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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卜貝兒]桃色娃娃(狂愛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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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 00:13:22 |倒序瀏覽 | x 1
桃色娃娃【狂愛之二】 作者:卜貝兒

這個男人可是她襲芯雨慧眼看上的「績優股」
為了實現非君不嫁的決心
她一早就打好公婆關係,還到西班牙進行「脫胎換骨」計畫
從被他嫌棄的矮冬瓜企鵝變身成惹火尤物
果然,他被迷得暈陶陶、眼花花,下一秒就……拔腿跑!?
怎麼會這樣?太美麗居然造成反效果?……
花花公子孟邪終於遇上剋星了!
一見到那愛哭鬼「小啾啾」變身成的俏美女襲芯雨
他風流瀟灑不再,整個人都不對勁
不僅淪為婆媽保母,對她的衣著舉止管東管西
還把近她三尺的所有雄性動物列為假想敵
哎喲,不妙!情場浪子面臨紅色警戒
他陷入兩難──到底要不要和「整座森林」切八段
從此以後,獨鍾這朵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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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 00:13:37


阿文小姐
 卜貝兒

風和日麗的午後,我與幾位姐妹淘一同出去遊玩。大夥兒像發了瘋似的,盡情揮灑年輕歲月。

就在準備回程的時候,無意間經過一家香味四溢的面攤。饑腸轆轆的我們,決定先來祭祭蠢蠢欲動的五臟廟。

沒辦法,民以食為天嘛!

於是,我們紛紛點了自己想吃的食物後,便繼續談論還未聊完的是非八卦。而那最會牽拖的阿文,一如往常的,遲遲無法做出抉擇。

陷入沉思的她,眉頭緊鎖、額上冒汗,似乎在考慮些什麼大事般慎重。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被罰站在一旁的「店小二」,無辜的雙腿也漸漸硬化,在他快要成為千年化石之際,阿文終於做出了決定。

於是乎,她緩緩道出:「老綁,我要一往搾菜肉絲鋼棒面。」

此話一出,眾人立刻爆出如雷的狂笑聲。 哈、哈、哈……

那個店員嘴角微微抽搐,說明他正努力忍住無法克制的笑意──看來,他真的很有風度。

天啊!阿文小姐,區區十三個字,真有這麼難念嗎?

身心受創的阿文,面對如此美味的一餐,吃得非常痛苦。臉上的紅潮,一直持續到回到家中還依然未退。

繼上回的「蕩」包「放」事件後,這一次,她又再度受到嚴重的打擊。

唉!可憐啊!

自從那次事件發生後,她對天發下毒誓,這一輩子絕不再碰觸有關幹拌類的食物。

於是,她的美食字典裡,再度少了一樣食物。

如果有一天,當你經過面攤前,聽到有人這樣說:老綁,我要一往搾菜肉絲鋼棒面,別懷疑,那個人絕對不是我認識的阿文。

最後,我替大家感謝──

感謝天、感謝地、感謝創造萬物的眾神們,因為有了那些替人類帶來歡笑的人們,才會讓這世界變得更美好。

好了,各位讀者大人,以下是我為大家編織的美麗夢境,敬請觀賞指教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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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 00:13:54
楔子

「要。」

「不要。」

「你要!」

「我不要。」

沙發上,一個男子蹺著二郎腿,鄙視的斜睨另一方的小女孩。

而小女孩憤怒地雙手叉腰,仰著不服輸的小臉直瞪著對方。

「不管、不管,你一定要娶我。」

「我為何要娶你?」男子俊眉一挑,不屑的睨了睨,打量前方連一百四十公分都不到的小鬼頭。

她有一張圓呼呼的白包子臉、胖嘟嘟的企鵝身材、模糊的五官,從上到下,就只有那一頭及肩的微褐色捲髮可看。

長成這副模樣,竟然還妄想要我娶她,哈!真勇敢。

「因為我喜歡你嘛!」知道硬的不行,小女孩連忙改采另一個姿態,含羞帶怯的嬌嗔,白皙的小胖手也相互地扭絞著。

畢竟她是個心思仍未成熟的小女孩,要她對自己喜歡的人告白,還是有點害羞。

自從父母失事雙亡後,她唯一的哥哥襲翼從此接下大任,獨自承擔襲家所有的產業。極度忙碌的他,不免會忽略唯一的親人──襲芯雨。

而身為長輩的孟氏夫婦,不忍襲翼身兼數職又要照顧妹妹,於是便將襲芯雨留在他們身旁,好替他減輕一些負擔。

因此,每逢寒暑假,襲芯雨那嬌小的身影,必定會在孟家出現。

「但我不喜歡你。」男子沉聲無情的回答。

哈!那胎毛未脫的小鬼頭,竟然學起大人向他告白,真是人小鬼大。

遭此拒絕,襲芯雨傷心難過的努起嘴道:「為、為什麼?」

從小到大,她總是被人捧在手心,心疼的呵護與疼愛。但是,不知為什麼,眼前這個男人卻反而整天與她作對。

他怎麼可以不喜歡她,她可是從七歲那年就偷偷喜歡上他了,嗚……他怎麼可以這麼狠心?

他沈默。

「為什麼?」不見他的回答,她跑向前,拉著他的衣角再次問道。

「因為你很醜。」一道無情的批評,搭上嫌惡的眼神。

孟邪二十歲,相貌英挺、邪氣迷人,早已是名副其實的花心大少。如此人見人愛、眾星拱月的男人,今天竟然會窩囊的當起保母。

他很不爽。

更不爽的是,為了照顧這個累贅,害他放棄一次美好的約會。

「哪有!我不醜、我不醜……」斷斷續續的抽噎聲,充滿著委屈。

她好沮喪,因為喜歡的人嫌她醜、喜歡的人不喜歡她。

「你真的有夠醜。」又是一句堅決的陳述。

「騙人,我很漂漂,阿姨和叔叔都說我很、很可愛……」襲芯雨無法克制哽咽的語氣,不平穩的反駁著。

他兩手往外一攤,搖頭歎氣道:「唉!那是因為他們都有慈悲的心腸,不忍心傷害你幼小的心靈。」

雖然有些辭彙她不是很明瞭,但從他那不屑的表情看來,她完全瞭解他話裡的惡意。

一把鋒利的刀正中小女孩脆弱的心房,原本義正辭嚴的反駁氣勢完全瓦解,她開始驚天地、泣鬼神的哭喊。

震耳欲聾的哭聲,再度引起孟邪不留情的批評,「長得醜就算了,連哭聲也那麼難聽。」

哈哈!太爽了,一下就被弄哭,真是好玩。瞧她猶如洪水潰堤的一雙淚眼、一張撐到極限的血盆大口中還少了一顆門牙,那幅滑稽的景象,讓他無法克制的笑倒在沙發上。

「哇……嗚……」九歲大的小女孩難過得揉著眼,晶瑩的淚水不斷滾落下來。

俊逸的臉揚著勝利的笑容,「哈、哈、哈,我贏了。」雖然他豪爽的仰天大笑,但心中卻泛起了一絲疑惑。

他在高興個什麼勁啊?向來被女人們捧在手掌心裡疼的翩翩公子竟然淪落至此,與一個黃毛丫頭大玩遊戲,而且還玩得這麼開心。

「哇礙…」小女孩模糊的淚眼中映著那張刺眼的笑臉,那優越的笑容在嘲笑她再度吃了敗仗。但她不願服輸,繼續加大哭泣的音量,心裡盤算著反擊的方式。

原本還在埋怨自己無聊的孟邪,突然驚覺眼前正在哭號的小鬼,像是在玩些什麼把戲似的。

「噓!小鬼頭,你……啊──痛痛痛……」原本仰天大笑的他,在一陣伴隨香氣的風襲來後,感到頭部被鈍物擊中,倏地抱著頭蹲下身,吃痛的大叫。

小女孩看著他,破涕為笑,「呵呵……好好笑喔。」哈!好一個虎落平陽被犬欺。嘻嘻!報仇成功。

看著她圓圓眼兒含著奸詐的笑意,他才突然驚覺自己被耍,一股怒火往上沖,讓他氣得朝她大吼:「臭小鬼頭,你!痛……」還沒罵出口的髒話被猛然的一記重捶打斷,他淒厲的哀叫。

忿忿不平的轉向另一方,他哀怨的瞪著出手的美麗婦人,「媽,幹嘛打我?」

為了幫老媽照顧這個小鬼頭,他可是忍痛推卻與法國名模莎莉共度春宵的大好時光。但是,老媽居然過河拆橋,對他……

轟天雷的怒吼聲一喊出,客廳裡又招來另一道黑影,跟著又是一個力道不輕的拳頭向他揮來。

「啊!又是誰打我?是誰?到底是誰幹的?」他憤怒得轉身,怒瞪後方偷襲自己的傢伙。

「是我。」一道堅定不可忤逆的低沉嗓音響起。

睜大眼望著不怒而威的父親,他連忙改變興師問罪的姿態,轉為恭敬有禮的道:「爸!咳……是您呀!」

雖然心中充滿畏懼,但怕歸怕,卻無法不正視心中的疑惑──父親為何來此湊熱鬧?還無故的揍他一拳。

「爸,您為何打我?」他輕輕揉壓著無辜的腦袋瓜。

「死孟邪,你敢對我的女人、你的媽大吼?」板起兇狠面孔的孟克廣威嚇道。

他從未讓他的女人受過任何一絲傷害,那種過度寵愛的心態,已嚴重到只要許云云受到一絲絲委屈,不管在哪,他的心也會跟著深深的抽痛。

充滿保護欲的話語一出,理所當然得到了被保護者的注意,許云云感動得倒入孟克廣的懷裡。

「Darling……」一陣令人酥麻的語調,一場膩死人的浪漫愛情劇碼正要展開。

「雲寶貝……」孟克廣接住愛妻嬌軟的身軀,深情的低頭俯視她,熾熱的眼神說明了他下一步的動作。

孟邪腳底的寒意咻地直往上沖,他不禁打起了哆嗦,「停、停、停停停──喂!兩位,這裡可是還有一個國家幼苗在呀!」

但小女孩卻不領情的皺起俏挺的鼻子,一臉眼前好戲被打斷的不甘願表情。

厚……死孟邪哥,人家好想看看什麼叫作愛的吻嘛!

孟邪感覺到一道憤怒的目光從一三五公分的高度斜射過來,使他不禁蹙眉嘀咕:「哈!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這年頭的小孩提早失去天真純潔,滿腦子儘是超齡的思想。

「呵,真對不起啊!小芯雨。」激情被打斷的兩位男女主角,聽見兒子適時的警告後,深感抱歉地望向襲芯雨滿是期待的小臉。

知道好戲絕不會再上演的襲芯雨,沒好氣的努著嘴,心口不一的道:「沒關係。」

孟家夫妻為了掩飾方才的失態,不得不趕緊切入別的話題來排解尷尬的氣氛。

孟克廣板起臉直瞪著孟邪,「兒子,你剛剛為何吼你媽?」

「因為媽打我。」孟邪揉著頭上的腫包,斜瞪著美麗的母親。

聽到兒子的說辭後,他低下頭溫柔地問:「寶貝老婆,你為何打兒子呢?」一改對兒子嚴厲的態度,他的態度轉為溫和、柔情。

「因為他欺負了小芯雨,所以我才……」

許云云話未說完,孟邪便趕緊插話:「我哪有欺負她!喂,小鬼!你說啊!」

孟邪將矛頭指向始作俑者,恨不得挖下她那雙故作無辜的眼、堵住那張如擴音器的嘴。她那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讓他看了火冒三丈。那個喜歡與人鬥嘴卻又不肯服輸的襲芯雨,最喜歡玩這種下流的小把戲。

「我、嗚……」她又哭了。

就讀國小三年級的她,充分應用了課外讀物童話故事的真理:弱者永遠受到強者的同情。

「來,我可憐的小小芯雨寶貝,是那個壞心哥哥欺負你,是吧?」許云云張開纖細的雙臂,待那嬌小身軀的投入。

「嗯。」襲芯雨皺皺紅通通的鼻頭,奔向她渴望得到的懷抱,那是她在前些年失去兩位至親後所遺失的溫暖。

一聽到心中寵溺的寶貝被欺負,孟克廣的怒氣暴增,所有的理智隨著那細微的泣聲煙消雲散。「什麼!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混帳,膽敢欺負我的小啾啾芯雨兒寶寶貝?」

「啊?」什、什麼小啾啾?什麼寶寶貝的?真是噁心到極點。

聽著那一句比一句還要噁心的可怕稱呼,讓一向大剌剌的孟邪,忍不住掐緊自己的脖子,以抑止那哽在喉嚨即將要嘔出的膽汁。

個性粗獷不羈的孟邪,額爆青筋、神情駭人,說明他的忍耐已到了極限,他已無法忍受再待在此地,甚至連短短的一秒也受不了。他撐起抖動不已的雙腿,趁自己還沒倒下之前趕緊逃離,逃離這間已充斥肉麻氛圍的客廳。

三個心懷不軌的人,目送那倉皇逃出的背影,然後相視而笑。

「芯雨,你又輸啦?」孟克廣揉著小女孩的頭。

「孟爸,我哪有在比賽!我是很認真的在跟孟邪哥哥告白。」

今天上學時,她的好友李小芬問她以後要嫁給誰當新娘,第一個浮現在她腦海中的便是孟邪。她知道孟邪有太多女朋友,一定等不及她長大,所以她才會急著在這個時刻向他告白,希望得到他的承諾。

可是,他不但不給承諾,還反過來挑剔她,讓她非常的挫敗。

「那成功了嗎?」孟氏夫婦一同問道。

他們夫妻倆早把襲芯雨當成孟家的媳婦,不管孟邪願不願意娶她,他們都會想盡辦法將他們湊成對。

襲芯雨噘著嘴,「沒有,誰教孟邪哥哥的嘴真是棒棒的厲害。」

的確,三寸不爛之舌的師祖、高僧輩的舌粲蓮花門主,非孟邪莫屬。

「唉……真不知他像誰?」許云云睨了孟克廣一眼,百般無奈地道。

思及此,許云云趕緊將一大一小的頭顱拉近,在兩人的耳畔低語。

過了半晌,突然又有一道影子走了進來,「小小雨兒寶寶心肝,來給我送個親親吧!」一個老邁微駝的身軀,一張嚴肅緊繃慣了的臉,正不搭調的做出慈愛寵溺的表情。

還好孟邪不在場,要不然他一定會噁心到真的吐出來。

「爸。」

「公公。」

「孟爺爺!」襲芯雨高興得叫喊,而小小的臂膀也同時張了開來。

隨後啾的一聲,一道清脆的吻臉聲響。

得到香吻的孟政壘,笑呵呵的抱著她。「呵,我的乖寶貝。」

「爸,您來得正好,我們正在想該如何治治您那孫子,更希望能將小芯雨送上孟家長孫媳婦的位置呢!」孟克廣搓著手說。

孟邪那張嘴厲害到無人可與他匹敵,偏偏襲芯雨這個小不點兒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與他正面交鋒,雖然常常輸給他,卻始終不肯放棄,愈挫愈勇的繼續努力奮鬥。

這使得周遭的大人們不得不佩服她,於是紛紛向著她,不時的給她鼓勵與幫助。

襲芯雨能當上孟邪的老婆,這是孟氏夫婦的最大希望,也是孟氏家族的希望。

孟政壘徐徐地道:「西班牙。」他緩緩揚起詭譎笑容,似乎有了對策。

「西班牙?」三人不解的看向那張老邁的面容,同時重複。

「對、沒錯,就是西班牙。」

一想起熱情如火的西班牙,那個充斥著火紅香豔氛圍的國度,挑起孟政壘蒼老的心,催促著流動緩慢的血液迅速奔竄。

他的笑容越來越深,佈滿臉上的笑紋,深得讓人無法猜測,捉不注也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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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 00:14:19
第一章

八年後桃園中正機場

繁忙的機場裡,匆促的腳步,來往的過客,正努力的趕往下一個目的地。

其中有一道纖細的身影,卻優閑自若的像在逛大街。

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靈巧地巡視著機場內的人事物,那轉動的黑溜溜眼珠子像是在預謀什麼計畫似的。

狹長的美眸在她無意識的微眯下,讓那兩彎如摺扇般的長睫微微地遮著她的雙瞳,卻掩蓋不了其中透出的光彩。

她散發出的嫵媚風情深深地撼動吸引著一旁路過的男子們,那份美麗直直刺進他們的心坎,久久不能平復。

微嘟的水嫩豐唇,在抿與不抿間,讓男人的雙眼無法逃開那神秘的誘惑,隨著它鮮紅的色調亢奮起來。

他們心中齊呐喊:美、太美了,實在是天使的化身、性感的尤物啊!

多雙被醺醉的眼眸,猶如吃了迷幻藥似的,全都注視著女子,臣服在她魅惑誘人的美麗中無法自拔。

她不經意的將捲髮往後一攏,嫵媚指數直達百分之百。

這無心的自然舉動,再次迷昏身旁的眾多男子。

小美女向四周梭巡一遭後,將水瀅瀅的美眸鎖在手中的銀白色手機,兩片豐潤的唇瓣突然揚起一抹完美的弧度。

此時,她的手機突地響起。

一接電話,前一刻還笑容滿面的襲芯雨,倏地五官全皺在一塊兒;而原本水靈的眸子,頓時充滿大量的水氣,「哥……」

聽到襲芯雨的聲音帶點細微的啜泣,襲翼心疼的問道:(芯雨,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十年前,一場空難使得襲氏夫婦與他們的子女從此天人永隔,無法再見。

這道震驚悲痛的噩耗,讓當時才剛滿十八歲的襲翼,突然要一肩擔負起百年的家業。如此的重責大任,使他不得不收起臉上的哀傷與無助,並將這份哀痛與彷徨隱藏在內心深處。

多年後,他交出漂亮的成績,成功地打造跨國際的私人醫院。

幾年來的努力與辛勞,使他得到醫界中無人能出其右的地位,更是醫學界的首席權威。

但他卻忘了身旁還有一個需要疼愛的妹妹,這幾年來的疏忽,讓他非常的懊悔,他一直試圖補償、彌補這幾年的缺失,更誓言要成為她的支柱。

「哥,你怎麼不在家?」

襲翼心急的問:(芯雨,你該不會回臺灣了吧?)

「嗯!我本來要給你一個驚喜的,誰知道我回來卻發現家裡連一個人都沒有,嗚……」襲芯雨佯裝難過的哭了起來。

(我不是跟你說過,這個月要去英國開國際會議嗎?)想到唯一的妹妹隻身待在臺灣,焦急的襲翼不自覺的加大音量。

他此次參加的會議有關一項首創的基因改造技術。為了防止消息走漏,把關十分嚴謹,甚至要求與會人士在這兩個月裡不得走出此棟大樓。

看在外人的眼裡,會以為他們猶如被監控的囚犯,但他們其實在裡面吃好住好,像是眾臣拱揖、萬人服侍的皇帝般,享受尊貴。

「嗚……我、我忘了嘛!」聽到襲翼的語氣帶有指責的意味,讓她難過的哭了出來。

(芯雨,別哭、別哭!哥哥沒有在罵你。)

「可是你的聲音聽起來好凶……嗚……」

(沒這回事,哥是擔心你,才會大聲了點,對不起,乖,別哭了。)

「喔。」聽話的襲芯雨抽噎的回答。

(好,那你先好好的待在家裡,我等會兒派傭人過去,好嗎?)襲翼一邊溫柔細心的交代著,另一邊正尋找隨身攜帶的PDA。蹙起了劍眉、氣自己多事,竟然在出國前,放家裡的僕人們回家休息。

「哥,我……」

(嗯?)襲翼正按下PDA的開關。

「你別找了。」

(為什麼?)正專心查詢電話簿的他,聽不出襲芯雨聲音裡的涵義。

「哥,真的不用了。」

襲翼瞠大眼,(不行,放你一人在家實在是太危險了。)

「可是就算你請傭人們回來,也是多餘的啊!」

(為什麼?)

「因為我沒帶家裡的鑰匙回來。」她勾起一抹詭譎的笑意。

他又震驚得大吼:(什麼!)

「嗚……」她委屈的哭出聲。

(芯、芯雨,我……別哭、別哭。)襲翼立刻溫柔的安撫。

襲翼蹙著眉,氣自己當時為了防止盜賊侵入,又想隔絕那些趕都趕不走的愛慕人士騷擾,而選擇加裝英國皇家御用的特殊安全裝置。

「唉……」襲翼不禁懊惱的長歎一聲,因為這種裝置除了用液晶卡開啟之外,就只能用手榴彈將它炸開。

正在懊惱的時候,一張頑劣輕浮的俊臉倏地閃過他的腦海──孟邪。

對,還有孟邪啊!

襲翼立刻遲疑起來,因為那個人有點危險……不不不!應該是非常的危險。

把芯雨放在他那,無疑是將肥嫩嫩的小羊親自送入豺狼的口中。

但這是非常狀況,襲翼不得不忽略心中的擔憂,忍痛將疼愛的妹妹暫時交付給那位豪邁不羈的男子保管。

這件事根本毫無考慮的餘地,因為在臺灣這塊寶島上,也就只剩下這麼一位交心的好友。

另一位讓他較為放心的好友嚴少烈早已跟隨嬌妻度蜜月去,所以,唉……

沒關係!有句話是這樣說的: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於是,他趕緊交代電話另一頭讓他擔心的妹妹。(芯雨,你現在在哪?)

「機場,我本來想搭飛機回西班牙的,但是身上沒剩多少錢……」說著說著,她又哭了。

(沒關係、沒關係,別哭!芯雨,你站在那別亂跑,我找人過去接你。)

「嗯。」她乖乖的應聲。

(別亂跑,知道嗎?)他不放心的再次叮嚀。

「喔。」

聽到襲芯雨肯定的回答後,他才將電話掛下,歎了一口氣,轉而播起另一組號碼。

在英國忙成一團的襲翼,渾然不知故意選在此時回臺灣的襲芯雨,嘴角正彎起狡黠的笑容,是多麼的魅惑、詭異。

一棟高聳的建築物,坐落在商業興盛、高價地標的中山北路上,那人車擁擠的筆直大馬路,是貫穿整個臺北市的主要道路。

這棟大樓漆黑的外觀讓人感到一股壓力,方正頂樓矗立著一塊醒目的招牌,黑底中浮出模糊的白色骷髏頭,陰森的令人發顫。

一踏進大門,那呼喊叫囂、人聲鼎沸的景象,簡直讓人誤以為走進交易中的黑市,那股活力和這棟建築給人的印象完全不同,一點也不陰暗荒涼與詭異。

漆黑如鏡的建築物,是亞洲之最的孟律師事務所所有,這個律師事務所的業務繁雜,還不如稱它為多元化的企業公司。

因為除了擁有一個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律師團隊之外,他們還有皇室御用的保全及保鏢,更有依大眾需要而設置的捉猴專線等,總而言之,這是一家複合式的企業有限公司。

加上擁有這棟大樓的主人,是位非常具有義氣與人緣的狂人,在黑白兩道都吃得開,因此孟氏企業可說是黑白間的正義使者。

在這二十三層的大樓裡,清一色是黑壓壓的男人,全都擁有壯如牛的體魄,汗水味彌漫在空氣中。雜亂無章、亂七八糟等形容詞,都可以在這裡得到完全的印證。

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他們的頭頭,也是孟氏企業裡的大家長──孟邪,那狂野不馴的作為,使得員工們的作風也如出一轍。

集合髒、亂、汙、穢于一處的精華之最就是──本棟大樓的最頂層。

二十三樓,頭頭的窩。

一間偌大的辦公室,淩亂不堪的空間裡有一套黑到發亮的頂級沙發。那一流質感的柔軟皮草,使它與此地形成極大的突兀。

姑且不論衝突性,躺在那上頭的修長身影,才是這兒最重要的焦點。

「舒服,呵!好舒服……」深沉的語調,卻帶著柔軟與甜膩,像在繈褓中撒嬌的頑皮男孩一般。

俊逸的濃眉、緊閉的鷹眼,眉宇間滿是無比享受的神情;挺拔的鼻樑下,有二片因笑而牽動的薄唇;開襟露出的胸膛,顯露出結實的胸肌,隨著平順的呼吸收縮,讓人恨不得想依靠在那裡,體會雄偉城牆的保護。

「嗯……」又是一聲滿足的低歎。

那雙古銅色大手輕柔撫摸柔亮的皮草,像是在摩挲女人白嫩的肌膚般。

均勻的呼吸聲傳出,他似乎睡著了。

立夏,雷陣雨過後的午後,探出頭的陽光不再炙人,轉為暖和舒爽。

偉岸的身軀在灑落的日光下彷佛變幻成陽光下的草原中一匹打滾的灰狼。

半晌。

鈴聲驟然響起。

「Shit!」一道極不優雅的咒駡,打破原有的寧靜。

那雙倏睜開的眼眸,帶著懾人的怒意。

數十聲規律的鈴響持續著,看男子糾結的濃眉、握緊的拳頭,紊亂的呼吸,他的忍耐到了極限。

但,鈴聲依然繼續,似乎像是故意撩撥他的怒氣。

「啊A××我養的全都是豬頭嗎?為何沒有一個人去接電話!」男子狂怒的起身,朝門外大吼。

哈!這還不都要怪他,這家企業的老大──孟邪,因為他的懶惰,造就下屬們相同的習性。

他們習慣午睡,在財力雄厚的背景底下,他們才敢如此愜意優閑的睡大頭覺,睡到忘我的境界。

「喂!你們都死啦。」又是一道咆哮。

「啊!停,算我怕你。」迅速沖向辦公桌拿起電話大吼。「誰?是誰?」

(是我。)聽到熟悉的暴雷聲,襲翼俊美的嘴角往上一揚。

呵,這小子當真在公司裡。若不是聽少烈說孟邪最近愛上一座沙發,還特地從嚴氏企業偷渡過來,要不然他還真找不到那花花大少的蹤跡呢!

「襲翼!是你?襲翼,我好想你,你和少烈都出國,丟下我一人,我好孤單、好可憐……」一聽到是許久未見的至交,那暴戾的態度立刻收斂,但也跟著恢復他的長才──聒噪。

嚴少烈、孟邪、襲翼,三人從大學開始便是至交,而孟邪就是這群死黨裡凝聚向心力的中心。

但嚴少烈自從娶了老婆後,整天與老婆廝混,暢遊世界,早將兆億的事業拋諸在腦後,視如糞土。

而那優雅的大忙人襲翼,幾乎天天飛在空中,與藍衣紅褲的超人沒啥不同,可見他在醫學界是多麼的紅。

「臭小子,你到底何時回來?我好無聊……你知道我……」孟邪劈哩啪啦地陳述自己的寂寞。

「喂?」電話突然斷線,孟邪驚訝大叫:「臭襲翼,我還沒講完啊!」

此時,鈴聲又響,孟邪再度拿起話筒。

(講完了嗎?)再次打來的襲翼優雅問道。

這是他對付聒噪孟邪的方法,而嚴少烈,則是用森冷的語調凍結他嘰喳的麻雀嘴。

「嘿嘿。」孟邪知道自己似乎太長舌,趕緊以笑聲排解尷尬。

這小子太不給人家臺階下。但是,我真的很吵嗎?孟邪狐疑。

(我有事要拜託你。)

「又是什麼啊?該不會又要我去當偵探吧!」孟邪帥氣的跨坐在辦公桌上,伸直傲人的長腿,悉聽好友的請求。

他可是大名鼎鼎的「無情死神」,法律界的萬年奇才,但是為何他的好友,卻每每把他當作是柯南或是金田一。

(芯雨回來了。)

「喔,那很好,恭喜你們兄妹團聚。」

關我啥事?想起那個總是纏在他身旁,自不量力向他求婚的小蘿蔔頭,他就一肚子氣。

(幫我照顧她。)

「什麼?」孟邪大叫。

(她現在在機場,去接她,二十五分鐘後打回來報備,謝謝。)

「喂?喂喂喂!」

襲翼交代完後,逕自掛了電話,完全不留商量的餘地,就此認定這兩個月,孟邪成為襲芯雨的代理監護人。

「礙…」多了無限悲慘的味道。淒厲的慘叫聲回蕩在辦公室,久久不絕於耳。

孟邪走進機場,一雙陰鷙的眼正梭巡著那個該死的小鬼頭。

機場大廳人來人往,他已有八年沒見過襲芯雨,不知她會有多大的改變,他該從何找起?

「Shit!」他低聲咒駡。

什麼跟什麼嘛!要我去接她已經很過分了,還限定必須在二十五分鐘之內找到,當我超人啊!

從臺北到桃園這段路上,他可是將油門踩到底,賣命的往前沖才趕到。

滴答、滴答、滴……秒針繼續的跳動著。還剩五分鐘!他低頭看著手上的表。

「在哪、在哪?快出來,死小孩。」他微微抽動的嘴角,透露出不耐煩。

「呵……」一道銀鈴似悅耳的笑聲,不識相的傳入孟邪的耳裡。

「該死。」孟邪倏地瞥頭瞪向那聲音的出處。

哇!美!這是他看過的佳麗中最美、最豔的,更難得的是那豔麗中還帶著一抹青澀。

他鷹眼微眯,邪氣的笑,不客氣地欣賞那副令人神魂顛倒的嬌影。

彎彎的杏眸,清澈如一攤春水,狹長眼尾往上一揚,多了分嫵媚,豐潤粉嫩的軟唇,好似能掐出蜜汁般,令人迫不及待想品嘗幾口;圓潤的粉鵝蛋臉,將精緻的五官、萬種風情,盡收其中。

輕披在後的微褐色長捲髮柔軟蓬鬆,似乎有意遮去背後的無限春色。迷人的不只是那臉蛋,一襲緊身的火紅上衣,讓那玲瓏有致的身段表露無遺;胸前V字領口,襟口的抓皺將那白嫩渾圓緊緊擠壓出誘人的曲線。

七分反折的藍牛仔褲,露出纖細小腿,紅色的車線循著那緊實的腿部曲線遊走,五公分的火紅高跟鞋,將那引人遐思的腳趾隱藏了起來。

他徹底迷失在她那無與倫比的美麗;他曾以為一見鍾情這種情況,絕不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然而,它發生了。

踏、踏、踏!一隻腳板正不耐煩地踩踏著無辜的地板,少女皺起臉,似乎說明了她的忍耐已到達極限。

「厚!怎麼還沒來?慢死了……」在孟邪身旁有個小女生兩手交叉在胸前,怒瞪向廳口的大門。

這句抱怨立即讓正色欲熏心地打量眼前美女的孟邪拉回神智。

「Shit!」他低聲咒駡自己。襲翼吩咐他,必須在二十五分鐘內將襲芯雨接到,並且在接到她的同時,打電話回英國向他報告。但此刻,他在前方那名美女的身上就花掉了三分鐘。

他將視線拉回,雖然非常的不舍,但,唉──誰教友情勝過美色呢!

他惡狠狠的往旁一睨,那個約莫十七、八歲的小女孩身上全是時下年輕人最in的打扮,她應該就是襲芯雨了。

這小女孩真醜。孟邪畢生最不敢碰的女性,一是有夫之婦,二是未成年的小女孩。

他用快到令人措手不及的大踏步沖向目標,一把將小女生拉起,昂首跨步的走向大門,以為任務已達成。

突然,一道甜美的嗓音叫住他,「孟邪。」

「幹嘛?」孟邪不耐煩的回答。吵死了,死小孩。

他的步伐並未停止,於是,甜美的嗓音再次傳了過來,「孟邪。」

孟邪一肚子的火,停下腳步往後一瞪。「幹嘛?你這小鬼頭煩不煩啊?」

但他一轉頭,發現叫他的並不是這位被他拖著走的女孩。看那呆滯的模樣,就知道那聲音絕不是她發出的。

「孟邪,我在這兒。」甜美的嗓音再現。

他抬起頭,迎向甜美聲音的來源處。喝!她、她……

「襲、襲芯雨?」孟邪的俊臉刷白,猶如見鬼似的,直瞪向方才那位讓他失神的美麗女人。

「對,是我。」襲芯雨伸出纖指指向自己,美麗的笑容再次堆現。

「什麼?」他重重一震,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個女人。

不!是女孩。

襲芯雨又笑了,對孟邪的反應十分滿意。她徐徐走向前,來到他的身旁,將那還未清醒的冒充人士推開,讓自己白皙的玉手放入大掌,與其緊扣。

她喜歡他的手,更喜歡手心傳來的溫暖。

「好久不見,想我嗎?」她仰望他,甜甜的問。

那甜入心扉的笑容,讓他再次淪陷,注視著她無法自拔。

好美、好美。

「啊!快看!是孟邪……」

「我愛你、我愛你……孟邪,你是我的老公……」一群女人像是發了瘋似的蜂擁而上,直喊著孟邪的名。

如此醒目帥氣、英俊瀟灑,讓女人為之瘋狂的男人,就算混在人山人海的機場內,仍是擋不住他英氣逼人的俊逸風采。

被人聲鼎沸而驚醒的孟邪,以誘惑迷人的笑容回應,在拋下個飛吻後,勾起襲芯雨的腰,迅速地跨出機場

「孟邪,別走……」

「等等我們……孟邪……」

一場你追我跑的戲碼,時常在他的生活中上演。而他也早已習慣女人的包圍、追逐與周旋。

他,孟邪,一位俊朗又迷人的美男子。草原中邪氣的灰狼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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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夜幕低垂,天露黃霞。

馬路上,一台BMW高級房車呼嘯而過,拖曳著一道香檳金的煙霧,宛如墜落在天際邊陲的彩霞。

駕著車的孟邪,不時用驚異的目光盯向身旁的襲芯雨。

她變了,這個女孩完全變了,如此的美麗動人,不同於他記憶中的模樣。

此刻,他並不知道自己的目光,正隨著她的表情而變化;更不知他心中的某根弦隱隱地被她撥動。

襲芯雨在被孟邪抱上車後,突地皺起眉心、噘著紅嫣軟唇,似乎在思慮些什麼,偶爾哼出一道濃重的鼻息聲,

那些死女人、臭女人,竟敢稱孟邪為老公。不行!他是我襲芯雨一人的,任誰都不能覬覦。為了得到他,她可是遠赴西班牙熬了八年,

今天,她回來了,來實現八年前的夢想——嫁給他,

她暗暗生氣,他默默欣賞,這一路上,只有沈默。

孟邪並非是個紳士,從未幫過任何一位女伴開車門。

因此一下車,他便逕自地走進大門,但卻遲遲不見那倩影跟上來,於是他又走了出來,發現她依然還坐在車上沉思。

「下車。」孟邪轉身回去幫她開車門,命令道。

「喔。」聽到他的聲音,襲芯雨才回過神來。

她斂起怒意,優稚的步下車,望向眼前的大樓,這是孟邪新買的房子。

五年前,孟邪的雙親因為愛上普羅旺斯。於是搬離臺灣,並在當地買了棟豪華的城堡,享受鄉村古堡的奢華生活,做一對令人稱羨的比翼鳥。

而孟家的老太爺孟克壘世追隨他們而去,做個礙眼的電燈泡。

「孟先生,她是?」管理員驚訝的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指著孟邪身後的美女。 怪了,孟先生從沒帶女人回來過呀!

號外、號外,這真是件頭條的大新聞啊!

「嗨,伯伯。」襲芯雨甜甜的笑,親切的態度贏得管理員的好感。

「跟上。」孟邪怒眉命令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些什麼,只覺得看見襲芯雨對別人笑,讓他感到莫名的煩悶,一股酸澀直竄心頭。

死老頭,老不休,

正在氣頭上的孟邪,不把意地瞥到電梯門倒映著微慍的面孔,這才驚覺自己竟然在生氣,偉岸的身軀不由得微微一震。

我……我是怎麼了?竟然會為一個未成年少女與一個老人爭風吃醋。

不不不,我是出自于保護妹妹的心態,對!一定是這樣,沒錯……他不停這樣說服自己。

「喔。」襲芯雨跟上孟邪的步伐。在進電梯前,偷偷地轉頭與管理員道別,

這個無心的小動作,卻又引來孟邪的不滿。他伸手一把將她拉進電梯,阻止她與別的男人接觸;

我不准!孟邪的心理,已經替她立下了這項條約。

一進家門,孟邪這才開始傷腦筋。他家足足有九十坪,但除了廚房和廁所之外,完全無格間。

客廳與睡房只隔了兩片白紗,這是他之媽許云云的堅持,嘖,真噁心的擺設。

白紗後,三十坪的睡房,一排衣櫃,一張大床,一台……

喝!只有一張床,那她睡哪?

若要她跟他睡同一張床,他一定會被殺。他的腦中立劉浮現襲翼嚴肅的面孔。

麻煩、麻煩。他從未帶人來過他家,就連在他身旁周旋的女人也不曾。

一個正陷入煩躁的思緒中,而另一個卻像劉佬佬進大觀園似的,開心地參觀著他的房子。

襲芯雨踏進門後,便以輕盈的步伐穿梭在偌入的空間,甜甜的伊蘭香氣,迅速彌漫開來。

一股羅曼蒂克的氛圍,渲染孟邪雄偉的城堡……以及他剛毅的心。

最後,她停在坐擁大安森林公園景色的大玻璃窗前,細細欣賞昏暗中的絢麗景象。

孟邪靜靜的望著她,銳利的眼眸閃過一絲異色。

蝴蝶飛呀飛……她像只美麗的花蝴蝶,彩豔的蝶翼飛舞著,一閃一閃,全然落人他的黑眸,飛進了他的心中。

突然轉過身,她對著沙發上的那個人溫柔道:「邪。」

在她轉身前,他原本已恢復平靜,一聽見她的叫喚,他忍不住蹙起眉,一股熱流又震入他的心。

「邪。」她再次輕喊,聲音很柔、很嬌軟。

「叫哥。」他板起面孔糾正她。

這個不聽話的小孩,竟然和他的床伴們一樣叫他邪。但唯一不同之處,是她的聲音比她們來得好聽、悅耳。

不!我是怎麼了?

他撥弄那頭狂野不馴的發絲,仿佛想藉此一道揮去心中紊亂的思緒。撥發的人手,巧妙遮去臉上瞬息變化的無奈。

「不要。」襲芯雨噘起嘴,不肯妥協。

「叫。」他也不肯退讓,聲音更沈。

他不能繼續放縱她,讓她再次破例,跨過他原有的界線。

「不要,嗚……」淚水湧上她的眼,迷蒙的眼眸隱含著倔強。

「你!」孟邪硬下心腸,假裝無動於衷。

過了半晌,她依然站在原地哭泣,淚眼婆娑的模樣,讓人看了好不心疼。

「過來。」他於心不忍的說,原則敗給了她的眼淚。

她邊哭邊走向他,逕自坐在他的腿上,雙手攀上他的肩,埋在他的胸前哭泣。

孟邪再次一驚,因為這個舉動很親密、很曖昧,但他此刻卻不想推開她。她身上很香,那芬芳的馨香味好聞極了。

「為什麼不叫我哥?」孟邪無意識的撫順她的發,雖然是燙過的捲髮,但不知為何卻如此柔軟。

如絲的觸感撼動了他的心,甜蜜的滋味讓心中的湖水漾了開來。

「我不想跟別人一樣……」從胸膛裡傳出抽噎聲。

他不自覺的將聲音放柔,「為什麼不想跟別人一樣?」孟邪從來沒有這樣過,出自內心對一個女人如此溫柔。

「因為……」她抬起頭,淚眼汪汪的望向他,柔媚的深情無限。

我愛你。她很想這麼說,但害怕一說出口會嚇跑他,那不就白費了八年的苦心嗎?所以她頓了頓。

「因為什麼?」孟邪直瞅著她迷蒙的眼,趕緊回問,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些什麼。

「因為我只有一個哥哥呀!」她的眼兒眨呀眨,露出頑皮的笑容。

「那我呢?」

她嫵媚一笑,認真的說:「一個男人,一個俊俏又邪氣的好男人。」說完後,她跳離他的懷抱,輕巧的回到窗前,繼續欣賞美麗的夜色。

「你!」唉——我是怎麼了?竟然會有所期待,她不過是一個小女孩啊!

但是,這個回答讓他很滿意,有如吃到蜜糖般。

襲芯雨透過玻璃的反射偷偷注意他的表情,她也跟著笑了,甜甜的滋味湧上心頭。

呆坐了一會兒,孟邪終於從甜蜜的情境中驚醒,連忙收起臉上滿足的笑容,心裡再次低咒,Shit!我是怎麼了?這麼的饑不擇食,她是襲芯雨啊!是那個很愛找碴的小蘿蔔頭呀!

恢復平靜的他,起身走向睡房,越過白紗,懊惱的瞪向那個過於於娘兒們的玩意。

他撇開心中的疙瘩,走向衣櫃換下身上的西裝。

突然,一陣香味襲近。「邪。」

他沒聽到,繼續手邊的動作。

「邪兒。」襲芯雨又叫了聲。

「嗯?」孟邪隨意應聲,懶得再去糾正她的叫法,因為他知道這個頑皮鬼絕不會妥協。

她開心的笑了,因為他的回答意味著他已接受她的叫法。

哈!第一步,成功。

「好帥喔!」

孟邪轉頭一瞥,身後那個女人正色色的直盯著他半裸的身軀,用眼神膜拜。

「背部的線條很勻稱,皮膚也很緊實,哇……你的胸肌很大、很結實,不錯、不錯……」襲芯雨像在參觀藝術品似的,專心的評分。

「停……」她不停止,只好由他來喊停,孟邪將她的手抓住,阻止這種銷魂的折磨。

但,哪知這麼剛好,她的手被壓在他的胸膛上緊貼著,那敏感的凸點竟然剛好抵在她青蔥的玉指中。

他不舒服,真的很不舒服,因為身下那處火山似乎正蠢蠢欲動,極度危險。

「好奇怪喔,變得好硬。」她移動手指,無意的將它夾住,輕狎它。

「芯雨你……哦!」酥麻感沖進下腹,使他全身泛起一陣痙攣,申吟出聲。

他本能的將她抱住,將那副嬌軟的軀體緊擁住,壓住他幾欲爆發的火山口,不斷的喘氣。

「呃!」雖然是故意這麼做的,但她卻不知這種舉動也會讓她輕顫申吟。

羞赧的粉頰、無助的軟聲,讓孟邪驚覺自己的失態,他開始低聲咒駡自己。

該死、該死!他竟然差點要了她。

孟邪趕緊推開她,將她推倒在床上,跟著沖進廁所,逃離那假扮天使的危險小惡魔。

門內,在嘩啦嘩啦的水聲中夾雜著懊惱的咒駡;門外,她斂起無辜的眼眸,露出狡黠的微笑。

呵!她成功地點燃他男性的欲火,這場戰爭,她已占了上風。

盂邪懊惱地怒瞪鏡子中映射出的景象——一匹欲火焚身的色狼、

他感到懊惱;他不該抱她、不該觸碰她的。一想起那柔軟銷魂的接觸,他激昂的男性再次肅然起敬。

啊!他快受不了啦!

蓮蓬頭灑下的冷水,一接觸到他熾熱的身體,就猶如溫水般流過他激昂的身軀,毫無任何冷卻作用。

現在的他,差點想用「自理」的方式解決熱切的需求。但,他絕不允許自己這麼做,因為坊間傳言:DIY容易造成腎虧。

腎虧耶!對花花大少來說,這是多麼嚴重的事。

於是,他將水流轉至最大,讓冰涼的水柱繼續洗刷他的軀體。

冷靜,他必須冷靜。

數十分鐘後,在大量冷水的沖洗下,孟邪終於澆熄欲火。他現在的模樣,宛如一隻月圓剛過的狼人般狼狽不堪。

身下圍著浴巾,在手碰觸門把時,他深深地吸了幾口氣,不斷地警告自己,要將方才的事當作從未發生過。

待呼吸相情緒恢復平穩,他緩緩的定出浴室,臉上沒有任何一絲的表情。

雖然已經刻意的隱瞞,但眼神卻顯露出慌張的神態,只為了梭巡她的蹤影,他以為她被他嚇跑了。

他的眸子定於一處,那俊傲的臉龐滿是驚訝與錯愕。

「睡了?」床上的女孩睡得很香、很沈。

孟邪悄悄走近一看,從她陣陣均勻的呼吸,與放鬆的俏顏看來,她似乎已經睡著了。

的確,也難為她了,她幾乎整天待在飛機上,也該累壞了。

「呼……」深深地吐了一口氣。還好她睡了,要不然還不知該如何面對她。

唉……他是怎麼了?竟然無故地被這位小女孩激起欲望,他覺得今天像中了邪般,竟然對一個未成年的女孩盲反應。

不過此刻熟睡的她,充滿嬌甜無比的靈氣,粉嫩的宛卯叢林仙子般。他的目光離不開她,就這樣看癡了。

「嗯……」床上的佳人突地一顫,驚醒了陷入沉醉中的他。

該死、該死!他竟然對一位女孩動了心,他再次低聲咒駡。

他最近一定是缺乏女人的滋潤。對!一定是這樣沒錯。孟邪迅速起身,以金氏世界紀錄的速度穿戴整齊,逃離這裡、逃離她,想忽視自己心中的莫名悸動。

她很危險!孟邪的理智不斷發出警告:她真的非常危險。

他飛快的駕著車,尋找今晚即將被他寵倖的女人。

現在的他,滿心的驚恐、茫然。

丘比特似乎跟他開了個玩笑,一個難笑的大玩笑。

烈日當空,六星級的飯店中一間尊貴豪華的套房裡,一位意猶未盡的女子正要施展媚功留住那邪魅的男子。

「Honey。」床上,絲質薄被下,妖豔女子全裸。冶豔的勾眼,直望著衣櫃前方正在穿戴衣服的男子。

「嗯?」孟邪專心的將襯衫鈕扣扣起,頭抬也不抬的哼了一聲。

「別走好嗎?」她故意撐起身,讓被子順勢滑下,露出豐腴的豪乳與纖細的長腿,美腿的腳尖緩慢地來回輕拂其上,妖媚的姿態非常撩人。

「不能。」他繼續手邊的動作。

孟邪是個不折不扣的花心男子。

他喜歡女人,非常喜歡玩女人,卻從未曾付出過真心。

他的床伴都是輕易釣上的,但在春宵過後,他卻從不留戀,也絕不回頭,所以他的身旁並沒有固定的女伴。

這代表著,她,只是他生命裡的一個過客,匆匆的過客。

她趕緊甩掉礙人的絲被,沖過去抱住那偉岸的身軀嬌嗔道:「邪,拜託,我好空虛喔!」

她刻意將那傲人的胸脯擠壓著他,希望激起他的欲火,與她再愛幾回。

但是,孟邪卻冷冷地俯睨她,沈默不語。

他早就習慣床伴在激情過後的糾纏不休,她們總奢望自己能當破壞遊戲規則的第一人。

她看著他冷厲的眼眸,只好無奈道:「好嘛、好嘛!」

唉!捨不得礙…

為了還有下次碰面的機會,她絕不能惹他生氣,於是她不得不選擇放棄。

「這才乖。」為了鼓勵她聰明的作法,孟邪回以一個邪氣的微笑,並再附上一個勾魂的深吻。

她再次沉淪,再次後悔,後悔自己居然這麼輕易地放了他。

孟邪迅速結束這個吻,輕拍她飽含情欲的粉頰道:「好好休息,聰明的女人。」說完後,他毫無眷戀的往房門走去。

當他踏出房門時,女人再次喊道:「邪,我們還會再見面嗎?」她深情凝望著他,狐豔的鳳眼充滿不舍。

而他卻只是回以一抹邪氣俊逸的笑容,便頭也不回地走出房間,這個讓多數女子飛上天堂又掉落下來的「夢幻國度」。

所謂夢幻國度的解釋是,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再次得到孟邪的恩寵,不是她們不想,而是孟邪不願意。

只因這個花心太少有個特殊的觀念,所以這場魚水之歡,就只能淪為不真實的夢境,虛幻無常。

他認為每個女人部有所謂的賞味期限,一旦超過了這個期限,那個女人就不再美味,也失去了新鮮感。

所以,他身旁的女人,絕不會百重複出現的情況,這是他個人的原則,也是他的堅持。

這間飯店套房,是孟邪在外花心專用的房間,他稱它為「天堂」。

因為愛玩的他,雖然每天與女人廝混,卻從不曾帶女人回到家中。所以,為了找間能夠歡愛的處所,他買下了這間豪華的套房,使它成為推女人人雲霄的夢幻天堂。

走廊上,修長的身影漸漸隱沒,一雙含淚的媚眼滿是不舍地追隨著他的背影,直到那身影消失為止。

再見了,風流的壞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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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孟邪神清氣爽的步出電梯。

俊逸的他,立刻引來騷動和混亂。他以邪氣迷人的微笑,向那些呈現瘋狂的女人們致意,答謝她們高度的鑑賞能力;而這讓人迷醉傾心的笑容,再次激起那群女人的高昂情緒,擄獲她們的心。

有的尖叫,有的哭泣,有的呆滯,還有的昏厥,這家飯店的大廳,頓時呈現一股巨星駕臨的混亂景象。

這都要拜多事的傳媒常刊登他的玉照及風流軼事,打開他的知名度,所以這種場面他已經非常習慣了。

於是,他快步定出這場混亂,也是對這家飯店的一種答謝,因為唯有他離開,暴動才得以平息。

此時,一道既嬌弱又熟悉的聲音傳人他的耳朵,止住了他的步伐。

「詹姆士。」

孟邪回頭。「提娜!」

她怎麼會在這兒?

在臺灣會叫他詹姆士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他的初戀情人田靜婷。

「詹姆士,好久不見。」

她跑了過去,奔向她一生中最愛的男人。

她很開心,非常的開心,因為自從她當初背叛他後,她以為再也見不到他。

「嗨。」孟邪回以微笑。

這微笑並無任何意義,只是一種禮貌的回應罷了,但那笑容太過迷人,容易讓人產生誤會。

於是,田靜婷趁此機會趕緊道出自己心裡的話:「我好想你……」她以為孟邪還是會思念她的,因為人家說初戀最甜、最美,但也是最傷、最痛。

但是,孟邪根本無心傾聽她堆積多年的惆悵,逕自地左顧右盼。葛瑞怎麼沒有跟來?

他是孟邪以前的情敵,也是搶了田靜婷的勁敵。

不過孟邪對逝去的愛下留戀,更不眷戀。經過時間的洗禮,這段記憶已淡去,他也早已不放在心上。

事實上,他從未認真看待過他的戀情,更未曾保護過這段戀情、那漂泊慣的心不願停留、也不想停泊,因為他尚未找到可以讓他棲身之處,那個能夠讓他駐留,不再飄蕩的港口。

「詹姆士!」

孟邪平靜的俊臉上無任何表情。

田靜婷感到好傷心、好心痛,她以為他會對她有一絲不舍,但他沒有。她還一度期望孟邪能在心中替她留下一個位置,一個讓她回心轉意後能回來的棲所。

然而,直到此刻她才清楚的知道,孟邪從未愛過她,她不過是他身旁暫時的女伴之一,只是所得的名稱比較好聽罷了。

「葛瑞怎麼沒來?」

孟邪壓根兒沒注意到她臉上的落寞。

「你不恨我嗎?」田靜婷小心的問,期待他的回答;

但孟邪卻像是沒聽到似的,突然大叫一聲,「啊!十二點了。」他皺著眉頭,慌張、懊惱、心疼,全部顯現在瞼上。

慘了、慘了!我忘了芯雨,怎麼辦?她一定餓了,從昨晚就沒吃過東西。

思及此,他毫不猶豫的步出大門,往停車場的方向沖了過去,想要快點奔回家裡照顧那美麗的小東西。

此刻,他的心思全放在襲芯雨身上,早忘了田靜婷的存在。

正當他跳上車時,田靜婷再度叫喚他:「詹姆士!」

但是,引擎聲一響,掩蓋了那聲迷戀的呼喚。他沒有聽到,因為他的心思早巳飛向那可愛女孩的身邊、

跑車瞬間消失在眼前,田靜婷的心亦跟著碎了。

風和日麗的午後,空氣中有一股暖烘烘的感覺。

黑色的辦公大樓,如往常一般吵鬧。

一堆男人聚在一起,他們所聊的話題,總是離不開酒色財氣這些事。

二十三樓的會議廳裡,那群高階的主管們更加的倡狂。

一張圓形的會議大桌上,跨著數十隻臭腳丫,時而上下搖擺,時而旋轉抖動,氣味飄散,臭氣這人。

十一個男人裡,一個發呆,二個打盹,三個談天,四個刁牌,而第十一個男人卻不在常他比在座的這群更大膽,不克前來的原因是,他……還在風流當中。

他這樣堂而皇之的怠工,他們並無置喙餘地,因為他是他們的龍頭,是統領他們的老闆,孟氏企業的總裁——孟邪。

其餘的十個男人,身處於亞洲規模最大的律師事務所,都有個令人稱羨的主管級頭街,平時英氣煥發、雄壯威猛的模樣,在這兒卻消失無蹤,全都是一副怠惰和糜爛的樣子。

「同花順。」五張同花色的牌往桌十一放,王道雙手往四面八方一揮,等待其他人出牌。

「過!」兩個人齊聲叫喊。

他們不願如此,但卻沒有辦法,

「士賢兄,你也過嗎?」王這故意詢問那始終默默拿著牌,卻不願開口說話的兄弟。

劉士賢挑眉睨向假好心的他,深沉的眼神,似乎有抹異樣的光彩。

而這句話卻引來其餘兩人的不滿。

「過就過了,問那麼多幹嘛?」

廢話,那二三四五六的同花順裡,可是有張梅花二啊!

「好嘛!幹嘛那麼凶?」王這拍拍心口,一副小生怕怕的模樣。

「閉嘴,快出。」

該死!那個臭王老五的運氣,還真是該死的好埃

等待出牌的同時,他們不停搓著手中的牌,希望能搓出一些好運來。

「同花順。」

又是一個同花順。去他的!

「過過過……」

「過了嗎?」王道假仙問道。

他的話不意外的再度招來四道憤恨的目光。「廢話。」

「呼——」他籲了一口氣,無奈的雙肩一聳,將眼光轉回牌上,

勝利在望的他,故意將手上的三張牌攤開在桌上,一手揉著太陽穴,一副苦惱思索的屌樣。兩張二、一張七,勝負非常明顯。

死老王、死老王!

他們不時低吼咒駡他,憎恨的目光像要殺人股可怕。

仍在繼續假裝苦思的王道?透過牌中的縫隙偷睨了李士賢一眼,心想:他還好吧?嚇得都不敢出聲啦!哈哈!

他緩緩站超身,用力抽出手中的兩張牌往下丟,嘴裡同時大喊:「哈!兩張二。」

此脾一丟,兩個男人同時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

「礙…」他們將牌揉皺,腳底不停踱步,怨恨老天、怨恨財神,更怨恨自己。

王道仰起頭睨了他們一眼,嘴邊露出一抹自傲的奸笑,緩緩將手中的最後一張牌拿起,準備帥氣的往桌上一甩,結束這場爾虞我詐的牌局。

此時突然殺出程咬金,「一條龍。」十三張相同的美麗花色攤開來,看起來特別醒目。

在一瞬間,世界全走了樣。

原本站在頂峰,意氣風發的王道,頓時癱軟在椅子上,顏面失調的抽搐著,而手中原本拿著的梅花七,也從他晃動顫抖的手中墜落。

「礙…」三人同聲咆哮,臉上儘是哀怨、痛恨、無奈。

啊!恨啊!要是我剛剛怎樣怎樣……輸家口中不斷重複一句曆久彌新而永不改變的馬後炮臺詞。

王道更慘,在劉士賢眼中,他猶如一隻馬戲團中的小丑猴子般可笑。

陰沈慣的劉士賢,此時臉上多了分笑意,他迅速往桌上一掃,將桌上的鈔票收入口袋中。

他輕鬆的踏出會議室大門,而落敗卻個願服輸的王道也緊追出去。

其餘的兩人,只能望著空空的皮夾哭泣。

「呃!吵死了。」

躺平在桌上的李宗穎,被那慘絕人寰的哭聲吵醒,生氣的大吼之後,打了一個飽個嗝再度沉沉睡去。

會議室另一角,另一個不同的世界——

那裡有三個人窩在一起,其中的兩個人正誠心mlo的向一人請教。

「阿暉,你在喝什麼?」林世傑問。

「養身茶。」陳孟暉啜了一口,緩緩回答。

「養哪里的?」林世傑再問。

「威單王戰士。」

「真的!快告訴我在哪里買?」林世傑開心得搓一搓手,期待的看向陳孟暉,公司裡的一夜九次郎,腎虧的救星。

那終於進入狀況的田中強,不解地問:「什麼是威裡王戰士?」

「這裡。」林世傑沒好氣地指著自己的鼠蹊回答,

田仔這小子到底有沒有在聽啊?我們可是「不舉小組」的成員,所聊的話題一定離不開那檔事嘛!

「喔!那為什麼要稱它為戰士?」田中強又問。

「因為我們的它已經不太能舉起了,總不能再叫它小雞雞或小鳥兒吧!所以取個稱頭的名字,搞不好會讓它再次重振雄風,恢復以往的勇猛。」

「原來是這樣,那威裡王又是啥意思?」

「好聽嘛!」林世傑迗了他一記白眼。

「瞭解,那……」

「噓——死田仔,你不說話也不會有人把你當啞巴!」林世傑推開田中強,趕緊將陳孟暉扯近,亟欲得到那神奇的秘方。

陳孟暉不疾不徐的拿超茶杯,一口豪邁的飲荊「這是土耳其王室裡的新秘方,叫作阿姆斯壯,壯、壯、壯,材料有韭菜、山藥、蔥、蛤蜊……並含有大量的鋅和黃酮……」

會議室裡剩下五個人,外加一個隱形人與兩個睡死的。

白板上有一行字寫著:八月五日,GBC即將進軍歐美研討會。

長廊上有兩個人,前跑後追。

「等一下。」王道攔住劉土賢,忿忿不平的道:「為何你不一開始就出?」早知道你有一條龍,我也不會在那兒耍白癡。

劉士賢回以冷冷的笑,字字清楚的道:「因、為、我、爽。」

話一說完,便逕自離開,高傲的姿態,今王這非常嘔。

當他的背影漸漸隱沒在長廊的一頭,負氣的王道忍不住哭了,「機車賢,竟然耍我,嗚……去他的,嗚……」

他難過的趴在牆壁上哭嚎。

嗚……虧我今晚還計畫要去情趣店血拼的!小雪,我對不起你,

難過的他,一直杵在這兒,持續娘娘腔的姿勢哭泣,但卻始終無人發現,更別說是來安慰他。

一陣陣冷風吹過,感覺非常淒涼。

過了半響,他的肩膀突然被輕拍一下、

但是,太過傷心的他根本沒有注意到,

於是,又是一拍。

「別吵。」他抖抖肩,甩開那只擾人的手繼續哭泣。

小雪……對不起。

拍他肩膀的力道加重。

「別吵!你沒看到我在哭嗎?」他生氣的低吼,繼續傷心自憐。

那人拍他的力道更重,打痛了王道的肩,他生氣的轉頭怒吼:「煩死了,叫你別吵,你是沒聽……到嗎?」

正想卷起袖口準備幹架的王道,在那張絕麗的五官映入他眼簾後,原本怒火沖天的掙獰面容迅速消失,立刻換上充滿陽光氣息的微笑、

美女!是美女耶!

「美女!哈羅……」他毫不客氣地以色迷迷的雙眼細細地打呈眼前這位美麗的尤物。

她細彎的層似遠山,明眸水露,俏挺的鼻、紅嫣的唇,美麗與細緻皆具,美呀!

嘻嘻!這一定是上天為了彌補我而送下來的禮物。思及此,他笑得更開心,連牙齦都露出來了。

「呵呵。」襲芯雨看見他瞬息萬變的表情也被逗笑了,這裡的人真有趣。

她這一路幾乎是被數百個男人拱上來的,最主要的原因不外乎是她擁有甜美亮麗的嬌容,與誘人窈窕的身段。

她發現孟邪公司裡清一色都是男人,這點讓她非常的開心,因為這表示這裡不可能發生近水樓臺先得月的事情。

「美麗的女孩,需要小的為你效勞嗎?」王道身體微彎,一手從右上到左下一揮,完美又誠懇的行禮。

王道口水幾乎流了滿地,他知道眼前這位佳人似乎很年輕,但他絕對沒有想到她還是個未成年的女孩。

「你好,我叫襲芯雨。」

她伸出右手,甜甜的一笑。

王道趕緊捧起她的纖纖玉手,親吻她白皙又柔軟的手背,再次露齒而笑,「你好,我叫王道,三橫一豎王,道路的道,嘿嘿……」哇!她的手好嫩好香,簡直是上品啊!不不不!應該說是極品。

吼……走廊的一角,傳來低聲的咆哮。

一雙陰狠的眸子瞪向他們,一道人影迅速的沖了過來。他狂怒、咆哮,真的很、不、爽!

死王道,死王道,他竟敢親她的手!

「放下!」

孟邪以狂風般的速度奔向他們,用力的將兩隻手拉開,更擋在兩人之間,以免她再度受到魔爪侵犯。

狠狠地瞪著王道,他怒火狂燒,森冶的神情只有兩字可以形容——恐怖。

王道仔細一看眼的的人,竟是那張再熟悉不過的俊臉。

「老、老大?」這人真是老大?

王道摸了摸眼前這張與盂邪相似的臉,又低頭看看腕表,閉起眼思索半晌,終於得到一個答案:他不是孟邪,只是酷似他罷了。

盂邪一年來公司的次數最多不超過五次。三次是忘了帶東西;一次是來公司發放糧餉;而另一次,是不小心走錯地方。

以今年來說,他已來過四次,加上還不到發放糧餉的時日,所以眼前這位酷似孟邪的帥哥,很可能是老大失散多年的兄弟,

於是王道開口道:「先生借過,你擋住我。」他的頭努力左搖右擺,想再瞧一瞧那美女的臉,並繼續與她攀談。

但,這位先生非常不識相。

「Excauseme,Sir!」王道再次示意他讓開。

「王道。」孟邪終於開口。

「喝!你知道我的名字?」王道驚得往後一跳,我有這麼紅嗎?就連市井小民都認得。

當王道還在自我陶醉時,孟邪卻朝他揮了一拳。

「去死吧!」

打也打完、罵也罵了,他索性將身後的俏佳人橫抱起,大步跨進他的辦公室,狠狠的將門甩上並鎖了起來,刻意隔絕外頭那個覬覦他懷中女孩的可惡男人。

但他不知,懷中的女孩正在笑,笑得很開心。

孟邪不客氣地將她往沙發一拋,怒斥道:「襲芯雨,你為什麼不好好的待在家裡?」他生氣的指著她,眉頭緊蹙。

為了徹底清查孟邪的生活圈,使計畫成功的進行下去,她才會特地過來公司。

她嘟起朱唇、眨眨眼睛,一臉的無辜,

「我來找你嘛!」

這他早已知道,因為方才回家遇到了管理員。

「這裡很危險,你不知道嗎?這裡全都是男人,萬一有人想對你使壞,你這個弱女子怎麼反抗?」

講到這裡,他深深覺得自己公司不應該只錄用男人,他當初似乎做錯了一個決定。

「我不知這嘛!」又是一副無辜樣。

那無辜的表情令他的心微微抽痛,讓原本怒氣衝天的他差點撲了過去,將那嬌小的身軀抱住,給她一分永遠的溫暖依靠。

但是當一想起剛剛那個該死的豬頭,怒意再度襲上心頭,他將被她勾起的同情心隱藏,指著她怒斥:「你不應該跟陌生的男人講話,更不應該對他笑……」

吼……她竟然對那個豬頭笑。

他從不對女人怒言相向,今天竟然破了戒,原因都在於她,這個十七歲的女孩。

「你竟然還讓他親了你的手!你……」他突然停了下來,轉身沖進浴室,拿起架上的毛巾沾濕後,再度跑了回來。

他拉起她的右手用力的將毛巾往她手背上抹,想要抹去王道留下的痕跡。

該死!該死!他不停咒駡著。

「好痛!」襲芯雨吃痛的叫著,因為他的力道過大使她的手背又紅又腫。

她仰望著他,他專心的擦著,憤怒的表情很是霸道。

一股甜蜜湧上她的心頭,因為他為她吃醋。

呵呵,他在乎她,第二步,成功!

「活該,誰教你給別人親。」孟邪繼續用力擦,但手中的力道卻不自覺地放輕,他不希望她受到傷害。

他無意識的體貼,讓她甜甜的笑了出來。

「還笑!」

孟邪斜睨著她。

我都快氣瘋了,你竟然還笑得出來,這個不乖的小混蛋真該打。

「對!我、非、常、生、氣。」他憤怒的將話一字字的從齒縫中進出。

我生氣、我是生氣,氣到快要發瘋了。說若說著,他又加大了手中的力道,賣了命的擦,像是要除去一萬點似的:

「你為什麼生氣?」她專心的注視他。

「因為我……」因為什麼?他、他竟然回答不出來。

轟……她的問題如雷般轟炸了他,使他呆祝

孟邪心頭—抽,有種不妙的感覺、他往後跳開,丟下毛巾沖進浴室。

他不斷地用冷水潑自己的臉,試圖要潑醒腦中混亂的情緒。

冷靜!她是襲芯雨,以前那個老是纏著他的小蘿蔔頭。他怎麼可能會對那死丫頭產生曖昧情愫?絕不可能!

他是以哥哥的身分關心她,對她的注意都是出自于哥哥對妹妹的關懷。

對!就是這樣。

於是,他決定去面對她,好印證自己的想法。

他緩緩地轉身看向她,視線凝注在沙發上那個嬌美的女孩兒身上。

怦咚!他的心兒怦怦跳,他撫住胸口,立刻轉回頭,

天礙…他竟然喜歡上她?她還未成年啊!

不!這是關心,對!一定是關心,他再次說服自己。為了證明,再次緩緩地轉頭看向她。

她笑了,對他笑,甜甜地笑。

他的心兒再次怦怦跳,不能控制的狂跳。

我、慘、了……竟然喜歡上一個小女孩!

此刻的他,決定隱藏自己對她的愛意。

他不停告訴自己:時間會沖淡一切……時間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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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 00:15:26
第四章

黎明時分,曙光灑進房內,寬敞的房間裡,只有一個人,

床上的她翻來覆去,一夜無眠。

叮咚——

「唉……」她無奈的起身,機械化的走到門前,開門將早餐拿進來,再關門把門鎖上,並立刻沖到窗口,目送那台金色的房車離去。

唉!他又走了,真是落寞。

她捧著早餐,環顧四周,突然一陣心酸,忍不住哭了起來。

她想他,好想他。

自從孟邪認清自己的內心後,他慌了,也害怕了,於是他選擇逃避。

襲芯雨抹去臉上的眼淚,默默地吃起他替她買來的早餐,

這幾天,她去找過他,但他卻刻意的避開。

孤單與寂寞再次湧上心頭,淹沒了她熾熱的心,淚水再度決堤……

她以為一切計畫都很順利,哪知孟邪卻臨陣脫逃。

她不能放棄,因為她用了八年的歲月做賭注。

突然,她靈機一動。

對!她必須反擊。那迷蒙的雙眼忽然亮了起來,一掃數天來的陰霾。她決定了,決定讓他來追。

明亮的晨光照在她絕美的臉龐上,甜美的笑容再度浮現。

孟邪,接招吧!

黃昏降臨,一抹美麗的倩影趴在窗口上,望向路的盡頭,似乎在等待著誰。她跪在椅子上,那兩條白嫩纖細的長腿,上下搖擺,晃呀晃的。

突然,一道金色的車影,迅速地從遠方出現。

「呵呵。」襲芯雨美麗的臉蛋,露出甜甜的笑容。

他來了。

車一停,孟邪疲憊的身影步下了車,他歎了一口長氣,抬起頭望向三樓,他的家。

一個美麗的女孩正探出窗臺向他招手,室內的明亮光線照著她,讓她顯得很搶眼又醒目。

是她!襲芯雨。

孟邪怒氣衝衝地甩上大門,快步走進去。

該死!該死!

一進大廳,管理員立即走向他,「孟先生。」管理員慣性的伸起手,等待接過孟邪手上的晚餐。

這幾天,孟邪都將買給襲芯雨的三餐全數交給管理員,要他轉交給她。

但此刻,他卻改變心意,直接往電梯的方向大步前進。

管理員狐疑的再次叫道:「孟先生?」

進入電梯內的孟邪,丟出了一句話,「以後我送就好。」那隱隱燃起的怒火,迅速爆了開來。

話一說完,電梯門也跟著關上。

砰——孟邪用力的關上門。

「下來。」孟邪生氣的命令。

站在窗口的她,多迷人,多性感,她不知道嗎?

看她一襲純白色的蕾絲洋裝,細緻的蕾絲肩帶,讓小巧的香肩全都露了出來。

他氣極了,為了不讓別人看到這幅養眼的畫面,他只好沖了上來,阻止那性感無限的春色繼續呈現在眾人面前,

但是,當孟邪進門後,更加的生氣。因為他原本以為她穿的是一件洋裝,但事實上他所以為的那件危險的蕾絲細肩帶,只是一件露出肚臍和小蠻腰的短上衣,他冉往下一看,她美麗勻稱的長腿全映入眼底。

她的下半身竟然只穿一件純白蕾絲小內褲!

此時的他,簡直快要氣到腦溢血。

「嗨——邪,你終於回來囉!」窗前,站在椅子上的襲芯雨,向門邊的俊男揮手。

她刻意強調「終於」兩字,但孟邪卻沒有聽出她的弦外之音。

「下來。」他兇惡地再次命令。

「為什麼?」她歪著頭問,眨呀眨的眼眸顯得非常無辜。

「襲芯雨,下來!」每當他叫她全名時,就代表著他是真的生氣了、

「好嘛、好嘛!」她不甘願的跳了下來,而那飽滿柔門的酥胸,在她一踏到地上時,幾乎就要彈跳山來,

這幅足以讓男人血脈債張的畫畫,讓孟邪的臉色再度變得陰沈。於是他快步沖向她,想將她帶離窗邊。

但是,當他靠近時,又發現了一個令他震驚大怒的事情:她居然沒、穿、內、衣!

「你!」他氣得幾乎快說不出話來。

粉色的紅櫻、柔嫩的蓓蕾,正若隱若現的從蕾絲小遷出。

孟邪丟下手中的食物,迅速地將身上的外套脫下,披在她的身上,緊緊的包住她。

「你沒穿內衣!」

孟邪心想,該不會她這七天都是穿這樣去應門的吧!思及此,他幾乎忍不住地又想怒吼。

難怪樓下的管理員會這麼樂意來送東西,原來是有這個誘人的因素在。

「對呀!」看著他眼中的怒意,她很欣喜,因為這代表著他依然是在乎她的。

「為什麼不穿?」孟邪將她泣進睡房,一處唯一沒有窗戶的地方。

此刻的他開始後悔自己沒裝上窗簾。

「我在西班牙都不穿內衣的。」她不得不撒點小謊。

「但這裡不是西班牙,是臺灣!」憤怒的他,牙齒發出吱吱的聲響。

「可是我已經習慣啦。」她伸手想將勃在脖子上的外套拉開,因為他的手勁太大,讓她快要不能呼吸。

「我不准你有這樣的習慣。」他霸氣的命令,絲毫無放予的意願。

她歪著頭問:「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難道你不怕會有男人進屋裡來嗎?」他搖搖她的肩,要她別如此天真。

「反正又不會有人進來。」她有意諷刺孟邪這七天來的逃避。

「誰說不會?」他捏緊她的肩。

「會有誰來?」

「我!」孟邪生氣的指著自己。

穿成這副摸樣簡直是誘人犯罪!

他很想狠狠與她歡愛幾回,但不行,因為她只有十七歲呀!

她聳肩道:「又沒關係。」

只要是你,就算要我一絲不掛我也願意,襲芯雨的心裡是這麼想的。

「什麼叫沒關係?」

她故作純真無邪的說:「因為你是哥哥啊!」

「但我是個男人。」他的聲音很低沉。對於她的不設防,孟邪真的很生氣。

「哎喲!你又不會對我怎樣。」襲芯雨故意這麼說。

她的話一出口,被惹火的孟邪,決定要給她一個懲罰。他要讓她知道,男人就是有男人的劣根性,更何況他不是她的親哥哥。

忽然,他大力的將襲芯雨推上床,飛快的欺上她,狠狠吻住她的唇。

一遍又一遍,不帶溫柔,一心只想懲罰她。

他梢稍抬起頭,直盯著她的眼睛。「怎麼樣?你知道男人的恐怖了吧!」

天!她竟然沒有閉上眼睛!

「還好,親吻在西班牙很平常。」她水眸一轉,嘟著嘴說。

呵呵!他吻了她。第四步又成功了。

她以為還會經過第三步,例如先親個額頭或臉頰的,但現在卻此預期的還要快,或許她能早日成為他的人。

「你!」孟邪聽到她的辯解,更加的憤怒。不知足為了她的反駁而生氣?還是為了她曾經在西班牙與別人親嘴而生氣?

那緊貼她的薄唇則邪氣的上揚,他知道她還很青澀,也知道自己該停止,如果再繼續下去,他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事。

他不能,也不想這樣隨便的傷害她。

孟邪看著她緊閉的雙眼,不禁輕笑,「睜開眼。」

佈滿紅暈的雙煩,嬌豔多姿的模樣,好誘人啊!

溫柔沙啞的語調如魔咒般,使她睜開了眼。

她很驚訝!他說要懲罰她的,但他的神態卻又不像慍怒,反而包含更多複雜的情緒。她嬌憨的喘息著,無法離開他那令人迷醉傾心的眼眸。

紅腫的唇瓣,讓孟邪的心頭狠狠一抽,無限、心疼。

他的大手托在她的腦後,拇指輕柔地在她唇上摩挲。

孟邪的眼陣仍盯著她,像是要望進她的靈魂深處,攝入心魂。這種緊迫盯人的姿態,讓她喘不過氣來。

「邪……」她的水眸燦亮,欲言又止。

「嗯?」孟邪的雙幢出奇的溫柔。

她真美,真的很美,讓人百看不厭。

「我好餓……」第一次,她下知道該怎樣面對這樣深情的他,稚嫩的她,只好轉移他的注意力,好讓自己脫離這個讓她羞愧不已的僵局,因為她已經快要不能呼吸了。

這句話立刻打散剛才的曖昧氛圍。

孟邪突然驚醒,他差點將內心苦藏的愛意表露出來。

他起身,緩緩的走出睡房,佇立在客廳視窗,冷靜自己。

下一秒,他開了口:「穿好衣服,我們出去吃晚餐。」他的雙眼繼續望向遠方,望向那黑暗無際的天邊。

早已穿戴完畢的襲芯雨,杵在睡房裡不知如何是好,她偷偷地望向他。

過了一會兒,她終於鼓起勇氣,緩慢走向他。「邪……」

偉岸的身軀微微一震。「好了嗎?」平靜的語調中,聽不出有何異樣。

「嗯。」

「那走吧!」他轉身面對她。

怎麼搞的!又是一襲低胸無肩的小禮服。

嫩黃的色澤,將她那柔白的凝脂肌膚映襯出來,顯得性感又俏皮;高盤起的發絲,將珍珠白的耳垂與圓巧的肩頭全數露出,令人遐思無限。

憤怒再度爬上俊臉,孟邪再次破例的怒吼:「襲、芯、雨!」方才的懲罰,似乎沒什麼作用。

「怎麼了?」襲芯雨被吼得好無辜,她真的不知道他又在氣什麼。

「你是沒別的衣服可以穿了嗎?」他再度拎起嬌小的她走回房,打開衣櫃,要她重新換上比較保守的衣服。

「這件不好看嗎?」襲芯雨在他的面前轉了一圈,有如一隻粉蝶飄呀飄的,美麗無比。

「對!不好看。」他冷冷的回答。

「真的嗎?」會不好看嗎?這件是芭比的春夏新款啊!而且還是限量的。真的很好看啊!她透過鏡子審視著自己。

「換下。」他嚴肅的命令。

其實並不是不好看,而是衣服太露了,他不想讓別人看到她性感的模樣,因為這是專屬於他的權利。

她順從的拿起一件大V領的黑色晚宴服,「這件呢?」

這是件緊貼在身上的晚禮服,最特別的設計是,裙擺開衩到大腿間。

「不行。」他直接回絕。

在以前,對於穿很露的女人,他向來不覺得有任伺不妥,但現在,他卻小准襲芯雨這樣穿,因為他會犴怒到發火。

「這件呢?」一件米色薄紗小洋裝閃過孟邪的眼前。

「不許。」廢話!那是衣服嗎?他深深覺得各大名牌在使用布料時,竟是這麼的吝嗇、小氣。

「那這……」

「下一件。」她還沒問完,便直接遭到否絕,

這件洋裝前面尚可接受,但背後竟是完全無布料,他當然不准。

「這……」

「放回去。」

「丟下。」咦?她都還沒有開門,就被他回絕。嘖……霸道的男人。

衣服一件又一件的亮出,而孟邪的臉也一次比一次灰暗。

最後,她緩緩拿出唯一剩下的一件,正等待著他的裁決。「這件呢?」埃……一定會被拒絕的,

但出乎意料的,他竟點頭同意,「可以。」

這個回苔著實讓襲芯雨嚇了一跳,她不確定地再次詢問:「真的可以嗎?」

「可以。」他點頭。

「耶!」呵!他竟然接受了。她非常的開心,因為這件粉桃紅的迷你洋裝是她的最愛。

於是,她踏著輕鬆愉悅的步伐,往浴室的方向前進。

「等一下。」孟邪突然叫住她。

她轉頭疑惑的望向他,「嗯?」他該不會後悔了吧!她戰戰兢兢的望著他。

「你不選條褲子嗎?」

「什麼?」她聽不懂。

「褲子。」他再說一次。

「喔!這是洋裝,幹麼還要選褲子穿?」她攤開手中的迷你小洋裝,貼在身上比給他看。

聞言,他忍不住咆哮:「什麼?」

那件不到七十公分的衣服,竟然是件洋裝?他大大的震驚。

「你哥沒給你錢是嗎?怎麼淨買一些破爛不堪的衣服,這些能夠遮風擋雨嗎?」他再次咆哮。

他狂怒地瞪著她,她一瞼委屈地回看他。

襲芯雨率先開了口,「邪,我好餓。」她已經快沈不住氣,因為她的肚子已經在向她抗議。

她那乞求的模樣看起來好可憐、好讓人心疼呀!孟邪實在無法狠心拒絕。

「穿件外套。」他不得不讓步,因為不想讓她感到一絲委屈。

丟下話後,他先走了出去,因為現在的他,需要再靜一靜。

同樣的時間,不同的地點。

一棟六星級的飯店,一間為新婚夫婦所佈置的蜜月套房,但此刻房中的新郎,卻感受不到任何一絲甜蜜浪漫的氣息。

「提娜,去吃個飯有必要穿得那麼隆重嗎?」坐在床上的男子不耐煩的說。

葛瑞覺得提娜最近有些奇怪,約莫從一個星期前開始,只要是出門,她一定會打扮得花枝招展,不時左右張望,像是在等待什麼人似的。

「我又沒有叫你等!」正在撲粉的田靜婷心裡不斷咒駡自己,她當初竟然會放棄超級帥的孟邪,而投入這個長相平凡的男人懷中。

在高中時,孟邪是校園裡的風雲人物,不僅學業與體能皆是頂尖,那俊朗的外貌更是女同學們追逐的目標。

田靜婷幸運的在某次機緣下當上他的女朋友,成為最幸運的人、

但是,因為得不到孟邪全部的愛,她一氣之下做出讓她一生後悔的決定——出軌。

她很後悔,後悔不已,連她都不能原諒自己,

「別說廢話,趕快化好妝。」葛瑞氣憤的開口,他知道她如此精心打扮並非是為了他。

梳粧檯前的田靜婷冷冷的說:「那你先去。」她的語氣不帶任何感情。

鏡面上反射出她滿臉不悅的神色,

大男人主義的葛瑞非常痛恨女人對他大小聲,或是露出一絲不悅的表情。於是,他將床上的枕頭,狠狠地朝她的方向丟了過去。

「三分鐘後你還不下來的話,別怪我把你拉到大廳裡羞辱,還有……把戒指戴上。」一個新婚不久的女人竟然將手上的戒指摘下,這豈不是說明她有意對丈夫不忠。

葛瑞撂下狠話,生氣的甩門走了出去。

其實,他並非是個有暴力傾向的男人,而是他感覺到她這幾天像是在玩些什麼花招,讓他感到非常不安。

他是愛她的,所以不想失去她。

而房間裡的田靜婷則傷心的掉下淚來,心中除了後悔還是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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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早上十一點三十分,天母的一處,一道修長的身影悄然出現在一家餐廳中。

這個餐廳充分的運用粉紅色調。

粉白色的牆壁、粉紅色的地板、粉紅色的椅子、粉白色的桌子、粉紅色的櫃檯、粉紅色的制服,只要一眼望去,不是粉紅就是粉白。

那粉到極點的顏色,令孟邪看得眼花撩亂、頭皮發麻、雙腿無力、全身戰慄,對他來說這兒只能用三個字來形容——粉噁心。

那玩世不恭、俊逸邪氣的花花大少,此刻竟然不是在燈紅酒祿的花叢中打轉,而是待在這粉紅的空間裡,耐心的等待—身粉紅色廚師的慢工出細活。

他那六尺身軀坐在宛如孩童玩具般的小椅子上,只有好笑兩字能夠形容。

孟邪一手撐在桌上托放住太陽穴,巧妙地遮住外頭來往行走的路人注目;另一手則放在自己的腿上,長指有意無意的交換打拍子。

他斜睨著眼前一隻小小水杯裡,那斟了八分滿的香甜水蜜桃汁,毫無例外的是淡淡的粉紅色,乾淨的杯緣,表明了他沒碰過它,因為他實在不知道這種東西該怎麼入口。

其實,以前的他根本不可能會出現在這種噁心的地方,也不可能會踏進這間被粉紅怪包圍的餐廳,更不可能會耐心的在這裡等待。

而這次又是個例外,主因都是為了那個正在家中等候午餐的小丫頭。

昨天晚上,孟邪要襲芯雨說出她想吃的東西,並繪成一張簡易的表格,讓她自己列出喜歡的料理,

對他而言,這樣比較好掌控時間,才不至於為了幫她買飯,而耽誤了他與女伴們的約會。

今日,一樣在女人懷中虛度的孟邪,十一點一到,他趕忙拿起襲芯雨所列出的餐表,查看她想吃的東西。

他赫然發現這家店不僅是名字怪異——夢幻小屋,坐落的地點也是他從未去過的地方。

於是,他沿路詢問那些為他男色癡狂的女路人,並依循她們所畫的地圖——這張以他簽名照所換取的地圖,終於來到了這家外觀令人退避三舍的餐廳,

餐廳的門口放著兩隻粉紅貓,似乎正對他笑說:歡迎光臨。

到了門口,他突然有一股想要逃離的衝動,他實在沒有勇氣踏進去。但只要一想列那張期待的小臉龐,他便不自覺地心軟,決定放棄男性應有的自尊,一鼓作氣的踏進這間令他望之卻步的夢幻小屋。

進人屋子裡的孟邪,俊逸的臉上竟然露出少見的赧色,他挑起濃眉,迅速掃過粉紅色的菜單,搜尋她要吃的「夏日戀情」套餐。

好不容易在一排排粉色的娃娃字體中找到目標後,便以燒酒入喉的灼熱沙啞嗓音道出那奇異的餐名。

隨後,便被粉紅服務生帶領到一張餐桌上等候,

他臭臉持續灰暗,等那廚房裡的慢郎中將夏日戀情準備好。

三十分鐘後。

「先生,不好意思讓您久等,這是您點的餐。」身穿粉紅色制服的女孩,恭敬地欠身向他致歉,將手中粉色袋子放在桌上、

呼……終於好了。

他趕緊拿起那精緻的袋子,快步走出這令他渾身不舒服的地方,那迅如電疾的步伐,足以媲美中國神話中十兄弟裡的「遁地八」。

此刻,踏出門外的孟邪,刻意讓熱氣襲上身,那燒灼的溫度,稍稍平復了他內心的寒顫。

他抬頭看著天空,忍不住在心中歡呼:天,您藍得真好。

現在,只要不是粉紅色,他都覺得很好,

孟邪一身灰黑色亞曼尼西裝,拎著粉紅粉白相間的餐袋,躲躲藏藏的溜進大樓中,並以飛快的速度沖進電梯,按下三樓的按鍵,不想讓任伺人看到他的窘態。

「呼……」待電梯門一關緊,他才終於放緩緊張的心情,驚險的長吐一口氣。

他紊亂的喘息,猶如剛參加一場一千公尺的競賽。

電梯持續上升的同時,孟邪思念襲芯雨的心更深、更濃,那張每天期待他回來的小臉,已悄悄地烙印在他的腦海,揮之不頭。

「呵!不知那小丫頭的肚子是否餓了?」孟邪輕笑著

今天早上襲芯雨打電話給他說她不想吃早餐,並且要他以後別幫她買早餐了。她說寧願多睡一會兒,也不願犧牲睡眠的時間來吃早餐。

雖然對他來說這樣比較方便,不用一直當個保母似的來來回回,但從另一層面來說,他就少了一個可以來看她的藉口。

唉……美麗的女孩,宛如惑人的慢性毒藥,讓他不自覺的被她吸引而無法自拔•

叮!三樓到了。

孟邪快步走出電梯,往自家大門走去,不想浪費任何一秒,只想要趕緊見到那張可愛的小臉。

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會有栽入愛情圈套的一天,更沒想到他會為一個人如此的著迷。

當他的腳步靠近門邊,聽到裡頭傳出陣陣愉快的交談聲,一高一低、一細一粗,似乎聊得很愉快。

有男人在他家裡,而且正開心地與他的小女孩聊天?思及此,他濃眉一蹙、鷹眼一黯,濃厚的吃味全寫在臉上。

他立刻沖進屋內,想看是哪個色膽包天的男人竟敢覬覦他的寶貝。

一個約有四尺高的梯子正杵在客廳的中央,梯子的頂端坐著一位年輕男子,雖然手中正緊忙的修理天花板上的吊燈,但他雙眼的視線與全副心思都落在梯旁的女孩身上,眼中更充滿愛慕與迷戀。

孟邪仰著頭睥睨著上方的吊燈,心想,換一個燈泡需要那麼久的時間嗎?

襲芯雨身穿一件嫩芽綠洋裝,正仰起頭與年輕男子談笑風生。

孟邪看著她的圓圓眼兒尾部往上一揚,揚起無限嫵媚的風情,傳送出陣陣秋波使梯上的那隻色猴子迷醉傾心。

「芯雨。」孟邪輕喚,他無法忍受他的女孩對其他人眉開眼笑。

「邪!」聽到那熟悉的男聲,襲芯雨開心的轉過身,迎視那俊朗的身影,那個她心之所戀的男子。

「你今天好慢喔!害我好想好想你。」她沖了過去,靠上那修長的身軀,抱住他偉岸的胸瞠,一解自己的相思之苦,

襲芯雨每天一醒來,那美眸便一直鎖住時鐘,希望中午時刻快點到來,同為這樣就能快一點見到他。

孟邪接任那撲過來的熱情,對她如此思念他,心中湧起一波強烈的優越感,他好開心!

「孟、孟邪!」男孩小聲的驚呼。

他、他……不是女人稱之為草原裡邪氣的灰狼、風靡全台女性的花心大少、孟氏集團的獨子嗎?

天啊!他從來不知這麼紅的大人物居然與他住住同一棟大樓。

哈哈!真是走運。梯上的男孩笑得非常開心,有如發現什麼寶藏似的。

「對不起,讓你久等。」他抱著她走到沙發旁坐下來,卻不願放開她香軟的嬌軀,繼續享受她身上的芬芳。

她搖搖頭,「不會!」

「外面會不會很熱?」冰涼的小手輕貼在他的額頭上,希望能替他解除些許暑意。

孟邪正閉著眼睛,陶醉地亨受她貼心的服務,讓梯子上的男孩吃盡了酸酪。

此刻,他們倆的眼裡只有彼此,恍若這天地之間只剩他們兩,全然忘了梯子的上方,還有一位泫然欲泣的傷心男孩。

那位被遺忘的好心男孩是住在九樓的劉姓同學,最近時常看到襲芯雨美麗的身影,不是在一樓大廳裡閑晃,就是眼管理伯伯聊天,他一直想找機會和她攀談,因為他早已被她迷人的笑容所吸引,甚至到了茶不思飯不想的地步。

他以前從不相信世上有仙女的存在,直到看見了美豔絕倫、貌比天仙的她,他便認定她是仙女下凡。

今天他在幫母親買完東西回來的同時,正巧在一樓的大廳裡遇到那位令他神魂顛倒的仙女。

於是他趕緊湊上前去,故意與管理員討論一些公共設施問題,主要都是為了偷偷打量她。

當她跟管理員抱怨家中的電燈有一盞不亮時,他便趕緊挺身而出,表示自己可以幫忙。

因為孟邪常常早出晚歸,整天在外拈花惹草,根本很少回到家中。所以這位劉同學對三樓這戶人家不熟,從未看過這裡的主人。

其實這棟大樓不只他一人不知道這位住在三樓的鄰居,就是迷倒眾多女性的花花大少——孟邪是也。

當劉同學知道這位令他著迷不已的仙女,竟是屬於男性的頭號公敵孟邪時,他便識趣的趕緊將燈泡修好,並迅速的抱著冰冷的長梯,悄悄地掩上房門,遠離這個傷心地。

暗戀宣告失敗。

淒涼蕭瑟的冷風無情吹過他破碎的心,明明是炎熱的七月,他竟然會覺得寒冷。

夜幕低垂。

一座灰色的長形沙發上坐著兩個人,男的帥氣的倚背坐著,女的橫躺於其上。

「可憐的小病人,不要一直換台。」孟邪斜睨著身旁那躺平在沙發上的小女孩。

長形的沙發,幾乎被那兩條纖長的嫩腿所霸佔。

不停被切換跳動的螢幕,使孟邪的眼睛感到有些疲倦。

「可是沒有一台可以看的嘛!」襲芯雨嘟著粉唇,繼續切換頻道。

奇怪!她的「長腿叔叔」不是有重播嗎?怎麼會找不著呢?

孟邪想起今天下午,他陪襲芯雨去醫院看病,那粘人的小頑皮一直強留著他,她說因為她是個可憐的小病患,所以需要有人陪著她一整天。而「可憐的小病人」這個稱號,是她要求孟邪這樣叫的。

襲芯雨知道孟邪不是一個容易妥協的男人,所以她偷偷與醫生串通,要他特別交代孟邪要好好照顧病人,他才不得已一直聽命于龔芯雨。

但是,她不知道,孟邪之所以會對她讓步的原因,並非是因為醫生的特別交代。

他從不接受別人的指使,會如此聽命於她是因為他想寵她,寵愛這個他深愛的女孩。

當她不停的按轉遙控器的同時,她那雙不願閑著的纖腿,正不時上下晃動著。在雙腿開合間,美好的春色盡收他眼底,他不得不出言阻止。

「可憐的小病患,請你的雙腿別這樣動來動去,很不雅觀。」

這個天真的小女孩難道不知道她這樣的舉動是在考驗他的自製力嗎?根本是對男人的折磨啊!

「可是雜誌上建議,在看電視的同時也別忘了運動,所以我每次在看電視時,都會做腿部的運動。」她邊講邊運動著,渾然不知那令人血脈債張的舉動,足以讓一個理性的男人在瞬間變成野獸。

「那也請你先穿件褲子好嗎?」

「沒關係啦!反正又沒有外人,」她繼續腳部的動作。

「但我是男人。」他再次強調、這個不聽話的女孩,似乎一定要他變成一隻狼她才會乖。

「反正你又不會吃了我。」她水汪汪的眼兒眨呀眨的。

「哼!」他無奈的歎息,

瞥向牆上的時鐘,他起身站直。

現在不宜責駡她,因為她今天是個嬌弱的小病人。

「邪!你要去哪?」看到孟邪突然起身,她以為他生氣了想要離開,於是趕緊伸長腿勾緊他的腰不讓他走。

他下午明明答應她要陪她一整天的,不行!她不准他離開,因為生病的人最怕孤單。

對於方才那引人遐思的抬腿動作,他已不再追究,但現在卻又出現另一個挑逗男人的必殺舉動,讓他不得不懷疑,她真的只有十七歲嗎?

他斜睨著她,不知該罵些什麼。

「邪,你別走……」她美麗的眼眸頓時佈滿水氣,分外惹人心疼。

「愛哭的小病人,我又沒有要離開。」他再度坐了下來,伸出手將那憐人的小丫頭一帶,緊擁人他的懷裡。

從前她那個愛哭的模樣依然沒變,他不禁搖頭輕笑。現在的他不得不相信,女人真是用水做的。

「真的嗎?」抬頭望著他,水靈靈的大眼疑惑的眨呀眨,

「真的,我是想去幫你拿水,因為吃藥的時間到了。」他捏了捏那粉色的臉頰,薄懲她的多心。

既然他已答應過她要陪她一整天,他就不可能會毀約。

傻丫頭!這麼不信任他。

「呵呵!原來如此。」知道他不會走,她又開心的笑了出來。

見到懷中的女孩不再哭泣,他拍拍她的粉臉。「好了,愛哭鬼起來吧!我要去拿水。」

「不要。」無賴的搖著頭,透露出自己不願妥協的意念。她還未享受夠這溫暖的懷抱,所以不想放手;最重要的是,她非常討厭吃藥。

「你這樣我怎麼替你拿水?」

唉……生病的她,更加的賴皮。

「你帶我一起去呀!反正我又不重。」襲芯雨緊緊的抱住他的脖子,示意她絕不會放手。

看她這樣緊纏不放,即將過了吃藥的時間,孟邪不得不投降,因為他知道,緊抱著他的女孩非常倔強。

「唉……好吧!」無奈的拖著像無尾熊般攀著他的襲芯雨,他走到廚房裡倒了一杯水後,再次走回客廳。

這一趟來回,使他的氣息加重了許多。襲芯雨柔軟的矯軀緊密貼著他,對一個正常的男人來說,無疑是種痛苦的折磨。

「我很重嗎?」明顯感受到他紊亂的氣息,她疑惑地望著他。

「吃藥。」將藥丸和水遞到她的面前,他拒絕回答這個問題,總不能告訴她,他是對她產生不該有的生理變化吧!

「喔。」她乖乖的把藥吃完,沒有再繼續追問。坐在他身上的襲芯雨,卻清楚的感受到「那兒」的變化,就如同上次一樣。

孟邪幽黯的眼眸越過她,直盯著前方的電視,臉上的平靜不同於身下激昂的反應。

該死!他竟然又對她起了欲念,該死!

「邪。」她小聲道。

「嗯?」回答的聲音雖然平靜,視線卻依然停在螢幕上。

「我好累,你抱我去床上好不好?」她決定不再折磨他,所以想暫時叫停。

孟邪輕柔的將她抱到床上,並體貼地替她蓋上薄被。

離開前,他用手背緊貼她的額頭,檢查是否還有發燒的跡象。確定傳來的溫度正常後,他才放心的轉身離開。

「邪。」她又再次喚他。

「嗯?」他停住腳步,並沒有回頭,因為自己透露出的溫柔無法立即收回。

他還不想讓她知道,一方面是怕嚇壞了她,另一方面是因為自己尚未準備好去愛一個人,所以他仍然有些猶豫。

「我好喜歡、好喜歡你。」她坐趄身,深情地望著他的背影,

突然的告白讓他身子微微一震,但腦中的理智卻及時警告他。

他以為她的喜歡是指妹妹對哥哥的那種,於是他違背內心的感受回答:「我也很喜歡你這個妹妹。」

天知道他的喜歡已經不只是把她當作妹妹而已,他的心隱隱作痛。

他說完便往客廳走去,絲毫沒有發現身後的她正難過的掉下眼淚。

唉……原來他還是把她當作妹妹!好難過、好傷心,她以為孟邪已經喜歡上她了,原來她錯了。

計畫再度回到原點。

清晨,天色依然昏暗:

一抹粉橘色的纖細身影,在沙發旁跳來跳去,「邪。」

孟邪一臉灰敗,惺忪的張開眼眸,眯眼看著搖醒他的「鬧鐘」。

昨夜,釐不清頭緒的他幾乎一夜未眠,因為他氣惱自己竟然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

「邪,起來啦!我們去看日出。」她拉著他的手,一副不將他拉起絕不善罷甘休的模樣。

在孟邪面前晃來晃去的小臉充滿期待,與他那因失眠而略顯黯沈的臉色形成強烈對比。

他沈默地看著她。

昨晚是他近幾個禮拜來首度回家過夜。自從襲芯雨住進這裡後,他就沒有回來過,因為他怕自己會傷害她,因為她太美麗,連長年在女人堆裡打滾的他,也無法抵擋她的魔力。

「快一點嘛!太陽公公都快出來了。」她努力的將不動如山的他拉起。這是一個太好機會,她鼓起勇氣,決定在今天將心意全都告訴他。

他依然沈默。

昨晚已經做足心理建設的孟邪,告訴自己不要再喜歡她。但當她那美麗的身影再度出現在他眼前時,他的腦中馬上宣告:建設失敗——他又無法克制的愛上了她。

他一向對自己控制不了的事情感到慌張,因為他以往總是能輕易掌握一切。

見沙發上沈默不語的孟邪似乎沒有要起身的意思,而天色也似乎不再那麼昏暗,讓害怕趕不上日出的襲芯雨難過的哭了出來。

「嗚……走嘛!」她晤住小臉,蹲在沙發旁哭泣,宛如一隻被遺棄的小貓咪。

「好了,別哭,我們走吧!」他趕緊起身,將地上的小人兒撈起。

唉!他最怕她哭了。

「耶!走羅、走羅!」苦肉計成功的襲芯雨,開心得拍手歡呼著,將方才的可憐模樣完全拋在腦後,綻放出又甜又詐的笑靨。

對眼淚沒轍的孟邪,只能拖著一夜沒睡的疲憊身軀,無奈的駕著快車,去完成心愛人兒的要求——看一顆無聊的火球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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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九份,雞籠山。

拂曉時分,天色呈現淡淡的靛藍色,海平線那頭漸漸浮出一輪紅橙的色彩;穿破濃濃的雲層,曙光與海面互相輝映,形成一幅美麗的景致。

「哇,太陽快出來了!」

坐在車上的襲芯雨開心得揮舞著雙手。

而回答她的卻是心不在焉的附和:「喔!」倚靠在椅背上的孟邪,閉著眼睛、雙手交叉在胸前,根本沒有心思觀賞。

管他那顆火球是上升還是下降,現在的他只想睡覺。

「邪,我可以下去嗎?」她直盯天色的變化,不希望錯過任何一幕美麗鏡頭,一雙小手不忘搖晃身旁徹夜未眠的他。

她好想下車看,因為待在車裡沒與自然親近的感覺,而且在車內的視野很狹窄,只能局限在正前方的空間而已。

「不行。」他閉著眼睛回答。

「司是我好想下去看。」她可憐的軟聲乞求。

她昨晚想到一個方法來向孟邪告白,當太陽升起的那一刻,雲層中呈現出一抹神秘的金黃色時,她就對著海平線的那端大喊:邪,我愛你。

而後,他們倆就罩在金色的曙光下;那種既浪漫又感動的情景,必定會讓孟邪情不自禁的愛上她,兩把愛苗就會跟著口漸茁壯。

以上都是襲芯雨一人幻想出的告白情景。

孟邪拒絕道:「在裡面看就好,下去會危險。」

因為今天並非是特別的日子或是例假日,觀看日出的人可說是少之又少。孟邪不讓她下車是怕她危險,而且他認為在車上也依然可以看到那
顆火球的移動,真不瞭解她為何一直堅持要下車。

當太陽完全升起時,襲芯雨難過的哭了出來,因為她的計畫又宣告失敗。

又哭了……這小丫頭還真愛哭耶!

「好吧,我們一起下去。」孟邪只好無奈的答應。

「不用了,嗚……」

她瞪著那不等她的告白就逕白升起的太陽大哭起來。

「別哭了,走吧!」盂邪拉起她的小手,輕哄著眼前的淚人兒。

「不要。」襲芯雨甩開他的手,嘟嘴轉頭不想理他。哼!現在已經太晚了。

「芯、雨。」對於她的無理取鬧,孟邪的氣也冒了上來。要知道,他可是犧牲了睡眠時間來陪她看什麼鬼日出耶!

她依然不理,還倔強的抬高下巴。

「你……」他還未說完的話,卻被手機的鈴聲結打斷。

他睨了她一眼後,接起電話。

(Honey。)不等他應聲,對方已等不及的先開了口。

「誰?」心煩氣躁的孟邪,根本無心猜測對方是何許人也,此刻,他正為襲芯雨的無理取鬧感到煩心。

(Honey,你好無情喔!我是王姍姍,你可別再忘了喔。)

嬌媚的嗲聲,加深了襲芯肉那皺起的眉心。

孟邪是用車上的系統直接接聽電話,因此身旁的襲芯雨當然可以清楚的聽見那女子的聲音。

「嗯!有事嗎?」

(你好過分喔!昨天你放我一人在飯店,為了討好你穿上的薄紗,都被我的眼淚給染濕了。)女人哭得無比淒慘,像是被人遺棄似的。(那件
薄紗睡衣是透明的喲!)她故意強調。

「對不起。」他不是很誠懇的說。

昨天下午因為答應襲芯雨要陪她—整天,所以讓他的女伴因此落單,害她寂寞的枯等一個晚上。

(我不管,今晚你是我的。)她邊啜泣邊強硬的說。

「好,晚上再說。」孟邪隨便應了一聲,便趕緊把電話掛掉,他怕王姍姍越講越露骨,會因此污染了身旁正專心聆聽的襲芯雨。

孟邪輕笑地在她的耳畔低語:「電話已掛了?」

「呃!」她嚇了一跳,仰頭斜瞪著他。

「你在偷聽。」他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心虛的模樣。

「我、我哪有在聽,亂誣賴人,哼!」被抓包的她立刻把頭轉向一邊,幾乎快要貼在玻璃上。

孟邪輕笑,不再逼她。

「還要下去嗎?」

「不、用、了。」她生氣的瞪著外頭早已高高掛在天空的太陽,哼!那浪漫的氣氛早已消失殆盡,現在還下去幹嘛?曬太陽啊!

孟邪逕自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這一路上,車內異常的安靜,睹氣的她下願意理他。

一家複合式餐廳裡,一雙儷影引來餐廳裡不少人的側目。

他們的外型實在太過引人注目,幾乎可說是羨煞了在場的男男女女。

男士們怨恨身旁的女友不夠稱頭,不如眼前那亮麗清新的女孩性感美麗。

而女士們也哀怨上天的不公,讓這天下第—俊朗的帥哥,落入那位年輕的妙麗女子手中。

「吃。」孟邪命令道。

「不要。」襲芯雨搖著頭不願聽從,噘起的粉唇不時嘟噥著,似乎在抱怨孟邪的霸道。

自從上次看完日出後,除了送飯之外,盂邪幾乎不踏進家門,整天在外頭與那些鶯鶯燕燕廝混,襲芯雨為此憤怒不已。

她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了,她的計畫幾乎還在原地踏步,所以她不得不運用上次那個招數——穿著極透明的衣服站在視窗迎接他。

而那個易怒的男人,也如同上回一般沖了上來,還不慎地將買回來的食物摔爛,所以今天的晚餐不得不出來解決,

「吃掉。」他不知道她如此挑食。

「不。」她把頭撇向一邊,仍在賭氣。

她真的很不喜歡吃紅蘿蔔,不曉得牛排上的配菜,為什麼一定要放紅蘿蔔?

他嚴厲的說:「襲芯雨。」

凍結的俊臉,說明他是真的生氣了。

「嗚……」她委屈的哭了起來。

以前從未有人對她大小聲,更不曾逼她做她個願意做的事,就連她最親的哥哥也是凡事順著她,哪像他。

孟邪低聲道:「別哭!」

她洪亮的哭聲已惹來不少的側目。

被他嚴厲的警告後,她趕緊捂住自己的嘴,頭垂得低低的,像個小媳婦一樣委屈,

但她細小的抽噎與微弱的顫抖、十足惹人心憐。

「好了,別哭。」孟邪的大手越過桌子撫上她的粉臉,輕柔的拂去她晶瑩的淚水。

唉……小孩就是小孩,這麼愛哭。

他溫柔的安撫她,「乖,別哭了。」

那雙注視著她的眼眸,深邃又溫柔。

她真的很愛哭,從以前就是如此。

溫柔細語的撫慰似乎立即見效,襲芯雨吸了吸紅通通的鼻子,止任了對付男人的最佳武器——眼淚,然而低垂的頭依然不動。

「快吃。」孟邪的語氣一改,無比的溫柔,

於是,她聽話的拿起刀叉繼續用餐,當瞪著盤上那鮮紅刺眼的紅蘿蔔時,她揮了揮叉子,將那惱人的紅蘿蔔撥開,遠離柔嫩多汁的松阪牛
肉。

見狀,孟邪再次開口命令:「吃。」

襲芯雨錯愕的抬起頭,疑惑的望向他,「嗯?」聲音依然哽咽。

「把它吃掉。」他指著那塊被遺棄在瓷盤邊陲的紅蘿蔔,語氣十分堅定。

他剛剛不是已經妥協了嗎?

錯愕轉為傷心,她直直地望著他,圓圓的大眼再度溢滿淚水。

在那晶透澄亮的淚水還未掉下時,孟邪再次開口:「吃掉它,可以得到一個獎勵。」說完後,孟邪的嘴角揚起一抹無奈的笑容,此時的他,
覺得自己像是一位正拿著棒棒糖哄誘愛哭小孩的爸爸。

「真的嗎?」她含著淚水問,就怕孟邪騙她。

「真的。」他保證。

唉……他無奈的笑著,一個男人妒忌、女人狂愛的俊朗男子,從未對女人如此輕言軟語,今天再次為她破了例。

她迅速拭去眼角的淚水,吸了吸紅通通的鼻子,「什麼獎勵都可以?」

「對,只要是我做得到的都行。」孟邪似笑非笑的點頭,

小孩就是小孩,一聽到有糖吃,馬上就停止哭泣。

「耶!」她開心得拍拍手,喜悅溢於言表。

此刻的她,決定要專心的思考關於獎勵的問題,她得好好的連用這個從天而降的人好機會。

「快吃吧!」他輕點一下她小巧的俏鼻。

「喔!」她猶豫的皺起眉頭,雙手緊握刀叉,一副準備要上煉獄場似的。

她緩緩放下刀了,小心的叉起一塊紅蘿蔔,專心的觀察著它,小嘴個停的碎碎念,像在念咒語似的。

他笑了,因為那個模樣很逗趣,也很可愛。

突然,那念念有詞的小嘴停了下來,跟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吐了出來,反覆敞了兩次。

她目光轉為銳利,似乎是做好了萬全準備,倏地,將紅蘿蔔往口中一放。

在丟入嘴裡的同時,另一手捏住鼻子,不讓那惱人的氣味沖向鼻間,她嚼個兩下後便囫圖吞下。

呼……終於吃下肚了。

「水!我要水!」她難受得大叫,因為紅蘿蔔的味道,已充斥在她口中。

孟邪趕緊遞給她水杯,嘴角揚起的笑容,從未消失過。

她大口大口地喝水,然後吐了一口長氣,「臭紅蘿蔔,難吃死了。」

襲芯雨心想,要個是為了要得到那個獎勵,她才不可能吃掉那噁心的食物呢!

「好乖的寶寶喔。」孟邪捏起那紅通通的鼻尖,黑眸中隱含一絲寵溺。呵,她好可愛喔!

「謝謝。」襲芯雨回以他一個甜甜的微笑。

「說吧!你要什麼獎勵?」孟邪叉起自己盤中的一小塊魚排放在她的嘴前。

她毫不猶豫的吃掉他遞來的東西。

「恩……讓我好好考慮一下。」

她伸手托腮,認真的思考要什麼獎勵。

那副慎重思考的模樣十分逗趣,他的嘴角又忍不住揚起一抹寵溺的微笑。他不吵她,靜靜地欣賞那可愛的模樣。

待她嘴中的魚肉咽進喉嚨,他又叉起下一塊放在她的嘴前,一次一次地重複這個親昵的動作,直到盤中的食物都解決後,他才滿意的收手。

襲芯雨在不自覺中吃掉他盤中的紅蘿蔔卻沒有發覺。

一股莫名的優越感占滿孟邪的心頭,原來她這麼的信任他。

甜蜜曖昧的兩人羨煞在場的所有客人。

角落裡有一雙帶著憎恨與妒忌的目光,是田靜婷。

她捏緊拳頭,暗暗思忖,她一定要破壞他們,因為他是屬於她一人的。

「呃!」襲芯雨不由自主地打了個飽嗝,她羞紅了臉捂住嘴巴。「好丟臉喔!」在心愛人的面前做出這麼不雅的舉勁,讓她羞得直想找地洞
鑽。

「呵呵,沒關係。」孟邪輕笑地揉揉她的頭,臉上儘是寵愛。

她會這麼飽都是他造成的,因為他喜歡欣賞她吃東西的模樣,所以在不知不覺中,喂了超量的食物給她。

步出餐館後,他攬住她的肩頭往自己身上靠。讓她完全地棲息在他的羽翼下。

「邪。」襲芯雨抬起頭仰望著他,紛頰的紅潮已稍稍退了許多。

「怎麼了?」他俯看著她,眼眸裡還漾著一抹笑意。

「我……」她話還未說出口,就被人出聲打斷。

「詹姆士。」田靜婷在他們離開餐廳後,也急忙的沖了出來。

盂邪轉過身,看到田靜婷飛快地朝他們跑來,像是有什麼棘手的事情需要他幫忙似的慌張。

「提娜?」他驚訝的叫了出口。

襲芯雨則狐疑的看著她:

提娜!她是誰?跟孟邪有何關係?

「詹姆土,我是想……」田靜婷追到了他們,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有事嗎?」孟邪以為她應該早已回美國去了,因為她的老公葛瑞是個不折不扣的美國人,再加上他們在那兒還有工作。發現她還在臺灣,他
有些訝異。

「沒、沒事,我只是剛好看到你,所以跑過來跟你打招呼。」她講得很心虛,因為這並非是不期而遇,而是她刻意的跟蹤。

趁孟邪不注意之時,她怒瞪著他懷中的襲芯雨,她以前從未被孟邪這般寵愛過。

此刻的她,非常痛恨襲芯雨。

「喔!原來如此。」孟邪也不疑有他。

田靜婷一直在想話題希望能將孟邪留下,襲芯雨直覺的明瞭她的苦心與敵意。

襲芯雨決定整整田靜婷,也順便考驗孟邪對她的在乎有多少。

她蹲下身,秀眉一濘淚痕濕頰,「邪,我肚子好痛,」她抱著肚子,假意哀號。

「怎麼了?哪里痛?」

「不是很痛,只是有一點點痛而已啦!你幫我揉一揉可能會好一點。」她望著他,臉上的痛楚惹人心疼。

孟邪趕緊蹲下,大手輕輕地揉著她的肚子,低聲詢問:「這樣還痛不痛?」

此刻的孟邪非常自責,早知如此,他剛才絕不會喂她吃那麼多。

「還是有一點點痛。」她故意這麼說,因為那被涼在一旁的田靜婷臉色越來越難看,凶狽的表情好像恨不得殺死她。

襲芯雨很開心,田靜婷卻一臉怨毒,

那被爭寵的男子,卻全然沒發現有何不對勁,因為他的心思全都放在襲芯雨身上,末察覺到兩個女人之間的暗自較勁。

襲芯雨覺得玩夠了,於是開門道:「邪,可以了,我覺得好多了。」

「真的嗎?」孟邪擔心的問。

襲芯雨注視他擔憂的黑眸,認真的點頭保證:「真的,不痛了。」

「好吧!那我們回家,以免肚子又痛起來。」

孟邪小心的將襲芯雨扶超。

田靜婷清了清那被醋火燒燙而哽咽的喉嚨,「詹姆士。」

「呃!你還在?」聽到田靜婷的聲音,他著實嚇了一跳。

這句無心的話,狽狠地黥傷了她。

「我、我是要跟你說再見的。」田靜婷難過傷心的哽咽。

「喔!好,再見。」孟邪敷衍的道別後,便將身旁看好戲的襲芯雨抱了起來,逕自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早被遺忘的田靜婷,只能默默地望著他偉岸的背影暗自傷心。

而被孟邪抱在懷中的襲芯雨,為了不想讓身後那女人繼續做不必要的白日夢,於是乞求孟邪說:「邪,吻我。」

孟邪輕笑並敲她的小腦袋。

「呵!小鬼,肚子痛還色迷迷的。」

「不管、不管,我要我的獎勵。」她嘟起粉唇,乞求的望向他。那誘人的模樣,讓孟邪不忍心拒絕,以飛快的速度輕啄了一下。

她個滿的嬌嗔,「哪有這樣的,好敷衍喔!這哪算……」

孟邪無奈地睨了懷中的佳人一眼,堵住那喋喋不休、抱怨不已的小嘴。這個吻,不是懲罰,更不只是淺嘗,還包含他深深的愛意。

是夜,一股噯昧的情愫彌漫開來。

被抱進家中,並輕放在床上的襲芯雨,在孟邪放手前順勢擁住他,緊緊的抱住,不願放開。

她知道他送她回家之後一定又會離開,她不要讓他走。

未料她會有此舉動的孟邪,重心不穩的跌在床上,整個人壓任那嬌小的身軀,「芯雨,放手,我會壓傷你的。」

今天的她特別黏人。

「不要。」她收緊手臂,緊緊地將他拉向自己。

「乖寶寶,快放手。」他看不到她的臉,因為被壓在他的身下,她的小臉正好貼在他的胸膛,

「除非再給我一個獎勵,要不免談。」

擔心她會缺氧的孟邪,毫不猶豫的答應。「好,等你放開後,我就再給你一個獎勵。」

他輕笑,看來他似乎把這小傢伙的胃口養大了。

感到她鬆手,孟邪趕緊起身,生怕壓傷這無賴的小東西。

她的要求越來越多了。

他坐在床沿,審視那懷有心機的小女人。

她漲紅的粉臉,勾起他的心疼。輕柔的按摩那紅腫的鼻尖,他再次輕笑道:「誰教你不聽話,你看你的鼻子部快被壓成朝天鼻了。」

襲芯雨直勾勾的望著他,秋波含著無限深情。

她好愛他,真的……

「怎麼了?」孟邪的手指來到那方才被他吻過的唇瓣摩挲著,

她搖頭,如粉紅玫瑰股的唇瓣抿了抿,將他的指頭咬了咬。

她的喘息拉回孟邪薄弱的理智,慢慢地、緩緩地放開她,由深漸淺,放開那嬌嫩的小舌,轉而吮吻那兩片瑰麗的唇瓣,時而輕,時而重,直
到他饜足時,才以蜻蜓點水的方式,離開那粉嫩香軟的甜唇。

在一連串嚇人的激情下,青澀的她緊閉美眸,不敢再直視著他,只能無助的依苦他嬌喘。

他壓抑紊亂的氣息,以平靜的口吻道:「晚安,小寶貝。」而後,重重的吻了她淨白的額頭一記,準備離開。

孟邪不敢看她,他怕自己會情不自禁的要了她。他不想,也不願這麼傷害她。

他要保護她。

孟邪迅速的住房門方向大步前進?他不能多留在此地一分一秒,薄弱的理智正在崩解,他必須離開。

當他走到門前時,床上的可人兒突然開口:「邪,不要走!不要放我一人在這裡。」

高大的身軀微微—震,她的挽留有如一股暖流注入他的心。

的確,他愛上了她,而且已經無法自拔。

「晚安,我必須去處理一些事。」他平靜的說。

「我要你每晚陪著我,這是我要的獎勵。」她不得不使用威脅的方式,因為她不想讓他離開。

「明天再說吧!晚安。」他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今晚的他,需要冷靜。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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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 00:16:35
第七章

這個夜晚,在辦公大樓裡,唯一亮著燈的二十三樓,有個猶豫不決的男人。

「唉……」他歎了口氣。

滴答、滴答、滴答、滴……秒針一格一格前進,時間慢慢流逝。

此時一道愉悅輕快的哨聲伴隨愈來愈靠近的腳步聲傳來。

「哇!老大,你加班啊?」王道驚訝的往後一跳,還不忘以揶揄的口氣調侃他。

下午五點一到,孟氏企業裡的人員,有如鳥獸散似的全數往外面。約會的約會,疼老婆的疼老婆,與妻小共度天倫之樂的大有人在。

反正孟氏企業中的男人們,逃不出食、色、性,加班這種事是絕不可能在這裡發生的。

那王道為何還會在這兒?

並非他積極認真的想替公司賺錢,只不過是因為他忘了把今天剛送到的色情雜誌帶走,那可是遠從美國空運來台的香豔書刊。他不能沒有它,所以特地回來拿。

靠坐在辦公椅上的孟邪,陰沈的瞪向他。

「哇!老大,不會是被女人爽約吧?」那黑青的臉色鐵定是被女人甩。

「閉嘴,吵死了。」王道一臉優閑的模樣,惹得孟邪一肚子火。

如果是被女人甩,那還比較好受,但他不是。

襲芯雨巧笑倩兮的模樣,再度占滿他的思緒,他好想她,才短短一天不見,他就這麼想她。

思及此,孟邪又歎了口氣。「唉……」

「老大,你是怎麼啦?說來聽聽。」王道走向前,面帶關心,想當那聆聽人生百態的「張老師」。

王道身為他的下屬兼朋友,也察覺到孟邪最近的異樣。難道他戀愛了嗎?

若真是如此,孟邪那天下第一花心男的金字招牌不就要沉入死海了?

「Comeonman!」看出孟邪的猶豫,王道用拳槌自己的胸膛,模仿美國的黑人,示意著「我懂你」的意思。

如此誠心的模樣,讓孟邪不疑有他的訴說:「小子,你知道我畢生不碰兩種女人。」

「有夫之婦和未成年少女。」王道說。

喝!這全世界的女人早都知道啦!因為某一期的X週刊有登嘛!

孟邪再度歎氣。

那張柔媚俏麗的容顏,又闖進他的腦中,再次攪亂他混亂的思緒。

王道心驚地道:「老大,你該不會喜歡上有夫之婦吧?這萬萬不可啊!請你一定要忍耐啊!」

孟氏企業裡的男人們雖然離不開色慾和女人,但大家都有默契,絕對不會饑渴到玩弄有夫之婦,更不可能去破壞一個和樂溫馨的完好家庭。

孟邪斜睨了他一眼。「不是。」

「呃!不是啊,呼!還好不是,還好……」王道寬心的松了一口氣。

「是後面那個。」孟邪斂著眉看向王道,等待他的回答。

「喔!後面那個是未、未成年少女!」王道驚叫。

王道震驚的反應,讓孟邪以為這是違反常理之事。於是他又再度歎了一口氣,「不能喔!唉……」

「不不不!誰說不能的?拜託,未成年少女可嫩得很咧!」王道擺出一副「你真傻」的表情。

哇!這老大真是的,誰教他之前在媒體前放話,說什麼畢生絕不碰有夫之婦和未成年少女。

真是笨,幹嘛輕易的將那些小可憐排除在外,真傻。

「真的可以嗎?」孟邪疑惑的挑起了眉。

「哈!有何不可,只要小心一點,先預約起來,未成年有一天總會成年吧!」王道搓著下巴,心想老大那果敢的判斷力怎會變得那麼差勁。

王道伸出手,擺在孟邪的面前,而那幾根手指重複做出拿來的動作,「你不要?給我。」如此好康的機會絕不可白白的浪費掉。

「去死吧!」這句話引起孟邪的不滿,他無法忍受別人覬覦襲芯雨,向王道揮了一記重拳後,便迅速離開辦公室。

此刻的他決定跟著感覺走,不願再壓抑自己的感情,他要放手一搏,賭上愛情。

「唉……」又是一道歎氣聲響起。

這聲歎氣並非山自于孟邪之口,而是來自於那四腳朝天、倒在地的可憐蟲。

「唉……我真歹命!」王道搗著緩緹流出鼻血的鼻子,無奈地瞪向躺在身旁那本男人的聖經。

這鼻血並非是看了香辣圖片而流出的,真是浪費、浪費礙…

夏日的夜晚,依然揮不去炎熱的暑氣。

襲芯雨穿著一件鵝黃色的小可愛,一件小內褲。

她早已忘了孟邪嚴厲的警告。

呵……管他,誰教他不遵守要給她獎勵的約定。

她沒開空調,因為向來不喜歡吹冷氣,她寧願全身赤裸,也不願吹那機械式的冷風。

現在的她,衣著清涼,除了那柔白的胸脯與女性的神秘地帶之外,其餘的肌膚皆暴露在外,格外養眼。

此時,一道極為細小的關門聲傳來,一陣熟悉的男性麝香味飄入。

盈盈的笑意立即染上她的臉,他回來了。

她連忙緊閉雙眼,悄悄地等待著他的到來。

「唉……」歎息聲響起,包含著一絲無奈與寵溺。

孟邪雙手交叉在胸前,斜睨味上那個不聽話的可人兒,打量她幾近全裸的窈窕身軀。

這女孩似乎很任性,不!應該說是很叛逆。

好在睡房沒有窗戶,他無法忍受與別人一起分享她的美好。

床墊一陷,她感到孟邪的氣息包圍著她,猶如棲身在他安全的羽翼下。

「叛逆的小天使。」孟邪輕輕撥弄她落在粉頰間的發絲。

低沉的嗓音如同一陣輕風,激起她心湖的漣漪,輕輕蕩漾。

他幽黑的眼眸往下一掃,魅惑誘人的春色,盡收眼底。

孟邪粗重灼熱的鼻息噴灑在襲芯雨的粉臉,惹得她也燥熱不已,所幸此刻是黑夜,使他無法看清她臉上悄然浮現的兩抹紅霞。

突然,灼熱這人的氣息消失,她失去了溫暖,嬌弱的身軀微微一顫,長睫一掀,他已不在。

她趕緊起身四處張望,生怕他又—聲不響地離開,她慌張的美眸四下梭巡,在看到客廳的沙發上多了一個身影時,嘴角這才安心的微微上揚,他還在,他沒有離開。

她起身,悄悄地來到他身旁,靜靜的注視著他;

他到底知不知道,她有多麼喜歡這樣看著他。

不知過了多久,她依然默默地注視著他,恍若這天地之間,就只剩下孟邪存在。

她的眼中只有他,也只能容下他。

倏地,他的眼眸開啟,直對著她與她相望,幽黯的眸子像要看進她的靈魂深處般。

「呃!」她嚇了一跳,粉頰迅速飄上一抹紅霞,那驚慌失措的矯態,如同做錯事被抓到的孩童一股。

「睡不著嗎?」攝人的眼眸依然直視著她,深邃的眼中帶著一抹興味。

剛剛看著她時,他知道她還沒睡,因為她的俏臉在他的注視下,猶如一隻煮熟的蝦子般紅透透。

她羞赧的點點頭。

盂邪輕笑,伸出一手,溫柔的命令道:「上來。」

她疑惑的看著他,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坐到我的身上來。」他的語調中充滿不可違逆的意味。

於是她將手遞給了他,他抱起那纖細的嬌軀讓她坐在他的身上,大手握住她的小手不放。

坐在他身上的襲芯雨羞紅的低著頭,始終不敢正視他的眼。她還在為剛才被「抓包」的事耿耿於懷。

夜,那麼深,那麼的靜。

待呼吸平息,孟邪抱著那癱軟的嬌軀往床的方向走去,無意間瞥向那塊漆黑如鏡的視窗,赫然發現對面的幾棟大樓中,有幾處殘餘的燈光。

他生氣的蹙起濃眉,陰鶩的怒瞪遠方。

他心中除了狂怒,更加懊惱,粗心的他,竟然忘記客廳的窗戶是沒有遮掩的,她方才那嬌甜誘人的模樣,該不會都被他們給偷窺去了吧?

思及此,惱怒的他,忍個住低咒自己的粗心。

早知如此,他就不會在這裡要了她。

孟邪趕緊將懷中倦極的可人兒輕放在床,迅速的用絲被將她覆蓋住,不洩露一絲誘人的春色。

冰涼的滑被讓昏厭的可人兒,發出無意識的輕吟。

一團強烈的欲火立刻應聲狂亂四竄,他再度淪陷、迷失。

「該死!」他低聲咒駡,他又想要她了。

不行,她需要休息,他不能再強要她。

此刻的他,頓時覺得自己像是頭被獸慾支配的色狼。

孟邪甩掉色欲薰心的念頭,大步走向視窗,憤怒的瞪向對面的大樓。

冷厲的鷹眼狠狠地梭巡光線的出口或是陰暗的角落,是否有人影的存在,如果有,那就格殺勿論,絕不放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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