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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庭妍]惡魔新娘(指腹為婚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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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31 18:53:31
第九章

  「品凡,采蘭今天要搭火車回來,大概是下午四點會到,你可以幫我到火車站載她嗎?」文母打了通電話給伊品凡。
  
  對于這兩個人,她打從心底快要急壞了。
  
  伊品凡采開放政策,完全寵溺著文采蘭的行爲,而文采蘭卻神經大條到毫無所覺伊品凡對她的愛,要不是烏龍的車禍通知讓她看到女兒淚如泉湧,知道女兒並不是完全對伊品凡沒有厭覺,她還真覺得要得到像伊品凡這樣的女婿可能沒望了!
  
  可……時間已經匆匆又過了三個多月,伊品凡毫無動靜,文采蘭也沒有行動,就像兩條失去交集的平行線,真要急壞她這個當媽的。
  
  當初若沒有伊品凡自告奮勇的「指腹爲婚」,這麼好的女婿,她根本就找不到!
  
  如果沒有伊品凡,文采蘭會不會變成男人婆,一輩子都嫁不出去?
  
  文采蘭已經大四了,對自己的感情卻一點也不積極,哪像文雪靜在跟她同年時,已經與左承翊交往一陣子了。
  
  她最近的頭發白了好幾根,全是操煩文采蘭的婚事來的。
  
  既然兩個人都不積極,她這個當媽的隻好幫他們積極一點,制造讓他們單獨相處的機會。
  
  百忙中的伊品凡總是把文母的電話放在第一位,對他而言,文母已經是他的嶽母了,而且在台灣的時間,文母對他的關注也不少,不隻是長輩,也是親人。
  
  伊品凡翻了翻行事曆,回話道:「好。」
  
  「采蘭就麻煩你了,你們不用急著回來沒關系,看要去哪裏走走逛逛都好。」
  
  文母熱心而露骨的撮合行徑,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伊品凡唇角輕逸一抹溫暖的微笑。「好。」
  
  手機一斷線,他按下內線分機,低沉好聽的嗓音傳出。「把今天下午三點以後的行程全部延到明天以後!」
  
  女秘書聞言,嚇了一大跳。「總經理,下午四點我們有一個重要的簽約行程……」
  
  「我知道,幫我通知對方提早,一個小時後我們就出發。」
  
  「好。」
  
  伊品凡看著手上投資案的相關資料,他講求效率,也注重規畫,自重自律的結果是他從不搞緋聞,讓那些三流媒髏完全無法捕風捉影。
  
  眼下這個投資案隻差簽約而已,他在業務部陳經理出師未捷後,便果斷地請另一位在工作能力上無可挑剔的劉經理去洽談,先一步比對手取得了對方的認同,目前爲止,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
  
  不過,他知道商場如同戰場,該簽的合約沒拿到手之前,他不會掉以輕心!
  
  「怎麼會是你?」
  
  拿到了合約後,伊品凡幾乎是連歇息的時間也沒有就兵分兩路,直接要了司機的車,讓司機跟秘書搭劉經理的順風車回公司,他開司機的車來火車站等侯。
  
  文采蘭拿著一隻大行李袋站在火車站外頭,他在對面遠遠的就看到了,立即驅車前來,車子在她身旁停下,他搖下車窗示意她上車。
  
  她皺皺眉,「我媽要我等的人不會就是你吧?你是來接我的?」
  
  「是我。」光看她的眼神與表情有多麼不願,他就清楚她在想什麼。
  
  這不是讀心術,隻是他在意她的想法,自然而然地透過觀察就曉得她的心事了。
  
  她正裹足不前,剛好燈號轉換,他身後的車輛開始鳴按喇叭。
  
  他對她微微一笑,沒有一絲不耐,「上車吧!我們擋到後面的人了。」
  
  文采蘭不情不願地打開後座的車門坐進去,車門一關,他踩下油門加入車道行列,維持車速平穩行駛。
  
  文采蘭不斷地在心裏跟自己對話——早該知道母親會派他來的,他對她母親的要求總是言聽計從!
  
  她真笨,在又驚又愣的時候怎麼不轉頭就走,反而還上了他的車?
  
  她看了看車窗外的景色,本想要不要叫他停車算了,卻皺了皺眉頭,裏不是回我家的方向……」
  
  「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去吃吃山林間的美味小吃,看看美麗的山林夜景,這是他的計畫。
  
  「我不要!你快點把車子掉頭,帶我回家。」她反抗道。
  
  她不想跟他獨處,一點也不想!
  
  上次在車上他失控對她做過的事她全記得!一想到這裏,她的臉蛋不禁漲得通紅。
  
  他居然還讓她摸了他的褲襠……
  
  她的掌心對于那個觸感竟然還有些記憶,手心不由得顫抖了起來。
  
  她蹙起雙眉,兩手交互搓了搓,受辱似地瞪大眼。
  
  那次他居然敢那樣做……真是大色狼!大變態!
  
  「你想回家?」他眼底閃過黯然與痛楚,抿緊唇,輕發出一聲歎息。
  
  她對他的排斥還是那麼的深……到底該如何做才能夠讓她滿意?
  
  「廢話!」她瞪著他,「快點掉頭!」
  
  她的話像一根長針在他脆弱的心房猛紮,紮得他刺痛難言。
  
  車子已經駛向山路,他想帶她去的地方不遠了……但她不願意,他也不想勉強。
  
  伊品凡如她所願地打了方向燈,車子突然轉向。
  
  猛地,車身搖晃,嚇了文采蘭一大跳。
  
  「怎麼了?怎麼回事?」
  
  原來是另一輛車跟他們同時轉向,兩車發生了擦撞。
  
  伊品凡眉心緊攬。不對勁!
  
  從文采蘭上車後沒多久,他就發現後面的這輛車一直尾隨著他們,起先在市區他不以爲意,加上他把心思全放在文采蘭身上,因見到她太高興而忘了提高警覺。
  
  後面這一輛車一直保持距離地跟著他們駛向山區,剛才居然突然撞上來!
  
  「你在車上待著,我下車後你就按下中控鎖。你想辦法坐到駕駛座來,一感到有危險就不要理我,趕快開車逃走。」他一臉嚴肅沉重地說。
  
  她的心掠過強烈的痙攣。他竟然會希望她丟下他,自己逃開?
  
  她限裏有著複雜光芒,故意說:「你就不怕我無照駕駛?或是我根本就不會開車?」
  
  「你去年底就拿到汽車駕照了。」他淡淡一說,表情深沉。
  
  屬于她的事,隻要他想知道,文母都會鉅細靡遺地告訴他。
  
  「快點!下車!」從另一輛車上下來兩個不像善類的男子,來意不善地不斷拍打著貼了暗色隔熱紙的車窗,要駕駛座上的人下車。
  
  「不論你之前怎樣唱反調都沒關系,這次,請你聽我的話。」伊品凡的眸光深情而誠懇,「隻要你這次沒事,或是我出事,我們的婚約隨時都可以無效!」
  
  他願意跟她解除婚約了?!
  
  她等到了……但她卻毫無喜悅之情,一顆心不斷地下沉……
  
  伊品凡開了車門,迅速下車,再快速關上車門。
  
  他的衣領馬上被一個男子揪住,惡聲惡氣的警告聲傳來,「你撞了我的車,我要你賠!」
  
  「是你的車自己撞上來的。」伊品凡淡淡地冷聲提醒道。
  
  「明明就是你不長眼撞上我的車!怎樣?你敢說不是就給我試試看!」兩個男子摩拳擦掌,一副想要教訓他的模樣。
  
  這條路上本來就人車稀少,伊品凡自知對方是存心來找碴,因此,要等有人經過非要碰碰運氣不可,但他不能賭運氣,他車上還有一個重要的人,他衡量情勢,決定忍氣吞聲,隻想息事甯人。
  
  「你們想要多少錢?」
  
  也許他碰上的是假車禍、真詐財的詐騙,若能用錢解決,他願意花錢消災。
  
  車上的文采蘭敵動中控鎖關上全部的車窗開關,也坐到駕駛座上隨時準備開車。
  
  「錢?」其中一個男子朝他吐了一口痰,「錢有人給了,我們隻要修理你!」
  
  伊品凡反射性一個閃身,另一個男子動作迅速地想要修理他,也被他驚險地閃過。
  
  兩個男子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到車上各自拿出一把刃,一把短刀看起來無比鋒利,另一把西瓜刀更讓人看了頭皮發麻。
  
  伊品凡忙不疊地對著駕駛座位置使眼色,要文采蘭快逃。
  
  文采蘭的心髒緊緊揪住,心底有太多的恐懼。
  
  他一個人要怎麼對付那兩個人?
  
  他手上沒有任何武器,他們卻有足以緻人于死的刀啊……
  
  她不可能自己走人卻丟下他一個人!
  
  拿著短刀的男子先向伊品凡走去,伊品凡赤手空拳靈活閃躲,但當另一個男子拿著西瓜刀加入時,他的身手頓時難以施展。
  
  刀眼無情,伊品凡驚險地閃過了西瓜刀,卻露出一個空隙讓短刀往他腹部狠狠刺來……
  
  她的臉色發白,唇齒俱顫,發動車子,踩足油門就往前沖去。
  
  「車上還有人!」拿著西瓜刀的男子大喊一聲,差點就要被撞上,連忙向旁邊跳開,但車子卻追著他跑。
  
  伊品凡即使負傷,身手還算靈活,短刀插在他肚腹上,鮮血急湧而出,他把握時間,招招狠厲,把捅了他一刀的男子打趴在地上。
  
  「快走!」他用盡力氣對著車裏的文采蘭大吼一聲。
  
  對方有西瓜刀,他對自己的勝算沒有把握,甚至,他感覺得到自己的力量正在流失……
  
  文采蘭開車技術還不錯,忽左忽右地追著手拿西瓜刀的狼狽男子,把他追到離伊品凡有兩百多公尺遠之後,她緊急甩尾,把車子開到伊品凡身邊停下。
  
  「快點上車!」她喘著氣叫囂。

  「你快走,不用管我……」伊品凡看到那個手拿西瓜刀的男子因爲跌倒扭到腳而一跛一跛地過來。
  
  「你不走,我也不走!你不會希望我被西瓜刀砍死吧?」她賭氣且氣憤地大叫。
  
  伊品凡深深看了她一眼,迅速坐上後座。車門還來不及完全關上,她已經飛車駛離。
  
  後面本來隻有三公尺之遙的持刀男子放手一搏地將西瓜刀狠狠向前一扔,扔破了後車廂上的玻璃,文采蘭大驚失色,卻還是往前沖。
  
  那把西瓜刀……就在伊品凡身邊,插進了她的行李袋中……
  
  她不安且驚懼,「你……你怎樣了?」
  
  「還好。」隻是肚子上的血還在流……
  
  「我馬上把車開到醫院,你需要馬上醫治。」她從後視鏡中可以看到他的臉色蒼白,但他卻在第一時刻察覺到她的視線而回她一個微笑。
  
  都什麼時候了,誰還笑得出來?
  
  文采蘭很想罵他一頓,但話卻哽在喉頭。
  
  「我要你自己開車走,你還是不聽話。」
  
  他一方面跟敵人打鬥,一方面還要分心注意她方才險象環生的開車技術,真的是爲她捏把冷汗,也爲她的高超技術心底喝采。
  
  「屁啦!我不需要聽你的話!」
  
  她想做什麼是她的自由,不用他指揮,也不需他多嘴。她想救他就救他!
  
  要不是她救了他,他不知道他可能會沒命嗎?
  
  他竟然不感謝她!
  
  他看出她的想法,唇邊笑意不減,「謝謝你救了我,我這一條命算是你撿回來的。」
  
  「知道就好。」她得意地擡高下巴。
  
  他虛弱地喘著氣,腦子自動抽絲剝繭,他意識到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有人想要給他好看!
  
  最有可能要他的命的,就是跟他一起競爭,想要拿到他方才簽定的合約卻在臨門一腳慘遭滑鐵廬的另一個集團……
  
  那兩個人,絕對是很好的證據!
  
  伊品凡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撥打了一通電話。
  
  文采蘭聆聽著,對于他臨危不亂的處事作風心生敬仰。
  
  「喂,你人好像還不錯!」她邊開車邊閑扯淡。
  
  「喜歡上我了?」他虛弱地扯出一抹笑。
  
  「才怪!你別往臉上貼金!」
  
  他覺得自己的髓力急速流失,血色也從身上迅速被抽光,他深情而溫柔地凝視著她專心開車的身影,語音沙啞,非常不舍卻沒忘記自己說過的話。
  
  「到醫院後,我們當年那個口頭婚約就算失效了……你自由了!」
  
  文采蘭身子一顫,怔愣著。
  
  她的喜樂像全部被抽走一般,竟一點也快樂輕松不起來!
  
  「話不是你說了就算!伊品凡,你有沒有聽到?伊品凡!伊品凡……」
  
  從後視鏡中,她看到他閉上了眼,安靜地一動也不動。
  
  她再注意一看,他整個腹部都是鮮血,雙手也是,好多好多的鮮血……
  
  她心中大悚,神色驚駭,臉色慘白。
  
  不……他不能死……
  
  車子已經駛到市郊,隻差一段路就到醫院了。
  
  她踩足油門,一心一意直奔醫院——
  
  伊品凡,我不會讓你死的!
  
  你是屬于我的,你不能死!
  
  絕對不能讓你死……
  
  ※※※
  
  病房裏頭,文采蘭不分日夜地陪在伊品凡身旁。
  
  文母跟文父、文雪靜、左承翊、文耀威都來探望過,失血過多的伊品凡後來伴隨高燒不退,至今仍未醒來。
  
  已經三天兩夜了,文采蘭連家也沒回、學校也沒去,都在醫院裏陪著他。
  
  文母勸她回家換件衣服或是睡一下,但她都不要。
  
  她好怕,非常非常的害怕……
  
  她很怕她一離開,他就不見了。
  
  她很怕她一離開,他就死掉了。
  
  人命是如此脆弱……她不要離開,她要親眼看著他醒過來!
  
  她的心提得高高的,不敢有絲毫的松懈,即便是文母陪著她一起看顧時,她不小心累得睡著了,也是睡得顫顫驚驚的,一點也不安穩。
  
  文母見她這樣,不免心疼。
  
  畢竟是她的女兒,但文采蘭的執拗脾性,她這個當媽的非常清楚,根本就說不勤。
  
  尤其聽文采蘭輕描淡寫地敘述著如何藉著開車而甩掉那兩名想要追殺伊品凡的兇種惡煞時,文母真的當場嚇出一身冷汗。
  
  伊品凡身受重傷,送來醫院時經過緊急的大量輸血後,醫生不樂觀地表示要觀察看看能不能度過二十四小時的危險期,文采蘭盡管心力交瘁、憔悴不堪,也要在一旁照料。
  
  他高燒不斷,她忙得像陀螺打轉,文母在旁邊看了也隻能幫忙,隻能心意。
  
  文采蘭像要懲罰自己似地凡事親身而爲,完全不假他人之手。
  
  文母關懷地看著女兒,眼裏滿滿的心疼與不舍,「你再睡一下,媽在旁邊陪著你,他如果蘇醒過來,媽馬上把你叫醒。」
  
  文采蘭眼下有著又黑又深的黑眼圈,她的體力已達極限,隻靠著一股罪惡威與意志力在撐著。
  
  他沒醒來……她就無法放心!
  
  她不要他們的婚約無效,反而賠上他的健康……她不要!
  
  「媽,我不敢睡……我沒辦法安心的睡……」她的每一根神經都被焦慮與驚恐折磨著,無法放松,望著文母盛滿關切的眼神,她的眼裏閃爍著淚光。
  
  她發現自己錯了……她的盲目與她的偏見,讓她看不清楚身邊關心她的人。
  
  母親並沒有不關心她,並沒有她以爲的偏心,隻是自己從小就頑皮不聽話,母親爲了給她正確的教養才會處罰她,才會沒給她好臉色看。
  
  她人在醫院,母親天天來,除了關心伊品凡的病況以外,更關切她的身體,對她噓寒問暖,三餐與消夜都是煮好後立刻熟騰騰地親自送來。
  
  「不睡的話,把這鍋雞湯喝了,補充體力。」
  
  「媽,我喝不下……」她一點胃口也沒有。
  
  文母心痛地看著女兒,「不喝不行!你不希望你很快就倒下吧?甚至連品凡何時清醒都不知道吧?」
  
  文采蘭臉色慘白,神情憔悴,她自己也知道。
  
  文母見她有點動搖,把溫熱清澈的雞湯端到她面前,「喝了它,你才有體力。」
  
  文采蘭眼前淚影模糊,從嘴角滑出一絲凄笑,淚珠也迅速從眼裏奪眶而出。「媽,謝謝你,讓你這樣奔波,這樣爲我操心,我真的很對不起你……」
  
  文母喉頭哽塞了一下,發現小女兒好似一夕之間長大了,她的眼底充滿了欣慰。
  
  文采蘭喝完了雞湯,文母立刻接過空碗,收進她帶來的餐袋裏,她看到母親低頭時黑發問的閃光,那是母親的白頭發。
  
  猛地,文采蘭感到慚愧。以前的她真是太不懂事了……
  
  「媽,你不用擔心我,你先回去,我暍了你的雞湯之後活力百倍,留下來看顧品凡一定沒有問題的。」
  
  「媽是怕你會熬不過去……你都沒有真正睡著過!」文母擁著文采蘭微僵的身子,充滿母愛地溫柔輕拍她的背。「采蘭,別逞強了,回家去睡!今晚媽留下來照顧品凡就好。」
  
  「不……媽,別趕我走,我要留下來。」文采蘭淚眼婆娑。「我知道我錯了……給我彌補他的機會……不要趕走我!」
  
  當他重傷昏厥時,她瞪著那些鮮血,隻感到肝腸寸斷,一顆心好似在瞬間碎裂了。
  
  他沒有度過危險期,她的芳心時時刻刻都痛著,痛得不能呼吸;他還沒清醒,她的心整顆沉浸在酸楚裏,就像沉寂般,也陪著他睡去。
  
  她的嘴巴可以口是心非,她的心卻有著最真的感覺,隻是被她深藏著,藏在她自己也沒有發現的地方。
  
  隻有在這生無關頭,她才得以覺察到一個事實——
  
  她竟不知不覺地……愛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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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31 18:53:58
第十章

  伊品凡醒來的時候,文采蘭的手就擱在他的手旁邊,一張臉側趴在他的床都是她在照顧他的嗎?
  
  他心生憐疼,伸手想要輕撫她,又怕驚醒她,在半空中縮回了手。
  
  凝視著她疲憊的容顔,他輕歎一口氣。
  
  他現在已經沒資格碰觸她了……
  
  他記得自己答應過的事,他要還給她自不過,可以在他還她自由之前,多貪看一會兒她的睡顔嗎?
  
  他會好好記得這一刻的……
  
  門外紛雜的腳步聲讓他不由得皺眉輕歎,看來,上天連他這個小小的願望也不憐憫他,也不幫他實現了!
  
  病房的門在下一秒被打開,伊氏夫婦匆匆忙忙地趕進來,看到伊品凡的臉色跟病床上的被單一樣白,伊母眼淚立即決堤。
  
  「品凡,我的兒子……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文采蘭聽到哭叫聲,迷迷糊糊地醒過來,她揉了揉眼,往病床上一望,對上伊品凡的眼,她驚喜地輕叫,「你醒了?」
  
  見他給她一個溫暖的微笑,她好雀躍,站起身想進一步確認,卻被身後而來的力量給推開了。
  
  伊母焦急地摸摸兒子的頭、手跟臉,「幸好你沒事!我跟你爸接到醫院通知就馬上買機票要趕來,但遇到天氣異常刮大風,飛機臨時停飛,我們心急如焚,一等到有班機就飛來了……」
  
  伊品凡輕輕點頭,視線一轉,沒看到文采蘭,他半坐起身,發現她竟軟軟地倒在一旁的地闆上。
  
  他瞠直了眼,「叫醫生,快!」
  
  他扯掉身上的點滴,不顧傷勢地想把昏迷的文采蘭抱起來,卻力不從心,反而讓傷口迸開,鮮血染紅白色的繃帶,他也痛得不停喘氣。
  
  伊母嚇得驚叫一聲,站在原地動彈不得,伊父沖出去叫醫生並且帶著護士進來。
  
  一時之間,病房裏忙成一團亂。
  
  文采蘭沒事!
  
  她隻是太累了,體力不濟才會被推一下就倒下去。
  
  她在另一張病床上睡丁整整一天一夜,手上也吊著補充體力的點滴,醒來後,她就好多了。
  
  她一睜開眼就看到母親跟大姊的身影,卻沒看到伊品凡。
  
  「他呢?他在哪裏?」
  
  「他在他的病房裏,有他父母陪著。」文母回道。
  
  「我要去看他。」文采蘭坐起身,一邊拿起點滴架,一邊起身往門口走去。
  
  「你愛上他了。」文雪靜澄澈的眼眸凝注在文采蘭臉上。
  
  文采蘭蒼白的容顔浮現兩抹紅彤,她沒承認,也沒否認。
  
  文母扶著她走向伊品凡的病房,她先敲了一下門,得到裏頭的允許才開門。
  
  伊氏夫婦正跟伊品凡閑聊著,看著走進來的文采蘭,一頭服貼俏麗短發雖有幾根亂翹,但無損她爽朗俐落的氣質美感。
  
  「采蘭,你好,謝謝你照顧品凡。」伊母跟她打招呼,「你本人比照片更靈活、更好看。」
  
  「照片?什麼照片?」她聽得一頭霧水。
  
  「就是……」
  
  「媽,別說了!」伊品凡輕喝。
  
  既然他已經決定要放她自由,就不需要讓她知道太多!
  
  「我想知道,可以告訴我嗎?」文采蘭走向伊母,輕拉她的手,神情有點嬌羞,眼裏閃動著好奇的芒彩。
  
  伊母笑了笑,「你不知道品凡在美國的房間,牆壁上全部貼滿了你的照片嗎?」
  
  文采蘭震懾住,臉上動容,她凝視著他,詢問道:「是真的嗎?」
  
  「我回去後會全部撕掉!」他淡淡地說:「我答應過你的事我沒忘,趁著現在我們的家人都在,就讓他們再次做我們的見證。」
  
  「什麼事?」文母感覺事情不單純,心兒微沉。
  
  「什麼見證?」伊母看到文采蘭臉色刷白,心裏産生一股微妙的憐惜。
  
  伊品凡目光複雜,神情鄭重地說:「我要跟采蘭解除婚約!」
  
  此話一出,三個長輩都定住了,一動也不動。
  
  文采蘭心如刀剜,她淚眼蒙蒙地凝注著他的臉,哽咽著,「我後悔了……我不要解除婚約……可以嗎?」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他震動,卻難以置信,「解除婚約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
  
  文采蘭頓時淚如雨下,充滿懺悔地望著他,「我後侮了……我真的後侮了……」
  
  伊品凡眉峰蹙著,沉默不語。
  
  「品凡,你不要把指腹爲婚當作兒戲,當初是你選擇要的,現在怎能出爾反爾?」伊父訓道。
  
  「品凡,我知道采蘭之前真的對你做了很多糟糕的事,但這次你受重傷,都是她不眠不休地照顧你,她的心意你看不出來嗎?」文母柔柔地問道。
  
  「品凡……我的兒子,你是不是腦子燒壞了?我去叫醫生來看一看,你打小就收藏了采蘭好多東西,我還用一間房間讓你放屬于她的東西,你是這麼喜歡她,常常在充滿她氣息的房間裏一待就是一整天,你怎麼會這麼說?」伊母打開房門,真的打算要去叫醫生。
  
  他這麼愛她……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一直這麼愛著她嗎?
  
  她卻隻會盲目地排斥他、厭惡他,不曉得他已經偷偷地在愛她。
  
  現在她知道了,也發現了自己的感情,他卻開口要解除婚約……文采蘭感到悲哀,感到酸楚,感到不勝愁苦。
  
  之前她對他還是充滿排擠討厭……伊品凡不要這種因愧疚而生的愛,那是同情,那是憐憫,那不是他要的真愛。
  
  他閉了一下眼,狠下心說:「我確定,我要解除婚約。」
  
  她淚眼汪汪,臉上血色盡退,滿心酸楚。
  
  位不要她了……他不要她了……她做了太多胡塗事,已經挽回不了他的愛了……
  
  文采蘭拿起點滴架,在淚水颯下時轉頭跑回自己的病房裏。
  
  「采蘭……等等媽,不要跑那麼快!」
  
  文母知道文采蘭的傷心難過,她黯然地歎了一口氣,看了伊品凡一眼,「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我承認我比較不會教采蘭,她對愛情的領悟來得比較慢,但你也了解采蘭,試問,她有可能會對一個深惡痛絕的人付出全心全意的照顧嗎?你昏迷不醒時,都是她不假他人之手地親自照料,光憑這一點,就足以看出她對你的真心,以采蘭的個性,她絕不會因爲內疚而付出這麼多!」
  
  無形中好像有一個大榔頭往伊品凡的頭大力地敲下去,他深吸一口氣,神情撼動。
  
  「對不起,我收回剛才的話……」他自責地走下床,眼神堅定地看著文母,「請你留在這裏跟我父母聊一聊,我去追采蘭,我會不顧一切地請她原諒我!」
  
  文母張嘴想說文雪靜也在病房裏,但她的話還沒出口,他已經不見蹤影。
  
  伊父伊母微笑地看了看文母,伊母說道:「我兒子也算因禍得福吧?他的個性較內斂,很少見他喜形于色,不過,我倒比較喜歡他喜形于外,看起來單純可愛多了!」
  
  伊父皺皺眉說了幾句,「品凡已經三十二歲了,幾年前我們就想要幫他辦一辦婚事,他卻一直拖延,不曉得這次我們的希望能不能成真?」
  
  文母揚起笑顔,「我拿他們的八字給算命的算過,最佳的結婚點在……」
  
  伊父聽得神采飛揚,兩家三人愈聊愈是笑花朵朵開。
  
  文采蘭一回到病就哭個不停,文雪靜怎麼安慰也沒用。
  
  她納悶著,轉頭看到伊品凡無聲無息地走近,並用眼神請求她離開一下,她慧黠地輕輕點頭,悄悄走出去,並且把門帶上。
  
  文采蘭一哭就停不下來,內心悲苦交集,眼淚洶湧奔騰。
  
  一根長指輊輕揩去她溫熱的淚液,她擡起淚眼,一見是他,隱隱作痛的心完全揪緊,臉上也沒有好臉色。「你來幹什麼?看我笑話嗎?不用了!你出去!」
  
  「爲什麼哭?」他牽動唇角,逸出無奈的苦笑,「你不是視我當初的指腹爲婚是恥辱?我終于想通了要放你自由,不好嗎?」
  
  她淚盈于睫:心碎般地凝視著他。
  
  「不要這樣看我!你這樣看我,我會以爲你愛我!」他的心抽痛了。
  
  文采蘭眼裏漾滿了酸楚的淚,她激動地又氣又叫,「我不能愛你嗎?伊品凡,你很討人厭你知道嗎?當初不經過我同意就要指腹爲婚,現在又不經過我許可就要跟我解除婚約,什麼都是你在說,你太自私自利也太霸道無情了!」
  
  伊品凡聽到她的第一句話,眼裏就泛起美夢成真的感動,面對她的抱怨,他一點也不在乎,他一步一步地走近,把她擁住。
  
  「不要抱我!」她在生他的氣,她不要被他擁抱。
  
  他充耳不聞,把她擁得好緊好緊。
  
  「我希望我不是在作夢……你不討厭我了?你願意喜歡我了?你願意接受我了?你願意試著愛我了?」伊品凡自卑而懷疑地垂下眼,輕抿著唇,貪婪而不敢置信地一連串發問。
  
  她感覺得到他的身體在隱隱顫動,感覺得到他對她的喜愛多到超乎她的意料之外。
  
  他不是不要她,更不是不愛她,是因爲要得太多怕要不起,愛得太深怕束縛了她,他才會傻得要放手……
  
  「對……對,對,對!」她一連說了四次,心旌顫動,芳心被他滿心滿懷的愛意包圍而酩酊大醉。
  
  他的美夢終于成真了?她真的願意愛他了?甚至,已經愛著他了……
  
  她輕輕牽動唇角,綻放一朵令他屏息的美麗微笑。
  
  他俯下頭,把她美麗的笑饜吃掉,以一記甜蜜的吻深深封存——
  
  文采蘭戀愛了!
  
  她打開了心眼,不再盲目,不再懷疑,不再有偏見,這才發覺到,在愛情路上,她真的比大姊文雪靜幸福多了。
  
  伊品凡一直在默默地愛著她……用他知道的方式來愛著她!
  
  當他傷好,他們的愛情也在衆人的期待與注目下熱力四射地繼續發展下去,兩家人已經迫不及待地在商量他們的婚禮事宜了。
  
  伊家希望隆重一點,畢竟是獨子的婚姻大事;文家喜歡簡單溫馨,而且文采蘭也不愛那些繁文縛節,更不愛需要跟政商人物陪笑臉的喜宴。
  
  她的個性直來直往,雖然愛調皮搗蛋,但熱情洋溢又善良活潑,是她的特質。
  
  他就是愛她的活潑,愛她的熱情!
  
  至于他們的婚禮……她大學還沒畢業,不需要太早煩心,但他會請父母尊重他們的決定。
  
  畢竟是他們要結婚,他希望婚禮以她喜愛的方式進行。
  
  現在,他們在他的住處,兩人坐在同一張長沙發上,她的頭輕靠著他的肩,他的手輕撫著她的發絲,同享著情人間的親密感。
  
  文采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打從她在他的公寓搞破壞開始,一路走來的這一切,她厭到不可思議。
  
  「爲什麼你會愛我?這沒道理啊!」
  
  在他的深愛改造下,她已經不再離經叛道,一頭及肩微鬈栗發充滿青春俏麗,一小撮鬈發在耳旁輕揚,增添幾許小女人的輕甜氣息。
  
  「我選我所愛,愛我所選。愛情,本來就沒有道理。」他用一對灼熱而溫柔的眼神定定凝視著她微羞想躲的眼眸。
  
  他很高興,他得到了他要的愛!
  
  伊母說他因禍得福,他覺得母親說得真好。
  
  雖然受了傷,但他沒有怠慢追蹤,層層搜尋,揪出幕後主使人,不僅讓他內心的不安消除,也讓對方的集團一夕問股票全跌,一夜倒閉,更爲車禍重傷至今仍未銷假、還在複健的業務經理討回公道。
  
  不過,回想起那次她不聽他的話暴露在危險之中,他還是膽戰心驚。
  
  「采蘭,我的樂樂,答應我,不要讓我擔心。」他的嗓音溫柔中帶著微微沙啞,輕喚她的小名,好聽得讓她骨子都酥麻了。
  
  他們兩人私下已經說好,在隻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他想怎麼叫她的小名,她都沒有意見。
  
  因爲,她的心底已經愛上了他輕喚她「樂樂」時的性感低嗓。
  
  她覺得他的呼喚聲太好聽了,好聽得讓她愛到不行。
  
  「哼!」此時,文采蘭卻昂起下巴,「你也不想想,自己愛逞英雄也就算了,萬一把命玩完了,誰來負責我未來的美好人生?誰賠我一個愛我愛到不行的未婚夫?要不是我臨危不亂的高超開車技術,你早就玩完了!」
  
  他似笑非笑地揚起眉,「是,你說的都對,但我還是不希望你讓自己危險。」
  
  「我也不是會隨便救人的!」她噘唇嬌瞋道:「要不是你對我很重要,我才不管你呢!」
  
  最近,她終于想通了一件事,她口口聲聲說討厭他,討厭的相反詞不就是喜歡嗎?她若真的討厭他,大可不理他,把他當空氣、當無形,隻要心中沒有他,她自然不需要對著無形、對著空氣大生悶氣。
  
  說來說去,就是她心中早就有了他——在家人的耳濡目染之下,尤其是母親,從她小時候就把他的名字、他的瑣事掛在嘴邊,讓他即便沒有陪在她身邊,也已經讓她很熟稔了。
  
  所以,這全要拜科技發達之賜,他就算遠在天邊,透過視訊網路,也能跟她母親即時聊天,而她,從母親的生活言詞中,早就無所覺地把他融入自己的生活裏而不自知了。
  
  她說討厭他,卻還是把他往心底深處放去了……
  
  若真的對一個人無心,她大可不必有那麼大的反應,過度激動的她,連什麼時候開始在乎起他都忘記了……
  
  然而,她覺得自己真的很幸運,雖然覺悟得晚,他仿願意等她、寵她、愛她。
  
  伊品凡露出溫煦寵愛的笑,「我懂了,往後我會更注意自身的安全,我不能讓你爲我擔心。」
  
  「誰擔心你啊?」文采蘭嬌叫一聲,皺眉說著反話。
  
  「不就是回答我的你嗎?」他從容不迫地答道,眼裏有著趣意與促狹。
  
  文采蘭嬌俏地瞪了他一眼,「少在言語上吃我豆腐!你隻會吃這種豆腐,就不知道那裏到底行不行?」她有意無意地瞄了他的胯下一眼,滿眼挑釁。
  
  「樂樂……」他聲音沙啞,眼神火熱,「不要用話激我,我們還沒結婚,我不能……」
  
  「爲什麼不能?你又不是性無能!婚前性行爲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反正你會對我負責就好了,我想要,不行嗎?」她理直氣壯地說。
  
  伊品凡撫著額頭。「樂樂,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他是尊重她,寵愛她,憐惜她,才會想要把她最重要的第一次留到新婚之夜。
  
  他已經委曲求全地隱忍著自己的慾求很久很久了,她卻哪壺不開偏提哪壺,她都不知道他暗地裏已經洗了無以計數的冷水澡,那種難忍的煎熬已經快要逼瘋他了……
  
  文采蘭眼神羞赧,口裏卻說得大膽,「品凡,你如果也想要我,就別忍……」她的手往他的褲襠上輕撫著,已經感覺到他在脹大了。
  
  伊品凡眉峰攏起,嚴肅地說:「樂樂,不要再摸了,現在還來得及,讓我起來。」
  
  她半坐在他大腿上磨著蹭著,手還不規矩地把玩著他益漸壯大的男性分身,讓他尷尬極了。
  
  「不……我要你,我對你有慾望!你怎麼可以殘忍得對我無動于衷?」她眼裏漫著淡淡淚霧地控訴道:「你不知道強忍著慾望的需求對我而言是一種殘酷嗎?」
  
  每每,他得花好大的力氣才能壓制住那股想要占有她的慾濤,深怕她一個不悅,他們的婚事就會取消。
  
  他沒想到,她同樣也對他有慾望,也在忍著這股不人道的慾望。
  
  「樂樂,是我疏忽了……我不會讓你跟我受一樣的罪!」
  
  伊品幾的唇充滿蠱惑氣息,熱切地吮住她的下唇,滿腔激情從他如火的舌尖傳遞到她的嘴裏、她的心底,令她亢奮,全身熾熱起來。
  
  她不甘示弱地用粉舌畫著圓弧,勾挑著他的口腔內部,雙手猴急地扯著他的褲頭,幫他脫掉長褲,直接透過四角內褲撫摸昂揚凸出的熾烈男性。
  
  「你這小惡魔……」他咕噥一聲,沒想到她如此膽大妄爲。
  
  她得意地輕笑一聲,「惡魔就惡魔,我還可以更惡魔一點哦!」
  
  她的小手伸進松垮垮的底褲裏直接攫取他硬挺如鐵的分身,他倒抽一口氣,強忍體內翻騰的慾望,瞠眼看著她。
  
  兩隻柔若無骨的微涼小手上下揉搓著,他血脈債張,腫脹到極點的慾根隨時會爆炸開來。
  
  他硬是咬牙,不想讓她看笑話,喘了一口氣,聲音從牙縫裏迸出來,皺眉問道:「樂樂,你這招是哪裏學來的?」
  
  她不在乎地輕笑,「電子郵件裏的垃圾信吧?有幾次無聊點進去就看得到了……怎樣?你喜歡對不對?」她放輕手勁,用指尖輕撫他敏感的軟囊。
  
  伊品凡濃濁地重喘一聲,「你真的是惡魔國裏派出來折磨我的小惡魔!」
  
  他無法克制體內熾烈奔騰的情火,把她的雙手壓制在她頭頂上,用一手掌握住她的雙手手腕,另一手扒著她身上的衣物,直接吮上她微微彈跳的酥胸,她心跳急促,臉頰暈紅,小嘴微訝地輕吟出聲。
  
  他像是被釋放的慾獸,貪婪地吸吮她的椒乳,還不斷舔著綿軟的乳緣,細細麻麻的顫悸鹹瞬間傳遍她全身。
  
  他把她放倒在長沙發上,沙發的質戚不輸床鋪,不會弄痛她的背,他火熱的氣息噴吐在她嬌嫩的臉上,輕輕松松地脫掉她的長褲,把她的雙腿分開,修長而性感的指尖直接侵向她的花苞。
  
  摸到一股濕潤,他邪氣地笑了笑,低柔的嗓音蘊含著滿滿的饑渴,「原來你比我還迫不及待……」
  
  「怎樣?不行嗎?」她睨了他一眼,眼神裏含媚帶嬌,「你一直說你不是性無能,現在就是你發揮行動證明的最佳機會!」
  
  她的心跳得好快,身心卻隻爲他開放。
  
  他目光灼紅,牢牢凝視著她的眼,她強逼自己不要因羞怯而垂眸,硬著頭皮迎視他的視線。
  
  驀地,他勾起一抹笑。
  
  她臉頰熱烘烘的,還想出聲跟他鬥嘴,他卻毫無預警地扯下她的棉質底褲,深眸直掃毛發上的點點凝珠,還有顫動難止的嬌美花穴。
  
  因爲他的直視,濕滑難耐地從她體內湧出,她羞赧于自己誠實的反應,雙腿合不起來,隻好閉上眼眸。
  
  沁出的玉露帶著一股甜味竄進他的鼻端,他低頭舔卷,狂狷而放浪地用靈活的唇舌把她每一片花瓣連同花核一起吮吻挑逗過,再集中火力將火舌往她花穴裏頭鑽,竄至極限。
  
  銷魂的酥麻舒暢全身,蝕骨的快感從背脊直升腦門,她急呼出愉快嚶啼。
  
  他不停咂吮,感受著她熱烈的收縮,一波接續著一波,愈來愈急切。
  
  她嬌細的身軀猛打顫,無法自抑地吟叫,「啊……品凡……我要你……快點……」媚眼迷離的她別有一種緻命的吸引力。
  
  伊品凡速速扯下一身衣物,讓鼓脹的男性迎視著她。
  
  她沒有一絲厭惡,更沒有懼怕,滿心滿眼的期待,驚奇地看著膨脹的他。
  
  她伸出手撫揉他的男性分身,小嘴湊上親吻頂端的小圓孔。
  
  她真的是惡魔來投胎的!
  
  伊品凡受不了這樣的震撼刺激,阻止她繼續挑逗,她了然地主動雙腿大開,腿間神秘而紅豔的嬌花媚麗綻放,他腰杆向前,男性分身深深貫穿了她她夾緊了他的腰,任他快速地進擊,容納著他的巨大,雖然很脹,但沒有她所以爲的劇痛,這種撕裂的痛還在她能夠忍受的疼痛範圍內,反而是想要他的慾望饑渴得像一個大黑洞,讓她快要無法忍受,她隻想要他一次次的深擊,帶領她直達狂顫巔峰。
  
  他不負她所望,擺動腰臀,在她狹窄的內壁裏雄風大展,被她熱情有力地吸附著,他狂妄地抽插若她淫水四溢的花壺……
  
  歡愛,讓他們又歡又愛!
  
  激情的氛圍與氣味盈滿整個空間,裸體交纏的他們一起進入天旋地轉的世界裏,共同登上最高的寶殿——
  
  伊品凡發覺文采蘭是個十足的悶騷女。
  
  當他教會她領略男女之愛後,她竟比他更熱衷這個中情趣。
  
  好幾次,他都在緊急關頭因她的挑逗而忘了避孕,她卻完全沒在怕。
  
  「反正我畢業後你就一定會娶我,現在離我畢業也沒剩多久了……」
  
  伊品凡忍住翻白眼的沖動,「我是在爲你的名譽著想。」
  
  「我不在乎名譽,我覺得高興就好,要及時行樂嘛!」她的手在他的胸口搔著,「品凡,我喜歡跟你一起做愛,好舒服……好像要飛上天一樣……」
  
  伊品凡覺得自己好愛她的誠實,卻也忍不住臉部微紅。「你說話一點都不收斂。」
  
  「我說的是實話,而且現在隻有我跟你兩個人,爲什麼要收斂?我是在稱贊你的床上功夫了得耶!你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她戳了戳他的胸膛。
  
  「你真像魔女……更具體的說,你是惡魔!」他輕按住她的小手,放在跳動的胸口上。
  
  「哼!」
  
  「你就像惡魔般緊緊在我心上紮了根,明明就有一籮筐的缺點,我卻無法自拔地愛上你這些缺點,愛上你這個專門折磨我的鬼靈精怪!」
  
  這是明褒還是暗貶啊?是拐了彎在罵她還是在稱贊她啊?
  
  「你也可以不愛啊!」她拿喬道。
  
  「可以嗎?」他故作驚嚇地看了她一眼。
  
  「你敢就試試看!」她鼓起腮幫子。
  
  「我不敢。」他摸摸她細嫩的臉,寵溺地笑道。
  
  「哼!不敢就好。」她心裏一甜,嘴上更不饒人。
  
  「我已經臣服在你的身下了,有甜頭可以吃嗎?」
  
  他們兩人此刻可是同床共被,被單下都是赤裸裸的。
  
  「嗯……我考慮一下。」
  
  「還需要考慮嗎?」他一個移動,把她困在身下,大掌握住她的綿乳不放。
  
  「你……好啦!手別亂摸……」她嬌羞地輕叫。
  
  「你的胸部已被我的雙手養大一個罩杯,我功不可沒。」他要討賞。
  
  「那又怎樣?」她偏不如他的意!
  
  「你想不想繼續再長大一個罩杯?我可以幫你。」他的男性分身雄赳赳地抵在她的雙腿之間,輕拍著她的大腿根處。
  
  「等一下!我今天要在上面!」她扭著俏臀,不讓他竄進她的腿間。
  
  「你……」他差點得逞,不免嘀咕,「你這麼敢說,又這麼敢做,真是十足的小惡魔!」
  
  「什麼?」她沒聽清楚。
  
  他忙著照她的意願安排,讓她跨上他的腰臀,水蜜四溢的香穴往下直接套住他脹大的男性分身。
  
  「啊……」她舒服地嚶嚷,主動上下套壓著他的火熱。
  
  他凝視著她蹦跳的椒乳,伸手擰擠,有感而發地說:「你是我的惡魔新娘,我最愛的惡魔新娘!」
  
  她甩動著頭,不在乎他說了什麼,感受著兩人交合摩擦的狂飆快感,更愛自己享有絕妙的主導權。
  
  她的腰肢搖擺,一次又一次吞噬了他的巨龍……
  
  激情火熱,盡在不言中!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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