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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朮漓]偏卯上你,怎樣[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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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17 16:43:18 |倒序瀏覽 | x 2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2-12-17 16:52 編輯

偏卯上你,怎樣  作者:朮漓

他放著家業重擔不管在國外過著逍遙的日子
難得主動回國的目的卻是回來爭奪家產
這個只知伸手要錢的米蟲就是她的良緣?
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哪一點讓他看上眼
鮮花攻勢無一日中斷,風雨無阻的在門口站崗
她再怎麼鐵石心腸也會他的誠意所感動
但生性浪蕩的他壓根不懂忠實兩字怎麼寫
在她肚裏播種後安分沒多久的心又蠢蠢欲動
公然和別的女人摟摟抱抱的 飯店開房間……

誰說有個婉約名字的人脾性也會很溫柔
在她美麗的皮相下有著一觸即發的火爆脾氣
不知是哪裡惹到她,老是不給他好臉色看
或許他是犯賤才會對不甩他的女人感興趣
施展美男計加上苦肉計終於讓她軟化
可惡的是她吃乾抹淨就想拍拍屁股走人
而他還得低聲下氣求她讓他負責
眾親友都站在他這邊就不相信她不屈服
就算會受傷,他也要攀折下這朵帶刺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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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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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17 16:43:42
楔子   

  「大哥,我沒錢了。」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哭窮聲,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聽到的老詞了。

  梁酩楺楺發疼的額際,他這個弟弟要是肯安分守己的過日子就好了,自從父母雙亡將龐大的家業留給他後,他們兄弟的感情反倒愈來愈淡薄了,梁垣情願一個人在國外遊歷也不願意回來幫他分憂解勞。

  「我上個禮拜不是才要孫秘書匯了一千美金到你戶頭,你到底是怎麼花錢的?」梁酩照例斥責了他幾句。

  「一千美金哪夠,拜託!這裡的消費可不比台灣耶!」梁垣語氣不佳的抱怨。

  「你以為台北的消費就不貴嗎?」梁酩對這個吃米不知道米價的弟弟真是煩惱透了。

  「我不管啦!你錢什麼時候給我?電話費不便宜耶!」梁垣一點手足之情都沒有的急著要掛電話。

  「明天早上我會叫季楺去匯錢。」梁酩認命的再次投降,他怎能眼睜睜的看著唯一的弟弟餓死在異鄉。

  「謝啦!改天我一定得回去好好謝謝你那個一聽名字就知道溫柔賢淑的秘書小姐。」梁垣照例連聲再見都沒說就掛上電話。

  梁酩放下手中的話筒,隨即又撥了通內線。「季楺,妳來一下。」

  叩!叩叩!敲門聲才剛落下,一名短髮俏麗身著褲裝的高挑美女便出現在門口。

  「找我啊!」孫季楺舉止大剌剌的直接坐到梁酩面前,一點都不把他當成上司般尊敬。

  梁酩看著眼前名不副實的孫季楺險些失笑,要是梁垣看到眼前這個男人婆般的女人,不知道還會不會認為她是個很有女人味又溫柔賢淑的女人。

  「真看不出來妳哪裡溫柔。」梁酩悶笑著搖頭。

  「我?溫柔?」孫季楺指著自己嫌惡的翻翻白眼,「是哪個沒長眼的傢伙說的?媽的,我最討厭人家說我像個女人。」

  「妳本來就不是男人。」橫看豎看孫季楺都是標準的美人胚子,偏偏她的言行舉止讓人不太敢苟同。

  「我討厭當女人。」孫季楺撥了一下削得短短的頭髮,語氣厭惡的表示,她一向就不當自己是個女人。

  梁酩點點頭。「我知道。」

  「你叫我進來就為了討論這件事嗎?」孫季楺不以為一向以公事為重的老闆會為了跟她討論這種私事而叫她進來。

  「明天幫我匯五千美元到梁垣的戶頭裡。」他簡短的交代。

  「什麼?我上個禮拜不是才幫他匯過?」她真搞不懂自己為什麼要替老闆處理這種芝麻綠豆的小事。

  「他說他花光了。」梁酩語氣略顯無奈。

  「他這種花錢如流水的行為實在是要不得,那一千塊美金是我一個月的薪水耶!」孫季楺發現自己真的愈來愈討厭聽到梁垣的名字了,每次都害她忍不住的想發火。

  「你不能繼續這樣縱容他,上回你在美國買了一間公寓給他,現在他又跑到歐洲去自助旅行,我真不知道他是去留學還是去花錢玩樂的。」有這種機車弟弟真是可憐。

  「趁年輕多增長見識也不是什麼壞事。」他只能這麼自我安慰了,反正這十年來不論他好說歹說也不見梁垣回國。

  「等你傾家蕩產的時候就知道。」孫季楺看不過去的搖著頭,「你對他那麼好,可是我跟在你身邊也好幾年了,從未瞧見過他少爺的廬山真面目,你確定你們真的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嗎?」她十分懷疑。

  「如假包換。」梁酪從不懷疑。

  「我看他根本是把你當凱子哥。」她直言道。「對了,你馬上就要結婚了,你那個敗家的弟弟有沒有什麼表示?」

  「不知道他趕不趕得回來?」剛才在電話裡沒聽梁垣提到這件事,他想他應該是會回來吧!

  「我看難喔?」孫季楺毫不憐憫地回了一句。

  梁垣那隻豬會把哥哥的婚事看得那麼重要才奇怪,他那個人就只會圖自己逍遙快活;在她心中對他只有這麼一丁點的評價罷了。

  「記得匯錢。」在她跨步離開時,梁酩不忘再次的提醒。

  「哼!」孫季楺毫不淑女的哼了一聲當作回應。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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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17 16:45:00
第一章   

  「先生,你不可以上去。」接待小姐尾隨著一名英俊男子進入電梯,忙不迭的阻止他上樓。

  「對不起,你沒事先預約是不能上去的,梁總現在正在開一個很重要的會。」她真是會被眼前這名高大的帥哥給害死,要是被孫秘書知道她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她肯定要回家吃自己了。

  「我等他。」男子簡短的回道。不用說他就是風評不佳的梁垣了,這回他風塵僕僕的趕回台灣,一方面是來參加老哥的婚禮,另一方面也是為了他十年前沒爭取的龐大遺產而來。

  「不行啦!先生,你不要害我了,要是讓孫秘書知道我沒攔住你還讓你上樓,我就慘了。」為了她的飯碗,也顧不得讓帥哥討厭她。

  「孫秘書?妳是說孫季楺?」他對擁有這個甜美名字的女人可感興趣了,早就想印證一下她到底有多溫柔賢淑。

  「嗯,孫秘書一定會要我走路的。」她小心翼翼的點點頭。

  「放心,她不過是一個小秘書罷了,管不了這麼多的。」梁垣揚起迷人的微笑,自信的說。

  「小秘書?」這個帥哥大概不知道在公司裡孫秘書的權力僅次於梁總而己。

  「放心,我會叫你們梁總保住妳的飯碗。」梁垣輕桃的拍拍她的白晳臉頰,這讓年輕女孩一張粉嫩的臉蛋迅即染上一片紅霞。

  噹!

  電梯停在梁氏企業的最高樓層,入目可及的是一間高級的貴賓接待室,裡頭坐著幾個西裝筆挺的男人,還有幾位穿著制式套裝的專業人員和善地招呼著。

  「先生,請問你是?」隔壁的秘書室走出一名年輕貌美的女性,略帶著懷疑的眼光打量著一身輕便裝束的梁垣,她不記得這個時間還有人預約見總裁。

  「蘇秘書,這位先生沒有預約,可是他硬要上來,我……」接待小姐不知所措的扭著手。

  「沒關係,妳先下去。」蘇秘書親切的對她點頭。

  「是。」她吁了一口氣趕緊腳底抹油,總算是保住了飯碗,沒遇上孫秘書真是太幸運了。

  「這位先生,你能否另外約個時間?梁總今天的行程都已經排滿了。」她朝貴賓室比了比,示意還有很多人等著要見總裁。

  「我時間多得是,我等他。」沒想到進自家的公司見自己的哥哥比登天還難,梁垣嘲諷的想。

  「這……不然你請這邊坐。」蘇秘書無奈的請梁垣到另一間較小但舒適的會議室裡。

  「先生貴姓?不知道找梁總有何要事?」蘇秘書泡了一杯咖啡給他後問,看來得請秘書長出馬才行了。

  「我姓梁。其實我找他也沒什麼重要的事,純粹是剛回國順道來跟他說一聲。」梁垣並不想說出他和梁酩的兄弟關係。

  「那你先坐一下,我幫你通知梁總。」蘇秘書朝他禮貌的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的離去。她準備將這個難題丟給孫季楺,總不能真的打斷重要的會議通報梁酩吧。

  「蕥雅,妳在搖什麼頭?」孫季楺邊整理手中的資料,邊對著蘇蕥雅發問。

  「小會議室裡有一名姓梁的不速之客指明說要見梁總,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妳可以去看看嗎?」蘇蕥雅指指身後緊閉的門扉。

  「誰讓他上來的?」孫季楺臉上露出不悅的神情。

  「不管誰讓他上來的,總之他現在人坐在裡面,有勞妳了。」來訪者堅持不表明身份,她們也只能見機行事了,要不哪天得罪大客戶可就不好。

  「好吧,這些妳幫我送去給梁總,他等著要用。」孫季楺將手中一大疊資料丟給她便朝小會議室走去。

  叩叩!

  她先是禮貌的敲敲門,隨即轉開門把推門而入。

  「梁先生嗎?敝姓孫。」孫季楺掛上職業笑容迎接眼前這名不速之客。流里流氣的看了就叫人不喜歡,而且到他們這種大公司來拜訪,竟然穿著牛仔褲。

  「妳是孫季楺!」不知為什麼他就是知道,但眼前這位短髮幹練的女人跟他想像的相差十萬八千里遠呢!

  「你認識我?」她皺眉不解的問。對於這個輕浮的男子她實在沒有半點印象,長髮披肩、還留著她討厭的鬍碴,她相信自己絕對沒有見過他。

  「不認識。」梁垣老實的回答,看出她臉上有絲嫌惡。這小妞一點也不在意地顯露出她的想法,好個不懂得造作的女人。

  「我想也是。」孫季楺高傲的說。

  「你們梁總派妳來打發我?」他戲謔的問道。

  「我的確是來打發你的,不過梁總正在開會沒空派我來。」看他也不會是什麼大客戶,她明白的表示他的不受歡迎。

  「喔,是這樣啊!」梁垣摸了摸幾天未刮的鬍碴喃喃說。

  「你們這些記者每次都不預約,如果要來採訪梁總,請你先登記。」孫季楺認定他是哪家媒體派來的小記者,自從梁酩宣佈要結束單身生活後,老是有這些專挖八卦緋聞的記者上門。

  「我不是記者。」梁垣搖頭。

  「那你……」她驚訝的看著他。

  「總之我要見他,至於我的身份嘛……哼!暫時不告訴妳。」梁垣覺得耍耍這個超級女秘書還挺好玩的。

  「那你就慢慢等吧!」她頭也不回的離開。

  ※※※※

  「去!他媽的,跩得二五八萬,我偏不幫他通報,就不信他今天見得到梁總。」孫季楺不悅地哼道。

  「有必要這樣嗎?」蘇蕥雅好笑的問。

  「妳不知道那傢伙有多機車,哼!不事先預約就算了,就連他的身份也不肯說,我看八成沒啥好事。」孫季楺卸下她在外的專業秘書形象,慵懶的斜靠在辦公椅裡,一雙修長的美腿放到桌面上。

  「大小姐,妳有點規矩好不好?瞧妳坐沒坐相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妳是混黑社會的。」蘇蕥雅習慣性的糾正她。

  「我是很想啊!可惜天不從人願,不然我現在在道上搞不好是響噹噹的一號人物。」孫季楺驕傲的誇口。

  「是呵!響噹噹的通緝犯一個。」蘇蕥雅忍不住回她一句。

  「妳欠扁啊!敢說我是通緝犯。」孫季楺作勢地揮舞著她的花拳繡腿。

  「不跟妳鬧了。妳剛說那個梁先生不是記者,那妳看他會不會是哪個大客戶派來的?」蘇蕥雅言歸正傳,將話題拉回那名不速之客的身上,要是她們不小心得罪了大客戶可就糟了。

  「不像,那副邋裡邋遢、不修邊幅的樣子,擺明了不是什麼好貨色,妳說他不是記者又會是什麼呢?」孫季楺還是覺得他在撒謊。

  「可是人家都說他不是記者了。」蘇雍雅對於她先入為主的思考模式不以為然。

  「他說的妳就信啊!搞不好是唬弄我們的,傻瓜。」孫季楺放下腿,拿起桌上的筆轉啊轉的。

  蘇轉雅在她對面落坐。「妳不要罵得這麼順好不好?搞不好妳才是大笨蛋一個。」

  「也許吧,不過有一點很讓人納悶。」孫季楺放下手中的筆,微蹙起雙眉。

  「願聞其詳。」蘇薩雅豎起耳朵傾聽。

  「他居然知道我是誰,妳說奇不奇怪?」孫季楺愈想愈不得其解。

  「搞不好他對妳已經愛慕很久了,這一點都不奇怪呀!」

  「我聽妳在放屁!還愛慕咧!」孫季楺一臉的不敢苟同。

  「那可難說喔!妳要是能乖乖閉上妳那張吐不出象牙的嘴,行為端莊一點、淑女一點,不要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包準妳不知道要迷死多少隻蒼蠅。」蘇確雅深知孫季楺讓男人望之卻步的理由不僅如此,還包括她那  一身嚇死人的女子防身術。

  「妳夠了沒,我這樣有什麼不好的?」孫季楺睨了她一眼,有些不滿她的話。

  「那請問又有哪裡稱得上好?」蘇蕥雅反問。

  「呃……總之,我又不需要男人在身邊礙手礙腳的。人嘛!活得盡其在我、自由自在的不是很好嗎?幹嘛自找罪受?」孫季楺高唱起她的論調來。

  「又來了,妳可不可以──」

  「不可以。」孫季楺捂著耳朵打斷她未盡的話。

  「兩位小姐,內線電話妳們接是不接?」另一位秘書室的小姐適時打斷兩人的抬槓。

  「接。」說著孫季楺就拿起桌上的電話,「喂,秘書室。」

  「季楺,我要和吳董出去,下午的行程都幫我取消。」電話另一頭傳來梁酩熟悉的聲音。

  「那你今天還回不回公司?」孫季楺連忙翻了翻行事曆,下午除了和一些業務主管開檢討會外,就屬和華鋒的鄭總商談大陸訂單比較重要了。

  「不一定,也許太晚就不進公司了。」

  「那和華鋒鄭總的約要改到下禮拜一囉!」孫季楺連續翻了幾頁寫得滿滿的行事曆後如是說。

  「不用,鄭總一會兒也會過去找我們。」梁酩連忙說道。

  「喔,那應該沒問題了。」孫季楺邊說邊合上行事曆。

  「好好看家,拜拜!」

  「拜!」孫季楺放下手中的話筒。

  「妳沒告訴梁總那位梁先生在等他。」蘇蕥雅語氣略帶指責。

  「誰?我不知道啊!哪一位梁先生?」孫季楺裝蒜的問。

  「真受不了妳,我不管了,妳自己看著辦吧。」蘇雍雅搖著頭走出秘書室。

  「誰管他。」孫季楺不以為意的低下頭辦公,忙碌的公事讓她沒一會兒就將梁垣拋到腦後,連過了下班時間都未憶起。

  「整層樓又要剩妳一個了,我得回家煮飯,就不陪妳加班了。」蘇蕥雅對著埋首在公事裡的孫季楺說。

  「拜拜!」孫季楺頭也不抬的應道。

  「拜拜!」蘇蕥雅拿起皮包就離開偌大的辦公室。

  ※※※※

  在小會議室的長沙發上睡了香甜一覺的梁垣被四周的寂靜氣氛給弄醒。「搞什麼鬼,都幾點了?」他看了看手腕上發亮的表,時針正指著七。

  「那個孫季楺八成故意晃點我,讓我在這乾等。」他直覺就想到那個高挑的短髮美人耍了他。「可不要真把我晾在這裡過夜才好。」

  梁垣起身朝漆黑的長廊走去,轉了個彎,看見一間透著亮光的房間,他連忙走了過去。

  「請問……」他禮貌的敲敲門後問。

  「幹嘛?沒看到我在忙啊!」孫季楺不理會來人。

  「妳對待客人都是這麼沒禮貌的嗎?」那語調一聽就知道是要他「慢慢等」的孫季楺。

  「咦,你怎麼還在?」她早把他這號人物給忘了。

  「我不是告訴過妳我要見你們梁總的嗎?」梁垣走到她面前質問。

  「梁總一開完會就出去了,今天應該不會再進來了。」

  「妳耍我啊!」梁垣雖然早預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但栽在這個女人的手裡未免也太難堪了吧!

  「我可沒叫你等。」孫季楺不悅的站起來。

  「我看妳壓根連通報都省了。」沒有震怒也不見抓狂,梁垣還是保持他一貫的吊兒郎當,其實他並不在意見不到梁酩,反正他也不一定得見他。

  「哼!」孫季楺不承認但也不否認的冷哼一聲。

  「算了,我肚子好餓,妳帶我去吃飯。」梁垣欺近她的身邊一把拉住她的手。

  「我不……」孫季楺還來不及抗議就被他拉著走。

  「妳一定也還沒吃飯吧,走。」梁垣硬是拖著不甘願的孫季楺往樓梯走去,這時候誰都阻擋不了他吃飯的決心。

  「喂!你放手,我不去。」她拚命的想甩開他的箝制。

  「吃飯的時間到了,妳這樣胃會搞壞的。」他一邊推她進電梯,一邊訓話。

  「該死!你聽不懂人話啊!我不吃!」最後三個字她氣急敗壞的用力嚷出聲。

  梁垣用空著的手摀住耳朵,「好吵喔!台灣的女人真是愈來愈不像樣了。」他側頭上下打量著孫季楺,頗有她壞了台灣女人的良好典範似的。

  「不要以為喝過幾年洋墨水就開口閉口台灣怎麼樣,我告訴你,我最討厭你們這種假洋鬼子。」孫季楺不屑的娣了他一眼。

  「我不是洋鬼子。」梁垣煞有介事的搖頭。

  「廢話,你當然不是洋鬼子,你是假洋鬼子!」孫季楺憤恨的說道。

  「錯,我是堂堂正正的中國人。小姐,妳火氣不要這麼大嘛!」他掏了掏險些被震聾的耳朵。

  「哼!」她不爽的別開臉。

  「喂!到了,妳還不出去呀?」梁垣一手按著電梯的開門鈕,笑著問道。

  「哼!」不管她有多麼不情願,總不能霸住電梯賴著不出去吧!孫季楺只好不甘不願地走出電梯。

  「別老板著一張臉嘛!」梁垣嘻皮笑臉地逗弄她。

  「要吃飯就去吃飯,別這麼不正經。」她仍舊是繃著一張俏臉。

  「妳終於肯心甘情願的陪我去吃飯啦?」他打趣道。

  「你說錯了,我是逼不得已而不是心甘情願。」孫季楺眉頭微蹙地表示,她可不打算跟這個死皮賴險的男人有太多交集。

  「好吧,請問一下不得已小姐,我們要上哪兒共進燭光晚餐?」梁垣也不知為什麼就是愛逗她生氣,誰教她生氣的樣子是如此的讓人著迷。

  「呸!誰要跟你吃燭光晚鬢,跟你這種痞子吃路邊攤就很偷笑了。」孫季楺毫不掩飾對他的厭惡。

  「路邊攤?很不錯的主意,我也好久沒吃到台灣的路邊小吃了。」梁垣摸著肚子毫不介意的說。

  「你……懶得跟你說。」反正不管她說多難聽的話,這男人根本就不當回事。

  「為什麼懶得跟我說話?我覺得自己長得還滿討人喜歡的。」他毫不謙虛地說。

  「是啊!全世界就只有你自己覺得。」她忍不住地回嘴。

  「唉!妳真是沒眼光。」他大大地嘆了口氣。「我旅居國外這麼多年,自動送上門的洋妞不知凡幾,要不是我對東方女孩情有獨鍾,今天妳哪有機會跟我共進晚餐呢!」

  「我也是。」孫季楺虛假的點頭笑說。

  「真的嗎?」梁垣驚訝地看著她。

  「我也對洋鬼子沒興趣,尤其是你這種假洋鬼子。」她回他一記勝利的笑容。

  「小姐,妳對我似乎有很大的偏見喔。」梁垣還算有點自知之明。

  「你想太多了。」她敷衍地回了句。

  「不然妳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卻老說一些不太讓人中意的話來傷我的心,這還不算偏見嗎?」梁垣帥氣的將手插到口袋中。

  「梁先生,你大概忘了是你自己不願意告訴我的,而我這人也沒啥優點,唯獨不喜探人隱私。」

  「可我非常樂意讓妳探我的隱私啊!」雖然站在他面前的孫季楺和他所想像的模樣相差十萬八千里,不過這麼跩的女人他還是頭一次遇上呢!

  「無聊!」孫季楺瞪著他罵道。

  「妳一點都不好奇我是誰嗎?」梁垣有些忍不住想告訴她,就怕她一聽到他是梁酪的弟弟會嚇一跳,搞不好還反過來想巴結他。

  「一個無聊男子。」

  「我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惹到妳了,何必這麼急著替我下註解呢!」他搖搖頭,臉上仍舊帶著笑。

  「敢間閣下除了當個無聊男子之外還兼做什麼呢?」孫季楺皮笑肉不笑的問。

  「兼做你們梁總的弟弟,這個答案妳滿意嗎?」梁垣期待著她因此而態度大變。

  她的臉色果然變了不少。

  「你說你是梁垣那個混蛋  ?!媽的,你回來幹什麼?」孫季楺破口大罵,將她對這從未謀面的混帳之不爽一吐為快。

  「你這個敗家子怎麼不乾脆死在外面,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勁,你居然還會想起自己還有個家啊?」她口氣之衝、言語之毒,在在顯示了她不悅的情緒。

  「喂喂喂!妳不要這麼火爆嘛!我是梁垣,妳老闆的弟弟耶!」梁垣為她的反應而感到震驚。

  「廢話!我怎麼會不知道,你就是那個整天游手好閒、不事生產,只會伸手要錢吃白米飯的蛀蟲嘛!」孫季楺說得他一無是處。「要想不認識你還真難喲!」聽她口氣之差,實在不難想像梁垣在她心中的形象有多差。

  「妳可不可以不要罵得這麼順口呀?」真不知道他是哪裡惹到他了,不是今天才第一次見面的嗎?

  「不可以。」孫季楺雙手擦腰,沒好氣的回道。

  「想必妳是從大哥那裡聽來的,他到底都在別人面前說我什麼壞話呀?」梁垣以為她對他印象會那麼差,全是梁酩說了些什麼。

  「他才不是那種人,你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孫季楺愈看他就愈不順眼。

  「我小人?我看他才是真小人咧!」梁垣很沒手足愛的說。

  「你憑什麼這麼說你大哥?他辛辛苦苦工作,供你讀書、供你吃喝玩樂,你居然還這樣說他,你有沒有良心啊你?」她忿忿地說。

  「辛苦工作?他也不想想梁家龐大的家業可不是他一個人的,把我往國外一丟就以為可以獨佔了嗎?」梁垣不平衡的說出心裡的話。

  「聽你的口氣似乎是想回來分一杯羹囉?」孫季楺沒想到這兩兄弟竟要為了財產而反目。

  「分一杯羹?!」梁垣此刻已不復方才的嬉鬧模樣,神情嚴肅的說:「我告訴妳,這間公司是我父母留下來的,我有一半的權利。」

  「你作夢!」孫季楺指著他的鼻子罵道:「這間公司會有如此規模是梁酩的功勞,你能在國外購屋、讀書、墮落,都是你大哥拿錢供你花用,現在你憑哪一點來跟梁酩爭財產?」

  「我們家的家務事不用妳這個外人來插嘴。」梁垣氣憤不己地說。

  「哼?既然是家醜就別拿來張揚。」她也口不擇言的回道。

  「無知的女人!」他的口氣不屑至極。

  「你才無知!」孫季楺氣煞地回嘴,連忙找出手機撥到梁酪家,她實在不想繼續跟這個心胸狹隘的男人說話了。

  沒多久就見她臉色不佳地邊講電話邊跳腳。

  「什麼?他到現在還沒回去?」她對著電話那頭的尚藟──也就是梁酩的未婚妻──再次確認。

  「他今天也不知道會不會回來?」尚藟在電話那頭無奈地表示,「所以我實在有點不方便,可不可以麻煩妳──」

  「不行!」孫季楺沒等她說完就嚴正拒絕。

  「拜託啦!就這樣了,我還有事,拜拜!」尚藟急忙掛上電話。

  「喂喂!妳怎麼這樣!」孫季楺不死心的又撥了一次,可不管她怎麼打都是電話中。

  「試試看打他的手機呀!」梁垣提議道。

  「我試過了,收不到訊號。」她頹然地放棄。

  「剛那個就是他老婆啊?」梁垣一直站在一旁聽她講電話,多少也猜得出來發生什麼事。

  「嗯。」孫季楺點點頭。

  「想不到這個大嫂居然對未來的小叔如此冷漠。」他還其有點不是滋味。

  「尚藟就是這個個性,而且她的工作性質比較特殊,最近常加班。」孫季楺替她解釋道。

  「有我大哥那個錢主在,還上什麼班呀?」梁垣頗不以為然,他就不相信憑他們梁家的財富會養不起老婆。

  「你不要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只管花錢,現代的女人在職場上的表現可不比你們男人差。」一說到梁垣的少爺個性她就有氣。

  「是是是,就像妳一樣嘛!」任誰一看到孫季楺都會有這種感覺,她所代表的不就是都會女子那種強勢的作為嗎?

  「少拿我做比較。」孫季楺不悅的瞪他一眼。「走,我先帶你去吃飯,然後替你安排一間飯店。」

  「吃飯?好耶!」梁垣急忙牽起她的手朝前方不遠處的麵攤走去,叫了一大碗陽春麵吃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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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17 16:45:26
第二章   

  「我不要住旅館,我要跟妳回家。」才填飽肚子,梁垣又立刻給她出了個難題。

  「不行,我家不歡迎你。」孫季楺拒絕得很直接。

  「別這樣嘛!借我住一晚就好,我可以打地鋪。」他無賴地纏著她,反正他是打定主意不放她好過。

  孫季楺仍舊搖頭,她是鐵了心不想和梁垣有過多的牽扯,這個渾小子休想到她家借宿。

  「那我就露宿街頭好了。」說著,他就賴在公園的涼椅上,似乎真打算就這樣窩一晚。

  「你瘋啦!」她指著他異於常人的腦袋罵道。

  「誰教妳不肯收留我。」他說得可憐兮兮的。

  「我……」關她鳥事啊!

  「放心啦!就算是我感冒或是出了什麼意外,我也絕對不會跟大哥說妳半句不是的。」梁垣枕在自己的提袋上瞄她一眼。

  「閉嘴!」孫季楺氣自己最後還是不敵他的奸詐。「走走走。」她明天一定要記得跟梁酩要求雙份薪水,一份是她當秘書理所應得的,另一份是當他寶貝弟弟的保母應得的酬勞。

  「我不要去住飯店。」他死賴著不肯起來。

  「看你的行情也只配打地鋪而己。」孫季楺還是沒轍地軟化了,誰教他是梁酩的弟弟呢!

  「妳讓我去妳家?」梁垣馬上精神百倍的拎起提袋。

  孫季楺只是笑著點頭不做任何表示,反正去了他就知道後悔。想她大哥可是道上有名的大哥級人物,這小子敢不知死活地賴上她,就別怪她先給他來個下馬威瞧瞧。

  「妳笑得好詭異!」梁垣看著她唇角揚起的笑容不解,從他們見面到現在,何時看過她的笑靨,這裡頭八成有鬼。

  「詭你的頭啦!要去不去隨便你。」說完,她就自顧自地走人,不管他是不是會凍死在街頭。

  「喂!等等我呀!」梁垣緊跟在她身後。

  ※※※※

  「哇!」梁垣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

  眼前這棟高級住宅最令人咋舌的並不是它雄偉的外觀,而是一個個身著西裝看似警衛的守門人,這地方根本就是個龍潭虎穴嘛!

  「我家是大了點,不過也沒必要道麼誇張吧!」孫季楺掩不住嘴角泛起的笑意。

  「這真的是妳家?」梁垣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這女人到底是什麼樣的出身,怎麼住處需要這麼戒備森嚴?

  「如假包換。」她肯定的回答。

  一旁的守衛見到孫季楺,連忙恭恭敬敬的鞠躬,「大姊頭。」手中的遙控器輕輕一按,鐵門自動的向旁邊移動。

  梁垣正打算邁開步伐跟著孫季楺,沒想到卻被另一名面容冷峻的男子伸手擋住。「對不起,搜身。」

  「搜身?」有沒有搞錯啊!他是不是不小心走錯了地方?

  「你就別嚇他了,人家可是第一次來這裡作客的。」孫季楺看到梁垣差點嚇掉下巴的模樣,連忙替他解圍。

  「老大會不高興的。」雖然這麼說,不過他的手還是放了下來,沒再多為難梁垣。

  「安啦!」她習慣性的拍拍男子的肩膀,「有大姊頭給你靠,怕什麼?」

  「大姊頭?」梁垣這一次總算捉到重點了,他懷疑自己該不會是誤入賊窟了吧!

  「走了。」孫季楺沒理會他的疑問,拉著他就朝裡頭走去。

  「喂!妳家到底是做什麼的,怎麼排場這麼嚇人?」他實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說了你也不信。」她只是笑,沒很認真的回答。

  「那妳是說還是不說?」梁垣停下腳步不肯再走,沒得到答案讓他心頭很不痛快。

  「這裡不只是我住的地方,也是兟幫的總部所在,所以自然戒備森嚴囉!」孫季楺也不隱瞞。

  「兟幫?妳在開玩笑吧!這裡怎麼可能是幫派所在?」他訝異的神色讓她感到好笑。

  「這算是家族企業,幹嘛大驚小怪的?」孫季楺斜睨他一眼,狀似無辜的說。

  「難怪妳肯改變主意讓我借住妳家。」這根本就是變相的整人嘛!梁垣這才知道自己被設計了。

  就知道這妮子沒這麼好心收留他,原來是想讓他嚇到心臟無力好自動拍拍屁股走人。

  「你不想住就趕快滾。」她可不希罕收留這個討厭的流浪動物。

  「喂,妳怎麼一點待客之道都不懂,我可是妳請來的客人耶!」他梁垣豈是這麼好打發的。

  「先生,請你搞清楚,我可沒有請你喔!」她擦著腰糾正他的語誤。

  「是,是我自己厚著臉皮跟來的行不行?」他投降的自我調侃。

  「這還差不多。」說完,孫季楺領著他走在設計獨特的迴廊上。

  在這個佔地極廣的豪宅中,主屋是一棟中國式的建築,兼採日式隔間相互配合,帶著濃濃的東方味。

  「妳家會不會太大了一點?」梁垣左顧右盼四處打量著。

  「因為這裡住的人多啊!」她理所當然的回答。

  他們拐過一個彎,迎面走來三名身著休閒服的男子,為首的男人一見到孫季楺就衝著她笑。

  「大哥。」孫季楺也回他一記嬌笑。

  「回來啦!」那名男子寵溺的拍拍她的頭。

  「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要摸我的頭。」她不悅的拍開他的手。

  「老大,我來幫你教訓她。」左邊的男子摩拳擦掌的蓄意姚釁。

  「老三,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居然想動她。」右邊的男子好笑的斜倚著牆,涼涼的說道。

  「他是誰?」孫伯治絲毫不受兩個弟弟影響,他的注意力集中在梁垣這名不速之客身上。

  「你好,我叫梁垣。」梁垣率先自我介紹。

  「良緣?」孫叔詠大驚小怪的叫道,「老大,小妹居然把她的『良緣』給帶了回來。」

  「閉上你的鳥嘴!」孫季楺怒瞪著唯恐天下不亂的三哥。「他是梁酩的弟弟,名字叫梁垣。」

  「那小子幹嘛把他弟弟交給妳?」孫伯冶挑高一眉的問。

  「說來話長。」孫季楺簡而言之的帶過。「總之,他要在我們家借住一晚。」

  「外面的飯店旅館多得是,幹嘛一定要來我們這借住?」孫叔詠目光懷疑的看著梁垣,「小子,你是不是對我家妹妹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企圖?」

  「你不要胡說八道。」她連忙制止哥哥的無禮。

  「我看他一副居心不良,妳小心被騙。」

  「我才不會被騙。」孫季楺氣鼓鼓的反駁。

  「那可不一定。」一直沒說話的孫仲銋偏選在這時候插嘴。

  「大哥,你看他們啦!」孫季楺難得露出小女孩的嬌態尋求支持。

  「好了,你們就不能一天不鬥嘴嗎?」孫伯治看著弟妹們搖頭,真拿他們沒辦法。

  「好好招待妳的客人。」孫伯治拍拍她的肩隨即放開。

  「你們要去哪裡?」孫季楺拉住他的手間。

  「妳看我們像要去哪裡?」孫叔詠拗得手指關節喀喀作響。

  「有你在準沒什麼好事。」這幾個哥哥一定又故意趁她不在好出門活動筋骨。

  「說得對,不是好事,所以妳……」孫叔詠指著她的鼻子說:「乖乖看家。」

  「我不要。」孫季楺拍開他的手指抗議道。

  「別忘了妳還有客人在。」孫仲銋提醒她。

  「我……」孫季楺真後悔一時的心軟,害她不能跟著去活動筋骨。

  「好了,妳帶他去休息吧。」孫伯治沒讓她有機會開口表示不滿就帶著人出門去了。

  「都是你害的!」孫季楺將怒氣發洩到梁垣身上。

  「關我什麼事?」他真是莫名得可以。

  「要不是你跟來礙事,大哥一定會讓我去的。」她沒好氣的說。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梁垣只能對著她苦笑,這女人真是太不可愛了,這怎麼能怪他呢?

  ※※※※

  大清早,孫季楺習慣性的早起,自然地也不會讓某人好過。

  「喂!起床。」瞧這男人睡得跟豬沒什麼兩樣。

  梁垣翻個身繼續蒙頭大睡,他昨晚可是好不容易才入睡的,時差可真是惱人的東西。

  「不要再睡了。」孫季楺用力扯掉他的被子,放聲在他耳邊沒命地吼叫。

  「唔!」應了聲,梁垣仍舊沒有清醒的跡象。

  「媽的,豬八戒。」連髒話都出籠了,可見她是多沒有耐心的人。

  「你給我起來,快起來?」孫季楺使勁的用力推他,卻怎麼樣都無法動他分毫。

  「不准睡!」任憑她如何吵鬧、吆喝,就是不見他睜開雙眼。

  怎麼一大早就有小麻雀在耳邊吱吱喳喳的?梁垣意識逐漸清醒的同時不免有些埋怨。

  「別吵……再讓我睡一會兒。」他一個翻身將她給箍在懷裡。

  「該死,你給我起來!」孫季楺被他大手大腳給困住,又是一番驚天動地的咒罵。

  「噓……安靜。」梁垣噓了一聲,在她的額頭印上一吻。

  啊!

  孫季楺霎時愣住,登時漲紅了臉,長這麼大她還沒讓哪個男人有機會這麼放肆過。

  可她不若以往的尖叫辱罵,反倒不知所措的心跳加速,呆呆的盯著梁垣的喉結發怔。

  懷裡抱著香軟的人兒,梁垣幾乎以為自己又回到在法國的住處,身邊的洋妞不知道是琳達還是安琪。

  輕輕嗅了一下不太熱悉的髮香,他下意識地搜尋她的唇,用著熱情的法式熱吻探尋誘人的芳津。

  他居然吻她!孫季楺緊張的閉著唇,深伯她的初吻莫名其妙的被奪走,這個登徒子真是欠扁。

  「啪」的一聲,她賞了他一記響亮的巴掌,粗魯的推開他,這巴掌該讓他清醒了吧。

  「妳幹嘛打我?」被打得糊里糊塗的梁垣撫著發熱的左頰坐了起來,他是招誰惹誰了?

  「打你還便宜了你呢!」孫季楺動作迅速的下床。

  梁垣仍舊是一臉的茫然,這女人八成想趁他睡覺時好好修理他一頓,以報復昨晚不能出門的損失。

  「大清早的妳來我房間幹嘛?」梁垣狐疑的看著雙頰泛紅的她。「該不會……妳想乘機佔我的便宜吧?」

  他很是故意的將被子拉攏,就怕會吃到一點悶虧。

  被佔便宜的人是我吧?孫季楺悶悶地想。雖然並沒有怎樣,但不管怎麼說都是她比較吃虧。

  「無聊。」她不高興的斥道。

  「不然妳趁著天還沒全亮摸到我房裡幹嘛?」瞧瞧外頭的天色還有些暗咧!他不解的看著她。

  「叫你起床囉!」

  「喔!拜託!現在才幾點,妳不要發神經了好不好?」梁垣看了看表,有沒有搞錯吶!現在才不過四點多而已。他倒頭想繼續補眠。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孫季楺不讓他如願的又將他從床上拖起。

  「早起的蟲兒被鳥吃。」他沒好氣的回道。

  「你怎麼這麼沒志氣?當蟲有什麼好,當然要當鳥囉!」她硬是不讓他躺回去睡。

  「我要當蟲,我要睡覺。」梁垣孩子氣的抗議。

  「不行!你這身老骨頭要多起來動一動,陪我去晨運。」孫季楺擺明不讓他好過。

  「妳自己去就好了。」梁垣一點也不想去做什麼運動。

  「走啦!」孫季楺拉著他的臂膀拖他下床。

  「唉!寄人籬下真不好過。」早知道他就不該發神經硬要賴著她,否則這會兒就能好好睡上一覺了。

  她好不容易才將他拖離那張溫暖又誘人的大床,「快點,我到外面等你。」

  「喔。」他隨口應了一聲。

  「不要又給我躺回去,不然等一下你就知道。」孫季楺臨出門前還不忘回過頭警告。

  「是。」真是囉唆。

  梁垣伸了個懶腰,舒展一下筋骨,聽話的換上一身簡便的衣服,就怕又給孫季楺機會嘮叨。

  「這女人真是一點都不溫柔。」他看著浴室鏡子裡的自己,左邊臉頰已經泛起淡紅色的五指印了。

  他舔舔唇,仍忘不了剛才夢中的綺麗嫣唇,「真該躺回去繼續和我的琳達或安琪溫存的。」

  「你好了沒呀!」門外不耐煩的聲音讓他無從選擇。

  「唉!」真不知是招誰惹誰了。「來了啦!」

  「你很慢耶!」孫季楺不悅的開口。

  「大小姐,妳七早八早的把我叫起來,還想指望我的速度跟平常一樣快。」梁垣不情不願的跟著她走。

  「你在國外都是這麼頹廢的嗎?睡到日上三竿還捨不得起床。」孫季楺話裡有著明顯的不屑。

  「這不叫頹廢,這叫享受人生。」他不以為意的說。

  「墮落。」她忍不住又罵了一句。

  「妳的嘴巴能不能吐出一點像樣的話來?」這女人不知怎地,一副看他很不順眼的樣子。

  她斜眼上下打量他一番,「對你……很難。」

  她那口吻真讓人恨得牙癢癢的,可惜梁垣什麼都不能做,若是和她鬥嘴,只怕他會被她的伶牙俐齒氣得火冒三丈。

  「妳家太誇張了吧!」梁垣望著眼前的運動場不禁咋舌,真是不能小覷這個可怕的女人。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孫季楺說著就開始跑了起來,也不管他有沒有跟上。

  「喂!」梁垣見她根本不甩他,急忙邁開步伐和她並肩而跑。

  「妳平常除了上班都做些什麼?」

  「你沒事問這幹嘛?」孫季楺防衛地看著他。

  「瞭解妳囉!」梁垣笑得痞痞的。

  「不必了。」她直截了當的拒絕回答。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梁垣不正經的瞅著她笑,「我想追妳,當然要先瞭解妳囉!」

  聞言,孫季楺差點嚇得跌倒,她連忙停下腳步,毫不掩飾一臉的嫌惡之色。「你說什麼?!」

  「妳這種反應真讓人傷心。」梁垣故作哀傷狀。

  「我告訴你,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絕對不會考慮你的。」她指著他鼻子義正詞嚴的說。

  「我沒道麼討人厭吧?」梁垣嘻皮笑臉的問。

  「你只是非常的討我厭。」孫季楺沒好氣的回了句,不怕說這話會有多傷人。

  但顯然梁垣的臉皮比城牆遺要厚,他絲毫不以為件,逕自介紹著自己的優點。

  「別這樣嘛!好歹我也一表人才,對女孩子更是溫柔體貼,瀟灑有餘又不大男人,現在想找到像我這麼優秀的男人已經不多了。」

  「噁心!」她吐舌頭的模樣煞是逗人。

  「考慮一下吧。」他耍帥的擺了個迷人的姿勢。

  孫季楺毫不猶豫地搖頭,她就是看不慣他對待梁酩的態度,以及回國企圖奪產的目的。

  本來是想逗逗這女人,沒想到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否定態度,卻不知怎地激發他的鬥志。

  走著瞧,梁垣暗暗下了決心,對於孫季楺他有勢在必得的決心。

  不過,他左右瞧了一下,她的背景實在有點不太單純……

  「發什麼呆?」孫季楺見他久久不說話,伸手推了他一下。「走了啦!我還要上班耶!」

  「走。」他不由分說的牽起她的手,笑嘻嘻的緊握住不放。

  「喂!」她連忙使勁要掙開他的大掌,可惜動不了他分毫。

  「妳家實在是離公司太遠了,有沒有想過找個近一點的工作?」她每天開車往返公司起碼都要一個小時,而且都市裡的交通狀況不怎麼好,她每天都要浪費不少時間在交通上。

  「沒有,梁酩給的薪水很好,而且工作環境良好,公司福利、制度各方面也都很有規範。」孫季楺一點都不以為苦。

  「很高興妳對我們公司這麼忠貞。」梁垣對她的反應感到好笑。

  好像只要他一提起有關梁酩的事,孫季楺都會義無反顧的挺身替他說話,真不知道梁酩有什麼魅力?

  「妳對妳的上司挺好的嘛!該不會……難道妳喜歡他?」梁垣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無聊,他都要結婚了。」孫季楺回他一記白眼。

  「不然妳幹嘛開口閉口都誇他?」他口氣不善的問。

  「難不成要誇你嗎?」

  「他有什麼好?」她不屑的態度又激起他的不滿。「只因為他英俊多金就值得妳傾心相待嗎?」

  她翻了個白眼,「拜託!我欣賞的是他的工作態度,才不像你想的那麼膚淺。」

  「我又哪裡膚淺了?」梁垣不甘被比下去。

  「以外貌和金錢來衡量一個人還不夠膚淺嗎?」不待他回答,她又接著批評道:「有內涵的女人注重的是內在,像你這種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公子哥只是虛有其表,膚淺得可以。」

  「我才不是什麼公子哥!」梁垣打死都不會承認自己是被她歸入不歡迎的那一類人。

  「不事生產又只會花別人辛苦賺來的錢,我還真是看不出來你存在的價值。」她的批評很是傷人。

  「有時候外表所見是會欺騙人的,小姐,擦亮妳雙眼吧!」梁垣話中有話的說。

  孫季楺用著不解的眼光打量他,這話代表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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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17 16:46:02
第三章   

  「人給你帶到了,有什麼家務事你們自己搞定。」孫季楺一到公司就連忙將梁垣丟還給梁酩。

  「她怎麼一早火氣就這麼大?」梁酩對於她的怪異舉動感到納悶,不過他的注意力馬上被多年不見的親人結轉移。

  「你要回來怎麼沒有先通知我?也好讓我安排一下。」梁酩熱切的招呼著弟弟坐下。

  「你要結婚我怎麼能不回來呢?」梁垣言不由衷的說。

  「怎麼,我們兄弟這麼久不見,難道一點兄弟情誼都沒有了嗎?」梁酩也察覺到他態度的不和善。

  「兄弟情?」梁垣自鼻腔發出一聲冷哼,「我們有過嗎?」

  「這幾年不管我怎麼軟硬兼施你就是不願意回台灣,我真不知道我們兄弟之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為了穩住父母留下的事業,對於這唯一的弟弟他的確是疏於管教。

  「哪有什麼問題。」梁垣擺擺手。

  「你在怪我把你送到國外去。」梁酩用的是肯定句而非疑問句,可見他心裡多少有數。

  「沒有。」梁垣轉開臉不肯直視他。

  「你說謊的技術還是不怎麼高明。」

  「是,我就是因為賭氣才不踏上這塊土地。」梁垣  一反剛才吊兒郎當的態度,一古腦將他的不滿發洩出來。

  「那你這次並不是真心想回來祝福我的囉!」梁酩感慨的嘆了口氣,「唉!我早該知道你會怨我的。」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為了財產而放逐我?」梁垣神情嚴肅的看著兄長,想從他的臉色看出他話中真偽。

  「當然不是。」梁酩沒好氣的回道。

  真想不到梁垣竟然把他想成這麼可惡的人,難怪他寧願四處遊蕩也不肯回到自小生長的故鄉。

  「我不信。」梁垣語氣裡滿是懷疑。

  「你要我怎麼證明?」梁酩痛心的看著唯一的弟弟。

  「把公司讓出來。」他毫不隱瞞他的目的。

  「這就是你這次回來的目的?」梁酩總算理出  點頭緒來。

  原來梁垣誤會他之所以狠心送他出國是為了這間公司,而他現在肯坐在這裡也是為了公司,這真是太好笑了。

  如果梁垣肯回來接掌公司,不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嗎?梁酩老奸巨猾的在心裡盤算了好一會兒,終於露出一抹狡詐的笑容。

  「沒錯,這間公司我有一半的權利。」梁垣坦承他的企圓心。

  「只要你肯回來什麼都好說,我會在這次的董事會召開時,宣佈由你接任副總裁一職。」梁酩毫不猶豫地立刻作下決定。

  「就這樣?」事情順利的讓他有種受騙上當的感覺,梁垣心裡有說不出來的不踏實。

  「你放心,我會將你應得的股份連同我的都轉到你的名下。」梁酩對於這番決定不禁有種鬆口氣的感覺。

  「為什麼?」他只想要自己應得的部分,無意爭奪原就屬於梁酩的股份。

  「為了澄清你對我的誤會,我願意主動放棄我的股份。」梁酩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樣。

  殊不知他心裡有種想大笑的衝動,這個重擔他擔了十多年了,早就巴不得能放手,不是他存心陷害梁垣,而是可以一石二鳥的機會他怎能不好好把握。

  一方面能藉此釐清和梁垣的誤會,一方面能就此拋開這幾乎壓得他喘不過氣來的擔子,他何樂而不為呢?

  「說話算話?」

  梁酩點點頭,「當然,在開董事會之前我先帶你瞭解一下公司各方面的業務。」

  「大哥……」見兄長坦蕩的態度,梁垣不禁感到慚愧,長久以來他一直將梁酩想的太壞了,也許是因為異地遊子的感觸讓他往偏激的方向思考,沒想到是自己誤會了大哥。

  「什麼都別說了。」梁酩看出他內心裡的掙扎。

  「我真慶幸這次回國的決定沒有錯。」

  「你早該回來了。」要是知道梁垣會胡思亂想,儘是往牛角尖裡頭鑽,他早把他給帶回台灣了,也不會讓兄弟問的嫌隙愈來愈烈。

  「對了,什麼時候介紹我那個無情的大嫂給我認識?」梁垣一想起尚藟昨天的反應不由得搖頭。

  「怎麼這麼說她?」梁酩不解的反問。

  「不然你以為我昨天就回來,幹嘛去借住你能幹的秘書家?」梁垣聳聳肩的說。

  「你去住季楺家?」梁酩驚呼道。他的反應讓梁垣感到意外。

  「有什麼不對嗎?」

  「她那幾個哥哥沒為難你吧?」他可是很清楚那三巨頭的能耐,誰教他和那幾個怪里怪氣的傢伙是舊識。

  「沒。」雖然他昨天的確嚇了一大跳,不過他們倒也沒有找他麻煩,頂多是被誤會是孫季楺的「良緣」。

  「那就好。」他可不希望好不容易才回國的弟弟回來的第一天就「包袱款款」逃出國去。

  「說到這,我倒是想問你,你的秘書對我的印象似乎不是頂好的。」梁垣又不是遲鈍得感覺不出那朵帶刺的玫瑰對他的厭惡。

  「還不是你老打電話回來要錢,一點兄弟之情都沒有。」梁酩也乘機數落他的不是。

  「呵呵!」梁垣不好意思的搔搔頭,誰教他對大哥送他出國的動機不明,當然只有必要時才聯絡囉!

  「真是個難纏的女人。」他別有深意地說。

  「怎麼,跟你以為的溫柔賢淑有一段距離吧?」梁酪想起梁垣曾說過有機會一定要見見一聽名字就知道是個溫柔賢淑的秘書小姐,想到這他就想笑。

  他從來不敢這麼對季楺說,因為那妮子最恨別人拿她跟溫柔婉約的這些字眼扯上關係。

  「嗯,而且還南轅北轍呢!」梁垣自我解嘲。

  「看來你似乎對她興趣不小。」梁酩若有所悟的看著他。

  「我還沒碰過這麼辣的女人。」他不否認對於孫季楺很有好感。

  梁酩輕笑一聲,「辣可是很容易上癮的。」

  「不過她的背景有點複雜。」這讓他有點猶疑。

  「安啦!她那三個哥哥就是不希望她涉足幫務,才會把她送來我這的。」梁酩要他放心的去追。

  「可是我看那個女人一心想要插手。」梁垣還記得孫季楺對於不能參與幫務的反應。

  「看你有沒有本事制住她囉!」梁酩也是知道孫季楺對於幫派的興趣比當秘書來得濃厚。

  「唉!」梁垣嘆了口氣,看來他的前途多舛。

  「我們都會支持你的。」

  「你們?」這話從何說起?

  「我和伯治、仲銋、叔詠呵!」梁酩頓了頓又說:「你是第一個這麼有勇氣敢追那朵帶刺玫瑰的人,我保證她的家人一定不會反對的。」

  「聽你這麼說還真讓人害怕。」梁垣小生怕怕的拍著胸脯。

  「男子漢大丈夫怕什麼!」梁酩為他打氣。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呢?」梁垣佯裝委屈的說。

  「什麼地獄?季楺的美可不是尋常人可以懂得的。」梁酩不得不替好友的妹子辯解。

  「那當然,只有我這雙慧眼才有幸識得。」梁垣臭屁得很。

  「那就放手去追呀!」他可是樂觀其成,只是梁垣不免要吃些苦頭,因為孫季楺可不好惹。

  「等著瞧吧。」他就不信無法打動她的心。

  ※※※※

  蘇蕥雅將一束艷紅的玫瑰通給低頭辦公的孫季楺,「季楺,又是妳的仰慕者送的。」這八成又是那位新來的梁副總的傑作。

  梁垣雖然才上任沒有幾天,但有關他們兩人的傳言倒是滿天飛舞。

  「謝謝。」孫季楺接過花後隨手往身後一擱,她對於梁垣無聊的舉動早已見怪不怪了。

  「不會又是同一個人送的吧?」蘇蕥雅真搞不懂,這是人人羨慕的事,怎麼只見孫季楺一臉的不耐煩?

  「除了他還會有誰。」孫季楺撇撇嘴道。

  「梁垣才進公司沒多久就吸引眾家美女的愛慕,這麼有女人緣的男人在追求妳,妳怎麼卻是這副德行?」這場男女拉鋸戰可是眾所矚目。

  「他追他的,干我什麼事?」孫季楺沒好氣的回了句。

  「看來他是真的對妳這冰山美人動心了,季楺,妳就給他個機會嘛!好歹他也是個位高權重的大老闆。」蘇蕥雅真不懂她拿什麼喬,若換成外頭那些女性同仁被梁垣追求,只怕早就點頭答應了。

  「妳幹嘛呀!他是給了妳什麼好處讓妳這樣替他說話?」孫季楺拉長了臉問道。

  「別拿喬了,這種機會不好好把握的是笨蛋。」蘇蕥雅極力慫恿她接受梁垣的追求。

  「那妳就當我是個超級無敵大笨蛋好了。」她最不需要的就是婚姻、家庭、老公、小孩這些綁手綁腳的東西了。

  「真搞不懂妳在想些什麼,整天就想著要跟妳哥他們一樣打架滋事,有什麼好的,能釣個金龜婿才重要。」蘇蕥雅真被她怪異的邏輯給打敗。

  「像妳這樣嗎?整天為別人做牛做馬的一點自我都沒有,我才不想跟妳一樣咧!」孫季楺不感興趣的說。

  「妳等著瞧,男人一旦有所執著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擺平的,要是梁垣和梁酩同個個性妳就糟了,看當初梁酩怎麼搞定尚藟的就知道。」蘇蕥雅半開玩笑的嚇唬著她。

  聞言,孫季楺微微蹙緊蛾眉,隨即又回復她一貫的淡然態度。她相信梁垣是固執的,他的鮮花攻勢持續至今,從他每天必定在公司大門口站崗,而且風雨無阻便可得知。

  「妳們兩個上班時間躲在這說什麼悄悄話?不會是在說我的壞話吧?」梁酩遠遠地就看到兩個得力助手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

  「這麼有空來查我們的勤。」孫季楺朝他笑了笑。

  「這是剛和華鋒談妥的case,拿去給電腦室入檔。」梁酩隨手將剛定的草案遞給蘇蕥雅。

  「馬上去辦。」蘇蕥雅領命連忙走往電腦室。

  「妳最近紅鸞心動喔!」梁酩瞄了一眼鮮艷的花束,消遣道。

  「我快被他煩死了,真搞不懂你幹嘛讓他進公司。」孫季楺沒好氣的說。

  梁酩到底在想些什麼呵?居然把這麼個危險人物給弄進公司的權力核心,只怕過不了多久,他就會被梁垣給幹掉了。

  「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妳不要窮擔心。」梁酩怎麼會不曉得她在暗示什麼。

  「梁酩……」

  「別說那麼多了,妳的梁垣找妳呢!快去。」梁酩自從受到孫家三兄弟的「薰陶」後,他也不知不覺的跟著這麼稱呼起自己的弟弟。

  「他才不是我的咧!」孫季楺無奈地邁開沉重的腳步,梁垣找她準沒好事,但她又無權拒絕上司的召喚。

  該死的梁垣!孫季楺隨著電梯的上升一顆心直往下降,雖然她不否認受到他的吸引,但是她的人生計劃目前還無法容得下梁垣。

  站在新裝潢好的副總裁室門口,孫季楺舉起手卻始終無法敲下,她實在快被這討厭的傢伙逼瘋了。

  她根本不想談戀愛,更從沒想過婚姻,她念念不忘的是對於祖業的狂熱,可惜哥哥們極力反對,這會兒又加上梁垣硬要在她的生活中插上一腳。

  「妳來啦!快進來。」梁垣等了半天不見佳人蹤影,正準備要親自去抓人,一拉開門就見孫季楺呆呆的站在門口發愣,連忙將她拉了進去。

  「找我有事嗎?」孫季楺刻意拉開彼此距離,語氣生疏的問。

  「沒事。」梁垣爽朗的笑著,對於她的舉動絲毫不以為意。

  她不高興的皺著眉頭,這傢伙以為所有人都和他一樣閒嗎?

  「妳不高興我沒事找妳嗎?」梁垣自認看人臉色的功夫還不壞,這妮子明明就氣得很,卻又忍著不發作。

  「沒有。」她簡短的回道。

  「妳不要這麼冷淡嘛!」之前她雖然脾氣火暴卻沒這麼冷漠,可自從他展開熱情的追求後,她就很少給他好臉色看,女人的心還真是有夠難懂的。

  「誰教你要對我有企圖。」孫季楺明白表示她的轉變全是因他而起。

  「妳不喜歡我今天送的花嗎?」梁垣坐近她身邊問道。

  「不要離我這麼近。」她連忙往旁邊挪了挪,不願與他太過親近。

  「季楺,我是真的喜歡妳。」梁垣不再靠近她,怕把她給嚇跑了。

  「你騙鬼呀!」孫季楺忍不住衝口道,一方面也怕自己會被他的魅力所蠱惑。

  「真的,我……」梁垣極力澄清。

  「我告訴你,你最好離我遠一點。」

  她承認梁垣雖然看起來有點吊兒郎當,但的確如同蕥雅所說是個不可多得的對象,論人品有人品、論家世有家世,這年頭還真不容易遇到條件這麼好的男人,要不是她根本沒有結婚的打算,還真有可能會被他吸引。

  「這就是妳的回答?」想不到這妮子這麼難纏,原本他還以為三兩下就可以打動芳心,看來似乎不是那麼簡單。

  「嗯!」孫季楺用力的點頭。

  「妳敢說妳一點都沒為我動心?」梁垣對自己的魅力很有自信,她根本就是口是心非。

  「你希望我承認好滿足你的男性自大嗎?」孫季楺反問他。

  「這跟我的男性自大扯不上關係,我要聽的是實話。」梁垣覺得她是故意將話題拉遠好規避這個問題。

  「OK!我承認你是個好對象,不過這並不代表什麼。」孫季楺刻意讓語氣聽來平淡。

  「騙人。」他一把將她帶進懷裡,擺明了不相信她的話。

  孫季楺掙扎著亟欲脫離他的箝制,奈何卻動不了他一絲一毫,「你放手,快放手啦!」

  「季楺,妳為什麼不肯正視自己的心意?」梁垣不知哪來的自信,一口咬定她是喜歡他的。

  「你神經啊!我只不過說你是個好對象,但並不代表我喜歡。」孫季楺口是心非的反駁,就算是,她也不會說出來白白便宜這個自大的傢伙。

  「撒謊。」梁垣親暱的捏著她的鼻子道。

  孫季楺不習慣的別開臉,滿臉通紅的小聲斥道:「你別這樣,副總……」要是這時候有什麼閒雜人等進來恐怕會引來誤會。

  「妳一定要這麼生疏嗎?好歹我們現在已經不陌生了,妳就不能改改口叫我的名字嗎?」梁垣促狹道。

  「梁垣,我警告你!」孫季楺惡狠狠地瞪著他。

  「嘖嘖嘖!妳說話不要老是這麼衝嘛!」梁垣笑得不安好心。

  「你──」他快被這油嘴滑舌的男人給氣傷了。

  「你什麼你,我又不是沒名沒姓的。」他立刻又堵了她一句。

  「你……你快放手,聽到沒有?」孫季楺有絲羞赧的別開頭。

  「我一直以為自己喜歡的是柔柔弱弱的小女人,不過現在我發現我錯得太離譜了,像妳這麼辣的女人更吸引我。」梁垣輕輕勾起她的下巴,邊說邊用大拇指摩挲她的面頰。

  感覺這種東西還真是難解,看不到、摸不著、聽不見,但心裡頭就是知道誰該是他要的。

  「你……」

  「嗨!沒有打擾到你們吧?」梁酩臉上掛著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倚在門邊問道。

  「啊!」孫季楺和梁垣被駭得差點彈跳起來,兩人趕緊拉開一點距離。

  「你們兩個在幹嘛呀?」梁酪佯裝不解的問。

  「你進來都不用敲門的嗎?」梁垣對於好事被打斷感到不悅。

  「我可還是這裡的大當家,你們兩個利用上班時間談情說愛,還敢怪我壞了你們的好事。」梁酩好笑道。他也知道自己不受歡迎,要不是想盡早脫離苦海,他也不用急著把一切的事情交代給梁垣。

  「我們之間什麼事都沒有,你不要胡亂說!」孫季楺口氣憤然的說。

  「妳不用急著解釋,我也不是故意要打擾你們的。」見她氣憤的模樣,梁酩只覺好笑。

  「我不是……」孫季楺氣得快要跳腳。

  「沒關係,下次改進就好。」梁垣的話讓孫季楺更是氣惱,這男人擺明就是想要誤導他人。

  「你……哼!算了!」孫季楺什麼都傷得解釋,寒著臉離開梁垣的辦公室。

  「季楺這次真的火了,我看你要慘囉!」梁酩幸災樂禍的笑說。

  「你找我有事?」梁垣將注意力拉回兄長身上。

  「就知道你忘了環球的飯局,還好我記得來提醒你。」愛情的影響力真是太可怕了,梁酩搖頭晃腦的暗忖。

  想當初他不也是這樣,呵!

  ※※※※

  「嗨!」梁垣瀟灑自若的站在白色轎車旁邊,一看就知道已經在此恭候孫季楺許久。

  「你在這裡幹嘛?」孫季楺不給他好臉色看。

  「我等妳下班呀!」習慣了她的惡聲惡氣,他已經練就  一副死皮賴臉的好本事。

  「梁副總……」她才要開口撇清關係立刻被打斷。

  「梁垣。」他笑容可掬的糾正,自從他以副總裁身份入主公司權力核心後,季楺更是不給他好臉色看。

  「你到底想怎樣?」孫季楺沒好氣的瞪著他。

  「別這慶凶嘛!我只是順道來接妳一起去吃飯。」梁垣說著那千篇一律的台詞。

  孫季楺從沒想過梁垣竟是這般鍥而不捨的人,她已經不知道明白拒絕過他幾次了,但他每天還是準時報到。

  而且他不選在辦公室堵她,都是將車子開到大門口等她,孫季楺沒轍的搖頭,真是被他給打敗了。

  「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順便?」他們兩個都很清楚他在撒謊。

  「時間一到我就會不由自主的順便。」梁垣相信今天一定可以打破連日來的窘境,因為她似乎有軟化的跡象。

  「我很懷疑你怎麼會這麼有空。」照理說他剛接手公司的事務,沒理由天天都有空來找她閒磕牙。「該不會每天都放著手邊的工作不幹,早早等在這裡堵我吧?」她懷疑的看著他。

  「妳說錯了,我都是做完事情才來的。」他一臉正經的說。

  孫季楺用力拍了一下額頭,她真的敗給他了,姑且不論他的瘋狂舉動背後的目的為何,單就他的毅力這點就抵令人佩服。

  「你都已經吹風吹到要感冒了,還有心情在這說笑話。」她說不出心頭暖呼呼的感覺是什麼。

  「我這是為情傷風、為愛感冒。」梁垣現在的心情是萬分雀躍的,總算這女人還有一點同情心,沒像前幾回那樣相應不理就走人。

  唉,怎麼辦?她愈來愈無法拒絕梁垣的追求了,現在要是一天沒收到花,或是下班沒看到人,就覺得好像少了什麼似的。

  「少肉麻了,你敢說我還不想聽呢!」孫季楺拿他沒轍的搖頭,沒見過這麼死纏斕打的男人。

  「妳今天肯跟我廢話那麼久代表什麼?」梁垣雙眼熠熠發亮,期待她能說些他想聽的。

  「我只是不想每天下班就看到一個笨蛋在這吹風。」孫季楺說著將皮包遞給他。

  他很自然地接過,「這是……」

  「不想要可以還我。」她立刻又沉下瞼。

  「那怎麼成?」梁垣紳士地替她開車門,「請。」

  孫季楺好笑地上了車,總算領教到梁垣的纏功有多麼厲害了,害她緊鎖著的心好像有一角崩塌了。

  「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去吃點東西?」他體貼地詢問。

  她斜睨他一眼。「你會不會覺得自己太得寸進尺了點?」她才剛打算要接受他當她的專屬司機而已耶!

  「小姐,妳怎麼可以這麼不知好歹?我這可是為了妳的身體健康著想,常吃泡麵會變成木乃伊的。」梁垣好心情的抱怨。

  「誰告訴你我愛吃泡麵的?」報馬仔若不是梁酩,肯定就是她那三個唯恐天下亂得不夠的哥哥了。

  「只可惜他們這些軍師太失職了,竟然連妳加班到幾點都不知道,害我白吹了好幾天的冷風。」梁垣又不是笨蛋,他當然知道要上哪兒套情報。

  「活該,這幾天寒流來襲也不知道要多穿點衣服,真是笨得可以。」孫季楺乘機念他幾句。

  「要不用點美男計加苦肉計,又怎麼打得動妳這個大美女的芳心。」他開心的說。

  「臭美你最會。」孫季楺嬌嗔的睨了他一眼。

  兩個人就這樣一路上有說有笑,雖然孫季楺仍舊未鬆口,但顯然也不那麼排拒梁垣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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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17 16:46:31
第四章   

  「大姊頭,妳的良緣來了。」這句詞已經變成兟幫內眾所皆知的玩笑話了。

  「閉嘴!」一聽到大家調侃的稱呼,孫季梁就覺一股氣往上湧。

  「怎麼火氣這麼大?」梁垣好笑地看著沉著臉的孫季楺。

  「你又來幹什麼?」要不是他,她最近的火氣也不會直線上升。

  孫季楺臉色不佳的瞪著大剌剌地坐下的梁垣,真搞不懂這裡到底是誰家,怎麼他能這般自在呢?

  「他是我的客人。」孫伯治開口道。

  「大哥。」孫季楺轉過頭去,一臉的指責。

  「老大,咱們這位小妹妹好像很不爽喔!」孫叔詠一見到她嚇人的臉色,馬上唯恐天下不亂的挑撥道。

  「媽的!看我不爽就是你最爽的事。」孫季楺毫不客氣地回他一記。

  「老大,你聽聽,她一個女孩子家居然開口閉口爽來爽去的,真枉費我們調教她這麼多年。」孫叔詠哇啦叫道。

  「楺楺。」孫伯治一臉警告的看著妹妹。

  「大哥,是他先惹我的。」孫季楺最討厭人家叫她楺楺這麼噁心的暱稱,只可惜對於大哥的警告她可不敢放肆。

  「老三,不要老是一見面就鬥嘴。」孫伯治頗有威嚴的出聲告誡。

  「誰教我們家小妹妹這麼禁不起激。」孫叔詠一點也不將兄長的警告放在心裡。

  「不要再叫我什麼楺楺、小妹妹,亂噁心一把的。」孫季楺忍不住還是抗議了。

  「不會呀!這樣才好聽。」梁垣不怕死的接了句,「以後我也要叫妳楺楺,這樣聽起來又順耳又可愛。」

  孫季楺嫌惡的皺起眉頭。「好聽個鬼!我不准你這樣叫我聽到沒有?」她脾氣火爆的瞪著他。

  「咳!楺楺,人家是客人。」孫伯治無奈地咳了一聲,示意妹妹在客人面前要有點分寸。

  「我又沒請他來。」孫季楺不甘不願的咕噥。

  「大哥剛才不是說過了,我是他的客人,當然是他請我來的。」梁垣故意糾正她的話。

  孫季楺睨了他一眼.「什麼時候我大哥也變成你大哥了?」

  「等妳嫁給我,妳的大哥不就是我的大哥,現在先習慣一下嘛!」梁垣一點也不怕惹惱火爆美人。

  「作你媽的春秋大夢!」

  果然,如他所料的,孫季楺立刻又大發雷霆。明知她脾氣不好.可他就偏愛惹她全氣。

  「大舅子在瞪妳了。」梁垣好心的警告她。

  「大哥,是他……」孫季楺馬上放緩語調,朝疼愛她的哥哥撤嬌,「是他先亂說話的。」說著,她朝梁垣扮了個鬼臉。

  孫叔詠搖搖頭,「你們真是一對歡喜冤家,一見面就鬥個沒完。」

  依他看,不管是誰碰到他們寶貝妹妹很難不跟她抬槓幾句的,誰教這丫頭不跟人家頂嘴就心裡不快活。

  「誰要跟他當冤家!」她沒好氣的瞪著亂說話的三哥。

  「就是嘛!」梁垣馬上點頭如搗蒜。

  不知道為什麼一聽梁垣這麼表示,孫季楺有種說不出的失落感,雖然是她先表示不想跟他有牽扯,但聽他這麼說就是沒來由的感到不是滋味。

  「我們怎麼會是冤家呢?我們應該是親家才對。」梁垣不慌不忙的又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覺,但這次她卻一反常態的沒有出言反駁。

  「別鬧了,我找你來是有件事要跟你商量。」孫伯治阻止他們繼續沒完沒了的鬧下去。

  「什麼事?」梁垣回復正經的模樣。

  「本來這件事應該找梁酩的,不過那小子最近忙著婚事,而且說公司現在是你在作主,所以我只好請你走一趟。」

  「有什麼事講儘管說。」

  「事情是這樣子的,之前你們公司有一個從美國進口的貨櫃被偷走,這件事你應該知道吧?」孫伯治看著他詢問。

  梁垣點下頭,「知道。」

  「大哥,你是不是幫梁酩查到慕後主使者了?」孫季楺插口問道。這可是她拜託大哥幫忙的,算來她也是大功臣一個呢!

  「嗯。」孫伯治點了點頭。

  「到底是誰幹的好事?」孫季楺忿忿的問。

  「梁垣,這是五百萬的支票,你收下。」孫伯治將一張支票放到他的面前。

  梁垣不敢莽撞的接下,「這是……」

  「大哥,你有沒有搞錯啊?那一個貨櫃裡裝的可都是刀具,要是落入不良分子的手中可不太好。」用腳趾想都知道會偷走那批貨的人肯定心術不正,雖然他們家是搞幫派的,但可沒有這麼「鴨霸」的偷過人家東西。

  「妳要知道對方本來可是用偷的,要不是看在我們兟幫的面子上,妳以為還拿得到這五百萬嗎?笨!」孫叔詠睇了地一眼。

  「這麼說這批貨是落入有心人的手中囉?」梁垣臉色凝重的說。

  「反正你們進貨也是為了要銷售,橫豎都有進帳,你就別問這麼多了。」孫叔詠拿起支票塞入梁垣的上衣口袋。

  「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們進口的刀具都是有正當的銷售管道,大都是軍警單位所需,少部分則專供登山、休旅、野戰之用,而反我們盡量要求店家嚴格把關。我們既是正派經營,當然要負起社會責任,這批貨的用途我必須瞭解清楚。」

  「就是嘛!」孫季楺贊同的附和。「大哥,到底是誰偷了我們公司的貨?又是為了什麼目的?」

  「其實也沒什麼,還不是老大那個難搞的岳父在搞鬼,前些時候被一個新起的幫派撂下重話要搶地盤,所以才將腦筋動到那批刀具。不會有事啦,只是用來自衛的。」孫叔詠解釋道。

  「又是那個愛亂和別人指腹為婚的糟老頭。」孫季楺撇撇嘴不屑地說。真不知道老爸是哪根筋不對勁,居然跟那個貪生怕死的糟老頭結為親家。

  「別這麼說未來的親家。」孫叔詠當然也替大哥不值,想那糟老頭的女兒一定也不是什麼好貨,可是老大都沒有吭聲了,他們這些弟妹又能說些什麼。

  「呸!誰要跟他當親家。」孫季楺不雅的開口。

  「楺楺。」孫伯治警告地叫著愈說愈不像話的小妹。

  「人家又沒怎樣。」孫季楺吐吐舌頭,嬌嗔地說。

  「女孩子開口閉口不是爽不爽,就是一堆粗話,這樣還叫沒怎樣。」孫叔詠馬上吐她槽。

  「要不然你想怎麼樣?」她瞪著他頂了回去。

  「妳看,這還叫沒怎樣?」孫叔詠要不鬧她兩句就很難過似的。

  「好了,你們兩個,不要讓梁垣看笑話了。」孫伯治輕斥整天鬥嘴的弟妹。

  「梁垣,你不會不給我這個面子吧?」孫伯治欲得到他親口的保證。

  「大哥,你幹嘛強人所難?」孫季楺對著他猛皺眉。

  「梁垣都沒吭聲了,妳這個小秘書插什麼嘴。」孫叔詠就愛惱她,頻頻限她唱反調。

  「梁垣,你告訴他,我是不是小秘書。」她在秘書室可是很有份量的大秘書呢!

  「當然不是囉!」梁垣順應她的話搖頭,「妳怎麼會是小秘書,妳可是未來的副總裁夫人呢!」

  「放你媽的屁,誰要當你的副總裁夫人。」孫季楺翻臉跟翻書一樣快。

  「老大,你可聽見了,我們可愛的小妹妹剛才說了什麼喔!」孫叔詠在一旁挑釁。

  「楺楺,難得有個人肯要妳,妳就不能表現得像樣一點嗎?」他們一家為了這個乏人問津的妹妹不知擔了多少心,好不容易遇到個不怕死的梁垣對她有興趣,當然要好好把握。

  「大哥,聽你這麼說好像我都沒人要似的,也不想想那些對我有意思的男人,每回一見到你們就落荒而逃,這是我的錯嗎?」孫季楺忍不住替可憐的自己抱屈。

  「可妳也從沒給人家好臉色看啊!」孫叔詠說的也是實情,他這妹子火爆的脾氣令人不敢恭維。

  「誰說沒有?」她不依的抗議。

  「有嗎?」孫叔詠看於梁垣一眼,「妳自己問問他。」

  孫季楺將視線移到梁垣身上,惡狠狠地瞪著他,似乎在要脅他要站在她這一邊。

  「我沒給你好臉色看嗎?」她咬牙切齒地問道。

  「妳自己瞧瞧妳這個樣子像是會給他好臉色看嗎?」孫伯治忍不住地糾正她。

  「哼!」孫季楺冷哼一聲,她的確是從沒給梁垣好臉色看過,可是誰教他擺明對她有所企圖,這讓她慌得只能擺出高姿態抗拒。

  「老大,我們這個小妹妹對這樁天賜良緣好像不太滿意。」孫叔詠又在兄長的耳邊進饞言。

  「滿不滿意無所謂,反正家裡那幾個老的都滿意極了。」孫伯治淡淡地說了這麼一句。

  「啥?!」孫季楺驚訝的瞪大眼,事情只要一牽扯到那些不管事的老傢伙肯定只有「麻煩」兩字。

  「爺、奶、公、婆、爸、媽全都同意妳嫁給梁垣.等他們一回國就要上門去提親。」孫伯治笑得好不賊溜。

  「提什麼鬼親啊!這種事是要男方出面的,你們有沒有搞錯啊?」孫季楺哇哇大叫,哪有女方跟男方提親的道理。

  「我是不怎麼介意啦!」梁垣笑得閤不攏嘴,「但如果妳介意的話,我可以叫我哥來提親。」

  「提你個頭啦!我有說要嫁給你嗎?」自作多情!孫季楺又是那副凶神惡煞的壞婆娘樣。

  「別忘了,老人家的意見是不需要經過妳的同意。」孫叔詠賊笑道。

  「我可不是大哥,可以隨便他們擺佈。」她才不理那些老人家打什麼爛主意,要她乖乖聽話嫁給梁垣,門都沒有。

  「我沒這麼糟吧!」梁垣不滿她的話,一臉委屈的抱怨。

  孫季楺朝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後說:「普通糟啦!」

  「什麼嘛!」梁垣不滿的咕噥。

  「妳別老是這樣對他,小心哪天他真的對妳死心,不要妳了,到時候可別把眼睛哭瞎。」孫叔詠很是替梁垣抱屈。

  「你會嗎?」孫季楺怪不是滋味的質問。

  「難說喔!」梁垣故意說得模梭兩可。

  「那就請便,以後也別耍苦肉計要我同情你。」她懊悔著上次一時心軟,害得他現在根本不當她是回事。

  「生氣啦?」梁垣好心情地瞅著她,隨即朗聲大笑了起來,「我是開玩笑的啦!」

  「你以為你牙齒白啊!」孫季楺悶聲開口。

  「我早上刷得挺乾掙的,妳要不要檢查看看?」梁垣不懷好意地問道。

  「喂!小子,你當家裡沒大人呵!」孫伯治護妹心切,賞了不正經的梁垣一記白眼。

  「不要以為你是小妹妹的良緣就可以調戲她喔!」孫叔詠這會兒可是很有兄妹愛的護衛著孫季楺。

  「不敢。」梁垣學著古人拱手作揖。

  「我說過別叫我小妹妹,真是有夠噁心的。」孫季楺忍不住再次抗議。

  「楺楺……」

  「你也是,不准這樣叫我。」孫季楺瞪了不該選在這時候開口的梁垣一眼,以發洩她的不滿。

  「女人啊!真是難纏。」孫仲銋搖頭晃腦地從外頭走了進來。

  孫季楺馬上將銳利的目光射向他。二哥什麼時候不出現,偏選在這時候出現,還說這種討人厭的話。

  「咦,怎麼看到我就裝一個『屎臉』?」孫仲銋不解的看了眾人一眼,只見三個男人對他的話頗有同感地笑著,而在場唯一的女性同胞卻擺著難看的臉色瞪著他。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說完,孫季楺就氣沖沖地離去,絲毫未察覺身後有三雙眼晴同情地看著梁垣。

  ※※※※

  「蕥雅,今天怎麼都沒見到楺楺呢?」梁垣走到秘書室來探問他的心上人。

  「季楺休年假去了。」蘇蕥雅抬頭看著站在門口那頎長的身影,像他這麼好條件的男人,真不知道季楺到底是哪裡不滿意,要不是她已經羅敷有夫,肯定也會被他勾引去的。

  「休假?」什麼時候的事,他怎麼都不知道?

  「我不記得有准過她的假。」梁垣努力地回憶著。

  「大概是梁總核准的吧。季楺說她快被你煩死了,所以要去度假。」蘇蕥雅不怕死地轉述孫季楺休假前對她發過的牢騷。

  反正梁垣對孫季楺有意的事全公司大概無人不知,每天風雨無阻地在門口站崗,不知羨慕死多少未婚女子了。

  「有說要去哪裡嗎?」這妮子居然敢背著他閃人,要是被他捉到肯定有她好看的。

  蘇蕥雅聳聳肩,「沒聽說。」

  「謝了!」說完,他馬上衝回辦公室拿起話筒撥了一組號碼。

  話筒裡傳來幾聲鈴響後,總算有人接起。

  「喂,梁酩。哪位?」

  「她的假是你准的?」梁垣劈頭就是不悅的指責。

  「你是說季楺啊?」梁酩明知故間。

  「廢話!」梁垣口氣不善地斥道。

  「火氣這麼大可不好。」梁酩調侃地消遣著。

  「她上哪度假去了?」梁垣質問著。

  「老弟,你不會也想學她去度假吧?別忘了你現在還有一間公司要掌理,可不能像以前那麼逍遙。」梁酩好笑地提醒道。

  公司已經交給梁垣了,這小子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樣隨心所欲,想怎樣就怎樣。

  「放心,我有分寸的。」他才不會讓梁酩給瞧扁,不過他也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孫季楺逍遙。

  「那就好。」梁酩給了他一個中部的地址,但是卻故意忘記告訴他,她此番可不是單獨旅行。

  「謝了。」梁垣道完謝後抓起車鑰匙便衝了出去。

  在南下的途中,他邊用免持聽筒交代蘇蕥雅一連串的公事,邊專注在壅塞的交通上。

  真是見鬼了,今天又不是什麼例假日,怎麼高速公路上的車還是這麼多?

  「副總,你說什麼?」蘇蕥雅聽不清楚他的叨念,連忙再次確認。

  「沒事,妳先幫我通知台中分公司的經理,讓他替我聯絡中部幾個大經銷商,我想要順道和他們談談公司剛開發的新產品行銷計劃。」

  這些年來他雖然四處為家,可是和幾個外國友人合資的科技公司卻穩定成長,雖然他對於程式設計一竅不通,但是他的經營、行銷才華卻不斷地展現出來。

  一個有領導能力的人,自有他一套生存的本能,對於開發和引進新產品,他有獨到的眼光。

  「副總,還有事要交代嗎?」蘇蕥雅將一連串的指示速記下來。

  「就這樣,如果有事情就打手機。」梁垣切掉通訊後,將注意力集中在路況上。

  「台灣到底是什麼時候蓋了這條慢速公路的?」他喃喃詛咒著。

  唉!

  他不知道這聲嘆氣是該嘆擁擠的路況呢?還是要嘆他愛上那個小辣椒?

  雖然孫季楺從沒給過他好臉色,不過他就是喜歡她那張不饒人的惡毒小嘴,而且他也相信那妮子是個口是心非的女人。

  沒錯!所以他有信心得到她那顆不肯示人的心。

  呵呵!況且現在孫家一家子都和他站在同一陣線上,就不信她不臣服在他猛烈的追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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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17 16:47:20
第五章   

  「請問這裡有沒有一位孫季楺小姐?」梁垣一身筆挺的西裝站在古樸的三合院裡顯得有些突兀。

  「你嘛素阿光的盆友喔!阿怎麼沒跟孫小節一取下來?他們兩鍋昨天就走啦!」一個歐巴桑一口台灣國語熱情的回應。

  「走了?」這已經是他南下後第三次聽到同樣的答案。

  梁酩抄給他的地址不過是孫季楺預定的第一站,他沿路追來,愈來愈肯定和孫季楺同行的百分之百是個男人。

  第一站先是到雲科大找一位男老師,然後又轉往嘉義的某男友住所,現在又是個叫阿光的小子。

  看來這妮子不若他所以為的乏人問津嘛!梁垣酸溜溜地想著。

  殊不知他這趟跟著孫季楺一路從雲林、嘉義追到台南來,要找的都是同一個人,只可惜他總是遲了一步。

  「少年ㄟ,沒要緊啦!阿光他們有縮要去墾丁,阿不然你就逐接去屏東找他們好啦!」歐巴桑把他們的下一個落腳處告訴梁垣。

  「那可不可以麻煩妳把地址告訴我?」梁垣決定聽從她的建議,再次試試運氣到墾丁堵人。

  「不用地主啦!你去問那個『颽卅大飯店』人家就朱道,他們就素去那裡找一個盆友,那個飯店就素他們那個盆友家開的啦。」

  「颽卅?!  就是那個台灣飯店大王王飛海開的颽卅?」也難怪梁垣驚訝,這颽卅光在台灣就有十幾間,在各大觀光地點都可以見到它醒目的招牌。

  「嘿妹!偶以前也不朱道偶們阿光有個這麼好額的盆友,跟你剛款都素最近才朱道,呵呵!」歐巴桑開心地笑著。

  「謝謝妳,我該走了。」他動作可得要快些,以免又來不及。

  「這麼快就要走啦!不進來揍一下啊?」歐巴桑熱情的邀約,可惜他現在只想飛奔到墾丁去。

  「不了,謝謝妳,下次有機會吧!再見。」梁垣轉身就要離開。

  「少年ㄟ,你要駛卡慢咧喔!有機會要跟阿光回來給偶們請客哪!」

  ※※※※

  「梁先生,你要我們注意的客人已經住進來了。」電話那一頭傳來櫃檯小姐的聲音。

  「我知道了,替我謝謝你們王老闆。」掛上話筒,梁垣放鬆連日來緊鎖的眉頭露出個笑容。

  他只要一想到孫季楺那張嬌俏的麗容會有多驚訝,甚至該說是難看,他就不由得沾沾自喜。

  果然──

  「你們怎麼可以擅自替我們換成總統套房?」孫季楺訝異的對著櫃檯小姐發問。

  「我昨天才通知他我們要來找他敘舊的,這小子的辦事能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效率了?」孫季楺身旁一個高大的男子靠在櫃檯旁,不甚在意地說。

  「老董事長特地交代留總統套房給兩位,這是你們的房間鑰匙。」櫃檯小姐笑容可掬地將鑰匙放到桌上。

  「老董事長?」孫季楺疑惑地看向好友,「阿光,你說這王颽到底在搞什麼鬼啊?」

  「這又關老董事長什麼事?」阿光馬上提出心裡的疑惑,他們跟王颽的爺爺又沒有交集,他老人家幹嘛出面招呼孫子的朋友?

  「董事長交代要我們好好照顧孫少爺的朋友。」櫃檯小姐仍舊是笑臉迎人。

  「這小子還是一樣被他爺爺照顧得無微不至的。」阿光搖著頭說。

  王飛海的獨子和媳婦在一次車禍中雙雙罹難,因此他對唯一的孫子保護過度,不僅是溺愛得過分,甚至連交友都要經過嚴格的審核。

  打他們三劍客名聞校園甚至結為莫逆,王飛海就三不五時派一大堆人跟前跟後的。

  「王颽他爺爺怎麼還是和以前一樣誇張?」孫季楺語調憐憫的說,十分同情身不由己的王颽。

  「我可是王爺爺讚譽有加的益友,所以他老人家這麼隆重的迎接我還說得過去,至於妳嘛……」阿光臭屁地說,還不忘搖頭晃腦的看著沒半點女人味的孫季楺。

  「我又怎麼了?」她不悅地白了他一眼。

  「怎麼了?妳還好意思問,王爺爺不是說妳會對王颽有不良影響的嗎?居然還好意思問我。」想當初王爺爺很反對孫子和季楺來往,可自從有一回這女人狠狠地臭罵了老人家一頓後,也不知道怎麼搞的,王爺爺竟然默默同意她和他的寶貝孫子交朋友。

  什麼他媽的不良影響,放你媽的狗屁!」孫季楺出口成髒的罵道,「那個老傢伙是欠人罵。」

  「妳也淑女一點。」阿光瞟了一眼櫃檯小姐詫異的眼光,笑笑地拿走桌上的鑰匙。

  任何人要是聽到一個外表看起來還算有氣質的女人開口閉口的髒話,大概會斥責自己看走眼吧。

  「我呸!大哥,你是什麼時候見過我淑女的一面?怎麼我從來都不曉得自己也跟淑女扯得上邊。」孫季楺嗤鼻道。

  「說得也是,妳要是淑女的話,那這世上的女人不就都是淑女的典範了。」阿光也不客氣的取笑她。

  「別廢話了,我快要累斃了,鑰匙給我吧。」孫季楺隨便拿過一把鑰匙就朝電梯走去。

  「天還這麼亮,妳大小姐就打算要虛度光陰啦?」阿光在她身後大聲嚷道。

  她轉頭朝他揮揮手,「別為了我放棄你把馬子的時間,你只管去風流快活,我要去洗澡睡覺了。」

  「算妳還有點良心,快去吧!等我跟王颽約好後再去煩妳。」阿光開心地甩著手中的鑰匙。

  「好。」孫季楺沒精打彩的應了一聲,準備回房好好補個眠,這幾天她快被精力充沛的阿光給搞垮了,每天都玩到三更半夜的,真搞不懂他怎麼還有精神上街把「美眉」。

  出了電梯,她一打開2000號房的門,就被房內奢華的裝潢給嚇了一跳。

  房間中央擺了一張吸引人的席夢思水床,四周光可眩人的鏡面設計,旁邊還有一大片落地窗。

  她趨前往外望去,從二十層樓向下看,所有的景象都變得好小,她感到新鮮地貼靠在冰涼的玻璃上俯視著,所有的車子都像玩具車,就連人都小得像娃娃。

  不過她累得沒心情繼續觀賞下去,打開行李袋隨手拿了一套睡衣就往浴室走去。

  ※※※※

  叩叩!

  「咦,這個時候會是誰?」孫季楺狐疑地自問,會是阿光嗎?

  她看了看表,現在是晚上十一點,的確像是他會做的事,三更半夜叫人起床陪他出門溜躂。

  叩叩!

  「來了。」她依依不捨的離開溫暖的被窩朝門口走去,想也沒想就直接將門打了開來。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她驚訝的看著對方,此刻站在房門外的人不是該在台北的嗎?

  「妳怎麼可以連問都不問一聲就隨便亂開門。」梁垣雖然高興見到她,不過對於她一點警戒心都沒有這點頗有微辭。

  「我要是知道是你的話肯定不會開門。」她沒好氣的說。

  「這麼說我還得謝謝妳的沒大腦囉!」梁垣舉步走進房裡,順手將房門帶上。

  「喂!你幹嘛罵我?」孫季楺一手擦著腰,另一手指著他問。

  「喂什麼喂!我可是有名有姓的。」梁垣推開她的織織玉指,實在不喜歡被人這麼指著鼻子。

  「你來幹什麼?」她不多廢話的問。

  「當然是來找妳,難不成妳以為我跟妳一樣這麼有空來度假啊?」梁垣邊說邊拉著她坐下。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她並沒有告訴三個哥哥啊。

  「當然是有高人指點囉!」梁垣摟著多日不見愈發美麗的心上人,神秘兮兮的說。

  「你幹嘛啦?放開我。」孫季楺受不了跟他如此的接近,這樣會讓她無法思考的。

  「妳怎麼可以莫名其妙失蹤?害我想死妳了。」他將鼻子湊到她頸項間吸取她的清香。

  「你……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噁心啦?」孫季楺臉紅的囁嚅,被他的靠近迷亂了神智。

  「妳別這麼沒情趣嘛!好歹也看在我千里追妻的辛苦上賞我一個吻。」梁垣沒等她抗議就壓下自己的唇,懲罰性地蹂躪著她的柔嫩。

  「唔!別這樣。」她漲紅著臉推開他。

  這一吻讓她聯想到那個被莫名其妙奪走的初吻,只不過這次他人是清醒的,但同樣都讓她感到腿軟。

  「妳就這麼討厭我?」梁垣裝得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我沒有。」孫季楺快速地搖頭。

  「沒有討厭還是沒有喜歡?」原來她對他耍無賴沒轍,早知道一開始就用這招對付她。

  「我……」她怎麼回答似乎都不太對。

  「我就知道,原來妳這麼討厭我,巴不得和我劃清界線。」梁垣故作委屈的說。

  「我沒有啊……你不要多心。」孫季楺對他那副終於瞭解自己有多自作多情的模樣有點於心不忍。

  「我沒有多心,從頭到尾都是我在糾纏妳,可見妳根本就不喜歡我。」梁垣悄悄地觀察她欲言又止的模樣。

  「我……」

  「難怪妳總是拒絕我。」他心裡快要被自己的演技笑死了。

  「我……」

  「我懂。」

  「你懂什麼懂啊!都不讓我說話,一個人在那裡自有自語。」孫季楺沒好氣的打斷他的自怨自艾。

  他抬眼看她,敢情這小妮子終於開了竅要對他表白了嗎?他好期待呀!

  「妳說,妳說。」梁垣心頭吊著十五個桶子,七上八下的等著她開口。

  「你是很自作多情沒錯。」她先是批評道。

  「妳──」梁垣真想扭斷她纖細的脖子,不過她接下來的話讓他的氣消了一半。

  「我早就說過我並不討厭你,可是你的條件這麼好,真不知道你到底是看上我哪一點?」她扭捏的說,在他面前說這些心裡話還真是令人不自在。

  「那就是喜歡囉?」梁垣試探性的問。

  「我可沒這麼說。」孫季楺急忙澄清。

  「妳真是死腦筋。」他重重地嘆了口氣。

  「你又罵我。」孫季楺撒嬌的嘟著嘴。

  梁垣輕指她的臉頰,「妳本來就該罵。」

  「我──」

  「閉嘴!」梁垣低下頭給她懲戒的一吻。

  孫季楺任他用舌頭撬開唇瓣,首次正視兩人間的強烈吸引力,不再抗拒他的親近,直到兩人的肺需要新鮮空氣才結束這個吻。

  「我要醉了。」梁垣眷戀的又偷了個香,淺嘗她媚人的芳津,這可是他們之間突破性的一大步,他怎能白白放過這大好機會。

  「又沒喝酒怎麼會醉?」她從沒聽過這種論調。

  「因為妳,所以我醉了。」他雙眼含情地看著她。

  「你少肉麻當有趣了。」她殺風景的白了他一眼。

  「唉!這種時候妳就不能閉上嘴嗎?」梁垣失望地拍著額頭,真受不了這沒啥情趣的女人。

  「可是我閉上嘴,你要怎麼親我呢?」孫季楺一臉無辜的將雙手搭在他的肩上。

  「妳今天心情很好嘛!還會鬧我。」他可不相信她會這麼輕易放下身段接受他的感情。

  「你還不笨嘛!」孫季楺笑吟吟的將他推離身邊。

  「我就知道,妳到底什麼時候才肯接受我?」梁垣不死心的伸手將她拉進懷裡。

  「我還得考慮考慮。」

  反正不管她怎麼拒絕梁垣,他都不打算要放棄,既然如此,她當然得讓他再等等。

  可是她這麼說,不就變相表示肯接受他了嗎?真是枉費她這些日子來的矛盾與不知所措的複雜心情。

  「考慮?我都還沒說要懲罰妳的口是心非呢!」看來他得用些非常手段來治療她這個壞毛病。

  「誰口是心非了?」她才不承認自己對他有點心動,尤其是天天的鮮花攻勢和門口站崗早已融化她的心。

  「妳囉!」梁垣不懷好意的動手呵她癢。

  「啊!我沒有,我沒有。」孫季楺尖叫地閃避他的魔手,她這輩子最怕的就是呵癢了。

  梁垣玩性一起搔癢她癢得更起勁,「有沒有?」難得發現她的弱點怎能不好好地利用一下。

  「啊!不……要……哈哈!不要啦!」孫季楺拚命地想要掙脫他,尖叫的在房中跑來跑去。

  「說啊!」沒一會兒梁垣就將她逼到床側,一雙手還在她胳肢窩搔弄著。

  「說……說什麼……哈!好癢。」孫季楺腳被絆了一下跌撲在床上,寬大的襯衫下擺掀至腰際。

  梁垣猛嚥了一下口水,「妳好美。」看著她笑得嬌喘吁吁的嫣紅雙頰,他不禁被誘人的她給攝走了心魂。

  「你……」孫季楺屏氣凝神的感受他的手指在她面頰上的輕柔撫觸,那種感覺像是被羽毛刷過般微癢。

  「不要這樣看著我。」他輕聲喃道。

  「怎樣看著你?」孫季楺目光不解的看著他問。

  「就是用那種引人犯罪的眼神誘惑我啊!」梁垣輕輕地點著她的鼻頭寵溺地說。

  「我才沒有。」她低聲抗議他的指控。

  「喔?」梁垣一雙眼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著她。

  此刻她以極誘人的姿勢橫躺在床上,一件過大的白色襯衫根本遮掩不住她的一雙美腿,襯衫下擺早已在剛才的激戰中掀至腰際,這麼一幅撩人的美女圖能不誘人犯罪嗎?他懷疑。

  孫季楺一雙迷濛的大眼一瞬也不瞬地猛盯著他,那張俏臉蛋紅通通的可愛極了。

  「你幹嘛這樣看我?」她順著他的目光低下頭,這才發現自己有多麼引人犯罪。

  「啊!色狼!」她趕緊推了他一把,可惜她的力量太小,梁垣仍舊不動如山的壓著她。

  「我又還沒對妳做什麼。」梁垣用無辜的眼神瞅著她。

  「等做了什麼還得了,你快點起來啦!」她不死心地想推開他壯碩的身軀。

  「再用力一點,妳捶得我好舒服喔!」梁垣笑看著身下的美人嗔怒的表情。

  「你去死啦!」孫季楺用力捶打他的寬胸一記,耍無賴耍得這麼徹底,可惡!

  「那可不行,我要是死了妳不就要守寡,那我可是會心疼的。」梁垣好喜歡和她打情罵俏的感覺。

  孫季楺翻了翻白眼,她真是識人不清,梁垣這麼無賴,她還腦袋不清楚的被他蠱惑。

  「看來我得要重新考慮了。」她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考慮什麼?」他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考慮到底要不要接受這麼無賴的你呀!」孫季楺斜睨著他說。

  「妳沒得考慮了,注定要當我這個無賴的老婆。」梁垣低下頭猛烈的吻住她欲抗議的小嘴。

  「不行啦!」她阻止他更進一步的侵襲。

  梁垣不由分說的張開大掌直接罩住她一邊的豐滿,當作沒聽到她的低聲抗議。

  孫季楺對於這種陌生的感覺有些懼怕,但很快的就被他溫柔的碰觸所控制,完全忘了應該要推拒他。

  「我可以留下來嗎?」他悄悄地解開她襯衫的鈕扣。

  「啥?」她的雙手似乎有自己的意識,游移在他的領口邊緣,原本是想推開他的,但感覺上似乎像在勾引他。

  他解開她的胸衣溫柔地揉搓著她的豐乳。「可以嗎?」他再次詢問她的意願。

  「什麼?」他的手捏握著她的胸部要她怎麼思考嘛?

  「妳沒點頭我怎麼敢留下來。」梁垣將她雪白的乳房收緊,低下頭含住那顆已然變硬的蓓蕾。

  「嗯……」孫季楺緊咬著嘴唇阻止自己發出聲音來,她全身像著火一般的難受。

  梁垣當她是答應了,於是更加賣力的舔吮她胸前的脆弱,兩邊都不放過的交替舔弄。

  從他第一眼見到她就曉得這個女人是他所要的,梁垣決定在今晚改變他們的關係,以鞏固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

  「不行!」她連忙併攏雙腿阻止他不規矩的手,從沒有人碰過那裡。

  他察覺到她的緊張,「放輕鬆點,我又不會吃了妳。」他溫熱的氣息在她的唇瓣間輕拂而過。

  「你剛剛已經吃過了。」她嘟著嘴反駁他的說法。

  聞言,梁垣忍不住輕輕笑了起來,貼著她的唇壞壞地說:「那只能算是點心而已。」

  「啊……」孫季楺的驚訝聲消失在他的嘴裡。

  他恣意地索取一個又一個的纏綿熱吻,直到她沉醉地發出微弱又渴求的嬌吟。

  他一手握著她的乳房,另一手在她的大腿內側上下撫弄,那絲緞般的觸感讓他愛不釋手的愈探愈深。

  「不……不行……」孫季楺困難的發出聲音,她睜開迷醉的雙眼企圖喚醒自己的理智,可惜當她下體的遮蔽被脫去,而他正用那邪肆的手指撫弄她時,所有的理智霎時消失無蹤。

  「妳的抗議無效。」梁垣用一個火辣的吻封住她的抗議聲。

  這一記綿長又深情的熱吻帶給她一陣愉悅的顫悸,而他貼近的身軀在在訴說著他目前的亢奮狀態。她可以感覺他抵在她腹部間的灼熱,當他輕緩地擺動臀部時,似無言的蠱惑她張開雙腿接納他。

  「梁垣……我……」孫季楺理智逐漸渙散,身體不由自主的被慾望所控制。

  「別急,我會滿足妳的。」他有些不捨的離開赤裸的她,用微微顫抖的手卸下他身上的累贅。

  她看著他脫下襯衫又著手拉開皮帶,呼吸不由得急促了起來、「啊!」當他脫掉最後一件貼身衣物時,她連忙閉上眼睛。

  梁坦唇角彎起,使壞地低下頭親吻她的三角地帶,果然就見孫季楺驚愕的張開眼睛。

  「你……你你……你……怎麼可以……」她羞得滿臉通紅,但又無法阻止他惱人的舌侵犯。

  那靈巧的舌尖正侵擾著她的幽秘,害她絲毫不敢大聲喘息,全身的血液在瞬間全部湧向下腹,她漲紅著臉,緊張地拚命扭絞著可憐的床單。

  梁垣的吻一路由小腹、肚臍眼、雙峰滑過她的頸項直達甜美的香唇,但她卻緊閉著雙唇讓他不得其門而入。

  「怎麼了?」他的唇輕輕刷過她的唇角。

  「你剛剛……」她覺得那好髒喔!

  他笑笑沒多說什麼,反倒將他下腹的堅挺置於她愛潮氾濫的幽穴口,擠迫充血的蕊瓣。

  「妳準備好了嗎?」他將姿勢調整到最佳的位置。

  「準備……什麼?」

  他雙手握著她的俏臀毫不猶豫地用力頂進。

  他的動作讓孫季楺急促的喘息尖叫,忍不住將指甲掐入他結實、寬闊的肩膀。

  梁垣粗著嗓子大聲地呻吟了一聲,在她的身體狂猛地移動著,熱烈地展開一場甜蜜的攻勢。

  「喔……輕……輕點……」孫季楺受不了這麼粗暴的運動,香汗淋漓的嬌嗔。

  火熱激亢的需求讓他根本停不下來,碩硬的悸動在她體內奮勇衝刺,她忍不住緊緊地攀著他,呼吸愈發急促。

  「啊!」他在極度的快感中帶領她達到了高潮。

  孫季楺承受著他身體的重量,任他癱在她嬌弱的身軀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把玩他汗濕的黑髮。

  「在想什麼?」梁垣用手撐起上半身,看著她柔美暈紅的臉龐問道。

  「你好像很有經驗嘛。」她有點吃味的開口。

  「呃!」梁垣靦腆的手足無措,更難得看到他滿臉通紅。「妳少胡思亂想了,今晚可是我告別處男的第一次耶!」

  孫季楺懷疑的看著他。「你確定?」她真的很難相信他的話,雖然他的眼神似乎不假。

  「妳懷疑啊!」梁垣沒好氣的敲她腦袋,道妮子居然在這種時候懷疑他的貞操,雖然他的確是沒什麼貞操觀念。

  「誰教你一副好像非常有經驗的樣子。」孫季楺噘著嘴可憐兮今地說。

  「誰跟妳很有經驗了。」真搞不懂這個女人腦袋理都在想些什麼,這個時候應該要柔情蜜意的卿卿我我,怎麼她卻像打翻醋罈子般的找他興師問罪。

  「不然怎麼你什麼都知道?我也是第一次啊!可是我就什麼都不知道。」她憤慨的質問。

  「那是因為我有虛心學習的精神,高中時代不知道看過多少A片增長見識,哪像妳啊!」梁垣急忙解釋,在醋勁大的女人面前適當的謊言是必要的。

  「是不是男生都喜歡看那些沒營養的東西?」孫季楺接受他的說辭,但是對於男人的心態頗為不解。

  「好奇心人皆有之,又不是只有男生才喜歡。」梁垣對她的說法不怎麼贊同。

  「可是男生表現得比較明顯。」

  「我可不想浪費時間跟妳討論這種無聊的話題。」梁垣原本還在她體內沒退出來的慾望瞬間又灼熱了起來。

  「喂!你……」怎麼會?孫季楺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看著蠢蠢欲動的他,她漲紅臉的在心裡抱怨他的不知節制,但這可一點都影響不了他想再要她一次的決心。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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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17 16:47:46
第六章   

  南台灣的太陽一早就散發熱力,在颽卅飯店大蠶的高級沙發上坐著兩名高偉英梃的男子,他們正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話家常。

  「王颽,你何必這麼費事替我們安排什麼總統套房,簡直就是浪費。」阿光懶散地靠在椅背上說。

  「我沒有啊!」王颽搖頭道。

  「是你爺爺啦!沒事搞這種排場嚇人。」

  「爺爺怎麼知道你們要來?」王颽有些驚訝。

  「你沒告訴他嗎?」王爺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神通廣大了?

  只見王颽搖了搖頭,兩人同感納悶。

  「嗨!你們兩個都在呀!」孫季楺一臉甜蜜的偕同梁垣步出電梯。

  「咦,他是?」阿光頗感興味地看著她身邊的男人,真是見鬼了,季楺怎麼可能這麼親密的男人相處?

  這個問題一出口,有三雙眼睛瞧著孫季楺,梁垣也很好奇她會如何介紹自己。

  「呃,我要是說他是陌生人,你們會不會相信?」孫季楺不抱希望的問。

  「廢話!」阿光和王颽異口同聲的斥道。

  「陌生人?!」梁垣沒好氣地摟緊她的腰,「這種話妳也說得出口,嗯?」

  「你們兩個一起下樓,該不會……」王颽含蓄地質疑。

  阿光斜睨著她,「不會吧!妳昨天不是說妳累死了,怎麼還有精力釣男人?」他可是尋找了一個晚上連個美眉都沒把到耶!

  「我才沒去釣他咧!」孫季楺不屑地斜瞟著梁垣。

  「是我自動送上門的,但是妳可不能吃乾抹淨就不負責任。」梁垣委屈的盯著她。

  「哈哈哈!」想不到三劍客之花居然遇到命中的剋星了,阿光很不給面子的朗聲大笑。「放心!我和王颽會替你作證的,不信她敢不負責任。」說著用手肘撞了身旁的好友。「王颽,你說呢?」

  「人家王颽才沒你那麼無聊。」孫季楺沒好氣的看著笑得像個白癡的阿光說。

  「唉!孫大小姐,妳難道不懂我阿光式的幽默感嗎?」阿光裝模作樣的嘆口氣。

  「誰要懂你他媽的鬼幽默。」她不屑地說。

  「奇怪了,以妳這種可怖的言行舉止怎麼還有人看得上眼呢?」阿光擺明了說看上她的人真沒眼光。

  「那是因為我有內涵,像你這麼膚淺的人是不會懂的。」孫季楺頂了回去。

  「我又哪裡膚淺了?」

  「一看到胸大無腦的女人就像蒼蠅一樣黏上去的人還不膚淺嗎?」

  「妳又怎麼知道人家胸大就一定無腦呢?難不成妳也是其中之一?」阿光意有所指的瞄了她一眼。

  「色胚!」孫季楺連忙雙手環胸,不悅的碎道。

  「你們兩個該不會像這樣一路從雲林鬥到屏東吧?」王颽愈想愈有可能。

  「差不多,誰教她突然跑到雲林找我,害我的學生差點誤會她是我女朋友。」他可沒這麼「好眼光」看上季楺。阿光拍拍胸脯慶幸地想。

  「我才沒這麼倒楣當你這個大色狼的女朋友呢!」又不是不知道阿光在外的花名。

  「最好是這樣。」不然他才煩惱,季楺可不是好惹的女人,招惹她?又不是「走不知路」說。

  「說了半天,妳還是沒替我們介紹這位先生是?」王颽打斷兩人沒完沒了的抬槓。

  「他叫梁垣,是我們公司新上任的副總裁。」孫季楺簡單的介紹。

  「想不到你這麼年輕就當上副總裁。」阿光讚道。「厲害!真有妳的,這麼年輕有為的男人居然也會上了妳這條賊船。」真是看不出季楺這麼有魅力。

  「說話客氣點,什麼賊船?」孫季楺不滿地昂起下巴。

  「楺楺很好的。」梁垣寵溺地替她說話。

  「楺楺?!」阿光掏了掏耳朵,「我有沒有聽錯?」這女人不是最討厭人家這樣叫她的嗎?

  孫季楺無奈地白了梁垣一眼,「我是麻痺了。」

  「我不由得要欽佩起你來了。」阿光豎起大拇指的對梁垣說道。

  「真的是不簡單。」連王颽都不得不肅然起敬。

  「喂!你們兩個還是不是我的朋友啊?」孫季楺羞紅臉警告。

  「呵呵!」梁垣輕笑出聲,看著他們三個吵吵鬧鬧的,感覺好像又回到他多彩多姿的求學生活。

  「討厭!你居然不幫我還笑我。」她使力地掐他的腰。

  「討厭啦!」阿光做作的推王颽一下,嘲笑孫季楺女性化的舉止。

  「死阿光,你找死啊!」孫季楺孩子氣的追著阿光從大廳跑到飯店外頭,一心想討回一點顏面。

  「真拿他們兩個沒辦法。」王颽望若兩人追逐的身影只能搖頭,這兩個傢伙真是本性不改。

  「原本我還以為楺楺背著我跟哪個野男人跑了,幸好你們都對我無害。」想到自己白擔了幾天心,梁垣便覺有點好笑。

  「放心吧,沒幾個男人忍受得了孫大小姐的脾氣,你是破天荒的首例。」王颽對於梁垣的好感遽增。

  「希望也是唯一的一個。」他苦笑地說,距離完全收服楺楺還有一段坎坷的路要走呢!

  「我和阿光都會支持你的。」王颽替他加油打氣道。

  「你已經很幫忙了。」梁垣只要一回想起昨夜的美妙,便像隻偷腥的貓露出得意的笑容。

  「怎麼說?」王颽突然靈光一閃,難道是阿光說的總統套房那件事?「幫他們換房間的人是你?」

  「這都要謝謝你爺爺的幫忙。」梁垣笑著答謝。

  「爺爺怎麼肯答應你?」他爺爺可不是這麼好說話的人。

  「本來他是不答應,但後來一聽我是為了楺楺而來的,他就改口說要幫我好好治治那個對他不敬的小女娃兒。」他不知道楺楺到底是怎麼得罪王飛海的,不過幸好如此才便宜了他。

  「難怪,這事說來話長,有機會叫季楺說給你聽。」沒想到爺爺還挺會記恨的呢!

  「一定很勁爆。」梁垣想也知道,事情只要一扯到孫季楺肯定沒好下場,那妮子不僅脾氣暴躁、出言不遜,更喜歡沒事找事的替人出頭。

  「精彩得很呢!」王颽和梁垣有志一同的相視而笑。

  ※※※※

  「今早你和王颽有說有笑的在聊些什麼?」孫季楺拿著毛巾擦拭著一頭濕髮,看著堂而皇之入主她房間的梁垣問。

  「妳吃醋啊?」梁垣攤成大字型躺在床上。

  「神經!」兩個大男人有什麼好吃醋的,除非他有同性戀的傾向。孫季楺白了他一眼。

  「過來。」梁垣朝她勾勾手指頭。

  「幹嘛?」孫季楺不疑有他的走到床邊。

  梁垣伸手一勾將她整個人抱到身上,孫季楺驚呼一聲,手上的毛巾掉落到地板上。

  「你幹嘛?」她沒好氣的瞪著他。

  梁垣用力吸了口氣,「好香喔!」

  「因為我剛洗完澡。」孫季楺對兩人曖昧的姿勢頗為尷尬,亟欲起身,無奈他根本就不打算讓她離開懷抱。

  「讓我起來啦!」她用力捶打著他的胸膛。

  「會痛耶!」梁垣抓住她的拳頭,哀號一聲。

  「廢話,不會痛我打你幹嘛?」她瞟了他一眼。

  「別人的老婆都是撒嬌的假裝打,怎麼我的老婆卻這麼凶?」他感嘆的大呼不滿。

  「誰是你老婆啊!」孫季楺臉紅的嗔道。

  「都是我的人了,難道妳還想不認帳?」梁垣低首攫住她的嫣唇,懲罰性的用力吸吮。

  她努力調整急促的呼吸,「你還敢說,是誰三更半夜跑到我房裡來欺負我的?」

  「是我嗎?」他笑得可得意極了。

  「難道是別人啊!」孫季楺不悅地打他,不過這次她可沒使上幾分力氣。

  「除了我誰敢要妳喔!」梁垣樂得將她獨有的美麗收藏。

  「什麼嘛!你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她嘟著嘴瞪著眼前自大的傢伙。

  「哈哈哈!」梁垣笑得胸膛劇烈地上下起伏,連帶著使他身上的孫季楺感到不舒服。

  她胸脯緊緊貼著他的胸膛,對他得逞的笑容頗不以為然,一個勁的要脫離他的懷抱。

  「不准笑。」她氣惱的直瞪著他,這男人為什麼總是這麼的讓人氣惱?

  「妳再亂動下去我也要笑不出來了。」梁垣察覺到在她磨蹭的同時身體起了什麼樣的變化。

  「你怎麼了?」孫季楺連忙停止掙扎,「是不是我太重了,壓得你不舒服?」她邊說邊想爬起來,大腿無意識的在他腿間撩動。

  「噢!」梁垣夾住她折磨人的右腿低吼。

  「你……」這次她終於意會到發生什麼事了,那個抵著大腿的硬塊正是昨晚帶給她歡愉的泉源。

  「是妳挑起的火,妳可要負責滅火。」他也不待她回答就吻住她驚愕的小嘴。

  「不行。」這男人真是太得寸進尺了,昨晚他們才……哪有人整天腦子裡就只想著這種事的。

  「呃!」梁垣痛苦的逸出聲呻吟。

  「又怎麼了?」她不耐煩的問。

  「我慾火攻心,快要死了。」他連這種不正經的話都說得出口。

  「燒死你好了。」孫季楺甜甜地笑說。

  「禍端是妳引起的,妳要想辦法。」梁垣抓住她的手按在他雙腿間的勃起上。

  孫季楺覺得手下的灼熱又更勝幾分了,真不知道她是怎麼度過初夜的,她愈想臉上的紅潮愈深。

  「我……」她難得說不出話來。

  「妳這流氓大姊頭也有說不出話的時候啊!」梁垣忍不住揶揄道。

  「討厭啦!」她又在他胸口補上一拳。

  「可我愛得很呢!」梁垣一個翻身將她困在身下,低首就給她一記熱吻。

  孫季楺拋下矜持的張口歡迎他的舌進入,她的雙手一會兒繞過他的肩,一會兒又撫上他寬闊的背,難以自持的伸出丁香小舌與他纏綿。

  顧不得剛才才說不要,她迫不及待的動手扯著他的皮帶。

  「小姐,不要這麼粗魯嘛!」梁垣眼睜睜看著昂貴的西裝褲毀在她的手中,只好爬起來迅速脫掉身上的襯衫。

  孫季楺瞇眼望著他幾可媲美阿波羅的完美身材,不禁喉嚨一緊,尤其是快要迸開的白色棉質內褲更是讓她吞了一大口口水。

  「不公平,妳怎麼可以還穿著衣服呢?」他伸手要替她除去身上的束縛。

  「啊!不要……我的衣服……啊!」孫季楺左閃右躲的,但最後仍舊被扒得只剩下內衣褲。

  「妳還多我一件。」他意有所指的瞄著她的胸衣。

  「不行啦!」她會害羞。

  梁垣再一次壓上她的嬌軀,雙手自纖細的腰往上挪移,輕撫著她交握的手臂,讓她忍不住戰慄起來。

  「乖,讓我摸一下就好。」他哄誘她張臂歡迎他的撫觸。

  孫季楺被他逗弄得渾身酥癢難耐,雙手緊勾住他的脖子,他輕易地解開她的胸衣,雙手握著雙乳揉摩,讓她的蓓蕾漸次甦醒。

  他耐不住嘴饞的張口含住一邊,摘取女性特有的甜美果實,舌頭一遇上那顆嫩蕾就瘋狂的吸吮了起來。

  「噢……輕……」她雙峰脹痛得難受,想要他放輕啃舐的力道,又希望他能加重這磨人的吮吻。

  梁垣沒放過另一邊,同樣用嘴含住,引得她又是一聲聲的輕呼嬌吟。

  「別……停。」她擺著頭無措的扭動著身體。

  「是別、停,還是別停呢?」梁垣好笑地捉弄她。

  「我要。」孫季楺手一揮,不小心碰著了他的堅挺,於是她頑皮地伸進去握住他。

  「好……好……別急。」他緊咬著牙根安撫她。

  可她的意識早已迷離,根本就聽不進他的話語,手中的熱杵讓她搓得又硬又挺。

  「啊!」梁垣一腿打開她緊攏的雙腿,手指也不安分了起來,沒一會兒就來到她誘人的花間小徑。

  窄小的布料底下已是一片濕熱,幽徑還不時的泌出潮水,真是個讓人渾身發燙的小秘穴,呵!

  「啊……啊……嗚……」他飛快的將手指伸了進去,這個舉動讓她尖聲哭泣起來。

  她微顫著抽搐、肌肉快速的收縮著,但他仍不願就此放過她,只是吻住她的唇瓣,手指仍不留情的戳刺著。

  「我不行了……啊!」孫季楺不停哭喊著扭動,沒一會兒就在他淫邪的指頭下到達高潮。

  她嬌喘著拱起身,滿足地呼了口氣。

  「還沒完呢!」梁垣握住她一直沒鬆開的手就著他的昂挺緩緩地滑動。

  孫季楺睜大眼急忙抽回手,他卻低聲嘶吼著抓回她的手,教導她如何愛撫他的悸動。

  「天啊!就是這樣……」想不到她的學習力這麼強,才一會兒的工夫就讓他血脈僨張、氣息濃濁。

  「喔……對!快點,快點。」他低聲吼叫著一路達到高潮,噴濕了整條內褲。

  雖然他洩了一回,但仍舊沒有完全的發洩體內翻騰的慾火。

  梁垣迫不及待的扯掉兩人的內褲,握住還沒完全得到宣洩的熱杵來到她的幽口。

  「要不要讓我好好愛妳一回?」他壞心地挑勾她的熱情,卻不讓他的熱脈進到她的秘源,僅在入口徘徊。

  「要……我要。」她用力點著頭。

  「求我。」他故意將自己置於幽口上,不住的磨蹭著她。

  「求……求你,愛我……啊!」她話還沒說完,梁垣就迫不及待的衝了進去,奮勇的衝鋒陷陣。

  一次又一次的抵達星光燦爛的夜空,又像隕星一般的墜落到地面,兩人的熱情直逼得月娘羞窘掩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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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為什麼我必須跟你回台北?」車子行走在高速公路上,孫季楺百無聊賴地問。

  「因為公司突然有要緊的事,妳剛才也聽到蕥雅的緊急通知了。」梁垣專注地看著路況回答。

  「那是你的公事又不關我的事,搞清楚,我可是還在休假中耶!」她不滿難得的假期就這麼泡湯。

  「我不放心妳一個人嘛。」梁垣微笑道。

  「我又不是一個人。」難道另外那兩個不算是人啊!孫季楺撇撇嘴在心裡嘀咕著。

  「就妳一個女孩子跟兩個大男人玩在一塊不太好吧?」說穿了,梁垣根本是心中有所顧忌。

  「那我跟你孤男寡女的就好囉?」明知這是個爛藉口,可她幹嘛這麼聽話呢?孫季楺都快要搞不懂自己了。

  「我們不一樣啊!」他唇角揚起一抹愉悅的笑容,「我們之間可是關係匪淺。」

  「誰跟你──」

  「別忘了昨晚是誰一直求我要她的。」梁垣打斷她的反駁。

  「我才沒有像你說的。」她死不承認的搖頭。

  「難不成昨天跟我上床的人不是妳嗎?」梁垣調笑地看了她一眼,真是個死鴨子嘴硬的女人。「還是我沒讓妳滿足,所以妳想不起來了?」

  「哎呀!你專心開車啦!」孫季楺羞得滿臉通紅,連忙轉移話題。

  「真是難得,妳這是在害羞嗎?」梁垣一手控制方向盤,一手摟住她的腰笑嘻嘻的問。

  「害你個頭啦!專心點。」孫季楺撥開他不安分的手,她才不會承認。

  「唉!妳就不能溫柔點嗎?」梁垣哀聲嘆氣的道:「我看大概只有在床上才能看到妳溫柔的一面。」

  聞言,她滕色變得更紅。「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提那件事啊?」

  「那件事是哪件事啊?」他裝傻地問。

  「討厭!你明知道我在說哪件事的。」孫季楺嬌嗔地打了他一下。

  「哪件?上床嗎?」他毫不掩飾的愉悅笑出聲。

  「叫你不要講你還講。」她窘得差點跺腳。

  「這有什麼不好講的,食色性也!」

  「閉嘴!」孫季楺雙手捂著耳朵不想聽他鬼扯淡。

  「這麼凶。」梁垣故作委屈的低聲呢喃。

  「我告訴你,你不要以為跟我……那個,我就非得嫁給你不可。」孫季楺語氣高傲的說。

  「在妳跟我上床後,妳還打算嫁給別人?」梁垣將車子駛向路肩以防發生危險,因為他發現自己實在快要控制不住脾氣了。

  「有何不可?」她不怕死的挑釁他的怒氣。

  「我真想掐死妳。」他伸出兩隻手圈住她纖細的頸項。

  「啊!」雖然他沒真的掐她,她還是嚇了一大跳。

  「我真會被妳氣死。」梁垣無奈的爬了下頭髮。

  「本來就是。」她嘟著嘴小小聲的咕噥道:「現在已經不流行什麼三貞九烈了。」

  「妳說什麼?」他從齒縫間擠出這句話來。

  「我又沒說錯。」孫季楺一點也不將他的怒火放在眼裡。「你自己看看現在的年輕人性觀念之開放,誰還有從一而終的八股想法,更何況你還是放過洋的人,難道還迂腐到認為我的第一次給你就非嫁給你不可嗎?」

  「妳……」

  「再說,萬一我遇到的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難不成我還要傻傻的死守著他啊?」

  「這麼說是沒錯,但我可不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梁垣努力的替自己辯駁。

  「即使是這樣,我也沒要求你一定得做些什麼彌補我呀!」孫季楺強烈的現代女性主義再次抬頭。

  「問題是我打算要負責啊!」這是什麼跟什麼?世界真的變了,他居然還得低聲下氣的求她讓他負責。

  「不需要。」她回答得可斬釘截鐵了。

  「妳──」梁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會栽在這個女人的手裡,他真是太可悲了。

  「好了,你快點開車。」孫季楺催促著他。

  「不行,我們今天一定要把話講清楚。」他不能繼續縱容這妮子滿腦都是那種亂七八糟的想法。

  「我剛不是已經跟你溝通完畢了嗎?」她一點也不想繼績那個煩人的話題。

  「都是妳在說,哪算什麼溝通?」梁垣忍不住抱怨,「都怪那些女權運動者把妳給教壞了。」

  「哼!我又沒說錯,現代的女人本來就該自立自強。」

  「妳不要這麼冥頑不靈,是妳幸運遇到我這種好男人,要不然妳可就要像妳剛才說的一樣悲慘了。」梁垣自誇著。

  「拜託!能讓你吃乾抹淨拍拍屁股就走人,你還不高興啊?」上哪去找這麼「好康」的事情。

  「我寧可不要。」他懷疑地瞪著她,「我看是妳想吃乾抹淨拍拍屁股走人吧!」

  「你胡說什麼啊!」她是這種人嗎?

  「既然妳不要我負責那就算了。」梁垣委屈的瞅著她。

  「啊?」孫季楺愣愣的看向他。

  奇怪,聽他這麼一說,為什麼她心裡反倒亂不舒服的?明明這正合她的意呀。

  「妳不要我負責沒關係,但我一定要妳負責。」他耍賴地摟著她的腰不放,還將頭靠在她的頸項間呼吸她特有的芬芳。

  「啥?」有沒有搞錯啊?吃虧的人可是她耶!

  「我不管,妳一定要把我娶回家。」他冒出一句令人怔愕的話。

  「誰……誰要娶你啊?」孫季楺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她家有一大堆男人,她沒事幹嘛娶個男人回家?

  「既然妳不娶我,那就換我娶妳好了。」梁垣給了她一個極為燦爛的笑容,自作主張的決定。

  「呃……」她欲言又止,不知該拿他怎麼辦。

  「不說話就代表答應了。」他擅自替她回答。

  「起碼你也該給我時間考慮一下吧!」

  她這算是妥協了嗎?

  「那好吧,我就勉強讓妳考慮一下好了。」梁垣頓了頓,不懷好意的又道:「但是……」

  「但是什麼?」她順著他的話抬頭問道。

  「我不接受『不』的答案。」

  「哪有這種事?」她大聲地抗議。

  「好了,就道麼決定了,我們該趕路囉!」梁垣壓根不理會她有何意見,逕自發動車子上路。

  不管孫季楺一路上如何吵、如何鬧,梁垣高昂的心情始終不變,他可不會笨到再給她反對的機會,總之他決定了就算。

  ※※※※

  蘇蕥雅一進辦公室就見到孫季楺對著窗戶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喂!」她出聲喚道。

  「啊?」孫季楺猛地回過神來。

  「妳該不會去休個假休出惰性來了吧?」蘇蕥雅好笑地問。

  「什麼嘛!」孫季楺不依地嗔道。

  「那不然就是遲來的春天到了。」蘇蕥雅糗著她反常的舉止。

  「誰呀?我看是妳的吧。」孫季楺裝蒜地回嘴。

  「我的?我的春天早就來了。」蘇蕥雅笑著回了句,「春天稍樅即逝,可要好好把握喔!」她意有所指的說。

  「唉!別提了。」孫季楺像洩了氣的皮球般趴在桌上。

  「怎麼,吵架啦?」

  孫季楺搖頭,「不是。」

  「那是怎麼了?」蘇蕥雅追問道。

  「蕥雅,有人規定女人一定得嫁給自己的第一個男人嗎?」孫季楺十分不滿梁垣的獨斷獨行。

  「是沒有。不過,能嫁給初戀情人不是很好嗎?」蘇蕥雅拉了張椅子坐到她身邊。

  「這跟初戀無關。」孫季楺一手撐著頭靠著桌子。

  「咦?」

  「是初夜情人不是初戀情人。」孫季楺替她解惑。

  「還不是都一樣,既然妳肯把初夜獻給他,表示妳對他有一定程度的喜愛。」蘇蕥雅認真地說。

  「也是喔!」這麼說來她是有點喜歡梁垣沒錯,難怪她並不排斥和他的親密接觸。

  「妳就為了這種無聊的事在發呆呀?」蘇蕥雅覺得有些好笑。

  「也不全是,蕥雅,我好煩喔!」

  「妳現在才知道妳很煩啊!」蘇蕥雅笑著睨她一眼,一點也不將她的煩惱放在心上。

  「我說的是心煩。」孫季楺長嘆一聲。

  「煩什麼?人家又不是要白吃妳,妳還煩?」自從這對緋聞中的男女主角一同踏入公司起,所有的流言都一一獲得印證,包括梁垣眉飛色舞的宣佈兩人的喜事將近。

  「就是他堅持要負責我才煩啊!我根本就沒有結婚的打算,我真不懂我們現在這樣有什麼不好?」孫季楺一臉委屈的訴說心裡的不滿。

  「當然不好,妳這樣沒名沒分的跟著他,別人會怎麼想?要是你們有了孩子又該怎麼辦?」蘇蕥雅努力開導她異於常人的思想邏輯。

  小孩?!

  沒那麼倒楣吧!

  孫季楺撫著平坦的小腹,光是結婚她就快要煩死了,要是再加上一個小貝比……喔!天啊!

  「不……應該不會吧!」她顫著聲音說。

  「不會?」蘇蕥雅一路懷疑地盯著她,「那請問妳有避孕嗎?」

  「沒有。」

  「那他有戴保險套嗎?」

  「沒有。」

  「既然你們都沒有做避孕措施,妳能保證妳沒有懷孕嗎?」蘇蕥雅想點醒她別再抱持鴕鳥心態。

  「我……」孫季楺心涼了半截。

  「除非……」

  「除非什麼?」孫季楺滿心期待地問。

  「除非你們沒有做得天昏地暗。」蘇蕥雅曖昧地直瞅著她。

  看著她探詢的眼光,孫季楺雙頰不由得一陣躁熱,「討厭,已婚的婦人言詞都這麼膽大嗎?」

  「什麼婦人,我還很年輕耶!」蘇蕥雅抗議被叫老了。

  「是,年輕的婦人。」孫季楺回復精神的和她鬥嘴起來。

  「我才不要當婦人呢!」蘇蕥雅手擦著腰拒絕這個名詞用在她身上。

  孫季楺朝她扮了個鬼臉,「來不及了,已婚婦人──羅太太。」

  「叫我羅太太就好,別叫我婦人。」她可是心甘情顧的套上「羅太太」這個頭銜的呢!

  「遵命,羅蘇氏。」孫季楺調皮的對她行了個童軍禮。

  「妳古人啊!什麼羅囌氏?」蘇蕥雅沒好氣的說。

  「囉囌氏也挺好聽的。」孫季楺很滿意的點點頭。

  「那妳覺得梁孫氏怎麼樣?」蘇蕥雅反將她一軍。

  真是哪壺不開她偏愛提哪壺,孫季楺又開始陷入沉思中。

  ※※※※

  「我不答應!」孫季楺怒瞪著在座的幾位長輩。

  「這可由不得妳。」孫家爺爺從容地啜了口茶。

  「你們不可以隨隨便便替我決定婚事。」對幾位老人家自作主張的決定,孫季楺氣得直跳腳。

  打從這幾個愛亂點鴛鴦譜的長輩回國後,家裡就沒有一天安寧過,尤其梁垣送她回家恰好被他們撞見那一刻起。

  「那小子不錯啊!妳還挑什麼挑呀?」孫家爸爸可是十分滿意梁垣這個未來女婿。

  「就是啊!我和妳外婆也都很中意那小子。」孫家外公點點頭,附和女婿的話。

  「女孩子家眼光不要這麼高,有人肯要妳就不錯了,我和妳爺爺真怕妳會嫁不出去,幸好!幸好!」孫家奶奶說得可直接了。

  「幸好什麼啊?」孫季楺翻了翻白眼。「我拜託你們別管我的事好不好?」有這些人插手肯定會天下大亂。

  「楺楺,妳這是什麼態度?」孫伯治不悅地指責妹妹不懂得敬老尊賢。

  「我又沒說錯。」她喃喃抱怨著,「我可不想跟你一樣任人擺佈,娶個連面都沒見過的女人當老婆。」

  「妳和妳大哥怎麼會一樣,妳和那小子搞不好都已經睡過。」孫家爸爸一點也不懷疑這點。

  「嗯!咳咳!」孫家媽媽尷尬地阻止老公大放闕詞,「爸爸,這種事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何必說出來呢?」

  「喔!對,媽媽說得對。」孫爸爸立刻聽話的住嘴。

  孫季楺又氣又窘的聽著父母的對話,真想挖個地洞鑽下去,這對父母真是寶得可以。

  「兒子,你說這天怎麼樣?」孫爺爺一手扶著老花眼鏡,一手指著農民曆上一個宜嫁娶的好日子問道。

  「這個日子會不會太趕了點?」孫爸爸算了一下,距今不過才兩個多月。

  「我拜託你們不要一頭熱好不好?」孫季楺氣呼呼地奪走農民曆,「親都還沒提,你們到底在忙什麼嘛!」

  「提親是早晚的事,先選個好日子重要。」孫爺爺不理會孫女兒的火氣,說著又拿回她手中的書。

  「爺!」孫季楺受挫的喚著他。

  「妳乖,聽話。」孫爺爺拍拍她的手,像在哄不懂事的小孩子。

  「哈哈哈!」孫叔詠不客氣的朗聲大笑。

  「笑屁呀!」孫季楺火大地對著幸災樂禍的三哥罵道。她已經快被這幾個麻煩的老人給弄瘋了,居然還有道麼沒手足之情的哥哥在一旁落井下石,她真是太悲哀了。

  「不笑難道要哭啊?」孫叔詠故意氣人地回了一句。

  「我不管啦!」她對著客廳裡的眾人大喊:「這件事我自有主張,你們誰都別想干預我的婚事。」

  「不行!」六位老人家異口同聲的反對。

  「喔!」孫季楺拍著額頭,只覺頭痛欲裂。

  「安啦!」孫叔詠摟著她安慰道:「妳就等著當新娘子,所有的雜事自會有人替妳操心的。」

  「對對對。」幾個老人家笑著點點頭。

  孫季楺欲哭無淚的看著眾人為她的婚事興高彩烈地討論著,真不知道要是讓梁垣看見這情形,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喔!

  ※※※※

  就在孫季楺拿不定主意要不要稱大家的心、如梁垣的意時,她發覺自己的身體有些不對勁。

  一早起來她就胃不舒服的直奔廁所,乾嘔了半天也吐不出一點東西。

  說來也奇怪,這幾天她的胃口變差了許多,而且覺得昏昏欲睡。

  她想起不久前蕥雅曾經說過的話,如今她不得不懷疑自己真的被說中了……

  除非你們沒有做得天昏地暗。

  想到蘇蕥雅那時的曖昧語調,她就不由得臉紅,因為他們那幾天的確是做得天昏地暗的。

  還是去檢查看看好了。這麼決定後,孫季楺毫不遲疑地請半天假直奔醫院。

  ※※※※

  「怎麼樣?醫生。」孫季楺緊張的抓著皮包問道。

  「恭喜妳。」醫生習慣性的恭喜即將為人母的孕婦。

  「我懷孕了?!」孫季楺不知該高興還是懊惱。

  「是男的還是女的?」她總算慢慢能反應過來,也漸漸可以接受這個既定的事實。

  「第一胎喔?妳不妨多看點相關的書籍,懷孕至少要四、五個月才知道嬰兒的性別。」醫生笑著說。

  「喔。」孫季楺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她居然問了個這麼沒知識的問題,真是羞死人了。

  「這幾本書妳先拿回去看,記得要定時回來產檢。」醫生笑咪咪的又叮嚀了一些注意事項。

  「我知道。」孫季楺和醫生約定好下一次的產檢時間後起身離開,就在她握著把手要開門時,身後又傳來醫生的聲音。

  「我知道女孩子都愛漂亮,不過這種有跟的鞋子最好還是等生產後再穿比較好。」

  「喔!」她聽話的點點頭開門離去,臨走前聽到醫生感慨的低語──

  「現在的年輕小姐怎麼都這麼愛當未婚媽媽呢?」顯然是看到她資料上的配偶欄是空白的。

  孫季楺低垂著頭趕緊離開,早知道就把梁垣的名字寫上去,她邊走邊懊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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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17 16:49:14
第八章   

  「看你做了什麼好事!」孫季楺氣急敗壞的衝進梁垣的辦公室,手中緊握著一張紙。

  「什麼事?」梁垣不解的問道。

  孫季楺將手中的紙丟到他面前,「都是你害的啦!」她真的會被他給害死。

  「這是什麼?」梁垣拿起來仔細瞧了一眼,「驗孕報告?!」他愈念愈大聲。

  「妳懷孕啦!」他驚喜的走到她身邊,摟著她到一旁的沙發坐下。

  「你還笑得出來。」孫季楺真想一把將他臉上惱人的笑容給撕下來。

  「這是好事啊!妳幹嘛火氣這麼大?」他一點都不認為這有什麼好值得生氣的。

  「什麼好事嘛!對我來說可一點都不好。」她懊惱的嚷著,她可不想奉子成婚。

  「為什麼?」他覺得這事好極了。

  「別忘了我還在考慮,還沒有答應要嫁給你。」最重要的是這麼一來亂了她的生涯規劃。

  「妳也別忘了我說過不接受『不』這個字。」梁垣再一次宣示他的決心。

  「那我的工作怎麼辦?」

  「妳嫁給我以後就安心當妳的副總裁夫人,不工作也無所謂。」梁垣可是巴不得她從此在家相夫教子。

  「我不管,就算是結婚生子我也不放棄我的工作。」孫季楺跟他談起條件。

  「這……好吧。」梁垣溫柔地摟著她的腰,「既然我都這麼好說話了,那妳說接下來該怎麼辦?」

  「我要是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就不用來找你了。」她像洩了氣的皮球般無力。

  「至少我們的婚禮肯定要提前,這點妳同意吧?」梁垣輕撫著她纖細的臂膀問。

  「嗯。」她點點頭。

  「我可不會允許妳拿掉小孩喔!」梁垣突然有點害怕她會不惜犧牲孩子來達成她不婚的目的,因為他知道這女人對於婚姻的恐懼已經到了瘋狂的地步。

  「廢話!我要是想要拿掉小孩還來找你幹嘛?我不會瞞著你偷偷拿掉啊!」孫季楺口氣不佳的說。

  「幸好妳沒有自作主張的拿掉小孩。」梁垣用力啵了下她的粉頰。

  「都是你害的,人家根本不想這麼快結婚。」她有點撒嬌意味的指責他。

  「不快點的話妳就要變成大肚子新娘囉!」他親暱地撫著她依舊平坦的肚子。

  「你一定是事先計劃好,故意讓我懷孕好逼婚。」她指控道,噘著嘴的神情女人味十足。

  「妳自己也樂在其中,怎麼能全怪我呢?」他笑著輕舔著她敏感的耳垂。

  「可是你應該要保護我的啊!」

  「情難自禁的時候誰還想那麼多。」他輕柔地摸摸她尚未隆起肚子,這裡頭有他尚未成型的孩子呢!「對了,醫生有說什麼事不可以做嗎?」

  「說了可多呢,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說了一大堆注意事項。」她喃喃地抱怨著。

  梁垣不是很仔細的聽著,不時低下頭舔吻著她。

  孫季楺嘴角浮現淡淡的笑意,「其實那個老醫生人還算不錯,他還借我一些書。」

  「嗯。」梁垣傾身向前,隨手抓起她的一綹秀髮放到鼻下嗅聞著。

  說了一會兒後,她突然用手指戳著他胸部,嬌嗔道:「都是你。」

  「妳又要怪我什麼了?」他偏著頭縱容地問。

  「要不是你那麼衝動,我就用不著被醫生取笑了。」孫季楺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他的身上。

  「我衝動?」梁垣俊秀的臉上寫著難以置信,一邊眉頭挑得老高,怪叫道:「難道這個孩子妳都沒份啊?」

  「每次都是你硬要,我才乖乖就範的。」她每次一開始都非常堅決的拒絕。

  「妳的意思是說我霸王硬上弓囉!」梁垣不懷好意的欺近她,迫得她頻頻往後倒。

  「本來就是。」她才不會承認自己當時也樂在其中。

  「既然這樣的話……」他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她,那眼神有說不出的邪惡。

  「你想幹嘛?」孫季楺忍不住問。

  「妳都這麼說了,那我就不能枉做小人囉!」梁垣故意輕浮地伸手摸了她的嫩頰一把。

  「不行,我現在懷孕。」她馬上搬出孕婦的身份阻止他更進一步的逾矩。

  「會有影響嗎?」他有點顧忌的問。

  「廢話。」孫季楺白了他一眼。

  「好吧,那就算了。」他連忙拉著她坐好,就怕會影響到地肚子裡的小寶寶。

  「真的就這樣算了?」她有點失望呢!

  「妳好像很失望喔?」梁垣似笑非笑的調侃她。

  「我才沒有。」孫季楺心口不一的回道。

  「可是我真的很失望耶!」他將她抱到腿上坐好,低下頭輕嗅她髮絲的芳香。

  「你什麼時候要上我家正式提親?」她還真有點不願意讓那些老人家這麼快如願。

  「放心,我等一下就去告訴大哥這件事。」梁垣以為她提起這事是怕他忘記。

  「我不是說這個啦!」她拋給他一記白眼。

  「不然是什麼?」他無辜的問。

  「真不想讓他們這麼快就稱心如意。」她咕噥一句。

  「偶爾也要展現一下妳的孝心嘛!」梁垣知道孫季楺對於她那個尚未過門的大嫂是怎麼來的頗有微辭,所以他也能體諒她一直不肯允婚,因為這都怪他太有長輩緣了。

  「哼!」孫季楺蹙起眉頭,最後她居然還是嫁給爺、奶、公、婆、爸、媽中意的對象。

  「不許胡思亂想。」梁垣輕掐她的粉頰,警告道:「妳可別無視我的存在喔。」

  「你又知道我在想些什麼了?」她笑他的自信。

  「誰不知道妳又想為反對而反對了。」他知道她並非真的不願嫁他,而是在知曉家裏那些長輩對他的肯定後便故意反其道而行。

  「自大的傢伙。」孫季楺不甘被猜中心事的瞟了他一眼。

  「為了不讓自大的我失望,妳是不是有所表示呢?」梁垣若有所求的直盯著她。

  「讓我想想。」她偏過頭故作思考狀。

  「想到了沒?」

  「想到了。」她神秘的笑了笑。

  「什麼?」他急切的問。

  「這個。」孫季楺湊上自己的嫣唇。

  「這是不夠的。」梁垣舔了舔被她熱情掃過的唇問:「醫生到底有沒有說可不可以?」

  「嘎?原來你剛才是在問這個呀!你真是個大色胚!」孫季楺恍然大悟。

  「不然妳以為呢?」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慾望。

  「哼!我偏不告訴你。」她壞心地看著他繃緊的慾望而不讓他逞其目的。

  而他因為疼惜她有所顧忌,因此也不敢輕舉妄動,只好嘆道她故意折磨他。

  ※※※※

  「嗨!在忙嗎?」梁酩打開門,探頭進來跟梁垣打招呼。

  「大哥,今天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梁垣放下手中的筆抬起頭熱切地迎接他。

  「看來你把公司管理得很好。」梁酩對此甚感欣慰。

  「原來你是來查勤的啊!」梁垣好笑地看著優閒得讓人眼紅的梁酩,自從他接手公司的大小事務後,大哥還挺放心的從不過問。

  「我才沒這麼無聊。」梁酩邊說邊坐了下來。

  「我看你是一點都不怕我把公司搞垮嘛!還有閒情逸致帶未婚妻出國。」梁垣看著曬了一身古銅色肌膚的哥哥調侃著。

  「我這些年來難得可以出國度假,這次可多虧了你。」梁酪笑得好不開心。

  「我該把這話當作抱怨還是感謝呢?」聽來就是在指責他的不負責任嘛!

  「你說呢?」梁酩不答反問。

  「算了,反正我也樂在其中就不跟你計較。」對於這份頗有挑戰性的工作他可是勝任有餘。

  「真搞不懂整天累得跟狗一樣的工作怎麼還有人會喜歡?」想當初他之所以一口就應允梁垣,還不是因為他已經快被操死了。

  可梁垣卻不以為苦,真可謂是人各有所好,公司交到梁垣的手上應該很有前途才是,如果再加上那位能幹的女秘書就更完美了。

  「對了,你到底搞定咱們美麗幹練的秘書小姐沒呀?」他可好奇死了,誰教他這陣子不在國內,對於這對歡喜免家的後續發展不甚瞭解。

  「廢話!」梁垣驕傲的抬起下巴,「不然叫你回來幹嘛?當然是等著你去幫我提親囉!」

  「你懂不懂規矩呀?身為大哥的我都還沒結婚,你急什麼急?」梁酩對弟弟急著結婚的態度感到好笑。

  「再不快點,你的小侄子就要等不及了。」梁垣慢條斯理的說。

  「不會吧!你的動作怎麼這麼快?」梁酩驚愕地看著他。

  「不然你以為那個女人肯這麼輕易點頭嗎?」相信老哥應該比他更瞭解那妮子的個性。

  「說得也是。」梁酩點點頭,他太清楚孫季楺了。

  「所以要麻煩你了。」梁垣懇切的拜託。

  「沒問題。」梁酩拍著胸脯保證。

  「梁總,好久不見。」孫季楺一開門就見到睽違多時的上司。

  「嗨!」梁酩目光不由自主的瞄著她仍平坦的小腹。

  「你在看什麼?」她不解的問。

  「看妳怎麼愈來愈有女人味了。」梁酩笑著消遣她。

  「你神經啊!」孫季楺瞥了他一眼嗔道。

  「不信妳自己去照照鏡子,戀愛中的女人就像妳這樣。」

  「我看你真的是太閒了,要不要幫你安排一些行程呀?」孫季楺語氣裡充滿威脅。

  「不……不用了。」梁酩連忙舉雙手投降,這個女人還真是不能惹,幸好梁垣自願接收。

  「你倒很悠哉嘛!把公司丟給梁垣就帶著未婚妻出國。」孫季楺替梁垣抱不平。

  「我看他做得很順手嘛!」梁酪咧嘴一笑,「妳以前不是挺為我抱屈的嗎?怎麼,現在幫親不幫理啦!」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孫季楺明白當初對梁垣的印象太過偏頗了,在瞭解他當初會如此對待梁酩的原因後,當然會對他有所改觀。

  「是喔!以前妳還沒遇到這小子,沒被他英俊的外表給騙去,現在則不一樣囉!」梁酩嘲諷著她態度前後不一。「就要嫁做人婦,自然會幫未來老公說話。」

  「才不是呢!」孫季楺被說得有點窘。

  「看在妳還得叫我一聲大哥的份上,我就不跟妳計較。你們兩個可不要淨顧著談情說愛而不認真做事。」梁酩提醒他們。

  「哼!誰像你,為了一個不甩你的女人廢寢忘食。」孫季楺馬上抖出他的陳年糗事。

  「真的嗎?」梁垣後悔沒能親眼見到大哥為情所困的蠢樣。

  「假的!」梁酩急忙否認。

  「我才不信。」梁垣瞭然的回了一句。說來他們還真不愧是兄弟,同樣有犯賤的傾向,專對不甩他們的女人感興趣。

  「要是你見識過尚藟給梁酩的苦頭,你就會知道我對你有多善良了。」孫季楺笑咪咪地輕拍著梁垣的臉頰。

  「這麼說我還得感謝妳囉?」梁垣語氣淡然的問。

  「那倒不用。」她當然知道他這麼問的用意,要是她還不知死活的亂說話,肯定會很難看。

  「哪天我要好好跟你討教一下這套馴妻術才行。」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孫季楺居然懂得看人臉色,可真是讓他大開眼界。

  「我是尊重他可不是怕他!」孫季楺不悅的說,她可不承認自己被梁垣馴服了。

  「隨妳說。」梁酪擺明了不相信她的解釋。看來這小兩口的事應該已經定下來了,那他也就放心了。

  ※※※※

  「進來吧。」梁垣打開新家的大門迎接孫季楺的到來。

  「這就是你新買的房子?」孫季楺仔細打量著這間獨門獨院的豪宅,看來房價可不便宜呢!

  「怎慶樣?還滿意吧?」梁垣拉著她四處參觀,這可是他花了大半積蓄才購得的。

  「你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會不會太奢侈了?」她驚嘆著屋裡的精緻裝潢。

  「當然不只我囉!」他得意的笑著。

  「還有誰?」孫季楺的語氣可真是酸到骨子裡。

  「除了妳還會有誰。」他親暱地摟著她說。

  「這還差不多。」她滿意的點點頭。

  「就愛胡思亂想。」梁垣在她的太陽穴印下一吻。

  「是你自己不先說清楚的嘛!」她嘟著嘴不滿的抗議。

  「我特地挑這間房子當我們的新居,這裡離公司很近、交通也滿方便、環境也挺清幽。」梁垣摟著她站在窗口指著四周的環境說。

  「你怎麼會有錢?」孫季楺想到他才進公司不久,雖然位高權重,但短時間怎麼有可能買到這種環境優美的豪宅?

  「當然是我多年投資所得的,難不成妳還真以為我如妳先前所想的,在國外這麼多年都只出不進呀?」梁垣眉飛色舞地對她述說著這幾年來他所投資的生意。

  「我真該考慮要不要嫁給商人。」孫季楺煩躁地開口打斷他的話。

  「為什麼?」梁垣不僅她為何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滿口的生意經真煩。」她沒好氣的回道。

  「現在就嫌我煩了,啊?」梁垣好笑地將她的身子轉正面對他,他也知道兩人在辦公室已經談了一天的公事,回到家自然不希望再重覆同樣枯燥的話題。

  「啊!我頭痛。」孫季楺「假仙」的偎進他的懷裡。

  「有沒有怎麼樣?」他擔憂地問。

  「如果你買碗海鮮麵給我吃,我頭就不痛了。」她抬起頭俏皮地吐著舌頭說。

  「笨蛋!肚子餓哪是頭痛,要掰也不會掰個好點的理由。」梁垣笑罵道。

  「管他的,我要吃海鮮麵。」孫季梁嘴饞地要求。

  「妳不怕聞到海鮮的味道又想吐?」這幾天她只要一聞到海鮮味就作嘔,偏偏她又愛吃海鮮。

  「可是寶寶說他想吃。」她撒嬌地說。

  「我看是妳想吃吧!」竟然推到未出世的小孩身上。

  「反正我們兩個都想吃,所以你要買兩份。」要是讓熟人見到此刻的孫季楺,肯定要跌破眼鏡,這妮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女人了?

  「妳又吃不完,最後還不是到我肚裡。」梁垣咕噥道。

  「沒關係啦!反正你太瘦了。」孫季楺笑得一臉燦爛,反正現在孕婦最大,再加上梁垣又疼她,所以這個家就屬她最大。

  他無奈的搖搖頭,看來她是吃定他了。「妳乖乖在家等我。」

  梁垣拿起鑰匙又點了點自己的嘴唇,「喏,先給點甜頭。」

  她依言上前用力親了他一下,這一記響吻總算撫平他稍早的不平。

  沒多久梁垣就提著兩袋熱騰騰的麵食回來,一袋是冒著白煙的湯麵,另一袋則是炒麵,還有一堆的滷菜。

  「這麼快?」孫季楺一一將袋子打開,才一聞到濃濃的海鮮湯麵味道就忙往廁所跑去。

  梁垣連忙跟在她身後,「有沒有好一點?」他拍著她的背替她順氣,早料到會是這種情形了。

  「嗯。」她嘔到臉色發白。

  「下次不幫妳買了。」

  每次都這麼說,孫季楺好笑地想,梁垣根本無法拒絕她的要求,還老是說這種話。

  「我肚子好餓喔!」她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妳只准吃炒麵。」梁垣警告她。

  「好啦!」雖然她很想吃湯麵,可是現在還是識相點別惹他不高興,這時候的他可不好說話。

  兩人邊吃邊聊,用餐氣氛十分愉快,半個小時後,他們飽餐厭足的癱在椅子上動也不動。

  「你買太多了,我吃得好撐喔!」孫季楺撫著肚子說。

  「我還不是一樣。」梁垣靠在椅背上,唇角帶笑的看著她。

  「我一定會被你喂成小豬。」她嘀咕著。

  「我才會被妳養肥。」也不想想最後都是誰在幫忙吃。

  「吃飽就好想睡喔!」孫季楺閉起眼睛假寐。

  「妳真的快變成豬了。」他取笑她愈來愈嗜吃、嗜睡。

  「還不是你害的。」她閉著眼睛回應。

  梁垣笑著沒多做表示,蹲到她身邊近距離的盯著她看,「我抱妳去房間睡好不好?」

  「我躺一下就好了,等會兒還要回家,我怕會爬不起來。」她睡意濃濃的說。

  「那就不要回去在這裡睡好了。」梁垣一把將她抱起。

  「不行啦!」孫季楺總算肯掀開眼皮了。

  「有什麼關係,反正我們都要結婚了。」梁垣說著就抱她上樓,走進主臥室,動作輕柔地將她放在床上。

  「你的床好大,還可以滾來滾去。」說完,她想在床上翻滾,卻被他的大掌固定住身體。

  「小姐,妳別忘了妳現在可是個孕婦耶!」他忍不住提醒道。

  「對喔!」她輕拍著額頭笑道。

  「真受不了妳。」梁垣無奈地搖頭,看她恢復一點精神,問道:「不是要睡覺嗎?」

  「我先檢查一下你有沒有金屋藏嬌。」

  這個房間除了先前他們進來的門,另外還有三道門,她走到其中一扇門前伸手握住門把,就聽到身後傅來一陣笑聲。

  「那是方便妳晨嘔的地方。」

  她瞪了他一眼還是將門打開,放眼所及的是大裡石砌成的洗臉台,還有一座超享受的按摩浴缸。

  她走出浴室轉向另一扇門,沒想到梁垣的聲音再次傳來。

  「那是更衣室。」

  「更衣室做這麼大嚇人啊!」孫季楺一打開門,自動控制的電燈就會打開,裡頭除了一面連身鏡外,還有一些上面空無一物的吊桿和置衣櫃。

  「你的衣服呢?」怎麼都沒見到主人的衣服?

  梁垣指著角落幾個大皮箱,「還在箱子裡沒整理。」

  「你還真懶。」她關上更衣室的門後又朝另一扇門走去,「這裡面呢?」她問著悠哉躺在床上的男人。

  「連接隔壁的房間。」他以手枕著頭好整以暇的回答。

  「做什麼用?」她好奇的打開房門。

  「藏嬌囉!」梁垣不怎麼正經的拿她的話回她。

  「你找死啊!居然想在這裡藏女人。」孫季楺用力關上門,轉身走到他身邊發怒罵道。

  「哇!好凶喔!我怎麼藏了一隻母老虎?」梁垣笑看著她氣憤的模樣,愈看愈覺得她生氣時最是迷人。

  「我?」孫季楺指著自己又看了看那扇被她甩上的房門。

  「我不知道妳需不需要自己的空間,所以保留了一間空房,看要怎麼安排隨妳。」在國外很講究私人空間,所以有許多夫妻都是各有各的房間。

  「夫妻不同房感覺好怪喔?」孫季楺實在很難理解這種作法。

  「那不然就做育嬰房囉!」梁垣輕柔地撫摸著她的肚子說。

  「也不錯。」她偏著頭想了想,「不過我喜歡你說的,有自己的空間似乎也挺好的。」

  「女人哪!」總是這麼三心二意,梁垣徒呼無奈。

  「女人怎樣啊?」孫季楺威脅地輕語。

  「沒怎樣啊!」他笑呵呵的說。

  她瞪了他一眼,沒有多做追問。

  「妳要不要打個電話回家?」梁垣看了眼手錶問道。

  「做什麼?」孫季楺不明白。

  「在這過夜啊!」他回答得理所當然。

  她搖搖頭,「不行啦!」

  「為什麼?」

  「我們又還沒結婚。」

  「還沒但快了。」他唇角勾起一抹淺笑,「而且我們連孩子都有了,誰會相信妳還是黃花大閨女呀!」

  孫季楺惡狠狠地瞪著他,「還說,都是你的錯。」

  梁垣聰明的不跟孕婦爭辯,只是笑笑的說:「我承認,都是我的錯,是我太猴急了。」

  「也不能全怪你啦!」

  總算還有點良心,梁垣心想。

  不過她接下來的話還真讓人不敢恭維──

  「要不是我長得太漂亮又魅力十足,你也不會把持不住。」

  梁垣只是點頭沒反駁她的話,以免又惹得她大發嬌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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