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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愛潛水的烏賊]滅運圖錄[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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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4-12 01:02:13
第十四章 神尊洞府在地底

      「幾位道友……本座給你們介紹」下這幾位小妹妹N一,鬼哭讓人知道只有自己才認識所有人,黑雲散人、浩然劍兩人之前只見過幾個星照老鬼更是一位也沒見過,所以強忍著對這些神魂期的不滿,準備開。介紹。
 
  「不敢勞駕鬼哭前輩,晚輩們自我介紹吧。晚輩隊希浩,神魂糜圓滿。,『這位年輕人頭髮微微有點少年白』風姿出眾,賣相極佳,並不是說長得有多好看,而是一眼看去就覺得他乃修行中人,拉到俗世中去裝個半仙完全沒有問題。提到神魂期圓滿的意思就是,晚輩也有些手段能威脅到幾位前輩,幾位前輩還是不要逼之過甚。
 
  另外一位是偉岸身材的花白頭髮老頭子,整個人氣勢淩厲,怕是常常與人爭鬥,他簡潔異常地開口:「晚輩祝雲偉。」不過看他的態度、口氣,真沒有將自己當晚輩的意思,引起鬼哭上人一陣陽慘慘的冷笑。
 
  「晚輩夜十六,幾位前輩叫小夜就行了。」這是一個男生女相的黑衣男子,不過在場的金丹宗師們神識一掃之下,哪還認不出他的性別。
 
  玄亦真聽到夜十六的名字,頗有些意外地開口:「想不到小朋友你就是神魂期中大名鼎鼎黑夜殺劍,練得好一手暗殺劍術。」在散修聯盟總部的資料中,這位元黑夜殺劍可是分在金丹以下最危險的那一檔,出手十一次,十一次得手,死者部是神魂期高手工就算是遠在三島海域的石軒也是聽說過他的名聲的,所以也頗為好奇地打量了他一眼。
 
  夜十六表情不變地道:「多謝前輩誇獎。」對於幾位金丹宗師的側目,好像完全沒放在心上。不過幾位金丹宗師也只是微微有些意外……轉眼就沒放在心上,神魂起再強,也和金丹相差甚遠,於是看向了剩下兩位女子。
 
  「晚輩周綺。」這是一位沉默寡言,冷若冰霜的貌美白衣女子,不過名頭同樣不小。
 
  玄亦真呵呵笑道:「原來是飛感劍……我輩劍修中的後進人才啊,說不定哪天就超過老夫去了。」作為散修聯盟九大長老之一,玄亦真對那些有潛質的散修瞭解甚多,畢竟這些都是要爭取吸納進散修聯盟的,不像石軒,對於其他大宗門的真傳弟子、長老知之甚詳,對於散修就只清楚那些赫赫有名的了。
 
  最後那位是一名青衣女子……笑容柔美,態度平和:「晚輩席雯,還請幾位前輩多多關照。」這位就沒有什麼名頭了,幾位金丹宗師自然只是微微點頭。
 
  石軒看了其他宗師一眼,疑惑地問道:「孰哭老兒,目前只有十人……還有兩面令牌呢?」
 
  鬼哭上人也是魷著眉頭:「另外還有兩位神魂期小娃娃,莫不是出了什麼事?所以遲遲未到?」
 
  這話一出,幾位金丹宗師都是臉色不好,等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令牌齊全了,要是再出個波折,幾位壽元不足百年的宗師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下次湊齊。
 
  「要不咱們幾位四處看看?」林深河提議道,同時拿眼看向玄亦真和鬼哭上人……至於星照老鬼,想來是不急的,他成就金丹才兩年多,至少還有三百多年的壽元,真湊不齊估計他最為高興,大可以等到自己等人身死,那樣他就能收穫所有寶物。
 
  「不用了,有人過來了。」石軒突然開口道,從山坡方向有人飛了過來,因為幾位宗師交換眼神分了心,所以沒有石軒發現的早,至於幾位神魂魅修士,自然不及現在使用外丹的石軒。
 
  鬼哭上人幾位宗師臉色頓時緩和了下來,看著兩道遁光落下,當先一人是頭戴斗笠的陰沉男子,他臉色難看至極,不時膽戰心驚地看著身後那位清純若水的素衣女子。
 
  「又,又來金丹高手!」那素衣女子身上散發出來的金丹威壓是如此明顯,吳強覺得自己已經有些麻木了,一個接一個的金丹宗師,這些老魔頭們莫非組建了一個秘密聯盟,準備對抗散修聯盟?吳強已經有些胡思亂想了。
 
  說好的兩名神魂數小娃娃突然變成一個金丹宗師加一名神魂欺,鬼哭上人、林深河、玄亦真都是鄭重地站了起來,只有石軒笑吟吟地看著,雖然有些驚訝,但對於石軒而言,三個金丹宗師和四個金丹宗師沒有本質區別,只要那位不是想拿到自己需要拿到的東西。

  「不知道友如何稱呼?」鬼哭上人客氣地問道,因為對方是金丹宗師。
 
  那女子淺笑道:「小女子胡珊,前些年從一名神魂期道友手中得到一面令牌和一個消息,所以就尋了過來,想不到兩年前劃好遇到這位蘇凡蘇道友,就一直保持聯繫,得他好心告知,才知曉大家在這裡聚會。」
 
  這話說出來沒一個相信的,看蘇凡那膽戰心驚的樣子,要不是留他聯絡,說不定胡珊就拿著兩面令牌過來了,至於另外那名神魂數修士,既然令牌不在了……人是死是活就和大家沒什麼關係了
 
  鬼哭上人沒忙著回答,而是看向蘇凡,蘇凡苦笑道:「鬼哭前輩,晚輩確實沒找到烏道友,反而卻是被胡前輩找上門來。」
 
  鬼哭上人這才對著胡珊道:「原來是七情仙子胡道友,請坐吧。」
 
  石軒聽到胡珊這個名字時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女子的來歷,可是鬼哭上人一喊出了七情仙子的名頭,石軒就想起來了,她為了練就一身七情神光,在俗世中徘徊百年,收集了無數凡人貪嗔癡惡愛慾恨的情緒、念頭,神光刷出,讓人如落紅塵,難以自拔,同時她還有一件靈器紅雲腐光癌,能腐蝕別人的神光,一旦沾上,極難擺脫。
 
  胡珊並沒有應鬼哭上人的邀請坐下而是環視了在場諸人一眼笑著問道:「我得到的那個消息是,這洞淵神鹿裡有兩件護持轉世投胎的秘寶,不知是真還是假?」洞淵是那神道修士的神名。
 
  看她的態度、言語,根本點是已經肯定,此時詢問,只是將此事挑明攪渾這場水,畢竟還有一個金丹宗師是不知道的,而其他三名金丹宗師,為此事籌謀多年,自己不拉一個幫手過來的話,如何能以一敵三,而且秘寶只有面件對方可是有三人,其中少不得一些爾虞我詐,說不定裡面處於弱勢的那一位,還會相助自己。
 
  石軒這下是真的吃驚了,想不到有護持轉世的秘寶,這個消息傳出去的話不知多少中品金丹宗師、朗神尊者會來搶奪,哪容幾個下品金丹在這裡逞威風,還好,自己已經將那出竅期小朋友的聽覺鎖住了,隔得又遠,不愁他看到嘴型,否則這個消息傳出去,那就是一樁橫禍。
 
  其他神魂期修士則都是眼楗鼻、鼻觀心對這個問題似乎毫不在意。
 
  鬼哭上人陳沉著臉看著胡珊,好半天才道:「確實如此,裡面有一個轉生盤,一張孟婆符,胡道友可以爭上一爭。」說這句話的同時,那陽冷的目光還看向了石軒,意思是星照老兒你也如此,到時候大家就各憑手段。

  石軒沒理睬他的目光,而是笑著看向輝夜:「小朋友,不知那洞淵神府中可有鎮壓心魔的高階神道法器?本座成丹未久,還不急著轉世投胎。」
 
  這話說出來,鬼哭上人、黑雲散人林深河、玄亦真、胡珊都是不信的,下品金丹已是到了修道之終點,若不轉世重來,根本只是等死,就算捨不得金丹宗師的地位、風光,大可以收集一件,等到壽元將近才使用,這星照老鬼說不要,是把我們幾個當三歲小孩子哄啊?!
 
  而且對於幾位下品金丹宗師而言,有秘寶護持,解開胎中之謎的可能性大大提高,有這世的經驗眼光在,下一世說不定能衝擊上品金丹,打望一下那元神境界,真個享長生之樂。
 
  輝夜聽到石軒的問題,想了一下道:「不敢欺瞞星照前輩您,當時我們只是從外府記載得知裡面有轉生盤、孟婆符,至於其他法器、材料、秘寶等,實在是不知。不過以晚輩愚見,洞淵神尊作為高階神道修士,已經凝成了神印,距離神靈之位只差半步,鎮壓心魔的法器應該是不缺的。」

  石軒點點頭沒有說話,而胡珊笑著看了輝夜一眼,似乎對這少年很是滿意:「想不到洞淵已經是神尊了。」
 
  所謂神尊,就是練氣之士對神道修士陰神期的一個稱呼,相應的是:遊魂、遊神、靈神(出竅)、判官(弓氣)、地祗(神魂)、靈官(金丹)、神尊(陽神)。
 
  輝夜開口解釋了一下:「也是從外府記載上看到的。」
 
  胡珊的注意力本來就沒有放在這上面,只是隨口一問就走到幾名金丹宗師那邊,而鬼哭上人見人都來齊了,知道事不宜遲,沉下聲音道:「現在人已聚齊,就出發吧。

  洞淵神府在黑風谷地縫之下千里,由輝夜小娃多帶路。」
 
  石軒聞言站了起來,那星雲所化雲床則將他週身一裹,讓他彷彿穿著一件帶有金色斑點的星辰道袍,飄渺若仙,其實石軒這是將玄金護身功運起,既然要去洞府了,表面上可以一派輕鬆,但實際上不能有半點兒鬆懈。
 
  吳強看著五位金丹宗師、七位神魂期大高手紛紛離開,終於鬆了。氣,癱軟下來,過了半天,見無人轉回,忙連滾帶爬地往黑風穀外跑去,至於告密這種事情,吳強是想也不敢想,若是對方只得神魂般,自己還能去搏一搏,可有五位金丹宗師,就算告密以後有無窮好處,也得有命花才行啊,那些金丹宗師總不能一直貼身保護自己吧,反正這些老怪物的聯盟與散修聯盟對抗,不是自己能參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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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地煞陰風化鬼物

  黑風穀一個地底陰風出口,越往裡走,陰風顏色愈黑,陰冷之氣更是明顯,與蓬萊派陰風洞的陰風比起來,或許冷上比不過,但陰上卻是勝過不少,而且還有地底煞氣勾連其中,讓引氣期的修士都是望而生畏。

  可就在這出口往下一千多里、風色純黑、了無生靈氣息的地方,有一群人正在沿著裂縫而行,其中七人已經是放出各自法器,一時諸般光華閃耀,照亮地底陰暗,正是石軒等修士。

  至於五名金丹宗師,自然還是輕鬆自若,只是放出護身神光,就讓那黑色陰風不能近身,其中石軒是一身星辰道袍夾雜些金色斑點,鬼哭上人則是一身碧油油的神光,似乎能聽到萬鬼嚎哭聲傳出。

  林深河週身黑光繚繞,經過之處,不時有碎石往他身上投來,正是被兩極元磁神光所吸,玄亦真則是金色劍氣繞身,頗有浩然淩厲之感,胡珊的護身神光灰濛濛不太顯眼,若是仔細看去,就能看到那灰光中似乎有城郭鄉村,萬里人煙,好一派紅塵風光。

  對於這地底洞府,這些傢伙早就不知偷偷來探過幾次,皆是走得熟悉無比,需要帶路的恐怕只有石軒和胡珊兩位。

  「好了,洞淵神府到了。」在最前方帶路的輝夜回頭道。

  石軒順著他的身體往前看去,只見前方是一斷路,下方是一片漆黑的瞧不見底部的深淵,黑色地肺煞氣、陰風在其中肆掠,隱隱約約能看到煞氣、陰風正中間有一處遍佈亭臺樓閣的洞府,不過那些亭台洞府都是倒塌的倒塌,衰敗的衰敗,充滿了破敗的味道。

  桀桀桀,鬼哭上人怪笑一聲,然後週身碧光沖天,就往那洞府飛去,林深河、玄亦真、胡珊和石軒也不甘落後,全力運起護身神光,一起投入地肺煞氣、陰風中。

  深淵中的煞氣、陰風勾連已經生成了一些有點靈智的陰魂怪物,石軒遁出沒多遠,就看到一個猙獰的、兩丈高的、頭生雙角的鬼卒向自己撲來,實力並不算強,只是引氣期而已,所以石軒只是揮出一道玄金星辰神光,就將那鬼卒打得支離破碎。

  可是煞氣、陰風不斷,鬼卒就是源源不絕,轉眼間,石軒就被上百名引氣期鬼卒給圍住了,裡面甚至有好幾名神魂期的鬼將,它們手拿大刀、長斧,身上術法光彩閃耀,威風凜凜地向石軒撲來。

  石軒手指輕彈,十道純白色劍氣呼嘯而出,每一道劍氣中都蘊含無量星光,正是星辰屠魔劍氣,配合上北斗指路的推算,方圓幾里內劍氣縱橫,幾個呼吸間就將這些靈智不高的鬼物給撕成了碎片。

  不過石軒看到鬼哭上人、林深河、玄亦真都是且戰且走,根本不與這些鬼物糾纏,就明白這些鬼物是殺之不絕的,還是以進入洞府為重,於是學著其他三人,急速遁走,偶爾遇到避之不開的鬼物,才隨手彈出一道劍氣將它們絞碎。

  沒一會兒,石軒就追上了鬼哭上人等,在他身後,胡珊也是急速趕來,她剛才也是準備不足,被鬼物糾纏了片刻,至於其他神魂期修士,得益於石軒之前星辰屠魔劍氣將方圓幾里的鬼物屠戮一空,沒受到什麼阻攔就跟了過來,直到後面才遇到鬼物,一時邊戰邊走,打得是不可開交。

  「星照道友真是好劍術,那星辰屠魔劍氣也是不凡。」玄亦真猶有餘暇地讚歎石軒的劍術、劍氣,這一路來,他只是偶爾揮出一劍,就將前方鬼卒清空,至於星辰屠魔劍氣,很多修煉星辰之力的劍修都會,倒不是什麼隱秘道術,所以玄亦真識得。

  石軒笑道:「哪有玄道友你的舉重若輕,好像快到洞府了?」邊說話邊彈出一道星辰屠魔劍氣,將撲過來的鬼卒擊殺。

  玄亦真隨手揮出一道劍氣擊殺一名神魂期鬼將:「星照道友可不能大意,洞府之前的鬼卒、鬼將是最多的,咱們幾個雖然不怕,可那些小娃娃們一不小心就會隕落,要是讓他們將令牌給丟失在萬丈深淵中,那咱們就麻煩了。」

  鬼哭上人回頭看了一眼,陰笑道:「咱們也不能大意,有次本座來探洞府時,可是遇到一頭金丹期的鬼帥,靈智頗高,讓本座很是吃了一番苦頭。」

  居然有金丹期的鬼物?石軒有些驚訝了,這種地底煞氣和陰風混雜的地方,勾連一些生靈氣息生成鬼物很正常,但金丹期這種奪天地造化的鬼物,按照宗門的記載,不是機緣、巧合、環境等諸多因素配合,是不可能生成的,此地多半有些蹊蹺。

  林深河也道:「確實如此,本人也碰到過,好了,到洞府門口了。」前方已經能清楚看見那處神尊洞府,而在洞府入口外,密密麻麻的堆滿了鬼物,上千名引氣期鬼卒,幾百名神魂期鬼將,這與現在修真界中的引氣期、神魂期數量相差不多,只是它們靈智不高,實力只有同階修士十分之一不到,而且離開地煞陰風就會重新化為烏有,不用擔心它們跑到地面上屠害生靈。

  值得慶倖的是,鬼哭上人和林深河提到的金丹鬼帥並沒有出現,這時後面的神魂期修士都趕了上來,七個人都是氣喘吁吁,想來與這源源不絕的鬼物搏殺很是費神,加上他們的實力、法器與大派真傳弟子相差甚遠,自然頗為吃力。

  他們幾人看到前面密密麻麻的鬼物,都是臉色煞白,前些年這幾位神魂期修士來探洞府時,哪曾遇到過如此多的鬼物!洞府門口最多就是上百引氣鬼卒和十來個神魂鬼將,想來是這邊有金丹氣息,將那些鬼物都吸引了過來。

  林深河見後面那些鬼物已經重新誕生,並且氣勢洶洶地撲來,知道不能耽擱,要是被前後包夾纏上,金丹鬼帥再出現,那就算是自己這些金丹宗師都有性命危險。

  可他剛要出手,前方那上千引氣期鬼卒,幾百神魂期鬼將紛紛跨前一步,將手中煞氣所凝的兵器扔向諸位修士,一時器如雨下。

  石軒正要用萬星絲網擋住這麼多的兵器攻擊,就看到那些兵器突然拐了彎,直直往林深河射去,自己和胡珊、鬼哭上人、玄亦真、幾位神魂期修士面前都是空空蕩蕩。

  原來是林深河週身黑光大熾,兩極元磁神光威力全開,將那些兵器、幾百引氣期鬼卒、上百神魂期鬼將吸引了過去,就連身後阮希浩、夜十六、周綺等人的法器都有拿捏不穩的感覺。

  見狀,石軒長笑道:「本座來助林道友一把。」一拍泥丸宮,然後張口一吸,就看到一道黑白纏繞的氣體出現,那剩餘的鬼卒、鬼將不由自主地往石軒口裡投來,而且身體是越變越小,幾百名引氣鬼卒和上百神魂鬼將轉眼間就全部消失在石軒口中。

  石軒心裡的想法是,什麼都不暴露,那些金丹宗師這麼多年的閱歷在,肯定是會萬分提防自己,暴露出一些底牌,反而能轉移他們的注意力,降低他們的戒備心,讓他們忽略自己其他的底牌,比如這次用陰陽二氣,就能讓他們以為自己的功法與星辰元磁有關,同時也能讓他們不敢輕視自己的實力,想要對付自己時也會諸多顧慮。

  林深河和石軒聯手之下,洞府之前是一乾二淨,那些神魂期修士是敬畏地看著石軒兩人,尤其是石軒最後那一吸,無論是威力還是造型都是分外恐怖,讓他們直接將石軒與老魔頭畫上了等號。

  胡珊、鬼哭上人、玄亦真、林深河都是若有所思地看著石軒,林深河兩極元磁神光如此效果是在情理之中,想不到星照老鬼練得是星辰元磁功法,看來要好好戒備下這方面。

  前方既然已經清空,幾人忙投向洞府入口,那處入口是一扇玉門,若隱若現。石軒玄金護身功護體,丹田內太極圖蓄勢待發,這才投了進去,之後就像穿過了一道水簾般,先是身體一重,然後一鬆,石軒眼前就突然一亮,看到了一處寬廣無比的上古洞府。

  不過這洞府裡面的亭臺樓閣是破舊異常,無數倒塌,地面上到處都是斷壁殘垣,不復上古時期的風光,想來當年在上古破滅中還是受到許多波及的。

  「呵呵,想不到星照道友劍術出眾之外,還有元磁之光,真是可敬可畏。」玄亦真落到地上後就開口說道,當然,幾名金丹宗師、神魂期高手各自護身神光、法器都是繼續運行,戒備是半點兒沒少。

  石軒見玄亦真從胡珊出現後,就常與自己、胡珊搭話,知道他的心思,在鬼哭上人、林深河三人中,他實力最強,自然是被排擠的那位。兩個實力較差的若是與他配合,排擠另一位,那就是與虎謀皮,最後逃不掉他毒手的,畢竟轉世之寶,多一件就多一次機會,誰也不敢保證下一次轉世就一定能到元神。

  此時玄亦真向自己兩人釋放善意,就是要朵拉一個臂助,石軒反正不與他們爭轉世之寶,於是笑呵呵地道:「哪裡,哪裡,玄道友多獎了。」態度是不親近也不冷淡。

  …………

  洞府外萬丈深淵中。

  有一位身穿黑甲的身影站在遠處,靜靜地看著洞府入口發生的事情,他頭上戴有一個護面的黑色頭盔,將面容遮得嚴嚴實實,只能看到他雙眼處的紅光閃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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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4-13 01:26:29
第十六章 令牌齊出消晶壁

  這黑甲人影週身儘是黑氣、死氣,那些鬼卒、鬼將根本不敢靠近他十丈,靈智不高的他們皆是恭恭敬敬地站立在遠處,彷彿天生就受這黑甲人影管轄。

  等到石軒等人入了洞府,他才轉頭看向身邊的鬼卒、鬼將,兩眼處的紅光閃爍,聲音沙啞地好像是被砂紙磨過:「回府待命。」

  從這鬼卒、鬼將中走了十名鬼將出來,他們同樣沙啞地回答:「是。」從他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能看出,這十名鬼將要比其他鬼物靈智高上不少。

  於是,這黑甲人影轉身幾個跨步就走到了洞府另外一側,然後手一伸,那護住洞府的陣法就如消失了般,讓他直接走了進去,那十名鬼將跟在他後面陸陸續續地往裡走,至於其他鬼卒、鬼將則是直接散開,在地肺煞氣和陰風中飄蕩。

  …………

  「幾位前輩,各位道友,這洞府因為長期處於地肺煞氣、陰風中,內裡隕落的信徒、神兵、神將們都是化成了陰鬼,雖然百萬年下來,早就所剩不多,但是偶爾殘留的那些,只比金丹期稍差。」輝夜恭敬地對著幾名金丹宗師和神魂期修士們道。

  鬼哭上人、林深河、玄亦真都是來探過洞府的,聞言皆是點頭,其中玄亦真對胡珊道:「胡仙子,可要小心一些,老夫曾經在裡面碰到過神將所化陰鬼,雖然不是金丹期,靈智也基本沒有,但陰氣積累深厚,分外難纏。」

  玄亦真向自己示好,正中胡珊的打算,所以她笑吟吟地道:「多謝玄道友提醒,小女子萬不敢大意,只是若有疏漏處,還望玄道友援手。」後面的話並不是表面的意思,只是向玄亦真表示兩人可以聯手取寶。

  鬼哭上人、林深河都是積年老怪,這些話語早就聽了不知道多少次,恨恨看了兩人一眼,卻是不敢動手,首先內府還未進入,此時內訌為時尚早,其次兩人實力要比玄亦真、胡珊聯手差上不少,說不定進了內府後,被追殺反而是他們。

  玄亦真得到胡珊聯手的承諾,哈哈一笑,知道這次把握極大,至於取寶之後如何分配,那就是之後的事情了。

  石軒在他們旁邊擺出誰也不親近的姿態,自顧自地跟著隊伍往前而走,此時他們還對自己有戒備,等等自己捨去轉世秘寶不要、奔向其他器物的時候,他們就能確定自己的心思了,到時候恐怕拉攏自己還來不及,畢竟雙方都是兩人,若是多上一名金丹期修士,那就是壓倒性的優勢。

  空中有陣法禁制,能不飛行就最好不要飛行,於是輝夜在前面帶路,五名金丹宗師跟在中間,剩下六名神魂期修士走在最後,他們都是小心翼翼,一則裡面那些神兵、神將所化鬼物都是厲害無比,一不小心就會身損,二則那五位金丹期老魔頭都不是易與的,被他們找到機會,殺人奪牌只是尋常。

  地上遍佈殘磚斷瓦,石軒等人行走其中,一不小心就會碰到,這些殘磚斷瓦不要看外形醜陋,可都是上古之物,用的是上好材料鑄造的金磚玉瓦,隨便拿出去一點,都能讓出竅期修士眼紅,可是這裡的十二位修士,根本就不把它們放在心上,只當它們是廢料。

  突然,從一處斷牆後面撲出一個身穿金色盔甲的神將,直襲擊隊尾的夜十六和周綺,頭盔下方的是一張呆板死滯的臉,可他動作確實快速至極,一邊打出五彩光華攻向夜十六,一邊禦使斧狀法器殺向周綺。

  因為陣法壓制,夜十六和周綺的神識只能在身體十丈內,所以直到這金色盔甲神將殺出,方才反應過來,不過他們兩人皆是不凡,就算面對的是接近金丹的神將,也是毫不畏懼。

  只見一道彷彿鳳凰模樣的紅色劍光從周綺手中飛出,與那斧狀法器只是輕輕一碰,就將那法器擊落在地,同時其速不減地斬向金甲神將。

  而夜十六那邊,卻是黑夜閃電般,無聲無息地閃出一道白光,那白光出現時,已經在那金甲神將眼睛邊上,就要戳穿進去,同時夜十六身邊出現一黑色環狀法器,將五彩光華拒之於外。

  周綺的本命法器飛凰劍,夜十六的本命法器黑夜白光劍,都是七重天多,還未能達到圓滿,只是相當於半靈器,只聽碰碰兩聲金鐵交鳴聲,就看到這兩口飛劍被金甲神將彈了回來,只是在他盔甲、臉上分別留下一道裂縫。

  金甲神將嗷嗷叫著,手一招就將斧狀法器重新化為一道金光,可就在這時,一道好像無量星光蘊含其中的純白色劍氣電射而來,穿過金甲神將的口,從他後腦而出。金甲神將頓時呆呆立住,然後身體內爆發出萬道星光,黑色陰魂咆哮著化為烏有。

  「多謝星照前輩。」周綺和夜十六也是呆了一下,想不到會有金丹宗師搭救,這金甲神將雖然法器和術法都是呆板無比,可是那身金甲和肉體都是堅硬異常,兩者合起來,更是難纏,周綺和夜十六起碼要花費半個時辰,慢慢遊鬥,才能將其斬殺。

  「不要耽擱了時間。」石軒淡淡地道,同時在心裡將這金甲神將與當年屍王松鶴子相比,得出的結論是,靈智上、實力上松鶴子都要強上一些,畢竟這金甲神將沒有那麼變態的恢復力,有一半是靠了身上那套金甲法器的保護。其實,石軒不知道的是,要不是自己出手快,那金甲神將是可以自己施展術法療傷的。

  本來鬼哭上人見石軒出手,也有些不敢相信,但聽到石軒的話後就釋然了,開口說道:「不要和這些神兵、神將糾纏,快點去內府。」

  周綺和夜十六將金甲神將的法器、盔甲分別收起,金丹宗師看不上,但對他們而言可是上好的法器,至於石軒心裡面怎麼想的,就不是他們能夠知道的了。

  之後的路程中,陸續跳出了四五個神兵、神將,讓石軒意外的是,神將居然還能自己施展術法療傷,果然如輝夜和玄亦真所言,分外難纏。

  這些個神兵、神將都是知道選擇弱小,不過有石軒帶頭之下,眾位金丹宗師不想耽擱時間,紛紛出手幫忙。

  一朵紅色鮮豔雲彩往那神將頭上一落,就將它整個罩在其中,幾個呼吸後,紅雲飛回胡珊手中,原地只留下幾塊殘破的金鐵,上面全是坑坑窪窪,正是胡珊兩重天多的本命靈器紅雲腐光瘴。

  幾道黑色光線閃過,金甲神將頓時週身遍佈黑色裂縫,然後從裂紋處斷開,變成了好幾塊屍體,正是林深河的兩重天圓滿本命靈器磁光子午線。

  五道細小碧綠色光華分別射向金甲神將的頭部、雙手、雙腳,發出嗚嗚鬼嚎般的聲音,速度奇快,讓金甲神將避之不及,被這五道細小碧綠色光華穿過,牢牢釘在地上,而且身上黑色陰魂不由自主往五根碧色小釘投去,正是鬼哭上人兩重天圓滿的本命靈器五鬼碧陰釘。

  一道金色劍光飛出,只是一劍,就將那金甲神將劈成了兩半,正是玄亦真兩重天多的本命靈器浩然劍。

  對於借妖獸內丹成道的下品金丹宗師而言,術法最多能練到九階,基本不可能提升到道術,他們會的道術,只能是那種一學會就是道術的,或是妖獸內丹裡自帶的,而且他們修煉道術非常難以進階,往往兩三百年時間,其他兩品金丹宗師道術已經六七階了,他們才兩三階。

  對於本命法器同樣如此,其他金丹宗師成就內丹後,只要將法器祭煉到八重天圓滿,之後再花上十來年的功夫,本命法器就能變成本命靈器,而下品金丹宗師,在這一關隘,起碼要花費上百年。

  而且之後祭煉本命靈器,花費的時間也要比上品金丹宗師多。本來靈器祭煉到四重天圓滿要花費七百到一千年,本命法器減半,就是三百五十年到五百年,可是下品金丹宗師就要在這個基礎上多花費一百年多,也就是四百五十年到六百年,所以這些成就下品金丹三百年左右的宗師們,本命靈器往往在兩重天到三重天之間。

  下品金丹宗師和上品、中品金丹宗師相比,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所以,莫淵說石軒用上外丹之後有下品金丹宗師五成實力的原因就在於此,道術相差不多,神光相差不多,主要就差在靈器上,一個能充分發揮,而且本命靈器兩重天就相當於三重天的其他靈器,一個不能充分發揮,只能使出一重天的靈器威力。

  幾位元金丹宗師出手的情況下,十二個人很快就來到了洞淵神府的內府,說是內府,其實就是一座寶塔,保存的非常完好,高有七層,周圍有晶壁籠罩,閃爍著金光,不時有禁制浮現,一看就是非常厲害的陣法。

  寶塔每一層都有十二面,在最底層的每一面晶壁上都有一個凹槽。

  輝夜對其他人道:「諸位各站一面,將令牌放在凹槽中,然後同時激發。莫要早了或遲了。」

  諸位宗師、修士自然是往其他面而去,到了這一步,距離寶物已經不遠,大家都不想耽擱時間。

  石軒將令牌放好後,往左右看了看,發現是周綺和夜十六,他們見石軒望來,都是微微一笑,想來他們對於石軒這名金丹宗師的印象比其他四位要好上不少。

  隨著輝夜的神識指揮,十二名修士同時激發起令牌,只見令牌發出耀眼金光,與晶壁上的金光交相融合,那些禁制紛紛瓦解,很快,晶壁就消失掉了,現出每一面上的青石門戶,在門戶上方都雕有一個大睜雙眼的神靈頭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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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分頭入塔遇兇險

  南蠻十萬大山一處隱秘山谷。

  山谷外大樹成林,雲氣繚繞,山谷內綠草如毯,小溪奔流,一派世外桃源的景象。

  此時正好夜間,在小溪旁寬闊的綠地上,燃起了堆堆篝火,世代居住在此的苗民們歡歌樂舞,盡情享受著一年一次的豐收祭禮。

  到了最後,所有苗民們在兩位白髮稀疏、面枯手抖的長老帶領下,向著祠堂走去,接著拜倒在一尊神像下,齊齊叩頭口誦:

  「謝洞淵神尊庇佑。」

  …………

  石軒見到門戶出現後,並沒有急於進去,一邊用神識探查門戶內的情況,一邊打量其他修士。可是這座寶塔的禁制很是強悍,神識進去後,只能延伸不到三丈,而其他修士則只是隨便探查了一番就遁了進去,尤其是七位神魂期修士,因為現在晶壁消失,他們的作用已經等於沒有了,那些金丹宗師對他們出手可不會再有顧及,所以搶先入塔,爭取找到一兩件寶物就趕緊離開。

  見狀,石軒只好小心翼翼地走進了洞府,身上星辰道袍光芒大作,玄金護身功全力激發。門戶後面是一條一丈寬的金磚甬道,其上閃爍著淡淡金光,石軒用神識掃過時,被裡面蘊含的強大禁制反彈了回來。

  這洞淵神府,因為勾連地肺煞氣,所以百萬年來元氣不絕,洞府內禁制保存得相對完好,當然,有利也有弊,在洞府主人身隕的情況下,整個洞府就被煞氣沾染,變得彷彿幽冥鬼府似的。

  石軒剛踏足甬道上的金磚時,聽到那清脆悠遠的回聲,整座寶塔安安靜靜,好像剛才根本沒有十一個修士進來。

  沿著甬道走了一會兒,這甬道逐漸開始變寬,兩旁開始出現一些高舉金燈的神將雕像,金燈裡面是不滅之焰,金黃色的火焰將整個甬道變得更加金碧輝煌。說是不滅之焰,其實只是誇張,這些火焰都是借助整個寶塔的陣法禁制來維持,一旦陣法被破,它們就會自然熄滅。

  見識過外面的神兵、神將所化陰鬼,石軒對這些神將雕像都是小心戒備,誰也不知道它們下一刻會不會甦醒過來。

  果不其然,當石軒經過他們的時候,這些雕像突然就撲了出來,石軒早有防備之下,接連彈出幾道星辰屠魔劍氣就將這些雕像大卸八塊了。

  可有幾道星光穿透神將雕像後,打在了兩邊禁制上,只見那禁制立刻浮現,層層疊疊,玄奧非常,散發出耀眼金光,之後禁制將那幾道星辰屠魔劍氣吸納進去,接著凝結出幾百口金色飛劍,嗡嗡作響地顫抖著,似乎只要石軒再踏前一步,就會向他飛將過來。

  石軒見這禁制似乎能吸納自己的道術、法力來增強本身,然後再攻擊自己,也就是說若是自己繼續用星辰屠魔劍氣攻擊這幾百口金色飛劍,那很有可能會使金色飛劍越變越多,當然,控制能力超強的情況下,靈氣、法力互相泯滅是比較好的狀況,可惜石軒現在還達不到這個程度。

  不過石軒有更好的選擇,將口一張,黑白二氣一現,那幾百口金色飛劍就不由自主投了過來,在黑白二氣中漸漸消融,化為了純正的金色靈氣長河,被陰陽二氣瓶吸納了進去。

  禁制重新黯淡了下來,石軒趕緊往前,因為不知道其他修士是什麼狀況,要是他們亂髮道術、神光、術法等,很有可能自己這邊的禁制也會被重新激發起來,而且會越來越強。

  當石軒用小有清風遁前行了幾個呼吸後,黯淡下去的禁制重新亮了起來,不停凝結出金色飛劍、黑色巨石、藍色水刺、赤紅火球,而且威力是越來越大,從最初石軒不屑一顧的一階術法,一刻鐘之後就全部變成了九階術法。

  石軒不敢硬擋,統統用陰陽二氣瓶吸納進去,但陰陽二氣瓶現在只得五重天圓滿,威力相當於八重天法器,到最後吸納起九階術法時,頗為費力。

  不過,正因為有了陰陽二氣瓶,石軒這一路上基本沒有停留,已經能看到前方十丈遠處的寬廣大廳入口,裡面不時有光華閃過,看起來有寶物在其中。

  可就在這時,禁制是越來越亮,凝結出了一桿金色長槍,散發出恐怖的氣息,往石軒背後投來,轉眼間就飛到了石軒背後。

  一道青色雷光閃過,擋住了那金色長槍,兩者相交之處,爆發出巨大的聲響和波動,隱隱有劃破大氣的雷音響起,最後金色長槍消失,化為大量法力,重新被禁制吸收了進去,而青色雷光則是倒捲回去,落入了石軒手中。

  石軒剛才見那金色長槍的威力居然超過了一階道術,快要達到二階道術,只好用手上最強的手段天雷伏魔劍加上劍氣雷音來抵擋,其他手段倒不是不能抵抗,只是要麼是符篆、秘寶,用了就沒,有點可惜,要麼是能擋下,但會放緩遁光,容易被纏上,所以天雷伏魔劍成了最好的選擇。

  這一擋之後,石軒已經是遁入了大廳,然後只見來時甬道上的禁制黯淡了下來,最後完全變得平靜,當然,其他甬道上的禁制相應地變得更亮了。

  「想不到星照道友來得可真快啊。」玄亦真微笑著站在大廳中央,手上拿著一口飛劍法器,面前是一根半人高金色柱子,柱子上是一個空的白玉匣子。

  大廳中這樣的柱子還有六根,不過裡面的法器只剩下了一件,其餘都是空空蕩蕩的匣子,而林深河見到石軒進來,邊拿剩下那件法器邊笑道:「星照道友練得是星辰元磁功法,過這甬道應該只比林某稍慢,想來是開頭太過謹慎,耽誤了點時間。」

  石軒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而是淡淡問道:「不知玄道友和林道友可在這裡發現了鎮壓心魔的高階法器,本座願意用你們滿意的物品交換。」

  林深河搖搖頭,拿出四件法器,分別是雙鉤、金燈、道袍、玉簪:「這些都是林某所得的七重天法器,但沒有一件是鎮壓心魔之用。若不是還沒找到如何進入第二層寶塔的方法,林某還真不一定取這些物品。」

  玄亦真也是搖頭道:「本座只得一口飛劍,一塊盾牌。星照道友想要得到的應該在寶塔其他層。」

  同時兩人深深地看了石軒一眼,看星照老鬼這樣子,莫非真的只要鎮壓心魔的高階法器?若是如此的話,拉攏他可是上上之策。當然,不能只是聽信一面之詞,還得仔細觀其行。

  「如此,我們還是找找怎麼去第二層吧。」石軒見那六件法器確實不像是鎮壓心魔,於是開始觀察起整個大廳。

  話音還未落,另外幾條甬道中就遁出幾個人來,裡面有身周飛著一面碧玉小巧盾牌的胡珊;一身綠色幽火黯淡不少的鬼哭上人;有些狼狽不堪的輝夜;渾身血污的阮希浩;釵斜發亂的周綺;一隻手臂從中折斷的夜十六。

  他們從甬道出來,各自甬道的禁制也黯淡了下去,接著另外三條甬道禁制更加明亮,不過幾個呼吸之後,這三條甬道的禁制就同樣黯淡了下去,只是再沒有人從裡面走出來。

  隨著所有甬道禁制平靜下來,從寶塔第二層上落下一道清光在大廳正中,化成臺階狀。

  「幾位道友,繼續前行吧。」玄亦真似笑非笑地掃了幾名神魂期修士一眼,然後當先踏上清光階梯。對於這幾名神魂期修士,或許留下來探路比殺掉好。

  鬼哭上人這次不敢落後,和林深河一起,趕緊隨著玄亦真往第二層而去,之後是石軒和胡珊。

  幾名神魂期修士對望一眼,再看了看身後貌似平靜的甬道,後退無路,只能硬著頭皮上第二層了。

  …………

  黑甲身影和十名鬼將站在寶塔之下,看著寶塔通身變得晶瑩剔透,不時有各色法力、神光從第一層蔓延而上,直達寶塔第七層,彙聚在其中的某個所在。

  當這些法力、神光停止的時候,其中三個青石門戶亮起,其上大睜眼睛的神靈頭像一陣扭動,變成了三個不同模樣的面容,兩男一女,表情痛苦、猙獰,若是玄亦真、石軒等人看見,一定會認得,這三個模樣分別是祝雲偉、蘇凡、席雯。

  從這三個頭像上延伸出一道紅色細線,一直往上而去,匯入寶塔第七層。

  然後這黑甲身影和十名鬼將就化成黑光,飛進了寶塔。

  …………

  石軒剛剛踏上寶塔第二層,就見到一名金甲神將打出一道金光向自己襲來,連忙手一指,青色雷光再次閃現,直直劈在金光正中,將那金光打得偏離開去。然後青色雷光回轉,恰恰擋住另外一名金甲神將禦使的金色飛劍。

  這金光差不多有金丹期神光的威力了,也就是一階道術,在禁制加持下,這些金甲神將超過了寶塔外的那些,有無限接近下品金丹的實力,若不是靈智低下,自己絕對比現在更加吃力。

  這是石軒自己與那金甲神將交手幾回合後的感慨,他們無論是法器,還是術法,都是威力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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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北斗指路顯神威

  第二層寶塔上呈現一片亂戰景象,輝夜、夜十六、周綺三人聯手擋住一名金甲神將,阮希浩這位神魂期圓滿的修士,則是自己獨自一人與一名金甲神將酣戰。

  胡珊的七情神光和另外幾門道術都是與情緒、道心等有關,對付這些死物有些勉強,只能靠著紅雲腐光瘴和另外一門道術黑煞劍氣攻擊,因此以一敵三的情況下,顯得有些狼狽,旁人看來要不是那面碧玉小盾乃三重天圓滿的靈器,她恐怕已經受傷了。

  林深河的兩極元磁神光對於這些身穿金甲的神將那是剛剛好,不是拉得這名神將一個踉蹌,就是吸得那名神將不由自主地投懷送抱,他們的攻擊同樣被元磁神光牽引地四處亂飛,根本打不到林深河,所以林深河手中磁光子午線黑光縱橫交錯,以一人之力壓得四名金甲神將完全處於下風。

  鬼哭上人同樣是以一敵三,五鬼碧陰釘分進合擊,攝魂鬼爪和幽冥鬼火交相輝映,白骨冤魂盾護持全身,狀況比胡珊要好上不少。

  玄亦真金色劍光浩然神聖,正好是這些死物的剋星,與林深河一樣,以一敵四完全處於上風,要不是有這一層的禁制護持,早就將金甲神將斬去劍下,不過現在也只是多耗費些功夫的事情。

  石軒用天雷伏魔劍與兩名金甲神將周旋片刻,發現他們雖然法器、術法威力大增,但靈智依然低下,一舉一動,一攻一守是呆板至極。於是石軒劍術一變,天雷伏魔劍所化青色雷光一繞,從那兩名金甲神將眼前掠過,逼得兩名金甲神將召回飛劍抵禦。

  一下主動,就能步步主動,石軒此時神魂裡運起「北斗指路」劍術的推算心法,青色雷光似縮似漲,微微顫抖,貼著金色飛劍下方空蕩,向金甲神將咽喉削去,讓兩名金甲神將再次變化劍光來防禦。

  左一道劍光,右一道劍光,北斗指路推算加上劍氣雷音的急速,石軒以一打二,將兩名金甲神將調動的是狼狽不堪,根本無暇攻擊,就算是防禦都變得破綻百出,金色劍光、術法疲於奔命。

  找準機會,將兩口金色飛劍調動到另外一邊後,石軒天雷伏魔劍一收,以劃破大氣、發出雷音的急速飛回,只見青色雷光圍著一名金甲神將頭顱一繞,法器、術法防禦都像是木頭般脆弱地被破了開來,那顆大好頭顱掉落在地。

  解決掉一個,另外一個就更加輕鬆了,天雷伏魔劍只是兩擊,就找到破綻,洞穿了那名金甲神將的頭顱,讓他轟然倒地。

  自己的敵人全部斃命後,石軒也不袖手旁觀,而是青色劍光一轉,飛向了與阮希浩交手的那位金甲神將。第一層那麼兇險,第二層的守衛也是如此厲害,石軒可不想孤家寡人地去後面幾層,集眾人之力才是正道。

  阮希浩正是苦苦支撐之時,就看到一道青色劍光如電蛇般急速飛來,先是在金甲神將巨斧法器上一個虛點,誘發了它的全部威力,然後避實就虛,從旁繞過,在巨斧法器回防之前從金甲神將脖子處斬過。直到金甲神將頭顱落地,阮希浩才聽到空氣中傳來的雷聲。

  石軒一擊得手,劍光再換方向,向著輝夜和周綺等人對付的那名金甲神將飛了過去,同時石軒打量四周,想要看看這寶塔第二層有些什麼寶物,只見寶塔第二層中央大廳有一處神台,上面擺放著五個黑色盒子。

  神台上面有完整禁制,讓神識無法透入,也無法隔空將盒子攝將過來。而有餘力的林深河、玄亦真都是且戰且向那神台靠近。

  於是石軒一邊禦使飛劍對付那名金甲神將,一邊用小有清風遁向神台遁去,無人干擾的情況下,是輕鬆到達神台,丹田內太極圖緩緩轉動,將手一伸,掌心隱隱有金光透出,神臺上的禁制一碰到那金光,立刻就停滯了下來,讓石軒順利取出了一個黑色盒子,不暴露太極圖的情況下,石軒只能一次取一個。

  石軒用神識一掃,裡面是一塊巴掌大的金屬,有寒氣透出,乃是萬載寒鐵,於是石軒將這盒子收起,手繼續伸向神台,再次停滯禁制後取出了另外一個黑色盒子。

  隨意一掃,石軒剛要將它收起,繼續取後面的盒子,可內裡那事物卻讓石軒一下子愣住了,因為裡面是一顆黑色心臟,正在跳動般的收縮膨脹,其質是種難以言說的岩石,裡面有隱隱生命氣息傳出,正是石軒苦尋不得的岩石之心!

  欣喜和驚訝之下,石軒手腳有些慢了,讓玄亦真不管不顧地撲了過來,一劍將神台禁制打碎,三個黑色盒子落到地上,翻滾幾周,露出了裡面的事物,分別是赤火元銅,九劫以下、不知道幾劫的雷擊木,幽冥寒晶。

  原來剛才玄亦真見石軒已經到了神台附近,情急之下,身與劍合,浩然劍光暴漲,強行斬殺了一名金甲神將後,硬接了其他三名神將的法器,然後飛遁了過來,身後是三名金甲神將的追擊。

  同樣,林深河兩極元磁神光全力激發,將四名金甲神將拉得東倒西歪,磁光子午線將一名金甲神將大卸八塊後,也不管身後諸般法器、術法攻擊地往神台遁來。

  看著玄亦真和林深河氣勢洶洶的樣子,石軒微微一笑,直接讓開,岩石之心到手,那三樣材料又不是自己必須的,真要用到,蓬萊派的紫氣東來樓可是有赤火元銅和雷擊木的,犯不著和他們拼得你死我活。

  玄亦真袖袍一卷,將雷擊木和幽冥寒晶攝起,林深河飛出一道兩極元磁神光,將赤火元銅吸走,然後兩人深深看了石軒一眼,這才反身擋住六名金甲神將。

  就在石軒取岩石之心的時候,天雷伏魔劍在他禦使下,青色劍光忽左忽右,然後彷彿平地驚雷般一下斬向金甲神將的頭顱,法器回援不及、術法抵擋不住的情況下,金甲神將自然授首當場。

  輝夜、周綺、夜十六瓜分了這名金甲神將身上的諸般法器,對於他們而言,現在都有些後悔,原以為幾名金丹期老怪取他們想要的物品時,自己可以渾水摸魚得到幾件不錯的法器或材料,甚至是靈器,哪想得到是現在這樣的局面,強敵環繞之下,幾人根本無力去取寶物,只能勉強保命,還好金甲神將身上的法器還算不錯,給了他們不小的安慰,同時也對石軒這個兩次出手相幫的金丹期前輩充滿了感激。

  將神魂期修士對付的兩名金甲神將殺死後,石軒的天雷伏魔劍更是遊走如意,一派輕鬆,因為胡珊、鬼哭上人都是和金甲神將打得難解難分,讓六名金甲神將根本無法分神,被石軒用北斗指路心法推算出破綻之後,只需要一劍,就能讓一名金甲神將死在青色劍光之下。

  一時之間,青色劍光縱橫,空中都是雷音呼嘯,每次劍光閃過,必有金甲神將倒下。短短時間內,胡珊、鬼哭上人面前的六名金甲神將就盡數倒地,讓兩人都是有些驚愕地看向石軒。

  其實並不是他們比石軒差,甚至他們還要強上許多,但功法原因,讓他們無法像石軒這般輕鬆,只能硬碰硬,以實力壓制,而對於石軒而言,若是金甲神將靈智高些,就算實力再差上一點,肯定也不會像現在如此寫意。

  在石軒殺掉其餘神將的時候,功法克制金甲神將的林深河和玄亦真也是將他們的對手一一斬殺,最後差不多同時殺掉各自最後一名金甲神將。

  林深河、玄亦真臉色都有點兒蒼白,是剛才強行突圍去取材料的時候受的輕傷,林深河看著石軒,冷笑道:「想不到星照道友只有兩名金甲神將圍攻,真是好運道。」

  玄亦真還是那般從容地笑道:「之前玄某還是小看了星照道友的劍術,真個是絕世劍術!似乎還練成了劍氣雷音?」其實玄亦真以金丹期的修為,劍氣雷音還是練會了的,可星照一個才步入金丹兩年的修士就會劍氣雷音,真是可敬可畏。

  胡珊剛才雖然有些狼狽,但也僅僅只是有些,現在神色不見半點兒異狀地道:「現在就上第三層?」在十八名金甲神將全部身死後,從第三層寶塔上同樣落下了一道清光,化成了階梯。

  「幾位道友真是好運道,不知得了什麼寶物。」鬼哭上人陰沉著臉道,雖然他知道轉世之寶應該是在最上面幾層,可架不住萬一啊。

  石軒知道他是擔心轉生之寶被奪,若不說清楚,現在就是一番內鬥,於是拿出萬載寒鐵和岩石之心,淡淡笑道:「就是這兩樣,這一層的寶物都是材料。」

  見石軒如此坦誠,玄亦真、林深河、胡珊、鬼哭上人都是露出輕鬆的神情,尤其玄亦真和林深河也把自己在第一層和第二層所得展示了一下,大家言笑晏晏,一派氣氛融洽的樣子,卻是幾位金丹宗師見兩層寶塔就如此危險,起了聯手之心,至於奪得轉世之寶後,各自心裡打得什麼主意,就不得而知了。

  「我們,不想去第三層了。」說話的是阮希浩,這次尋寶如此危險,他和他後面的幾位神魂期修士都是打起了退堂鼓,反正已經得到金甲神將身上的法器,不算白跑一趟,不如尋路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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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退路已絕前路險

  胡珊淺笑道:「你們回得去嗎?」芊芊玉指指向的地方已經看不到第一層到第二層的清光臺階。
  
  「怎麼,怎麼會這樣?」輝夜大驚失色地道。
  
  胡珊笑瞇瞇地看著輝夜:「剛才第三層寶塔上落下清光臺階的時候,這一層的臺階就消失掉了,再說,就算沒消失,你們敢再走那莆道嗎?輝夜小弟弟,不如你和小十六兩個跟著姐姐,姐姐照看著你們。」五名金丹宗師放下各自打算暫時聯手,至少在尋得轉世之寶前,性命危險大為降低,讓胡珊從第一層塔就緊繃的心情稍微有點輕鬆起來。
  
  「胡姐姐,那我們尋得寶物之後要如何出去呢?」輝夜打蛇隨棍上,討好地問道,讓階希浩等人有點看不起他的嘴臉。
  
  「自然只能到第七層控制住陣法中樞後離開,不管這洞淵神府如何勾連地底煞氣,百萬年下來,陣法中樞肯定還是有所消弱,大家聯手,應該不成問題。」胡珊說的是信心十足,不過心裡面根本沒當回事,等到第七層,幾名金丹宗師怎麼可能還會聯手!說不定早就隕落了幾位,至於如何離開,別人不知道,反正胡珊自己是有手段的。阮希浩等人是臉色難看,這次尋寶居然變成了尋死,不僅前方危險無比,還得不到什麼寶物,而且後方退路已斷,真走進也是死,退也是死。
  
  「好了大家繼續前行吧,我們幾位金丹宗師,也多幫幫這些晚輩,畢竟大家同乘一條船。」玄亦真站了出來,頗有首領風度地說道,作為散修聯盟九大長老之一,如何帶領團隊,他確實要比鬼哭上人這個名義上的召集人經驗豐富多了這個時候人多力量大,自然是怎麼好聽怎麼說。
  
  不過阮希浩、夜十六、周綺修煉到神魂期也不會是傻子,尤其是常年在西荒冒險,各種經歷豐富,才不會相信玄亦真的說辭但此時這種狀況,真是不信也得信,要不然就是死路一條,畢竟在過第一層莆道時,幾人都是底牌盡出方才倖免於難,此時已經是強弩之末。但三人都是微微往石軒身邊靠,看來在他們心目中,星照宗師慈眉善目,心地善良德高望重,要比其他幾位宗師可靠多了。
  
  只有輝夜,與胡珊詳談甚歡,似於完全沒聽說過胡珊的名聲。九人陸陸續續往寶塔第三層而去。
  
  四週一片漆黑,似乎所有的光亮都被什麼事物吸弓了進去,就算是石軒這等神魂期的修士也是伸手不見五指,神識也被牢牢限制在一丈之內。
  
  試探了幾番之後石軒肯定這是陣法禁制的緣故取出乾陽青燈,一點燈火亮起,照耀四周,讓方圓十丈之內變得昏黃溫暖,不過法器禁制未能八重天圓滿,要不然驅除黑夜的距離還能更遠。
  
  至於用太極圖石軒連陣法禁制所在何處都沒找到,如何能停滯,只能暫時在黑夜裡慢慢摸索。當然,也是因為太極圖禁制太少的緣故要不然一座金橋橫空,諸天萬界靜止哪還需要尋找禁制何在。
  
  從進入第三層寶塔之後,九名修士就深陷黑暗中,完全找不到對方所在,只能依靠自己之力。石軒掌托乾陽青燈,緩慢前行,同時用自己所學的陣法知識,觀察起此處的陣法禁制。
  
  突然,黑暗中一道深黑色的鬼爪向石軒襲來,石軒護身星光分出一道星光大手迎了上去,七顆星辰閃耀變化間,將那鬼爪牢牢鎖住,使它停滯當場,接著將其直接擊碎,之後,星光大手往發出鬼爪的地方延伸而去,可惜卻抓了一個空,那偷襲之人早就不在那裡了,主要還是因為石軒神識被陣法壓制,無法及遠,不能鎖定。
  
  同時,石軒手一指,青色劍光往左一迎,恰恰好碰上無聲無息飛來的一口黑色飛叉,青光一繞,那黑色飛叉就變成了一團黑氣,四散開來,與洞府外面的地煞之氣極為相像,石軒不由在心裡想到,莫非也是勾連地煞、陰風生成的鬼物,只是這鬼物借助陣法來去無蹤,忽左忽右,像是靈智頗高的樣子。其實力倒是不強,兩番交手都只是神魂期的水準,還是最差的那種。
  
  不過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石軒有了準備後,當右邊再次飛出一道深黑色鬼爪的時候,石軒張口一吸,頓時巨大黑白二氣出現,籠罩住整個右邊,然後往外拉扯著什麼,最後一名鬼將從右邊最靠前的地方被吸了出來,想不到短短的時間內,它就跑了那麼遠。

  當然,此法並不是完全能奏效,要是這陣法能空間轉移,左右互換,那就沒什麼好效果了,所以石軒就是姑且一試,畢竟就算是空間轉移,只要有一次落點是在一邊,那就一樣能吸出來。而要是此法不行,石軒還有其他手段的。
  
  抓住這名鬼將後,石軒看他雙眼中紅光靈動,知道靈智不低,心中嘖嘖稱奇,正常靈魂所化鬼物靈智倒是不低,但這紅光出現,表明這是生靈氣息借助地煞陰風所化,居然也能有這般靈智,其中肯定有些問題。於是石軒運起搜魂術,就要搜查一二了
  
  可就在這時,一道黑色劍氣襲來,其中隱隱嬰兒啼哭聲傳出,邪惡詭異,石軒認得這乃是鬼道中極端厲害的一門道術鬼嬰劍氣,所以不敢怠慢,天雷伏魔劍青色雷光一閃,後發先至,一青一黑兩道劍光碰撞在一起。
  
  石軒只覺得神魂一麻,腦海中幻覺重生,似乎有無數表情天真無邪的嬰兒往自巳身上撲來,大張著嘴巴,裡面有著兩排白生生的牙齒,還好天雷之屬乃這和至陰至邪道術的剋星,加上石軒手上乾陽青燈驅除邪妄,體內太極圖鎮壓陰氣,所以石軒立刻就回過神來,禦使天雷伏魔劍一繞,將剛才碰撞之下稀薄了很多的鬼嬰劍氣絞碎。這怕是有三階道術了?難道這裡也有一個金丹期的鬼物,或者就是鬼哭上人他們碰到過的那隻?只是百萬年來,那鬼物的道術怎麼會才三階,就算是下品金丹,磨也磨到九階道術了,除非他進階金丹不足三百年!
  
  剛才那一劍似乎是阻止石軒對鬼將搜魂以及試探石軒的實力,試探完畢後,覺得能拿下石軒,所以七八道鬼嬰劍氣和一隻白骨飛叉就齊齊向石軒攻擊了過來,一時之間,空中全是撩人心魂的嬰兒哭叫聲和白骨劃破空氣的尖銳攝魂之聲。
  
  石軒袖袍一揮,七道青色劍光東從儲物袋內飛了出來,在空中布成一個劍陣,然後化成了一條巨大青龍,將口一張,把那七八道鬼嬰劍氣和白骨飛叉統統吞了下去。這是石軒用七口乙木青龍劍使出「蒼龍七宿」劍法(其實以現在的使用方式應該叫劍陣),雖然乙木青龍劍只有七重天圓滿,但有陣法加持的情況下,石軒希望能阻上片刻,讓自己完成搜魂。
  
  可兩者位階確實相差太遠,巨大青龍只是撐了一個呼吸,就見到七八道黑色劍氣和一道白悄慘的光華從青龍肚子裡衝了出來,而巨大青龍重新還原成了七口青色飛劍,並且顏色黯淡了許多。石軒剛劃搜出一些東西,就見到鬼嬰劍氣和白骨飛叉襲來,知道他們的威力不是自己現在能硬接的,除非使出符篆和秘寶,所以將身與天雷伏魔劍青色雷光一合,然後施展出劍氣雷音,搶先一步遁了開來,而鬼嬰劍氣和白骨飛叉是不依不饒,轉了一個圈又追了上來,同時前方密密麻麻如雨下般的黑色飛針擋在了石軒前路上。石軒此時心平如鏡,腦海裡分外清晰,北斗指路心法不停運轉,那道青色雷光微微顫求,以不可思議的軌跡在黑色飛針的空隙中穿梭前行,每次都是與一根黑色飛針擦肩而過,而且劍光輕佻,不時挑飛一兩根黑針,當石解鑽出那密密麻麻的飛針時,身後掉落了一地的黝黑細針。但石軒畢竟北斗指路還未小成,顧全了自身之外,沒辦法再保護到那鬼將,讓他被追擊而來的一道鬼嬰劍氣絞碎。
  
  鬼將一死,那白骨飛叉和眾多黑色飛針就退後了黑暗中,只有剩餘幾道鬼嬰劍氣繼續攻向石軒,被石軒天雷伏魔劍狀似輕鬆地挨個擊破,之後,石軒周圍的黑暗就重歸平靜了。
  
  石軒表面上不見異狀,但神魂卻是顫求不已,若是再來幾道鬼嬰劍氣,自己多半就接不下來了,三階道術畢竟勝過一重天圓滿的靈器不少,那鬼物實力也強過自己不少,要不是天雷之屬天生剋制,恐怕自己連一道劍氣都接的有些勉強。
  
  而若是用符篆和秘寶來防禦,就等於露了怯,讓那金丹期鬼物知道自己實力不夠,只能靠符篆和秘寶,很有可能就狠下心來全力搏殺自己,至於現在,石軒只能為那幾位神魂期修士歎息了,那些鬼物們多半是避強擊弱,又有陣法分隔,他們生還的可能性很低。
  
  邊在黑暗中繼續前行,石軒邊回想起從鬼將那裡搜到的一些記憶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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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老奸巨滑非空談

       身穿金色裹服的高大身影……那皮膚好像是白玉雕成般溫潤
 
  一口巨大青銅古棺,上麵點著一盞琉璃燈,散發出幽幽暗暗的光芒,在琉璃燈之後,浮著一方金色小印,它周圍是無數金色光點,每個光點之中似乎都有一個人影,而在小印上刻著好幾個複雜的符篆文字。
 
  一個陽氣凝結的水池,池水深黑幽暗,不時有一個鬼物從池水裡爬起。
 
  成百上千的金甲神將、神兵,數之不盡的白袍信徒如同雕像般跪倒在青玉地板上,而那青玉地板上佈滿禁制,無數細線從這神將、神兵、信徒膝蓋下延伸到陰氣水池。
 
  十二處的青銅棺檳,佈置成圓形圍在那口巨大青銅古棺之旁。
 
  晶瑩剔透夠寶塔。
 
  痛苦、猙獰的三個頭像。
 
  這些就是石拜從那鬼將之魂中搜出的畫面片段,似乎與自己在蓬萊派看過的一些典籍記載之事有些相同,也就是「殘魂重生」的儀式!
 
  所謂「殘魂重生」是天地間一種自然現象,除了道門和佛門建立了輪迴的那些世界之外,都是身死之後魂魄終究會消散於天地之間,但機緣巧合之下,那些消散於天地間的瑰魄也有可能彼此結合重新生成一個新的靈瑰,這就叫殘魂重生。有大能從此天地運行的奧秘出發,創造了「殘魂重生」的儀式。
 
  在道門正宗中,到了陰神期,多不會生死而魂消可以在無秘寶、秘法護持下進行奪舍但他們有時候會被人將朗神擊碎,只能下一些殘魂,於是就需要通過「殘魂重生」的儀式來復活,但這種儀式哪是那麼好舉行的,不僅要求苛刻,壽元,已盡的不能殘魂過了七日的也不行,如此等等,而且所需材料也是珍貴異常,至少那一個法寶級數的「聚限池」就不是隨隨便便哪個人就有的。
 
  可是這洞淵神尊的佈置與「殘魂重生」的儀式又有很多不同,光是那十二口青銅小棺、那金色小印,石軒就記得典籍上沒有,而且最重要的是洞淵神尊他憑什麼讓殘魂存在上百萬年?!就茗是元神級數也不行!
 
  想了這麼多,石軒無意去做什麼揭開謎底之事心裡只想著拿到那鎮龘壓心魔的高階法器之後就趕緊離開,沒有退路就破空遁走,這種危險的事情不是自己這個級數能參與的。
 
  前方忽然一道火凰似的劍光亮起,是那麼美麗那麼耀眼,但又同樣是那麼淒美、那麼絕望,僅僅幾個呼吸之後,那道劍光就消失了,讓石軒是救援不及。石軒在心裡深深一歎,那位叫周琦的劍修恐怕已經隕落,而從鬼將的記憶看,下麵的門戶會有一面變換頭像距離謎底揭開又更近了一步,自己也更危險了一分。
 
  火凰似的劍光之後不久,石軒前方再次發生了變化,金色飛劍變得巨大無比,放出無量金光,這些金光都是如此浩然正氣,讓人不可逼視,將黑暗驅除的一乾二淨。
 
  在這金色飛劍壓制之下,石軒一下就感覺到了陣法禁制的運轉,正要用太極圖將它破去,其他三位金丹宗師卻是非常快速地發現了陣法破綻,眼明手快地紛紛出手,說起來還是石軒修道日淺,在陣法之道上和這些真正活了五百多歲的積年老怪相差太遠。
 
  後方是紅雲漫天,黑暗都被籠罩其中,然後紅雲一收,胡珊和輝夜就出現在了石軒身後不遠,左方是鬼哭嬰啼,那些黑暗不停膨脹收縮,最後砰的一下爆炸開來,現出了裡面的鬼哭上人,他身前飛著五根碧色小釘,頭上則是一朵現出猙獰鬼面的碧雲,看來是實力全開了,右方則是動靜全無,只看到林深河週身元磁神光環繞之下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陣法被破,其他地方的黑暗也在快速消退,現出了阮希浩的身影,而周琦和夜十六則是完全消失,連屍體、法器都未能留下。
 
  防希浩有些驚慌地道:「劃才有個金丹期鬼物,夜道友就是被它拖入了黑暗之中。」
 
  玄亦真點點頭:「劃才老夫就是在和那鬼物相鬥,只能眼睜睜看著周琦小姑娘被四個鬼將仗著陣法圍攻。她也是劃烈,最後燃燒性命之下,將所有鬼將全部斬殺,可惜卻被後續趕到的鬼物拖入了黑暗。不知那金丹期的鬼物是否乃鬼哭道友、林道友你們碰到過的那頭?」

  鬼哭上人陽沉著臉,看不出是怒還是驚地道:「是那鬼物,老夫和它交手了兩次,想來不會認錯,想不到它的實力比起幾十年前又有進步!」
 
  胡珊和林深河都是沉默無言的站在旁動,也不知道他們和那金丹期鬼物交手沒有,而輝夜則是一臉的蒼白,似乎卟得不輕。
 
  就在這個時候,隨著黑暗的全部消退,第三層寶塔的全貌落入了大家眼底,在一個四四方方的大廳中,東南西北各自有一個黃金案桌,上面擺放著一件光華璀璨的法器,有一面方寸小幡,兩柄金色古戈,一盞琉璃燈,一件傘狀法器。
 
  石軒瞳孔微微收縮,立刻身與青色雷光一合,以劍氣雷音的速度遁了過去。在來到西荒之前,石軒就翻了不少典籍,又有言千影的解說,對於神道之中鎮龘壓心魔的法器已經是大柵有數,比如那萬民願力傘,比如那清心琉璃燈。
 
  可是石拜快,有人更快,一道金色劍光就搶在了石軒面前,率先到達琉璃燈之前,同時毫不停留地一劍斬磅保護禁制。
 
  石軒追之不及,只好直直劈向玄亦真身後。玄亦真金色劍光來不及取清心琉璃燈,被迫回頭一擊,將石軒的天雷伏魔劍打得後退幾步,青光顫抖,石軒也從劍光中顯出身形來。
 
  石軒身形劃現,身上就是一陣白光閃耀,整個人消失在空中,玄陽真輕咦一聲,雖然不能判斷石軒將要在哪裡出現,但旁邊不遠的琉璃燈卻是他所必須取的,所以金色劍光一轉,就往琉璃燈旁邊斬去。
 
  果然,那裡一道白光閃現,多軒現出身形來,正要將清心琉璃燈攝起,可是此時金色劍光已到,石軒不敢硬接,只能用小有清風遁化成一縷清風避其鋒芒,要知道玄亦真的本命劍器浩然劍就相當於三重天多的靈器,從道術上來講,就是七階道術的威力,不是石軒能正面抵擋的。
 
  躲避金色劍光之時,石軒正賈全力用起太極圖,爭取讓玄亦真遲鈍一個剎那,好讓自己能有機會取寶,可這時神識中傳來一句話:「星照道友莫拚命,清心琉璃燈老夫已經得手,不過此物不是老夫所需,只是想用此物換取道友相助,可否?」
 
  石軒聞言只好停下遁光,表面上神情平靜,如果說搶奪寶物,自己還有一成希望,那麼從玄亦真手中奪取清心琉璃燈,就只能寄希望於他露出破綻,然後自己所有底牌爆發,方才有那麼一絲可能。
 
  「不知玄道友需要本座相助什麼?」石軒與玄亦真神識交流起來,另外一邊胡珊已經取了那把萬民願力傘,鬼哭上人取了兩柄金色古戈,林深河取了方寸小幡。
 
  玄亦真笑呵呵地道:「自然是助老夫取轉世之寶。本來老大是不信星照道友此行是專門為了鎮龘壓心魔的法器,只是將信將疑試探一番,想不到星照道友如此拚命,倒是讓老夫打消了疑惑,若是星照道友助老夫取得轉世之寶,老大以道心起誓,必將這琉璃燈送予星照道友。
 
  石軒也淡笑道:「如此甚好,多謝玄道友了。」比起這些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自己在處事手段上實在是有不少破綻:一是將自己想要得到的事物暴露於外,雖然能打消大家的疑惑,消除敵意,但也難免被人要脅利用:二是劃才取寶物時,還想著保留底牌,未能拼盡全力,一開始就應該用小挪移符,那樣就算加上破除禁制的時間,玄亦真也未必能快得過自己,獅子搏兔也盡全力,絕對不是一句白話。
 
  不過能有這番心性和處事上的收穫,對於石軒而言,可能比得到寶物還珍貴,現在是自己有五火七禽扇在手,保命不算太大問題,若是以後沒有底牌的情況下,犯下如此錯誤,那就真是死不瞑目了。
 
  兩人達成私下協定之後,返回了大廳中龘央,此時第四層的清光階梯也落了下來,玄亦真帶頭,鬼哭上人、林深河隨後,隊希浩和輝夜都是一臉死灰的跟著,五名神魂期修士屍骨無存,讓他們是萬分後悔此次尋寶之行。
 
  「星照道友,小女子聽說你需要一件鎮龘壓心魔的高階法器,不知這八重天圓滿的萬民願力傘可看得上?」胡珊突然傳出一道神識過來。
 
  石軒心裡輕輕一笑,知道她多半和玄亦真打得是同樣的主意,本著多一條路子多一點希望的心態,回了一道神識:「本座非常滿意,不知胡道友想要本座做些什麼?」
 
  「呵呵,自然是星照道友你和玄道友達成的那個協定,不過小女子還有一點小小的其他要求。」胡珊雲淡風輕地笑道,至於那個協議是什麼大家心裡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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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金光寶鏡陰水漫

  「哦,不知胡道友還有什麼小小要求。「邊往第四層而行,石軒邊與胡珊神識交流。
  
  胡珊神識中笑道:「剛才小女子有幸捉到一隻鬼將,雖然搜魂被那金丹鬼物給打斷,但也搜出了些有趣東西,這趟尋寶之行怕是有些不太妥當。
  
  而且小女子之前也檢查過寶塔禁制,發現還未能鎖住空間,當然,之後就不好說了。可小女子一介散修,沒那個機緣學得空間道術,剛才看到星照道友你有小挪移術的符篆,所以有此小小要求,就是等等危險之時,星照道友你勻幾張小挪移符給小女子,到時候就算沒有拿到轉世之寶,這萬民願力傘也是道友你的。」石軒想不到胡珊的要求如此之低,看來她也是被搜魂之下得到的資訊弄得警戒心大起,不得不為保命逃走再做些打算:「要不胡道友你現在就將萬民願力傘給本座,本座給你小挪移符。」能有機會不去上面,石軒就絕對不去上面。
  
  就是因為石軒一直打看見勢不妙就溜的主意,所以之前才不會用道心起誓來換取玄亦真的信任,從而提前拿到清心琉璃燈,畢竟之後要是危險太大,法器和性命相權衡,肯定是性命更重要,要是現在發下道心誓言幫他奪寶,那危險之下逃走的決心就會不堅定,就算堅定地逃走,無法完成道心誓言的情況下,修為還要不要進步了。不能用道心誓言起誓那就算石軒說要幫助另外兩人奪寶,空口說白話下,玄亦真也不會妥協,他還不如收起法器,等到關鍵時刻直接丟遠,從而轉移石軒的注意力。
  
  而另外一方面,石軒也是打著麻痺玄亦真的主意,讓他以為自己是非鎮壓心魔的法器不可但實際上呢,若是拿到轉世之寶,廣寒宗的陰神尊者、金丹宗師還會不和自己換?能交換到轉世之寶,他們做夢都會笑醒,說不定言千影就是第一個想要的畢竟沒人能保證一定成就牙,神。
  
  所以石軒之前雖然露出破綻被玄亦真要脅,但也未嘗不是機會,這讓玄亦真完全相信自己只要鎮壓心魔的法器,深合爾虞我詐的精髓。
  
  「上女子還是有些不甘心,走到現在這步,若不試著取那轉世之寶,真是難過本心,現在就將萬民願力傘給星照道友你的話,小女子孤家寡人可爭不過那幾位。反正兩個事情星照道友你做到一個……」上女子就將萬民願力傘給你。」胡珊神識中歎了一口氣,其實她心裡也知道自己貪念太過,繼續走下去的危險是非常大的,本應該轉身就走,可是壽元將近若不能取轉世之寶那就是幾百年修為換來一杯黃土,真真是不甘心。石軒見無法說服胡珊,只能兩人並肩,與其他五人一起進入了寶塔第四層。這次幾人吸取了進入第三層時的教訓,將神識交纏在一塊,免得被陣法分隔剛剛進入第四層,石軒就看到了幾十道威勢不凡的金光向自己打來,同時神識裡傳來玄亦真的話語:「諸位道友結六合陣。」六合陣乃修士最熟悉的普通陣法之一,在場諸位無人不會這也算玄亦真選擇這個陣法的原因,否則說一個高深無比的陣法結果只有兩三人懂,其他都是呆愣當場,那還不如不說。石軒將天雷伏魔劍繞身一轉,將金光盡數打散,然後和其他修士一起快速佈陣,五名金丹宗師一人一角,輝夜和阮希浩聯手布成一角,幾個呼吸間,六合陣就結成了,此時第二波金光方才襲來。
  
  陣法加持下,石軒只覺得一舉一動都有蔚然大力,本來需要運轉嚴寒宗給自己的法門,才能將星辰屠魔劍氣等道術使出二階水準,現在只是隨手之間使來,就有二階道術威力了,石軒十指連彈,十道星光般的劍氣擊向金光,各自打散數道金光,方才消失在空中。
  
  趁這個餘暇,石軒打量起寶塔第四層,這第四層方圓很小,在十二個面上共有二十四面寶鏡,各自發出一道金光向位於正中的七名修士攻來,威力都在一階道術左右,看起來似乎就算大家不結成陣法,這攻擊也對金丹宗師沒太大效果。
  
  在第四層靠左,有一道青光階梯,階梯旁浮著三個黃金匣子,周圍都是禁制圍繞,根據石軒一路行來的經驗,寶塔越往上東西越好,出現在這裡的,不是天才地寶、靈器之屬就是幾位金丹宗師夢寐以求的轉世之寶。

  而幾位金丹宗師雖然有些激動,但還是強忍住心情,整個六合陣一起,慢慢往左邊而去,陣法未破的情況下,突然離陣搶奪,那是去送死而不是奪寶,這些個金丹宗師們這點兒眼力價還是有的,畢竟有前面三層的經驗,陣法的威力肯定並不至於此,所以還是一面移動一面找尋著禁制陣眼。
  
  果然,七名修士才前進了幾步,那寶鏡發出的金光就不再直接攻擊幾人,而是射向對面寶鏡,然後反轉過來攻擊,就是這麼一轉換,威力就提升到了二階道術,讓幾位修士都是臉色難看,尤其輝夜和阮希浩抵擋的分外吃力,只要不定有陣法加持,兩人早就身死魂消了。
  
  玄亦真在神識交流中說道:「不知道是陣法本身的緣故,還是那鬼物無法掌控中樞的緣故,現在這陣法是慢慢變強,大家可看出陣眼或破綻所在?」
  
  幾名金丹宗師紛紛發表自己的意見,石軒陣法道行太淺,只好做個鋸嘴葫蘆。
  
  經過四位正牌金丹宗師的交流,初步確定了三個疑似陣眼,決定一一試來,玄亦真當仁不讓,金色飛劍長為一口巨劍……然後化成一道耀眼金光,往右邊上方寶鏡劈去。
  
  刺啦啦的聲音傳來,那寶鏡似乎裂開了一些,但其發出的金光不減,而且寶塔上方開始掉落雨滴,這些雨滴呈純黑色,一落到幾位修士的護身神光和法器光芒上就茲茲作響,開始腐蝕起法力來。
  
  林深河面色難看,似乎對於水之屬有些畏懼,從儲物袋裡拋出一紫色煙狀靈器,將那些雨滴排除在外。猶是如此,這雨滴是越下越急,那紫色煙狀靈器的顏色開始慢慢變得斑駁。
  
  其他修士也是各自施展手段抵擋……如石軒是將九龍神火罩施展出來,週身九條威武不凡的炎龍盤繞,那些黑色雨滴還未靠近,就蒸發了大半,剩餘的打在神火罩上則是互相抵消,發出陣陣白煙,不過石軒乃是用外丹施展,上古妖獸又是法力雄渾,九龍神火罩一消失就立刻再補一記,根本不愁法力斷絕。
  
  只有胡珊面露喜色:「想不到是太陰腐水,我一直想收集都未能收集到。」她將那朵紅雲放出,往眾人頭上一遮,那些黑色雨滴一碰到紅雲就如江河入海般毫無抵抗地被吸納進去,算是緩解了眾人之困。
  
  叮太陰腐水如急雨,胡珊也收集不到其他地方的,於是整個地面開始漫起了一層積水……逼得眾位修士淩空站立,但若是再這麼下下去,整個,寶塔第四層都會變成汪洋大海。而石軒也不敢用陰陽二氣吸納,這些太陰腐水的威力可在一階道術以上,收進去之後,很容易被從裡面將自己的本命法器給腐蝕掉。
  
  「幾位道友,還是抓緊時間破陣……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玄亦真趕緊向眾位嚕士道,沒有意外,所有人都是一致贊同,要是再出現點變化,那樂子就大了。還是由玄亦真出手,金色劍光一閃就劈向了清光階梯旁的那面寶鏡……這次則發出沉悶的聲響,那寶鏡在雷鳴聲中片片破碎。
  
  玄亦真劃剛露出喜色,可馬上就是臉色一凝,那些破碎的寶鏡還在牆上,反而是讓那些金光多了些折射之路,威力是越變越強,已經快接近三階道術了!
  
  石軒現在抵抗的是萬分吃力,天雷伏魔劍、九龍神火罩、玄金護身功層層疊疊加持,而手中是星辰屠魔劍氣彷彿不要錢般地彈出,可往往四五道星辰屠魔劍氣才能打碎一道金光。
  
  胡珊、鬼哭上人也各自祭出了碧玉小盾和鬼面碧雲,林深河則是拋出一面寒光閃耀的寶鏡,將那些金光盡數反射而回。而阮希浩、輝夜是險象環生,突然,輝夜似乎法力一時不濟,手上緩了一緩,就被金光打中,整個……人直接就消失掉了,不過石軒在他消失前,似乎看到他身上破碎的南蠻衣物中露出許多黑黝黝的深深傷口。
  
  玄亦真知道不能再拖,大喝一聲,調動全部陣法之力,身與劍光一合,一道巨大金光就直直劈在一丈遠處的地面上。
  
  轟隆隆的巨響傳出,那些寶鏡紛紛落地,但是它們在落地前,發出最耀眼的金光,只是一道就將石軒的天雷伏魔劍、九龍神火罩全部打破才消失掉,就連玄金護身功都是消耗大半。
  
  石軒見到處都是金光縱橫,怕是用小挪移符也逃不開,止要用太極圖定住一個剎那的空間,然後用五火七禽扇的大挪移術離開,畢竟法器、神通再重要也沒自己性命重要,可就在這時一面碧玉小盾就出現在石軒眼前。
  
  這三重天圓滿的靈器如大海中的礁石般,在洶湧潮水中巍然不退,石軒神識中傳來胡珊的淺笑聲:「若是星照道友被這金光罩住,那就如同輝夜小弟弟一般屍骨無存,儲物袋也不會留下,讓小劃子到哪裡去找,上挪移符呢?」
  
  石軒知道胡珊的真實想法確實如此,但不管怎樣也是有半個救命之恩,所以還是謝道:「就算本座從其他人處得到鎮壓心魔的法器,對於胡珊道友你,本座也是不吝嗇一張小挪移符的。」
  
  漫天金光過後,石軒和胡珊打量起四周來,阮希浩已是不見,只有玄亦真、、林深河、鬼哭上人有些狼狽地站在原地。
  
  胡珊、玄亦真、鬼哭上人、林深河見陣法告破,都是面色一變,急速向那三個裝著寶物的黃金匣子遁去,石軒冷笑一聲,白光一閃,直接出現三個黃金匣子邊,天雷伏魔劍一斬,就將三個匣子上的禁制盡數斬破,卻是想要看看有沒有轉世之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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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金丹鬼物再出手

  禁制破除之後,黃金厘子甲面的物品在幾人神識中都不再是秘密,分別是:一根枯黃焦黑的木頭,但在上面卻是長出了幾根新枝,新枝上還有幾片綠葉,正是九劫雷擊木;一小搓黑色土攘,隨滅隨生,正是土行天才地寶息壤;一朵搖曳不定的碧色火焰,裡面似乎有一尊魔神在嚎叫,乃是天魔陰火。
 
  石軒手一伸,將那息攘往手中攝入,同時把九劫雷擊木和天魔防火推了出去,若是想要將三件天才地寶都取到手,可是會面對四人的聯手攻擊,能克制住貪念,用其中兩件分開其他金丹宗師的注意力才是正道。
 
  當然,這也和石軒對這些物品沒有必得之心有關,否則貪念哪是那麼好克制的,這就叫壁立千仞,無慾則剛,而若是和成道之機有關,石軒真不敢保證能不能克制住貪念,或者說,以石軒現在的心性修為,不大可能克制得住。
 
  玄亦真、胡珊是知道石軒有小挪移符的,可沒想到他能如此果斷就使用,畢竟這寶塔危機四伏,小挪移符這種保命之物多留點在身上才是王道,這卻是他們不知道石軒是自己會小枷移術,在出發之前,從紫氣東來樓兌換了材料,足足製成了二十張,完全夠用了,先前取鎮龘壓心魔法器時,是存了留點隱秘底牌的意思,結果卻棋差一招,現在自然不會再有所保留。
 
  看著已經被石軒取走的息壤,以及還在空中翻滾的另外兩個黃金匣子,玄亦真、胡珊、鬼哭上人、林深河都是沒有猶豫地往那黃金匣子遁去……否則和石軒交手的情況下……短時間內是無法分出勝負的,更別提從他手上奪得寶物,白白便宜另外幾人工
 
  青色鬼爪、金色劍光、深黑色元磁神光、七情神光大手印紛紛往黃金匣子抓取,其中鬼哭上人和胡珊是看中了那天魔陽火,玄亦真和林深河則是爭奪九劫雷擊木。
 
  攝魂鬼爪和七情神光大手印在空中碰撞之後,皆是無聲無息地消失『可鬼哭上人卻是如墜紅塵』好像回到了少年時代,與嚴父慈母過著平和安樂的生活,另外還有青梅竹馬相伴,雖然修為不高,但也過的是其樂融融,可是一位弓氣期修士的兒子看中了自己的青梅竹馬……想要強娶她。
 
  自己竭力反抗之下,不慎將其殺死……從此倉皇出逃,後來聽說父母和青梅竹馬一家都是慘死於那弓氣期修士之下,從此恨念深種,為了報仇……在西荒之地出生入死,得到幾次奇遇後,神瑰數大成,於是重返家鄉。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那引氣欺修士已經老邁而死?!滅其一族、挫骨揚灰都不能解自己的恨意!
 
  本以為這些事情、這些情緒早就隨著歲月的流逝已經埋葬在記憶深處,再也不會回想起,哪想得到現在一下全部襲來,讓鬼哭上人一時有些恍惚。
 
  不對,鬼哭上人幾百年修士也不是白給……馬上就回過神來,可卻發現,就是這麼一剎那的耽擱,胡珊已經是將天魔陳火攝到手中,於是手一揚,五鬼碧陰釘化成五道綠線向胡珊打去,胡珊早有準備,碧玉小遁浮在身後,將那五道綠線盡數擋下,然後笑吟吟地道:「勝負已分,鬼哭道友沒必要再與小女子做生死相鬥吧?」
 
  鬼哭上人默然,畢竟這不是自己必須之物,現在就生死相鬥的話,只會白白便宜了玄亦真、林深河和星照老鬼,因此收手退卻。
 
  那邊玄亦真卻是臉色有些難看,雖然他是在場實力最強的一位,但其飛劍乃金鐵之物,州好被林深河的兩極元磁神光與磁光子午線所克,讓其將九劫雷擊木拿到了手。
 
  林深河一掃劃才的陽霓,心情大好:「幾位道友,上第五層吧。」
 
  石軒收起息壤後,並沒有閑著,而是探查起寶塔外面的禁制,壞的發現是這禁制越來越強,似乎和第一層甬道一樣,能吸夠諸位修士的神光、道術等壯大自身,好的消息是,這禁制還不能封鎖空間,自己就算不用五火七禽扇也能用小挪移術出去。
 
  但是,石軒可不敢保證這禁制繼續變強之後,會不會出現刮鎖空間的能力,只能一直關注這邊,一旦禁制開始封鎖空間,自己馬上就離開,不再管法器、秘寶之事,而且劃劃開始剌鎖空間時,照這禁制的表現,不會一下就很強,自己可以用太極圖暫時定住,然後用五火七禽扇遁走。

  此時聽到林深河的話,石軒表情平靜地和胡珊、玄亦真兩人一起,搶在林深河、鬼哭上人之前往清光階梯而去,寶塔只剩三層了,轉世之寶又不會放在第七層陣法中樞,在第五層出現的可能性是高達五成。
 
  林深河、鬼哭上人可不敢怠慢,趕緊跟上,星照道友,不知能否給老夫一張小挪移符?那樣等等取轉世之寶時,老大就能有八九成把握,道友你也能順利得到鎮龘壓心魔的法器。」進入第五層前,玄亦真突然用神識對石軒道,州才石軒用小挪移符搶寶的快捷簡單給玄亦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石軒冷笑了一笑:「要不現在玄道友你就將清心琉璃燈給本座,本座馬上給你一張小挪移符,然後轉身就走,不摻和你們的事情。」自己又不是非鎮龘壓心魔的法器不可,轉世之寶也行的,何必受你那麼要脅,當然表面上還是要表示自己的憤慨。
 
  玄亦真呵呵一笑,念頭不停轉動思考,自己是比不上用小挪移符的星照老鬼,但拿到轉世之寶只是開始,後面肯定會做生死之鬥,那才是最重要的時候,似乎沒必要衝在最前面,做那眾矢之的,不如就讓星照老鬼替自己去搶奪,自己在後面直接對其他人出手,反正有清心琉璃燈在自己手上,星照老鬼還會不與自己換?
 
  之前石軒持命的架勢和被要脅時的無奈憤慨,讓玄亦真基本確定星照老鬼是沖鎮龘壓心魔的法器而來的,就算心裡還有那麼一絲懷疑,也被實力優勢所蒙蔽,到時候還能從星照老鬼手上搶奪回來嘛,這寶塔禁制很快就會有劌鎖空間的能力,他無法用小挪移符逃跑的。
 
  孰不知,石軒持命是因為覺得這裡危險,想要早一點到手一件想要的,然後趕緊離開。
 
  「好吧,星照道友茗是你桿到轉世之寶,老夫就用清心琉璃燈交換。」多亦真同樣狀似無奈地回答。
 
  另一邊的胡珊也是打著同樣的主意,在幾百年的歲月中,她早就見識了不少搶先到手寶物,結果被眾人圍攻而死的例子,最後得益的往往都是開始保存實力的。
 
  幾人差不多同一時間進入了第五層。
 
  寶塔第七層。
 
  十二口青銅小棺中已經躺了七個人,他們面色紅潤,彷彿熟睡,七條紅色細線從塔外延伸而來,分別落到他們身上。
 
  而塔頂則落下一道明亮的金光,照在青銅巨棺裡面躺著的那位國字臉、寶相莊嚴、身穿金色裹服的身影上。
 
  一個人影看著青銅巨棺上的那方金印,心裡火熱,強行保持住鎮靜,默默念叨:再來一位就夠了,不能多也不能少,要不然這老鬼就會恢復部分殘魂了。
 
  石軒預想之中的第五層是擁有恐怖的禁制、無數的鬼物,可是事實恰好相反,第五層風平浪靜,只有一座高臺,高臺上放著兩件器物,一面圓盤,上面刻著人獸禽鳥魚蟲,一張金色符篆,上面太古雷紋組成的文字好似一張人臉,讓人一看就有點迷失心神。
 
  玄亦真、胡珊、林深河、鬼哭上人一見之下,都是瞳孔收縮,各自施展出最強本領往高臺而去。只是胡珊和玄亦真是稍稍落後了一點,似乎他們的目標不是轉生盤和孟婆符,而是前面的林深河與鬼哭上人。
 
  石軒手上拿著幾張小挪移符,先激發了一張,身上白光一閃,就出現在了高臺旁邊,林深河、鬼哭上人都不太急,神識掃過時,發現那禁制很強,自己完全能在星照老鬼破除禁制之前趕到。
 
  看著黑色遁光和碧色遁光飛速向這邊趕來,金色劍光和紅色雲朵在後面殺機畢現,石軒一臉平靜,右手金光閃耀地貼在了禁制之上。
 
  讓林深河和鬼哭上人眼睛差點瞪出來的是,那禁制好像沒有半點兒作用,星照老鬼的手掌就像沒遇到半點兒阻礙就伸了進去,然後高臺上的轉生盤就往星照老鬼手中飛去。
 
  在第二層時,禁制不算強,石軒也小心謹悄,讓林深河沒有發現他破除禁制的秘密。
 
  驚愕心急之下,林深河的磁光子午線,鬼哭上人的五鬼碧陳釘都是威力全開,光華大作地往石軒打去。
 
  可就在這時,一道耀眼金色劍光閃過,鬼哭上人反應不及,本命靈器又來不及召回,鬼面碧雲在劍光之下直接潰散,護身神光被輕鬆破開,整個身體被斬成了兩半!卻是玄亦真用出自己威力最大的一招劍法,偷襲之下,一招得手!
 
  鬼哭上人龘大睜著眼睛,死不瞑目,根本沒料到玄亦真能看著別人取寶也不心急,反而全力襲殺自己,他什麼時候能和星照老鬼如此信任了?就不怕星照老鬼拿著轉生盤跑了?
 
  一道黑光閃過,黑盔黑甲,雙眼紅光的金丹鬼物突然出現,化成一道黑煙,將鬼哭上人整個籠罩住,然後一起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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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4-13 01:29:30
第二十三章 機關算盡終成空

  另外一邊,胡珊也是毫不留手,黑煞劍氣、紅雲腐光障加上一隻金色小環齊齊向林深河襲來,同時七情神光一掃,將林深河籠罩其中。

  林深河同樣來不及召回磁光子午線,身邊的紫色雲煙被那金色小環一套,就一起往地上跌落,後續的黑煞劍氣則是打得林深河的兩極元磁神光搖擺不定。

  剛要飛出寒光反轉鏡,林深河的大腦就一陣恍惚,好像回到了當年那條河流,自己剛剛開始學武,在船上與人打鬥時被踢落水中,自己雖然五大三粗,武功天賦極高,什麼武器一上手就能耍的圓轉如意,但完全不會游泳,那種嗆水的痛苦,那種快要淹死的絕望,永遠銘記在心。

  不要看胡珊在第二層對付三名金甲神將時是如此吃力,那只是因為剛好功法不能克制,她花費百年收集各種情緒煉成的七情神光豈是易於,不破防禦,只問道心,神光刷出,如回紅塵。

  紅雲腐光瘴從林深河身上飛起,林深河一臉痛苦地倒地而亡,身上腐蝕的痕跡很少,看起來倒像是溺死水中。

  …………

  寶塔第七層,又一口青銅棺材中多了一具屍體,然後延伸了一條紅色細線上來。從塔頂落下的金色光芒是越來越亮,那方金色小印受它影響,開始緩緩轉動,慢慢往青銅巨棺中的金色人影落去,聚陰池中也騰起一道黑水,往青銅巨棺飛去。

  就在這時,從另外一口青銅棺材中站起來一個人影,他腳踏白蓮,腦後一輪金色寶光,身邊是金色願力光點環繞,不停傳出歌頌聲、讚美聲、膜拜聲。

  他一指那方金色小印,威嚴的聲音響起:「吾乃洞淵神尊,神印還不速速歸位!」伴隨他聲音的是愈發響亮的歌頌聲、讚美聲、膜拜聲,受此牽引,金色小印下落停止了,開始左右搖擺。

  見金色小印還在搖擺不定,他踏前一步,口中聲音更加洪亮莊嚴:「吾乃洞淵神尊,神印還不速速歸位!」

  …………

  南蠻十萬大山一處隱秘山谷中,祠堂內的神像不知何時開始大放光明,引得所有族人聚集起來,誠惶誠恐地參拜祈禱:

  「恭迎洞淵神尊顯聖。」

  「請洞淵神尊寬恕我的罪過。」

  「謝洞淵神尊庇佑。」

  「參拜神聖至高洞淵神尊。」

  那高高在上的洞淵神尊雕像眉清目秀、嘴角帶著一絲慈和的微笑。

  同樣的場景,還出現在南蠻不少隱秘部落、寨子中。

  ……………

  寶塔第七層。

  他再次跨出一步,口中聲音變得飄渺神聖:「吾乃洞淵神尊,神印還不速速歸位!」

  身邊那些金色願力光點的聲音更加響亮,傳出無數祈禱聲、讚美聲,這些祈禱聲、讚美聲最後彙聚成了一個聲音,響徹整個第七層:

  「洞淵神尊!」「洞淵神尊!」「洞淵神尊!」

  那方金色小印嗚咽一聲,再也不能抵抗,化成一道金色流光往那腳踏白蓮之人飛去。他面帶微笑地接住金色小印,然後往心臟部位按去。

  一道明亮、瑰麗、難描難言的金色之光在第七層亮起。

  …………

  林深河倒下之後,那金丹鬼物再次出現,可他剛剛化成黑煙籠罩住林深河,就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喊:「不!!」然後黑煙丟下林深河就往第六層而去。

  在磁光子午線、五鬼碧陰釘往自己飛來時,石軒神情古井無波,直到將轉生盤拿到手中、兩件靈器距離自己是如此之近時,方才身上白光一閃,從高臺旁邊消失掉。之後,先是五鬼碧陰釘落地,片刻就是磁光子午線落地,兩者都是黯淡無光,好像被損壞了幾百年一樣。

  玄亦真出其不意斬殺掉鬼哭上人後,根本沒去管那金丹鬼物,神識見寶塔禁制能封鎖空間後,一鼓作氣,金色劍光直接斬在高臺禁制之上,將那禁制打得支離破碎,甚至連高臺都垮塌掉。

  可就是這一耽擱,胡珊紅色遁光後來先至,七情神光往玄亦真身上一掃,問不問道心倒是其次,讓他愣上一愣才是關鍵。

  玄亦真好像回到了在散修聯盟中步步為營,一點一滴增強自己實力的歲月,修為不高,於是被那些前輩指使東指使西,甚至危險極大的事情都讓自己去做,那個時候自己就暗下決心,一定要成就金丹,一定要獲得高位,讓那些前輩們連正眼都不敢看自己。

  一個恍惚,玄亦真就回過神來,恰恰好看見胡珊拿起孟婆符遁走,另外一邊,星照老鬼已經站在了寶塔邊緣,一座浩蕩神聖的金色橋樑從他丹田出現,架在了陣法禁制之上,那禁制頓時停滯了剎那,也就是這一個剎那,星照老鬼身上白光亮起。

  「星照道友,你不是要鎮壓心魔的高階法器嗎?你不是不要轉世之寶嗎?我有清心琉璃燈啊!」玄亦真大急之下,神識向石軒傳遞了這麼一個念頭。

  白光之中的星照老鬼似乎笑了一下,然後就直接消失掉了,然後一個神識念頭傳到了玄亦真神魂上,裡面是淡淡的聲音:「騙你的。」

  …………

  金丹鬼物趕回了寶塔第七層,然後看到那本應死去的南蠻少年輝夜袒胸露乳,盤腿坐在一個白色蓮臺上,雙手結印,面容莊重平和,週身金光泛起,似乎連那白色蓮台都開始變成金色。

  鬼物大怒,白骨飛叉,鬼嬰劍氣,惡鬼暴雨針一起向那輝夜攻去。

  輝夜嘴角露出一個淡淡微笑,將手一指,整個第七層寶塔立刻充滿神聖浩蕩的金光,到處都是祈願聲、讚美聲,地上湧出金蓮,空中飄起金花,每一朵金花上似乎有一個精緻小巧的人兒,奏出不同的樂器聲。

  那鬼嬰劍氣在金光之中一點點變淡,然後完全消失掉,就連白骨飛叉、惡鬼暴雨針也是越飛越低,最後落在了輝夜的白色蓮台之下,叮噹兩聲,好像有人在向輝夜叩拜。

  輝夜再一指,整個空間的金光都彙聚起來,落在他的手指尖,散發出耀眼明亮的光芒,那鬼物似乎很怕這個,大聲吼叫著想要轉生而逃,可是遁光剛現,那光芒就從輝夜手指尖電射而出,瞬間就穿透了他身子,最後他整個魂體由黑變金,化成了片片金光,融入輝夜身上的那層光華之中。

  「還好掌握了神印,就掌握了這寶塔禁制,能調動所有積蓄力量,這才能拿下這個鬼物。」輝夜莊重平和的臉色露出一絲輕鬆之意,「等等把其他人一併解決,我才能安心封閉洞府,完全融合神印,從此成為真正的神尊。」

  …………

  「騙,騙我的?」玄亦真先是一愣,然後暴跳如雷,終日打雁,今日卻被雁啄了眼,星照老鬼背信棄義自己也不是沒考慮過,可自己犯的最大錯誤卻是,以為能以實力壓制,星照老鬼就算有小挪移符,自己以速度追上,穩紮穩打,慢慢也能將他耗死,誰想得到星照老鬼能那麼輕鬆就突破寶塔禁制揚長離開,讓自己完全沒有反應時間。

  畢竟這第五層高臺的禁制,自己全力一擊之下,也將它破除了,星照老鬼有些手段讓禁制無效,那是很正常的,還在自己算計之內。可是這麼厲害的寶塔禁制,又開始封鎖空間了,星照老鬼居然也能如此輕鬆,在那麼短時間內突破,這可是自己難以做到的。

  自己做過估計,至少要不短的時間才能將寶塔禁制破開,就算用上辛苦得來的那兩件事物,也要四五個呼吸,因為激發它們需要時間。星照老鬼能在半個呼吸之間破掉禁制,那手段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還好他幾百年不是白活的,看到那陣法禁制不是短時內自己能破開的,等自己追出去,星照老鬼早就跑得不知所蹤了,於是一雙憤怒的眼睛轉向了胡珊。

  胡珊拿到孟婆符後,同樣快速地往寶塔禁制遁去,趁玄亦真將注意力放在石軒身上的時候,她已經來到了寶塔牆邊,將那金色禁制激發起來,手中拿著一個玉瓶,這玉瓶外面還包裹著一張古樸符篆。

  胡珊取下符篆,然後直接連瓶帶裡面的事物一起投向禁制,還在空中時,那玉瓶就被腐蝕開來,露出裡面青色的液體,這青色液體一落到禁制上,就讓金色禁制變幻不定,然後開始收縮。

  玄亦真的劍光是如此之快,禁制還未破除,一道金光就出現在胡珊身後,胡珊的碧玉小盾與那金色劍光一碰撞,發出嗚嗚之聲,各自退開一點。

  不過就在這時,一道黑色無影之光,比聲音還快地疾射而來,直接洞穿了胡珊的碧玉小盾,眼看就要打到胡珊身上,可一陣白光亮起,胡珊整個人就消失不見,然後出現在玄亦真身後,七情神光與紅雲腐光瘴當頭而落,金色小環也向著玄亦真的金色劍光而去。

  原來石軒給玄亦真傳遞那道神念的時候,也直接打出了一道神光給胡珊,裡面包裹著一張小挪移符,算是報答之前幫自己擋住金光之恩。

  那黑色無影之光繼續飛行,很快就打在寶塔禁制上,讓整個禁制一陣搖晃,差點就碎掉,看來要不是先前洞穿碧玉小盾,怕是能輕鬆破掉禁制。

  居然是九階道術秘寶,玄老鬼不愧是散修聯盟九大長老,雖然排名最末!哼,要不是星照道友早走,這事物怕是我們兩人一起承受,胡珊心裡恨恨地想到,同時關心地看著那禁制處。那金色禁制已經被腐蝕的極薄,似乎下一刻就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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