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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樂顏]藏嬌(我愛大明星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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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3-1 00:23:24 |倒序瀏覽
藏嬌【我愛大明星之一】 作者:樂顏

啧,他根本就是披著羊皮的大色狼
別看他生得俊美無俦,給人溫和沉穩的印象
不論身分地位還是才華錢財,都明顯高人一等
令小女生像個花癡流口水,讓熟女芳心暗動
其實他的真面目糟透了,貪婪好色又下流
仗恃著救她脫離苦海的恩情,簡直為所欲為
偷親偷吻偷摸不算什么,偶爾還會對她這樣那樣
擺明了要她以身相許,再難逃出他的手掌心……
厚,她不想麻雀變鳳凰也不想成為大米蟲
拿青春與未來當賭注,小心翼翼的維護這段感情
管他要不要給她名分,愛上了就願意付出所有
殊不知他早已化身魔鬼,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復仇
她不過是可憐的棋子,自始至終被他騙得團團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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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3-1 00:23:44
楔  子

  台北
  
  繁華的商業中心區。
  
  傍晚,一棟商業大樓前人潮洶湧,下班的人們比上班時更急切的走出大樓。
  
  下班人潮過後,加班的疲憊職員三三兩兩的離開。
  
  一個大人和一個小孩站在大樓的大廳門口,似乎在等待著誰。
  
  大人是年約三十的男子,身材挺拔瘦削,五官平凡普通像個路人,只有微微閉著的雙眼,在不經意擡起時,會閃爍出奇特而危險的光芒。
  
  小孩子大約五、六歲,是個白皙粉嫩的男孩,五官俊美異常,只是他現在眼睛紅紅的,臉頰也被淚水弄得髒髒的,但從他身上的高級童裝可以看得出來家境良好。不知道爲什麽竟變得如此落魄?
  
  一直到七點左右,一個身材高大魁偉的男人走出大樓。
  
  瘦削男子輕輕捏了捏小男孩的手心。
  
  小男孩立刻撲向高大的男人,哭著大喊:“爸爸!爸爸!”
  
  男人吃了一驚,向後退一步,但是小男孩已經用力抱住他的大腿,鼻涕和眼淚全抹在他的褲子上。
  
  男人皺起眉頭,把小男孩推開,但在看到小男孩的臉蛋時,不禁愣了一下,疑惑的問:“天行?”
  小男孩邊點頭邊擦眼淚,“爸爸,媽媽要我來找你,嗚嗚……”
  
  “媽媽呢?”
  
  小男孩雖然還小,但是那俊美的容顏已經頗像前妻艷麗的美貌,男人此時對小男孩的身份更加確信無疑。
  
  “媽媽……哇……嗚哇……媽媽……”小男孩嚎啕大哭。
  
  一直退避在後面的瘦削男子上前兩步,低聲的說:“夫人去世了。”
  
  男人頓時覺得眼前一片漆黑。
  
  茵茵,她居然就這樣突然走了?
  
  當年他只不過犯了一次男人都會犯的錯誤,她說什麽都不肯原諒他,只留給他一個冷冷的眼光,然後就走出了他的生活。
  
  她說:“我的愛情容不得半點瑕疵。”
  
  茵茵,那個美麗與才華卓越的女子,是他心頭永遠的遺憾,永遠的疼痛,她就這樣走了?
  
  “爸爸……嗚嗚嗚……”小男孩依然抱著男人的大腿痛哭,“我沒有媽媽了,沒有家了……嗚嗚……”
  
  男人把小男孩抱了起來,略微粗糙的大手擦了擦他滿是淚水的小臉。
  
  “胡說!你怎麽會沒有家?你是我周光耀的兒子,是周家這代的長子,怎麽會沒有家?以後爸爸會照顧你。”
  
  小男孩眨了眨長長的眼睫毛,怯怯的問:“真的嗎?爸爸說話算數嗎?我今天和何叔先去了爸爸家,可是許阿姨不許我們進去,許阿姨說我是小雜種,不許我進門……”
  
  周光耀的臉色越來越陰沈,不等小男孩說完,便抱起他,大步走向停車場。
  
  “天行,你要記住,我們周家只有男人說話才算數,不要聽那些女人的胡言亂語。”
  
  “是。”小男孩乖乖的答應,又不甘心的追問,“爸爸,什麽是小雜種?”
  
  “那是罵人的話,我回去會教訓許阿姨的。”
  
  “喔,那我是爸爸的孩子嗎?”
  
  “當然。”
  
  “爸爸。”小男孩抱緊男人的脖子,“爸爸,媽媽走了,我只有爸爸了。”
  
  “放心,我會代替媽媽好好照顧你的。”
  
  小男孩終于破涕爲笑。
  
  “爸爸,媽媽果然沒說錯,爸爸是愛我的。”
  
  周光耀打開車門,把小男孩放在副座上,“你放心,爸爸會把媽媽的那份愛一起給你。”
  
  小男孩用力點點頭,一臉天真。
  
  可是,他低下頭的同時,原本純稚的眼睛卻閃過一道光芒。
  
  周光耀坐進駕駛座,緩緩發動車子。
  
  “爸爸,媽媽幫我改了名字,我不叫周天行了。”小男孩裝出甜甜的童音說。
  
  “喔?媽媽給你改了什麽名字?”
  
  “以冥,我叫周以冥,冥王的冥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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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3-1 00:24:13
  第一章

  周以冥十二歲時,他同父異母的弟弟周天放十一歲。
  
  十二歲的周以冥,身高已達一百六十五公分,身材挺拔纖瘦,但是肌肉緊繃結實,一點也不像時下的少年,蒼白柔弱。
  
  他的雙腿修長,無論穿什麽褲子都好看,再加上細長的雙眉,深邃的雙眼,筆挺的鼻子,薄而嫣紅的嘴唇,怎麽看都是一位亮眼的美少年。
  
  周以冥走出學校大門,擡眼就看到了停在馬路對面的黑色賓士,小心的看了一下四周狀況,確信都安全了,才笑著跑過去。
  
  打開車門,他鑽進去,在座位上坐好後,乖乖的系上安全帶,對司機兼保镖的何夜說:“何叔,我今天不想馬上回家,我們去陽明山好不好?”
  
  在他們的車子前不遠處,是一輛拉風的法拉利跑車,裏面坐的是周家二少爺周天放。
  
  大家都知道周家很怪,兩個兒子在同一所學校念書,卻從來不用同一輛車子接送。
  
  所以大家也都知道周家兩位公子相處不和睦,更別談什麽兄弟情誼。
  
  許清媛在努力嘗試做慈愛的後母失敗後,幹脆徹底放棄了這種偽裝,明確的表示她不喜歡看到周以冥,在家裏也對他不管不問,十分冷漠。
  
  她很想把周以冥趕出周家,幾次試著說服周光耀把他送到國外念書,可是周光耀總是不同意,甚至大發雷霆,從此她也不敢再提,只是私底下更恨周以冥了。
  
  如果是普通家庭,繼父母與繼子女彼此之間還有可能勉強和平相處,但在涉及龐大利益關系的豪門世家,所謂的和平相處是很難存在的。
  
  “以冥,周家最近可能會有一位特別的客人。”何夜緩緩的啟動車子,卻沒有駛向陽明山。
  
  “嗯?”周以冥慵懶的靠在椅背上,無聊的看著窗外匆忙的行人們,“又是爸爸的哪位大客戶嗎?”
  
  “澳門雷老虎知道嗎?”何夜輕描淡寫的問。
  
  “啊?”周以冥立即端坐起身子,俊美的小臉頓時變得嚴肅緊張。
  
  “那個僅次于何家的第二大賭王?”
  
  何夜意味深長的看他一眼,“他可不只是賭王那麽簡單。”
  
  “怎麽?”周以冥興奮的追問。
  
  “他還掌控了東南亞地區的軍火走私。”
  
  周以冥震驚不已,瞪大雙眼,“那他豈不是比何家還要有錢?”
  
  這世上能獲得暴利的行業,大概就是毒品、軍火和賭博了,而雷老虎居然一下子就掌控了其中兩種,就算富可敵國都不難辦到吧?
  
  “前幾天,雷老虎遇難了。”
  
  “真的嗎?誰這麽厲害能殺了他?”周以冥驚訝的大叫,再沈穩也忍不住,畢竟還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小男孩。
  
  “想要他的命的人多到數不清。”何夜冷冷一笑,“重點是,他的獨生女兒被人救了出來,而且輾轉來到台灣。”
  
  急切興奮的周以冥忽然平靜下來,坐在那裏沈思,像個老成的大人。
  
  何夜瞄他一眼,靜靜的等候他的反應。
  
  “何叔,你是不是已經掌握了那個女孩的行蹤?”周以冥知道何夜很少和他說廢話,告訴他這樣一件還沒被新聞媒體曝光的大事,一定別有用意。
  
  “是。”何夜點了點頭,“而且你父親也知道了這件事,也正在秘密尋訪雷小姐的下落,確切的說,台灣很多人都在找她。”
  
  “找到她有什麽好處?”
  “據說雷老虎把他巨額私產的絕大部分都存在瑞士銀行,而擁有那家銀行的密碼與鑰匙的人除了他自己,就剩下雷小姐了。雷老虎在生前立下了遺囑,雷小姐年滿二十歲以後才能動用那筆財產,如果在那之前雷小姐不幸過世,那筆龐大的財產就會捐給國際紅十字會和其他慈善機構。”
  
  周以冥笑了,“他倒是知道要怎麽保護他女兒的安全,想要得到那筆錢,就不能傷害她,她現在多大了?”
  
  何夜看了周以冥一眼,“她只有九歲。”
  
  “喔,小女孩啊!”周以冥目光閃動,似乎在打著什麽算盤,“這麽小就這樣富有,真讓人羨慕。”
  
  “少爺,據說她可是個小美女喔。”
  
  周以冥壞壞一笑,“何叔,我知道你在想什麽。”
  
  “那也要看少爺的魅力夠不夠了。”
  
  “好,現在就去找她,我絕對要搶在爸爸的前面見到她!”
  何夜踩下油門,車子疾速向前飛奔。
  
  ☆     ☆     ☆
  何夜對自己的小主人有太多的期許。
  
  周以冥六歲的時候,問他:“何叔會一直保護我嗎?爲什麽要保護我?”
  
  何夜說他欠夫人一個天大的人情,所以答應她要保護周以冥一輩子。
  
  周以冥露出慧黠的笑容,“何叔,若是你老了呢?生病了呢?受傷了呢?還怎麽保護我?”
  
  何夜愣了一下,他很少生病,更少受傷,幾乎沒想過這種事情。
  
  “求人不如求己,何叔,不如你教我怎麽保護自己,好不好?”周以冥天真的問。
  
  何夜看著這個六歲的娃娃,簡直不敢相信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誰家六歲的孩子會說出“求人不如求己”這樣絕望而憂傷的話?
  
  周光耀的繼室許清媛,就是他曾經“犯下男人都會犯的錯”的那個出軌女人,周光耀與周以冥的母親離婚後,許清媛趁虛而入,成了名副其實的周夫人,不久就生下了周光耀的次子周天放。
  
  許清媛當然不喜歡周以冥,在他母親去世重新回到周家以後,這種不喜歡已經上升到厭惡的地步。
  
  她就算想扮演一個慈愛可親的繼母也沒辦法,因爲她的眼神出賣了她的一切,那是從心底湧出的真實厭惡,再虛偽的笑容都掩飾不住。
  
  周以冥回到周家後,短短一年內就出現了幾次不大不小的意外,從樓梯上跌倒,出門差點被車撞等等,如果沒有何夜的貼身保護,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健康長大。
  
  何夜默許了周以冥“求人不如求己”的要求,開始偷偷教他一些防身武術,也包括每天早晚兩次的體能訓練。
  
  何夜說:“當你需要自衛時,殺死或重創對方是最好、最徹底的自衛方式,而正當防衛是不犯法的。”
  
  周以冥很聰明,學習能力很強,他十二歲的時候,表面上已經差不多能和何夜打成平手了。
  
  當然,那是何夜讓他。
  
  何夜曾經對他說:“你欠缺的是經驗和歷練。”
  
  但他私心裏卻希望周以冥一輩子都不要有這樣的經驗和歷練。
  
  何夜與周以冥,如師徒、如父子、如兄弟、如忘年之交,更像是知己。
  
  他前半生歷經磨難,後半生的生活重心全部寄托在周以冥的身上,就連他自己都想不到這個小男孩會左右他的人生。
  
  他喜歡這個孩子,希望他出人頭地,不受欺侮。
  
  爲此,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     ☆     ☆
  台北市區內的慈光孤兒院
  
  這是由佛教慈善團體發起的慈善事業中的一家孤兒院,收養孤貧無依的兒童,照顧他們的生活,並送他們入學念書,負擔學費,直到他們高中畢業後離院爲止。
  
  周以冥的車子駛進孤兒院裏的時候,已是晚餐時間,大大小小的孩子們跑到廚房的窗子邊,看著屋外那輛發光的漂亮轎車,議論紛紛,不知道又是哪家有錢人來領養小孩或捐錢捐玩具給他們。
  
  何夜領著周以冥直接來到院長室,院長本來已經離開,接到消息又匆匆趕來。
  
  院長是一位年近六十的斯文老人,戴著老式眼鏡,穿著簡樸幹淨。
  
  “趙院長,你好。”周以冥恭謹的向這位一輩子從事慈善事業的男子行禮,“我叫周以冥,是代表我父親來看望你的,這是我們家對孤兒院的小小心意,希望能對那些孩子有幫助。”
  
  他微微一笑,把一個信封交到趙院長手裏。
  
  “非常感謝你和令尊。”
  
  趙院長打開信封,看著那兩張數額龐大的支票,微微一驚,隨即恢復鎮靜,露出淡淡的微笑,對周以冥點頭致謝。
  
  周以冥微帶得意又羞赧的笑笑,就像他這個年紀的少年應該表現出的一樣。
  
  “不知道你們是否還有其他的事情?”趙院長當然知道這名少年來孤兒院,絕對不光是捐錢這麽簡單。
  
  那些富貴人家,除了沽名釣譽時搞募捐之外,其他時候都是有所求才會捐獻,周家父子出手這麽大方,他怎麽想也不是什麽好事。
  
  “是這樣的,我父親很喜歡女兒,可惜我們家只有我和弟弟兩個調皮搗蛋的男生,他很想從你們這兒領養一個女孩。”
  
  趙院長頓時會意,沈默了一會兒,很快喚來幾位老師,帶來幾名年齡在三歲到十歲之間的女孩,然後看向周以冥。
  
  “這些都是善良可愛的女孩子,不知道有沒有你中意的?”
  
  周以冥看了何夜一眼,順著何夜的目光,看到一名瘦弱蒼白的小女孩。
  
  女孩穿著質地粗糙的裙子,白色的襪子弄髒成了灰色,黑色小皮鞋變得黯淡無光,頭發淩亂的綁成馬尾巴,臉蛋小小的,眼睛卻大大的,格外吸引人。
  
  她正咬著嘴唇,緊張的偷瞄著周以冥,和周以冥的視線一相對,她{更立刻驚慌失措的轉開頭,不敢再看他。
  
  周以冥失笑,心想,真是個膽小的千金小姐。
  
  何夜掐了他一把。
  
  他不解的再次順著何夜的暗示看過去,這才驚訝的發現何夜的目光其實落在那瘦溺小女孩的旁邊。
  
  那漂亮小女孩比瘦弱小女孩還高半個頭,穿著幹淨整潔的裙子,雙腿修長白皙,臉蛋也像小天使一樣甜美可愛,只是雙眸裏隱含著一股無法形容的驕傲與落魄時才有的悲憤,盡管她的頭發剪得短短的,像個小男生,卻也爲她增添了幾分不羁的野性。
  
  喔,原來這位才是雷小姐。
  
  周以冥走到她面前,低聲的問:“雷雅?”
  
  雷雅警惕的敵視著他,咬著嘴唇不語。
  
  “我叫周以冥,周光耀的長子,不知你是否聽你父親提起過?”
  
  雷雅想了想,點點頭。
  
  “你在這裏並非長久之計,想必你也不習慣這裏的生活,對不對?願意和我回家去嗎?從此你就是周家小姐。”
  
  雷雅眨了眨眼,一臉警戒的問:“我怎麽知道你到底是誰?萬一你是壞人怎麽辦?”
  
  她以眼神向趙院長求救,趙院長無奈的向她點點頭。
  
  周光耀這名字,趙院長多少也聽過,感覺上是個正經商人,而且雷雅這樣大有來歷的小女孩,他也確實無力保護她,與其如此,還不如將她托付給更有實力的家族,對她而言,也許才是好事。
  
  雷雅想了好半天,但她不過才九歲,也拿不定主意。
  
  她看了周以冥一眼,又看看趙院長,這才下定決心。“好吧。”
  
  周以冥暗自高興,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轉身對趙院長說:“我可以今天就帶她回去嗎?明天一早我父親會派人來辦理相關手續。”
  
  趙院長看看手中巨額的支票,再次默默點頭。
  
  周以冥牽起雷雅的手,她微微掙紮幾下,他始終握得牢牢的,讓她抗拒不得。
  
  她咬著粉嫩的嘴唇,有點惶惑又有點羞惱的瞪了他一眼。
  
  周以冥對她溫和一笑,她的小臉瞬間泛紅,急忙移開目光。
  
  雖然她才九歲,可是跟在風流成性的父親身邊,比一般孩子早熟,也模模糊糊知道了一些男女之間的感情。
  
  她偷偷的再次瞄了周以冥一眼,覺得他的側面比漫畫裏最迷人的男主角還好看。
  
  周以冥牽著雷雅走到門口時,忽然駐足,感覺到有一雙幽幽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
  
  他轉身,看向那個瘦弱蒼白的小女孩,她正雙眼含淚的望著他,讓他的心怦然一動。
  
  瘦弱的小女孩知道自己和雷雅相比,就像一只不起眼的醜小鴨,但一開始周以冥注意到她時,還是讓她的心怦怦狂跳,存著萬分之一的奢望,希望那個俊美的哥哥能領養自己。
  
  但後來她才知道,自己又被放棄了。現在,他又轉身看她做什麽呢?
  
  “你叫什麽名字?”周以冥忍不住開口。
  
  “蘇舒。”她小聲的回答。
  
  周以冥看看雷雅,再看看她,一瞬間腦海裏轉過千百個念頭,目光最後落在何夜的身上。“何叔,你領養蘇舒,好嗎?”
  
  何夜一愣,隨即開口,“法律規定,夫婦才能領養孩子,我沒結過婚,沒這個資格。”
  
  “法律也講人情的,不是嗎?”周以冥突然看向趙院長。
  
  趙院長驚訝于這名少年的成熟穩重,更震驚于他的深沈難測。他真的只是一名未成年的少年嗎?
  
  撇開周光耀的捐款不算,周以冥以私人名義捐贈的這筆巨款,又是從哪裏來的?
  
  所幸趙院長從這名少年深邃的目光中看到的只是堅毅與清亮,而非邪惡與奸佞,否則他真不知道這孩子長大成人後會變成什麽模樣?
  
  他點了點頭,“如果你們通過了有關部門的審查,我願意配合,領養蘇舒沒有問題。”
  
  蘇舒破涕爲笑,大喜過望。
  
  周以冥向她伸出手,蘇舒飛快的跑過來,激動又膽怯的握住他的手。
  
  “周少爺,謝謝你,我好高興喔!真的,好感謝你。”說著,淚水滑落她的臉頰。
  
  雷雅冷冷的注視著她,猛地把她從周以冥身邊推開,拉著他大步朝外走去。“走啦,幹嘛管這種人?”
  
  周以冥笑笑,不以爲意。
  
  何夜卻在他的暗示下,拉起蘇舒的手,歎了口氣。“走吧,回家。”
  
  現在連他也不知道,自家少爺到底在打什麽主意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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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3-1 00:25:14
  第二章

  八年後

  蘇舒,現在的何舒,踮著腳尖,像只小貓一樣,偷偷溜上樓梯。
  
  到了二樓,發現大少爺的房門緊緊關閉著,她才輕輕呼了口氣,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間。
  
  她的房間在最裏面,和周家大少爺周以冥的房間中間隔著周家養女周雅的房間。
  
  當何舒走過時,周雅的房門忽然打開了,比何舒高了半個頭還多的周雅目光冷冷的看著她。
  
  何舒不好意思的對她笑了笑,“小姐,你好。”
  
  周雅皺了皺眉頭,“何舒,你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嗯,同學過生日,大家一起唱歌,一下子就忘記時間,對不起喔,小姐。”何舒乖乖的解釋。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她是何夜的養女,何夜是周家的傭人,她自然不能和周家的少爺小姐相提並論。
  
  而她之所以能夠住進周家,還擁有自己的房間、不是住在傭人房,全是周家大少爺的“功勞”。
  
  至于那個“功勞”,哼!
  
  何舒一想起來,不禁咬牙切齒,那個大色狼!
  
  以前她還以爲周以冥是救自己脫離苦海的大恩人,而且他讓她在周家享受和周雅一樣的小姐待遇,讓她感激得不得了。可是直到兩年前她才知道,周以冥根本就是一頭披著羊皮的狼,而且是大色狼!
  
  兩年前,她才十六歲耶,那頭大色狼就偷偷摸進她的房間,不僅奪去了她的初吻,還對她這樣那樣……
  一想起這兩年無數個不眠的夜晚,何舒就忍不住心跳狂亂,臉蛋绯紅。
  
  周雅冷眼看著何舒目光迷離的樣子,心中越發惱怒。“你好自爲之,惹了麻煩不是對不起我,而是以冥哥!”
  
  “是。”何舒低頭,也知道自己不對。
  
  “周家規矩森嚴,不許晚歸,更不許抽煙喝酒,今天你是頭一次外宿,許姨要我轉告你一聲,只此一回,下不爲例。”
  
  “是,我知道了。”
  
  唉,她還以爲能夠僥幸的瞞過去,沒想到原來連太太都知道了。
  
  周雅又瞪了她一眼,砰的一聲關上房門。
  
  ☆     ☆     ☆
  何舒嘟著嘴,郁悶的推開自己的房門,打開燈。
  
  “啊!”意外看到坐在書桌前的人影,她嚇得尖叫出聲。
  
  等看清楚那人是誰後,她趕緊捂住嘴巴。
  
  周以冥轉身,用比周雅還冷的目光看著她。
  
  二十歲的周以冥已經完全像個大人了,身高一百八十二公分,精瘦幹練,是眾所周知的完美衣架子,尤其那雙修長的腿,令無數小女生仿佛花癡流下口水,也令無數熟女姐姐芳心暗動。
  
  他的臉,劍眉星目,挺鼻薄唇,流暢的線條,立體的五官,再加上他幹淨清爽的氣質,溫文儒雅的姿態,渾然是個翩翩佳公子。
  
  周以冥大多數時候給人的印象是:安靜、溫和、沈穩,這讓他出眾的美貌更染上一層溫潤內斂的色彩,不再那麽咄咄逼人,也更讓人易于接受。
  
  只是,何舒可不這麽認爲,在她的眼裏,這個漂亮的青年簡直就是個惡魔。
  
  現在他正坐在她的椅子上,雙手交叠放在大腿上,目光森冷的凝視著她。
  
  她下意識的縮了縮肩膀,膽怯的低下頭,身高只有一百六十公分的她顯得越發嬌小嫩弱了。
  
  沒辦法,就算她有再大的膽子,到了這個男人面前,也會自動變乖,就像老鼠害怕見到貓,這是天性。
  周家現在有五位主人:周光耀夫婦,大少爺周以冥,二少爺周天放,小姐周雅。何舒最怕的,卻只有周以冥。
  
  周光耀的一顆心全放在事業上,很少過問家裏瑣事,何舒見到他,只需要乖乖的行禮問安即可,總覺得這位老爺離自己的生活很遙遠。
  
  太太許清媛一半時間花在美容保養上,她對自己的美麗與留不住的青春有著近乎偏執的執著,此外,她三分精神放在上流社會的交際應酬上,還留下兩分精神想把周家內的大權一把抓,可是沒想到周光耀聘請了一位管家,全面掌握家中的人事權和財政權,她每個月有固定金額可以花用,但如果還要多花錢,也要向管家申請記帳。
  
  據說,管家錢叔是大少爺周以冥聘請來的,和大少爺的生母還有些許關系。
  
  周光耀很疼大少爺,這件事眾所周知。
  
  其實周光耀之所以這麽賣周以冥面子,多少也是因爲對他的親生母親心懷愧疚,所以想在周以冥身上多加補償,而周以冥很快樂的利用了他這個心理,借機掌握了許多權力,包括剝奪許清媛的家政大權。
  
  自然,只此一個原因,就足以讓許清媛對周以冥恨之入骨,沒有一個女主人當得像她這麽窩囊的。
  
  偏偏她的親生兒子周天放也認爲這個決定相當英明,因爲管家錢叔不像他母親那樣對他喋喋不休,也會給他足夠的零用錢,讓他豪門少爺的日子過得既潇灑,卻也不會過分奢侈、墮落。
  
  至于周雅,不苟言笑,一直留著像男孩子一樣清爽的短發,除了校服必須穿裙子外,其他的服裝樣式全都模仿周以冥,看起來就像個翩翩美少年。
  
  這幾個人,都不怎麽把何舒放在眼裏,就當她是路邊的石頭,所以何舒也不怎麽怕他們。
  
  她只怕把她放在眼裏的周以冥。
  
  “理由。”周以冥冷冷的說。
  
  “嗯……同學過生日……嗯嗯……大家一起唱歌……”她本來想把剛才的借口再說一遞,可是看著他越來越森寒的目光,她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再說一遍,理由。”
  
  “……”何舒的雙手放在身後,手指絞扭成一團,心髒怦怦狂跳,“我……我報名參加藝人培訓班,今天晚上同班的人一起聚餐……”
  
  周以冥的臉色越來越陰沈。
  
  何舒低下了頭。
  
  他怒火中燒,猛然站起來。
  
  她嚇得一抖,雙腿發軟。
  
  “你想做什麽藝人?演員?歌星?搔首弄姿的偶像?還是要利用這個跳板嫁個有錢人?”周以冥露出譏嘲的笑容,雙眼卻噴火的盯著眼前這個莫名其妙的小東西。
  
  她簡直快要氣死他了!
  
  從何夜那裏得知何舒參加了藝人培訓班的事情時,他還懷疑自己聽錯了。
  
  何舒在他的懷裏,被他百般寵溺的養大,還有什麽不知足的?她到底還想要什麽?
  
  虛名?金錢?成爲所有男人心目中的情人,床上的幻想對象?
  
  可惡!
  
  他真想掐死她!
  
  “你怎麽可以這樣說?那是我的理想耶!”何舒也生氣了,雖然依然膽怯,卻鼓起勇氣試圖小聲的反駁。
  
  “喔,理想?”周以冥笑了,“什麽理想?有多偉大、多崇高?你說來聽聽啊!”
  “我要成爲一名優秀的演員,扮演各種角色,在戲裏品嘗各種人生,我的理想一點也不偉大崇高,但這是我認真想做的事,你不可以嘲笑我。”一談到自己從小到大的夢想,何舒忘記了害怕,反駁的聲音越來越大。
  
  周以冥皺了皺眉頭,看著她清秀的小臉和清澈明媚的雙眼。
  
  現在她還是他的小女孩,沒有被外頭的世界汙染,可是以後呢?還有比演藝圈更復雜的工作場所嗎?
  
  他把她藏嬌養了這麽多年,就是爲了讓她到大庭廣眾之下搔首弄姿的嗎?哪有這種道理?
  
  “我不准。”他淡淡的說。
  
  “爲什麽?”何舒焦急的嚷著,“這是我的理想,也是我的人生,你沒有資格作決定!”
  
  “是嗎?我沒有資格?”周以冥的眼神變得嚴厲,勃然變色,“何舒,看來你是真的長大了,心也野了,不把我看在眼裏了,是不是?”
  
  “不……不是。”何舒又急又亂,被逼得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少爺,我……”
  
  “爲什麽不叫以冥哥了?”
  
  “我……我不配啊!”眼淚終于滑落她的臉頰,“太太吩咐了,不許沒規矩。”
  
  “那個女人!”周以冥冷哼一聲,看向何舒的眼神柔和了幾分,“你是我的人,她管不著,以後她說的話,你聽聽就好,不要當真。”
  
  何舒嘟起嘴,不吭聲。
  
  “和太太賭氣才去報名的?”
  
  “不是的;我是真的想做演員,真的很喜歡那個職業。”
  
  “好好念書,把大學念完拿張文憑,日後找個事少錢多的工作,不好嗎?”周以冥問。
  
  “我的頭腦哪有你們那麽好?”何舒又懊惱起來,“你要盯著我念書,我才能勉勉強強及格,我英文破,其他管理學科更是糟糕,再怎麽努力也沒用,只會讓腦袋越來越痛。”
  
  “國文和歷史不是學得很好嗎?”
  
  “可是那只是大一的共同科目而已,好有什麽用?”
  
  周以冥笑了,“笨小孩,當初我怎麽會看中你?”
  
  何舒冷哼一聲,臉蛋卻燒紅起來,暗自竊喜。
  
  她喜歡周以冥言語中不時流露出的寵溺,卻又不敢當真。
  
  太太和雅小姐不時的說話刺她,要她認清自己的身份,別妄想麻雀變鳳凰,而周以冥本身又是那麽英俊出色,她怎麽敢當真?他肯偶爾陪她玩玩,她就應該偷笑了。
  
  如果是在古代,她的身份應該就是少爺身邊的貼身大丫鬟,如果被主子青睐,或許能夠侍寢做個通房丫頭,再榮幸一點或許能夠成爲小妾,不過也就這樣了,一輩子也別妄想被扶正。
  
  喜歡看小說,容易沈浸幻想中的何舒,經常會這樣想,不過她才不像那些古代女人,她要走自己的路,追求自己的夢想,才不要做一個依附男人才能生活的大米蟲,即使這個男人對她有恩也不行。
  
  她會報恩的,但別妄想玩弄她,讓她“以身相許”,哼!
  
  “我不贊成你走這條路。”周以冥認真的說,“你年紀還小,不知道演藝圈有多復雜,那是個大染缸,你無法在那裏幹幹淨淨的生存。”
  
  周家的產業龐大,旗下就有一個阿芙羅傳播事業有限公司,他從十二歲起便跟在父親身邊涉足家族產業,對這些內幕也算知道不少。
  
  更何況他的社交圈就有一群精通吃喝玩樂的公子哥,其中有人專門以玩弄女藝人爲樂,許多女子要嘛貪圖錢財地位,要嘛迫于權勢只能隨波逐流。冷眼旁觀的周以冥怎麽可能對這個圈子留下好印象?
  
  就是因爲他太了解那外表光鮮的世界裏暗藏了多少龌龊不堪,所以才厭惡,更抗拒何舒步入演藝圈。
  
  ”我只是一心想演戲,哪怕演一輩子的小配角也無所謂,又不奢求什麽,不會刻意爲了想當主角跑去巴結導演或制作人,更不會和那些明星亂來的。”
  
  何舒已經十八歲了,又一直對演藝圈極爲關注,自然也知道這個圈子有多復雜,不是那麽容易生存的。
  
  但是她畢竟年輕,憑著幾分勇氣和莽撞,總想要闖一闖。
  
  周以冥歎口氣,“舒舒,我明天就要出國念書了。”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雳,打在何舒的心上。
  
  “什麽?”
  
  “一切都准備好了,明天的飛機,今天晚上大家都回來吃飯,算是爲我餞行,慶祝我出國留學,我一直在等你,你卻一直沒回來。”
  
  他的聲音淡淡的,落在她的心上,卻化成了刀子。
  
  “爲什麽……爲什麽現在才告訴我?不然我怎麽會不回來?”何舒心虛的說,眼裏湧出淚水。
  
  他要走了?
  
  他要出國了?
  
  要去多久?
  
  三年、五年?還是再也不回來?
  
  爲理想而奔波努力的喜悅與熱情瞬間化爲烏有,她的心直沈谷底,突然覺得前途茫茫。
  
  如果以冥哥不在了,她該怎麽辦?
  
  有誰還會這樣疼她、寵愛她呢?
  
  “最近我一直在找機會要和你談談,可是你比我更忙碌。”周以冥再歎口氣,自嘲的一笑,“連天放都知道我一直在准備出國念書的事,你卻不知道,也根本不關心,我還奢望什麽?”
  
  “不……不是!”何舒馬上反駁。
  
  她不是不關心他!她只是害怕關心他、太在意他,把一顆心都放在他身上,再也沒有自己了。
  
  “每個人都是自私的,真正關心、在乎的也只有自己。”周以冥聳聳肩,“算了,我是來和你告別的,以後你好好保重自己。”
  
  說完,他轉身離去。
  
  何舒望著他挺拔卻似乎有些落寞的背影,跌跪在地板上。
  
  該死的,你究竟在瞎忙些什麽?理想就真的比以冥哥還重要嗎?
  
  自己的那點害怕、那點擔憂、那點自尊心,也比以冥哥重要嗎?
  
  她給自己找的借口是兩人地位懸殊,可是她心裏明白,這個借口其實不堪一擊,現在是什麽時代了?
  
  到最後,只不過因爲她是個膽小鬼,想愛,卻又怕被傷害而已。
  
  ☆     ☆     ☆

  周以冥進入自己的房間,不意外的看到一身黑衣的何夜坐在窗台上。
  
  厚厚的窗簾,隔絕了外界的偷窺。
  
  他脫掉外套,解開襯衫上面的兩顆扣子,大刺刺的在舒服柔軟的沙發上坐下,然後看了何夜一眼。
  
  “何叔,你要想夜襲,也應該等我睡著了再行動吧!”
  
  何夜身高一百七十八公分,黑色緊身衣將他襯托得更加瘦削。卻充滿了爆發力,宛如蓄勢待發的野豹。
  
  “你都長成這麽大只了,以爲我還對你有意思嗎?”他也如周以冥一樣慵懶的回道。
  
  “你這個變態!”周以冥冷哼一聲,“查得如何了?”
  
  “是一家正經的藝人培訓班,沒有什麽不正當交易,不過幕後出資人卻是“阿芙羅”的死對頭“阿波羅”。”
  
  “那不是很有趣嗎?”周以冥一臉戲澹,““阿芙羅”可是許清媛的命根子,哼。”
  
  “那你是同意何舒當演員了?”
  
  “我無意左右她的人生。”

  “口是心非。”何夜送他一個白眼。
  
  “從你手下挑一個身手最好、頭腦最聰明的女孩,也送入那個培訓班,要她找機會成爲舒舒的好朋友,以後就讓她做舒舒的經紀人和保母,替我好好管管那個成天胡思亂想的小女人。”
  
  周以冥對周雅一向以禮相待,把她看作小妹妹,和對待周天放沒什麽分別。可是對何舒,他卻是著實用了幾分心去呵護、嬌養的。
  
  如果何舒也是那種貪圖虛名、愛好金錢權勢的浮華女子,那他就真的要以死謝罪,去面對九泉之下的母親了,因爲他是如此的識人不清。
  
  何夜點點頭。
  
  “我打算出去三年,回國時,周雅也二十歲了。”
  
  “你打算和周雅結婚?那舒舒呢?”何夜始終搞不清楚這小子是怎麽想的,難道他還想左擁右抱,享齊人之福?
  
  “呵……”周以冥對他擺擺手指,“天機不可洩漏。”
  
  何夜冷冷的瞪他一眼。
  
  “何叔,這三年,麻煩你照顧好那些人,不要再叫他們胡鬧,到處打架傷人,有機會去學做保镖或偵探,不是很好嗎?那可是正大光明的 揮拳頭賺錢。”

  “是,他們這些年嘗到了甜頭,已經收斂了許多,在太陽下生活,總比當陰溝裏的老鼠強。”
  
  “那些人是媽媽留下來的,我希望能照顧好他們。”周以冥揉了揉眉心,“另外,一定要保護好小雅的生命安全,再在她身邊多加幾個人手,除了學校,不要讓她隨便外出。”

  “這就要你自己吩咐了,雅小姐的脾氣大得很,哪會聽我的?”何夜聳聳肩,“我看她恨不得跟你一起出國念書呢。”
  
  周以冥搖頭,“不行,國外還沒有我們的勢力,我無法保護她,等以後再說。”
  
  何夜應了一聲。

  “至于何舒,你要端起父親的架子,嚴格管教,她步入演藝圈後,別讓她走後門,讓她憑自己的本事去闖,撞得頭破血流才好。她要是敢學壞,你就給我好好的教訓她!”

  最後一句話,周以冥說得咬牙切齒。
  
  何夜反倒笑了,“如果我真的打了她,你會不心疼嗎?真是的,要是不放心,又何必讓她去?”
  
  “她長大了,我總不能一輩子關著她。”周以冥也是很無奈。
  
  何夜卻很高興,暗自竊笑。
  
  沒想到他領養的小何舒這麽厲害,她可是頭一個讓從小看似萬能的小主人露出這麽苦惱的表情的人。

  果然是他的好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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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3-1 00:25:34
 第三章

  何夜離開之後,周以冥進入浴室洗澡,等他懶洋洋的走出來時,已經淩晨一點了。
  
  毫不意外的,他看到床上隆起一座小山,聽到他走過來的腳步聲,那座神奇的小山不安的扭動幾下,被子邊緣有一縷閃爍光澤的烏黑秀發。
  
  他在床畔駐足幾秒鍾,一手環抱胸前,一手托著下巴,好笑的看著那座小山邊緣慢慢的露出縫隙,一雙骨碌碌的大眼睛既膽怯又討好的看著他。
  
  他輕咳一聲,在床沿坐下,小山迅速移動,雙手一張抱住他的腰,嫩滑的小臉磨蹭著他半裸的上半身,讓他的身體瞬間變熱。
  
  他在心底低吟一聲,畢竟還太年輕,面對美色誘惑,他的定力還不夠啊!
  
  以往都是他偷偷溜進這小女人的房間,今夜她倒主動爬上他的床了。這算不算一種進展?
  
  想必出國的那番話讓她嚇到了吧?
  
  這幾年,她完全依賴著他,比依賴她的養父還要多,突然別離,大概也很害怕。
  
  “舒舒,怎麽了?”周以冥假裝關心的問。
  
  何舒的小腦袋在他的懷裏蹭了蹭,嘟著嘴巴,悶不吭聲。
  
  她的心很慌亂,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即將到來的分離。
  
  確切的說,她簡直無法想像與周以冥分開的日子。
  自從他把她從孤兒院裏接出來後,她就以爲自己這輩子都會和他在一起。
  
  雖然當時年紀小,但是這種信念卻奇妙的根深柢固,她深信不移。
  
  “舒舒?”
  
  感覺到熱熟的液體滾落到自己的身上,周以冥輕歎口氣,翻身上床,把她抱在懷裏。
  
  他雙手托起她的小臉,果然看到她正在哭。
  
  他一面低頭親吻那些斷線的珍珠,一面輕聲的問:“乖,怎麽哭了?”
  
  何舒咬了咬粉嫩的櫻唇,“你明天真的要走了嗎?”
  
  周以冥點點頭。
  
  她的淚水滾落得更凶。
  
  他輕拍著她的背部,同時啄吻她的臉蛋。“只去三年,拿到學位就回來。”
  
  何舒悲傷的心頓時好轉一些,“真的?”
  
  “騙你的是小狗。”
  
  “你不是狗,是狼。”從小到大,騙她的次數不計其數,哼。
  
  “呵呵……”周以冥見她不再哭得傷心,也稍微放心,湊近她小巧的耳朵,輕聲的問:“是什麽狼?”
  
  色狼!有著毛茸茸大尾巴的色狼!
  
  何舒哼了一聲,卻害羞得不肯說出來。
  
  “是色狼嗎?”他低頭咬住她的嫣唇,挑逗的問。
  
  “唔……”她剛想回答,他的舌頭便趁虛而入,更張嘴封住了她的小嘴巴,含住她的粉舌,吸吮糾纏。
  
  何舒的小臉漸漸漲紅,雙手忍不住向上攀住周以冥的脖子,嬌哼出聲,沈醉在這個深吻裏。
  
  周以冥半坐在床上,雙腿分開,她嬌小的身體正好在其中,不停的扭動,磨蹭他的身軀,日漸成熟的曼妙胴體散發出處子的清香,讓他也逐漸失控,胯間灼熱挺立的器官硬脹如鐵,頂著她的雙腿之間。
  
  何舒的臉越來越紅,熱得好像要燒起來。
  從她十六歲生日那天晚上起,周以冥就經常偷偷爬上她的床。偷親偷吻偷摸,卻從來沒有真正要過她,她知道是因爲自己年紀還小。
  可是她現在已經十八歲了,而且明天他就要離開,她好想……好想把純潔的自己奉獻給他。
  
  可是,如果她主動這麽做,他會不會看不起她?會不會認爲她是壞女孩?
  
  說老實話,周以冥長得很帥,有無數的女人爲他著迷,何舒也不例外,如果可以,她一點也不想把他讓給別人。
  
  盡管受惠于周家,她也不會真的就是悶不吭聲的小丫鬟,成了通房丫頭還要等待正室娶進門,然後受盡窩囊氣。她可是二十一世紀的新新人類,敢愛敢恨的新女性。
  
  “嗯……以冥……”她焦躁的在他身上扭動,壞心的不時觸碰他腿間的粗長硬挺,偶爾還夾緊一下,滿意的聽到他倒抽一口氣。
  
  “小壞蛋!”周以冥輕拍她的小屁股兩下,然後大手迅速撩起她睡裙的下擺,掌握住她已經發育良好的豐乳。
  
  他的掌心與她柔嫩的肌膚互相摩擦,帶來快感的電流襲擊全身,何舒不禁呻吟出聲。
  
  她忍不住體內的焦躁與空虛,讓嬌嫩的花穴隔著內褲抵著那勃起的粗長碩大,他低吼一聲,勒緊她纖細的腰肢,猛然向上挺身,碩大的欲望連帶著內褲擠在她的柔軟穴口旁,不斷摩擦,讓何舒全身顫抖,呻吟連連,更是不滿足的扭動纖腰。
  
  周以冥粗魯的詛咒兩聲,大手更加蠻橫的揉搓她的椒乳,拇指與食指揉弄著已經興奮得挺立起來的粉紅蓓蕾。
  
  他脫下她的睡裙,扔到床下,低頭含住那硬硬的乳尖,另一只大手則托著她的翹臀,與自己的欲望摩擦。
  
  “啊……啊……不要這樣……”何舒對于這種隔著布料的親熱方式依然不滿足,今夜她無論如何也不想重復以前那種淺嘗即止的愛撫了,她要更多,要更深入,要與他完全的身心合一。
  
  她不管以後周以冥會不會有其他的女朋友,會不會出國之後和外國的那些美艷女人交往,她只知道今夜想把自己交給他,完完全全的交給他。
  
  “那你想怎樣?”周以冥的聲音有些沙啞,惡意的對著她的耳朵吹氣。
  
  “以冥……我要你……”何舒眼波如水,妩媚又清純,那種混合了青澀和性感的奇妙模樣足以讓任何一個男人瘋狂。
  
  周以冥也不例外。
  
  他粗喘著氣,狠狠咬著她有些腫脹的紅唇,粗魯的褪下唯一能遮掩她的身體的衣料,大掌來回的摩挲揉搓她幼滑的肌膚,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
  
  對于男人來說,有些女子就算長相美麗得猶如維納斯,身材火辣得宛如魔女,可能抱起來也毫無趣味可言,因爲這種女子缺少對男人的魅惑力,缺少讓男人爲她沈迷瘋狂的那種“入骨之媚”。
  
  像何舒這樣,平常看起來清純可愛,一旦陷入愛欲,立刻變得無比嬌媚,不自覺的散發出魅惑風情,可算是名副其實的禍水。
  
  她玲珑的身子蹭著他的身體,兩人赤裸裸的肌膚摩擦生熱,在瞬間爆發出驚人的情熱,宛如甜蜜的蜂膠把他們的身體黏在一起,再也不分開。
  
  “以冥……以冥……”她急切的呼喚著這個讓她迷失的男子,仰起纖細的頸項,烏黑的長發猶如瀑布披洩在她背後,光裸的肌膚更是在柔和的燈光下散發出珍珠一般的光澤,比上好的溫玉還要誘人。
  
  周以冥心跳如擂鼓,全身的血液似乎都集中到小腹以下,雙腿之間那粗長的硬挺腫脹得發疼。
  
  以前他之所以突發奇想把何舒這個小麻煩帶回周家,只是想到他需要一個擋箭牌,來掩飾他對雷雅的真正企圖。
  
  畢竟像他當年那麽小的年紀,如果被許清媛知道他力圖拉攏雷雅,而把他當成心頭大患來對付的話,他就算不死,也會過得很慘。而有了何舒,情況就會好很多。
  他總是表現出對雷雅不感興趣;迷戀何舒這種小茉莉,更早早爬上她的床,與她厮混糾纏,表現得就像個貪戀美色的纨绔子弟,在父親與許清援的默許之下,堂而皇之的亂搞。
  
  可憐什麽也不知道的何舒,還以爲自己和大少爺的情事很隱密,總是小心翼翼又心虛無比的樣子,每每讓他覺得好玩又好笑。
  
  他從不與雷雅,即如今的周雅親近,只表現出適當的兄妹之情,猶如他對待周天放那般的兄弟之情。
  
  他打算充分利用手裏海一個可以利用的資源,周雅擁有的龐大遺產是他所觊觎的,他也從來沒打算放棄。
  
  只是,何舒多少有些讓他意外。
  
  他一開始真的只是把她當成了工具,想著不管她長大之後變美或變醜,他都會好好的利用她,而且不會有太多的心虛與歉疚。
  
  他不是什麽善良人士,自從母親自殺那天起,他就知道光有善良是沒辦法在這個世界上好好活下去的,所謂“人善被人欺”。
  
  只是他沒想到當年那個貌不驚人的小女生會越變越美麗,醜小鴨沒有變成小天鵝,卻變成了更會誘惑男人的小妖精,每每讓他欲火焚身,恨不得立刻把她吃幹抹淨。
  
  她的個子不算高,嬌小玲珑,曲線起伏有致,該凸的地方凸,該凹的部位凹,完美的曲線讓看到她的男人都會忍不住猛吞口水,而且雙腿修長,腰線偏高,倒是和他的身材頗爲匹配。
  
  不知不覺中,周以冥在何舒的身上放了過多的注意力,把她當成自己的東西,再也容不得第二人觸摸,就連她的養父何夜都不行。
  
  而且這個小東西太過頑皮,越大越有主張,有時候根本不把他說的話放在心上,對他陽奉陰違,讓他感到頭痛。
  
  他到底該拿她怎麽辦才好?
  
  他自私霸道的擅自作了決定,不管怎樣,她這輩子注定是他的人,就算他不給她名分,她也別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他本來打算等她大學畢業後,再真正的要她,可是看她今夜這麽熱情,他又怎麽能辜負她的好意?
  
  “以冥,抱我。”何舒微微張著小嘴,急促的喘息,兩頰因爲激動浮現潮紅。
  
  “真是性急的小東西。”盡管周以冥快要按捺不住,可是男性的驕傲讓他堅持要給她完美的第一次,留給她最美好的記憶,讓她今生今世都記得他的好、再也容不下第二個男人。
  
  翻身把她壓到身下,他從她的額頭吻起,逐漸向下,吻住她的雙唇的同時,手指也探向她的秘密花蕊,早已溢滿愛液的小穴敏感的悸動著,當他的手指伸進去後,立刻饑渴的咬住不放,主動吸吮糾纏著他,想像著如果是自己的欲望在那裏頭,將是如何的銷魂滋味,周以冥粗長的欲望瞬間又腫脹了幾分。
  
  她真是個天生讓男人瘋狂的小妖精。
  
  何舒呻吟著,他的吻已經下滑到了她的胸部,用牙齒輕輕咬著粉嫩的蓓蕾,酥麻的電流讓她忍不住主動挺起酥胸,上下兩方的快感幾乎要把她融化了。
  
  周以冥在她十六歲生日時,曾壞心的對她說,女孩子的乳房要多愛撫才會變大,並且還允諾經常幫她“運動”。
  
  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兩年下來,她的乳房發育果然超過了同年紀的女孩,現在已經是C罩杯,而且照目前的成長趨勢來看,很快就能達到D罩杯的尺寸了。
  
  他的吻繼續向下,在她平滑的小腹上停留了幾秒鍾,伸出舌尖逗弄了幾下她的小肚臍,在她癢得扭身躲避時,又繼續向下,並且分開她的雙腿,將頭埋入其中。
  
  何舒緊張得想並攏雙腿,不敢相信他會這麽做。
  
  以前他從來沒這麽做過,卻讓她服侍過他雙腿之間的龐然大物。
  
  她那時候還罵他不公平,大男人主義,如今他卻要爲她做到這個地步嗎?
  
  她還來不及細想,灼熱的唇舌已經覆蓋在她濕潤的花蕊之上,那種奇妙的快感讓她小聲的叫起來,羞恥得頓時全身發紅。
  
  “不要了……”
  
  雖然以前抱怨他不公平,卻不代表她真的想這樣做,現在感覺好羞恥。
  
  “乖,我今天要把你從頭吃到腳,不許說不要。”
  
  周以冥對著那微微張開的花辦吹了口熱氣,何舒顫抖著尖叫一聲,透明的愛液瞬間又流淌出來。
  
  比手指更靈活的舌尖深入進去,不時搔刮著柔嫩的花壁,她的小腹一陣陣抽搐,雙手抱著他的頭,她覺得自己快要瘋了,可是越來越強烈的空虛告訴她,即使是這樣還不夠。
  
  不夠。
  
  即使這樣也不夠。
  
  還想要更多,想要更粗壯、更激烈、更完全的占有。
  
  “嗚……”那種強烈的不滿足讓她的雙眼盈滿了淚水,原來快感也會讓人變得如此脆弱不堪。
  
  周以冥看見她這樣的嬌態,頓時化爲猛獸,粗喘著挺起上身,半跪著,分開她的雙腿,勾住自己的腰部,滾燙堅硬的碩大對准濕潤的穴口,猛刺而入。
  
  他也已經等不及了。
  
  “好痛!”被撕裂的痛苦讓何舒的身體一僵,臉色變得蒼白,“以冥!好疼!”
  
  “乖,等會兒就好了。”他靜靜的趴伏在她身上,輕輕吻著她的酥胸,等她逐漸適應了,那灼熱緊窒的嫩穴主動吸吮住他的碩大時,他才開始後退,慢慢抽出,等她焦急的主動迎向他時,隨即狠狠的插入。
  
  何舒發出嬌媚婉轉的呻吟,讓周以冥更加興奮,理智完全消失,只剩下本能在歡騰叫囂,顧不得她是初次承歡的青澀與稚嫩,他勒緊她的纖腰,用力的加速抽弄。
  
  原本已經緩和的疼痛因爲他突然加快速度而再次疼痛起來,她蒼白著小臉,柔聲哀求,“不要!太快了!”
  
  柔軟的稚嫩好像被滾燙的烙鐵占據了,仿佛每次抽送都要把她體內點燃,何舒既害怕又隱隱期待那種感覺,慌亂的小聲啜泣,身體卻本能的隨著他搖擺。
  
  “一會兒就不疼了,乖……”周以冥嘴巴說著安撫的話,下身卻依然在她濕滑的花穴內抽送,這同樣是他的初次,那種讓脊椎都爲之麻痺的快感讓他失去了往日的冷酷與極端的理智,沈浸在交合的快感之中。
  
  何舒扭動著嬌軀,覺得體內的東西越發脹大了,把她填得滿滿的,隨著粗碩巨物的進出,混合絲絲鮮紅的愛液被抽送出來,滴落在她身下的床單上。
  
  “舒舒,我要爲你瘋狂了。”他喘息著,在她的耳畔呢喃。
  
  疼痛漸漸消退,奇妙的酥軟快感從身體最深處開始蔓延,而這種難以言喻的感覺讓她本能的渴求更多。
  
  她嬌吟出聲,伸出雙臂摟住他的頸項,嘤咛著乞求更多。
  
  周以冥逸出低沈的笑聲,壞心的用粗長頂了一下她的花心,“感覺舒服了?”
  
  “壞蛋。”何舒輕咬他的嘴唇,主動挺起腰,迎向讓她迷醉的灼熱堅硬。
  
  他低吼一聲,托起她的俏臀,加速在她體內的放縱抽插,碩大粗長的欲望在她緊窒的花穴內疾速律動,帶出大量的愛液,隨著每一次的抽送,發出暖昧的水聲。
  
  她櫻唇微啟,疾速膨脹的快感讓她幾乎無法承受,全身都敏感得驚人,與男人身體的每一分接觸都讓她顫抖不已,乳房前所未有的飽脹,雙腿之間奇妙的麻癢越來越強烈。
  
  她婉轉的呻吟出聲,隨著他強烈的套弄,酥麻的極致快感讓她發出甜美的啜泣聲,而隨著他越來越快、越來越狠的沖刺,她全身繃緊,腳趾都蜷曲起來。
  
  “我也要到了。”緊窒的花穴急違收縮,強烈的吮吸感讓他腰身一麻,深深頂入她花心之中的粗長頓時激射起來,抽搐著噴射出大量白濁,與她的愛液完全交融……
  良久,周以冥才對著何舒的耳朵低聲呢喃:“舒舒,這真是今完美的初夜。”
  
  一直在她體內留戀不去的欲望居然又硬挺腫脹起來,她顫抖著哀求,“壞蛋,不要再欺負我了……”
  
  快感太強烈了,她從沒經驗過,覺得有些害怕。
  
  “乖,夜還長著呢,我要吃夠三年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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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3-1 00:26:06
  第四章

  清晨,僻靜的陽明山小徑。
  
  周以冥陪伴著周光耀慢跑,父子兩人都穿了白色的運動裝,看起來精神飽滿。
  
  早晨新鮮的空氣讓人感覺很舒服,心情比很不錯,周光耀笑呵呵的看著身邊已經和自己一般高的兒子。
  
  “以冥,這次出國好好念書,別浪費了寶貴的時間。”
  
  “我會的。”
  
  周光耀輕歎一聲,“雖然說活到老學到老,但人的精力還是年輕時最充足,一旦上了年紀,記憶力衰退了,反應也遲鈍了,很多東西是一學就忘,哪像年輕時候,學過的東西記得牢牢的,能用一輩子。到我這個年紀,才會後悔年輕的時候爲什麽沒有多學點東西。”
  
  “爸,你又在謙虛了,你的身體可不比我差喔。”周以冥微笑的說。
  
  周光耀滿臉驕傲,得意的笑了。
  的確,比起同年齡的其他人,他的身體狀況算很健康、就連他的女人也驚歎他精力過人,身材還保持年輕時的挺拔有形,事業依然處理得井井有條。
  
  “當年聽你的建議,搬離市區,在這裏買了房子,現在證明果然是正確的選擇,山上的空氣畢竟要比市區好很多,每天早晨鍛煉,氧氣充足,精神也充沛。”
  周光耀對這個失而復得的兒子萬分滿意,讓他一幫朋友羨慕不已。
  
  他向來非常注重子嗣傳承,這也是與周以冥的母親離婚後,爲什麽娶許清媛的最重要原因,因爲許清媛同樣爲他生了個兒子。
  
  只是與周以冥相比,從小在母親身邊長大的周天放就顯得太過寵溺,雖然許清媛也對他期望很高、要求很嚴,但生活細節上就不太管,所以周天放性格頗開朗,愛玩愛鬧,追逐時下年輕人喜好的一切流行,對家族事業完全沒有興趣。
  
  “爸,我這次出國念書,打算一口氣拿下碩士和博士學位,期間可能會忙得沒有時間回來,你要多多保重。”
  
  “我知道,你照顧好自己就是了。”
  
  “公司裏面,你不妨多多訓練小雅,她對數字很敏感,將來會是個很好的理財高手。”
  
  “好,這孩子精明得很,我會多注意她的。”
  
  “叔叔那裏,你也要多加注意,大家都說“親兄弟,明算帳”,不是沒有道理的。”
  
  “喔?你掌握了什麽?”周光耀的臉色一沈。
  
  “還沒有確切證據,但發現了一些小問題,反正你多注意一下比較好。”
  
  周光耀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天放愛玩賽車,你也多多管教,叫他別一味記著玩,要用功念書,有空多幫幫你。”
  
  周光耀歎口氣,又搖搖頭,“他啊,唉,我只希望他別成爲敗家子就好了。”
  
  “呵呵……天放很聰明的,只要好好教導,一定大有可爲。”
  
  周光耀看著溫文儒雅的長子,似乎有些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麽。
  
  “以冥,你說實話,這麽多年過去了,你是不是還在生爸爸的氣?”
  
  “爸,我們是一家人,是親父子,再說這些話就沒意思了。”
  
  看他淡然的臉色,周光耀在心底低歎一聲。
  
  這個兒子固執的程度恐怕還在他的母親之上,真不知道這樣的性格,以後是禍是福。
  
  “我打算離婚。”周光耀忽然這麽說。
  
  周以冥一驚,停下腳步。
  
  周光耀也停下來,向兒子解釋,“玉茹也不年輕了,我不能辜負過一個女人,再繼續辜負她。”
  
  周以冥在心底冷笑,那你就沒有辜負許清媛嗎?
  
  周光耀和許清媛結婚後,很快便分居,之後他斷斷續續在外面有過幾個女人,但時間都不長。劉玉茹是五年前認識的,有些神似周以冥的母親,所以他終于安定下來,守著劉玉茹,過著他渴望的安閒生活。
  
  幸虧劉玉茹一直沒有生育,否則她也沒法過得如此優閒,許清媛應該早就動手把她除去。
  
  只不過周光耀和許清媛都不清楚,劉玉茹其實是周以冥特地安排的,讓她成爲周光耀身旁的女人。
  
  他不想讓許清媛好過,所以用盡各種方法打擊她,劉玉茹只不過是他的一枚棋子,要讓許清媛嘗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滋味。
  
  當年許清媛怎麽對付他的母親,他就怎麽對付她。
  
  從母親去世那天起,他已經化身爲魔鬼,只想復仇!
  
  “爸,還是先不要急吧!”周以冥故意裝成思考過一番之後才這麽說。
  
  “喔?”
  
  “劉小姐若是真的愛你,一定不介意身份地位,而且現在也不適合談這件事,我要出國留學,無法接管你的事業,如果你輕易的提出離婚,許清媛絕對會撕破臉,鬧個你死我活,就算你最後達成心願,公司想必也會受到動搖。”
  
  周光耀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的長子不喜歡許清媛,但這是他當年犯下的錯,也無話可說。
  
  “我們回去吧。”周以冥轉身,朝著家的方向跑去。
  
  “好。”
  
  “爸,我不在的時候,也麻煩你多關照一下何舒,別讓人欺負她。”
  
  周光耀笑了,是那種男人之間心知肚明的暖昧笑容,伸手在兒子的肩膀上拍了拍。“兒子,你長大了。”
  
  周以冥尴尬的笑笑。
  
  “不過,你真的打算放棄小雅?她擁有的那筆遺產可不是小數目,不少人都在觊觎。”
  
  其實自從周家將雷雅接回來之後,她的身份業差不多曝光了,澳門那方面幾次想來劫持,都被周光耀和周以冥聯手處理幹淨了。
  
  “我還沒想好該怎麽做,到時候再說吧!最好能順其自然,我也不打算強求。”周以冥淡淡的說。
  
  周光耀很疼這個兒子,再加上歉疚,對他簡直到了百依百順的程度,所以也不會像其他大家長那樣,端起架子幹涉他的愛情與婚姻。
  
  他只希望這個才華驚人的孩子將來能夠幸福就好,那麽他也算對前妻茵茵有了一個交代,自己也能安心。
  
  ☆     ☆     ☆
  一向夜生活豐富,習慣晚起的許清媛意外的在早餐時間出現。
  
  她穿著華貴絲緞做成的家居服,慵懶的用手捂住嘴巴打了個呵欠,漫不經心的問:“以冥,出國的東西都准備好了嗎?”
  
  “都准備好了,謝謝許姨。”
  
  “幾點的飛機?”
  
  “下午四點。”
  
  “喔,祝你一路平安,到了美國之後記得打通電話回來,你爸爸可是非常關心你。”
  
  “我會的。”
  
  “老哥,記得多泡幾個外國妞,據說她們都很辣喔。”周天放色迷迷的對著周以冥眨眨眼。
  
  “你先管好自己再說吧!”周以冥笑說。
  
  “你以爲所有的男人都像你一樣沒節操啊!”周雅冷冷的瞪了周天放一眼。
  
  “我怎麽沒節操了?我和女人交往向來光明正大,你情我願,你少在背後說我壞話喔!”周天放皺了皺眉,不悅的抗議。
  
  “一個月換三個女朋友,這還叫有節操?”周雅揚起眉頭,“風流就是風流,再替自己找借口,那就成了名副其實的下流。”
  
  “大小姐,我說,你心裏有火也別朝我身上發,好不好?”周天放做了個鬼臉,“自己追不到男人,就怨男人風流?”
  
  “你!”周雅猛地站起身,勃然大怒,“周天放,我們到外面去解決!”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真是天生的冤家,從小鬧到大,都快二十歲的人了,怎麽還像長不大的孩子?”許清媛適時制止了這場差點爆發的家庭暴力,同時責備的瞪了兒子一眼,“天放,你確實也該收收心,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不要去碰,她們有什麽好的?”
  
  周天放冷笑一聲,沒有回答。周雅重新坐下,眼角卻偷偷看了周以冥一眼,有些嬌嗔。
  
  周以冥刻意忽略她的目光,看向許清媛,“許姨,我出國的這段期間,可能沒空回來,麻煩你多照顧一下何舒,她有些迷糊,如果做錯了什麽事,還請你別和她計較。”
  
  “喔?那個小丫頭挺乖巧的,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許清媛巴不得何舒勾引周以冥,好讓天放有機會追求周雅,“怎麽?周家大少爺還怕心上人被欺負嗎?”
  
  周以冥低下頭,故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打算回國之後就和何舒結婚。”
  
  哐啷一聲,周雅手裏的叉子掉落地上,清艷的小臉頓時變得慘白。
  
  許清媛掃了她一眼,發自內心的感到開心,緩緩綻放笑容,“那可是大喜事啊!光耀,你就等著以後抱孫子吧。”
  周光耀看了看神色各異的眾人,點了點頭,“我很期待。”
  
  ☆     ☆     ☆
  何舒是在一陣劇痛中醒來的。
  
  昨夜周以冥折騰了她大半夜,一直到天快亮了還不肯放過她。
  
  初次經歷情事的她哪禁得起如此需索,到後來根本是半醒半昏,迷迷糊糊的感覺到他抱著她進浴室洗澡,爲她穿好衣服,又把她抱回她的房間,還輕拍著她的背,並在她耳邊輕聲訴說,要她不必特地起來送機。
  
  他說:“我離開,不用送,我回來,你一定要來接。”
  
  她害羞的推開他,很快就沈入睡夢中。
  
  可是,現在臉頰上火辣辣的疼痛是什麽?
  
  她迷迷糊糊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那裏像火燒一樣,似乎還有些腫脹,于是掙紮著坐起來,這才驚訝的看見站在床前的周雅。
  
  “小姐?”她撫著臉頰,看著周雅仍高舉著的手,立刻明白是怎麽回事。
  
  “你和他睡過了?”周雅臉色鐵青的盯著何舒脖子上的鮮艷草莓,眼神淩厲恐怖。
  
  何舒羞窘的咬著嘴唇,低下頭。
  
  明白她這種態度就是默認,周雅從早晨一直壓抑的怒火終于爆發出來,又狠狠的甩了她一耳光。
  
  “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貨!誰准你勾引以冥哥的?你知不知道他是我的?是我的!”
  
  何舒的雙手抱住頭,躲避周雅憤怒的毆打,沒多久便被打得鼻青臉腫,依然悶不吭聲。
  
  周雅看她一臉狼狽,心裏終于舒服了一點,站直身子,重新恢復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之姿,還拍了拍手,似乎嫌何舒弄髒了她。
  
  “你最好搞清楚自己是什麽身份地位的人,以冥哥只是隨便玩玩你,像你這種乞求爬上他的床,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小麻雀,滿街都是,可是我告訴你,麻雀永遠都是麻雀,絕不會變成風凰。”
  
  何舒緊咬著滲血的嘴唇,低頭不語。
  
  沈默,不代表屈服,更不代表認同。有時候,沈默是一種更堅韌的力量,它期待著爆發,那將是令所有的人震驚的時刻。
  
  何舒明白現在的自己沒有任何與周雅對抗的力量,所以選擇沈默。
  
  “今天以冥哥離開的時候對大家說,他回國之後就會和我結婚。”周雅刻意撂下話,然後轉身離開。
  
  何舒宛如被雷擊中,整個人都傻掉了。
  
  ☆     ☆     ☆
  一個半月後一一
  深夜,何舒洗完澡,頭發還有點濕,她坐在書桌前,翻開課本。
  
  大一的共同科目對于她這種英文白癡來說非常困難,翻了幾頁就覺得頭大,忍不住煩躁的使勁亂抓頭發。
  
  她真的好羨慕那些會念書的天才。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她側身拿起手機,看見螢幕顯示“以冥”兩個字時,皺了皺眉。
  
  以前她總是會迫不及待的按下通話鍵,現在卻在猶豫著是不是要掛斷。
  
  可是悅耳的鈴聲持續不停的響著,她終于嘟起嘴,接起電話。
  
  “喂?”
  
  “小貓咪,睡覺了沒有?”跨越太平洋,周以冥的聲音依然性感得要命。
  
  “已經睡著了。”她氣呼呼的說。
  
  他呵呵笑了起來,“有沒有想我?”
  
  “沒有。”
  
  “這麽無情?我好難過,我可是時時刻刻都在想你。”周以冥傷心的說,聽不出來到底是裝的,還是真心的。
  
  “我才不信呢!你總要吃飯、睡覺和念書吧?剩下的時間還要用來看漂亮美眉吧?”何舒皺了皺鼻子,可是一直郁悶的心情卻輕快的飛揚起來,好像有個小天使在她耳邊唱著美妙動聽的歌曲。
  
  “呵呵……果然還是舒舒最了解我,美國的美少女可真多啊,到處都是身材比例勻稱,面貌美麗的各種混血兒……”
  
  “色狼!大壞蛋!你敢!”她立刻跳起來,突然一陣反胃,讓她忍不住捂著嘴巴幹嘔。
  
  “舒舒?你怎麽了?舒舒?”敏感的男人立刻聽出了不正常,“是不是生病了?何叔說你這幾天一直不舒服,不想吃東西,你到底怎麽了?”
  
  周以冥出國的當天,何舒就搬離周家,回到何夜的小公寓。
  
  她以前之所以住在周家,除了周以冥的堅持,也是因爲她不想離他太遠,可是現在沒有周以冥的周家,不管再華麗也像囚車,她巴不得快點逃離。
  
  何夜因爲她被打腫的臉頰而怒氣沖沖,原本要找周雅理論一番,卻被何舒制止了。
  
  她堅持自己的問題要自己解決。
  
  何舒搬進來以後,何夜請了全職傭人,她罵他奢侈,她自己會做家事,何必請傭人?他卻說這是周大少爺的吩咐。
  
  不過,現在她顧不得回答周以冥的追問,快步跑進洗手間,抱著馬桶吐了半天。
  
  “以冥……嗚……”她淚流滿面,怯怯的出聲。
  
  連日來巨大的惶恐讓她此刻在聽到他熟悉的聲音時徹底崩潰,低聲嗚咽。
  
  “寶貝,別哭,告訴我,到底怎麽了?沒什麽大不了的,天塌了還有我爲你撐著呢!”周以冥雖然心急如焚,但也不得不盡量放緩語氣,用誘哄的語調安慰她。
  
  何舒被他逗得嬌哼一聲,可是一想到問題的嚴重性,眼淚又落個不停,“都怪你啦,那天爲什麽不做點防護措施……這下怎麽辦?鳴……”
  
  盡管提前聽到了何夜的猜測,此時他仍然驚歎出聲,所謂一擊即中,是不是專門用來形容他這種情況?
  那一夜,他說因爲是彼此的第一次,不想用保險套,結果……他感到有些良心不安,畢竟何舒才十八歲。
  
  可是想想古代女子十八歲的時候,大多數早就爲人妻,爲人母了,現代人又早熟,發育的時間一直提前,而且他已經發誓把她納入自己的懷抱保護,一輩子對她負責,所以這樣也不算太過分吧?
  
  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不想在情情愛愛這種事情上投入過多的精力。
  
  有一個愛他,他也喜歡的小女人陪在身邊,讓人生不至于出現缺憾,在家庭和諧的前提下事業有成,是他的終極夢想。
  
  至于所謂浪漫的愛情,他自問沒什麽天份,幹脆放棄。人生還是務實一點比較好。
  
  “寶貝,你是說……”他故意遲疑不定的問。
  
  “嗚……我今天買了驗孕棒,可能懷孕了,嗚……以冥,我好害怕……”何舒嗚咽的說明情況。
  
  其實她並沒有完全責怪周以冥,畢竟她也知道兩性之間的安全常識。沒有堅持到底的她,其實也該負一半責任。
  
  任何人,不分男女,做任何事之前,都應該想到後果,並且有承擔後果的准備,不是嗎?
  
  當時她只貪圖與周以冥之間徹底的身心交融,其實也有些排斥使用保險套,她想完全體會他帶給她的每一分感受,所以造成這種後果,她真的沒什麽好抱怨的。
  
  可是,這並不意味著問題不嚴重啊!
  
  天知道,像他們這種一次中獎的比率到底有多麽低,早知道她不如去買樂透,說不定會中大獎。
  
  “舒舒,別哭,別驚慌,一切有我和你一起承擔,你並不是孤單一個人,相信我,好嗎?”周以冥用他隨著年齡的增長越發低沈有磁性的嗓音慢慢勸說。
  
  何舒的情緒奇妙的穩定下來,無精打采的爬上床,窩進松軟的被子裏,悶悶的問;“嗯……嗚……我相信你,可是,我該怎麽辦?”
  
  “明天叫何叔帶你去醫院做正式的檢查,然後我們再討論,好嗎?”
  
  “晤……好,可是……如果結果還是這樣呢?”
  
  身體的異樣,女性的本能,讓何舒幾乎可以確定自己已經懷了他的孩子。
  
  “你有什麽打算?我尊重你的選擇。”周以冥說。
  
  “我……”她也很矛盾,她還太年輕,只是大學生耶!
  
  “別著急,慢慢想。”
  
  “以冥,你呢?你打算怎麽辦?”她認真的問。
  
  “你要聽真話嗎?”他故意吊她胃口。
  
  “嗯。”何舒很用力的點頭,忘記對方根本看不到。
  
  周以冥深深吸了一口氣,用充滿蠱惑的溫柔聲音緩緩的說:“舒舒,這是我們的孩子,而且是第一個,我好想看看他到底長得什麽模樣。”
  
  ☆     ☆     ☆
  何舒休學了。
  
  爲了愛,她願意付出所有。
  
  學業、演員的夢想、青春,這一切的一切,都抵不上周以冥的一句話。
  
  即使周雅說過,周以冥回來要和她結婚,而不是和自己,何舒也倔強的不去想。年紀小小的她,拿自己的青春與未來當賭注,同時也做好了將來可能什麽都得不到的心理准備。
  
  其實她很清楚自己的地位,也從不敢奢望能獨占周以冥這樣的男子。
  
  她按照醫生的叮囑,在家裏過著孕婦生活,像任何一個准媽媽一樣小心翼翼,時而擔憂,時而歡喜,又時而憧憬向往。
  
  何夜看著,忍不住歎息。
  
  如果周以冥辜負了她,她承受得了嗎?
  
  不!他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出現。
  
  雖然最初是周以冥要他領養何舒的,可是她這麽可愛乖巧,也非常孝順他,如今他已經真正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女兒。
  
  他絕對不允許周以冥辜負寶貝女兒。
  
  ☆     ☆     ☆
  如果可能,周以冥也想親自待在何舒身邊,陪著她分娩。
  
  但他實在太忙了,三年時間要拿到碩士和博士學位,還要打開美國市場,實現自己創業計劃的第一步,也是最基本、最重要的一步,他的時間根本不夠用,簡直恨不得把二十四小時當成四十八小時使用。
  
  想要成就大業,就一定要付出比普通人更多的汗水與努力,周以冥深谙這個道理。
  
  雖然口口聲聲說將來返回台灣繼承周光耀的事業,事實上,他並不貪圖周光耀的財產。
  
  錢,還是自己賺來的最有成就感,打擊敵人時也更方便。
  
  來美國之前,他就一直在思索要如何快速大量的積累資本,然後才能錢滾錢的發大財。
  
  爲此,他忙碌不休,在美國各地,甚至世界各地飛來飛去,同時還要兼顧繁重的課業。
  
  不知不覺間,他的身價快速高漲,曾有人保守估計,他個人的身價在三年內就會超越他的父親。
  
  但這一切都在暗地裏進行,除了周光耀隱約知道一些內幕之外,其他人還都以爲他只是在美國苦讀,追求學位。
  
  當然,他的學業成績也非常優秀,令他的教授們非常滿意,如果沒有出意外,拿到博士學位之後,他甚至可以輕松的申請獲得綠卡。
  
  一切都按照他的預定計劃進展,除了那個純屬意外而誕生的小孩,他的寶貝兒子周舒行。
  
  在何舒生產之前,他原本打算無論如何都要回台灣陪在她身邊,卻因爲瑞士的公司出了一項大纰漏,他不得不親自前去調解,因而錯過了孩子出生。
  
  直到兒子滿月,他才匆匆搭飛機回台灣,抱了抱,看了看,然後又返回美國。
  
  ☆     ☆     ☆
  何舒看著懷裏的小嬰兒,感覺很怪。在別人眼裏,她也還是個孩子呢。
  
  可是,想想周以冥看到兒子時那雙眼發亮的快樂神情,以及抱住她凶猛而狂烈的親吻,她就覺得一切都值得了。
  
  她的人生或許偏離了正常的軌道,和大部分同年紀的人都不相同,但是她不在乎。
  
  她失去了自由,失去了童貞,可能也失去了青春的純真,但她相信自己得到更多的東西。
  
  她得到了一個兒子,還有兒子的父親。
  
  想到這裏,她笑了,雙眼微眯像彎月。
  
  “寶寶,你長大之後要像爸爸一樣厲害、一樣俊美喔,讓所有的女孩子都爲你瘋狂。”何舒輕輕戳著兒子嫩嫩的小臉蛋,自言自語。
  
  何夜敲了下門,走進來,取笑道:“現在就開始培養未來的花花公子了?”
  
  何舒吐了吐舌頭,卻在看到他身後的人時,臉色變得蒼白。
  
  周雅緊盯著她,以及她懷裏那個小嬰兒。
  
  如果可能,何舒相信周雅會毫不手軟的當場殺了他們母子。
  
  她緊抿著唇,抱緊小嬰兒,母親的本能讓她露出不服輸的目光,護衛著懷裏的小生命。
  
  周雅卻在盯著他們兩分鍾後,撂下話,“何舒,就算這樣,我也不會認輸的!你給我好好記住,他是我的!”說完,她轉身離去。
  
  何舒聽了,更加不安。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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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3-1 00:26:32
  第五章

  小寶貝周舒行誕生兩個月之後。
  
  周以冥從圖書館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肚子餓得咕咕叫,他突然很想念正宗美味的台式家常料理。
  
  哈佛校區附近有一家粵菜館,他實在思念家鄉菜的時候,就會勉強去那裏打打牙祭,可惜的是,爲了迎合美國人的口味,這家粵菜已經不怎麽道地,吃起來還有一種美國速食的感覺。
  
  草草解決晚餐,他又來到一家書店,逛了一個多小時,買了本新書,才離開書店。
  
  他租了一棟公寓,按照一直以來注重生活品質的習慣,公寓有五十多坪,包括臥室、書房、廚房、客廳等等。
  
  即使是一個人生活,他也要生活得有品質。
  
  他既努力又注重享受,典型的二十一世紀精英人士的生活方式。
  
  優閒的散步回家,他把這種步行當成一種鍛煉方式,每天走的路大概超過一般人一星期,甚至半個月的腳程。
  
  “以冥哥……”
  
  意外的在公寓門口看到了周雅,周以冥揚起一道眉毛,“小雅,你怎麽來的?”
  
  “當然是坐飛機。”面色有些憔悴的周雅看起來很疲憊,也不知在這裏等了多久,“打電話找你,一直打不通。”
  
  周以冥拿出手機一看,才發現沒電了。
  
  “進屋裏休息一下吧!”
  
  周雅乖巧的應了一聲,把龐大的行李箱也拖進屋裏。
  
  “以冥哥,我成爲你的學妹了喔。”
  
  “你也拿到哈佛的入學許可了?”周以冥很驚訝。
  
  她得意的對他嬌媚一笑,“怎麽樣?我很厲害吧?”
  
  “小雅是最棒的。”
  
  他忍不住像以前那樣揉了揉她的頭,才發現她俏麗的短發留長了,現在發長及肩,看起來更有女人味。
  
  一年不見,周雅確實變了許多,身高長高了,接近一百七十公分,酥胸也飽滿許多,再加上腿長腰細,不管從哪方面看,都是一名吸引人目光的美少女。
  
  “我留長發好看嗎?”她滿是期待的問。
  
  “唔……”周以冥故意拖延著不回答,見她急得快要跳起來,才笑著說:“很好看,很漂亮,不過我還是覺得短發最適合你。”
  
  周雅咬了咬紅唇,因爲何舒一直留著長發,而周以冥又喜歡與何舒親近,她以爲他喜歡長發女孩。
  
  “我知道了。”她沮喪的點了點頭。
  
  “還沒吃飯吧?我幫你叫一份外送如何?”
  
  她搖了搖頭,“下飛機之後,我在外面吃過了,現在不餓,想要先洗澡,好累喔。”
  
  “好。”
  
  “以冥哥,我晚上住哪裏?”
  
  “客房有張小床,你將就一夜如何?不然我幫你訂旅館。”
  
  “不不,住你家裏就好,以冥哥,我以後能不能和你一起住?我不想去住學校提供的宿舍……”
  
  周以冥皺了皺眉,“這可能有點不方便。”
  
  “爲什麽?我不會打擾你的,還會幫你做家事。”周雅急切的說,“而且我第一次在外面獨自生活,心裏會害怕。”
  
  “今天你先住在這裏,其他的明天再說。”
  
  她點點頭,打開行李箱,取出替換衣物,走進浴室。
  
  周以冥將她的行李箱拖進客房,這個房間平常不住人,他在裏頭擺了音響、搖椅、一張小床、幾個盆栽,還有整套的茶具,是他疲倦時能好好放松的地方。
  
  他皺起眉頭,在床沿坐下。
  
  周雅瞞著他拿到哈佛的入學許可,是真的爲了念書,還是爲了別的?
  
  ☆     ☆     ☆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周以冥感覺有什麽東西爬上自己的床,並鑽進被子裏,涼沁的肌膚讓他渾身打了個顫,馬上醒了過來。
  
  “小雅?”
  
  “以冥哥,我有時差,睡不著,一個人在房間裏好害怕。”周雅膩在他身上,委屈的說。
  
  周以冥暗歎一聲,試圖用手推開她一些,“把衣服穿上。”
  
  尴尬的是,他平常就喜歡裸睡,今天是因爲有外人在,所以收斂一些,但全身上下也只穿了件四角內褲,周雅現在趴在他身上,兩人肌膚貼著肌膚,幾乎是裸裎相對了。
  
  “以冥哥,你是不是忘記了?今天是我十八歲的生日喔。”
  
  周雅比何舒小一歲,到今天才十八歲。
  
  “對不起,真的忘記了,生日快樂。”
  
  他伸出手想打開台燈,卻被她制止。
  
  “以冥哥,我只有一個生日願望,你幫我完成好不好?”她嬌聲懇求。
  
  “小雅……”
  
  “抱我,讓我成爲女人,以冥哥。”周雅捂住他的唇,不許他反駁。
  
  周以冥的心一凜,她正用雙腿夾著他的胯間,男人可惡的生理本能讓他那裏半硬的站了起來。
  
  “以冥哥,我好愛好愛你,把我的第一次獻給你,好不好?”
  
  周雅扮起性感誘惑,手段也不輸人,嫣紅小嘴吻上他的胸膛,咬住他敏感的乳尖。
  
  周以冥低吟一聲,再這樣糾纏下去,早晚會擦槍走火,于是他用力推開她,坐了起來,打開台燈。“小雅,不要鬧了!”
  
  “我才沒有鬧!”周雅從他身側摟住他的腰,臉埋在他的腰間,“我是認真的,以冥哥,我好想早點變成一個真正的女人,而我唯一認定的男人就是你,抱我,好不好?”
  
  “小雅,你還小……”
  
  “我一點都不小了,你知道我經常作夢夢見你嗎?夢裏都是你抱著我,你好熱情,總是讓我累得喘不過氣,還壞心的不肯放過我……以冥哥,像夢裏那樣抱我,不信你摸摸我……”
  
  她抓住周以冥的大手,放到自己的雙腿之間,溫潤熾熱的花蕊已經濕漉漉的,那種淫靡的感覺讓他的喉嚨幹澀,身體也在瞬間緊繃。
  
  他已經一年沒有做愛過,有時候在夜裏想起那唯一一次與何舒的激情纏綿,就會饑渴難耐,只有借助自己的手暫時緩解。
  
  如今周雅主動投懷送抱,甚至要把她的處子之身獻給他,男人微妙的心理與雄性本能讓他不心動也難。
  
  他閉了閉眼,一時控制不住,猛地抱住周雅,凶狠的吻上她的嫣唇。
  
  周雅嘤咛一聲,激動得渾身顫抖,主動伸手攀住他的頸項,張開小嘴,歡迎他侵入。
  
  他的大手緊扣著她的纖腰,來回摩挲揉搓,帶著急切的渴望。
  
  她快樂得幾乎要哭起來,雖然她自信滿滿,可是直到此刻才放下心來,沒有男人能拒絕得了她,不是嗎?
  
  就在她快要窒息時,周以冥卻忽然推開了她。
  
  他翻身下床,背對著她說:“小雅,我不能。”
  
  說完,他舉步朝浴室走去,想去沖冷水。
  
  周雅尖叫一聲,撲向他的背後,抱住他不放。
  
  “爲什麽?爲什麽不能?以冥哥,我是自願的,我不會要求你負任何責任!”
  
  周以冥甩開她,狼狽的逃進浴室。
  
  他不是沒有生理反應,可是想想這之後帶來的麻煩,以及突然浮現在腦海的何舒和兒子的影像,他就無法繼續下去。
  
  一個無法控制自己欲望的男人,是難以成就大事的。
  
  周雅代表巨大的誘惑,也代表著巨大的危險與麻煩,他不想招惹。
  
  而且他這輩子絕對不做與他父親周光耀一樣的男人,否則他的母親也無法安息。
  
  冰冷的水打在身上很不舒服,周以冥苦笑的低頭,看著自己終于不情願的體兵的下半身。
  
  男人啊,真是容易被欲望左右。
  
  何舒啊何舒,今天晚上我受的罪,將來一定要從你身上用力補回來!
  
  ☆     ☆     ☆
  周以冥回到房間,看見周雅還淚流滿面的坐在床上,一時心軟,走過去,抹了下她布滿淚水的臉頰。
  
  “小雅,我已經是別人的男人了,你是個聰明的女孩,沒必要和別人搶。”
  
  周雅哭著倒在床上,“不管,我要在這裏睡,嗚……以冥哥是大、壞蛋……欺負我……嗚……”
  
  周以冥歎了口氣,“好吧,那我去客房睡。”
  
  她不甘心的瞪著他的背影,直到他走出房間,關上房門,才拿起枕頭,發狠的往前一丟,枕頭砸在門上,發出沈悶的聲音,隨後掉落在地板上。
  
  周雅翻了個身,嘴一扁,淚水又滾落臉頰。
  
  她精心策劃的十八歲生日,就這樣泡湯了。
  
  不甘心!她絕對不甘心!
  
  ☆     ☆     ☆
  周以冥躺在客房那張小床上,一點睡意都沒有。
  
  他睜著眼,看著一片黑暗,十分苦惱。
  
  怎麽安排周雅,實在是一件棘手的事。
  
  以男人的眼光來看,周雅當然富有女性魅力,只可惜他曾經發誓這輩子不讓任何人左右自己,以周雅的實力,一旦他們結婚了,她就有足夠的力量來幹預他的人生。
  
  周以冥不喜歡那樣。
  
  但他又需要和周雅維系關系,不能讓她轉而投向周天放的懷抱,與許清媛站在同一陣線上。
  
  然而他又不想與她有肉體關系,免得招來更多麻煩。
  
  像這樣魚與熊掌都想兼得的奢侈要求,可行性實在不怎麽高啊!
  
  他越來越頭疼。
  
  其實如果他舍得犧牲自己的肉體,就算不娶周雅爲妻,只要和她保持情人關系,這一切都將迎刃而解,他明白女人一旦癡情起來會有多麽瘋狂,就像他的母親。
  
  可是他不想如此利用周雅,因爲他不愛她,不愛到連犧牲身體都不情願的地步。
  
  周以冥實在睡不著,決定打電話給何舒。
  
  算算時差,現在台灣應該是下午吧,她應該還沒睡。
  
  ☆     ☆     ☆
  “喂。”
  
  聽到何舒熟悉的聲音,他的心在瞬間奇異的平靜下來,柔聲輕問:“寶貝,在做什麽?”
  “嗯,在逗寶寶玩。”雖然已經坐完月子,但是還不能復學,所以她繼續在家裏做家庭主婦,“你怎麽到現在還沒有睡?美國時間已經很晚了吧?”
  
  “我睡不著,寶貝,我好想你……想要你……想擁抱你……”
  
  “色鬼!又在胡思亂想。”何舒的臉色泛紅。
  
  周以冥的聲音低低沈沈的,宛如大提琴在耳邊萦繞,撩撥得她的心也酥酥麻麻的。
  
  其實她在深夜入睡之前,又何嘗沒有想過?
  
  他們都是正值青春年少,最容易對異性產生“性”趣與渴望的年齡,偷吃過一次禁果,就突然分隔世界兩端,這種滋味很難受。
  
  “寶貝,你有沒有想過我?”他嗓音低啞的問。
  
  她猶豫了片刻,乖乖的回答,“有……有想過啦。”
  “想我哪裏?”壞心的男人卻不肯放過她。
  
  “啊?什麽都想,想你那麽壞,最愛欺負我。”
  
  “你不喜歡我那樣欺負你嗎?”周以冥的手忍不住放到雙腿之間,“寶貝,把你的上衣解開,自己摸一下,哺乳期的胸部最豐滿,我好想親自摸一摸,咬一口……”
  意識到這個男人想做什麽,何舒的心跳速度頓時加快,手微微顫抖,對著話筒大罵:“壞蛋,你想做什麽?”
  
  “我想和你做愛。”他的聲音越發沙啞,伴隨著沈重的喘息聲。
  
  她也渾身酥軟,看了一眼搖籃裏已經沈睡的小嬰兒,然後偷偷溜回床上,解開襯衫的鈕扣,把內衣撥到胸部上面,乳暈加深的乳房已經飽脹起來,蓓蕾硬挺。她拼命壓抑呻吟聲,用小手托住沈重的乳房,輕輕愛撫。
  
  “以冥……”
  
  “寶貝,我好想親自擁抱你。”周以冥聽到她壓抑的嬌吟聲,頓時心如火燒,欲望奔騰,用手指狠狠的摩挲腫脹的堅硬,感覺自己就像一頭饑渴躁動的野獸。
  
  他現在好想真正擁抱她性感迷人的身體,狠狠的進入她,狂野的抽插,而不是像可憐的和自己的手指玩親密遊戲。
  
  “啊……我也是……我好想你……好想、好想……被你擁抱……”何舒的狀況比他好不了多少,一旦被撩撥,才發現自已的身體,也同樣敏感饑渴得驚人,她好懷念被他有力的臂膀擁抱的感覺,那種強悍的占有,讓她只是想想,也渾身戰栗。
  
  她輕輕咬著雙唇,既羞恥又渴望,忍不住吟哦出聲。
  
  “用手機拍照,然後傳給我看。”周以冥忽然想到這一招,只聽到聲音再也不能滿足他,好想看看小女人現在情動的媚態。
  
  “不要!”何舒有些嬌羞,又有些惱怒,雖然已經是一個孩子的媽媽,卻還保持著少女時的羞恥心。
  
  “寶貝,讓我看看……你早就是我的女人了,對不對?”
  
  “你……不要臉!”她一副嬌嗔的模樣,低聲怒罵。
  
  “寶貝……聽話,我等著喔……”
  
  沒多久,周以冥的手機傳來提示音,他打開手機,看到螢幕上的豐乳美景,上頭的乳尖正硬挺著,證明主人的興奮。
  
  “寶貝,好美,我等不及了,現在就想要你……”
  
  他的呼吸越來越沈重,想像著自己的雙手正揉搓著那沈甸甸的乳房,自己的下身正在何舒熾熱的小穴裏進出,他手指摩挲的動作也越來越快,最後低吼一聲,壓抑了一夜的欲望激射而出……
  “舒舒……”他氣喘籲籲的呢喃,“等我。”
  
  他後悔了。
  
  這樣的電話做愛根本無法滿足他焦渴的身心,短暫的發洩過後,反而升起更洶湧翻騰的欲望。
  
  面對周雅時的冷靜蕩然無存,他就像一頭發情朝的猛獸,只想著如何占有自己的雌獸,在獲得最終的滿足之前,會持續不斷的焦躁不安。
  
  面對周稚,他能夠自我控制,原來不是他夠理智,而是她無法引出他心中潛藏太深的欲望。
  
  現在,他心中的欲獸沖了出來,讓他感到難以掌控,只要想到那個爲他生育了兒子的小女人,就激動得巴不得立刻趕回台灣,把她袍在懷裏,好好的、用力的疼愛。
  
  何舒,你這輩子都是屬于我的。
  
  只能屬于我!
  
  ☆     ☆     ☆
  周雅沒有睡。
  
  她在床上發了很久的呆,然後悄悄下床,從房間一個角落取出針孔攝影機,嘴角微微揚起,露出冷酷的笑容。
  
  這個針孔攝影機是她趁著周以冥爲她收拾客房的時候偷偷放置的,本來打算非到萬不得已才會使用,但是他對她的拒絕讓她寒心。
  
  她打開房門,確認客房的燈已熄滅,周以冥已經睡下了,偷偷摸到書房,反手關上門。
  
  之前她已經把自己的筆記型電腦放在這裏,打開電腦,接上無線網路,又把攝影機接線插入電腦,便看到剛才拍攝的一切畫面,包括周以冥失控狂吻她的那一段。
  
  她出身黑道家庭,很小就見慣了父親手下那些卑鄙卻有效的各種手段,隨著年齡的增長,她懂得越來越多,也發現還是這種不入流的手段最爲有效。
  
  咬著嘴唇,周雅快速的利用軟體剪接圖片,把涉及周以冥臉都的部分統統剪去,只留下自己情動的模樣。
  她不想觸動周以冥的底線。
  
  她相信畫面裏的某個背影,或者某一雙手的樣子,就能讓和周以冥麽親密的的何舒判斷出這人是誰。
  
  而且越是這種欲露還遮的畫面,越容易讓人浮想聯想,不是嗎?
  
  把修改完畢的圖片再三檢查過一次後,周雅把它們全寄到何舒的電子信箱。
  
  何舒看到這些圖片時,會出現什麽樣的表情?
  
  她覺得十分痛快,又很期待。
  
  就算不能因此讓他們兩人分手,起碼也能在何舒與周以冥之間制造不小的裂痕,不是嗎?
  
  只有女人才知道,女人最介意什麽。
  
  ☆     ☆     ☆
  第二天,一大早,周雅鑽進廚房,准備秀一下自己辛苦練就的廚藝,要讓周以冥大吃一驚,同時讓他明白她也是個“出得廳堂、入得廚房”的好女人。
  
  大家都說,要想抓住男人就要先抓住他的胃,不是嗎?
  
  可是好不容易弄好的早飯擺在桌上,等到都快涼了,還不見周以冥起床。
  
  于是她離開客廳,狐疑的敲了敲客房的門,裏頭依然沒動靜。
  
  “以冥哥?”
  
  她推門進去,卻發現床上空蕩蕩的,哪裏還有半個人影?
  
  桌子上壓著二張紙條,她走過去,拿起來一看,頓時滿腔怒火。
  
  她才剛剛來到美國,周以冥居然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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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3-1 00:26:59
  第六章

  雖然已經升格做媽媽,但何舒畢竟只有十九歲。
  
  大部分的十九歲少女都在做什麽?
  
  上學、約會,或者追逐偶像,在心裏偷偷勾勒情人的模樣,幻想未來愛情的甜蜜美好……差不多就這些吧!
  
  雖然何舒已經跳過這些過程,成爲一個小媽媽,但她畢竟只是一個十九歲的小女子,心智和情感都還稱不上完全成熟。
  
  所以當她作了一夜的夢,爲周以冥神魂顛倒之後,早上起床,習慣性的上網收信,以爲一定會收到他寄給她的信。
  
  周以冥的信件並不全是情書,大部分是寫他當天的生活點滴,上了什麽課,教授又出了什麽糗事,美國的生活與台灣有什麽不同等等,何舒總是看得很高興,好像她就生活在他身邊。
  
  可是今天早上,她沒收到周以冥寄來的信,反而收到了一封周雅的信。
  
  周雅去了美國念書,何夜曾經對何舒提過,而周雅對周以冥的感情,何舒也清楚知道,但她總是心存僥幸,覺得周以冥先選擇了自己,而自己又爲他生了孩子,在他心目中應該是特別的……
  可是,誰知道呢?
  
  男人到底是不是都很花心?
  
  是不是都想左擁右抱?
  
  是不是都愛偷腥?
  
  是不是都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任憑精蟲上腦?
  
  何舒就這麽傻傻的坐在電腦前,目光沒有焦距的盯著那些清晰的圖片,她一直覺得周雅高傲冷漠,英氣十足,沒想到也會有女人妩媚的一面,看她在男人的熱吻下情欲高漲的妖娆模樣,何舒覺得好陌生。
  
  她絕對不會看錯,那雙修長的大手是周以冥的手。
  
  因爲那雙手也曾經無數次在她的身上遊走、愛撫,帶給她奇妙而銷魂的快樂。
  
  周以冥……他是不是在偷腥之後覺得歉疚,所以才又特地打電話給她,哄著她玩一場虛擬性愛來彌補?
  
  她不知道呆坐了多久,直到保母抱著哇哇大哭的周舒行前來找她,她才驚醒過來,急忙關上電腦視窗。
  
  保母很有經驗,對何舒說:“太太,我看寶寶可能是肚子有點不舒服,大概是受了點涼,要不要去看醫生?”
  
  何舒看兒子哭得小臉通紅,將他抱到懷裏,眼淚不禁掉了下來。
  
  保母嚇了一跳,趕緊安慰道:“太太,小孩子都是這樣的,總會有點小病,其實沒什麽,不用太擔心。”
  
  何舒擦了擦眼淚,勉強擠出微笑。“嗯,我們還是快帶他去看病吧!’
  
  ☆     ☆     ☆
  周舒行確實受了點涼,輕微腹瀉,醫生開了藥後,多看了何舒幾眼。
  
  “你的年紀還小吧?”
  
  何舒咬了咬嘴唇。
  
  “現在成年的夫妻不想要小孩,台灣的出生率越來越低,可是你們這些年輕孩子又什麽都不懂,還無法照顧自己,卻先做起了小爸爸、小媽媽,讓人不擔心都難。”醫生感觸很深的說。
  
  何舒低下頭。
  
  如果不是因爲太愛周以冥,她又怎麽甘心這麽年輕就做了未婚媽媽?
  
  “你們年輕人只以爲好玩,看電視小說上演的寫的有趣,也學人家來個“純屬意外”,知不知道養小孩很辛苦的?夭壽喔,不是我多嘴。我家那個還在念書的不孝子居然也給我偷生了個小孫女,唉……孩子生下來,就要多用點心,好好教他,知道嗎?”醫生耳提面命。
  
  何舒乖乖妁點頭。
  
  “這是我的名片,以後小孩子有什麽不舒服,可以直接找我。唉,我看你和我家那混小子實在太像了,你們這些孩子啊,真是令大人操心。”
  
  醫生雖然愛唠叨,其實骨子裏是個熱情的善良人,又講了許多小嬰兒日常的護理常識,還說以後不管多晚,只要小孩子不舒服,都可以打電話找她,讓何舒原本備受打擊的心,一瞬間熱了不少。
  
  這位醫生就像當年孤兒院院長一樣,在這個人情薄涼的社會裏,依然默默的奉獻著。
  
  回家的路上,何舒看著懷裏的小寶貝酣睡的臉蛋,心裏感覺又柔軟又酸澀。
  
  也許他的爸爸永遠都不會是她一個人的,因爲他那麽英俊、那麽多金、那麽聰明,而且才華橫溢,從小到大都有無數的女孩子倒追他,她從來不敢妄想他只屬于她一個人,可是寶貝兒子總會是媽媽一個人的吧?  兒子是自己的骨血造就出來的,誰也搶不走。
  
  ☆     ☆     ☆
  何舒回到家,卻愣住了。
  她昨夜輾轉難眠,思念了一夜、今天咬牙切齒,恨了一個早上,現在又讓她心思千回百轉的那個男人,正坐在沙發上,手裏端著她最愛用的馬克杯,笑吟吟的等著她進門。
  
  周以冥看見她抱著兒子進門後,立刻站了起來,放下杯子,張開雙臂。
  
  何舒低頭看看依然熟睡的小寶貝,又擡頭看看眼前的男人,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周以冥怎麽會突然出興在眼前?
  
  她遲遲不肯走向前,他等不及了,大步走到他們的面前,將母子倆一起擁進寬厚的懷抱裏。
  
  “舒舒,終于真正抱到你了。”他發出歎息般的聲音,熱熱的氣息在她的耳畔缭繞。
  
  何舒還是覺得像在作夢,一切都那麽不真實。
  
  “舒舒?難道你看到我不高興?”
  
  他有點受傷,輕輕托起她的下巴,這才發現她比上次見到時又瘦了不少,有點心疼。
  
  “怎麽又瘦了?何叔對你不好嗎?人家坐完月子都胖一圈,你怎麽瘦了?”
  
  何舒在心底抱怨,人家坐月子都有老公呵護著,哪裏像她孤孤單單一個人?
  
  她垂下眼睑,濃密的眼睫毛微微顫抖,接著眼眶慢慢變得濕潤。
  
  “怎麽了?看到我不開心?”周以冥低頭吸吮她無聲滾落的透明淚珠,既心疼又有些迷惘的問。
  
  在一旁看得臉紅耳熱的保母識趣的把孩子接了過去,躲進嬰兒房。
  
  周以冥特地趁著周末從美國千裏迢迢搭飛機回來,只想抓緊時間和親愛的女人親熱,讓身心都能解除饑渴的狀態,此時看見她淚眼婆娑的委屈模樣,還以爲她是因爲見到自己喜極而泣,不由得色心大動,急忙半帶半抱著她,進入何舒的臥室。
  
  “寶貝,我要想死你了,一掛斷電話就訂機位,睡也睡不好。”他一邊說邊卸下她的外衣。
  
  兩人肌膚相親,何舒年紀輕,又因爲生育完不久,雌性荷爾蒙正濃,嬌媚胴體散發出陣陣如蘭的氣息,讓周以冥積壓許久的欲火迅速燃燒,低頭吻上她的櫻唇。
  
  推開他。
  
  推開他,推開他。
  
  推開他,推開他,推開他。
  
  何舒的心裏不斷重復這三個字,卻在男人的懷抱裏手腳酥軟,像以往任何一次一樣,她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抗拒他帶給她的誘惑。
  
  她的小臉因爲氣惱和羞怒而漲紅,也因爲男人的深吻而呼吸困難。
  
  “小笨蛋,都吻過這麽多次,還是不懂得在接吻時呼吸?”周以冥咬了下她的小舌,才戀戀不舍的放開她的唇辦,給她喘息的時間。
  
  她瞪著他,雙眼水波盈盈,似媚似嗔,頓時讓他化身爲色狼,又撲到她身上狂吻,同時不安分的大手終于探進她的內衣裏面,握住曾在手機照片裏讓他情動發狂的豐滿椒乳,呼吸也越發粗重。
  
  修長的手指來回揉搓著飽滿豐盈的乳房,還不時捏捏乳頭,原土本軟綿綿的乳房逐漸發脹、變硬,越發豐碩,乳尖更是如成熟的葡萄屍般充滿蠱惑。
  
  何舒的身體變得酥軟,麻麻的電流從乳房向下流竄,私處也頓時悸動、濕潤,幾乎化成了一攤春水,她爲自己淫蕩的身體感到羞恥。
  
  “我一直……一直在嫉妒兒子……他怎麽可以占有你這麽多的時間與精力?”
  
  周以冥低聲喃喃,略顯粗魯的褪下她的內衣,低頭含住乳尖。
  
  她低嚷一聲,私處的愛液頓時洶湧泛濫,微妙的小高潮讓她極爲害羞的用手遮住雙眼。
  
  他僅僅是這樣做,她就無法控制自己。這樣的她,還怎麽抵抗?
  
  他卻好像沙漠中的旅人終于找到綠洲,吸吮完一邊又換另一側,同時右手慢慢放開她的乳房,向下移動,在恢復了平坦的小腹上撫一弄一陣子後,再一寸寸向下探索。
  “不……不要……”因爲自己已經濕透了,感到格外羞恥的何舒,死都不肯張開雙腿。
  
  “寶貝!”他使壞的用力咬了下她的乳頭。
  “啊!”她吃痛的叫了一聲,身體癱軟。
  他的手乘機分開她的雙腿,褪下裙子與底褲,赫然袒露白嫩誘人的大腿,他的手掌按在溫潤的私處,手心的熱力讓她全身輕顫。
  
  “這麽濕了。”周以冥發出低沈而滿意的笑聲,手指毫不客氣的探了進去。
  
  嬌吟幾乎是脫口而出,何舒急忙用手捂住嘴巴。
  
  他不悅的拉開她的手,“爲什麽要遮?我喜歡聽你的聲音,那會讓我更興奮。”
  
  才不要!
  
  她一點也不想讓他興奮,如果能做得到,她很想現在就把他趕到大街上。
  
  可是全然不知道她的心思的周以冥卻以爲她在害羞。低頭吻住她.一手搓著她的椒乳,一手在她濕潤的花穴中搔弄,引得她不安的並攏雙腿,仿佛是抗拒,又仿佛是在誘惑他的深入,而愛液不斷的湧出,讓她更加難堪。
  
  他似乎終于要忍不住了,分開她的雙腿,下身壓靠過去,堅硬灼熱如烙鐵的龐然大物抵住她的花穴入口,就要一舉而入……
  “不……不要!”
  那些圖片突然清晰的浮現她的腦海,想到他不久前也這樣吻過,甚至愛撫過別的女人,一直忍耐著的何舒終于再也無法忍受,猛地伸手推開他。
  周以冥有些錯愕,看著她坐起身,她的臉色僵硬而蒼白。
  
  他伸手拉住她,“舒舒?”
  
  何舒使勁的掙紮,“放開我!”
  
  “怎麽回事?爲什麽拒絕我?你應該已經過了產後恢復期吧?”這是兩人認識以來,他第一次被她拒絕,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以前不論他做什麽,她幾乎都是任憑他予取予求,對他是容忍到了放縱的地步。
  
  何舒抓起自己的衣服,胡亂穿上,深吸一口氣,壓抑住激動的情緒,這才開口,“你想知道,就跟我來。”
  ☆     ☆     ☆
  周以冥狐疑的跟著何舒進入書房,看她打開電腦,打開信箱,調出幾張圖片。
  
  他的眼神立刻一暗,皺起眉頭。
  
  何舒看了他一眼,櫻唇張了張,卻又覺得自己問什麽都是多余的,心想,他如果要解釋,也不需要自己發問,于是閉上嘴巴。
  
  他幹脆坐到電腦前,拉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兩人一起看著電腦上的那些圖片。
  
  何舒氣惱不已,使勁掙紮,無奈男人的雙臂如鐵,把她困得牢牢的,根本掙脫不了。
  
  “厚顏無恥的混蛋!沒節操的大色狼!放開我。”她忍不住大聲怒罵。
  
  他不把她的掙紮放在心上,瀏覽完所有的圖片,最後歎了口氣。
  
  “現在針孔攝影機真是無處不在,沒想到周雅也來這一招。”
  
  何舒冷笑一聲,“如果某人不做壞事,別人想學壞也沒用。”
  
  周以冥關上電腦,把她的身體轉過來,讓她跨坐在自己的雙腿上,兩人面對面,他收斂嘻笑的表情,嚴肅的望著她。“何舒,你不相信我?”
  
  何舒的心一顫,使勁咬住下唇,移開視線。
  
  她很想問:證據都在這裏了,她要怎麽相信他是清白的?
  難道那雙大手不是他的手,那個背影不是他,那個被吻得如癡如醉的女人也不是他的女人?
  
  他雙手捧住她的臉頰,讓她直視著自己。
  
  “舒舒。”他的聲音低軟又帶著無奈與疼惜。
  
  何舒突然覺得好委屈,人與人之間的差異永遠存在,不論是身份地位,或是金錢相貌才華,這一切的一切,造就了她和周以冥之間的差異,以及她和周雅之間的不平等,她不想這麽卑微的去愛一個人,可是她的自尊只能讓她保持沈默。
  
  她不想像個潑婦一樣大哭大鬧,只想說,如果這一切是真的,那麽她退出。
  她不要不完全的愛,也不要夾在中間,大玩三人遊戲。
  
  看著她眼神裏的孤傲與倔強,周以冥開口詢問,“你是不是打算從我的生活裏退出,然後自己養活小寶貝?”
  
  她冷哼一聲,撇開頭。
  
  “如果你選擇了她的話……不,應該說如果你想選擇她,或者想兩個都要,坐享齊人之福的話,我就真的離開你!”
  
  周以冥失笑。“我在你心裏,就那麽不堪?”
  
  “那麽那些圖片怎麽解釋?”她氣呼呼的問。
  “好,我解釋。”
  
  于是他把周雅去了哈佛的事情從頭到尾說清楚。
  
  “寶貝,我是個事業放在第一位的男人,愛情有了就好,愛人一個就足夠,我現在已經有妻有子,非常滿足,不會再在外面拈花惹草。”
  何舒還是不解,“我一直很好奇,當初你爲什麽從孤兒院裏領養了我?又爲什麽在周雅和我之間選擇了我?明眼人都知道,選了她才有好處,不是嗎?”
  “當初領養你,是因爲你楚楚可憐的看著我,讓我知道,你也想擁有一個家,不是嗎?”
  何舒的心一軟.他竟然真的看懂了她的眼神?
  
  “我想擁有一個平凡的愛人,不需要太美麗,也不需要太聰明,只要平凡普通,只要愛我、愛我們的孩子就好。偏偏在豪門世家裏,這樣的愛情很少,所以我才選你.懂嗎?”
  她臉色黯然,心想,原來選擇了我,只是因爲我平凡普通?她是不是該爲此感到幸運?
  
  多少女孩想變得與眾不同,想借此攀上富貴權勢變成鳳凰,卻哪裏知道周以冥只想要平凡普通的女子爲伴呢?
  
  “何舒,接下來的話我只說一次。將來我也許還會面對更多的誘惑,如果你不能信任我,那麽我們就很難攜手走完這一生。”
  
  何舒驚訝的擡頭看著他,發現他的表情意外的嚴肅。
  
  “男人或許都有劣根性,難免好色,但每個人的經歷不同,性格與人生選擇也就會不同,我從來沒對你講過我的母親,現在我告訴你有關她的故事。”
  
  她倒吸一口氣,專心聽著,同時意識到,這也許是自己這輩子第一次觸摸到這個男人的內心深處。那也許是不對任何人開放的秘密空間,現在卻爲她打開了。
  
  就算他真的因爲她平凡才選擇了她,但現在的她又有什麽好哀怨的?
  
  “我媽媽也是十九歲的時候生下了我。”
  
  何舒驚訝得小嘴微張,這是歷史重演嗎?
  
  “她與你唯一的不同,是她出身黑道世家,而且是那一代唯一的繼承人,她從小接受嚴苛的訓練,准備當一個繼承人。偏偏遇到周光耀,她一頭栽進愛情裏,還不惜爲他和家庭決裂,甘心做一名平凡的妻子與母親。只可惜,在她懷孕的時候,耐不住寂寞的男人有了一夜情。周光耀說那次他喝醉了,完全不知情,可是誰知道呢?男人總是以喝醉來爲自己的下半身找借口。”
  
  “伯母好可憐。”何舒忍不住說,簡直不能想像,一個出身黑道世家的烈性女人如何忍受得了這些?
  
  “你比我媽媽要柔順多了,還能忍耐半天才把我從床上推開,我媽媽當時可是立即把那男人揍成了豬頭,然後馬上離婚,她說——我的愛情容不得半點瑕疵,別找任何借口讓我鄙視你!”
  
  “她好酷。”
  
  “這只是表相而已,她人前裝得潇灑,人後卻郁郁寡歡,完全看不開。後來她回到外祖父身邊,接管家業,又幾次被人陷害,讓她更加郁悶。而周光耀又和出軌的女人結婚,更是讓她難以釋懷,終于在一次槍戰的時候,她一時沖動,選擇主動迎上子彈。”
  
  何舒露出驚愕的神情。
  
  “她是故意要自殺的。”周以冥的眼眸閃過一絲恨意,“每個人都知道。”
  
  “以冥……”何舒遲疑了一會兒,終于擡起雙臂,環抱住他的頸子,“我不會學她,我會好好的活下去,即使哪天你真的辜負了我,我也會爲了孩子活下去,我不會讓舒行再次經歷你的傷痛。”
  
  他拍了拍她的小屁股,“你還是認爲我會拋棄你?”
  
  她想笑,不知爲何,眼裏卻閃現淚光。
  
  “不管如何,我都希望你幸福,你要記得,即使我生你的氣,也依然是愛你的。”她有些哽咽的呢喃,淚水終于撲簌簌落下。
  
  周以冥的心悸痛。
  
  他以前或許真的只是把何舒當做一顆棋子,只想要一個溫順的小妻子和一個家庭,他認定了她不會背叛自己,至于是不是真的愛她,其實連他自己都還不太清楚。
  
  而此刻,他想,他是真的愛上她了。
  
  所以他第一次從心底深處湧出那樣多的溫柔與呵護,輕輕的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
  
  “舒舒,我以母親在天之靈起誓,我周以冥絕不辜負你。”
  
  何舒聽完他的一番心情曲折之後,雖然對周雅和他之間發生的事情依然無法完全釋懷,但心情平復了許多。
  
  兩人相視無言,良久,不禁莞爾。
  
  周以冥突然頑皮心起,起身,拉著何舒跑進嬰兒房,把熟睡的小寶寶抱起來,輕輕戳醒,寶寶因爲睡眠不足而哇哇大哭,保母忍不住數落這對年輕父母,周以冥心情很好的微笑。
  
  不知道是不是父子天性,寶寶一會兒就跟他混熟了,任憑他怎麽戳弄也不哭,只是張著無牙的小嘴對他傻笑。
  
  何舒有些吃味的看著,寶寶對她都沒笑這麽多呢!
  
  ☆     ☆     ☆
  晚上,何夜回到家,看到周以冥大吃一驚,隨即露出高興的神情。
  
  兩人聚在一起喝酒談天。
  
  何夜一面把玩著酒杯,一面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眼前已經完全長成大人的周以冥,忍不住暗自感歎時光飛逝,當年抱著他的大腿哭泣的小娃娃,如今已經長成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而且還有了孩子,茵茵如果還活著,一定也會很高興。
  
  想起那個面容美艷,性子卻暴烈如火的女子,何夜的心又隱隱作痛。
  
  他原本是香港的一名殺手,從小被殺手集團培養,後來在一次任務中,集團內部處死了他的一名夥伴,他才醒悟這些人有多無情。
  
  于是決定逃離殺手集團,結果卻遭到集團的追殺。
  
  他輾轉逃往大陸、澳門,甚至越南、東埔寨等地,最後在泰國邂逅了周以冥的母親,她救了他,也爲他解決了所有的麻煩。
  
  何夜不太清楚茵茵與殺手集團達成了什麽共識,或者付出了什麽代價,反正從那之後,殺手集團便將他除名,也不再追殺他,算是放了他一馬。原本按照殺手集團的規矩,內部叛徒一定是要處死的。
  
  茵茵對何夜有恩,但他選擇守護在他們母子身邊,並不單單是爲了報恩,更多的是因爲對這個特殊女子的心疼與……愛。
  
  何夜一輩子只愛過這一回。
  
  有的人,一生也就只能愛一回,一次就會燒光他們所有的熱情與心血,那份愛或許並不是轟轟烈烈,甚至沈默無聲,也沒有表白,卻綿長不絕,至死方休。
  
  茵茵去世了,何夜就繼續愛她的兒子,將周以冥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
  
  如今周以冥長大成人,學業傑出,工作有成,還有了自己的小家庭,何夜看著他,除了欣慰,還是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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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3-1 00:27:16
  第七章

  深夜。
  
  何舒翻身的時候觸碰到一個溫熱的身體,迷迷糊糊的想起周以冥這次突然回來,沒有回周家,而是住在何家,十分歡喜。
  
  他從後面擁抱她,與她截然不同的粗糙大手攬住了她的腰,指腹在她嫩滑無比的肌膚上輕輕遊移,似乎著迷于她玲珑身體的曲線與觸感,最後沿著她的纖腰慢慢向上,落在她豐滿的椒乳上。
  
  何舒正值哺乳期,椒乳比尋常要豐滿許多,已經無法一手掌握,更是敏感得厲害,只是輕輕挑逗,乳尖就變得堅挺。
  
  他的呼吸逐漸粗重。
  
  白天未完成的歡愛,讓他此時的欲望更加強烈而洶湧。
  
  何舒也漸漸恢復清醒,再也睡不著,可是害羞的她不敢亂動,只好任由他撫摸。
  
  溫熱的手掌與寂寞許久的肌膚相接觸,讓她渴望被人愛撫的欲望也越來越強烈,似乎這樣還不夠,想要更多。
  
  周以冥的另一只手悄悄下滑,探進她私處的花蕊入口,當感受到那兒的濕潤時,他從後面咬住她的耳朵,何舒小聲的呻吟,快感宛如電流流遍全身。
  
  “舒舒,是不是睡不著?”
  
  她嬌哼一聲。
  
  “是不是想要我?”他分開她的雙腿,把自己的火熱硬碩抵上去摩擦,換來她更加嬌媚的呻吟。
  
  強烈的刺激讓何舒忍不住夾緊雙腿,俏臀隨著他的戳弄而輕微擺動,難熬的酥癢讓空虛的花穴泌出更多的愛液,她微微喘息。
  
  “以冥……”
  
  “叫哥哥。”
  
  “啊……不要……”
  
  自從兩人有了肉體關系,她再也不以哥哥呼喚周以冥了,因爲那讓她感覺別扭,好像犯了什麽禁忌。
  
  “真的不要?”壞心眼的男人把他的凶器撤離,不等她出聲抗議,身體往下滑動,柔軟濕潤的舌頭舔弄著因爲寂寞而微微悸動的花蕊,手指分開花辦,舌頭逗弄吸吮著她敏感腫脹的花蒂。
  
  這突如其來的刺激讓何舒失聲尖叫,當得寸進尺的舌頭深入花穴時,她終于達到了一次高潮。
  
  他沒有因此而放過她,擡起上身,下身與她貼近,那令她看了都覺得害怕的巨碩欲望一挺而進,完全送入她的深處。雖然經過了生育,她還是無法一次完全接納他,最初依然有些刺痛,加上太久沒有經歷這樣的情事,她的身體有些緊繃,使得她連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
  
  “寶貝,別怕,你總要慢慢的適應我,等我回國,我們就天天做……”
  
  “你……不要臉!”
  
  “呵呵……我可不是中看不中用的軟弱男人喔,在美國,晚上都只能和自己的右手玩親密遊戲,感覺很糟糕,看來欲望太強烈也不見得是好事,所以今晚你一定要負責喂飽我。”
  
  他的下身暫時停止動作,等待她慢慢適應。
  
  周以冥俯身親吻她,嗅到自己的氣息,讓何舒羞紅了臉,而他的大手同時揉搓著她高挺的乳房,嬌嫩嫣紅的蓓蕾在在刺激著男人的感官,他終于低吼一聲,挺腰開始抽插。
  
  花蕊深處的陣痛慢慢消失,卻越來越酥癢,尤其是那灼熱堅硬的烙鐵向外抽出時,何舒本能的收縮,不放他離去,而那種需索讓他的快感也變得強烈,抽動的頻率越來越快。
  “寶貝,你越來越迷人了,好舒服。”
  
  在她限抑卻格外顯得淫蕩的呻吟聲中,他的巨物越發膨脹,在濕潤的花叭中抽送時,發出淫靡的水聲,當他又一次重重撞擊她的敏感點時,她渾身抽搐著達到了更強烈的高潮,愛液如泉湧。
  
  她感到一陣陣的暈眩,好像飄進了雲層裏,只有兩人緊密相連的地方是真實的,灼熱的,而他的欲望依然堅硬,沒有半點要釋放的意思。
  
  “以冥!”何舒哀求,“饒了我……”
  
  周以冥將欲望抽出,何舒剛松一口氣,卻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拉起轉了個方向,變成伏跪在床上,她滿臉驚訝,還沒來得及叫出聲,他已經擡高她的腰,從背後再次挺入,一次到底。
  
  幾分鍾後,她的欲望再次被挑逗起來,幹脆放棄羞恥,全心全意配合他無止盡的欲望索求。
  
  一夜狂歡,她最後甚至昏迷了過去,只有身體還本能的隨著他的抽插而律動,他灼熱的液體也盡情的澆灌著她的花心。
  
  一直到黎明,他還是遲遲不肯從她的體內退出,雙手從後面握住她的豐乳,保持兩人私處相連的姿勢,沈沈睡去。
  
  ☆     ☆     ☆
  第二天,周以冥不得不返回美國。
  
  這次純粹是他動了私念,推掉原本安排好的許多事情,不顧一切的回來台灣。
  
  周以冥離開後,何舒的生活暫時又恢復了平靜,于是開始認真的思索自己的未來。
  
  書還是要念,雖然她真的對念書沒什麽天份,成績普通,但是多學點東西總是比較好,況且這個社會還是用學歷看人。
  
  另外,雖然錯過了上一期的藝人培訓班,但她決定這次再去報名看看,如果可以,她還是想做一名演員。
  
  很小的時候,她常常一個人坐在草地上,幻想如果自己生在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會怎樣?生在一個富貴家庭又會怎樣?如果生在古代呢?如果生在外國呢?甚至如果是外星人呢?
  
  後來她知道了世上有演員這種職業,覺得那簡直是爲她量身打造的工作。
  
  她想在別人的故事裏品味每一段不同的人生,公主也好,千金小姐也好,丫鬟也好,小尼姑也好,上班女郎也好,女傭也好,她都想演演看。
  
  在周以冥的暗中安排之下,何舒順利的回到學校,重讀大一,同時也順利的再次報名進入阿波羅藝人培訓班。
  
  在培訓班裏,她交到了一個好朋友,叫做路晴。
  
  路晴留著俏麗的短發,喜歡穿褲裝,不喜歡化妝,但素顏的她氣質依然清新亮眼,而且還有點男孩子氣,有不少女生也非常欣賞喜愛她。
  
  與路晴相比,何舒嬌柔似水,身高勉強算是一百六十公分,小小的瓜子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很是誘人。
  
  “狐媚,一看就是標准的情婦樣,生在古代就是小妾的命。”有個同班的學員曾經偷偷嘲笑何舒。
  
  當然,這人是背著何舒說的。
  
  也當然,路晴把那人痛扁了一頓,也是背著何舒偷偷揍的。
  
  路晴是何夜派來保護何舒的,確切的說,是周以冥安排的,當然,何舒依然什麽都不知道。她懵懂的在這個世界裏求生存,覺得好像一切都還好,沒有她之前擔心的那麽復雜,因此對未來又多了幾分信心。
  
  當然,她也就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麽幸運,並不是每個初涉演藝圈的少女都能像她這般安安穩穩,無風無浪。
  
  進入培訓班半年之後,何舒獲得了這輩子第一個演出機會,在一部古裝劇裏擔任跟在女主角身邊的小丫鬟,爲了撮合男女主角的姻緣,她不斷跑腿,而且還要被反派角色欺負。
  
  路晴沒有做藝人,反而成爲她的經紀人,讓何舒頗爲驚訝,因爲她覺得路晴比自己更有明星的架式和資質。
  
  路晴比她精明許多,每次看路晴和別人談合約或討論演出機會時,何舒都覺得自己像個什麽也不懂的小傻瓜。
  
  這個世界真是太奇妙,有周以冥那樣強悍的男人,也有路晴這樣優秀的女子,偏偏自己……
  
  何舒又忍不住埋怨老天,爲什麽不把她生得更聰明伶俐?
  
  她在處女作裏表現並不特別突出,太緊張了,導演一喊開拍之後,她連路都不會走了,手腳更是不知道該擺在哪裏,還沒說出第一句台詞,導演就已經看不下去喊停,破口大罵。
  
  路晴安慰她,新人都要接受這樣的磨練,別看現在那些天王天後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當初也是被罵得狗血淋頭,甚至想放棄。
  
  何舒被路晴逗笑了,之後也真的放松了不少,劇情越往後,她的狀態越好。在最後一集,她以爲自己家小姐死了,倉惶的四處尋找,咬著嘴唇,任由淚珠在眼眶裏打轉也不落下來的倔強模樣,打動了不少人,包括挑剔的制作人。
  
  制作人挑上她拍了第二部片,那是一部青春偶像劇,像她這樣的新人,還是演這種劇比較容易走紅,一旦大賣受歡迎,她也就能一舉成名了。
  
  在這部片子裏,她榮升成爲女配角,一個因爲暗戀男主角而對女主負心存恨意的角色。
  
  如今的偶像劇,似乎都習慣了韓劇那樣的模式,一定要兩男兩女,我愛你,你愛她,她愛他,他卻愛我,就像一個回圈,永遠糾纏不清。
  
  而劇情的安排,何舒感到最有意思的是,她居然要演和男主角身世相當的富家女,驕傲、奢華、好鬥,而且趾高氣揚;另一方面,女主角當然是個貧窮、善良卻又具備一切美好品德的小女人。
  
  女配角和男主角自幼相識,是青梅竹馬,所有的人都認爲他們會成爲美滿的一對,但是當女主角突然出現在男主角的生活裏,所有的一切都被顛覆了。男主角開始在意女主角,忽視女配角,于是愛恨情仇就這樣慢慢的發展開來。
  
  自然的,中間還要穿插女主角不斷力爭向上的努力過程。
  
  何舒很認真的研讀劇本,揣摩劇中人的心理,關于富家女的生活方式和細節,她在無意識中就把周雅當做參考的藍本。
  
  即使心裏酸溜溜的,她也不得不承認,周雅雖然骨子裏透著野蠻狠勁,但仍然有大小姐風範,舉手投足與她這種平凡百姓就是不同。
  
  于是,她真的不得不因此想到,如果像劇本所寫的那樣,周雅即使再富有,出身再華貴,都和自己一樣是個女人。
  
  如果周雅也和自己一樣,對當年那個把她們帶出孤兒院的少年一見鍾情,那麽她的心裏會不會也很苦?
  
  這是第一次,何舒對周雅不再有那麽強烈的敵意。
  
  或許周雅比自己更痛苦吧?
  
  何舒的心裏經過了許多的轉折,想了很多很多,于是她第一次試著和制作人溝通,能不能不要把女配角演得那麽呆板公式化?
  
  富家女也是人,如果她愛上了一個人,一定都會有脆弱的地方,是不是能稍微著重在這點,而不是一迳的強調她是個只會拿錢砸人、用權勢欺負人的大小姐?
  
  制作人不喜歡別人對劇本有意見,但是編劇對何舒的提議很感興趣,出身平凡的編劇隱約知道何舒的背景頗爲不尋常,可能對上流社會略知二一,于是找機會和何舒深談了一次。
  
  編劇十分欣賞這個安靜內斂的女孩,看看現在演藝圈的年輕人,多半是爲了追逐名利,而她卻明顯的是想認真演戲。
  
  何舒不願意說出自己的身份,編劇也沒有迫問,倒是答應了幫她修改劇本,並擔保一定說服制作人通過修改過的劇本。
  
  制作人曾經捧紅幾個青春偶像,對這點非常得意,甚至有些得意忘形,因此很討厭別人插手管事。這次他被編劇和何舒纏得很煩,大發雷霆,甚至揚言要換角,但在路晴找他深談之後,不再發脾氣,而且還答應修改劇本,也從此不再提換角的事情。
  
  何舒以爲是自己的勝利,卻不知道沒有一個人的成功是完全靠自己的,靠的是機遇、運氣、人脈,也許才華是最不重要的,因爲有才華的人其實很多。
  
  在周以冥出國的第三年,他拿到了博士學位准備回國的時候,何舒演出的偶像劇終于播出,並且很快的受到大眾的注意。
  
  人們看到了一個清新可喜,不再跋扈的千金小姐,並爲她默默守候愛情而抱不平,甚至不少年輕人跑到官網上,強烈要求更改男主角的最終選擇,不要爲了成就灰姑娘的童話,就放棄真正愛他的好女人。
  
  何舒成了小明星,上了周刊封面,開始有八卦雜志的狗仔調查她的生平,打算把她的祖宗十八代都挖出來。
  
  她沒有因爲自己的成功而樂昏頭,相反的,隨著周以冥歸國日期的一天天到來,她也越來越緊張。
  
  周雅曾說,周以冥回國之後要和她結婚。而周以冥也從來沒提過娶自己的事情,更沒提過要給她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即使他們的兒子都已經兩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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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3-1 00:27:39
  第八章

      就在何舒擔憂著自己的未來時,周家傳來了壞消息。周光耀出車禍了。
  
  那天是周六,她正在南部拍戲,因爲還要上課,所以路晴把她的工作盡量排在周末,實在不行,才會向學校請假。
  
  接到何夜的電話時,她整個人僵住,腦子空白一片,過了很久才問:“情況怎麽樣了?”
  
  她對周光耀沒有太深的感情,雖然是因爲周家才離開孤兒院,但她內心感激的只有周以冥一個人。
  
  她只是擔心,萬一周光耀真的出了事,受不了的是周以冥。
  
  她隱約能夠感受到周以冥對周光耀復雜的感情,有恨,卻也有愛,那是身爲人子的本能。況且一起生活這些年後,周以冥應該也發現了,周光耀其實是個非常粗心的大男人,他的心百分之九十都放在事業上,根本不會沈溺在兒女情長之中。所以當年他不是不愛他的母親才背叛她,而真的不太把愛情當做一回事,就像當年他疏忽了周以冥和他媽媽,現在一樣疏忽了許清媛和周天放。
  
  “身體的傷不太嚴重,但是撞到了頭部,一直昏迷不醒,如果……如果被判定腦死……”何夜的語氣有點沈重。但是他和何舒一樣,不同情周光耀,只擔心周以冥。
  
  正在准備博士論文答辯的周以冥,聽到消息之後,立刻趕了回來,然後一直守在周光耀的身邊。
  
  “以冥怎麽樣了?”何舒擔心的問。
  
  “他不太好,你還是快點回台北看看他吧。”何夜歎了口氣。
  
  于是不顧導演和制作人的不悅與咆哮,何舒馬上和路晴趕回台北,匆匆來到醫院。
  
  周光耀住在加護病房,周以冥坐在床畔的椅子上,雙手握著父親的手,額頭抵著手,背影看起來是那麽的孤獨而絕望。
  
  何舒悄悄的緊握拳頭,指甲刺進手心的肉裏,卻感覺不到疼痛,整顆心反而像被什麽捏住,難受得快要無法呼吸。
  
  周以冥的母親死于非命,是他心口一道永遠難以痊愈的傷,難道他的父親也要以這樣的方式離開他?
  
  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注視,周以冥回頭,與她的視線相遇,她發現他的表情竟然意外的冷靜。
  
  他只是看了她一會兒,便又轉回頭,繼續低頭沈思。
  
  她的心緩緩下沈,一直沈到谷底。
  
  這樣的周以冥實在太過陌生,他這個樣子,反而比露出悲痛失控的模樣還要危險。
  
  跟在她身後的何夜歎了口氣,“好了,他也看到你了,我們就先回家吧!”
  
  “不,我要在這裏陪他。”
  
  “你要先照顧好自己和孩子,在他倒下之前,你絕對不能倒。”
  
  何舒愣了一下,咬了咬嘴唇,然後點點頭。
  
  她給不了他什麽幫助,那麽,起碼不要成爲他的負擔。
  
  何舒走出加護病房,在電梯前遇到正好走出來的周雅,兩人目光相遇,都愣住了。
  
  周雅又長高了一些,應該有一百七十多公分,依然留著俏麗的短發,女性的妩媚中透著幾許英氣,是個難得一見的中性美人。
  
  她不僅長高了,顯然也比以前成熟不少,從前她動不動就賞何舒耳光,這次她只對著何舒露出得體的微笑,便朝病房走去。
  
  何舒回頭看著她的背影,看見她居然直接走進加護病房,忍不住一陣茫然,或許周雅畢竟是與眾不同的吧!
  
  這兩年,周雅一直在美國念書,雖然沒有和周以冥住在一起,但誰知道他們之間是不是……
  覺得此時還在懷疑周以冥的自己實在太混帳了,何舒咬著牙,用力搖搖頭,要自己不准再胡思亂想。
  
  這種時候,她要全心全意的相信他,支持他。這才是他需要的。
  
  ☆     ☆     ☆
  周雅走進加護病房,冷冷的掃了病床上毫無動靜的男人一眼。然後目光迅速落在周以冥的身上。
  
  他依然低著頭,額頭抵著手背。
  
  她站了將近十分鍾,看他沒有說話的意思,只好主動開口,“這是一起人爲的意外事故,你應該猜得到吧?”
  
  周以冥依然不出聲。
  
  周雅聳聳肩,“聽說前兩天伯父不經意的提起該立遺囑了,結果就出了車禍,連遺囑都還沒簽名……不,確切的說,應該是已經有人幫他簽好了,當然,那份遺囑裏不會有你的名字……”
  
  周以冥冷冷的打斷她的話,“說清楚你的來意,別繞圈子。”
  
  “以冥哥,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對我?”她皺了皺眉,壓下怒火,“許清媛來找過我了,你不知道吧?她說伯父沒救了,醫生很快就會宣布他腦死……”
  
  “你給我閉嘴{”他緩緩的擡起頭,目光落在周雅的身上。
  
  她打了個冷顫,下意識的瑟縮一下,才又勉強說下去,“許清媛替周天放向我求婚,她說只要我幫助周天放得到伯父名下全部的財產,以後我就是周家的女主人。你知道,我還差兩天就滿二十歲了。”
  
  二十歲,意味著她可以動用那筆有如天文數字的遺產。
  
  周以冥的嘴角微微一揚,“那麽,你對我說這些,到底有何用意?”
  
  “我……我愛的人是你,不是那個風流痞子周天放!”周雅有點氣惱的低吼,“現在公司被你叔叔把持,家裏又有許清媛,情況對你非常不利,你也不想伯父一生辛苦所得被別人搶去吧?”
  “爲什麽不?”周以冥冷笑,“你以爲我希罕他那幾個錢嗎?”
  
  周雅啞口無言。她真的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麽想的?
  
  周以冥是個狂傲的人,或許他更喜歡自己赤手空拳打天下,而不是貪圖上一輩留下來的錢財。
  
  “可是他畢竟是你的父親,你忍心看著他被人陷害,財產被人奪去嗎?還有,你真的以爲周天放是你的親生弟弟嗎?”
  
  他的眉頭微微一皺,手掌慢慢的緊握成拳。
  
  意識到自己說溜了嘴,周雅臉色一白,立即閉上嘴巴。
  
  周天放到底是不是他的親生弟弟,周以冥一點也不在意。
  
  周光耀和許清媛當年的那點爛事,除非當事人,否則恐怕誰也說不清。
  
  周光耀曾向他坦白過,他確實是因爲妻子懷孕,禁欲太久,加上那夜喝了酒,剛出道的小明星許清媛又實在誘人,于是就有了一夜荒唐。但那之後,他再也沒碰過許清媛。
  
  直到周以冥出生,長到半歲大,消失許久的許清媛才突然抱著一個剛出生的小嬰兒走進周家大門,並告訴周光耀,這是那一夜的風流種。
  
  像周光耀這種人,自然不會輕易相信這種話,于是他做了親子鑒定,出來的結果是那孩子與他有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九九……的相似。
  
  于是,那女人就這樣大大方方的走進周家門,再也沒有出去過。
  
  周以冥也承認,許清媛是個相當有心機的女人。
  
  “其實許清媛自己恐怕也說不清楚,周天放到底是你父親還是你叔叔的孩子。”周雅又說。
  
  他的眉頭鎖得更緊,“閉嘴!”
  
  周以冥對周光耀的糾結情緒,其實也緣于此,如果周光耀選擇一個比自己母親更好的女人,或許他會原諒他的背叛,但事實證明,許清媛是個野心勃勃的貪婪女人,而母親卻因爲這樣的一個女人憔悴,甚至自殺,他不得不恨。
  
  人世間有許多解不開的結,而周以冥對周光耀的復雜情感,也因爲母親的死打了個死結。他知道許清媛和叔叔私底下小動作不斷,也曾經提醒過周光耀,但周光耀一直不怎麽在乎,結果把自己送進危險裏。
  活該,這也是他的報應。
  
  周以冥並不可憐這個躺在床上的男人。只是,他也不想原諒奸夫淫婦!
  
  “周雅,你到底想說什麽?”
  
  “和我結婚,我的財產全部歸你,並全力支持你奪取周家的繼承權,這本來就應該是屬于你的。”周雅壓低聲音,神情卻有些激動,“而且當年你把我從孤兒院接出來,不就是爲了利用我嗎?”
  
  她自然不會大方到把自己的錢財全部送給一個不一定會愛自己的男人,她把雷家的錢交給周以冥,但之後她會要求風以冥將周家的錢給她一半,這樣交換之後,兩家利益融爲一體,只有利,沒有弊。
  
  她是個狠角色,現在已經不相信愛情,她相信利益淩駕于根本就不實際的愛情之上。
  
  “你以爲我憑自己的力量,就奪不回想要的東西嗎?”
  
  “但是,如果我變成你的阻力,而不是助力呢?你面對的困難將增加雙倍,甚至幾倍吧?”
  
  周雅確實很有天份,這些年她一直追逐著周以冥的腳步,甚至連他陰險毒辣的一面也學,她自己賺了很多錢,並用這些錢雇用世界級的殺手,爲父親報了仇。連周以冥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前途不可限量,與她敵對,確實很容易兩敗俱傷。
  
  “而且,你也不希望我去傷害何舒吧?”
  
  他的眼神一冷,猛地射向周雅。
  
  她被他盯得心慌,卻又惱怒他對何舒的在乎,倔強的與他對視。
  
  “你知道我不愛你,何必如此?”
  
  “我愛你就夠了!”周雅任性的回答,“周以冥,你當年從孤兒院把我領出來,我就下定決心跟著你一輩子了,但是,如果你不能愛我,我就讓你恨我。”
  
  周以冥目光深沈的望著她,嘴角微微一挑,腦海忽然浮現剛才看到的何舒,那個小女人明明想過來安慰他,卻又半途退縮。
  
  即使何舒後來又見到周雅,也沒有回頭再看他一眼。
  
  他現在真的有點開始埋怨她的沒自信,比起周雅的強勢出擊,何舒實在太被動、太膽小了。
  
  要知道,有時候愛情也是需要自己捍衛的。
  
  俗話說:“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如果他現在稍微有一點點不堅定,不就像他父親當年一樣了嗎?
  
  呵,這些自以爲是的女人……都需要被好好的懲罰!
  
  “我給你兩個選擇,要就娶我,不然就和我敵對,當我們敵對時。你的女人和兒子也都是我的敵人了,我想,許清媛絕對不希望看到周家的第三代長子是由何舒那種女人生出來的,她、還有那個孩子的安全……”周雅故意頓住。
  
  忽然,周以冥露出陰沈的笑容。
  
  那宛如來自地獄的笑容,讓周雅的背脊發冷,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說錯了話。
  
  可是他接下來的話,卻更教她驚愕。
  
  “也好,我們結婚,我最初就是打算娶你……不過婚禮你自己籌備,我全程配合。”
  
  她幾乎被他一百八十度大扭轉的態度嚇得無法言語,一時之間竟然忘了應該要覺得高興。
  
  她……不相信周以冥會這樣對她!
  
  她偷偷愛慕這個男人太久,追他迫得太辛苦,她的眼裏只有他,可是他的眼中除了工作,就只有何舒那個小女人。
  
  她覺得何舒又蠢又呆又沒品味,除了那雙眼睛會勾人之外,一無是處。可是男人偏偏喜歡那種一無是處的愚蠢女人。
  
  而那種女人居然也成了個三流小明星……周雅想想,都覺得好笑。
  
  但是她從小便一直有一個疑惑,既然當年周以冥去孤兒院的目的是爲了帶回她,爲什麽還要多帶回一個拖油瓶?如果沒有何舒,她和周以冥之間會有多麽美好!
  
  周以冥出國前抱的是何舒,不是她;是何舒爲他生了兒子,也不是她;周以冥即使工作和學業再忙、再累,也堅持每天要寫電子郵件或打電話給何舒……
  周雅已經不奢望從他那裏獲得全部的愛,所以現在她只想要占有這個男人能給與的名份。
  
  不管如何,她都不想和他分開,成爲完全的陌生人,哪怕她只是掛個周以冥夫人的名分。
  
  她絕不讓何舒得逞。
  
  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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