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考〕我的大小魔女〔全書完〕

萬劫

第１１９章 三個條件                               


    看到小魔女的突然出現，我內心的震驚和恐慌真的非筆墨可以形容。按我的計劃，等我與許舒成親以後，許大海的病情有了明顯的好轉，那時才把我和許欣的事告訴許母。先威逼許母同意下來，然後才想辦法過許大海這關。

    可是小魔女這一出現，我的計劃全亂套了。我倒不是害怕許母她不答應，現在這種情況，許母心裏就算有一萬個情願，也沒辦法不幫我搞定此事。但許欣是那種無法無天，不肯掩飾自己的嬌蠻女。現在就暴露了和我的關係，那你叫許母做何表示？

    按照正常的反應，許母當然應該大發雷霆。不但反對許欣和我在一起，更應該連我和許舒的婚事也一並反對了。可問題是，許母就算震驚生氣，但由於她的命脈捏在我手裏，諒她也只能忍氣吞聲不敢明目張膽的反對。這樣一來事情便陷入兩難之境了，許母反對，那麼我和許舒的事便算泡湯了。許母不反對，許舒不免會 十分奇怪。自己的母親再疼女兒，也沒道理會支持兩個女兒同嫁一個男人的呀？

    總之，小魔女這一出現，但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而且把所有的問題和矛盾，全部提前和激化了。一時間，我竟是傻愣愣地呆著，完全不能及時採取應對措施。

    看到我呆若木雞的樣子，許欣以為我生氣了，便摟著我的脖子，深情款款地道：“唐遷哥哥。你別生氣。小欣實在是想你，所以忍住就飛過來看你了。不過來之前我都打聽好了，知道今天菁菁姐不在家，她又去T市辦事情去了是不是？我不會讓你為難地。明天一早，我就乖乖回杭州去，包管沒人知道我曾經來過，嘻 嘻！”

    只聽“鐺鋃”一聲，身後似乎有什麼東西掉在了地。我不用回頭便知道，一定是許母看到後過於震驚，把手中的飯鏟嚇得鬆手掉下。

    許欣也聽到了，從我身前探出腦袋看去，笑道：“咦？姐你不是準備開演唱會去了嗎？怎麼還在這裏啊？早上電話裏你騙我的是不是？”

    說著她笑嘻嘻地從我身下來，幾步就迎了去。準備拉她的手解釋兩句。只是還沒走到母親跟前，她忽然站住了。顫聲道：“媽，怎……怎麼是你？”

    我歎了一口氣，回轉身來，看到母女倆個異常尷尬震驚地表情。心想：“算了算了，都到這一步了，只好盡力先搞定倆人再說罷！”

    許母站在廚房門口，又是憤怒。又是震驚，鐵青著臉，寒聲道：“小欣，你剛才在幹什麼？不知道這個是你姐夫啊？”

    許欣最初的慌張一去，反而擺出一付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式，頭一揚，道：“知道啊！那又怎麼樣？”

    許母大火，張手便要一記耳光扇了過去，幸好我已趕到。忙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許母的手，叫道：“岳母大人，有話好說。別動手啊！”

    許欣一見我來幫她，氣焰反而更足了，挑釁地道：“你打呀！你打呀！你除了會打我，還會幹什麼？我告訴你，我就喜歡這個姐夫了，你能把我怎麼樣？”

    許母氣得滿臉通紅，掙扎著又要去打這個無法無天的女兒。我只好死死地拖住了她，並對許欣叫道：“小欣，你別刺激你媽了行行？還嫌這裏不夠亂？一邊呆著去！”

    許欣卻不聽話，依然叫道：“唐遷哥哥，你怕我媽，我才不怕呢。有本事就讓她來打我，看我怎麼對付她！”

    許母氣得簡直要抓狂了，嘶聲叫道：“反了反了，我怎麼會生出你這麼個不孝的女兒？小唐你別攔我，今天我非得要教訓她不可了！”

    我只好死拖著她，道：“岳母大人，你別衝動，要打你打我好了，小欣是無辜的，她年紀小不懂事，你千萬別怪她！”

    許母忽然停止了掙扎，又是失望，又是難過地看著我，道：“這麼說，你是故意去招惹她的嘍？你……你這是按的什麼心呀？你對得起小舒嗎？”

    我歎了一口氣，道：“這事我來向你解釋罷，你先消消氣，聽我仔細說好嗎？”說著我給她打了個眼色，示意她到樓上去，我要單獨對她說。

    許母也明白我的意思，只好憤憤平地掙開了我地手，怒道：“那好！我就聽你解釋！不過你向我解釋有什麼用？多想想該怎麼向小舒解釋罷！哼！”

    她說著，再也不看我和許欣，氣沖沖地走上樓去。

    我先走到許欣面前，做了個無奈地苦笑。她倒是一點也不擔心，做了個鬼臉，笑著道：“唐遷哥哥，你能怪我，我不知道我媽會在你這裏的。”

    我知道當然不能怪她，只好用手捏了下她地鼻子，笑罵道：“你呀！真是個小魔女，每次不搞點事出來總是不安生，拜託你下次先通知我一聲好不好？不然我的心臟病都會讓你嚇出來的！”

    許欣格格一笑，道：“我只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嘛，我姐早上和我通電話，無意中說起異異姐又去釘市了，她自己又忙著準備開演唱會，我一想那你不是一個人在家了嗎？這麼難得的機會我怎麼可以錯過？所以我二話說便飛回來了，只是沒想到我媽……會在你這裏，嘻嘻！”

    我歎道：“唉！我剛搞定你姐的事，你又給我來這麼一出。現在事情全亂了，叫你媽一下子怎麼接受得了啊？”

    許欣眼珠兒一轉，道：“唐遷哥哥你別擔心，我有辦法對付我媽的。實在不行。我就和她撕破臉，看她能把我怎麼樣？”

    我驚異地看著她，道：“你和你媽的關係，怎麼這麼差啊？好了。乖乖待在這兒，我去和你媽好好解釋一下，希望她能夠理解我們罷！”

    “哼！她？怎麼可能？唐遷哥哥，勸你少費這點口舌罷。以我對我媽地了解，她怎麼可能會同意兩個女兒都嫁給你做老婆？就算她同意了你和我姐的婚事，我到現在還一直納悶呢，憑她那勢利眼，怎麼會這麼好說話？不定是有什麼陰謀在裏面罷？”

    我愣了半天，心想這一家人的關係好複雜。母親和女兒之間都完全沒有信任在裏面的，許母做人做到這份上。也真是有夠失敗！眼下之計，還是盡快先解決許母的暴怒罷。這事，還是先別讓許舒知道的好。事情出都出了，後悔也沒有用，想盡一切辦法，把許母和許欣的關係，安撫下來再說。

    我輕拍了拍許欣的小臉，輕聲道：“在這兒等我。這事兒，還是別打電話告訴你姐了，免得你姐工作時分心，啊？”

    說著我離開她向樓上走去，說不得，這次就算做惡人威脅許舒的母親，也要把這件可能傷害到許舒地事扼殺在萌芽中。最好能想個辦法讓許母和許欣都裝糊塗，這件事就這麼了了之，以後才來解決。那就最好了。

    我唯一的目的，就是要讓許舒一家家庭和睦，不能因為我地事而搞得分崩離析。許母地事我已經費盡心計給瞞住了。在我吃痛之下，又不敢叫出聲來，只好拚命地忍了下來。加上我明白天下任何母親知道了這種事，難免都會像她一樣生氣的。所以吃了這個暗虧，我也只好忍了。

    幸好許母扭了沒多久便放開了手，氣道：“唐遷我真是看錯了你，我一直以為你是個重情重義的好男人，沒想到……沒想到你居然連自己地小姨子都不放 過！就算你威脅我同意了又有什麼用？你怎麼對得起我女兒小舒對你的一片真心？小舒這一關你怎麼過？你別求我，我幫不了你的。”

    我撫著被扭成烏青的手，苦笑著道：“岳母大人，這事小舒是知道的，也是經過她允許的。要不然借給我一百個膽，我也不敢去招惹小欣啊！哎喲！你下手好重！痛死我了！”

    “什麼？”許母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半天才道：“騙人，這怎麼可能？小舒她會由得你，玩弄她的親妹子？拜託你撒謊也撒得像一點，這麼可笑的理由，騙三歲小孩啊？”

    我只好認真地道：“岳母大人，我騙你幹什麼？一會兒你去問一問小欣便知道了。我明白這事太過匪夷所思，不過實情確實如此，我沒有騙你地必要！現在的問題是小欣這一來，事情便複雜化了。我們應該立刻和小欣聯合起來，不讓小舒知道你發現了我和小欣的秘密。不然你的任何態度，都會使我們的努力付之東流。 你也不想讓你的家人知道你的那些醜事罷？”

    許母愣了半天，忽然笑了起來，道：“小唐，我當然不想哪些事讓我的家人知道。所以做為一個母親最正常的反應，當然是竭力反對你玩弄我的小女兒，並且進一步反對你和我大女兒的婚事。這樣才會引起我家人的懷疑罷？而且這件事你同樣害怕被我女兒知道，因為你害怕因此會傷了小舒的心。這樣一來，你那卑鄙無恥，想姐妹同吃的野心可就達不到了。若要我配合你，讓你這頭白眼狼得償所願，除非……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你答應我三個條件！”萬不能因為許欣插這一杠子，而把我的努力付之東流了。

    唉！人一旦說了謊，便得用無數地謊言，來圓這第一個呀！要是可能，我真的願意做這些噁心的事。可是……人一旦走上了墮落之路，便無法回頭了呀！

    我走進書房，看到許母正氣呼呼地坐在椅子上生悶氣。關上門，我正要開口說話，她已經離座向我走來。低聲喝道：“你先別解釋，我知道一會兒你肯定要拿我的小命來威脅我。可是我好生氣，我……我非得要扭你不可了！”

    說著她伸手扭住我的胳膊，氣憤難平地死命扭著。

萬劫

第１２０章 末日來臨


    看許母說出要我答應三個條件時那狡詐陰險的表情，我立刻明白了，這個不安份的女人已經不甘心受我的控制，抓住機會，反而想要來控制我了。

    好個毒辣陰險的女人！

    一直以來，她都在我面前裝出一付小心討好，唯命是從的樣子。讓我以為她已經甘心受命，再也不會搞什麼古怪了。其實她骨子裏對我仍然十分瞧不起，完全不情願受我的控制，現在一有機會，她的真面目就顯露出來了。

    我若是答應了她的什麼三個條件，不難想像，從今之後，她將恢復以前盛氣凌人，目空一切的表現。再也用不著裝可憐，裝孫子了。也許更甚者，她會控制我去做一些我不願意幹的事情，利用我的資源，去達到一些她不可告人的目的。

    這個女人，真的不簡單！

    不過我卻笑了起來，說到玩弄陰謀心計，這個女人的級別和華啟明比起來，還是差太多。如果此刻是華老頭在威脅我，他絕不可能這麼早這麼暴露出他的真實意圖。那個老狐狸會布下層層圈套，讓我鑽進去脫不出來了，才會給我致命的一擊。我當了他女婿這麼久，耳聞目染，加上親身經歷，早已不是當年只會用肉體對抗強權的愣小子了。想讓我鑽進圈套，岳母大人，您還嫩了點罷？

    我笑道：“岳母大人，如果你不願意，就盡力反對去罷，我不會介意的，別人不好說，你的兩個女兒我相信死了也要和我在一起，絕對不會受你反對的影響。如果你想玩的更大點，我更不介意讓你的女兒們認識認識自己母親的本來面目。到時候你的家人只會更加感激我和憎恨你，你的日子可就沒現在這麼好過了。當 然，你想和我拚個同歸於盡，大家都坐牢，也不是不可以，但我告訴你，你是殺人罪，我只是包庇行賄罪。還有，我比你年輕，我輸得起。岳母大人，你要是真聰明，那就乖乖聽從我的吩咐。我不會拿你怎麼樣的。可是你若懷有不甘之心，想要利用我達到什麼目的。那我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卑鄙無恥的手段，我也不是不會用。孰輕孰重，岳母大人這麼精明的人，不會不知道罷？”

    許母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目光中陰晴不定了好一會兒，突然換上了一付諂媚的笑容，她伸出手輕撫著我剛才被她扭過的地方，討好的笑道：“小唐，你看你，還當真了，媽只不過跟你開個玩笑嘛。現在媽的小命都捏在你手裏，怎麼可能不按你的吩咐去做呢？好了好了，消消氣，媽以後不會了。你這麼一嚴肅，媽心裏 好害怕的。”

    我冷冷地看著她，心想趁此機會，必須得一棒子打掉這個女人所有的不甘心理，讓她從此完完全全地臣服與我。從此再也不敢搞怪，再也不敢不聽話。否則依這個女人陰險的性格，以後還得出事。

    這時我不再與她客氣了，寒聲道：“岳母大人，是不是你覺得我這個人太善良，太好欺負了？我警告你，別太自以為是了。就算不拿你偷漢子這件事來威脅你，我照樣有辦法修理你這種女人。以後你若敢再對我提什麼條件，就別怪我不看你女兒的情面，對你不客氣了！”

    許母嚇得小臉煞白，忙緊緊地抓著我的手，哭喪著臉叫道：“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小唐，這次媽豬油蒙了心，你別往心裏去好嗎？以後媽一切都聽你的，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媽若是再有異心，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小唐，小唐，你別嚇媽了，好不好？”

    我知道，對付這種女人，再和她講什麼長輩晚輩，禮數面子那都是可笑的。要控制她，必須拿出主人的架子來，無時不刻地從心理上給她一種居高臨下的壓力，她才不會有反心。

    所以我喝道：“你知道就好，這次就算了，若再有下次，我絕不輕饒！你……你哭什麼？”

    許母此刻竟是淚如斷線珍珠，一顆一顆地往下掉。她抓著我的袖子，委屈無比地哭道：“小唐，你好凶，我好害怕。”

    她這一哭，也就代表著，這個名義上我的岳母大人，從此成為我最聽話的奴隸了！

    我等她哭完了，道：“岳母大人，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不能把小欣的事，這麼早擺到桌面上來。不然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都不是我想要的結果。小欣是個鬼靈精，弄不好就會猜出什麼來。她可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要是被她發現了我們的秘密，那我們以前的努力，就全泡湯了。唯今之計，你也只有繼續反對下去了，到時候我再出面安撫她，讓她為了我和她姐的婚事，克制一段時間。唉，這可有點傷腦筋，小欣這個人，不是那麼好商量的。”

    許母抹著眼淚，小聲地道：“小唐，那……那我應該怎麼做？”

    我苦笑了一聲，道：“怎麼做？做你一個母親該做的唄！這樣罷，我現在下去讓她上來，你作為一個母親苦口婆心的勸她打消姐妹同歸一個男人的念頭，記住就算她再怎麼不答應，你也不許打她了。然後剩下的，就交給我罷，我的放在，她總是要聽的。”

    說著，我開門找許欣去。至於該怎麼勸得許欣能忍氣吞聲，不提此事。我心裏沒有底，小魔女的心思太難猜了。我唯一能把握的，就是她愛我毫無保留，我求她的話，應該可以讓她受點小委屈罷？

    許欣此刻正在廚房裏吃剩飯，我笑著一把摟住了她，道：“你怎麼吃剩飯呀？吃壞了腸胃怎麼辦？來，我給你重新做，你去外面等著。”

    許欣笑了一下，道：“我都快吃飽了你才說，太晚了。對了，你和我媽說得怎麼樣了？”

    我笑道：“還可以罷，好說歹說總算讓你媽暫時消氣了。你媽雖然不情願，但知道了你姐也同意的，她也沒了辦法，不過兩個女兒都要嫁給同一個男人，的確把她氣得不輕，這事還得慢慢商量再解決。現在你和她關係搞得那麼僵，總不是個事，我看，你去和你媽認個錯，先和好算了。否則我們很難過你媽這一關的。”

    許欣哼了一聲，道：“要我向她認錯？唐遷哥哥，你不知道，我媽她……唉！反正我是沒錯的。不過你也別太擔心了，知道我為什麼一點都不怕她嗎？放心好了，我去和我媽談。包管她不會反對我和你在一起，嘻嘻！”

    她一抹嘴，掙脫我向樓上跑去。我心裏一動，聽小欣這意思，似乎她母親還有什麼把柄抓在她手裏，難道……

    我這意外的發現，使我按耐不住好奇的心理，悄悄地跟了上去。許欣進入了書房，我這一聽，便使事情，又發生了另外一種變化。

    “媽！”

    “哦，小欣啊，過來坐，剛才媽氣衝昏了頭，你別怪媽好嗎？”

    “媽，我來找你，是來和你攤牌的。你別怪女兒不孝，女兒和姐都是鐵了心要一起嫁給唐遷的。如果你不答應，那我就逼你答應。”

    “什麼？你……你敢和媽這樣說話？”

    “沒有什麼不敢的，現在我還叫你一聲媽，是因為我們血緣上的關係，可是你的所作所為，早已讓我厭惡透了。早在五年前，我心裏就不承認你是我媽了。這些年來我一直沒有答理過你，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你……你反了你！我怎麼會生出你這麼個混帳女兒？從小媽當你心肝寶貝一樣，有哪裏虧待過你？可你……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待你的親媽？你還是人嗎？”

    “媽，你做過什麼對不起我們許家的事，難道你自己心裏不清楚嗎？非得要女兒說出來你才甘心是嗎？那好！記得我高二的時候為什麼要離家出走嗎？知道 我為什麼至今不肯說出原因嗎？我的親媽，因為你給女兒帶來了無法磨滅的恥辱，因為女兒羞於看到自己的母親和別人私通。那年我才不滿十八歲，你知道你給你女兒的心理，造成了多大的傷害了嗎？”

    許欣說到這裏，已是聲色俱厲！只聽得“撲通”一聲，有人似乎嚇得坐倒在地了。

    我在門外恍然大悟，多年來的一個疑問終於解開了。我忽然回憶起來，就在許欣離這出走的當天，我在玉帶江畔碰見了她。當時她呆呆地坐在江邊欄杆上看著晚霞，我準備抓住她質問的，可是忽然間，聽見這個小魔女發出了一聲長長的歎息，似有千種惆悵，萬種無奈，小小年紀，就好像有許多解不開的煩惱和愁緒。我當時非常奇怪，一時間竟打消了要罵她的念頭。此後多年來，我也一直不知道她因何歎息，又為什麼要離家出走。如今聽來，真相原來是這樣的。

    “媽，你知道嗎？當時女兒就想一輩子在外流浪，永遠不回這個家了，女兒甚至想過去死，要不是遇見了唐遷哥哥，讓我感覺到了人間真情，讓我感受到了家庭的溫暖，也許你永遠也沒機會在這裏聽女兒叫你一聲媽！”

    “小……小欣，你別說了……唔唔”

    “你哭有什麼用啊？哭就能洗刷你給我帶來的羞恥了嗎？你知道這些年來每當想起這件醜事，我內心曾經流過多少淚嗎？女兒之所以忍氣吞聲，把這件事深埋在心裏。一是為了這個名存實亡的家，二就是為了今天！可是……你當女兒說出來，心裏會好受嗎？”

    許欣說到這裏，終於忍不住“哇”一聲大哭起來，然後書房的門忽然開了，我看她捂著臉，痛哭失聲地跑了出來。看到我，她只叫了一聲“唐遷哥哥”便扭頭衝下了樓去。

    我叫了一聲“小欣”，但是她沒有理我。我追出兩步，便停了下來。我知道，此刻的許欣，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我歎息著，走回書房門口，看見許母癱坐在地上，表情癡呆，淚流滿面。這麼殘酷的打擊，我怕她會一時想不開，只好走了進去，蹲在她面前輕聲道：“唉！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岳母大人，報應啊！”

    許母忽然全身顫抖了起來，她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哭道：“小唐，救我，我……我好害怕，我的末日，是不是要到了？”

萬劫

第１２１章 意外相逢                               


    我思忖了好一會兒，才道：“岳母大人，小欣既然隱瞞了這麼久，相信她還會隱瞞下去的。畢竟這件事說耿來後會引發的後果，實在太恐怖，這是誰也不願意看到的。她今天對你攤牌，無非就是逼你同意她和我在一起而已。不過這樣一來，事情反而簡單了。你只需去求得她的原諒，表示會痛改前非，我想此事應該不會 擴大了。再怎麼說，你都是她的親生母親。小欣雖然恨你，但總不會忍心致你於死地。”

    許母哭道：“可是……可是我該怎樣做，小欣才會原諒我呢？”

    我歎了一口氣，道：“我先去和她說說吧，小欣的脾氣這麼倔，我也不能肯定有效果。一會兒你們母女好好談談，該認錯還得認錯，該懺悔還得懺悔，總之，一切都得順了她的意才好說話。就這樣，你等著罷！”

    說著，我再次下樓，在客廳的沙發上，看到了正在抽泣的許欣。

    我坐在她身邊，輕柔的擁她入了懷裏，只是愛撫她的小臉，並不說話。許欣滿臉淚花，勉強笑了一下，道：“唐遷哥哥，讓你看笑話了。這件事，千萬不能對我姐說，好嗎？”

    我點了點頭，道：“小欣，這麼多年來，你受委屈了，你媽做出了這種事，的確對家人的傷害太大了。不過小欣啊，“子不能嫌母醜”再怎麼說，她也是你的親生母親。血緣關係是沒有辦法改變的。況且你媽已經認識到了錯誤，表示一定痛改前非，你就給她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吧？

    許欣咬牙道︰“這種事有過了便是一輩子洗不去的汙點。認識到了錯誤有什麼用？痛改前非就能還她清白了嗎？生為她的女兒，我感到羞恥。”

    我輕歎一聲，道︰ “你不原諒她還能怎麼辦？和她決裂？把事情鬧大？讓你姐也嚐到你的痛苦，讓你父親氣得心臟病發？許欣愣了一下，道︰當然……不會！”

    “那不就行了？你的目的不就是逼你媽同意我們在一起嗎？現在諒她也沒辦法不同意了。現在我們要做的，是把這件醜聞給掩蓋起來，不能讓它傷害更多的人了。為此，我們再不情願，也得當這事從來沒有發生過。不管你願不願意原諒你媽，至少表面上。你不能和她形同陌路了。”

    許欣不答話，但看得出來，她心裏是一百個不情願的。我唉一聲。又道：“去和你媽好好談談罷，她說了願意向你懺悔。自己的母親，你還能拿她怎麼辦呢？日子，總還得過下去啊！”

    最終，許欣還是去和母親談話了。母女兩個談了很久很久，我不知道她們到底說了什麼，只是聽到樓上不時傳下來倆人的哭聲。

    天黑的時候，許母下樓來匆匆回家。許欣下來告訴我，這件事，以後永遠都不要提了。這天晚上許欣就住了下來。可是此時的心情，實在是不宜過多的濃情蜜意。第二天一早，我就送她上了飛機。可是，中午她就打電話過來報告平安到達。

    此後，生活又恢復了正常。我每天按時上班，按時下班。有空時候，就去看看一來和解琴。許舒的告別演唱會正在緊張的籌備中，我和她見面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不過平靜的日子沒過幾天，我老丈人華啟明便來催債了。被逼無奈下。我只有答應他即日遠赴浙江，把那神奇溫泉水給他搞來。

    第二日，我便直飛浙江，當晚在溫州城裏住了下來。趁著天黑沒多久，我去街上購置了一些登山的必備用品和兩個大水壺。等我回到所住的賓館後，正好看到一對喜結良緣的新人在親朋好友的簇擁下從賓館大門裏走出來。大概是喜宴結束了。正準備上婚車回家鬧洞房去。

    我拎著東西從這群人旁邊走過，忽然，我手中的水壺不小心碰了一下一個剛走出賓館自動門的女人。

    那女人發出了“哎呀”一聲，我忙轉身道歉：“對不起。”然後我和她同時都愣住了，笑容傾刻間洋溢在我們臉上。我笑道：“人生何處相逢，陳丹，我們又見面了。”

    陳丹扶了一下眼鏡，意外相逢的喜悅使她情難自抑，嗔道：“你這人，好好的怎麼又跑這裏來了？”

    我笑道：“是啊陳老師，好好的你不在杭州，怎麼在這裏出現？”

    陳丹還未回答，卻聽婚車上有一個新娘子打扮的女人叫來：“陳老師，快上車罷！”

    陳丹回頭應了一聲：“來了！”說著她邊後退，邊對我道：“你就住這兒嗎？”

    我點了點頭。

    “幾號房間？”

    “407”

    “那……那我先走了。”說完她終於轉身，上了那輛婚車。我笑著看那幾輛婚車啟動駛遠，心裏明白，一會兒，她一定會來找我的。

    果然不到兩個小時後，賓館的房門被人敲響。我打開房門，看見陳丹笑容滿面地站在門外。一刹那間，我竟有上前去擁抱她的衝動。雖然我強行控制住了手腳，可是我的表情卻無疑的出賣了我。

    陳丹初看到我熱切的表情，也是不自禁的走上一步，與我面對面就站住了。她的臉色因分外的喜悅而顯得光彩迷人，我們久久凝視，沒有動作，也沒有說話。但人的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我分明看到了她內心在呼喚我：“擁抱我吧！”

    我的手好沉重，我非常非常想伸出手去，但我知道一旦伸手，事情便不能控制了。本來我和她之間朦朧的一點點火苗，立刻就會燒成熊熊烈火。這把火一燒。隨之帶來的後果，那就會和許母一樣了。

    很久很久之後，陳丹終於從最初的熱切中清醒了過來。她無奈地一笑，略略後退一步，道：“不請我進去坐坐嗎？唐遷同學！”

    我尷尬地道：“當然，請進！”

    陳丹進來後坐在了椅子上，我則給她倒了一杯水。她看到我放在一邊的登山用具，側著頭問我：“這次你來這裏，又是準備測量什麼山泉去嗎？”

    我在床邊坐下，道：“不是測量。上次我去雁蕩山，發現了一股奇怪的溫泉。這次來是準備多帶一點回去搞研究的。”

    “哦，今天是我以前一個學生的婚禮。我特意趕來為他們祝福的。”

    我笑道：“看得出來！”

    “那……你會在這兒待幾天？”

    “明天采水，後天就走！”

    “是嗎，我……明天早上的火車，得趕回杭州去。”

    “嗯，我明白。”

    這幾句話一說完，我們竟然無話可說了，隨之而來的更是一陣沉默。我見這樣挺尷尬的。便咳嗽一聲，道：“陳丹。對不起！上次你來B市，我竟然沒有陪你好好玩玩。你走的時候也沒能去送你，你……怪我了吧？”

    陳丹扶了下眼鏡，微微笑道：“我明白的，你能和我見個面，請我囑頓飯，我就已經很開心了。”

    我歎了口氣，道：“其實那天……”

    陳丹忙搶過話頭：“你不用解釋，誰都會臨時有事的。我真的沒怪你。”

    看到陳丹如此善解人意，我心中只有感歎，道：“唉，可惜你明天就要回去了。不然我帶你去雁蕩山一個最美麗的地方玩玩，也算是對我上次失約的補報。”

    陳丹鏡片下的目光閃了一下，忙低下頭來。道：“是呀，好可惜！你說的那個美麗的地方，是……花蝶谷嗎？”

    我奇道：“你怎麼知道？”但隨即我就明白了，一定是許欣對她說起過。

    陳丹道：“許欣同學這段日子老在我家裏蹭飯吃，她呀，早將你和她的故事，原原本本地告訴我了。”

    我摸著鼻子苦笑道：“是嗎？”

    “嗯，你和她的故事好有趣，特別是她綁架你那段，笑得我肚子痛。”

    “這丫頭，怎麼連這都說了？唉！不過，也沒什麼好笑的罷？”

    陳丹格地一聲，忙捂住了嘴，道：“沒有嗎？有人穿了一條長著兩隻眼睛的……呵呵！”

    我頓時眼前一黑，差點從床上一頭栽倒下來。這件事是我的一件奇恥大辱，光許欣知道也還罷了。沒相到……這個口沒遮攔的瘋丫頭竟敢告訴別人，我……我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衝動之下，我掏出手機就要去罵小魔女。只是想想太晚了，今天就算了，下次見到她，一定要扒光她的褲子，結結實實的打她一百記屁股才行！

    陳丹見我一臉惱怒，忙止住了笑聲，輕聲道：“生氣啦？”

    我想笑笑不出來，只好搖頭道：“唉，那瘋丫頭，那時候野得令人吃驚。要不是我那一頓痛打，現在不定會這麼聽話呢。好了，這件事不提了。陳丹，今天晚上你住哪兒？”

    陳丹歪了一下脖子，道：“我住在新娘子家附近的一家小旅館裏，你累了嗎？那我告辭了。”

    說著她便要站起來，我忙伸手攔住了她，道：“哎，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才剛來，我們還沒好好聊聊呢。”

    陳丹也不是真的要走，見我一攔，順勢就坐了回去。只是白了我一眼，小聲說道：“小樣！”

    我苦笑一聲，道：“其實我的意思，是讓你在這個賓館開了房間算了，一會兒你還要跑來跑去，多不方便呀？”

    陳丹道：“好啊，反正那兒我只是訂了房間還沒去呢，要是你這個財主肯出錢，我當然喜歡住這種高檔賓館了。”

萬劫

第１２２章 消失不在


    這天晚上我和陳丹聊了好久，之後她開了一個房間，獨自去睡了。第二天一早，我和她各自起來，結算掉房費後，在賓館門口話別。

    陳丹在臨別時好似有什麼話對我說，卻遲疑著久久不肯開口。我幫她攔下一輛出租車，打開門讓她進去。陳丹一隻腳剛挪進車內，人卻不肯彎腰坐進，脹紅著臉，吞吞吐吐地道：“唐遷，其實……我……也並不是那麼急……趕……趕回去啦，要是……要是……”

    我立刻就笑了，這陳丹，想去花蝶谷就直說嘛，何必繞彎子呢？見她要是了半天說不下去了，我接口道：“要是不急，那就陪我去雁蕩山罷。正好我帶你去見見那花的海洋，蝴蝶地聖境。你見了，一輩子肯定無法忘懷。”

    陳丹立馬開心得笑起來，不再掩飾自己的期盼，忙道：“好啊！我聽許欣同學描述過，早就非常嚮往了。今天這麼難得的機會，要是錯過，真是太可惜了。我馬上打電話向學校多請一天假，我們一起去罷！”

    我笑著打量了一下她，道：“不過你穿著裙子和高跟鞋，似乎不方便登山呢。而且去花蝶谷路上會很辛苦，你一個女性，吃不吃得消？”

    陳丹急道：“許欣都吃得消，我為什麼不可以？衣服和鞋子，我馬上去買還不行嗎？”

    一個小時後，陳丹換了一身登山的行頭。英婆颯爽地站在了我面前。我第一次看到她穿得不是白衣，卻另有一種清朗之美。由於興奮，她的臉一直紅撲撲地，三十二歲的年紀了，居然露出了孩子般的期待神情。我知道，那全是因為能與我在一起之故！

    去雁蕩山的路上，我把登山的一些注意事項和可能面臨地困難與她詳細說了一遍。不多時我們已來到山腳下。

    我再一次檢查了我們的裝備和攜帶的飲水乾糧，然後對她道：“陳丹，緊跟著我，如果累了，就說一聲。我們不是很急，盡可以當作遊山玩水，但是呢，也要做好安全的防備。好了，隨我來罷！”

    陳丹應了一聲。就隨我進入了茫茫深山之中。可惜不多久，我就明白了她的體質和許欣比真是一個天一個地。幾乎每走半小時，總要累得坐下來休息十分鐘。要不是她生性中便有一股子不服輸的韌勁，我看走不到花蝶谷，我們就得回去了。

    不過照這個速度，我估摸著天黑時，我們都回不來了罷？幸好我帶著簡易帳蓬，實在不行，也只有在山中住一夜了。

    也是好事多魔，通往花蝶谷的那個山洞我也是我了半天才找到。等我和陳丹氣喘吁吁地在那古墓邊坐下休息時。我一看錶，好家伙，此時已是下午四點了。

    陳丹邊喘氣邊喝著水，道：“唐遷，到……到了沒有？太陽都快下山了。媽……媽呀！爬山好累！”

    我笑著拍了拍身邊的墳，道：“快了，從這個墳墓裏爬進去，有一條山洞直達花蝶谷。不過等我們出來，天都黑了。看樣子，你又得多請一天假，恐怕我們得在谷中住一個晚上了呢。”

    “是……是嗎？這裏就是許欣同學說的山洞進口啊？”陳丹看著那個墳墓，臉上不自禁地露出害怕的神色。我忙解釋道：“放心罷，這是一座空墳。裏面沒死人的。”

    陳丹推了一下眼鏡，道：“我知道的，聽許欣說過了，可是……”

    我笑著從登山包裏取出手電筒，道：“別可是了，我們得抓緊時間。不然你只有明天才能欣賞谷中美麗的景色了。我先進去，再扶你下來。”

    說著，我推開墳邊那塊大石，電筒一照，便爬了進去。站穩腳跟後，又招呼陳丹進來。陳丹戰戰兢兢地先雙腳探進，然後趴著身子，一點一點地向下降來。 我伸出雙手去扶他的腰，一觸及間，竟是一片溫滑。原來她的上衣由於被墳口壓著，此刻已掀露了腰間的肌膚出來。更好笑地是我一碰到她的腰，陳丹竟然“啊呀” 一聲，身子一軟，就直直地從墳口掉了下來。我只好趕緊半空抱住了她，那隻扶她腰部的手卻因為她的下滑而直插進她地上衣裏面，甚至直直推開了她的胸罩，入手一團豐盈和柔軟。

    接著她的重量使我一屁股坐倒在地，我下意識地摟緊了她，抓緊了那團豐盈之地，順勢一個後倒，消去了她落下時的力道。

    那時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忙問她：“陳丹你怎麼樣？沒受傷罷？”

    “沒……沒有，你剛才，幹嘛撓我癢啊？”

    這時我的屁股倒是痛得厲害，強忍著痛我放開了她，爬起來伸手在地上找著了手電筒，在她身上一照，道：“你真的沒事嗎？剛才我只是想……”

    忽然間，我看見她神色扭捏，正伸手在自己衣內拉扯下什麼。我頓時反應過來剛才她那團豐盈，是什麼東西了。

    刹那間我又是尷尬又是慌張，想開口說抱歉，又不知該說什麼好。陳丹也是羞不可抑，低了頭不敢看我。我愣了一會兒，心想這事越解釋只有越尷尬，反正她肯定知道我是無意的，就……就當我沒察覺罷！

    我咳嗽一聲，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道：“沒事就好，跟著我，前面有一段路，是需要爬的。”

    陳丹“哦”了一聲，緊隨著我，開始鑽入那低矮地小洞。我用電筒照路，一邊當先爬，一邊心想：“陳丹那裏的豐滿，與許舒真是有得一比。瞧不出她文文弱弱地，身材竟那麼惹火。哎呀！我在胡思亂想什麼呀？別人身材惹不惹火，關你什麼事啊？”

    我一陣羞愧，不由得爬得快了起來。陳丹在後面叫：“唐遷，你別爬得這麼快呀！我跟不上你了。”

    我忙減低了速度，但不多久，我們就可以直起身子來了。洞中陰森森地。陳丹有些害怕。不自覺地靠近了我，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我笑道：“你怕嗎？”

    陳丹搖了搖頭，卻靠得我更緊了。我拉住了她的手，道：“這個洞一路下坡，我拉著你，小心別摔倒了。”

    “嗯”

    我們走了很久，我開始有點奇怪起來。照道理應該快到溫泉了，這裏應該暖和了才對呀？怎麼還是這麼陰森森地？不多時眼前有亮光出現。我們已來到了滴水溶洞處。但我卻沒有聽到一絲滴水的聲音。我用手電一照，不由大吃一驚。原來滴落溫泉地地方，不知什麼緣故斷水了。

    手電再一照，下面的水槽，也是乾乾的。那條流向洞外的水流，早已乾涸了。我叫了一聲：“不會罷？”連忙拉著陳丹出了小洞，極目看去，不由得叫了一聲苦。

    陳丹莫名其妙，問我：“唐遷，怎麼啦？”

    我苦著臉才苦著正•下谷底，道：“那股溫泉，不見了！”

    此時太陽已在對面山峰落下，谷底雖然陰暗，卻仍可以見物。本來花團錦簇的美麗世界，卻完全變了。整片整片生機勃勃的花海，此刻像是被巨人踐踏過一 樣，東倒西歪，枯萎一片。花朵全部凋落，青草全部發黃。整個一處衰敗景象。最嚴重地，是中間那條細長的小池不見了。只留下一道半人深的長坑。

    我不由得跺足道：“怎麼會這樣的？幾千幾萬年都存在的泉水，兩、三個月之間忽然不見了，這不是見鬼了麼？”

    陳丹看著山下那殘敗的“花”海，也是不能相信這裏就是許欣同學描述地人間仙境，好笑地道：“唐遷。我們……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我道：“怎麼可能？明明就是這裏的。我們下去看看，不會真的一點泉水都不存在了罷？”

    我拉著陳丹下到了谷底，來到了原來的溫泉水池邊。只見池底全是泥土，哪有一點水份？我看著枯萎的花海，歎道：“陳丹，看來我們是白來一趟了。你看這些花。如此凋零殘敗，這溫泉只怕消失已久，再也看不到往日那美麗的景色了。”

    我異常難過地看著這個我與小魔女共同生活，並差一點要在此長居的地方。回憶起那時我和她在這裏的點點滴滴，惋惜之情，全露臉上。

    陳丹抓住了我一隻手，勸慰道：“你別難過了，是我沒有這個福氣。這裏本來只屬於你和許欣的，它的美麗，只對你們綻放。我來了，它就消失了。”

    我歎著氣，坐倒在地上，道：“這跟你有什麼關係？一道存在了千百年的溫泉，說沒了就沒了，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也許……最近山裏發生了什麼並變，或許地震過，或許地底產生了異常活動，阻斷了那道溫泉的通道，它又滾向別處去了。我們再找找，也許會在另一個地方冒出來呢？”

    我苦笑了一聲，指著天道：“天都黑了，上哪兒我去？再看這些花，附近絕沒有水源了，它們才會枯萎了罷？這些花千百年來是吸收此泉才生長得那麼美麗的，就算是下雨，也救不活它們了。”

    我心情異常低落，陳丹蹲在我身邊，撫著我的肩膀，也是默默不話。

    天，完全黑了，星光從空中灑落了下來，柔和地照在了我們身上。最初地難過過去，我漸漸看開了。此種天災，人是沒有辦法的。既然消失了，那就消失了罷。只是對華老頭倒是不好交待了，他要是不信，那只好把他拉來親眼讓他看看了！

    我解下登山包，打開電筒，道：“算了，不見就不見了罷。肚子餓了，我們吃東西罷。幸好此次食物準備得很多，應該足夠我們倆人堅持到明天天黑之前。我們吃飽了就在谷裏過一衣，天亮後就返程。”

    匆匆吃了一點乾糧後，我便在谷閽搭起帳蓬來。這種帳蓬是疊起來後成一小塊，繩子一拉，釘子一釘，就戰了足夠一個人擋風擋雨的小房間。只是睡袋卻只有一個，我是男人，當然發揚了風格，讓給了陳丹。

    於是我坐在帳蓬口外邊，陳丹鑽進了睡袋裏。但由於離我們日常作息時間還早，我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唐遷！”

    “嗯？”

    “許欣同學說要不是你發現了那個山洞，也許你和她一輩子就會在這裏看看花，打打鳥，過那種神仙一樣的隱居生話。現在看來，幸好你們出來了，要不然此刻，多半就像那些花一樣，餓死渴死了罷？”

    我一笑，道：“也許罷，不過能和小欣過上那麼一段神仙日子，餓死渴死，也值了！”

    “是嗎？你的愛人們，每個人都有與你有一段生死同命的經歷。所以你愛她們才會愛得那麼深罷？有時候，我真地好羨慕她們。我和你認識最久，卻是經歷最少的一個。人和人之間的緣份，真的是天注定的呀！”

    我運望著星空，久久不語。我地愛人們那張美麗的臉龐，似乎一個一個在星群中浮現。許舒、菁菁、小欣。她們的生命，早已與我血脈相連，再也不可能分開了。回想起與她們一起的經歷，笑容，慢慢在我臉上蕩開。

    夜風，微微從山谷的那邊吹了過來。指在身上，似乎有些涼意。半輪月亮，已從我身後的山峰上冒出。遠處地峰與峰之間，隱隱約約，只有一道黑線相連。在我眼裏看來，卻成了一副朦朧的潑墨畫，意境，竟是那麼地深遠。

    我輕歎道：“沒有了溫泉和花海，其實這裏仍是人間仙境。大自然的美麗，無處不在啊！”

    陳丹從睡袋裏爬了出來，撩開帳蓬坐在了我身邊。沒有說話，只是隨著我的目光看著遠方。很大很大之後，她也輕歎一聲，輕輕將腦袋抵在了我的肩膀上。道：“真美啊！唐遷，這一趟，我沒有白來呢！”

萬劫

第１２３章 女人的討厭                       


    今夜星光燦爛，涼風徐徐。我與陳丹並肩坐在山谷裏，默默無話不知不覺，過了很久。我輕歎一聲，轉頭對她道：“天涼了，早點睡罷！”

    陳丹枕在我肩上的腦袋移動了一下，抬眼望著我，輕輕地道：“我睡了，你怎麼辦？沒有睡袋，你會著涼的。”

    我笑道：“沒事，現在是夏天，我和身躲著，應該沒有問題。再說我是男人，身體比你好，你不用為我擔心。”

    陳丹沉默了一會兒，道：“那你到帳蓬裏來躲罷，這樣至少晚風吹不到你。”

    我點了點頭，道：“好！”

    我雖然與她單獨在一起，不過我從來沒有動過雜念。陳丹是我的知心朋友，我用不著在她面前假客氣。而且我也相信她心靈的坦蕩，絕不會因為男女之別，而提防著我。

    陳丹鑽入了睡袋，而我就和衣躲在了她身邊。她摘下眼鏡，對我微微一笑，道：“晚安！”

    我也笑了一下，道：“晚安！”說著我關掉了電筒，帳蓬內，頓時漆黑一片。不一會兒，我閉上眼睡著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外面天已經微微亮了。我發覺身上蓋著那件睡袋，帳蓬裏已不見陳丹的身影。我揉著眼睛站了起來，撩開帳蓬，卻見陳丹站在離這裏不遠枯萎的花叢中，怔怔地看著地上出神。

    我打著哈欠走過去，問她：“這麼早起來了？看什麼呢？”

    陳丹抬頭一笑，道：“我發現了你和許欣同學以前在這裏烤火的遺跡！”

    我道：“是嗎？”低頭看去，這裏插了幾根燒焦的樹枝，的確是以前我和小欣用來烤鳥用的。不過事過境遷，風吹雨淋地，餘燼早已不在了，只有插在這裏的樹枝，方才表明以前這裏曾燃過火堆。

    我笑了一下，道：“對，就是這裏。真的好懷念啊！不知不覺，都是兩個月以前的事了。”

    陳丹伸手拔起一根樹枝，道：“這就是你們用來烤鳥用的罷？不知道烤熟後的鳥肉，味道好不好？”

    我笑道：“也就是能吃，談不上什麼味道。對了，說到吃，我肚子餓了，我們去吃點東西罷？吃飽了，我們就出谷下山去。”

    陳丹點了點頭，道：“好！”

    不多久吃飽後，我們收了帳蓬，背上裝備。開始出山，一路無話，下午我們就回到了溫州城。我給老丈人去了個電話，告訴了他這一不幸的消息。他雖然惱怒異常，也沒什麼辦法，只好埋怨我一頓了事。

    我帶著抱歉的心情，勸他多買些偉哥來代替，趁他沒有發作前，我趕緊收了電話。第二天我親自送陳丹回到了杭州，我則立即去蕭山機場，當天就趕回了B市。由於手機沒電，我就沒有通知菁菁，直接回到了家裏。此時，天都已經黑了。

    我開門走進家時，放下行李走上二樓，忽然聽到二樓的休息室裏傳出了柳晴一聲沉重的呻吟。這個聲音，好似痛苦萬分，又似無可忍耐，我吃了一驚，心想出什麼事了？柳晴表妹難道受傷了？那菁菁呢？

    我來不及思考，立刻推門進了休息室，剛要開口叫怎麼了？卻張大了口，愣在了那裏。眼前柳晴躺在一張休閑椅上，上半身全裸。胸前兩隻圓潤的乳房高高挺立，卻微微地顫動著。只是乳房上貼著幾片金屬片，各自有細小的電線連著，一旁站著菁菁，手裏拿著一個小小的儀器，正在調拭著電量。

    兩個人聽見門被打開，同時轉頭向我看來，震驚之下，菁菁一不小心觸動按紐，加大了電流通過。

    柳晴來不及羞澀，“啊”一聲，將一根手指咬入嘴中，顯得是受不了這麼大的刺激，呻吟道：“表……表姐，太……太高了啦！”

    菁菁忙關了電源，哭笑不得地對我叫道：“你還愣著幹什麼？快出去呀！”

    我頓時臉上一紅，反應過來柳晴是在做豐胸治療，我還當是出了什麼事呢。情急之下，我忙閉眼叫了一聲：“對不起！”然後趕緊返身退出。這時我已嚇出一聲冷汗，心想又糟了，這次又非得被柳晴痛扭一頓不可了。唉！怎麼我每次從外地回來，總是會碰上這種尷尬的事啊？

    我慌慌張張地下樓去，忐忑不安地等著倆人下來。不一會兒，菁菁先下來了，她倒是笑嘻嘻地過來擁住了我，輕聲道：“老公你回來了？這次你又不打電話提前告訴我，是不是早料到有西洋鏡好看呀？”

    我流著汗苦笑道：“哪兒的話？我手機沒電了才沒打。我咋知道你們在搞治療？不是說療程結束了嗎？”

    菁菁笑道：“是結束了，不過還要鞏固的嘛！哎，表妹的胸脯，是不是很完美了？你這個男人看了，有沒有心動？”

    我脹紅了臉，不敢回答她這個問題。菁菁見我一臉窘樣，忍不住格地一笑，促狹地道：“一會兒表妹要來找你算帳，你……自求多福罷，呵呵！”說著她在我身上扭了一下，又跑回樓上去了。

我忙叫道：“菁菁，你別走啊！”

    菁菁在二樓探出頭來，笑道：“我回避，城門失火，可別殃及池魚！”我正要再叫，卻聽柳晴的聲音從二樓傳來：“表姐，你說什麼呢？”

    接著樓上又傳來了菁菁的大笑聲和柳晴的追打聲，但柳晴始終沒有來找我算帳，反而趁我洗澡的時候，偷偷地溜了。

    晚上我與菁菁恩愛了一番後，本來快睡著了。忽然菁菁搖醒了我，道：“老公！”

    “嗯？”

    “老公啊！跟你說個事。”

    “什麼事？我好困，明天再說好不好？”

    “不行，這事不說，我睡不著。”

    “好好好，你說罷！”

    “老公，你有沒有感覺到，小晴她……可能喜歡你？”

    “誰？”我一下子清醒回來，好笑地道：“你胡說什麼呢，這怎麼可能？”

    菁菁在我懷裏扭了一下，道：“怎麼不可能？小晴的脾氣我能不知道嗎？她從小就是個不肯被別人占便宜的人，要是吃了虧，她想方設法都要報復回來的。但是她讓你占了好幾次便宜，你看她屁都沒有一個，反而見了你就臉紅耳赤，害羞不已，這根本不是小晴的作風，我懷疑……”

    我嗤之以鼻，道：“這有什麼奇怪的？我是她的表姐夫，又是無意的。她再吃虧，還能把我怎麼樣？一個姑娘家，被人看了身體，當然害羞了，難道若無其事沒反應？”

    “話是這麼說，可我總覺得不對。具體說不上來，可我的直覺就是……她已經喜歡你了。你沒看到剛才你退出房間後，她臉上的表情，又是羞澀，又是歡喜，還很輕很輕地說了一句：討厭！你聽到沒有，她說你討厭了啦！”

    我哭笑不得地道：“她又沒說錯。我這麼冒冒失失就闖了進來，當然討人厭了！”

    菁菁不依地扭動著身軀，叫道：“啊呀這個討厭不是這個意思的啦！我是女人能不明白嗎？當一個女人含羞帶喜地說一個男人討厭時，那就表明她心裏已經有這個人了。老公，事情嚴重了！”

    我被她扭來扭去的身體弄得也嚴重了起來，只好摟緊了她，笑道：“你還真是會無事生非。我被你吵得不想睡覺了，這事好嚴重，你看該怎麼解決？”

    “討厭！人家剛被你折騰過，你又來了！喏，就這這個討厭！小晴說的和我說的語調是一樣的！”

    “哦？這麼說你是又羞澀又歡喜的嘍？既然這樣，那我們再來一次罷？”

    “討厭啦！人家……不是這個意思啦！啊……老公，你真是……討厭！”

    第二日上班後我給許舒掛了個電話，她告訴我告別演唱會的時間和地點都已經確定下來了。就在下個月八號，地點就是我和她初遇的體育館。現在她正在緊張的排練中，我祝福她舉辦成功後，便不再打擾她。

    秘書張蘭蘭遞給我一封信件，是遠在英國的錢小蕾寄來的。信中說目前她的病情已在逐步恢復中，相信到了年底或明年開春，就可以痊癒歸來。我看了後又是歡喜又是苦惱，歡喜的是錢小蕾的絕症終於奇跡般的好轉了。苦惱的是信中錢小蕾還話說了她對我的思念，說回來後，她要報答我和許舒對她的恩情。唉！這一報答，可能又是無邊無際的煩惱了呀！

    中午快下班時，范總推門進了我的辦公室，關上門便對我嚷嚷，道：“唐副總，你終於捨得回來了？拜託，我知道你家裏女人多，事情忙。可你老是不在公司，我一個人可真是忙不過來了呀！”

    我忙起身低喝：“你叫那麼大聲幹什麼？想讓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啊？”

    范雲婷格地一笑，老習慣又是一屁股坐在了我的辦公桌上，用腳尖踢著我，撒嬌地道：“你就知道心疼你老婆和情人，我也是你的候補女人，怎麼不知道心疼心疼我啊？看我一個人為公司忙上忙下，你竟然連表示都沒有，哼！偏心鬼！”

    我苦笑地坐回到椅子上，道：“你看我這不是回來上班了嘛，最多這幾天我辛苦點，放你幾天假，這總好了罷？”

    范雲婷氣道：“我是總經理，放假還需你這個副的批準？少跟我打馬虎眼，我要實惠的！”

    我只好兩手一攤，無奈地道：“那你自己說罷，只要我能夠做的，我一定不推辭。”

    其實我這句話說得很好聽，卻把醜話放在前面了。范雲婷只要提出任何非分的要求，那麼我立刻借口做不到，乾脆地拒絕了她！

    范雲婷是多精明的女人，我這點小九九還能瞞得過她？只見她似笑非笑地看著我，眼珠兒一轉，道：“真的？”

    我看她眼裏的詭笑，心中也禁不住發毛。不過話已經說出口了，也只好硬著頭皮道：“當然真的，不過要我能夠做到的事情哦。”

    范雲婷側了個腦袋，道：“那麼，晚上亞龍公司徐總的飯局，你替我去好了。那個徐總，我真是吃不消他，都拒絕無數次了，他還老是邀請。不過亞龍公司是我們的大客戶，總不給面子也不太好。你去就說我身體不太舒服，請他多多原諒！”

    “什麼？徐震東的飯局？”我大吃一驚，下意識地便要拒絕，這個徐震東太可怕了，他是我生平見過的最能喝酒的人，而且勸酒的本領也是天下無雙，只要他在酒桌上，非得把所有人灌醉了他才會善罷幹休。上次我就陪過他一次飯局，結果便是爛醉如泥，被人怎麼抬回來的都不知道。那一次據說他一個對拚七個，所有 人翻倒，唯有他屁事沒有，還能叼根牙簽走著去桑拿休閑。此等高人，真是令人談之色變，這個范雲婷好毒，居然要我去送死！

    范雲婷見我臉色大變，樂得格格直笑，道：“唐副總，為了公司讓你去陪陪大客戶，不是那麼難以做到的事情罷？”

    我咬著牙，心裏不斷地咒罵范雲婷，可又說不出拒絕的理由來。大客戶是不能得罪的，可公司就她和我兩個高層領導，不是她去就是我去。既然我剛才答應了她，這個要求雖然毒，卻並非非分，我……我也只有打落了牙齒，往肚裏吞了。

    我狠狠瞪了她一眼，咬牙道：“算你狠！不就是拚著喝個大醉嗎？我豁出去這條老命不要好了。說罷，晚上在哪裏？”

    范雲婷以手背掩嘴，發出一陣奸笑，半天才道：“臥龍閣，晚上七點。呵呵，把司機小劉帶去罷，免得回不來哦！”

    大笑聲中，她從桌上跳了下來，伸腳尖又踢了我一下，道：“我走了，晚上悠著點啊！”說著捂嘴轉身就走。

    我又氣又惱，又恨她沒事老踢我，拿我當沙包處理。趁她轉身走時，我坐在椅上抬腳就對她後面虛踢一記以泄私憤。這一腳其實我也沒想過真的踢到她，我料等我伸直了小腿，她早走到前面去了。我這記無影腳純粹只是發泄她對我公報私仇的憤怒而已。

    只是好死不死，恰好范雲婷看到我桌下掉了一支簽字筆，居然好心地停下彎腰去拾。結果我一個沒料到，這一腳沒收住，正好結結實實地踢在她豐滿的屁股上。

    范雲婷“啊喲”一聲，被我踢得向前衝了一步才止住，回轉身來詫異的看我，雙手捂住後面，眼神中又是羞澀又是歡喜，隔了半天才紅著臉，輕輕地嗔道：“你……討厭啦！”

萬劫

第１２４章 絲質睡裙


    這天晚上果不其然我大醉特醉，狂吐了幾次後，被司機小劉攙扶著走出了臥龍閣。雖然我頭昏腦脹，四肢乏力。便我的思維還是清醒的。被小劉扶上車後，我趴在後座，明顯地聽到小劉在車外說了句：“范總，您來了？”

    我頓時心裏一個激淩，馬上有一種上了當的感覺。我很想起來看看，可是我的四肢，真的一點力也用不上了。

    車子很快開出，我感覺到開車的不是小劉，而是換了一個人。我試著叫：“范總，是你嗎？”

    前面傳來格地一聲笑，有人道：“怎麼你還清醒的嗎？這個徐震東真是的，說好了把你灌成爛醉的嘛。”

    我只好呻吟了一聲，心想這果然是個圈套。看來今天晚上，我要遭殃了。

    我用力的撐起了上身，看著後視鏡裏范雲婷得意的笑臉，喘著氣，質問道：“范總，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范雲婷回了一下頭，笑道：“晚上我找你談工作，順便……報復一下你，呵呵！”

    我撫著頭痛欲裂的腦袋，苦笑道：“你把我灌得這麼醉，還能談什麼工作？拜託不要開玩笑了好不好？我要回家睡覺了！”

    後視鏡中范雲婷臉一板，道：“想回家？沒門！今天晚上，我要代表廣大被你欺騙玩弄的女性，代表那些得不到你安慰的可憐女人們，和你算算總帳！”

    我又是一聲呻吟，撲通一聲，又倒在了座位上。我很想罵她兩句，可是頭越來越暈，意識越來越模糊。已經再沒有神氣，去搭理她了。

    不多久，車子停了下來。范雲婷架著我下車往一幢樓裏走。我腳步飄浮，大著舌頭道：“去……去哪兒？”

    “我家。”

    “幹……幹嘛去你家？我……我不去！”

    “今天可由不得你了，你就死了這條心罷！”

    范雲婷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氣喘吁吁地把我扛進了她的家裏。結果帳沒算成，反而在我又一次狂吐中，手忙腳亂地為我捶背抹臉，清理被我弄髒的地方。最後，我被她扶到床上，只能狂喘著，半點也動彈不得了。

    范雲婷為我除去了鞋襪，拿毛毯蓋在我身上，然後到衛生間拿條毛巾用水浸濕了，過來給我洗臉擦身。一會兒，她一顆一顆解開我襯衫的扣子。將毛巾擦上了我的胸膛。

    我忽然睜開眼，看著她道：“范總，你到底想幹嘛？”

    范雲婷一笑，道：“怕了？以為我會乘機迷姦你？”

    我苦笑一聲，還真的怕她來這招。要不是我此刻真的已全無力氣，那爬也要趕快逃離此地的。

    范雲婷輕歎一聲，道：“放心罷！我還沒下賤到那個程度，而且我明白我真的那麼做了，只會讓你更討厭我。這樣我就更難成為你的女人了，這麼傻的事，我才不會做呢。”

    我不解地道：“那……你設計把我灌醉了架到這裏來是為什麼？”

    范雲婷丟掉毛巾，俯下身來偎在我身邊，輕輕地道：“很簡單，你沒發現你已經很長時間沒搭理過我了嗎？我知道你女人多忙不過來，也沒那個心陪我。那我只好出此下策。只想靜靜地，與你待一個晚上。你要是睡著了，我就守著你，看著你的睡相到天亮。要是你沒睡，我就坐在你身邊，讓你和我說說話。總之，今晚你只能屬於我，任何女人，都別想搶去了！”

    我只好歎氣，心裏對這個癡情的女人，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不過看這樣子，今晚我想走也走不了了。我只好歎道：“只要你不動歪腦筋，我陪你說說話也行。不過我口好渴，去倒杯涼水來給我喝。”

    范雲婷喜道：“好，你等著。”說著她立刻去廚房冰箱裏拿了一瓶冰過的礦泉水，回來扶關餐咕嚕咕嚕喂了我大半瓶。

    一肚子冰水喝下去後，我頭腦清醒多了。我準備著堅持不睡著，一直和她談話到我恢復力氣，那時我就走。免得我醉得睡著了，她脫光了衣服和我睡在一起，到時候醒來可就說不清楚了。

    所以我掙扎著靠在床板上，喘了口氣，找話題道：“范總，現在錢副總不在，公司就我們倆個領導，這麼大的攤子要管，確實忙不過來。你看，是不是在公司中層裏提拔一個當副總，好減輕我們的工作壓力嘛。”

    范雲婷頭枕在我肩上，拿根手指在我胸膛上畫圈圈，不滿地道：“今晚不談工作，要談明天到公司裏談。”

    我苦笑道：“不是你說今晚要和我談工作的嘛？”

    “我那是借口，不作數的。”

    “不談工作，那談什麼？”

    “隨便，只要不是有關工作的，什麼都可以。”

    我只好無言！

    范雲婷忽然直起了身子，神秘地一笑，道：“對了，我去換件衣服，你稍等我一下！”說著她跳下床去，跑到衣櫃邊拿出一件藍色的絲綢狀睡裙，反身衝我一笑，便跑出了房間。隻一會兒她又進來了，赤腳上了床坐在我身邊，將身上的睡裙向我前後展示，媚笑道：“怎麼樣？好看嗎？”

    我嚇得忙閉上了眼睛，叫道：“你……你穿得這麼暴露幹什麼？不怕我受不了會犯罪啊？”

    她這件睡裙後背露了一大片，前胸領開得很低。大部分雪白的胸脯都從領子裏暴露了出來。更要命的是似乎她連胸罩都沒穿，領子以下高高挺起，左右兩個突點十分明顯，我的神啊！這不是要了我的命了嗎？

    范雲婷吃吃地笑著，在我耳邊輕聲道：“這你都受不了了？少來！人家以前在你面前脫光了衣服自慰，你還不是照樣沒反應？對你的自制力，我可是深有體會的哦！”

    我臉紅耳赤地閉了眼睛不敢睜開，心中叫苦道：“今時不同往日了呀！我現在的自制力可是差勁得要命，可經受不起哪怕絲毫的誘惑了！”

    范雲婷是不知道我的變化的，她俯下身來將頭貼在我胸膛上，又道：“不過這件衣服我是專門為了你買的，就盼著有一天能夠穿著給你看呢。唐遷，我不敢拿你怎麼辦，可是我心裏總是希望能挑動你，若是你受不了侵犯我，我的目的就達到了，呵呵！”

    她沉默了一下，又聲音低沉地道：“你別以為我放蕩，我沒有別的本錢和你那些相愛的女人爭，只有拿女人最原始的武器來誘惑你。可就是這樣，我也知道我在自欺欺人騙自己。誰不知道你唐遷是正人君子加柳下惠，就算脫光了在你面前，又有什麼用？”

    我輕歎著，睜開了眼來。從范雲婷的話中，我感到了她內心深處的悲哀。一個女人就算脫光了衣服都誘惑不了自己心愛的男人，還有什麼，會比這樣更讓這個女人感到痛苦和無助？

    我沒有說話，只是憐惜地看著她。我已經很久沒有關心過這個愛我的女人了，此刻她趴在我身上，說著那些令人心酸的話，我再一次為她難受了起來。

    范雲婷調整了一下舒服的臥姿，換了個角度背對我。她的絲質睡裙很短，短到我都懷疑她有沒有穿內褲了。裙下露出兩條光滑修長的大腿。曲卷著，縮在我的身邊。這是一個成熟到已經快滴出水來的女人，以她的相貌和身材，追求她的男人無數。光我所見的，便有好幾個政府官員和商界才俊。本來她可以十分的幸福， 卻因為我，而苦苦過著寂寞的生活。我知道她發瘋似的一心撲在工作上，有一大半原因，是我造成的。

    這個女人，真是讓人可憐又可敬呢。這時，許舒的話又一次在我腦中想起：“如果范雲婷來勾引你，你又覺得忍得很辛苦的話，那偶爾出次軌也是沒關係的。男人嘛，有的時候總是身不由己的，我不會怪你。況且范雲婷一直以來那麼苦苦的追求你，你遂了她一次心願，也許她就不會再來纏你也說不定。”

    她的話並不是我心動的原因，我也沒有忍得很辛苦。只是想到就這樣下去，范雲婷怕是一輩子都不會放棄我，得不到的東西，永遠都是最好的。只要她一天得不到我，她就永不會甘心。這樣下去，怕是會誤了她呀！

    我心內交戰著，很想就遂了她一次心願，讓她滿意後，可以沒有遺憾地去尋找自己的幸福生活。但我又擔心這樣一來反而弄巧成拙，范雲婷更加會糾纏上我，一輩子也無法擺脫了。

    這是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沒有試過，我永遠也不會知道結果。我小心翼翼地準備試探一下她的反應，伸出手來，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道：“范總，其實我們都知道我們倆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這麼做，有什麼意義呢？”

    范雲婷苦笑了一聲，道：“是，是沒什麼意義，我只是控制不了自己，沒辦法忘記你！”

    我低歎著，道：“可這樣，總不能一輩子罷？一個女人，總得有一個幸福的家，有自己的孩子。到了晚年，有老伴和子孫們陪伴，才是快樂的人生。這些…我都沒辦法給你的。”

    “我……我沒想得這麼遠，我只知道，沒有你，我永遠不會快樂！”

    “唉！你真是傻呀！做生意時的精明都哪兒去了？管理公司時的魄力都哪兒去了？你應該勇敢地從這種沒有希望的感情中掙脫出來，去愛上一個值得你愛的男人！我是不值得你愛的，你還不清楚嗎？”

    “清楚，我早就清楚了。可是感情這東西又不是做生意，說放棄就放棄了？比你優秀的比你更值得愛的男人我見得多了，可我就是愛你，你叫我有什麼辦法？”

    我只有歎息，隔了一會兒，我道：“答應我，去試著和別人交往看看好嗎？你這樣，讓我好為難。我們是夥伴，是同事，這樣對工作是很不利的。難道你願意到最後我不得不辭職來躲避你嗎？這樣你才會罷休嗎？”

    范雲婷渾身猛然一震，忙轉過頭來看我，失聲道：“你……你真會這麼做嗎？”

    我點了點頭，道：“為了你和我各自的幸福，我會的！”

    “唐遷，不要！”刹那間，范雲婷淚水奪眶而出，一下子張開雙手撲在了我身上，叫道：“不可以，唐遷你不可以那麼殘忍！公司沒了你，那我拚命工作，不是什麼意義都沒有了嗎？”

    我撫著她的後腦，道：“我也不想的，公司也是我的心血，不是逼不得已，你當我願意放棄？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做事不能隻考慮眼前，我們得為以後老了後該怎麼辦而多想想啊！”

    范雲婷只是緊摟著我哭泣，似乎一鬆手，我就會飛了。雖然我仍是頭昏腦脹，但我心裏卻很清醒，我知道，今天晚上，是時候與她說清楚了。

    我費盡了全力，才把她的頭從我肩上捧起來，輕撫著她臉上的淚水，道：“范總，答應我好嗎？去試著愛別人，去抓住真正屬於你的幸福。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我不屬於你！”

    范雲婷握緊了雙手，搖著頭哭道：“不行！我不甘心！別的女人可以得到你的愛，為什麼就我不行？我……我不會比她們少愛你一點，為什麼你要她們不要我？我想不通，我做不到！”

    我遲疑了一下，道：“就算我給了你愛，那又能怎麼樣呢？我們還是不能在一起，菁菁和許舒她們，永遠不會接受你的。而我絕不會強迫她們接受你，我們在一起不會有好下場，到時，豈不是更痛苦？”

    范雲婷一愣，忽然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低下頭來連連吻我，叫道：“唐遷，我只要你的愛，我不需要你的女人接受我。你可以把我當成一個臨時情人就行了，我只要你偶爾愛我一次就好，你不知道，得不到你的滋味，有多痛苦。”

    我沒有回避她的親吻，反而托住她的下巴，認真地道：“這就是你想要的嗎？只要你得到了我，就心滿意足了？”

    范雲婷睜著一雙淚眼，不知所措地看著我，半天才怯怯地道：“我……我當然想永遠和你在一起，可……可你又不肯。這是我的最低願望，我要你的愛。哪怕一次，我也就甘心了！”

    我歎息了一聲，道：“那你坐起來，聽我和你說。”

    范雲婷不知我要幹什麼，只好遲疑著從我身上起來，坐直了上身。我斟酌了一下，道：“范總，如果你像你丹丹姐一樣的愛我。我雖然無法回報，但我會銘記你一生，永遠當你是好朋友。但如果你只是為了得到我一次，那我答應你。不過過了今晚，我們就只是同事夥伴關係了。你必須忘了我，去另外尋找你的快樂，你做得到嗎？我不強求你，你自己選擇！”

    “你！”范雲婷瞪大了眼，一下子癱坐在床上，用雙手撐著身體，痛苦地道：“你什麼意思？這兩個選擇我都不要，剛才我說的哪怕一次，不是這個意思。我要的不是單純的做愛，我是要你愛我，哪怕永不見天日，只要你能愛我一次，我無怨無悔！”

    我心中一顫，明白了。這個范雲婷，對我不是只有那種要求，許舒出的主意，不可能有用了。

    我心中愧疚，伸手抱過她的腦袋，低聲道：“對不起，是我誤會了。”

    范雲婷的淚水又叭啦叭啦地掉了下來，委屈地道：“你以為我只是性慾衝動要男人嗎？天下男人多得是。我幹嘛找你呀？唐遷，你看扁我了。”

    我羞愧得無法面對她，只好低頭道：“范總，是我不對。我該死！現在我明白了，我會一輩子珍惜你的感情的。”

    范雲婷氣道：“你珍惜又有什麼用？我要你回報我，用實際行動回報我，我愛你愛得那麼苦，難道隻落得個珍惜二字嗎？”

    也許是我愧疚的心理作崇罷，在她的質問下，我沒辦法，只好一咬牙，將她放倒在了我腿上，顫抖著聲音道：“范總，我……我沒辦法回報你太多。我……非常珍惜你的愛，可是……我只能吻你，我會全身心地去吻你。但……就隻今晚，好嗎？”

    范雲婷似是感到了我內心的矛盾，笑了一下，道：“又是吻？這次是幾分鐘？難道……不可以多一點兒？唉，算了，吻就吻罷，總比沒有強！”

    我慢慢俯下身來，只在一刹那間，我回憶起了那次一分鐘的吻，但現在這個吻，和上次是不同的，上次是感激之吻，這次，是愧疚之吻。

    四唇相貼，范雲婷立刻張開了小嘴迎接我舌頭的進來。這一糾纏，竟是難捨難分。老天在上，我發誓我只是想用吻來回報她的，可是事情的發展往往出人預料。也許是環境所至，也許是酒精的作用，也許是……

    唉！反正失去控制了！激吻中，范雲婷一隻手勾住了我的脖子，另一隻手牽引著我的左掌，穿過她的那絲質睡裙。放在了她高聳的胸脯上。我的手碰到了她那裏堅挺的肌膚，開始手一僵，就想立刻拿出來。可她緊緊地壓著，一時間抽不出來。同時，她的舌頭在我舌尖一陣打圈，攻得我喘不過氣來。我下意識地握住了她一隻乳房，只這一握，我忽然全身一熱，慾火不可控制的就熊熊燃燒起來。接下來，我的大腦被下半身指揮了。轉眼我就剝去了她身上的這件絲質睡裙。

    這……這個女人，她果然沒穿內褲！她……她一定是早有預謀的！

    不過這當口，我也沒辦法去仔細思考了。我一個翻身，便將她壓在了床上。雙手將好怕兩臂向上舉起壓住，令她挺起了胸膛。然後一低頭，就含住了她一顆小小的乳頭。

    范雲婷鼻中發出了一聲嬌哼，就全身軟下來了……

    不多久，她已是水澤一片，只等我進入了。我紅著眼睛，立直身子脫去了自己的襯衣，接著解開了自己的皮帶。范雲婷嬌軀橫陳在我的身下，玲瓏有致的肉體，高低起伏。在她迷離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一絲無法掩飾的得意。

    我下子分開了她的雙腿，令她的胯部向上挺起，只是她那絲得意的微笑使我的運作緩慢了下來，思想也開始恢復了。我越想越不對，她設計灌醉了我，又穿著性感十足的睡裙。花這麼多周折，難道只為了要與我談心？一開始，她不就是擺明了今晚要誘惑我的嗎？我不是早就在提防她來這一招的嗎？那為什麼我會乖乖地鑽進圈套，心甘情願地提槍上馬？

    這一上馬，可就是後患無窮了呀！

    一想及此，我的背上頓時全是冷汗，酒完全都醒了！手一鬆，放開了她兩條腿，我一屁股坐倒在床上。

    范雲婷兀自不知，紅暈著臉，還在輕叫著：“唐遷，你幹嘛？過來抱我！”

    范雲婷的肉體在床上扭動著，挺立的玉峰微微顫動，迷人的下體對著我打開，我全身的細胞顆顆都被她引誘得興奮不已。數次只想撲上去，管她三七二十一，先幹完了再說。可是，我的冷汗卻越流越多，不安恐慌的感覺越來越甚。

    為了給我的身體降降溫，我咬牙從床上爬起，抓住床頭櫃上那小半瓶冰過的礦泉水，舉過頭頂，將水全部澆在了我身上。

    被兀自冰涼的礦泉水一刺激，我頓時慾火全消！床上的范雲婷傻眼了，坐起來叫道：“唐遷你……這是幹嘛呀？”

    我抹著滿頭滿臉的水，苦笑道：“范總，說好了只是吻的，現在……好像犯規了呢！”

    “你！”范雲婷終於明白了，氣道：“話是這麼說，可你這弄到一半又……這算什麼呀！”

    我從床上拾起我的襯衫，穿上後坐在了她的身邊。用毛毯將她的肉體掩蓋了起來，低歎道：“范總，你要三思啊！我知道你為了今晚策劃了好久。可是這樣做對你對我，都會帶來可怕的後果。原諒我的無情，我沒辦法這樣來珍惜你對我的感情。對不起，我走了！”

    我穿好鞋襪，對她抱歉的一笑，轉身向外走去。一隻枕頭，呼地飛過來砸在了我的頭上。我沒有理會，繼續向外走去。

    “唐遷，你站住！我答應你，只要我得到你一次，我會甘心的。以後我們就只是同事，再也……不來糾纏你！”

    我頓時站住了，回過頭來，卻見范雲婷眸中淚珠滾動，只一眨眼間，終於掉了下來！

萬劫

第１２５章 范雲婷的報復                       


    我默默地看著無聲哭泣的范雲婷，心裏知道，這次我傷害得她太深了。從她的淚水中，我明白這不是她想要的，只是因為我的絕情，迫使她走出了最後一步。

    有時候我真的恨我自己，對待這些癡愛我的女人從來沒有讓她們快樂過。這方面，我太無能，太懦弱。我絕不是什麼好男人和好情人，受上我的女人，往往得不到歡樂。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去珍惜和呵護她們，做出來的事，十有八九，總是傷害了她們。

    眼前的范雲婷，都不知道是第幾次為我流淚了。我想起來以前與她共同創業時曾有過快樂和溫馨，我還記得葉尖香公司誕生的那個晚上，聖誕前夜，大雪紛 飛，范雲婷抓起雪團砸在我的身上，大笑著叫：“唐遷！聖誕快樂！葉尖香公司誕生快樂！”我也記得葉尖香茶軟研製成功時，我和她在KTV廁所門口那激動的擁抱。那時的歡樂，那種的激動，卻在有了感情糾葛後，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我輕歎一聲，慢慢走了回去，默默坐在了她的身邊。范雲婷一邊抹著淚，一邊挪開了毛毯，咬著牙道：“來罷，做一次後，我便放棄你！”

    我微微笑著，又拿起毛毯把她赤裸的身體圍住，接著便將她摟進懷裏，輕聲道：“別騙自己了，你真的能放棄嗎？”

    范雲婷愣了一下，道：“這不正是你想要的結果嗎？施捨我一次後，便再也不欠我什麼了。你可以問心無愧的不理會我，無視我了！”

    我沒有回答她的話，卻道：“范總，還記得那天葉尖香茶飲研發成功後，我們在廁所門口的那次擁抱嗎？”

    范雲婷怔了半天，道：“記得，怎麼啦？”

    我微笑道：“那是我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候，我這輩子也無法忘懷，這些快樂，都是你賦予我的，我怎麼可能不理會你，無視你呢？范總，不管我接不接受你的感情，你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我們是好夥伴，好幫手，沒有你，我一個人真的不行！”

    范雲婷翹起了嘴，幽幽地道：“我不要做你的好夥伴好幫手，我只想做你的好女人。”

    我撫摸著她的卷發，道：“范總，今晚我們不談這個。我永遠都會和你在一起，這些事情我們順其自然。不要去強求好嗎？晚上我不走了，我們可以談談工作，談談理想，可以回憶回憶我們創業的艱辛和快樂。男人和女人在一起，難道只有感情可講嗎？”

    范雲婷氣道：“男人和女人之間，難道不能有感情可講嗎？”

    我笑道：“我不和你爭，好了，那我們來聊聊以前罷。范總，我一直想問你。是什麼原因使你那麼相信我，肯為當時一無所有，一事無成地我下那麼大的賭注，你不怕我是個扶不起的阿鬥，會讓你的努力前功盡棄嗎？”

    范雲婷抬起頭來，深深地看著我。繼而一個轉身，就靠入了我懷裏，輕輕地道：“直覺，我第一眼看到你，便感覺你這個男人值得信賴，再加上通過對你的 研究了解，我知道你正是我所需要的人。但當時我的確在賭，只不過我的運氣好，賭贏了。不過……我贏了事業，卻輸了人生。早知道當時不來找你就好了，免得現 在這麼痛苦。”

    我呵呵笑著，道：“這個世上可沒有後悔藥，當初我還後悔過上了你這麼條賊船呢！”

    “哼！也不知道誰上誰的賊船！你這條船，可比我的大多了！”

    “唉！不是說不提此事了嗎？那我們來談談未來罷，范總，你有沒有想過把我們公司做大，建設成為多元化，多種經營領域的大集團？甚至我們做到國外去，成為世界著名的跨國大公司？”

    “有啊！我肚子裏，已經有計劃了呢，只是還不太成熟。”

    “哦？那說來聽聽，我幫你出出主意！”

    “好，不過你抱我緊點，這隻手，放在我這裏。”

    “……你又來了！”

    這天晚上，我們聊到了很晚很晚。我們談過去，談未來，時不時又為了感情的事，吵兩句嘴。我和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象今天那樣真誠的聊過了，也很久很久，沒有今天這樣感受過快樂。

    在范雲婷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她對公司未來的發展藍圖時，我因為酒意上湧而先一步睡著了。這天晚上，我做了個好夢，夢見了葉尖香公司，成為了世界企業五百強之一，我和范總，都成為了世上有數的幾個億萬富翁……

    不知過了多久，我漸漸醒了，眼睛還沒有睜開，我已感覺到懷裏縮著一個光溜溜的身體。我地意識還沒有完全恢復清醒，我還以為我睡在家裏，懷裏躺著的是我的妻子。

    由於眾所周知的原因，我那裏硬挺得難受，便迷迷糊糊地把懷裏的女人扶到了我身上，雙手一上一下地在她後面亂摸。

    身上的女人似乎被我摸醒了，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便低頭吻住了我。我沒有睜眼睛，只是好想做愛，便想脫掉短褲，放我的小兄弟出來頂進她的身體，但是一扯之下，我發現我連長褲都沒有脫便睡覺了，唉！真麻煩！

    哎？不對！我為什麼長褲沒脫便睡覺了？

    剛想及此，我立刻清醒了回來，睜開眼，哭笑不得的發現被我上下其手的，正在范雲婷！

    范雲婷感覺到我忽然停住了手，離開我的笑道：“早上好！眼睛沒開就動手動腳，把我當成你老婆了罷？”

    我只好苦笑承認：“對不起，我無心的！”

    范雲婷搖了搖頭，她的一隻手悄悄下滑，隔著褲子握住了我的堅挺，輕笑道：“沒關係，你是不是每天早上都要與你的女人做愛的？都成為習慣動作了罷？”

    我心坐了起來，伸手去捉她的手，道：“范總，別這樣。”

    范雲婷拿另一隻手擋住了我，嗔道：“別動！昨天晚上你弄了我一個半吊子，我要報復回來！”說著她拉下了我的褲鏈，小手已鑽了進去。

    我急著伸另一隻手去捉，叫道：“別，求你了！”

    范雲婷身子一擋，似笑非笑地道：“只許你捉弄我，不許我捉弄你？天下哪有這個道理？我就要讓你難受難受，不過……你放心，我很公平的，絕對不會強姦你，保證緊要關頭，我就停止。”

    天！天！我要瘋了！這個女人，怎麼可以這樣？

    我用力便要掀她下來，豈知她臉一板，惡狠狠地道：“你敢亂動，我就捏爆你的蛋蛋！”

    我嚇了一跳，果然不敢亂動了。然後接下來的場景滑稽無比，她……她竟然把我的那個放了出來，就開始……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她，范雲婷被我看得臉暈紅了起來，小聲道：“你看我幹什麼？昨晚你還不是這樣對待我的？”

    我……我……我哭喪著臉，求饒道：“范總，不能這樣，我……我會控制不住的。昨晚……天哪……上帝……昨晚我對不起你，你別地報復我都甘願承受，可……這樣，太……太那個了！”

    范雲婷一臉的興奮，她的手動個不停，臉卻湊到了我面前，促狹地道：“唐遷，控制不住的時候，可要說出來好讓我及時停手。你要敢射，我就不原諒你！”

    在這種時候，我地神經再堅強，意志再堅定也立刻崩潰了，面前的女人是赤裸的，她幹的那事，幾乎沒有一個男人能夠冷靜對待。刹那間我地眼睛又紅了，慾火狂滔再一次地淹沒了我。

    我喘著粗氣，雙手伸出，撫上了她的肌膚，想方設法地就要擺脫她的捉弄，進入她的身體。

    豈知范雲婷格地一笑，忽然就跳下了床，抓起丟在地上的那件絲質睡裙，返身對我做了個鬼臉，就一溜煙跑出了臥房。

    啊？不……不是罷？我翻了個白眼，差點氣得吐血！好你個范雲婷！我記住你了，你狠！可這半吊子的滋味，未免太……

    半個小時後，我終於恢復了正常。走出臥房時，范雲婷已經把早飯準備好了。給我端來稀飯時，她的臉上忍不債主的笑，在我耳邊輕聲道：“半吊子的滋味不好受罷？下次你再敢欺負我，我就每天讓你不上不下，折騰死你！”

    我垂頭喪氣，又是慚愧又是無奈地道：“惹不起，我總躲得起罷？范總我錯了，下次我再也不敢了。不過這樣的事，我們還是別再有了，好嗎？”

    范雲婷眼一瞪，道：“你怕了？你不是自制力超強的嗎？昨晚都那樣了你都還能懸崖勒馬，那還怕什麼怕？”

    我只好無語問蒼天，將腦門連續撞擊餐桌，好讓我從崩潰中恢復過來……

    上班後，由於羞愧，我一直躲著范雲婷，范雲婷象是知道一般，老是在公司裏到處找我。被逼無奈下，我只好假裝拉大便，躲在男廁所死都不肯出來。這一躲便是兩個小時，一直到中午時分，我估摸著大家應該都出去吃中飯了，才敢鬼鬼祟祟的出來。

    只是剛從廁所門口探出個頭，我的腦袋便被人拍了一下，范雲婷地聲音在旁邊響起：“唐副總，你這大號上得未免時間也太長了罷？上班消極怠工，我扣你兩個月的獎金。”

    被她當場捉拿，我只好愁眉苦臉的出來，小聲道：“范總，你到底想怎麼樣？”

    范雲婷撲哧一笑，道：“瞧你那出息，一個大男人，我還能吃了你？”

    我氣道：“那今天你無時不刻地找我幹什麼？你明知道我一看到你就心驚肉跳，羞愧害臊，你還生怕別人看不出來啊？”

    范雲婷得意極了，捂著嘴格格直笑，道：“唐遷你也有今天？現在明白了當年我吃了春藥在你面前醜態畢露後，一看到你就心驚肉跳，羞愧害臊的心情了罷？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我心裏好爽，原來報復的快感是這樣過癮的。呵呵，早知道當年我就動手整你了，不過現在也不晚，還來得及。對了，我找你是通知你，為 了表示對昨晚徐震東設宴執行我公司人員的感謝，公司決定由你做代表，今晚在臥在閣設宴回請徐總，你去準備一下罷。呵呵，哈哈哈……”

    “什麼？”我差點當場暈倒！這……這個范雲婷，整人也用不著這麼狠罷？

萬劫

第１２６章 許舒的深情


    幾天後，我妹妹唐迎終於大學畢業回來了，那天我們全家都聚在一起，慶祝她學成歸來，並即將踏上嶄新的人生旅程。

    此刻的唐迎，早已不是當年的小女孩了，她身材欣長，清麗無匹。四年的大學生活，更讓她成熟懂事了許多。在我老爸的授意下，我把妹妹叫到了一邊，疼愛地摸著她的頭頂，笑道：“時間過得真快呀，一眨眼我的小妹都已經是大人了。不過你的人生道路還有很長很長，哥哥想聽聽看，你回來後有什麼打算？”

    唐迎微微笑著，道：“哥，我自己的路，自己會走。我的理想是成為一名女大律師，我會去努力的，你放心罷！”

    我笑著點了點頭，道：“看來你真的是長大了，不過你再獨立，也是我們的親人。如果需要哥哥的幫助，一定要向我說。不管怎麼樣，我們都希望你一帆風順，心想事成。”

    唐迎笑道：“知道了哥，你妹妹可是廈大法律系的高材生，肯定會有一番作為的。我知道你疼我，不過人生的路上那些坎坎坷坷，不經歷過，怎麼能成為一個出色的人呢？你就放手讓妹妹自己去闖罷，萬一有了什麼挫折，我只需要哥你的肩膀，能讓我有個哭泣的地方就行！”

    看著如此自信的小妹，我心裏想讓她到我公司來上班的念頭暫時打消了。我微笑地摟著她，歎道：“你能有這種自信，哥真是太高興了。好，你自己的路自己走罷。哥支持你！不過，你的終身大事，我可是一定要管的哦？男朋友有了沒？如果不讓我滿意的人，哥可堅決不會答應！呵呵！”

    唐迎紅了臉，用手肘撞了一下我，嗔道：“人家才多大呀？這麼早你就想把我嫁出去了？當初我想讓許姐姐做我的嫂子，你聽過我沒？”

    我捂著肚子，笑著道：“想讓你許姐姐做你嫂子，那也得人家答應才行啊！好了，和你說正經的，你到底有沒有男朋友？沒有的話哥給你介紹一個？”

    唐迎的小臉脹得通紅，眼睛一瞪就要發作。飯桌那邊已傳來了我妻子華菁菁的招呼聲：“你們兄妹倆聊完了沒有？開飯了！”

    飯後，我與父親說了小妹她自己的想法，我父親是個很開明的人，知道自己的女兒能有如此的自信和獨立性，也是十分欣慰，不過出於關心，他還是囑咐我要對她多加關照，盡可能不讓她有大的挫折。

    我答應了！

    晚上我和家人們相聚了很久才與菁菁一同回家，車開到半路，我忽然想到，放暑假了，小欣，也該回來了罷？唉！頭痛的事情，一樁接一樁的來了。最近在公司，范總幾乎吃定了我，除了整我，就是粘我。發生了那件事後，我對她已經沒有了抵抗能力，大部分時間，都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本來公司裏焦頭爛額也就算了。因為家裏的事還算安定，可是小欣這一回來，我想再有一處安靜的港灣，都已經不可能了。

    我轉頭看著身邊的妻子，她正看著車窗外默默不語，眉宇之間，總有揮之不去的哀愁。我心裏明白，隨著我們離婚的日子漸漸臨近，她一天比一天不快樂了。難過之下，我伸出手來握住了她的手臂，疼惜地道：“菁菁，別不開心，我永遠都和你在一起的！”

    菁菁轉頭對我一笑，那笑容中，分明充滿了苦澀。

    第二天早上，公司開完中層以上幹部例會，散會後范雲婷把我叫進了她的辦公室。我忐忑不安的跟進後，坐在椅子上心裏發著愁，這個范雲婷，今天又會出什麼花招來整我？

    范雲婷關上門後，笑著對我道：“唐副總，這兩天我考慮了一下，覺得朱嬋這個人不管是工作能力還是交際手腕，都非常出色，我準備提拔她當公司的副總經理，你有什麼意見嗎？我想聽聽。”

    朱嬋這個業務部主管是范雲婷從三山集團挖牆角挖來的，工作能力大家有目共睹。這兩年公司產品銷路那麼好，可以說這個女人居功至偉。我對她沒有成見，便點頭道：“我沒意見，這事你決定罷！”

    范雲婷笑了一下，走到我面前蹲下，雙手放在我身上玩弄著我的襯衫衣扣，輕聲道：“唐遷，晚上有空嗎？我還想與你談人生，談理想。”

    這……這相范雲婷，果然又來了！我只好道：“對不起！我妹妹回來了，這幾天我要多去陪陪她。”

    范雲婷翹起了小嘴，不滿地道：“又找借口，你哪有這麼多的事？不行，今晚你不來我家，我就到你家裏去找你！”

    我汗！只好苦笑著道：“范總，你也適可而止罷，我們已經犯了好多錯誤了。我回家都已經沒有臉去面對我的妻子和愛人，再這麼下去，我會崩潰的。求你了，好嗎？”

    范雲婷笑道：“我不！這幾天是我一生當中了快樂的日子，我又不求你什麼，只要維持現狀就好。這麼一點小要求，你都辦不到嗎？再說了，我和你不是還沒什麼嘛，大不了，就是有點曖昧而已，你不覺得，這很刺激嗎？”

    她說著說著，兩隻手已滑到了我褲子上，悄悄地拉下了我的褲鏈。我汗如雨下，大驚失色，只好倉皇逃跑！

    這個公司，真的沒法待下去了。自從范雲婷拿住了我的軟肋，我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難過！

    再這樣下去，我真的要崩潰了！

    晚上，為了避免范雲婷的騷擾，我故意關掉手機，然後去我父母家陪我妹妹去。一直到了很晚，我才駕著剛從修理廠領回來的奔馳車回家。

    剛到家門口，還沒下車，忽聽道路一邊傳來了一聲汽車喇叭響。我轉頭一看，頓時差點從車座上滑了下來。停在不遠處的，正是范雲婷的那輛寶馬！

    我嚇得臉如土色，急急掏出手機打開，撥通了她的號碼，低吼道：“范總！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晚上手機幹嘛不開？”

    “沒電了！”

    “哼！現在怎麼又有電了？”

    “……”

    “我就知道，你在躲我。我說過了，晚上你不到我家來，我就到你家去找你！”

    “范雲婷！我警告你！要是你敢亂來，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你……你居然吼我？我這麼愛你，這麼癡心，換來的就是你要對我不客氣？好，我現在就去找你的老婆。告訴她那天晚上我們發生過什麼，看看她會不會對你客氣！”

    “喂喂！別……”

    那邊寶馬車門打開了，范雲婷抹著眼淚，氣呼呼地走向我家大門。我嚇得手機都不要了，推開車門就去攔截她。

    就在她伸手將要拍門的一刹那，我已攔腰抱住了她，一邊拖著她向後，一邊氣急敗壞地低聲求道：“姑奶奶，我求你了，千萬不要啊！”

    范雲婷輕笑一聲，反手勾住了我的脖子，也是低聲道：“怕了？那現在就去我家，今天晚上，我保證不報復你了，讓你爽出來，好嗎？”

    我做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哀歎道：“范總，你就放過我罷，我和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何必要製我於死地呢？”

    忽然，前方車燈一亮，又有一輛車駛了過來。我趕緊要伸手推開她，不料范雲婷死死地勾著我，不肯離開我半步。

    車車終於在我們面前停下，車窗下降，一張美麗到了極點的臉龐探了出來，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們。

    我頓時手腳麻木，連動都不會動了。因為車內之人，正是我的愛人許舒。

    范雲婷見到是她，倒是立刻放開了我。她有見我老婆的勇氣，卻在許舒面前自慚形穢，不敢放肆。

    許舒看了我們半天，好笑地低聲道：“你們倆怎麼了，膽子好大，在家門口就敢拉拉扯扯，要是被別人看到了怎麼辦？”

    范雲婷看到比自己漂亮數倍的許舒，頓時什麼勇氣也沒了，一跺腳，轉頭奔到了自己的寶馬車上，迅速駕車逃走。

    許舒看著遠去的范雲婷，歎道：“唉，這個女人哪！”

    接著她緩緩轉頭過來，注視著我，笑道：“說罷唐少爺，又怎麼啦？”

    我低著頭，心想這下好了，真是對許舒瞞不了任何事。不過這樣也好，向她坦白自己的過錯，至少可以減輕自己的犯罪感。

    而且我知道，不管我做了什麼，許舒都會原諒我的。我打開車門坐在了她旁邊，把事情經過一五一十地對她說來。

    許舒聽了我的坦白後，開始憋了半天，忽然趴在方向盤上狂笑，上氣不接下氣地道：“她……她幫你打……打那個報復你？哈哈……”這一笑真是花枝亂顫，眼淚齊飛。

我委屈地道：“你笑什麼？她威脅我要是敢亂動，就捏爆我的蛋蛋。這個女人瘋狂起來，可是真幹得出來的。”

    許舒撲通一聲，就從方向盤上滑到了我的腿上，小臉笑得通紅，幾乎氣得喘不過來了。過了老半天，她才擦著眼淚爬了起來，笑道：“拜託！你一個大老爺們，別委屈得象一個受了調戲的小媳婦好不好？”

    我氣道：“那我應該怎麼做？打她一巴掌？”

    許舒搖了搖頭，忽然湊過臉來在我唇上深深一吻，然後又在我腦門狠狠打了個爆栗。我吃痛之下，摸著頭道：“許舒，你這是幹什麼呀？”

    許舒板著臉，道：“親你一下，是對你在那種情況下還能懸崖勒馬的獎賞。打你是恨你太窩囊，一個大男人，怎麼可以被一個女人這樣欺負？拿出你男子漢的氣魄來好不好？當年我妹妹那麼欺負你，還不是照樣被你修理得服服帖帖，怎麼碰到范雲婷，你就沒辦法了？”

    我低下了頭，小聲道：“范總的情況與當年的小欣不一樣，她是我同甘共苦過來的夥伴，又愛得我這麼苦，我……沒辦法下得了手！”

    許舒吃地一笑，伸手勾住了我的肩膀，歎道：“我的傻唐少爺，我又不是要你打她。收服一個女人，又不是只靠暴力。范雲婷擺明了是在勾引你，我要是你呀，乾脆就上了她，把她降服後，讓她往東就不敢往西。讓她蹲下就不敢站起。這總比你現在見了她就躲，害怕得象老鼠見了貓一樣強罷？”

    我張大了嘴，不敢置信地看著許舒，這……這真的是我那個溫柔嫻淑，知書達禮的許舒嗎？

    許舒又歎一聲，道：“不過我太了解你，這樣的事你還真的做不出來。唐遷，我知道你心裏沒有范雲婷，勸你收她不太可能。但一個男人這樣軟弱，我會瞧不起的。范雲婷抓住了你的心理所以敢這麼猖狂，你要真是男人，就只能可憐她而不能怕她。我還是那句話，要是她糾纏得你太緊，實在不行就大膽上了她，心裏不要有太多的壓力，我不會怪你的。”

    我驚道：“那怎麼行？萬一她就以此來要脅我怎麼辦？和我有了那種關係後，不是更麻煩了嗎？”

    許舒做了個我怕了你的運作，氣道：“你是男人你怕個鳥啊？大不了就是個一夜情，范雲婷她自己勾引你的還能把你怎麼地？拜託唐少爺你爺們一點行不行？我這個未婚妻都沒意見了你還扭捏什麼啊？重要的是以後在她面前，不要那麼窩囊了！懂不懂？”

    許舒說完，氣呼呼地下車而去，敲響了房門。我則呆呆地坐在了車上，喃喃地道：“男人，這樣就是一個男人了嗎？”

    這天晚上，我被許舒踢出了臥室，菁菁只當我們吵架了，還不住地勸我們，只是問起為什麼，我和許舒誰也沒說。

    這是我和許舒相愛後的第一次紅臉，我一個人獨自呆坐在客廳裏直到天亮，一個晚上，我為了男人的問題，苦苦思索了很久很久。

    天剛蒙蒙亮，我靠著沙發扶手上剛要睡著，卻聽到樓上有人輕手輕腳地下來了。我睜開眼睛，發現下來的人正是許舒。我叫了她一聲：“許舒！”

    許舒走到我面前，雙手捧住了我的臉，心疼地道：“你一晚都沒睡嗎？對不起，我向你發脾氣了。”

    我笑了一下，問她：“許舒，你為什麼不在意我和別的女人有關係？難道你不吃醋的嗎？”

    許舒輕聲道：“我當然吃醋，不管你和哪個女人在一起，我心裏都跟貓抓似的難受。可是，我愛你，我不願意看到別人欺負你，我喜歡所有人都喜歡你，尊敬你。在我心裏，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們是一體的。你的女人，也就是我的女人。你有她們，我也會愛她們。同樣的，你的快樂，也就是我的快樂。你的苦惱， 也就是我的苦惱。唐遷哥哥，我們是一個人呀！”

    她說完，已深深地吻在了我的唇上，我激動得摟緊了她，與她吻得不分你我。我知道許舒她愛我勝過了愛她自己的生命。但此刻我方明白，生命算什麼？許舒愛我其實比愛生命深得多了。她的靈魂，她的思想都已與我化為一體，深到了沒有了自我。這樣的愛情，真正是到了極點，讓她再多愛我一分，都沒有可能了！

    相比較起來，我遠遠的不如她。為了她我可以毫不猶豫地捨棄生命，卻做不到靈魂思想與她溶為一體。如果許舒有別的男人，我會嫉妒死，絕不會去喜歡那個男人的。

    所以我會愛上別的女人，而許舒絕不會！

    長吻之後，我慚愧地深看著她，道：“許舒，我懂了。從這以後，我絕不會懦弱。不管是對待感情也好，對待事物也好。我一定是個爺們！頂天立地的男人！絕不會讓你失望的！”

    許舒笑著點了點頭，道：“嗯，懂了就好！該做什麼去做就行了，出了事我來給你擦屁股。做錯了也不要後悔，我許舒的男人，就應該是這樣的。”

    我又吻住了她，激吻中，很自然的，我們就做愛了。這一次是全身心的投入，以至於不多久菁菁打著哈欠在樓上探出頭來，哭笑不得地道：“拜託，大清早不要叫得那麼大聲好不好？真是受不了你們，剛剛還似仇人一樣，一轉眼又在嘿咻了，什麼人嘛？”

    上班後，我沒有再象前幾天一樣躲著范雲婷，反而碰到她時還笑著打招呼，這下范雲婷反而奇怪了，偷偷溜到我的辦公室來問我：“唐遷，昨晚我走後許大明星和你說什麼了？”

    我笑著端了一杯茶，邊喝邊道：“沒說什麼呀，你的事她早知道了，見怪不怪，有什麼好說的？”

    范雲婷不信，又粘到了我身邊，抱住我的腰道：“難道她沒有讓你離我遠點？難道她看到我和你抱在一起，一點都沒生氣？”

    我不動聲色的放下茶杯，道：“鳳凰怎麼會生一隻小麻雀的氣呢？犯不著嘛！”

    范雲婷一呆，氣道：“你說什麼？誰是小麻雀？”

    我笑著解開了她的手，推著她笑道：“好啦，你是個可愛的小麻雀。不過我要工作了，麻煩你不要打擾我好不好？回你自己的鳥巢去罷！”

    范雲婷被我的態度搞得不知所措，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便給我趕出了辦公室。她當然不會甘心，下午她和我去參加了一個由某公司舉辦的展銷會，回來的途上她又開始發難了。

    “唐遷！”

    “嗯？”

    “晚上去我家吃飯罷？”

    “好啊，不過吃完了我就得走，因為家裏還有點事情。”

    “什麼事情？”

    “不方便說！”

    “哼！稀罕！”

    到了范雲婷家裏，我嫌她做的菜太難吃，便自己動手在廚房忙活起來。范雲婷樂得清閑，自己跑到室裏去了。

    不一會兒，我剛炒完一個菜，背後傳來了范雲婷膩膩的聲音：“唐遷，你轉過身來。”

    我依言回頭，卻看到她這次穿了條全透明的睡裙，姿態撩人的倚在廚房門口，輕聲道：“晚上別走了，好嗎？”

萬劫

第１２７章 柳晴的拜託                       


    其實我從答應范雲婷到她家裏來吃飯起，就知道她必然會採取這招，我之所以會來，就是覺得我不能再逃避了，范雲婷的問題我始終要面對的，這樣長期拖著，真的不是個辦法。

    所以我看到她又一次穿著令人噴鼻血的衣服站在我的面前，沒有象以前那樣大驚失色，落慌而逃，而是平靜地面對著她，甚至還微微地笑著。

    當然，這只是表面現象，一個男人看到了穿著若隱若現，性感撩人衣服的美女時，要是沒反應，那肯定是不正常的。特別是我近來喝過那奇特的泉水後，更是受不住那怕一點點的刺激。這時候也不例外，我只感口乾舌燥，渾身熱血上湧，只好暗自深呼吸，強行讓自己不要醜態畢露。

    我放下鍋鏟，走到了范雲婷的面前，強笑道：“嗯，這件衣服很……特別，你穿上真好看。不過范總，你還是先把外衣穿上罷，這個樣子，我怎麼吃得下飯啊？”

    范雲婷格格笑道：“吃不下飯，那就把我……吃了唄！”

    我歎了一口氣，心想看來要心平氣和地與她談是不可能了。你想穿著就穿著罷。我是個男人又不吃虧，實在抵受不了，發生點什麼許舒也不會怪我。

    所以我道：“范總，本來我想與你開誠布公，心平氣和地談談，但是你穿成這樣，氣氛全讓你破壞了。我是個男人，總會有抵擋不了誘惑的時候，但那只是慾望，並不是感情，我希望你能明白。”

    說著，我不再克制，伸出雙手就抱住了她，想把她托起抱到沙發上去。范雲婷反而臉色一變，神情若有所思，一時間忘了自己該幹些什麼。

    既然不能避免，我也就放開了，輕輕將她橫托而起，走到沙發邊把她放了下來。范雲婷的身材本來就極好，此刻穿著薄紗睡裙，雙峰若隱若現，實在令人無法控制，我的眼睛紅了起來，微喘著鼻息，一隻手就探進了她裙子裏愛撫起來。

    忽然，范雲婷一隻手壓住了我做怪的手掌，道：“唐遷，你真的……對我只有慾望嗎？”

    我的另一隻手又撫上了她的大腿，輕輕地道：“現在我們什麼都不要說。你不覺得在這種氣氛下沒法談嗎？要不你就制止我，要不……就投入罷！”說著，我吻在了她的唇上，盡量溫柔地愛撫起她來。

    范雲婷似乎很矛盾，又是擔憂，又是喜歡，反而不能全身心的投入到做愛中去。她的睡裙下是全裸的，我分開了她的雙腿，將她的裙子掀開，女性那神秘的地帶就全為我放開了。我的一隻手掌沿著刀的大腿大側，緩緩地愛撫到了那片芳草之地，還沒怎麼觸摸，她突地雙腿一夾，制止了我，道：“不行，唐遷，我不願意你只把我當作性夥伴，我要的，是你的感情。”

    這個時候的我，還是有一點點靈台清明，雖然慾火高漲，但還不至於衝昏了頭腦，我輕吻著她的耳墜，輕聲道：“對不起，你穿成這樣的後果只能勾起男人的慾望。要談感情，我們得換一種方式。”

    范雲婷果然掙扎著跳下沙發，道：“那我去把衣服穿上，你等著。”我手一伸，又把她抱了回來，翻身就壓在了她的身上，笑道：“太遲了，你已經誘惑了我，我現在……只想吃了你！”

    說著我又吻住了她，一隻手，終於握住了她一邊堅挺的乳房。范雲婷反而著急了，她頭一偏，避開了我的親吻，叫道：“唐遷，我錯了，我不該誘惑你的。讓我去穿衣服罷，我和你談。”

    我費了好大的勁才停止運作，喘著氣道：“你不覺得現在讓我停止，對一個男人來說是很殘忍的嗎？”

    范雲婷只好擺了個苦臉，道：“對不起，要是你真的忍不住，那我用手好了。我真的不願意做沒有感情的愛，那……不是我想要的。”

    我只好用腦袋撞了一下沙發靠背，歎道：“真是的，搞不懂你。穿成這樣誘惑我的是你，事到臨頭不幹了也是你，什麼意思嘛？”

    范雲婷趕緊從我身下爬了出來，扶好我的身體跪在我面前，雙手就來拉我的褲鏈，抱歉地道：“你剛才這麼一說，我後悔了。唐遷，我的目的是讓你愛我，不是和你搞一夜情。現在我知道我錯了，對不起，我的身體永遠是你的，但現在不行！”

    我伸手制止了她，閉著眼睛道：“如果你真的不願意，就連這個也不要，不然我真的控制不住了。去把衣服穿上罷，讓我眼不見為淨。”

    范雲婷愣了一下，馬上站起，奔回臥室穿衣服去了。我強忍著難受，倒在了沙發上。但是心裏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這些都是我希望看到的，也是我剛才行為的目的。我相信范雲婷以後都不會幹這種蠢事了，雖然，搞得我自己極為不爽。

    當然，如果范雲婷只想得到我這個人，我也會毫不猶豫的做下去的。但事實證明了她對我真的不是單純的慾望，事情反而沒那麼容易解決了。

    我又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心裏想到了許舒對我所說的話，事情再難，我也要面對，逃避不是一個男人的選擇。范雲婷她愛我沒有錯，我也不必畏如蛇蠍，為什麼不能想辦法把這件事往好的地方發展呢？

    不一會兒，范雲婷穿好了衣服回來了。她依舊蹲在了我的面前，看著我，輕聲道：“還難受嗎？”

    我苦笑了一聲，伸手撫上了她的頭髮，道：“你又報復了我一次呢，下次再這樣，別怪我和你翻臉。”

    范雲婷臉有愧色，乾脆就將頭枕在了我的膝蓋中間，輕聲道：“對不起了嘛，我以後不會了。唐遷，我怎麼覺得你今天和昨天不一樣了？你好像……變了一個人！”

    我微微笑著，道：“我還是我，其實沒有變，只是我的方法改變了，以後在公司裏我們不要玩那種貓戲老鼠的遊戲了。那樣影響不好，也不利於工作。業餘時間你愛玩，我沒有意見。只要不過分，我陪你玩也沒有什麼。但是，請不要再動不動就鬧到我家裏去，請珍惜我們多年來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友情。”

    我的話稍稍重了些，范雲婷翹起了小嘴，道：“要不是你老躲我，你當我願意去你家丟人現眼？你的情人許舒高貴得讓我自慚形穢，小麻雀去和鳳凰鬧，那不是自討沒趣嗎？”

    我笑了起來，道：“我那只是一句玩笑，你就當真了？”

    “本來我和許大明星比就是麻雀比鳳凰，你又沒有說錯。但是麻雀也有麻雀的可愛，你怎麼就看不到呢？我並沒有奢望要象鳳凰一樣被你寵愛著，可是當你還有餘糧的時候，總可以分一點出來餵餵可憐的小麻雀嘛！”

    我開玩笑道：“剛才我不就正想餵你的嘛，是你自己不要的。”

    范雲婷氣得伸手捶了我一下，嗔道：“我指得是你心裏的餘糧，不是指你那下面的，男人，總是那麼好色！”

    我心中一樂，馬上正色道：“范總，你這麼愛我，我能不知道嗎？說實話，我心裏十分感動，但是我不妨告訴你，我家裏的那一攤子事，都已經應付不過來 了，哪裏還有精力來愛你？不過昨晚我考慮了一個晚上，覺得老是這麼躲避你，真的不是一個男人所為，以後我不會了。范總，我知道說什麼大道理，勸你什麼放棄，那都是不可能的，你是打算和我不死不休了呢。那麼好罷，今天晚上，我們就這個商量，開誠布公的談談，好嗎？”

    范雲婷抬起了頭，笑道：“好啊！你也明白我和你不死不休了？那就談罷？我倒要聽聽你有什麼辦法處置我。”

    我沉吟了一下，道：“范總，首先，我以後不會再躲你了，你愛我是你的權利，我也非常珍惜，並且……還有那麼一點點得意。在你沒有移情別戀，愛上別的男人以前，我會小心地呵護你這份感情，不讓你痛苦全身心。”

    “真的？你不讓我痛苦全身心，最好的辦法就是……”

    我笑著阻止了她，繼續道：“其次，你愛我可以，但請不要做出過分的事情。我不會傷害你，也請你不要做出傷害我愛人的行為，這是我的底線，你能做得到嗎？”

    范雲婷又翹起了嘴，道：“哦，不就是不讓我去你家裏鬧嗎？不鬧就不鬧唄，有什麼了不起！”

    我點了點頭，又道：“最後，我們談談感情的問題。范總，你也知道，你雖然在我心裏很重要，但要說到愛，總是差了那麼一點點。我的為人你了解，沒有愛，我是很難接受你的。不管是娶你為妻也好，或者把你當情人也罷，我心裏總是過不了這一關，你是個非常優秀的好女人，也非常值得人去愛。昨晚我想了很久， 覺得為什麼不去嘗試著發現你的美好，讓我更喜歡你甚至愛上你呢？當然，這需要很長的時間，也可能永遠都不會，但我答應你我會朝這個方向去嘗試，去努力！你呢，也要努力展示你那最美好的一面，讓我不知不覺地愛上你。我向你保證，要是真有那麼一天，我絕對不會逃避，我會讓你立刻成為我的愛人，並疼愛你一生一 世，永不分離。這是我，對你的承諾！”

    范雲婷聽了，卻眉頭緊鎖，道：“那……到底要怎樣才能讓你愛上我呢？我和你在一起那麼久，我幾乎什麼辦法都用過了，你還不是照樣沒愛上我？這不會是你的另一種敷衍罷？我怎麼聽了一點也激動不起來？”

    我認真地道：“這是我對你的承諾，但不是保證。愛情是誰也無法保證會來的，我只能盡我的努力去做。有些事情，順其自然就好，不必刻意去強求。”

    范雲婷默默想了半天，突然伸手摟住了我的腰，將臉貼在我的小腹上，輕聲道：“不管怎樣，唐遷，你總是給了我希望，讓我以後每一天都會為了這個希望而奮鬥的。不管有多久，不管有多難，我一定要讓你愛上我。”

    我撫摸著她的長髮，心想：“要是真有那麼一天，我一定不會負了你。可是……我心裏已有了三個女人，再裝下你，似乎真的很難呢。不管怎麼樣，以後我們一起努力罷。”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我就離開了范雲婷，回到了自己家裏。昨晚我一宿沒睡，回到家時已是哈欠連天，倒頭就睡著了。

    第二天是星期六，岳母大人打電話過來，說今天讓菁菁和我到她家裏吃晚飯。下午我和菁菁就去了。老丈人見到我就拉我進他的書房下圍棋，我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肯定是有什麼話要說罷？

    果然下了十幾步棋後，華老頭咳嗽一聲，壓低喉嚨道：“小子，現在你已經搞定了許家。看我女兒那悶悶不樂地樣子，似乎你已經有了另外的打算了嘛。我警告你，如果你敢讓我女兒有絲毫傷害，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我笑了一下，心想你這老頭與我同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才不怕你呢！我就是捅翻了天，你也得幫我頂著！

    我下了一步棋，慢條斯理地道：“實話告訴你罷，我永遠也不會離開你女兒的，但我不久就會和她離婚，娶許舒為妻。”

    “什麼？”華老頭眼睛一瞪，就要發作起來，我伸掌壓了壓，勸他稍安勿燥，聽我說完，然後繼續道：“其實，這是菁菁一年前和許舒的約定。菁菁和我結婚滿一年後，必須和我離婚，然後許舒代替她的位子。當然，為了公平起見，許舒和我結婚滿一年後，也必須離婚，以後我的兩個前妻和我生活在一起，誰也不吃 虧，兩頭一般大，旁人也不會有那麼多的閑話。”

    華老頭苦笑一聲，抓著頭髮道：“我怎麼會生了這樣一個女兒？哪有心甘情願和別人共享老公的？你小子，他媽的命怎麼那麼好？我怎麼碰不上這種好事？”

    我笑道：“你還不是一樣，除了岳母大人，你一生當中有過多少女人？”

    華老頭喝道：“關你屁事？我告訴你，我不管你怎麼玩結婚離婚的把戲，只要你讓我女兒不開心，我可不會放過你！”

    我點了點頭，道：“這只是一個形式而已，我永遠都會疼愛菁菁的。不過說真的老頭，我真是十分感謝你，生了一個這麼好的女兒，我很幸福！”

    華老頭氣不過，重重地哼了一聲。我知道他嘴裏惡狠狠，其實拿我沒辦法，誰叫他是隻老螞蚱呢？

    我笑著指了指棋盤，道：“老頭，該我下了！”

    吃過晚餐後，岳母拉著菁菁到房間時砂知說什麼去了。柳晴更是對我避之唯恐不及，我們還在吃飯的時候她已不見了蹤影。菁菁的哥哥，我的大舅子陪著我聊了一會兒時事新聞，不多久就走了。

    我知道最近他有了一個女朋友，正好得蜜裏調油，一刻不見便想得慌。想起他以前還是那麼的喜歡我的許舒，現在，終於解脫出來了。

    華老頭似乎對我有了意見，晚餐過後便沒理過我。我閑得無聊，便到二樓的休閑健身室去準備玩玩美式撞球。

    推開門，偌大的健身房一邊傳來了跑步機的聲音，我轉頭一看，正是身穿緊身運動服的柳晴正在汗流浹背的跑步。

    我遲疑了一下，知道柳晴表妹似乎不願意見到我，我是不是該退出去？只這麼一猶豫，柳晴聽到聲響便回頭來看。

    這一看不打緊，柳晴頓時心慌意亂，一個節拍不對，在跑步機上一個搖晃，“哎呀”一聲就摔了下來。

    我吃了一驚，忙跑過去扶她，道：“你沒事罷？”

    幸好健身房地上鋪得是地毯，柳晴這一四腳朝天也沒摔到哪裏。只是她被我扶坐在地上後，臉孔羞得通紅，轉過頭死都不敢看我。

    我當然知道為什麼，心裏又是好笑又是無奈，見她不像有哪裏疼痛，便道：“要是你沒什麼事，那……那我出去了，你繼續鍛煉罷。”

    說著我直起身就要離開，免得她尷尬。我剛轉身，柳晴忽然抓住了我的手，道：“表姐夫，等一下！”

    我愕然回頭，不解地看著她。

    柳晴借我手的力，一下子從地上站了起來。她稍稍抬眼注視著我，卻眼波流動，欲語還羞。我……我看著那熟悉的眼神，心中頓時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表姐夫，我……我想拜託你一件事，行嗎？”柳晴終於開口了，只是她的臉，卻越來越紅。

    我的額上頓時冒出了汗來，心裏叫了一聲苦，難道……菁菁說的事是真的？

    不過事情未經證實，我也不敢斷言，只好苦笑一聲道：“沒問題，什……什麼事？”

    柳晴扭捏了一陣，低聲道：“現在……現在不方便說，明天下午兩點，我在淮安路上的名典咖啡屋等你，你來了我再和你商量，啊？”說著她就低頭，急急從我身邊逃走。剛逃到門口，卻突然停住了，然後轉身回到我面前，雙手合十朝我連拜，低叫道：“這事，千萬不能讓表姐知道，不然我就死定了，拜託拜託！”

    我汗，只好道：“什……什麼事不能讓你表姐知道啊？小晴，你不要嚇我！”

    柳晴道：“我也是沒法子才來拜託你的，明天你來了我告訴你。不過千萬不能向表姐走露一點風聲，不然我一定會死得很難看的。表姐夫，我先謝謝你！”說完，柳晴居然向我鞠了一躬，然後轉身一溜煙跑了。

    我愣在當地，心中的不安越來越甚，柳晴表妹到底要拜託我什麼事？為什麼不能讓菁菁知道？天哪！千萬不要再讓我碰上感情的糾葛了，我這裏都已是自顧不暇，哪裏還有精力再來應付一個啊！

    這天晚上回去之後，我越想越是不安，幾次想把這件事告訴菁菁，可是一想起柳晴焦急的拜託，我都忍了下來。

    說到底，我還不知道柳晴要拜託我什麼事，萬一我會錯了意，那豈不是很尷尬？而且柳晴那麼堅持的不想讓菁菁知道這件事，總會有她的原因。我要是冒然告訴了菁菁，也許會對柳晴不利。

    想起許舒的話，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心裏沒鬼我怕什麼？該來的總歸要來，既然避免不了，那就冷靜面對罷！況且，還不一定是感情問題呢。

    想通了後，我便不再去擔心了。什麼事情明天一問不就知道了？不管是什麼，我想我應該可以冷靜處理的。

    第二天下午，我如約來到名典咖啡屋，剛進去我的手機便響了，打開翻蓋放在耳邊，手機裏傳來了柳晴的聲音：“表姐夫，我看到你了，我在二樓靠窗的第七個包廂裏，你上來罷！”

    我找到了包廂，推門進去，看見柳晴坐在裏面，手裏把玩著一隻精巧的手機。一見我進來，她立刻站起，笑道：“表姐夫請坐，要喝什麼自己點，我請客！”

    我在她對面坐下，正好服務員也進來了。由於是夏天，我隨便要了一種冷飲，等送上來後，我直接道：“小晴，說罷，有什麼事我能幫得上你？”

    柳晴卻沒有直接回答，眼神卻看出窗外，一邊咬著冷飲的吸管，一邊怔怔地不說話。我也不催她，只是靜靜地等待著她的開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過了很長的時間，柳晴終於把目光移了回來，注視在我身上，我見她嘴巴張了張，似乎要說話，卻又立刻低下頭去，耳根脖子，漸漸地紅了起來。終於，她極小聲極小聲地道：“表姐夫，你來這裏，真的沒和表姐說過嗎？”

萬劫

第１２８章 小秘密


看著柳晴越來越紅的臉，我的心裡是不斷地在叫阿彌陀佛，害怕接下去她就會說出什麼令我頭痛的話來。

聽她問我有沒有告訴過菁菁，當下我咳嗽一聲，道：“小晴啊！你和菁菁從小一塊兒長大，我知道你們感情非常深。菁菁待你就像自己的親妹妹一樣，有什麼事是不能對她說的呢？”

柳晴的紅臉立刻白了，這時再也顧不得小聲，急叫道：“什麼？你……你告訴表姐了？哎呀不是讓你別說的嗎？這下我慘了！”

我看她那付氣急敗壞的表情，心裡更疑慮了。這柳晴表妹寧可來拜託我這個姐夫也不願意我去找她感情最好的表姐，說明她所要拜託的事一樣會讓菁菁生氣或者不答應。那……除了感情方面的，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事是不能讓菁菁知道的。無極限書屋整理

我嘆了一口氣，雖然不願意，我還是照實道：“你別緊張，我沒對你表姐說過。不過你這樣瞞著她，我很不喜歡。如果你拜託我的事對你表姐不利，我可不會答應。”

柳晴聞言頓時吁了一口氣，手撫著胸口嬌嗔道：“表姐夫，剛才……你差點把我嚇死了！要是讓表姐知道我偷偷來找你，她肯定就明白了為什麼，那……那我就沒法活了啦！”

我苦笑道：“說了半天，到底什麼事啊？怎麼你就沒法活了？”

柳晴的臉又開始紅了，扭捏了半天，才輕如蚊鳴地道：“其實……是一件小事，就是想讓表姐夫陪我去一趟T市，治療……那個……”

我聽明白了後，好笑地道：“不是一直都是你表姐陪你去的嗎？難道她沒空？再說，你那不是已經結束了嗎？我看著挺……完美的。怎麼還要去啊？”

柳晴頓時羞得把頭差點低到桌子底下去了，輕叫道：“你還說？都被你看到了三次。這個帳我都還沒找你算呢！”

知道了不是感情問題，我的心情立馬輕鬆了起來，繼續笑道：“小晴啊！雖說姐夫都是無意的。但畢竟看到了不應該看的東西。在這裡我向你道個歉，請你多多原諒，好嗎？”

柳晴低頭不聲不響了好一會兒，忽然抬頭道：“要是想讓我原諒你，那你就得答應陪我去一趟T市。”

我道：“陪你去T市倒是沒問題，不過我不明白，幹嘛不能讓你表姐知道？她為什麼不陪你去？”

柳晴繼續紅臉，吞吞吐吐地道：“她……她去了沒用啦，而且……真的不能讓她知道的，否則……以後我哪兒還有臉見她？”

我心里格登一下，忽然雙手抓住了我放在桌上的手臂。鼓足了勇氣道：“表姐夫，我知道你是一個樂於助人的好人。我要不是被逼無奈，也不會來找你。其實我這次地治療還沒有完全結束，還差最後一步沒有完成。但……這最後一步比較麻煩，需要……需要一個男人輔助。菁菁姐是女人，她……她幫不上忙的啦！”

我一聽頭又大了起來，心想：“需要男人的幫助？我的神呀？不會是讓我……那個罷？”

我連為什麼都不敢問，苦笑道：“天下男人多得是。幹嘛要找我呀？而且，那個治療的地方，沒有男醫生嗎？”

柳晴紅著臉道：“有是有的。本來按照專業角度來看，還非得他們不可。可是……治療時他們必須要站在我的身邊。我一個姑娘家被不認識的男人看，那……那也太羞人了，所以我一直猶豫，沒肯把療程做完。後來我的主治醫生對我說，如果實在不願意，也可以找男朋友或丈夫來，簡單培訓一下，一樣可以完成這最後一步。但……表姐夫你知道的，我又沒結過婚，連男朋友也沒有，一時半會兒，讓我上哪兒找這麼一個男人呀？上次……上次表姐和我從T市回來地時候，她還開玩笑說實在不行，就讓表姐夫你來幫我好了。反正……反正我那……你也不是沒看過。看一次和兩次沒什麼區別。可是表姐這個人我太了解了，這麼小心眼的一個人，哪裡說的是真心話。我要是答應了那她還不把我撕了？但我回來後左思又想，除了你，還真地沒別人合適。表姐夫，你就……幫我這一次罷？

我汗道：“什麼叫除了我沒有別人合適？這事不是很簡單嗎？以後你總會有男朋友的，等那裡再去完成這最後一步不就得了？”

柳晴急道：“時間不等人啊！醫生說二十天之內不去做完，我的治療將前功盡棄。這麼短的日子讓我上哪兒找一個男朋友去？而且……四十歲以後我那……那裡會像沒充氣的氣球一樣掛了下來。這……這怎麼可以？如果那樣，我還不如去死了的好！”

她說著，急切之下離開座位挪到了我身邊。雙手抓著我的右上臂搖晃了起來，撒嬌道：“姐夫我求你了，你就幫我一次罷，好不好嘛？”

我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只好道：“這個事……最好得你表姐同意才行，要不然我真的沒辦法幫你！”

“不行！”柳晴急道：“那天我知道表姐是在試探我地，所以很乾脆地拒絕了。要是讓她知道我又偷偷來拜託你。豈不是……豈不是很尷尬？不行的，堅決不能讓她知道的。”

我奇道：“你表姐幹嘛要試探你？”

柳晴脹紅了臉，半天才道：“她……她疑心病，以為我喜歡你。這段日子她老是有意無意地拿話套我，以為我看不出來啊？姐夫，要是讓她知道我找你幫忙，這不正會場讓她更起疑心了嗎？所以我才瞞著她來拜託你呀！”

我道：“你知道她疑心病重，還要來拜託我？”

柳晴咬著牙道：“我不說了實在是沒辦法了嗎？現在離最後的治療時間已經沒剩幾天了，我要是再不去。難道眼看著四十歲以後變成那個樣子嗎？奶夫我知道你也在懷疑，可是我向你保證我沒有喜歡你。我還指望著找一個年輕帥氣地男朋友呢。你又老又醜，也只有我表姐才看得上你。要不是我被逼無奈，而且已經被你佔過便宜了。你當我願意暴露給你看啊？”

聽到柳晴親口說了不喜歡我，我頓時如釋重負，有些好笑地道：我雖然是老點醜點，可拜託你不要說的那麼直接好不好！很傷人的！ “

柳晴一笑，吐了吐可愛的小舌頭道：“對不起啦，本來我照顧到你的面子不想說地，可不說又打消不了你的疑慮。呵呵，姐夫，這下總沒問題了罷。別人救那些落水地人還能不避男女之嫌做人工呼吸，醫生為了治病也得不避嫌的看異性的任何地方。這都只是為了幫助人而已。姐夫你是我地親戚。總不會見死不救罷？”

我沉吟了一下，我裡已有了允意。獲晴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不然天下哪有一個大姑娘去拜託一個男人看她身體的道理？如果醫生所說屬實。一個女人四十歲以後乳房扁成了沒充氣的氣球樣，確實是讓人無法接受的，也難怪柳晴那麼著急。按柳晴所說，也只有我能幫她了。既然她不願意讓男醫生看，總不能要她幾天內就去找一個男朋友罷？

想到這裡，我那愛幫助人的毛病又犯了起來。道：“幫你不是不可以，但我不明白你這治療幹嘛非要男人在邊上看啊？我去有什麼作用嗎？”

柳晴登時臉又紅了，低下了頭。道：“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你該幹什麼還得讓醫生來告訴你。不過這最後一步是乳……房肌肉的永久定形，我想……被男人看著，會最大限度的刺激那……那裡的……那個……那個……反正，只要不是同性戀。男人總比女人強罷！”

我點了點頭，心想我只是輔助治療，到時候聽醫生吩咐就是了。我是在幫助人，光明正大，沒啥好怕的。

想好了，我就笑道：“既然這樣，我就答應了。不過呢，我有一個條件。”

柳晴喜道：“真的？姐夫你太好了！沒關系，只要你肯幫我，別說一個條件，就是十個我也答應你！”

看著柳晴歡呼雀躍地樣子，我微笑道：“我地條件是，這個忙我幫完了，得原原本本地告訴你表姐。我不想欺騙她一輩子！”

“啊？”柳晴一下子沮喪起來，道：“幹嘛要告訴她啊？她知道了，準得取笑我一輩子，我才不答應呢！”

我認真的道：“你表姐雖然心眼小，但她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應該不會取笑你地。為了避免她多疑，我們可以先不告訴她。可是我們做的都是光明磊落的事，辦完以後還瞞著她，這就不應該了。如果你不答應，那我也沒法子答應你幫忙。”無極限書屋整理

柳晴見我認了真，只好委委曲曲地翹起了小嘴，道：“姐夫，你可真是個死腦筋。好罷好罷，誰叫我有求你呢？”

我笑了笑，道：“那好！我們什麼時候去？”

“明天一大早！不過……為了不讓表姐起疑，我們得分開走。你就假裝因為工作出差了，千萬不能讓她知道你去了T市。到了那兒我給你打電話，我們再會合！”

我摸了摸鼻子笑道：“我怎麼聽著，象兩個地下黨在接頭啊？”

柳晴撲吃一笑，給了我一記衛生眼。我看在眼裡，心想，這個柳晴表妹，自從乳房豐滿了後，人不但越來越自信了，好像……也比以前嫵媚多了嘛！

第二天，我架車來到了T市，不多久就接到了柳晴的電話。我們會合後，先是在一處餐廳吃了中飯。大概在下午一點鐘時，我們來到了位於T市城東的美國BBGT美體醫療連鎖店。柳晴的主治醫生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美國女人，名叫海倫。她是一個非常非常迷人的白種女人，金發碧眼，身材極高。位令我印像最深地是她那傲人的胸脯，連我這個號稱正人君子的人，看了也是得暗暗狂吞口水。難怪她……在這裡當醫生，沒有這種傲人的本錢，對來治療的女人怎麼能有說服力呢？

柳晴從小在美國長大，和海倫醫生英語說得流利之極。以我那蹩腳的英文，只聽得懂柳晴在介紹我時，說我是她的男朋友。在這種情況下，我只好認了。

幸好海倫醫生會說一口還算過得去的漢語，交流起來，不至於太吃力。兩點鐘左右，柳晴已躺在了治療床上，準備先期工作了。

這里海倫醫生先讓我洗乾凈了手，換上專用醫療服進入治療室，開始對我說起我的工作來。只聽了一會兒，我便大吃一驚，叫道：“什麼？還……還得這樣？那……那怎麼可以？”

“唐先生，我是個醫生，在醫生面前沒有什麼是不可以的。我知道你們中國人比較保守和含蓄，但請記住這是為了治療。一切為了你女朋友的美麗為重！”

“不是，你不知道，其實我不是……”

“唐先生，你女朋友已經躺在了儀器下，治療已經開始了。如果你退縮，那我只好叫我的男助手過來輔助。我想，你不會樂意看到你的女朋友被別的男人……嗯？”

“那……那……哎喲媽啊！怎麼會這樣的？”

“呵呵，行啦，我知道東方人一般都放不開的，一會兒我閉上眼睛就是。哎，別跑啊！你膽子怎麼這麼小，這是不是男人啊？跟我進去！”

“不是，我……我不行的啦！餵，你別拉我呀！我真的……沒辦法的啦！”

大概在五點鐘左右，我哭笑不得地橫抱著渾身無力的柳晴從醫療連鎖店出來。柳晴紅著臉，把頭埋在我懷裡，羞得死都不敢看我一眼。

我抱著她走到我的奔馳車前，打開車門，想把她放在後座上。柳晴卻勾著我的脖子，怎麼都不肯鬆手。

我嘆了一口氣，只好上了車，就這麼抱著她坐在後座上，長籲短嘆的，看著外面的人流默默地想著心事。柳晴也是不說話，趴在我懷裡就像只受了驚嚇的小貓。只是時不時的，偷眼睢我一下。

就這麼沉默著，不知道不覺天都黑了，街上的燈光閃爍成了一片。我終於回過神來，長嘆一聲，輕輕地道：“小晴啊！這次你可算把姐夫給在慘了，回去以後，我哪兒還有臉去見你表姐啊？”

柳晴扭捏了半天，才用比蚊鳴還輕地聲音道：“姐夫，這事你不說，我不說，誰還會知道？咱們就把它當成咱倆的小秘密，永遠珍藏在心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