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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樓采凝]風流太子(天亮了我還是不是你的女人之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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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3-3 19:52:24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 x 3
本帖最後由 Finmy妃 於 2013-3-3 20:11 編輯

       一夕之間,全山莊一百餘口人命全遭誅殺,
  罪名是勾結外患欲叛國,
  要不是父親的死忠手下適時將她救出,
  這血海深仇就無人可報了!
  皇天不負苦心人,
  兩年後,
  苦練武功的她總算有了入宮的機會,
  本以為女扮男裝、伺機誅殺昏庸太子的計畫是天衣無縫,
  卻還是被他給識穿身份,
  報仇不成不說,
  還反過來成為他的禁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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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3-3 19:53:41 |只看該作者
  
  楔子
  
  
  慕容菱待在離山莊不遠處的樹林裡,靜待護衛尤信來報。
  

  她不停祈求慕容山莊能逃過一劫,怎奈時間已經在她憂焚的心情中緩緩流逝,仍未見尤信歸來,這讓她心中的忐忑加深、加重,直扯著她的心肺!
  

  若非尤信捆著她,她早就捺不住憂急之心,奔回山莊一探究竟了!
  

  想起昨夜,在她就要進入山莊大門時,突聞裡頭傳出嘈雜聲,接著是尤信不知打哪兒冒了出來,一把將她拉住,直帶往旁邊的狹巷內才鬆開她。
  

  那時,她才從尤信口中得知父親被誤認為是出賣軍機的叛國賊,太子殿下因而命人誅殺慕容山莊主僕共一百三十九人。
  

  老天!這是何等的大誤會呀!為何殿下不求證清楚,竟要以如此殘酷的嚴刑懲處他們?
  

  她急著想進屋理論時卻被尤信極力阻止──
  

  「沒用的!主人跟他們極力澄清,可你知道他們是太子殿下的親信嚴達派來的嗎?嚴達做事向來不留情面,又怎麼會放過咱們慕容山莊?」
  

  「可是我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大家被害呀!我爹、我娘……還有我才八歲的弟弟……」慕容菱怎麼也沒想到,她不過是去街上買樣繡線,這麼短的時間裡竟會發生這種事!
  

  「小姐,請你別衝動,尤信求你!」他緊緊抓住她,說什麼也不能讓她做出後悔的事。
  

  驀然,莊裡頭傳出一聲慘叫,震住了慕容菱的動作,此刻她的淚水已經是狂逸而出!
  

  「誰?是誰遭到毒手了?」她隨即像瘋狂般拚命掙扎著要去救人。
  

  「小姐,對不起了!」尤信凝起瞳心,舉手在她的頸後猛力擊下一掌,慕容菱輕吐了一口氣,便靜默地昏厥在他的臂彎裡……
  

  當她醒來時,自己就是在這樹林內,尤信也一直在她身旁照顧她。由於她放心不下慕容山莊所有人的安危,亟欲返回一探究竟,尤信擔心她冒險被困,因此寧可再次冒犯她,將她捆綁住,單獨前往山莊一探。
  

  眼看午時已近,尤信仍未歸,慕容菱整個人就像是被千刀萬剮般,痛不欲生。
  

  就在她失神地倚著樹幹發呆時,尤信終於回來了!
  

  一見著他,她立刻坐直身子追問,「查探得如何了?我爹和我娘……他們可好?山莊裡的人呢?可也安然無恙?」
  

  尤信只是瞇起眸子,然後單腳跪地道:「小姐……很抱歉!」
  

  「抱歉?為何對我抱歉?」慕容菱幾乎是用叫囂的了。
  

  尤信臉上的那份苦痛,她不是瞧不出來,可她不願意去想,只想聽他說出莊裡的人全都是平安的。
  

  「我……唉!」如此殘忍之事,尤信還真是有口難言呀!
  

  「好!你不說是不是?那我自己回山莊看看!你放開我……你快放開我呀!」是緊張、是憤怒,慕容菱已是無法平靜等待著尤信的回答。
  

  「你要冷靜啊!小姐,你這樣要我怎麼說?」尤信緊抓住她掙動的雙肩,「別這樣!你會傷到自己的。」
  

  「我管不了那麼多了!你快解開繩子!」慕容菱涕淚縱橫。家中慘遭變故,她怎能坐視不顧?
  

  「小姐,要我解開繩子可以,但你要冷靜。」他因憂心,滿臉冒出焚紅的顏色,「現在慕容山莊只剩下你了,還得靠你復仇呀!」
  

  「只剩下我……」她赫然張大眸子,直凝住尤信的臉,「你的意思是……他們全都遇害了?」
  

  「這……」尤信拿著劍抵著地面,「可惡的藍昊!身為太子殿下,竟然相信奸人進言,將咱們慕容山莊毀於一旦!小姐,這個仇,咱們務必要報!」
  

  尤信直在恍神的慕容菱耳邊大聲的說,不希望她就這麼傷心下去,一定要讓她提神振作。
  

  「藍昊……」慕容菱淚流滿面,嗓音沙啞地望著尤信。
  

  「對!殺了藍昊,我們一定要找機會殺了他!」尤信剛毅的下巴繃得緊緊的,眼底有著暴怒的神色。
  

  「我……我殺得了他嗎?我……」慕容菱完全亂了,更有一股深深的自責在拉扯著她的心。「倘若當時我進去救人,或許可以救出他們,救一個是一個……可是我沒有,只是求得自身的安全,我……我根本不是人!」
  

  她幾乎瘋狂地大叫著,全身神經已呈現緊繃,尤其在聽到整個山莊一百三十幾條人命全被刀子血淋淋的毀掉後,她已經完全冷靜不了了!
  

  「小姐,這不是你的錯!」尤信直搖著她,逼著她看著他。「是我將你打昏的,不是你自私,而是我要你為大局著想。試想,當時你若闖了進去,真能救出他們嗎?裡面有多少士兵啊!你還能出得來嗎?」
  

  「我……」慕容菱傻住了。
  

  「別喪志,我們一定要報仇雪恨,以慰主人在天之靈,以撫慰整個慕容山莊犧牲者的靈魂。」尤信非常認真且堅定地表示。
  

  「對,我要報仇,無論能不能成功,我一定要盡力去做,把藍昊的人頭拿去祭我爹!」慕容菱雙目緊瞇,下定決心,即便是犧牲性命,也在所不惜。
  

  「好!你能這麼想是最好的。坦白說,你的功夫實在不行,從現在起,我得好好教導你,你一定要用心學呀!」
  

  尤信是慕容山莊的總護衛,武功造詣自然不在話下。他本該伴隨主子而去的,可是為了慕容菱,他不得不苟且偷生,若能因而替主子報仇,他也可早點追隨主子而去。

  
  「我會的!尤信,你放心。」慕容菱深吸了一口氣,眼底泛過的是恨與怒所交織的火焰。想想過去自己是千金大小姐,練武總當是遊戲,如今需要時方恨少啊!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為你將繩子解下了。」尤信也不捨地趕緊為她鬆綁。
  

  這些年來,他一直暗戀著小姐,可他也知道彼此身份的差異,一直不敢將這份情訴諸於口。
  
  如今慕容山莊遭逢巨變,他更是無心於男女私情……看來這輩子他都必須將這份感情深藏心中,暗自淺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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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3-3 19:57:0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君子報仇,三年不晚。慕容菱則花費了兩年的時間在武學修為上,明知兩年的時間是練不成什麼上層功夫,但她無法再等下去了。
  

  每每想到爹娘慈藹的面容和弟弟天真稚氣的笑臉,她便忍不住想立刻衝進宮殿裡將藍昊給殺了!
  

  尤信卻屢屢阻止她,要她別衝動,更不可以對藍昊這個人掉以輕心。
  

  可以想見藍昊既然能從十三位兄弟中脫穎而出,成為東宮太子之選,就表示無論武藝或者是智慧,他均不得小覷。
  

  然而慕容菱又怎能再等待!兩年了,兩年來她夜夜夢見父母被賜死的慘狀,這教她情何以堪?
  

  今天,她終於忍不住向尤信提出了,「尤信,我不能等了!我一定要進宮,你到底安排得怎樣了?」
  

  「小姐請別急,這種事情得緩著來,一急,就容易出問題。」尤信就是擔心她會急躁壞事,所以不敢將心中的計畫道出。
  

  「放心,我雖然心急,但絕不會拿復仇一事開玩笑,我一定會謹慎的。」說完,慕容菱緊抿雙唇。心中那種痛楚是如此的泣血蝕骨,讓她一輩子都忘不了。
  

  「好,我要你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一定要冷靜。」尤信輕拍她的肩,目光炯銳的說。
  

  「我知道!」她用力地點點頭,「現在你可以告訴我該怎麼做了嗎?」
  

  「好,我告訴你……」尤信壓低嗓音,附在她耳邊說著心中思索許久的計畫。
  

  「我……非得這麼做嗎?」聽聞計畫後,慕容菱不禁心中一惱,「我真的不願意這麼做……」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若非如此,你是沒辦法接近藍昊的。」尤信知道這麼做是委屈了她,然而現下這般情勢,也只有忍辱負重了。
  

  「好,我知道。」她閉上眼睛。若不是為了報仇,她絕不可能曲承於他,去當個服侍他的下人。
  

  「另外……」尤信猶豫著。
  

  「還有什麼事嗎?」她不解的問道。
  

  「小姐,你必須再委屈一些……你願意嗎?」他謹慎的問出口。
  

  「事已至此,要我做什麼犧牲我都願意了。」慕容菱眼中泛出的是一種不同於以往的灰黯光彩。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走吧!我們去街坊採買去。」說著,他便回過身欲走。
  

  「我也去嗎?」她顯然一愣。
  

  「當然了!」
  

  「可是……安全嗎?雖然事隔兩年,可我知道現在還是有人四處找著咱們,幾次進城都是由你一個人去……」
  

  「小姐若是連街上都不敢去,又如何進得了宮呢?」尤信可是一語驚醒了夢中人,讓慕容菱恍然大悟。
  

  「是呀!我連街上都不敢去,又如何能進宮……莫非……你是要帶我變裝去?」慕容菱想到這個可能性,她果然是個聰明的女子!
  

  「沒錯!就是女扮男裝。走吧!」
  

  尤信微勾起嘴角,心中卻想著,兩年前當慕容山莊遭逢劇變時,她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姑娘,就得承受那麼重的仇恨與壓力,他著實是不忍心呀!
  

  現在他只希望藍昊之命能早日手到擒來,還給小姐一個自在無憂的生活。
  

  ***
  
  買了套小廝的衣裝讓慕容菱換上後,尤信便將她帶往宮廷側門外,那兒正在審聘著入宮奴才。
  

  慕容菱震驚地看著尤信,小聲問道:「你早就知道他們要召奴才入宮?」
  

  「若要進宮,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尤信恣意一笑,「而我們的機會來了!」
  

  「想到要當那個人的奴才,我就……」慕容菱的心頭突然竄起一把火!
  

  「小姐,忍辱負重呀!」尤信知道這麼做定是委屈了她,但因為情勢所逼,為了雪恨,她就必須忍耐。
  

  「我懂的,你放心,就算是要我對他下跪也行,不過以後我會要他加倍奉還的!」說完,慕容菱抿起嘴角,幽冷的黑瞳轉為深沉。
  

  「很好,快去吧!表現得機伶些,那些個大官爺可不喜歡死氣沉沉的奴才。」尤信不忘提醒道。
  

  「你放心,我一定會賣力演出一個好奴才的模樣!」慕容菱的兩片薄唇輕揚起一絲淡笑,爾後便毅然決然地朝側門走過去。
  

  尤信憂心忡忡地躲在一旁小巷內等待結果,就見慕容菱排列在隊伍中,個頭又比其他男人小許多,他實在擔心她究竟會不會被錄用。
  

  本來這種事該由他去的,可惜他跟隨在慕容主子身側多年,許多人都見過他,也知道他的身份,倘若一現身,定會當場被揭穿的。
  

  再看看現在他這身中年裝扮,不就是為了避人耳目所做的掩飾嗎?
  

  將思緒拉回,尤信剛好瞧見慕容菱正被詢問中,距離太遠,他實在無法聽見他們之間的對談,一顆心可是懸得老高。
  

  「林榮木,你來自何處?」應試官爺直瞅著慕容菱那張過分白皙的臉蛋。
  

  「我來自雲縣。」慕容菱強迫自己綻放笑意。
  

  「雲縣?滿近的嘛!怎麼會想進宮裡呢?」應試宮爺還是直瞅著她,讓慕容菱微微感到壓力。
  

  「呃……一方面是離家近,回家探望父母親較方便;二方面是……您也知道的,能在宮裡幹活,可是一件非常光宗耀祖的事呢!」幸好!壓力並未影響到她,她仍是對答如流。

  
  「不錯嘛!看來你這個小子挺有孝心的!」應試官爺的眼神似乎漸轉怪異,尤其是嘴畔的笑意,更是令人起雞皮疙瘩。
  

  「謝謝大人誇獎。」慕容菱趕緊鞠躬作揖,低下腦袋躲過他那兩道如火炬般的審視目光。
  

  「瞧你,還真容易害羞啊!」這時他居然伸出手輕撫了慕容菱的面頰.嚇得她瞬間白了臉色,以為自己哪兒穿幫了。
  

  遠遠偷覷的尤信倏地緊繃起神經,心想倘若慕容菱真的露出馬腳,他定得以最快的速度救她逃離。
  

  然而接下來,慕容菱竟然聽見應試官爺說道:「就你吧!進去報到,可以立刻上工囉!」
  

  慕容菱深吸了一口氣,僵硬的身子也放鬆開來,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您……我當真被錄用了?」
  

  「別懷疑了!我就是喜歡細皮嫩肉的男人,你……很合我的意呢!」瞧這官爺笑得詭譎,活像個女人似的,慕容菱嚇得臉色又白了幾分。
  

  「謝……謝謝!」她微微抖著嗓音道。
  

  「那還不快進去?」
  
  「是!」

  
  可就在她剛邁步的剎那,官爺竟然又喚住了她,「林榮木!」
  

  「是!大人……」她提高警覺地轉過身。
  

  「有時間我會去找你的,屆時有什麼不習慣,或是誰欺負你,你大可以向我報告喔!」細啞的嗓音從應試官爺的口中逸出,惹出慕容菱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實在弄不明白,這老男人為何對她施以這種怪異的笑容,如果真是認出了她的身份,他該做的是喊人將她抓起來,而不是對她直笑呀?
  

  唉!管不了這麼多了,既然能進宮了,目前她該做的是如何早日置藍昊於死地!希望尤信見她進宮後,能夠得到一絲絲欣慰。
  

  「多謝大人愛戴,小的遵命!」不等官爺回話,慕容菱拔腿就奔進側宮宮門!
  

  ***
  

  進宮後,慕容菱便聽令到下人房報到,然後是跟著領頭的人來到後花園。
  

  「林榮木,你的工作就是整理後花園的環境,當然了……這些花草大都是由花匠照顧,但這裡一帶的整潔與乾淨,就是你的工作了。」領頭的男人隨即吩咐著她工作。

  
  「謝謝這位大哥,我知道了!」她趕緊客氣的稱呼對方。
  

  這聲大哥果真喊進了對方的心坎裡了,就見男人一改方才嚴肅的臉色,說道:「嗯!好好的做,只要別犯錯,宮裡的工作其實是很輕鬆的。」
  

  「這個小弟知道。」她趕緊附和。
  

  「倘若你有能力成為咱們太子殿下的奴才,尤其是近身的,地位自然會提升,你應該知道怎麼努力吧?」男人一得意,廢話更多了。
  

  「我懂、我懂,謝謝大哥您不藏私的教導!」慕容菱的話愈說愈甜,可真是甜進對方心中啊!
  

  「嗯!那我走了,你就先將這裡打掃、打掃,做完這事後再來找我吧!我就在前面。」囑咐一番後,男人便離開了後花園。
  

  直到偌大的後花園中只剩她一個人時,慕容菱才重重地吁了一口氣。現在她才發覺自己有多累了,進宮不過短短半個時辰,她就彷彿走了千萬裡路般疲累。
  

  如今她雖然進了宮。但宮廷如此之大,藍昊又在何處呢?看來復仇之日仍是遙遙無期……
  

  但她絕對不能灰心喪志,絕對要以最堅強的意志來達成目的!
  

  當所有信念重新回到心中時,慕容菱便開始打掃週遭環境,可掃著、掃著,她竟赫然瞧見眼前出現一雙錦色鑲繡金邊的翹頭履!
  
  她緩緩地抬起頭,就在這剎那,一雙沉如深潭、幽然冷沁的瞳仁映入她的眼中!
  

  這男人是誰?竟有張那麼好看、動人的臉孔……他渾身上下均給人一股矜貴不容侵犯的氣勢……
  

  「你這個奴才!好大的膽子,見到太子殿下居然不下跪!」
  

  藍昊身旁的侍衛賈原立刻朝慕容菱邁近一步,持劍的左手往她面前一比,著實讓她駭了一跳!
  

  可就在這一瞬間,她只記得賈原剛剛所說的──
  

  太子殿下!這麼說,眼前這個看似不凡的男人就是藍昊囉!
  

  慕容菱腿起眸子盯著他瞧,握著掃帚的手竟然控制不住地顫抖!
  

  是他!是他毀了他們慕容山莊的!是他戕害慕容山莊百來條人命!
  

  藍昊漠然的表情頓時斂下,換上的是一抹冷謔笑意,「看來……你若非不認識我,就是讓『太子殿下』這四個字給嚇傻了!」
  

  聞言,慕容菱的小臉驀然泛白,她心忖:一定是她剛剛失禮了,倘若被他認出身份,那還得了!
  

  仇人當前,她都還沒有機會出手,又怎能先將自己送上斷頭台?
  

  她連忙找回冷靜,在他面前跪拜道:「太子殿下請恕罪,奴才……奴才是因為剛……」
  

  「行了、行了!別找理由了,只要是對太子殿下失禮者,就該處以重罰!」賈原伸手一揚,換來侍衛欲將她抓起來!
  

  「等等!」藍昊開口了。
  

  「殿下,這小廝行跡可疑,您不能掉以輕心。」賈原拱手道。
  

  「我知道,你先退下吧!」藍昊瞇起眸子,銳眸觀察著垂首的慕容菱。
  

  「可是殿下……」賈原還有話想說。
  

  「下去吧!順便把其他人帶走。」藍昊眸子一瞇,威嚴已經從他的肢體語言中表露出來。
  

  聞言,賈原立即驚慌行禮,「是的!殿下。」
  

  當他將手下全都帶離之後,慕容菱頓覺壓力沉重,她甚至能想像藍昊正用一雙炯利的眼看著她。
  

  看來這個藍昊並沒有她想像中的好對付……
  

  「你叫什麼名字?」藍昊踱向一旁的亭子裡,揮袍灑然坐定。
  

  「我……小的姓林,叫林榮木。」慕容菱的聲音有著壓抑不住的顫抖。
  
  「過去我
怎麼不曾見過你?」他的臉色倏然轉沉,凝視著她的眼神也變得犀銳。
  

  「呃……我是今天才進宮的。」慕容菱自始至終都不敢抬起頭來。
  

  「今天?」藍昊眉頭一挑,突然露出一抹了然笑意,「是啊!我怎麼忘了,今天宮裡是有召奴事宜。」
  

  「是呀!」慕容菱只好傻笑回應。
  

  如果可能,她真想這時候就宰了他!可是尤信曾說過,藍昊武功高強,要她絕不能在他面前貿然出手,定得等個適當的時機。
  

  問題是……那樣的好時機何時才等得到?
  

  「嗯!好好做吧!只要認真點,我是不會虧待你的。」他好整以暇的徐言,還慵懶地伸展四肢,展露魅惑神態。
  

  「是。」閉上眼睛,慕容菱拚命給自己勇氣。
  

  「咦!你怎麼始終低垂著腦袋呢?」藍昊瞇眼審視著她,那外表卻給人一派悠閒的假象。
  

  「是因為小的不敢褻瀆殿下!」慕容菱仍是不肯抬頭。
  

  「哈哈!你這個奴才真會說話!」藍昊赫然大笑,肆笑的嗓音含帶著幾許磁性,忒是迷人。
  

  「小的不會說話,只是說實話。」滴滴汗水已經從她的額角淌落。
  

  「真有趣!把頭抬起來吧!」藍昊撇撇嘴角,矜貴的王者風範中滿是瀟灑不羈。
  

  「這……稟殿下,小的模樣普通,毋需……」
  

  「我說抬起來!」藍昊不耐煩的開口。
  

  慕容菱一震,心跳突然加速,「是……殿下!」
  

  「別緊張,不過是抬頭一個小動作,真有那麼困難嗎?」冷然一笑,他的目光隨之轉為闃沉。
  

  「不難,小的這就抬起來。」怕讓藍昊起疑,慕容菱就算擔心會出紕漏,也不得再躲避了。
  

  只見她緩緩地抬起頭來,當與藍昊再度對眸時,她的臉色已經控制不住地泛白,她甚至心想,如果真被他識出破綻,她便立刻與他一決生死!
  

  「嗯……長得挺清秀的,你當個奴才真是可惜了!」藍昊微瞇雙目,仔細端詳著她的臉孔。
  

  「能伺候殿下是小的榮幸,小的一點兒也不覺得可惜。」她強迫自己帶笑的說。
  

  「呵呵!沒錯,能服侍我或是我父王,可是宮裡奴才的最終目標,不過你才進宮,要輪到你……可還得熬個幾年呢!」
  

  藍昊正覺無聊得發慌,而慕容菱的可愛之處,適時讓他解解悶。
  

  「是的,小的會努力,今後定當盡心服侍大王與太子殿下。」她恭敬地有問必答。
  

  「很好!」藍昊點點頭,「過來,扶我站起吧!」
  

  「嗯?」乍聞他這句話,慕容菱先是一愣。
  

  「我說過來扶我站起吧!」藍昊勾勒起嘴角,眼神爍利地望著她那怔忡模樣。
  

  「哦!是的……」心兒彷彿倏然躍上喉間,慕容菱強迫自己冷靜地走向他。
  

  可她卻呆愕地站在他面前,這又讓藍昊狂笑出聲,「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
  

  「太子殿下您……」慕容菱當真嚇住了。
  

  「把手舉起來!」索性,他一步步教她了。
  

  「是的……」慕容菱聽話的舉起右手。
  

  「你得舉左手。」他笑著搖頭道。
  

  「好的……」她趕緊將手換上。
  

  接著,藍昊便將右手搭在她裸露的手肘上,緩緩地站起身。
  

  慕容菱卻有一絲無措。從來沒有男人這麼觸碰她,就連尤信也不敢,沒想到這藍昊居然這麼做!
  

  該死的藍昊!他怎麼可以!
  

  慕容菱惱怒得心口泛火,有一股想拍掉他那賊手的衝動,可她又不能這麼做,只因為無論如何,她都得忍耐啊!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她氣憤的關係,抑或是他撫在她手臂上的熱力,她竟會覺得那地方直冒汗水。
  

  走了幾步後,藍昊突然回頭睨著她,「你好像很怕熱?」
  

  「怕熱?」她表情一僵。
  

  「你瞧!」他移開覆在她手肘上的手,攤開手心,上頭正附著一層水液。「這不就是你流下的汗嗎?」
  

  「呃……」慕容菱愣住半晌,趕緊跪下道:「殿下恕罪!小的不該那麼膽小,居然緊張成這樣……請您饒了小的一命,今後小的定當改掉這種沒用的個性……」
  

  「別緊張,跟在我身邊的人只要是乖,我都會予以重用;當然了,太懦弱的也不行呀!」藍昊的薄唇揚起一絲笑意。
  

  「這個小的懂!」慕容菱的頭顱垂得更低了,她心忖:讓他誤認她不過是個懦弱的男人,也不無好處,至少他應該不會注意她才是。
  

  「懂就好。」藍昊點點頭,走了幾步又扯唇道:「就到這裡吧!你去忙你的事吧!」
  

  「是!」這句話讓慕容菱如獲大赦般的收回手,然後輕吁了一口氣,一副鬆懈樣。
  

  當然,她這種異樣表情,自是沒能逃過藍昊的眼。
  

  「對了!還沒進宮之前,你是做什麼的?」
  

  藍昊突如其來的一問,讓慕容菱全身又緊繃了起來。
  

  「呃……我……我幫父親在田裡工作。」眼珠子輕轉了下,她找著適當的理由。
  

  「哦!那麼現在為何不做了?」他的嘴角噙了抹笑容,點點頭。
  

  慕容菱早就猜到接下來他很可能會這麼問,於是順口又答,「因為近來旱象頻繁,田裡作物已是稀少得可憐,父親遂決定放棄耕作。」
  

  「你的言下之意是咱們治國不利,所以才會讓百姓們陷於有田無法耕的窘境囉?」他臉上的笑容一斂。
  

  「不!不是的……」慕容菱臉色乍變,趕緊跪下,可她跪得好委屈、好心痛,更是愧對慕容山莊的所有人。但她更加擔心藍昊會對她起疑心,否則他又怎麼會問她這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瞧你,我有叫你跪下嗎?」藍昊微合起眸子,挑顎睨望著她,一顰一笑都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但我擔心殿下誤會了小的……意思……」她一緊張,說起話更顯侷促了。
  

  「若我真誤會你,現在你已經是身首異處了。」藍昊冷傲的臉上露出一抹莫測高深的笑痕,整個人的氣勢顯得更加洗煉沉著。
  

  聞言,慕容菱手心又開始盜汗了。「謝……謝謝太子殿下對小的的信任!」
  

  「對了,剛才你說你叫什麼來著?」藍昊赫然又轉首望著她。
  

  「小的叫林榮木。」她趕緊又說了一遍。
  

  「嗯……林榮木……好,以後我就喊你小木吧!」他的笑顏中一點也不見心事。「小木,你去忙你的吧!」
  

  「是!」慕容菱拱手低頭,直到藍昊漸行漸遠,她才完全放鬆下來,身形微微晃顫了下。
  

  老天!他就是藍昊呀!與她有著血海深仇的大敵人!但她非但不能動他,還必須對他打躬作揖,還真是讓她恨到心脈抽痛呀!
  

  忍!她得忍啊!這一次進宮復仇,只准成功、不許失敗,所以她必須等到最佳時機才能出手,就不知道在那之前,她還得忍受多少委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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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3-3 19:57:41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辛苦了一天後,慕容菱才發現原來她得和另一個男人同住在一間房裡,雖然說兩人有各別的木床,對她而言,還是非常彆扭和不適應。
  
  所幸同房的小廝並不是那種粗俗莽漢,對她也倒還挺關心,讓她稍稍鬆了一口氣。
  
  只是,前途茫茫,她根本不知道何時才能找到機會手刃藍昊,更不知道她還得過這樣的生活到何時。
  
  自從慕容山莊出事之後,尤信始終跟在她身邊,給予她鼓勵和幫助,如今身旁少了他這個支柱,她就像斷了右手一般,做起事來總覺得無力。
  
  爹……如果您在天之靈能聽見女兒的聲音,就請您給我力量、給我機會,好讓女兒為您報仇,為整個慕容山莊的人雪恨!
  
  「我說小木啊!你昨夜是不是睡得不安穩,瞧你翻了整夜,可弄得我一夜都睡不著啊!」同房的小廝王添福一起床便伸了個懶腰,咕噥著。
  
  慕容菱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因為是甫進宮,而我又認床,所以……以後我會慢慢改進的,王大哥,你可別生氣啊!」
  
  「哎呀!我會生什麼氣啊!想想三年前我剛進宮時不也和你一樣?憨傻得不得了,淨給人欺負。看見現在的你,就想起當年的我,還真是感慨得不得了。」王添福歎息道。
  
  「王大哥,你已經進宮三年了嗎?不是聽說只要在宮中資歷久了,就能分配到較好的職務嗎?」
  
  一聽三年,慕容菱完全傻了。王添福都在這兒做了三年,卻還是在做打雜工作,那到底要多久時間她才能接近藍昊?
  
  「你還真傻,這個跟進宮幾年完全沒有關係的,是要你有那個運氣,正好被太子殿下相中,認為你做事夠俐落,才有那機會的。」王添福搖頭直笑道,彷彿正笑話著她的天真。
  
  聞言,慕容菱已是呆若木雞。她不禁後悔了,為何她要放棄昨天那麼好的機會?如果當時她出手了,說不定早已經殺了他!若要再見下一個這樣的機會,還不知得等到何年何月何日呢?
  
  「小木……小木,你怎麼了?傻愣著?是不是聽我這麼說,以為自己完全沒希望了?不會的、不會的,瞧你長得機伶,唇紅齒白的,機會可要比我多得多呢!」不忍心見她一臉悲澀,王添福趕緊安慰道。
  
  慕容菱搖搖頭,無力地笑了笑,隨即想到什麼似地又問,「太子殿下這個人究竟怎麼樣?王大哥在宮中那麼久了,應該對殿下有些瞭解吧?」
  
  「哈哈!你如果問我對大王的感覺怎麼樣,我可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雖然目前仍是由太王當政,可是他所有的主張均是由太子殿下所提供,所以對於太子殿下,我可是佩服到了極點!」王添福笑笑地又道:「太子殿下不但長得俊,又有處事手腕,近些年來咱們這兒不一直都是太平盛世嗎?」
  
  聞言,慕容菱一點也不以為意,她撇撇嘴角,目露恨意的說:「我看你是不敢說他的壞話,所以淨挑好聽的說,我就不信他會連一點兒缺點都沒有!」
  
  「原來你想聽的是缺點啊!」王添福霍然大笑,「你早說嘛!咱們太子殿下是有一項缺點呢!」
  
  「是什麼?」慕容菱緊接著問。倘若能多掌握一些藍昊行為上的缺失,不也是一項好處嗎?
  
  「殿下的缺點礙…就是風流。」王添福的表情曖昧極了,好像還知道一些什麼內情似的。
  
  慕容菱對於「風流」兩字倒是沒什麼感覺,因為這對她的復仇之計並沒幫助。
  
  「男人風流不足為奇吧?」她訕訕的說道。
  
  「是呀!先將身份地位擺一邊吧!像殿下那種倜儻瀟灑、器宇軒昂的男人,有哪個女人不愛呀!」王添福又道。
  
  慕容菱則是突然沉下臉色。「樣貌好的男人品行不一定高尚,那些女人也實在是太傻、太笨了!」
  
  「呦!看你這副樣子,是吃我們太子殿下的醋囉?」王添福偷覷著慕容菱異樣的表情。
  
  「我?哼!我怎麼可能吃他的醋!」她鼓起腮幫子,蹙緊雙眉。
  
  「別否認了!」王添福突然壓低嗓音,靠近她說道:「其實我也吃味呀!想想那些摸起來軟綿綿、聞起來香噴噴的姑娘直對太子殿下投懷送抱,我們卻只有在一旁流口水的份兒,那多冤呀!」
  
  他的靠近,讓慕容菱嚇得往旁一閃,嘴裡直咕噥著,「有話直說就好,別靠那麼近嘛!」
  
  王添福指著自己的鼻尖,被說得有些委屈,「我……我這是表示與你友好耶!瞧你這個樣子,活像個大姑娘似的,碰不得啊?」他隨即伸了下懶腰,說道:「不廢話了,該上工囉!」
  
  「嗯!」
  
  慕容菱點點頭,到屋後頭梳洗一番後,她來到後花園。看著滿地的落葉有待清掃,她不禁心想,何時她才能脫離這樣的日子呢?
  
  ***
  
  「小木!你動作得快點了!今兒個太子殿下要在後花園設宴,你趕緊將這兒打掃乾淨呀!」
  
  數天後的某日上午,慕容菱才剛踏進後花園,大總管便朝她走了過來。
  
  「是的!不知是擺午宴還是晚宴呢?」她恭敬地問道。
  
  「是晚宴,不過……雖然是晚宴,也不能掉以輕心,御膳房那裡我已經交代過了,他們會在午時過後陸續擺上酒菜,所以你的動作仍得快些!」大總管交代道。
  
  「午時過後?」看看時間,現在已經接近午時了,慕容菱也跟著緊張了。「大總管,午後就要擺上酒菜……這樣東西不就涼了嗎?」
  
  「唉!你就別管這麼多,這是太子殿下的習慣,他總是會吩咐早點準備,不一定何時會過來的!」大總管有些不耐煩地說。
  
  聽得出他語氣中的不耐,慕容菱立刻噤聲,可她心底卻有著說不出的雀躍。或許今天就是她動手的好時機呢!
  
  「怎麼不應聲?你到底是聽見了沒?」大總管以手中的細籐條刷了下她的後臀。
  
  「啊!」慕容菱沒料到他會這麼做,痛得她低呼出聲!
  
  「這種小勁道還叫?真不像個男人!」大總管睨了她一眼後,又催促著,「趕緊做正事,我去御膳房看看。」
  
  「是的,大總管。」強忍住眼眶中的淚水,慕容菱趕緊拿著掃帚賣力掃著落葉。
  
  見她如此,大總管才滿意的離開。
  
  慕容菱心中卻有著憂喜交織的矛盾。她心想,等會兒若藍昊身旁有成群護衛,她該對他動手嗎?
  
  她不是怕死,更早之前她就有追隨爹娘而去的準備,可這些念頭卻全被尤信阻止,也因為她身負重責,就連死的權利都被剝奪了。
  
  就在如此忐忑不安的情緒下,一個時辰過去了,後花園亭子裡的石桌上已經擺上了幾樣甜點,還有珍貴的陳年好酒。
  
  不遠處還有數名琴師撫琴助興,亭子兩側站滿了男男女女的奴與婢。
  
  眼看這種陣仗,慕容菱赫然感到失望不已。
  
  半晌過後,藍昊終於現身了!
  
  他緊摟著一名嬌媚女子,那女子還不時磨蹭著他的身軀,其模樣更形曖昧,看得慕容菱緊咬下唇,一雙拳頭下意識握得更緊了。
  
  可當她瞧見賈原緊跟在藍昊身後時,她忍不住輕退了一步。
  
  尤信說了,藍昊武功高強,賈原同樣不能小覷,他們兩人只要一配合上,便可說是天下無敵。
  
  天下無敵……好沉重的四個字,這又豈是她鬥得過的?
  
  為什麼老天爺總是不給她機會呢?藍昊是一個昏君呀!為什麼就沒人看清呢?
  
  「太子殿下請!」大總管連忙哈腰比著上位。
  
  藍昊撇唇輕笑,便牽著身畔的美女一同入座。
  
  自始至終,慕容菱都在遠遠的角落望著藍昊那卓絕出色的魅惑笑容,以及優雅不凡的談吐,然而她卻連稍稍接近他的機會都沒有。
  
  「昊……來!吃顆葡萄。」美女手裡捻著顆已經剝了皮的葡萄,硬是塞進藍昊的嘴裡。
  
  「哈哈!愛蓮,你愈來愈懂事了。」他輕擰了下女子的面頰,寵溺地對注她的眼。
  
  見他叼走手中的葡萄,愛蓮可是開心得不得了,她直往他懷裡鑽,「昊,只要您喜歡,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當真?」他瞇起眸子哂笑。
  
  「當然是真的!」愛蓮直對他拋媚眼,有意勾他的魂魄般。
  
  「瞧我對你也不賴呀!知道你的生辰到了,特地擺這場盛宴。」他笑著將她攬入懷中,也剝了顆葡萄送至她唇邊。
  
  愛蓮張開嘴,故意銜住他的指頭,而他卻乘機將指頭探進她嘴裡轉了轉。「怎麼樣?想嗎?」
  
  「嗯……」
  
  不顧有其他人在旁,兩人便當著大家的面打情罵俏了起來。
  
  慕容菱別開臉,對他們這種行徑感覺到難受,可又說不出為何會這麼不開心。
  
  他風流、無恥是他的事,她為何會看得渾身直顫抖呢?
  
  不願留下來觀望,她打算離開,只不過她的眼神還是不由自主的看向他,注意著他與那女人親密的動作以及露骨的交談。
  
  再看看其他人那副無動於衷的表情,可見大家對他們這種不堪入目的煽情動作早習以為常。
  
  這麼說,藍昊還真是風流了,就如同王添福所說,藍昊身旁雲英無數,難道這就是屬於他的淫浪生活嗎?
  
  好,這樣的縱慾昏君,早就該先除之而後快,拿他的項上人頭向她的父母賠罪、洗刷冤屈。
  
  慕容菱停下步伐,正準備找機會出手時,卻瞧見藍昊斜倚在長椅上,愛蓮則倚在他的身上,讓他的一隻手大膽地揉撫她的雪胸。
  
  這一幕讓慕容菱乍然紅了臉色,才要付諸的行動又給收了回來。
  
  不行!她不能在這樣的心情下動手,既不敢直接注視他,又如何能夠一掌將他斃命呢?
  
  尤信……你在哪兒?如果你能在這裡幫我,該有多好……
  
  可是,這個機會一旦喪失,她不知道又得等多久時間才能動手了。
  
  不管了!慕容菱一步步走近藍昊,雙手緊抓住掃帚,她衡量著趨近他最近的距離,心忖著該怎麼動手。
  
  看來她只好借重手中的掃帚突擊他,才有可能完成任務。
  
  於是,就在他與那名女子恣意說笑、盡興調戲的時候,她悄悄地舉起掃帚,運足了氣──
  
  可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藍昊突然坐直身子,讓慕容菱及時收住勢子!
  
  該死!
  
  「賈原,叫他們都退下,留下幾個人就行了!」藍昊吩咐道。
  
  「可是殿下……」賈原直覺不妥,他覺得總該留幾個人伺候,或是盡保護之責。
  
  「都退下吧!聚集這麼多人在此,是想看我同愛蓮的好戲嗎?」藍昊眸光一斂,銳利有神地瞪著賈原。
  
  「這……是!殿下。」既然殿下執意如此,賈原只有照辦了。
  
  伺候的人一個個退下後,慕容菱遲遲不肯離去,因為守備的人一少,她便有接近藍昊的機會了。
  
  「喂!你怎麼還不走?」賈原自然是看見了行為鬼祟的慕容菱。
  
  聞聲,她嚇得心口一緊,連忙開口道:「是……是……」
  
  藍昊也注意到了,只見他狹眸一揚,一對上她那張倉皇的臉色,便漾出笑容,「是你啊!」
  
  慕容菱呼吸一窒,機警的開口,「太子殿下還記得小的?」
  
  「當然,你是這般的可愛,我哪可能忘了。」藍昊一雙陰鷙如鷲的眼直盯著她,使得她心下微顫。
  
  「太子殿下真愛說笑……」她拿著掃帚的手隱隱顫抖著。
  
  「知我者都明白我從不說笑的。」他瞇起眼,狹長的黑眸帶著一絲不算笑意的淺笑。
  
  「呃?」慕容菱抬起頭,望著他那張淡冷的表情。
  
  「是啊!昊從不說笑的,他只會對我談情說愛!」愛蓮噘起唇,說著還在他的頰上印下一吻。
  
  慕容菱別開眼,極力排斥這種尋歡氣味直撲鼻間的感覺,那味道噁心得直讓她想吐。
  
  「怎麼?你不敢看?」藍昊忽地狂笑出聲,「一個大男人,這麼樣會不會太懦弱了?」
  
  慕容菱只好又抬起頭,一望見他那狂野不羈的笑容,頓時也亂了分寸。「太子殿下請恕罪,小的定會改進的。」
  
  就在她要跪下之際,藍昊突然拿起一隻酒杯擲向她的膝骨,她疼得立刻站起,愕然望著他那張笑意不達眼底的臉龐。
  
  「一個大男人說跪就跪,不太好吧?難怪你會對男歡女愛的場景無法接受了。」藍昊恣笑著,隨即拍了拍手。
  
  沒一會兒,數名舞孃出現,各個衣著暴露,走起路來水媚動人、花枝招展的。
  
  「奴家向太子殿下請安!」
  
  一群人一出場,立刻跪在藍昊面前。
  
  「起來吧!」藍昊笑著一揮手。
  
  她們分站兩側後,藍昊便指著其中一名舞孃,「你,過來!」
  
  舞孃聞言,趕緊走到藍昊面前,柔聲問道:「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你過去好好伺候那個小男人。」藍昊長臂一伸,指著站在一旁瞠目結舌的慕容菱。
  
  舞孃瞧過去,一見慕容菱那張口紅齒白的俏臉,忍不住輕笑了聲,說道:「原來是個這麼可愛的小男人啊!」
  
  慕容菱不停的往後退步,那女子卻一直朝她接近,嚇得她無措又著急地直喘著氣。
  
  「別再退了,公子。」舞孃笑道。
  
  「我不是公子!我只是名奴才,你找錯人了!」當背脊碰到欄桿時,慕容菱知道自己已是無路可退。
  
  「是嗎?有你這麼俊俏的奴才,跟著你我也歡喜呀!」舞孃索性靠在慕容菱身上,直摸索著她的臉蛋。
  
  雖然胸前已經綁上了布條,慕容菱仍怕被眼前這妖艷的女人看出端倪,情急之下她竟然猛地推開她!
  
  「別碰我!」動作的同時她亦大聲的嚷了出來。
  
  這樣的場景還真是讓藍昊笑不可抑,這才又揮一揮手,「呵呵!你們全都下去吧!」
  
  舞孃們一退下,慕容菱忍不住用含淚的雙眼直睇藍昊那張帶笑的臉孔,再瞧瞧始終站在他身後的賈原。
  
  天呀!為什麼遇上的總是不利於她的情況呢?
  
  「你還真有意思啊!」藍昊戲謔的說,直對著她的眼,「來,看著我,讓我來傳授你幾招吧!」
  
  藍昊慢慢地俯低身子,竟當著慕容菱與賈原的面撩起愛蓮的衣衫,徐緩揉撫著她的雙峰,只見她的渾圓變得腫脹,蓓蕾在他的撩撥下,也漸漸俏挺了起來。
  
  慕容菱看得臉兒臊紅,才剛閉上眼睛,就聽見藍昊低著聲說:「張開眼睛,我就是要教你,你還不懂得多學點,嗯?」
  
  聞言,慕容菱這才困難地張開眸子,沒想到看見的竟是更低俗的動作!
  
  他……他居然張開嘴含住那女人胸前的乳花,細細啄吮起來。
  
  「呃……」
  
  愛蓮銷魂的低喃著,讓藍昊撫弄的手段益發猖狂;另一隻手還鑽探到了她的裙底下。
  
  「啊!」無法抑制地,慕容菱摀住了臉,低喊了聲。
  
  「怎麼?」藍昊抬頭笑睨著她道:「如果你會臉紅心跳,表示你還有救。把手放下來我看看。」
  
  慕容菱又怎敢放手呢?她哪知自己現在的臉色是不是如他所言緋紅得離譜?真該死!像她這個樣子,該如何對付如此奸佞的男人?
  
  「殿下要你手放下,你還不快點!」賈原伸出手指著她。
  
  「賈原,你可別嚇著了人家呀!」藍昊扯著笑容,看著說什麼都不肯放下手的慕容菱。
  
  「可是這個奴才……」賈原蹙著眉。
  
  「好了!別說了。」藍昊臉色一變,賈原立刻瞭然地噤聲。
  
  「過來吧!愛蓮這兒讓你摸摸!」藍昊仍不放過慕容菱,竟還要她做這種難堪的事。
  
  「什麼?您要他摸我?人家才不要!」愛蓮嬌嗔著說。
  
  「聽話,就讓他摸一下,晚上我會更愛你的。」藍昊眸子一斂,看著慕容菱道:「還不過來嗎?」
  
  慕容菱身子一繃,在究竟要不要服從他的命令之下猶豫不定。
  
  服從他,她就要逼迫自己做那種噁心的事;不服從,便會引起他的憤怒甚至是懷疑,到時候她不但仇恨不能報,還會先被處以極刑,她又怎麼對得起爹娘的在天之靈呢?
  
  左思右想,慕容菱仍是拿不定主意。
  
  「快過來吧!要不然我叫愛蓮過去囉!」藍昊抿起唇,笑得異常詭魅。
  
  「不!好……我過去。」慕容菱嚇得阻止愛蓮的靠近,然後她才慢慢地走近他們,「殿……殿下,您要小的怎麼做……請說。」她的嗓音顫抖,神情中更有著明顯的駭意與無奈。
  
  「摸她這兒。」他的兩隻指頭直捻著愛蓮渾圓上的粉紅蓓蕾,示意她也這麼做。
  
  「我……」慕容菱顫抖的伸出手,才剛要觸碰到便又收回手。「不!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忤逆太子殿下的意思!」賈原拔出佩劍,緊抵著慕容菱的頸項。
  
  慕容菱深吸了一口氣,隨即閉上眼睛,「要殺就殺吧!」
  
  「有種!那我就成全你!」
  
  賈原高舉起劍,才要砍下,就聽見愛蓮的尖叫聲──
  
  「啊──」
  
  千鈞一髮之際,藍昊赫然握住賈原的手臂。「沒有我的允許,你別妄自動手!」
  
  「是的,殿下。」賈原收起利劍。
  
  「哼!你寧可死,也不肯摸一下?」藍昊一雙銳利的眼眸直注視著慕容菱。
  
  「對不起……小的不能……」慕容菱閉上眼睛,心底淨是對慕容山莊的歉意。
  
  「那你退下吧!」藍昊微抬下顎,凝睇著她的眼神中暗藏著她無法形容的闃暗。
  
  雖然覺得奇怪,但她已經無法繼續待下,她實在沒有辦法繼續目睹這一對男女的挑情與曖昧。
  
  「謝……謝,謝殿下……」連聲道謝後,她便轉身逃離。
  
  「殿下,那個小廝真是沒用,我看還是將他驅逐出宮吧!」賈原搖頭道。
  
  「是啊!竟然連我這兒都不敢摸,還真沒種!」愛蓮也撇起嘴角,又緊緊地窩在藍昊懷中。
  
  「別急,我倒覺得他挺有意思的呢!」藍昊笑瞇了眼,眸底瞳心閃過爍利光影。
  
  「昊,您的意思是,您喜歡那個娘娘腔男人?」愛蓮趕緊直起身子,不依地搖著他的身軀。
  
  「我喜歡男人?」他輕點著她的鼻尖,「你胡說什麼啊!告訴你,我藍昊只喜歡女人,因為只有女人有這豐腴的體態!」說著時,他的大手還邪惡的往她的臀部用力一拍。
  
  「哎呀!昊,您就是這麼不正經!」愛蓮嬌嗔著道。
  
  「你愛的不就是我的不正經嗎?嗯?」藍昊說著,已經將她壓向石椅,順勢褪下她的衣衫。
  
  賈原見狀,識相的轉過身,暫時離開後花園的涼亭。
  
  接下來,花園裡蜂鳴蝶舞不斷,期間還充斥著男歡女愛的調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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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回到下人房的慕容菱眉頭緊蹙著,如擂鼓的心跳聲仍不絕於耳!
  
  天啊!方纔她到底做了什麼事?怎麼可以那麼大膽的頂撞藍昊?若是賈原的利劍落了下來,她復仇的計畫就付諸流水了!
  
  真糟!真蠢啊!
  
  沒想到她竟是一個這麼容易意氣用事的人!
  
  為此,慕容菱不敢再踏出房門,她沒臉面對其他人,怕自己剛剛發生的糗事早已經被傳,只好將自己關在屋裡,就連晚膳也沒去吃。
  
  「唉!這下子我該怎麼辦呢?」她仰首喃喃自語,後悔和遺憾交織在心頭。
  
  「我說小木,什麼怎麼辦?你怎麼連晚膳都沒有出來吃呢?」用過晚膳的王添福一進房裡就聽見慕容菱正在哀聲歎氣。
  
  「我吃不下。」她立刻轉開臉,偷偷拭著頰上的淚水。
  
  「怎麼了?你哭啦?」王添福奇怪地看著她。
  
  「沒……我才沒這麼愛哭呢!」慕容菱趕緊否決。今天她遇到的麻煩事已經夠多了,可不想再惹什麼紛擾。
  
  「好!你說沒哭就沒哭吧!不過,我想你鐵定是想家了對不對?」王添福一副瞭然的眼神瞅著她。
  
  「當然會想家……」她輕蹙起眉頭。
  
  「這就對了!想家就說嘛!何苦擺著張苦瓜臉?還不吃飯呢!」王添福邊說邊從袖袋內掏出一個荷葉包住的東西,遞進她的手心,「這是我為你帶回來的飯團,你快點吃吧!」
  
  「王大哥……」手裡捧著熱呼呼的飯團,慕容菱眼底已經泛出灼熱的淚霧,就連肚子也餓了呢!
  
  「別又哭了,快吃、快吃!」王添福可是最看不得別人掉眼淚的。
  
  慕容菱於是吃了起來,每咬一口,都是對王添福的感激,她沒有想到宮裡也有個如王添福一般熱心的大哥哥照顧著她。
  
  但是,沒用的她又將何時才能達成復仇的目的呢?
  
  「吃飽了沒?」王添福突然問道。
  
  「嗯!吃飽了。」慕容菱笑著拭了拭唇。
  
  「那走吧!」說完,他起身拿了幾件衣服。
  
  「去哪兒呀?」她傻愣地反問。
  
  「洗澡呀!這時間是給我們沐浴的,再不快一點,可得等明天呀!」王添福好心的提醒她。
  
  「不……不用了!我不洗!」她嚇得直搖頭。
  
  「什麼?瞧你白白淨淨的,居然不愛洗澡!」王添福非常意外地望著她,「我說小木啊!你不會是不好意思吧?」
  
  「我……嗯……我是不好意思……」情急之下,她只好點頭了。
  
  「都是男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眼睛一閉,快快洗洗的就過去了,你以為我們會跟你比『小兄弟』的大小嗎?」王添福曖昧地對她眨眨眼。
  
  但是,慕容菱根本聽不懂他所說的「小兄弟」是什麼,只是傻愣含糊地回應,「我不是怕什麼小兄弟,我是……我是……」
  
  「別可是了,動作快一點吧!我可告訴你,你若是不愛洗澡,讓總管知道了,可是很快就會被趕出宮的。」王添福邊說邊將她推往門口。
  
  「不要、不要!我說不要就是不要!」她嚇白了臉色,使盡全力推拒著他的拉扯。
  
  「你怎麼說不聽呀!在宮裡幹活就一定要洗澡的……」王添福也對她這種彆扭的態度微微感到氣悶了。
  
  「我會洗的!但我可以等大家都洗完了再去洗……」她緊張急切地為自己解釋著。
  
  「幹嘛這麼麻煩?一起洗吧!」王添福再度拉著她邁步。
  
  「不要嘛!王大哥,你別拉我……我不去──」她赫然大喊,嚇得王添福立刻鬆了手,方抬起頭,又正好與站在門外的藍昊打了照面。
  
  他趕緊衝出去跪在藍昊面前,緊張的說:「小的不知道太子殿下來此,未曾遠迎,還請太子殿下恕罪!」
  
  同一時間,慕容菱完全傻愣住了,她萬萬沒想到居然會在下人房又一次看見他!
  
  「如果我記得沒錯,你是叫小木吧?」藍昊愜意地斜靠在門邊,灼燦的目光越過了王添福,直接落在慕容菱的臉上。
  
  「稟太子殿下,他叫做林榮木,咱們都喊他小木!」見慕容菱不搭腔,王添福趕緊替她說了。
  
  「我問的人是他,不是你!」藍昊冷然的眼神飄掠過一絲冷意,嚇得王添福立刻噤聲,臉色也刷白了。接著他說道:「你出去。」
  
  「是!小的立刻出去!」王添福當然知道太子殿下說的是他,即便他想保護小木,可現下這情況,他也沒轍了,只好快步離開。
  
  「小木,你過來。」藍昊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慕容菱的臉。
  
  眼看王添福已沒辦法為她說話,而且藍昊犀利的目光也明白表示她沒有違抗的餘地,慕容菱只好朝他走了過去。
  
  「怎麼了?進宮兩天了,還是不能適應是嗎?」藍昊悠閒地步入屋裡,瀟灑的坐在其中的一張床榻上。
  
  可巧得很,那張床就是慕容菱所睡的,上頭的乾淨清爽與對面王添福那張雜亂大床有著天壤之別。
  
  「我還習慣啊!太子殿下為何這麼問?」慕容菱雙手緊握著,手指下意識不停絞扭,侷促的模樣可是完全落在藍昊眼裡。
  
  「真能習慣嗎?那就好。」他微瞇的眼中出現一絲探索,隨即拍拍床面,問道:「夜裡睡得可好?」
  
  對於他這種怪異的表態,慕容菱直覺驚愕,尤其是在他那炯炯目光凝視下,她不得不懷疑他已經開始懷疑她了。
  
  「稟太子殿下,小的睡得很好,謝謝您的關心!」強力克制聲音中的澀意,慕容菱勉強將這句話說完。
  
  「這張床是你的吧?」藍昊指著自己坐著的床面。
  
  「是的!」她趕緊垂首,避開他那一雙仿似能洞悉一切的眼神。
  
  「看樣子你挺愛清爽的,和對面那張床一比,那張還真是慘不忍睹啊!」藍昊皺起了眉,直搖頭歎息。
  
  慕容菱以為他要責怪王添福,連忙為他說項,「王大哥為人爽快,處事行為也比較豪氣,這……這是男人通常都會犯的毛病,請太子殿下別怪罪於他!」
  
  看著她這副緊張的模樣,藍昊不禁撇嘴冷笑,狀似不經意地輕聲問道:「依你的言下之意……你就不是男人囉?所以才會這麼整齊?」
  
  慕容菱聞言,全身倏地一繃,傻愣半晌才解釋道:「太子殿下別誤會!小的不會說話……容易引起誤會,還請太子殿下明鑒,小的真的是男人……請您一定要相信我!」
  
  「哈哈……」藍昊颯爽地笑出狂放音律,「我說小木啊!你還真是禁不起玩笑啊!我不過是說著玩玩,你還當真?」
  
  「太子殿下一開金口便是金言玉律,小的不敢不放在心上!」
  
  「好!沒想到你還真會說話呢!」他遲疑了一會兒,接著又說:「我看這麼吧!從現在起,你就當我的侍寢小廝,怎麼樣?」
  
  「侍寢小廝?」慕容菱不解地問道。
  
  「侍寢小廝的意思很簡單,就是夜裡幫我整整床面,替我寬衣,直到我睡了才離開的奴才。」他瞇起眼,觀察著慕容菱那張小臉。
  
  慕容菱的心兒驀然一跳,她心想,這當真是個大好時機啊!
  
  她盼了多久,就是為了等待這樣的機會,老天爺果真有眼,並沒有放她自生自滅,當真助了她一臂之力!
  
  如果等他睡了,可是沒有任何一個時機比那個時候動手更為恰當呢!
  
  「小的……小的才剛進宮,能夠擔當這麼重要的工作嗎?」即便是非常、非常的願意,但為了不讓他起疑,她還是得客謙一翻。
  
  「當然可以,我就是看在你這種愛乾淨和清爽的份上,相信你一定能將我的寢宮打理得非常舒適。怎麼樣?你還得考慮?」藍昊摸摸鼻翼,嘴角略微地勾起,笑睇她那故作猶豫的表情。
  
  「謝謝太子殿下的愛護,願意……小的當然願意,也一定盡力做好這份工作。」她連忙鞠躬答謝。
  
  「很好,你能夠答應是最好的。雖然我貴為殿下,可是從不喜歡強人所難。」藍昊隨即站起身,一步步地走近她。
  
  低垂著頭的慕容菱望見出現在面前的履尖時,心跳的聲音已是大如擂鼓。他想做什麼?
  
  「走吧!」藍昊磁性優雅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
  
  「去哪兒?」她不解地問道。
  
  「當然是回我的寢宮了。」他啞聲肆笑,「還是你又反悔了?」
  
  「不、不、不!小的絕不會反悔,這就隨太子殿下過去!」慕容菱趕緊說道。
  
  「別太緊張,我會好好待你的。」他說得有些曖昧。
  
  「是……」當她抬起頭,幽幽眼神正好落進藍昊那對滿是邪魅的大眼中。就這麼樣的四目交接,竟然讓她呼吸困難了起來。
  
  她趕緊別開眼,垂首道:「太子殿下您先請。」
  
  藍昊撇撇嘴,收回凝視她的目光,揮袂跨出門檻,率先離開下人房。
  
  這個時候,慕容菱才有空檔深吸一口氣,並且告訴自己這是一個大好機會,她絕不能在緊張和躊躇中錯失!
  
  ***
  
  走進藍昊的寢宮,慕容菱立即被觸目所見的堂皇與氣派所懾。不過是個睡覺的地方,卻大得如同院落一般,想想他們慕容山莊當年在京城裡已經算是富有人家,可與宮廷一比,還真是小巫見大巫,算是寒酸的了。
  
  「怎麼還傻愣愣地站在那兒?快過來吧!」藍昊扯唇笑道。
  
  「是……」她緩步走過去,目光仍不停地瞧著四周各式各樣精緻的擺設。
  
  「怎麼了?從沒瞧過這麼大的寢房是嗎?」藍昊雙手抱胸,笑睇著她那副怔忡的模樣。
  
  慕容菱重重地點點頭,「沒錯,我從沒見過這麼大、這麼豪華的房子……」
  
  「以後這裡便是你工作的地方,久了你就見怪不怪了。」藍昊笑道,接著竟突然走向她,握住她的細腕,「走。」
  
  慕容菱睜大眼看著他,「去哪兒?」
  
  「淨身去!」他扯開嘴角,笑得詭魅。
  
  「淨身?」聞言,慕容菱的呼吸頓時急促起來,她想甩開他,他卻將她的手腕握得死緊,根本不是她能掙脫的。
  
  「剛剛我依稀聽見那個叫什麼福的邀你一塊兒去沐浴,既然如此,和我一塊兒去不也一樣?」藍昊對她露出一絲燦爛笑容。
  
  雖說他的笑意燦爛,看在慕容菱的眼裡卻像是惡魔的笑容。
  
  「我不去……我可以自己洗!」她怎麼可以去呢?這一去豈不是全完了!
  
  「別緊張,跟著我你自有好處。」藍昊發出低沉渾厚的輕笑,並且俯近她的臉龐,「這可是許多人都得不到的好處喔!」
  
  「我不要好處,只求殿下放了我!」慕容菱硬是不肯走,沒辦法之下,只好強勢與他抗衡了。
  
  「咦!沒想到你長得面紅齒白、秀秀氣氣,力氣竟然這麼大啊?」藍昊瞇起眸子,以一種危險的淺笑逼近她的臉。
  
  「我曾在家做過粗活,並不是殿下所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她直往後仰,刻意強調「男人」這兩個字。
  
  「哦!是這樣啊!」他點點頭。
  
  「所以小的是個粗人,怎可以與高貴的太子殿下共浴呢?」她深吸了一口氣,拚命在混沌的腦海裡找著對應的詞句。
  
  她緊握雙拳,但願九泉下的爹娘能夠助她一臂之力,別讓她再被他逼得亂了陣腳!
  
  「說得也是!我看這樣吧!就由你服侍我淨身。」說著,他便往後頭走去,走了幾步,卻見慕容菱還是呆站在原地,他不禁撇嘴笑道:「你這個奴才怎麼做事總要我教呢?快一點行嗎?」
  
  「呃……是的!」沒辦法了,她也只好跟著他走了。
  
  然而一到後頭,情景又給了慕容菱另一次驚奇,不過這回她已經沒有心情去讚歎這裡的舒適與優雅,而是擔心藍昊到底會要她怎麼伺候他。
  
  就在她膽戰心驚之際,他突然轉身張開雙臂,「來!替我寬衣吧!」
  
  「寬衣?」她倒抽了一口冷氣。
  
  「你不會?」他揚眉問道。
  
  「會……我當然會……」慕容菱蹙著眉走到他身後,輕輕為他褪下外衫。她心想,此刻是不是她宰了他的絕佳機會呢?
  
  這個時候的他最為鬆懈,警覺心也降低了,他肯定想不到一個奴才會想要他的命吧?
  
  「快點,還有內袗。」他背對著她催促道。
  
  「是……」她趕緊回應,漸漸瞇起了眸子,正準備對他出掌時,他竟然轉過身,低頭瞧著自己的衣裳,「小木,這件衣裳得從前面褪才行。」
  
  慕容菱立刻收回手,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是……是的,殿下!」
  
  她伸出顫抖的手為他解開前面的衣帶,可不知為什麼,她竟愈抖愈厲害,最後連身子都在打顫。是因為她太過緊張?抑或是壓力太大?更或者是因為他此刻已幾近全裸,所以她才會產生懼意?
  
  「我說小木,你怎麼膽子愈來愈小了,同樣是男人,你害什麼羞呀?」藍昊低首偷瞧著她。
  
  「我……我哪有臉紅……」她用力吞了口唾沫。
  
  「還說沒呢!就連手都抖成這樣,不知什麼時候我才能下水呀!」他舉起手輕佻地勾起她的下巴,「不曾為男人褪衣是嗎?」
  
  「呃……沒……是不曾……」她的眼光已不知道該住哪擺了。
  
  「這也難怪了。」他指著自己的長褲,「還有這裡呢!」
  
  「什麼?」慕容菱的小臉燒得更紅了,「這……能不能麻煩太子殿下自己來呢?我……我真的不行……」
  
  「為什麼不行?」他直盯著她,不肯放過她那雙逃避的眼神。
  
  「我……我覺得這只是個很簡單的動作,為什麼一定……一定要……」
  
  「好大的膽子!如果你再不動作,就換我脫你的了!」藍昊斂起笑容,逼著她就範。
  
  她猛抬起眼,偏不巧就看見他裸露的健碩身材,當然也沒漏看那壘壘糾結的肌肉。
  
  慕容菱想逃,可才轉身便被他勾住手臂0你是想考驗我的耐性是不是?現在有三條路讓你選!」他輕笑道。
  
  「哪三條路……」緊閉著眼睛,她就是不肯再看他一眼。
  
  「第一條,你幫我脫了這一身衣物,我急著淨身呢!第二條……換我幫你脫,算是讓我嘗嘗當下人的滋味;第三……」他突地頓祝
  
  「第三是什麼?」她已經能預料這絕不是條好走的路。
  
  「我立刻往外頭一喊,可是會湧進大批士兵,我可以要他們幫你脫,教你嘗嘗讓人服侍的滋味。」
  
  「不要!」她仔細想了想,最後無奈地說:「還是由我來服侍太子殿下吧!」
  
  「你終於開竅了!」藍昊伸展開四肢,蹙眉不耐地說:「那就快脫吧!再推三阻四的,池裡的水都要涼了!」
  
  慕容菱趕緊蹲在他面前,緩緩地為他解開褲頭、褪下長褲,驀然!他兩腿間的挺傲落入她眼底,她一時好奇地直盯著那兒瞧。
  
  見她出現這種奇怪的表情,藍昊揚唇一笑。「你沒這玩意兒嗎?瞧你直盯著,想親眼目睹一下?」說著,藍昊踢開衣物,好讓她看得更清楚。
  
  這下子,慕容菱終於回過神來,她連忙摀住眼睛轉過身,心想:這該不會就是以前她隨身丫鬟玉兒嘴裡說的……男人用來花心的玩意兒吧?
  
  老天!怎麼讓她瞧見了它呢?
  
  「小木,你怎麼了?」藍昊好整以暇的問道。
  
  「沒……沒事……」她嘗試撫平心緒,仍是背對著他,「太子殿下,既然都已經就緒,小的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他揚起嘴角,「好吧!你出去吧!」
  
  「謝、謝謝太子殿下!」
  
  如擂鼓的心跳這時才得以緩和下來,慕容菱早已經迫不及待的衝出去!
  
  瞧她那急奔而出的身影,藍昊眼中的利光更加炯銳了……
  
  ***
  
  慕容菱跑向下人房,紛亂的心跳仍持續著,她緊緊撫著胸口,極力想忘掉剛剛所發生的事。
  
  無奈那情景就像跑馬燈般一幕幕出現在她腦海裡,全部都是藍昊的影子,其中還包含著他的笑容、他的戲謔、他那身讓人不容易遺忘的強健體魄……
  
  老天!她為什麼會想著這些?她該煩惱的是如何找機會動手才是,到那時候她便能安心地追隨爹娘而去,不用再委屈自己任他玩弄。
  
  「小木,你怎麼回來了?是回來看我的嗎?」乍見到人,王添福止住步子,倒覺得訝異,他心想:這小子倒還挺有良心的,如今成為太子殿下身邊的紅人,也沒忘了他啊!
  
  「王大哥,這裡是我的房間,我當然要回來囉!」慕容菱可是被他這句話給弄得一頭霧水。
  
  「我說小木呀!是你在跟我開玩笑吧?你都已經是專為伺候太子殿下的人了,怎麼可能還住在這種地方呢!」王添福扯著笑說。
  
  「我不住這兒住哪兒?王大哥,該不會是你生氣了,所以不希望我回來?」慕容菱慌張地問道。
  
  「我為什麼要生氣呢?」這回輪到王添福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了。
  
  「因為……因為你在宮裡幹了這麼多年,都沒能到太子殿下身邊,而我剛來沒多久……所以我擔心你會不會……」
  
  「哦!我知道了,你以為我會心裡發悶,不舒坦是不是?」王添福霍然大笑,直搖著頭。「你知道嗎?小木,我可是一直拿你當親兄弟看待,你剛來的時候我還擔心你文文弱弱的,怎麼吃宮裡的差事呢!如今見你能夠擢升為太子殿下的貼身侍寢,我真的是打從心底為你高興啊!」
  
  聞言,慕容菱眼眶不禁發熱了起來。想想自己能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宮裡認識像王添福這麼一個憨直的朋友,這也算是她的福氣吧!
  
  或許明天,也或許後天,等她殺了藍昊之後,也將命喪於宮裡,但她一定不會忘了王添福對她的照顧和愛護的。
  
  「怎麼?我才說說,你怎麼又掉淚了?」王添福急躁地又說:「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
  
  「沒有……沒有……」
  
  慕容菱的淚水忍不住的狂溢而出。在她最需要別人幫助和安慰的時候,能聽見這幾句溫暖的話,她能不感動嗎?
  
  「怎麼搞的?我是安慰你啊!你怎麼哭得更凶呢?不是我說,你這樣子還真像個姑娘家,要不得的!」王添福小心翼翼地安慰著她。他明白的,在這宮裡勾心鬥角的人可多著,可不是每個人都像他這麼好相處,如今小木一下子爬升到那麼高的位置,別人會怎麼想,他可就不知道了。
  
  「我知道,以後我一定會小心的。」聽完王添福的安慰,慕容菱立刻拭了拭淚,強自振作,「我不會再哭了,也就是因為我這種愛掉眼淚的性子,常常弄得人家以為我是女的呢!」
  
  「對嘛!笑一笑,凡事不要想得太悲觀,我想以後你的路會走得更順遂。」王添福拍拍她的肩,再一次給予他溫暖的微笑。
  
  「謝謝你,王大哥!」慕容菱點點頭,隨即走進屋裡,可當她一瞧見裡面的景象時,又是一驚0王大哥,我的東西呢?」
  
  「呃……被拿走了。」他有一絲尷尬地說。
  
  「為什麼?難道王大哥真的不願意和我住一塊兒?」她好不容易才有一個熟識的人,現在又要去適應別人,況且她也不知道那個人是否像王添福正派,那不是挺冒險的嗎?
  
  「不是、不是!是太子殿下命人來將東西拿走的!」王添福趕緊澄清,就怕她又來一場眼淚攻勢。
  
  慕容菱張大了眸子,吃驚的問:「他拿我的東西做什麼?」
  
  她緊張地拽住王添福的雙臂,眼裡佔滿惶色與不安,由於那些衣服中還塞著她裹胸的布條,倘若被人給發現,那還得了!
  
  「小木,你別緊張,剛剛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你現在身份地位不一樣了,是不能再跟我們住在這種下人房的,得換到另一處好的地方了。」王添福笑看著慕容菱那副緊張的模樣。
  
  「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奴才就是奴才,還分什麼身份地位,這是什麼道理?」慕容菱可一點也不喜歡這種感覺。
  
  「唉!你現在在宮裡,就要順著宮裡的制度,而且睡那兒也頂好的,你可是一人一間房,下面也有奴才伺候你呢!」
  
  「我不要別人伺候,不過一人一房……倒也不錯。」至少以後她在行為動作上不用再這麼拘束,可以有放輕鬆的時候。
  
  「所以我說了,太子殿下絕不會虧待你的,你就得好好把握住這個機會,過個幾年等太子殿下一登基,大總管的位子就是你的了!」王添福笑著祝福道。他相信小木長相清秀,人緣自然好。
  
  「好!我要是真當了大總管,一定忘不了王大哥你對我的好!」慕容菱也跟著開著玩笑。其實究竟能在這宮裡住多久,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那麼我可得謝謝小兄弟你了!」王添福大笑出聲,對慕容菱這個人更有好感了。
  
  「對了!王大哥,我想到後面梳洗一下,沒人吧?」從昨天忍到現在,她還是快快洗個澡吧!否則還真是渾身不舒服。
  
  「是沒人……怎麼了?昨天你就跟著太子殿下過去了,沒在那兒沖個水啊?」王添福訝異地問。
  
  「沒……」慕容菱想到沖水的地方鐵定是一大堆的男人,她一個女兒身又怎麼能夠去呢!
  
  「你就是這樣,男人和男人不都長得一樣,你怕什麼呢?從來到這裡開始,你都是一個人偷偷摸摸地洗,這可是會引起許多人的閒話的。」
  
  「我知道,可是……」慕容菱面有難色。
  
  「反正也沒關係了,以後你有了自己的房,就有自己的澡間,要怎麼洗就隨你了!」
  
  「真的嗎?以後我連淨身的地方都有?」慕容菱張大了眼,心喜不已。來到這兒,除了是要殺了藍昊,另一個要求就是能有個隱密的地方可讓她好好地洗個舒適的澡。
  
  「那是當然了!」他笑睇著她,「好了,快到後面去吧!要不等會兒讓別人發現,又要說你閒話了。」
  
  「謝謝王大哥,我馬上就去!」慕容菱露出甜美的微笑,然後愉悅地奔向後面。
  
  不料這些情景全都落入了一直站在門外的藍昊眼中,只見他緩緩地瞇起眸子,嘴角勾勒起冷冽的笑意,心中也漸漸形成一個詭譎的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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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慕容菱成為藍昊的侍寢已經有近十天時間,無奈他夜夜未返寢宮休憩,教她根本沒有動手的機會,詢問後才知道現在他都在愛蓮那兒過夜,同時也明白愛蓮原是他的新寵,兩人經常是黏膩得分不開身。
  
  照這種情形看來,不知幾時她才會有機會下手。
  
  眼看夜色已暗,想必今晚藍昊也不會回來寢宮了,於是慕容菱整理了一下床褥,便打算回自己的房間。
  
  可就在她走出門檻之際,突聞外頭護衛大聲喊道:「恭迎太子殿下!」
  
  慕容菱一愣!什麼?他回來了!這麼說,今晚就是動手的最佳時機囉!她絕不能再錯失了!
  
  看見藍昊大步走進來,慕容菱趕緊走上前,「小的拜見太子殿下。」
  
  「小木呀!你還跟我客氣什麼呢?快起來吧!」藍昊擺了擺手,示意她起身。
  
  嗅聞到他滿身的酒味,她試問道:「殿下,您喝酒了?」
  
  「淺酌而已,不礙事。」他搖搖頭,隨即走向床榻。
  
  可瞧著他略顯顛簸的步伐,她已經能判定他肯定是醉了。
  
  「小的扶忽上床!」慕容菱趕緊上前為他褪下鞋子與外袍,而後攙扶他躺上暖床。
  
  藍昊打了個酒嗝,斜倚在床頭瞧著她直笑,「小木……如果你說你是位姑娘家,我也信耶!」
  
  「呃……太子殿下喝醉了,早點休息吧!」她慌張的為他蓋上被子,急著放下帳簾。
  
  「喂!我說我沒喝醉,你幹嘛急著走呢?我們聊聊吧!」他坐直身軀,伸手壓住她解著帳簾繫繩的手。
  
  「聊?聊什麼?」她尷尬地笑了笑,直望著他那雙帶著醺茫醉意卻更顯得深邃多情的眼眸。
  
  多情?該死!她到底想到哪兒去了?他可是與她有著不共戴天之仇啊!
  
  可和他在這麼近的距離下對視,吸進鼻間的全是他清爽中帶著霸氣的男人味,直讓她心生迷惘。
  
  「隨便聊什麼都行,我不想睡。」他低頭瞅著她。
  
  「這樣……那麼就請太子殿下您起個話題……」她膽怯地開口。
  
  「好,那你坐下吧!」他指著身邊。
  
  「這……這不好吧?」慕容菱抬眼看他,想求證他是否真的醉了,甚至到底醉了幾分。
  
  「有什麼不好的?現在這兒只有我和你,你就別在意那些禮節了。」說著,他使硬將她拉坐下來。
  
  「殿下!」她驚叫了聲!
  
  「哈哈……你真是天真!」他瞇起一雙醉眸,直盯著她那張透明白皙的芙蓉面。「小木,有人告訴你,你很美嗎?」
  
  「我?」慕容菱詫異地往後退,一手偷偷擱在腰間,探向她在來此之前便準備妥的匕首。
  
  「呵呵!我開玩笑的。來,睡我旁邊。」他笑笑地拍拍床面。
  
  「這怎麼可以?不……我絕不能以下犯上!」她趕緊站起來,拱手垂首地說道。
  
  「現下只有你和我,你緊張什麼呢?」
  
  藍昊瞇起眸子,一雙眼看似醺醺然,卻又是清亮無比,慕容菱實在不好判定他到底醉了幾分。
  
  「殿下,話不能這麼說,你是主、我是奴,這是不變的道理,我看您還是先睡吧!」她二話不說的閃出簾外,一手壓著胸口猛喘氣。
  
  「好吧!既然你堅持,我也不勉強你,我就睡了。」他低沉的嗓音仍帶著醇濃如酒的醉意。
  
  「是!」聞言,慕容菱緊閉著眼、暗暗吐息,仍是不敢鬆懈。
  
  她知道藍昊的個性是多變的,前一刻說好的事情,下一刻極可能改變,應付這樣的男人真的是讓她疲憊不堪。
  
  接著,簾內已不再有聲音,趨近細聽,只能聽見他輕微的呼吸聲。
  
  她瞇起眼,拔起匕首,慢慢掀起帳廉,望著正朝天而眠的藍昊。
  
  他醉了且睡了,而且睡得好沉,這算是老天爺賜給她動手的最好機會嗎?
  
  望著他的睡容,慕容菱高舉起匕首欲刺下,但不知為什麼,就是頓住了動作。
  
  為什麼?為什麼她會下不了手?是因為他絕俊的容顏?抑或是他軒昂的外表?更或者是他邪魅的談吐與狂肆的肢體動作?
  
  不行!她不能有這種想法,絕不能再猶豫了!
  
  腦海中彷彿清晰浮現父母親死後的慘狀,她甚至還隱約嗅聞到那種血流成河的血腥味,這樣的仇、這樣的恨,她怎能忽略?
  
  目光一斂!她再度舉起匕首,閉上眼睛,猛力地往藍昊的心窩刺下──
  
  「啊!」
  
  但是,發出慘叫聲的並不是藍昊,而是慕容菱!
  
  只見她持刀的手腕被藍昊狠狠抓住,匕首也順勢落進他另一手中。
  
  這情形讓慕容菱瞠大眼,直瞪著已坐直身子、正帶著一抹佞笑看著她的藍昊。
  
  「你沒睡著?」她不敢相信地問道。
  
  「通常我身邊都有女人陪伴,今晚少了女人,還真是不適應。」他眸子清亮,這下子慕容菱可以確定他根本沒醉。
  
  「你下流!」既然已經披露了她接近他的目的,她也就沒必要再對他必恭必敬了!
  
  「哦!這就是你對男人下流的註解嗎?」藍昊冷冷一笑,鉗制住她手腕的力道逐漸加重。
  
  「難道你不承認自己是最佳代表?」她蹙眉道:「既然目的已經被你看穿,要動手就快點,別囉唆了!」
  
  「你的目的?」他揚著下巴睥睨著她。
  
  「哼!」她如今只想一死。
  
  「是殺了我?」藍昊站起身來,漾著無與倫比的俊魅微笑,「剛剛我給了你這個機會,是你自己放棄的。」
  
  「什麼?」她不懂他的話中之意。
  
  「剛才我要你睡在我的身側,就是方便你動手,唉!真是可惜了,錯失囉!」他邪謔一笑。
  
  慕容菱大吃一驚,愕然地瞧著他,然後啞聲問道:「這麼說……你……你早就知道我想殺你?」
  
  藍昊用力將她往自己身上一拉,緊貼著她那張泛白的臉蛋說道:「我不但知道你要殺我,還知道你是個女人!」說完,他猛力一扯,撕開了她的衣裳,露出被白布條緊束起的胸部!
  
  「啊!放開我!」慕容菱拚命掙扎。
  
  「呵呵!怎麼?想裝貞節烈女?」藍昊冷言冷語的。
  
  「哼!要殺要剮隨便你,但休想碰我一根寒毛!」慕容菱大膽對視他的眼,已經做好一死的打算。
  
  「你是想死囉?」一寸寸地欺近她,他深沉的表情、語調帶著威脅。
  
  「你動手吧!」她閉上眼睛。
  
  「真的要我動手?不過……因為我疼你,不捨得讓你一個人死,可是會找人來陪葬的。」他狹長的眸子掠過一抹邪肆笑痕。
  
  「你的意思是……」慕容菱張開眼睛,提防地看著他。
  
  「知道一個叫做尤信的男人吧?」突然,他抬起眼,寒光迸射的眼眸底掠過一絲冷沁光影。
  
  「尤信!你把他怎麼了?」再也不能假裝無所謂,慕容菱忽地軟下身段,語氣中有著說不出的急切。
  
  「這麼緊張啊?」他故意吊她胃口。
  
  「你快說!」她的胸口莫名湧塞著一股沉重緊張的壓力,這種感覺當真要比死還難過啊!
  
  「他很好,如果你希望他成為你的『陪葬』,你盡可以找死去。」他刻意加強「陪葬」兩個字。
  
  「你……你好狠!」她怒視著一臉笑意的他。
  
  「狠?我在你心目中原來是這樣的啊!狠!」他緊抓住她的下巴,逼著她對著他的臉。
  
  「既然你知道尤信,就應該知道我是誰了!」慕容菱深吸了一口氣。
  
  「本來不確定,現在我確定了。」他很早就懷疑過她是女兒身了,遇上尤信後,便聯想到她的身份。
  
  「那你也應該知道我是為了整個慕容山莊百餘人的性命報仇囉?」既然已被揭穿身份,她就不想再逃避了。
  
  「你憑什麼報仇?」他亦不退讓的逼近她。
  
  「你命人殺了我爹娘,我為何不能報仇?」慕容菱流下眼淚,沒想到他竟然沒有絲毫悔意。
  
  「你爹勾結敵國你知道嗎?」他瞇起眸子瞪著她。
  
  「你胡說!他是受奸臣所害!」她激動地反駁。
  
  「你有證據他是被害的?」藍昊貼近她的眼,用著極為陰沉的音調反問著一臉怔忡的她。
  
  「我?」她是怎麼了,為何會因為他的一句話就懷疑起自己的父親?
  
  「沒話可說了是不是?我可不是在說慕容烈的壞話,他為官不清廉,還拿我國機密通敵,你想我能不重懲嗎?」說著,他竟在她毫無心理準備之下,將她背後的兜衣繫繩給解了,讓她想閃躲都來不及!
  
  「別看!你好過分!」她一隻手被他緊緊拽住,只剩下一隻手可以遮住胸部,無奈又遮不祝
  
  「這麼麻煩做什麼?遮半天不也挺辛苦的。」他漾出一抹淺笑,接著竟抓住她一對手腕,往兩旁一拉,讓她豐腴的渾圓呈現在他眼前。
  
  慕容菱淚盈於睫,此刻的她只想死,死了就一了百了,就不會再被他那邪惡的眼神給侮辱了。
  
  「放開我!」她大聲嚷道。
  
  「嘖嘖!你習過武?」他肆笑地問道。
  
  「這與你無關!」她別開臉。
  
  「可悲的是你的武學太淺,很容易露餡。」他猛然翻開她的手掌。「你說你家中務農,可瞧瞧你的手心,滑嫩細白,唯一長繭之處卻是練家子握劍把的地方。」
  
  慕容菱被他的話給一懾!她完全沒料到光從一雙手就洩了自己的底,而他……又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呢?
  
  「原來你早就懷疑我了?」突然間,她發覺自己真是可笑,提防、計畫了這麼久,最終還是敵不過他的一雙利眼。
  
  「現在你可以明白,你不但武功不及我,就連演技也差,所以……別再逞強了!」他狠戾地掐住她的下巴,「想弄死我,你可得再滾回娘胎修練個幾年吧!」
  
  「那你為什麼不乾脆殺了我?」她震驚地回睇他。
  
  「因為我想折磨你!你以為我會這麼容易讓你死嗎?」他以抵冷的嗓音說著。
  
  慕容菱抿緊唇,直抗拒著他,「你到底想怎麼樣?先放開我……」
  
  「這是不可能的。」他的熱唇直貼著她的櫻桃小口,幾乎要封鎖住她微弱的呼息。「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你……」淚水赫然淌落,有一種說不出的沮喪在心中蔓延開來,在他的強勢下,她的抗議怎麼都無效,最終只是變成微弱的低泣。
  
  「不過……你還有挽回的餘地。」藍昊的眼神忽地一銳,英俊的臉孔冷然含威,讓慕容菱無法漠視。
  
  她蹙眉瞪著他,卻不語。
  
  「想知道嗎?嗯?」他瞇起眼,勾起她的下顎,目光卻是肆無忌憚地盯著她軟滑誘人的凝脂。
  
  「放開我!你別這樣……」她梨花帶雨地掙扎著。
  
  「依順我,你才得以自由,才能保住尤信的命。」他咧嘴肆笑,笑得深沉難懂。
  
  「呸!你作夢!」她狠狠地朝他的臉上吐了一口唾沫。
  
  藍昊瞇起眸子,以手背輕拭了下右臉頰。「你膽子真不是普通的大呀!」
  
  「反正已經落入你手裡,隨你了!」她頭一轉,楚楚可憐的臉上滿是怨與惱。她惱自己為何會被他控制,連死的自由都喪失了。
  
  藍昊的臉色一沉,「很好!你是想試試我說話的威信夠不夠是嗎?」猛力壓縛住她,藍昊陰沉的眼底彷彿閃現火苗。「既然你這麼的堅決想嘗試,我就成全你囉!」
  
  「你要做什麼?啊──」
  
  倏地,慕容菱張大眸子,眼底寫滿驚恐,因為他竟然低首吮住她渾圓上的蓓蕾,還極力的吸吮著。
  
  他……他怎麼可以用這種方法侮辱她!
  
  「沒想到你是這麼的甜!」他撇唇一笑,舌尖盡情挑弄著她豐乳上的蕊花,直到它更加艷紅。
  
  「呃……」她仰首輕歎,身子開始輕顫。
  
  慕容菱渾身力量像是被抽乾了般,想抗拒卻使不出半點力氣。
  
  藍昊冷笑地看著她那副虛軟的模樣,尤其是她泛著嫣紅色澤的柔嫩酥胸,更是誘惑著他的感官。
  
  「瞧你,不也yin蕩得很?」他邪佞地說。
  
  他的話刺激著慕容菱,讓她赫然清醒似地不停掙扎0你好可惡!你乾脆殺了我,不要這麼羞侮人!」
  
  「我這是愛你,你居然把這麼美好舒服的事情說得如此難聽?」藍昊肆笑,一種可惡的笑容讓他的臉部線條更形詭魅。「要不要試試會讓你更瘋狂的方法?」
  
  「你到底要做什麼?」她用力地推抵著他。
  
  他不說話,只是迅速摟住她的身子,直壓向床側,而後狂猛地吻住她,彷似矯捷的豹,完全沒給她提防的餘地。
  
  他的舌如浪滔般席捲著她的理智和思緒,含緊著她的舌,每一個動作都是跋扈霸道的!
  
  慕容菱被動地承受他的掠奪,被迫飲下他霸氣的氣味、狂浪的氣息,全身也泛起了散不去的熱……
  
  「嗯……」她無力的申吟著,卻怎麼也推不開他。
  
  見她渾身顫抖,藍昊他掌在她腰間的手勁加重了幾分,將她逼近自己。「怎麼樣?這感覺是不是更令你銷魂?」
  
  「求你……不要……」她好熱呀!可又不能表達出來。
  
  「我怎麼覺得你非常喜歡呢?」
  
  藍昊揚起了漂亮的嘴角,大手開始在她身上製造魔力,每一次探索都令她的身子竄過一團火熱的暖流。
  
  她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強力排拒著他的大手在她身上所衍生出的熱力,但她卻假裝不了,急促的呼吸已經洩了她的底。
  
  當他將糾結的上身結結實實地壓在她的胸口時,慕容菱只能無力申吟,他卻蓄意按壓著她,將她渾圓的酥胸擠壓出紅暈。
  
  「夠了!不要了……你饒了我吧!」好麻、好癢……為什麼他要用這種羞人的方法折磨她?
  
  「饒了你?可我正欲罷不能呀!」他的指尖不停撩撥著她,接著又是一次猛且辣的吸吮!
  
  「啊──」最後一絲激狂襲上心頭,讓她忍不住迷亂了!
  
  藍昊的目光直凝注在她緋紅的小臉上,那胸部隨著她的呼吸不停起伏著,反映出她更艷美的一面。
  
  發現自己的唇舌能帶給她這麼強烈的感覺,藍昊的嘴角彎起邪肆的線痕,大手更是不憐憫地擠捏著她。
  
  「不……」淚水淌下她的雙頰,「你這個惡徒!」
  
  「惡徒?」他貼近她的唇,莞爾一笑,「不錯!我喜歡這詞兒。」
  
  配合著他嘴邊掛著的淺笑,他惡魔似的大手直接摸上她的腳踝,手指輕浮地摸索著她的小腿肚。
  
  「你做什麼?」她張大眸子,震驚不已。
  
  藍昊以危險的淺笑貼近她的小臉,「怎麼?太舒服了是嗎?」
  
  他的手往前游移,她的心跳也跟著加速,甚至不敢相信她竟然會讓這個男人這麼撫弄!
  
  「不要……求你!」
  
  她想在恍神中找回一絲冷靜,可是他的魔手不放過她,輕撫著她如絲般滑嫩的肌膚,直往前頭──
  
  她赫然低嚷,「不要!」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他的手撫上她前方的溫軟……
  
  「呃!」慕容菱的身子一繃,發覺自己已落入罪惡淵藪中!
  
  她緊咬著下唇,陌生又激狂的感覺讓青澀的她吃不消,嬌柔的身子頻頻顫抖,喘息更為急促!
  
  「不要……」她不但呼吸不勻,還拚命扭動著身子,好躲過他煽情的愛撫;但他非但不收手,反而用力抓住她的雙手高舉過頭,控制她的動作。
  
  「別忘了你可是我的階下囚。」他俯下身,對住她醺茫的眼,嗅進鼻間的全是她處子的幽香。
  
  「但你也不能這樣……你無恥!」已是半迷亂的她,好怕自己會就此沉淪,只能拚命叫囂,好找回自己的力量。
  
  「我無恥?嗯?」
  
  「啊──」她突地張大眼,狼狽地痛喊了聲,讓她流出了眼淚。
  
  「收不收回方纔的話?」藍昊一改方才調笑的模樣,目光炯利地盯著她滿是苦澀的臉蛋瞧。
  
  「不……」她直搖頭。
  
  「當真不?」他瞇起一對狹眸,熠熠發亮的眼縫中迸射出寒光,讓慕容菱害怕得直想逃。
  
  「不、不……不要,呃──」
  
  他赫然低頭含住她的小嘴,手指頭在她的柔穴中進出。
  
  藍昊的指尖像是深知她每一處敏感點的給予她最銷魂的折磨,亦讓她的小嘴控制不住地逸出絲絲嬌媚申吟。
  
  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而她又為什麼會有一種說不出的歡愉?難道她已經落入他下流的慾望勾引中?
  
  不可以!她不可以這麼下去……可又為何她無力推拒他?沒有勇氣再說一個「不」字呢?
  
  此刻,慕容菱的身心可說是飽受煎熬,她不停地想拿出力量,可每每都在藍昊惡意的動作下打退堂鼓……
  
  終於,一股強烈的激切將她拱上了天,她再也抑止不了地吶喊出絕對的歡慰音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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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就在同一時間,藍昊撤回動作,也鬆開了慕容菱。
  
  只見他坐直身軀,輕鬆地瞅著她仍是意亂情迷的俏臉。「怎麼?是不是覺得還不夠呀?」
  
  她蜷縮起身子,拉好衣服。「你……你別胡說。」
  
  「我胡說了嗎?」他冷冷一笑,接著伸出剛剛在她柔穴中作怪的手指,「瞧,這上頭全是你的東西呢!」
  
  慕容菱臉色一臊,趕緊垂下腦袋,「你就是要這麼侮辱我才開心嗎?」
  
  「不,我是看你興奮,我才開心。」他冷冽地笑出聲。
  
  「你……」慕容菱目光如炬地瞪著他,「不要以為你現在得逞了,就可以恣意妄為!」
  
  「得逞?我得……」藍昊突地逸出笑來,心忖:原來這小妮子以為剛剛那樣就算是有了真正的「魚水之歡」啊!
  
  「你……沒有過男人?」他瞇起眸子,沉聲問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緊緊抓住衣裳,她整個身子蜷縮成一團,對他,她只知道閃避。
  
  「我的意思是,除了我之外,你當真沒和別的男人做過剛剛那樣的事?」藍昊撇撇嘴問道。
  
  「你……你無恥!」慕容菱受不了地對他大聲咆叫,「別以為我跟你一樣下流、齷齪!」
  
  「老天!你竟然用這麼難聽的話形容那麼美好的事!或許我應該好好地調教你一番。」他朝她趨近一些。
  
  「你別過來!」無法形容心中的恐懼,她急急往後退,直到身子撞到身後床柱,痛得她蹙緊眉峰。
  
  「哈哈!果然是個青澀丫頭,既然你要說我已得逞了,那我就攬上身吧!今後你就是我的女人囉!」
  
  「住口!」不想聽!她不想再聽他說這種令她懊悔的話。
  
  「好,我不說就是,不過……」他哼笑地對住她蓄滿仇恨的眼,「你也不要用這種眼光看著我,至少我也讓你嘗過什麼是男歡女愛了……」
  
  「你好過分!」
  
  才轉身想衝向他,身上的衣物竟然滑落,慕容菱驚愕地趕緊抓住,卻聽見他狂野無比的大笑聲。
  
  「別逞強,我知道你恨我,可我不過是秉公處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依照慕容烈的罪狀,我是該處置整個慕容山莊的。前有可考,絕對不是只對你們慕容山莊有偏見……」
  
  「不要說了!我不聽、也不信!我不相信我爹是這種人!」她摀住耳朵,拒絕這句句污蔑之語。
  
  可知他這些話就像尖刀狠戾地刺進她的心窩!讓她難受的是,她……她竟然因為他的這幾句話對父親的品行與人格產生不信任,她真是個不肖女啊!
  
  「你是不相信我囉?」藍昊冷笑道。
  
  「我寧可相信養育我十多年的爹!」她的嗓音顫抖,語氣中的堅定已經軟下了幾分。
  
  事實上,父親在世的那些年來,汲汲於名利,她並不是不知道,卻怎麼也無法將他與叛國賊聯想在一塊兒……
  
  「好,那你就等著後悔吧!」藍昊面色一整。
  
  「你究竟要拿我怎麼樣?」她不知道自己要被他控制到幾時。
  
  「哼!你就慢慢等吧!等著做我的禁臠,直到我玩夠了、玩膩了,或許我會放你一條生路。」
  
  「你怎麼這麼可惡!」慕容菱心碎神傷地望著他那副倨傲的神情。
  
  「我就是可惡,你就必須忍受,等哪天你真有本事殺我,再跟我說大話吧!」藍昊對她抿唇一笑,隨即步出寢宮。
  
  慕容菱怔忡當下,挫敗的情緒不斷在心口滋生。
  
  爹……女兒不肖,未能為慕容山莊報仇,還讓您受此污蔑,女兒究竟該怎麼做,才能為你洗刷冤屈呢?
  
  ***
  
  慕容菱回到房裡,心靈深處可是備受煎熬,她不斷想著藍昊對她說的話。
  
  莫非父親當真勾結敵國,打算篡位?
  
  再想想她自己……清白被藍昊給毀了,她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意義呢?
  
  可是尤信在藍昊的手裡,她能見死不救嗎?尤信可是他們慕容家的忠僕,她絕不能眼睜睜看著他為她而亡。
  
  藍昊……你真是個奸詐小人,居然用這種方法控制她!
  
  難道今後她就必須苟延殘喘地活著?甚至得受他永無止盡的侮辱與調戲?
  
  老天爺!她該怎麼辦……她到底該怎麼辦呢?
  
  就在她懊惱之際,突聞一位小姑娘在門外道:「慕容姑娘,我是小桃,可以進來嗎?」
  
  慕容姑娘?慕容菱心底一震。難道她是女兒身的事情已經不是秘密了?藍昊為何要將這事給說出去呢?
  
  「慕容姑娘。」名喚小桃的丫鬟又輕喊了聲。
  
  「請進。」慕容菱遲疑地說。
  
  「慕容姑娘,我叫小桃,是太子殿下命我來伺候您的,還有,這些衣裳也是太子殿下命我拿來為您換上的。」
  
  「我不換!」慕容菱別開臉。如今只要一聽見「太子殿下」這四個字,她便惱火得誰都不想理。
  
  「慕容姑娘,請您別讓小桃為難,如果您沒把衣服換上,我將無法對太子殿下交代,或許還會因此被趕出宮……慕容姑娘,我求求您!」說著,她便跪了下來。
  
  慕容菱左右為難。「小桃,你……」
  
  她無奈地看著小桃。如今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為何藍昊還不放過她?莫非真要將她逼上絕境不可……
  
  「慕容姑娘,求求您了,只是把衣服換上而已啊!」小桃細細地懇求著,那哀懇的聲音直揪慕容菱的心頭,讓她拒絕也不是,接受也不是。
  
  若她拒絕,會連累小桃;接受了,不就等於是向藍是投降嗎?
  
  再看向小桃那雙泛著水霧的眸子,慕容菱還真是於心不忍,於是搖搖頭道:「算了,我穿。」
  
  「謝謝慕容姑娘!小桃這就為您換上!」小桃咧開嘴,鬆了一口氣,露出一副甜沁的笑容。接著,她便將門關上,而後細心地為慕容菱換上新衣裳。
  
  待一切就緒後,小桃不禁歎息了聲,說道:「慕容姑娘,您趕緊來照照銅鏡,瞧……您有多美呀!」
  
  小桃的讚歎聲不絕,慕容菱被動的被她推到銅鏡前,當她一揚睫看見鏡中的女人時,連自己都嚇了一跳!
  
  這是她嗎?綾羅綢緞穿上身,外頭罩上一件薄如蟬翼的淡紫縷紡紗,狀似仙子下凡,是那麼的無憂、純淨……
  
  想想以前她向來不愛穿得這麼有女人味,況且習武時她總是一身褲裝,如今看著銅鏡中的自己,還真有些不習慣。
  
  「小桃,我覺得不好看……換掉吧!」就算是美,她也不想讓藍昊的雙眼玷污,她恨不得立刻脫掉這身衣裳。
  
  「慕容姑娘!這身裝扮很好啊!淡雅又不失尊貴,太子殿下還真有眼光,為您挑的衣服可要比為愛蓮姑娘準備的還──」小桃趕緊摀住嘴,怯然地看著慕容菱那雙怔忡大眼,慌張地解釋著,「小桃亂說話!慕容姑娘,您可別放在心上,我……我……」
  
  「沒關係,他的事與我無關!就算他在這宮裡養多少姑娘也全是他的事,你不用這麼害怕。」
  
  話雖這麼說,但在慕容菱心中卻起了一陣不淺的波濤。藍昊有多少女人是他的事,她難過個什麼勁兒?
  
  可惡的是,她竟然會覺得悶、覺得惱,更有種酸溜的感覺在心底蔓延,讓她痛苦不已。
  
  「可是……可是我看您臉色不對,是不是哪兒不舒服?」小桃關切地問道。
  
  慕容菱搖搖頭,「可能一夜未眠,頭有點暈。」
  
  「既然如此,那您就休息會兒,小桃不打擾您了。」小桃想了想,又說:「我先扶您到床上躺著吧!」
  
  「我不用人伺候,我也覺得奇怪,我只是個犯人,他為何要你來伺候我?」
  
  這就是她不懂的地方,她可是要殺他的人啊!為何他不將她關起來,還派人服侍她,他到底有什麼企圖?
  
  「不會吧!慕容姑娘說笑了,您怎麼會是犯人呢?我想您在太子殿下心裡一定是個非常重要的人。」說著,小桃便扶著她走到床畔,「慕容姑娘,您就躺著吧!晚一些我再為您送早膳來。」
  
  「難道藍昊沒跟你說要怎麼處治我?」慕容菱百思不解地看著小桃,「最起碼之前我是個奴才,如今也不過是個奴婢,就算不把我關進大牢,也該使喚我,他這些作法,讓我搞不懂他究竟是存什麼心…小桃,你幫我去問問他,看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她不喜歡這種被擺佈卻又不知道將來會落到什麼樣地步的感覺,這種不確定與慌張的駭意直揪著她的心,讓她解不脫、鬆不開……
  
  「什麼?」小桃為難地搖搖頭,「這些話我怎麼問得出口?太子殿下不氣死才怪,說不定小桃連命也沒了!」
  
  「可是……要不我親自去問他!」慕容菱站了起來。
  
  小挑立刻將她壓回床榻,「慕容姑娘,您趕緊休息吧!太子殿下既然會這麼對您,就表示無意傷害您或懲處您了。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卻明白您是愛蓮姑娘以外,太子殿下最重視的女人。」
  
  小桃一句一句地勸慰著,可是這些話在慕容菱心中絲毫起不了作用,因為她根本不相信奸惡如藍昊當真會用心對她。
  
  可以想見,他不過是要報復她,只是不知道他會用什麼樣的手段、什麼樣的方式。
  
  「好了,那就別想太多了,您趕緊睡一覺,我待會兒再來看您。」扶她躺下,又為她蓋上被子,小桃便告退了。
  
  而躺在床榻上直瞪著天花板的慕容菱,卻覺得自己像極了行屍走肉。她究竟該怎麼辦呢?
  
  ***
  
  就這樣,慕容菱在毫無目標、毫無遠景的心情下,在宮裡住了半個月。
  
  半個月中,她衣食無缺,平日有小桃照顧生活起居,有幾次小桃拿一些高貴不俗的首飾來見她,喜孜孜地表示這些全是藍昊贈給她的,可她壓根兒不屑一顧。
  
  她不明白,為什麼藍昊要拿首飾來侮辱她,自己卻避不見面?
  
  如果見著了他,她一定要向他問清楚,問他到底要將她怎麼樣?究竟她要怎麼做,他才能放過尤信?
  
  尤信!
  
  對了!她怎麼忘了自己現在可是自由身,如果能找到他被囚禁的地方,不就可以將他救出了嗎?救了尤信之後,她就不用再受藍昊威脅,就可以安心自刎,向爹娘請罪去了。
  
  只是……這王宮何其大?要找個人談何容易……
  
  慕容菱思考了半天,計畫趁白天時間將整座王宮巡視一遍,找出最有可能藏匿尤信的地方。
  
  她花了大半天在宮裡四處走動,這才發現王宮最北的角落有座地牢,同時揣想尤信被關在裡面的可能性。
  
  而後,她暗地在地牢附近勘查了一下地形與環境,倘若真幸運地將尤信救出,她也好及時往最安全的地方逃出王宮。
  
  就算她逃不了,也要讓尤信活著出去,算是報答兩年來他照顧她與教導她武功的恩情……
  
  ***
  
  是夜,當小桃離開後,慕容菱立刻換上輕便衣裳,再潛出房間,循著偏僻的小徑直往北邊而去。
  
  所幸一路上並沒有遇上巡邏軍,讓她能夠順遂到達地牢外。
  
  眼看地牢外只有兩個人在看守,慕容菱不禁彎起唇線,心忖:這兩個人由她來應付還綽綽有餘。
  
  接著,她施以輕功躍上屋頂,而後由地牢口俯衝而下,在兩名守衛措手不及下將他們給擊昏!
  
  眼看機不可失,她迅速衝進地牢,打算以最快的速度救人。
  
  地牢內臭氣薰天,每個人幾乎都被疲憊及污穢覆滿了臉龐,要找出尤信還真是困難。
  
  沒轍之下,她只好輕聲喚道:「尤信……你在哪兒?」
  
  她迅速在地牢內搜尋一遍,就在她驚慌得以為尤信並不在這裡時,突然瞧見其中一間牢房裡躺著一個男人……
  
  他滿臉的污穢和血漬,實在無法看出他的模樣,唯一讓她相信他是尤信的就是他頭上的髻繩。
  
  心喜於這樣的發現,慕容菱趕緊撬開門鎖走進去,輕喊一聲名字後便攙扶起他離開地牢,依循著她事先探好的路線逃逸。
  
  走著、走著,她發覺尤信的身軀愈來愈重,重得幾乎讓她寸步難行……
  
  「尤信,你怎麼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他們對你動了重刑嗎?」
  
  直到一處陰暗的角落,她才讓他坐在地上,拿出手絹輕輕拭淨他臉上的污穢。
  
  可就在這一剎那,原本閉著眼的尤信突然張大眸子,並對她綻出一抹笑容。
  
  慕容菱吃驚地往後一退,因為眼前的男人並不是尤信,而是藍昊!
  
  「你……」她不敢置信地直搖頭,雙眸射出恨意。
  
  藍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拿出絲帕拭淨自己的臉,恢復他那俊逸的豐采。
  
  「唉!為了和你玩玩遊戲,還真是委屈了我,瞧我堂堂太子殿下居然得做這身裝扮,你說為了你,我是不是付出很多啊?」
  
  他一步步走近她,臉上雖然平靜,表情與眼神卻是炯銳得讓她不敢直視。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麼你就殺了我吧!」她閉上眼,已有一死的打算。
  
  「我還不想讓你死。」他搖搖頭。
  
  「那你要怎麼處置我?」她對死亡早已看開,若他真賜她死,她是求之不得,可為何他總是不肯成全她?
  
  「你說,要我怎麼處置你呢?」藍昊冷凝的表情裡終於現出了牽強的冷笑。
  
  「最好一刀殺了我!」她別開臉,唇畔揚起澀笑,「當我決定到地牢救人的時候,就已經將性命豁出去了!」
  
  「哦!怎麼說就是不想活了是嗎?」他揚起一邊唇角,緩緩低下腦袋,彷似正在細細咀嚼著她的說詞。
  
  「對!我看就不用你費心了,我自己來!」
  
  她抽出按藏在後腰的短刀,用力要往心窩刺下,哪知道手筋卻被一片葉子給彈上,疼得她手一鬆!
  
  「你……」她詫異地瞪著他。
  
  「想死沒這麼容易,別忘了你的命是我的。」他霸道不留餘地的用力扣住她的手臂。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她的眼角淌下淚水,原本是拚命想忍住的,卻怎麼也辦不到,眼淚仍是不停的滑落下蒼冷雙腮。
  
  「因為我喜歡看你無措可悲的模樣。」藍昊惡劣地挑起她的下顎,拇指漫不經心的撫弄著。
  
  「我現在已經非常的無措可悲了,你是不是該滿意了呢?」慕容菱緊抿雙唇,腦子一片暈眩。
  
  「不夠,我要你可悲到離不開我。」瞇起一對狹眸,藍昊絲毫不放鬆的掠取她的驚愕。
  
  「你作夢!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她無懼地凝視他。
  
  「真以為你不會愛上我?」
  
  他那自信的笑容,直讓慕容菱膽懾,她深吸一口氣,對住他的眼說:「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那要不要試試呢?」他鬆開她,「走,跟我回宮。」
  
  「我不回去!」她往後退了步。
  
  「真不回去?」他冷著嗓音問道。
  
  「對!就是不回去。」她直搖著頭。
  
  「嗯!你挺倔的嘛!但別忘了剛剛你想救誰了?」揚起一抹笑意,藍昊直睇著她那張瞬變的臉龐。
  
  「尤信根本不在牢裡,或許他並沒落在你手中,你只是想……」
  
  「那麼這是什麼?」他抽起綁在髮髻上的藍繩。
  
  「這……」慕容菱當然知道它,剛剛就是因為它,她才確定他就是尤信,沒有分辨真假就將他救走。
  
  「想起來了是不是?」藍昊勾起嘴角。
  
  「說!你到底把他怎麼了?我們慕容山莊已經沒人了,我可以任你處置,可請你放了他!」她極力爭個勝算。
  
  「對我而言,你比他更有趣。放心吧!我沒有意思對付他,不過……瞧你這模樣,好像挺關心他?」他直視著她的眼。
  
  「這與你無關!」她不想理會他這種無聊的問題。
  
  「好,就算目前這一切都跟我無關,可不表示以後也是如此。」他伸手往皇宮的方向一比,「請。」
  
  慕容菱遲疑地看著他好一會兒,才在極端無奈的心情下隨他回宮。
  
  她究竟會被困多久呢?又要被藍昊這個男人羞辱到幾時?她更怕自己真如藍昊所言,會可悲到離不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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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你說什麼?殿下在後宮養了個女人?」
  
  愛蓮近來發覺藍昊似乎公事變多,來陪伴她的時間少了,於是派丫鬟前往查探,這才讓她發現了慕容菱這個女人。
  
  「沒錯,聽說太子殿下最近都忙她的事呢!」丫鬟小倩不忘加油添醋著。
  
  「太過分了!殿下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愛蓮嗔惱不已,「我跟了他兩年的時間,難道他還嫌我不夠好嗎?」
  
  「愛蓮姑娘,您別惱了,您知道嗎?那個叫慕容菱的人可是來殺咱們太子殿下的。」小倩眼珠子一轉,緩緩道出這個消息。
  
  「什麼?她……她是刺客?」愛蓮趕緊掩嘴低呼,「既是如此,殿下怎麼還將她留在宮裡?」
  
  「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我還聽說她就是兩年前被滿門處死的慕容家的獨生女。」小倩噘起唇,不屑地說:「既然逃跑了,還敢回來自投羅網,她以為憑她就可以殺了太子殿下嗎?」
  
  「既然如此,殿下就更不應該將她留在宮裡,早該處以極刑呀!我看我現在就去跟殿下說去!」愛蓮氣不過,拎起裙擺便往藍昊的書齋邁進。
  
  這時正值午茶時間,通常藍昊都會在書齋內批閱卷牘,受蓮心想,此刻他應該在那兒才是。
  
  到了書齋,果真見到他正專注地看折子,想想國王年歲已大,大多重要國事決策也多由他負責,看來他登基之日已不遠了。
  
  想到這兒,愛蓮便得意的綻開笑容,腦子裡也作起白日夢。倘若藍昊登基成為國王,那麼她極可能就是王後了!
  
  一思及此,她就更不能讓慕容菱成為她的阻礙了。
  
  至於藍昊,一方面他是等著慕容菱,剛剛他喚小桃請她過來,可過了許久竟還沒到,他心想,那小妮子肯定又在使性子了。
  
  另一方面,他也是心煩奇莫國之事,由於兩年前慕容烈那老傢伙出賣軍情,害得前方士兵幾度慘敗,重要的鶴門關還被對方攻破,看來奇莫國若要在短時間攻佔他們並非難事。
  
  他該想什麼法子來應付呢?
  
  而這時,愛蓮輕扣了下房門,倚在門邊笑看著他。
  
  藍昊抬眼一見是她,也露出一抹颯爽哂笑,「愛蓮,怎麼有空來?」
  
  「怎會沒空?我可是有空得很,倒是你,最近變成了大忙人,壓根兒就不理人家。」她嬌嗔地走向他,直望著他那張深刻又俊逸非凡的臉孔。
  
  「我可是煩惱國事,你該聽說奇莫國爵子漢寺易已來到咱們京裡,這下子不知會耍什麼花招。」他深鎖眉心。
  
  「我當然聽說了,整個宮裡不都在傳言此事?要對付他豈不簡單,您就派人把他抓起來嘛!」愛蓮倒是異想天開。
  
  「抓起來?」藍昊搖頭輕笑。他早明白跟愛蓮這女人是談不了國事,因為她見識膚淺,很多事根本不懂。
  
  「對呀!把他抓起來不就行了?我相信以您的能耐,要對付絕不成問題,只不過……您真是只憂煩國事嗎?」她哼了聲,噘起嘴兒。
  
  「怎麼?你懷疑我的話?」放下毫筆,他笑睇著她。
  
  「當然懷疑了,想想你多少晚沒來找我了?害人家都快得相思病了!難道這也是為了憂煩國事?」她一個跺腳,轉身過去。
  
  「哈哈……原來是為了這事。」一抹曖昧笑痕出現在他嘴角,「該不會是夜晚寂寞難耐吧?」
  
  「您……討厭!」她淺露羞意。
  
  「過來。」他瀟灑地往後一靠。
  
  愛蓮瞧著他,這才緩緩走近。
  
  藍昊伸手將她一拉,抱上自己的大腿,「這下子你滿意了吧?」
  
  「您好壞!」她捶著他的胸膛,可手腕卻猛地被他一抓。
  
  「你們女人總是口是心非,要的不就是男人更壞些嗎?」說著,他將她壓縛在桌面上,用一種勝利者的傲然目光睇睨她,「這些夜我是虧欠了你。說,希望我怎麼對你啊?」
  
  「我……我……哎喲!您知道的……我是想那個嘛……」她嘴角揚起,一雙眼直勾挑著他。
  
  「好吧!」推開桌上一堆書卷,藍昊開始解著她的衣扣、褪下她的外衫。
  
  愛蓮驚愕地瞠大眼,「您要在這裡嗎?不好吧?還是回您的寢宮吧!我……」
  
  「你再囉唆,那我收手囉!」藍昊抬起身軀,蹙眉看著她,「我很忙的,要不要隨你。」
  
  「要、要!我當然要。」愛蓮震愕地說:「您生氣了呀?好嘛!以後隨您愛在哪兒,我都願意配合。」
  
  「這才乖。」瞇起眸,他的手又回到她身上,扯開她的衣襟,拉開她肚兜的細繩。
  
  愛蓮閉上眼,在他懷中嬌吟著,在他的撫觸下直扭動著身子,展露出她的嫵媚風情。
  
  這時候,慕容菱恰巧來到書齋外,也由於方才愛蓮進屋時未將房門合上,她自然瞧見了這一切。
  
  她先是呼吸一窒,接著告訴自己,她憑什麼難過呢?他與她除了仇恨,什麼都不存在,她沒必要將這些放在心上的。
  
  既然如此,那她也沒必要站在這裡等,看他們兩人肆無忌憚地在光天化日下做這種羞人的事。
  
  調整了下心情後,慕容菱便推門而入,開門聲立刻吸引了在屋內調情的兩人。
  
  「你終於來了!」
  
  藍昊半瞇起眼瞧著她那張鐵青的臉,得意的線條緩緩勾勒在嘴角,彷似等她已久。想當然耳,這一幕自然也是他故意做給她看的。
  
  「我看你似乎挺忙,那我等一下再來好了。」看見愛蓮仇視不已的眼神,慕容菱心中突生一種悲澀,才要轉身,藍昊便推開愛蓮走向她。
  
  「我答應讓你走了嗎?」
  
  被推到一邊的愛蓮自然是氣不過了,她忙不迭地衡到慕容菱面前,揚手甩了她一巴掌0你這個賤女人!竟然跟我搶男人?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你可是要犯呢!居然敢在宮裡如此囂張!」
  
  慕容菱捂著臉,雙眉緊緊鎖著,「對!我在你們這些鑲了金的人面前是要犯,那就殺了我呀!你殺了我呀!」
  
  「昊,您看她,她居然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呢!您是不是該將她關起來呀?」愛蓮雙手叉腰,已是風度盡失。
  
  「你出去。」藍昊指著大門。
  
  「聽見沒?昊叫你出去呀!」愛蓮這才得意的笑了。
  
  「我是說你,愛蓮。」他回過身,望著愛蓮震驚的表情,可以想見愛蓮有多意外了。
  
  「什麼?昊……您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她氣得渾身顫抖,不服輸的走到他面前直扯著他的衣袖。
  
  「我有正事和她談,你到底出不出去?」對她,他已經是喪失耐性了。
  
  「我……我……哼!」愛蓮一惱火,狠狠地睨了慕容菱一眼,才不甘願且滿腹怨恨的走出去。
  
  愛蓮在心中發誓,有機會定要報復,絕對要給慕容菱好看。
  
  愛蓮氣呼呼的走了之後,慕容菱才紅著面頰看著藍昊,「你要我來就是要我受她的羞辱嗎?」
  
  「我不知道她會來書齋。」藍昊重新在書案前坐定。
  
  「是啊!可你知道我會來,為何還要跟她──」急惱地衝口而出,但她及時打住,因為她瞧見藍昊嘴畔漾出了得意的笑意,那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她會為他的風流而傷心嗎?
  
  「我跟她怎麼了?」他壓低嗓音笑問。
  
  「你找我來到底是為了什麼?」轉開身,慕容菱不願讓他瞧見她臉上的澀意。
  
  「你不是一直與我爭議你父親的人格?」他揚睫望著她蓄意轉開的背影。
  
  慕容菱身子一震,迅速轉過身瞪著他,「你到底想做什麼?莫非你還想繼續在我面前說我爹的壞話?」
  
  「不是壞話,是實話。」藍昊再度站起,手中卻多了本小冊子。
  
  「住口!不要再說了,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的,沒事的話,我要走了!」才轉身,她的手卻被藍昊緊緊抓祝
  
  「這東西,你非看不可。」他將手中的小冊子遞至她面前,「你看看吧!看了之後,就不會認為是我胡說了。」
  
  慕容菱望著它,久久才伸手接過打開,沒想到裡面竟然全都是慕容烈叛國的罪狀,他與敵國聯繫的小柬、出賣軍機的函件、甚至還有他要篡奪王位的所有證物。
  
  她簡直不敢相信,可這些東西又不容她忽視……上頭的字跡、筆法、語調……全都是她父親的呀!
  
  老天爺為何要跟她開這種玩笑?為什麼?
  
  「無話可說了吧?」藍昊眼底流露著沉靜與智慧,觀察著她的表情。
  
  「那麼你就殺了我呀!當時若不是我幸運不在家中,我也已經死在你們殘酷的刀下了,就現在處死我吧!我爹犯的錯,我不會推卻,只會承擔!」她激動的反應心中過於難堪的情緒。
  
  「別激動,我要你來,可不是要看你尋死尋活,只不過是想讓你知道過去你有多愚蠢,愚蠢到相信慕容烈是個正義之士。」藍昊低頭對她展開一抹笑容。
  
  「他再壞、再差勁,也是我爹,請你不要在我面前說他的不是了,就算你心底真有不滿,我們慕容山莊那麼多條人命也已經賠給你了。倘若這還不夠,我這條命你也拿去吧!」她哭喪著臉,手拿著父親的罪狀,可知她的內心有多痛苦、多無法接受。
  
  「我要的是你的心。」他坦言道,這句話卻震住了慕容菱。
  
  「什麼意思?」以為自己聽錯了,她不確定地問道。
  
  「我已經說得這麼清楚了,你難道還不瞭解?」藍昊翩然地來到她眼前,霍然攫住她的雙肩,吻上她的紅唇。
  
  慕容菱呼吸一窒,抗拒的力道已被他溫柔的唇舌而消失殆盡,剩下的只是虛弱的申吟。
  
  她想閃躲他的熱情、逃避他性感誘人的臉龐,但就是辦不到,反而會被他純男性的氣味所迷惑……
  
  「我就知道,你抗拒不了我。」
  
  他撇撇嘴,動靜之間已技巧地將她推向桌案,讓她的身子躺椅在上頭,任他予取予求。
  
  當慕容菱感受到背後貼著冰冷桌面時,腦中突然泛過一個影像,就是剛剛她甫進門時所瞧見愛蓮依偎在他壞裡的親匿模樣!
  
  不!她怎麼能再讓他擺佈?在他心裡,她只是眾雲英中的一個而已,既已知道,她就不能陷入……不能!
  
  慕容菱突生一股力道,猛力推開他0你別碰我……你已經有了愛蓮,為何還要對我這樣?」
  
  雖然將他推離,可他的雙腿仍緊緊挾住她的,不給她任何逃開的機會。
  
  「如果你乖,我會寵你,至於愛蓮,根本不是阻撓。」他自以為說著對她恩寵有加的話。
  
  「你的意思是,若哪天你又看上別人,我也不算什麼了?」她心痛地反問,「放我走,就算真是我爹的錯,可你是殺他的人,我絕不願意和你有任何感情牽扯,你走……快走開!」
  
  她氣得拳打腳踢,但又怎是藍昊的對手,他一把握住她的手,冷眼眸睨著她。「看來你挺愛鑽牛角尖呀!你最好聽話,再說,愛不愛我,你是否決不來的。」
  
  他猛拉住她的細腕,目光犀利地對住她怔茫的雙眼,隨之低頭含吮住她的小嘴,強壯的身軀緊貼著她。
  
  慕容菱強力地掙扎,情急之下竟揚手給他一巴掌!
  
  藍昊撫著面頰,可令她意外的是,他居然不怒反笑。
  
  「好,打得好,就算剛剛愛蓮甩在你臉上的那一巴掌你回報了我,你我已互不相欠。」
  
  「既已互不相欠,為何不放開我?」淚水盈滿眼眶,她忿忿不平地問道。
  
  「就因為不相欠了,所以我現在可以堂而皇之的勾引你,讓你愛上我。記住,我要的愛可不是膚淺的愛,而是你的全心投入。」他咧開嘴,極其自信的綻放屬於他矜貴的笑容。
  
  「你作夢!」她嚷道。
  
  「好,那麼就試試看吧!」
  
  這回,他是強硬地壓住她的嬌軀,那貼伏的密度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並且迅速褪下她的衣衫,手指大膽挑逗著她敏感的每一處。
  
  「別……」她抖著嗓,強迫自己千萬別認輸。
  
  他卻更加邪惡地揉捻著上頭甜美的蓓蕾。
  
  「呃……」她忍受不住地發出一聲歎息。
  
  「怎麼樣?舒服了?」藍昊英挺的臉龐滿是勢在必得的堅決。
  
  「一點也不……你走──滾開呀!」她好委屈,只恨自己學藝不精,沒有足夠的本事殺了他。
  
  「哦!真是如此嗎?那我似乎得再賣力些了。」他狂佞的笑著,接著低首銜住她。
  她好害怕……好怕他又以上次那樣的方式侮辱她,好怕那種讓她顫抖、驚駭的疼痛……
  
  「不要──礙…」
  
  不!他怎能用這種方式對待她?他……他太過分了!
  
  藍昊微抬首,邪笑地看著她那張漲紅的小臉,然後他竟肆無忌憚地再次封住她的幽口。
  
  「你……你不可以……」慕容菱閉上眼,嬌吟不休,已是迷亂在他這種挑逗中,僅存的理智漸漸遠颺。
  
  瞧她已沉醉,藍昊於是挑起一對濃眉,戲狎的表情中泛過一弧幽然冷笑。「對,就是這樣,我喜歡瞧你這副已經臣服在我身下的水媚模樣。」
  
  「別說……求你別說了……」她無奈地對他出聲懇求。
  
  「不要這樣……」她又一次激烈吶喊出聲,雙拳緊緊握著,想抵制這種即將潰決她所有決心與意識的感覺。
  
  「真是個倔丫頭!」藍昊邪肆一笑。她愈是不肯屈服,他就愈要征服她,讓她知道再硬也硬不過他。
  
  「礙…」
  
  一股亟欲爆發的熱力突地燒竄她四肢百骸,讓她幾近暈眩,體內深藏的情慾貪意也鼓動起來,讓她歡快得幾要登天!
  
  隨著他蓄意的動作,加上手指不停的彈逗,慕容菱渾身漲滿歡愉的疼痛,身上更是泌出一層香汗,再也忍不住地喊出令人酥骨的嬌吟……
  
  那柔媚的嗓音刺激著藍昊的感官,於是他加深吸吮,就是不放過她……
  
  「啊──」
  
  「藍……藍昊……」忘情之下,她低喊著他的名字,一股前所未有的強烈快意幾乎扼殺了她所有堅持。
  
  「是不是很難受?難受到難以自持了?」他垂首肆笑。
  
  「不──」她難耐地尖叫,無法承受這種無法形容的狂烈感。
  
  「想不想要我?」他啞著嗓問。
  
  「我……」她不懂什麼要不要,只知道這是她所能承受的極限,她還能要什麼呢?
  
  「說你要我。」
  
  藍昊的手指也加入了挑逗的行列,已將她弄得欲死欲仙,可慕容菱仍覺得在愉悅中似乎有著一絲空乏的缺憾,是什麼滋味?她竟說不出來……
  
  藍昊迅速褪下衣物,狠狠地掠取了她保持多年的貞節!
  
  這樣的撕扯讓慕容菱再也受不住地尖嚷出聲!
  
  「不要!你不要動了……好痛……真的好痛……」她喘息加深。
  
  「這樣呢?」他強忍住盡情衝刺的慾望,飢渴地飽覽她嬌艷柔美的同體。
  
  「啊呀……」
  
  一陣酥麻讓慕容菱一僵,就是這一陣緊縮,讓藍昊再也忍不住地狂野攻刺!她終於擺脫了那一股讓她難耐的疼,取而代之的是無法形容的充實與甜美……
  
  「嗯……昊!」
  
  渾然忘我地喊著他的名字,承受他一次比一次還焚騰的索求。
  
  藍昊瞇起雙眸,錯愕於她竟有這份魔力,讓他為她的身子深深著迷。他身邊群芳無數,竟沒有一個能給予他如此心滿意足的快意。
  
  想著,他更是不容情地在她體內熱情進出,而她漲紅著臉、抖聲低吟,已承受不住他強肆的掠取,變得有些暈眩……
  
  然而,在意識迷濛中,她仍依稀記得,他不斷的喚著她的名,每隔一段時間便又一次給予她狂歡……
  
  不知何時,天色暗了,她也徹底的疲了身,昏沉睡去……
  
  然而,被趕回房裡的愛蓮可是氣憤得不得了,她又是哭哭啼啼、又是謾罵不休,直讓丫鬟小倩滿心不解。
  
  「愛蓮姑娘,您不是去找太子殿下了嗎?應該很開心的,怎麼哭著回來呢?」好不容易覓了個空隙,小倩有機會將疑惑問出口。
  
  「我有什麼好開心的?本來去找殿下,他還對我非常好,我們甚至在書齋裡差點就……」愛蓮臉兒一紅,突然想起了慕容菱,立刻又恨得咬牙切齒。
  
  「愛蓮姑娘,您話怎麼說一半呢?您和太子殿下差點怎麼呢?」瞧她那副樣子,小倩直想探究真相。
  
  「我們……哎呀!我們正在親熱,可沒一會兒工夫,慕容菱那個女人也進了書齋,壞了我們的好事!」愛蓮氣呼呼地說。
  
  「既是如此,愛蓮姑娘就將她趕走啊!我就不相信她還有臉皮賴在那兒。」小倩見主子這麼生氣,便在一旁出主意。
  
  「我……我……」說著,愛蓮竟然坐進椅子裡痛哭起來。
  
  「愛蓮姑娘……您怎麼又哭了?是不是小倩說錯話了?」主子突然哭成這般,小倩心頭也不禁慌了起來。
  
  「你知道我受了多大的屈辱嗎?雖然我趕了她、也摑了她一巴掌,但最後被趕出去的卻是我!」她愈說是愈傷心,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處處表現著自己的委屈。
  
  「那個女人還真大的膽子!竟然敢逼您出去……」小倩緊握拳頭,義憤填膺地繼續說:「難道太子殿下都不說話嗎?他該懲處她,好好地教訓她一頓才是!」
  
  「不是、不是!你全弄錯了,趕我的人不是她,就是殿下!」愛蓮一拍桌,哭喪著臉,「既然如此,我還活著幹嘛?乾脆死了算了!」
  
  於是,她氣呼呼地站起來,解下腰帶繞過床梁,似乎是要上吊自荊
  
  如今一哭二鬧還不夠,她再使出第三種法寶──上吊!
  
  小倩被她這些驕縱的假動作給唬得一愣愣的,神經也緊繃了。
  
  她萬分緊張地勸道:「愛蓮姑娘,您千萬別想不開啊!不要嚇小倩,別做這種傻事!」
  
  小倩沒轍,只好跟愛蓮爭著腰帶,然後將愛蓮推至床榻。
  
  「嗚……連你也欺負我,你叫我以後日子怎麼過啊?」她猛捶著床面,將小倩給弄得不知所措。
  
  「您別想這麼多,小倩再怎麼,也會忠心跟著您,您放心好了……」突然,小倩心頭頓生一計,她低聲道:「愛蓮姑娘,難道您真願意放過慕容菱那女人嗎?咱們何不用計趕她走?或是讓太子殿下徹底對她死心?」
  
  聞言,愛蓮瞇起眼,眼縫中露出一絲恨意。「對!我怎麼能夠罷休?怎麼能夠認輸?讓她在殿下的面前受寵呢?」
  
  「所以囉!愛蓮姑娘,您一定要拿出勇氣好好對付她,千萬別讓她繼續得意啊!」好不容易愛蓮才停止哭泣,小倩終於鬆了一口氣。
  
  「可是……可是我該怎麼做呢?殿下現在心中只有慕容菱,我該怎麼對付她,才不會惹得殿下對我更加失望?」愛蓮遲疑著。
  
  「愛蓮姑娘別忘了,太子殿下可是非常討厭跋扈驕縱的女人,咱們不用對付那女人,可另想辦法讓別人來對付那女人。」小倩使著奸計。
  
  「哦!那我該怎麼做呢?」
  
  「我有個方法,愛蓮姑娘要不要試試?」小倩勾起嘴角。
  
  「當然好了,只要能趕走慕容菱這個眼中釘,做什麼我都願意!」愛蓮抿起唇,將趕走慕容菱的事情當作是她必達的目標。
  
  「好,愛蓮姑娘附耳過來……」小倩貼在愛蓮耳畔,道出心中奸惡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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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翌日,慕容菱才一個轉身,便被si處那撕裂的痛感給驚醒。
  
  她猛然張開眼,霍然想起昨夜她在藍昊書齋裡所發生的事。
  
  天!怎麼會這樣?她為何這麼的不知羞恥?一次又一次的讓藍昊予取予求!
  
  這樣的路她還能繼續走下去嗎?
  
  忍著疼痛,她下了床,披上外衫走向窗口,看著窗外洋溢著春色,扶疏的花草隨風搖擺,是這麼的恣意與優雅,可為何她的心情就無法如它們般的灑脫、自在呢?
  
  在她返回床榻時,小桃適時進了房,在內室門口輕喚道:「慕容姑娘,原來您已經醒了。」接著,她笑臉盈盈的走向她。
  
  慕容菱望著她,隨即囁嚅地問道:「我……昨兒個我是怎麼回來房裡的,居然睡了這麼久?」
  
  小桃掩嘴一笑,「當然是太子殿下抱您進屋的,他還跟我說您累了,要我好好服侍您。」
  
  慕容菱臉兒一紅,隨即轉開身。「你……你會不會認為我是個……是個輕浮女子?」可以想見昨天那場面是多麼的yinhui了,小桃看在眼裡,不知會怎麼想她這個女人?
  
  小桃走到她面前,輕淺一笑,「慕容姑娘,您別想太多,小桃怎麼會多想呢?您能受到太子殿下的寵愛,也是小桃的榮幸,我是在為您高興啊!」
  
  「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多了。謝謝你,小桃。」慕容菱斂下眼,腹部突然發出一聲肚鳴,讓她羞窘得臉兒更紅了。
  
  小桃低首一笑,「慕容姑娘,我看您是餓了,我現在就為您準備早膳去。」
  
  「謝謝你,小桃。」目送她離去,慕容菱漸漸覺得有些發悶,便決定到屋外頭看看。
  
  她順著一旁長廊緩緩地走著,不知不覺的,她竟然走到了王宮後門。
  
  望著那扇門,她心想,如果她跨了過去,不就自由了嗎?可她知道藍昊這個人言出必行,若是她真這麼做,尤信的性命就堪虞啊!
  
  搖搖頭,她強迫自己收起這個念頭,才要轉身,一道詭異的腳步聲傳來。
  
  她頓住身,等著對方開口,果然──
  
  「姑娘是在等在下嗎?」
  
  慕容菱轉過身,看見一位衣冠楚楚的男子,可他的長相只能用油頭粉面來形容,癡肥的體態、嘎啞的嗓音,眼神更是邪氣。
  
  「你是……」她往後一退,有些防範著他。
  
  「我是奇莫國的爵子,名叫漢寺易,今日特地為拜訪貴國國王與太子殿下,才冒昧打擾。」他著迷地望著她,目光不詭。
  
  「原來如此,那你該從前門走才是,那兒有小廝可帶路。」她深蹙起眉,心想,奇莫國不就是他們的死對頭嗎?為何他敢來呢?
  
  「可我不太知道該怎麼走?能否由姑娘您帶路?」他雖說來客氣,卻一步步走近慕容菱。
  
  她閃開他的逼近,「從這到前面可有好長一段距離,我對王宮的路徑也不熟,對不起了!」
  
  「唉!這樣礙…」他裝模作樣地歎口氣。
  
  「就麻煩你去問問別人吧!」她不習慣他那蓄意靠近的模樣,只想早點回房去。
  
  「別這樣啊!姑娘。」他猛一出手,緊抓住她的手臂。
  
  「請你放尊重點,放開我!」她用力甩開他,可心頭卻打了記冷顫。
  
  對他,她的懷疑更深了。為何敵方的人可以肆無忌憚的出現在這裡?為何宮裡的人無人知曉?
  
  「姑娘!」他又趨前一步。
  
  「你別過來,否則我要喊人了!」她深吸一口氣,目光如炬地瞪視著他。
  
  「哎呀!你何苦這麼做呢?再怎麼說,我也是個堂堂爵子,你何必這麼排斥我?」
  
  「你到底在說什麼?我不想聽!」她摀住耳,才轉身又被他給鉗住手腕。
  
  「姑娘何苦這麼拒絕我呢?想想我們奇莫國是不是就要併吞你們了?再想想你父親生前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興隆你們慕容山莊嗎?」
  
  漢寺易之所以會答應愛蓮的要求走這一遭,看看這個小美人,就是衝著一句話──她就是慕容烈的女兒。
  
  既是如此,他倒想瞧瞧慕容烈會生出個什麼樣標緻的女兒。
  
  再者,當他來到京裡,除了證實了慕容山莊已於兩年多前慘遭滅門,而下令的人就是藍昊,如今他居然會喜歡上一個罪犯之女,這豈不新鮮?
  
  慕容菱眸子倏而大張,「你……你知道我的身份?」
  
  「那是當然。」他得意地揚起一絲詭怪笑容,「如今慕容烈已死,可我不會食言,只要你跟著我,我會給你所有的好處的。」
  
  她目光冷冽地望著他,「你滾……滾遠點兒!我不要再看見你,不想見到你們奇莫國的任何一個人!」
  
  一想起奇莫國,她就想起慘死的家人,雖然父親被貪婪之心所害,可奇莫國的慫恿不也是罪大惡極!
  
  「哈哈!你真以為可以拒絕我?」漢寺易那張肥胖的臉經一陣狂笑後,下巴都在顫抖了。
  
  「你的意思是……」她半瞇起眼。
  
  「你遲早會是我的女人的。」他直盯著慕容菱那張艷美中帶著柔麗的容顏。
  
  「你作夢!」
  
  當藍昊跟她說這句話時,她心頭泛起的是股暖洋洋的感覺,為何耳聞其他人說這樣的言詞時,會讓她覺得想吐呢?
  
  「好,那我們就試試看呀!」他忽而又笑,讓慕容菱心頭突生一種說不出的緊張與驚駭。
  
  「你可以慢慢等,我一輩子都不可能跟你!」拋下這句話後,她便回身奔回房裡。
  
  一路上,她的心兒有著異常的跳動,似乎有什麼事要發生了!
  
  而這時,愛蓮與小信從另一邊緩緩走出來,直對著漢寺易笑問,「怎麼樣?您滿意嗎?」
  
  「滿意、滿意,大大的滿意!」一雙貪婪的賊眼直望著慕容菱的遠去的背影,只差淌下口水來。
  
  「瞧吧!我絕不會讓您失望的。」愛蓮笑咪咪地說。
  
  「你膽子不小,竟敢派丫鬟到城裡通知我此事,難道不怕藍昊翻臉不認人?」漢寺易雖長相癡肥,但也不傻。
  
  「當然不怕了,因為我們只是各取所需,何況我知道您生性風流,尤其喜歡各式美女,她一定合您的興趣的。」
  
  原來昨天小倩所獻的計策就是這個!
  
  她倆早已聽說漢寺易到了京城,也瞭解他貪戀女色的缺點,於是打算將慕容菱出賣。
  
  只要能將她趕離藍昊身邊,什麼手段愛蓮都使得出來。
  
  「問題是,藍昊會答應嗎?據我所知,他脾氣也很硬,要他拿女人來換取整個國家和平,似乎不可能。」漢寺易摸摸下巴,仔細思考了一番。
  
  「我覺得極有可能!」小倩氣憤地插了嘴,「想一想,太子殿下也只是一時為她所惑,真到了國家存亡之際,他才不會在乎她呢!再說,慕容菱可是叛國賊慕容烈的女兒,當年滿門抄斬時讓她給逃了,如今再怎麼說,她也只是重犯之身。」
  
  「小倩說得對,殿下是風流,可還不曾迷戀過哪個女人,況且還是個犯人。」愛蓮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不放棄的慫恿漢寺易一定要向藍昊施加壓力。
  
  「你的意思是說,他從不曾迷戀你囉?」他淡淡一笑,表情含帶鄙夷的詭笑。
  
  「這……我……我當然是除外。」愛蓮緊張的接口。
  
  「既是如此,又何必要我來與他爭奪女人?」
  
  「那是因為殿下被那個妖女的偽裝術給騙了!」愛蓮緊皺起雙眉,說出的話語可是一點兒自信也沒有。
  
  「胡說!她絕對不是妖女。」就連漢寺易也不喜歡她說話的口氣了。
  
  「是、是、是!反正您現在中意她,就不許別人說她壞話。」愛蓮冷哼了聲,不懂慕容菱為何可以吸引男人的目光。莫非慕容菱真有什麼妖法?
  
  「她的確是個不一樣的女孩兒。」想起慕容菱,漢寺易的嘴角不免浮上一抹載滿野心的笑意。
  
  「哼!算了,她不一樣,您就好好爭奪她,我是不能再待下去了。」怕被人撞見,愛蓮對他微微點頭後,便帶著小倩離開。
  
  這時,漢寺易的腦海又浮現方才慕容菱那張柔媚的臉龐。
  
  對她……他當然是當仁不讓了!
  
  ***
  
  藍昊踏進大廳,當看到漢寺易時,他立刻咧嘴笑道:「稀客呀!什麼風把你吹來的?」
  
  「哈哈!我可是來你們京城好些時日了。」漢寺易扯開笑臉,那肥胖微顫的臉龐與藍昊邪魅的俊容,還真有著地天之別。
  
  「我知道,才要去你下榻的客棧接你進宮住兩天,可最近太忙了,忽略了這事,還真是抱歉。」藍昊帥氣的輕哂。
  
  「不用這麼麻煩,那陣子我也是四處逛逛,所以沒來打擾。瞧我,現在玩夠了,也看過癮了,自然就來麻煩你了。」漢寺易說完,拿起側案上的茶水輕啜了口。「嗯……好茶!」他讚歎道。
  
  「若喜歡,我可以派人拿些送你,讓你帶回去。」藍昊雖是說笑,神情卻一直保持謹慎。
  
  他當然明白,奇莫國目前是處於勝利的局面,漢寺易既然敢親自前來,不怕他們宰了他,必然是為談條件而來。
  
  「這倒不必客氣了。」漢寺易笑著搖頭。
  
  「是這些茶根本不足以道嗎?呵呵!還是說明你的來意吧!」藍昊實在沒空和他閒扯,即便奇莫國已經攻佔了鶴門關,他也不會向他低頭。
  
  「你挺直爽的,好吧!那我就直話直說了。」漢寺易凝睇著他,「我知道鶴門關對你們而言非常重要,而你極力想奪回它。」
  
  「說到這一點……哼!當初若非你們奇莫國使詐,我們絕不會失守,鶴門關我定會靠自己的力量拿回來。」藍昊眼中冷光一閃。
  
  「你該聽過兵不厭詐這句話吧?」
  
  「當然,過去學得不精,如今我正囑咐前方士兵得加強詐術。」藍昊漾出笑意,話中有話地說。
  
  「你……」漢寺易雙手緊抓椅子手把,比起冷靜,他仍是略遜藍昊一籌。
  
  「別惱,目前你在我的地盤上,不怕我逮住你?」藍昊半瞇起眸子。
  
  「哈……我若怕你逮我,還敢來嗎?既然敢踏進你們的地方,我自有把握你們不敢動我。」這一點,他可是胸有成竹。
  
  「因為有柴將軍是吧?你以他的性命要脅我,我卻不知他到底死了沒!」藍昊道出心中的懷疑。
  
  柴將軍是藍昊的義父,兩人感情極佳,可就在這次的戰役中落入奇莫國手裡。
  
  「若你認為他已死,你就試著殺了我吧!」漢寺易直睇著他。
  
  「你知道我不會冒險殺你的,不過,你最好也別動他,否則我絕不會饒你!」藍昊犀冷的撇撇嘴。
  
  漢寺易臉色一變,遂道:「好了!不廢話,今天我來此是為了貴國寶物水蓮花。」
  
  「水蓮花?」藍昊眉頭淺蹙。
  
  「聽說它可以延年益壽,由於極其珍貴,五十年才開一次花。家父如今已年邁,對長生不死的傳言特別有興趣,你願意割愛嗎?」
  
  「條件呢?」
  
  「鶴門關。」漢寺易笑了笑,「我把它還給你們,換取水蓮花。」
  
  「這……」藍昊瞇起眸子思考他話中的可信度。
  
  「不過那是一開始,如今……」
  
  「如今又如何?」藍昊半瞇著眼瞧著他。
  
  漢寺易表情中露出一絲狎笑,「剛剛我進宮時,遇見一位非常優雅標緻的姑娘,甚至發現她真是可愛得讓人一見就忘不了。」
  
  瞧他那忘我的神情,藍昊不禁好奇,宮內有哪位丫鬟如此迷人。
  
  「你的意思是,現在要以她來交換了?」藍昊簡直不敢相信,漢寺易會為了一個女人放棄鶴門關。
  
  「沒錯。」漢寺易笑得開心極了。
  
  「得不到水蓮花,你又如何回去交代?」藍昊持疑。
  
  「便說水蓮花目前尚未開花,反正理由我自己會找,如今只想問你願不願意割愛?」他笑望著藍昊,「怎麼?你不相信我的誠意?」
  
  「不是,而是我好奇,究竟是哪位丫鬟如此的引你注目?」若那女人真如此特別,他藍昊能不一睹芳容嗎?
  
  「她不是丫鬟。」
  
  「不是丫鬟?」藍昊詫異。
  
  「她爹就是兩年前被你處以極刑的慕、容、烈!」漢寺易瞇起眸子肆笑。
  
  「什麼?你說的是慕容菱?」藍昊赫然一驚。
  
  「沒錯!她很美吧?」漢寺易瞇起雙眼,露出一副銷魂模樣。
  
  藍昊看得火冒三丈,猛一拍桌,「夠了!她的身份可是要犯,哪是你說帶走就能帶走的!」
  
  「當真不肯?呵呵!該不會你也是不愛江山、只愛美人吧?」聽了他這番話的漢寺易,勃然大怒道。
  
  「你……」兩道劍眉彷彿在眉心打了個死結,此刻的藍昊看來更為霸氣。
  
  「我可以給你一段時間考慮,別回絕太早,想想你的身份,是不是該以國家為重?」漢寺易伸了個懶腰。「嗯……真累,能不能替我準備一間房呢?」
  
  藍昊深吐了一口氣,喚來下人,「快為漢寺易爵子準備一間房,帶他去休息,好生伺候!」
  
  「是。」
  
  當漢寺易走出大廳後,藍昊無力地坐回椅子上,心中頓起一股莫名躁鬱。
  
  該死!慕容菱只是個叛賊之女,他又為何會不捨得她?竟然在聽見漢寺易要她時發了那麼大的脾氣!
  
  見鬼了!他究竟是怎麼了?
  
  ***
  
  自從上回在後宮門遇上漢寺易後,慕容菱就再也不敢四處亂走了,頂多只是在屋子前後散散心。
  
  對那個奇莫國的爵子,她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似乎他不會這麼簡單放過她。
  
  對於為何會有這種想法,她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何況這兩天她也不見藍昊蹤影,彷似他已遺忘了她,讓她心底徒生一絲被始亂終棄的感覺……
  
  可她配說這樣的話嗎?他並沒有承諾她什麼呀!
  
  「唉……」情不自禁地,她深歎了一口氣。
  
  「姑娘何苦歎息呢?」
  
  一種帶著猥褻的嗓音在背後響起,她立刻回身瞪著來者,才發現是那位奇莫國的爵子。
  
  「你……你住進宮了?」她有點意外,明知他是敵方,為何藍昊會答應讓他住下?
  
  「是啊!為的就是希望能與姑娘朝夕相處啊!」他瞇起笑眼道,每一聲刻意壓低的叫喚,都讓慕容菱直起雞皮疙瘩。
  
  「你別過來!」她不喜歡他大膽的靠近。
  
  「菱兒,怎麼這麼怕我呢?」他萬分無奈地聳聳肩,嘴畔掛著的笑意仍是詭異。
  
  「別這麼喊我!」她摀住耳朵,極其的排斥。
  
  「你別這麼激動,我只是……」
  
  「漢寺易爵子,你怎麼會跑到這地方?這裡離你的客房可是有好長的一段距離呀!」不知是巧合還是蓄意,藍昊適時出現。
  
  意外再見到他,慕容菱心頭一喜,像遇見救星般跑到他身後,刻意與漢寺易保持一段距離。
  
  漢寺易見此情況,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菱兒……」
  
  「叫我慕容菱!」她大聲吼出。
  
  「呃……好吧!慕容姑娘,你怎麼可以依賴他這種人呢?別忘了他可是你的殺父仇人啊!」漢寺易撇嘴說道。
  
  聞言,藍昊只是哂笑出聲,「很抱歉,這是我與她之間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操心,你請吧!」
  
  漢寺易望著藍昊朝前比出的手勢,「你這是……」
  
  「請回吧!」他對著漢寺易那張蘊含憤怒的臉色道:「這裡乃女眷所住的地方,你在這裡……不方便吧!」
  
  「好!藍昊,算你厲害,不過你別忘了鶴門關!」狠狠地一甩袖,他便轉身離開了。
  
  「他既是敵方的人,你為什麼不將他抓起來,還要招待他?」漢寺易一走,慕容菱便說出心中的疑問。
  
  「這不關你的事。」只要一想起漢寺易所行的脅迫之舉,藍昊就滿腹怨氣。
  
  當然了,慕容菱並不知道自己是讓他苦惱的關鍵。
  
  一聽見他這種不耐的口氣,她也噤了聲,悲傷的垂下臉,舉步離開。
  
  「你要去哪兒?」藍昊出聲喊住她。
  
  「回房去。」她淡淡地說,沒回頭。
  
  「嗯!天色已晚,你是該回房歇息。」藍昊想說什麼,卻一直說不出口,「嗯……還有,下次若遇上漢寺易,他若對你有任何不軌行為,你盡可以大聲喊叫,我會命侍衛多加巡視的。」
  
  「謝謝你……那我回房了。」
  
  原以為他會留下她與他說說話,哪知道他說的竟是這些。
  
  想想兩人上回親熱的一幕彷似昨日,可今天他竟已變得如此冷漠。
  
  唉!她還能強求什麼呢?再怎麼說,她也不過是叛臣之後,而他又是她的殺父仇人,怎麼算他們都是不可能的呀!
  
  看著慕容菱一步步遠離,藍昊心中竟有股不捨的狂瀾在心底翻騰,也漸漸失去了過去的灑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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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3-3 20:00:08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回到房裡的慕容菱,一直是輾轉難眠,只要眼睛一閉上,她便會想起漢寺易那奸佞的眼神。
  
  他究竟想對她怎麼樣?又為何剛剛他對藍昊提起「鶴門關」時,藍昊跟著臉色大變?
  
  一堆厘不清的疑問直在腦海盤旋,她好想從這混沌的枷鎖中掙脫,更令她傷心的是藍昊的冷漠,那感覺就像是已將她棄之如敝屣,不剩一點兒價值;莫非她的清白一付出,剩下的就只剩孤寂,可悲的是她已收不回漸漸失落在他身上的心了。
  
  窩在床上,她緩緩流下眼淚,一滴滴落入枕中。
  
  她愛上籃昊了,愛得好深……
  
  她再也無法否認這份感情,就如同藍昊所言,她已經可悲的離不開他……
  
  就在她痛哭失聲的當兒,有人躺上了床,她先是一驚,又立刻釋然了,雖然沒瞧見是誰在她身後,但她怎麼也忘不了他的味道。
  
  「怎麼不轉過身來看看?不怕是壞人嗎?」藍昊一手橫過她身子,攬住她的腰。
  
  「不怕,因為唯有你身上有股特有的清草香。」她依舊沒回頭,嗓音卻帶著剛哭過的哽凝。
  
  「怎麼哭了?」他緊攏住她。
  
  「沒……」她拭了拭淚,卻說不出對他的愛。
  
  不知道為什麼,這份愛竟讓她愧對整個慕容山莊的人,所以她只能深深將它放在心底,當作永遠的回憶。
  
  「是不是因為我這兩天沒來看你的關係?因為我……」
  
  「別說!」慕容菱轉過身,纖纖玉指抵住他的唇,「我知道你國事忙……只要你別忘了我就行了……」話雖這麼說,可她仍拂不去眼底濃濃的愁絲。
  
  「你有心事,就是不肯告訴我?」他瞇起眸子,對於她冷漠的面容,他老覺得自己走不進她的心。
  
  「我……沒有……」她搖搖頭,「我沒什麼心事,倒是你……看你眉宇揪結,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哪有?」他煩悶,就是因為她呀!
  
  「昊……」慕容菱抬起臉,想從他的表情看出端倪,可她瞧見的只有他眼眸深處的濃黑,彷似那無底的深淵。
  
  「沒事,睡吧!」
  
  他轉過身,這回倒是換成她緊抱著他。「昊……」
  
  「嗯?」
  
  「你難道真要把我關在這裡一輩子?」她問道。
  
  並不是她不願意和他在一塊兒,而是他們這樣的關係又能維繫多久?既然她不可能再對他下手,那還是早早離開吧!
  
  唯有不再看見他俊魅的身影、聽見他磁柔的嗓音,她才能夠找回自己,活得恣意些。
  
  「你想走?」他的身子一僵。
  
  感受到他身體明顯的僵硬,她立刻垂下臉,「如果你肯高抬貴手……放了我……」
  
  「你這是什麼意思?」他磷火般的眼直睇著她。
  
  「我想離開,我想走,或許我該一個人生活。住在這裡,我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被縛綁住,好難過、好難過……」那種苦,是想愛又不敢愛的苦;那種苦,是她想訴情又說不出口的苦。
  
  「你真要離開?」藍昊緊握著她雙肩的手不自覺加重力道。
  
  「你肯放人嗎?」她揚起淚眸。
  
  「不可能!」他重重地咆哮出聲。
  
  放她走……放她走就等於把她丟給漢寺易那個可惡的王八蛋,這教他怎麼做得出來?
  
  「為什麼?你在這裡什麼都擁有,名和利和女人,你無一不缺,你還要留下我做什麼?」她含著淚,也對他嚷著。
  
  「反正現在不是放你走的時候。」他深吸一口氣,而後放開她。
  
  「那什麼時候才是呢?」慕容菱淚光盈然地看著他,「或是要讓我一直留在這裡,等我年華老去,這就是你對我的懲罰?」
  
  「要不你還想嫁人嗎?是尤信嗎?」他目光狠戾,瞳仁更是被憤怒給焚得火紅。
  
  「你別胡說!但如果你能放了他,我會很感激……」
  
  「別再提他!」他赫然打斷她的話。
  
  「藍昊!」
  
  「別說了……你別再說了,你只要記住,你的命、你的人都是我的,我哪時候要放你走是我的自由!」
  
  趴俯在她身上,他一雙爍亮到無以復加的眸子直凝住她的瞳心,深達其心靈深處,讓她心頭赫然一驚!
  
  接著,他竟用非常蠻橫的手段褪去她的衣衫,以狂野的姿態掠奪她的嬌嫩,一次次在她體內翻雲覆雨……
  
  慕容菱緊緊閉上眼,感受他在她體內的充實,以及那霸道攻進的喜悅……
  
  她心底的那份癡戀,已隨著他如狂雨般的節奏、肆火般的慾望,轉為更深、更無悔的深愛摯情……
  
  ***
  
  愛蓮眼看一連數天過去了,藍昊始終都沒有答應漢寺易拿慕容菱來換得鶴門關的要求。
  
  她心想,難道在藍昊心中,慕容菱當真要比一切都還重要?
  
  這些夜裡,藍昊已漸漸不來找她了,經小倩打聽之後,她才知道原來他夜夜都在慕容菱那兒,這教她怎麼吞得下這口氣呢?
  
  不行!她得有些行動,不能再這麼個下去了!
  
  於是,愛蓮趁今兒個藍昊有事纏身的空檔去找慕容菱,很不客氣地重重敲著房門!
  
  在屋內刺繡的慕容菱以為是小桃來了,於是帶著微笑說:「小桃是嗎?今兒個是怎麼了?敲門敲得這麼急促?快進來吧!」
  
  聽見門扉開啟的聲音,慕容菱滿臉笑容的抬頭看向小桃,可這一瞧卻讓她的臉色一僵!
  
  「是你!有事嗎?」
  
  好一陣子她和愛蓮可說是井水不犯河水,她實在不知道愛蓮今天是為何事而來。
  
  「瞧你一副冷傲的模樣,告訴你,你再傲也不會太久了!」愛蓮扭腰擺臀地走進屋,自顧自的坐下。
  
  「我沒有興趣聽你說什麼傲不傲的事,你來我這兒究竟有什麼目的,就請你快說吧!」慕容菱轉過身,壓根兒不想看見她。
  
  「哼!等我說完,看你還跩不跩得起來!」愛蓮奸惡的勾起嘴角,笑道:「你知道奇莫國的爵子漢寺易已來到宮裡做客了吧?」
  
  「這關我什麼事?」慕容菱一副不怎麼感興趣的樣子。
  
  「對,目前是不關你的事,可想想你爹慕容烈當初叛國依附的人就是他啊!」愛蓮故意提起她的傷心事,給她難看。
  
  「你……」慕容菱猛一回頭,直瞪著她。
  
  「別這麼看著我,要怪就去怪你爹!」愛蓮輕撩了下鬢邊的髮絲,展露出最嫵媚的風情。
  
  「你要說的就是這些嗎?如果是的話,你可以請回了!」慕容菱擺起臉色,對於愛蓮這個女人,她從沒想過要和顏悅色,因為她每每說出口的話都是這麼的讓她難堪。
  
  「我說的當然不止這些了,既然我會提到漢寺易,也就不得不提咱們前陣子才剛失守的鶴門關,也就是因為你父親洩漏了軍情,咱們才會一路戰敗,你說你要不要負完全的責任?」
  
  愛蓮咄咄逼人的語氣,讓慕容菱皺起了眉,她抬首問道:「你說我該怎麼負責呢?」
  
  「跟漢寺易回到他們的奇莫國,說不定運氣好的話,你還有個王妃可以做做呢!」
  
  「投靠他們的是我爹,又不是我,我為什麼要跟他回去?」聽愛蓮這麼說,慕容菱反應激烈了起來。
  
  「因為漢寺易這次之所以前來,主要就是來跟我們談條件的,如果太子殿下把你送給他,他就會將咱們最重要的鶴門關還給我們,你說你這樣的犧牲值不值得啊?」愛蓮目光炯利,一步步地逼近她。
  
  「我……」慕容菱愣住了,她從沒想過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你是捨不得太子殿下吧?該不會你已經愛上他了吧?」同為女人,愛蓮又怎會看不出她的心思。
  
  「愛上他?不是……我怎麼可能愛上他……」
  
  慕容菱摀住耳、轉過身,卻聽到心中有個聲音告訴她:「慕容菱,你說謊!你明明早就愛上籃昊了,而且愛得無法自拔了!」
  
  但是,這份愛她又何須說給愛蓮聽?她根本沒資格打探她的心思。
  
  「哦!如果你真的不愛,為什麼還要留在這裡呢?」愛蓮撇了撇嘴角,壓根兒不相信她的話。
  
  「我是為了尤信……藍昊將他監禁了起來,如果藍昊願意將他放出來,我就立刻離開。」或許唯有如此,她才可以救尤信吧!也能報答尤信多年來對慕容山莊忠心付出的恩情。
  
  「尤信?哈哈……」突然間,愛蓮發出誇張的笑聲,「你以為他還活著嗎?」
  
  慕容菱神情窒住,腦子一眩,「你的意思是……」
  
  「他早死了!」愛蓮大聲嚷出。
  
  「他死……死了?」慕容菱愣住了。
  
  「沒錯!就在你進宮沒幾天,尤信居然深夜潛進宮裡打算刺殺太子殿下,你想想……他會是殿下的對手嗎?」愛蓮直瞅著慕容菱的眼,「這下好了,你要救的尤信早已經死了,現在你是不是該為慕容烈的罪孽付出些許,就跟著漢寺易離開吧!」
  
  「不……我不跟他走!」慕容菱緊緊地抱著腦袋,一時之間承受不了這麼多難堪又心痛的消息。
  
  尤信死了,還是被她所愛的藍昊所殺,現在還要她跟著那個讓她作嘔的漢寺易離開……老天爺為什麼對她這麼殘忍呢?
  
  「看來你就和慕容烈那個老賊一樣忘恩負義!」愛蓮故意激她。
  
  「別侮辱我爹!我不准你罵他!」
  
  「我不但要罵他,我還要罵你,老賊生的就是小賊,你們慕容山莊死得一點也不無辜,全都該死──啊!」
  
  慕容菱受不了她這些難聽的污蔑,思緒一亂,便運足內力朝她猛然一擊!
  
  愛蓮受力往後一飛,背脊撞上石牆,痛得她直慘叫!
  
  這一幕正好被前來尋人的小倩看見,也不問是非黑白,她立刻扯開嗓門大叫,「來人啊!快來人啊!慕容菱謀殺愛蓮姑娘啊!快點來人礙…」
  
  幾乎是立時的!守衛跑了過來,發現是慕容菱與愛蓮之間起紛爭,卻又壓根兒不敢說一句話,只因為這兩個女人都是藍昊寵愛的女人。
  
  想當然耳,事情也立刻被藍昊知悉,當他快步來到這裡時,便見到愛蓮跌坐在地上哀叫,他立刻上前扶起她,「你怎麼了?」
  
  「那……那個賤女人居然二話不說的就朝我擊一掌,我……我怎麼不能動了呢!」愛蓮淚流滿面的說,身子可是真的疼得站不起來。
  
  藍昊瞪了慕容菱一眼,隨即檢視愛蓮的背部,眉頭也緊皺了起來。「你傷得挺重,可得好好休養一陣子,至於還能不能站起來,還得靠運氣了。」
  
  「什麼?您是說……我得一輩子躺在床上?不要啊!殿下,您要救救我啊!您一定要救我……」愛蓮又哭又叫地抓著藍昊,無法承受這樣的事實。
  
  「你放心吧!我定會請最好的大夫醫治你的。」
  
  守衛聽令的走上前接抱過愛蓮,離開之際,愛蓮仍不停地喊著,「殿下,您一定要替我作主啊!殺了那個賤女人……一定要殺了她……還有,她親口跟我說不愛您,只想救尤信,她不愛您呀!」
  
  隨著愛蓮的聲音遠颺,慕容菱仍是呆愕當下,臉色發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藍昊走近她,並在三步之遙處定住腳步,那爍厲的眼神自然讓慕容菱看得更為膽寒。
  
  「她污辱我……污辱我爹……污辱我們慕容山莊所有的人……」她無神地說著,腦海裡泛過的全是剛才的情景,受蓮的辱罵、愛蓮的鄙夷,還有尤信已經死了的消息,甚至於藍昊要將她送給漢寺易……一時之間,教她如何能夠承受……
  
  「就因為她說了你這些,所以你就傷她,還把她傷得這麼重?我竟然不知道你是這麼狠毒的女人!」他扯住她的衣襟,狠厲地瞪著她。
  
  「不!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慕容菱直看著自己的手,不知道自己剛才竟對愛蓮使出那麼大的力氣,一定是氣瘋了她才會這麼做!
  
  「還有,你真的告訴愛蓮你不愛我,只愛尤信?」藍昊冷著嗓音質問,身軀微微顫抖著。
  
  想想這些日子,他幾乎夜夜來陪伴她,極盡溫存,只是想安撫她不安定的心,原來他所做的一切還比不上一個已經死掉的男人!
  
  提到尤信,慕容菱不答反問,「你殺了尤信?你真的殺了尤信?」
  
  藍昊身子一震,「愛蓮說的?」
  
  「沒錯!是她說的!你快點告訴我,尤信是不是你殺的!」她已是面色蒼白,身子不停打顫。
  
  「當時他來行刺我,招招欲置我於死地,卻仍被我所縛,他不願苟且偷生,便當著我的面自刎了。」他面無表情地說著。
  
  「那你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真相大白,慕容菱終是受不了的對他大吼,「你好過分!竟然欺騙我!你欺騙得我好慘……」
  
  「怎麼?你不捨得他是嗎?」他的目光燃起火炬,直逼近她蒼冷的臉蛋。
  
  「不要……你不要過來!」她好怕、好怕,好怕他是來逼她跟漢寺易走,好怕他是來跟她說……他根本不在乎她、不喜歡她……
  
  「尤信死了,我看你會更恨我了,也將無心於這裡了對吧?」藍昊瞇起眸子,瞬也不瞬地瞅著她。
  
  「你是什麼意思?」見他這般冷冽,她心底突生一股說不出的戰慄。
  
  「你不是一直吵著要離開這裡嗎?」藍昊深邃的瞳心泛著幾許她所不明白的黯影。
  
  「你……你不要我了?」顫抖如秋風的嗓音輕輕逸出她的喉間。
  
  「是你不想留下,逼著我送你走的。」藍昊雙拳緊緊握著,沉冷的聲音幾乎讓慕容菱無法喘息。
  
  唯有他自己知道,這麼做才能讓她徹底躲開漢寺易;他不怕漢寺易那傢伙的威脅,就怕他會不利於她。
  
  「你真要趕我離開?」她痛心疾首的說。
  
  「對,你就好好準備一下,過兩天就可以走了!」他閉上眼,強迫自己說出這些狠話。
  
  「好,我走就是了,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見他如此決絕,她像是受了極大的刺激,立刻轉身衝進內室!
  
  看著她奔離的身影,藍昊的心跟著揪結了起來,可他不能阻止,為了她好,他絕不能阻止她離開。
  
  ***
  
  慕容菱趴在床上哭到無力、哭到心酸。
  
  藍昊當真要將她送給漢寺易嗎?真要拿她當作換回鶴門關的籌碼嗎?
  
  他說他要留下她,直到他要她離開時她才能離開,莫非就是現在?現在就是她最有利用價值的時候?
  
  擊傷愛蓮,不是她願意的,而是愛蓮逼她出手的……為何他不問清楚?
  
  一想起漢寺易那張猥瑣的嘴臉、以及詭異的笑容,她就渾身打冷顫。
  
  不……她不要跟他走,即便這樣能讓藍昊重得鶴門關,她也不要,不要讓自己的後半身糟蹋在漢寺易那種男人的手裡。
  
  那就現在走吧!趁現在就趕緊逃吧!
  
  與其毀在漢寺易手中,倒不如現在離開,或許她還可以靠一己之力重整慕容山莊。
  
  慕容山莊是父親一手建立的,或許父親只是一時想偏了,才會做出叛國的事,可他對慕容山莊的愛從沒減少過,相信父親若地下有知,一定也希望她能重振慕容山莊的。
  
  這樣的想法更加堅定了慕容菱離開的念頭,於是她立刻收拾簡單行囊,趁眾人為愛蓮的傷勢忙碌之際悄悄離開了。
  
  走出王宮的慕容菱頓覺天下之大,彷似無她容身之處,在漫無目的的情況下,她竟然走回了慕容山莊。
  
  兩年多沒有踏進這地方,如今已是雜草叢生,四處一片荒蕪,如同廢墟般,她真有能力重整它嗎?
  
  摸一摸滿是灰塵的牆面,她想起弟弟經常會在這兒畫畫而被父親處罰,可如今一切已難追憶。
  
  「怎麼了?看著這一切,心很痛是不是?」
  
  突然,漢寺易的聲音出現在身邊,將慕容菱嚇了一跳!
  
  「是你!」她愕然地望著他。
  
  「你好像很不喜歡看見我?」他笑睨著她。
  
  「我不只不喜歡看見你,還很討厭你!」說完,她深抽一口氣。
  
  「你討厭我?」漢寺易露出一副無辜的表情,「為什麼?我哪兒不好了?將來可是世襲王位。我可以答應你,只要你跟著我,將來定是王妃人眩」
  
  「我才不希罕做什麼王妃!」她對著他咆哮。
  
  「我想,你會這麼認為,一定是對我不熟,如果你跟我回去,感受一下我對你的愛,你一定會對我改觀的。」漢寺易上前握住她的手。
  
  「你放手!」慕容菱猛力甩開他,往後急退一步。「別再過來了!請你不要動不動就對我亂來,否則只會讓我更加厭惡!」
  
  漢寺易瞇起眸子,氣憤得下巴都開始抖動。「你厭惡?是不是因為我沒有比藍昊長得俊?」
  
  「跟藍昊無關,主要是我根本不喜歡你,我也不想離開我的國家!」怒視他一眼,慕容菱立刻轉身,打算離開。
  
  「等等!」他一把抓住她的手,「這種像是廢墟的地方,你不捨得放棄是嗎?」
  
  「我會重建它的,你等著看,總有一天我會重建它!她直想推開他,哪知道他卻愈握愈緊。
  
  「你要重建?哈哈!我當然相信,可是要多久時間呢?一年、兩年、或是十年?你知道嗎?若是有我幫你,你可以馬上重建這座廢墟。」他狠狠地瞇起眼,鉗制的力道逼得慕容菱痛得流下眼淚。
  
  「不用你幫我!你放手……」沒想到他的力氣這麼大,她用盡力氣也擺脫不了。
  
  「我是不可能放手的!走!跟我回奇莫國。」漢寺易用力扯住她。
  
  「我不去!」慕容菱死咬著唇,怎麼都不肯多走一步。
  
  「為什麼你還不死心?藍昊已經把你送給我了,你還要為他守身嗎?」他皺眉對著她的淚眼。
  
  「是他跟你說,要把我送給你?」她無力又傷心地問道。
  
  「對,要不我怎麼會知道你來了這兒,我去找你時剛巧看見你偷偷離開。」他邪惡的揚起嘴角。
  
  「他真的這麼狠?將我送給你?」心頭發出劇疼,她難以抑制地低泣出聲。
  
  「現在你該知道他對你根本是無情無義了吧?」漢寺易露出一抹冷笑,「快點跟我走吧!我定會疼你、愛你,給你所有的榮華富貴。」
  
  「不要!你快點放手!」
  
  被逼急了,慕容菱狠狠地擊出一掌,但漢寺易的功夫在她之上,馬上接下她的掌力,並回擊給她──
  
  「啊!」遭到自己的內力反衝,她頓時內腑受損,吐出一口鮮血!
  
  「乖,我不是故意傷你的,你只要乖乖跟我走,回到奇莫國後,我會好好為你療傷的。」趁她重傷無力反抗之際,漢寺易輕易的將她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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