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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殷亞悅]假面的微笑[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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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4-25 16:09:37 |倒序瀏覽 | x 1
假面的微笑  作者:殷亞悅

他是個多情,卻也無情的男人
魅力媲美超級發電機,遊走女人堆中從不付出真心
訂下愛情遊戲的規則,掠奪想要的一切
卻又狠心的隨意踐踏女人纖細敏感的心
這樣的壞男人註定不會是女人心中完美的情人
偏偏老天在她的人生之中投下一顆震撼彈
不僅讓她失去相依為命的親人
為了還債,她別無選擇只能成為這男人的玩物……
女人在他眼裡只是為了錢可以出賣尊嚴的低等動物
所以他恣意的欺侮她,殘忍的剝除她渾身傲骨
不僅用錢折辱她的尊嚴,更放任未婚妻對她撒潑
很清楚他要的就是她的心甘情願以及絕對服從
可她擺出笑容面對他,換來的卻是更難堪的嘲諷──
就在一年的情婦期限將滿,她以為自己就要自由時
這男人竟霸道的要求無限期延長兩人之間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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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4-25 16:10:02
楔子

       在佈置典雅而溫馨的咖啡廳裏,角落坐著一對男女。

        “這是當初說好的一千萬支票。”

        大掌貼著鋪上暖色系桌巾的桌面,刷地一聲,一張代表著她這一年來付出應得的酬勞,就這樣擱放在她眼前。

        眼睛眨也不眨,她瞪著那張支票,面無表情。

        只有她自己的心知道,已經被踐踏的面目全非。

        對於她要哭不哭的表情,一向最讓男人厭惡。

        “怎麼,捨不得分手?”他出言譏諷,俊酷的臉龐有著惡意的嘲笑。“還是你已經很習慣在床上跟我溫存了,所以捨不得結束?”

        視線離開那張支票,往上移,花彩璽終於將眸光落在他的臉龐。

        深邃的五官,冷冽而無情的藍眸,高挺的鼻樑,性感的薄唇,不管從哪方面看來,這男人所散發出來的氣息都不可能跟善良畫上等號。

        斂下水眸,男人眼底的嘲笑是那麼鮮明,在他的注視下,她強迫自己鎮定的收下支票,然後笑得燦爛。

        “當然會捨不得呀!”她佯裝露出貪婪的笑容,親吻了下手中的支票,讓自己看起來更像拜金女的樣子。“像你這種大方又帥又有錢的金主可不多見,要結束當然會捨不得!”

        她知道康薩森不喜歡看她哭泣,這一年來,她只是他解悶時的玩伴,她必須帶給他快樂,而非讓他感覺到自己真實的情緒。

        就算她的淚水已經快奪眶而出,但身爲康薩森的情婦,她不能讓他感覺到一絲絲的不快,她只能讓他感到快樂,因此她必須將淚水硬生生往肚裏吞。

        “這一年來跟你相處很愉快,謝謝你囉!”她站起身,將桌上那杯紅酒一飲而盡。

        這杯紅酒,不是結束,是開始的象徵。

        以後,她不會再做任何男人的玩物。

        更不會再爲了錢而出賣自己的愛情。

        “如果以後你有需要,可以再聯絡我,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客套話誰都會說,不是嗎?

        就像兩人開始時一樣,康薩森像風一樣的捲入她的生命,在她的心中掀起驚濤駭浪,把她的心踐踏的面目全非以後,又不得不回歸平靜。

        她不會再讓自己變成這般狼狽,在盲目的關系中墜入情愛,找不到出口,無處宣洩滿腹的悔恨。

        踩著受傷卻不願服輸的腳步,花彩璽傲然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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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4-25 16:10:40
第一章

       大學畢業後,花彩璽就像一般的年輕人一樣,立刻投入職場,但她其實很羨慕可以繼續讀研究所的友人。

        能夠讀到大學已經是老天給她的恩惠,她不能再貪心,必須開始工作賺錢,因爲她有龐大的債務等著她還清。

        從小父親就因車禍過世,她與母親相依爲命,原本母親是職掌一間公司的董事長,但好景不常,挨不過經濟蕭條的環境變化,不僅公司倒閉,還積欠銀行一堆貸款未還,母親甚至還病倒。

        她只是個涉世未深的年輕女子,這份壓力來得忽然且急促,讓人措手不及。

        但怨天尤人並非她的個性,她開始找工作,找到了房屋仲介的銷售員一職。

        這份工作沒有一般上班族只能領死薪水的限制,只要她有業績,就可以抽成,月入幾十萬都不是問題。

        她從一名笨拙、不會說話的職場新人,經曆過四年的時間曆練,變成如今最會賣房子的銷售員。

        環境會逼迫一個人改變,她只是順應著壓力讓自己成長。

        母親積欠銀行的債務在她這些年努力工作下,已經還掉三百多萬,然而還有將近一千萬的債務等著她還。

        每一天她都不願意去想像,一千萬這個數字有多大?距離還清的那一日還有多遠?

        她只求自己明白,賺錢是目前唯一的任務。

        就算環境逼迫她成長,但她卻一點也不覺得艱苦,只是在面對久病纏身的母親那張蒼白面容,她卻忍不住落淚。

        已經不曉得第幾次,她在病房內陪伴母親度過漫漫長夜。

        她眼眶泛淚,望著母親疲倦的面容,紅唇微微顫抖。

        每天早上她無法在醫院陪伴母親,只好請看護照顧,但下班後,她總會到醫院來陪母親。

        醫生告訴她母親的時日不多了,在癌細胞已經擴散到其它器官後,無法再使用任何藥物來控制癌細胞的蔓延,因此她希望在母親最後的日子裏,能夠盡量陪伴她。

        握緊掌心中那雙布滿厚繭的手,掌中的溫度是冰涼,有種不安的恐懼莫名地襲向她,花彩璽不願承認母親即將離她遠去的事實。

        “小璽……”花母顫抖著開口,明白自己時日不多。回顧起起伏伏的一生,她最恨的是早早就離她而去的丈夫,最舍不下的,就是她的女兒。

        “媽,醫生交代你要多休息,別再開口說話了……”花彩璽忍住淚水,不敢讓母親就連病入膏肓了,還牽掛著她。

        “不說不行……”花母吃力的擡起手臂,想要盡最後一絲力量,好好抱抱她苦命的女兒。

        花彩璽連忙扶她起身,“媽,您想跟我說什麼?”

        “咳咳……”花母忽然一陣劇烈咳嗽,嚇得花彩璽就要按鈴請護理人員來幫忙,卻被花母制止。

        “不要叫護士來……”花母努力的撫平紊亂的氣息,卻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但她不能就這樣雙眼一閉走人了事。

        “可是……”花彩璽惶惶然地望著母親呼吸急促的模樣,想沖到護理站叫人,卻又不敢離開母親半步,這樣慌張的情緒,終於讓她忍不住落下淚。

        “傻孩子……別哭。”花母揚起一抹虛弱的笑,疼惜的抹去她的淚水。“別讓媽媽走得不安心呀……你要記住……這輩子,媽媽最愛的人……就是小璽……”

        花彩璽胡亂的點頭,淚水爬滿臉蛋。

        花母溫暖而柔軟的低語,令她想起這些年來的日子,雖然辛苦,卻很充實。

        縱使有過怨懟,也已經是過去了,她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老天不要奪走她唯一的親人。

        “我知道……我知道……”她泣不成聲,即將被遺棄的恐懼籠罩了她。

        “媽……”她哽咽低喃,無助地望著母親蒼白的容顔。

        “這些年來……辛苦你了……要記得,找個真心愛你的男人嫁了……然後,幸福的過一生……”

        花彩璽絕望地哭泣,她不想找個真心愛她的男人結婚,她現在只想要自己的母親能活著就好。

        “好……我知道……”但她不能讓母親走得不安心,所以她只能點頭,無論母親現在說什麼,她都答應。

        聽到女兒的承諾,花母安心的合上雙眼,輕聲呢喃。

        “小璽……你就別哭了……媽媽累了,想睡了……”

        原本急促的呼吸聲,在瞬間歸爲平靜,花彩璽眼睜睜看著母親的胸膛不再劇烈起伏,漸漸地,連呼吸的動作都消失,而掌心中的那雙蒼老的手,虛軟的墜落在床榻上。

        她瞪大雙眼,心跳在那一瞬間失了拍子。

        顫抖的雙唇,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

        “媽——”

        ***

        驟失最愛的親人,這種痛苦與壓力,比一把刀刺入胸口還難受,花彩璽再也笑不出來。

        就連工作也失去了動力。

        以前那麼努力的工作,爭取業績,爲的就是能讓母親安享晚年,不需要爲債務而操心煩惱。

        一直以來,母親都是花彩璽努力工作的動力,如今她的動力消失了,她還有力量嗎?

        總是笑容滿面的花彩璽,在失去母親以後,瞬間變得沉默而憔悴,就連業績也沒有以往亮眼,看在上司的眼裏,也是於心不忍。

        當老闆的也該幫幫她吧!

        “這幾天你辛苦了,接下來你有一個禮拜的時間可以整理思緒,我建議你去度個假好了。”老闆打開抽屜,拿出一張機票擱在她面前。

        花彩璽驚訝的瞪著那張機票。

        “這是同事們的心意,你就安心收下吧。”知曉花彩璽不喜歡麻煩別人,老闆露出了笑容,保證道。

        花母出殯也已經有一個禮拜了,但花彩璽的臉上依然不見笑容,整個人渾渾噩噩的,讓人看了心疼。

        也因此公司同事才建議老闆,讓她放假去散散心也好,而老闆則自掏腰包送她去旅行。

        “這是到香港的來回機票,你就去散散心,不要把自己繃得太緊,有時候累了也該休息一下。”

        花彩璽感動的拿起機票,這些日子來疲憊的心已經快要崩潰,慶幸她雖然失去了母愛,但她還有關心她的好朋友,以及心疼她的同事們。

        她感動得淚水盈眶。

        “謝謝……謝謝你們。”

        中午抵達香港後,花彩璽並沒有到處遊玩或逛街,反而先到飯店休息,直到晚上七點多才醒來。

        梳洗過後,她穿著輕便卻不失典雅的衣服,來到飯店地下一樓的酒吧。

        點了杯酒精濃度最低的調酒,紅嫩的唇啜飲著淡粉色的液體,一雙星眸若有似無地望著周圍的人群。

        在這陌生的城市,多多少少會有些膽怯,加上她本來就不是個愛玩的女子,因此花彩璽對於是否要放縱自己徹底遊玩,還心有顧忌。

        抒情音樂回蕩在酒吧的每一個角落,耳邊還有男人女人的談話聲音,她沒有太多的情緒顯露在白淨的臉蛋上,然而半垂的眸卻透露出淡淡的傷感。

        二十六年來,第一次她感覺到非常孤單。

        不管過去的日子活得多辛苦,總還有一個依靠可以支撐著疲憊的心,然而母親去世後,她忽然發覺,過去四年來所做一切的意義已經不重要了。

        爲了償還貸款,她努力的賺錢,若非還年輕,說不定早就累倒了。

        她自嘲的勾起一抹笑,低頭凝視著高腳杯裏的粉紅液體倒映出的女性臉蛋,落寞得讓人不忍再看下去。

        這些日子以來她寂寞得好想哭,淚水總在眼眶裏打轉,卻怎麼也落不下來。

        她討厭一個人生活的日子,也不想再一個人度過每一天了。

        從那名神情沉靜的長發女子進入酒吧以來,康薩森就注意她的一舉一動。

        白淨的鵝蛋臉搭配著水盈盈的星眸,烏溜溜的飄逸長發隨意綁起,小巧的秀鼻下是一雙柔嫩引人遐想的紅唇,渾身散發出的典雅氣質讓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藍色利眸就像見到獵物一樣,沒有錯過那女子的一顰一笑,凸出的喉結因爲體內升起的絕對征服感而不由自主滑動著。

        酒保山姆順著康薩森毫無掩飾的視線望去,嘴角露出曖昧笑容。

        “森,你該不會是看上那名女子了吧?”他低低吹了聲口哨。

        藍眸沒有多餘的情緒,康薩森勾起薄唇,但笑不語。

        山姆說得對極了,他確實對那名清秀典雅的女子起了興趣。

        她看起來似乎不是本地人,那雙水靈靈大眼不經意透露出了膽怯,陌生的看著這裏的人事物,康薩森猜想,她應該跟自己一樣,只是香港這城市的短暫過客。

        他朝山姆以眼神示意了下,眼底有著勢在必得的光芒。

        山姆點點頭,熟練的拿起搖杯,迅速倒入幾種液體,沒一分鍾,高腳杯內裝滿亮澄澄的調酒。

        “這是我最新研發的喔!”山姆朝康薩森笑了笑,後者則一臉不以爲意。

        這男人從他一踏入酒吧就引起一陣騷動,他外表成熟出衆,一張中美混血的臉龐,帥氣完美得幾乎要迷死人,尤其那雙狹長的深邃藍眸,就連不經意的一瞥,都能引起女人的遐想。

        或許這城市的女人都已經認識這個英俊迷人的混血帥哥,卻沒有人敢對他釋出一點點愛意,因爲他從來沒有真心愛過任何一名女人。

        他習慣一個人的生活,喜歡自由而沒有拘束的日子,任何人都難以介入他的世界。

        這兩年來,幾乎每隔半年,康薩森就會到香港一趟,停留一個月後,又回到美國。

        而這兩年讓他必須在美國與香港來回奔走,完全是因爲他那愛鬥嘴的雙親。

        沉浸在思緒中的花彩璽,沒有發覺她正被一雙湛藍的眸子凝望著,直到眼前突然出現一杯橙色的調酒,她眨眨眼睛,不解的望著笑容滿面的酒保。

        “美麗的小姐,這杯請你喝。”他對自己的調酒一向非常有信心,保證美麗的小姐喝了會露出笑容。

        “爲什麼要請我喝?”她疑惑的瞪著那杯調酒,猶豫該不該喝。

        在人生地不熟的城市,陌生人送的飲料誰敢喝呀?任何人都會有這種防備心態。

        “嘿!不是我要請你喝,是那位先生請的。”山姆指向一旁正悠哉喝著酒的康薩森。

        花彩璽順著山姆的手指望去,一雙深邃藍眸正一瞬也不瞬的望著自己,那眸底深處的赤裸裸渴望,令她震驚。

        深邃的五官,灼熱的視線,渾身散發出的魅力會讓任何一名女人爲之傾倒,花彩璽微微擰起眉。

        男人朝她舉起酒杯,勾起薄唇向她緻意。

        不需要過多言語,花彩璽就可以從那雙藍眸看出,這名高大英俊的混血男子,根本就是想釣她。

        那雙藍眸透露出的情緒,是強烈的征服欲望,而她錯愕的發現,她居然會讓一名陌生男人有征服欲望?

        有沒有搞錯呀?

        她看起來像是那種很好把、很好上的隨便女子嗎?

        花彩璽悻悻然收回視線,瞄了眼桌上那杯酒,當下決定不喝。

        她是來這城市收拾喪母的心情,而不是來招惹爛桃花。

        雖然那名男子外表和氣質都不差,但光看他明目張膽的以眼神玷污她,就夠讓她敬謝不敏了。

        “謝謝。”她將酒推回給酒保,拿起一旁的包包,離開酒吧。

        望著率性離去的花彩璽,山姆贊賞的吹了聲口哨。

        “哇!森,你被拒絕了。”

        真難得呀!以往康薩森只要對女人勾勾手指,就會有一堆花蝴蝶自動送上來,沒想到這朵清純優雅的百合,連看都不看一眼,還立刻掉頭走人。

        這無疑是讓康薩森難看!

        康薩森英挺的臉龐毫無表情,除了抿緊的薄唇稍稍顯露出他的不悅,湛藍的眸子危險眯起。

        山姆挑眉望著他陰沉的臉龐。

        看樣子康薩森是被激怒了。

        若剛剛那女子禮貌的接受他的示好,就算沒有意思接受他的性暗示也無所謂,偏偏康薩森是不懂適可而止的男人,被人拒絕對他而言是一種難堪的行爲。

        湛藍的眸子盯著那纖細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視線範圍內。

        沉著臉,康薩森不發一語,仰首飲盡杯內的液體。

        一個禮拜的假期很快就結束,在沒有向導帶領的情況下,花彩璽只去逛了幾個景點,也慶幸老闆願意給她假期來調適心情,要不然她可能還會陷在自怨自憐的死胡同裏。

        她不能再沉浸於悲傷中,而忽略時間沒有停止的繼續前進。

        想起母親生前積欠銀行的一千萬貸款仍未還清,她不能就這樣放棄自己的未來,她要連母親的份一起勇敢的活下去。

        就這樣,花彩璽重拾以往的幹勁,在工作上逐漸恢複以往的水準。

        看在同事眼裏很欣慰,而擔心她好一陣子的老闆也終於松一口氣。

        這幾年來,花彩璽爲公司賺進不少錢,對上司而言是不可多得的好人才,若是失去了她這人才,等於折斷了公司的一條胳臂。

        幸好花彩璽心情調適的還不錯,在工作上的成績已經恢複水準,應該可以解決他手中的一件案子。

        “一個月?”花彩璽瞪大雙眼。

        “你沒有聽錯,就是一個月。”老闆無奈的點點頭。

        “一個月內找好地,蓋好房子,裝潢好,然後成交?”花彩璽不敢置信的再一次確認。

        “你沒有聽錯。”老闆無奈的再重複一次。

        “這未免太強人所難了!”花彩璽忿忿丟下手中的資料,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難以理解怎會有人提出這樣無理的要求?

        要在臺北市找一塊地已經很不容易,建屋和裝潢都要在一個月內完成,這根本不可能!

        就算要那些建商及裝潢公司日以繼夜的工作,也很難達到這個要求。

        “這名客戶的來頭似乎不小,開出來的價錢也很高,只是不太好搞。”

        “我管他什麼來頭,這根本就不可能如期完成!”

        “但是價錢真的很高……”老闆皺著一張臉,苦哈哈的望著怒意橫生的花彩璽。

        他就是知道這案子很難搞,才會把這案子全權交給花彩璽負責,花彩璽可是被公司上下比喻爲鐵人的女強人,這四年來憑著一股旁人無法理解的執著努力往上爬,如今已經是業績最好的仲介員,因此他相信花彩璽絕對有足夠的能力完成這項不可能的任務。

        價錢很高?

        花彩璽挑起秀眉,眯眼望向老闆。

        “他出多少價錢?”

        老闆見她終於被引起興趣,立刻開心的說出數目。

        一聽到價錢,花彩璽瞠目結舌的瞪著滿臉笑容的老闆。

        “事成之後,我會從中抽兩成當作你的獎金。”

        兩成?那不就是七位數字的獎金?

        二話不說,花彩璽立刻點頭,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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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4-25 16:12:48
第二章

       爲了那高額的獎金,花彩璽開始四處奔走,靠著以往在商場上經營的人脈,很快的,她就找到符合客戶要求的建地。

        雞然是位在臺北市內,但她也只能找到鄰近郊區的建地,畢竟要在市中心找到上百坪的建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幸好客戶派來的人還算滿意。

        本來她希望能和那名客戶親自確認,但被派來的那人卻說客戶目前不在台灣,因此她只好作罷。

        找到建地以後,她迅速的找來建商,依照客戶的需求,給予高額的價錢,要求他們在二十天內完工。

        有錢能使鬼推磨,一聽到極高額的價錢,工人們日也拼夜也拼,終於如期交出一棟規劃爲別墅的屋子。

        興建屋子的過程中,花彩璽還是聯絡不上那名神秘的客戶,完完全全是由被指派來的人代爲決定,這讓她很不安心。

        不管如何,畢竟出錢的客戶並不是來勘查的人,若是到時候要交屋時,才發現出了問題,可就難解決了。

        房子蓋好了,現在就剩下裝潢部分,還有五天的時間就要交屋,花彩璽這回很堅持要和客戶本人溝通。

        “老闆說他暫時還無法來台灣,關於這棟屋子的所有事宜,全權由我負責。”

        “雖然你的老闆授權給你做工,但要住的人並不是你,若是五天後交屋時,你老闆才說不滿意,這樣一來要再做更改就很難了。”到時候所有責任就落到她這名仲介人身上。

        雖然這樁案子的獎金很誘惑人,但獲利越高的工作,也就暗藏更多危險,她必須步步爲營。

        安仲明聳聳肩,無所謂道:“我老闆做人很隨興的,只要在期限內交出房子,他是不會有任何挑剔的。”

        反正老闆只要求有一間房子可以住就好,偏偏這個女仲介的責任心很重,三不五時就要聯絡他說要幹嘛幹嘛的。於是煩不勝煩的老闆就把他丟到台灣來處理,順便等房子蓋好後再打通電話告訴他,所以他才不會管這麼多咧!

        花彩璽頭痛的揉揉太陽穴,從來沒有看過這麼隨興到極點的客戶!

        雖然這個客戶的態度一直很好掌握,對於他們做仲介的來說應該很好處理才對,但太過隨興會造成她工作上的不安全感,而且這次交易的金額實在高得嚇人,她不得不謹慎點。

        “安先生,能請你給我你老闆的聯絡電話嗎?”

        以往她都是打電話給這位安先生,借由他去聯絡他的老闆,但現在看來這位安先生根本不想管這件事,幹脆她自己聯絡客戶好了。

        安仲明挑眉望她,思考著到底要不要把老闆的手機號碼給這位漂亮的女仲介員,但那張小臉上有不容拒絕的堅持。

        “如果我給你老闆的電話,我會怕你愛上我老闆,然後每天打電話糾纏他欺!”安仲明不是故意這麼說,只能怪他老闆可以媲美超級發電機,不管走到啦,一定會有女人煞到他。

        安仲明曾經將老闆的私人電話號碼給一名女客戶,沒想到卻造成老闆幾乎天天被騷擾,因此他現在就很謹慎,不敢再把老闆的私人聯絡電話給任何人。

        聞言,花彩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我才不是什麼花癡女好嗎?我只是想跟他討論工作上的事情而已!算了,如果你不放心的話,那用你的手機打給他好了!”

        安仲明二話不說立刻拿出手機,按下速撥鍵,接著將手機丟給她。“你就自己跟他說吧。”他才懶得管。

        說來說去,他就是不爽老闆幹嘛把他一個人丟到台灣來監工!

        這兩年來,每隔半年就與總經理到香港待一個月,目的就是陪伴和總裁因爲一件小事而大吵大鬧到氣得包袱款款跑到香港定居的夫人。

        然而這次除了到香港以外,最重要的是爲拓展莫特森集團的版圖,而事先到台灣來做準備。

        因此總經理必須在台灣停留將近一年,爲莫特森集團未來在台灣的發展做評估與規劃,若是可行,莫特森集團就有可能在這裏紮根。

        從來不曾到過台灣的總經理,對於這裏可以說是完全陌生,爲了未來一年的居所,他將興建別墅的事情全都丟給安仲明,只因爲他是台灣人。

        爲此安仲明發出強烈的抗議,一來就算別墅蓋好了也不是他要住,二來就是——他根本不想跟住在香港的小情人分開!

        想到好不容易來香港一趟,卻必須爲這種莫名的差事而無法與愛人相見,想想他還真可憐!

        嗚嗚嗚……他的小親親,他好想她啊!

        電話一接通,花彩璽正要禮貌性的問好與說明來意時,電話那頭傳來的異樣聲音,瞬間令她擰眉。

        越聽,花彩璽臉色越難看,粉嫩雙頰浮現淡淡紅暈,她羞窘的看著安仲明,不知所措。

        安仲明不解的看她一眼,奇怪她的臉色怎麼突然變了,不由分說的,直接拿回手機聽。

        一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淫聲浪語,他立刻翻了個白眼,根本不需要跟電話那頭的男人說什麼,因爲正在翻雲覆雨中的男人是不可能接電話的,於是他立刻切斷通話。

        “花小姐,你還有五天的時間就要交屋,我建議你盡早完工,不要再管我那個精蟲沖腦的死老闆的意見了!”

        就像安仲明說的一樣,要聯絡上他的老闆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而且經曆那通激情的電話事件後,她對那名神秘客戶的印象也大打折扣。

        眼見時間剩下不多了,花彩璽幹脆放棄要客戶本人親自參與的念頭。

        連夜趕工之下,一棟有著歐式建築風格的別墅順利完成。

        禮拜六,雙方約在別墅附近的一間西式餐館,準備完成交屋。

        她以爲安仲明的上司是一名事業有成且喜好女色的中年男人,然而當她看見那雙湛藍的深邃眸子時,驚愕的瞪大雙眼。

        老天,怎麼會是他?竟然是那個在香港要把她的混血帥哥!

        瞧瞧他遇到誰了!

        康薩森優雅的在她對面的位置落坐,隱含著侵略性的藍眸毫不掩飾的直盯著她,而她眼底的錯愕令他心情大好。

        顯然這女人還記得他!

        原本以爲在香港的相遇只是個美麗的意外,或許這輩子不可能再見面,沒想到來到這陌生的土地,她竟然再一次出現在他面前。

        花彩璽別過眼,躲避他過分火熱的視線。

        沒想到他竟然會再次出現在她眼前,而且是以她客戶的身份出現。

        但她不能什麼都不說也不做,即使那雙藍眸的凝望令她無措,但她不能忘記今日來到這裏的目的。

        緩緩吐了口氣,她努力忽視他眼裏傳來的熾熱訊息,佯裝鎮定的從包包裏拿出文件。

        “這是地契跟房契,請你過目。”她將文件遞到他面前,然而微微顫抖的手卻洩漏她的心思。

        康薩森看也不看那些檔一眼,現在他最感興趣的,是眼前這名不斷閃躲他視線的女人。

        粉嫩白皙的雙頰,因他的注視而浮現淡淡紅暈,即使她再怎麼假裝鎮定,依舊逃不過他敏銳的眼。

        勾起一抹慵懶的笑,康薩森終於開口:“我們先用餐如何?”不等她回答,他要一旁的安仲明招來服務生。

        花彩璽張口想拒絕,然而服務生已經來到桌旁,準備點餐。

        “花小姐,請問有榮幸吃到你推薦的餐點,來歡迎頭一次到台灣的我嗎?”康薩森的俊臉上始終掛著一抹笑。

        或許在別人看來,他的笑容會讓人覺得親切,然而看在花彩璽眼裏,卻有種要被吞噬的錯覺。

        如果她繼續待下去,肯定會被眼前這個批著羊皮的狼給扒個精光!

        從她發現那名神秘客戶就是在香港有一面之緣的男人後,花彩璽恨不得立刻將工作完成,然後迅速閃人。

        但這男人似乎看穿她的計劃,不僅不理會那些重要的文件,甚至一直拿著那雙藍眸放肆的盯著她。

        花彩璽暗暗低吟,在心底嘀咕:她可以說不行嗎?

        但康薩森畢竟是客戶,就算她再怎麼不願意,還是必須笑臉面對他,敬業的完成這次工作。

        “麻煩來三份奶油青醬義大利面套餐。”花彩璽看了看菜單後,點了以往來到這間餐館最常點的套餐。

        三份?康薩森嫌惡的瞪了眼還坐得舒服的安仲明。

        “不,兩份就好。”他忽然開口對服務生道。

        他話一出口,花彩璽與安仲明皆疑惑的看著他,而點餐的服務生早已離開。

        康薩森斜睨了眼安仲明,眼神透露出難以猜測的神采,後者則不明所以的愣住。

        安仲明搔搔腦袋,心想,難道老闆是要他和他共用一份餐點?

        可能嗎?老闆的食量雖然不大,但從來沒有和別人共用餐點的習慣啊。

        只是……如果不是這樣,那老闆幹嘛只點兩人份的餐?

        “那個……老闆,你有什麼話就直說,我可沒辦法猜測你在想什麼。”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的安仲明,納悶的開口。

        “從這一秒開始,你有一個禮拜的假,我想你應該很想飛到香港跟你的小情人碰面吧?”雖然話是說給安仲明聽,但康薩森的視線卻停在花彩璽的臉上。

        他的遊戲,不想被閑雜人等打擾。

        在台灣停留的這一年,他已經找到適合的女人來當他的遊戲情人。

        而眼前的花彩璽,就是他打從第一眼就想要得到的女人。

        爲了接下來的狩獵時間不被打擾,康薩森大方的放安仲明一個禮拜的假,只爲了能夠順利得到花彩璽這名小女人。

        他相信接下來一個禮拜的生活,會很多彩多姿。

        突然得到老闆大方恩賜的一個禮拜假期,安仲明二話不說,立刻像隻快樂的小鳥飛也似的閃人。

        順利攆走安仲明那顆礙眼的電燈泡後,康薩森的心情愉悅無比,反觀花彩璽則是忑不安,搞不懂他刻意支開安仲明是要做什麼。

        從第一眼的交會,那雙湛藍眸子透露出的熾熱光芒讓她明白,這男人對她有著濃烈的“性趣”。

        她不是沒有被異性追求過,但是從來沒有一個男人會拿那麼強烈的目光看她,康薩森是第一個。

        也是第一個讓她第一眼就想躲的男人,只因爲她害怕他眼中不曾掩飾的浪蕩神采。

        拿起叉子,花彩璽沉默的用餐,腦袋瓜則思考著待會看完屋子後,要如何盡快離開。

        安仲明離開後,就剩下她和康薩森兩個人,她不得不小心提防他。

        然而一頓餐用下來,康薩森除了與她聊一些瑣碎的話題,還有別墅建設過程以外,對於她擔心的敏感話題一句也沒提,這讓她松了口氣。

        用完餐後,花彩璽開車載著康薩森到別墅。

        將車停妥後,她拿出屋子大門的鑰匙開鎖,領著康薩森入屋內。

        康薩森大略環視了屋內的擺設,沒有多大的異議,因爲現下最讓他感興趣的,是眼前這個盡責的解說屋子內每個角落的花彩璽。

        但她說的話一句都入不了他耳裏,從頭到尾,他只注意到她的嗓音有多柔媚、多悅耳動人,還有那不斷一張一合的紅唇,被粉色唇蜜點綴的引人遐想。

        如果可以,他想直接將她摟到懷裏,放肆的索吻,但他不能這麼做,只怕到時候嚇跑了花彩璽,那會是一大損失。

        他要她心甘情願的臣服於他。

        察覺到身旁的男人注意力似乎沒有放在屋子擺設上,花彩璽轉頭望著他。

        “康先生,你有什麼問題嗎?”她以爲他是有疑問才一直瞧她。

        “沒事,我們上二樓看看。”他低聲道,藍眸凝望著她的小臉。

        他想聽她說更多話,因爲她的嗓音溫溫柔柔的,很動聽,竟帶給他前所未有平靜心情的感覺,這是在他以往的女伴中找不到的。

        忍不住,康薩森心中對她的好感提升許多,想得到她的決心也更堅定。

        又來了!

        他又拿那對藍眸放肆的望著她。

        花彩璽小臉一陣燥熱,假裝若無其事的領著他上二樓,然而背後那道仿佛會穿透她的視線,讓她突然軟了腳。

        “啊!”一個踩空階梯,花彩璽整個人跌入身後那寬闊的懷抱裏,她嚇得花容失色,緊緊攀住他的手臂。

        康薩森對於這種另類的投懷送抱,可不想放過軟玉溫香在懷的機會,趁她還未回神之際,將她打橫抱起。

        淡淡馨香從她身上傳來,令他忍不住湊鼻汲取屬於她的香氣。

        “你要做什麼?快放我下來!”突然被男人親昵的抱在懷裏,花彩璽以爲他要侵犯她,忍不住扭動身子掙紮。

        然而康薩森不爲所動,她的力氣對他而言根本不算什麼,他輕松的將她抱到二樓才放下。

        花彩璽一得到自由,羞憤的瞪著他,而他嘴角那抹戲譫的笑意讓她明白,他剛才是刻意借機會碰她。

        她甚至敏感的察覺到,他竟然將鼻子靠近她的頸後嗅聞!

        “你這該死的……”她瞪大杏眼,忍住到嘴邊的國罵,暗暗在心底咒罵他千萬遍

        她可以罵他嗎?她可以劈哩啪啦的送他一長串國罵,罵到她心情爽爲止嗎?

        她不能,因爲此時此刻,康薩森不僅是她的客戶,更是公司難得一見的大客戶!

        光是他願意花更多的錢來買屋子,對於別墅興建過程全然不過問,如此好商量的客戶,對他們仲介業者來說是難得的優質客戶。

        但是……她真的很想幹譙他!

        只是,如果因爲她私人因素而得罪貴客,影響交易過程,公司要是追究下來,她極有可能會失去工作。

        思及此,花彩璽拼命壓抑心中熊熊燃燒的怒火,強迫自己扯開笑容面對眼前的無賴男人。

        她忍住極度不爽,咬牙切齒的說:“謝、謝謝你!”

        那張小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憤怒、壓抑到強迫自己露出笑容,讓康薩森看得目不轉睛,忍不住的,他輕聲低笑。

        看來這小女人吸引他的,並不只有容貌和氣質,就連她純真而直接的個性都可愛的讓他喜歡。

        他決定無論如何,不管使出多卑鄙的手段,未來的一年,他的身邊都要有她的陪伴。

        完成了令她幾乎要虛脫的案子後,花彩璽以爲從此可以擺脫康薩森這個人,然而該死的是,爲什麼他卻跑到她的夢中來折磨她?

        爲什麼不是跟周公下棋下到爽,而是夢到他在床上將她折磨得死去活來?

        這是什麼爛夢啊?

        那可惡的色男人!

        心情不爽到極點,花彩璽拿起梳妝臺上的遮瑕膏,仔細的將眼臉下的兩團黑霧遮蓋好,不想讓自己一連好幾天沒有睡好的事實被發現。

        她更不想讓那兩團黑眼圈,時時刻刻提醒自己,她是因爲那個無賴才睡不好。

        她打開衣櫃,取出套裝換上,準備出門上班。

        忽然電話鈴聲從客廳傳來,她小跑步到電話旁,拿起話筒接聽。

        “請問是花彩璽小姐嗎?”

        “我是。”是不曾聽過的聲音,花彩璽不知爲何有種不安的預感。

        “你好,我這裏是地方法院。由於花小姐的母親生前曾拿一棟房屋抵押給銀行貸款,目前銀行對於貸款未能如期還清已經採取法律行爲,再過三天我們會派人過去查封房子,因此要請你盡早搬離。”

        “什麼?不可能呀!當初與銀行簽訂的合約是給我們二十年來償還貸款,如今還不到十年,怎可能已經到期限了?”

        “這一點我們法院無法做澄清,還請你主動跟銀行做聯系,若有其他問題,歡迎來電諮詢,謝謝。”

        喀!對方已經結束通話。

        花彩璽瞪著傳來嘟嘟聲響的話筒,嚴重懷疑自己是否接到詐騙集團的電話?然而若是詐騙集團,爲什麼沒有要她彙款到指定的帳戶,或是用任何名義要她拿錢出來?

        不對!她得親自到銀行去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跟公司請了半天假,花彩璽開車來到銀行,得到的答案卻讓她整個人傻住。

        “花小姐,我想你可能記錯日期了。”櫃台人員找到當初簽訂的合約,並遞到她面前翻開,指著某一行字道:“當初你母親簽訂的償還貸款期限是今年的一月三十日,也就是上個月,爲期十年。之前日期截止時,我們也有嘗試聯系花小姐,只是電話一直都沒有接通,因此才會走法律途徑。”

        櫃台人員親切有禮的解釋,卻讓花彩璽的情緒跌到穀底。

        難道是母親記錯日期了?

        關於銀行貸款,花彩璽都是從母親口中得知,她甚至沒有見過合約內容。

        渾渾噩噩的離開銀行,她呆坐在駕駛座上,眼神放空,整個人毫無頭緒。

        怎麼會……她該怎麼辦?

        那間房子是母親與父親年輕時一起打拼所買的,就某種程度來說,對她極具意義,如果真的被法院查封,甚至是法院拍賣給別人,那對已經去世的雙親來說,一定很傷心。

        她該怎麼辦?她該如何阻止即將發生的一切?

        她要怎麼做才能守住父母親的心血?

        怎麼辦?

        心慌的淚水瞬間盈滿眼眶,她不知所措的拿出手機,瀏覽電話簿,想從中找到可以幫助她的人。

        只是……一千萬不是筆小數目,她要跟誰開口借這麼多的錢?

        她的朋友當中並沒有人是大財團的老闆,各自都有各自的家庭要養,就算她硬著頭皮去跟他們開口借錢,也無法湊到一千萬。

        至於父母兩邊的親戚,在母親生意失敗後,因爲害怕被借錢,就開始躲避她們母女倆,到現在也沒有聯絡了。

        她到底要怎麼辦呀?

        強忍住的淚水終於滑落,她像個無助的孩子躲在車子裏哭泣。

        悲傷的情緒讓她哭得不能自己,混亂的現實讓她無計可施,難道她要眼睜睜的看著父母親的心血就這樣毀在她手中?

        沉浸在悲傷中的花彩璽,始終沒有發覺,車窗外不遠處,有一雙藍眸正凝望著車內的她。

        風吹亂了男人的黑發,宛若刀刻斧鑿而成的出色臉龐,一雙深邃的藍眸,以及西裝筆挺的模樣,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然而不管周圍有多少人的注視,此時此刻在康薩森的眼底,只看得到在車內哭泣的人兒。

        這是他早就料想到的,花彩璽一定會哭泣、會無助、會不知所措。

        他曾對自己發誓,無論使出多卑鄙的手段,他都要得到那個第一眼就奪去他全部視線的女人。

        而他確實做了,甚至做得心安理得,因爲他知道若不使些手段,他是不可能讓這名倔強的女人,在短時間內依附他。

        他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等待,一年的時間,可能在工作忙碌之中一眨眼就過去,而他一點也不想錯過花彩璽。

        但是……爲什麼看著她無助哭泣的模樣,他竟會有種覺得自己是小人的錯覺?

        從他認知到女人都是貪婪且虛榮的時候,他就不再對女人談感情,甚至也不曾覺得玩女人有什麼不對,但是爲什麼他現在會有這種錯覺?

        理不清那種感覺究竟是怎麼回事,他也懶得去找答案。

        他只在乎結果,而他要了手段的最終目的,就是花彩璽整個人都是他的。

        英俊的臉龐露出慵懶且得意的笑容,他拿出手機,按下按鍵,靜靜等待對方接聽。

        當灰姑娘面臨困難卻無計可施時,是該輪到主子來解救哭泣的灰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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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4-25 16:13:37
第三章

        在花彩璽陷入困境而無計可施時,那個讓她以爲從此不再有見面機會的男人,突然打電話給她。

        思緒混亂無措的花彩璽,在最悲傷無助的時候,康薩森的一通電話,對她來說無疑是一線曙光。

        在定投無路之下,她忽然想起這男人的家世背景。

        然後,在電話中,她硬著頭皮約他見面。

        因爲,他是目前唯一可以幫助她償還這筆龐大債務的“有錢人”。

        開車來到相約地點,她看到那道熟悉的高大身影正站在人行道旁的樹不等待著。

        在視線搜尋到那男人的同時,她心底瞬間燃起希望。

        迅速將車停妥,水眸不經意掃過後照鏡,她看見自己雙眼因爲哭泣而腫得像核桃似的可怕,臉頰上還有淡淡的淚痕,出門前上的淡妝早已經毀了。

        她一點也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於是拿出平時就準備在車內的卸妝棉,胡亂的將臉上的彩妝抹掉。

        下了車,踩著穩健的步伐,即使花彩璽正深陷在重重難關與壓力之下,她還是要自己擡頭挺胸的向前走,不能顯露出絲毫的膽怯與懦弱。

        康薩森從她下車那一刻起,目光就未離開過她的臉。

        明明稍早前才在車內哭得哀傷欲絕,然而現在朝他走來的人兒,小臉上卻是平靜無波。

        就算再怎麼悲傷,她還是不肯輕易的將心思洩漏出來,但他早已看穿那雙平靜無波的星眸裏,有著讓人難以察覺的故作堅強。

        康薩森擰起眉,心底有種不知是什麼樣的情緒一掃而過,他無法正確解釋,但他知道,他不愛看她要哭不哭、故作堅強的模樣。

        走到離他三步遠的距離停下,花彩璽抿緊紅唇,無語的望著他一臉沉靜的模樣,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事實上康薩森對她來說,幾乎可以算是陌生人,除了在香港有一面之緣,還有在台灣他是她工作上的客戶以外,他們兩人幾乎沒有交集。

        她該如何開口向他借錢,而且一借就是一千萬這麼大的數目?

        花彩璽躊躇不安的看了看康薩森。

        康薩森沉默的望了她一會兒,那張小臉失去了平日的冷靜,就連總是略施薄粉的紅顔,如今脂粉未施,更顯得蒼白無血色。

        從她那焦慮又困窘的神情看來,她似乎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而他不介意打破沉默,幫她一把。

        “說吧,你約我見面做什麼?”

        花彩璽握緊垂放在兩旁的小手,忍住不斷湧現的羞恥與尷尬,她輕啓紅唇,斂下雙眸,以極低的嗓音開口道:“我……我急需要一千萬,可以拜託你……借我嗎?”

        一句話說得淩亂,白皙的小臉因爲羞恥而染紅,她不敢看他的反應,就怕瞧見他拿輕蔑的眼神看她。

        世界似乎靜止了,等待許久,花彩璽始終沒有聽到男人開口說一句話。

        她想擡頭看他爲什麼沉默這麼久都不說話,卻又害怕接收到他輕蔑的神情。

        她知道對一個只有兩面之緣的男人開口借錢是很不理智的行爲,但若不是已經走頭無路,她也不會做這種事情。

        只是……爲什麼他都不回答她?他是不是對她這種行爲很不屑?

        他現在是用怎樣的眼神在看她?是鄙視、是嫌惡、是嘲笑?還是更傷人的看待?

        一想到他可能將許多負面的形容詞套在她身上,花彩璽纖細的身子就忍不住輕顫。

        她真的好想轉身逃離這幾乎快要窒息的氣氛。

        然而……腦海中過去的記憶不斷被翻攪出來,宛如幻燈片一樣的重複播放著。

        母親在父親過世後,含辛茹苦的拉拔她長大。母親生意失敗以後,母女倆爲了龐大的經濟壓力在困境中求生存。不幸罹患癌症的母親,即使痛到全身發抖,也堅持不去醫院,只爲了省不醫療費……

        那些淩亂的記憶,艱苦的過去,逼得她不得不僵立在原地,等待男人的宣判。

        不……她不能打退堂鼓,不能在這裏就退縮,就算會被他鄙視,她也不能放棄任何一絲希望!

        只要能夠守護雙親的心血,要她做什麼。她都義無反顧。

        就算……就算她早就知道,眼前這男人從一開始就對她抱有不純正的思想,但她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只要能夠守護雙親的心血……要她做什麼,她都無所謂。

        想起母親蒼白的容顔,花彩璽做了個深呼吸,有了堅定不可摧的信念,她的心瞬間強大好幾倍,終於她擡起小臉,勇敢的迎視那雙湛藍的眸。

        她以爲會看到他輕蔑的神情,然而那雙藍眸卻高深莫測的望著她。

        她猜不出他在想什麼,但她不能什麼都不做就放棄。

        “可以嗎?”她又問,只是嗓音卻微微顫抖。

        花彩璽的反應完全落在他眼底,康薩森面無表情的望著她的臉,那無措且羞窘的神情,以及那雙想要逃避的星眸。

        所有的一切都在他預料之中,不管是她接到消息後的慌亂痛哭,還是如今低聲下氣的請求他的協助,一切都在他的計劃內。

        因爲這是他設下的陷阱,劇本理所當然照他所預想的那樣演出,但是爲什麼看見她柔弱無助的向他尋求協助時,他卻有種莫名的厭惡感?

        或許是因爲在他心中,她就像個無堅不摧的女強人,即使面對他提出強人所難的條件,她仍然有辦法在一個月內交出一棟別墅給他。

        她應該是不到絕境不輕易落淚的女人,但爲什麼她卻會哭得那麼無助、哭得那麼悲傷?甚至可以拉下臉來尋求他的協助?

        或許,她應該要爲自己的尊嚴再多堅持一些,不要太快向他低頭,這樣堅韌剛毅的女人才是他心中的那個花彩璽。

        難道她也可以爲了錢,不管他的條件有多惡劣,她都會答應?

        康薩森因爲這項認知而不悅,心底忽然竄出的異樣情緒,令他俊臉冰寒,一雙藍眸透露出厭惡神色。

        “一千萬可不是小數目,你要拿什麼條件跟我交換?”他忽然挨近她,大掌握住她的右臂將她拉近,目光森冷的直視她驚慌的眸,語氣冰冷。

        “我……”花彩璽被他陰鬱的表情嚇著,話梗在喉頭差點說不出來。

        “我……我不是要跟你交換條件,我的意思是……我是想要跟你借……”

        “借?花小姐,我們好像沒有很熟吧?”他嘲諷一笑,語氣揶揄。

        她難堪的垂下眸,語氣囁嚅,“對不起……可是我已經沒有辦法了,我沒有朋友可以借我這麼多錢,所以我才會想來拜託你。”

        “如果要借你一千萬也可以,但我不做虧本生意,必須加上利息。”他又道,存心逼她。

        一千萬對他而言,不過是一筆小數目,卻已經足夠拿來壓迫她。

        “而且,償還的期限是一年。”他又說,藍眸有著惡意的光芒。

        花彩璽因他的話而瞪大雙眼。

        不管她再怎麼努力賺錢,都無法在一年內將一千萬全數還他,然而他的表情看起來卻不像開玩笑……

        見她說不出話來,康薩森不吝嗇的提出另一個方法。

        “如果這個方法你覺得不妥,倒也沒差。我不在乎跟你談筆交易。”

        花彩璽望著他嘴角噙著的邪惡笑意,藍眸透露出的無情令她心驚。

        “你……你要跟我談什麼交易?”

        “你應該知道,從第一眼見到你時,我就不曾隱藏過對你的渴望。”

        若是她猜得沒有錯,這男人打從第一眼就對她露出相當有“性”趣的神情……

        仿佛看穿她的想法,康薩森忽然蠻橫的將她的臉壓向自己,以極具侵略性的意味奪去她的唇、她的呼吸。

        她愣愣的睜大雙眼,男人的臉龐逐漸模糊,原來是淚水遮去了視線讓她看不清。

        早就在猜測之中,他霸道而放肆的索吻一點也不令她錯愕,因爲她知道他想要的,一直就是這個。

        從第一次眼神交會時,那雙深邃藍眸中赤裸裸的欲望已經明白告訴她,他渴望和她激情與共。

        嘗到渴望已久的柔嫩紅唇,康薩森沒有錯過她每一寸的甜蜜,渴切的探索她的唇,放肆且大膽的將舌探入她的口腔,與那柔軟小舌嬉戲。

        花彩璽絕望的閉上雙眼,因爲無法阻止他的侵略。

        現在的花彩璽,早就在她默許他的侵犯同時,完全屬於他。

        他狂熱的汲取她口中的蜜津,大掌佔有性的擱在她纖細的腰上,狂野的按住那渾圓的俏臀壓近,放肆的讓她感受到他腿間的欲望。

        原本被動任由他索吻,獨自沉浸在絕望思緒中的花彩璽,因他瘋狂的動作而瞬間嚇傻,她明顯感受到腿間有個不知名的東西抵著。

        老天!那是、那是、那是他的——

        “不,住手!”她拼命扭動腰身閃躲他的進擊,卻在這一來一往間,明顯察覺那東西更壯大。

        “請你個要這樣……”這裏可是人來人往的人行道上,他爲什麼要做出這種瘋狂而下流的舉動?

        無法阻止他的行徑,花彩璽原本凝在眼眶的淚水,因爲屈辱而滑落。

        忽然嘗到鹹鹹的液體,康薩森終於離開令他滿意至極的紅唇,也停止了侵略的舉動。

        望著她羞憤凝淚的小臉,他勾起邪佞的笑。

“果然如我所想像的一樣,你很甜,很輕易就勾起我的欲望。”

        “你……”

        他態意糟蹋她的自尊,讓她直想揚手賞他一巴掌,但她卻不能那麼做,因爲從她默許他的親吻以後,他們之間的交易正是開始,她已經是他的女人了。

        “我的條件很簡單,你只要當我一年的情婦,那麼一千萬就是你的。”康薩森殘忍的說,徹底撕裂她僅存的自尊。

        即使她眼底的怨怒是那麼鮮明,但他不管,因爲此時此刻最讓他在意的,是要她心甘情願承歡於他。

        他要嘗遍她嬌美的身子,在她身上留下激情的痕跡,這是他第一眼見到花彩璽時就有的念頭。

        只要是正常的女人、是潔身自愛的好女人,任誰都會毫不考慮的拒絕這種桃色交易吧?花彩璽苦澀的想。

        但是,她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

        要記得,找個真心愛你的男人嫁了……然後,幸福的過一生……

        母親臨終前所說的話,宛如一道枷鎖重重的銬住她。

        她希望可以一直當母親心目中的乖女兒……

        潛意識裏,那代表嚴厲公正的道德感要她立刻拒絕這荒謬的條件,然而當話到嘴邊,一開口,她卻聽到自己這麼說著——

        “我答應你。”

        結束一個禮拜的假期,安仲明心不甘情不願的與香港小情人道別,認命的回到台灣接受老闆的茶毒。

        惡毒的老闆理所當然的又丟了一堆工作給他,像是不壓榨死他不甘心似的。這天,安仲明頂著兩個黑眼圈,帶著他日夜趕工視察的最新資料,開車來到康薩森的別墅。

        將車開入停車場停妥,安仲明捧著一堆文件,掏出康薩森交給他的鑰匙,開門而入。

        “老闆,我拿之前你要我去視察的資料——咦?”他在玄關一邊脫鞋一邊嘴裏念著,然而才一擡頭,眼前的景象差點讓他嚇得眼珠子跌出來。

        那位壓榨員工不償命的冷血老闆,正將一名衣衫淩亂的女人壓在牆上,上演火辣辣的激情戲碼。

        噢,上帝!這……這是在上演哪一出色情片啊?

        突然被打斷激情的康薩森,俊臉因欲求不滿而顯露怒意,他迅速將懷中的女人推到身後,以防只屬於他的柔媚春光被突然闖入的安仲明瞧見。

        “滾出去。”他寒著臉,不客氣的斥喝。

        安仲明再怎麼白目,也不會拿自己的飯碗開玩笑,立刻將懷中的一疊資料擱在一旁的鞋櫃上,隨即逃難似的開溜。

        雖然早就知道習慣流連花叢的老闆是不可能寂寞太久,只不過來到台灣還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又有女人勾搭上康薩森,還真不得不讓安仲明佩服。

        望突然被人打斷,康薩森的表情好看不到哪去,但他不會就此放棄得到懷中女人的打算。

        體內仍燃燒著熾烈的欲火,藍眸裏盡是對她激烈的渴望,沒有過多的時間讓她收拾受到驚嚇的心情,一轉身,他再度吞噬她的唇。

        “不……”到喉頭的抗議被他吞沒,花彩璽整個人被他蠻橫的霸住,小臉想左右移動閃躲他的吻,卻被他的大掌捏住下巴壓制。

        他眸光森冷的開口道:“你在躲什麼?”

        “我……不是,你曾經答應我,要給我一些時間……”她微微推拒著他,對於他狂猛的進擊差點招架不住,更對即將發生的事情感到恐慌。

        “我給你的時間已經有一個月,應該夠久了吧?”他施力握住她的手腕,她的抗拒讓他耐心告罄,語氣更顯冷冽。

        “可是……”她很想說能不能再給她一些時間?等她的心更強壯一點,有足夠的力量承受現實的殘忍,或許她就不會再害怕……

        然而到嘴邊的話,卻因爲男人陰晴不定的神情,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只因爲他是出錢買下她的金主。

        她眼底顯而易見的受傷神色,令他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煩躁。

        “既然已經決定要做,那就不要擺出好像被迫害的表情,你這是想要控訴我什麼?”

        他的話猶如最銳利的刀鋒,一刀劃破她的高傲與自尊心。

        “對……對不起。”哽咽的嗓音,低低的說著歉語,其中隱含了多少的酸澀,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他說得對,這場交易是兩相情願,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沒有誰虧欠誰,他得到他想要的,而她也得到那一千萬,她還有什麼好怨的?

        她低頭含淚、楚楚可憐的模樣,更惹康薩森心煩。

        “你是嫌一千萬太少了是不是?”她可憐兮兮的模樣,只會讓他更想欺負她,於是他更惡劣的道:“只要你讓我滿意,我不在乎關系結束以後,再多付你一千萬當作獎勵。”

        他惡意的詆毀,使得原本已經梨花帶雨的小臉,瞬間慘白。

        “我對女人從來不會吝嗇,尤其……是讓我滿意的女人。”他邪惡的在她耳畔低喃,大手探近敞開的領口內,握住一只渾圓。

        敏感的乳尖被男人刻意的捏擰,輕佻的、放肆的戲弄那朵粉嫩,存心要逼迫她認清現實。

        “只要你做好自己的本分,我不會虧待你。”他又道,眯眼享受指尖下的細嫩。

        衣襟內的大掌力道或輕或重,將軟嫩的紅梅撚弄得又尖又挺,被他牢牢掌握住的乳房微微脹疼。

        讓他滿意的女人,還有一千萬……

        是啊……她早已將自己的全部都賣給了他呀!

        那她憑什麼說不?

        眨去凝在眼睫的淚珠,花彩璽不再閃躲,柔順的合上雙眼,承受他的侵略。

        她的自知之明讓康薩森滿意的勾起笑痕,大掌松開對她的箝制往下移動,在她惶然不安的注視下,褪去遮掩住她曼妙身材的套裝。

        藍眸在瞧見她的身子同時,目光變得深沉,濃烈的欲火夾雜著渴求,使得他探索的動作變得有些粗暴。

        他激烈的進擊,唇舌在她的紅唇、頸子和纖肩來回遊走,或是吸吮,或是舔舐,而她則被他猛烈的攻勢逼得站不住腳,不斷的後退,最終兩人雙雙跌落沙發。

        花彩璽嚇得反射性抱緊他,而他的右手順勢繞到她的背部,技巧性的解開鈎子,原本包裹住一對白皙豐盈的粉紫色內衣,瞬間被男人扯走,一對飽滿圓潤的胸脯呈現在男人眼前。

        康薩森拿起被他成功除去的內在美,邪惡的湊鼻聞著只屬於她的獨特體香。

        “你……你不要這樣,快點還給我!”她羞愧地瞪著他的舉動,小臉布滿紅潮,伸出手與他拉扯著,想搶回內衣。

        他的動作調皮卻也下流,讓花彩璽簡直想挖個洞把自己給埋了。

        “好,不要就不要。”她嬌顔羞紅的慌亂模樣,惹得他一陣輕笑,鬆手將從她身上扒走的胸罩還她。

        “但是我要吃。”說著,他低首含住一只粉嫩的乳尖。

        “啊!”敏感的蓓蕾忽然被濕熱的薄唇吞噬,感受到他靈活的舌尖不斷挑弄著挺翹的乳尖,她輕聲嚶嚀,羞怯且不知所措。

        那聲嬌媚且極富女人味的嚶嚀,刺激著他的感官,下腹的欲望更脹大,他眯起眼眸,喉結因爲極度渴望而上下滑動。

        “你的乳房很美……又白又軟的,剛好夠我一手掌握。”他低沉的嗓音混雜了濃烈的情欲,變得粗嗄。大掌握著另一只豐盈,輕慢的撚揉,那顆誘人的粉色果實瞬間緊繃挺立。

        花彩璽小臉羞紅,他有意卻又似是無意的低喃,說著最親昵的枕邊浪語,自然得令她不知所措。

        當她第一眼看到他藍眸裏的熾熱,渾身散發出成熟男人的魅力,迷人而帶點慵懶的淺笑,不需要去探究,她早已知道他是個多情,卻也無情的男人。

        他遊走在女人堆中,訂不愛情遊戲的規則,掠奪想要的一切,並給女人在金錢與物質上的滿足,然而當女伴對他起了不該有的貪愛時,卻又無情的隨意踐踏女人最纖細敏感的心,這樣的男人,無論從哪方面來看,都註定會讓女人落淚。

        嫣紅小嘴吐著混雜情欲的歎息,花彩璽難以抑制的輕弓起身子,敏感的乳尖被男人或是含著,或是嚼咬著,惹得她胸口脹疼酥麻,難以抗拒。

        睜著迷蒙星眸望著男人,英俊的臉龐線條剛毅而冷硬,藍眸染著欲望蒙上一層氤氳,強健威猛的身軀,寬厚的大掌,被他包圍著的感覺,竟是那麼溫暖而安心。

        思緒漸漸偏向不該有的路徑,她竟然看著他的臉龐,有了不該有的想望。

        那雙深邃的藍眸裏,或許……對女人並不只有性而已。

        “你在想什麼?”察覺她迷離的星眸裏有著異樣的情緒,康薩森擰眉低問。

        微慍的低沉嗓音敲醒花彩璽,編織的夢瞬間回歸現實。

        男人的眼眸裏,純粹只有對女人的性欲,並無其他。

        她緩緩撇過小臉,回避他仿佛會看透人心的利眸,柔弱的低語:“沒……沒事。”

        她究竟是怎麼了?是瘋了嗎?她怎會對她的金主産生不該有的幻想?

        花彩璽告訴自己,這只是一場交易,即使他擁有她最私密的一切,但她也絕不能失了心。

        因爲像康薩森這種註定讓女人心碎的男人,不值得擁有女人最純粹的愛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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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4-25 16:14:12
第四章

       她失神的模樣,看在康薩森眼底,卻像是消極的承受他的挑逗。

        藍眸一凜,長指忽然往下采入她的腿窩,挑起蕾絲小褲一角竄入,精準的擰住女人最敏感的潤珠,頓時惹得她震愕嬌吟。

        花彩璽下意識的夾緊雙腿,擡眸望他,卻發現他同樣也在瞧著自己。

        “在想什麼?”他問,大掌略略施力,輕易分開那夾緊的修長雙腿。

        粗糙的指腹摩挲著嬌嫩脆弱的潤珠,時輕時重,輕淺的挑逗著,沒一會兒,花彩璽敏感的察覺到腿窩有股不明的濕意滲出。

        她咬唇隱忍欲望,別過的星眸隱藏著的情緒,是淡淡的傷懷,這一切,他都看著。

        “回答我的話。”康薩森語氣驟冷,擱在她腿心的大掌加重力道,惹得她一陣輕吟。

        “沒……真的沒事。”她睜著星眸,不明白他爲何執意要知道。

        她怎麼可能告訴他,那些不切實際的夢幻?

        她不再是對愛情充滿幻想的小女生,走過青澀懵懂的少女時代。當殘酷的現實接踵而來時,原本對愛情的憧憬已經漸漸被抹滅。

        她不會因爲康薩森擁有她的身體,就對他起了不該有的貪念。

        他眯起眼,大掌扣住她的下巴,霸道的薄唇忽地吻上她,略微粗魯的吸吮,帶著懲罰的意味。

        “唔!”唇瓣被男人不溫柔的侵略著,她有些難受的想躲,卻爭不過他的大掌。

        他對一名女人出現除了性欲以外的念頭。

        他忽然想瞭解她,然而她卻想抗拒他,也因此他不滿。

        他也不明白爲什麼會有這種想法,過去他從來不管女伴的心境如何,他要的始終是性的滿足,爲何這一次他卻連花彩璽的人都想瞭解?

        放肆的汲取那芳甜,康薩森一手迅速褪去那輕薄小巧的底褲,暢行無阻地撥開瑰麗的花辦,借著她因激情而滲出的透明愛液,長指頓時侵入緊小的花徑裏。

        花彩璽疼得擰眉,腿心傳來酸疼,她下意識想抗拒。

        一雙小手抵著他寬闊強壯的胸膛,終于獲得自由的小嘴無助的低語:“別這樣……”他怎麼可以將他的指放進她那裏?

        “不要。”她難受的低喃,推拒著他的小手也撼動下了他,修長的腿兒被他撩高擱在沙發扶手上,私密的秘花頓時暴露在男人眼下。

        他喉頭幹澀,眼眸一瞬也不瞬的望著那嫣紅的私密處。

        那片密林中的小小潤珠,早已經激情的勃起,被他侵佔住的窄小花徑口,正努力的吞吐他的指,透明的液體在一來一往的抽插間逐漸滲出,不僅染亮他的手,也染濕了沙發。

        她渾身虛軟,被男人直勾勾盯著的感覺是可恥的,然而羞密的秘花卻藏不住興奮的顫抖,甚至更不要臉的發出舒服的聲音。

        她身體的反應直接而誠實,殘存的羞恥心不斷的與身體展開拔河。

        “不要這樣看。”她羞愧的以手想遮住私密處。

        “別否認了,被男人直盯著最隱私的這裏,其實你很興奮吧?”康薩森握住那隻伸來的小手,輕嘲的低笑,長指更用力的穿刺柔嫩的花徑,仿佛是在嘲笑她的羞愧是多餘的。

        那聲笑是在嘲笑她,就算只是被他放肆的盯著而已,也能讓她更興奮嗎?

        花彩璽因激情而紅透的小臉頓時一僵,別過雙眸,被惡意嘲笑的心悄悄的躲起來,暗自自憐。

        他在嘲笑她淫蕩嗎?

        她明顯退縮的模樣,更讓康薩森心底升起惡意的捉弄。

        “坦承面對身體的欲望,沒有什麼好可恥的。”他忽然撤出長指,抱起渾身嬌軟的小女人,懷中白皙的身子因爲激情而染成粉色的模樣,更加刺激他的感官。

        他抱著她進入臥室,當她被他放在柔軟的大床上時,忽然縮進床頭,與他拉開距離。

        她狼狽望著眼前的男人,對于自己放蕩的在他手下承歡的模樣感到羞愧。

        她是瘋了才對他的愛撫有了快感。

        她應該忍住身體的欲望,不該對他有所回應,最好讓他覺得她在床上像條死魚一樣,或許他就會對她失去興趣了。

        然而腿窩傳來的陣陣空虛,濕潤得不像話,她不想承認,但那確實是因爲渴望著男人的侵犯而發疼!

        爲什麼……她的身子竟然會違抗她的心?

        花彩璽狼狽的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抑制想要被他佔有的渴望。

        她的反應看在康薩森眼底,是多餘的抗拒,他早知道她根本抗拒不了。

        褪去衣物,強健的身軀在她渴望與抗拒的矛盾注視下,爬上了床。

        “過來。”他對她命令道,脹疼的欲望已經蓄勢待發。

        她搖搖腦袋,美眸略帶恐懼的瞪著他硬挺的男性,拒絕了他。

        那赤紅的欲望勃發,她知道已經逃不掉了,但她不想自己靠過去。

        她不想讓他知道,她也在渴望他的佔有。

        若她主動靠過去,當被他發現腿心早已泛濫成災的欲望,他是否又會惡意的嘲笑她淫亂?

        勾起嘲諷的笑,康薩森低啞的開口:“別忘了取悅我是你的工作,你應該不會想白白拿走一千萬吧?”

        她小臉一僵,紅唇抿緊,星眸受傷的瞅著他嘲諷的神情。

        良久以後,她終於放下遮掩住春光的小手,緩緩的挪動身子靠過去。

        康薩森滿意的勾起唇,藍眸注視著她略帶羞怯的小臉,跪在床鋪上的男性身軀,因爲欲望而燃燒著。

        “我要你摸我。”他拉起她的小手。

        “我……”花彩璽忍住羞怯,在他的注視下,膽怯而生澀的撫摸這副剛毅的男性軀體。

        從來沒有和異性如此親密接觸過的花彩璽,不知道該怎麼取悅他,只能模仿他挑逗自己的動作,小手大膽的來到他強壯的胸膛。

        柔軟的掌心貼著結實的胸肌,她訝異的發現男人的身體竟如此強壯且剛硬。

        康薩森凝望著她生澀的動作,那張臉上盡是羞紅,圓亮的星眸裏閃爍著好奇,嫣紅的小嘴微微嘟起,模樣看似苦惱。

        於是他大發善心的決定幫她一把。

        亙掌握住她的雙手下移,在她錯愕的驚呼聲中,包裹住張狂的欲望,毫無保留的讓她感受到,他對她的渴望有多熱烈。

        “我不——”他怎麼可以要她摸他那裏?她又驚又羞,不知所措。

        “不準放手!”他粗嗄的低喘,嗓音濃濁,俊挺的臉龐上有著快慰。“現在,移動你的小手。”

        “可是……”她瞪著在掌心中的東西,又熱又硬,甚至開始變大。

        她膽怯而好奇的神情,像個小孩子一樣的天真無邪,頓時讓男人的欲望更猛烈,康薩森俯身吞噬她的小嘴,大掌帶著她的小手由慢而快的套弄,間接的撫慰著火熱的硬挺。

        花彩璽瞪大雙眼,掌心傳來的熱度幾乎要燃燒她。

        低沉而混濁的粗喘逸出喉頭,他發狂的親吻她紅豔豔的小嘴,不時的啃咬柔嫩的唇瓣,強勢的在她的小嘴內留下自己的味道。

        她困難的回應他狂浪的吻,赤裸的身體被他霸道的擁緊,握著硬物的小手在男人的大掌松開後,轉而攀住他寬闊的臂膀。

        幾乎要將他的理智燃燒殆盡的欲火終於再也無法控制,他略帶粗魯的將她推倒,大掌拉開她的雙腿,在她還未回過神時,脹痛的硬物已經完全的挺進緊小的花徑,也撕裂了她的純潔。

        瞬間被撐開的花徑,快意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駭人的劇痛。

        “啊!”激烈的痛意瞬間染紅她的雙眼,但即使她痛得幾乎快暈厥,也不願讓已到喉嚨的哭泣逸出來。

        康薩森望著她的淚眼,貝齒緊咬著紅唇的模樣,藍眸閃過一絲不忍。

        “該死的!”

        在花彩璽幾乎要昏迷之際,一句粗魯的低咒喚回她的神智,迷迷糊糊睜開淚眼,頓時瞧見男人面色鐵青的瞪著她。

        康薩森瞪著那小小的花穴,赤紅的硬物仍舊停置在裏頭,然而當他往後移動時,白稠的濃液混合著殷紅愛液被帶出!

        該死的,他居然動沒幾下就射了!

        不明白男人爲何面色難看,花彩璽以爲是自己快暈厥的事實被他發現,正想開口解釋,卻察覺他抽離自己。

        當已經宣洩過後的硬物抽離體內時,她虛弱的喘息著,腿窩的疼痛令她沒有力氣遮掩自己。

        康薩森不發一語的離開大床,拿起褲子穿上,接著狼狽的看了她一眼,離開房間。

        煩躁的來到書房,康薩森立刻點燃一根煙,用力的吸了幾口,然而整個人卻還是很暴躁。

        厭惡的看著手指間那根一點也沒有辦法安撫心神的香煙,隨即將抽沒幾口的煙丟進煙灰缸。

        “煩!”他用力的踢了下桌腳想宣洩胸口不知名的煩悶,卻踢痛了腳趾頭。

        康薩森吃痛的捧著受創的腳跳著,狼狽的瞪著跟他作對的紅檜木書桌,腦海中卻浮現花彩璽睜著淚眼,痛得咬緊唇瓣不願哭出聲音的倔強模樣。

        那張梨花帶雨的小臉,莫名的在腦海中回蕩,不斷折磨他一向冷靜自製的情緒,惹得他煩躁極了。

        更讓他極度暴躁的是,那副小小的、從沒有被人碰過的身子,竟有本事讓他像個毛頭小子一樣,在瞬間就達到高潮!

        厭煩無法冷靜的自己,他需要去做點運動來安撫躁動的情緒,於是康薩森換上休閑的運動服,到附近的公園慢跑去了。

        “我也捨不得離開你呀!好啦……寶貝,等我在台灣的工作到一個段落,我會再跟老闆討幾天假去看你……我也愛你……掰掰。”

        安仲明戀戀不舍看著已經斷線的手機螢幕,雖然才剛跟情人分開幾天,但已經想死他了!

        嗚嗚……都是那個沒有人性的死老闆,派那麼多工作給他,自己卻在別墅裏跟女人戰得火熱,讓他是羨慕又嫉妒。

        從被轟出別墅後,安仲明買了速食和幾本雜志,到附近的運動公園消磨時間。

        依照以往的經驗看來,能夠讓老闆直接在客廳就發情的女人,至少要花掉兩三個鍾頭,老闆才會罷手。

        他幹脆在公園耗時間,等時間一到,再去別墅跟康薩森討論公事。

        百般無聊地翻著雜志,翻沒幾頁就沒了興趣,將雜志丟到一旁的石桌,安仲明無奈的發現,接下來的時間不知道要怎麼耗?

        “你在這做什麼?”忽然一道帶著微微喘息的低沉嗓音,出現在他頭頂。

        安仲明一擡頭,差點嚇得摔下椅子。

        康薩森瞪著他,剛毅的臉龐上布滿薄汗,一身休閑的運動服,明顯剛運動完的模樣。

“老闆?你怎麼在這裏?”安仲明錯愕的看了看手錶,“已經結束啦?”

        超乎他預期的還要快!

        他一副活見鬼的蠢樣,讓原本心情已經夠煩悶的康薩森,一對有型的濃眉頓時擰起。

        少根筋的安仲明完全沒有發現老闆眼底的鬱悶,忍不住又看一眼手錶,一句不該說的話就這麼脫口而出——

        “怎麼這麼快呀?”

        他竟然說他“快”?康薩森危險的眯眸瞪他。

        不曉得說錯話的安仲明,猶不知死活的繼續說:“老闆,該不會你最近開始禁欲了吧?其實我老早就想勸你了,想想你也三十歲有了,總裁和夫人都很擔心你的婚事,老是要我勸你別再浪蕩下去,找個好女人定不來,並且接手莫特森集團,讓總裁和夫人可以安心的養老……”

        這些話,安仲明只要見到總裁和夫人一次,便會被叮囑一次,久而久之都會背了,但他畢竟是拿人薪水,也得看老闆的臉色說話,因此他才沒有提過。

        事實上康薩森玩女人玩得很兇,身邊總不乏女伴,花邊新聞一條接著一條:然而他玩歸玩,工作方面卻從不曾讓人擔憂過,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他都能拿捏妥當,只要不影響到工作,兩老也就隨他去了。

        原本康薩森的女伴都是西方美人,畢竟性這方面,歐美國家比東方國家還要開放,敢玩的女人也不少,尤其他對女人出手向來不吝嗇,因此在美國也有幾個固定的女伴。

        從他跟隨康薩森工作後,就不曾見過他和哪個女人談過真感隋。

        以前曾聽夫人談起,康薩森讀大學的時候,有個很要好的女朋友,幾乎就要論及婚嫁,後來卻不知爲何散了,甚至連最信任的家人都不知道原因。

        每當兩位老人家問起原因,康薩森的脾氣就變得陰晴不定,甚至常喝得爛醉如泥,久而久之,也就沒有人敢再問起這件事。

        自此之後,康薩森的名字時常與知名女星或模特兒連在一起,起初兩老還會規勸他,奈何他將父母的勸言置之不理,到最後也就隨他去了。

        安仲明搖搖腦袋,信奉基督教的他,很不恥康薩森喜好玩愛情遊戲的行爲,因爲在他的觀念裏,要先有愛才能有性,並且尊重女性,拒絕婚前性行爲。

        康薩森眯起藍眸,因爲安仲明暗自搖頭歎息的模樣,看在他眼裏像是在嘲笑他“力不從心”,更讓他想起狼狽激射在花彩璽體內的那一幕!

        那從未有過的狼狽,狠狠地刮過男人高傲的自尊心,他一點也不想去深究,爲什麼他會出這種可笑的差錯?

        男性尊嚴遭到嚴厲的批評,他握緊雙拳,藍眸迸射出危險的光芒,勾起薄唇,冷酷的道:“是誰準你這麼多嘴?任意幹涉老闆的私生活,就別怪我罰你減薪百分之十!”

        煩悶的情緒似乎沒有離康薩森遠去,反而緊緊的繚繞在他周遭。

        那天他從公園跑完步回到別墅,花彩璽早已離開,只剩下床上那抹刺眼的殷紅,提醒他的狼狽。

        康薩森抿緊薄唇,專注的聽著安仲明報告市場分析的結果,藍眸卻望著遠處,腦海裏不斷閃過花彩璽的小臉。

        那天以後,他將全部的心思都投注在工作上,不知不覺中,也過了快一個月。

        很久不曾有過這種拿捏不住的感覺,仿佛連自己都無法掌控一樣的慌亂,以往享受在遊戲中的無所謂態度已逐漸不穩。

        自從和麗莎分手後,他已經好多年不曾有過這種感覺了。

        康薩森腦海突然浮現一張巧笑倩兮的容顔,以爲已經被深深埋入心底深處的往事陡然浮現,藍眸瞬間冷凝。

        他伸手制止安仲明繼續報告下去,也無心再聽。

        “今天就到這裏。其他的明天再繼續。你先回去吧。”他需要靜一靜。

        安仲明摸摸鼻子閃人,不敢開口多問一句,就怕又招來扣薪的懲罰。

        隨著大門關上的聲音傳來,大宅裏只剩下康薩森一個人。

        一個人的屋子,安靜且空寂,每當他一個人時,他總會想到過去的那一段感情。

        當他第一眼見到麗莎時,他被她燦爛的笑靨吸引,清麗動人、純真無邪的模樣,讓他一眼就交出真心。

        他花了不短的時間才追求到麗莎,交往三年後,原本計劃大學畢業後立刻結婚的理想,卻在親眼見到她與別的男人在床上耳鬢廝磨時,徹底碎裂。

        從此,他就是冷酷無情,遊戲人間,不談感情的康薩森。

        距離那段刻骨銘心的情事,到底經過多少年了?

        過往不堪的回憶,令康薩森不願再去碰觸愛情這東西,他重重的吐口氣,煩躁的起身在客廳來回踱步。

        都過多久了,爲什麼他竟還會想起那些過去?

        這一次,他一樣用金錢買了名情婦,不同的是,她不會討好他,不會對他撒嬌,反而時不時就惹他心煩,好像只要她眼一眨,淚水就會凝在纖長的睫毛,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就能將他逼瘋!

        更氣人的是她竟然避他如蛇蠍,避之唯恐不及!

        越想就越氣,康薩森用力扯了扯領帶,腦海中依舊縈繞著花彩璽的一顰一笑。

        仔細想想,自從與麗莎分手後,已經有多久不曾再有女人進占他的大腦,淩遲他的意識?

        他不是沒有大腦的愚蠢男人,當然知道喜歡是什麼感覺,但他不明白的是自己怎麼會在那麼多年後,又開始有惦念一名女人的可怕習慣?

        煩躁的點了根香煙,胸口鬱積一股莫名悶氣,康薩森心念一轉,跨步欲出門。

        然而當他打開大門時,藍眸因眼前熟悉的容顔而瞠大。

        “媽?”他錯愕的驚呼。

        “有沒有很驚喜的感覺啊?”被喚做媽的女人一把抱住他,對他又親又摟,風韻猶存的身段,一點都感覺不出已是年過半百的婦女。

        “好久不見啦!有沒有很想媽媽呀?”

        康薩森沒想到這兩年都住在香港的母親,此時此刻居然會出現在自己眼前。

        而且這是什麼驚喜呀?是很驚嚇好嗎!

        康薩森一向對母親過度熱情的舉動難以招架,高大的身軀被逼得節節倒退,俊臉不斷閃躲朝他猛烈發射的親吻。

        “媽,好了、好了——”他以掌抵住母親的額頭,終於獲得一點喘息空間。

        康雅蘭不客氣的拍掉擱在額頭上的手,狠狠的瞪他一眼,“沒禮貌!我抱自己的兒子也不行啊?”跟他那個死老爸一個樣,一點情趣也沒有。

        “我都已經幾歲了,怎麼可能想被媽媽抱?”康薩森埋怨的小聲嘀咕。

        康雅蘭懶得理兒子的抱怨,一把推開擋路的兒子直接入屋,美眸環視屋內,“佈置的還不賴嘛!仲明有跟你一起住嗎?”

        “沒有。”他怎麼可能讓安仲明一起住?只有把安仲明支開,他才有可能平靜度日,要不然可得忍受他的碎碎念。

        聞言,康雅蘭眯起眼,不善的問:“你該不會是打算金屋藏嬌,所以才把仲明支開?”

        “不是,媽,你想太多了。”康薩森無奈的撫額歎息。

        “我可警告你,最好別讓我發現你在台灣也養情婦,要不然我就扒了你的皮!”

        她知道自己的兒子各方面條件都很優,有不少女人是自動黏上來,其中也有些是懷著當上豪門少奶奶的美夢纏著薩森,若非她這做母親的暗地替他清掉不少垃圾,恐怕他的生活不會這麼安逸。

        況且爲了莫特森集團未來在亞洲的發展,康雅蘭打算讓兒子與在台灣商界有舉足輕重地位的董氏集團的獨生女聯姻,她相信這對莫特森集團有很大的幫助。

        唉!其實她兒子本來沒有這麼浪蕩的,大學時期和一名可愛的英國女孩交往時,兩人感情你儂我儂的,甚至都論及婚嫁了,但不曉得爲什麼到最後卻是以分手收場。

        從那以後,薩森就變成喜好遊戲人間,就連她這個當媽媽的也問不出當初分手的原因是什麼。

        他無奈道:“媽,我真的沒有。”

        “沒有當然最好啦,我可不想你過去的浪蕩情史,壞了終身大事呢!”康雅蘭笑眯眯的從包包裏拿出一張照片,“照片裏的人是董氏集團的千金,生得氣質出衆,外型也漂亮,我已經在安排讓你們兩人認識,要是莫特森集團和董氏集團兩大企業能商業聯姻。對未來在亞洲的發展有很大的幫助。你應該不會拒絕媽媽吧?”

        身爲莫特森集團的準接班人,康薩森對於自己的婚姻極有可能跟商業利益分不開早就無所謂了,尤其曾經傾盡所有付出的情愛,在被狠狠傷害後,對於感情早已經看淡,當然也不可能會有期待婚姻的念頭。

        康薩森不在意的睨了眼照片中的女子,淡淡的丟下一句“隨便”後,便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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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4-25 16:14:53
第五章

       遠遠地,花彩璽就看見那修長而高姚的身影,剛毅而有型的側臉,濃密飛揚的眉,以及叼在嘴角的香煙,是康薩森。

        經過上次的親密,她以爲她已經被他打入冷宮,畢竟有哪個男人會接受在床上昏倒的女人?而他離去時的陰沉一瞥,更令她鬱悶。

        她不明白爲何他要拿那種眼神瞧她?

        已經有一個多月沒看到他,然而再次遇見,那高姚修長的身形,俊逸的臉龐,還是輕易的奪走她的視線。

        她原本以爲他不會再來找她了……

        不自主的,踩著高跟鞋的雙足,緩緩的朝他邁進。

        然而越走近他一點點,花彩璽就發現,藏在胸口裏的心跳就越混亂一些些。

        熟悉的腳步聲逐漸靠近,康薩森撚熄指縫中的香煙,轉身回頭,那熟悉的俏顔,水靈靈的星眸,不管看多少次,總能讓他心情頓好。

        一個月沒見,她還是跟記憶中一樣美麗動人。

        “你來有什麼事嗎?”鼓起勇氣再靠近他一點,花彩璽仰頭疑惑的開口,也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情緒平穩。

        長臂忽地將她擁入懷中,即使身高有一六五公分的花彩璽,站在高大俊偉的他身前,依然是小鳥依人。

        “一個多月沒見,你開口迎接金主的第一句話,就非得這麼不動聽?”藍眸蕩著微慍神色,不悅地低道。

        他以爲她應該會展開笑靨,對許久未見的他撒嬌,然後訴說她也有些思念他。

        難道沒事就不能來找她?就非得要有什麼事,才能來見見她?

        原本雀躍的心情,因爲他一句“金主”頓時冷卻下來。

        花彩璽斂下雙眸,斥責自己的心爲什麼浮躁起來?

        “我比較喜歡我的情婦對我撒嬌。”她一閃而逝的落寞好巧不巧落入他眼中,康薩森明白自己無心的一句話讓她受傷,然而他卻不想收手。

        他花大把的鈔票,不單單只要花彩璽的身子,他還要她的絕對服從,舍棄自尊,全心全意的取悅他!

        如果同樣的錢可以買到一名會對他笑、對他撒嬌、對他說些好聽話,讓他身心靈都獲得滿足的完美情婦,那她憑什麼拿喬,擺臉色給他看?

        她越是割捨不下自尊,康薩森就越要拆下花彩璽渾身的傲骨。

        花彩璽輕咬唇瓣,耳邊傳來他冷酷低沉的嗓音,提醒她現在的身份。

        她早就爲了一千萬把自己賣給這男人,現在她的職業除了是房屋仲介以外,另外一份工作就是康薩森的情婦!

        所以當一名情婦見到好久不見的金主前來找她時,她該用什麼樣的表情面對他?

        掩去眸底的愁緒,花彩璽勾起紅唇,揚起嬌笑,挽住男人的健臂,扯著甜膩的嗓音嬌道:“如果康先生喜歡我這樣,那我也不會讓你失望的。”

        有誰願意花一千萬,買到像她這種還自以爲高尚的女人當情婦?

        從她開口答應接受他的條件時,就已經沒有任何退路,如今再矜持下去,只會讓自己顯得可笑。

        當男人的情婦,不就是要隨時滿足他的欲望,並想盡辦法讓他歡樂,讓他可以獲得想要的一切,不就只是這樣嗎?

        如果讓康薩森滿足是一份工作,那她也可以掛上虛僞笑容,做到他想要的模樣。

        而且這也沒有什麼困難,只要嘴角隨便一勾,再呵呵笑個幾聲,無論是誰都能做出“笑容”這個動作。

        只要能拋下自尊心,順從男人想要的一切,其實她也不需要太傷心,因爲這真的沒有什麼困難。

        “很好。”康薩森滿意她露出的笑靨,大掌攬住她纖細的腰,往車子走纖腰擱著男人強健的手臂,有一種被人占據的感覺,然而凝在嘴角的笑花怎麼也無法恢複原狀,就好像在嘲笑她自己自甘墮落一樣。

        寂靜的臥室,寬大的雙人床,兩具裸體劇烈交纏著。

        康薩森忘情地吻著身下女體的每一寸肌膚,在她的胸前與小腹落下點點紅痕,長指則技巧地逗弄紅嫩的乳蕾。

        已經不曉得在這張大床上演多少次的激情,然而每一次他對花彩璽的渴望卻有增無減,他想激烈的佔有她,進入她,抱著她嬌軟白皙的身子一起共赴情欲巔峰。

        “唔!”花彩璽輕咬唇瓣,隨著他落下的每一個吻,都帶給她難以抑制的酥麻感,嬌弱的身子因他而顫抖。

        粗指摩挲著嬌嫩的花辦,引發一陣陣戰栗,花彩璽嬌小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朝他弓起,將最私密的秘處更往他靠,康薩森因她無意識的主動而重重喘息了聲。

        不管要她多少次,她生澀卻又嬌媚的挑逗,都一再燃燒他的欲望。

        他發狂地吸吮、曙咬著柔嫩的渾圓,火熱的鼻息幾乎灼傷她的每一寸肌膚,粗指塞進已經濕潤的花徑,一聲嬌軟的低吟從那張早已被吮吻紅腫的唇瓣逸出。

        那聲輕吟同時也震醒陷入情欲中的女人,她羞澀地別過眼。

        不管被他抱過多少次,她還是不習慣面對赤裸裸的他。

        “有什麼好害羞的?”他輕聲低笑,藍眸直視她半掩的星眸。

        她紅著臉道:“我還是……不太習慣……”

        早在他冷酷地拆下她的自尊時,她已經學會隱藏真實的情緒。

        面對他霸道強硬的需素,她不再抗拒,但要她赤裸裸的與男人躺在床上,無所謂的做著那檔事,她可沒有那麼厚臉皮。

        康薩森撇唇一笑,沒多說些什麼,忽地抽動擱在花徑中的長指,惹得她的小臉更紅,無措的揪著身下的床單。

        濕滑黏液沾染了長指,但他似乎更興奮,空著的大掌猛然握住一只盈乳,時輕時重的搓揉撚弄,染著薄汗的臉龐,有著赤熱的情欲。

        最敏感的兩處被男人放肆地把玩著,花彩璽無處可躲,只能無助地被動配合他的每一個動作。

        察覺到翻攪花徑的長指撤出,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火熱的硬碩,花彩璽星眸半垂,小臉火紅,任由男人拉開雙腿。

        以爲會是記憶中的剛強挺入,然而那火熱硬物卻抵著花徑入口,一動也不動。

        花彩璽終於擡眸望著他,迷蒙黑瞳照映出男人的臉龐,也看見他高深莫測的眸。

        那雙湛藍得宛若晴空般的眼眸深處,有著如君王般的高傲,他忽然惡意的頂了下她,卻不滿足她。

        “啊!”她嬌喘了聲,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麼。

        “我喜歡我的女人主動一些。”他低嗄道。

        “我……”花彩璽怔愣地望著他眼底的惡意。

        “你不是說過只要我喜歡,你都會照做?”他挺起身軀,拿起擱在床旁桌上的香煙,點燃吞吐著。

        她睜著茫然的星眸,望著他剛毅而無情的側臉,她仿佛看見一名商人市儈的模樣。

        他早就說過,他不做虧本生意。

        所以,他現在是要她做什麼?

        嗆鼻的煙味熏得她一陣幹咳,她難受的挪動身子,找了個聞不到煙味的位置。

        察覺到她的難受,康薩森停下抽煙的動作,將才吸了幾口的香煙丟進煙灰缸撚熄。

        不曉得他爲何突然不抽了,但花彩璽沒有多餘的心思去解讀他的舉動,她滿腦子只想著他剛才說的話。

        “那……你要我做什麼?”她緩緩開口,目光幽遠地望著他赤裸的背。

        都幾個月過去了,她怎麼會以爲這男人的心會因爲憐惜她而放軟?

        這些日子來,他待她的確很好,不僅每天接送她上下班,對她噓寒問暖,在她的生活中逐漸占了一席之地,更在她的心房投下了情種,教她措手不及。

        或許他做的那些舉動,只是對標示上屬於他所有物的女人才有的親昵舉動,但在她而言卻成了不一樣的解讀。

        即使她不想承認,但事實證明,在無形之中,她成了這場桃色交易的淪陷者。

        但不管她想像得多美好,以爲他們之間的關系總會有一些變化,或許會變得不一樣,會摻雜一些些屬於愛情的分子,然而,他總若有似無的提醒她,她的身份只是個情婦。

        就像現在一樣,他又拿著輕蔑的神色望著她,仿佛在看他的寵物要如何取悅他。

        而她終於也明白,自始至終只有她一個人在一頭熱,他始終只拿她當宣洩的玩具。

        康薩森微側腦袋,藍眸瞅著她略顯蒼白的容顔,勾起薄唇露出邪佞的笑。

        “你認爲我要你做什麼呢?”

        花彩璽低垂小臉,星眸閃爍著悲傷與不堪的淚光。

        不需要他再多說一遍,她當然知道他要的是什麼。

        這男人從一開始就徹底將她的尊嚴剝除,並毫不留情地踩在腳下,他要的就是她的心甘情願以及絕對服從。

        所以,她還能怎麼做?

        壓下心頭的酸澀,她揚起一抹燦爛而嬌豔的笑容,緩緩朝他靠過去,柔軟的小手從男人的背後悄悄環住他,以極富煽情的語調說著:“對不起,是我太愚笨了,我早就該想到,康先生不喜歡我在床上表現得像沒有情調的木頭。”

        柔嫩的掌心從男人強健腹肌往上攀爬,大膽的停留在他的胸膛,不時的以指畫圈,挑戰他的極限。

        康薩森渾身肌肉因她的舉動而微微緊繃,緊貼著他背部的柔軟身軀,凹凸有緻的線條將仍未歇息的欲望引發的更強烈。

        但他卻沒有任何動作,甚至期待她有更大膽的表現。

        花彩璽輕佻的啓唇含住男人的耳垂,帶著挑逗的呢喃道:“以後我不會再讓康先生提醒我怎麼做了……也不會讓你白白花了一千萬,現在……你可要好好享受我給你的回報……”

        軟嫩小手帶著魅惑人心的大膽,不僅在他剛硬如石的胸膛逗留,更令他俊臉閃過一絲興奮,因爲那隻從不曾主動碰觸他的小手,竟在他的注視下,大膽而挑逗地握住早已昂揚挺立的男性。

        “嗯……”他猛地深吸口氣,藍眸染著熾烈欲望,更期待她會有下一步的驚奇。

        “康先生,你這裏好硬好熱。”男人的反應讓她滿意一笑,握著昂揚的小手開始緩緩上下移動套弄著,而這舉動也惹得他已然緊繃的肌肉更加糾結。

        “是不是想要進入我了?”軟嫩的小舌,沿著男人的耳廓或輕或重的舔著,直到凸起的喉結,她調皮的含住它,滿意耳邊聽到的男性低咆。

        康薩森忽地將盡情挑逗自己的女人拽到身前,花彩璽白淨小臉掠過一絲驚慌,整個人因他的動作而跪坐在地闆上,而他仍安穩地坐在床沿。

        “想不到你還真有魅惑男人的潛力。”他扯唇輕笑,將她的臉擡起,大掌扣住她的後腦勺,往前一按,柔嫩唇瓣不偏不移的碰著已然脹挺的男性。

        花彩璽眨著水眸,眼底有著慌亂,下意識的將腦袋往後移了幾寸。

        即使她已經豁出去般地挑逗康薩森,卻從沒如此近距離瞧著他的分身。

        她眼底的迷惘與不安,更讓她顯得純真無邪,此時在康薩森眼裏,她就像個不解人事的女孩。

        “不懂我要你做什麼?”他可以大發慈悲的教教她。

        花彩璽擡高小臉,星眸裏閃過一絲迷惘,望著他笑得邪肆的臉龐,擱在地闆的小手不知不覺的握起拳。他居高臨下望著她的模樣,仿佛他是不可一世的帝王,而她是最卑賤的女奴。

        “想要讓我盡興,看來你還有得學。”他輕嘲了聲,忽地張掌扣住她的雙頰,在她小嘴張啓之時,昂揚的巨物瞬間挺進那張小嘴,也瞧見她驚愕的神情。

        “不……”她慌張的低喊。

        花彩璽沒料到他會做出如此放蕩的舉動,下意識的伸手推拒他,然而扣住她後腦勺的大掌卻跟她作對似的,不僅不讓她逃開,還施力的往前按,這一來一往間,嘴裏的硬物一下又一下深頂著喉嚨,她難受的想咳嗽,卻始終無法如願,甚至察覺含在口中的硬物更顯壯大。

        迷離的黑眸漸漸染著水色,她僅剩無幾的自尊心又被他殘忍的舉動撕去幾許,而心口的傷痕早已麻木,也漸漸築起高牆。

        康薩森眯眸望著她困難吞吐自己的小嘴,染著紅暈的雙頰宛若桃花似的美豔,而那雙受驚染淚的黑瞳,猶如誤闖陷阱的小兔兒般惹人憐。

        “這就叫口交,記住了嗎?”他低啞的開口,在欲望即將崩潰時,及時停止抽送的動作,並退出令他流連忘返的小嘴。

        花彩璽難受的捂唇劇烈咳嗽著,嬌弱的身子因劇咳而微微抖著。

        康薩森望著她淒慘的模樣,淡然開口:“下次就不會這麼難受了。”

        剛才他失了控,沒控制好力道,毫無節制的直頂她喉頭深處,才會讓她如此難受劇咳。

        好不容易順了氣,花彩璽垂下臉,心底升起一股自我厭惡,因爲她竟將自己推入如此難堪的處境。

        “還發什麼愣?”康薩森並未錯過她臉上一閃而逝的難堪,然而他無心理會,畢竟花彩璽對他而言,只是名買來取悅自己的女人。

        花彩璽輕咬下唇,忍住幾欲逸出口的哭泣,顫巍巍的站起身,修長白皙的雙腿一左一右的跨跪在他兩側,小手顫抖的扶著男人的巨物找到腿窩間早已濕透的花徑入口,卻怎麼也無法假裝無所謂的主動迎合他。

        “你打算維持這個姿勢多久?”男人似是漫不經心的在她耳畔輕輕落下一句,低沉沙啞的嗓音卻讓她的身子不爭氣的顫了下。

        “想要更多?”康薩森抿唇低道,被吸得死緊的硬碩早已按捺不住想沖鋒陷陣,然而他更想要看到的,是她的哀求。

        花彩璽渾身虛軟的靠著他,小手似是乞求的握著男人的臂膀,終於扯著甜膩的嗓子請求男人的疼愛。

        “要、我要。”似是輕泣,似是呢哺的嗓音,不管任何一個男人聽到,肯定會毫不猶豫瘋狂佔有她。

        但這樣的哀求對康薩森來說,是不夠的。

        “你的討求就只有這樣而已嗎?”他凝眸望著她因情欲而染紅的肌膚,握著纖腰的大掌緩緩下移,握住她圓俏的臀,開始緩慢的擡起、放下的動作。

        感受著嬌嫩的花徑被男人有一下沒一下的抽插,每一次的動作都帶來酥麻難忍的欲望,不僅沒有獲得紆解,反而更渴望他的激烈抽送。

        “還是這樣你就滿足了?”他惡劣的咬住她胸前挺硬的乳尖,時而粗魯,時而輕柔的逗著,抓握著圓臀的大掌依舊維持一貫緩慢的動作。

        布滿薄汗的小臉早已分不清是痛苦還是渴望,星眸染著淚光,低低輕泣起來。

        “不是。”她難受的哀求,身子雖然被他霸道的牽制著,纖細的腰肢則開始上下擺動著。

        “是嗎?”康薩森低啞輕笑,不可否認的,他確實很享受這種欺陵她的惡劣遊戲。

        在床上,花彩璽是一個讓他無論是男人的自尊和欲望都可以獲得滿足的情婦,然而下了這張床,她不由自主表現出來的距離感,卻讓他有種想狠狠拆下的沖動。

        這樣一個驕傲而自信的堅韌女子,怎麼看都不像是會在床上軟弱迎合男人的情婦。

        但是她卻真實的在他懷裏,承受他猛烈的佔有。她的屈服,全都是爲了那一千萬。

        憶起她的屈服全是爲了那些花花綠綠的鈔票,康薩森眸光不禁一黯,想狠狠欺負她的念頭更加巨大。

        他不肯徹底滿足她的動作令她無措,不管她如何努力的引誘他,被她緊緊夾住的硬挺仍舊緩慢的抽插,花徑也傳來陣陣因極度渴望而引起的酸疼。

        “你的本事只有這樣而已?真令我失望。”他嘲諷的冷道,眸光緊緊鎖住她那張閃爍著情欲與難堪的小臉,忽地擡高她的身子,腫脹的硬物抽離柔嫩的花徑,他略微粗魯的將她推倒在床。

        花彩璽虛軟的趴在床上,還來不及看清男人的神情,纖細的腰已被男人擡起,下一秒,一股比初夜更加劇烈的疼痛由柔嫩的臀縫間傳來。

        “啊!”她狼狽的尖喊,劇烈的痛楚無情的淩遲她的意識,小手扭緊床單,指節甚至已泛白,可見承受的疼痛非一般。

        “不、不要,那裏不要。”逐漸習慣疼痛以後,意識漸漸回複,她才驚覺他正將硬碩進入她最羞恥汙穢的一處,並且前後抽動起來。

        而他卻恍若未聞,恣意的一次又一次沖撞。

        她羞恥的落下淚水,驚懼地扯著緊緊握著腰肢的大掌,想逃離他驚心動魄的侵略,卻撼動不了他的力量。

        康薩森發出如野獸般的低嗚,喉嚨逸出似是痛苦又像是愉悅的混濁呻吟,只管享受她柔軟的內壁帶來的激狂快感,根本不把她的反抗放在眼裏。

        “不要了,求求你快停止。”花彩璽悲傷的哭喊,淚水撲簌簌地滑落,被男人毫不尊重的糟蹋已經教她失去情欲,現在只剩下羞辱層層包圍著她。

        爲什麼他要對她做出如此惡心難堪的事情?爲什麼他連一點點尊嚴都不留給她?爲什麼他要如此欺侮她?爲什麼她活該被他如此踐踏?

        好多好多的爲什麼回蕩在腦海,卻沒有人願意替她解答。她絕望地將小臉埋入枕頭裏,也壓住了沖口而出的哭聲。

        她好累,好累了呀!

        要記得,找個真心愛你的男人嫁了……然後,幸福的過一生……

        混沌的記憶,忽地浮現一張蒼白容顔,仿佛有雙曆經風霜的手傳來冰涼的溫度,像是在憐惜她的悲。

        爲什麼……所有的親人都要丟下她一個人,離她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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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4-25 16:15:47
第六章

       從那一天起,花彩璽收起了真實的情緒,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臉上總是堆滿笑容,然而那抹笑,卻也飄忽的讓人察覺不到真實性。

        然而不管她如何扯開嘴角笑著,卻仍舊惹煩康薩森的心神。

        她努力討好康薩森,對他百依百順,扮演好情婦的角色,不僅在床上徹底服從,就連他霸道的進占她的屋子,她也沒有任何異議。

        於是激情時分從以前固定的飯店大床,變成在她的床上,偶爾他也會留下來過夜,但比較常的是完事後便離去。

        染著情欲氛圍的臥室,在一聲悶哼低咆與歡愉嬌啼後,留下尚未恢複的激情喘息。

        當氣息逐漸恢複平穩,康薩森一點也不留戀床上女人所帶來的銷魂歡快,丟掉沾染欲液的保險套,起身開始著裝。

        看著原本同床共枕的男人沒有半點停留的離開床,花彩璽心底湧起一陣空茫,小臉卻漾著與心底情緒完全相反的微笑。

        她赤身裸體的下了床,拿起被男人隨手丟在一旁小沙發上的西裝外套爲他穿上,並爲他系上領帶。

        “回去路上開車小心。”她一邊爲他打領帶,一邊柔聲叮嚀。

        康薩森若有所思的望著她貼心的舉動,那雙紅嫩唇瓣微微上揚,噙著溫柔的笑痕,半垂的眼睫掩去眸子大半的思緒,他猜不透她在想些什麼。

        不知從何時開始,她的嘴角總是帶著淺淺笑意,瞧著他看的那雙清亮水瞳裏。不再浮現淡淡愁鬱,有的只是隱藏著真實情緒的黯淡。

        在床第之間,她少了羞澀與抗拒,宛若一株褪去純真氣息的狂放百合,嫵媚的姿態,柔媚的身子,狂野的迎合他猛烈的進占,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來,她儼然已經適應“康薩森的情婦”一職。

        她達到他所要求的情婦形象,卻仍讓他感覺不快,只因她臉上那抹笑容太虛幻。

        “我沒有要回家。”他忽地開口,藍眸直勾勾的瞧著她的臉。

        “咦?”花彩璽眨眨眼,沒有多想的介面問:“那待會你要去哪?”

        現在才晚上六點多,但以往他若這時候離去,大多是回家處理工作,偶爾則是跟一些商場人士應酬。

        “與董氏集團的千金約會,同時她也是我的未婚妻。”康薩森殘忍的輕道,藍眸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情緒。

        那日康雅蘭提到有意讓康薩森與董氏集團千金來個商業聯婚,在他無異議的允許後,沒多久便安排兩人相識,董安雅對康薩森一見傾心,兩人交往半年後,在雙方親友的祝福下訂了婚。

        然而這件事因爲兩大集團的刻意隱瞞,並未被媒體知道而曝光,莫符森集團總裁也允諾,待婚事完成後,不僅會將部分股權轉移給康薩森,且打算將亞洲區所有的事業都交由他管理。

        其實康薩森對董安雅的印象並沒有多深刻,因爲知書達禮、中規中矩的千金小姐從來不是他喜愛的女人類型,娶她僅僅是爲了莫特森集團的未來發展更穩健,若能在台灣站穩腳步,拓展到整個亞洲市場就更能如魚得水。

        打著領帶的小手一抖,有短暫片刻花彩璽的腦袋一陣空白,但迅速恢複情緒,依舊揚著溫柔笑意說:“那康先生可要準備一些小東西送給你的未婚妻才好,女人最喜歡首飾珠寶的,這樣約會起來心情也會很好。”

        “是嗎?”他眯眸瞅著她泰然自若的神情,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怒意忽地升起,逐漸轉爲殘酷的惡劣。

        “那你應該也很喜歡那些小東西吧?要不,怎會爲了那點錢心甘情願當我的情婦?”他不掩語氣中的諷刺意味道。

        花彩璽並沒有露出受傷的神情,反而更嫵媚的朝他撒嬌。

        “康先生,有哪個女人不喜歡花花綠綠的鈔票呢?”她嬌聲嘟囔,臉上露出期盼的神采,“你可別忘記答應過我,若我表現讓你滿意的話,結束之後你要再給人家一千萬喔!”

        康薩森瞅著她流露貪婪神色的小臉,過去也曾經有個女人對他說過一樣的話了——

        你看看我手上戴的這個戒指,傑克說這是Tiffany當季限量款的,價值不菲呢!

        一股難忍的怒意使得他渾身肌肉繃緊,大掌一揚,粗魯的格開正在幫他整理領子的小手。

        花彩璽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著,眨眨水眸,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麼。

        “我……做錯什麼了嗎?”她驚懼的望著那雙明顯染著怒焰的藍眸。有些無措。

        康薩森陰鬱的瞪著她不知所措的模樣,氣惱自己怎麼如此輕易受她影響。

        她不是頭一個在他面前流露貪婪的女人,對女人他從不在乎花多少錢獎勵她們,然而當花彩璽毫不掩飾的開口要獎賞時,卻令他無端升起莫名的怒火與厭惡。

        但就算她是個眼裏只有錢的女人又怎樣?就算她是個可以爲了錢出賣肉體的女人又怎樣?說到底,她只不過是他康薩森用過即丟的女人!

        那他有什麼好氣怒?他同樣也可以對她大方,要什麼金飾珠寶他都可以給。

        “我答應你,等我們關系結束,我會再給你一千萬當獎勵。”勾起殘忍的笑容,他又接著說:“我相信一千萬應該可以給你足夠的時間去尋找下一個金主。”

        話語一落,那張漾著笑容的小臉頓時僵凝,康薩森滿意一笑,帶著報複成功的心態,頭也不回的離去。

        愕然的望著男人離去的背影,花彩璽僵凝的笑意轉變爲酸澀,她斂下水眸,當玄關傳來男人離去的關門聲時,淚水終於滑落,但耳邊依舊回蕩著他傷人的話,久久不散。

        康薩森以爲已經成功摘除掉花彩璽臉上礙眼的笑容,然而當他再次見到她時,她仍然噙著那抹令他不舒服的笑意面對他。

        她越是無所謂,越是對他扯著虛僞的笑,他的心情就越煩躁。

        既然雙方都已達成共識,連婚都訂了,莫特森集團與台灣商業巨頭的董氏集團千金董安雅的婚禮,正如火如荼的籌備,預定明年二月份於臺北的某家五星級飯店舉行。

        漸漸的,康薩森不再像以往幾乎夜夜去找花彩璽共赴雲雨,每天不僅被繁忙的工作纏身,還得應付未婚妻董安雅的糾纏,到現在,她已經整整三個月不見他了。

        這樣也好,她有更多時間可以做想做的事情。

        時序入冬,花彩璽穿著白色鋪棉外套,脖子圍著黑白格紋的圍巾,站在公車站牌等車。

        從她拋下所有尊嚴,努力成爲康薩森所要求的那種女人時,她已經辭去工作,因爲她無法假裝自己仍然是同事們眼中的那個花彩璽。

        過去那個總是散發一股自信風采,爲了工作勇往直前,不管再辛苦勞累,都不曾退縮的花彩璽,早就不存在了。

        當一個女人的自信與尊嚴,被男人毫不留情的詆毀,甚至是剝奪時,仍要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若無其事的過每一天,這樣的僞裝她做不到,因此她以身體不適爲理由,跟老闆辭職。

        經曆過喪母那段日子,也瞭解同事們是真心關懷她,但她不想被他們發現她是康薩森情婦這個秘密……尤其她竟是爲了錢而自甘墮落。

        就算再捨不得,她還是必須離職。

        回想過去近一年來,老天在她人生中投下一顆震撼彈,不僅讓她失去相依爲命的親人,更讓康薩森這男人在她的生命中掀起驚濤駭浪,她無法忽視這段日子來,他給予的一切。

        不管是殘忍無情的冷言冷語,肉體上的激烈性愛,甚至是若有似無的溫柔舉動,她發現他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舉動,早已在她心底激起漣漪。

        剩下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她與他之間的荒謬交易,就可以畫下句點。

        曾經她以爲時間越接近結尾,她就會越期待那一天的來臨,然而最近她卻隱隱約約察覺到心態上的轉變。

        他的殘酷,使得她隱去真實的情緒,戴上微笑的假面具,強迫自己迎合他的要求,成爲他理想中的情婦。

        她以爲這樣的僞裝,可以一併連心都蒙蔽,每天笑臉迎人的樣子,可以減少一些些他的冷言冷語。

        但顯然她想得太美好。

        當她笑著對他說出言不由衷的祝福時,他狠狠的羞辱她,那時她才明白,即使達到他的情婦標準,他仍舊不可能放過她。

        她的僞裝,只讓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越來越低等不堪,即使她仍舊微笑承受他的嘲諷,卻只得到他冷眼相待。

        原本單純的想爲雙親守護著一個夢想,如今卻搞到身心俱疲,甚至讓那個男人一點一滴的進占心底……

        她不懂自己爲什麼可以默許一名只懂得以傷害她爲樂的男人進占心底?

        她是瘋了吧……

        斂去眼底的澀然,等了將近十分鍾,公車緩緩抵達。花彩璽跟隨著排隊人群上了車,由於座位已滿,她只好握著一旁的鐵柱穩住身子,當她視線不經意的望向窗外時,倏地瞠大雙眸。

        那雙深邃藍眸的主人,是她想忘也忘不掉的男人。

        抿緊的紅唇微微顫抖,她怔然地望著街道上那一對互動親密的男女,當他溫柔的撫摸那女子的長發,摟著那女子的肩膀時,淚霧也瞬間濕亮了她的雙眸。

        不需多加揣測,那氣質優雅的女子,肯定就是他所說的未婚妻。

        待所有人都上車,公車司機立刻按下按鈕關上車門,同時踩下油門。

        隨著公車漸行漸遠,那對男女的身影逐漸變小,直到消失在視線範圍內。

        但她卻更加確定,她的左胸口正隱隱作痛。

        而淚水,亦在不知不覺間,溢眶而出。

        這些日子以來,她的生活似乎已經沒有康薩森的存在。

        漸漸地,她的生活重心有了改變。

        她想好好休息一陣子,與康薩森的交易剩下不到兩個月,她已經開始規劃未來要做什麼。

        過去幾年在房屋仲介工作,雖然薪水大部分拿去還銀行貸款,但她也存了幾十萬,再加上之前接下康薩森的案子,老闆在拿到錢後,也慷慨的給了她一筆七位數的獎金,這些錢也夠她生活好一陣子。

        但她其實不需要擔心生活費用的問題,就像康薩森說的一樣,他對女人真的很大方。

        從她成爲他的女人後,每個月她的戶頭總會出現一筆數目不小的金額,她曾以爲那是工作上額外的獎金,只是當她求證後,卻發現是以康薩森的名字彙入。

        她曾拿著存款簿追問他爲什麼要每個月彙錢?卻只得到他淡淡一句“那又沒什麼”。

        她也明白,他是真的把她當成情婦在養。

        剛返家的花彩璽,一進到屋內就脫掉外套,畢竟在外頭晃了一個下午,不僅腳酸,身體也很疲憊,於是她先洗個澡,才開始下廚準備晚餐。

        一個人住,花彩璽對於吃飯這事向來不太在意,隨便煮了碗湯面,她窩在電視機前,一邊看新聞一邊吃著。

        以前只要康薩森說要來這裏時,她就必須爲他準備晚餐,因爲他不想吃外頭的食物,久而久之,只要有煮晚餐,就一定會爲他留一份。

        偶爾用完餐,他會幫忙洗碗筷,或撩起衣袖擦桌子,自然而然的動作,彷佛他也是這個家的一分子。

        看到他在擦桌子,她心裏竟有一種莫名的滿足感。

        她以爲像他這種有錢人家的大少爺,必定沒有經曆過什麼苦,只不過他做家事的動作熟悉又自然,更令她驚訝的是,當他在擦桌子時,那張嚴峻的臉龐竟不知不覺的放軟線條,讓她以爲看到了另一個康薩森。

        他曾說過,求學時期他都是一個人在外頭生活,爲了不讓自己變成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少爺,就連他的生活費與學雜費都是自己打工賺來的,所以煮飯、洗衣服或是拖地等家事,一點也難不倒他。

        他甚至提到,他曾經有個幾乎要論及婚嫁的女友,卻不曾提過爲什麼會分手!

        但每當他提到這件事時,她就會發現他眼底有著淡到幾乎無法察覺的怨恨,就算他是用一貫淡漠的口吻說著,她仍敏感的察覺到,那個前女友似乎就是導緻他遊戲人間的罪魁禍首。

        花彩璽並不知道他玩女人有多驚人,但她相信除了自己以外,他一定還有其他情婦在別的地方,每次只要想到這一點,她的心就會疼痛不已。

        只不過康薩森已經三個多月沒有來這裏,煮晚餐的習慣又稍稍改變,她回到煮一個人份的時候。

        剛開始她還不習慣已經不再是兩個人共同用餐,老是爲他多煮了一份,這舉動一直持續半個多月。

        即使在莫特森集團刻意隱瞞之下,但關於兩大財團的聯姻這種大新聞,依然逃脫不了狗仔隊的跟拍。

        花彩璽凝眸望著電視螢幕上熟悉的臉龐,微擰的濃眉,俊酷的臉龐,抿緊的薄唇,看得出來他不喜歡被記者包圍的感覺。

        但好不容易才逮到機會的記者們,當然不肯放過挖更多八卦的時機——

        “莫特森先生,據說你和董安雅小姐的婚禮是在二月份嗎?”

        “有人說你和董小姐會結婚,是因爲要拓展莫特森集團在亞洲地區的發展,真的走這樣嗎?”

        “莫特森先生,你和董小姐是真心相愛的嗎?”

        花彩璽癡癡的望著螢幕上的男人,那雙藍眸即使染著不悅的神色,依舊深深吸引住她的目光。

        自從訂婚消息曝光後,媒體整日追著薩森。莫特森跑,也因爲這樣她才知道原來他竟是莫特森集團的總經理。新聞也報導說,從薩森。莫特森來到台灣以後,爲了減少曝光的機率,便以母親的姓氏爲中文名字,喚做“康薩森”。

        瞧瞧,她到底是跟一個家世背景多輝煌的男人談了桃色交易?也只有那些財大勢大的企業家,才會喜歡包養情婦吧。

        只是沒有想到,她竟然也成爲被人包養的情婦,想來還真可笑。

        螢幕裏,被一堆記者團團包圍住的男人,不曾開口回答任何一句話,冷著張俊臉,在幾名隨身人員阻隔記者們之下,迅速進入轎車離去。

        視線逐漸模糊,螢幕上那張冷俊的臉龐不再清晰,然而思緒裏卻仍滿滿的都是那個男人……

        能不能……就讓她的心恢複平靜,心如止水,直到交易結束?

        安仲明偷覷了眼後照鏡,老闆臉色鐵青的模樣還真是嚇人。

        自從與董氏集團的千金婚事曝光後,老闆的脾氣就更陰晴不定,而且對於媒體記者更沒有什麼好臉色,這倒讓安仲明很好奇。

        以薩森。莫特森在歐美商界的聲望,可以說走到哪都是鎂光燈追逐的目標,與媒體記者之間的應對早就習以爲常,但是這一次他卻很反常。

        有媒體曾報導或許是因爲薩森。莫特森聽不懂中文,所以才會不知道怎麼應對。

        但是跟隨他已經許多年的安仲明,深知由於薩森。莫特森的雙親是異國婚姻,他不僅會說英語,就連廣東話、中文也說得很溜,就算他要長期待在台灣,語言也不成問題。

        經過將近一年的規劃,莫特森集團在歐洲的聲譽立刻吸引台灣許多企業爭相合作,也掀起台灣商界一陣旋風,尤其莫特森集團總裁的獨於薩森。莫特森,與董氏集團千金董安雅的婚禮更引人注目。

        在這陣子沒日沒夜的忙碌下,工作終於快告一段落,本來以爲老闆是因爲工作忙而變得陰晴不定,但是看起來好像也不是,這讓安仲明相當納悶。

        “仲明,等一下你先回去,我要去別的地方。”從上車後就不曾打開金口的薩森。莫符森,終於打破沉默。

        “可是等一下六點要跟董小姐吃晚餐,距離現在剩不到一個小時。”安仲明盡責的提醒老闆。

        “替我推掉。”他毫不考慮的開口道。

        在結束長達三個多月的工作以後,他現在最想見到的人,不是未婚妻董安雅,而是他的情婦。

        那個早已被他拔掉驕傲的翅膀,剝去堅忍毅力外殼,變成一名拜金女的花彩璽!

        想起那張笑得燦爛的小臉,薩森。莫特森眯起藍眸,胸口有股窒悶感。

        她確實變了很多。

        不僅在床上迎合他,對於他的所有要求完全配合,甚至再也不曾對他出現憂愁的神情。

        她確實達成他的要求,成爲一名能讓他身心靈愉悅的情婦。

        但是當她改變後,卻換成他無法適應。

        他總覺得哪裏出了問題,也曾試圖從她那張笑得甜美的小臉找出點蛛絲馬跡,卻始終沒有找到。

        這些日子以來,他將所有心力都放在工作上,然而不管他再忙再累,花彩璽那張就算受再多委屈也隱忍住淚水,絕不輕言在他面前落淚的小臉,竟一再的出現在腦海。

        而他赫然發現,他想看到的並不是拿著一張虛幻笑容面對自己的花彩璽,而是對他表露出最真實情緒的那個花彩璽。

        他不曉得這是怎麼一回事,但思緒被擾亂的感覺很糟,或許是因爲太久沒有抱她,以至於腦子才會不斷出現她的倩影。

        他想盡快見到那個將他擾得心神不甯的小女人。

        不曉得已經過多久,直到嘗到冷涼的鹹鹹味道後,花彩璽猛然回過心神,星眸瞪著早已經涼掉的湯面。

        冬天的氣溫,時常因爲寒流來襲而驟降到十度以下,就算是煮沸的水也很容易變涼,而雙手捧著的這碗湯面,她甚至還吃不到一半。

        她想著那個男人,竟想到出神了。

        望著浮現一層油膩的湯面,她沒了胃口,於是起身走到廚房,將沒有吃完的湯面倒入廚餘桶,將碗筷洗淨。

        脫下圍裙,望著窗外的夜色已黑,雖然才不過下午五點多,但冬天的夜晚總是來得快。

        到浴室洗完澡,吹幹濕發,再到陽台的水槽洗好衣服並脫水,接著一件一件的掛在竹竿上晾著。

        十二月的天氣好冷、好濕,寒冷到刺骨的風刮過肌膚,引起她一陣寒顫,但她卻不想這麼早就進到室內,因爲只有一個人的屋子太冷寂了。

        “你是想讓自己感冒嗎?”

        一道低沉隱含著慍怒的嗓音忽然在她背後響起,轉身一瞧,竟是已經三個多月未曾出現的薩森,莫特森。

        她驚訝的望著他,但沒有移動腳步靠過去。

        “進來。”他朝她伸出手。

        花彩璽望著他伸出的大手,猶豫片刻後,才將右手伸出,讓他握在掌心中。

        被動的讓男人帶入臥室,她低首不語,小臉沒有像以往一樣對他露出甜美的笑容。

        她只是太震驚他的出現,畢竟三個多月過去,他連一通電話都沒有,如今突然出現在眼前,她當然會驚訝的反應不過來。

        就算她從來不刻意去探究他這三個月來都在做些什麼,但是以他的名聲,就足夠讓狗仔隊追蹤他好一陣子,有關於他這些日子以來的點點滴滴,她都是從媒體報導得知。

        “好久不見了……這陣子很忙吧?”她溫順的爲他脫去西裝外套,輕聲的問。

        “你有想我嗎?”薩森。莫特森沒回答她的話,反倒很在意她是不是同樣想著他。

        花彩璽被他攬入懷中,擱在纖腰上的手臂縮得緊,屬於他的溫度隔著襯衫傳來,融化她這陣子的孤寂。

        於是她想也不想的點頭,低聲輕道:“想,很想。”

        她真的很想很想這男人,想到心都擰了!

        她誠實的反應令薩森。莫特森滿意一笑,胸臆間全都因她的一句想念而快樂著,他再也忍不住相思的折磨,擡起她的臉,吻住那紅嫩的唇。

        他激烈而熱情的索吻,狂猛的動作讓花彩璽雙腿一軟,兩個人雙雙跌到床上。

        薩森。莫符森停下索吻的動作,藍眸望著她迷蒙的雙眼,在那雙如黑水晶般清澈明亮的瞳眸中。他看到了一閃而逝的喜悅。

        原來,她看到許久不見的自己,也會很開心。

        這個發現滿足了大男人的心態,他愉快的褪去她的衣物,白皙的身子傳來淡淡的馨香,明顯剛沐浴完。

        他沒有多猶豫,熾熱的吻一個又一個烙印在她身上,打算用一整夜的時間,與這個讓他的心亂了分寸的小女人,徹夜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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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4-25 16:16:36
第七章

        淩晨五點,時鍾滴答滴答的走著,花彩璽卻已經醒了。

        透過暈黃的燈光,她凝望著身旁的男人,心頭湧上與冬天相反的溫度,暖暖的。

        她好喜歡睜開雙眼時看到他還在睡,而她則偷偷的望著他的睡臉。

        已經記不起是第幾次這麼做,但她喜歡他越留越晚,而且從那天開始,他幾乎每晚都與她共眠到天亮。

        唇角漾著滿足的淺笑,她將身體更靠近他一些些,小心的不吵醒熟睡中的男人,貪婪的汲取只屬於他的溫度,來溫暖她略顯冰涼的身體。

        以爲這樣小小的動作不會吵醒男人,在她滿意的合上眼準備再入睡時,纖腰忽地被人摟住,含著睡意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

        “乖乖睡覺……要不然我可又要忍不住了……”

        她小臉因他暖昧的話而漲紅,背對著他的圓潤翹臀明顯的感覺到男人逐漸蘇醒的欲望,於是她乖乖的不敢動,就怕他又獸性大發,將她累個半死。

        但是,她卻好喜歡他偶爾的霸道,甚至是喜歡他的笑容。

        他比以前更常對她笑了,甚至天天吃她煮的晚餐,陪她一起看電視,一起聊天。

        偶爾假日的時候,他會開車載她到外頭四處晃,到她想去的地方,對她展露最自然的神情,那是她過去不曾看到的康薩森。

        這些日子以來,點點滴滴在心頭,他對她不再像以前冷嘲熱諷或是惡意玩弄,溫柔的連她都無法抗拒,因此就算她想忽略、想否認,卻無法完全忽視心底湧現的真實情感……

        她真的……深深的愛著這個男人。

        這一年來,她遭逢喪母的痛,在寂寞孤單了這麼久,如今因爲正視對他的情感,心正暖和著。

        即使被他擁抱著,不管是不是因爲單純的情欲,她都不再抗拒,甚至開始貪戀著他的懷抱。

        她想,就這樣被他抱著直到……永遠。

        在與多家企業敲定合作案,經過評估未來的展望性可行以後,莫持森集團正式在台灣紮根,並興建辦公大樓與工廠生産專利産品,而原本打算只待一年的薩森。莫符森,也爲了工作而長期待在台灣。

        許多高層主管幾乎都是從歐美調來,因此有大半是外國人,也成爲莫特森集團在台的特色之一。

        原本一向安靜的莫特森辦公大樓,在接近下班時刻,從執行長的辦公室傳出吵鬧聲。

        穿著優雅且高貴的女子,她就是董安雅,此刻渾身張著怒意的刺,忿忿的指著薩森。莫特森的鼻子怒道:“你跟我訂婚以後,爲什麼還要跟以前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來往?你顯然沒把我放在眼裏!”

        忽略她許久的薩森。莫特森,終於將視線移到她臉上,那張經過化妝品修飾後的臉蛋濃妝豔抹,塗著粉蜜色的唇瓣卻一點也吸引不了他想親吻的念頭。

        “你忘記我們的婚姻是爲了什麼而結的嗎?”他勾起嘲弄的笑容,淡淡地提醒她。

        當初他已經將態度表現很明顯,他娶董安雅只是爲了兩大集團的利益,並沒有任何情愛。

        如今她跑來公司對他撒野,已經引起他的反感,若是她能安分守己,遵守自己的本分,他倒是可以原諒她今天跟潑婦沒兩樣的行徑,和平的完成兩人的婚事。

        “你……”董安雅被他直截了當的話給震住,狠狠倒抽一口氣,然而不服輸的個性讓她無法接受他如此隨便的態度。

        “你太過分了!”她氣得拍桌。“就算我們的婚姻只是爲了利益而結合,但你最起碼該給的尊重也不能少。既然已經訂了婚,你就該拿出對未婚妻該有的尊重,難道你要讓全台灣的人都笑話我董安雅是個抓不住未婚夫的心的女人嗎?”

        其實她從一開始就知道薩森。莫特森之所以會娶她,完全是因爲雙方工作上的利益,並無情愛,但她還是天真的抱著一絲絲期待,希望雙方有婚約以後,他能完全被她擁有。

        在兩人有婚約以前,她就知道薩森,莫特森在歐美各國都有許多鶯鶯燕燕,玩女人玩得兇,但她還是忍不住對他傾心。

        當他這一個多月來對她完全忽略,不管她約他做什麼,他總是推託,一次兩次她還可以忍受,但長達一個多月來他都拒絕了她提出的約會,也漸惹她心生不快,於是她要人去調查他做了些什麼。

        當她的幕僚告訴她,他在台灣也有包養情婦時,她的醋意瞬間爆發,氣不過跑來這裏找他理論。

        “你難道希望我可以對你從一而終?”薩森。莫特森微笑反問,藍眸卻一點笑意也沒有,語氣諷刺。

        “這是最基本的尊重!”她氣怒道,杏眼與他森冷的藍眸對峙。

        “呵呵……”低沉的笑聲從震顫的胸膛傳來,他嘲笑她的天真。

        “你笑什麼?”董安雅咬緊紅唇,憤怒的低道。

        “女人撒野也該有個限度,別讓你的嫉妒毀了那張好看的臉蛋。我可不想跟個面目可憎的女人結婚。”他慵懶的起身整整坐皺掉的西裝,完全忽視她的存在。

        “你太過分了!”董安雅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的話嚴重羞辱她,於是氣不過的她揚手就要呼上他的右頰。

        他輕輕松松攔下朝自己揮來的小手,巨掌施力握住纖細的皓腕,刻意捏痛她。

        “你鬧夠了吧?”他陰沉的瞪著她,語氣森冷。

        “好痛……你放手!”

        董安雅吃痛的想抽回手,卻被他越握越緊,劇烈的疼痛由手腕傳來,幾乎讓她站不住腳。

        “如果你還想讓雙方和平共處,那就別再過問我的事情,要不然我不會讓你好過!”

        陰狠的撂下警告,薩森。莫特森懶得再理她,頭也不回的跨步離去。

        花彩璽望著眼前冷豔高傲的女子,星眸沒有任何情緒,她不需要開口說任何一句話,自己已經明白她是誰。

        “董小姐找我有什麼事嗎?”她淡淡的開口。

        她冷靜泰然的模樣,倒讓董安雅贊賞。“看來你也清楚我是誰嘛!”

        “媒體每天都在報導董小姐即將結婚的消息,要我不知道你是誰也很難。”花彩璽端起桌上的熱咖啡,湊唇啜飲了口,濃醇的香味立刻溢滿口腔。

        從董安雅親自上門來按她家門鈴時,花彩璽就知道今天她必須面臨一些選擇,畢竟眼前這女子可是薩森。莫特森的未婚妻。

        “呵呵……”董安雅滿意的輕笑,仔細端詳眼前的女子。

        細緻清秀的五官,即使是素顔仍然美麗的讓人嫉妒,細纖合度的身材比例,渾身散發清靈脫俗的氣質,花彩璽是一名走在路上都會引人側目的那種女人。

        董安雅雖然早就猜測到以薩森。莫特森喜好美女的品味,她的情敵肯定不會太差,但當她看到花彩璽時。仍不由自主的對她心升贊歎。

        但她不可能輕易的善罷甘休,既然薩森,莫特森已經是她的未婚夫,那麼她就不會讓自己的顔面掃地,更不會讓人發現他們的婚姻其實只是建立在商業利益下的産物。

        簡潔快速一向是董安雅的優點,她從手提包內拿出一張支票,放在花彩璽面前。

        “我要求你立刻離開薩森。”她目光銳利的望著花彩璽,以不容拒絕的語氣道。

        花彩璽沒想到她會用這種方法要求她離開薩森。莫特森,一時之間不禁愣住。

        董安雅眯眸瞪著她面無表情的模樣,以爲花彩璽是嫌她開出的支票金額太少,冷冷哼道:“不說話是嫌五百萬太少?”

        不待她開口,董安雅毫不猶豫的拿出空白支票,在上頭另開一筆金額,擱在花彩璽面前。

        “一千萬,應該夠了吧?做人可別貪得無厭,要不然會落得什麼都沒有的下場。”董安雅暗示她別太超過。

        花彩璽的視線從董安雅嘲弄的神情移到靜靜擱在桌面上的支票,星眸茫然,一股可笑的感覺陡然升起,於是她笑了。

        “呵呵……”

        董安雅沒料到她會有這種反應,以爲她在嘲笑自己,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惱怒的道:“你笑什麼?不要以爲有薩森可以讓你靠,我就不敢對你怎樣!你最好相信以董氏集團的勢力,要讓你從人間消失也是輕而易舉的小事!”

        耳邊傳來董安雅威脅的話,但花彩璽卻一點也不害怕,只覺得這世界真是可笑至極。

        瞪著支票上刺眼的數字,又是一千萬!

        她跟一千萬這個數目還真有緣分呢!

        只要你讓我滿意,我不在乎關系結束以後,再多付你一千萬當作獎勵。

        薩森。莫特森殘忍的將她的尊嚴踐踏得面目全非,用一千萬將她全身的傲骨都拆散,恣意的蹂躪她的身子,卻也無形中打破她的心防,進占其中。

        她像是瘋子一樣……不,她比失去神智的瘋子還要瘋癲,因爲她竟然管不住自己的心,愛上用錢砸毀自己尊嚴的男人。

        當她陷在自以爲是的情網中,董安雅的出現,卻讓她完全明白,愛上薩森。莫符森是多麼諷刺的一件事實。

        當她領悟到一切的矛盾,明白管不住自己的心跳爲那男人失速時,可笑至極的事實讓她想哭,卻哭不出來,所以她只能用笑來掩飾已經破碎的心。

        她究竟把自己推向多麼可笑的地步?

        夠了沒啊?能不能別再看到這些人、碰到這種事情?因爲他們讓她覺得自己好惡心,好醜陋!

        董安雅臉色難看的瞪著她瘋狂笑著的模樣,就在要隱忍不住怒意而出手傷她時,花彩璽尖銳的笑聲頓時停止,卻睜著空洞的雙眼望著她。

        董安雅錯愕的望著她茫然而無神的小臉。

        “你們這些人……真是太過分了。”低低的輕喃,清澈的水眸一片冰冷,沒有任何情緒的聲音,從花彩璽的小嘴吐出。

        以爲錢多就可以任意砸毀別人的尊嚴嗎?不僅薩森。莫特森這樣對待她,就連董安雅也是如此!

        “你在說什麼?”董安雅擰眉,眼前的花彩璽竟讓她感覺到一陣惶恐。

        花彩璽拿起支票,握緊成拳的小手指節泛著死白,嘴角露出與神情完全不搭的燦爛笑靨。

        “這一千萬我當然會收,反正我和莫特森先生早就協議好,我只屬於他到這個月底。你這一千萬算是多花的,但我相信這點錢對你們董氏集團來說,只是九牛一毛而已吧!就當作是給我的獎賞也好,我想你應該不會這麼小氣才對。”

        作踐就要作個徹底,反正她早已經把自己的人生搞得亂七八糟,她不在乎別人用什麼樣的眼光看待她了。

        而且她也不想再見到董安雅鄙夷自己的嘴臉。

        見花彩璽將支票收走,董安雅原本惶恐的心瞬間轉爲得意。

        看來這個女人也沒有想像中那麼難對付,當她拿到支票後笑得得意的表情,董安雅認爲她也只不過是庸脂俗粉,見錢眼開的女人。

        “這一千萬要讓我花得甘願,也得看你懂不懂得進退。就像你所說,既然你和薩森之間的關系已經說好到月底而已,那你最好說到做到,要不然我不會放過你!”董安雅高傲的起身,冷哼了聲,才離去。

        花彩璽怔怔的瞪著咖啡杯裏的液體,隨著時間的流逝,咖啡已經變冷涼,不再溫暖。

        一月的天氣好冷好冷,冷得她好想用一把火把自己給燒了,這樣她就不會有心寒的感覺。

        瞪著支票上寫著的董氏集團幾個大字,像是灼燙了手,她飛快的丟掉手中的支票,支票緩緩墜落於地。

        視線微微上移,落在盛著黑色液體的咖啡杯,她緩慢的端起杯子,湊唇啜飲,小手卻微微顫抖著,幾乎要拿不住。

        吞入喉的是冰冷的咖啡,苦澀且難喝,就像她的處境一樣。亂七八糟的味道,好難堪。

        終於,雪白的咖啡杯墜落於地,發出刺耳的破裂聲,裏頭液體灑了滿地,也濺濕那張撕裂她尊嚴的支票,一聲隱忍多時的哭泣,逸出了喉嚨,她再也忍不住的放聲大哭。

        三個多月的分離,換來一名真實而貼心的情婦,確實是薩森。莫特森始料未及的。

        他發現她是個很容易滿足的小女人,似乎只要有他的陪伴,她臉上真實的情緒就會更多,偶爾也會像個孩子一樣賴在他懷裏撒嬌,這種感覺跟以前相比較,他反而更喜歡真實的花彩璽。

        於是他將董安雅拋到腦後,幾乎天天往花彩璽那裏跑,兩人就像情人一樣的生活著;有那麼一段時間,他以爲她並不是他的情婦,而是他真心想寵的情人。

        而他幾乎也忘記,他與花彩璽之間的關系已經滿一年了。

        若不是昨天她打電話提醒他,並且約他在咖啡廳拿一千萬支票,他早就忘記時間已經到了。

        想起她昨天拿到支票時,他管不住嘴巴,對她又是一陣嘲諷,而她的表情明明很想哭,但卻又對他露出不真實的虛僞笑靨,於是他浮現責怪自己太殘忍的念頭。

        已經不曉得多少年過去了,冰冷的心再次被女人牽動著,他竟想與她繼續生活下去,不管他們之間的盡頭是在多少年以後,他都不想就這麼簡單放手讓她走。

        薩森,莫特森一如往常來到她的住處,當他打開大門,走進玄關,便會看到安靜坐在沙發上等著他到來的花彩璽。

        與往常一般,他看到坐在沙發上的花彩璽,每見她一回,心情就更好上幾分。

        花彩璽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疏離的神情不像以往那樣欣喜,少了羞澀的笑容,只剩下淡漠,仿佛陌生人一般。

        “你怎麼了?”他擰眉詢問,看到他來,她不高興?

        花彩璽被動的任由他摟著,淡漠的小臉終於在沉默許久以後,仰起來看著他。

        不管看他多少次,他仍然是衆人眼中最受到注目的男人。

        褪去了眼底的諷刺神色,薄唇也沒有過去的惡意笑痕,其實這幾個月的相處,曾讓她一度以爲這男人是真心疼著她。

        但她就算再怎麼眷戀他的懷抱,也不可能放棄自己最後的一絲尊嚴。

        “莫特森先生,我們交易的時間早就結束了,你應該沒有忘記吧?”花彩璽冷淡的提醒,人也退出他溫暖的懷抱。

        昨天那些客套話,以薩森。莫特森在商場打滾多年的經曆,他應該不會聽不出來吧?

        既然時間已經到了,那麼就讓這個世界恢複原貌,她與他,也該回歸到彼此的生活。

        “我知道。”她清冷的態度,讓他升起一絲不悅。他當然知道一年已經到了,但他可沒打算就這樣結束!

        “那就好。”她沒有多說什麼,冷淡的態度頓時令他怒火升揚。

        他討厭她這種把兩人的關系劃清界線的態度,難道她不想跟他繼續走下去?

        “雖然一年的時間已經到了,但奇怪的是,我卻很想跟你繼續下去。”他握住她的手腕,將她往懷裏帶,低頭就給她一記略帶懲罰意味的深吻。

        他突如其來的舉動,惹得花彩璽一陣輕顫,甚至可恥的發現,即使已經不是他的情婦,身體對他仍然無法抗拒。

        “住手!”她推拒他的侵犯,也看到他眼底強烈的欲望正在燃燒。

        難道他還想繼續跟她胡來嗎?他不是已經有未婚妻,不是要結婚了嗎?爲什麼他可以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對她說出這種話?

        想起那天董安雅輕蔑的神色,花彩璽就忍不住想要反擊。

        “你別太過分了,我一點也不想跟你繼續這種關系下去!”她憤恨地道,想掙脫他的箝制,卻撼動不了他。

        “遊戲起頭的人是我,我才是有資格喊停的那個人,你別癡心妄想了。”

        薩森,莫特森嘲笑她的天真,薄唇放肆的侵佔她的唇舌,就連她敏感的身子也不放過,大掌掀起她的上衣,精準的擰住一只紅莓。

        她羞愧的低吟,身體因他的挑逗而發熱著。

        這一年來他已經完全摸透她身子的每一個敏感點,只要他輕輕逗弄,總能讓她失去矜持,在他身下變成淫蕩的女子,乞求他的佔有。

        “你的身體……除了我之外,還有辦法接受別的男人佔有嗎?”藍眸漸沉,低沉的嗓音在恍惚之中飄著,劈進她渾沌的腦袋。

        “薩森。莫特森,你夠了吧!”她羞憤地制止他放肆的大掌,但他卻不如她所願,反而將她壓進柔軟的沙發,強健的身軀牢牢的固定住她。

        “我不想這麼早就放了你。”他貪戀的吮吻紅嫩的唇,藍眸透露出令人無法抗拒的魅惑。

        “或許我們可以把交易內容改變一下,比如說……沒有截止日。你應該曉得,我對女人從來不吝嗇,你可以盡情享用我給你的一切。”

        “我不要!”她瞪著他,傲然的拒絕。

        她已經讓自己沒有尊嚴的活過這一年,付出的代價不僅僅是身體而已,如果她能夠舍棄心中那一份純粹的愛戀,或許她還可以無所謂的對他笑、對他撒嬌。

        但她不想讓自己活得那麼可悲,早在她認清自己的存在價值時,就暗暗對自己發誓,這輩子都不要再成爲任何男人的玩物。

        她堅決的拒絕令薩森。莫特森眯起藍眸,低沉的嗓音帶著暴風雨前的甯靜,掃過她的耳。

        “我不是在徵求你的同意,我是在告訴你,交易內容改了。而你,只能照著我所說的做!”

        花彩璽瞪大雙眸,那雙藍眸閃爍著勢在必得的光芒,一點也不像是說說而已。

        “我不要!”她忿忿地推開壓制著自己的男性身軀,卻被他輕易的壓回沙發。

        “你不能說話不算話!”她氣紅了眼,即使受傷的心已經血跡斑斑,但她仍舊不願在這男人面前示弱。

        交易既然已經結束,就不可能繼續下去,就算她的尊嚴已經少得可憐,但她還要!

        “誰教你表現的太好了,讓我捨不得放你走。”他惡意的啃咬她的唇瓣,芳甜的滋味讓他愛不釋手。

        “你啊,真是天生適合當情婦的料。”他低聲道,大掌掀起胸罩,低頭攫住一只紅嫩,狂浪的品嘗。

        他一句無心的話,令她瞬間跌到地獄。

        咬緊唇瓣,她難堪的閉上眼,滾燙的淚水依舊倔強的不肯落下。

        “你的乳頭真美,這麼粉嫩,真讓人想一嘗再嘗。”他煽情的舔舐,舌尖來回掃弄著挺立的蓓蕾,一次又一次的逗著、舔著,直教人發瘋,而薄唇甚至吐著令人羞恥的浪語。

        “啊!”她猛地倒抽口氣,敏感的身子因他的愛撫有了反應,她竟推不開他的手,甚至羞恥的想要更多的激情。

        “閉嘴……”她難耐地低吟,想抗拒他,卻又渴望他,如此矛盾的心理讓她不知如何是好。

        “你簡直是上帝特地打造給我薩森。莫特森的女人!”他低啞的道,藍眸蘊藏著熾烈的欲望。

        “我不是……不是……”她輕泣著,抵擋不了情欲的誘惑,讓她快發瘋了。

        她不是任何男人的玩物,她是花彩璽,堅忍不拔,獨立自主,即使不依靠任何男人也能堅強活下去,那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花彩璽!

        她不是薩森。莫特森的玩物……不是、不是……

        下腹鼓脹的欲火幾欲爆發,他粗魯的褪去她的長褲,連包裹住女性幽密處的蕾絲內褲都懶得脫,掏出火熱的硬物,拉開遮住誘人花徑入口的那片布料,急躁的挺進緊窒的花徑,完完全全的充滿她。

        她絕望的睜著淚眼,在兩人結合的瞬間,壓抑不了的嬌啼沖口而出,心頭卻喊著疼,早已鮮血淋漓。

        “把我吸得這麼緊,你還想抗拒嗎?”他激烈的撞擊著,粗魯且恣意妄爲,嘴裏說著令女人心碎的浪語,卻一點也不自知。

        “你閉嘴……”她哽咽的低語,晶瑩的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珍珠,滴滴墜入耳鬢。

        這是第一次,她在他面前落了淚。

        “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薩森,莫特森伸手拭去她不斷滑落的淚水,心底升起一陣慌,但他卻不願意去猜測沒有她的明天,有多可怕。

        於是他更用力的沖撞她、進入她、佔有她,仿佛要將她完完全全烙印上自己的專屬標章,更要她永遠也忘不掉他!

        可惜的是,這男人永遠都不懂她的痛。

        他只懂得掠奪他想要的,卻不曾正視她的心到底有多痛。

        她氤氳的水眸,微啓的紅唇,神情迷亂的模樣,一再的挑起男人征服的欲望。

        “你真讓我瘋狂!”

        他想永遠緊緊抱著這個女人,讓她臣服於他的身下、他的世界,爲他而生,爲他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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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4-25 16:17:48
第八章

      在這個甯靜的桃花村中,大多數是早期紅磚建築的三合院爲主的住家,而在一堆平房中,有條婉蜒的小路,若往裏頭走約兩百公尺,便會看到一間兩層樓高的屋子。

        兩層樓高的透天厝,約莫只有二十坪左右,大門外頭掛著一個招牌,寫著“毛線專賣店”,一目了然的店名,誰都知道在做什麼生意。

        每當中午店門一開,附近的婆婆媽媽總喜歡到店裏來,互相切磋手藝,研究織出的圍巾、背心、手套等等的花色或織法,什麼樣的織法適合什麼樣的花樣,總之,這裏是附近的女人家們最喜歡來的店。

        望著那些婆婆媽媽一針一線認真的織著,站在櫃台內的女子揚起了滿足的笑容。

        離開紛紛擾擾的城市,來到這鄉下的小村莊,淳樸而單純,與世無爭讓人喜愛,這是花彩璽渴望許久的桃花源。

        從繁華的都市到這淳樸的鄉下,剛開始她還不習慣這裏每戶人家早早就熄燈的習慣,當她仍睜著眼睛看著電視節目時,鄰居們卻都已經熄燈入睡。

        這裏居住的村民,大部分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家。

        放眼望去,平日鮮少有青壯年的人會出現在村子裏,這是因爲大部分的年輕人都往都市遷移,留在桃花村的多是老弱婦孺。

        老人家大部分都說台語,對於她這個從小就在都市長大的人來說,語言溝通是一個很大的考驗。

        於是她努力的跟老人家們學習台語,一段時間後,句子都能聽得懂,雖然她說出口的破台語總讓那些老人家笑得東倒西歪,但她並不在意,畢竟這也算是娛樂了他們。

        這裏的人很好,人情味很重,一點小事情都瞞不過任何人的眼跟耳,只要有人需要幫忙,總會有人跑最前頭協助。

        漸漸的,她已經愛上這個村子。

        三年前,她一個人來到這裏,孤孤單單的,不知道該向誰求助時,剛好看到這家店的老闆在徵求店員,並且提供住宿。

        於是她上門應征,發現毛線店的老闆竟是一名年約八十多歲的老奶奶,大家都叫她金奶奶。

        金奶奶有老花眼。戴著一副老花眼鏡,花白的頭發仍然濃密,老臉上布滿皺紋,歲月在她臉上刻畫的不只是年齡的增加,眉目間日益增加的慈藹神色更令人忍不住想親近。

        年輕時就成了寡婦的金奶奶,並沒有任何子女,一個人靠著這家店過活到現在,她總說她老了,想找個年輕人陪著她度過未來的每一天,於是就刊登了征人的廣告。

        當花彩璽第一眼看到這個八十多歲的老奶奶時,就被她淳樸慈祥的氣息吸引。

        微駝的背,圓潤矮小的體態,還有一到冬天就會犯風濕的雙腿,偶爾還會站不起來,必須拿著拐杖蹣跚的走著,不管從哪方面來看,這老人家確實需要有個人陪著,於是她這一待就是三年。

        當她帶著絕望的心來到這個地方,從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天,她的胸口會重新被溫暖。

        她已經被這些可愛的老人家溫暖了。

        “小璽,你幫我看看,這裏我怎麼老是打不好?”

        “好,我看看。”

        “這幾天都只看到小璽一個人顧店,阿金怎麼了?”

        “奶奶的腳又疼了,站都站不起來,我叫她休息幾天。”

        “這麼嚴重呀?去看醫生了沒?”

        “等下午店門關了,我要帶她去市區看醫生。”

        冬天到了,這幾天金奶奶身體不好,老是喊腳痛,這回比以前更嚴重的樣子,幾乎站不起來,於是花彩璽等下午關店門以後,打算帶著金奶奶到市區的醫院一趟。

        “這樣也好。阿金有你陪著真好,不然她一個人又沒有小孩可以依靠,要是發生什麼意外,可沒有人會發現呢!我說小璽啊,你也快三十歲了,要不要考慮村長他兒子啊?他不只一次跟我說對你有好感,你也可以考慮看看……”

        “好了,玉枝奶奶,我早就說過我現在還不想結婚,我想陪著金奶奶就好。”

        “話可不能這麼說,女孩子年紀越大越嫁不出去。你現在的年紀在我們那個年代,早就已經是好幾個孩子的媽了,你可別把自己放太久,到最後可是沒有男人會要喔!”

        “沒有人要也沒關系啊!”花彩璽淡淡一笑,撒嬌道:“你們這些爺爺奶奶不嫌棄我,我就很滿足了。”

        她的心,早就被那個男人踐踏的碎裂成片,連帶期待婚姻的那份心情也跟著消失了。

        她現在只想跟這些可愛的老人家,一起度過未來的每一天。

        “奶奶,你在這裏等一下,我先去掛號。”

        “好,我會乖乖的在這裏等。”金奶奶露出慈藹的笑容,蒼老的手愛憐的摸了摸花彩璽的臉頰。

        想她活了八十多歲,數十年來都是孤孤單單一個人,晚年能夠有這麼貼心又孝順的女孩子陪伴,金奶奶就很感動。

        “奶奶,我先去掛號啦!等等你要摸,我再讓你摸個夠。”

        花彩璽笑笑的拿下那隻蒼老的手,將坐在輪椅上的金奶奶推到柱子邊,並將輪椅的煞車拉好,才放心的拿著健保卡去櫃台掛號。

        排隊等了約莫五分鍾,花彩璽終於掛好號,拿著診間叫號單回到金奶奶身邊。

        “是掛幾號?”金奶奶好奇的問。

        “唔,有點久耶,是五十一號。”花彩璽噘起小嘴,看了看手錶不過才七點十分,門診時間也才開始十分鍾。

        本來以爲提早出發可以掛到前面的號碼,但看來還得要等上好一陣子才能輪到。

        “沒關系,我們先去附近晃晃,我肚子也餓了。”金奶奶撫了撫唱著空城計的胃,從鄉下坐計程車到市區,花了她們不少時間,晚餐都還沒吃呢!

        花彩璽點點頭,推著金奶奶到醫院附近的商店逛逛,買了個便當與一塊麵包後,一老一少便在醫院大門旁的樹不用起晚餐。

        花彩璽坐在一旁的大理石上,享受著初冬涼涼的天氣,嘴裏咬著剛出爐的蒜味麵包,鹹鹹甜甜的味道令她愛不釋手。

        “小璽,這塊肉給你吃。”

        打開便當盒,金奶奶看到一塊鹵得香噴噴的肉,想到自己有高血壓,醫生有交代不能亂吃。

        “不要啦,奶奶你吃就好。”

        “醫生說我有高血壓,不能吃肉。”

        “不是啦,醫生是說肥肉跟油炸過的肉不能吃,這是我特地挑選鹵的瘦肉。”她可是在自助餐店選了好久,才選到這塊最不肥的鹵肉。

        “哎!你這孩子怎麼老是說不聽,反正我就是不要吃啦!”老人家脾氣一來誰也勸不了,幹脆把整塊肉丟到花彩璽吃到一半的蒜味麵包上頭,才滿意的開始享用晚餐。

        花彩璽搔搔頭,無奈的看著橫躺在麵包上的鹵肉,實在是拗不過她老人家。

        吃了幾口白飯和青菜,金奶奶才又說:“你太瘦了,不多吃點不行。還有,以後不要再只吃麵包當晚餐了。”

        老人家的關心總是在最後才說出口,花彩璽感動的望著低頭緩慢的吃著晚餐的金奶奶,胸口因老人家的關懷而溫熱著。

        她動容的一把抱住金奶奶,嚇得老人家才剛含進嘴裏的飯差點噴出來。

        “你這孩子,差點嚇死我了!”金奶奶拍拍驚魂未定的胸口,瞪了眼花彩璽。

        “奶奶,你這麼關心我,會讓我越來越愛你喔!”花彩璽才不管金奶奶瞪著老眼,撒嬌的捧著老奶奶圓潤的老臉,用力的親下去。

        “哎,你這孩子怎麼、怎麼這麼亂來……我還要吃飯呢!”老人家老臉漲紅,被年輕人發現自己的心思,還有亂吃豆腐的時候還是會很害羞的。

        “你這麼可愛,我要親很多下才可以。”花彩璽又捏又親。

        “哎呀!你這孩子真是的,我還要吃飯……”金奶奶敵不過年輕人的力氣,慘遭非禮。

        “呵呵……”

        安仲明以爲自己眼花了,用力揉揉雙眼再睜開,眉毛不敢相信的攏起。

        上帝,是他眼花看錯了嗎?還是他工作過度操勞到已經出現幻覺了?

        那個、那個——在樹下跟一名老人家玩得超級開心的女子,會是那個把他的老闆搞到跟和尚沒兩樣,把他這位對莫特森集團鞠躬盡瘁的好員工壓榨得不像話,被操得幾乎快變成人幹,害他沒有時間跟親愛的寶貝步入禮堂的那個花彩璽嗎?

        “上帝保佑。”希望她的出現,可以解救幾乎陷入黑暗人格邊緣的老闆大人。

        他拿起手機轉成照相功能,調整焦距,朝那個“疑似”花彩璽的女子,連續拍了幾張照片。

        “我可不想再浪費任何時間,我今年一定要跟我的寶貝結婚!希望上帝能聽見我的祈求啊……”安仲明只差沒咬著手帕,淚汪汪跪著對天祈求。

        俗話說上司都喜歡做事聰明又能幹的好下屬,不需要多浪費口水,就能看到符合期望的作品自動呈現在眼前。

        於是安仲明確認每張照片都有清楚的拍到女子的臉,並且撥了通電話,要征信社去調查花彩璽這三年來的去向,若那女子確實是花彩璽的話,他就能將這個消息呈上去給老闆大人啦。

        聯絡好一切後,安仲明又看了樹下那個女子一眼,心底升起一股罪惡感。

        “我說花小姐,你可別怪我把你的行蹤透露給老闆知道,誰教你當初一聲不響的跑掉,害我家老闆變成大怪獸,天天虐待我們這些可憐的員工,甚至到現在我還不能跟我的小親親結婚,人不爲己,天誅地滅,你可別怨我啊!”

        被罪惡感給激起的同情心,差點讓安仲明心軟,但他可不想再活在每天都工作到不知今夕是何夕的可怕日子,於是他只能祈求上帝能諒解他的自私,再帶著歉意的看了眼那女子,才踩下油門離去。

        瞪著躺在桌面上的牛皮紙袋,裏頭的檔已經被取出,藍眸微微眯起,男人神色陰鷙的瞪著照片裏笑得燦爛的女子。

        銳利的雙眸掃向站在辦公桌旁的安仲明,他冷冷的開口,“你什麼時候發現她的?”

        “上禮拜四,去簽合約的路上碰巧遇到的。”

        薩森。莫特森視線回到照片上,笑靨如花的女子,跟記憶中那張倔強且憂愁的小臉有些許的差異,似乎快樂很多。

        原來她是帶著堅定的決心離開他的世界,走得那麼堅決且不留痕跡,讓他一個人在回憶中載浮載沉。

        他以爲她會很樂意與他共度接下來的每一天,但當她毫不猶豫的離去時,他才發現一切是他想得太美好。

        安仲明曾告訴他,他太輕忽一個女人的決心有多強烈,若是讓她傷透了心,要讓她回頭絕對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當他自以爲是的提出將交易延續下去,她激烈的反抗與拒絕,確實有讓他大男人的心態被看扁,於是他霸道的不願聽她的話,態意的欺侮她,甚至不曾對她說過一句溫情的話。

        她的離去對他造成不小的震撼,曾經以爲在麗莎背叛他以後,不會再爲任何女人跳動的心,竟然自有意識似的,一再渴望花彩璽的歸來。

        這也是第一次,他期待著已經離去的女人能夠再回頭。

        “我看到花小姐好像過得很開心,她現在住在鄉下,跟一位老奶奶住在一起,每天都在老奶奶開的毛線專賣店裏幫忙,日子過得還挺不錯的……”

        安仲明偷偷瞧了眼老闆神色複雜的臉龐,忍不住碎碎念了幾句,暗示他最好放過花彩璽,別再去糾纏人家。

        唉!他的心態也真矛盾,明明是他把花彩璽這些年來的資料挖出來給老闆,爲的就是能夠有假期可以跟他的寶貝結婚,但心底卻又對花彩璽有濃濃的歉疚。

        其實當初他聽到老闆跟花彩璽有一腿時,他也嚇了一跳,以爲花彩璽也是拜金的女人,但在她悄悄離去以後,他才從喝醉酒的老闆嘴裏得知,她竟然是爲了守護雙親留給她的房子,不得不委屈自己成爲老闆的情婦。

        其實他還滿不齒老闆利用惡勢力在花家的銀行貸款上動手腳,從中作梗,硬是把花彩璽逼得走投無路,不得不來向他求救,沒想到他竟然對一名柔弱無助的女子開口要她當他的情婦來還債。

        跟在薩森。莫特森身邊這麼多年,安仲明還會不懂他的行事風格嗎?

        明明對花彩璽有那麼一絲好感,才會用卑鄙的手段得到她,卻老是沉浸在被麗莎背叛的陰影中,以爲所有女人都跟她一樣淫亂貪婪又愛錢,才會對花彩璽那麼惡劣。

        現在好了,把花彩璽逼得離開,不想跟他這個喜歡用錢砸女人的爛男人糾纏在一起,搞到最後還不只是他一個人不好過而已,還整日虐待他們這些可憐的員工來發洩情緒。

        “老闆,你是不是有那麼一點點……喜歡花小姐?”安仲明觀察老闆良久,才開口問。

        薩森。莫特森深深的凝望著照片中的那抹笑靨,藍眸泛起一陣溫暖的笑意,想也不想的回答。

        “喜歡……”他真的喜歡那個第一眼就教他迷失魂魄的女人,令他變得卑劣,即使不擇手段也要得到她。

        在被回憶啃噬得幾乎要心灰意冷時,他終於……找到她了。

        “那……那個喜歡,是不是已經越滾越大了,不再只有一點點?”安仲明暗暗吹了聲口哨,努力挖掘老闆的心思。

        “是。”

        只有那份純真無邪的喜歡,被融入更多的七情六欲,當他會爲一名女人牽掛的時候,他已經掉進愛情的漩渦中。

        他愛她,這是無法否認的事實。

        她的笑、她的淚、她的溫柔、她的倔強、她所有的喜怒哀樂,已經深深的烙印在腦海裏,揮之不去,而他也不想忘記她的點點滴滴。

        這是愛上一個女人才會有的,不是嗎?

        知道她過得很好,他心底竟升起一股酸澀,因爲他過去的浪蕩與惡劣,讓她受傷逃避,對他沒有半點的情意,甚至狠心的不讓他知道她在哪裏。

        沒有他,她過得好極了!

        這個認知,讓他承受不住心痛的跌坐在椅子上。

        腦海閃過多年前的片段,那個曾經說要跟他白頭到老的女人,竟用著一張貪婪市儈的嘴臉告訴他,她要去追求更多金的男人。

        他心碎的憤吼爲什麼,卻得到她一句又一句殘忍的嘲笑與譏諷——

        你看看你身上穿的是什麼?T恤、牛仔褲,還有球鞋?跟你交往這麼多年,連一個珠寶首飾都沒有買給我過,你這麼窮,我才不想跟你結婚呢!

        你看看我手上戴的這個戒指,傑克說這是Tiffany本季限量款的,價值不菲呢!

        你從來都不碰我,我也有我的生理需求,你以爲我是修女嗎?每次要跟你做愛,你老是拿什麼尊重我的話當藉口,聽了就很不爽!所以我只能私底下與傑克偷偷在一起,每次他都把我弄得好舒服,不像你都只顧著讀書打上,一點都不顧慮我的感受!

        像你這麼窮,又這麼死闆的男人,我才不可能嫁給你呢!

        那一句又一句的冷嘲熱諷,將他苦心經營多年的感情狠狠撕碎,從此之後,他不再相信女人,也不願再當紳士。

        他開始放縱自己,女人玩過一個又一個,撒錢的程度令人咋舌,從不曾交付過真心,放蕩的程度令雙親感到驚恐,以爲他是不是被下了詛咒,不然怎麼會一夕之間變了個人?

        每當他想起那晚麗莎所說的每一句話,他對女人都是貪婪淫蕩的生物這個認知就更加根深柢固,心頭的傷痕就更痛上幾分。

        當他在香港遇見花彩璽時,那驚爲天人的獨特氣質與嬌美的容顔,讓他毫不猶豫的採取手段,想得到她的決心強烈得連他自己都感到驚訝。

        她高傲的拒絕不僅沒有打消他想要她的念頭,甚至在台灣再一次相遇時,他理所當然的認爲,這是上帝安排讓她掉進他編織的情欲陷阱裏。

        於是他惡劣的耍了點手段,逼她不得不來向他低頭,讓他能恣意的欺侮她,狂放的佔有她,殘忍的剝除她渾身傲骨,就是想逼她對他心甘情願的服從。

        但他卻沒有想到,那初見她時的悸動,竟已經在他心底埋下感情的種子。

        當那顆名爲愛情的種子悄悄的發芽時,他對她做了什麼?他竟以爲她的屈服可以讓他的大男人心態獲得滿足。

        於是他笑著對她說出一句又一句傷人的話,每當她咬唇倔強的不願讓淚水滴落時,他竟變態的感到一絲絲的快意。

        然而在得到快意以後,其實更多的是茫然與孤寂。

        折磨她,欺侮她,蹂躪她的身子,殘酷的拆下她的自尊踐踏於地……這些,就是他對她所做的一切。

        是他將她逼到絕境,自以爲是的朝她伸出救援的手,實則是將她推向另一個地獄。

        她會激烈的抗拒他,也是情有可原。

        想到她憤恨的瞪視,那曾經與世無爭,爲了守護雙親的夢想而咬牙承受他給予一切難關的單純女人,竟被他的自以爲是踐踏到只剩下難堪的淚水。

        如今,她在她的世界裏生活得那麼好,笑容美好得連他都不忍去打擾,那麼……他到底該怎麼做,才能除去因她而起的痛楚?

        是強勢霸道的入侵她好不容易得到的安穩生活?抑或是就這樣讓她快樂的生活在屬於她的世界裏?

        薩森。莫特森越來越迷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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