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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陽光晴子]愛情打跑戰術(大男人小心眼之五)[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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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2-3 22:06:28 |倒序瀏覽 | x 1
愛情打跑戰術【大男人小心眼之五】作者:陽光晴子

所向披靡的ㄋㄞ功竟對這──
和她開的小飛機差點Kiss 的駕駛無效?!
受停飛處分的她不甘被拱出,
就送各國鶯鶯燕燕到飯店給他吃到吐,
不料飛往臺灣參加夏令營, 來接機的竟是他!
不但熱情的準備了盛大的歡迎會──
由她親自上演潑水透明秀、魔術扒衣秀,
還散發合成照片,直指他們有一腿,
故意讓他這飆風棒球隊金手套的親衛隊眼紅,
在高空彈跳、泛舟時不小心推了她一把,
甚至還玩起“蓋布袋”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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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2-3 22:06:48
第一章

  美國•德州

  “united  flight  centre”飛行學校的貴賓室裡,一名接待人員笑容滿面的向請眼前這名粗獷英俊的東方男子點一下頭後,即退了出去。
  一會兒,資深飛行教官,也是這間學校的經營者羅素一手拿著對講機快步的走進來,褐發藍眼的他臉上盡是笑意,他將對講機隨手擺放在桌上後,熱情的給了東方男子一個大大的擁抱,再以濃濃的德州英腔道,“皓,怎麼有空過來?”
  官皓鈞勾起嘴角一笑,回抱他一下,再以流利的英文回答,“休士頓一家六星級體能運動渡假村將在下個月開幕,該家總裁邀請我過來參觀,也希望我給些建議。”
  羅素明白的點頭,年近四旬的臉上有著陽光般的爽朗笑意,“那他真的是找對人了!你在歐、亞幾個國家建立的大型渡假村都赫赫有名,眼光獨到、經營有方,最重要的是,你這個總裁很好命,經營團隊是主軸,你倒四處消遙,但惟一讓人遺憾的是,你大多的時間都給了臺灣。”
  “那哪是遺憾?臺灣有我的‘嗨六’好友、‘飆風棒球隊’,工作、興趣兼顧外,還有無價的友誼滋潤人生。”
  “我知道你在臺灣的生活是如魚得水,不過,對其他想一賭你這個在短短幾年就建立起渡假村王國的年輕總裁的真面目的人就很辛苦了,他們得飛到臺灣,才有機會見到你。”
  “話說回來,若沒有這個遺憾,渡假村的住房率如何維持百分百?遇到寒暑假所推出的學生營,還得在前一年預約?”說到這兒,官皓鈞英俊的臉上有著成功的狂傲,但也有自我調侃的成份在,畢竟,有許多“女人”入住他的渡假村,不是為鍛煉體能、休閒度假,而是為了“感官上的娛樂”。
  羅素身為官皓鈞多年好友,自然也聽得出來,但這實在不能責怪那些前仆後繼的想要對他投懷送抱的女人,官皓鈞長得太俊俏、太性格,渾身上下都充滿陽剛、狂野的男人味,女人之于他,就如同蜜蜂見到花兒,這種魅力是天生的,抗拒不了的。
  二個男人分別在沙發上坐下了,羅素好奇的問,“對了,你還沒打算在臺灣成立你的飛行學校?”
  他笑,“有太多需考量的因素,而且,在美國進飛行學校就跟臺灣進汽車駕駛一樣的平常,但民風不同,這種成人遊戲,臺灣還慢了好幾步,”他頓了一下道,“說到這兒,我想飛一下,到這裡若沒有感受人機一體的感覺就太可惜了。”
  羅素馬上從沙發上起身,“沒問題,我去幫你準備一下。”
  官皓鈞也跟著起身,二個因熱愛飛行而相互欣賞的男人互拍一下肩膀,羅素即轉身步出貴賓室。
  等待的時間,官皓鈞雙手環胸的凝睇著玻璃帷幕外的小機場,停機坪上共有六架小飛機,蔚藍的天空也有一架漸行漸遠的小飛機穿梭在雲層間—
  “我就是要飛,管他的!”
  驀地,他身後突地出現一個狂傲的女孩嗓音,特別的是,她說的竟是中文!他擰眉,轉身一看,然而,這間舒適典雅的室內並沒有其他人。
  “乃綺,你不能因為強尼教官挺你,你就亂來,你沒申請飛行呢。”
  另一名說中文的女聲跟著響起,聽來更為稚嫩,而官皓鈞也看到了這兩個聲音的出聲處,他走到桌子旁,蹙著眉頭的拿起羅素忘了拿走的對講機。
  “那又怎樣?再說了,就算他不挺我,我也照飛,我媽咪可是這家飛行學校的大股東。”
  “可是還有羅素教官啊,你媽咪跟他不是在交往嗎?萬一你得罪了他,你媽咪一定很生氣!”
  “拜託,男人耶,滿坑滿谷的,稀奇嗎再說,一個大女人的喜怒哀樂交由一個渺小的男人來左右就是不對!因為男人的智商是女人ㄋㄞ一下就測試得出來的,就算得罪了又怎麼樣”女孩的聲音可是充滿不屑。
  這一席話可讓官皓鈞的二道濃眉高高揚起,怎麼這前半段話好熟悉啊對啊,是他曾經說過的,只是“主詞”由男人變成了女人!
  “乃綺,不要飛啦!”
  “姿慧,你很煩耶,我一直認為男人是一種很麻煩的生物,看來也要把你也一起加人才對。”
  “什麼嘛,我是擔心你的安全—”
  “而我是要教育你,別跟李查那麼親密,天天肉麻當有趣的,要知道,男人全是那麼一回事,說不要就是要、口是心非、下半身思考的生物!”
  什麼官皓鈞炯然有神的黑眸迸出兩簇怒火,她居然把男人批評得一無是處!
  “乃綺,你是中了你爸的毒了了!”
  “別提到他!那會讓我想到,男人生來就是讓女人奴役用的,男人跟公狗是沒有差別的—不,根本連只狗都不如,不說了,我要飛了。”
  孰可忍孰不可忍!她居然把男人說得連狗都不如這聽在他這個大男人聯盟的擁護者的耳裡哪聽得進去
  他憤然回頭,一眼就瞧見跑道上有一架小飛機的鼻輪離地,主輪跟著離地,隨即飛上了藍藍的天。
  同一時間,敲門聲陡起,下一秒,門打開,羅素笑眯眯的走了進來,手上還拿了一些飛行裝備,一見他手上的對講機,他笑,“我忘了帶走了。”他接過手,放到腰帶上後,這才注意到官皓鈞的表情有些不對勁,“怎麼了?”
  他遲疑了一下,搖頭,“沒事,只是可以飛了?”他的目光不由得回到身後那片蔚藍天空,但早已不見那架小飛機的身影。
  “當然,都準備好了,你換上衣服,就可以出發了。”
  他回以一笑,很快的換穿上飛行裝備,隨即跟著羅素步出貴賓室,二人在經過塔臺監控室時,羅素卻眼尖的發現裡面空無一人,他擰眉,看著官皓鈞道,“抱歉,請你等我一下,我進去看一下。”
  他開門進去,這才發現值班的布朗居然躲在廁所裡,而另一名女助理的一隻高跟鞋居然落在門外,而裡面還傳出一些嗯嗯啊啊的聲音。
  羅素臉色丕變,火大的用力拍門,“如果不想工作,可以回家吃自己!”
  門內激情的聲音乍歇,不到五分鐘,二個衣衫欠整的男女即開門而出,臉色盡是尷尬之情。
  羅素不悅的瞪著這對男女,“你們要再被我抓到一次—”
  “不會有下一次了。”二人忙彎腰道歉。
  “那最好,空中的安全不能開玩笑的。”
  “是。”羞愧的二人又是哈腰點頭。
  羅素抿緊了唇,搖搖頭,一回頭,就看到官皓鈞倚在門口盯著這一幕,他神情凝重的走出來,“抱歉,讓你看笑話了。”
  “傑佛瑞呢?”官皓鈞對那名白髮蒼蒼的老先生很有好感,他總是克盡職守的待在塔臺監控飛機起落情形。
  “他女兒剛生娃兒,所以他飛到加州去看女兒跟孫女,布羅是我跟另一家飛行學校請過來幫忙的,但他很會混水模魚……”
  二人的談話聲漸行漸遠。
  年輕的布朗乖乖坐回監控位置,只是—他雙眸倏地瞪大,看著眼前的監視螢幕,“怪了?怎麼會多了一架飛機在上面飛”
  女助理也趕忙湊近看,臉色瞬間一白,慘了!還真的呢,這下子—
  二人無措的眸子對看,只能祈求上帝千萬不要出亂子啊!
        
  “呼叫塔臺,凱撒號跑道請求目視起飛。”
  官皓鈞坐在小飛機的駕駛座上,請求起飛。
  “凱撒號,塔臺准許起飛。”
  聽到指示,官皓鈞隨即將油門推到底,飛機引擎立即發出一陣蓄勢待發的回應吼聲,他熟稔的輕拉駕駛盤,不久,飛機騰空,約莫到五千英尺高空後,官皓鈞英俊的臉上漾起一抹迷人的笑意。
  他俯看飛機下的自然美景,輕鬆的駕馭這架3600.c.c.引擎180匹馬力的小飛機,一陣強風吹來,輕薄的機身隨即一陣搖晃,官皓鈞那帶著一抹野性的黑眸卻綻放出更愉悅的笑意,但這一個笑意,在另一架小飛機突然不要命的繞轉而來時瞬間消失—
  “該死的!閃開!”他直覺的放聲咆哮,但此時是在空中,另一架飛機怎麼可能聽得見
  再看它該死的竟連反射轉向的動作都沒有,還筆直的朝他沖過來,他快氣炸了,該名駕駛是瞎子嗎
  可惡!擁有自用飛行執照ppl的官皓鈞緊急推拉駕駛盤,在千鈞一髮之際,安然閃過,但自由翱翔天際的心情已被打壞,他很快的轉方向,隨即看到那架闖禍的小飛機也很快的降落在跑道上,他則往旁邊另一個相鄰的跑道上降落。
  在該機的駕駛員很快的跳機要落跑時,官皓鈞很快的解開安全帶,俐落的下了飛機後,幾個箭步沖過去,一把揪住該名駕駛員的手臂,以流利的英文怒聲道,“你不需要道歉”
  該名駕駛員這才拿掉頭上的安全帽,一頭又濃又黑的長髮隨風飛揚,在她轉過頭來時,一張美麗的東方臉孔頓時映入官皓鈞的視線內。
  他一怔,完全沒料到剛剛“搞飛機”的人竟然會是個東方女人,而且,還是一名發育良好的美人胚子。
  他的眸光直覺的落在她那件過於繃緊的飛行上衣上,忘了扣上的前二個鈕扣讓前襟處露出一道迷人的深溝,但是,他的目光又回到那張美麗的臉上—
  他實在看不出她的年齡,她有成熟高雅的體態,但卻有一張清麗的臉蛋,而那雙迷蒙如霧的夢幻美眸更是吸引人。
  色胚!陳乃綺一雙美麗瞳眸閃過一道不屑,雖然,在乍見到這張粗獷俊俏的東方臉孔時,她也有瞬間的恍惚,尤其他一雙帶著怒火的陰鷙黑眸還讓她有幾秒鐘的意亂情迷,因為那眼神很有力、很有威脅感、讓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居然能感受到心揪成一團、頭皮發麻的恐懼感,只不過,這樣的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就在他的目光移到她發育良好的胸部時,什麼亂七八糟的感覺就全消失了!
  天下烏鴉一般黑,英俊的男人、就算有一雙再迷人不過的黑眸也都只用下半身思考。
  即使心思如此,陳乃綺一雙夢幻美眸仍不見鄙夷,倒見楚楚動人的眸光,“對不起,我嚇壞了,所以忘了道歉,也急著想走,因為羅素教官一定會罵死我的,你—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他挑眉,“幫忙?”
  “嗯,羅素教官一定會生氣的,所以,請你說是你邀我一起飛的好嗎?我沒有申請飛行,剛剛又差點闖禍,請你別讓我一人承擔責任,不然,他再也不會讓我飛了……”
  她雙手合十、楚楚可憐的說著,但官皓鈞卻是愈聽愈覺得這個聲音熟悉?
  東方女人!他黑眸半眯,她該不會就是把男人批評得連狗都不如的那名說著中文的女子吧
  “求求你嘛,因為羅素教官一定會質問是誰准我飛的?我們就一起回答,當然,我也會把責任攬在身上,我會答‘是我自己飛的’,而你,就說‘是你邀請的’,可以嗎?如此一來,羅素教官也不好苛責我了,求求你……”
  看來應該是了!她真以為她這麼裝小女人的低聲哀求,再以那性感的乳溝相誘,男人就沒理性了那她真的找錯人了!官皓鈞心這麼想,但卻笑著點頭,“沒問題,但我總得知道你的名字?”
  “呃—我的中文名字叫陳乃綺,羅素教官都叫我‘綺’,你看來也是東方人,你是來自臺灣嗎?”她改以中文交談。
  乃綺!他一挑濃眉,沒錯!就是將男人批評的一無是處的女人!
  他微笑的以中文回答,“是,真是他鄉遇故知,”他頓了一下,“對了,乃綺小姐,我是官皓鈞,這個名字你一定要牢牢記住。”他要讓她知道男人的智商絕對不是女人ㄋㄞ一下就測試得出來的!
  “當然。”她一臉感激,但心裡已經在笑這個大笨蛋了!
  這一招,每次皆靈,呵!男人,就跟她的父親一樣悲哀!
  由於是兩架飛機同時回到停機坪,其中一架還是起飛不久的“凱撒號”,羅素跟強尼同時從塔臺跑了下來,羅素一見到陳乃綺,臉色丕變,以英文怒道,“你又來了,綺,你知不知道你擅自—”
  “羅素叔叔,對不起。”她愧疚的低頭,先道歉了,但這仍沒有平息他的怒火,“是誰准許你飛的”
  她怯怯的抬頭督了身旁的官皓鈞一眼,見他點個頭後,她才開口,
  “是他邀請我的。”
  “是她自己飛的!”
  耶她倏地瞪大了眼睛,飛快的轉頭難以置合的瞪著幾乎跟她同時開口的官皓鈞。
  “沒錯,羅素,我剛剛在空中還差點跟她的飛機‘接吻’了,這太危險了,我覺得你有必要好好的懲罰她。”
  陳乃綺瞪著這張俊顏上的漠然,是一臉震攝,他—他沒有被她的外表所迷惑這怎麼可能
  羅素有點想笑又不敢笑,這小女娃兒老是把男人看成只有“性”的單細胞生物,但這一次總算踢到鐵板了,他繃起臉問好友,“該怎麼懲罰?你有沒有任何建議?”
  “不准飛!”他的聲音嚴峻如冰,生命誠可貴,他可不想讓他或其他人成為她胡搞瞎搞下的犧牲品。
  她一愣,但僅僅只有一秒,她粗率的馬上飆出髒話,“雪特,什麼不准飛我好不容易才拿到solo的單飛證照!”剛剛的小可憐眨眼間已經不見!
  果然,女人全是變色龍投胎!官皓鈞那雙黑眸一閃而過一道嘲諷之光,他更慶倖自己對女人一向就沒好感,不然,被這樣的女人玩弄于掌中,多窩囊。
  他挑眉凝睇,“只拿到solo,要飛不飛還得由教練決定才能單飛,你這個女人果然沒腦子,連這點‘常識’都不清楚,還學男人玩飛機”他還特別強調那兩個字。
  她臉色悚地一變,“什麼?!你說我沒常識?!”
  “還是沒‘知識’?!”他冷峭的再問。
  她的呼吸為之一窒,“你—你—你—”她氣到說不出話來,從沒人敢這麼批評她!
  她十七歲就拿到大學文憑,是理化資優生,而她的媽咪還是在美國太空總署工作的航空工程博士,父親也是赫赫有名的醫藥生技博士,身為他們惟一的女兒,她會沒常識、沒知識她氣得簡直要吐血了!
  偏偏這時候,她的好姊妹淘石姿慧跑了過來,處於狀況外的她,一見好友一張漂亮得如仙女的麗顏竟能氣得一陣青一陣白,一臉不解,“出事了嗎?”
  她眼內冒火的瞪向官皓鈞,但他卻是好整以暇的迎接這個發火的眼神,還好心的轉向那名小家碧玉的女孩建議,“你這個好友很符合‘胸大無腦’的形容詞,你最好守著她一點,免得她真的出事了。”
  咦?石姿慧錯愕的轉向好友,是她耳朵有問題嗎?!怎麼可能有男人批評二名傑出博士所生的資優生?!
  居然說她胸大無腦?!“你你你—”天之驕女的陳乃綺怒氣衝天,她這輩子從沒這麼嘔過,那排山倒海似的沸騰怒濤直嗆得她說不出半個字來,只能氣得發抖。
  “你這麼說她太過份了!”金髮碧眼的強尼對陳乃綺很有好感,佳人有難,他當然要站上前線,幫她擋子彈。
  “不對嗎?就憑她剛剛在空中的自殺行為我就可以這麼說她,再者—”他濃眉一挑,黑眸浮現一抹嘲諷的戲謔之光,“她只是女人,女人,滿坑滿谷的,稀奇嗎何況,一個大男人的喜怒哀樂由一個渺小的女人來左右,就更不對了,是不是?陳乃綺小姐?”
  她猛地倒抽了口涼氣,難以置信的瞪著他,又氣又驚,偏偏她連一個字兒又吭不出來,她氣得只能再跺腳!
  石姿慧也是目瞪口呆,他怎麼知道好友對男人下的評語這太神奇了!
  官皓鈞壞壞一笑,對火冒三丈的陳乃綺只能以激動的比手劃腳來表達她強烈的不滿更覺得可笑,不過,他的話還沒說完呢。
  “女人是一種很麻煩的生物,更是一種說不要就是要、口是心非的生物。”
  他偷聽她的話!一雙水漾明眸瞪得更大,她大口的喘氣、吸氣,但聲帶就是癱瘓了,怎麼樣也擠不出半個字來,氣得她只能用力尖叫!“啊~啊~啊~”
  見佳人捉狂,強尼臉色也很差,“你—你不該這樣批評她!”
  “不信我可以表演給你看。”
  冷不妨地,陳乃綺的腰部突地一緊,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官皓鈞已經將她擁入懷中,他放肆的唇直接吻上她的櫻唇,她狠狠的倒抽了口涼氣,正想開口罵人,沒想到這個動作卻是大錯特錯,他的舌直接攻城掠地,深入品嘗她的甜美。
  該死的!她氣憤的想別開臉,但他的唇緊纏不放,一手更是扣住她的後腦勺,讓她動彈不得,她怒不可遏的握拳捶著他的胸膛,奈何他的胸膛硬梆梆與銅牆鐵壁無異,反而是她的手愈打愈疼!
  好!她恨恨的張大美眸瞪著他,就看他能怎麼吻?!
  官皓鈞從沒遇過這麼有個性的女人,他雖然不喜歡女人,但並不代表他沒“用”過女人,吻技當然也是一流,她要跟他對嗆?
  有趣!他的黑眸浮現如鷹隼的野性芒光,嗨六全是放電機,他也是六人之一,電力一出,就不信電暈不了懷中的大美人。
  他愈吻愈深、眸中也愈顯挑逗,氣勢更見狂囂。
  陳乃綺也不知是他愈見纏綿滾燙的深吻?還是他那危險的放電黑眸?
  她竟然感到一股觸電的酥麻感,一顆心臟怦然狂跳外,她渾身發燙,更糟糕的是,她發現她的理智不知在何時已棄她而去,她的腦袋呈現一片空白,感覺輕飄飄的……
  他凝睇著她癡迷紅酡的神情,不意外的,這一記銷魂蝕骨的吻可將她對男人的壞觀感全丟到外太空去,但也再次印證女人在他心目中的渺小!
  他魅惑的唇終於離開她的,緩緩的轉移陣地到她形狀姣好的耳垂,以沙啞低沉的性感嗓音道,“我想,你也屬於上半身思考的生物。”
  饒富興味的黑眸在扔下這句話後,還挑了挑眉,看向呆呆的站在一旁的羅素、強尼及另一名東方女孩,瀟灑的道再見後,即前往停在不遠處的車子,開車離去。
  眾人皆呆,他就這麼吻了人就走?!
  陳乃綺更是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在見到塵土飛揚,遠眺的車影都只剩一個小黑點後,她才回神呢!
  她氣憤又懊惱,勉強壓抑下怒火,她用力的以手背擦拭早已被吻腫的紅唇,怒視著羅素,“我要怎麼找到那傢伙?”
  “你—你要找他?”羅素還處在那一幕的震憾下,腦袋有些不靈光。
  “當然,你以為我就這麼白白讓他欺負,你也看到他對我做了什麼!”她氣得顫巍巍的,她可不是弱女子!
  “可是乃綺,我看你好像挺喜歡的,到後來你都沒有掙扎了—”石姿慧想也沒想的就接話,而且,俊男美女親吻的一幕好美呢。
  聞言,強尼更是聽到他的心破碎的聲音,他只能低頭哀悼。
  陳乃綺臉色爆紅,卻不願承認自己真的被那個該死的男人給吻得失了魂,她咬牙切齒的怒道,“我,我是氣到忘了掙扎,笨!”
  是嗎?石姿慧忍不住竊笑,二人是一起長大的,她很清楚這個好友有多麼的“大女人”,雖然才十八歲,但發育太好又有一張早熟的美麗臉孔,她的魅力可是橫掃十幾到四十幾歲的男人,但乃綺都是一屑不顧,也根本沒有男人近得了她的身,但她剛剛卻讓那個俊魅迷人的男人給吻得七暈八素的……
  “還笑,你牙齒白嗎”陳乃綺已經要動怒了。
  羅素蹙眉看著她,再想著官皓鈞那個大男人好友?雖然他們的年齡是差了一輪,但這一男一女好像挺適合琢磨彼此的硬個性。
  “綺,皓只在這兒停留兩天,很快就會離開,如果你有什麼反撲行動,動作就要快一點。”
  她笑看著他,還算聰明,難怪她媽咪會對他情有獨鍾,“他住哪裡?”
  “就我對他的瞭解,他每次回休士頓都入住市中心的‘池爾登飯店’。”
  好,很好,她要是不好好“回敬”他一下,她陳乃綺的名字從此就倒著寫!
  只是—他為什麼會知道她對男人那些低評價的話?她困惑的目光不經意的瞟到羅素系在腰間的對講機—
  她恍然明白!對了!她跟石姿慧以對講機交談時,故意以中文是篤定了這些外國仔是聽不懂的,但她顯然錯了!
  算了,那更好,官皓鈞那臭傢伙就不會把她當成投懷送抱的花癡女。
  只是?她納悶,她幹嘛在乎他怎麼看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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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2-3 22:07:14
第二章

  翌日,星光燦爛的夜晚,位居休士頓市中心的五星級池爾登飯店大廳突地湧進了一、二十名的“鶯鶯燕燕”,她們個個濃妝豔抹、穿得坦胸露背、膚色有黃、有白、有黑,環肥燕瘦,姿色不均,但身上廉價的衣物、香水跟“站壁”的氣質,讓坐在這金碧輝煌廳內的其他客人,亳不懷疑她們全是妓女。
  飯店經理很快的走出來,不卑不亢的道,“抱歉,我想你們一定走錯地方了。”這麼說,自然是想讓這些絕對消費不起飯店任何一項服務的眾女們一個下臺階。
  可沒想到,眾女們反而嬌笑的將他團團包圍,其中還有人在他的地中海禿頭親上好幾個紅唇印。
  “我們姊妹怎麼會走錯地方?您的客人胃口好大,已經全付費了,我們就是來讓‘他’消費的。”一名大胸脯的女人一開口,眾女們全吃吃地笑。
  飯店經理一臉的難以置信,一來是因為入住這家飯店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上流貴客,二來,就算真的要找只野貓,也不可能找一群,“呃—是哪一間客房的客人?我得打電話上去確認。”
  “不用了,我們自己上去就成了。”其中一人說著,其他人就笑嘻嘻的往電梯走去。
  “等一等,等一等,放手,快阻擋她們!”飯店經理被幾名妖嬈的妓女包圍住,根本動彈不得,他急忙叫飯店安全人員制止她們,但妓女人數實在太多,還有幾人直接以胸脯對著那些安全人員又撞又抱,甚至發出激情的呻吟聲,讓那幾個西裝畢挺的男人們也莫可奈何。
  就在這一片混亂當中,已有近十名妓女成功的搭乘電梯來到十七樓。
  這一群人嘻嘻哈哈的來到1721套房前,有一人按了門鈴。
  “誰?”裡面傳來低沉性感的男性嗓音。
  門外,其中一名女人要大家先安靜,這才輕咳一聲,裝出女服務生的嗓音,“客房服務。”
  一會兒,門開了,眾女們怎麼也沒想到門後竟是一名西裝畢挺、高大英俊又極具誘惑的東方男人,簡直是“秀色可餐”。
  官皓鈞是叫了晚餐,但怎麼也沒想到門一開,竟有近十名的女人對著他猛咽口水,但他的反應極快,眼神一冷,他就將門關上,但竟還遲了一步,這些身上噴著廉價香水的女人突然蜂擁而上,他臉色丕變,狂吼一聲,“做什麼?!”
  但這些發浪的女人顯然沒將他的怒火看在眼裡,再說了,付錢的人可交待了,“只要把他侍候到鬼吼鬼叫,還會有另一筆帳可收。”
  所以,這會兒,眾女一心,較孔武有力的就拉官皓鈞的手臂、雙腳,力氣較欠缺的就直接以唇、胸往他那張英俊的臉上磨蹭、進攻,另有幾雙手當然是忙著脫他的衣裳,再找重點挑逗勾引,有的更是直接壓或跨坐在他身上,放肆吮吻……
  官皓鈞簡直快氣瘋了!他就要被一群女人給強暴了
  “我從不打女人,別逼我破例!”
  但這句警告,對這群瘋狂的要親吻他唇的女人可沒多少嚇阻作用,他眼神轉為冷硬,亳不客氣的扣住她們的手臂用力的就將人給甩出去。
  他甩的火大,但這些妓女卻玩上了癮,她們嬌喘吁吁的又湊近,加上他的衣服被又扯又拉的就快剝個精光了,那一吋吋迷人的肌肉可是讓她們愛極了!
  真是夠了!官皓鈞臉上青筋是一條條的暴突浮現,一雙蘊藏著兩道危險的寒芒一一的射向在他身上胡作非為的眾女。
  慢慢的,有人注意到這樣犀利的冷峻眼神,驚嚇的收回手,再慢慢起身,漸漸的,一個、二個、三個……眾妓女們個個臉色發白,她們猛往喉嚨裡咽口水,一一站起身後,面面相覷。
  官皓鈞這才目露凶光的站起身來,將身上被扯得不整的衣物隨意拉了幾下,走到沙發上坐下,緊繃的俊顏有著嚇人的陰鷙,“誰叫你們來的?”
  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我推你、你又推她的,就是沒人敢吭一聲。
  “說!”雷霆怒吼一出,幾人又嚇得同時開口,嘰嘰喳喳的狂說著,但有的說英文、有的說德文、還有義大利文、法文,幾種語文打在一塊兒,即便官皓鈞精通五國語言,也聽不出個所以然。
  他簡直快瘋了,他大吼一聲,“全給我閉嘴!”
  眾女瑟縮一下,嚇得以雙手捂住嘴巴,一時之間,四周又靜悄悄的,空氣凝結。
  他咬牙怒指站在他前面的女人,“說!”
  她臉色蒼白的點頭,“是—是一名東方女子……”
        
  美麗的夜色下,united  flight  centre飛行學校仍是燈火通明,還有幾架小飛機在夜間飛行,但駕車而來的官皓鈞此時是無心欣賞這瑰麗自然的曠野景致。
  他一下車,即快步的往塔臺大樓走進去,剛巧,羅素正準備離開,二人就在大廳裡遇上了。
  羅素一看到他,愣了愣,“皓!這麼晚你怎麼會過來的?”
  “陳乃綺呢?!”
  “綺?!”
  “是!陳乃綺!除了她還有誰?!”這句話他是一字一句的從齒縫間迸出話來的。
  羅素這才發現他臉色發黑、眼冒怒火,該不會是—他頭皮瞬間發麻,“綺—她到飯店去找你了?”
  他冷哼一聲,“她敢來代表她還有膽子,但她是只烏龜,只是一個付錢找一堆妓女來強暴我的膽小鬼!”
  強—羅素猛地倒抽了口涼氣,這—那娃兒怎麼會這麼胡鬧的他連忙握住好友的手,上下打量著,“你還好嗎?”他好怕好友真的被那個了!
  “如果你以為我會讓那群饑渴的女人得逞,那你就太看不起我了!”
  聞言,羅素是大大的松了口氣,但下一秒,他即明白了他所為何來了,“你是來找綺算帳的?!”
  “沒錯!”他很想將她碎屍萬段!
  羅素一臉為難。
  “羅素,我們的情誼不應也不會因為一個女人而毀了,是不?”官皓鈞這句話的威脅性十足。
  羅素也明白,陳乃綺那娃兒顯然鬧過頭,才會讓官皓鈞如此生氣,他忙緩頰,“當然是不會,不過,她人不在休士頓,她昨晚就飛到華盛頓去找她母親—”
  “你的意思是這筆帳沒得算了”
  官皓鈞咬牙迸射,他咽不下那口氣,他一個大男人在五星級飯店的豪華套房內差點被一群妓女強暴,這可是他官皓鈞此生最大的恥辱,他怎能就這麼算了!
  “也不是,事實上,她會去找你報到—呃—”羅素在驚覺自己說了什麼後,才慌亂的要捂嘴,但已來不及了。
  官皓鈞一揚眉,“她會來找我報到?!”那不是自投羅網?
  他為難的看著好友,真不知該說什麼?但又見他的眼神漸漸轉冷,他明白他要不說,二人這多年友誼可能真的要出現裂痕了。
  他長歎一聲,“你還記得去年我跟你要了一個今夏到你的度假村參加夏令營的名額綺其實是我一個好朋友的女兒,她相當的獨立,也曾說過想回媽媽的出生地去走走逛逛,所以,今年我才安排她—”
  “她會到我的度假村!”這才是重點,官皓鈞實在沒耐性聽好友說故事,直接就插話了。
  羅素點頭,但良心有些不安,尤其在看到這張英俊臉上勾勒出一股倡狂的笑意時。
  “很顯然的,她並不知道那是我的度假村。”官皓鈞突地心情大好。
  “當然。”他苦笑,那是找死的行為,但他怎麼也沒想到綺敢這樣惡整。
  官皓鈞的臉上浮現一抹笑意,他拍拍羅素的肩膀,“你不會通風報信,是不?”
  他擰眉,“當然不會,不過—”
  “我不會把她給吃了,你放心。”他想也沒想的就打斷他的話,再低頭看了手錶一眼,“我要回飯店了,我搭明天一早的班機離美。”
  “要不要我去送你到機場?”也許他還可以幫綺說些好話。
  “不必了,我想你一定會說些陳乃綺的故事給我聽,好讓我手下留情,但基本上,我對女人的故事都沒興趣,但我做事有分寸,你大可放心。”
  他有讀心術,這麼清楚他想當說客羅素在心中歎息。
  “不過,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個忙。”
  幫忙?羅素一見他那雙黑眸閃爍著惡作劇的眸光,他的心就直直落。
  果然,他一開口,他的臉頓時成了苦瓜臉,但官皓鈞可不給他說不的機會,“一切拜託了。”
  官皓鈞隨即帶著愉快的心情開車離去,但羅素卻頭疼了,他跟他要的東西,他究竟是給還是不給?
  
  二個星期後—
  桃園中正國際機場,陳乃綺一身海軍藍白條紋褲裝的出現在熙來攘往的入境大廳,她美麗的眸子搜尋著前方一個個拿著標語的男女,對頻頻投射過來的驚豔眸光是無動於衷,事實上,從美國飛臺灣的一路上,搭訕的登徒子已經多到她變臉了,所以,在看到一名留著落腮胡的男子手上舉著「stc國際度假村”的歡迎標語上寫著她的名字時,她即快步的拖著行李走向他。
  “陳乃綺小姐?”
  “是。”
  “歡迎你,呃—請往這邊走,車子已經在外面等你了。”
  落腮胡男子邊說邊打量起她,含笑的眼神不像那些搭訕的登徒子,反而有著她看不明白的洞悉眸光。
  男子熱絡的拿起她的行李,二人轉往機場大門走去,而一輛黑色賓士已經停在那裡,男子為她開了後座車門,她禮貌的朝他說了聲“謝謝”,一坐進車內,他將車門給關上後,車子竟然就開動了!她錯愕的看著落腮胡男子還拖著她的行李站在機場大門—
  “停車!快停車!他還沒上車,而且還有我的行李—”她邊叫邊看著車窗外漸行漸遠的機場。
  “放心,行李會送到度假村,陳乃綺—不!膽小鬼小姐。”一個慵懶又隱隱含著笑意的低沉男聲突地響起。
  膽小鬼她猝然轉頭看向駕駛座上方的後視鏡,一見到那雙看了一次就再也忘不了的放電魅眼時,她猛地倒抽了口涼氣,難以置信的瞪著他。
  官皓鈞那帶著一抹野性的黑眸有著濃濃的笑意,他的心情很好,因為他安排了好幾個“特別節目”來禮遇她呢。
  “不說話?還是說不出話來?看來,你有很嚴重的語言障礙,尤其在面對讓你心動的男人時,是不是?”
  她臉色丕變,“放—”她強咽下下一個不雅的髒字,咬牙道,“為什麼會是你?”
  他一挑眉,視線又回到前方路況,“我以為男人有了性就會沒了記性,怎麼你這種麻煩生物也有一樣的通病該不是最近‘性’高采烈,記性才會這麼差!”
  “誰有性我才不像男人那麼齷齪!”
  “嘖嘖,你這話可將你的媽也一起罵進去了,因為若沒有性,難不成你是從哪顆石頭裡蹦出來的”他出言調侃。
  “你!”她氣得語塞。
  “既然你的記性變差,我就好心的替你恢復一下記憶—”此言一出,他眸中笑意由深邃的幽暗取代,其間還竄著冷冷的怒焰,“非常感激你,讓我在休士頓的最後一夜充滿旖旎色彩,還能盡情享受眾膚色美女的狂野激情。”
  完了!她心一沉,頓時明白了,他是要算總帳,可是,他怎麼會知道她會在臺灣待上一個月?還能準時來接機?
  “綺,要是有機會遇到官先生,記得一定要跟他道歉,因為你的行為太胡來了!”
  “沒想到一個男人也那麼愛告狀?但我哪有胡來?色字頭上一把刀,他吃了我豆腐,我沒給他刀子還以德抱怨的送了更多女人給他享用,是他要跟我謝謝好不好不過,我才不會那麼倒楣再遇見他!”
  她的腦海中突地一閃過前些日子羅素特地打電話到華盛頓給她時,二人交談的內容,難不成是羅素出賣了她
  “度假村是我的。”官皓鈞突然又道。
  “啥”仍在沉思中的她還沒咀嚼出這句話的含意。
  他得意的眸光從後視鏡中射向她,“我說,你要住上一個月、活動一個月的    度假村是本人私有,也因此,為了感謝你給我在休士頓永生難忘的回憶,我也特別安排了一些‘歡迎會’,希望你也能擁有很不一樣的回憶。”
  她的眉毛要打結了,度假村是他的天!那她不是自找死路!
  她粉臉微微發白,“我不需要歡迎會!”光聽就知沒啥好事,她又不是笨蛋。
  他嗤笑一聲,“果然是個沒知識又沒常識的膽小鬼!”
  她臉色丕變,立即傾身向前的怒問,“你說什麼?!”
  “沒什麼,但我會馬上打電話給我的人,叫他將你的行李再送回機場,當然,我也馬上送你回機場。”話語一歇,他居然將車子切到最外車道,打算下交流道。
  “你—等一等,我又沒說我不參加夏令營!”她忿忿不平的反問。
  他受不了的睨她一眼,“早說你沒常識嘛,歡迎會是每個夏令營都會舉行的,既然你都說‘你不需要’,這意思不是你不參加夏令營了?”
  “我—”她再次語塞。
  “對了,我得把醜話說在前頭,因為今天是你的報到日,如果你棄權,你母親繳交的近一百萬費用是一個子兒都無法退還的,這在活動契約上是寫得一清二楚。”
  她瞠目結舌,一個月一百萬,雖然供食宿、號稱任何活動都不必再繳交任何費用,但這還是搶人吧!
  “當然,我早就知道你這個膽小鬼絕對沒膽子跟我相處一個月的,所以,我也已經作主讓另一名排隊排了一年多的小女孩遞補了你的名額,所以,”他笑,“我是該謝謝你,讓我多賺了一個一百萬。”
  “你—鬼扯淡!誰說我不去的”她最恨這種自以為是的人!
  “可是你連歡迎會都沒膽子參加?”
  一見他的黑眸就是閃爍著瞧不起她的眸光,她可咽不下那口氣,“我告訴你,我什麼都會參加,我會讓你知道一個女孩都比你這種下半身思考的男人都還要來得有腦子、有膽量!”
  “很好,我拭目以待,那現在—以上半身思考的女人,我們要趕去赴你的個人歡迎會,你最好系上安全帶。”
  “為什—啊~”她突地驚慌的往前傾,因為英俊邪魅的官皓鈞莫名其妙的突地猛踩油門,開始飆車了!
  問題是,這兒不是高速公路了,他左閃快閃前方的車子疾速賓士,讓她在後座上摔得東倒西歪,嚇得趕忙拿起安全帶要扣上,但這不要命的傢伙頻換車道,她要扣上安全帶竟成了不可能的任務!
  “該死的,我沒辦法系安全帶!”她怒吼而出。
  “那你太遜了!不過,你求饒,我就放慢速度。”他狂笑而出。
  什麼她咬緊牙關,早料到他不會讓她好過了,但如果他以為她會跟他求饒,那他就大錯特錯!求饒的人將會是他!
  她突地坐向前,整個人攀附在他的椅背上後,伸出雙手緊捂住他的雙眼—
  官皓鈞的視線突然一黑,他臉色大變,怒聲咆哮,“你搞什麼!”他單手駕駛,再用另一手用力扯掉她的手,但她並不退縮,摔回後座後,她再過來,另一手又遮住他的眼。
  “你不要命了!”他火冒三丈的怒吼,再扯掉她的手。
  “你都快要我的命了,我當然要找你作伴!”
  他的神色大顯陰霾,這女人是瘋子!  他急駛向路邊後緊急煞車,她也從椅背上被摔回後座,他怒不可遏的回頭怒視,“你瘋了!”
  “你才是瘋子,你以為這條路是你開的?是你專屬的你想死我還不想死呢!我不這樣,你會停止你的瘋子行徑嗎?!”她的怒火比起他的可也不遑多讓,吼聲更不比他小。
  這一回合算是勢均力敵吧!官皓鈞冷冷的瞠視著她,卻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的膽識比起那些他懶得理會的八爪女們要高上千萬倍!
  仿佛督見了他眸中那一閃而過的讚賞,她得意洋洋的道,“再來啊,我等著你給我的專屬歡迎會,我一定會一一破招,讓你做白工!”
  這場大男人與大女人的戰爭好像意外的衍生出一股微妙的樂趣,讓官皓鈞那雙黑眸浮現出笑意,“好,我就看你怎麼接招。”
  
  經過約莫半個小時如雲霄飛車般疾速賓士的車程後,臉色發白、五臟六腑全揪成一團的陳乃綺一下車就像西施捧心的站在“stc國際度假村”的後門,努力的吸氣、吐氣,再吸氣、吐氣,把那幾乎沖到口中的噁心感給壓回去。
  期間,她不忘狠狠的瞪著優雅的倚在車門微笑看她的英俊惡魔!
  這傢伙是神經病、是瘋子!
  他不要命的以高速的速度上山下海、左彎右拐,即便她系上安全帶,但在車內仍像個破娃娃般東摔西倒,撞得她眼冒金星、頭昏腦脹!好幾次都差點嘔出“披薩”!
  “還撐得下去嗎?遊戲還沒結束呢。”他一挑濃眉,語帶嘲諷,“但女人終究是女人,軟趴趴的,我看已經不行了。”
  她咬咬牙,“誰說我不行?何況,都已經到你的度假村了,你還能有什麼瘋狂舉動?”
  她這麼有把握,是因為她知道這家度假村的住房率一向是百分百,所以這個瘋子不致于冒著一群房客被他嚇到退房的危險,在度假村裡競速飆車吧!
  “腦袋不錯,但再來是走溫馨路線,走吧。”
  他饒富興味的黑眸閃爍著笑意,再率先往前走,她呆了近二秒鐘,才注意到她是身在這個位居臺灣東北角臨海靠山的度假村的—後門?!
  這不對吧!她大聲的喊了走在前面的官皓鈞,“為什麼我要走後門?!”她媽咪可是幫她繳了跟其他人一樣的費用!
  他笑笑的回頭看她一眼,“你個人專屬的歡迎儀式,總不能讓其他人分享。”
  “是嗎?”她漂亮的眉宇一擰,氣氛的確不同,這雖是後門,但一樣豪華氣派,也設有停車場,一眼望過去,花團錦簇、綠意盎然的,再過去,甚至有一些遊樂設施,但怎麼連半個人影也沒瞧見
  一股不祥的預感一閃而過腦海,直覺的,她加快腳步的想追上離她距離已有一大段距離的官皓鈞,但就在此時,兩旁突地冒出一群提著水桶的服務人員,一見他們提桶準備潑水的動作,她想也沒想的就快速往前跑,而一桶又一桶的水也直往她身上潑,她臉色一變,正開口要罵人,卻喝到不少水,“咳……咳……咳……官皓鈞,你搞什麼鬼?!”她氣憤的大叫,一邊抹去臉上的水花。
  “天氣炎熱,所以,本度假村就比照泰國潑水節的傳統迎接你,被潑得愈濕的人,運氣愈好、祝福也愈多,你就盡情享受我的好意吧!”
  他在前方涼涼的說著話,還有服務生遞給他一杯清涼無比的西瓜汁。
  他豪邁的喝了一大口,看著她寸步難行的被那一桶一桶的水沖得曲線畢露,一雙冒火明眸只能邊避開水花的邊瞪向他,但他很快樂,一張英俊的臉上笑意百分百。
  在他回臺灣的這二個星期,他除了工作、打棒球的時間外,所有的心思全放在迎接陳乃綺這名貴客上,絕對要她到臺灣的第一天就“印象深刻”,此生再也沒有膽子來惡整他!
  “最後一波。”
  他揚起手跟那些心軟的服務生下指令,為了飯碗,眾服務生也只好卯足了勁,繼續水洗這名有著波濤洶湧的胸脯及蛇腰的絕色美女。
  噴濺的水花下,陳乃綺早就渾身濕了,眼睛更是睜不開來。
  什麼鬼好意這絕對是官皓鈞回報她找那些妓女們給他的報復手段。
  但他想置身事外不可能!生平第一次,極端厭惡男人的她決定來個“投懷送抱”!
  她微眯著眼睛直往他的身上沖過去,令她意外的,他竟然沒有躲開,還伸手將渾身濕答答的她抱個滿懷,她難以置信的抬頭看著他,“你—”
  “女人真的是單細胞生物,而且,還是幼稚的單細胞生物,腦袋想什麼?男人一看就一目了然。”他賊笑著還將她抱得更緊些,“但抱著的感覺還真的不賴,難怪不少男人總是喜歡拿女人來暖床。”
  “你—”她眼內冒火的推開他。
  她氣他,但她更氣那些突然不敢動的服務生,他們潑她可是潑得很賣力呢,但一遇見付錢的老闆,居然連動都不敢動
  “瞧你渾身濕了,走吧。”他眸中帶笑,很大方的再次擁著她就往另一個方向走。
  “去哪裡?!”她咬牙切齒的甩掉他那放肆的右手。
  “換衣服,一個迎新會已經在另一邊大樓舉行了,我們動作得快一點。”
  “我們?”
  “嗯,因為我沒料到你會有膽子跟我到度假村,所以,學員住宿的房間都客滿了—”
  她倏地停下腳步,不滿的瞪著他,“那我住哪裡?”
  “度假村裡最棒、最豪華的頂級別墅,還附加一名魅力四射的男人當室友。”官皓鈞這個決定很臨時、也很隨興,但他一點也不覺得困擾,反之,還挺期待這個渾身濕透的人兒為給他的生活帶點新火花來。
  “你?!”她難以置信的瞪著繼續向前走的他。
  他一挑眉,也停下步伐,“怎麼?怕我吃了你?”
  她一愣,忙怒道,“我才不怕,可是我不願意跟你住!”
  他的聲音性感的一沉,挑逗的光芒出現在那雙迷人的深邃黑眸,“不願意的另一個意思就叫‘害怕’,因為你怕會抵抗不了我的致命吸引力,怕你會愛上我—”
  她猛吸一口氣,凶巴巴的打斷他的話,“狗屎!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告訴你,我厭惡男人!”
  “那就證明給我看,就算同居一個月,你還是一樣的討厭我。”
  “好啊,證明就證明,但你最好也小心一點,別被我吸引住,因為,我一定會傷你的心!”她雙手環胸,這個動作不意外的突顯了她更傲人的身體上圍。
  “是嗎?”他大方欣賞,反正不看白不看,何況,眼前這幕風景也算賞心悅目。
  “那當然!因為我不會去愛一個男人,那跟自己拿顆石頭來砸自己的腳,沒事找事做是沒兩樣的!”她對他那大剌剌的眼神可是很不爽,最可惡的是,那一記曾令她昏頭轉向的法式舌吻居然不請自來的浮現腦海,她急喘了口氣,再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官皓鈞可不知道這記白眼還有其他原因,他一派泰然的笑道,“正好,我也不會去愛一個女人,那跟親手毀了自己的美妙人生沒啥兩樣,是自找麻煩!”
  兩人像在發毒誓般的凝眸對峙,而四眸交錯,空氣中竟然撞擊出劈哩叭啦的強烈火花,電得二人的心頭同時一震。
  官皓鈞那張無懈可擊的俊顏浮現一抹莫名的不解神色,同一時間,陳乃綺那張美麗絕倫的臉上也有困惑。
  官皓鈞搖搖頭,把那莫名的感覺丟諸腦後,“走吧,節目快開始了。”他還是表演者之一!
  陳乃綺也微微搖頭,將那觸電的感覺丟到身後,事實上,她也沒有時間多想,她幾乎是被官皓鈞推著進到這棟獨棟豪華的別墅,也因為時間緊迫,她沒空參觀她的房間,官皓鈞更是塞了一套晚禮服給她催促道,“快換上,時間來不及了。”
  “這不是我的衣服!”她直覺的塞回他手中,但又被他塞回來,“每個學員都有一套量身訂作的歡迎舞會的服裝,這套是你的。”
  原來,既然如此,她就不客氣了,“那好吧,可我得沖個澡。”
  “你洗得還不夠?”他覺得很好笑。
  但她可笑不出來,她咬牙,“我像只落水狗!”
  “好吧,那你的動作要夠快,若是太慢,我很樂意—”
  “不會麻煩到你!”她惡狠狠的瞪他一眼,她很清楚男人的色心!
  他直接將她推進盥洗室,自己也回到對面的房間,很快的換上一套白色燕尾服後,再回到她的房間時,陳乃綺也已穿上那件“別有機關”的紅色低胸洋裝,她站在連身鏡前,表情很古怪。
  “你給我穿的是什麼衣服”她不解的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再看著站在旁邊,帥得不像樣的官皓鈞,擰起漂亮的眉宇,男人長這麼帥就是犯罪吧!
  她以前對穿白色燕尾服的男人總有一種太娘的感覺,但這男人卻是魅惑迷人,很過份!
  “就是性感的衣服,不是?”官皓鈞邊回答,讚賞的眼神也是不吝惜的落在她身上。
  性感這不是說廢話!可是—不會太性感了這種細薄柔滑的質料及剪裁,她是無法穿上bra的,而長度僅到大腿處的裙擺也充滿了曝光的危險,最糟蹋的是,這裙底的設計跟泳裝的設計有異曲同工之妙,它將性感的丁字褲直接縫製在裙子內,而整件衣服是沒有拉鍊,只有一排的魔鬼粘,也就是如果用力一扯,就可以將這件衣物一次脫個精光,這應該是擺在情趣商店裡的衣服才是吧!
  官皓鈞當然明白她在乎什麼?這當然也是他要她穿上的主因。
  “走吧。”他擁著她的小蠻腰就要往外走,她斜眼瞪他的手再挑眉看他,他笑,“這是紳士的行為。”
  “是啊,是男人名正言順的吃女人豆腐的好藉口。”她還是拉開他的鹹豬手。
  “女人就不吃男人豆腐?”他不得不承認她的特別,並不是每個女人的腰他都願意碰的。
  “別的女人我不知道,但我就不吃男人豆腐。”
  “男人也有分很多種,老中青、美與醜、壯與瘦—”
  “我是一視同仁,男人在我眼裡,就是單一品種,無聊低能。”
  “可見你目光如豆、亳無審美觀!”他挑釁的盯著她看。
  “你!”她發覺他很能激怒她,而他也發覺逗她挺好玩的!
  原來,女人這種麻煩生物還有“娛樂”的功能存在,這應該算是他對這種生物的一大新發現吧!
  那接下來的安排,應該更有趣味性!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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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2-3 22:07:44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3-2-3 22:09 編輯

第三章

  這是什麼情形?!
  stc國際度假村內宏偉豪華的大型活動中心裡,來自臺灣及世界各地近百名年輕男女分別坐在各分組教官領隊的座位上,每張桌上都擺上了豐盛佳餚,場中也有近二十名服務生為每一桌的餐飲做服務,而以汽球、鮮花、佈置的大型舞臺上,則有一名搖滾歌手在演唱,但在官皓鈞與陳乃綺連袂踏進中心後,眾人的目光全轉向他倆,而女孩們—
  陳乃綺擰起了漂亮的眉宇,她發現這些女孩們看她的目光有嫉妒、有不屑、有羡慕,但也有更多的不以為然。
  是因為官皓鈞嗎因為他跟著她一起入場?可是她怎麼覺得她們的眼神並沒有這麼單純?!
  舞臺上的歌手一曲唱畢,台下的掌聲卻稀稀落落,因為女孩們的目光全在粗獷俊俏的官皓鈞身上,男孩們的則在美麗迷人的陳乃綺身上。
  歌手一退場,舞臺上立即有工作人員展開一連串的準備動作,一個變魔術的寬大箱子被推上舞臺,一些奇幻豪華佈景也跟著排放上去。
  官皓鈞微笑的握著陳乃綺的手,“我的節目要上場了,你先去找個位置坐下。”
  “你的?”這一點突地引起她的興趣。
  他點頭,“這是一項傳統,我這個大總裁表演魔術秀,算是歡迎眾學員成為度假村的一員。”
  她一挑眉,“但魔術都是假的。”
  “當然,戲法人人會變,巧妙各有不同,但魔術師要施魔法,還需要一名長期配合的助手,”他督了一眼已站上臺上的一名穿著低腰蓬裙的性感女人後,再示意另一名坐在第一桌的活動組組長過來招呼她,“你就留在—”
  “我要上去。”陳乃綺突地拉住他的手,興致勃勃的主動要求。
  “什麼?”
  “我要當助手。”現場的人那麼多,他一個堂堂大總裁出糗肯定難看極了,她也可以回報他剛剛的潑水秀。
  他凝睇著那雙特別璀璨的美眸,不由得莞爾一笑,“不,你這個單細胞生物,真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想破壞我的表演?!”
  “我是想破壞你的表演,但我絕不是單細胞生物,另一個重點是,這就是你這個大男人的最大能耐無法接受挑戰?原來是我太看得起你了。”她給他一個挑釁的眼神。
  他撫著下顎,挑眉看她,“你可知道,男人這種聰明的生物最是讓人激不得的。”
  “是嗎?”她笑得很燦爛,“這代表這個男人還有可取之處,有勇氣接受挑戰。”
  簡直是找死!他眸中閃過一道笑意,他原本是要晚一會兒才要請所有新學員將她給拱上臺來“玩遊戲”,沒想到她自己跳進火圈來。
  “好,為了當一個可取的男人,我接受挑戰。”
  他示意她跟著自己從舞臺邊的紅絨布階梯步上舞臺,再跟著負責串場的大會主持咬了一下耳朵後,主持人隨即大聲宣佈,“這一次大家有眼福了,stc的大總裁這次表演的女助手就是他的親密愛人陳乃綺小姐,大家鼓掌歡迎她。”
  她臉色一變,沒好氣的瞪著身旁帥得過火的官皓鈞,台下的所有女學員們的熾烈眸光幾乎全鎖在他身上,她相信她們有多麼希望他表演的不是魔術秀,而是猛男秀!但主持人這麼一宣佈,女學員們嫉妒的目光全又射向她身上了!
  “什麼叫親密愛人?!”她咬牙問他。
  “再來我們是住在一起,你認為他們會以為我們只是單純的室友”他凝睇著她,等著她的駁斥,但她的確無言,他繼續道,“再說了,與其讓傳言傳得亂七八糟,倒不如一開始就挑明瞭我們的關係。”
  雖然言之有理,但她怎麼就覺得哪兒不對勁
  但他可沒有時間讓她思考,助手的工作開始了,他要她幫忙拿些小道具給他後,他一一表演已經裁剪過的報紙還可以倒牛奶、撕掉的紙鈔還能恢復原狀、帽子裡變出花束、跑出小白兔、鴿子等等。
  呿!全是些老掉牙的魔術,但眾人卻看得津津有味、掌聲如雷?!
  這看在她這個大女人的眼裡真的很受不了,而且,她還強烈懷疑、掌聲那麼大、眾人看得目光燦燦,根本全是沖著官皓鈞本人的魅力而來,而非那些可笑的魔術!
  話說回來,這些小玩意兒讓她連想搞破壞的力氣都沒有,趁著現在台下又是掌聲如雷,她靠近繼續放電給台下觀眾的官皓鈞,“我說大魔術師,你的魔術讓我很失望。”
  他勾起嘴角一笑,“我也這麼認為,所以,我們就來一個壓軸秀,讓你這個助理可以想想辦法要如何破壞?”
  “真的?”她的美眸倏地一亮。
  “當然,如果我的魔術失敗,別墅給你個人享用一個月,我呢,則去找我的‘嗨六’好友投宿。”
  “嗨六?什麼?”
  “不急,你參加的活動中有一天就是到天母棒球場去觀賽,屆時你就知道那代表什麼意思了,現在,請你先進到後面的箱子去。”
  聽他這一說,她才回頭,這也才發現不知何時她身後已出現一個有一人高的長方形立箱,她的腦海立即出現一個有好幾把刀插進箱內的魔術畫面—
  她困難的吞咽一口口水,搖頭,“不,我知道你有多討厭我,萬一你把其中的一把魔術刀換成不能伸縮的刀子,我不—”
  “你的想像力太豐富了,而且那種畫面太血腥,絕不可能拿來當成表演的壓軸秀,快進去吧。”
  他邊說邊將可以分成十格小木門的門一一打開後,先向觀眾展示一下裡面的空間,這個空間只容一人站立,而且什麼也沒有。
  他再看向陳乃綺,她咬咬下唇,只能忐忑不安的走進去。
  進到裡面,她才驚覺連要轉身的空間都沒有,她好奇的東摸摸、西摸摸,也沒發現任何機關,而且,她還得站得直挺挺的,那十道小木門才能關上。
  也就是,她根本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思緒間,她又見他拿了鐵煉將她的雙手捆綁起來後,竟還上了鎖,她愈想愈不對,她好像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但她又不做臨陣脫逃的事!那是懦夫的行為。
  她硬著頭皮問他,“你到底想幹嘛?”
  他笑得邪魅,卻意外的吸引人,“好吧,為了犒賞你的‘勇氣’,我就指點你一下,這個魔術說穿了,就是比你的手快?還是我的手快,所以趕快動動腦,免得機會稍縱即逝!”
  他俏皮的向她眨眨眼,再將切割成十塊的木門一個個關上,她立即陷入一片黑暗中,就連外面的聲響也變得模模糊糊。
  上天,她是不是太過莽撞?萬一這傢伙真的拿刀子一刀一刀的刺進來?!
  男人全是撒謊、虛偽的低級生物,她如何信任官皓鈞何況比快?還手快?
  她低頭,她的手連伸都伸不出來,她試著以手指的力道將小門往外推,但也推不動,外面好像上鎖了,她不死心,再用腳試著踢門,但心涼了,動也不動的。
  慘了!難不成從上到下的木門全被鎖上了!?
  “這個魔術其實很特別,不,應該說很養眼,而我一向是個很喜歡分享的男人,所以,大家看清楚了,我要表演的就是三秒鐘的脫衣秀!”
  官皓鈞邊介紹邊打開了長箱子中間的一格木門,陳乃綺纖細的小蠻腰立即出現眾人面前。
  “大家的眼睛千萬不要眨!”話語乍歇,他的大手突地伸進去,用力一扯,陳乃綺身上那件性感撩人的紅色洋裝居然整件被他拖拉出來,箱子裡也傳出了她驚駭的尖叫聲,“搞什麼”
  但台下激動的情緒太沸騰、驚叫聲及口哨聲不斷,壓根沒人聽見她的怒火及吼叫。
  “現在,她全身上下不著寸褸,所以,我得跟她商量一下,她願意讓你們看看她的好身材嗎?”
  官皓鈞將麥克風放到另一邊桌上後,他笑笑的回身,打開了上面一格木門,陳乃綺正眼內冒火的瞪著他。
  她咬牙大吼,“你設計了我,這件衣服根本有問題!”
  “我承認。”他笑。
  “你這裡是度假村不是牛肉場?”她幾乎叫啞了聲音,因為台下的聲音仍不小。
  “當然不是,只是我給你的待遇可比你給我的待遇要好上一千倍。”
  他俊俏的臉上有著得逞的狡黠笑意。
  她眉頭一皺。
  “不懂?你找來的那群妓女姿色欠佳,可能已有好幾年沒生意了,所以一見到我這個英俊的男人,就像餓虎撲羊的幾乎把我剝光了,我被又親又啃又摸,但你不同,”他笑得很愉快,顯然樂在其中,“待會兒,我會一格一格的將木門打開,但台下的男學員們最多也只能用眼睛吃吃霜淇淋,無法接觸實體,你說你的待遇有沒有比我好?!”
  好原來是報老鼠仔冤!她恨恨的抿緊了唇,明白這場秀根本是為她而安排的,而她竟傻傻的往下跳!
  見她無言爭辯,他笑得更得意,“其實,我一直以為我得表演了所有的演出後,才能把你拱上臺,沒想到有人很‘自告奮勇’的要求上臺—”
  “你!”她氣得想打人,奈何全身都動彈不得,目前這情況已經讓她夠嘔了,他得了便宜還賣乖!
  “怎麼?我說錯話了?不是有人得意洋洋的道,‘再來啊,我等著你給我的專屬歡迎會,我一定會一一破招,讓你做白工’?看這會兒,我這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安排,你好像無能為力呢。”
  “閉嘴!”
  “是該停止鬥嘴了,台下的鼓噪聲愈來愈大聲了。”他勾起嘴角一笑,又打開了某一個木門,她猛吸一口氣,低頭一看,只見她那雙白晳圓潤的美人腿又曝露在眾人的目光下,台下觀眾是吹口哨又拍手大叫!
  “你好低級!”她咬牙怒視著官皓鈞。
  “你是師父,我是跟你學的!”
  他一排潔白牙齒笑得閃閃發光,“何況,你現在還不夠曝露。”復仇的果實真是太甜美了!
  言下之意是他還會繼續她花容失色,理智也及時提醒她,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好吧,我道歉行嗎?你—呀~”她嚇得尖叫,因為她胸下與腰上的那一小格木門又被他打開,脖頸之間的木門也接續打開,她現在真的叫三點不露!
  而台下的觀眾可以說是陷入瘋狂狀態,吼聲尖叫聲四起,吵死人了!逼得她只能竭盡所能的扯開喉嚨大喊,“官皓鈞,你要敢讓我赤裸見人,我就跟你沒完沒了!”
  “好啊!”沒來由的,他還挺期待的呢!
  他笑笑的伸手去碰她胸前的那格木門,她難以置視的瞠視著他,無奈雙手無法動,只能以兇狠欲吃人的眼神怒視著他,嘴上怒叫著那些連男人聽了都會臉紅的粗話,但台下騷動聲音太大,就連與她最近的官皓鈞也不見得都聽得見。
  他的手離開那扇木門,卻是伸進第一格,輕撫她細緻的小臉兒,她氣得張嘴咬他,他及時縮回手,卻低沉一笑,挑眉盯著這張生氣的小臉,“你有沒有一種恨不得自己有好多雙手跟腳、可以痛宰人的感覺?!”
  “是!而且還有一種想將一個人千刀萬剮的渴望。”她咬牙切齒的大吼。
  官皓鈞那雙黑眸閃過一抹認同,“很好,我們的感覺真像,而這些感覺我都經歷過的,所以,今天這事只是要你‘將心比心’,下一次,尤其是跟我住在一起的這一個月,你千萬別耍花樣,不然,今天的事還是有可能會再發生的!”
  原來,這是一個下馬威,要她不能搞鬼!
  她惡狠狠的瞪著這個俊俏到過火的臭男人!正想給他用力大罵時,他突地轉身面向台下觀眾,拿起麥克風道,“最後一次機會,你們想看哪一個部份!”
  “什麼?”她臉色一變,心涼了半截。
  而台下的鼓噪聲實在太吵雜,她根本聽不出他們的答案,但看著那些欣喜若狂的興奮眼神,也許她聽不出答案還是件好事。
  官皓鈞性感一笑,“好了,基於每個人的喜好不同,我就特別大方點,來個有求必應、人人有份。”
  她驚駭的倒喘一口涼氣,難以置信的看著回過頭來的官皓鈞,“你敢?”
  她聽得懂好嗎?要人人有份,就是要將她的門戶全開,要她赤裸裸的!
  官皓鈞挺喜歡眼前看到的這個表情,他的心坎也湧起一股報復得逞的快感,“看著你的表情,我突然覺得你應該還是有腦子的,只是容量小了點。”
  她憤怒的瞪大美眸,他還敢取笑她,但能怎麼說?把自己陷於這步愚蠢田地的不就是她自己
  “待會兒見了。”他的語語一歇,即將遮住她臉部的小木門給關上,緊接著,也將所有開啟的木門一一關上,讓再次陷入黑暗中的她,心涼了!
  她知道這個臭男人為了報一箭之仇,不惜把她變成免付費的脫衣舞娘了!天!她怎能如此愚蠢到度假村的第一天就全裸示人!
  舞臺上的重頭戲即將開演,官皓鈞看著台下沸騰的人聲,再看了手錶一眼,微笑道,“我們要倒數了,十秒過後,全部的木門將會一一打開,十、九、八、七、六……二、一!”
  時間到,他邪魅的打開第一格木門,眾人皆以為會看到陳乃綺那張美麗絕倫的臉孔,但並沒有,就連官皓鈞的神情上也有顯見的錯愕,但他隨即一笑,“看來她是害羞的往下蹲了,我們再開第二扇門,”他再打開,愣了愣,仍然沒有半點人影?
  他挑眉一笑,“看來我是小看了她,也許我的她會縮骨功呢,那就不囉嗦了!”他示意另一旁的男主持人上前,一起將所有的木門打開,結果台下發出的是交雜著失望與難以置信的懊惱聲,因為高大的木箱裡根本空空如也,連個鬼影子也沒有!
  此時的官皓鈞才露出一抹愉悅的迷人笑意,像個古代紳士般行禮道,“謝謝你們的觀賞,我的魔術秀到此結束。”
  一旁的男主持人用力鼓掌,“果然是讓人眼睛一亮的超級魔術表演!現在把時間交給我……”
  但眾學員仍然又叫又喊的,要官皓鈞把人變出來,但他笑著離開舞臺了,眾學員們雖然失望,但還是用力鼓掌,也讓下一個節目遲遲無法開始。
        
  官皓鈞再次回到自己的別墅住所,一打開門,陳乃綺已是一身休閒運動服的站在大廳裡,雙手環胸,美眸裡盡是沸騰的怒火。
  他莞爾一笑,走近她,“我已經手下留情,你還不滿意?!”
  手下留情?!她不得不承認他是突然良心發現的放過她,但他若以為她會對他感激零涕,他就大錯特錯了!
  她眼內迸出更熾烈的怒火,“你可知你在倒數時,我的心情如何?!”
  他優雅聳肩,“我可以猜得出來,但我記得這一切都是有人自願的—”
  “住口!”
  她沒好氣的打斷他的話,他一定要提醒她有多愚蠢!
  “好,不提那個自願者,”他仍憋不住笑意的笑了出來,在她的白眼下,他輕咳一聲,“好吧,就說在你無助又緊張時,有一個人突然出現還拍拍你的肩膀,要你跟著她一起步入舞臺設置的機關後,有什麼忐忑害怕的感覺也應該都過去了不是你就別像個女人小眼睛、小鼻子的記恨,那我會看不起你的!”
  她擰眉,是,當時那名女助手突然笑盈盈的出現在她以為的僅容一人站立的小小空間時,她的確是嚇了一跳,但接著看到舞臺下方暗藏的臺階時,她是大大的松了口氣了,但不論如何?他還是幾乎讓她嚇破膽了!
  接著,在坐上女助理的車子回到這裡時,也只有五、六分鐘的車程,但她卻覺得有好幾個鐘頭那麼長……
  “總的說來,你都比當時差點被女人分食的我要好運多了,誰的心地善良應該也很清楚。”
  他的大手托起她的下巴,含笑的黑眸有著電力滿格的超強電波,莫名其妙的電得她粉臉燒紅,一顆心臟也不聽使喚的蔔通狂跳,她急忙別開臉,也大力的打掉他那放肆的手,“你應該被分食的,我瞧你還很饑餓!”
  這話當然有弦外之音,他低沉一笑,“放心,再怎麼樣?我也不會找一個把男人貶低到連狗都不如的女人上床,屆時,她要是像匹餓壞的女狼胃口填不滿,難聽話絕對是相當的不入耳!”
  “哼,你的記性挺好的,而偷聽他人談話的功力更是一流。”她出言相譏。
  “那是有人以為全天下的人都不懂中文,大放蕨詞—”
  “所以,有人就可以言而無信,把人當傻子耍!”
  “嘖嘖,我說過‘顛倒是非’是女人專用的詞,在你身上可是再次得到印證。”
  “拜託!究竟誰顛倒是非?!”
  “難道不是?這一切都是你起的頭,但你怪罪人,卻是臉不紅、氣不喘—”
  “那你呢?你不也吻得我臉不紅、氣不喘,你就都對,而我活該倒楣被一個英俊的色狼吻得忘了我是誰!”
  她氣的脫口而出,但一看到他那雙迷人的黑眸射出促狹的笑意時,她才驚覺自己怎麼那麼笨?哪壺不開提哪壺啊“我—我警告你,什麼都不准說!”她惱羞成怒的瞪著他。
  他還算識相,不過,也有一股難言的得意湧上心坎,他的吻讓這個大女人印象深刻,他粲然一笑,“今晚的歡迎會結束了,你明天的活動流程及一些運動服等盥洗物品、還有你的行李都在你的房間了,我們接下來的交集應該是不會太多了,所以,你可以放心些,那件事大概只有酒後亂性時才會再發生了。”
  “那件事?酒後亂性?”她還沒反應過來。
  “對,就是喝醉了,看不出你的容貌後,我才親得下去!”
  “你!”她恨恨的瞪著他,心中卻極為不平,這傢伙是怎麼回事?每個男人看到她都是猛吞口水,他卻將她嫌得一無是處,當然,他的條件是很傲人,可是她又有多差
  “對了,這兒的飲食提供是二十四小時,如果肚子餓,拿起電話直撥‘522’,中、西、日各式餐點都有供應,也會送過來。”他邊說邊往自己的房間走過去。
  她愣了愣,“就這樣?”她怎麼有一種被裝肖為的感覺!
  “歡迎會結束,我也累了,有什麼招要過,也得先養精蓄銳一番再打下一回合,不是嗎?!”
  他給了她一個“盡釋前嫌”的魅惑笑容後,進了自己的臥房。
  什麼嘛她瞪著那扇被關上的門,說得好像她很喜歡跟他過招似的,她忍不住的也打了個呵欠,是真的累了呀。
  她雙肩垮下的走入對面的房間,在將房門關上後,她將身子往後靠在門板上,怪了?她怎麼那麼簡單的就放過他?!
  可是—偏偏自己也站不住腳,是她自找罪受!
  要她像個潑婦般的無理取鬧撒野,她又做不到!她總覺得那種張牙舞爪的女人很丟臉……
  她又了個呵欠,好好的看了看這間俐落整潔的粉白色系調的歐風臥室,再見到擺放在書桌上的電腦時,她才想到她還沒打電話給她媽咪。
  她走向前,開了電腦,先上網接收她的媚兒,沒想到不收還好,這一收,怎麼她的信箱內莫名其妙的湧進了數百封的伊媚兒
  她好奇的點選進去,不看還好,一看她的怒火開始層層疊疊的愈漲愈旺,難怪,接機的人、還有活動中心的那些學員們,他們看她的目光都很不同,原來—
  她火冒三丈的看著一些不理性的寄件者說的一些惡毒言語,還有挾帶檔案上,她跟官皓鈞兩人甜滋滋的甜蜜合照,有親吻、有擁抱、甚至有她躺在他大腿上酥胸半露的照片!
  可惡!她氣瘋的轉身就沖出房門,再用力的敲打對面的門“碰碰碰……”敲得她的手都酸痛了,官皓鈞才姍姍然的打開了門。
  他已經淋了浴,頭髮仍有些微濕,結實光滑的上半身還掛著晶瑩水珠,身上就只有系在腰間的那條白色浴巾,讓他看來就像是從男性雜誌裡走出來的性感男模,一時之間,她的心竟然“咚”地一下,漏跳好幾拍。
  “我今天是有些累,不過,如果有人有興趣做愛,我想我還有能力奉陪。”調侃聲音陡起,她才從驚愕中清醒,一張粉臉染上兩團嫣紅。
  她一定是瘋了,才會看一個男人看直了眼!
  “我總覺得女人臉紅就是在暗示男人要更進一步—”他不客氣的將她一把拉入他赤裸的懷抱,她一愣,驚慌的抬頭看他,卻見那雙深邃的黑眸還真的有赤裸欲火,他還邪惡的往她的胸口探視—
  她急忙揪住胸口,慌亂的推開他又往後退,但她沒有走好,踉蹌了一下,整個人往後,還屁股直接著地,“噢~”這一下不輕,她疼得一張臉都揪成一團了。
  恨啊!今天究竟是什麼鬼日子!
  一隻大手突地出現眼前,她一抬頭,就看著那張俊俏的臉上有著令人氣得牙癢癢的笑意!去!女人才不是弱者呢!“甭了!”假好心!
  他挑眉,“不接受?我就說嘛,小心眼也是女人的專利。”
  “你—”好!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小心眼,她只好咬咬牙,勉強的伸出手握住他的,沒想到她又錯了!還忘了男人都是狡猾的生物!
  官皓鈞在將她拉起到一半,要上不上、要下不下時,沒預警地又放開她,她臉色悚地一變,“啊~”屁股二次著地,使壞者竟還敢抱著肚子哈哈大笑!
  “幼稚!”她氣急敗壞的怒視著他!
  官皓鈞承認自己很壞,不過,把她視為最佳娛樂是對的,他從不知道逗女人也會逗上癮!
  “抱歉,我手滑了,來,寶貝,再信任我一次。”
  “哈,哈,哈,那先殺了我比較快吧!‘寶貝’!”她咬牙切齒的捨棄他再次伸出的手,逕行站起身來,再拍拍發疼的尾錐,決定不讓他再模糊話題,“我問你,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一些朋友甚至不是我的朋友都傳了一些我跟你的親蜜合照給我?到底是哪一年哪一天哪一個小時,我腦袋壞了,所以跟你拍了一大堆的親密—”
  “那是合成的。”他坦承一笑,嘴角微揚的凝睇著氣得想咬人的她,“如此一來,你住在這邊不是更理所當然。”
  “這—話不是這樣說的,你無中生有、你捏造事實,不對—”她突地住了口,“你怎麼會有我的照片而且,那些照片,就我的表情怎麼挺眼熟的”
  “當然是有人提供,再拜現代科技之賜,來個移花接木,有什麼困難?”他爬了爬濕漉漉的留海,一副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樣子,“再說了,吃虧的人是我,我這一名草有主,就沒人投懷送抱了。”
  “才怪,你打的就是這個主意,要我當檔箭牌,你樂得輕鬆。”
  他一挑眉,“怎麼說?”
  “我對我的條件很有自信,男人看到我是什麼鬼樣子我很清楚,但你不同,你分明不喜歡女人!”這話的另一個含意就是連她這麼有條件的女人他都看不上眼,他怎麼還會喜歡其他女人!也許是個同性戀!
  他知道她多少想歪了,但他也不想去更正,“我發覺你愈來愈有腦子,這應該是應了那句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意思是她有腦子全該感謝他的潛移默化
  她呸!他的臉皮怎能這麼厚
  “既然床上的事你沒興趣,那也沒必要再嚼舌根下去,我回房做春夢去!”他吊兒郎當的扔下這句話,就將房門關上了,慢一秒反應過來的她已來不及阻止他關門,但她不死心的一拍再拍門,他就是不理!
  可惡!
  她氣衝衝的回到房間,再把那些照片好好的看上一遍,接著,她看出來了,也知道了是誰提供照片給官皓鈞。
  她以手機打了一通越洋電話給羅素,劈哩叭啦的將他罵了足足有半個鐘頭之久,在稍喘口氣時,羅素才逮到了解釋的機會,“是你整他整得太過火了,皓也只是跟我要了你幾張照片而已,我想他不致於太過份—”
  “是啊,是啊,他只是在他的嗨六官方網站po上好幾張跟我的親密照,讓每個上網流覽的人都知道我跟他是一對、有一腿!”她火冒三丈的又吼了他。
  “真的我也上去看看。”
  “喂—喂!”可惡!居然趁機掛她電話!她再打,但也不通了!
  好,是他親手將他當她繼父的機會給摧毀的!
  而官皓鈞這個大男人,根本很小心眼嘛,還說她小心眼,瞧他一招接著一招的,還耍她不夠但,若是對自己坦承些,她真的好後悔惹上他!
  因為這個男人,除了有一股渾然天成的男性魅力外,最糟糕的是,他還是一個有腦袋的聰明男人,她跟他鬥,真的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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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2-3 22:08:05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3-2-3 22:10 編輯

第四章

  翌日,陽光燦爛的假日,天母私人棒球場上,只有飆風棒球隊在進行例行練習,但觀眾席上仍擠進不少觀眾,對著場上練習的嗨六又叫又跳。
  但不同於以往熱情粉絲們的加油聲浪,其中居然挾雜了不少氣憤的抗議聲,而且物件都是同一人,嗨六中的金手套官皓鈞!
  這些粉絲們手上的標語都是,“官皓鈞,愛不對人!”    、“官皓鈞,你是我們大家的!”    、“官皓鈞,我們也要你的愛!”
  “這些粉絲是吃錯藥了?從沒見她們這麼激動過,有的邊叫還邊哭得浙瀝嘩啦的,有的還像要打人似的。”
  總教頭謝家威走到杜睿東、麥亞恩、宮皓鈞、柯宸豐、范英奇、古南勳這六名英挺多金的超級帥哥旁,不解的看著竟還笑得出來的宮皓鈞。
  “因為這是第一次有人在嗨六的官方網站公佈自己跟女人的親密照,所以那些女粉絲是心碎、嫉妒、不能接受才這麼激動。”范英奇邊說邊拿起球棒。
  “你?”謝家威錯愕的看著宮皓鈞,“你瘋啦?這幾個還沒結婚但有心愛女人的傢伙也沒人敢這麼做,你在搞什麼?!”他指指杜睿東、麥亞恩、柯宸宇、范英奇四個傢伙,其中范英奇連娃兒都生了,但宮方網站裡可是連孩子的媽的長相也沒瞧見過。
  宮皓鈞聳個肩,“沒什麼,只是好玩而已。”
  “好玩?!”他不可思議的看著在他心目中最完美的一壘手,“你不怕那些粉絲群起暴動?”
  “教頭,球打得好比較重要吧,至於私生活那一塊,你就別管了。”官皓鈞自有主張。
  “教頭,其實皓鈞也跟我們商量過,所以,我們也支持他這麼做。”
  深沉霸氣的杜睿東居然支援?!謝家威好訝異,他再看向其他人,其他人也全數點頭。
  理由是,胳臂一定要往內彎,尤其在得知陳乃綺在德州找了一堆妓女惡整皓鈞後,友情濃厚的眾人更是同仇敵愾,要他一定要反制回去,而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讓女人去為難女人”。
  所以可以想見的,成為眾矢之的的陳乃綺在臺灣的這一個月不會太好過。只是,好友經歷的受難記,總教頭並不知情。
  “你們都是思慮成熟的成年人,希望你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別讓那個女孩成為粉絲們的攻擊目標便成了。”謝家威也不好管太多,何況這群孩子做事都有分寸。
  練了一上午的球後,嗨六的例行聚會來到古南勳的獨棟千萬別墅。
  他們在上千坪盎然綠地旁的小型人工湖畔喝咖啡、聊是非,但這回眾人聊的不是范英奇那個愈來愈可愛的女兒,而是宮皓鈞曾經想將她大卸八卦的陳乃綺。
  時光流逝,眾人是愈聊愈high,因為宮皓鈞一提到她時的愉悅神情,跟他剛從德州回來,怒訴她惡行的憤慨截然不同。
  古南勳抱著粉紅豬妮妮凝睇著好友,“聽來,這一次的歡迎會,她反而成為你的娛樂對象了。”
  宮皓鈞莞爾一笑,“是啊,她的反應讓你又好氣又好笑,所以住在一起的這一個月應該不會無聊才是。”
  “住在一起?!”眾嗨六好友瞠目結舌。
  宮皓鈞的俊臉莫名燒紅,他也有些心虛,因為他並沒有跟好友提到同居一事,“這是臨時起意,但事實上,也是我把她的名額給了別的學員,整個度假村已沒有多餘的房間了。”
  是嗎?原因就這麼單純?已經讓愛情洗禮過的麥亞恩、柯宸宇、范英奇、古南勳等人都敏銳的嗅到某人愛情來了的味道。
  官皓鈞見好友們眼神流轉外,還帶著饒富興味的眸光,身為多年好友,他當然明白他們在想什麼,腦海中也浮現他們過去聚會時,好友們曾經說過的一些話,例如,“愛情沒什麼道理可言”、“愛情來了就是來了”。
  可是——他的目光移到嘴角微微帶笑的杜睿東身上,神情有些複雜,他跟杜睿東曾經相互鼓勵,絕不跌落愛情海,他怎能背叛他?
  倒是杜睿東從好友的眸光看出些端倪,“有時候,對的人出現了,倒是不必想太多,你知道我對他們的戀情都是給予祝福的。”
  他當然明白,可是到時候杜睿東不就成了一個孤單老人?
  不行!男人的義氣超乎一切,就算陳乃綺給他的感覺不一樣又如何?
  嗨六全是超級發電機,自動送上門的女人更是滿坑滿谷,一點也不稀奇……
  像在自我催眠、也像自我說服女人不值得多用一分心思在乎後,宮皓鈞這才看著杜睿東道:“放心,英奇他們這幾個談情說愛的麻吉是挺幸福美滿的,但如果要我找一個對的女人加入他們,我也不會找陳乃綺。”
  “怎麼說?”
  “她害我差點被好幾個女人硬上,而且還是個大女人主義者,我真要跟她成為一對,不是得先變成小男人?”他一臉不屑,但下一秒,眸中又出現笑意。
  其他友人,包括杜睿東在內,看著他閃爍著一抹玩味的笑意黑眸,對他可是一點信心都沒有。
  而這場men\'s  talk,一直持續到淡水落日美景暈染了整片天際仍未停止……
  
  嗨六一致認為成為眾矢之的的陳乃綺在臺灣的這一個月應該不會太好過,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她的第一天就過得很悲慘。
  晚餐過後,官皓鈞才偕同眾好友浩浩蕩蕩的回到位於東北角的度假村,想引薦大家認識認識大女人陳乃綺,沒想到眾人一進別墅,就見陳乃綺齜牙咧嘴的忍著痛,還不時的以口水塗抹身上那一道又一道的指甲抓痕,看來挺像一隻正在舔著傷的小野貓。
  “這是怎麼回事?!”官皓鈞立即上前,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但她毫不領情,看也不看他一眼,倒是將目光移到站在門口的那五名高大挺拔的男人,從她一早集合到剛剛結束最後一個營火活動時,她已跟一群叫“嗨六親衛隊”的女孩們打了五、六場架了。
  基於她們人數眾多,邊動手還邊能細數嗨六的種種後,她大概也能猜出這五人中就是深沉霸氣的杜睿東、俊魅狂放的麥亞恩、卓爾不凡的柯宸宇、俊雅風流的范英奇以及冷凝孤傲的古南勳,因為他們的特色很明顯。
  而風靡海內外的“飆風棒球隊”就是以這六人為主的業餘球隊,所有的球員全是由劍橋、哈佛、南加大,巴黎、耶魯等幾所大學的畢業校友所組成,所以這支球隊的隊員腦袋一流、球技一流,還全是天之驕子!
  她再將他們巡了一逼,的確是氣勢傲人。
  官皓鈞看著她,雖然她的目光是投注在他的麻吉好友上,但他還是覺得胸口有些悶,畢竟好友們個個魅力十足,女人很少不被電到的。
  “我問你你到底怎麼了?怎麼渾身是傷?”第二次詢問,他的口氣可比他想像中的要差更多。
  聞言,陳乃綺才將目光從那些媲美電影明星的俊男身上移到鬼吼鬼叫的官皓鈞身上,“你試試看從早上開始跟人打架到晚上,就會跟我一樣渾身傷了。”
  “打架?你打架?你是女人耶!”
  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她斜睨他一眼,“有哪一條法律規定女人不能打架?”
  “當然不是,而是你為什麼要打架?你是來參加活動——”
  她臉色丕變,氣呼呼的以食指用力戳他的胸膛,“你還知道這一點,那你他媽的幹麼搞那些照片在網站上?讓那些討厭又嫉護我的女人說些冷嘲熱諷的話?還質疑我有什麼過人之處?說一定是我挑逗你、倒貼你。宮皓鈞,原來你這個大總裁還記得我是來參加活動的?!”
  “噗——噗——噗——”突地,門口傳來幾聲憋不住的噗哧笑聲,但這實在怪不了出聲的幾名麻吉友人,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粗獷俊俏的官皓鈞被一個女人以手指拚命戳胸部,但他居然連個反擊都沒有!
  他俊臉一紅。該死的,這讓他男人尊嚴掃地,他陡地扣住她的手,“你可以不理會。”
  她氣憤的扯回自己的手,“我是啊,但在我玩高空彈跳時,人家就故意推我一下,再喊一聲‘不好意思’,在我泛舟時,又有人不小心的把我推下水,再說‘對不起’,就連我在餐廳吃飯時,也有人故意打翻我的餐盤,還說:‘吃啥?有官皓鈞那塊上等牛肉,何必來這兒吃二等伙食?’說我是故意來示威的。”她咬牙切齒的怒視著聽著聽著,黑眸中竟然還出現笑意的臭男人。
  “你還笑得出來?!人的耐性是有限的,她們惹火了我,我不會當個小可憐等你為我出頭。”
  瞬間,宮皓鈞好像看到一頭勇猛強悍的母獅子。他臉上的笑意更濃,這個女人真的很不一樣,要是其他女人肯定會淚如雨下的要他主持公道、要他保護。
  他幾乎有些著迷的看著她怒不可遏的潑婦狀。
  “咳!咳!”身後突地傳來咳嗽聲,他這才從這張因氣憤幾乎要冒煙的粉頰回魂,他忙回頭,就見五名好友已經準備要離開,“等一等——”
  “我們來得好像不是時候,沒關係,反正我們已經看到她了。”
  范英奇憋笑憋得可辛苦了,身為嗨六中的情聖,一個男人有沒有被一個女人吸引,他可是一清二楚。
  “是啊,我也已經看到你們嗨六了,若是那些女孩們還硬要跟我說你們有多帥又有多帥,我就可以回答她們‘不過爾爾’。”陳乃綺挑眉狂妄的看著眾帥哥。
  有個性!五人飛快的交換一下目光,但這種嗆辣椒還是留給某人獨享即可,五人跟屋內二人微笑點頭後,即相偕離去。
  門一關上,宮皓鈞就擰眉看著她,“怎麼不拿藥來擦,卻用口水?”
  “我媽都是這樣做的,她說口水能消毒。”
  “怎麼可能!”他好笑的搖頭,再走到櫃子裡拿了一個急救箱出來,“我幫你。”
  “不會是拿雙氧水吧?”她以不信任的眼光睨著他,他們兩人有仇啊!
  他笑道:“我不會那麼惡毒,何況,雙氧水才能消毒吧!”他還是拿出雙氧水,但被她一把接過手再放回箱子。
  “這會很痛,只是小傷,不必了。”
  “好吧,但我會叮嚀教官要他們盯緊那些惹你的學員—一”
  “不必!”她立即打斷他的話,坐回沙發上,拿起一盒藥在身上輕輕點著傷口,“教官原本就要驚動你,是我阻止的。”
  “為什麼?”他走近她身邊坐下。
  陳乃綺受不了的瞟他一眼,好像他問了一個很白癡的問題,“你真以為你是我的男人?我要你替我出頭?!我才不是弱者——噢呼~”她突然唉叫,因為他居然白目的拿了藥就大力的抹上她的左臉頰,她氣死了!
  他露齒一笑,“我是幫你敷藥,大女人應該不要男人太溫柔嘛,那是歧視,不是?”
  “我——”她一呆,她該答是還是不是?但怎麼回答都覺得被占了便宜。
  “我知道你瞧不起男人,但如果這個男人可以幫你免去一些麻煩,甚至毀容的危險,你就該有腦子的讓他去處理問題,這是一個聰明女人要懂得的。”
  她很不客氣的把藥拿回來,“我要是靠男人處理問題,我早就夭折了!”
  “什麼意思?”
  但她可沒有再跟他聊下去的興趣,拿了那一瓶冰冰涼涼的藥轉身就回房間。
  官皓鈞看著被關上的房門,不解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接下來的日子,陳乃綺的確不太好過,有好幾次,她還真的想搬出官皓鈞的住處,看能否讓她好好的過她的夏令營,但一想到自己得靠男人解圍,她又唾棄自己,那是弱女子的行徑!
  然而,她成了女學員的全民公敵又是不爭的事實,至於男學員們,當然有許多傾慕的眼神往她身上轉來轉去,但因為她已被列入死會名單,而且,“她的男人”又在附近,教練、服務生全是眼線,他們也當她是瘟疫似的,不敢靠太近。
  但女孩們可沒有這點顧忌,所以在度假村的高空滑水道、在高爾夫球場、在彩色攀岩區、在人工森林所造的體能山訓場、臨海濱的內、外海灘戲水或玩水上運動時,她跟官皓鈞的親衛隊是衝突不斷。
  而帶頭的親衛隊長是一個二十三歲的大四女生朱蜜雯,她跟她連鬥了好幾天,兩人跟死對頭已沒啥差別。
  只是比較值得慶倖的是,她們現在是屬於動口不動手的君子,就算再怎麼吵翻天,也不會上演全武行。
  但並非她們不打,而是在緊要關頭時,總會有一些度假村的男侍者跳出來拉開她們,當然,她強烈懷疑,這些人全是官皓鈞安排的。
  但也不知那個傢伙跑哪去了?這幾天居然連個影兒也沒瞧見,
  此時,在度假村東區陡峻的山坡上,將進行一連三天的滑翔翼訓練營,每個學員都穿上標準配備,站在初級訓練區前,等著教練們宣佈分組名單。
  冤家路窄,她跟以朱蜜雯為首的親衛隊又是同組別,她的太陽穴立即隱隱抽痛,深知一場唇槍舌劍又免不了了。
  果然,教練才往後幾組人員走去,朱蜜雯就趾高氣揚的走近她,天知道她還刻意離她有五步遠呢。
  她在心中長歎一聲,倒楣!
  長相清秀的朱蜜雯貴氣逼人,脾氣一樣嗆辣,目中無人。
  “陳乃綺,你是怎麼虐待官皓鈞的,為什麼我這一星期都沒瞧見他?”
  她雙手擦腰瞪著陳乃綺,從她在迎新歡迎會見到她時,就不喜歡她,一來,她搶先一步擁有官皓鈞,二來她總是一副官皓鈞算什麼的狂傲態度,讓她們更是氣憤難耐。
  面對她的叫囂,陳乃綺實在懶得理她。
  她跟她連吵好幾天,喉嚨都罵啞了,今天一早她起床還得吞喉糖呢!
  但她不說話,不代表朱蜜雯就會放過她,她咄咄逼人的繼續怒叫,“陳乃綺,你是啞巴?還是昨晚叫得太浪,沒聲音了?”
  “是又怎麼樣?!”陳乃綺受不了的瞪著這個女人,喉頭卻隱隱作痛,讓她更是大為光火,“你一天不跟我吵架會死啊?!一天不提宮皓鈞你活不下去?他是你的陽光、空氣、水?”
  “你!”
  “我喉嚨很痛、也累了,那傢伙去了哪裡我怎麼知道?腳長在他身上啊,小姐!”
  “官皓鈞從不曾在網站上公佈女友的照片,這代表你對他意義不凡。”
  拜託!她真的聽不下去了,眼內冒火的她脾氣火上來,“豬頭啊你,如果我對他真的意義非凡,他不是更應該保護我,讓我免於曝光,免於被你們騷擾,但事實呢?”她吼聲怒放的瞪著這幾個女孩,“我這些天過得好嗎?他拿我當擋箭牌,他是在報復我!”
  朱蜜雯嗤之以鼻,“這種報復也太甜蜜了,還可以同居。”
  “是嘛,騙誰啊!”
  幾個女孩同仇敵愾的你一言我一語,眼中盡是不屑。
  她咬咬牙,覺得自己簡直遇到青蕃仔。她懶得再理她們,轉身從背包裡拿出一瓶礦泉水仰頭喝了一大口,沒注意到身後突地變得好安靜,驀地,她的腰部一緊,手上的水也被人從空中攔截,她驚愕的轉頭,一眼就瞧見宮皓鈞一身教官裝扮,正仰頭喝著她才剛剛喝過的水,她口吃,“你、你……那是我——”
  “喝過的水,所以沒毒,不是?”他魅惑一笑後,突地低頭靠近她耳畔,“這幾天有沒有想我?”
  他這句話可讓她後悔沒在水中下毒!她不客氣的搶回自己的水,掰開他放肆環住她腰間的大手,“想也知道答案。”她會想他?那她一定吃錯藥了!
  但他卻另有一番解讀,“想也知道你有多想我,是不是?雙人床只睡一人,沒有人可以抱,一定好冷。”
  陳乃綺眨眨眼,難以置信的瞪著他,“你幹麼亂說,大家會誤會的!”
  “課程不是應該要開始了嗎?宮先生。”朱蜜雯見兩人親密的咬耳朵,很不是滋味的打斷他們的交談。
  “對,這第一堂課由我來示範教學,因為我也是滑翔機的愛好者,這裡上升氣流很好,是很棒的練習區,但為了學員們的安全,所以初級,我們是以雙人滑翔機來練習,每一名學員都有一名教練陪同。”
  “那我要跟官先生。”朱蜜雯眼睛一亮,馬上搶位。
  他蹙眉,“可是我跟乃綺已經有很多天沒見面了。”
  “不用,你跟她就行了。”她不信任男人,尤其還是跟她有過節、小心眼的男人。
  誰知道飛到一半時,他又會玩啥花樣來把她嚇得半死。
  但官皓鈞顯然已經看出她的戒心,“怎麼你這個大女人的膽量跟烏龜的膽一樣大而已。”
  “少激我,大女人也很懂得記取教訓,’她才不會上當!
  “好吧,君子不強人所難,你待會兒就跟其他的教練飛,’他說完,專注的放電眸光立即轉向一臉興奮的朱蜜雯身上,“我很愛刺激,所以,飛行的點及時間都會拉長。”
  “沒問題,你飛到哪裡我就跟你飛到哪裡。”她迫不及待的說著。
  厚!陳乃綺在旁邊聽得好想吐。
  官皓鈞將她不以為然的鄙夷眸光全看在眼裡,不過他只是笑笑,即開始介紹滑翔機的各個機件部份,再進行解說……
  陳乃綺很不想去看那張英俊的臉龐,也很不想去聽他那撩撥心扉的性感嗓音,但在耀眼的陽光下,宮皓鈞就像個發光體,整個人閃閃發亮,她的眼神很不聽使喚的駐足在他身上。
  宮皓鈞見到她的目光凝睇在他身上,眸中閃過一道促狹玩味,“有人一直以深情的眼神看著我,讓我有點說不下去了。”
  眾人毫不猶疑的將目光移到陳乃綺身上,她先是有些莫名其妙,但下一秒才恍然明白,她臉一紅。什麼?那個臭傢伙居然指她以深情——
  “蜜雯,我想你還是跟其他教練同組好了,不然,我回別墅會被乃綺罰跪算盤,甚至是——”
  “ic板?!”陳乃綺又羞又怒的接了他的話,“官皓鈞,你有這麼聽話?”
  “是沒有,不過,”他親密的伸手將她擁入懷中,在她耳畔道:“你那雙漂亮的明眸盯著我不放,會讓我想入非非的,但我更好奇你用那種專注的眼神凝睇著我時,心裡在想什麼?”
  她粉臉爆紅,這——這哪能讓他知道?!她略顯慌亂的拉掉他的手,“你管我想什麼?你可不可以正經點,到底要不要上課?”
  “當然要上,只是你真的不跟我同組?”他難掩失望,事實上,他客串教練是因為她。
  她咬著牙,不理會那讓她差點脫口答應的俊男,“你們男人就是不能接收‘拒絕’是不?一定要像個無賴?”
  “好,我上課,大女人發威,大男人心情好不計較。”
  接下來的課程及示範,宮皓鈞的目光再也沒有落在陳乃綺身上,甚至在與朱蜜雯搭乘雙人滑翔機翱翔天際時也沒看她,兩人是有說有笑的,完全沒將她放在眼裡。
  親衛隊的隊員們在等待飛行的時間裡,又開始在她身邊嘰嘰喳喳,白眼更是瞟過來、瞄過去的,陳乃綺雙手環胸的往前一步,懶得理她們。
  只是——凝望著在蔚藍天空飛翔的彩色滑翔機,她怎麼有一股莫名的浮躁感?而這股浮躁在她跟著另一名教練飛往天際,讓沁涼的風兒包圍時,竟然仍揮之不去?她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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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2-3 22:10:32
第五章

  滿天星星的夜晚,陳乃綺站在臥室外的陽臺抬頭仰望那一閃一閃璀亮的星辰,一輪彎月高掛天上,夜色是很美,但——她抿抿唇,輕歎一聲,低頭看著燈火明亮的度假村,白天沸騰的人聲不再,此時只剩寂靜,偶爾有唧唧蟲鳴及間歇的夏蟬吟唱,但還是有一股揮不去的浮躁。
  她看了手錶一眼,都快十二點了……
  “看什麼?!”一個低沉男聲突地侵入這寂靜夜色。
  她嚇了一跳,猝然轉身,一見是宮皓鈞後,她撫著怦怦狂跳的胸口,劈頭就罵,“人嚇人嚇死人,你懂不懂啊?”
  他一派泰然的走到她身旁,卻忍不住嘲笑,“你的膽子真的很小。”
  她一臉受不了的瞪著他,“膽子大或小不是你說了算,重點是,不管你有沒有備份鑰匙,你都不該偷偷摸摸的走進來。”
  他笑,雙手放在精雕細琢的憑欄上再側過臉凝睇著她,“我敲了好久的門,但你都沒回答,我擔心你是不是昏死在浴缸,還是發生了什麼事,所以我才拿了備份鑰匙進來的,你別不識好人心。”
  她就是要以小人之心來度君子之腹,“我看你很可惜我沒昏倒在浴缸吧?!”
  他以一種好笑的眼神睨著她,“此言差矣,如果你以為你昏倒後我的眼睛就可以吃霜淇淋,那你來這兒的第一天,我變魔術時就可以把你看光——”
  “你這男人怎麼那麼愛翻舊帳?!”她很快的打斷他的話,自然也是不想再被提醒那天的自己有多愚蠢。她深吸了口氣,改變話題,“你怎麼有空?我不是看到朱蜜雯進到你房間去?辦完事了?”
  他勾起嘴角一笑,“怪了,我是不是聞到一股酸味?”
  她臉色一變,“無聊!”
  她才不會承認呢,雖然她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對勁,一看到朱蜜雯從玩完滑翔機後就跟著官皓鈞如影隨形的來來去去,甚至還回到這兒時,她的胸口就是悶到不行,好幾次甚至想去敲對面的門吼吼人。
  但另一個聲音又在反問自己,她憑什麼吼人?又有什麼立場去吼人?說他偷人嗎?就算是,他是她的誰呀?!
  官皓鈞凝睇著這雙美眸又是烏雲又打閃雷電的,這可不是“無聊”兩字就可以帶過。
  當然,他是沒有必要解釋他跟朱蜜雯做了什麼,不過,看在她這麼在乎的份上,他就仁慈點。
  “朱蜜雯只是到我的房間參觀一下,因為嗨六的不少粉絲要求她在她架設的嗨六網站上貼上我房間擺飾的照片,所以她照了幾張相片就走人,不到十分鐘。”
  陳乃綺一臉的不信,“十分鐘她願意走人?!”
  “她是不太願意,不過,身為我的頭號粉絲,她很清楚女人要賴上我簡直比登天還難。嗨六裡,我討厭女人雖然不像杜睿東那麼出名,但也算排行第二。”
  “你真的討厭女人?在我身上,我倒看不出來。”說起來,她還有點莫名的驕傲,可是他親了她、擁抱她也是事實。
  “彼此彼此,我也懷疑你真的討厭男人?對我,我也看不出來你的討厭。”他指的自然是她老是將目光“黏”在他身上的事。
  心知肚明的兩人調侃的嘲弄目光不經意的對上後,居然就此定住,而原本的玩笑話竟然形成一股電流在兩顆心中流竄,未曾感受過的悸動更是敲打著突然繃緊的、心弦……
  這樣的感覺太詭譎,但事實上,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就一直有股無形的吸引力在牽引著兩人的目光。
  對的時間遇上對的人,是指一見鍾情吧?他們會是彼此對的那一個人嗎?
  官皓鈞沒跟愛情照過面,不清楚此時胸口的一團溫熱所為何來,只是他這一星期飛到高雄去參加臺灣旅遊協會舉辦的促進觀光產業相關會議時,這張粉顏倒是常常不請自來的在他腦袋裡浮現,而且她的表情特多,嬌、嗔、羞、怒、可愛皆有,但這實在沒道理,一個從不在乎女人的男人怎能記得住她那麼多的表情?!
  陳乃綺也很想移開目光,但竟然心有餘而力不足,她的眼睛居然離不開官皓鈞的身上,他是不是偷偷的給她下了蠱?一定是的!
  “你很卑鄙。”她脫口而出。
  “我?”他覺得好笑,怎麼突地迸出這麼沒頭沒腦的話?“你莫名其妙的說我卑鄙,總得給個理由。”
  她氣呼呼的道:“還要什麼理由?我對男人一向有極強的免疫力,沒有道理就獨獨對你——”她倏地住了口,粉臉一紅。該死的,她差點將“有感覺”三個字吐出來了!
  他的黑眸出現饒富興味的眸光,“對我怎麼樣?”
  她呐呐的說:“哪——哪能怎麼樣?我們是仇人!”
  “若是仇人,還能住在同一個窩裡相安無事,靜夜聊天,這算哪門子的仇人?!”
  她無言駁斥。
  “聽說有些人的緣份是不打不相識,也許你的飛機來撞我的飛機——”
  “嘿,你討厭女人,我要提醒你這一點!”她要他別把話說滿了。
  “我討厭女人,有大半原因是她們都不肯忠於自己的感覺、喜歡鑽牛角尖。”
  這話意有所指,她聽明白了,“而我討厭男人是因為他們全是愛撒謊的低級動物,好色、貪婪、自私、自大——”
  官皓鈞突地伸手搗住她連珠炮的小嘴兒,眼中帶笑的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我認為你這張嘴還算美麗,可別糟蹋了。”
  對這突如其來的接觸,她全身竄過一股觸電般的酥麻感,她嚇得倒退一步,“我想睡了。”
  他蹙眉,不太喜歡她這個反應,他的手又沒毒。“你一點都不好奇我這一星期去了哪裡?”他實在有些失望,他給了她很多機會問的嘛,她問一下又不會少塊肉。
  她是好奇,也看出他眸中極力隱藏的期待,莫名的,有一股得意湧上心坎,原來他這麼在乎她的反應,那她就更不能稱他的意了!
  陳乃綺的雙眸熠熠發光,“我就是想睡了,你一個大男人怎麼磨磨蹭蹭的,難道要我趕人?”
  他蹙眉,很不平的問:“你的眼睛哪像是要睡覺的樣子?”
  “我的眼睛永遠明亮有神,怎麼樣?!”
  想溜吧?“那好,把剛剛那句‘沒道理對我’的話說完,我就讓你睡覺。”
  她一愣。這男人的記性怎麼這麼好?
  “怎麼?你也得了女人好發性的選擇性失憶?”
  “沒有!我才不是那種逃避現實的女人。”她想也沒想的就否認,但下一秒就後悔了,這不是最佳的下臺階嗎?她施展魄力的時間點也太白目了。
  “很好,那你說。”他發現他真的喜歡看這張率真的麗顏,她毫不扭捏。
  “我——”她只能死瞪著這張等待答案的俊俏臉龐,要她說出他對她有感覺?
  不!這太瞎了!她不是自打嘴巴?
  時間似是靜止了,一雙無措的美眸幹瞪著一雙等待回應的促狹黑眸,久久,久久……
  微風吹拂,樹葉輕輕演奏沙之樂,星光眨眼,月兒皓潔,夜,更深了。
  她屏息凝睇就快要不能呼吸了,因為他拚命的在放電。
  她深吸口氣,決定隨便給一個答案打發他,不然再這麼下去,她的神經已經發出警示訊號,他若是在此時俯身一吻,她恐怕連移動的力氣也沒呢。
  “我——我是說我沒道理會對你有——有——有——”原來要隨便找個詞也不篙單,她居然辭窮,腦袋一片空白。
  他凝睇著她愈顯無措的麗顏,突然一笑,“算了,答案暫時欠著。”
  “什麼?!”她有種被緩刑的感覺。
  “還是你想現在就告訴我?”
  “當然不是。”她馬上否決,只是,他怎麼突然大發慈悲?
  官皓鈞也很難形容自己的感覺,但看她那硬要擠出字又拼湊不出來的認真神情,他的一顆心就變得溫柔起來。
  他笑了笑,伸出手揉揉她的髮絲——
  她卻反應特大的,馬上扯掉他的手,“沒禮貌,當我是小鬼啊!”
  “你是大人?!”
  “當然。”她注意到他的笑容有些惡作劇的意味。
  “那還是我們做一點大人才能做的事好了。”
  他一張俊臉突然逼近,深邃的黑眸有著兩簇勾魂似的欲火,她一雙明眸倏地瞪大,隨即反應過來,但卻像逃難似的迅速轉身跑回房間。見他眉開眼笑的跟著進來,她倒抽了口涼氣,急忙又跑到門邊,避看位在房間中央的敏感大床,看著優雅走近的他,再指指門外。
  他爬了爬瀏海,忍不住又調侃她,“膽小鬼,你實在當不了大女人。”
  “那也是我家的事,快走。”這個男人的魅力難擋,她突然體認到她不適合跟他獨處,這太危險了。
  但對宮皓鈞而言,這可是史上頭一遭,有女人這麼迫不及待的要把他這個萬人迷趕出去,他不能不承認這種感覺很新鮮,而她,確是女人中的異類,值得他刮目相看。
  他對她迷人一笑,這才離開。
  直到此時,她才松了口氣,這男人的電流太可怕了,她還是應該跟他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美國,德州
  united  flight  centre飛行學校裡,廣播聲陡起,“羅素教官請回塔臺,有你的電話。羅素教官請回塔臺,有你的電話。”
  不久,羅素即快步的進入塔臺監控室,見同事手上拿著他忘了隨身的手機,而
  且還呈接機狀態,再看看同事們瞹昧的眼神,他大概已經猜出來電者是杜盈君。
  “愛人,我來嘍!”
  “蜜糖,我愛你!”
  同事們出言調侃,他開玩笑的瞪他們一眼,卻是甜甜蜜蜜的拿著手機窩到另一
  間辦公室去,“哈羅,看到我傳給你的東西了?”
  “嗯,老實說,我很震驚,雖然猜到那應該是合成照,但心裡又不免希望那些照片都是真的。”電話的另一端傳來溫柔的嗓音。
  羅素的眼神也轉為溫柔,“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要把你女兒推銷出去?”
  “綺受的傷害比我深,她對男人不屑一顧、沒有信任感,都是她父親——”她歎息一聲,“不提那個男人了。對了,宮皓鈞他……我從他的粉絲所架設的網站上看到他不少的資料,不過,我想聽聽你的意見,我女兒在他的度假村真的不會有問題?”杜盈君終究是個母親,總是不放心,何況她又從羅素這兒得知女兒跟官皓鈞的冤家起始。
  “我信得過他,只是他也不怎麼喜歡女人,所以若不是綺去招惹他,我想他不至於會玩這種遊戲。”
  “你信得過就好,還有——”她猶豫了一下,又道:“你也知道我們母女的相處模式,我們都很獨立,綺到一個新地方會打通電話給我外,再來就是要回來的那一天才會再打給我——”
  “你是要我幫忙打給她,看看她跟皓有沒有什麼火花出現?”
  “還是你最瞭解我。”她的聲音終於出現笑意。
  羅素松了一口氣,聲音也跟著一沉,“我好想你。”
  “我也是,但是——”
  “我知道你忙,沒關係,知道你深愛著我,我一點也不會感到寂寞……”
  她輕笑的聲音傳來,羅素的腦海中立即浮現她那張絕美的東方臉孔。
  綺的美貌幾乎完全承襲自她,只是倔強自我的個性與溫柔婉約的盈君相差十萬八千里,但他也清楚那應該是她那花心又不負責任的父親所造成的。
  即使父母離異了,綺對男人的壞印象還是沒改變,認為天下烏鴉一般黑,這次,他又提供合成照給皓,雖然不明白她為何沒再打電話過來罵他,但往好的方面想,也許皓讓她對男人的觀感改變了,也許她忙著跟皓談戀愛……
  他笑顏逐開的聽著杜盈君聊著她最近的生活,心裡也期許綺在度假村的日子能過得很精彩,如此一來,他當她繼父的日子才不會太久……
  
  第二天,在地球的另一端,陽光熾熱,天空不見一朵雲,陳乃綺就坐在座無虛席的天母棒球場上,但她的心情很不好,除了人擠人外,還有不少認出她的球迷把她當成動物園裡的猴子在品頭論足,她已經夠火大了,球賽卻還不開打,然後,羅素也打電話來湊熱鬧!
  “你問我跟官皓鈞有何進展?”這是什麼爛問題?
  “也不是進展,是你們相處得如何?”
  “你何下去問問你的‘好朋友’,看他對我有多‘好’!”陳乃綺幾乎是扯著喉嚨大叫的,因為四周一群嗨六的超級粉絲們正對著場上熱身的六名大帥哥大喊大叫,吵死人了!
  她真不明白,在度假村活動不是很休閒?幹麼跑到這兒來看球賽?
  “……”
  “我聽不見你說什麼,我在球場,再見!”她大吼一聲,按掉手機後,一臉受不了的看著就在她左右兩邊大聲呐喊的兩個女子團體。
  對,這兩個加油團從剛剛狹路相逢開始就對罵了,兩方成員都是以官皓鈞為主的超級粉絲,但一邊一看就是貴族派,另一邊就是平民派,涇渭分明!
  因為以朱蜜雯為主的這一派,全身上下除了價值不菲的啦啦隊訂制服、名牌球鞋,還有超炫的加油棒,專人製作的加油標語,但另一個加油團就像雜牌軍,沒有制服,手上的標語更五花八門,一看全是diy,但兩團加油的熱情絕對是不相上下。
  “官皓鈞是我們的!”
  “他是我們的!”
  兩團叫到後來,全是吼一些幼稚沒營養的話,陳乃綺仰頭一翻白眼,從背包裡拿起水,大口大口的喝了好幾口。
  這一邊,朱蜜雯正怒視著另一團加油團的隊長何季豔,為了吸引宮皓鈞的目光,她們兩人早就是死對頭,但此時——
  她的目光掠到涼涼在一旁喝水的陳乃綺,眼內冒火。哼,她憑什麼置身事外?她才是擁有官皓鈞的幸運兒!
  “何季豔,我們再吵下去也沒什麼建設性,我想你應該看過嗨六的官方網站。’
  “你要說的是官皓鈞跟陳乃綺的照片吧?那只是合成的,我不會在乎。’
  “合成的?!’
  “對,一定是陳乃綺將照片合成貼上去的,卻硬拗在官皓鈞身上。”
  朱蜜雯受不了的瞪她一眼,“那是事實,他們兩人都住在一起了,你這麼寒酸當然不知道,但住在stc國際度假村的我及每個學員都知道這件事。”
  何季豔臉色倏地一變,“你說真的?!”
  “當然,老實說,我們的對手是她才對。瞧瞧她,明明是官皓鈞承認的女人,她根本不必坐在觀眾席上,但她就是硬要跟我們擠在一起,這就叫炫耀!”她的表情極為不屑。
  何季豔擰起眉頭,順著她指的目光看過去,她這才看到離她們有六、七排位置的陳乃綺。由於從入場至今,她的目光只停留在嗨六及討厭鬼朱蜜雯身上,因此根本沒注意到陳乃綺——
  沒想到她本人比照片更漂亮,天生麗質,不像她,長相平凡,個兒又高又壯。
  “何季豔,我跟你說,那個女人超厲的,明明得到一個世紀珍寶,還一副可有可無的拽樣,我們都快被她氣得吐血了!”
  在這時,球賽開始了,何季豔卻沒將注意力放到球場,而是直盯著陳乃綺瞧。
  陳乃綺又不麻木,自然知道另一個加油團的隊長就盯著她看,反正被看也不會少塊肉,她懶得理她。
  球場上,宮皓鈞是擔任一壘手,也是打擊順序的第一棒,她傾身向前,怎麼也沒想到這傢伙穿上棒球裝也這麼帥,而且他的手套裡有磁鐵嗎?球只要落在他四周,他都能俐落接到,再看下去,他的打擊能力也不錯,還是長打型的選手。
  陳乃綺已經連看了好幾局了,何季豔的眼神還是會不時的落到她身上,偶爾兩人的目光對上,她更是挑釁的睨她一眼。
  這一次就算了,待次數更頻繁後,陳乃綺的火氣也被挑起了,她也回送她一記大白眼,再加贈一個大鬼臉,而這個動作顯然惹惱了那個大個兒,她突地站起身來,也不管寸步難行的走道,硬是往她這兒擠過來。
  見狀,陳乃綺對剛剛的動作有些後悔。
  然而何季豔已走到她身邊,挑眉怒道:“你是陳乃綺?”
  她點頭。
  “你跟官皓鈞在一起?!”
  她也點頭。
  “離開他!”
  她又點頭。
  何季豔大為光火,“你是啞巴?!”
  陳乃綺還是安靜的點頭。為了官皓鈞那個“紅顏禍水”惹一身腥划不來,何況,她現在跟“身陷火坑”又沒兩樣,還是低調點好。
  但一直隔岸觀虎鬥的朱蜜雯可沒打算讓她這麼好混,她也擠身過來,“大概昨晚跟官皓鈞辦事太激動,嗓子又叫啞了。其實呢,我們都習慣了,她常常啞著嗓子,你就知道她有多壓榨他。”
  聞言,何季豔眸中的護火更熾烈,“你不要太貪心!”
  什麼?陳乃綺受不了的瞪著她,“拜託?你們就確定一定是我壓榨他?再說,我們什麼也沒做,不!應該說就算他要跟我做,我還要考慮。”
  何季豔臉色大變,“你好囂張!”
  朱蜜雯更不忘漏風點火,“看吧看吧,她就是這麼顱,是不是氣死人?我好幾次都氣得想揍她!”
  是氣死人了!衝動派的何季豔一揮拳就打向陳乃綺,但早有準備的她俐落的往後一閃,整個人壓在身後的人肉沙包上,但何季豔沒打算放過她,搶走別人手上的加油棒就往她扔過去。為了保護自己,陳乃綺只好奉陪,也搶了別人的棒子回擊,一時之間,加油棒、標語、飲料、便當齊飛。
  於是,場上的球賽打得難解難分,觀眾席上的炮火也是轟隆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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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2-3 22:11:39
第六章

  兩個半小時後,一張鼻青臉腫的包子臉仍然惡狠狠的瞪著一張光滑無瑕的美麗容顏。
  這是球場附設的安全警衛室,在這裡仍然聽得到球場上激動的歡呼聲,百般無聊的陳乃綺看看手錶,心想球賽應該結束了,從那些大喊“嗨六、飆風”震耳欲聾的吼聲看來,比賽的結果也應該很清楚了。
  “比賽已經結束了,我們還不能走嗎?”她很不滿,這個安全人員憑什麼把她們兩人扣在這兒這麼久。
  “是啊,我們為什麼還不能走?”何季豔也有微詞,但看向陳乃綺那張美麗的
  臉還是一肚子火,她照過鏡子,知道自己的一張臉被她丟過來的東西k得跟豬頭沒兩樣,但她竟全身而退了?這到底是哪門子的道理?
  陳乃綺當然知道她在不平什麼,因為兩人打架只有一個人掛彩,她一定臉上無光。
  但怪不了她,她打架的經驗從幼稚園就開始了,看是要就地掩蔽,還是要抓人肉盾牌,她已經非常上手了!何況,她還是一個躲避球高手!
  “砰”地一聲,門突地被打開來,仍是一身黑白球衣的官皓鈞快步的走進來,見陳乃綺完好無缺,他先是一愣,但隨即大大的松了口氣。
  只是,再看向何季豔這個資深球迷時,他傻眼了,怎麼她的臉上卻是青一塊紫一塊?
  “這怎麼回事?”何季豔跟陳乃綺雖是一般高,但尺寸可是有l、m之分。
  何季豔一見自己喜歡的偶像出現眼前,委屈的淚水頓時潰堤,她一頭撞進他的懷中尋求安慰,卻讓官皓鈞悶哼了一聲,倒退一步外,還差點沒摔倒。
  “你要替我作主,她欺負我!”
  他難以置信的瞥向還笑得很愉快的陳乃綺,再將困惑的眸光移到另—旁,正搔搔頭也一副搞不清楚狀況的安全守衛。
  事實上,聽到球場上有人幹架後,他們很快的就將兩名肇事者給帶離球場,只是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受傷的情形跟他們想像的差很多。
  陳乃綺當然看得出來大家眼中的疑惑,但她就是不想滿足他們的好奇心,“我可不可以走了?”
  “等一等,”宮皓鈞推開淚如雨下的何季豔,擔心的看著她,“你沒事?”
  “你安慰她吧,我沒事,還用不到你的關心!”她俏皮一笑,轉身就走,但宮皓鈞怎麼可能讓她就這麼開溜,若不是總教頭堅持他要打完球,早在她被保安人員帶走時,他就跑過來了!
  也因此,一場球賽下來,她害他心不在焉的,害他在守備上單場就失誤兩次,免費奉送對方分數,而她現在竟然要拍拍屁股走人?!
  幾個箭步,他一把扣住往外走的陳乃綺,“我還有事要跟你說,你去坐下!”
  “什麼?”可她沒話跟他說啊。
  他從皮包裡拿出幾張千元大鈔,交給其中一名保全,“你送她到醫院去敷藥——”他以眼神看了何季豔一眼。
  “可是我還不能下班——”
  “球賽結束了,隊員也全都離開了。”為了不讓其他粉絲也跑到這兒,嗨六的其他好友及總教頭都同意讓他一人過來處理即可。
  保全聽明白了,隊員們一走,粉絲們也就沒什麼好鬧的了。
  “可是我——我想知道你是真的跟她在一起?”何季豔個性耿直,問得也直接。
  “當然。”他回答得很快、也很自然,連他自己都有點錯愕。
  “但她哪一點好?我是沒她漂亮,身材又好,可是我的一顆真心——”
  “是啊,她的一顆真心絕對比我的臉、我的身材還值得你珍惜,男人的眼光要放遠一點,外表會變,只有真心不變,你要把握啊。”
  陳乃綺涼涼的接話,明顯的要將兩人湊成堆,這讓宮皓鈞聽來極為不爽,但何季豔卻很驚訝,她竟然幫她說話?!
  可沒想到她話鋒一轉,又看著她道:“可我這話也在提醒你,男人再怎麼英俊,要是沒有真心,一旦他年老色衰時,好皮相沒了,你能喜歡他哪裡?”
  她愣了愣,好有道理的一句話,她怎麼從未想過?
  “我們走吧。”保全在宮皓鈞那愈顯陰霾的眼神下,聰明的拉著何季豔出去。
  而另一名保全也清楚自己不適合當電燈泡,也靦覥的道:“我出去巡視一下。”
  空間淨空,剩下兩名對看的俊男美女。
  “你真熱心,還幫我牽紅線!”這話當然是嘲諷啦。
  “說說而已嘛,你又不是一個聽話的男人!”
  這句話讓他的心情是好了些,這代表她也挺瞭解他的。
  “你真的沒事?”
  “這只是小case。”她雙手一攤,還驕傲的呢!
  但他仍仔仔細細的上下打量,見她真的沒啥異樣,這才真正放下了心。
  她也注意到他的神色變化,“你真的在關心我?”
  “嗯。”他倒誠實。
  她卻很訝異,怔怔的瞪著他看。
  他勾起嘴角一笑,“大男人不拐彎抹角,當然也忠於自己的感覺,不像某人舉著『大女人’的牌子,實際上卻是一個什麼也不敢承認的膽小鬼。”
  陳乃綺一愣,但馬上反擊,“還說大男人不拐彎抹角?這不是拐著彎在罵人?!”
  “好吧,不過,你怎麼那麼行?你看來完全沒事。”
  聞言,她含笑的眼神頓時一黯,還意外的閃過一道落寞之光,但隨即恢復成笑意,“一個人一生中的第一場架一定都被修理得很慘,我也不例外,我記得——當時我被好幾個小朋友圍毆——”她搖搖頭又聳個肩,“總之,只要打上幾百場架,打架就打成精,神經就發達了。”
  “要打上上百架可不簡單,一個男生都辦不到了,何況是一個女孩?”
  “我是隨便唬弄的。”
  “那這一場架,你怎麼可能毫髮無傷?”
  她咬著下唇,凝睇著這個有著跟他的外貌一樣出色腦袋的男人,“老實說,我真的不喜歡你那麼敏銳,這讓我會感到一股莫名的害怕,怕會被你看到心中那個真實的我——”
  對她的坦承,他有一股難言的欣喜,這是否代表她已慢慢的對他敞開心房?
  “你第一次在我面前這麼誠實,我真該好好犒賞你,走,我們去吃飯——”
  她搖頭,“你剛打完球當然肚子餓,可我不餓。”
  “那就算陪我吧,可憐我剛剛被說成重色輕友,捨棄了好友的聚會。”
  她靜靜的凝睇著還用那雙黑眸在勾引她的官皓鈞,“也好,有些話聊聊也好。”她得跟他說白了,看他能否少放些電給她,她已經快被他電暈了!
  他微微一笑,“先陪我到休息室去沖個澡、換件衣裳後,我們就走。”
  她點個頭,一股很難形容的平靜溫暖了一向孤傲的心房,這個男人難道是上帝派來向她證明“男人全不是好東西”的認知是錯的?!
  
  沉靜的午後,位於臺北中山北路巷弄間的羅德島咖啡屋內,嗨六“六缺一”的五個大男人就窩在這間以世界各地燈塔模型及大型海報裝潢的咖啡屋酗咖啡,這家店是柯宸宇旗下的咖啡連鎖店之一,五人就算坐在隱密的一角,也很難不引起其他客人的注意。
  但五人早就習慣眾人投注的驚豔眸光,他們視而不見,繼續閒聊是非八卦。
  范英奇跟段薇瑜的小女娃已長得圓潤可人,一家三口是幸福美滿。
  柯宸宇跟已經從緝毒組轉到內動工作的角田芝馨更是情深意濃。
  古南勳專為余婉兒設計的一隻愛之鏈表,再次在瑞七舉行的國際競賽中榮獲最佳設計大獎,兩人將擇日赴瑞士領獎,也是甜蜜蜜的一對。
  麥亞恩跟田蜜蜜這一對才出爐不久的新戀人更是你儂我儂。
  截至目前為止,嗨六中即將跌人愛情海的下一棒也已經呼之欲出了。
  但如此看來,被稱為最討厭女人、平時也不碰女色、跟個和尚沒兩樣的杜睿東豈不孤單?
  “睿東,其實生命中有—個深愛的女人,真的是—件很甜蜜的事。”
  “是啊,女人其實一點也不渺小。”
  “你應該試一試,不要將愛情叩門的機會全拒絕了,一旦遇上對的女人後,你的人生真的會變得更豐富、更精彩。”
  “薇瑜已經當媽了,但她還是不打算嫁我,說要等到嗨六的真命天女全員到齊後,才要辦個世紀婚禮,所以,你別讓我等太久,薇瑜可是我生命中最美麗的意外。”
  古南勳、麥亞恩,柯宸宇及范英奇四個大帥哥一人一句的讚美起女人的美好,這些話聽在杜睿東的耳裡,那雙深沉的黑眸只現笑意。
  他能感受到好友們的幸福,他也很替他們高興,只是——“不是每一個男人都像你們這麼幸運可以遇到好女人。”
  一句話讓眾人的表情全數變得尷尬,他們都清楚杜睿東是他們之中最有資格討厭女人的!那是一個傷口,一個在他心中永遠無法癒合的傷。
  他們竟不小心的去碰觸到了!“抱歉!”幾個男人同時開口。
  杜睿東不介意,反而改變話題,笑談“愛情新兵”官皓鈞透露他今晚想要“手到擒來”的希望。
  “今天的這場球賽已經讓皓鈞百分百的確定,他是在乎陳乃綺的,既然都確定這點了,他覺得沒有必要浪費時間來玩猜心遊戲,男人就是要大方點,不可以像女人一樣小眼睛、小鼻子……”杜睿東當然明白宮皓鈞為什麼要跟他談這些,他是想取得他的“諒解”,他覺得他喜歡上一個女人就是背叛了他。
  “那你說他要手到擒來,難不成皓鈞想揮出全壘打了?”范英奇直覺的問。
  “並不是,他是要她主動的吐露她有被他吸引的事實,如此一來,他跟她要再進一步發展就有譜了!”杜睿東覺得這個好友算很有心。
  聞言,其他友人皆相視一笑,曾幾何時,他們這幾個大男人這麼尊重女人的意願了?
  
  陽明山上,一處充滿著日式古色古香的溫泉餐廳裡,就在靠窗的一桌,兩名穿著日式和服的服務生將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溫泉料理一一擺放上桌,退開後,這桌的俊男美女即舉筷大快朵頤,對周遭那些驚豔眸光都視而不見。
  時間滴滴答答的過,眾人的目光還是停留在兩人身上,這個原因除了兩人出色及匹配的外貌外,就是他們都像大胃王。
  而男人高俊挺拔,身高至少有一百八十公分以上,一件灰色的羅倫斯襯衫,前襟有兩、三顆扣子沒扣,隱隱露出古銅色的光滑胸肌,一看就是一個常常健身的運動型美男,他胃口大並不奇怪,但再看看那名身穿粉紅色運動服,身材該凸就凸、該凹就凹,有著葫蘆型身材的大美人,她的筷子可沒停過呢。
  宮皓鈞含笑的黑眸看著陳乃綺一口接著一口的吃著,“老天爺,你真不像女人。”
  “怎麼?女人的五臟六腑只能像麻雀那麼大是不?吃多就叫怪胎?”她開玩笑的斜瞪他一眼,繼續將一口滑嫩牛肉給放進口中。
  “當然不是,只是你是美女耶,而且,不知道是誰說不餓的。”
  “美女不是人?不用吃飯?!我就是餓了嘛!”
  他笑,對她的率真更欣賞,“我怎麼會——曾經覺得你胸大無腦?!”
  “噗——”她口中的牛肉全噴了出來,好在官皓鈞閃得快,不然,他真的不敢想像碎牛肉洗臉的模樣,那太恐怖了!
  他叫了服務生,請他整理桌面,她則尷尬的低頭,一直等到服務生走了,她才惡狠狠的瞪他一眼,“幹麼影響我的用餐心情?”
  “說真的,你那天差點跟我撞機是為什麼?”
  她拿了餐巾擦拭一下嘴巴,有些困窘,“還不是玩過頭了,我以為那個時間不會有其他飛機出現在空中,天空是我一人專屬的,卻沒想到你會突然冒出來。”
  “所以你是嚇呆了?”
  她臉微紅,“有幾秒鐘吧!”
  “那看來,這句‘胸大無腦’還是得暫時擺回你身上才是。”變通能力不足!
  她馬上橫他一眼,“你不要以為我現在對你比較有好臉色,你就得寸進尺——”
  “是啊,我們現在就來聊聊,我們之間有沒有得寸進尺的機會?也就是更進一步的發展?”
  “什麼啊?!’陳乃綺納悶的看著那張俊顏上若有所思的迷人笑意,正要開口再問時,眼神不經意的瞟到餐廳入口處一名高挺的男人正挽著一名年輕美眉走進來,她的臉色瞬間一白,胃更是起了一陣痙攣。
  “怎麼了?”宮皓鈞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那名男子大概四十歲上下,長相俊秀,還有股斯文氣,而美眉的年紀看來極輕,可能只有十八,九歲。
  他不解的目光回到陳乃綺身上,意外的發現那雙美眸有著他不曾見過的妒火,這個妒火是因那名年輕美眉,抑或是斯文男子而起?
  “乃綺?”
  他叫了她一聲,卻見她的眼神仍盯著入座的一男一女,像是沒有聽見他的聲音,接著,她突地起身,就往那一男一女走去。
  “好久不見了。”陳乃綺笑咪咪的來到他們桌邊。
  男人聽到她的聲音,整個人震了一下,一臉驚愕的瞪著她看。
  “又找到‘交配’的新對象了?”她笑得很嫵媚,但那雙漂亮明眸不見一絲笑意。
  陳冠傑的臉色驟然一變,“話怎麼說得那麼難聽?”他邊怒斥邊看向臉色丕變的女伴,“雪兒,你別介意——”話尚未說完,一隻纖纖玉手突地執起他的下顎,再將他的臉轉向那一張讓他臉色繃緊的嬌俏容顏。
  “親愛的,你這樣不行哦!雖然說我不能再做愛做的事是怕動了胎氣,可是你也不該播種後就翻臉不認人啊!”
  陳冠傑倒抽了口涼氣,但隨即怒聲咆哮,“胎氣?!你在胡說——”下一秒,她突地坐在他的大腿,他尚未出口的話頓時卡在喉間出不來,一雙難以置信的黑眸瞪著行徑大膽的她,“小綺,你——”
  “天啊,你竟然還記得我的名字?我好感動。”她親熱的抱住他的脖子,眼眶微微泛紅,“你生命中的女人那麼多,居然還能記得我的名字?”
  “你——”
  “不過,”陳乃綺的眼神在下一秒突地變得冷若冰霜,口氣也轉為嘲諷,“你有新歡,我也有——”她突地從他腿上起身,巧笑倩兮的走到不遠的另一桌,官皓鈞坐在那兒,眉頭都快打結了。
  她走到他身後,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彎身在他耳畔道:“那個男人拋棄了我,所以我才這麼討厭男人,你就假裝一下我的男人,表現出很愛我的樣子,給我這個大女人挽回一些顏面,好不好?”
  宮皓鈞應該拒絕的,事實上,也有許多女粉絲以這一招來釣過他,但他一概不理,只是,她這雙明眸裡有一抹東西,是他不曾在她臉上看過的表情,那應該叫做——悲傷!
  “好。”
  “謝謝。”
  她眸中閃爍著淚光,這讓他很不舍,雖然不是很清楚狀況,但害她傷心的男人,絕不是好東西!
  他俊魅一笑,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微側過臉,蜻蜓點水的啄了她的唇一下,她一怔,有點錯愕,但感覺到這一個輕吻所含的不舍與溫柔,她回以感激的一笑。
  官皓鈞起身,親密的擁著她的腰身走到那名還在跟自己的女伴解釋的男人。
  “你不要聽她的,這是誤會,其實她……”
  “男子漢要敢做敢當,始亂終棄的男人,只有沒腦子的女人才會想要。”官皓鈞微微一笑的打斷他的話,給了這名看到他時眼神倏地一亮的女孩一記電眼,“可是我看得出來,你是一個很有腦子的女孩,不是?”
  女孩馬上一臉的樂陶陶,但在看向陳冠傑時,她表情一沉,“再見!”她很快的起身,但走到門口時,還是眷戀的回頭看了宮皓鈞一眼才離開。
  陳冠傑很生氣,但眼前這個高俊挺拔的男人看來並不好惹,他看向陳乃綺,“他真的是你的男人?”
  她一挑眉,“你懷疑?”
  他很訝異,“可我以為你不會愛上任何男人。”他知道她有多討厭男人。
  “我也這麼以為,但在遇見他之後,一切都不一樣了,一種情非得已的心動在我的心中逐漸擴散,我知道我愛上他了。”
  她深情的凝睇著宮皓鈞,但卻不明白她說這種肉麻話怎麼一點都不作嘔心虛,感覺還如此真實?
  “我也有—樣的感覺,本以為不會喜歡上任何女人,但是,每跟她多相處一秒鐘,我就愈被她吸引,更在乎起她的一舉一動,我想,這就是愛了。”
  官皓鈞也是深情款款的看著她,刹那間,陳乃綺有些錯覺,好像這些告白其實全是真的!
  “我只能說,你放棄了她,是你此生最大的遺憾,但卻是我此生最大的收穫。”官皓鈞溫柔的將她擁入懷中。
  她抬頭,“我好愛你。”
  “我也愛你。”
  兩人相視一笑,感覺似真似幻,此時的心靈默契絕對百分百。
  官皓鈞擁著她即住櫃檯走去,向熟稔的餐廳副理表示將帳單寄到度假村後,步出餐廳。
  官皓鈞感覺到她的身子一軟,他忙撐起她,“還好嗎?”
  她點點頭,沉默的跟著他走到停車場後,她才抬頭看他,“我想再走一走。”
  “嗯。”
  他注意到她眸中有著強忍的淚光,雖然他有一肚子的疑問,但也明白此時不是發問的時候。
  夜風輕拂,遊客的嘻笑聲從遠方傳來,她深吸一口氣,轉往另一邊的山幽小徑,一步步踩著石階往上走。
  他靜靜的陪在她身邊,透過石階旁的暈黃路燈,他見她臉上已是淚痕狼藉,但他仍然靜默,因為他清楚無聲的哭是最痛的,而這個痛,她選擇一人承受。
  陳乃綺站上一個平臺,靜靜的仰望星空久久,才拭去臉上的淚水,回頭看著一直安靜的守護她的男人,“我突然想喝酒。”
  他笑,“好,我帶你去喝——”
  “不,我想就在這兒喝,你可不可以幫我去——”
  “嗯,我去餐廳拿。”他步下臺階,往餐廳走過去。
  而在停車場的另一邊,一輛黑色廂型車內跳下三名男子,他們在看到官皓鈞走進餐廳後,回頭看著車子,“他進去了。”
  車內傳出一個女聲,“她現在是落單,你們要把握機會,快。”
  三名男人立即往另一邊的石階跑過去。
  
  陳乃綺正仰望著天際,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她微笑的轉頭,“動作這麼——”下一個“快”字梗在喉間,一個麻布袋竟然從天而降,將她從頭套下後,她摔倒在地。天,居然有人給她蓋布袋?!
  “噢!噢!可惡!”下一秒,一個又一個拳頭落在她身上,她雖然痛得唉唉叫,但也不忘拳打腳踢的反擊。
  “你們在幹什麼?!”官皓鈞拿了一瓶酒跟兩隻酒杯過來,一見到這畫面,立即扔掉手中的東西,街上前去,對著三個男人打起架來。
  奇怪的是,三名男人幾乎沒有反抗,任由他打,但他可不會因此而客氣,將二個男人痛毆一頓,同時間,陳乃綺也從布袋裡脫困出來。
  見她臉上掛彩,他火冒三丈的對著三人又是踢又是踹。
  “不行!我受不了!”其中一名男人臉上又被揍了一拳後,怒不可遏的揮拳向宮皓鈞,但立即被另兩名男人拉住手,“不可以,她說不能打男的。”
  “這時候還管嗎?!我們就要被他揍死了!”
  “也是!那管他的,上!”
  三人這次才真的要狠,還有人撿起地上的木棍向官皓鈞攻擊,陳乃綺抓起石頭加入戰局,讓宮皓鈞看了差點沒暈倒。
  “你快走!”
  就在這當下,他身後有一名男人正拿著木棍要偷襲他,陳乃綺想也沒想的沖了過去,正巧替他挨了那一棒。
  “好痛!”她痛呼一聲,跪倒在地。
  宮皓鈞怒吼一聲,“該死!”他怒氣衝衝的拾起木棍,像發了瘋似的亂打一通,三人嚇得抱頭鼠竄,消失在夜色中。
  官皓鈞扔下木棍,急忙來到她的身邊,見她的手仍壓著右肩,臉色痛楚,“可惡!誰叫你跑過來的!”他又氣又心疼,忍不住吼了她。
  什麼?她幫他挨了一記,他還敢吼她!她氣呼呼的反問,“他們的目標是我,所以那句話應該是我說的,誰叫你跑過來的!”
  他難以置信的看著她,“都什麼狀況了,你是女人還——”
  她臉色丕變,氣憤的大叫,“別把我當成弱不禁風的女人,我不需要男人保護!”
  “該死的!我更不需要女人保護!”他也火大了。
  冒火的四眸相對。
  也不知過了多久,四簇怒焰終於慢慢熄滅,但兩人的臉色還是欠佳。
  宮皓鈞見她的臉上全無血色,甚至洩露出無法隱藏的痛楚後,他突地一把將她打橫抱起,“我帶你去看醫生。”
  她什麼也沒說,她的心痛、身體也痛,去醫醫也好,何況,這個英俊的臭傢伙臉上也掛了彩,卻什麼也沒說。
  他將她抱上車後,開車直奔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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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2-3 22:12:01
第七章

  臺北榮總的vip豪華病房裡,官皓鈞送走了醫生,回頭看著站在窗邊的陳乃綺,她的傷都不礙事,但右肩部的傷除了一大片瘀青外還傷到了筋骨,得好好休養一陣子。
  至於施暴的人,以那句“她說不能打男的”作判斷,他猜可能是他的球迷,而且極可能就是跟陳乃綺打架打輸的何季豔,因為除了朱蜜雯外,她是惟一跟她有衝突的粉絲,而且時間上也是最接近……
  思緒問,他走到陳乃綺的身邊,雖然她什麼也沒說,也沒半句怨懟,但他對她仍有愧疚,“我想應該是我的粉絲找人來教訓你,我真的很抱歉。”嗨六從不跟女人道歉的原則,再度被打破了!
  她深吸口氣,轉身看他,“打我的人又不是你,你不必道歉。”
  她很明理,他欣賞,而她替他挨的那一棍,他則是感激中挾雜著歉意,她其實可以不必那麼做的。
  “我想回度假村了。”她忍著肩上微微的痛楚往門口走。
  他連忙拉住她沒受傷的左手臂,“但醫生希望你能住院三天,觀察有無腦——”
  她不悅的打斷他的話,也扯掉他的手,“拜託,我真的有保護我的頭部,他們沒有打到我的頭,我絕對沒有腦震盪的疑慮,你別那麼瞎操心好嗎?!”
  官皓鈞直勾勾的凝睇著她,突地一笑,“對一個我生平第一次說我愛你的女人,我怎麼不可能操心?”
  她一怔,臉一紅,“那只是演戲。”
  “是嗎?那如果我說裡面有百分之九十的可信度?”注意到她臉上的酡紅又深了一層,他上前—步。
  她局促不安的往後退一步,“你別耍我了。”
  “我是認真的,”他再往前一步,“而且我的感覺告訴我,你在說那一席深情款款的話時,應該也有百分之九十的真誠度,所以,請你別當一個口是心非的女人,這是你最不屑的事不是?”
  這——他這麼說,敦她如何反駁?!而且,他幹麼一直靠過來?
  她忐忑不安的又退後一步,“那——你其餘的百分之十跟我的百分之十呢?”
  已經退無可退,後背觸即一面牆,她只好往牆面縮,卻不慎碰觸到才剛敷好藥的右肩,她痛得臉糾成一團。
  他則輕柔的將她擁進懷中,“早說過你胸大無腦,我的胸膛你不靠,卻往後靠那硬邦邦的牆壁。”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陳乃綺努力的以雙手撐開他太過靠近的胸膛。
  “其餘的百分之十,就要由當事人的‘坦承’來補齊,所以,你怎麼說?”
  他執起她小巧的下顎,她擰眉,一手拉掉他的手,他卻將兩人之間的距離又縮近了,她受不了的又用手推開,他卻再次執起她的下顎,一見她又要打掉他的手
  他一把揪住她沒有受傷的左手臂,力道抓得剛剛好,不會弄痛她,卻也不讓她掙脫,“你的手會不會太忙了?”
  “那你就不要靠得那麼近,這樣子我怎麼思考?怎麼跟你說話?”
  他勾起嘴角一笑,“這句話挺中聽的,代表我可以干擾到你,好吧,我放開你。”
  受不了的大男人!她搖搖頭,見他退後了,兩人之間總算有點距離了,她乾脆回到床上去坐下。看著雙手環胸靠在窗邊的官皓鈞,她咬著下唇,接著,雙手高舉作投降狀,“好吧,我承認我被你吸引了,但是——”
  他一挑眉,“但是?”
  “我不想跟你有太長久的關係,也就是,我在臺灣剩下的這些日子,我們就在一起,談情說愛都ok,但這只是一場異國邂逅而已。”
  “但我們在美國就遇見彼此了。”他提醒她,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有點小受傷,好不容易第一次對一個女人有好感,沒想到她竟然只要求數天的短暫關係而已。
  陳乃綺承認兩人有緣份,可是,那雙水靈黑眸也有著堅定眸光,“這是我的決定,如果我們無法達成協議,那我們就沒有必要開始了。”
  “你是擔心我不會永遠愛你,還是你不會永遠愛我?!”
  “永遠這兩個字太複雜、太遙遠了,”她深吸一口氣,“你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若真的願意,像古代皇帝要三千佳麗都不難——”
  “我若是那種男人,我看你也不會被我吸引。”這一點,他相當自豪。
  聞言,她忍俊不住的笑了出來,“對,可是我想說的是,你可以只把我當備胎,這絕對沒有矮化我,因為對我而言,這樣會比較沒壓力。”
  “你會這麼想完全是因為餐廳那個男人?”
  她的表情突地一沉,雙唇抿緊。
  一可以談談嗎?談討厭男人的你怎麼會大膽的去投懷送抱,甚至坐上他的大腿。
  “他是我爸!”她突然開口。
  他訝異的挑高了眉頭。
  “對,他是我爸,我坐他大腿很奇怪嗎?”她自我嘲諷,“也許吧,因為他根本就沒抱過我,從沒把他的生命浪費一秒在我身上,只不過在他完事的刹那成就了我,如此而已。”
  可是——這個消息太震撼了,他的眉頭差點沒打結,“但他看來很年輕。”
  “他二十二歲時就讓我媽咪懷孕了,現在也不過四十——”
  “你只有十八歲?!”他一怔,她看來太成熟了,他以為她至少已經是大三或大四的女孩。
  她開玩笑的瞪他一眼,“我有張早熟的臉怎麼樣?犯法啊?”
  “當然不是,只是他怎麼沒認你?”話語乍歇,他就知道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因為她的小臉刷地一下不見血色。
  過了好半晌,她才咬了咬泛白的唇辦,苦笑一聲,“他怎麼敢認我?他把的妹年紀都跟我差不多,過去若是不小心被我撞見了,他總要我閃得遠遠的,甚至禁止我在他的女人面前喊他爸,”她眼眶微微泛紅,“他的風流史讓我的童年過得格外辛苦,所以我常跟同學打架,一天打七、八回,滿身是傷的回家幾乎成了常態。”
  聞言,他深邃的黑眸透著抹不舍,她上回說她打架打成精,打了幾百次的架原來都是因她父親而起。
  她沉沉的吸了一口長氣,好壓抑那愈來愈濃的苦澀,“我曾聽我媽咪說,當她因產前陣痛而昏倒在家時,他竟然還跟別的女人在賓館開房間,若不是鄰居發現,我跟我媽咪可能早就玩完了。”
  原來她上回說的,如果靠男人,她早就夭折了,就是指這件事。
  “記憶中,他從不抱我,但可悲的是,我的印象中,他身邊總是有不同的女人,而我看到的多是我媽咪不曾停歇的淚水,雖然她是一個航空工程博士、是一個女強人,但愛情這一塊卻讓她非常脆弱,而我爸雖然是有名的醫藥生技博士,但他追逐愛情、激情,像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自私的放縱自己,所以,愛情對我而言,只是一個會讓人淪陷苦海的毒藥而已……”回憶著那段不堪的成長歲月,陳乃綺痛徹心扉,眼神則變得更遙遠了。
  看來,她對男人的厭惡起始於此,而在聽了這些話後,他多少能明白為何她只要一段短短的邂逅就好。
  “瞧,我的血統不錯吧?你竟還嫌我沒腦子?我可是承襲了他們的優良基因,十七歲就拿到大學文憑的理化資優生呢。”
  官皓鈞看到她刻意變得輕快的語調及臉上強裝的笑意,他知道她並不希望他同情她。他挺直腰杆走近她後,微微一笑,溫柔的將她擁入懷中,“我想你坐上你父親的大腿時,感覺並沒有你想像中的好,是不是?”
  她勉強點頭,眼泛淚光,“我說過你的敏感讓我害怕的。”
  “那也代表我很用心的在瞭解你,才能知道你的感受。”誘人的黑眸浮現迷人的笑意,“怎樣?要不要試試我的?我這個腿堅固、耐用又舒服,重點是,它還是限量的名牌貨!”他開玩笑的拍拍自己的腿,但眸中有著真誠。
  她想笑,但笑不出來,只能咽下梗在喉問的苦澀搖頭。
  “這種機會不是每個女人都有的,你擁有殊榮別客氣。”
  她緊緊的咬著唇辦,就怕自己會哭出聲來,她不想要變得懦弱,她不要……
  陳乃綺用力的搖頭,但眼淚就是燒灼著她的眼睛,好痛……
  “為什麼要這麼逞強?”怕碰觸到她肩膀的傷,他小心翼翼的將她先抱起來後,再一起坐回床上,讓已經哽咽低泣的她安穩的坐在他的腿上,“哭吧!”
  她以左手圈住他的脖子,將臉貼靠在他溫厚的胸膛後,崩潰的放聲大哭。
  
  在官皓鈞的堅持下,陳乃綺答應留在醫院觀察兩天,他指定特別護士擔任看護陪伴她後,自己才在淩晨時分回到度假村休息。
  只是,折騰了一夜,他睡過了頭,一直到日上三竿,才勉強振作起精神到球場練球,球場的觀眾席上仍有不少加油團,卻不見何季豔領軍的那一群人,這一點更加深了他的懷疑。
  “你太努力吧,現在都什麼時候了?”
  “你的臉怎麼了?陳乃綺不會是只兇狠的小野貓吧?!”
  “看來是‘戰況激烈’,果真是手到擒來了!”
  好友范英奇,柯宸宇、古南勳一見到他額頭上的瘀傷全出言打趣,因為他看來特別的累,這不是縱欲的後果是什麼?
  “雖然我說過,你們的人生要有女人才會營養,但也不能顧此失彼,是不是?”謝教頭很生氣,這嗨六中每次有人遇到他的真命天女,就會出點小狀況,雖然總是很快的就恢復正常,但瞧瞧他掛彩的臉,床事有必要那麼“激動”?
  “你們想太多了,昨晚我跟乃綺被人攻擊了……”他皺著眉頭把昨晚的事簡述一遍,還有他自己的推論。
  “若真如此,得要後援會把何季豔找來,因為這件事太嚴重了!球迷怎麼可教唆打人?”謝家威馬上指示場邊人員去處理及聯絡。
  范英奇拍拍好友的肩膀,“那你跟乃綺的床事?”
  “床事是沒有,但卻不是毫無進展,至少,心靈上應該是更接近了。”
  所以,他的心情還算是不錯的。
  眾友人看他的眼神,也由衷的替他高興,只是如此一來,杜睿東就更顯得孤單。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女人之于我,是一點用處都沒有。”杜睿東先聲明立場。
  “我們沒有,只是希望——”
  他直接打斷古南勳的話,“如果我們每次都要聊到這個問題,我想我的耐心會消失。”
  “愛情這玩意兒是勉強不來,也急不來的,我們就別逼睿東了。”范英奇這個情聖趕忙打圓場。
  杜睿東當然也明白眾友們的好意,因此不再繃著臉,跟著好友們在球場上練習。
  約莫一個小時後,臉上仍是青青紫紫的何季豔帶了兩名團員來到球場,她已經從球場的場邊助理得知宮皓鈞及陳乃綺昨晚發生的事。
  因此,她一見到嗨六全從場上回到休息室,還個個表情凝重的看著她時,她急忙喊冤,“我真的沒有找人去打陳乃綺,真的,我可以發毒誓!還有,她們也可以替我作證,我昨晚跟她們唱歌唱到淩晨三點才回宿舍的。”
  她連忙將兩個呆呆的看著嗨六這六名英俊挺拔男人的好友推上前,她們這才回過神來,連連點頭,“對對對,她是跟我們在一起的。”
  “那今天的加油團為什麼——”
  宮皓鈞的問題還沒問完,何季豔就迫不及待的搶著回答,“丟臉啊!我這麼一個大塊頭被陳乃綺傷成這樣,我哪有臉率隊來加油?不,我壓根是將它解散了,因為我這輩子從沒這麼糗過!”
  他打量她懊惱的神情,她看來不像在撒謊,他瞥向其他友人,他們也一一點頭,顯然也有同樣的想法。
  “若說誰會做那件缺德事,我想只有朱蜜雯而已,”何季豔馬上提供自己的想法,“也只有她那個富家女才有錢請人去教訓陳乃綺,何況,她對她也很感冒,還說過很想揍她的話。”
  宮皓鈞眉一蹙,他倒沒想到這一點,“我明白了,你們可以離開了。”
  三個女孩松了口氣,連忙離開。
  她們一走,范英奇立即開口,“我會找一些手下揪出那三個打手。”身為縱橫黑白兩道的鴻興幫幫主,范英奇的“一些”手下可不是小貓兩三隻而已。
  官皓鈞也明白,所以,“不用了,若真如此,我一開始就會向警方報案,可是我希望這件事還是低調一點的好,我自己會去處理。”
  如此希望,也是想保護陳乃綺,萬一她被毆的消息傳出,也許一些不理智的粉絲會起而效尤,屆時受傷的還是她。
  眾友們眼神流轉,大概都能瞭解他的用心良苦。
  “好吧,就照你的意思。”范英奇當然不勉強。
  既然嫌疑但是朱蜜雯,那問題就更簡單了,宮皓鈞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
  
  深夜的度假村,朱蜜雯渾身香噴噴的來到宮皓鈞的獨棟別墅,她一身粉紅色運動服內,可是什麼都沒穿。
  今日晚餐過後,官皓鈞竟然打手機給她,要她午夜十二點到他的別墅來,還特地叮嚀不要被其他學員看到,午夜耶!她的心飄飄然的。
  今天一整天,障礙物陳乃綺都沒有出現在任何活動中,可見她受傷不輕,而一個已經習慣抱著女人睡的男人,床上怎能沒有女人?!
  她按捺住欣喜若狂的心情,輕輕的按了門鈴。
  一會兒門開了,官皓鈞一身白襯衫、黑西裝褲,一身外出裝扮,但現在已經是午夜十二點,“呃——你還要出去?!”
  她一臉不解,他卻將她拉進來後,再將門關上,雙手就放在她的左右兩邊,將她困在自己的身前及門間,她的粉臉立即羞答答的,但一抬頭對上他那雙活像要將她吞噬的陰森黑眸時,她臉色悚地一變,心跟著一沉。
  “我找到那三個男人——”
  聞言,朱蜜雯臉色發白,打從心底發出冷顫,但她仍勉強的從癱瘓的聲帶裡擠出字來,“什——什麼男人?”
  “這該問你,不是?!”他的口吻冷得嚇人。
  她開始顫抖。
  他黑眸半眯的傾身靠近她,“我官皓鈞的女人,你也敢動?!”
  她嚇得將身子往後縮,但已無路可退了,她驚懼得眼眶泛紅,“我——我——不——不是我,是——是何季豔!對,是她,她早就看陳乃綺不順眼了,這一次打架又輸了,她臉色無光,所以才付錢找人打陳乃綺的!她住院沒回來可不幹我的事啊!’她急急的解釋,現在不找個人來墊底怎麼成?!
  “是嗎?”他的黑眸瞬間湧起澎湃怒火,“我跟你說有人付錢打了陳乃綺?還跟你說她住院?”
  她猛地倒抽了口涼氣,面孔瞬間化成一片灰白。
  他隨即直起腰杆,猝然轉身的走到桌旁,拿起話筒撥11——她臉色丕變,快步的跑過來,一把抱住電話跪坐在地上啜泣。
  “對不起,不要報警,不要報警……嗚嗚嗚……對不起,可是我好嫉妒,好難過……我以為神不知鬼不覺,我以為……對不起……”
  “我不願意再看到你,該怎麼做,你應該懂。”他冷漠的拿了車子鑰匙,步出別墅後開車離去。
  她抽抽噎噎的站起身,走出別墅後,一路哭回宿舍收拾行李離開。
  
  “咦?你怎麼來了?”
  病房裡,陳乃綺訝異的看著提了宵夜前來的官皓鈞。
  他笑著走到她身邊,“你怎麼還沒睡?難不成沒有我陪你,睡不著?”
  “怎麼可能?平常我也是一人睡,你會不會想太多了?”
  她粉臉一紅,連忙從床上坐起身來,卻見他體貼的將宵夜放到桌上後,拿了枕頭塞在她身後,他的動作很輕柔,連眼神都很溫柔,這讓她的一顆心是怦怦狂跳,甚至有些癡癡的看著他,但接下來,他出口的話,卻讓她瞬間恍惚的腦袋回神,失控的心跳也恢復正常。
  “我會想太多也是因為你沒睡,如果你像只豬一樣呼呼大睡,再流幾滴口水,我就沒有任何想像的空間了。”
  她瞪他一眼,狡辯嘛,男人都好辯!但——她的目光移到他擺放在桌上的佳餚,天,是龍蝦粥,還有好幾道日式醃漬小菜,“哇,這是哪門子的組合?但聞起來好香。”
  她的肚子還真的咕嚕咕嚕作響,今晚的晚餐好像六點多就吃了……
  “份量足夠,快吃吧。”他知道她是大胃王。
  “謝啦。”她也不客氣,大快朵頤了起來。
  他凝睇著她吃得開心的嬌顏,毫不扭捏作態,讓她看來格外的迷人,他覺得自己很好笑,他應該是怪胎吧,一個渾身香噴噴的女人投懷送抱他不要,居然對一個大口大口吃粥的女孩有感覺?“我也好想吃你——”
  “噗——”陳乃綺口中的粥噴射而出,但她的手夠快,擋住了向外發展的粥,卻也因此嗆到了,“咳咳咳……”她咳得臉紅脖子粗,就是沒法子停下來。
  他連忙輕拍她的背,另一手也抽了面紙讓她擦拭手。
  好不容易她能喘口氣時,眼眶也都泛淚了,她啞著聲音抱怨,“宮皓鈞,我沒被人揍死,也要被你給嗆死了!”
  他笑,笑得很誘人,讓她忍不住又給他一記惡狠狠的白眼,“別再放電了!”
  他突地一手扣住她的纖腰,小心的避開她右肩的傷,將她輕柔的拉入他的雙腿之間,她櫻唇微張,驚愕的看著他,一時之間竟不知做何反應。
  “你會害怕我的電流?”
  “當,當然不是。”
  口是心非,明明一張粉臉都飛上兩團嫣紅了,他笑開了嘴,“既然如此,那我得加油點,還是——我們的‘短暫邂逅’就從今晚開始?”
  她的心跳“咚”地漏跳一拍,接著紊亂跳動,她愣愣的問:“今晚?”
  “當然,因為你待在臺灣的日子不多了,所以該把握時間,你說對不對?”
  “可是、可是我不——我的肩——”做那件事很激烈的嘛,不是?
  “不是一次打出全壘打,我可以慢慢上壘。”
  語畢,他的唇吻上她的紅唇,他溫柔的輕啄、輕咬,慢慢的加深這一個吻,慢慢的奪去她的呼吸、理智,在他全心全意的吸吮挑逗下,她慢慢的回應,慢慢的學會與他的唇嬉戲……
  一場理智、有期限的愛情遊戲,就從這個吻揭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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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2-3 22:12:26
第八章

  接下來的日子,陳乃綺的日子變得“意外”的精彩。
  說意外,是因為她肩上的傷已經讓她的夏令營提前結束,而朱蜜雯的提前離開也是一個意外,但事後,她已從官皓鈞那兒得知原因了。
  而最大的意外,應該是原本以為會無所事事的她,競得到了官皓鈞這一個全職的英俊教練,他為她安排私人行程,讓每一天都是驚奇,只是為了避免其他會員的反彈及耳語,這些驚奇都是在度假村外進行的。
  考慮到她的肩傷未愈,他們的活動是很休閒的。
  他帶著她到嗨六成員之一,建立起咖啡王國的柯宸宇的數十家連鎖店,這些分店有的靠山、有的靠海,每家店的裝潢各有特色,一個地方就是一個美景。
  至於週末假日,她是天母球場上的貴賓席觀眾,不必人擠人的看六名大帥哥打球,視覺享受一級棒,她對球賽的氛圍也愈能享受了。
  另外,北投、紗帽山的溫泉浴,陽明山、淡水、關度、九份的自然美景,也都有他們的足跡,兩人就像一對陷入熱戀的男女朋友一樣,形影不離,只是,在醫院的那一個序幕之吻後,他們之間最親密的事兒,也只限於擁吻而已。
  “騙人!”
  天母球場上,范英奇一邊揮棒,一邊看著站在他身旁也跟著練習的官皓鈞,“我才不信你連三壘都攻不了!”
  “我也不信,何況你們不是說好了,就當幾天的男女朋友而已,現在算算時間,也剩不到三天,你們想談純純的愛不會太蠢?!”古南勳非常的不明白。
  但不明白的何止他們,官皓鈞用力揮棒,才歎聲道:“我也不清楚,明明都吻得昏天暗地了,我正想要再進一步,她就是可以stop,這算什麼?大女人的超強自製力?!”
  “也或許是她要帶頭進壘,大女人嘛,一些程式應該比較傾向大男人。”真要如此,那也簡單,可是怎麼就是覺得怪怪的?!官皓鈞的眉頭都快打結了。
  “但這很奇怪,你們想一想畫面,皓鈞躺在床上,她卻在他臉上又親又摸……”
  “英奇,在說什麼限制級的話?現在是練球時間!”
  謝家威最近對嗨六很沒轍,他們練球時的話變多了,但奇怪的是,他們投打的狀況卻比以前更出色,尤其宮皓鈞這小子,金手套的稱號是名副其實,精彩守備是一場接一場,不知是不是因為愛情的滋潤?
  他的目光移到正坐在休息室前的陳乃綺,瞧她專注的看著宮皓鈞,嘴角微揚,看得出小倆口還真的很幸福!
  接著,他的目光移向另一邊正在練投的杜睿東,語重心長的對著眼前這幾個帥哥道:“你們別遺忘了他,如果有好人選時。”
  幾人笑了笑,目光全落在專注練球的人身上,雖然他們跟謝教頭有同樣的想法,但杜睿東是個很有定見的人,所以這一點,他們已經不會再在他面前談了。
  再說了,他們也很懷疑這世上會有女人可以讓杜睿東心動,他的心如硬石,完    。全不碰女色的!
  謝家威走到另一邊去指導其他球員,幾個大男人也定下心來練球,有什麼事,等會兒的例行聚會,大家都可以談得暢快。
  只不過,等到練完球後,官皓鈞卻向大夥兒“請假”了,但看在這對牛郎織女只剩三日時間,眾友人也就寬大為懷,不計較的讓官皓鈞缺席。
  “其實,你可以跟他們去聚會的。”
  陳乃綺看著坐在駕駛座上的官皓鈞,心卻有些沉重。
  看著車外的街景飛掠而去,就如同他們相聚的時間飛逝而過,愈來愈短了。
  官皓鈞並沒回答她的問題,蹙眉的黑眸在太陽眼鏡下有著難掩的挫敗,說來,他這個大男人比較沒用,也沒有她這個大女人的灑脫,他捨不得僅存的三日時光,再次重色輕友了,但她卻比他有義氣,要他去參加聚會……
  但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女人愈不在乎,男人的心反而被抓得更緊。
  見他久不回答,陳乃綺試著從那遮掩了半張臉龐的太陽眼鏡下看他的眼神,想試著猜出他的心思,但她看不到自然也就猜不到了。
  唉,她何必費心思?一段偶遇的邂逅,時候到了就該結束,這就是她要的不是?她是——絕對不能留戀的!
  就在兩人各有所思的靜默中,車子來到烏來一家極具盛名的溫泉會館,兩人一進入飯店大廳,陳乃綺就看到官皓鈞跟櫃檯小姐拿了一支房間鑰匙。
  她訝異的看著他,他卻只是笑了笑,即擁著她往獨棟的小木屋湯屋區走去。
  “我們今晚要住這裡?”
  他點頭,“不只是今晚,接下來的兩晚我們都會住在這裡,沒有人打擾。”
  她陡地停下腳步,驚訝的看著他。
  “怎麼?怕被我吃了?”他故意調侃。
  “不是,而是——”她怕,怕製造太多的回憶,會讓離開後的日子變得更難熬。
  “而是什麼?”
  她搖搖頭,“沒事。”遊戲規則是她訂的,她怎能這麼放不開?
  他們相偕走進一間樸拙又不失典雅的小木屋,屋後還有房客專屬的露天湯池,湯池四周有幾株高大樹木,形成了天然屏障,也讓仍然炎熱的午後多了些舒爽宜人的涼意。
  “雖然有風,但此時仍不適合泡湯,我們先點個東西吃如何?”
  “嗯。”像是感覺到晚上會發生什麼事,她有些忐忑不安。
  官皓微笑著將她擁入懷中,“我怎麼覺得你會怕我?嗯,我要提醒你,大女人講話可不能拐彎抹角的。”
  她咬著下唇,“我不是怕你。”
  “是嗎?”
  她吐了一口長氣,抬頭凝睇著他,“好吧,我是怕會發生的事。”
  他挑眉,“肌膚之親?”
  陳乃綺點點頭又沉沉的吸了口長氣,表情複雜的道:“我曾經看過一句話,當一個女人淪為性物件時,她就像沒了秘密的金字塔。”
  他明白,可是——“那不正好?!”
  “什麼?”她不明白。
  “沒了秘密的金字塔,就沒人有興趣去探索了,如果你要的真的只是短暫的男女關係,我把你的秘密給揭曉後,就不會像現在跟你糾纏不清的,這代表我對你也不會有任何留戀了,這不是你希望的?”
  “呃——”她被問得語塞,是啊,這不是她希望的?
  “還是你反悔了?你想要的是一種長遠的關係?”他其實還挺期待的。
  長遠?!那不是讓這一顆已然沉淪的心更加沉淪了?屆時,他要是變了心,那她不是跟她媽咪一樣——
  不!她沒有勇氣!她忙搖頭,“我不要長遠的關係,可是我也不想要有性關係。”她知道這很矛盾,但她也不希望他就這麼忘了她,連一點留戀也沒了。
  “你該不會有處女情結——不,你該不是那種要有婚姻才要有性的女人?但這也不對,那就是長遠的關係了。”他都被她搞糊塗了。
  “也許我真的是這種女人?只是我又很矛盾——”
  “那我們就來找答案吧。”
  沒預警的,他的唇突地吻上她的,而這個吻沒有這段日子以來的溫柔慢調,而是狠狠的狂吻,他決定了,他要把她吻得神魂顛倒,吻得忘了她是誰,吻得她不再有矛盾思緒——
  他的吻太激烈了,一股撩撥全身的酥麻電流在她的血液問流竄,她努力的要抓住僅存的最後一絲理智,但這個惡劣的男人更加狂妄的吻她,火熱的唇舌煽情的吸吮糾纏,她氣喘吁吁,使盡了全身力氣才別開了臉,離開他性感的唇,虛弱的趴在他的胸前急促的喘氣。
  “你——你怎麼能?”官皓鈞很難形容此時的感覺,她怎麼有那麼強的自製力?他都要欲火焚身了,她卻能——
  “別用那種……那種該死的……眼神……看我……小、心……小、心……我會像……母狼……一樣撲向你的!”她喘著氣兒說話。她也掙扎得很辛苦,好不好?!
  他一愣,難以置信的看著她,但下一秒,卻忍俊不住的爆笑出聲,“天,不管如何,你這句話多少拯救了我受傷的男性自尊。”
  陳乃綺開玩笑的瞪他一眼,但感覺到剛剛在空氣中滋滋作響的電流已經緩和,滾燙的欲火也不再在她體內作怪了,“我覺得我們待在這裡兩晚實在不是個好主意。”這話,她就夠坦白了。
  “把自己交給這麼英俊的我,有這麼困難?”他有些心酸酸。
  “我不想——”她咬了咬下唇。該說嗎?她不想讓他在她的心裡跟身體都烙了印。
  “算了!”官皓鈞寵愛的揉揉她柔順的髮絲,“我不會對女人用強的,這一點你該信得過我,還是留下來吧。”
  “難道我們可以躺在同一張床上蓋棉被純聊天?!若真的如此,那真的會傷了你的男性自尊!”她故意說得很俏皮,不希望再在情欲上面打轉,氣氛上更不想要太過曖昧。
  “也對,”他歎息一聲,“那好吧,小木屋是上下兩層,你就睡上層。”
  “這樣是比較恰當,就這麼辦。”
  她點頭,他卻是失望的,但要霸王硬上弓,他可做不來。
  下午時間,兩人叫了客房服務,在小木屋裡用餐,接著,她就像個膽小鬼,溜到樓上去小睡,美好時光,他竟只能與電視為伴。
  
  陳乃綺這個小睡,竟睡了五、六個鐘頭之久,官皓鈞也因此看了兩部洋片,而且全是愛情片,以往他是絕不看這種愛來愛去的影片,但這一次,他竟看得津津有味,甚至男主角苦戀的一些悲傷與挫敗思緒,他竟然都能體會。
  “我們出去走走吧。”
  陳乃綺開口建議,完全是因為她下樓也有半小時了,但他的一雙眼睛竟然還盯著電視,更誇張的是男女主角正在濃情蜜意、說著甜到不行的話語,而他一個粗獷型的陽光男人怎麼會愛看這種千篇一律的愛情片?!
  “等一下,快結束了。”他突然開口。
  啥?她怔愕的瞪大了眼,突然覺得好氣又好笑,“你是男人——”
  “男人看這種片犯法?!”他模仿她曾有過的語調。
  好吧!她投降了,她坐在他身邊一起看結局,女主角得了癌症,男主角守候她到生命終了的那一天,最後,男人白髮蒼蒼,終身未娶,但在離開人世的那一天,他的嘴角是上揚的,因為等待多年,他即將跟他的愛人見面了。
  原來,這就是愛情!官皓鈞突然心有所感。
  但陳乃綺對他那突然熠熠發光的黑眸感到有些無措,“這只是電影,現實人生是不會發生的。”
  “是嗎?那如果是我得了癌症,你會不會像男主角一樣無悔的照顧——”
  “我會,但我不要你發生那種事。”
  “為什麼?”
  她會哭死的!但她避開這個答案,“很無聊耶,別再問了,我們出去走走。”
  她拉著他往外走,就著美麗星光,在燈光通明的飯店附近散步,但就在走到公共露天浴池時,一對嘻笑的男女突地映入眼簾,陳乃綺的身子一僵,臉色丕變。
  宮皓鈞感覺到她的異狀,順著她驚愕的目光看過去,頓時不知該說什麼。她父親穿著一件低腰泳褲擁著一名比基尼年輕辣妹在湯池裡玩起水仗。
  “世界太小了,”她苦澀的道,“他應該在美國的,就算回來臺灣,也不可能待這麼久。”她不明白。
  “這一點我也不懂,但我們該問問他會在這兒待一晚還是更多晚?”那他們的行程勢必要改變了!
  “等等——”
  但她來不及阻止,官皓鈞已經闊步朝她父親走去,她躊躇一會兒,還是快步走了過去,但在聽到官皓鈞的第一句話時,她差點沒暈倒。
  “岳父,這麼巧,也來這兒泡湯?!”
  陳冠傑驚愕的瞪著這名英俊非凡的男人,再瞪向蒼白著臉站在他身後的女兒,這時他才想起了他是誰,可是他叫他什麼?
  “岳——岳父?!一名窩在他懷中,擁有波濤洶湧的d罩杯的少女難以置信的看著陳冠傑,再以驚豔的眼神看著官皓鈞,卻見他正對著她笑。
  “這位妹妹,你眼光不錯,我這個六十歲的老丈人一張臉可是動了近十次,還是二十次手術,才換來這張四十歲的臉。’
  “什麼?!他六十歲?!”少女臉色丕變,以看變態的嫌惡眸光瞪了陳冠傑—眼後,就快步的走出湯池,拿了浴巾包住身子快速離去。
  陳乃綺錯愕的看著這一幕,再看見父親黑著一張臉氣憤的瞪著官皓鈞,突然間一股從心中奔湧而上的笑意沖出口中,她急忙搗住嘴巴努力的憋住笑意,卻還是忍俊不住的笑出聲來。
  “你——”陳冠傑怒視女兒一眼,再難以置信的瞪著她身邊英俊的男人,咬牙道,“你到底在胡說什麼?!”
  “岳父,何必惱羞成怒?動手術讓自己看起來更年輕又不犯法!”
  “你還說!我明明才四十歲!”他大聲疾呼,因為一些遊客看他的眼神也愈來愈鄙夷,還有人在耳語。
  陳乃綺笑得肚子都快疼起來了,這是第一次她在父親的面前不悲情,她更從未想過有一天,她能在父親的面前笑得如此開懷。
  “小綺,這就是你的男人嗎?!”陳冠傑氣衝衝的又問女兒。
  面對這張怒顏,陳乃綺臉上笑意頓歇,感到心再次被冰冷包圍,但一個有力的臂膀突然圈住了她,她抬起頭,看著溫柔的擁住她的官皓鈞,她眼眶泛紅,被冰雪包圍的一顆心又活絡起來了,而她,也突然有了勇氣面對這張讓她不曾停止過傷心的父顏,她深吸了一口氣,將淚水壓回眼底,“你是誰?你是我的誰?”
  “我當然是你的父——”他倏地住了口,這一說,不真的讓人以為他已經五、六十歲了,因為小綺這娃兒有張成熟絕麗的臉,任誰都看不出她才十八年華。
  “小綺,別跟你爸胡鬧了,我們走吧。”
  她點點頭,凝睇著宮皓鈞,她的眼角、嘴角揚起笑意,再看看父親氣得一陣青一陣白的臉孔,她眼中的笑意更濃,只是在離他有一段距離後,她忍不住問官皓鈞,“我這樣會不會很壞?”
  官皓鈞注意到那雙勉強撐住笑意的明眸已隱隱浮現一抹淚光。
  “壞的人是他不是你。”他微笑的再給她一個溫暖的擁抱。
  她則趁著這當下,趕忙將淚水逼回後,再笑笑的抬頭看他,“你怎麼會喊他岳父?!”
  “也許,我想討你當老婆了。”
  “別胡說!”
  “是胡說。”
  陳乃綺不禁蹙眉,他答得太快、太肯定,她反而有點失落。
  他答得太快,則是因為前一句話是脫口而出的,這句話已讓他的心臟一震,嚇了一大跳,他完全沒料到他會回答得那麼順口!
  天知道,他遠在德國的父母每回國一次,就替他安排一長串的資優富家女來相親,但被他全部回絕,原因就在於他沒有結婚的打算,沒想到他竟——
  各有心思的兩人相偕走回小木屋,他看著她詢問,“泡湯?”
  “嗯。”
  不久,在充滿氤氳的霧氣中,他們面對面坐在湯池裡,滿天星斗仰頭即可見。
  “過來。”宮皓鈞不希望她離自己那麼遠。
  她笑了笑,卻搖頭。
  他回以一笑,“不要因為你爸的出現,你又變成膽小鬼。”
  提到他——她做了一個深呼吸,定視著在霧氣中更顯夢幻的英俊臉龐,“其實我跟他的人生很早就沒交集了,只是每回見了面總是覺得很受傷,因為他生了我卻不愛我。”她苦笑,“無所謂,只是我敢保證,我在這兒,他很快就會退房了,他從來就不想看見我。”
  “何必執念於那個不合格的父親,這兒就有一個男人很想看著你、擁有你。”
  “那也只是短暫的。”
  “你可以要求長久。”
  “那我就是在跟我的人生下賭注,但這個賭注太大,我不能跟。”
  一句話等於提前將他們的關係劃下句點,表示三天后他們將再不會有任何牽連了。
  也因此泡完湯後,接下來的溫泉養生套餐,兩人都吃得少,酒卻喝得多,你一杯我一杯的,盡聊些不涉及感情的話題,小心的守著安全防線,一直到午夜三點多,陳乃綺就喝掛睡著了。
  宮皓鈞也帶了點微醺,卻了無睡意,他靜靜的凝睇著躺在床上的美麗容顏,問:“我們的故事就這麼結束嗎?”
  
  官皓鈞沒料到,他跟陳乃綺的故事不僅結束,還提前結束了!
  他約莫到天泛魚肚白才沉沉睡去,這一覺睡到日上三竿,才發現床頭櫃上有陳乃綺留下的紙條。
  對不起,我提前結束了我們的交集,但我覺得已足夠了!
  足夠?怎麼會夠?!他們連親密關係都沒有!
  然而她放棄了!他也答應的,不是?他們的“開始”是理智協調而來的,難不成要他變成一個小男人,哀求她回到他身邊?
  不,他辦不到!只是她留下太多遺憾,這下子就算他認真的要忘了她也難!
  他悶悶不樂的離開溫泉會館,卻在停車場看到他的“岳父”一手拖著行李,一手還摟著一名身材妖嬈的年輕美眉,他一看到他像見鬼似的,臉色丕變,緊張的摟著美眉坐上車,賓士而去。
  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但這樣的父親?難怪陳乃綺對男人的信任只有負數!
  他抬頭望向藍藍天空,一架飛機正好劃過天際,他的腦海不由得遙想起在德州那一個脫下飛行帽,轉頭面對他時,長髮隨風飛揚的女孩,那一幕,遠了,而人兒,也將遠了。
  
  半個月後,美國,德州
  united  fight  centre飛行學校的塔臺監控室裡,面貌秀麗的杜盈君正憂心的凝睇著玻璃帷幕外,那一架在天邊翱翔的小飛機,她輕咬下唇,以流利的英文對著站在一旁的羅素道:“你說她回來的這些日子,天天都來飛?”
  “是啊,瞧她有時心神不寧的,我很不放心,但她又堅持。你也知道你女兒,我根本管不來的。”他也有說不出的憂心。
  “你沒有打電話問問官皓鈞,是不是——”
  “她回來的第一天我就想打了,因為我問綺,皓好不好?她居然回答我他們已經是兩條平行線,永遠不會有交集了。”他邊說邊搖頭,當時他就覺得不對勁,
  “她很開心,太開心了,跟一個相處了一個月的男人就這麼分手了能這麼開心?但她是個聰敏的孩子,她把話先講在前頭,說我就算是跟皓聯絡,也不准提到她,不然她說她絕不會答應你嫁給我的!”
  “這孩子!”她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不久,小飛機降落,她看到一個美麗的身影飛快的跳下駕駛座,接著就一路往這兒跑過來,一會兒後,她美麗的女兒就飛奔進來,她伸出手緊緊的跟她擁抱。
  “媽咪!”
  “小綺,來,讓媽咪看看你。”她稍微推開了她,細細的打量,總覺得她那雙美麗眸子有一抹幾難察覺的落寞,“你跟官皓鈞——”
  “大嘴巴!”陳乃綺立即瞪了羅素一眼,他只能苦笑。
  “小綺,是我問的。”杜盈君馬上打圓場。
  “拜託,媽咪,你別像羅素叔叔一樣好嗎?我跟官皓鈞只是談了一場很理性的戀愛,也許根本不是戀愛,就是互相陪伴而已,時間到了就分開了——”
  “是嗎?”
  “當然,呃——對了,我有遇見‘那個人’。”她故意轉變話題,提到宮皓鈞,她的心竟然會痛。
  杜盈君明白女兒指的“他”是誰,“你遇見他?我是聽說他受臺灣一家生化科技公司挖角,到那裡擔任總經理之職。”
  “原來——媽咪,你知道嗎?他的嗜好仍然沒變。”
  還是愛年輕美眉,杜盈君只能搖頭,但對於前夫,她早就沒有妒意了,倒是女兒一直很在乎他不愛她,“那你有沒有——”
  “哭得很慘?沒有,媽咪,你不會相信的,有一次,我還笑得差點噴淚呢!”
  怎麼可能?!她難以相信的瞪大了眼睛。
  “那件事有空我再說給你們聽,我跟姿慧有約要先走,當電燈泡總不好嘛。”
  杜盈君臉一紅,“胡說,而且我還有事跟你說,你不跟媽咪回華盛頓?我們可以一起住——”
  “不,我想留在這兒,而且我想考飛行教練執照,我想在這兒工作。”
  “你聽聽,這也是我要你親自過來一趟的重要原因。”羅素這才搭話。
  “不可以!”她馬上否決了。
  “我喜歡嘛,媽咪,你說過,有一天,我會找到自己人生的航線的,所以,你從不強迫我做任何事,給了我最大的自由,而現在我找到了,你就讓我自由的去飛好嗎?”陳乃綺看到母親仍一臉為難,她突地轉向羅素,“爹地也在這兒啊,你有什麼好不放心的?”
  “爹、爹、爹……”又驚又喜的羅素居然口吃起來,一張臉更是爆紅。
  “爹地,媽咪就交給你嘍,你一定要讓她幸福,不然,這聲‘爹地’我隨時可以收回來的。”她湊向前親吻他的臉頰後,開心的轉身離開。
  “這——”杜盈君的眼中浮現熱淚,她發現女兒長大了,她雖然沒說過反對她跟羅素的交往,但她也不曾表明贊同,她知道她怕她會再受傷害,可是這一次,她卻這麼清楚的給了她祝福的答案。
  “天啊,我可以準備辦婚禮了,天啊!”羅素欣喜若狂的將她抱起來,轉了一圈又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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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2-3 22:12:50
第九章

  “參加你的婚禮?拜託,臺灣現在是半夜三點,羅素!”
  窗外一片漆黑,官皓鈞是在睡夢中被刺耳的電話鈴聲吵醒,一接起電話,又聽到劈哩咱啦的英文,他連聽了兩遍才聽懂內容,只是腦袋仍是混沌的。
  “對不起,我迫不及待要找人分享這個好消息,飛行學校的每一個人都被我騷擾過了,你怎能不知道?尤其是在兩個鐘頭前,綺還喊了我兩次‘爹地’,兩次啊!天!”
  綺?官皓鈞倏地坐直了身子,就算羅素興奮的嗓音沒將他身上的瞌睡蟲趕跑,光聽到這一聲“綺”,他就完全清醒了,“她——回去這些日子,好嗎?”
  “老實說,是挺快樂的,但也有心——”
  “挺快樂的?!”官皓鈞可不管羅素的話尚未說完,一聽到前面這幾個字,他就差點吐血了!
  他聽過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句話,但總是嗤之以鼻,因為一天最多也只有二十四小時,會說這種話的都是那些肉麻當有趣的矯情男女,可最近他竟然這種感覺?!
  他不明白,這時間怎麼像龜速一樣的在爬?更糟糕的是,他只要看到長髮、身材酷似陳乃綺的女孩,就會忍不住的多看她幾眼,另外他做什麼事都提不起勁,比照之下,她竟然挺快樂的?!
  “皓?皓?你還線上上嗎?!”話筒的另一端傳來羅素的叫喚聲。
  “在。”他悶,悶得想吼人。
  “我跟你說,我跟君只打算舉辦一個簡單的婚禮,時間也是擇日不如撞日,就選在下個星期日,你飛來——”
  “下個星期不行,後天我父母就從德國飛來看我,他們要在這待一個星期,時間上沒辦法配合,但我會送上我的祝福。”要他去看陳乃綺有多快樂?他辦不到!
  “呃——可是,君也好想親眼看看你——”
  “我真的很替你們高興,可是我父母,”她挺高興的,是嗎?!他咬咬牙,“我父母找了幾個女孩要我相親,你知道的,他們想抱孫很久了,我們嗨六裡終於有人當了爸,所以他們更積極。”
  “但你不是都不理會?”身為他多年好友,羅素也很清楚這事。
  “差不多了,嗨六裡有四個幸福男人,如今再加上你,這種事總會傳染的,就這樣了,拜。”
  官皓鈞迅速的掛斷電話後,長歎一聲,卻仍甩不開緊壓在胸口的濃濃抑鬱。
  行!陳乃綺!你真行!我這個大男人真的輸給你這個大女人了!
  因為這口悶氣,他再也睡不著,一直睜眼到天亮後,他就步行到離別墅不遠的度假村行政中心,搭乘電梯直到最高樓層的總裁辦公室。
  桌上高高疊起的文件是這段日子,他當全職“伴游先生”累積未審的成果,裡面有企劃、未看的相關報表、邀請函,還有他的貼身特助已經更改了n遍的相關行程。
  他在舒適的真皮木椅坐下,爬了爬瀏海,拿起筆悶聲道;“放縱的代價!”
  他拿起第一個卷宗夾,開始一一閱覽、批示。
  時間流逝,約莫上午九點,貼身特助羅傑來上班了,眼見曠職多日的總裁大人不僅來了,還乖乖的在工作,他差點感動到噴淚。
  因為這個總裁是個“過動兒”,這家度假村說穿了,根本是他私人的遊樂園,一年到頭,他在白天進辦公室的次數是用十個手指頭就數得完的,但厲害的是,他能在夜晚花兩、三個小時消化掉他這個特助工作了一整天的東西,並做出正確指示。
  宮皓鈞微笑的看著在一旁已經要落淚的中年男子,說他是貼身特助,倒不如說是他父母派到他身邊的“眼線”,只是相處久了,兩人在瞭解彼此的個性後,反而發展出像父子般的感情,所以他這個眼線是做得很失敗,給了他完全的自由。
  “不要太感動,羅傑,明天過後,你又看不到我在這兒了。”
  “我知道,你父母就要來臺灣,聽他們說,這次挑的美人兒包准讓你滿意。”
  “好了!我要出去了。”他把批示好的檔全部塞到他手中,就步出辦公室。
  又來了!總是聽不到三句話就落跑!羅傑只能看著他的背影搖頭。
  
  翌日,一個陽光晴朗的週末,天母球場上正在舉行一場球賽,而擠爆的熱情球迷更是不怕近四十度的烈陽向場內大喊,“飆風棒球隊加油!嗨六加油!”歡呼聲、加油棒的敲打聲,在比賽進行中不停響起……
  這一場友誼賽,是飆風對上奇日企業管理所組成的業餘球隊。
  由於對方實力不夠堅強,飆風是一路打到底,守備更是一流,杜睿東完封九局,在打線發揮下,球隊以十一比零大勝奇日。
  “怎麼?還不習慣一個人的日子?”
  這是賽後例行聚會,范英奇向官皓鈞所提出的第一個問題,因為他們贏了球,官皓鈞臉上的表情卻沒有太大的變化。
  他喝了口咖啡,才回答好友的問題,“不是,是我爸媽明天就要來了。”
  “他們來對你有任何影響嗎?”一旁的柯宸宇出言打趣,“你不是習慣落跑?他們也習慣你會落跑了!”
  “但我這一次打算乖乖相親。”
  此話一出,幾名好友口中的極品咖啡全數噴出,這一次,官皓鈞慘遭咖啡液洗臉,因為一次五道噴泉,任他再怎麼會躲也閃避不及。
  “搞什麼?你們!”他邊抹臉邊受不了的起身,大步走到洗手間去洗把臉,再回到座位,卻見五名好友以一種怪異的表情瞅著他看。
  “我看你栽了,皓鈞。”情聖范英奇做出最後審判,其他人也點頭附和。
  “胡說!”
  “不然你怎麼解釋?你爸媽這個‘例行相親’已經持續了十年有吧?你今年是忽然頓悟還是哪根筋打結?!”變化太大,說服不了人嘛。
  官皓鈞承認自己有些賭氣,可是他聳聳肩,“看看也不會少塊肉,也許真的就遇見真命天——”
  他話還沒說完,眾好友馬上噓聲四起,給他開起汽水,一個個洞悉的眸光在在都看透了有人在逞強。
  好吧!眼前的好友全是知己,宮皓鈞知道誠實為上策,他只好招了,“有一個人在離開我之後日子居然過得‘挺快樂’的,所以我也不能太遜不是?!”
  哈,原來是“小心眼”在作祟!眾友眼神流轉,都現笑意。
  “你不試著爭取?”杜睿東雖然極可能成為嗨六中的孤單老人,但他還是希望好友幸福。
  “乃綺的個性我清楚,或者你們也清楚,因為我跟她的親密接觸一直停留在二壘而已。”這話說來更悶,官皓鈞拿起黑咖啡一仰而盡,這個苦滋味可是苦到心坎裡去了。
  陳乃綺算來厲害,居然可以全身而退?!官皓鈞可是個魅力四射的男人!
  但也許就是因為她這麼“特別”,才讓官皓鈞念念不忘吧!
  於是這個聚會,眾友們都儘量聊些不關情愛的是非事,以免他感觸太多。
  只是他們也不得不提醒他,相親並非坦途,他要再考慮。
  但官皓鈞認為他也算事業有成,想婚是正常的,何況父母找的賢妻候選人大都不差,乾脆找一個,明年也就不會出現相親團了!
  因此第二天,宮皓鈞的父母來台了,他們果然帶來一整本的“美人圖冊”,而讓這對父母眉開眼笑的是,這是第一本有用到的圖冊,這個年過三十的兒子終於開竅了,他陪著他們吃過一頓又一頓的相親飯,一天又一天,有時一天三餐,他竟然完全沒有落跑跡象,表現得體,讓女方們的印象極佳。
  看來只要兒子從中欽點一名中意人選,他們的抱孫美夢也有譜了。
  
  在地球的另一端,一場婚禮即將舉行。
  喜氣洋洋的主臥內,擔任伴娘的陳乃綺一襲白色禮服的站在美麗媽咪的身後,幫忙調整她頭上的婚紗,她一邊使用髮夾,一邊卻忍不住豎直耳朵偷聽即將成為她法律上父親的羅素拿著手機跟另一端的官皓鈞的越洋談話。
  “太不夠意思了,你居然真的沒來,今天是我的大日子……好吧,你不跟綺說些話?不了!嗯,好吧,謝謝你的祝福,有,收到你的賀禮了,謝謝,拜。”
  “你很在乎他?”
  媽咪的聲音突地在她耳後響起,她粉臉一紅,這才發現媽咪早就走到她身前,而頭紗卻在她的手上。
  她一臉尷尬,“呃——媽咪,對不起。”她幫了倒忙。
  “讓我來。”羅素笑咪咪的快步上前,接手過頭紗後,幸福滿滿的凝睇著穿著這身他親自挑選的鑲鑽婚紗禮服的美麗佳人,很快的,她就要成為他的老婆了。他深情的讚歎,“你好漂亮。”
  “謝謝。”她嬌羞一笑,但仍瞥了女兒一眼,“皓確定不來嗎?”她這個問題其實是幫女兒問的。
  “嗯,他——”他遲疑了一會兒,再看了看故意把目光落到窗外風景的繼女,他想了想,還是決定要引爆風暴,“他沒法子來,他正忙著相親。”
  “相親?!”陳乃綺驚訝的拉高了音調,但媽咪跟羅素錯愕的看著她時,她心一虛,忙解釋,“對不起,可是他那種人怎麼需要相親?!他那麼帥、那麼溫柔、那麼聰明、那麼富有、又那麼有內涵、那麼——”
  兩人的嘴角微提,饒富興味的含笑眸子全盯著她看後,她才住了口,下一秒,她粉頰滾燙,更恨不得地上有個洞可以讓她鑽下去,好窘!
  杜盈君上前雙手握住女兒的手,“傻孩子,如果你愛他——”
  “我沒有啦,事情完全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就是他那個人太好了,也太招蜂引蝶了,所以我如果愛上他下就自找罪受了?!”她否認得好心虛,但卻又忍不住的道:“總之,那傢伙很難顧的,呃——媽這次就很厲害,也學聰明了。姿慧她好像來了,我要出去了。”
  她也不知自己胡說了什麼,只知道該跑出去。
  一到外面庭院,她大大的鬆口氣,卻想反問自己,她到底怎麼了?她真的愛官皓鈞愛得不可自拔?要不,怎麼當著他們的面大贊他的優點?!
  她搖搖頭,走向正從玫瑰花道走過來的石姿慧,兩人邊聊邊往另一邊的玫瑰花海走過去。
  石姿慧說:“我媽要回臺灣去看我阿姨,剛好暑假還有十天左右才結束,所以我媽要我陪她去。”
  “臺灣?我也一起去吧!”
  “什麼?!”
  “我——我想去看一個朋友,你去跟我媽說,你硬要我陪你去。”
  “什麼?!”她一臉困惑的看著好友。
  “去嘛!”
  “好啦好啦,可是我不明白,你要去哪裡、做什麼,你媽咪都不會干涉的呀,你幹麼要我去說?”她嘟嘟囔囔的又加了一句,“你好怪哦!”
  她,有嗎?!看著好友的背影,陳乃綺在心中反問自己。
  可是她咽不了那口氣嘛!她整個心思仍對著那個臭男人思思念念的,他倒好,忙著相親?有沒有搞錯啊?!還說她可以要求“長久”的關係?!
  呸!話猶言在耳,他就迫不及待的尋找下一個目標?!哼,男人!
  
  也在地球的另一端,官皓鈞帶著魅惑的笑容看著坐在他對面一個巧笑倩兮的女孩,但他的整個心思卻全在羅素剛剛的那一通電話,他沒有飛去美國,陳乃綺都不在意?還是她壓根忘了他?
  他思索的目光看著分坐他左右的父母,他們跟女方的長輩聊得好開心——
  “爸、媽,我去打個電話。”他突地站起身。
  “不是剛剛才講了電話?!”俊逸沉穩的官哲仰給兒子一個指責他沒有禮貌的眼神。
  妻子侯詠心卻跟他搖頭,“讓他去吧,也許有什麼事。”
  她有一顆玲瓏心,雍容華貴的臉上也有一抹若有所思的笑意。
  官皓鈞雖然不解,但他還是跟她點個頭,離開這間法國料理包廂,到外面的小吧台,從口袋拿出手機,點選電話簿上的名字,反白格停在陳乃綺三個字上,他遲疑了約五秒,按了撥出鈕,電話的另一端隨即傳來黑人嘻哈音樂,不久,出現他思念已久的聲音。
  “喂?”
  “乃綺,恭喜你,你多了一個好爸爸。’
  “……”
  沒答話?還是沒聽見?官皓鈞再喊了聲,“哈羅?乃綺?!”
  事實上,遠在地球的那一端,陳乃綺因為沒預警的聽到他的聲音,竟然激動得說不出任何話來。
  “你還好嗎?你的表情怎麼像見鬼了?!”端了兩杯香檳酒過來的石姿慧,有些擔心的看著好友那張蒼白的小臉。
  是跟見鬼沒兩樣!陳乃綺拿走好友手上的一杯香檳後,連喝了好幾口再作了好幾個深呼吸後,這才回應電話裡那個已經久候的聲音,“抱歉,我的男友忙著跟我打啵,害我沒辦法跟你說話。”
  “男友?!”石姿慧目瞪口呆,她愣愣的往四周看了看,這兒是羅素住宅的後院,在五分鐘前,這兒的確有很多蒼蠅、蜜蜂飛來飛去的,但因為有人大顯神威,凶巴巴的吼了他們,所以那些男人已經成鳥獸散,此時空空如也的,哪來跟她打啵的男友?
  但好友要她閉嘴,還揮手要她走遠一點,她不明白,自然也就不肯定,但她聰明的做了一個會把嘴巴縫起來的動作。
  陳乃綺瞪她一眼,但也覺得電話線的另一端沉默太久,“嘿?沒人在嗎?官皓鈞,還是你也跟你相親的對象在忙著打啵?!”
  “被你猜中了!”
  另一端的官皓鈞一張俊臉鐵青,卻很努力的讓他的語調顯得輕快活潑,這當然是為了挽救愚蠢的男性自尊,輸人不輸陣嘛!
  竟然被她猜中了?!一股酸楚頓覺湧上心坎,她咬咬牙,一仰頭將香檳一口仰盡後,這才裝出笑咪咪的聲音道:“看來我們都過得不錯嘛。”
  “是。”
  是個頭!她氣得牙癢癢的,但聲調依然輕快愉悅,“哦,對了,再過兩天,我跟我的朋友要回臺灣,她是個膽小鬼,一直求我陪她去,而她又是嗨六的超級粉絲,也一直求我帶她去看球賽,所以想問你,你們這幾天有賽程嗎?”
  “你也會帶你的男朋友回來看?”他比較在乎這個問題。
  “當然沒有,他很忙的,倒是你,可以介紹一下你的新歡給我嘛。”
  “她——她只是回臺灣度假,後天也要回法國了,真不巧!”
  “哈哈,真的都好不巧,那我回臺灣後再跟你聊了,拜。”
  甜滋滋的說完話後,她迅速的按掉手機,一雙美眸卻快噴火了。
  石姿慧的眼睛不夠亮,還興致勃勃的向前詢問,“到底是誰呀?你幹麼編謊——”
  “我現在心情不好,你就別問了!”她把空杯子交還給她,再拿起她手上的另一杯香檳,一口氣喝光後,杯子再遞還給她,便氣衝衝的離開後院,就連進到屋裡住樓上走時,經過新爹地的身旁,她也是面無表情。
  “君,你確定她真的很高興我成為她的爹地?!”羅素本想抱抱這個女兒的,誰知她居然視而不見的越過他,還臭著一張臉上樓?
  “我想她只是還不習慣吧。”她也只能這麼說。
  而在臺灣,官皓鈞的表情也不好,他憋了一肚子火的回到座位,好像所有的人都欠他—屁股債似的。
  官哲仰瞪他一眼,低聲的提醒他,“你幹什麼?”
  “我想回去了,抱歉。”他實在坐不下去,又起身離開了。
  回想他剛打的那通手機在接通後有近五分鐘的空白,也就是在那當下,有一個該死的男人正在舌吻陳乃綺,害她開不了口!
  侯詠心也起身跟對方致歉,再跟丈夫使個眼色,要他打圓場後,即追上兒子,“皓鈞——”
  “媽,抱歉。”他有些無奈的搖搖頭,仍快步往前走。
  “我兒子是有心上人了。”
  聞言,他倏地停下腳步,錯愕的回頭,看著他們一年四季可能只有見上七、八天的母親,雖然相聚時間極短,但他很清楚,父母非常的愛他。
  侯詠心微笑的走到兒子走邊,“在你乖乖的跟著我們相親時,我就覺得奇怪,但你在一連看了好多個女孩後,卻沒說喜歡也沒反彈後,我覺得更奇怪了,這實在不像你,我的兒子一向是直來直往,要什麼都絕對會去爭取,而且還做得極優秀的男孩,不是?”
  他微笑的擁抱母親,“我明白了,也知道該怎麼做了。”
  “那好,後天我跟爹地又得回德國去,你外公、外婆及公司的事都不能讓我們在這裡待太久,但媽咪希望很快能聽到你的好消息。”
  “謝了,媽。”他是該有所行動了。
  
  很難得的,官皓鈞在非球賽練習或比賽時間,將嗨六其他好友全找來度假村。
  由於他父母仍住在別墅裡,因此眾家帥哥一見兩位家長,連忙點頭打招呼。
  官哲仰已從妻子那兒得知兒子有意中人了,所以,雖然也明白他們這段日子是在做白工,但一想到總算有機會抱孫子,他還是很高興,“你們聊吧,我們夫妻出去走走逛逛。”
  他挽著妻子步出別墅,他猜測兒子應是找這群好友來腦力激蕩的。
  麥亞恩、杜睿東、范英奇、古南勳、柯宸宇也有同樣的想法,其實,這個召集令他們其中幾人也曾使用過。
  大夥兒一坐定,官皓鈞就向眾友們剖心,把他喝了幾缸醋的事,還有陳乃綺即將跟友人回台的事全說了,當然,還有他想了一夜的“打帶跑戰術”。
  眾人一聽,卻是捧腹大笑,但見他一臉認真,幾個人這才拚命憋住笑意。
  好吧,非常時期用非常手段,非常人類也只能用非常下三濫的方法來擒心了!
  基於棒球是九個人追逐一顆球的運動,而他們六人又是超麻吉球友,所以,現在球飛到官皓鈞的上空了,他們其他人當然有護壘及支援的動作,幫助他得分。
  不然,好朋友是做啥用的?!
  
  兩天后,陳乃綺跟著石姿慧及她的母親一起飛回臺灣,她們的時間抓得很好,因為這一天飆風就有球賽,這讓陳乃綺那想見到官皓鈞的心可以不必太過煎熬,但可苦了石姿慧,她將她媽扔到阿姨家,就被陳乃綺給拖走,說要去看棒球。
  “拜託!我根本看不懂棒球。”
  “到了,就這兒了。”她付了計程車費,拉著好友就想沖進天母球場,但這一場的球賽票賣光了,客滿。
  怎麼辦?陳乃綺眼尖的看到上回把她扣留在警衛室的保全人員,她眼睛一亮,連忙把他喊過來,再雙手合十的拜託他讓她們進去。
  因為是嗨六裡官皓鈞的女人,保全人員哪敢怠慢?馬上將她及友人給護送到飆風棒球隊的休息區內,嗨六的其他人一見到她,全笑笑的跟她點頭,讓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只是,他們看來都好像知道她會來,為什麼?
  “哇——好帥啊,小綺,你好差勁,一人獨享這麼多帥哥。”石姿慧滿臉通紅的附在好友耳邊講悄悄話,但陳乃綺根本沒在聽,她專注的目光凝睇著正在場上打擊的官皓鈞。
  他還是好帥,帥得好離譜,但也帥得可惡!竟然把她的一顆心揪得那麼緊,害她回到美國不到一個月就飛回來了。
  場上,投手投出球後,宮皓鈞突然改短棒,將球揮向一、二壘間後,即全速的往一壘沖,但這個球點得不好,投手直接奔下投手丘,接球後迅速傳一壘,官皓鈞被刺殺在一壘,出局!
  見狀,在休息區內的嗨六五人眉頭同時一皺,這個打帶跑戰術失敗了。
  就在下一棒的柯宸宇準備上場打擊時,范英奇跟他耳語一下,他點頭,對一臉懊惱的往回走的官皓鈞道:“大夥兒覺得這是壞預兆,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因為你剛剛那個‘打帶跑’沒上到壘包。”
  但他已然看到坐在休息區的陳乃綺了,他笑笑的搖搖頭,心想球場失利,情場理應得利才是,他又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人,哪會那麼倒楣。“計畫照常進行!”
  他丟了這句話,即快步的走進休息區,看著也從座位上起身的陳乃綺,沒有一句話的直接將她擁入懷中狂吻。
  一旁的石姿慧看傻了眼,另一邊看見這一幕的球迷則尖聲抗議,至於謝家威這個總教頭本要拍拍他的肩膀,要他節制點,但其他嗨六好友跟他搖頭請求,他也只好算了,但官皓鈞在這場球賽要是打不好,他肯定會把他操得爬不起來。
  至於來不及反應的陳乃綺,她曾經在心裡告訴自己,見到他後一定要冷靜,但怎麼冷靜?他表現得如此狂野耶!而且還吻得太纏綿了,那好吧,既然他都能表現得如此狂野,她就努力的把他吻回去好了,這樣也才能證明她在這段時間的吻功是真的有進步!
  但官皓鈞是想到她被別的男人舌吻了,為了喚起她跟他擁吻的美好感受才這麼努力的吻她,可他萬萬沒想到,她居然這麼能吻?!這明明是訓練有術!
  不行,計畫一定要照常進行,他要她完完全全的忘了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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