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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商羽]少主的陰謀(灰姑娘狂想曲外傳)[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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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12 00:42:04
第九章

  「嗯,今天就先到這裏吧!」

  神無月退出內部網路,將電腦關機,伸了個懶腰,望著落地窗外那片璀璨的燈火。

  站起身,她走到落地窗前,從高處往下看,全臺北市好像就被她踩在腳底下。

  今天是第五天沒有展聿皇的消息了,那傢伙好樣的居然從離開到現在也沒打過一通電話給她。

  雖然她不見得一定要接到他的電話,但是這和他先前那種「熱烈」追求她的情形真是差太多了,難道男人對到手的女人都是這樣的嗎?

  哦,胡思亂想並不是她的作風,神無月抓抓頭,斜靠在落地窗上,明亮的窗上倒映著她美好的側臉,反映出她若有所思的神情,那是一雙戀愛的眼睛。

  「唉!我陷下去了嗎?」神無月喃喃自語著,無奈的走回辦公桌旁繼續那幅先前沒拼完的拼圖。

  其實這幾天她只要下了班,工作差不多告一段落時,她就會回去那幢毫無人氣的展家主宅陪曾爺爺下棋。

  當然,一開始她只說是為了要增長知識才去向他「請教」,不好明說是為了怕他寂寞,但是幾乎都碰了軟釘子,而她這也才知道自己似乎滿討人厭的。

  不過她是那種人家愈拒絕,她就愈要讓對方點頭的性格,這樣她才會有種打敗人家的快感,所以幾乎成為一種報復性的騷擾,她還是天天去找曾爺爺下棋。

  當然,直到現在他還是沒答應要和她對弈,不過她看得出來他對她的厭惡感已經沒像一開始那麼嚴重了;至少會問問她看不看書,都看些什麼書,展家的媳婦不可以沒有書卷氣息,這樣會很丟臉之類的話。

  如果她看的書是曾爺爺看過的——當然,她不能告訴他她愛看漫畫,他還會當下就開始和她對起詩詞,或是說說一兩句書中的文句,所以她覺得這是好現象,至少他已經開始承認她是展家未過門的媳婦了。

  現在幾點了呢?

  她再不回去好像也不行了。

  神無月把一片拼圖擺在適當的位置上後回過身正想離開辦公室,就被人從背後敲了一記悶棍,她舉起右手擋下那記攻擊,左手擊出一拳捶向對方的肚腹。

  但是對方的力道不小,她的右手在擋住那記攻擊時就已經骨折了。

  「嘖,真痛。」神無月啐了一聲,隨即發現辦公室裏多出幾道黑影,忍不住更想申吟了。

  好極了,她果然很討人厭,居然有人趁著只有她在公司的時候來攻擊她,唉!

  「這麼多人打一個小女人好像有點說不過去,你們難道不覺得嗎?」神無月一副老神在在地抱怨著。

  「我們只負責拿人錢財替人做事,至於手段光不光明和我們無關。」對方也說話了。

  「嗯,言之有理。」神無月贊成似地點點頭,「那好吧!對方是什麼人,和我有什麼仇?」

  「我家主子希望你能夠停止調查帳目的事情,否則下次他不會手下留情的。」

  那群黑衣人本來也只打算說這些話,畢竟一個女人能做什麼?他們並沒有將她放在眼裏。

  「你們好像搞錯對象了,我也只是拿人錢財奉命行事,就算是我不做,我的老闆也會找其他人來做。」神無月無所謂地說著,「若真想掩蓋罪行,打我沒用,應該要想辦法湮滅證據才對,別告訴我你們的老闆不夠聰明,連湮滅證據都還要人教他。」

  她居然好心情地告訴對方逃避的方法,弄得對方一愣一愣的。

  「呵呵,看來你是不打算接受我們的勸告羅!」入侵者扳動著手指,像是準備動粗了。

  「實在是愛莫能助,我已經教你們解決的方法了,我自認為很合作。」神無月笑笑,伸手想觸動保全系統,卻發現保全系統無法動作。

  哎呀,看來是自家人所為,真是麻煩,她只用一隻手肯定打不贏,還是乖乖答應對方的條件好了,反正陽奉陰違這種事情她也不是沒做過,識時務者為俊傑。

  「我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對方冷酷地笑著,一直在掌心中準備著的黑槍秀了出來,「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等一等,你們想對我這個美女做什麼?」神無月發現事情好像有點脫軌了,和她原本推測的有所差距。

  對方停頓了一下,笑得有些陰險,「既然你是美女,那麼,我們就只好毀掉這份美麗。」

  「哎呀呀!」看來不妙,不管怎麼樣她都得和對方硬拼一場就對了,神無月只得無奈地苦笑著,「好吧!請一個一個來,一下子太多人我可能會無法應付。」

  她和對方才要踏出腳步開始拼鬥,淡若輕風的聲音傳進辦公室內:「查到的帳,在我手上。」

  神無月和入侵者聽見聲音的同時都往門口望去。

  來人穿著一襲白色三件式西裝,優雅俊美的臉龐上滿是陰冷的笑容,令人打從心底升起一股無以言喻的恐懼。

  「大少爺?」

  他怎麼會在這裏?

  而其餘的人馬立刻在此時聚集到神無月的身邊,正想拿下她做為威脅時,展聿皇慢條斯理地從背後掏出槍來,從容地微笑,「嘖,如果四堂叔聰明一點,就不應該再跑來招惹我,我的心,可是比他還狠的。」

  四堂叔?

  神無月暗自在心中一驚,難道那個四堂叔就是謀殺展聿皇父母的「弟弟」嗎?

  他真的這麼想要豐收集團的龍頭之位?

  「我就不信你敢開槍。」對方冷笑,「你可是堂堂展氏繼承人,要是真敢開槍,你也難逃刑責。」

  「聽起來似乎合情合理,不過,我那個堂叔難道就不怕?」展聿皇摸摸鼻子,「我和他的犯罪機率可是相等的,而且,我不會原諒任何惹到我的人。」

  「大少爺,那我們只好得罪了!」所有的人幾乎都在同時開始動作。

  神無月轉了轉手,發現自己傷勢沒有她想像中的嚴重,她隨即轉手扳住身旁攻擊者的手,使力用手刀刺入對方的胃部。

  為什麼他會在這裏?

  她不願去想,卻又不得不想,她記得是他交代她要查帳的,可是他出現的時候卻說他已經把資料都收集好了。

  她因為找不出個所以然來還打了電話請教不知火舞,想知道該從何下手會比較方便,但是還是毫無進展。展聿皇沒有打過電話回來問過,照理說他應該不知道她查不到任何東西才是。

  這是否代表著,他打從一開始,就沒真正放手給她做過?那麼,她這段日子以來做的到底是什麼?

  或是,她在這裏查帳是假的,他避人眼目的離開公司其實為的就是查帳,而她只是他的煙霧彈而已?

  所有的力量像是全在這一瞬間被抽幹了,某種被撕裂的感覺遠遠地超過了手上的疼痛,她覺得自己已經用完了全部的籌碼,只是,她終究還是沒有贏。

  她終究,還是他手上的一枚棋子,受他利用的棋子。

  拿出蝴蝶刀的男人則是往展聿皇的方向而去,當初沒料到他會出現,所以他們並沒有帶武器,現在到底要怎麼對付這個心狠手辣的男人?

  就在神無月失神之際,對方把她抓住了,亮出銳利的刀鋒抵住她的頸項,「東西給我們,不然,這女人就會沒命了!」

  「你們敢動手就試試看吧!」展聿皇揚著無懈可擊的笑容,只是緊握的拳頭隱隱洩漏他真實的情緒。

  「哼,我就不信如果我們在她的臉上劃上一刀,你會毫無知覺!」對方將銳利的刀鋒逼近神無月的頸項旁邊,絲絲的鮮紅血滴順著優美的弧線,滑落神無月的衣襟,染紅她的衣服。

  展聿皇的眼神變得陰暗,手的動作遠比對方的反應更快,在對方的語音才剛落下的同時,子彈已經射中對方的右手臂,讓那人因為槍枝的後座力而向後摔去。

  「想不想試試看是我的子彈快或是你的刀快?」展聿皇危險地眯起眼睛,槍管對準的是心臟的位置。

  「去!」

  對方知道自己不敵,只能準備撤退,但在他們還沒動作之前,展馭王和其他人就沖了進來,轉眼間解決了所有的人。

  什麼?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沒想到這個奸詐的傢伙竟然還留了這一手!

  「現行犯可以判多重?」展聿皇冷冷地微笑,把槍丟給堂弟。

  「你想怎麼玩都行。」展馭王並不喜歡槍,他還是偏好徒手搏擊,當然更不想和兄長討論這個問題,惹到他們展家老大的人大概是嫌命太長了,連他都和兄長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擺擺手,他要保全人員將人全都帶走。

  「對了,馭王,這是四叔的帳和公司的帳,你拿去給曾祖父裁決吧!」展聿皇將手中的資料丟到展馭王手上。

  「裏面還有令他驚訝的結果,如果曾祖父處理方法我不滿意,我會以豐收集團首領的身分下令。」

  「哼!你這個人果然還是只玩陰的。」展馭王從他手中接過帳本,退出辦公室。

  頓時間,偌大的辦公室只剩下他們倆。

  好空,她覺得好空……

  神無月在人走了以後忽然像是失了力氣一般跌坐在地上,心中空空蕩蕩的,沒有著落,她一點也感覺不到手肘上的疼痛,因為她的心已經被毫不留情地捏碎了。

  她都知道了?

  她不笨,總是能輕易看穿他的想法,她那種神情,他料想得到她必定是已經知道他利用她分散四堂叔注意力的事了。

  展聿皇站在原地,無法跨出他的腳步,因為她那種破碎的神情,讓他的心跟著揪痛了起來……

  他錯了,他只是想要說服自己並沒有那麼在意她,說服自己她只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所以他狠心地利用她,只是為了要向自己證明他並沒有愛上她。

  但是……

  他沒有辦法走到她的身邊,他跨不出那一步……

  「告訴我,我還是被你利用了嗎?」神無月抬起頭,與他遙遙相望,「我在這裏查帳是假的,你那裏查的才是真的,而你只是利用我引開他們的注意力而已,對吧!」

  展聿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肯定地回答:「是的。」

  是的,他會不顧曾祖父的反對執意要娶她,正是因為這最後一件他需要她為他做的事情,可是現在雖然一切都已照著他所預定的完成了,但他的心中卻沒有打勝仗的感覺。

  他好像就快失去她了……那種痛苦緊緊伴隨著他每一次的呼吸而出,強烈到超乎他原先所能想像的。

  「原來如此。」神無月苦笑著,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蹣跚地走向他,令他忍不住伸手扶住她,卻不敢將她擁入懷裏。

  「我能夠接受自己被你利用,能夠接受你把我當成棋子,能夠接受你愛自己多過看重我,也能夠忍受你總是把我隔絕在你的心門之外,但是,我要知道,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她抬起頭,認真地問著他,「你心裏除了利用我以外,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到底有沒有愛過?她的問句讓他心痛。

  他是踩著所有人的頭頂爬上高位的,他可以毫不留情地併吞弱小企業,但是,他從來不曾在傷害了別人之後有著如此深切的痛苦。

  他一直以為自己的血夠冷,以為自己可以不為所動,除了自己他可以不在乎任何人。

  除了她……

  除了她以外……

  是的,他是愛她的,也許在很早以前他就已經知道了,只是他不願意正視,為了證明自己並沒有那麼在乎她,所以一再利用她。

  因為從來沒有看重任何東西或是人超過自己,所以他有些害怕,無法接受自己也有弱點,所以總是不斷地重複問著自己,任性地希望對方接受他現在的模樣,沒有條件的愛他。

  其實,他希望確定的,是不管什麼樣的他,都能被她所愛,她說過自己若是不再愛了,回過身就能立即將他遺忘,所以,他害怕。

  因為害怕,就更想保留完整的自己,想欺騙自己即使她已經不再愛他了,他也不會有任何疼痛。

  如果沒有動心,他就只當回到原來的生活,一切都沒有改變,他也還是他,生命中從來沒有過這個人和這些發生過的事情。

  但他還是失算了,他愛她,遠比他所知道的還多……

  「是嗎?」神無月將他的沉默視為否定,「但是,我愛你。」她緊抓住他的手臂,急切地說著:

  「你知道嗎?我愛你!我愛你、我是真的愛你啊……」說到最後,她鬆開了原本抓住他的手,身體竟無力的下滑,緩緩跪倒在地,「即使知道你的黑暗有多深,我也……」

  這不是他所認識的神無月,他所知道的神無月應該是擁有不管什麼困難都打不倒,銳利又堅強的眼神,展聿皇痛苦地閉上眼,別過頭去,不想再看見她破碎的神情。

  但是,他根本說不出口,在他這麼無情地利用過她之後,他要怎麼開口說出他愛她?

  他有什麼資格說他愛她?

  他根本不配!

  「抱緊我……」她忽然開口脆弱地要求:「求求你……就這一晚,請你毫無保留地愛我……」

  她發現了?或是她早就知道了?展聿皇心疼地看著她。

  即使是在擁抱她的時候,他也從來不讓自己過於投入,始終保持著冷靜,因為眼前的女人有著操縱他情緒的能力,他其實……很害怕……

  她總是能輕易地一眼就看穿他所有的偽裝,總是輕易地就能明白他心中所想的,總是輕易地就能引起他的注意和情緒,所以他想和她保持距離。

  沉默了許久,展聿皇彎身將她抱起,平放在辦公室內的沙發椅上,溫柔地吻上了她……

  只有今晚,他將毫無保留地愛她。

  只有今晚。

  黑夜持續流過,大片落地窗外的城市燈火依然耀眼璀璨,三三兩兩的車聲模糊地傳來,安靜的夜裏,只聽得見彼此的心跳聲。

  她知道他沒睡,他也知道她睡不著。

  「我們……分手吧!」枕在展聿皇胸膛上的神無月突然打破沉寂開口了。

  展聿皇沉默了好久好久,久到她以為他睡著了。

  但是就在神無月也快陷入睡眠狀態時,他的聲音傳入她耳中:「嗯,好啊!」

  一派欣然應允的聲調。

  神無月全身頓時僵直了,她以為他會留下她的,沒想到他居然開心地說好。

  幽幽的歎了一口氣,她直起身,開始撿起在掉落地上的衣服。

  「這麼晚了,你要去哪里?」展聿皇拉住她的手,少了她在懷中的空虛感竟是如此的可怕。

  「回去。」神無月的眼睛即使是在黑夜中也依然明亮,這樣的眼神總令他想起她說過會忘了他的話,無法控制的恐懼隨即攀升。「我的任務已經結束了,所以我要離開。」

  「這個時候?」展聿皇握住她的手有些僵直。

  「我有開車,所以你不用擔心。」神無月朝他露出沒問題的笑容,那種笑容卻令他感到好疏遠,「以前當記者的時候,我也時常這種時間還在大街上跑。」

  這麼急著要離開他嗎?

  她真的轉過身,就把他給排拒在心門之外了嗎?

  幾小時以前那個脆弱的她已經不存在了;現在的她,對待他的態度就像是他們只是個剛認識的朋友。

  展聿皇收回了手,黑暗中看不清楚他的神情。

  「對了,那面銅鏡,我會找個時間送過來。」神無月站起來,轉身對他露出微笑,「那麼,再見!請多保重。」

  然後她頭也不回地走出辦公室,走出了他的視線。

  展聿皇在聽不見她的腳步聲之後坐起身,對著滿室的空曠和寂靜,胸口那種空虛感頓湧而上,逼得他無法呼吸。

  即使她的離去就在預料之中,但是一旦面對,那種揪心的感覺即使「心痛」二字都不足以形容。

  無法找到任何字眼形容心中那種失落的感覺,只覺得有個東西被狠狠地打碎,讓心頭空空蕩蕩的。連自己是不是還在呼吸也不知道,是不是還在思考也不知道,甚至連自己是不是還存在都無法確定。

  那種空洞的感覺……好可怕。

  他煩躁地拿起茶几上的煙灰缸,用力地往落地窗丟去,落地窗頓時破了個大洞,大樓內的保全系統也在同一時刻啟動,震耳欲聾的警鈴聲開始回蕩在大樓的各個樓層。

  幾層樓以外的MIS部門,以及還在公司留守的人員全在瞬間驚醒,不曉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們惶惶不安地到處奔跑,保全人員也在同時出動,整棟大樓一時之間陷入了奇特的熱鬧中。

  再見!

  這句話讓他該死的想殺人!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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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12 00:42:22
尾聲

  她僅有的冷靜和從容只維持到坐進自己的座車裏。

  當她發動車子、離開大樓,臺北的夜空一寸寸地顯現在她眼前時,她的視線突然出現了模糊的水霧,遮蔽了她的視線。

  她以為那是雨,所以她打開了雨刷拼命地刷動著,但是當她怎麼樣都無法讓水霧消除,而手臂上卻傳來了溫熱的觸感時,她才知道,那片模糊不是雨,而是她的淚。

  她在紅綠燈前停下了她的車,再也顧不得這是馬路中央,趴在方向盤上就放聲大哭了起來。

  再見!

  她只是在故作灑脫而已。

  此時車窗上傳來一陣輕響,她不想理會,對方卻一直不死心地猛敲,敲到她情緒不好的因數完全熄滅,抬起頭來想把車開走的時候,卻看見一張清俊的臉龐出現在她眼前。

  她睜大了眼,慌亂地想踩下油門駛離他的視線,但他卻立刻擋在她的面前。

  「讓開!」明明就不留她了,為什麼現在還要出現在她面前?這算什麼啊?戲弄她嗎!

  「如果你想,可以從我身上開過去,」來人眯起眼,完全看不出情緒起伏,

  「但即使是如此,我也不會讓開。」

  「你!」神無月氣結。這該死的傢伙,分明就是吃定她了!好,就讓他看看她敢不敢!

  神無月用力踩下油門,決定跟他杠上了,但他優閑的語調卻緩緩傳來:「相不相信只要你敢繞過我離開,我就當街把你壓倒。」

  居然連這個都被他看出來了?

  神無月用力握住方向盤的手緩緩鬆開,一推開車門,展聿皇馬上一個箭步沖上前來,將她緊緊擁在懷裏。

  「我不會再放開你了。」他激動的語調聲聲打在她的心上。

  神無月有些錯愕,她不記得展聿皇曾經有過這種激動的情緒,即使是他在講述他父母的事情的時候也沒有。

  他總是保持著優雅有禮的微笑,總是不輕易讓人看見他的偽裝和軟弱,總是和人劃清界線,不讓人靠近。

  明知道這也許又是個謊言,但是在聽見的時候,她仍然無法自製地流下了眼淚。

  「你說謊!你明明開心地答應分手的,現在又說這種話,你把我當白癡耍啊!」神無月又哭又叫,再也不管是不是沒形象了。

  「別哭……」展聿皇輕輕地吻去她的淚珠,隨後更將她緊緊地摟進懷裏,「每回看見你的眼淚,總會讓我感到心痛。」

  他早該知道的,從他初次在行動電話中聽見她哽咽的聲音時,他就已經愛上她了。

  「真的、真的是你嗎?」她無法不哽咽,他胸膛的激蕩也傳到她的內心深處,

  「你從來不會說這些的……」

  「有一句話,其實在你離開那一刻就該告訴你的。」展聿皇輕輕地微笑著,

  「我愛你。」

  「又是謊言?」他總是在欺負她。

  「我不會拿這種話當成手段。」生怕一個鬆手,她又會這樣轉身離去不再留戀,他小心地摟住她,不讓她有逃跑的機會。

  「不再有謊言?」她得先問清楚。

  「沒有。」他這麼沒信用嗎?呃,好像也是啦。

  「也沒有面具?」她雙手勾上他的頸項。

  「沒有。」他知道她要什麼了。

  「我不再只是棋子?」她偏著頭問。

  「不會是了。」那種懷中沒有她的空虛,幾乎要將他殺死,失去她的那種痛苦經歷過一次就夠了,他不想再有第二次。

  「嗯,那我的職位和薪水呢?」她柔柔地笑睇著他。

  「展聿皇的妻子。」他笑,低頭吻住了她。

  她記得他之前說的,是展家的少主夫人,可是,他現在說的,是他的妻子。

  是他的妻子,不再有任何外在條件,只是真心相愛的兩個人。

  這樣……也不錯!

  五年後

  「為什麼我不能當阿娘的花童?」五歲大的展皇軍不服氣地向老爹抗議。

  「因為不需要有花童。」老爹回答得老神在在。

  「去!」展皇軍不服氣地咬咬牙,「你要搞清楚,是我把阿娘讓給你的耶!不然阿娘應該是我的新娘才對!」

  不知道為什麼,展聿皇的兒子有著奇特的戀母情節,所以展家每天都要上演兒子找老爸麻煩的戲碼。

  「是,我很感激你啊!」展聿皇將他抱起來親了一下。

  「呃……」被爹親了一下的小鬼頭忽然石化,「知道就好。」然後就他咚咚咚地往展馭王那裏去了,「我去找小叔。」

  「呵呵呵!被自己的兒子克住的感覺如何啊?」神無月帶笑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還不錯,」展聿皇漫不經心地伸了個懶腰,「如果能有一個像你的女兒,我會更高興。」

  「你不擔心到時候又多了一個人跟你搶老婆?」神無月取笑他。

  「搞不好女兒有戀父情節,到時候一人一個,滿公平的。」展聿皇聳聳肩。

  他那個戀母情節超重的兒子真是令他頭疼,現在想對他娘不規矩一下都會被兒子這個糾察隊取締,害他想不欺負兒子都不行。

  「你該不會是認真的吧?」神無月猛然退後了兩步。他真的想要?

  「再認真不過了。」展聿皇伸手將她拉進懷中,低頭就吻住她。

  「可是,現在是白天……」神無月想推開他。

  「那又怎麼樣?」他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打算。

  「要是你兒子又跑進來怎麼辦?」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什麼啊?

  「那剛好,機會教育。」順道讓他那個兒子知道他想娶他老媽,這一輩子都不可能了。

  「等一下……」神無月的推拒已經變成了申吟。

  「我不想等。」他的回答帶著笑意。

  天空依然湛藍著,太陽也依然綻放著光芒,今天,會是好天氣吧!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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