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匿名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都市言情] [湛露] 野公主 (昏婚欲醉 1)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狀態︰ 離線
11
匿名  發表於 2013-1-20 13:05:26
第十章   

--------------------------------------------------------------------------------


   


  「她竟然不肯和你回來?!」王妃聽到艷娘的回稟,大為震驚,「為什麼?」

  歐陽雨軒緩緩開口,「這丫頭做事向來喜歡鋌而走險,出人意料。」

  「你不著急嗎?」見兒子氣定神閒,王妃不由得問道。

  歐陽雨軒展開徐婆婆送來的那封信。「如果信上所言是真,那逐月知道了蝶衣的真實身份之後,未必就會殺她。況且逐月為了她,屢次栽跟頭,也絕不會輕易讓她就這樣死了。」

  「有時候活著會比死還痛苦。」艷娘是女人,更瞭解女人心,「誰也想不到,逐月竟然也是天雀皇帝當年逃難時遺留在民間的公主,而逐月背負這個秘密這麼多年,一旦讓她發現趙姑娘是真公主,怎麼可能饒過她?」

  「但蝶衣其實並不是真公主。」歐陽雨軒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都大為震動。

  「你說什麼?!」東遼王插話進來,「那丫頭不是真公主?」

  「她是天雀皇帝身邊一位寵妃,當年在逃難時與民間男子生下的孩子,後來陰錯陽差被接回宮,做了公主。」

  「也就是說,她是個來歷不明的野丫頭了?」東遼王的眉峰越堆越皺,恨聲喝道:「好個天雀國,居然敢拿假公主來騙我?」

  歐陽雨軒輕輕壓住父皇的震怒,「天雀皇帝也是被蒙在鼓裡的,他將蝶衣當作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對她頗有歉疚,覺得自己在她幼時不曾悉心照顧,在她回宮之後又沒有好好調教,自己有失為父之責,曾當面囑咐我要好好愛惜她,不要讓她再受委屈。」

  「當面囑咐你?」東遼王愣住,「你和他碰過面。」

  「父王,是兒臣帶雨軒去見天雀皇帝的,總不能讓做岳父的不看到女婿是什麼樣子,就隨便把女兒嫁過去吧?」東遼王子呵呵笑道。

  「那天雀皇帝看到你,該樂得眉開眼笑了吧?」東遼王餘怒未消,「我就不信,他連孩子是不是他的種都搞不明白!不行,這門親事我必須退掉,我東遼尊貴的血統裡,豈能摻雜天雀普通百姓的血?」

  「雄哥。」歐陽雨軒的母親,王妃殿下蹙起秀眉,輕聲打斷丈夫的話,「你說這樣的話,是在罵天雀皇帝還是在罵我?」

  見愛妻不高興了,東遼王立刻變了臉色,陪笑道:「你別誤會,我只是在罵那個野丫頭。」

  「那丫頭是我看中的人,我覺得配雨軒很好。」王妃淡淡道:「難道我不是天雀的普通百姓嗎?當年若不是你半拐半騙地把我娶到東遼來,我這樣低賤的百姓,也不可能高攀得上你東遼尊貴的血統。」

  「柔兒,我錯了,真的錯了。」東遼王俯身繼續對愛妻道歉。

  歐陽雨軒笑道:「父王生氣時,果然還是只有母親有辦法。」

  「那個徐婆婆到底在信裡嘮叨了些什麼?」東遼王回頭瞪了他一眼,轉回之前的話題。

  「她說逐月很可能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最近似乎在醞釀一場陰謀,將會對我東遼和天雀之間的和睦造成風波,讓我們早做防範。」

  「哼,一個小姑娘,能做出什麼事來?」東遼王不屑地說。

  「不要小看了這個小姑娘。」歐陽雨軒謹慎地道:「我和她交手過幾次,她若下定決心要做什麼事,是不惜代價的。」

  東遼王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取笑他,「是你太招女孩子喜歡了吧?其實這件事好辦,只要你去給她陪個笑臉,或者娶了她,就萬事大吉了。」

  歐陽雨軒苦笑,「我已經騙過她幾次,她肯定對我恨得咬牙切齒,不會再輕易相信我的話,更何況,我怎麼能拿婚事作為交換的條件?我要是娶了她,蝶衣怎麼辦?」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怎樣?」東遼王煩悶地問。「我可沒時間陪你們玩這種無聊的把戲,既然那個逐月是你招惹上的,那就你自己想辦法解決,如果不成,我會叫烏托將軍調兵圍剿這個逐月,助你一臂之力。」

  「暫時不用烏托將軍出面。」他深思著,「還是我自己去看看吧。逐月自知與我們實力懸殊,偶然抓住蝶衣也不在她的意料之中,她必然有別的殺手鑭,至於這個殺手鑭是什麼,我們必須先搞清楚。」

  他看看天色,「天快黑了,我這就去看一下。」

  王妃拉住他的手。「必須讓蝶衣平安地回來。」

  歐陽雨軒笑著回答,「謹遵母命。」

  


  心知自己這次落入逐月的手裡,絕不可能再輕易逃走,可是逐月對她的態度卻讓她覺得奇怪,至今為止,她除了被帶上船之外,身上並沒有被綁上任何繩索,也沒有受到任何虐待。

  逐月始終以一種古怪的眼神盯著她,這眼神彷彿是某種附骨啃咬的小蟲子,讓她渾身上下都不自在。

  「是我長得太美了,所以讓你不得不用這種眼光看我嗎?」趙蝶衣終於沉不住氣,先開了口。

  逐月的聲音悠遠而平靜,卻隱含著一絲危險,「你是天雀國的公主?」

  趙蝶衣神情一凜,差點就想問出「你怎麼會知道」。

  見她不回答,逐月伸手拿起桌上的一卷畫軸,唰的抖開,畫捲上畫著的女子,竟然是趙蝶衣。

  「這是我從宮裡一位畫師手中得到的,你說奇怪不奇怪?宮裡剛剛失蹤的蝶衣公主,為何會長得和我眼前的這位趙姑娘一模一樣呢?」

  趙蝶衣並不答,反問:「你怎麼會認識宮裡的畫師?」

  「這不用你管。」逐月的十指尖尖,細嫩如蔥,但是她握著畫紙的一側,忽然手上一用力,將畫卷從中間撕開,裂成兩半,接著,她又將其中的一半繼續撕扯成一條條的紙屑,似乎是有無限的怨恨要藉此發洩出來。

  「難怪雨軒會對你如此看重,原來是因為你的身份如此特殊……哼,我還真以為你們是郎情妾意,一片真心呢。」逐月幽怨的恨意毫無遮掩地流瀉出來,手中的畫紙已經被她撕成蝴蝶一般的碎片。

  趙蝶衣沉著望著她。「我是公主又怎樣?公主與他就不能有真情嗎?」

  「你大概還不知道雨軒的身份吧?」逐月惡毒地笑了笑,「你以為他真的是浪蕩不羈的江湖少俠?」

  趙蝶衣還以一記從容一笑。「你是想說,他其實是東遼的二王子吧?」

  這回逐月愣住了,剛才趙蝶衣沒有問出口的話,她卻問了出來,「你怎麼會知道?」

  「雨軒從來都不會騙我。」她說了違心的話,在逐月面前她絕不會讓自己的氣勢倒下去,只有這樣才能更有力地打擊到對手,「否則你以為我怎麼會這麼輕易地就和一個陌生人跑到宮外來?不過我倒是覺得你很奇怪,你對他這麼窮追不捨,難道是因為你想做東遼的王子妃?」

  逐月突然抬手,將面前的茶盤猛地掃落在地,她的暴怒,讓她向來維持的優雅風度蕩然無存。「別和我說什麼公主!你以為公主是什麼東西?你以為你可以就此高我一個頭?公主在我眼中,是最不值一提的大笑話,你們就知道吃穿享樂,甚至還比不了街邊賣花丫頭來得高貴!」

  「總比你高貴點。」趙蝶衣無視她的憤怒,甚至還有意激她,「明明不是公主,卻偏要成立個什麼追雲宮,人前人後讓大家都要叫你『宮主』,你這麼想當公主,要不要我把你引見給我的父皇,讓他認你做乾女兒呢?」

  逐月怒極,如旋風般衝到她的面前,啪的一聲,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趙蝶衣從沒被人這樣打過,她本要一躍而起,但是轉而一想自己眼下的處境,敵強我弱,只得吞下這口氣,面露諷笑,「你不敢殺我,所以只能打我出氣,我現在不和你計較,這一巴掌,我會在日後還給你的。」

  「只怕你沒有那個機會了。」逐月冷笑著,從身邊拿過一個小瓶子,倒在杯子裡,遞給趙蝶衣,「喝了它,你就不會再有機會見到歐陽雨軒。」

  「是毒藥?」趙蝶衣眨眨眼,「你以為我沒喝過毒藥,想拿這個嚇唬我嗎?」

  「你喝過?」逐月依然冷笑,「你養尊處優、錦衣玉食地生在皇宮之中,怎麼可能喝過毒藥?不要磨蹭時間了,趕快喝了它!」

  「你讓我喝我就喝?」趙蝶衣也不畏懼,「你知道殺了我的後果嗎?」

  「你想說天雀國會報復我?」逐月眼中的恨意又深了許多,「求之不得,我等著他們找上門來。」

  「我是說,你若殺了我,恨你一輩子的是歐陽雨軒,你最想得到的不就是他的心嗎?」

  逐月哼道:「不要總拿歐陽雨軒來要挾我,他一再地辜負我的心,我對他已經全無留戀,你死了,看著他為你痛苦,我不是更開心?」

  「你若真的會開心,就不應該讓我死。」趙蝶衣繼續與她鬥嘴,「你這麼想讓我死,說明你心中還是對我和他的事情充滿計較,這代表你對他餘情未了,念念不忘,表面上咬牙切齒地恨他,其實心中刻骨銘心地愛他。」

  「我如今最恨的,是你!」被說得惱羞成怒,逐月一把抓起趙蝶衣的肩膀,痛斥道:「我最恨的是你這種人!只要你死了,我就會真正的開心!」

  「為什麼一定要我死?」趙蝶衣喃喃地問,在逐月的眼中,她看到了與以往不一樣的東西,那不僅僅是因為情敵而有的仇視,還有某種讓她說不出,卻讀得到的嫉妒。

  嫉妒?逐月嫉妒什麼?嫉妒她和歐陽雨軒情投意合?

  「因為你們其實是姊妹。」

  船內的人,無論是侍女也好,逐月也罷,誰也不曾聽到有人逼近的聲音,但是歐陽雨軒的出現卻是如此真切地讓她們全部震驚住。

  逐月反應最快,一手抓住趙蝶衣的肩膀,將那瓶毒藥抵在她的唇邊,沉聲喝令,「退出船去,否則我現在就讓她死在這裡!」

  歐陽雨軒站在船艙的門口,他直視著逐月,黑夜襯得他更加耀眼,讓他猶如從天外世界來的精靈,優雅而高貴。

  他一手扶著船艙的頂框,低低地笑著,「火氣不要這麼大,我沒有要進去的意思,何必對你的親姊妹下這樣的毒手呢?」

  「誰和她是姊妹!」逐月怒喊,「你不要胡說八道!」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和她的身世,我們就不能知道你的身世嗎?」他看著還在震驚與疑惑中的趙蝶衣,說道:「這件事我也是剛剛得到消息,艷娘大概還沒有來得及和你說明白。當年你父皇逃難時丟棄下的已經懷孕的妃子,並不止你母親一人,還有逐月的母親──月妃,」

  「住口!不許你提我娘的名號!」逐月的喊聲中已經帶著哭音。

  趙蝶衣感覺到自己的脖子後滴下幾滴水珠,濕漉漉的。身後的這個女孩子,是她的「姊妹」?

  「荒謬。」她喃喃地苦笑一聲。真正的公主原來流落在民間,而她這個冒牌的卻成了鳩佔鵲巢?

  逐月誤會了她的意思,怒道:「怎麼?知道我的身體裡也有著和你一樣的鮮血,覺得玷污你高貴的身份了嗎?」

  歐陽雨軒雖然表面輕鬆,但其實眼睛一直盯著逐月的手,雖然她倒藥的速度未必能快過他以輕功搶奪的速度,但是他必須全力防範,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悄悄地蓄力著,隨時準備飛身過去。

  為了不讓逐月發現自己的意圖,他繼續漫不經心地和趙蝶衣講述著關於逐月身世的故事,「她和她母親是被一位你父皇身邊的畫師救下,戰亂之中,那畫師一介文士,手無縛雞之力,如何養活她們母女?只得藏身於青樓之中,以為青樓女子畫肖像為生,而她們母女就一同住在青樓之內。

  「戰亂平息之後,你父皇悄悄命人四處查訪當年走失的嬪妃,終於查訪到了逐月和她母親。但是,身在青樓多年的她們,如何能讓天雀皇帝的密使相信她們還是清白之身?皇家又怎能容忍這樣的醜聞貽笑天下?於是……」

  「當年他不負責任地跑掉,造成這一切禍端,他不肯承受這後果,卻要將我們母女逼上絕境!世間還有天理存在嗎?」逐月憤怒癲狂地對著趙蝶衣的耳畔大喊,「你以為你為什麼能當上公主?是因為你踩著我們這麼多人的血淚和肩膀,才爬了上去!」

  「該是你的,就一定會是你的。」趙蝶衣很想揉一下自己快要被震聾的耳朵,「當公主有什麼好的?你看我不是已經離開那裡了?」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逐月警惕地問。

  「意思就是……其實你是公主,我不是。」

  沒想到趙蝶衣居然會當著逐月的面說出自己身世的真相,歐陽雨軒的神經立刻緊繃起來,這丫頭到底在想什麼?

  逐月果然愣住,半晌後,怒道:「你騙誰?」

  「戰亂之中,什麼事都可能發生,既有你這樣的落難真公主,為何不能有我這樣的得道假公主?」趙蝶衣哼笑著,這一次,她嘲笑的不是自己,也不是逐月,她嘲笑的是這個世道,和每個人注定的命運。

  逐月的手在顫抖,她心底的憤怒正在一點點的裂開。

  「想殺了我是嗎?你以為是我奪去了你這十幾年的幸福?」趙蝶衣在猜測她的心思。

  「你永遠也不能想像,我和我娘懷著恨意,怎樣渡過這十幾年!」逐月悲鳴著。

  「起碼你和你娘能在一起生活十幾年,你們不是已經很幸福了嗎?」趙蝶衣惆悵地說,「而我和我娘剛剛入宮不久,娘就病逝了,我在宮中無依無靠,一直是眾人嘲笑、輕視的對象,你以為我這十幾年就一定過得比你開心?」

  逐月的手抖得更厲害了。「可是,憑什麼……憑什麼你就可以……」

  「不憑什麼,老天爺就是這樣安排的,我們只能聽祂的,但是現在,我不想聽了。」

  趙蝶衣面對著歐陽雨軒,她對他的肢體語言和神態表情何其熟悉,一眼就看出他即將有所舉動,於是她對他使了一記眼神,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不想聽了?天意是你能違抗的嗎?你,就是你,是你搶了本應屬於我的一切!」逐月狂亂地說:「你搶了雨軒,還搶了我的地位。你知道這瓶中裝的是什麼嗎?這一小瓶毒藥,不僅僅可以送你上西天,擴散開來的疫病,還可以讓整個東遼的人都上西天!天雀國也一樣,很快的這個天下就會亂作一團,哈哈,到時候就有好戲看了!」

  「戲,總有曲終人散的時候。」歐陽雨軒心內焦急不堪,卻依舊保持鎮定,低聲說:「你恨的,無非是天雀國皇帝和我兩個人,卻要報復天雀和東遼兩國?就算你可以殺得了所有人,結局呢?世上只剩下你一人,你依然是形單影隻,真的會快樂嗎?」

  逐月蒼白的臉和顫抖的手,都證明歐陽雨軒的話如利劍紮在她的胸口。

  他朝她伸出手。「我知道你需要朋友,你孤單了這麼多年,應該有幾個朋友可以讓你信任、讓你傾吐心中的苦澀。」

  她奮力拒絕著,「我不需要朋友!你們也別想做我的朋友,這該死的兩個字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只可以做敵人,是嗎?」趙蝶衣突然握住她手中的瓶子,「好,我現在就喝給你看!」她竟然握住瓶身,將裡面的液體一古腦地傾倒進自己的嘴裡。

  「不──」歐陽雨軒快若閃電的速度,都不足以攔阻這突然而至的變故。他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在逐月身上,萬萬沒想到她會自尋死路。

  逐月也嚇呆了,她毫無反應地任憑趙蝶衣搶走瓶子,呆呆地看著她喝下裡面的東西,看著歐陽雨軒抱住趙蝶衣傾頹的身體,她木然地問:「為什麼?」

  趙蝶衣咳嗽著,似是被嗆住了咽喉,她直勾勾地看著歐陽雨軒。「因為,我不想給他機會救我。」

  歐陽雨軒心神俱裂,趙蝶衣的這一句話將他打入無底的深淵。

  不想讓他救她?換句話說,她根本不肯原諒他?

  「野丫頭!你不該用這種方式報復我!」他抓起她的手腕,想用內力幫她驅毒。

  但她卻用力地掙開他的手,回身盯著逐月。「現在,你還恨誰?」

  逐月怔怔地看著她,許久,發出一聲長長的悲鳴,捂著臉,跑出了船艙。

  歐陽雨軒還在焦急地要抓回她的手腕,忽然間,聽到她的低語,「不用緊張,那瓶毒藥我沒有喝。」

  這回換他愣住了,只見她的眸子清亮如昔,笑容正爬上她的唇角,她輕聲說:「我不是第一次喝毒藥了,我知道怎麼喝能騙過旁人的耳目,當然不會那麼傻。」

  「你……你這個小騙子!」歐陽雨軒一把將她抱入懷中,這突然而至的狂喜讓他的胸腔幾乎炸開。

  「我說不讓你救,是因為這一回我要靠自己的力量。」她喃喃地說:「靠我自己的力量,解開我們三個人的心結。」

  「你已經原諒我了嗎?」

  她緊緊抱住他寬厚的肩膀,聲音卻滿是不屑,「哼,我會和乾娘告狀的,把這一路你欺負我的事情,源源本本地都告訴她,別以為你還會有好下場。」

  「任憑公主殿下處置。」歐陽雨軒輕笑著。看來他這一生都要是這個丫頭的隨身護衛了,但他早已心甘情願,無怨無悔……
匿名
狀態︰ 離線
12
匿名  發表於 2013-1-20 13:05:27
尾聲   

--------------------------------------------------------------------------------


   


  「世事難料」這四個字,趙蝶衣現在是終於領悟了。在外面的世界轉了一大圈,最終還是回到了最初的起點。

  回到天雀皇宮,是歐陽雨軒隨身相伴,雖然他們的故事外人並不大清楚,但是看到趙蝶衣居然帶回來一位如此俊美的東遼王子做夫婿,還是讓宮內那些向來等著看好戲的人扼腕不已。

  天雀國皇帝趙闡遠,似是早已預料到了這個結局,非常滿意地摸著自己的鬍鬚,對趙蝶衣頻頻點頭。「你看,父皇沒有對不起你吧?」

  她哼道:「父皇故意隱瞞事實,和外人聯手騙我,這筆帳,兒臣會算在嫁妝上的。」

  偕同趙蝶衣離開趙闡遠所在的內宮後,歐陽雨軒說:「你肯聽我的話,沒有說出真相是對的,他畢竟已經這麼大一把年紀了,不應該再承受那些打擊。」

  「但是這樣對逐月來說並不公平,而且就算我不說,逐月早晚都會說。」趙蝶衣還是心有不安。

  「如果她真想做,許多年前她就該來找你父皇了。」他歎道:「其實她也早已認了命,只是又不甘心罷了。當年救下她們母女的那位畫師後來回到皇宮,一直在御前當差,要為她們母女美言幾句,還原真相應當是可以的,但是她們卻一直沒有那樣做,也許,是她們自己也對這個皇宮厭倦了,根本不想回來。」

  「你對她的心思還真是瞭解啊。」趙蝶衣斜睨著他,「要是沒有我的出現,只怕你早晚要掉進她的溫柔鄉里了吧?」

  「這世上是因為有了你,才會有了我。」面對她的醋意,他柔聲回應。

  這句情話聽來何其順耳,雖然明知是假話,她仍都覺得心裡甜滋滋的。

  「哼,胡扯,明明你的年紀比我大。」她反駁道。

  他笑著將她攬進懷裡。「那就是因為有了我,所以有了你?哈哈,何必管他誰在前,誰在後呢?總之我們終於找到彼此了,該感謝天意還是有情的。」

  「歐陽雨軒,你的真名到底叫什麼?」她記得東遼王不姓歐陽,這顯然是他的假名。

  他笑道:「了卻心中天涯事,莫問身前身後名。你又何必管我本來該叫什麼呢?你知道我是我,我在這裡,永遠守在你身邊,這不夠嗎?」

  她白了他一眼,並不繼續追問下去,因為他說的有道理。

  其實,不管他是否叫歐陽雨軒,是否是東遼王子,也不管她到底是不是該叫趙蝶衣,是不是真公主,他,依然是他,她,也永遠是她。他們已找到彼此,這便夠了。」

  他說得對──天意,還是有情的。


  【全書完】
匿名
狀態︰ 離線
13
匿名  發表於 2013-1-20 13:05:28
湛筆夜話之二十三 湛露   

--------------------------------------------------------------------------------


   


  去HK,有幾個地方是必要去的,因為有他的影子。

  不是他的豪宅,因為我從不知道他具體住在哪裡,也不知道唐生現在的住處,更沒有提前打聽,其實我的本意並沒有想認真去尋找他的影子,但是因為這兩個地方是到了HK不能不經過、不能不想起的地方。

  第一,文華酒店。

  第二,星光大道。

  同事和我查著地圖一路找尋文華酒店,記憶中它有一道欄杆,一地的鮮血淋漓,或是滿牆的鮮花卡片;但是等我們來到的時候,這只是一年中最普通的一天,沒有任何可以找尋的影子,直到我真的站到目標前面,依然不知道那真就是文華酒店。因為它的外面沒有掛上任何中文標識,直到我看著地圖上的英文店名反覆確認之後,才指著酒店牆壁上鐫刻的英文名牌對同事說:「是這裡沒錯了。」

  同事還笑問我,「要不要合影?」

  我搖頭。「不,沒那個必要。」

  合影?那是為了紀念記憶中一段快樂的日子,以後拿出來反覆重溫用的,我和文華合影想記住什麼呢?又能重溫什麼呢?

  我抬起頭,努力地向上看。他是從多少層樓墜落的?我居然都記不清楚那個層數了,我想不出來他是怎樣一躍而下,飛過下面過寬的樓層,墜落到地面。我想一層層地數上去,但是頭抬得酸疼,也數不清楚。

  我回頭對同事說:「陪我走一圈吧。」

  「走一圈?」同事不解。

  繞著文華,我慢慢地行進,尋找著記憶中所有關於它的圖片影像。它真的不是我記憶中的文華,我甚至不能確認哪裡才是他墜樓的地點。地面上,即使拚命睜大眼睛,依然看不見他的血跡。

  還記得李碧華曾在文中痛恨過用水槍沖乾淨他血跡的人。而我,也恨。雖然這是現實中無法不做的一點,難道我們要讓全世界的人路過文華時,都以那抔血痕作為相迎的禮物?

  它,只是留在所有榮迷心中最深的傷痛,流在我們心底四年,依然沒有流盡。

  在文華酒店外駐足良久,我終於說:「走吧。」

  轉過身,再不肯回頭多看一眼了,因為文華依然是文華,而他絕不可能在那裡。

  恨只恨,四年前的那一天,為什麼我們沒有人能拉住他?

  星光大道,也不在計劃之中,但是同事熱中要去的景點,因為說實話HK可看的景點實在是不多。越靠近那條短短的路,我越覺得忐忑不安,這是到達HK後第二次直接接觸到他的身影,第一次是在唱片店。

  我甚至天真的以為那裡或許會有他的掌印,雖然我也記得榮迷們曾經費力找尋他的手印而不得的消息。

  在踏遍了幾十年的HK影史之後,終於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名字,然而……只有一個名字,一顆星星。

  我忍不住冷笑著說出來,「為什麼不在他活著的時候留下他的影子?現在留下這個名牌又算什麼?」

  或者我是嫉妒吧?嫉妒同事可以撲到劉德華的手印前欣喜若狂地對比,可以將自己的手和偶像的手暫時的合二為一。而我,只能孤獨地摸著那顆星星,拚命地回憶,再回憶。

  除此之外,還有第三站──杜莎夫人蠟像館。

  曾經在照片中見到那裡,我並不想去,因為那裡的他不像他,但是依舊是到了山頂,才偶然注意到蠟像館在這裡,看來是躲不過去了,不如直接面對。

  同事在外面等我,我隻身進去,其他的都無心看過,快快地找到屬於他的蠟像。

  果然,不像。

  我幾乎找不到他的神韻,即使我圍著蠟像來來回回轉了無數個圈子,拍了無數的照片,依舊找不到一個最像的角度,後來有人問我,為什麼不和蠟像合影?我說因為我是自己去的,沒有人幫我拍。

  其實,我是不想和一個根本不像他的擺設合影。

  我有與他本人的合影,即使那是在眾多的Fans中,即使我只是照片裡露出小半張臉的甲乙丙丁,但那畢竟是實實在在的他和我。這裡擺著的,到底是什麼?

  見到了你,你卻不在這裡。我千山萬水地來找你,你又去了哪裡?

  還記得2000年的演唱會嗎?那一年我也是千山萬水地趕去,只為了能在現場親眼看到你。

  如今每年我都會和別人提起它,你呢?也會在天堂裡和朋友們打麻將時閒聊舊事嗎?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8-15 23:57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