連司機大叔都疑惑地看著他們,直到司機大叔下了車後又再次回到車上的這段時間,他們都處於這種狀態。

    唉,童子瑜歎了一口氣,兩個人總不能一直待在車上吧,再說,人偶爾有三急,吃喝拉撒還是要要解決的,於是她便下車了。

    「你要下車嗎?」她問道。

    他搖搖頭,不說話。

    莫非他成神仙了?童子瑜腹誹著,無語地下了車,雖然不打算把他當作是一個玩伴,可是她還是覺得不能見死不救,所以在她解決了生理需求,吃了飯,又隨意地走動了一會兒,便回到車上了,回去時手上拎著一個便當。

    很顯然,第一個回到車上的人是她,而他,還是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樣。

    「我給你帶了便當,要吃嗎?」

    一樣的掀了掀眼皮,白慕軒的回答就是接過,接著打開,再皺著眉頭,看著便當好一會兒,才緩慢地拿著筷子,有一口沒一口地吃。

    童子瑜警告自己不准笑出聲,他吃便當的模樣活像是她給他下毒似的,吃得相當痛苦,她自己剛才也是吃這個便當,她不覺得有這麼難吃呀!果然是嬌生慣養的富家少爺。

    全然忘記自己也是一個富家小姐的某人,低垂著頭假寐,嘴邊卻帶著揶揄的笑。

    因為童子瑜的好心,接下幾天裡她倒成了他的保姆,每天給他帶飯,當然她是不計較那飯錢,只是白慕軒那副自以為是的模樣,讓她很是忿忿不平,不過每次看他吃飯如吃毒藥的模樣,她多少心裡平衡了不少。

    他既不像是來玩的,又不像是喜歡旅遊的人,童子瑜只有一個疑問,那他到底是來幹什麼的?看別人玩的嗎?這種嗜好她敬謝不敏。

    ◎◎◎

    到了墾丁,童子瑜終於擺脫了白慕軒,跟兩個閨中密友住在了同個房間裡。

    晚上,她們洗過澡後,就一起出現在餐廳,準備吃飯,沒有意外地看見了其他的熟人,於是,大家就並桌了。

    酒喝多了,年輕氣盛的學子們開始口不擇言,大玩遊戲,什麼真心話大冒險之類的,幸而童子瑜的運氣一直都很好,她乖乖地坐在舒穗身後,躲過好多劫。

    可是也有一些沒眼力的人,挑上了一些不該惹上的人。

    「喂,白慕軒,你從國外回來,那些金髮碧眼的外國妹……嘿嘿,有沒有……」喝醉酒的男生膽子大了很多。

    白慕軒宛若未聞地靜靜喝酒。

    「喏,這次輪到你了,真心話大冒險,選一個。」另一個人竟大膽地把酒瓶甩在桌上,盛氣凌人地說。

    白慕軒坐在另一桌,不過男生的大嗓門讓童子瑜無可避免地聽見了這段話,其他幾桌的人都立刻安靜了,靜觀其變。

    「大冒險。」白慕軒冷冷地吐出三個字。

    可惜他的「冷氣」今天晚上是失效了,喝了酒的男生個個都血氣方剛,都快熱得受不了了,哪裡還管白慕軒的「冷氣」。

    「哇!」男生立刻開始起哄了,商量著要以何種方式嚇死這個自視甚高的白慕軒。

    一番商量後,三班的班長不懷好意地說:「白慕軒,真的可以哦?」

    「說。」白慕軒長這麼大還沒怕過什麼事情,何況他們再瘋狂,能比得過外國人嗎?

    「嘿嘿……」班長奸笑幾聲,「很簡單,你去把我們的夢中情人的bra給我們拿出來。」

    「是胸罩哦,其他的不要!」另一個男人大叫。

    童子瑜坐在一邊,笑得要流眼淚了,太搞怪了。

    「子瑜,妳說誰這麼倒霉呀?」阮綿綿坐在一邊輕聲問。

    「嗯,我想應該是校花吧。」童子瑜看了看另一邊的校花,校花精緻的臉上立刻染上了兩朵紅暈。

    「嗯嗯,好可憐哦。」阮綿綿笑著說,顯然也是個喜歡看戲的人。

    「你們的夢中情人是誰?」白慕軒冷淡地問。

    「就是……」班長紅得像關二哥的臉突然彆扭了一下,「就是她啦!」

    童子瑜呆坐在那裡,看著班長指著自己的手指,久久不能回神,等她回過神來,想說什麼的時候,現場一片歡呼聲

    不用玩得這麼瘋吧?童子瑜整個人僵坐在那裡,剛剛還在看別人好戲的她立刻感到一陣惡寒,如果真的被白慕軒給拿了bra……她都不敢再想下去了。

    「不要!」她的抗議聲被大家的起哄聲給掩埋了。

    白慕軒冷冷地看了那幾個鬧事的男生,注意到他們的措辭,夢中情人?對她的評價還真是高。

    「子瑜,快點逃吧。」阮綿綿偷偷地讓了一條道。

    「跑出去就不要回頭!」舒穗也在一邊汗顏不已,有沒有搞錯呀,童子瑜要是真的被扒了bra,那她的皮要被童子瑜給扒了。

    童子瑜感動地看了看兩個好友,深吸一口氣,倏地起身逃跑,正要跑出門時,腳卻被人一勾,然後很悲慘的,她被瘋狂得失去理智的同學們給關進了一間房間裡,沒過多久,白慕軒也走了進來。

    「沒有拿到就不准出來!」外面的人瘋狂地叫囂著。

    然後,童子瑜看著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白慕軒,她很不爭氣地尖叫了:「啊!不要過來!」

    白慕軒劍眉一皺,耳膜都要被她的聲音刺透了,「閉嘴!」

    「你不能這麼做!」童子瑜雙手抱住胸部,不敢去想自己被脫了bra的慘景,天哪!真的要被脫了,她還不如自殺好了。

    一掃原本陰鬱的心情,白慕軒站在那裡,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嘴邊帶著邪笑,「為什麼?」

    「你……」童子瑜腦子被嚇糊塗了,「如果是你……你願意?」那個女生會願意,見鬼了吧!

    「我願意呀。」反正他又不是女的,根本就沒有她所說的假設。

    童子瑜不由地為他不負責的話氣結,「你不准過來!」眼看他高大的身子越發的走近,她的臉色鐵青不已。

    「其實,只不過是要妳的bra而已,不如妳自己動手?」白慕軒望著平日裡冷靜自持的女人,退去了冷靜的外表,現在的她倒像一個女學生了,而不是一個老成的大人模樣。

    童子瑜焦急地後退,差點扭了腳,她今天穿的是波西米亞風格的抹胸式長裙,及腳踝的長度差點絆倒了她,她下意識地拉了拉胸口,免得不自覺之間洩露了春光。

    他的目光閃了閃,被她年輕雪白的身軀所誘惑,甚至雙手無意識地伸出,直到聽見她的尖叫聲,他才詫異地看著被逼入角落的她,以及自己那即將要碰觸到她胸部的指尖。

    俊秀的臉龐染上了一種淡淡的可疑的紅暈,白慕軒在國外早開過洋葷了,沒想到此時該是老鳥的他,竟然會……害羞?

    「白慕軒,我們商量一下……」童子瑜逼著自己冷靜,她是童子瑜,她不是別人,她怎麼可以像個傻子一樣只知道叫,卻不找尋方法呢。

    著魔似地看著自己伸出去的指尖,他若無其事地收回,垂下眼瞼,遮掩住自己不該有的情懷,「嗯?」

    「你不要跟他們胡鬧,他們現在喝醉酒了……」童子瑜絞盡腦汁,努力地想著該如何解決眼前棘手的事情。

    「嗯,是的。」他的聲音平板地回道,一雙眼睛在長長的睫毛掩護之下,偷覷著她的雪白的肌膚,以及那一對絕對不含糊的隆起。

    「所以我們不該……」童子瑜輕咬著唇。

    「我們確實不該隨著他們起舞。」白慕軒鄭重地點點頭。

    他沒有想過要來參加這一次的畢業旅行,可是偏偏這事情被他大哥知道了,他的大哥跟他差了二十幾歲,簡直就是他的第二個父親,而事實上大哥的行為也確實是。

    他們家族的事情根本不是別人所想的那樣勾心鬥角,父親老來得子,把他寵得無法無天,而大哥也非常地疼他,簡直是比疼他自己的親生兒子黑箬橫還要疼,甚至贊同父親的決定,把黑石集團一半的股分都給了他,完全保障了他以後的生活。

    可不同的是,父親的疼是溺愛,而大哥則不同,他的乖戾讓大哥很是頭痛,大哥擔心他的另類會造成他人生的失敗,而他的狂妄自大也縮小了他的交際圈。

    做生意的,最在意的就是交際了,鑒於種種原因,他被迫出現在他認為是小鬼們的畢業旅行。

    他有的是錢,所以他連行李都沒有準備就過來,在這趟旅行中,他沒有多大的感觸,因為暈車,他一路上都是昏昏的,心中暗暗發誓絕對不會再參加這種小鬼活動。

    可他一直記得她,台南富商童飛宇的長女,童子瑜。

    即使難受地不想搭理任何人,可他接受了她的好意,不過那個便當真的很難吃,還有她比鬧鈴還準時地要給他吃暈車藥,引得他有些煩躁,除此之外,她一路上都安安靜靜的。

    他不喜歡吵的女生,太吵的,通常被他直接掃出局了。

    「對,對。」童子瑜好開心白慕軒竟然聽進了她的話,如果他不聽的話,她就要搬出她一路上做過的好事挾恩情了。

    原來他沒有他看起來的這麼冷酷無情,這麼難溝通,這麼討人厭呢。

    「可是我該怎麼跟……」他一頓,指指外面還一陣鬧哄哄的人,「他們解釋呢?」

    她臉一僵,「這……」她怎麼知道,早知道他們喝了酒,壯了膽,會做出這麼瘋狂的事情,她是說什麼都不會下來的,情願一個人待著。

    「既然妳想不出一個方法,那……」白慕軒噙著完美的笑容,手臂一張,就將她籠罩在了自己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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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7 00:35:35
第三章

    童子瑜已經發不出尖叫了,她身體發熱,臉上更是發燙,紅得要命,她還沒有跟男生有過這麼近距離的接觸。

    他穿著白色背心,一條休閒褲,手臂的熱度透過肌膚相觸,立刻傳到了她的身上,白色的肌膚襯托了他略顯黑的皮膚,兩者相較之下,竟然顯得融洽,更突顯了處在他懷中的她的嬌弱,引人憐惜。

    只是白慕軒有一個很幼稚的行為,越是弱者,他越喜歡看其掙扎,特別是當童子瑜束手無策地被他圈在懷裡時,他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感。

    男人的劣根性說的便是他了,在國外,洋妞胸大臀翹,可是卻不得他心,在他看來,還是東方女子的韻味更能擄獲他的心。

    童子瑜長得就是一張非常古典的瓜子臉,一雙眼睛不大不小,眼珠子卻黑得透澈,像是鑲嵌在白玉盤上的黑珍珠,而她的鼻樑不似外國人的直挺,卻顯得她小家碧玉;櫻桃的小嘴也不會讓人聯想到血盆大口,看上去秀色可餐。

    而黃種人的黃皮膚她也沒有遺傳到,不知道是護膚做得到位,還是天生白,她全身的肌膚像是浸泡在牛奶浴而成的,不僅白還很滑。

    大手狀似不經意地滑過她的手臂,他淡淡地說:「不如脫掉,讓我有個交代。」

    白少爺若是一個不滿意,自然是讓外頭那些敢開他玩笑的人,個個吃一頓排骨大餐,可是他不是被人推進來的,他是一步一步自己走進來的,所以說,他也很好奇,平時正經的她,身下穿的是什麼樣的內衣。

    童子瑜驚愕到回不出話,一雙眼睛傻傻地看著他。

    「既然妳不反對,那我……」

    他的手才碰觸到她雪白的鎖骨,就被她「啪」的一下給打了下來,他連眼都沒抬,繼續手上的動作。

    「你到底想怎麼樣?」童子瑜不得不先示弱。

    很少有人敢直視他,對他的背景,他的身份,還有他這個人,他們都很畏懼,而她不一樣,她是敢直視他的女人。

    即使是他佔上風的現在,她也是一臉的倔強,明明因為男女體型之間的懸殊,而怕得身體微微地抖動,可她怕的不是他,而是他以男人的優勢無聲的壓迫。

    白慕軒一笑,他並不是真心要按照小鬼們的玩法,要玩,自然要玩的有格調,而她很聰明,看得出他不是真的要動她,就是這樣的聰慧,使他想要很用力地欺負她。

    他俯下身,輕輕地說:「嗯,只要妳告訴我,妳今天穿的是什麼顏色,我就放過妳。」

    幼稚!童子瑜差點就忿忿出聲,順便往他的臉上揍出一個大黑眼圈。

    「不說?」他直盯著自己被拍紅的手掌,狀似不悅地繼續。

    「你!」童子瑜一個側身,輕巧地躲過他的襲擊,卻讓彼此之間的距離更為靠近,她整個人都貼在了他的身上。

    「到底是說還是不說?」他有些煩躁,以為她是在欲擒故縱,他認為說出來總比被脫好吧。

    「我……」白皙的膚質微微泛紅,可她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全然相信這個不懂得報恩的他,「如果我說了,你有什麼辦法保證我全身而退?」

    就說她很聰明嘛!白慕軒笑了,雙臂微微使力,不著痕跡地環抱住她,感受軟香溫玉在懷的美好。

    又香又軟,這是他對她的第一感覺;抱得很舒服,不想放手,是他從今以後一直沒變過的想法。

    「我保證。」他虔誠地說。

    保證有什麼用?套句二妹的話,男人的話能信,母豬也能上樹了!

    「你不說出來,我怎麼相信你?」

    白慕軒沉吟一會兒,認真地說:「如果妳不相信我,我還是覺得應該把妳的……」他的眼睛故意不懷好意地在她的身上流轉了一圈,淡道:「脫下來。」

    「你!」也就是說她怎麼做都不行,什麼事情都應該聽他的,童子瑜討厭這種感覺,更討厭現在沒有選擇的自己。

    從小到大,她是孝順聽話的好女兒,是不可挑剔的好姊姊,是學習優異的好學生,是真誠可靠的好朋友,曾幾何時,她被一個臭男生這樣的欺負!

    「我數到三,隨妳。」他好講話地說。

    生平第一次,她想狠狠地在他的臉上踩出一個鞋印。

    「一。」

    不僅如此,她還要讓他全裸跑完台南。

    「二。」

    她要讓他死無全屍!

    「白色……」她的聲音低到不能再低。

    他的倒數聲停了,欠扁地問:「妳剛剛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混蛋!王八蛋!雞蛋!鴨蛋……

    「白色……」

    白色?白慕軒滿意地得到他要的答案,不重不輕地說:「很適合妳。」

    他又沒看過,知道適合她?童子瑜沒好氣地轉過頭,「現在可以說了吧?」

    白慕軒恍若未聞,「而且和我的姓一樣。」

    「到底是什麼方法?」童子瑜的眼皮一下一下地跳動著,感覺自己好像被騙了。

    兩手一攤,他好不無辜地說:「沒有方法!」

    「你!」童子瑜差點就被他氣得暈過去了,「你在開玩笑吧?」他看起來這麼的胸有成竹的樣子,難道只是裝腔作勢?

    白慕軒噙著笑,看著她想揍扁他卻又想先揍暈她自己的可愛模樣,很沒良心地笑出了聲。

    「喂喂,白慕軒,拿出來沒有?」

    「快點!再不拿出來,我們就扒了你的衣服!」

    外面的人又開始想起他們的存在,在那兒大吼大叫。

    白慕軒眼睛都沒眨一下,頭也不回地吼道:「五分鐘!」

    「哇塞,誇下海口。」

    「就給你五分鐘,再多都不行!」

    然後門口安靜了。

    童子瑜很用力地瞪著他,深怕他真的要……

    白慕軒看了看四周,發現這個小房間是一個儲藏室,有一個小窗口,剛好夠他們出去。

    他往窗口走去,經過她的身邊時,童子瑜嚇得擺出架勢,如果他真的敢,她就豁出去了。

    白慕軒沒看她一眼,兀自打開窗,觀察周圍的環境,他們是在二樓,不是很高,他跳下去是沒有問題的,至於她,他會接住她的。

    白慕軒動作迅速地爬上窗口,轉過頭,對一臉防備的她說:「我跳下去,然後妳也跳下來,我會接住妳的。」

    他剛剛是沒想到如何逃脫,成功地騙到她後,在她誠懇的目光之下,他竟然有了一種他不幫她,他會不舒服的錯覺,好吧,她一路上對他也不差,他是得回報她一些。

    看見她欣喜若狂的模樣,白慕軒突然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對事,「聽到沒有?」

    「嗯嗯。」

    白慕軒利落地跳了下去,站在窗戶之下,等著她。

    童子瑜看見白慕軒高大的身影驀然不見,心裡一抖,明知他不會有事,她還是跑了過去,看見窗下的他安然無恙,她才放心地吁了口氣。

    在他鼓舞的目光之下,她撩起裙子,又怕裙子會纏腳,她把裙子撩到膝蓋,卻渾然不知她的舉動,令窗下的白慕軒產生了吹口哨的衝動。

    那雙玉腿在月光之下若隱若現,實屬極品,而他也不客氣,既然她要給他看,那他就大大方方地看。

    童子瑜命令自己不要想太多,一鼓作氣地跳了下去。

    白慕軒輕鬆地接住她,不是很紳士地在她驚魂未定時,摸遍了她玲瓏有致的身軀,滿意地在心裡給了她一個滿分。

    童子瑜一回神就急著要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慌手慌腳地站穩身子後,唯唯諾諾地說:「謝謝。」

    「不客氣,回答我一個問題。」白慕軒嚴肅地問。

    「好。」

    「妳的胸罩和內褲是同色的嗎?」

    一陣靜默,童子瑜傻在了那裡,過了一會兒,她的臉上冒出怒火。

    她顯而易見的怒氣證實了他的想法,他痞痞地說:「白色真的很適合妳。」

    童子瑜的臉紅了,像西紅柿一樣。

    聰明如童子瑜,立刻想到自己剛才走光了,「白慕軒,你這個偷窺狂!」她氣到臉都爆紅了,卻無能為力,只能忍氣吞聲。

    白慕軒聳聳肩膀,不在意地往後門走,準備藉由後門回房間,童子瑜拿他沒有辦法,只好跟在他身後走。

    月色朦朧之下,一個高大的影子後面拖著一個嬌小的身影。

    白慕軒突然止住腳步,沒有回過頭,「要不要去海邊?」

    他一停,她也跟著停了下來,「去海邊做什麼?」他們住的民宿跟海邊有一段距離,若要去就必須是騎自行車或者機車。

    白慕軒沒有給她答案,直接拉過她的手,童子瑜下意識想掙脫他的手,卻被他緊緊握住,掙不開,她只能乖乖地任由他牽著。

    他租了一輛自行車,載著她,迎著徐徐海風,往海邊騎……

    ◎◎◎

    畢業旅行結束後,童子瑜就沒有再碰到白慕軒了,到今天為止,她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邀請她去海邊,也不知道自己鬼迷心竅地跟著他去海邊做什麼。

    她只覺得那天有一種不一樣的什麼發生了變化,她下意識地開始躲開他。

    他喜怒無常,心思難以捉摸,前一刻還跟著別人整她,後一刻又拉著她去海邊兜風,這樣的男人,她無法掌控,而且在心靈深處,她覺得他們之間很不對勁,好像他在壓制著她……

    可是世事難料,童子瑜越不想見他,他卻偏偏出現了。

    當時她學成回國,跟著父親學習管理童氏,而他那時已經是一個執行長了,讓她驚愕不已,在她不在的這幾年,發生了很多事情。

    黑石集團的事業版圖在白慕軒的帶領下,擴張到了歐美地區,成為首屈一指的大集團,而白慕軒的父親完全放心地交棒後,與妻子東走西遊,白慕軒的大哥成為了代理總裁。

    白慕軒接著訂婚,有了未婚妻,卻爆出未婚妻出軌給他戴綠帽子,婚約理所當然不作數,黑家可不要會爬牆的媳婦。

    童子瑜坐在計算機前,不由感慨,物是人非。

    她的手指快速地滑動著鼠標,瀏覽著一些數據,因為今天晚上有一個宴會,她必須出席,而這是她的一個習慣,瞭解一些到場人物的喜好。

    只是看著白慕軒的數據,她只覺得一個字,慘!

    所以當她與父親一同來到宴會時,她看向白慕軒的眼神中帶了一絲同情。

    白慕軒一身寶藍色的西裝,襯得他高大挺拔,他孑然一身地來到這個宴會,目光游移在各個宴客上,沒有驚訝地看見了童子瑜。

    「童伯父,好久不見。」白慕軒走近,臉上帶著溫文儒雅的笑容。

    童子瑜有些驚訝他的變化,他不像是這麼有禮貌的人,不要說她小心眼,在畢業旅行中,這個男人可是一次謝謝都沒對她說過。

    以她對他的認知,他應該是一來到這個宴會,過不了幾分鐘就會偷偷離開的。

    「呵呵,好久不見,這是我的長女童子瑜。」童飛宇也笑了一下,不難從他的言行中發現,他其實挺欣賞白慕軒的。

    「子瑜,好久不見。」男人轉頭對她親切地說。

    子瑜?呃……童子瑜差點沉不住氣了,他們之間也沒有他表現的這麼熱絡吧。

    她勉強地笑著,「你好。」

    「子瑜,你們認識?」童飛宇驚訝地問。

    「爸,我跟他是同一所高中的。」童子瑜想要簡單帶過。

    「是呀。」白慕軒接過話,「而且那時畢業旅行,我暈車,多虧了子瑜一路照顧。」

    怎麼那時沒聽他說聲謝謝呢,這個雙面人。

    「哦。」童飛宇領會過來,看了眼白慕軒,又看一下童子瑜,「慕軒,我先和子瑜過去跟幾個老朋友打個招呼。」

    「好。」白慕軒點點頭。

    童子瑜敏銳地感覺到父親的不快,等遠離了白慕軒時,童飛宇才開口:「子瑜,妳跟他是什麼關係?」

    哪有什麼關係!

    「爸,我跟他不是特別熟。」童子瑜強調道。

    「那最好。」童子瑜不像是在騙人,從小到大,她們三姊妹要是撒謊的,沒一個能逃過他的眼睛,「我也不希望妳跟他有太多的糾葛。」

    童飛宇總是鼓勵她們多交朋友,多見識見識,這還是第一次父親明確地發出禁止令。

    童飛宇緩了一口氣,「他不適合妳,妳跟他在一起的話,會被他吃得死死的。」

    這一句話讓童子瑜一驚,「爸,我沒有要跟他……交往的意思。」

    從畢業旅行中,她已經得到教訓了,白慕軒這個男人不是好惹的,特別是現在他還多披了一張人皮,她更不敢靠近他了,不是說白慕軒有多壞,且他並沒有對她使壞,而是他那潛在的惡劣因子讓她不敢靠近。

    童飛宇狀似無意地瞥了一下女兒,想起她早逝的初戀,因為自己的默許,童子瑜便跟王凱文交往,哪想得到那個斯文敗類竟是一個混蛋,腳踏兩隻船。

    現在的年輕人也太不可靠,也因為這個原因,童飛宇挑選女兒的男朋友時,總是小心翼翼,不過他目前沒有合適的人選,否則童子瑜也不會是單身的了。

    而且他不認為白慕軒看女兒的眼神是無害的,反而有一種令人頭皮發麻的侵略性,只是他隱藏得很好。

    「沒有最好!」童飛宇承認自己對女兒的保護欲過強了,可是他寧願現在多保護女兒,也不要她將來受傷害。

    「爸,我去一下化妝間。」童子瑜在父親耳邊低語。

    「嗯,去吧。」

    童子瑜拿著手抓包往化妝間走去,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一道人影跟著,男人望著她窈窕的背影消失在門內。

    過了一會兒,童子瑜整理好衣服,正要出去時,發現唇色有些淡了,從包包裡拿出一支粉色唇膏補補。

    直到確認鏡子裡的自己完美了,童子瑜才走出去,剛一走出去,就看見白慕軒倚在一旁,一雙眼睛直直地看著她。

    童子瑜被他盯著發毛,忍不住地說:「男生應該往那邊。」她朝旁邊指了指。

    「我是來找妳的。」他直接說明來意。

    找她?找她做什麼?

    「有什麼事嗎?」童子瑜有禮貌地問。

    他煞有其事地點點頭,「有事。」一雙眼睛沒有漏看她補好妝容的臉龐,彩妝神奇地點亮了她的五官,本來就出色的臉蛋因為彩妝的關係更加的亮麗。

    再加上她今天粉色的低胸長裙,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段,跟那年純真的她比起來,她越發的妖嬈,低胸服飾將她挺翹的胸部描繪得更為生動。

    男人是感官動物,白慕軒也不另外,可他卻表現得大方,看她的胸部時的正經模樣,讓童子瑜差點以為他把自己的胸部當臉看了。

    確實,白慕軒是把她的胸部當臉看了,都說女人第二張臉是手,那麼第三張臉就是胸部,而她的胸部……

    「妳的事業線非常好。」他讚賞道。

    事業線?要看相也得看手呀,童子瑜起初不懂他在胡說八道什麼,直到她想通了,突然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我是靠自己的能力,不是靠『事業線』!」

    童子瑜氣得磨牙,她雖然是童飛宇的女兒,父親平日裡也寵著她,可是一旦扯到公事,他們之間就不是父女,就只是上司與下屬的關係了。

    她的工作能力,童氏的工作人員都可以證明,而一切公關活動也是由專業的公關部負責的,要她犧牲色相以博上位,她的驕傲怎麼會允許!

    白慕軒睨了她一眼,童子瑜瞧不出他的意思,正色道:「白慕軒,你不要胡說。」

    他淡笑不語,這一次他把目光從胸部移到了她的臉上,胸前的兩團白玉是很可愛,很誘人,可比不上她生氣時的俏模樣。

    見他不說話,童子瑜深吸了一口氣,他說找她有事,有什麼事?她不記得自己跟他交情這麼好。

    「既然你沒有事情,我先走了。」

    「等等。」他終於開口了,語速不慢不快,「我話還沒說完,童小姐往哪裡走。」

    真刺耳!童子瑜停下腳步,微微回過頭,控制著自己即將要爆發的脾氣,「有事請說。」

    白慕軒輕輕靠前,在她耳邊嘀咕:「其實我是誇獎妳的胸部好看,不是妳說的那個意思。」

    他這麼一說,童子瑜首先回過神的第一個動作,就低頭看看他口中所謂好看的胸部,確實不賴,她贊同,胸部太重要了,所以她每天晚上睡覺前都會做個精油按摩……

    啊!差點被他拐了!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我是不是要說聲謝謝?」

    「不客氣。」男人笑著收下。

    不要臉!童子瑜差點就罵出聲了,她又不是真的在道謝。

    一股熱氣噴灑在她的後頸,她心裡一個激靈,馬上明白兩個人的距離太近了,她立刻推開他,他卻從她的身後圈住了她,不許她動。

    「你幹什麼!」童子瑜被他的動作嚇了好大一跳。

    「我說過我有事情的。」他在她耳邊危險地低喃。

    「有事情也不用抱著我!」童子瑜奮力地想掙脫他的手,卻發現他的手臂像是最堅固的煉條將她鎖住,無法動彈。

    「不行,這個事情必須要抱著妳才能完成。」白慕軒低沉地說,聲音有著忍笑的痕跡。

    「我不想知道你的事情了。」童子瑜像縮頭烏龜一樣,決定避而不見。

    白慕軒靜默一會兒,忽而好說話地放開了她。

    童子瑜應該馬上就離開的,可是她還是太嫩,沒有忍住地轉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她就萬劫不復了。

    她整個人被按在了走廊上的牆壁上,她想要躲開,想要逃跑,卻被男人按得死死的,分毫不動。

    「五年不見了,子瑜,妳有沒有想我?」他輕佻地挑高眉,浪蕩不羈地說。

    童子瑜皺眉,身體被禁錮,她唯一能動的就只剩下兩片嘴唇了,「放開我,這是化妝間外面,隨時會有人的。」她是童氏千金,他是黑石集團的執行長,兩個人像麻花一樣地扭在一起,被人看到了,流言蜚語要傳滿天了。

    「我不想放,怎麼辦?」他無賴地說。

    童子瑜冷靜地看著他,一如當年不畏懼的自己,「白慕軒,你不要再玩……唔……」

    她剩下的話全數進了白慕軒的嘴裡,他討厭她的冷靜,相反的,他比較喜歡像小貓伸出利爪的她,可愛又活潑。

    童子瑜沒被人這樣地親過,她想沒有一個女人會有這樣的經歷,被一個不是很熟的男人給壓在牆上強吻。她的雙手舞動著,卻還是抵不過他的力量,果真如童父說的那樣,她被吃得死死的。

    唇上的壓力突然消失了,童子瑜的小嘴紅紅的,兩眼瞪得大大的。

    「怎麼了,第一次?」他笑著說,好像他剛剛沒有做出那麼過分的事情。

    她死也不會承認他奪走了她的初吻,「不是!」她意氣用事。

    「是嗎?那妳的他沒有告訴妳,接吻時要閉眼嗎?」他反問道。

    根本就沒有那個「他」存在!

    童子瑜冷著臉,「吻夠了?那放開我。」怒火被她巧妙地掩飾在冷靜的外表之下,不知道什麼時候看的書,書中說「當一個人執意要惹怒你時,千萬不能真的生氣,讓對方得意」,所以她不能生氣。

    「妳這樣真不可愛。」白慕軒皺著眉,不喜歡她把他當作陌生人的目光,嘴上還殘存著她的唇膏,他不在意地反手一摸。

    童子瑜一驚一乍的,想推開他後盡快離開,他卻紋絲不動。

    以為最壞也就是剛剛的吻了,卻沒想到他會來上第二波攻擊,她傻愣地張著嘴,任由他侵進。

    和第一次的吻不一樣,這一次他不是淺嘗輒止,不是單純的唇對唇,他加深了這個吻,舌頭靈活地像在自家閒逛似的暢所欲為,同時不忘邀請她這位客人與他一起共舞。

    他的舌,又燙又軟,最讓她吃驚的是那種舌尖交纏時帶給她的酥麻感,酥酥麻麻的感覺,由舌上最敏感的神經末梢傳到她的心裡深處,不由地促使她閉上眼睛。

    他的手擁住她的腰,使兩人之間沒有了距離,她高聳的胸部直接貼在了他堅實的胸膛,不能挪動一分,而他藉由這樣的方便,磨蹭著她纖細的身子,引得她難耐地蠕動著,卻不小心地在他身上製造出激情的風情。

    過度加深的吻令她有些懼怕,她難受地嚶嚀出聲,他這才放過她,噙著邪惡的笑容,「親愛的子瑜,喜歡我的吻嗎?」

    童子瑜突然開始想念那個坐在車裡一聲不響的安靜少年,起碼那時候的他沒有這時的變態,童子瑜軟弱無力,花容失色,卻強打精神,一把推開了他。

    這一次,她輕鬆的逃開了,沒有優雅,沒有高貴,她迫不及待地想遠離他。

    直到他口中的獵物遠離了他的視線,白慕軒收起眼中濃烈的情感,緩慢地往另一邊走去,沒有意外地看見一個小人影鬼鬼祟祟地縮在角落裡。

    「拿出來。」白慕軒淡道。

    「我……」大概是個剛出道沒多久的菜鳥小記者,他竟然真的被嚇得交出了相機。

    白慕軒拿過來,仔細地看了看,忽然笑了,「拍得很好。」

    一對男女情到濃時深情擁吻,角度也拍得很好,一點也看不出童子瑜的抗拒。

    他把相機返還給小菜鳥,大掌拍拍小菜鳥的肩膀,然後轉身離開。

    就這樣?白執行長的意思是他可以發佈這些照片,並且加油添醋一番嗎?是這個意思嗎?小菜鳥陷入了沉思,片刻後,他露出笑容。

    是的,白執行長就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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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7 00:35:59
第四章

    童氏一大早就陷入了超級低氣壓,因為今早童家大小姐上了八卦雜誌,起因是幾張照片,還不是那種合成照片,而是一對男女你情我願的深吻場面。

    「子瑜,我記得你之前說跟他沒有關係的門童飛宇生氣地說,不過他的氣不是針對童子瑜,而是氣那個亂寫沒有根據實情的記者。

    以往一些無根據的八卦被他動用勢力壓下,不容許這些媒體傷害了女兒心,卻沒想到他也有算不到的一天。

    「爸,我跟他……」童子瑜欲言又止,事實擺在眼前,她要怎麼解釋呢?她無意識地撫了撫自己凌亂的胸口。

    童飛宇一雙精明的眼睛直直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從她的行為和口氣來看,這事情怕是有內情,但是不管這張照片是怎麼來的,他是非常不喜歡白慕軒的,即使這個男人的工作能力不容小覷,可是他不打算讓自己的女兒跟白慕軒有過多的接觸。

    這個男人曾經訂婚過,有過一個未婚妻,即使最後沒有修成正果,可童飛宇認為他的女兒值得更好的,而白慕軒在他的眼中不是最好的人選,白慕軒性子高傲,絕對不是那種婚後寵老婆的體貼男人。

    「子瑜,我明白了。」童飛宇站起身,繞過辦公桌來到女兒身邊,拍拍她的肩膀,「爸爸相信你。」

    「嗯。」聞言,童子瑜放心地點點頭。

    「過幾天有一個與法國公司的合作計劃,你去一趟吧。」

    童飛宇打的算盤可精了,先讓女兒離開一段時間,等風波平靜後再回來,而起女兒去了法國,白慕軒總不可能追過去吧,他可是堂堂執行長,哪有這麼多時間去纏著他的女兒。

    童子瑜跟在童飛宇身邊這麼久了,自然是明白他的做法的,她自己也是贊同的。

    只不過是過了五年,白慕軒變化太大了,她不覺得自己能與他抗衡,相反的,跟他較真,只會讓她輸得更慘。這是她女性的第六感,不管是不是直覺出錯,還是她自我感覺過於良好,她覺得自己應該先避開這個風頭。

    「爸,我知道了,法國那邊的計劃我會好好做的,你也要注意身體,醫生說你最近的血壓有些升高。」

    童子瑜在工作上是父親的得力助手,在生活上是父親的小管家,母親早逝,她這個長女要負擔的事情有多少是可以想見的。

    「傻女兒,爸爸會照顧好自己的,爸爸還要看你們三姊妹結婚生子,還要抱孫呢。」

    因為女兒的關心,童飛宇爽朗地笑了。

    「是呀,爸,錢少賺點沒事的,最重要是身體健康。」

    「知道啦,知道啦。」

    當初沒生兒子,童飛宇曾一度遺憾,而自己這麼多年對亡妻深情不變,再加上女兒們一個個都像妻子,又一個個都這麼貼心,現在他是一點也不後悔。

    兒子哪有女兒這麼孝順、貼心。

    之後有關八卦雜誌揭露的超級大八卦沒有了後續,不是童飛宇採取了什麼措施,而是他什麼措施都沒有採取,當事人之一已經離開台灣,就這像石頭扔進大海激不起千層浪,這則八卦很快便被人給遺忘了。

    不過另一個當事人就沒有這麼好打發了,白慕軒一臉認真地聽著手機另一頭的報告,過了一會兒,他道:「嗯,知道了,你們繼續跟蹤。」

    掛了電話,看著沙發上對著他笑得不懷好意的袁平業,他面不改色地說:「怎麼了?」

    「我最近研究了你的星座。」袁平業賊賊地說。

    「哦?」他沒有什麼反應。

    「嘿嘿,我算出你最近紅鶯星動。」袁平業煞有其事地說。

    給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白慕軒冷哼幾聲,「你真是神機妙算,在下佩服佩服。」

    「客氣客氣。」袁平業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了,剛剛說的話不過是開他玩笑罷了,沒想到白慕軒竟承認了。

    袁平業跟在他身邊這麼久,還沒見過他對哪個女人上了心,就連那曾經的未婚妻林珊,他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也就是白慕軒對林珊的不關心,導致她向外發展。

    本來袁平業以為他會生氣地封殺林氏企業,報復林珊,畢竟哪個男人能忍受女人給自己戴綠帽子,可令他沒想到的是,那一回他竟看見白慕軒笑得異常的開心,好似擺脫了一場夢魔。

    而這一回,白慕軒倒主動招惹一個女人。

    「敢問,嫂子是……」雖然心裡有數,袁平業仍是假裝不明白。

    白慕軒邪笑地看著他,知道他是故意的,可他仍是吐出三個字:「童子瑜。」

    「童家女兒,嗯嗯,長得是漂亮,不過……」袁平業一頓,看著他,「林珊林小姐長得不比她差呀」

    林珊?經他一提,白慕軒才想起那個被他遺忘到很角落的名字,不屑地道:「豬跟人能比嗎?」

    一句話逗樂了袁平業,被白慕軒這麼一說,袁平業不得不承認林珊真的是笨得像一頭豬,光有外表,內在呢,袁平業搖搖頭。

    「好險好險,你要真娶了她,我以後都不敢來找你了。」他還真不想叫一頭豬為嫂子。

    林珊以為自己出軌會讓白慕軒醋勁大發,真的是很可笑,也不想想他們之間的婚約是以商業利益為基準的,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愛,到最後林珊落得一身狼狽。

    這女人被白慕軒稱為豬,還真是形容得很傳神。

    白慕軒無意地看了他一眼,心裡其實想的是另一番打算,沒有人知道要是林珊不出軌的話,他也會找一個理由退了這個婚。他壓根就沒想過要跟那個女人結婚,不過當時跟林氏企業是有好幾個合作案,如果暫時婚約可以促成合作案的成功,他不介意利用一下。

    無奸不商講的就是他。

    「那麼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袁平業剛才可是聽得清楚,童子瑜早就跑到法國去了,人們都是喜新厭舊的,一個新的八卦可以立刻替代另一個,那麼白慕軒的心機可以說是白費了。

    「你知道她住在哪裡嗎?」

    「住哪裡?」

    白慕軒吐出一連串的法文,接著滿意地看見袁平業驚訝的模樣。

    白慕軒曾經在法國買下一個飯店,交給專門人才管理,那是他還沒進黑石集團之前的事情,所以沒有多少人知道那家飯店是屬於白慕軒。

    袁平業都要暈了,童大小姐,你要逃也要逃得讓人找不到才對,你這叫狼入虎口。

    過了幾天,白慕軒很不負責地將公務丟給了大哥後,千里迢迢地來到法國,來到自己的飯店,輕鬆地拿到鑰匙,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房內一片黑暗,白慕軒籍著淡淡的月光看見床上的隆起,噙著心滿意足的笑,緩慢地移動過去。

    雖然籍著自己是飯店老闆,拿到鑰匙的行為有些卑劣,不過能欣賞到睡美人的嬌顏,白慕軒也就釋懷了,將手裡的鑰匙輕輕地放在桌子上,後腳跟輕輕滴關上門。

    閉了一會兒眼睛,再睜開,眼睛適應了黑暗,行動也方便多了。

    白慕軒沒有遲疑地越過障礙物,膝蓋抬起,觸到軟軟的床墊,正想上床,憶起身上染著風塵僕僕的昧道,他快速地脫掉衣服,全裸地上了床,只是他沒想到她會給他這麼大的驚喜。

    鑽進被窩的身體碰到了她光滑的手臂,他先是一愣,接著像個毛頭小子似地興奮了,不斷地往前伸。

    她睡得很熟,根本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而他非常不君子地摸著她的身子,那堪比牛奶的滑順手感讓他滿意地連連點頭,只是當指尖碰到她身體上的浴巾時,他滯了滯,略帶失望。

    他還以為她沒有穿衣服,原來她身上還圍著浴巾,於是他沒有了吃豆腐的藉口,乖乖收回手。

    他又緩慢地下了床,在地上尋找了一番,找到了內褲,認命地穿回去,裸睡是他的習慣,可他不想她一醒來就被他給嚇得半死不活的。

    白慕軒本來還想穿上衣服,可是睡覺圖的就是一個放鬆,穿這麼多幹什麼,而且他已經很好心地穿上內褲了,於是天使被壓在惡魔之下,他決定順從自己的習性。

    掀開被子,將睡得沉沉的女人擁在懷裡,他像個圖謀不軌的登徒子一樣,在她的肩頸處嗅呀嗅,淡淡的熏衣草味道沉靜了他煩躁的心靈。

    一路奔波的疲勞漸漸爬上頭,他緊緊地摟著他,感覺她絲滑的肌膚在自己身上轉移,他滿足地睡了過去。

    夢裡的童子瑜感覺身體有些熱,本來她睡得好好的,可是手腳似乎被鋼鐵給禁錮了,她越是掙扎,越是掙不開。

    她的額上冒著淡淡的薄汗,她記得自己在睡前調好了空調,不該這麼熱的呀,熱得她很難受,她伸手扯開了浴巾,感覺到一股熱氣更為逼人了。

    她難受地半睜開眼,看著眼前一拉小紅豆發了好一會兒呆,紅豆?為什麼她睜開眼會看到紅豆?她並不餓呀。

    她想開燈,卻發現手動不了,往下一瞧,一雙不該出現的手臂赫然圈住她的身體,她第一反應就是大叫一聲:「啊……」

    本來抱著美人睡得香甜的白慕軒,在刺耳的尖叫聲中悠然轉醒,看見女人裸露在外的嬌軀,他第一反應就是狠狠地掐了一下她的豐滿。

    「啊……」慘叫聲更為淒厲。

    她的聲音有些煞風景,不過不影響白慕軒的心情,一手枕著腦袋,一手輕輕地拂過她的雪乳、她的小腹,甚至在她的腿根深處摸了摸。

    這一下,童子瑜是連聲音也喊不出了,她張大著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全然沒有感覺到某人對他的性騷擾,「白……白慕軒?」

    她的眼睛水汪汪的,淚水半含在她的眼眶中,淚水是被某人給嚇出來的,她剛剛以為自己是遇見了鬼……大色鬼,結果竟是他!

    「早安,子瑜。」好似多麼的熟穩,白慕軒一點也不生疏地叫著,嘴邊的笑容甚至可以稱得上閃耀,閃耀得令人討厭。

    「你怎麼會在這裡?」童子瑜吞了吞口水,眼睛瞪得很大,雖然不是真的鬼,但是他怎麼會出現在她的房裡裡?

    「我想你了,所以就過來。」他的口吻好似他們是正在鬧彆扭的熱戀情侶。

    想她?童子瑜立刻坐直身子遠離他,恰巧發現他的手,非常湊巧地被她給夾在了大腿間,她的臉蛋緋紅一片。

    童子瑜根本連罵他的力氣都沒有,也沒有多想,直接張開腿,把他的手拉開,卻將自己的私處暴露在他的眼下。

    白慕軒沒想到她會這麼「客氣」,大眼也不客氣地盯著她那含苞待放的私處,直到某人拉過被子遮掩住了,他才貪婪地移開眼。

    童子瑜不是很容易生氣的人,畢竟她碰過太多人,貪婪、自私、無能,各種各樣的人她都見過,她只是想不通白慕軒是屬於哪一類。

    她是童飛宇的女兒,不是什麼沒見過世面的人,所以很快地,她冷靜下來,她仍然憤怒,但她有話要問清楚。

    「你是怎麼進來的?」她的臉上佈滿冰霜,手緊緊地抓住被子包裹著自己的身子,她在憤怒,指尖也在微微地顫抖著。

    白慕軒無賴地一笑,「這家飯店是我的。」

    是的,以白慕軒的財力,要買下這家飯店不是問題,而最大的問題在於他竟然監守自盜。

    「我是飯店的客人。」

    「當然。」不過以後就難說了,如果他們的關係匪淺的話。

    「我應該有我自己的隱私。」而不是某個無良老闆偷偷闖進來,大膽地跟她同床共枕,不然的話,天下的飯店都不去安全了。

    「那是。」

    「那麼,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房間裡?」她的表情冷淡,可身體裡的怒火早就要將她的理智給燒成灰燼。

    「我不是說過了嘛,我想你。」他的嘴像是抹了蜜一樣的甜。

    靜靜地看了他好一會兒,童子瑜疑惑地開口了:「白慕軒,你不一樣了……」

    很大的不一樣,以前的他高傲冷淡,現在的他同樣是高傲,只是他的冷淡為什麼會不見了呢?

    白慕軒挑了挑眉,要是對自己想要的女人同對別人一樣,那只能說明那個女人不是他要的,就像那個炮灰林珊。

    「你不喜歡?」

    「談不上喜歡不喜歡。」童子瑜只是不懂,「你到底要什麼?」之前是那個吻,後來又是登堂入室。

    「你懂的。」白慕軒對她揚揚眉,「用你的心想想。」

    如果他不是白慕軒,那麼童子瑜會以為這個男人在追求自己,可他是白慕軒呀,即使他曾經騎著單車跟她一起逛海邊,可在她的記憶中,他永遠是那個清高的少年。

    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永遠是波瀾不興,也許他會接受別人的挑戰逗逗她,但她不願承認,他的種種行為是因為喜歡她。

    童子瑜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突然發現被白慕軒喜歡是一件很可怕的事,誠如童父所說,不僅被吃得死死的,而且她永遠看不透這個男人。

    「你喜歡我?」她還是問出來了,追根究底是女人的天性。

    白慕軒看著她膽小的模樣,意識到自己如果不把話說清楚的話,某人也許只把他的行為解釋成玩弄。

    「是喜歡。」他坦承。

    其實童子瑜還想問的是,是哪種喜歡?喜歡到什麼地步?可她問不出來,喉嚨像是被人掐住了,於是她就愣在那裡。

    白慕軒有些氣餒,第一次告白得到的回應竟是這樣。

    「童子瑜,跟我結婚吧。」他的表情沒什麼變化,好似講的不過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什麼?」她的聲音提高了八個音節。

    「跟我結婚,好處非常多。」白慕軒誘惑地說。

    童子瑜看著男人一臉悠閒地躺在她的床上,而之前的「紅豆」則是他袒露在胸膛上的乳頭,她臉紅地撇過頭,這個男人怎麼會這麼緊張!

    半夜爬上她的床,還光裸裸地躺在她的床上,把她當做玩偶似抱睡在一起,現在還大言不慚地說,跟他結婚?

    白慕軒不是腦子有問題,就是童子瑜腦子有問題。

    「如何?」白慕軒兩眼炯炯有神地看著她。

    還好處多多?做生意是不怕賺的錢多,可若是依靠別人擴大自己,且不要說以後會不會真的好處多多,就怕到時童氏成為了黑石集團的附屬。

    想到此,童子瑜嫣然一笑,「白慕軒……」

    「嗯?」他洗耳恭聽。

    「請你離開!」

    那天童子瑜「請」出房間後,白慕軒想了很多,也想不通,為什麼這個女人會看不上他,是他條件不好,還是她有更好的對象?

    白慕軒被她拒絕,放不下面子,頭也沒回地直接飛回台灣,表面上他沒什麼波動,可是只要經過他手的計劃,他主持的會議,一個不合他的心,他的不對勁就顯現出來了。

    他沒有如火山爆發的憤怒,也沒有將人千刀萬剮的本事,僅僅是沉默,然後冷冷地命令下屬重做。

    和他以往的作風差不多,只是他的氣壓比以往低了很多,壓得下屬喘不過氣,苦不堪言,每每見過他後,就會產生一種「我是廢物」的錯覺。

    這種錯覺對那些高學歷進來,埋頭苦幹的人來說,實在是一種無形的打壓,即使他們的抗壓能力再強,也扛不住了。

    黑大哥也看不過去了,只好來關心一下自己這個陰晴不定的弟弟是怎麼回事。

    「慕軒。」黑大哥走了進來,身子微微發福,走起路來胖胖的肉還會應景地抖動幾下。

    白慕軒抬眼看了一眼,說道:「大哥,你該減肥了。」

    嘖嘖,嘴這麼毒,心情果然是不佳,「你怎麼了,最近心情不好?」本來只是聽別人說最近執行長心情不好,在他手下工作很辛苦,沒想到白慕軒連他這個大哥也不放過。

    「沒有!」一口否決,「我說的是事實,今年的健康報告不是出來了嗎?你的血壓、血脂都偏高,醫生要你控制飲食,不是嗎?」

    說得是頭頭是道,可是怎麼一有好吃的,白慕軒就會迫不及待地找他一起去嘗鮮,會胖也是在白慕軒的放縱下形成的,他怎麼可能拒絕親愛的弟弟的邀約。

    而且生意做大了,應酬就多了,吃吃喝喝的事情就更多了,連睡覺的時間都不夠,還要騰出時間運動,這不是瞎折騰嘛。

    黑大哥在心裡一陣嘀咕,嘴上轉移了一個話題:「之前你很少鬧緋聞,上次我好想看見是誰來著,哦,那個童氏的千金,叫什麼?」

    白慕軒一聽到大哥提到童子瑜的實情,表情就不自在了,答道:「童子瑜。」

    「對,對,童子瑜。」黑大哥悄悄地笑了,他這個弟弟從小就優異,送上門的女人多到不可數,而弟弟也是有所挑剔的,加上父親的教育,他們兩個兄弟偶爾會享受美人恩,卻不會縱情聲色。

    不過不同的是,弟弟這幾年的行為已經近乎成了一個和尚,所以他心急地幫弟弟訂婚,找了一個未婚妻,可世事難料,結果千挑萬選,選了紅杏出牆的女人,這下他心裡對弟弟有著深深的愧疚。

    本來弟弟跟別人就是不一樣,當別人的餓父親能夠跟小孩子玩鬧的時候,他們的父親已經是一個老人了,白慕軒沒有童年已經很可憐了,還不斷地被人拿他們父親的忘年戀說事,加上後媽的整個重心都放在父親身上,白慕軒真的很缺愛,很缺人照顧。

    那時他已經很大了,能獨當一面,不過白慕軒還只是一個孩子,分辨是非的能力是不夠的,偶爾也會因為流言流語耍牌氣,他有時會幫幫弟弟,可是他們年齡畢竟差太多了,而他又要管理黑石集團,可謂是分身乏術。

    也是因為對白慕軒有所虧待,全家人對他唯命是從,寵愛有加,不過弟弟的性子已經形成,想要改變也是不可能。

    唯一讓黑大哥值得慶幸的是,他家小弟不是什麼問題少年,弟弟只是有點高傲,有點脾氣,不是很好相處罷了。

    「那你跟那個童子瑜是什麼關係?」黑大哥眼尖地看見弟弟臉上一閃而過的異彩。

    「沒關係。」他悶悶地說,一想起自己的要求被拒,他的心情更是跌進谷底了。

    果然是有關係!黑大哥難掩興奮地說:「小弟,你要是喜歡,大哥幫你說媒。」

    說媒?白慕軒玩味這個詞,這什麼年代了。

    不過他的心底卻升起一股希望,嘴硬地說:「無所謂。」

    無所謂,那就是行了!黑大哥肥嘟嘟的臉上立刻揚起暖昧的笑容,「你……」

    「大哥,你真的該減肥了,我真是不知道你這副模樣,大嫂怎麼會忍受得了這麼多年。」完全不掩飾自己的嫌棄,白慕軒直白地說。

    黑大哥的笑容呆滯了,這像是一個弟弟對哥哥講的話嗎?他不滿地撂下狠話「「二十年後,我就不信你還能像現在這樣!」

    「不至於像你這麼慘啦。」白慕軒自信地亮出兩排白牙,他每天都會做運動,飲食又正常。

    也是啦,黑大哥暗暗憔悴,因為他自己貪吃魚肉,又不愛運動,所以體重就和他的年齡成了正比,可弟弟也不用這樣打擊他吧,他是大哥呀。

    「慕軒,我是你哥……」

    「是啊。」

    「那我要不是你哥呢?」

    「那麼……」白慕軒微微一笑,「我絕對不允許你在我的辦公室亂晃。」有礙市容!

    「砰」的一槍,直中黑大哥的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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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7 00:36:23
第五章

    黑大哥費盡心思也沒有說動童飛宇鬆口同意這門婚事,而黑家最擅長的手段就是軟硬皆施,軟的不行,就來硬的。

    只是白慕軒沒想到的是童飛宇情願丟了幾億,做不成生意,當不成富人,也不要女兒嫁給他,那一刻,他才正視一個父親的心。

    在他絞盡腦汁該如何讓童飛宇答應自己時,童子瑜竟然主動送上門來,讓他驚喜不已。

    「白執行長。」童子瑜對白慕軒點了點頭,然後坐在他的對面。

    心裡狂喜萬分,不過白慕軒的表情卻顯得冷淡,「童大小姐上門不知有何要事?」

    童子瑜偷偷地捏了捏手背,「我……」

    這是他們在法國不歡而散後的第一次見面,他的冷淡她能理解,只是她想不通的是他為什麼要在生意上壓迫父親。

    如果不是她提早從法國回來,她也不會知道原來童氏跟黑石集團有好幾宗合作案,而現在資金都投下去了,黑石集團卻遲遲沒有動靜。她又從父親的心腹秘書那裡聽說,原來白慕軒的大哥多次向父親提及聯姻的事情。

    起初她以為黑石集團壓迫童氏,是因為她對他的態度,可現在看來,事情沒有她想的這麼簡單。

    「白執行長,有關在法國發生的事情我很抱歉。」

    雖然受到的驚嚇不小,可實際土她並沒有損失,只不過是道個歉而已,如果道歉可以阻止這一連串的行為,她不介意先給對方一個台階下。

    只是她的好意被白慕軒給鄙視了,「怎麼抱歉了?是我不好,夜探童大小姐……」

    如果她聽不出他的諷刺,她的名字就倒過來念,童子瑜深吸一口氣,決定換個話題,乾笑道:「呵呵,其實黑石集團跟童氏合作過很多計劃,不知道這一次為什麼……」

    白慕軒看著一副想發火又隱忍的模樣,心裡偷樂著,嘴上還是不曉人:「童大小姐,我有權不發言吧。」

    童子瑜先是一愣,她沒有直接接觸過黑石集團和童氏的合作計劃,這一部分是由一個專門小組負責的,白慕軒一副不想與她談的模樣讓她進退兩難,因為除了這些,她實在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好交談的。

    看她沒有領會的模樣,白慕軒在心裡暗暗地罵她笨,只好明說:「童先生有沒有對你提起過聯姻的事情?」

    沒有,父親隻字未提,就是這樣,童子瑜才有些內疚,感覺自己沒有幫上父親的忙。

    她是父親最得力的助手,父親也常常帶著她四處奔波,一切都是為了以後讓她接手童氏做準備,只是越是這樣,童子瑜才越傷心,在關鍵時刻,父親卻不想讓她出賣自己的婚姻以換得商業利益。

    童子瑜不由地開口了,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解釋:「白執行長,家父是白手起家,他的婚姻是自由戀愛,他認為所謂的聯姻只不過是潘多拉的盒子。」現實生活中,因聯姻而促成的婚姻很少是美滿的。

    白慕軒因為她的話而心裡一動,不贊同地說出,「我大哥也是聯姻,可他生活幸福美滿。」

    童子瑜不語,因為他說得沒錯。

    「我認為聯姻沒有什麼不好,只是要找對人。」白慕軒意有所指。

    「那你怎麼會認為我是那個對的人?」童子瑜看著他。

    他知道她對他沒有感情,可像他們這樣出身的人,大多數都是商業聯姻,沒有選擇愛情的機會,而她,他很喜歡,與其選一個不喜歡的,不如選一個自己看上眼的。

    他囂張跋扈,她不當一回事,畢業旅行的路上她雖然不是很上心,卻會叫他吃藥,給他帶便當,她善解人意,像一朵美麗的解語花。這樣的女人最適合當妻子,挑選一個嬌貴任性的千金大小姐,不如選一個像她這樣知性、貼心的富家小姐。

    她是第一個敢直視他的女人,在驕陽之下,她的眼神不帶探詢,不帶好奇,只是單純地看著他,好似他只是一個平凡的人,而不是人人口中那個黑家主事者忘年戀下的產物,不是人人避之的怪胎。

    白慕軒淡笑不語。

    「你……」她有些焦急地想開口。

    「做一個實驗吧。」白慕軒神秘地笑著。

    「嗯?」什麼實驗?

    「過來。」他喚著她,待她遲疑地走過來,他又拍拍腿,「坐這裡。」

    坐他大腿?童子瑜立刻皺起眉頭,想拒絕。

    「你不是想知道為什麼嗎?」他一句話就輕鬆地摧毀了她的堅定。

    童子瑜僵硬地坐在他的腿上,熱度從下身蔓延開,臉頰不受控制地紅了。

    「然後呢?」她試圖說話緩解自己的尷尬。

    「看著我。」他霸道地說。

    他一個口令,她一個動作,眼睛看著他,卻不太敢瞧他的眼睛。

    「還記得那個吻嗎?」他的手指輕輕地劃過她瑩潤的小嘴,帶著粗繭的指頭一下一下地撫著。

    童子瑜不知該如何作答,只能匆忙地搖搖頭,那個吻讓她羞於啟齒,他怎麼會問這種難為情的問題呢?

    她的反應在他的估量中,她從小出生在台南,比起台北,台南的風氣較為保守,而她耳濡目染之下,也不會是一個行事作風多大膽的女人。

    「那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他壞壞地說。

    她像一隻受驚的小白兔,耳朵豎著高高的,直搖著頭。

    「子瑜。」他柔柔地喚著。

    童子瑜的心跳差點跳漏拍了,屏著呼吸不敢多說話。

    見狀,白慕軒執起她的手,輕輕滴放在她的心臟,口氣狂妄地說:「童子瑜,別的男人會讓你心跳這麼快嗎?」

    她以為他會不顧一切,就像那天所做的一樣,直接吻住她,可他卻沒有這麼做,而是用一種幾乎是柔和的方式在說服她。

    說服她,在她心裡,他是特別的,她對他有感覺……

    童子瑜都要喘不過氣了,她並不是那種咄咄逼人,伶牙俐齒的女人,但是潛意識地選擇保護自己,「白慕軒,你不要胡說,我只是太久沒談戀愛了。」

    距離高中時期那段無疾而終的初戀,她已經好幾年沒有談戀愛,而近幾年,她忙於工作,都沒有嘗試戀愛,已經忘卻了戀愛的感覺了,她都快成了戀愛絕緣體。

    白慕軒一聽,兩道眉緊緊地蹙在一起,陰森道:「童子瑜,你敢找別的男人做試驗看看!」

    說實話,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他的怒顏,在法國飯店時,他的情緒只是糟糕,而現在是糟透了!

    白慕軒不由地握緊她的手腕,她立刻感覺手腕上傳來的痛楚,她痛呼一聲。

    「你敢找野男人,我就斷了你的手!」他怒氣沖沖地說。

    童子瑜聯想起來他的未婚妻,心裡感歎,不管是什麼樣的男人,果然都是受不了女人的背叛。

    她沒有生氣,反而對他有些同情,「你不要因為以前的實情,就以為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是一樣的。」

    她好心勸慰,卻引來他一陣嗤笑,「童子瑜,你不懂就不要亂說。」林珊那個女人,他巴不得她出軌,免得自己得想法子脫身。

    童子瑜閉上嘴,明白男人的自尊心是禁不起懷疑的。

    知道她還是不懂,白慕軒索性任由她胡思亂想,言歸正傳,「關於黑石集團與童氏的聯姻,你怎麼想?」

    童子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他都已經故意壓迫童氏了,她能拒絕,反抗嗎?

    在初戀的美好破滅後,她就再也沒想過要找一份純淨的愛情,放眼商界,她也看多了男人那副嘴臉,家裡一朵百合,門外無數玫瑰。

    雖然父親與母親的愛情給了她希翼,可現實令她不斷地失望,她是一個理性的人,如果跟黑石集團聯姻,帶來的利益是可想而知的。

    只是,她不滿意,她不滿意那個聯姻的對象是他,白慕軒,她無法掌握他,就像她當初會怕長久下去,黑石集團會併吞童氏一樣。

    其實除了白慕軒多變的性格之外,他也不失為一個好男人,在商界這麼久,他的緋聞多數都是無中生有,不過是八卦雜誌的捕風捉影,唯一被承認過的就是未婚妻林珊。

    他的私生活也可圈可點,沒有喜歡逛夜店的愛好,也沒有喜歡帶辣妹回家舉辦派對的行徑,在這方面上來講,他真的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有錢就會風流,這是多數年輕有為的男子的真實作風。

    童子瑜心裡已經有了一個決定,但是她要他一個保證,「白慕軒。」

    「怎麼樣?」他靜靜地等著她想通。

    「一旦結婚,我就不想離婚了。」

    童子瑜不知道別人是怎麼想的,但是她不想婚姻失敗,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一個好妻子,但是她會努力。她也無法接受自己會有一個失敗的婚姻,婚姻失敗意味看她的失敗,而造成婚姻失敗,不僅僅是個人,還有很多外因,比如外面的花花草草太多了。

    「同意。」白慕軒幾乎可以猜到她的答案了。

    聞言,她鬆了一口氣,她實在不想與人共享一個丈夫,「還有,以後黑石集團在建築設計方面的合作案,只能長期與童氏合作。」她不僅僅自己要一個保證,父親的心血她也要好好守護。

    她的意思就是無論童氏的能力與否,只能把合作方案交給童氏,這就相當於變相地長期投入資金給童氏,真是好精明。

    「可以。」白慕軒爽快地答應,黑石集團絕對可以供得起童氏,有了黑石集團的鼎力相助,童氏以後今非昔比。

    「那你的回答?」白慕軒的就是她的回答。

    她可以不聯姻,可白慕軒動作頻頻,長久下去,後果不堪設想,她又不可能無動於衷地看著父親的王國倒塌。

    「我同意。」

    白慕軒心喜地笑了,他知道她是一個孝順的女兒,矛頭對著童飛宇,效果肯定是非常彰顯的。

    「你答應了,那麼該如何說服你父親,你自己看著辦。」那個比驢子還要頑固的老頭就由她解決吧,白慕軒開心地將責任推給她。

    童子瑜無語地看了他一眼,垂下眼臉,緩緩地從他腿上下來,身子站得直直的,「那我先走了。」

    「走好。」白慕軒揮揮手,不打算親自送她出去。

    童子瑜轉身離開,直到關上門,某個坐著的男人,才緩慢地站起來,走到落地窗外,幾分鐘後,他從十幾樓的距離處看見了某個熟悉的背影,她坐上轎車,揚塵而去。

    「童子瑜……」他淺笑著念著她的名字。

    「你說什麼?」

    一家甜點屋裡,兩個風格各異,卻同樣出色的兩名女子坐在角落裡。

    一名穿著可愛,肌膚如蛋般光滑的小女人驚呼不已,「子瑜,你別開玩笑了,別開玩笑了。」

    童子瑜苦笑了一下,所有人聽到這個消息都是這樣的反應,「我不是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當她跟童父說起這個的時候,父親精明地戳穿了她的想法,只是她打腫臉充胖子,硬要說自己欣賞白慕軒,兩人情投意合。

    有時候她的固執令人投降,即使父親心懷疑竇,也只能暫時妥協。

    「不是吧!」阮綿綿一臉的不信,「我怎麼都不相信你會跟我那個白慕軒訂婚耶!」

    「你不信也沒有辦法。」一道男聲插了進來。

    「你怎麼來了?」童子瑜一抬頭,略微吃驚白慕軒的到來。

    「該上課了,走吧。」白慕軒拉著她往外走。

    「上課?上什麼課?子瑜,舒穗還沒來……」阮綿綿眼睜睜地看著童子瑜被拉走,整張臉都皺在一起了,她不要一個人跟舒穗講這麼可怕的消息啦。

    還來不及跟好友道別的童子瑜心裡不愉悅了,「白慕軒,你這個人怎麼這樣,那個人是我朋友……」

    「我知道,她叫阮綿綿,是你的好友,現在是甜點師傅,經營這家不大不小的甜點屋。」白慕軒就像背書一樣滴念出來。

    童子瑜一愣,沒想到他會對自己的好友這麼熟悉。

    趁她在發呆的時候,一把將她給推到車上,他奸笑,「童子瑜,你的事情沒有一件事我不知道的。」

    他就這樣真欠扁!

    童子瑜拉好安全帶,她的事情也不是多隱藏,只要找人調查一下就有了,她慢一拍地說:「你剛剛說上課,上什麼課?」

    白慕軒嘴邊的笑容更大了,「為了獎勵你能成功地說服你爸爸,所以我要送你一樣禮物。」

    「什麼禮物?」禮物跟上課有關係?

    「呵呵……」

    當童子瑜來到目的地,她才知道原來她是來上烹飪課的。

    她簡直不敢相信,她在家裡,從來沒有自己動手洗菜做飯,而現在,她跟一群阿姨待在一塊兒學習烹飪。

    白慕軒則是把她推進教室後,就對她說:「我去隔壁的咖啡店等你。」然後他就施施然地離開了。

    而她想離開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一群熱情的阿姨,大概是沒見過像她這麼年輕的女孩子過來上課,都紛紛找她攀談。

    在一陣兵荒馬亂之後,她腦子一陣糊塗,聽看老師講課。

    當她遵循著老師的說法做好煎牛排時,溫柔的老師輕嘗了一口,合蓄地說:「要好好加油哦,你可以的。」

    從小到大,童子瑜沒有聽過別人這麼說,他們都會以讚賞的目光看著她,誇她好厲害,她再笨也知道老師婉轉的意思,她是初學者,而白慕軒這個笨蛋當她是天才,一報就給她報了這麼一門高難度的課,難道就沒有適合初學者的課程嗎?

    下課後,童子瑜臉色難看地找到了坐在咖啡店裡的白慕軒。

    「下課了?學得怎麼樣?」白慕軒抬起頭,故意忽略她青黑的臉色。

    「白慕軒,你是故意要耍我?」他們都是有錢人家的少爺、小姐,這烹飪壓根不需要她出馬,他偏偏沒事給她找事做。

    「怎麼會。」白慕軒笑著說:「來,先坐下,我只是想要嘗嘗你的手藝。」一切都是自己的私心罷了。

    童子瑜不動聲色地坐了下來,「好啊,既然你想要嘗,那你拿去嘗好了。」

    烹飪老師要他們把食物打包,帶回去與親朋好友分享,她是絕不可能把她的失敗品給家人的,主意都是他出的,那就當作感激他好了,感激他讓自己找到了一件童子瑜也不擅長的事情!

    「是嗎?好期待。」白慕軒又不是傻瓜,看她那副臉色,就知道絕對不是美味的食物,只是當他打開的時候,做好心理準備的他,還是有一瞬間的驚愕。

    良久,白慕軒問:「親愛的子瑜,這是什麼?」他實在看不出來呀。

    童子瑜冷冷地看了看自己的失敗品,「牛排。」

    是,他看得出這是牛排,可是這和他以往吃過的牛排很不一樣。

    「嗯……」可以吃嗎?白慕軒冷汗直冒,他只不過想吃未婚妻做的菜,是奢望嗎?

    「怎麼?不吃?」童子瑜嘴邊扯著笑,笑意卻沒有達到眼裡。

    白慕軒看了一會兒,一把將焦黑分不清的牛排放在了一邊,他從不會委屈自己,「等你手藝精湛一些後,我再嘗吧。」

    以後?童子瑜危險地瞇起眼,「白慕軒,你給我聽清楚,沒有以後,我不會再來這個烹飪課了!」

    他眼神一暗,明顯的不開心,「童子瑜,你必須要上課。」

    「說個理由給我聽聽。」童子瑜小嘴抿得緊緊的。

    「我的女人要負責我的三餐。」白慕軒臉不紅,氣不喘地說。

    「我記得,我沒說過嫁給你就要做一個全職太太。」童子瑜的小臉上儘是驚訝,她怎麼也沒想到白慕軒會喜歡這種類型。

    可既然他是喜歡這種類型的女人,就不應該來找她,外面多的是背景雄厚,立志當個賢惠妻子的千金小姐。

    「你錯了,我不要全職太太,我只是要你負責我的食物。」白慕軒一點也不喜歡那種全副心思都在自己身上的女人,他喜歡獨立自主的女人。

    「哦?」很不應該的,童子瑜想起畢業旅行時,某個人對食物的挑剔,這個男人只會讓好吃的食物進肚子,說好聽點叫對食物有高要求,直白一點就是挑剔。

    「我覺得你應該找一個大廚在你家待著。」這樣不是兩全其美嘛,他有好吃的,她可以放心工作。

    「錯了。」他又一次喊錯,食指對她搖了搖,「既然你要成為我的妻子,你就必須要抓住我的胃,這是你的責任。

    「白慕軒,在法律上沒有要妻子必須會廚藝的條例!」童子瑜覺得自己是在跟一個小孩子溝通,雞同鴨講。

    「白家有。」他說得理所當然。

    「你憑什麼?」

    「憑你是我的未婚妻。」白慕軒喝了一口咖啡。

    童子瑜倒抽了一口氣,他們要訂婚的消息早就透過媒體發佈了,訂婚宴定在兩周後的星期六,不可能取消的,若是為了她不會做飯而取消,真的要貽笑大方了!

    「而且,童子瑜是什麼人,我不相信會難倒你。」

    挖個陷阱給她跳,她很聰明,沒有立刻跳下去,可她知道自己遲早要跳的,這個可惡的男人!

    他們之間暫時休兵,一旁看得膽顫心驚的服務生,趕緊拿著菜單過來,「小姐,你需要什麼?」

    童子瑜嬌美地笑了笑,「一杯白開水。」

    「好……好的。」服務生被驚艷到了,暈染地轉身離開。

    「收起你的笑。」白慕軒不贊同地說。

    一面對這個男人,童子瑜就收斂了笑,連看都不看他一眼,拿出手機玩看,服務生快速地端了一杯白開水,放在她的前面。

    這一切和白慕軒所期望有些不同,他看上她,就是看上她那份溫柔賢淑,典雅的氣質,事實上,沒有生氣的她確實是這樣的。

    可他有很喜歡這副別人所不知道的風情,噘著小嘴很是不滿,卻又有苦難言,他垂眸笑著喝咖啡。

    余眼一看,竟看見她的手背上有一塊明顯的紅痕,他放下杯子,少許的咖啡隨著他的力道濺了出來,他沒有在意,「你的手怎麼了?」

    被他放下杯子的聲音驚嚇了一下,童子瑜抬頭看著他,剛開始還不懂他的意思,後來才反應過來,「哦,你說這個呀……剛剛上課煎牛排的時候被油濺到了。」

    她還以為是多大的事情,大驚小怪。

    「不疼?」那塊小紅腫像黏在他身上一樣,讓他不舒服極了。

    「剛剛老師有幫我冰敷,不疼了。」

    「不行,得上醫院檢查一下。」白慕軒拿出卡結賬,一旁的服務生趕緊上前結算。

    「喂,不用這麼緊張吧。」又不是哪裡出問題,只是皮外傷呀。

    「沒得商量。」白慕軒直接把她給拉走,上了車,往一家熟識的醫院開去。

    「既然你這麼在意,不要讓我去上課就好了。」還獎勵她,明明是獎勵他自己嘛,白慕軒這個自私自利的傢伙!

    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白慕軒竟然好說話地點點頭,「好。」

    沒想到他會這麼好說話,童子瑜綻開甜美的笑容,正想說幾句好話,笑容便因為他下一句話僵硬了。

    「不用上課,你就跟著我媽學好了。」

    「你媽?」車廂內響起童子瑜尖銳的聲音。

    白慕軒皺看眉,反問:「怎麼,你還不好意思?醜媳婦要見婆婆的,跟我媽學也好,你也能瞭解我的口味。」

    童子瑜一個頭兩個大,偷偷瞪了白慕軒一眼,有氣無力地說:「我還是上課好了,都交了學費了。」

    交不交學費倒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是很想學得樣子,他又下了一記猛藥,「可要是學個大半年的,你還沒學會,這學費就白交了。」

    大半年?他當她是大蠢豬嗎!

    「白慕軒,不用大半年,最多就一個月,我肯定學會的,是你自己太笨好不好,明明我是初學者,給我報了一個高級班,你也……」

    後面的話吞進了肚子,因為白慕軒的關係,她竟然像個潑婦一樣大罵,而且這個白慕軒,都到醫院了也不告訴她一聲。

    「慕軒,你來了。」醫生笑瞇瞇地說。

    「陳醫生,麻煩你了。」白慕軒拉看她的手跟在醫生後面。

    童子瑜安靜了,因為被人看見自己這麼粗暴的一面,她尷尬地低看頭,不過令她更不好意思的在後頭……

    陳醫生抓看她的手,看了好一會兒,要笑不笑地問道:「疼嗎?」

    「嗯,剛開始會疼,現在不疼了。」她紅看臉回答。

    「我看是沒什麼大礙。」陳醫生笑著說:「開一點平常的燙傷藥就好了。」

    「就這樣?」白慕軒顯然要比她在乎多了,「會不會留疤?」

    陳醫生眼角都笑瞇了,現在的年輕人感情真好,「沒事沒事,只要不要沾水,按時抹藥就好了。」

    童子瑜頭低得低低的,她真想把白慕軒的嘴給封了,本來就不是大事,擦藥就會好的事情,他搞得她好像肝癌末期了一樣。

    白慕軒終於閉嘴了,因為某個小女人偷偷拉扯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再問了,這還是她第一次對他做出這麼小鳥依人的舉動來,他也就聽話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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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7 00:36:45
第六章

    拿了藥,出了醫院,白慕軒的手一直牽著她沒有受傷的那隻手,嘴旁有看淡淡的笑容,還紳士地為她開車門,關車門。他很開心?為什麼?童子瑜敏銳地感覺到他不一樣的情緒。

    「先去我那裡,我給你上藥。」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上藥。」

    白慕軒會理她的話,白慕軒也就不叫白慕軒了,他直接把車開進了自己公寓樓下的地下停車場,看著躊躇在座位上的小女人,沉聲道:「下來。」

    臀部移呀移的,終於移到車門,男人看不下去地一把抱住她,公主抱地把她給抱下車。

    「我自己走。」

    「駁回。」

    這是她第一次來他家,被他像抱新娘回家一樣地抱進了門。

    「等著。」把她放在沙發上,往廚房走去,拿了一瓶飲料過來,「喝。」

    童子瑜接過來,道了聲謝:「謝謝。」

    「不用,你正好可以先參觀一下,訂婚之後就搬過來。」白慕軒坐在一邊,擠出藥膏,均勻地抹在她的手背上。

    喝看飲料的她差點就嗆到了,有沒有搞錯?

    「我不打算訂婚之後就搬過來。」

    「你要搬過來。」白慕軒霸道地說。

    「我不要,我要跟我父親住一起。」她清楚知道他說的搬過來,絕對不是指她能擁有自己的房間,而是兩個人提前過夫妻生活,她還沒有這個準備,太快了。

    打量著她的神色,知道她不是開玩笑,他正色道:「我們遲早要結婚的。」

    「難道你之前也要你前未婚妻搬過來?」童子瑜反問。

    其實現在很多人訂婚只是一個儀式,在訂婚之前就住在一起的大有人在,可是童子瑜無法想像自己今後的生活中會插進一個白慕軒。

    雖然是早晚的事情,可是童子瑜真的需要一點時間,他的動作太快了,從她答應他聯姻開始,一切就發展神速,訂婚宴就在兩周之後。

    而他又要她訂婚之後就住進來,住進來以後……她的心跳得厲害,他們絕對不是蓋著棉被純聊天。

    聽她講起林珊,白慕軒一絲表情也沒有,堅定地否決,「沒有!」讓那個女人住進來,只怕他都要被那個行動派的女人,給啃得一根骨頭都不剩了。

    他分得很清楚,哪些女人可以逢場作戲,哪些女人是不能認真的,哪些女人是碰不了的,而童子瑜是他可以認真、可以碰的女人。

    聽到他斬釘截鐵的回答,童子瑜的嘴邊不由地泛著笑,「既然她沒有,我為什麼……」

    「不要把你自己跟她比。」白慕軒這下明確地表達出自己對林珊的討厭了。

    所以她是特別的?童子瑜第一次開始正視白慕軒執意要聯姻的本意,他說過他喜歡她,「你為什麼要跟我聯姻?」

    好!這個女人夠大膽,她的勇氣就好像當面質問一個殺人犯,他說不出口,也不懂他們口中那種愛的感覺,會比他喜歡童子瑜還要來得深刻嗎?

    從畢業旅行之後,有時午夜夢迴,他會想起那個對他有看不滿,卻又好善良的少女,而如今少女已經亭亭玉立,是任何男人都想帶回家的漂亮女人。

    他認為,對童子瑜的感情已經算是深刻了,起碼沒有一個女人能讓自己想著、念著,甚至不惜主動追擊。

    童子瑜該是慶幸,他自己對她並不是全然沒有感情的,也許他們在一起以後,之間的感情會更加的深,逐漸發展為人們所說的愛。

    童子瑜在心中微微歎了一口氣,她不理解白慕軒口中的喜歡,是喜歡戲弄她,還是真心喜歡她?

    也許是介於兩者之間,他喜歡她,但又不願意放棄耍她的樂趣;他尊重她,卻不願為她違背自己的意願,總的來說,白慕軒還是以自我的感覺為第一。

    「好,那你可以尊重我嗎?我不想搬過來。」童子瑜試看跟他講道理。

    白慕軒花了一些時間理解她的話,「我要你搬過來,就是不尊重你嗎?」他想跟自己的未婚妻一起住有什麼問題?

    「可是我不想呀。」童子瑜爽快地接話。

    他想揍扁這個不聽他話的女人,可惜他捨不得,不禁火大地說:「該死,那誰解決我的生理需求!」

    此話一出,時間都好似靜止了,童子瑜愣了半刻,他的意思是她搬過來,是來解決他的生理需求的?

    她怒火一揚,「白慕軒,你以前是怎麼樣,以後就怎麼樣!」

    管他是找小姐,還是情婦,還是一夜情……胸口酸溜溜的氣泡一個接一個地冒出來,童子瑜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麼矛盾。

    以前?還未碰見她之前,他的生活非常「性福」,而認識她之後,他就只能悲慘地靠兩隻手解決,現在他們關係不比以前,還要他跟以前一樣?作夢!

    「童子瑜,不管如何,你必須搬過來!」白慕軒火大地撂下話。

    可童子瑜一句話就熄滅了他所有的火:「白慕軒,一切都是你在想,你有沒有想過我爸爸會不會同意?」

    童子瑜有一定的把握,自己的父親對自己是多麼的寵愛,他又不是不知道,再說,她隱隱約約地能感覺到父親並不看她他們。

    為什麼?因為他是有前科的男人!

    雖然她不會給他戴綠帽子,但難保他心態不正,弄個情婦。

    既然只是訂婚,就乾脆解除婚約好了,父親一定會這麼想也這麼做的。

    白慕軒一時說不出話了,她說得沒錯,可該死的!看著她一臉驕傲的模樣,他真想狠狠搖醒她,他是她的未婚夫,她應該聽他的。

    「所以我們就保持這樣吧,直到我們結婚為止。」她笑著下了定論。

    一直這樣有肉不能吃,白慕軒臉都黑了一半,早知道他應該把結婚的日子也給定下來,免得他長期片在被她冷落的日子。

    她說保持就保持,白慕軒才不是這麼好說話的人,兩隻手狠狠地抓住她纖細的手臂,兩眼透露著凶光,「我說了算。」

    他太過蠻橫了!童子瑜剛想張嘴說話,小嘴就被他充滿熱度的薄唇狠狠地堵住,像是要擠出她胸口的所有氧氣。

    她掄起小拳頭,使勁地捶打著他的胸膛,白慕軒索性將她按進了沙發裡,唇舌激烈地交纏著,當他開始轉移陣地時,離開她的唇時帶出了絲絲銀線。

    童子瑜臉上一臉羞紅,指尖擦過嘴上的濕濡,低頭一看,一顆黑色頭顱在她的胸前移動著,「你放開我!」

    白慕軒一手將她的手拉高放在頭頂,一手繞到她的身後,輕鬆地解開她的內衣,推高她的內衣,薄唇飢渴地欺上她的雪白。

    隨著她的蓓蕾被他含住,她整個身體都顫抖了一下,心高氣傲的小臉轉眼間變得慌張,「你……別……」

    他聽不見,滿眼都是她美麗的春色,舌頭在她粉紅的純潔蓓蕾上輕輕地打著圈,從蓓蕾的顏色可以看得出她的生澀,他不由地放柔了動作。

    「嗯……呃!」童子瑜立刻輕咬著下唇,不敢相信那聲嬌媚的呻吟是出自自己的嘴裡。

    從她的呻吟中,他聽到了舒服的意味,白慕軒不由地笑了,手上的動作也加劇,在她另一邊白玉團上奮力地賣弄,指尖輕扯著她的乳尖。

    她難受地在他身下轉動著身子,想要擺脫這異樣的感覺,小腹升起了一股難以形容的快感,深陷情慾的漩渦之中,令她暈暈然。

    「白慕軒,你不要這樣……」童子瑜被他的挑逗弄得淚眼汪汪,她還沒有準備跟他在一起,即使是自己主動找他,主動答應他的聯姻。

    白慕軒呼吸沉重地停下動作,看著她又嬌媚又羞的臉龐,知道自己嚇壞她了,他鬆開了對她的牽制,將她抱在腿上,頭深埋進她的脖頸喘息。

    童子瑜嚇得一動也不敢動,他的大手還停留在她的胸脯上,而身下那硬物明顯地教她無法忽略。

    「聽我的?」他還不忘說起剛剛的話題。

    她能說不嗎?她此刻衣衫不整地躺在他懷裡,而他還這麼激動,萬一一個言論不合他的心意,她最終落個被吃光光的下場。

    「嗯?」他追問著。

    「我……偶爾過來住幾天。」她這麼說道,這已經是她的底線了。

    白慕軒不是很滿意她的說法,他要的不是偶爾,而是天天,但他不能把她逼得太緊,否則會得不償失。

    「記住你的話。」他妥協了。

    「嗯。」她點點頭。

    兩周後,黑石集團的執行長與童氏千金童子瑜訂婚的消息,上了各個報紙的頭條,消息如火如茶地傳來了,訂婚宴在五湖飯店進行。

    此時此刻,童子瑜被新娘秘書巧手打扮得文雅柔媚,一個人靜靜地待在休息室裡。

    直到現在她還有一種作夢的感覺,望著鏡中美得不可方物的自己,童子瑜只能偷偷地歎氣。

    童子瑜試著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笑一笑,卻發現那擠出來的笑容實在是太勉強了,她太緊張了,根本不自然。

    「不過是訂婚而已,這麼緊張幹什麼!」她對看鏡子說道,其實心裡明白,不僅僅是訂婚,今天晚上她要把自己的身心都交給那個男人。

    休息室的門響起了一陣規律的敲門聲,童子瑜趕緊收起情緒走了過去,一打開門,她難掩喜悅。

    「大姊。」是童子瑜的兩個妹妹。

    「你們來了。」童子瑜自然而然地露出一個笑容。

    「大姊。」三妹童子婚純真地笑著,「大姊,人家好想你。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姊姊了,她撒嬌地依偎在姊姊的懷裡。

    童子瑜一手拉著一個,將她們請進來,「大姊也好想你。」

    「大姊,真的要跟白慕軒訂婚嗎?」二妹童子琳顯然是不贊成的。

    「他不好嗎?」童子瑜不由地問出口,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白慕軒適不適合當自己的丈夫,但起碼以後她的生活是有保障的,榮華富貴少不了她。

    她從來沒想過要找一個沒錢沒勢的男人結婚,她怕過慣了的生活就此天翻地覆,她也不覺得有一份愛情會開長地久。

    「我不知道。」童子琳坦言,她的閱歷有限,男人好壞怎麼可能單憑肉眼區分呢。

    「未來姊夫好嚴肅。」這是童子婚的第一個感覺。

    童子瑜笑了,有些懊悔把自己的無助和害怕傳染給妹妹們,她抱了抱她們,「白慕軒好不好,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希望我跟他能一直走下去。」未來的事情誰都說不清。

    「大姊,你肯定會幸福的。」三妹天真地說。

    「不管怎麼樣,如果那個男的敢欺負你,我就找人暗算他。」二妹仍然是火力十足。

    童子瑜開心地笑了,「知道了。」

    「童小姐,訂婚宴將要開始了。」門外有人傳話。

    童子琳突然調皮地回了一句:「這裡有三位童小姐,找哪一位呀?」

    門內的三個姊妹偷笑成一團,門外的人一愣,轉而回道:「呢,童子瑜小姐。」

    「好的,請稍後。」

    訂婚宴上,司儀講了一大段話,不斷地美化了白慕軒和童子瑜之間的聯姻訂婚。

    當白慕軒將訂婚戒指套進童子瑜的中指時,童子瑜突然心生一種感覺,早死早超生,反正女人都是要結婚的。

    她走神走得太厲害了,白慕軒不以為然,恣意地深吻著她,直到把她的靈魂拉回來,場下爆出一陣揶揄的笑聲,童子瑜緋紅的臉蛋在晶亮的燈光之下,越發的嬌艷。

    「再發呆,我就吻你了。」這女人難得多了一分嬌憨,白慕軒的眼睛不斷地流連在她身上。

    童子瑜不著痕跡地白了他一眼,她這個傀儡未婚妻暫時得到休息,任由他牽著她下台。

    訂婚宴會還未結束,可男人卻一直緊抓著她不放,甚至在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時候,拉著她的手上了頂樓的套房。

    她,做好了心理準備,卻在這一刻有了退縮。

    在套房前面,他停下腳步,看著她,沒有說話,幽暗的眼眸裡若有若無地藏著憂慮。

    靜,靜到她可以清楚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她不由得莞爾,童子瑜,你在矯情什麼,婚都已經訂了,你還在猶豫什麼!

    她深吸一口氣,心情像一隻翅膀沾了水的蝴蝶,飛得沉重,她艱難地說:「白慕軒,我們……」進去吧。

    手腕上傳來驚人的力道,她瞬間被他壓在門上,她驚愕的抬頭,看見他隱藏的壓抑,她聰明地不開口說話。

    「童子瑜,我說過了,不是你願不願意,而是我願不願!」

    男人無法容忍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自己的極限。

    明白他誤會了自己未完的話,童子瑜沒有開口解釋,僅僅說道:「我……唔……」

    不讓她把話講完是這個男人的愛好,總喜歡出其不意地吻住她的嘴,堵住她的話,又熱又燙的舌頭像是在挽留什麼,急切地吸吮著她。

    刀槍直入一向是白慕軒的作風,但在她的身上,他已經是花了很多的心思了。

    白慕軒一手抱住她,一手打開門,房內黑漆漆的,卻不影響他的視力,他直接把她抱在了床上,大掌熟練地脫去她和自己的衣服,讓兩人都赤裸如初生。

    她看不清他,黑暗中她只感覺到一雙大掌在自己的身上摸索著,像是帶著電流一般,在她的身上激起一陣陣的顫慄。

    當一股氣息拂過胸部時,她立刻就知道那是他的唇,而她知道他會含住她的蓓蕾,像是吃糖一樣把玩著。

    她的手輕輕抓著身上的床單,試著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卻徒勞無功,他的一舉一動,讓她的呼吸驟然急促,她困難地輾轉著,想要擺脫他的禁錮。

    雙腿被他不是很溫柔地分開的時候,童子瑜真的受不了了,聲音中帶著深深的哭腔,「白慕軒……」頓了一下,「我怕……」

    她主動求饒,主動承認她真的怕,對她而言,他不是一個陌生人,但是她對於男女之事不是特別懂,因為不懂,所以害怕。

    每個女孩子第一次或多或少都帶著恐懼,而往往克服恐懼的,是女孩對男孩的愛意和信任,而對他,她還沒有到那種地步。

    男人的動作一滯,她聽見他重重地吸了一口氣,然後黑暗的房間裡突然變得光明,她伸手遮住刺眼的光線。

    「童子瑜,我們都吻了這麼多遍了,你會害怕嗎?」男人光著身子躺在她身邊。

    童子瑜輕輕放下手,眼睛乖乖地盯著天花板,手想拉過被子遮住赤裸,他卻不許。

    「嗯,沒有……」一開始會覺得唐突,但是她並不討厭他的吻。

    一聽到她的話,白慕軒以手支起身子,從上往下看著她,「既然不怕我的吻,你就不該怕我這個人。」

    他霸道地拉過她的手,逼迫著她撫摸他的身子,甚至連那火燙的部位也沒有錯過,直到自己滿意了,他才拉著她坐起,像個好老師,指著自己的下體,「這是勃起。」

    她的腦袋轟隆一下,她當然知道,她只是怕,不代表自己是傻子呀!

    母親在自己很小的時候就走了,而父親不好教導她這方面的事情,專門為她請了老師,關於性,她是知道的,她說的怕,不是他理解的怕呀,他把她的怕直接理解成了無知。

    她惱羞成怒,「我知道!」

    「哦?」知道?那就好辦了。

    「咳,其實你不用太怕的。」他有些不是很溫柔的安慰她,他很少安撫別人,通常都是別人來哄自己,現在自己哄人,感覺怪怪的。

    他知道她在說什麼嗎?童子瑜感覺頭有些疼,原本感覺燙燙的身體也逐漸冷了下來,可一看到自己手上的某物,她不僅身體熱,連臉都熱紅了。

    「你放開。」她紅著臉,手又不敢用力,聽說男人的那裡都很脆弱,她還真的很怕自己一個用力就把他給廢了。

    白慕軒揚起一個奸笑,不許她縮手,硬要她摸著自己的下身,手把手地教著她伺候自己。

    童子瑜傻傻地看著男人的動作,看到他享受地閉上眼睛,她不由地移開眼睛,不巧地看見男人的話兒在她的手裡茁壯成長。

    她本來不想盯著看的,可不知道為什麼,聽著他舒服地「哼哼嗯嗯」的,她便好奇地移不開眼了。

    某物很大也很長,她實在很難想像這東西放進自己身體時的感覺……會痛,一定會痛!

    「嗯,好棒,寶貝就是這樣!」他的嘴裡吐出淫穢的浪語,聽得她的耳根子發紅。

    同樣是手,她的手又軟又嫩,沒有花多少技巧,直接逼他達到了高潮,他低哼一聲,在她手裡解放了自己。

    童子瑜看著手中的液體,一時沒回過神。

    「對不起,寶貝……」白慕軒拿過紙巾擦拭著她的手,薄唇在她的臉上落下連串的輕吻,在她沒有回過神之前,他把她壓在身下,重新在她的身上重燃激情之火。

    快意在她的體內不斷地累積,全身的感官逐漸被佔領,她慢慢地感覺不到自身的意識,所有的意識都集中在他的指尖上,他的吻上,以及他手指在她花穴中的抽動。

    排山倒海的高潮瞬間就將青澀的她沒頂,她像是掉進了無盡的深淵,又像被拋上了雲端,眼前一片茫然,她的臉上蕩著春意,嘴裡吐著嬌啼,讓男人為之著迷。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他喘著氣半懸在她的身上,手握著她的細腹,拉開她的雙腿,將自己的巨物抵進她的體內。

    瞬間,痛楚掩蓋了剛剛的歡愉,她痛得抓住身上的被單。

    他不為所動,在她的耳邊低語:「做著做著,就不疼了。」

    這是他在她的初夜時留下的禽獸語錄,童子瑜差點要一腳踢飛了他,就在剛才之前,她還因為他的溫柔而怦然心動,而他轉眼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

    不過,他說得沒錯,儘管他仍是大肆地侵犯自己,可是痛楚隨著他每一次的進入逐漸降低,體內掀起了一陣陣熱浪。

    她無法自己,一迭連聲地愉悅高喊,花穴隨著他強烈的抽插,彷彿有了自我意識地抽搐著。

    她的吟哦,她的嬌,緊窒的花穴,盈滿的春水,他感受到了激狂的快感。

    初沾歡愛,她漸顯痕態,嘴裡不由地呢喃著示弱,白幕軒低吼一聲,將她滑膩的大腿擺成M字型,更加方便自己的進出,發狂地在銷魂花穴中放肆逞兇。

    大掌像是找到了玩具,一手一個地握住她的嬌乳,狠狠地扯,狠狠地拉,不管她是否守得住。

    明知自己該體恤她是初次,可是他等得太久,餓得極慌,已經失去了靈魂,只剩這具感受著情慾的身子。

    一道酥麻自他的小腹竄起,他狠狠抽了幾下,迅速地拔出分身,同一時間,熱燙的種子灑落在白哲的小腹上,燙著她縮著的身子,努力地喘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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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7 00:37:08
第七章

    一陣手機鈴聲拉回了童子瑜的思緒,回憶夏然而止,耳邊的鈴聲響個不停,她靜靜地看著未動的咖啡,驀然抬頭看著窗外,發現天色已經黑了。

    不知不覺,她在咖啡廳裡坐了一個下午,從白慕軒的公司裡出來時,她心裡氣得要命,不懂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得寸進尺。

    訂婚這麼多年,他一直沒有提過要結婚的事情,而她也沒有主動提,對她而言,現在的生活已經差不多是婚後生活了,對他的每一個習性,她瞭若指掌。

    突然想起某人忍氣吞聲地吃著咖哩牛肉的模樣,她不由地噗哧笑出聲,這個男人討人厭,有時卻也是可愛的。

    塗著粉色指甲的手終於緩慢地拿起一直響個不停的手機,沒看來電顯示,直接接通,「喂?」

    「在哪裡?」

    「你這麼聰明,不如你猜?」她鬥氣道。

    電話那頭一片默然,過了一會兒,白慕軒不耐地說:「我等等要見你。」

    童子瑜優雅地挑挑眉,指尖在桌上有節奏地敲擊著,「不好意思,今晚我要跟我爸爸吃飯。」

    白慕軒皺眉,「你每天都待在公司,每天都跟你爸爸吃飯,少吃一頓行不行?」天天跟她在一起的男人不是他,而是她爸爸,他真是有股說不出的嘔氣。

    「不行!」童子瑜也不客氣地拒道。

    「算了。」他深吸一口氣,萬事以孝為先,他又不能說什麼,「那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去接你。」

    童子瑜甜甜地一笑,「真是不好意思,我今天晚上不去你那兒。」

    不去他這裡?白慕軒冷靜地想了想,「既然如此,好吧。」

    嗯,他今天真是意外的好說話,童子瑜驚愕地張大眼。

    「我也好久沒見爸爸了,我跟你一起吧。」他如是說道。

    他跟她一起去?童子瑜翻了一個白眼,父親一直不是很喜歡他,他要是真的來了,別說吃飯了,是一粒米飯也吃不下。

    「不要!」想都沒想直接拒絕。

    「為什麼?」輪到他不對得起了,他又不是帶不出去,幹嘛拒絕他的要求。

    童子瑜可不想食不下嚥,父親跟白慕軒天生磁場不合,每次見面總是火攏四濺,雖不至於打起來,可她這個旁觀者在一邊看著心驚膽顫。

    明明他們嘴上談的不過是有關財經、商業上的事情,可她怎麼聽都覺得不對勁,甚至覺得他們話中有話,句句帶刺。

    「我想我跟爸爸兩個人一起吃飯。」她強調道。

    「我又不是外人。」白慕軒反應極快地堵回去。

    是,他不是外人,可是誰讓他長得不討她父親歡心呢!她心一橫,「白慕軒,你老纏著我幹嘛?」奇怪了,別的男人不是該高興自己的女人不黏人嘛。

    「童子瑜,誰讓你都不纏著我!」害得他很怕這個小女人會遠走高飛,在一起都這麼多年了,她是一個非常照顧人的女人,卻從來不會貪心、不會要求,弄得他渾身不對勁。

    莫非說,到現在她對自己還是一種可有可無,無關緊要的人嗎?

    童子瑜咬咬牙,他是生錯性別了吧!

    「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多得是,幹嘛非要時時刻刻在一起當連體嬰兒。」

    這句話深得他心,白慕軒放心了不少,「好吧,那今天我就不去叨擾了。」

    她正鬆了一口氣時,他又道:「不過晚上得回來,我想你了。」

    想她?是想她的身子還是想著怎麼折騰她?

    童子瑜忍著氣,「我不回去,今天待在家裡。」

    是誰說女人耳根子軟,一說想她,女人肯定是連心都融化,立刻飛到自己身邊的,白慕軒先唾棄了一下自己的矯情,「兩個選擇,二選一。」

    童子瑜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好吧。」

    白慕軒沒有問她的選擇,直接掛了電話。

    她會回來的……

    童家飯廳,童飛宇父女吃著飯。

    「今天怎麼回來了?」童飛宇特意給她放了一天的假,就是為了讓她好好休息。前兩個星期的那個大項目可是把她累壞了。

    「想著很久沒有回來跟爸爸吃飯了,所以就回來了。」童子瑜老實地交代。

    「傻孩子,你要是有時間,就跟他一起出去吃吃飯,看看電影嘛,年輕人不都是這樣嘛。」童飛宇口中的他指的是白慕軒,他是不是喜歡白慕軒,直接以他稱呼白慕軒。

    雖然童飛宇不是很喜歡白慕軒,可他們訂婚這麼久了,他都沒聽女兒說起過約會,他在想,白慕軒不會是個情商為零的男人吧?

    吃飯,看電影?「爸,他不喜歡吃外食。」

    「所以……」童飛宇吃了一口菜,「你就學做菜了?」女兒的廚藝是一年比一年好呀,跟她媽有得拼。

    那時哪是她想學做菜,硬是被白慕軒趕鴨子上架才是真的,嘴上卻是另一個回答:「嗯。」

    童飛宇笑了笑,讚道:「你的廚藝越來越精湛了。」

    「爸……」明白父親的言外之意,她撒嬌道。

    「子瑜,他對你好不好?」童飛宇挑明地講。

    「還行吧。」他也只要求她會做菜,也沒有其他特別要求,就連飯後洗碗這種事情,他都是交給鐘點傭人做的,說是為她的皮膚著想。

    其實她知道他是喜歡自己嫩嫩的皮膚,不想自己的福利受損。

    「你要是不喜歡,大不了就退婚。」童飛宇語出驚人。

    嗯,看來爸爸真的是很不喜歡他,童子瑜偷偷喘了一口氣,「爸……」要是白慕軒得知父親的想法,又有得鬧了。

    「我看這小子就是不想結婚,拖了這麼久還不想!」童飛宇生氣道。

    這也是童子瑜疑惑的,不過她不能火上澆油,「爸,這幾年他沒有什麼緋聞,我想他應該有自己的想法吧。」

    童飛宇看了女兒-眼,歎了一口氣,「爸也是為你好,你別放在心上。」

    「我知道,爸,你別擔心。」

    男人要真的喜歡一個女人,會迫不及待地想娶女人回家,可這個白慕軒的行事作風,童飛宇是弄不懂了。

    一雙老練的眸子在女兒的小腹轉了一圈,又回到飯碗裡,他們在一起有四、五年了吧,這肚皮怎麼會一點消息也沒有,就算白慕軒有避孕,也總有漏洞吧。

    莫非是因為自己有事沒事地拆散他們兩個,讓他們沒時間在一起給他生個孫子?

    說退婚什麼的,不過是童飛宇的氣話,女兒都跟白慕軒一起這麼久了,真要退婚了,男人是沒關係,女人要找一個好的就有點難了。

    他只是氣白慕軒動作也不抓緊一些,身邊的朋友個個抱孫子,逗孫女,只有他……說不滿足是有的,他也想當爺爺呀!

    童子瑜將父親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沒有說話。

    白慕軒雖然在床事上喜歡撒野,卻把避孕措施做得很足,又帶避孕套,又體外射精,她要是能懷孕,真的是聖母瑪利亞了。

    要是白慕軒有心讓她懷孕,以他的熱情的話,她可以生一支足球隊了,所以說,白慕軒的控制力非常強,無論是在工作上,還是在生活中,他都能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他喜歡在床上跟她廝磨,卻不會因此冷落了工作,用她的感覺講的話,他的工作更像是他的正妻,而她則是他床上的小妾。

    兩父女吃完飯,童子瑜切了水果端到客廳,陪著父親看電視,大多數兒女會跟母親比較親,而母親早逝的她跟父親很是親近。

    「子瑜,有空的話,你就休息休息,現在子琳也進公司了,你也別太累。」董飛宇沒想過要把生意做得這麼大,他當初想賺錢就是要扶養女兒,女兒該好好呵護,將來才嫁得好。

    等到女兒們都長大了,他卻老了,有了女兒們的幫忙,他是輕鬆一些,不過女兒終究是要嫁人的,他沒想過要女婿入贅。

    他想以後找一個人繼承童氏,將童氏股分化,將股分平均分給三個女兒,保證她們以後的生活。

    「爸,我真的不累。」這麼多看來,她都習慣了,人前是高貴的公主,人後是累死的員工,這樣的反差,她早就適應了。

    「好,好,不累不累。」童飛宇欣慰地點點頭,「對了,今晚是留在家裡嗎?」

    想起某個任性的男人,她微笑地搖搖頭。

    「那你早點回去吧,我讓小王開車送你。」童飛宇站起來。

    「爸,還早呢。」才九點。

    「不早了。」想想他未來的孫子、孫女,再想想白慕軒那副被搶了女人的不甘模樣,他還是大人不計小人過,「回去吧。」

    童子瑜驚訝地看著父親,「可……」

    「沒可是了,來,爸送你到門口。」童飛宇環看女兒的肩膀,「走吧走吧。」

    一走到門口,看見門口停著的藍色轎車,童飛宇失笑了,「好了,也不用小王送你了,你的專屬司機來接你了。」

    童子瑜被戲謔得差點抬不起頭,「爸,我走了。」

    「嗯嗯。」

    「你也早點睡。」

    「好好。」

    十里亭送別似的,童子瑜戀戀不捨地上了車,看見白慕軒的時候,淡淡地問:「你來了?」

    「哼,我不過是路過。」男人稚氣地說。

    「好吧,那你路過怎麼不下來打聲招呼?」

    白慕軒看了一眼童子瑜,伸手幫她拉好安全帶,「你都不想我進去,免得惹你爸嫌,我還主動上門給人嫌棄呀!」

    嗯,果然是逃不過他的火眼金睛。

    「回家了。」男人捏了一把她的小臉,像是偷到蜂蜜的小熊,一臉的開心。

    家?童子瑜從來沒有把那個地方當作家,或者說她從來沒想過那個地方是她的家,她一直把父親在的地方當作家,可眼下聽他這麼一說,心裡頭有一股暖流竄流過她的心坎。

    他說的家是她待了四、五年的地方,那個家全部打通,沒有遮掩,連浴室也是,這個男人似乎掌控欲太強烈了,連別人蹲馬桶也要看得見。

    而偌大的房間裡最明顯的,當屬那張超級大尺寸的床,在那張床上,他們翻滾過無數次,當然變態是不會只在一個地方犯案的,他喜歡在房子裡的各個角落愛著她。

    下了車,上了電梯,人才剛進門,他火熱的身體已經迫不及待地貼上來,童子瑜連驚呼的時間也沒有,直接被他壓在玄關,放肆地吮吻,她已經習慣他如暴風席捲落葉的行事風格。

    「等等……」她使勁推開他的臉,「我想先洗澡。」忙碌一天,她一身灰塵和汗水。

    白慕軒重重地喘著,知道她愛乾淨,他也沒有阻止,反正她就在自己眼皮底下,她是跑不了的。

    不過除了第一次她有所抗拒之外,現在的她在他的懷裡是千依百順,可是在這順服之下,她對他的感情有沒有變化?還是一如以前的冷淡?

    他半瞇著眼睛打量著她沐浴,坐在床上光明正大地看著美人淋浴圖,一雙眼睛含著她不為人知的情感。

    她能感覺到背後炙熱的視線,她把水調得冷些,好減輕身體的躁動。

    耳邊一陣窸窣聲,一個光裸的男體抱住她的身體,耳語:「一起洗。」

    一起洗?只會沒完沒了……童子瑜耳後的肌膚紅成了一片,沒有說話。

    男人往她手裡塞了手工皂,「你幫我洗。」

    他不喜歡用沐浴乳,喜歡用手工皂,這是他的愛好,沒見他變過,她聽話地拿著手工皂在他的身上擦出泡沫。

    「夠了。」他拿過她手中的手工皂,再擦下去,他身上的泡沫要多得洗不掉了。

    她的手沾上他的泡沫,在他的身上一陣摩挲,沒有放過任何一個地方,包括他的男性,她已經習慣了他的裸體,現在不會像以前那樣動不動就臉紅心跳。

    可她還是無法坦然地面對他的勃發,當他的小兄弟乖乖的時候,她倒不覺得什麼,只是當他勃起,對著她劍拔弩張時,她實在很難下手。

    「繼續。」他舒服地命令道。

    她含糊地搓揉了幾下,便跳過他的男性,過了一會兒,她低低地說:「可以沖水了。」

    男人沒說話,手直接鑽進她的私處,一陣摸索,邪邪地說:「是可以了。」

    不理會他的一語雙關,她打開水,溫水快速地沖掉了他們身上的泡沫,男人緊貼著她,在她後面緩慢地磨蹭著,男性在她的花穴處打滑了好幾次。

    她的身體也發熱得不行了,熟知情慾的身子已經主動轉過身,攀住他的肩膀,她輕啟著小嘴:「我要……」

    「要什麼?」他關掉水,在她耳邊低問,噴出的熱氣足以融化掉她。

    「你……」她咬著唇乖乖回答,一隻玉腿迫不及待地環住他的腰部,下身像妖艷的蛇精在他的身上一下一下地摩擦著。

    他掐住她臀部,將巨物抵住她的私處,只要他一個用力,便能進入她的身體,可他不想讓她這麼好過。

    她知道他要什麼,她軟著嗓音:「慕軒……慕軒……」他喜歡她在床弟之間喚他的名字。

    「真乖。」他輕喘一聲,沒有控制力地道直入核心,引得她嬌喘連連。

    「啊……」她揚起下顎,小嘴性感地吟哦。

    「還有一句呢?嗯?」他的大掌抓著她的嬌乳,重重地揉捏著,逼迫她吐出平日都不說的話。

    微微蹙著眉頭,她垂下眼臉,「我……我愛你……」他最喜歡讓她說這句話,只有說這句話,他才會給她徹底的滿足。

    他笑了,好不猖狂,「子瑜真乖。」他托起她的臀部,她的雙腿立即環上他的腰,胸部抵著他的胸膛不斷地畫圈,充血的花瓣緊緊地含著他的硬物一下一下的努力吞吐著。

    是他把她變成了這樣子,讓她每一次都受不了他的撩撥,違心的話語都被迫喊出,然而她自己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違心的話。

    她是喜歡他的,否則怎麼會讓他這般那般地侵入自己的身子,只是她的心,她上了好多道鎖,不是輕易就能打開的。

    身體此刻被他佔有著,她不禁捫心自問,她的心還能保留多久?

    「該死!你敢走神!」平時也算了,在此刻她竟敢當著他的面,想著別的事情,「不准想別的,只准想我!」

    隨著他每一句話,下身不斷地用力進出她的私處,一下一下,都抵達了深處,深刻地將她推上了情慾的浪尖口。

    那又為了什麼保留自己的心?童子瑜的手指在他的背上劃下了痕跡,這個問題的背後令她恐慌。

    「小野貓。」他吃痛地發笑。

    真是個可惡的男人,不僅欺負她的身體,連她的心都要佔去嗎?她張口在他的肩膀上重重地咬下一口。

    他痛呼一聲,眼眸張大,這個女人,「皮癢了是不是!」他重重地拍了她一下臀部。

    「啊!」她吃痛地喊了一聲,下身下意識地夾緊,連帶地把他的巨物也深含在體內不吐出。

    「該死!」她咬得真緊!

    「放鬆。」她是要逼他早洩嗎?休想。

    一陣天旋地轉,她被壓在牆上,他兩手抓著她的臀瓣,扯著她嬌嫩的花瓣,不管不顧地大抽送起來。

    「啊……」她被他逼上了頂峰,身體的春水傾洩而出。

    浴室的激情繼續延續到床上,兩具年輕的身體好似情意綿綿無絕期地使勁交纏著,不搾乾對方心不死。

    直到男人徹底的放縱過後,他才放開了童子瑜,細碎地吻著她汗濕的額頭,火熱退出了她的身體,液體隨著他的動作沾濕了床單,他拿掉避孕套,拿著紙巾擦拭著兩人。

    童子瑜閉著眼,兩頰泛紅,小嘴嘟嘟,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每一次的歡愛都是這麼的瘋狂,好似沒有明天的激烈,她像是暴風雨中的一葉扁舟,無助地隨著狂風飛舞,除非風雨驟停,否則她沒有能力躲過。

    他喜歡看她全身粉紅地躺在他的床上,令他大男人的心理得到大大的滿足。

    「累了?」

    她無語地白了他一眼,很討厭他把她放倒在床上而沾沾自喜的模樣,也很討厭他自大的口氣,得到滿足的身體背過身,不去瞧他討人厭的模樣。

    白慕軒不在意環上她的腰,手指若有若無地在她的腰間撫動,「難道你不喜歡?」

    她用手肘輕輕地推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了,她有時真的很為難,因為某人她累得要命,而某人還很喜歡跟她討論喜不喜歡的話題。

    說喜歡,只怕他會開心地拿喬,說不喜歡,又有些言行不一致,她確實喜歡跟他四肢相纏的感覺,但卻不如他熱衷此道,這大概跟男女生理構造有關係。

    「真的不喜歡?」他在她耳邊問著,聲音帶著情慾之後的慵懶。

    「我想睡了。」她轉移話題。

    好,她不想講這個,那換一個,「我想要一個孩子。」男人突然開口。

    童子瑜閉著的眼睛倏然睜大,「你剛剛說什麼?」孩子?他的意思不會剛好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吧?

    她知道他是私生子,是見不得光的,後來在他七、八歲時才得以正名,而且聽他的母親說,那時他堅持不姓黑,要姓白的,跟母姓。

    也許是因為小時候曾經被人看不起,被人欺侮過,他一向在把避孕措施做得滴水不漏,不允許有意外出現。

    現在他說要孩子,而他不可能讓他的孩子成了私生子,所以,他的意思是……結婚?

    「我想要跟你有個孩子。」他的女人是非常聰明的,所以他相信她已經領會他的意思了。

    「所以?」

    「就是要個孩子。」男人仍是彆扭地說不出求婚兩個字。

    童子瑜突然很想大聲地笑三聲,而她確實做了,引得男人側目以對,「笑什麼?」

    「哈哈……」童子瑜深吸一口氣,止住了笑意,「你想要孩子?」

    「嗯。」男人突然忐忑不已。

    「那你想要婚禮嗎?」

    「當然,我的孩子必須是婚生子。」白慕軒嚴厲地看著她,這個該死的女人不會是想以目前的情況下生孩子吧?當然是結婚後。

    「那……」童子瑜轉過身子,看著他的黑眸,「那你都安排好了?」

    「我在徵求你的意見。」他是非常非常尊重她的,雖然訂婚時是耍了些小心機。

    「既然這樣……」童子瑜微微一笑,白慕軒不由地屏住呼吸,他一點也不像外表上那麼灑脫,那麼自在。

    「反正都訂婚這麼久了,你想結就結吧。」童子瑜冷淡地說。

    白慕軒先是一喜,後來覺得不對勁,什麼叫他想結就結?她不想?

    「你什麼意思?」

    「就字面上的意思。」童子瑜始終優雅地笑著。

    「童子瑜,你要是不想結,就說個清楚!」白慕軒火大地吼道。

    「從一開始我就沒有選擇的機會,不是嗎?」童子瑜突然悲從中來,她以為自己可以不在乎他們的聯姻,可事實不是,她是在乎的,她是有血有肉的女人,她也渴望被男人寵愛,好友們都已經結婚生子,個個活在丈夫的疼愛之下。

    這幾年他的表現也是可圈可點,是一個好未婚夫,她卻總是想起他們戀愛婚姻的基礎一利益。

    現在她即將三十了,他也已經三十二了,他想結婚了,而她必須要配合著他,一如既往的配合看他。

    白慕軒冷冷地看著她,一聲不吭地下了床,穿上衣服,抓起錢包、手機,離開了。

    關門聲在她的胸口劃出一道傷痕,她默默地擦乾眼淚,懊惱自己剛才的行為。

    為什麼她會說出那樣的話?明明她自己也是和他想的一樣的,兩家因利益結合對他們雙方都是有好處的,可人心在不斷的變,她越變越貪婪了。

    她想要什麼?

    心裡隱隱約約地有了答案,她閉上眼睛不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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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7 00:37:33
第八章

    當袁平業出現在夜店的時候,他看到的是好友一臉頹廢地坐在沙發上,周圍是一堆女人,清純妖艷,各式各樣的都有,這可一點都不像他那個潔身自好,不沾花花草草的好友。

    袁平業看了看四周,撫了撫額頭,「你怎麼不找個包廂?」要出來幹壞事,也不能讓別人看到呀。

    他現在是什麼身份,要是被人看見了,被有心人拍下來賣給八卦雜誌,然後一後果不可設想。

    「怕什麼。」白慕軒沒有主動的找女人,倒是這些女人主動攀上來,他也沒有請哪個女人坐在他腿上,可是呢,他的腿上坐著一個美女,左右手邊各一個美女。

    袁平業就站在那裡看著他,「你不怕嫂子知道?」

    白慕軒還沒說話,旁邊的一個女人說話了,「怕什麼,來這裡就是尋開心嘛。」

    「就是呀,帥哥要不要坐下來?」另一個擠不進去的女人只好放棄白慕軒,將注意力擺在了他身上。

    袁平業文雅地笑了笑,「既然你這麼喜歡野花,那我回去抱家花了。」家裡好好一朵小花不抱,偏要出來找這麼鶯鶯燕燕,嗯,太不划算了,枉費自己拋下老婆,過來夜店找他,真是浪費時間。

    眼看好友要走,白慕軒也沒有留人,他也想回去找家花,可家花……該死!他面露殺意,這個女人為什麼不把他當一回事!

    她不知道他愛了她很多年了嘛,當初愛的就是她這麼淡雅,可誰知現在倒是她的淡雅引得自己不好受。

    她對誰都好,對自己家人好,對他的家人也好,連他那個一開始不看好他們的母親也逐漸喜歡上了她,她讓所有人都喜歡她,特別是他。

    可她呢?沒心沒肺!

    「白少,怎麼就喝酒呢,我們邊喝邊玩嘛,誰猜拳輸了就脫一件衣服。」某女突然提議。

    他心煩意亂,這些女人還在旁邊吱吱喳喳,霍地站起來,推開身邊的女人,掏出一大疊現金往上一撒,引得女人們的驚呼,他搖搖擺擺地往外邊走,不理身後的狼藉。

    一個響亮的口哨聲響了起來,「不錯,十分鐘就出來了,我以為還要等好久呢。」睡意朦朧的袁平業酸酸地說。

    白慕軒突然笑了,他以為袁平業早走了,沒想到他還等在門口。

    他走了上去,狠狠地熊抱了一下袁平業,「還是你好,兄弟。」

    「嘖嘖,別跟我搞同志,我還有老婆孩子得養。」袁平業雖然這麼說,卻還是把他扶上了車,看來他是喝了不少。

    白慕軒一聽,心裡有一口氣不吐不快,「你說你都有老婆、小孩了,為什麼就我沒有?」

    沒頭沒尾,袁平業聽懂了倒覺得自己聰明絕頂,「嫂子不願意生孩子?」現在不生孩子的人很多,台灣每年的嬰兒不斷減少。

    不過,袁平業倒看不出來童子瑜不願意生小孩,看她溫溫柔柔的,結了婚肯定是一個賢妻良母。

    「不是,她說結不結婚隨我!」白慕軒咬牙切齒。

    「這不挺好的,都讓你作主。」袁平業一邊注意路況,一邊回首。

    「你懂什麼,她根本就不愛我!」酒意上了腦,白慕軒惱怒地大喊。

    「哦?」袁平業細細地想了想,「嫂子怎麼會不愛你,要是不愛你,也不聽你擺佈了。」看他被嫂子伺候得多好,餐餐都是愛心便當,臉色紅潤不說,健康指標是非常合格的。

    「錯!誰是她丈夫,她都聽他的話!」她就是那樣一個賢淑的女人,為了家人,為了童氏,讓她往東走,她絕對不會往西走。

    袁平業突然覺得自己跟一個酒鬼很難溝通,「你……算了,我送你回家。」在他看來,童子瑜也不見得是那麼沒有思想,任人擺佈的女人,否則童氏的業務也不會蒸蒸日上了。

    「不要,我不回去,那個壞女人……」他口齒不清地說著。

    袁平業無所謂地點點頭,「行,去我家好了。」反正他家的房間有很多。

    只是他該不該告訴白慕軒,他遊走夜店的照片被拍下來了呢?

    看了一眼醉得不成樣,卻仍在嘀咕著的白慕軒,袁平業揚起一個壞壞的笑,不經歷磨練的愛情怎麼會修成正果呢,所以……他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

    唉,他真是壞蛋!

    白慕軒的夜店之行經過繪聲繪色的描述,每一本雜誌上都有著不同的版本,內容相當的精彩,而白慕軒還不知情,此時此刻,他躺在袁平業家裡的大床上,睡得舒舒服服的。

    袁平業敲了敲門,手裡拿著手機,走進他的房間,用腳踢踢他,「喂,伯母的電話。」一大清早被迫離開老婆懷抱的他臉色有些不爽。

    「幹什麼!」白慕軒火大地睜開眼,像一隻暴走的火龍。

    「拜託,不是我想怎麼樣,是伯母啦。」

    袁平業直接丟下手機,往自己房間走。

    「喂,媽,什麼事情?」因為沒有睡夠,白慕軒語氣生硬地說。

    白媽媽很生氣,也是一大早被各個親朋好友電話吵醒的,她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一看,當下一驚,果真是一件超級大的事情。

    打兒子電話不通,只好打童子瑜的,結果也沒通,只能試試地打給兒子的好友,沒想到兒子睡在好友家。

    她立刻明白報紙上的事情不是子虛烏有,兒子跟童子瑜肯定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跟你說,不管你現在在幹什麼,趕緊動用勢力把報導的事情給我壓下來,你爸爸現在還不知道呢!」白媽媽不敢讓老公知道,否則老公就要暴跳如雷了。

    「什麼報導?」白慕軒躺在床上,手指揉著額頭。

    「你這個混小子,昨天做的好事都忘記了是不是?」

    好事?嗯,昨天是挺精彩的,他跟她,愛做了,架吵了,然後呢……他倏然睜大眼睛,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他昨天好像去了一個他不該去的地方。

    「聽到我說的話沒有!」白母怒氣沖沖。

    「媽,我知道了,我先掛了。」白慕軒立刻跳下床,一邊穿衣服,一邊找袁平業,連門都沒敲,直接進了主臥房,「袁平業……」

    白慕軒是連門都還沒進去,就被一個枕頭扔個正准,正忙著做十八禁事情的袁平業把老婆裹得好好的,自己穿了一件內褲,馬不停蹄地下了床,拖著他往外走。

    「你幹嘛用枕頭扔我!」該死,鼻樑肯定紅了。

    袁平業詭異地看了他一眼,決定不提剛才的房間裡正在發生的事,「找我幹嘛?」

    「我問你,我昨天是不是在夜店?」白慕軒兩眼期待地看著他。

    「是。」平板地回道。

    「那……」

    「上報了。」

    「我……」

    「死定了。」

    「你……」

    「罵我也沒用。」

    「我……」

    「罵自己也沒用。」

    白慕軒頹廢地扯扯頭髮,「我要回公司。」

    「不送!」

    白慕軒突地瞇起眼,看著袁平業,「你早知道了?」

    袁平業老實地點點頭,「嗯。」

    「袁平業……」

    「幹嘛?」

    「那塊地的收購案我要二八分帳!」

    「我八?」袁平業耍白癡。

    「你二!」

    「喂喂,哪有這樣罵人的!」袁平業不滿地說。

    「你要看戲,還不收費!」白慕軒轉頭就走,臨走時順便把袁平業的「小老婆」給借走了,「BMW借我一下。」

    「朋友妻不可欺,你沒聽過呀!」袁平業在他的後面大喊,可惜白慕軒早就走遠了,「臭小子,覆水難收,慘了你。」他幸災樂禍。

    「老公,他走了嗎?」

    「走了,老婆,他還把你的『妹妹』借走了。」他轉向老婆哭訴。

    「老公,人家是獨生女,沒有妹妹……」妻子老實地說。

    當他什麼都沒講過吧。

    白慕軒一坐上車,第一個動作是開機,昨天他裝帥,故意關機,想讓某個女人擔心受怕,結果聽完留言,發現他的留言信箱都被塞爆了,卻唯獨沒有她。

    「真的FUCK!」他用力捶了一個方向盤。

    白慕軒很快就把這則八卦給太壞了下去,在他以為童子瑜要生氣得跟他解除婚約的時候,當天中午,他那個完美的未婚妻姍姍來遲,提著小便當,緩步地走進他的公司,敲響了他的辦公室。

    「你……」他吞吞口水,好像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是不是幻覺。

    「午餐。」童子瑜像個沒事人似地坐在沙發上,「滷肉飯。」

    天哪!他在作夢,童子瑜怎麼可能會出現在他面前,這時候她應該是在用力地生氣才對,還做他喜歡的飯?

    「咳!」他假裝正經地走到她身邊,今天的她很不對勁,他今天沒有「召喚」她,她居然主動上門,還給他做飯,平日裡都是要他下達命令,她才會洗手下廚。

    「怎麼來了?」

    「不能來嗎?」

    白慕軒採取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坐在她對面,乖乖地吃著她做的便當,懷著必死無疑地吃下第一口,熟悉的味道在嘴裡泛開,嗯,他不用擔心食物下毒了。

    童子瑜坐在一邊,看著原本還晴的天氣轉眼間就陰暗了下來,她淡淡地開口,「等下會下暴雨。」

    一口飯卡在喉間不上不下,白慕軒眼球子轉了一圈,在她的臉上瞧不出神色,一個吞嚥,「現在的天氣就是容易變天。」

    一說完,不知是不是一種作賊心虛的感情在作怪,白慕軒覺得自己好像說錯了話,天會變,人會變,有時這人翻臉的速度比天變還要誇張。

    「我的意思……」

    「嗯?」童子瑜側過頭,眼裡帶著迷惘,顯然她剛才沒有聽他在說話。

    白慕軒搖搖頭,心懷鬼胎地看著她,旁敲道:「今天早上有沒有看到什麼報導?」

    童子瑜手作拳狀支著下巴,想了想,「好像沒有什麼重要的。」

    沒什麼重要的!白慕軒一聽,心裡一陣火,什麼叫不重要,自己的未婚夫在夜店鬼混,雖然與實際有所出入,可她的態度也太輕描淡寫了。

    「沒有重要的?你確定?」白慕軒不信。

    「嗯。」童子瑜點點頭,嘴邊甚至帶著甜甜的笑,好似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包括昨天他們的事情。

    「你……」白慕軒真想挖開她的心看著是黑的還是紅的,她當真是一點也不在乎他這個未婚夫。

    「你吃吧,我要回公司了。」童子瑜站起身,拿著包包轉身離開。

    白慕軒倏地站起身,看著童子瑜,眼睛因怒火而暴突嚇人。「童子瑜,你就這麼看待我們之間的關係!」

    什麼?童子瑜停下腳步,一雙水眸不解地看著他充滿怒意的臉龐,他最近是怎麼了?火氣很大,工作上的事情不順心嗎?

    「你說什麼呀?」

    她的模樣何其無辜,可是白慕軒真的無法理解她了,是她說一旦結婚就不會離婚,變相地要求他的忠誠,現在她卻一臉無所謂。

    「童子瑜,是不是我出去找女人,你都不在乎,反正我們之間不過就是聯姻而已!」白慕軒氣得口不擇言。

    童子瑜傻里傻氣地看著他,小嘴張了張,「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他跟她之間的婚約是商業聯姻,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包括他自己,那時是他要求她的,不是嗎?那麼他現在是在怪他們之間的聯姻關係?

    白慕軒沒有說話,死死地看著她,好像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童子瑜的心好像被他的冷言冷語給撕扯成一片一片的,像沾著血的雪花無聲地灑落滿地,她一點也不喜歡這種感覺。

    她出去找女人?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無法聯繫下去,他已經想向外發展了?

    童子瑜的臉色從青色變為白色,是那種死死的白,不帶一絲血色。

    不知道這了幾個世幻之久,她緩慢地開口:「既然你這樣想,不如解除婚約好了。」在他們的身份證上還沒有填上對方是配偶之前,在他們還沒有恨到對方恨到死之前,就這樣解決,挺好的。

    童子瑜這麼想,可是受傷的心口不斷地流血,是她意會錯了,以為他是少見忠於婚姻的富家子弟,沒想到他嘴裡的喜歡,也禁不起時間的摧殘。

    既然他都已經無法忍了,那麼就不要忍了。

    「你……」他像是看見一隻怪獸似地張大眼睛,直直地看著她「解除婚約?」他不是這個意思,他只是想要她這個未婚妻好好地關心她自己的權益。

    身為一個女人,最大的任務就是要死死地抓住老公的心,可她任由他發展,即使是此刻,她也不願多表現出一絲絲對他的佔有慾嗎?

    「好好!」不等她回答,他仰頭大笑,笑得好不輕狂,「解除婚約就解除!」他狠狠地把她做的便當給扔在了地上。

    她的廚藝已經很好了,所以做這麼一個便當,只要幾十分鐘就夠了,可是幾十分鐘夠她開一個會議,看一份報告,評估一下市場……原來她曾經在他身上浪費了這麼多的幾十分鐘。

    他不稀罕她的幾十分鐘,就如他不稀罕她這個人。

    童子瑜悲慼地想起他的好友袁平業昨天打來的電話,想想袁平業在電話裡頭對她說的話,他說:「嫂子,你不要再讓慕軒生氣了,他現在在夜店裡,啊,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幫你守著呢……」

    原來他去了夜店,不過袁平業守什麼呢?需要守什麼呢?

    「偌,嫂子,他快出來,我賭他不超過十分鐘,他一向不喜歡涉足這些地方……」

    是的,他不喜歡五彩斑斕的夜生活,不喜歡被女人簇擁的人生,他有時是一個很簡單的男人。

    「嫂子,反正呢,我跟你報告一下,以免他被有心人抹黑了,那就這樣了。」

    然後,電話那邊掛了,她聽著那電話聲好久好久,她才反應過來。

    本來在床上輾轉反側的她有了睡意,竟一覺睡到了天亮。

    那時她突然領悟,原來自己是擔心他的安危,知道有袁平業在他身邊,不會出什麼大事,自己也就放心了。

    他好友的好心告知讓她有了另一種猜想,也許就是白慕軒對她的在乎,他的好友才會認可她這個嫂子吧。

    這猜想令她雀躍,所以清醒之後,她就做了中飯,在童氏上班時,破天荒地提早了十分鐘下班,送便當給他。

    而如今,一切都是多餘的,便當,是,她亦是。

    話一說出口,白幕軒就在第一時間後悔了,可是看著她淡然的神情,他硬生生地吞下這股衝動,甚至不顧自己心口的難受,他咬著牙,繼續撕扯她的傷口,視而不見自己已經傷痕纍纍的心,「童子瑜,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她記住了……童子瑜轉身優雅地離開,只是她的腳步有些輕浮,更顯得她體態的輕盈。

    「明天,明天我就會讓公關部公開這個消息。」

    她的腳步一頓,白慕軒笑了,等著她的回頭。

    「既然這樣,那麻煩白執行長記住,有關黑石集團在童氏的合作案應盡早完成。」

    他的笑容僵了,為什麼這個女人在他面前永遠是這麼的不可愛,到這個節骨眼上,她擔心的竟然是童氏!

    「那麼,告辭了。」她走了出扶持,輕輕地關上門。

    她走了出去……就這樣走了?白慕軒傻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他們認識了十年,在一起四、五年之久,而她說走就走,揮揮手,一點眷戀也沒有地離開了?

    十年,人生有幾個十年,時光存蕙,他跟她都已經不再輕輕了,彼此都把最美的時光給了對方。

    他以為,她是懂他的,就算下了床,她嘴上不說愛他,可他以為她起碼是喜歡他,起碼是離不開他,起碼是準備跟他攜手一生的。

    他現在才知道,原來這一切只是他的自以為,要比狠心,他比不贏她,他沒有她這麼灑脫,一旦投入,他注定是萬劫不復的。

    白慕軒頹廢地扯扯頭髮,他有說不出的灰心,誰都知道他愛她,他的雙親,他的大哥,每一個人都知道她獨特的,誰都比不過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她知道嗎?他們這間並不是只有聯姻,以黑石集團今時今日的地位,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找一個像她一樣的背景,出色的外表,溫柔的性子,這沒什麼難的,難就難在要找的那個人也叫童子瑜,這就是難上加難,從一開始,他認定的就是她這個人。

    而她呢?她不說,他能感覺到她的疏離,即使她對他沒有什麼好挑剔的。

    可他仍不滿足,僅僅是這樣是不夠的,付出多少,他就要回多少,這才是他。

    愛上她,注定是一場賠本生意,賠了金錢,賠了一顆心,還遠遠不夠,他只要她的一顆心而已,有這麼難嗎?

    十年,甚至以後無數的十年,他都可以保證自己的眼裡、心裡的那個女人永遠會是她。

    她卻不會爭風吃酷,隨他……難道他要在外頭養情婦生孩子,她都可以不在乎嗎?幼稚的他只想要她一個女人,要她生的孩子,這難道貪心了?

    追根到底,白慕軒心裡氣的就是她的不在乎,她為什麼可以這樣不在乎他!多少人能與他共度十年的光陰,他們不是陌生人呀!

    白慕軒無奈地坐在沙發上,心裡感歎,難道自己從一開始就做錯了?他不該要一個本就不會愛他的女人愛他……

    寬厚的大掌握成了拳,不對,一點也不對,這世界上本來就沒有規定誰一開始就會愛上某一個人,而她沒有愛的男人,他就可以成為那個人。

    現在不愛,以後也會愛……

    「你在想什麼?」袁平業的聲音響了起來,他一進門就看見地上的狼藉,假裝不關心地移開目光,出聲提醒他:「沒有聽到我敲門嗎?」

    「什麼事?」

    袁平業看著白慕軒的臉,突然有了錯覺,現在的他看起來就像在國外那時的他,那個高傲冷峻的王子,王子是他們華人學生給他的稱號。

    原平業深刻覺得王子的稱號很適合他,他又聰明又帥氣身邊總是有女人圍繞著,他的光芒無人能敵,沒想到他會突然回台灣讀高中,再一次見面,他變了。

    每每著見他與童子瑜的相處時,袁平業總是想到了美女與野獸,他實在想像不出高傲王子會如野獸般臣服於美女之下。

    白慕軒也許沒有發現,他在童子瑜面前總是很乖很乖,雖然有時候說話a道,可是他很自覺地聽她的話,很自覺地做著稱職的未婚夫。

    如今野獸又變回了王子,袁平業心底還是覺得白慕軒做野獸比較好,雖然一樣難相處,起碼有一個美女訓獸師在,他也不至於有事沒事給人吃棒冰。

    袁平業無聲地吞了一口水,「嫂子應該不會是在生你昨天的氣吧?我記得自己給她打過預防針的。」

    白慕軒冷冷的目光飄了過來,似乎在問他。

    袁平業立刻一五一十地交代自己昨天做的事情,語末,他強調道:「我是為你好。」

    很好!也就是說童子瑜不吃醋,是因為他這個笨蛋朋友提前說過了,而他以為她是不在乎,結果他衝她發脾氣,將事情鬧到要解除婚約的地步。

    真是太好了!白慕軒站起來,連笑都懶得笑了,「你做得很好。」

    袁平業可看不出他是真心稱讚自己的,「慕軒,你沒事吧?」

    「沒有。」

    「那我先走了。」袁平業的危機感不斷地催促著他離開。

    「我有一個忙想你幫忙。」他眼裡不帶一點感情。

    「客氣什麼,說吧。」難得他這麼有禮,袁平業一下子就忽略了自己的危機感。

    「咬緊牙關。」

    雖然不知道白慕軒要做什麼,可袁平業還是乖乖地聽話。

    不一會兒,安靜的辦公室傳出了一聲堪比豬公的慘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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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7 00:37:56
第九章

    童子瑜走出了黑石集團,臉上突然有股濕意,她不在意地擦乾,下意識地抬頭看著天空,晴空萬里,不見烏雲。

    她發愣地看著手中的濕意,心中低喃道,童子瑜,你是童家長女,你不能哭,不過就是解除婚約罷了。

    既然自己說出來了就要勇於承擔,只是自己真的太任性了,童子瑜幾乎可以想到聯婚解除後,會對童氏有什麼負面的影響,但願白慕軒能把傷害降低到最低。

    而她第一次想當一回逃兵,她想離開台北,她想要任性一回……

    第一反應就是想回老家,她沒有猶豫地衝回家裡,連隻字片語都沒有留下,拖著一個小小的行李箱,往台南老家走去。

    腳一踩到台南的土地上,她有一種心靈得到歸屬的感覺,沒有多餘的想法,她攔下計程車,回到了老家別墅。

    當時已經夜深,台南沒有台北的熱鬧,深夜裡的台南幽靜美麗,剛下過雨的空氣中帶著土壤的味道,風吹過樹葉時,水滴摩擦樹葉的聲音。

    這是她第一次做事清沒有交代,她該心虛、該抱歉,可是此刻她竟覺得很放鬆,長年背著童家長姊的包袱,包攬著所有的事清,在一定程度上,她原來任性的感覺是這麼好,可以什麼都不用管,不用去在乎,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

    她閉著眼睛,直到司機先生開口:「小姐,到了。」

    她張開眼,看著眼前的豪華別墅,她想到了二十歲之前的歲月,「好的,謝謝。」付了錢,下了車。

    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她走進大廳,意外地看見了自己的妹妹,她以為妹妹童子睿已經睡覺了。

    小妹驚訝地看著童子瑜,緊接著沒有心機地撲上來,她的喜悅顯而易見。

    沒有跟小妹多交談,她有些累了,講了幾句話,她就上樓了,回到自己的房間裡,頭一粘枕頭就睡著了。

    她像是作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有一個男人,那個男人一直追著她,一直追著她,她不停地跑,不停地跑,後來她終於累了,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凶狠地問,為什麼不愛我!

    然後她醒了,天也亮了,她輕喘著緩慢坐起身,看著外面蔚藍的天空,她輕輕扯著頭髮,手一頓,她趕緊放下手。

    她只要一心煩意亂,就會扯頭髮,他是知道的,她一扯頭髮,他就伸過手,與她十指相扣。

    她閉了閉眼睛,手機響了起來,她接起電話,「喂?」

    「在哪裡?」

    「有什麼事嗎?」他不該在這裡打電話過來,他們已經走到最後一步了。

    「昨天……對不起……」

    童子瑜起床的動作一頓,好半響才反應過來電話那頭的男人說了什麼,她跟他認識這麼久,他從來沒有對她……認過錯。

    她懷著不敢置信的聲音問道:「你是……白慕軒?」

    「不是我,會是誰?」他彆扭地吼了聲。

    童子瑜安靜了一會兒,又問「你在道歉?」

    電話那頭的男人呼吸開始喘起來,他酷酷地哼了哼,什麼話也沒說。

    童子瑜笑了,其實昨天她一直處於朦朧的狀態,當她主動說出要解除婚約的時候,胸口傳來的疼痛,那個被她隱藏的答案呼之欲出,她知道那是什麼,她對這個男人已經有了不一樣的感情。

    男人和女人不一樣,男大也許跟女人相處久了,會覺得厭煩了,不想再跟女人一直下去,開始向外發展,可女人不一樣,每個女人渴望一個家,一旦這個家成立了,就想將家努力經營好,長長久久下去。

    跟他在一起這麼長的時間裡,她很難不對他動心,人非草木孰能無心。

    可是他昨天的態度太傷人了,她心裡明白今天他打了這通電話,自已就必須要原諒他,必有繼續跟他的婚約。

    但是今天童子瑜在台南,今天她不想做童子瑜,她已經對任性的滋味上癮了。

    「怎麼不說話了?」白慕軒有些心急地問。

    「白慕軒……」

    「嗯。」

    「童子瑜放假了。」童子瑜說完就掛了電話,然後關機。

    就任性這幾天吧,讓她難得的任性。

    而在台北的白幕軒,睜大眼睛看著掛斷的電話,簡直不敢相信,這種天下紅雨的事情怎麼會發生在他的身上,他不肯認輸地繼續打,結果打不通,她關機了。

    「該死!」他低咒了一聲。

    同一時間,童子瑜決定要返老還童,重遊墾丁。

    吃了一頓飽飽的早飯後,她就拉著行李箱準備離開,臨走前,看著依依不捨的小妹還有那不苟言笑的保鏢,她不由地感歎,「童家有一個為了童家而犧牲婚姻的人就夠了,你只要去做你白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

    望著小妹似懂非懂的模樣,童子瑜淡淡地一笑,就離開了。

    小妹和她是不同的,小妹是家裡真正的小公主,可以任由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而童子瑜不是的,她是長公主,她有自己的責任。

    她並不羨慕小妹的生活,相反的,她很開心,自己能找到人生的定位。

    童飛宇看著眼前的男人,實在很難對他有好臉色。

    首先這個男人把童氏當作是自己的廳堂,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其次,當他推動大女兒的消息時,他馬上把事情跟白慕軒聯繫起來,十有八九是跟白慕軒脫不了關係。

    最後,沒有其他原因,純粹是個人原因,他看白慕軒不爽,這個男人太狂妄了。

    「岳父。」白幕軒忍下心急,起初他很急,他怕童子瑜不原諒自己,真的把他一時的氣話當真。

    他已經做好了要被童飛宇唾棄的準備,卻發現童飛宇臉色淡定,顯然童子瑜還沒有跟岳父說起過解除婚約的事情。

    可她那一句,童子瑜要放假是真的把他嚇壞了,放假?長假還是短假?還是永遠?

    「你來做什麼?」童飛宇沒好氣地說。

    「我是來問問岳父,有沒有子瑜的消息?」萬不得已這下,他只好找這個不喜歡他的岳父了。

    「哦,子瑜怎麼了?」童飛宇早在童子瑜失去消息的那一刻,他就接到了安排在童子瑜身邊眼線的消息,說她回台南了。

    好端端的,什麼話也不說,一個人「包袱款款」地回老家,他想,肯定是眼前這個男的讓自己的女兒受氣了,否則以童子瑜的好脾氣,是絕對不可能自己惹自己生氣。

    「嗯,我們之間發生了小彆扭。」白慕軒聰明地選擇適當隱瞞一些事實,可他忘記了眼前坐著的男人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而是一隻千年老狐狸。「既然是小彆扭,那沒事的,小瑜不會計較的,最多就是耍耍小性子,過幾天就沒事了。」童飛宇像是哄小孩子似地說道。

    可問題在於白慕軒一天都忍不下來,何況過幾天就沒事!

    「肯定是你晚上不好好陪著子瑜,偏偏要出去玩女人,氣壞了子瑜!」童飛宇哼了哼,他自己也是男人,偶爾是要逢場作戲的,可他沒有白執行長這麼大手筆,還玩撒錢的遊戲。

    嘖嘖!那照片拍得可真實了,連他看了都要替女兒擔心,哪知道早上女兒上班的時候還好好的,一點也不受影響,可下午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以他的直覺,肯定是中午發生事情了,而白慕軒這個混小子還想欺瞞他,混小子不說實話,他也不會告知他女兒的去處。

    「岳父,不是這樣的!」有苦說不清,他又沒真的玩女人,「都是雜誌亂講的。」

    「哦哦。」童飛宇敷衍地點點頭,他又不是他的女人,解釋給他聽有什麼用,傻小女!

    「所以,岳父,你不知道子瑜在哪裡?」白慕軒重新問了一遍。

    「不知道。」童飛宇沒多想一下地直搖頭,「我等等還有一個會議。」

    明擺著是知道不告訴他的,白慕軒臉色難看地像是便秘了好多天的模樣,最後吃癟的離開童氏。

    上了車後,當司機袁平業就問:「你岳父說了?」

    「沒有。」白慕軒的腦細胞迅速運轉著,一個計劃在他腦海時構成,「你放話出去,就說黑石集團與童氏結束聯姻關係,準備從童氏撤資出去了。」

    「什麼!」袁平業驚呼一聲,「慕軒,你瘋了!」這種負面消息對兩方都沒有好處,特別是童氏,如果他沒有估算錯的話,童氏的股票立刻開始下跌。

    「我只是叫你傳消息,又沒叫你這麼做。」

    「有什麼不一樣?」

    白慕軒神秘地一笑,「最多一天或者兩天,對童氏影響不大的。」

    是哦,對童氏影響不大,肉又不是從自己身上掉下來,袁平業開始深刻體會到他的腹黑,左手不由地摸摸左臉頰,才一觸碰到就一陣疼。

    白慕軒開心地笑了,以他對童子瑜的瞭解,她很快就會出現,只要人在他面前,他就什麼都不怕,他會牢牢地把她護在身邊。

    童子瑜第一天到達墾丁,舒舒服服大快人心地玩了好幾回水上遊戲後,她才疲憊地回到飯店休息,那時她還不知道童氏面臨的大問題。

    直到第二天早上,她悠哉地享受著這自助餐,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一個人。

    「你就是白慕軒的未婚妻吧?」一個女人輕輕的問。

    童子瑜第一個反應是看著女人大得要隨時臨盆的肚子,接著才慢慢地點頭,白慕軒都已經道歉了,那麼就說明解除婚約的事情不算數了。

    「你好,我是他的前未婚妻。」女人不請自來地坐了下來,「我是林珊。」

    「你好。」她是耳聞過她的大名,只是她的模樣和傳說中的模樣差好多,聽說她是一個愛玩、愛耍大小姐脾氣的千金小姐,可童子瑜現在怎麼瞧也瞧不出來呀。

    林珊的模樣就和普通的孕婦沒有什麼區別,臉龐素淨,氣質文雅,說實話,其實林珊的氣質和她有點像。

    只是林珊比她愛笑,比她開朗。

    「沒想到他後來找的女孩子還是我這種類型嘛!」林珊嘀咕著。

    童子瑜笑了,因為她有爽朗,看來聽到的話永遠不能全信,瞧那些人把林珊描繪成什麼樣的女孩子了,一個拜金、拜男人的千金小姐。

    「不過你怎麼還有心情在這裡吃飯?我聽說黑石集團要跟你們童氏解除聯姻,該死的男人,沒想到白慕軒這麼喜歡玩這一招!」林珊忿恨地說,「我還以為你們在一起這麼久,他要定性了,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林珊說了很多話,大多是沒有惡意的,只是抒發對白慕軒的不滿,只是……

    「林小姐,你剛剛說什麼解除聯姻?」

    「咦?你不知道嗎?」林珊突然慶幸地拍拍胸口,還好那時白慕軒是明確對她說了,她突然同情地看了童子瑜一眼,「聽說不只要解除聯姻關係,還要撤資,而童氏好像因此資金周轉不靈……」

    童子瑜聽完後,笑了,這實在是匪夷所思,難道那個男人因為自己的拒絕而惱羞成怒,吞了童氏?這不可能!

    「最近電視都在播這條新聞,童小姐,你別擔心,以我的經驗,我看你最好是先出國躲躲,別讓狗仔找到你。」林珊以過來人的經驗說道。

    童子瑜笑著瞅著她,就是因為林珊的離開,才讓所有人都誤會了她。

    「林小姐,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問題?你說。」林珊無所謂地說。

    「他們說是因為你出軌了所以才……」童子瑜點到為止。

    「拜託!」林珊顯得有些氣憤,「都是白慕軒那個混蛋,長得這麼白白淨淨,結果暗算起人這麼厲害!」

    「嗯?」暗算?

    「就是,唉……我那時很想嫁給他的,結果咧,他不喜歡我,甚至一點好感也沒有,還對我說,有本事找別的男人去,我一氣之下就做了。」林珊又委屈,又生氣。

    嗯,白幕軒諷刺別人的本事是很高,而且以林小姐這麼番易衝動的性格,確實是……

    「不過,其實我應該謝謝他的。」林珊笑著說。

    「為什麼?」

    「因為他的刺激,我才找到了一個好男人。」誰能想到一夜情的對象會是托付終生的對象。

    林珊的話聽起來很夢幻,可當林珊的丈夫走過來的時候,童子瑜必須很努力地克制自己,才不至於自己的笑臉變樣。

    「老公,你來了」

    「嗯,老婆,我們該走了。」

    「好,童小姐,你要加油哦,掰掰!」林珊與她的老公攜手離開。

    童子瑜笑著著不斷頻頻回頭的男人,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她好像在白慕軒的大學畢業冊裡看見過這個男人。

    她對那個男人點點頭,不打算打破林珊的浪漫。

    一得到她無聲的保障,男人這才放心地離開了。

    她很不想說白慕軒很腹黑,可是沒有白慕軒順水推舟的話,那個男人也不會抱得美人歸了。

    還有,下次看見白慕軒,她一定要告訴白慕軒,你果然是姓黑的!

    吃了一頓愉快的早餐,童子瑜回到了房間,打開筆電,上網瀏覽新聞,果然驗證了林珊說的話。

    她思考了一會兒,有點猜不透白慕軒的意思,他這樣是要他們之間的關係繼續呢?還是要終止呢?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不會太難過。

    大概是因為她聽到了一向不會道歉的男人對她道歉,所以她現在心情還算平靜,只是一想到自己的任性給家人帶了不便,她多少有些愧疚。

    系統提醒聲響了起來,她有一封郵件,打開一看,是父親。

    親愛的女兒,你不用太擔心現在發生的事情,爸爸能處理好一切,父留。

    童子瑜本來陰霾的心情豁然開朗,竟然父親這麼說,她就這麼做吧。

    在墾丁的第二日,她沿著海岸線騎著單車,直到沒有體力了,她才回到飯店休息,泡了一分兒的腳,她自得其樂地哼著小曲,心情非常愉快,感覺自己回到了十八歲。

    年輕真好!真想再回到那青春的歲月。

    她笑著望看星空,心裡非常的滿足,可有些事情還是要解決的。

    今天騎著單車的時候,她想起了那時的他們……

    那天她穿著長裙坐在他的身後,任由他載著,她不知道的是,海風一吹,長裙雖然長,可也無可避免地飄了起來,有男的經過時會吹個口哨,害得清純的她又羞又不好意思,只好一手按著裙子,一手抓著他的衣服。

    她敢發誓,那時的白慕軒絕對是故意的,她越是緊張,他騎得越快,甚至到最後,他停下來的時候,她左手抓著裙子,右手緊緊地環住他。

    他輕桃地對她吹了一個口哨,以一種活該的口氣說道:「誰讓你穿裙子。」

    果然是一個惡質男!那些偶像劇裡男主角的柔情都是騙人的,她遇到的是一個百分百任性,幼稚,又色的惡劣男。

    不過回程的時候,他卻酷酷地提醒自己,給裙腳打個結,單邊坐,然後裙子就沒有飄起過了……

    童子瑜因回憶笑了出聲,拿起手機,撥通了他的電話,電話才響了一聲,就被接了起來,童子瑜不由地想著他拿著手機等電話的模樣,真的是很搞笑。

    「喂?」

    「一直在等我的電話?」童子瑜調戲。

    「你在哪裡?」白慕軒主動跳過她那句話,心裡很是不開心,他以為她會在第一時間出現,結果等了兩天才打電話來,是他不太瞭解她,還是說她已經看穿了自己的想法了?

    「不想說。」童子瑜玩心大起。

    「你!」

    「喂,白慕軒,你說,電視上的新聞是真的嗎?」

    有多久?童子瑜有多久沒有用這種輕鬆的語氣跟他講話了?白慕軒不由地柔了口氣,老實交代,「不是。」

    「那是子虛烏有的了?」童子瑜想起父親的話,突然想明白了,父親原來是在暗示自己,看來是她想太多。

    「嗯。」

    童子瑜幾乎可以想像到他的答案了,可她還是情不自禁地問:「為什麼?」

    為什麼?這個傻女人是明知故問,白慕軒翻了翻白眼,雖然很想把這個逃家的女人給抓回來打一頓,可他還是捨不得。

    童子瑜想了想,說:「好吧,那我先睡一會兒,醒來再告訴你,今天玩了一天,太累了。」

    「先睡,玩?」白慕軒一聽到這幾個字眼,那股不捨早就被他給丟棄了,火大地說:「童子瑜,你去哪裡了!」

    最讓他不安心的是,會不會有男人勾搭她,「有沒有男人搭訕你?」

    「有。」童子瑜坦白,今天中午吃飯的時候,遇到幾個帥哥邀請她晚上去喝一杯。

    白慕軒深深地吸了一口。「那你怎麼說?」

    「我要是跟他們去喝酒,就不會跟你說話,也不會要準備睡覺了。」童子瑜隔著手機都能聞到他的醋味。

    「喝酒!你要是敢去喝酒,我就打斷你的腿!」白慕軒狠決地說,酒精不是一個好東西,她一個女人要是在外頭沾了酒,那他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我想睡了。」她睡前一點也不想聽這麼暴力的故事。

    白慕軒安靜了。「睡醒了打電話給我。」

    「晚安。」童子瑜掛上電話,躺上床要睡個美美的覺。

    身在台北的白慕軒則是愣愣地看著手機,心生一種自己是頭笨豬的感覺,憑什麼她說幾句話,自己就乖乖地聽話了。

    諷刺地一笑,他真的深陷她的魔咒了。

    他沒有睡意,這幾天平均只睡了三、四個小時,大多數時間都是看著手機,保證手機的電量是滿格。

    很顯然的,那個女人活得很開心,離開他身邊,她似乎一點影響也沒有,但那是表面,這個女人即使是受傷了,也是把傷心的碎片往肚子裡吞。

    他太瞭解她了,那天他說了這麼重的話,她肯定是被傷到了,否則她不會脫口而出,衝動地要解除聯姻關係。

    仔細想想,其實那天的她一點也不像表面的淡定,不然她現在是坐在童氏辦公室,或者是開一個記者說明會,而不是去度假。

    度假?往往是心情欠佳,或者想要放鬆才會想度假吧。

    她說什麼來著,童子瑜放假了……現在想起她那時說的話,白慕軒就想笑,原來她一直是在為自己「工作」……

    這個女人,該抓回來打一頓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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