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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米雪]偽裝情人(化妝舞會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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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9 00:27:15
第九章   

  天亮了,在不吵醒凌盡夜的狀況下,花逐舞悄悄地溜下了床。

  穿戴好衣物後,她在他房裡找出紙筆,留下一張字條,這一次,她記得拿重物壓在字條上。

  再瞧那個睡夢中的男人一眼,仔細地把他的眼、他的唇、他的臉印在心版上。

  過了今天,他應該不會再理她吧?

  花逐舞苦澀一笑,眼再—眨,淚水便毫無預警地流淌而下。

  雖然留戀不己,花逐舞卻不敢再待下去,她緩緩地關上門離去。

  回到租賃的公寓,臉色鐵青的花雲英正等著她,花逐舞勾起一抹幾乎不可見的笑痕,道:「一切都結束了。」

  「你說什麼?」花雲英不解,昨晚小舞沒有回來,她知道小舞一定是跟那男人在一起,為什麼現在小舞卻告訴她一切都結束了?

  「我……已經跟他分手了……我會嫁給阿忠哥的……」困難地說完這些話,花逐舞再也忍耐不住地閃身回房。

  花雲英看著花逐舞消失在門板後的背影,花雲英不由得自問——

  小舞肯嫁,就代表她們的工作牢靠,更代表小舞可以當上未來的老闆娘,為什麼在她心中,竟對小舞有著一絲愧疚感?

  

  直到晨光照在凌盡夜緊閉的眼皮上,他才睜開眼。

  鼻間似乎還浮動著,一抹淡淡的清香,凌盡夜沒做多想,伸手便想將身旁的女人撈進懷裡。

  但他卻撲了個空。

  絲質的被單空蕩蕩的,也不知她離開多久了。

  凌盡夜難得地擰起了眉。

  她離開了?!

  「小花兒?」他喊了聲,卻發覺整間臥室靜悄悄地,就連盥洗室也沒傳來梳洗的聲響。

  彷彿……真的只剩他一人。

  直到在屋子裡繞過一圈,凌盡夜這才終於相信,那朵小花真的走了。

  凌盡夜瞪大了眼,不敢相信她就這樣走了,就像上次一樣,她也是一個人靜悄悄地離開。

  莫名地,一股不祥的預感纏繞著凌盡夜,讓他感到不安。

  晃到門邊,他在臥室門邊的桌上找到一張字條,上面只寫了短短五個字——

  我們分手吧!

  沒有理由,更沒有任何解釋,凌盡夜死瞪著字條,彷彿要把字條看穿了似的用力,幾乎讓人以為,那字條上其實寫滿了千言萬語。

  慣有的笑臉再也掛不住,現在的他,只有滿滿的憤怒。

  他握緊了手,像是要把字條揉碎般用力,但只有凌盡夜知道,他其實更想擰斷某人的脖子。凌盡夜有如一陣旋風般捲了出去,直奔花逐舞的住所。

  他非要找她說千清楚不可。

  沒有人可以這樣不明不白的拋下他!

  沒有人!

  

  花逐舞剛打開大門,準備上班去,卻被門外的人嚇了一大跳。

  她沒做多想,直覺地想合上門。

  但門外人卻沒讓她成功,他的長腿一伸順利地卡住大門,沒教她關上。

  「你、你來做什麼……」她緊張得連聲音在發抖,花逐舞沒料到,他居然這麼快就出現了。

  「我們需要好好『談一談』——關於你留下來的那張字條。」凌盡夜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完這句話,天知道他有多想破門而人。

  「我們沒什麼好談的。」花逐舞使盡吃奶的力氣,用力抵住了門板,不讓他進門,也不敢讓他進門。

  凌盡夜不管面對什麼事,總是一派輕鬆自然地,掌控全局,臉上也永遠掛著笑容,幾乎讓人以為,他是個不會生氣的人。

  但現在,花逐舞感覺得到,他非常生氣、非常非常生氣,她再笨,也知道這時候兩人不適合談話。

  「你隨隨便便就決定要跟我分手,我不接受!」

  火氣一上來,凌盡夜乾脆地把門推開,清楚的讓花逐舞知道,她之前的行為有多麼愚蠢,以為一扇門可以擋住他。

  「你、你、你……」花逐舞從沒看過他生氣的模樣,著實讓她嚇到了。

  「小舞,你在吵什麼吵啊?!」花雲英步出房門,不耐煩地問道。她正要出門上班,家裡卻吵得跟什麼似的,依稀間,她似乎聽到男人的聲音。

  「你是什麼人?」花雲英瞪著眼前的帥哥,不能夠理解她們這個只有女性的住處,何時跑出了個男人。

  「雲英姐——」一時忘記花雲英還沒去上班,花逐舞有些手忙腳亂。

  「我是小花兒的男朋友。」

  凌盡夜才剛說完,但花逐舞連忙打斷他的話——

  「前任男友。設事的,雲英姐,他很快就離開了。」

  閒言,凌盡夜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她就這麼急於撇清他倆的關係?!

  凌盡夜心底翻騰著熊熊怒火,她偷溜掉的事,他還沒找她算帳,現在她又不承認兩人的關係?!

  被拋下的感覺,令凌盡夜感到很不舒服,他非常清楚,兩人的這段感情,他絕不想就這樣草率結束。

  事實上,他還想擁有她很久、很久。

  「你就是那個男人啊……」花雲英看著凌盡夜,不得不承認,光瞧這男人的外表,花逐舞會喜歡上他,倒也算是相當正常。

  阿忠哥的相貌,大抵只能算是端正,但這個男人,卻是又高又帥,活像時裝模特兒似的,完全不同於她們平常所接觸的人。

  但不管這男人長得有多帥,他終究是抵不上,阿忠哥可以對育幼院所提供的幫助,因此,花雲英對凌盡夜並無好感。

  「小舞已經跟你分手了,不是嗎?」花雲英口氣冷淡地說道。

  「你知道?」凌盡夜危險地瞇起眼、為什麼他才剛知道的事情,這女人卻已經曉得了?

  「豈止知道,我還曉得小舞就快要結婚了,如果你還識相的話,以後就別再來煩她了,以免她未來的老公誤會,那就太糟糕了。」

  花雲英心想,一不做、二不休,把所有的事情給挑明了,這男人總該知難而退吧?!

  「你要嫁人?」凌盡夜扭頭看向花逐舞,克制不住惡聲惡氣地問道。

  她要嫁人了?!那他又算什麼?在她結婚前的玩伴?

  花逐舞咬著下唇,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事情發生得太快,她還來不及細思,夜就先找上門了。

  「對!她是要嫁人了,以後,小舞就等著當老闆娘、等著過好日子了,你呢?你又能給小舞什麼?」

  完全把凌盡夜當成了普通的窮小子,花雲英的問話,自然是尖酸又刻薄,如果她曾看過凌盡夜那輛跑車的話,或許她就會知道,凌盡夜的身價,絕對比李明忠高出不知多少。

  「鑽石、跑車、別墅,沒什麼是我供不起的,如果你想要這些東西,為什麼從沒跟我要過?」凌盡夜直勾勾地盯著花逐舞,問道。

  隱隱約約地,他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

  花逐舞的性格單純而善良,最最不可能拜金的女子,非她莫屬。昨晚的愛語還猶然在耳,現在,她又怎麼可能琵琶別抱?!

  雖然他一開始被憤怒沖昏頭,但這點小事,凌盡夜還分辨得出來。

  「我……」花逐舞看著地探索似的目光,心虛的感覺一股腦兒地湧上,她別過眼,不敢直視他的眼。

  看出花逐舞的退縮,花雲英連忙又插話——

  「供得起、供不起都是你在說的,誰知道你是不是隨口說說罷了。你知道小舞要嫁的人是誰嗎?是我們老闆的兒子耶!現在的小老闆,未來的老闆耶!光用想像的,就知道小舞以後的生活多有保障。你能給小舞保障嗎?」

  花雲英睨了凌盡夜一眼,彷彿在打量他有幾兩重。

  面對花雲英不友善的眼光,凌盡夜處之泰然,花逐舞曾向他提過,與她同住的人,不但全是從佑民育幼院出來的,也都在小紅帽外燴公司工作。

  因此,凌盡夜自然知道,花雲英口中的「老闆的兒子」,到底是何許人。

  他嗤笑了聲,只是一家小小外燴公司的小老闆,怎麼比得上旭日運輸副總裁的名號?

  知道了這項訊息,凌盡夜更加確信,花逐舞之所以要嫁給那個小老闆,一定另有原因。

  「小花兒,告訴我,是不是誰逼你嫁給那個小老闆?還是,你為了什麼原因才要嫁的?」凌盡夜問道。先前的暴怒已不復見。

  「沒、沒有的事……是我自己想嫁給阿忠哥的。」花逐舞躲開凌盡夜探詢的眼光,口氣不無心虛。

  「聽到了沒有?你可以滾了。」花雲英哇啦哇啦地叫嚷著,大有不把凌盡夜氣走,誓不罷休的模樣。

  「你閉嘴!我和小花兒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插嘴。」

  銳利的眸光一閃,震得花雲英張大了嘴,卻說不出半句話。

  這男人的眼神……好嚇人吶!

  「凌盡夜,你走吧!我們已經結束了。」一咬牙,花逐舞開口趕人。

  「小舞,我不要你這麼犧牲!」

  一道清亮的女聲,劃破室內沉悶的氣氛,眾人轉頭——

  是花莉潔。

  「莉潔姐?」花逐舞瞪大了眼,發現不只是花莉潔,還站在自己的房門口,同住的另外兩人,也赫然在她眼前。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大家都還沒去上班啊?!

  花莉潔咚咚咚地跑到花逐舞面前,捉住她的手,說道:「小舞,我不管雲英姐怎麼說,但是,既然你已經有了要好的男朋友,為什麼要放棄這段感情?既然你不愛阿忠哥,讓你嫁過去又怎麼會幸福?」

  「莉潔——」花雲英驚叫,她怎麼半路倒戈了?!

  「雲英姐,今天我是非說不可。」花莉潔轉頭看向花雲英,雖然一向畏懼她大姐頭的身份,但花莉潔還是勇敢地站出來。

  「小舞,你有沒有想過,現在你嫁給阿忠哥,看起來是為我們保住了工作.也讓未來從院裡出來的孩子,多了份工作機會。但,「小紅帽」只是間多大的公司啊?能提供多少的工作?到頭來,我們還不是得一切靠自己?!

  「再說,現在阿忠哥可以拿我們的工作,當作要你嫁給他的條件,未來,他不也可以憑著這件事,繼續威脅你?如果以後他對你不好,你一定也不敢跟我們說吧?!因為你怕會連累到我們……」

  「莉潔你——」花雲英正要發作,刺耳的電話鈴聲,卻突然響起。

  因為自己離電話的位置最近,花雲英老大不爽地接起電話,正要開罵,但話筒另一頭傳來的聲音,教花雲英的氣勢當場弱了下去。

  「是……是……我知道了……什麼?!有這種事?我知道了……」

  沒人理會電話是誰打來的,但眾人都很慶幸,這通電話來得還真是時候,最開心的人,當然是花莉潔,她深吸了口氣,準備繼續說服花逐舞。

  凌盡夜聽完花莉潔的一番話,多少也瞭解了來龍去脈,他又好氣又好笑地搖著頭,不知該拿這朵傻花兒該怎麼辦。

  「小花兒,你居然為了別人的工作,而要犧牲自己?!我實在很想狠狠的揍你一頓,你把我當成什麼了?你說你愛我,但為什麼當有事情發生時,你卻什麼都不肯跟我說?」

  雖然他早就知道,她重視育幼院裡的一切,但當事實擺在眼前時,卻教凌盡夜忍不住想呻吟。

  凌盡夜實在很想對她生氣,因為她總是把所有的心事都藏了起來,即使有了麻煩也不會找人幫忙,這讓凌盡夜覺得很無力。

  彷彿……她根本不需要他似的。

  他不喜歡這種情緒,更不喜歡被她排除在外,雖然他還不瞭解,這揪住他全部思緒的感情是什麼,但凌盡夜知道,他一定會改變現狀的。

  「你就是凌盡夜?!你很有錢?你是旭日運輸的老闆?」不知何時,花雲英已經講完電話,她看著凌盡夜問道。眼睛睜得大大地,彷彿難以置信。

  「我是凌盡夜,至於有錢……你要這麼說也對,旭日運輸我剛好有一半。」凌盡夜懶懶地答道,大概猜出是誰打來的電話。

  看樣子,他派人送到育幼院的遊戲器材及設備,都已經送達了。

  在場另外三個不知情的女人,在聽到旭日運輸的名字,都不由得睜大了眼,身為旭日運輸的老闆之一,那身價豈止是用「有錢」兩字可以形容的。

  小舞交到的這個男朋友,來頭可真大。

  「小舞,如果是這個男人的話,我不反對你和他交往。」花雲英拍拍花逐舞的肩膀,原本力持反對的態度丕變。

  「你知道嗎?剛剛院長打電話來,她說,凌先生不但教人送了許多遊戲器材到院裡,還送了不少設備,讓育幼院可以淘汰那些老舊的器材。」

  如果這個男人這麼有錢的話,對育幼院的幫助一定會更大。

  瞧!事實不就擺在眼前,久年末換的設備,他一口氣就換新了,這麼大的一座金礦擺在眼前,誰還會去在乎「小紅帽」那點小銀礦。 

  花逐舞吃驚地看著凌盡夜,他居然默默做了那麼多,但他卻什麼都沒說。  

  「我不是為你做的,那些遊戲器材什麼的,我是要送給小誠他們玩的。」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凌盡夜輕鬆地說道。

  「小花兒,回答我一個問題,如果你嫁人的標準,取決於對方有錢與否、能不能給育幼院保障……那你為什麼要跟我分手?」

  凌盡夜直勾勾地盯著她瞧,非要問出個答案不可。

  聞言,其他四人也豎起耳朵,想聽聽小舞的理由是什麼,畢竟,小舞好像早就知道凌盡夜是個有錢人的事實。

  「因、因為……我不想讓你覺得……我是為了錢,才跟你在一起的……」

  慢慢地,花逐舞說出了自己的理由。

  「就為了這個爛理由?」凌盡夜有種想掐死她的衝動,就因為他有錢,所以她才要嫁給別的男人?!

  凌盡夜突然嫉妒起,那個沒見過面的情敵,因為那個情敵比較窮,所以小花兒決定嫁給他?

  這算是哪門子歪理啊?

  「夜……」花逐舞怯怯地看著地,幾乎以為他已經氣得頭頂冒煙。

  「你這個笨女人!」他吼。

  花逐舞被吼得以為自己會耳聾,她捂著震痛的耳朵、縮著身子躲在一旁,從沒見過夜生氣,他生起氣來好可怕喔……

  「你給我聽清楚了──我相信,你絕不是為了錢才愛我的,所以以後也別再玩這種嚇死人的鬼花樣了!」

  凌盡夜氣急敗壞地吼道,深怕她那顆單純的小腦袋,又會胡思亂想。

  「真、真的嗎?」花逐舞的小臉亮了起來。

  「還有,如果你要嫁,也只能嫁給我。」話就這麼流暢地從嘴裡溜出來,凌盡夜愣了下,但也不打算改口。

  「嫁你?」花逐舞也愣住了。夜在跟她求婚嗎?

  「對!嫁我!」凌盡夜惡聲惡氣地瞪著她,他說的話這麼沒有信用嗎?

  「至於你育幼院裡,那些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如果因此被你老闆的兒子給開除了,就來找我,我幫他們安排工作,這樣一來,那傢伙就沒辦法威脅你了吧?!我告訴你,這件事不是為你做的.我是為了自己做的。」

  「夜——」花逐舞看著他,不知自己該說什麼。

  「說你願意嫁紿我。」凌盡夜皺眉,給了她惟一的答案。

  「我願意嫁給你。」花逐舞感動地抱住他,給了他一記甜蜜的吻。

  至於那個素未謀面的情敵呢?

  滾到海角天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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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9 00:27:42
第十章   

  正當凌盡夜這麼想時,門鈴卻不識相地響了。

  花雲英皺眉,心想:今天的客人怎麼這麼多?

  她打開門見到一張熟悉的臉,當下她只有一股關上大門的衝動,但來者卻已先一步跨進門。

  「我來探小舞的病,昨晚沒見到她,今天總可以看看她了吧?」李明忠問道。但他一抬眸,卻見到花逐舞正偎在一個陌生男人的懷裡。

  「你,你們——」李明忠指著他倆,像個捉姦在床的憤怒丈夫。

  「阿忠哥?」花逐舞心一驚,沒料到李明忠會出現。

  凌盡夜睨了他一眼,沒想到這樣平凡無奇的男人,居然會是他的情敵,還真是侮辱了他凌盡夜。

  「小舞,這男人是誰?!你都要嫁給我了,怎麼還跟別的男人糾纏不清?」

  李明忠氣急敗壞地,想拉開相擁的兩人,但凌盡夜已先退了一步,教李明忠撲了個空。

  「她何時答應要嫁你了?你可不要隨便亂說,壞了我老婆的名聲。」凌盡夜涼涼地說道,再一次覺得李明忠根本不夠格當他的情敵。

  「老婆?!」李明忠氣極了,此刻他總算注意到屋內的其他人。「為什麼你們都在,卻還讓小舞跟那男人抱在一起。」言下之意,大有氣惱她們沒幫他看好花逐舞的意味。

  「阿忠哥,凌先生是小舞的男朋友,再說小舞剛剛答應了凌先生的求婚,他們會抱在一起……是很正常的。」花莉潔站了出來。

  雖然她們早就知道阿忠哥喜歡小舞,但小舞始終有沒答應他的追求、更沒應允他的求婚,因此,現在阿忠哥的妒火,反而成了笑話一則。

  「阿忠哥,對不起。我愛的人……一直都只有夜。」花逐舞滿懷歉意地說道。

  她絕不是存心傷害阿忠哥,但感情的事是勉強不來的。

  「小舞,你不怕我一氣之下,把你們全都開除了嗎?!以後你們育幼院的人,我也絕不再錄用。」李明忠使出他那一O一招的威脅。

  直到現在李明忠還相信著,只要使出這一招,花逐舞就必定會乖乖聽話,畢竟她是如此重視育幼院裡的一切。

  「阿忠哥,你——」花逐舞一臉為難,雖然他早料到阿忠哥會生氣,但沒想到他居然要開除所有人。

  「你就只有這一招嗎?追求不成,就把怒火發洩在其他人身上,你這樣還算是個男人嗎?」凌盡夜的話不無嘲諷,再一次覺得有這種情敵,實在太侮辱他凌盡夜了。

  「你說我不是男人?!」李明忠氣得一拳揮過去,卻被凌盡夜輕鬆躲開。

  「是男人的話,就靠自己的魅力來追女人,光會威脅人,哪個女人肯嫁你?!又不是傻了?」凌盡夜撇唇。

  「你們都不用來了,你們全都被開除了!要恨就去恨她好了,是她害得你們全丟了工作——」李明忠指著花逐舞,大聲地宣佈道。

  像只喪家之犬般,李明忠撂下話後,便逃離這個令他難堪的地方,他就不信害得大家丟掉工作之後,花逐舞還有臉待在育幼院。

  過不了多久,她一定會回到他面前,求他還他們工作的。

  但李明忠並不知道,為了預防這個狀況,凌盡夜早就有了應對方案,花逐舞也永遠不會到他面前求饒的。

  花雲英問道:「凌先生,現在我們全都丟了工作,你打算何時要幫我們介紹工作?」雖然明知道,凌盡夜巳答應為他們介紹工作,但她心中還是有著不安。

  面對花雲英的疑問,凌盡夜只是淺淺勾唇一笑,這點小事對他來說,根本就不成問題。

  他掏出一張名片,交給花雲英。

  「明天你們拿著我的名片到名片上這個地址,自然會有人幫你們安排適合的工作。」凌盡夜笑得自信,眾人瞧了,心頭的大石也悄悄落了下。

 

  「夜、夜,夜,你看這件禮服好漂亮啊——」

  碰的一聲,凌盡夜住所大門被打開,甜笑著的花逐舞,捧著一本婚紗的目錄衝了進來。

  自從一個多禮拜前,夜向她求婚後,就把住所的鑰匙交給她。本來,夜是要她搬進來的,但她說什麼也不肯,最後他也只能退而求其次。

  不過,到頭來兩人甜蜜得跟同居差不了多少,所以凌盡夜也不再在意,她是否住在這裡了。

  其實兩人並不急著結婚,會看婚紗目錄,是因為夜這段時間以來,都在幫他哥哥準備婚禮,因此花逐舞也抱著幫忙的心態,陪他一起準備婚禮。

  「夜——」花逐舞看到跟前相擁的男女,手中的目錄不自覺地跌落在地。

  夜跟一個好漂亮的女人在接吻?!

  花逐舞試圖說服自己她可能看錯了,但再明顯不過的事實,就擺在她眼前,教她無法欺騙自己。

  「你、你們……」

  相吻的兩人聽到花逐舞的聲音,總算稍稍分開,但凌盡夜的手還充滿佔有性地摟著女人的腰,像是連一秒鐘也不願意放開。

  「你一定就是花逐舞囉!我叫白妍蒂,阿夜跟我提過你。」

  白妍蒂首先向花逐舞打招呼,滿臉的笑意及親切。花逐舞定定地看著她,不知該做何反應。

  她的聲音又清又亮,清清脆脆的,煞是好聽,蜜色的肌膚、燦亮的黑白大眼,修長的身形,與花逐舞是完全不同類型的人。

  花逐舞的小臉倏地失去血色。她是誰?為什麼跟夜這麼親密?

  她轉頭看向凌盡夜,希望他能給她一個答案,但凌盡夜壓根兒沒看她,他全副的心神,都放在白妍蒂身上,瞧也不瞧她一眼。

  花逐舞的呼吸一窒,他連個理由也不願給她嗎?

  她努力忍住盈睫的淚水,轉身便衝出大門,也不去理會掉在地上的目錄,夜的眼裡只有那個白妍蒂,她還管哪套婚紗漂不漂亮啊!

  「哎!哎!她怎麼就這樣跑了?」白妍蒂滿頭霧水地看她跑掉了。「日,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當她一臉疑惑地,把視線調到凌啟日臉上時,她知道問題在哪兒了!

  「她把你當成阿夜了!」

  天啊!她完全忘了日和阿夜是雙胞胎,那女孩一定是誤會了。

  「日,你趕快去跟她解釋啊!」

  白妍蒂著急地拉著凌啟日,偏偏凌啟日就是不為所動。

  「這種小事,叫阿夜自己去解決。」凌啟日冷冷撇唇一笑,絲毫沒打算要解決事情。

  「你……」白妍蒂看著凌啟日,突然想到惟一的一個可能性。「你還在記恨,阿夜叫我躲著你半個月那件事?」

  天啊!這男人未免太小心眼了吧!

  凌啟日沒有回答她,只是冷哼了聲。

  算是默認了吧!

  

  一跑出凌盡夜的家門,花逐舞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滾滾而落,她不斷以手背拭去淚水,但不管她多努力擦拭,眼淚仍是模糊了她的視線。

  為什麼夜在跟她求了婚之後,卻又跟另一個女人這麼親密?!

  那她到底算是什麼?她不才是要他跟共度一生的人?!

  忽地,她撞進一堵厚實的胸膛裡,熟悉的麝香味,盈滿花逐舞的鼻間,她吃驚地張大了眼,看著被她撞到的男人。

  夜?!

  他不是還留在那女人的身邊嗎?為什麼現在反而出現她的面前?

  「小花兒,你怎麼哭了?」凌盡夜心疼地看著她哭得紅紅的眼,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你不要碰我!」難得強悍地推開了凌盡夜,先不管夜為什麼會先她一步,但一想到這雙手,方才抱了另一個女人,就讓她心痛不已。

  「小花兒?」凌盡夜一臉莫名其妙,小花兒到底在氣什麼?

  「你不是留在那個女人身邊嗎?又來找我做什麼?」不爭氣的淚水再度淌下,花逐舞忿忿地抹去淚痕,拒絕示弱。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什麼女人?」凌盡夜聽得一頭霧水,摸不著頭緒。她是不是把誰錯認成他了?!

  「就是剛剛跟你接吻的那個漂亮女人啊!叫白妍蒂的那個,你別告訴我,你已經不記得了。」花逐舞咬著唇,頭一回覺得自己像個妒婦。

  「蒂蒂?!」凌盡夜瞪大了眼,難道是他們回來了?!

  「叫得還真親熱……既然你比較喜歡白妍蒂,那你去跟她結婚好了,為什麼還耍向我求婚?」花逐舞差點又要哭出來了,但她還是努力忍住淚水。

  「蒂蒂嗎?我是很喜歡她啦!」凌盡夜失笑,「但絕不是會結婚的那種喜歡。」

  「你——」花逐舞瞪著地,他到底是來做什麼的?氣死她嗎?

  「我不可能跟她結婚,因為另一個人會先殺了我。」凌盡夜笑著把她帶回家,要花逐舞親眼看看證據。

  「老哥,馬爾地夫好玩嗎?你總算回台灣了,是突然想到你可憐的弟弟,快被工作壓死了嗎?」

  凌盡夜熱絡地打著招呼,花逐舞聽得一愣一愣地,夜在她身邊,那麼……屋裡應該只剩那個白妍蒂才對,夜在叫誰老哥?

  「誰有空管你會不會被工作壓死,我是回台灣結婚的,婚禮準備得怎樣了?」

  低嗄的男聲,從敞開的大門裡傳了出來,聽到這耳熟的聲音,花逐舞的腳步頓了下,這人說話的聲音,怎麼跟夜那麼像?

  走進大門,花逐舞當場愣住。

  兩個夜?!

  花逐舞看看自己身旁的男人,再看看白妍蒂身旁的男人,兩張一模一樣的英俊面孔,就像從同一個模子倒出來似的。

  「你……他……」她吃驚得連話都說不好了。

  「對,我們是孿生兄弟。」凌盡夜點點頭,給了她正確答案。「他是我哥哥,凌啟日,他身旁那個,正是我未來的小嫂子。所以我是絕不可能娶她的,因為我老哥會先殺了我。」

  花逐舞檀口微張,一時間竟有些難以消化這個事實,她是知道夜有個哥哥,但從沒有人告訴她,夜跟他哥哥是雙胞胎啊!

  「天啊……我剛剛是不是很丟臉?」她喃喃低語,為方纔的妒婦行為。

  「不會的,小花兒,這樣只是證明了你很愛我罷了。」凌盡夜笑得有些可惡,無論如何,他的確是感受到她對他的在乎。

  「你、你還說……」花逐舞搥了他一記,掩不住滿臉通紅。天啊!這下丟臉丟大了……

  

  半個月後 聖英教堂

  今天是凌啟日和白妍蒂的婚禮,凌盡夜和花逐舞,則是他倆的伴郎,伴娘。

  在新娘休息室裡,白妍蒂和花逐舞正站在新娘婚紗前。  

  「哇……這件婚紗真的好漂亮,不管看過幾次,都是這麼漂亮。」花逐舞讚歎地說道。

  「小舞,你也很喜歡這件婚紗,對吧?」白妍蒂笑得有絲詭異,彷彿有個小秘密沒告訴花逐舞似的。

  「是,我是很喜歡。」花逐舞開心地點頭,並沒注意到白妍蒂的異樣。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她和白妍蒂的感情好得就像姐妹,白妍蒂是獨生女,而她則是孤兒,因此,兩人都很珍惜這樣的感情。

  「兩位小姐,時間差不多了,該換裝了。」服裝師走到她倆身旁,提醒道。

  兩人點頭,任由服裝師為她倆著裝。在穿禮服時,花逐舞終於發出疑問。

  「蒂蒂,我的禮服怎麼跟上次試穿的不同?」她記得……伴娘的禮服不是這件啊!本來,應該是件白紗的小洋裝才對。

  「喔!你試穿時,不是說尺寸不合嗎?後來好像是因為要修改的地方太多,如果一一修改,會趕不上婚禮,所以他們乾脆幫你挑了另外一件。跟我這件婚紗算是姐妹品喔!」

  白妍蒂笑著帶過,花逐舞沒做多想,便接受了這個解釋。

  「好漂亮啊!」花逐舞看著禮服上精美的刺繡,忍不住伸手撫摸,領口、袖口處再綴以美麗的蕾絲,簡直就像是新娘才能穿的婚紗。

  「蒂蒂,這件禮服會不會太漂亮了?好像不適合伴娘穿耶。」看到這麼漂亮的禮服,花逐舞反而有些遲疑。

  雖然她沒參加過婚禮,但也曾人聽說過,婚禮是屬於新娘的,任何人都不能穿得比新娘漂亮。

  「不會啦!我覺得這件禮服很適合你,再說都快進教堂了,你想上哪兒再換一件禮服。」白妍蒂連忙阻止她的妄動。

  開玩笑,如果真讓小舞換了禮服,這齣戲要怎麼演下去?

  花逐舞沒有再發言,乖乖換上禮服,讓化妝師為她們上妝。

  在化妝師的巧手之下,兩張美麗嬌美的容顏,在鏡中相視微笑。花逐舞的發被挽成一個可愛的髻,再配上一個水嫩嫩的妝,彷彿是一個水做成的美人兒。

  「新娘請準備進教堂。」

  最重要的時刻終於到來,花逐舞緊張極了,彷彿今天要結婚的人其實是她。

  白妍蒂對她笑了笑,輕輕握住她的小手,給她安定的力量。

  「小舞,你永遠要記住這一天喔!」白妍蒂對她神秘一笑,就不再說話了。她倆靜靜站在教堂的木門前,等待神聖的那一刻來臨。

  驀地,偌大的木門緩緩開啟了,結婚進行曲的樂音從門扉中流洩一地,聽著這代表神聖婚姻的樂音,花逐舞感動得幾乎要哭了。

  不知道當她和夜結婚時,是否也會像這麼棒的婚禮?

  兩個同樣美麗動人的女子,相偕走上紅毯,紅毯的彼端,有兩個英俊的偉岸男子分站在紅毯的兩側,含笑看著她倆。

  明明就是一模一樣的兩張面孔,但花逐舞突然發現,她分得出這兩人,因為,夜的眼光從未自她身上離開,就像日大哥的眼光,並未離開蒂蒂一般。

  走在紅毯之上,花逐舞腦中突然浮現一個狂想。

  她和蒂蒂的打扮類似,而蒂蒂的婚紗,又沒有設計覆面頭紗,來參觀婚禮的來賓,會不會搞不清楚新娘是哪個人?

  思及此,她幾乎要忍俊不住。

  當她走到凌盡夜身旁,帶笑的臉,還讓凌盡夜好奇地問了句——

  「你在笑什麼?」

  花逐舞只是笑著搖搖頭,並沒有回答他。

  明神父微笑看著眼前的兩對壁人,他從沒見過像他們這樣的新人,兩個新郎是雙胞胎,兩個新娘卻是全然兩樣典型的女子,偏偏,當他們站在一起時,又都登對得不得了。

  「今天,在神的見證下,我們為這兩對新人見證婚禮……」

  明神父緩緩說道,聞言,花逐舞忍不住擰起眉尖「兩對」新人?

  應該是神父口誤吧!花逐舞如此自我安慰著。

  她偷偷瞥了眼身旁的白妍蒂,見白妍蒂臉上依舊保持著幸福的笑容,花逐舞心想,這點小事不必太在意的。  

  婚禮持續進行,終於說到最重要的婚誓了——

  「凌啟日,你願意娶白妍蒂為妻嗎?」明神父問。

  「我願意。」凌啟日堅定地道。

  「白妍蒂,你願意嫁凌啟日為夫嗎?」明神父問。

  「我願意。」沒有遲疑,白妍蒂答道。

  「那麼——」

  明神父緩緩說著,花逐舞突然覺得很興奮,因為婚禮已經進行到最高潮,接下來就是交換婚戒,和誓約之吻了。

  忽地,明神父側身看向凌盡夜,問道:「凌盡夜,你願意娶花逐舞為妻嗎?」

  花逐舞大吃一驚,不知道現在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願意。」凌盡夜微笑以對,彷彿明神父會這麼問,是再天經地義不過。

  「花逐舞,你願意嫁凌盡夜為夫嗎?」

  明神父笑容可掬地問道,自從「落跑新娘」的詛咒消失後,他主持的每一場婚禮都不再出現落跑新娘,這讓明神父的心情很好。

  明神父相信,這場婚禮,將會像往常一樣順利的。

  「我、我……」花逐舞的小口張了又合,合了再張,如此開開合合幾次,她竟說不出半句話。

  見到新娘遲疑了,最緊張的不是新郎,反而是明神父。

  「你怎樣?」明神父瞪大眼瞧著她,生怕她下一句是說「我不嫁」。

  「我是來當伴娘的耶!」花逐舞嚇壞了,她只是個小小伴娘,為什麼婚禮都進行到最高潮了,神父卻問她要不要嫁給夜?!

  伴娘?明神父也聽得一頭霧水。

  「可是,今天這場婚禮,明明是有兩對新人啊!」明神父看向凌盡夜,要他自己來解釋。

  「夜?」花逐舞看向凌盡夜,眼底有著疑惑,但她心底巳多少明瞭,發生什麼事了。

  「我可愛的小花兒,你願意嫁給我嗎?」

  凌盡夜深情款款地睇著她,不需要任何解釋,他的行為已經表明了一切。

  今天,將會是她與他的婚禮,也是他送給她的結婚驚喜。

  「我願意。」花逐舞感動地抱住了他,大聲說出最真心的誓言。

  她終於如願嫁給她的王子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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