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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戰國小丑】幕府將軍本紀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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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5-2 22:36:13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新人新衣
到了第二天正午時分,夜里消耗了大量體力的氏宗才不情愿的從床上起來,而小櫻早已收拾妥當。

氏宗剛想離開,看見小櫻手中提著的破布包袱,說道:“除了身上這身衣服,別的破爛兒就不用拿了,家里沒地方放。”


小櫻下意識的看看手中的包袱說道:“大人,這些都是小女平時換洗衣物,并非您口中所說的,那個…那個破爛兒。”她對這個詞很陌生,不過卻知道大概的意思,便學著說道。


“一會兒帶你買新的去,氣你穿的像什么樣子。”氏宗意氣風發的說道。


小櫻心想,就算跟隨大人,自己也只不過是一名下人,就算換上新衣,用不了幾天也會破舊的,讓大人為此破費,就太不懂事了。只聽她輕聲說道:“小女不敢讓大人破費,再說這些衣物還可以穿的。”


氏宗輕嘆一聲,心中感嘆,像她這么大歲數,而且又漂亮的女孩,要是放在自己的那個年代,正是集千萬寵愛于一身的時候,而在這里,她卻淪為了水茶屋的下人,些許錯誤就可能會讓她付出生命。氏宗開始時本想顯示一下男子漢氣概,不過現在確實沒了心情。


在他又說了一遍之后,小櫻才不情愿的將包袱重新放在地上,面露不舍之情。


來到水茶屋門口,老板娘已經恭敬的等在那里,雖然依然花了濃妝,不過還是遮蓋不住她那大大的黑眼圈。她見氏宗從里面出來,哆哆嗦嗦的來到面前,顫顫巍巍的說道:“大…大人,昨…昨晚可否滿意?”


氏宗微微點了點頭,平淡的說道:“小櫻我帶走了。”


“大人請便。”老板娘陪著笑臉,她巴不得這位大人趕緊走,這一宿不睡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雖然老板娘并沒有提錢的事情,不過氏宗可沒有吃霸王餐的習慣,并且還帶走個大活人,只見他從懷里抓出幾枚金小判,仍在柜臺上后,帶著小櫻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大人,小女只不過是一名下人,值不了這么多錢的。”小櫻揉著衣角,低聲說道。


“別老小女,小女的了,聽著別扭,什么值不值的,大人我覺得值就行了。”氏宗說完,心中暗笑,不過幾枚金小判就買回個如花似玉,身材高挑的大姑娘,如果這都不值的話,那就沒什么值的了。


由于對清洲町不熟悉,所以氏宗跟著小櫻七拐八拐的來到一間雜貨店前,只見這間雜貨店,門面小的僅可以容納一人通過,里面除了幾匹粗布,一些日常用品之外,再無其他東西。


看著小櫻在幾匹粗布前認真挑選的樣子,氏宗眉頭緊鎖,也不說話,拉著她便離開了此地。


小櫻還以為大人不給買衣服了呢,暗心中暗自決定,等哪天大人不需要自己服侍的時候還得回水茶屋把那些衣服取回來才行。


氏宗記得昨天在靠近天守閣的地方有一間大型店鋪,來到空曠之處,抬頭剛好可以看到天守閣所在的地方,所以順著方向一路朝天守閣快步走去。


松野屋除了是尾張第一大商鋪外,同時還是織田家的御用商人,織田家的武士或者武家小姐們,經常會在此選購物品。以千兵衛看來,這個第一的稱號也算是當之無愧,只見前面是七間被打通的店面,后面大大院落則是進行加工的地點,不時還從里面傳來叮叮當當的打鐵聲。


早年間,小櫻也隨其他武家小姐來過這里,不過當時她也就是新奇,跟著過來看看,她可知道里面的東西可不是她一個下級武士之女能買得起的。小櫻心想,也不知大人來此時何用意。


走進大門,里面的商品琳瑯滿目,她頓時有了一種暈眩的感覺。店鋪內,除了氏宗與小櫻兩人之外,還有七八個女孩在挑選這物品,不過等氏宗進來之后,他們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物品,扎在一起小聲議論。


氏宗不管他人如何,來到柜臺前,對著柜臺內的番頭說道:“去,把店里只好的絲綢取過來幾匹看看。”


番頭見大主顧上門,滿臉堆笑,連忙答應一聲,不多會而便取來了五六匹絲綢,只見番頭拿起其中一匹介紹道:“大人,這匹是大明國的上等絲綢,本店一共就只有兩匹,這不,昨天濃姬夫人已經訂了一匹,現在就還只剩下之一匹了,如果大人不要的話,那就可惜了,而且這匹絲綢才只要8貫錢而已。”


番頭放下這匹淺粉色,上面繡著櫻花的絲綢后,又拿起一匹米黃色的絲綢開始介紹起來,很快,柜臺上的的絲綢便被他介紹了一遍。


站在一旁的小櫻聽得有些呆了,父親在世時,只有在自己過生日的時候,才會買匹五六十文錢的細布當做禮物,就是那樣還能高興很久,到了水茶屋以后,更是沒做過一見新衣服,而眼前的這些絲綢,最便宜的都要5貫錢,真是有些難以想象。不過大人對夫人還真好,竟然親自來幫忙挑選,如果我要是夫人的話……哦,不,就算是側室也行…呸呸呸,小櫻啊,你別做夢了,大人是看你可憐才會收留你的,以后一定要好好伺候大人和夫人,絕對不能胡思亂想了。


氏宗看了看這些五顏六色的絲綢后,對小櫻說道:“這些怎么樣,喜歡嗎?要是喜歡的話,就都買了。”


“啊,抱歉大人,剛才小…哦,剛才小櫻有些走神了,還請大人原諒。”


氏宗笑了笑并沒有怪罪的意思,而且又把剛才的話重復了一次。小櫻瞪大了眼睛看著氏宗,不敢相信的小聲說道:“大…大人,您是說現在時在給小櫻買布料呢?”


氏宗看著她的樣子感到十分好笑,故意說道:“是啊,不然你以為帶你來這里干嘛!”


番頭在一旁也聽傻了,這女孩看樣子只是一名下人啊,這位大人是有錢燒的?居然給下人買這么貴得絲綢,難道…難道這就是織田信長大殿?看起來不像啊。


小櫻愣了好久,她從來都沒有穿過絲綢,所以的確很想穿上這些絲綢做成的衣服,不過理智告訴她絕對不可以。只聽她說道:“大人,小櫻不能要這么貴重的衣料,這不合規矩,夫人會生氣的。”


剛說到這里,不遠處那幾個女孩中,有一個膽子略大得來到氏宗面前,說道:“您是高山氏宗大人嗎?”


氏宗看著這名未成年少女,微笑的點了點頭,但并沒有說話。


“快看,高山大人對愛原笑了。”


“愛原可真幸福啊。”


“剛才讓你去你不去,現在后悔了吧。”


“我才沒她那么大膽呢,沒準高山大人就是喜歡我這樣膽小的女孩呢。”


“你少做夢了。”


幾名女孩的聲音很大,氏宗把這些話聽得一清二楚,他實在沒想到,自己在這些小姐面前竟然這么有魅力,居然一笑就惹得她們大呼小叫的,真是沒見過世面。


來到氏宗近前的那名女孩,聽見背后其他女孩的議論,連忙擺了擺手,原本她是想讓身后的女孩們安靜些,誰知等她擺完手之后,議論聲,笑聲更大了。


女孩也不管她們了,仰著紅彤彤的小臉說道:“我叫愛原,家父林通勝。”


小櫻剛想跪下行禮,不過卻被氏宗伸出得一只大手攔在腰間,所以沒有跪下去,今天她已經經歷了太多的震撼,不但脫離苦海,大人還給買貴重的衣料,而最讓她感到驚訝的是,眼前這位大人,居然就是被稱作尾張之狐的高山氏宗大人,而且他還那么年輕英俊。


氏宗將手慢慢收了回來,說道:“原來是佐渡守大人的千金,在下失敬失敬,請問愛原小姐有什么事需要在下幫忙的嗎?”


愛原搖了搖頭說道:“家父在小女面前不住夸獎大人文武雙全,家父說,過幾天就……哎呀,反正過幾天你就知道啦。”說完在眾武家小姐的取笑聲中,飛快的跑出松野屋。


“簡直莫名其妙。”氏宗低聲說了一句后,又對小櫻說道:“我之前并沒有什么夫人,不過,從現在起你就是我高山氏宗的夫人,而且我還要為你舉辦一場盛大的婚禮,以后你可不要墮為夫的威名啊。”


見小櫻一時接受不了,氏宗給她一些緩和的時間,并沒有在和她說話,而是對著番頭說道:“這幾匹絲綢都要了,還有沒有好一點的,一個女孩沒有幾件穿的出去的衣服怎么行。”


隨后,氏宗帶著她除了購買了八九匹絲綢外,內穿衣物,化妝用品,女孩日常用品,一樣不落的買了一大堆。


小櫻雙眼發直的一直跟在氏宗身后,呆呆的看著他的背影,有幾次她使勁的掐了自己一下,頓時傳來疼痛的感覺,這不是在做夢,可一切卻來的太突然了。


店內的裁縫在量完尺寸,相約明天過來取新衣后,氏宗又帶著小櫻購買了一些糧食才重新返回武士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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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5-2 22:36:43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一章 評定受封
過了一天之后,小櫻才終于接受了新的身份,她本就是武家之女,只不過家道中落才不得已去當了下人,所以她對現在的生活方式也并不陌生。

當晚,就在氏宗正在聽小櫻將這兩年的辛酸史之時,突然門外傳來幾聲馬嘶,緊接著,三名身著全新盔甲的武士將馬拴在木樁上,快步走了進來。


只見他們其中一人,身穿漆黑五枚胴,外罩黑色陣羽織,頭戴二葉葵張懸兜這名武士正是香川忠次。身穿天藍色色威腹卷,外罩藍色陣羽織,頭戴水牛肋立盔的是山內一豐。身穿本金箔押具足,外罩黃色陣羽織,頭戴貼金蠑螺盔的是中村一氏。


氏宗看著三人這盔甲,滿意的點了點頭,這三個小子還真舍得花錢,就這賣相,別說侍大將了,就連不少部將都不見得穿的比他們好。見到三名全身名貴甲胄的武士走了進來,小櫻立刻顯得有些拘謹。


“屬下等不辱使命,主公所賜的錢一分沒剩,全都用于購買盔甲了。”三人面露興奮之色的說道。


“不錯,哈哈,不過你們買沒買日常穿的衣服,以后總不能穿著盔甲吧。”


其中山內一豐說道:“謝主公關心,屬下們每人都做了好幾件,和盔甲相比那點小錢算不得什么。”


“嘿,你們三個混小子,剛過兩天好日子,就忘了原來怎么受苦了?”氏宗并沒有生氣,只是調侃道。


中村一氏接過話頭說道:“主公,您不是說讓我們穿的好點,省的給您丟人現眼嗎。”


“哈哈,好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小櫻,而他是我的夫人。”


三人聽完,心中疑惑,那天主公還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今天怎么就多了一位夫人,主公的速度也太快了吧。不過雖然心中疑惑,但還是連忙行禮說道:“屬下香川忠次(山內一豐,中村一氏)參見夫人。”


小櫻立刻站起身來,慌亂的說道:“三位大人,快快請起。”


晚飯后,當三名家臣得知小櫻的經歷之后,非但沒有感到同情,反而對主公要娶這樣的女孩為正室夫人略有微詞。不過他們都只是新進家臣,且又是足輕出身,哪里敢對主母表示不敬,最終也只能把話爛在肚子里。


第二天天色剛剛放量,清兵衛便被小櫻喚醒,這是他來到戰國之后,起得最早的一天。香川忠次等三名家臣,不知道哪里來的那么大精神頭,此刻早已站在門外,就等氏宗出來了。


尾張清洲城天守閣評定室內,這里已經坐滿了武士,但無一例外的都是織田信長的直臣。時間不長,只見織田信長快步從內室走了出來。“林通勝,可以開始了。”


“是主公!”林通勝向前走了兩步來到評定室中間,手捧長卷開始念了起來。“本家自統一尾張以來,大小十余戰,全賴諸位勇武……本次合戰梁田政綱通報消息,又在桶狹間托住今川大軍,居首功,獲封愛知郡沓掛城3000石知行。


毛利良勝討取今川義元之首級,居次功,身份晉升為足輕大將,獲封三河國碧海郡上鄉城1500石知行。


服部安春第一個殺入今川義元本陣大帳居三功,身份晉升為足輕大將,獲封知多郡緒川城800石知行。


高山氏宗奪敵城三座,砦八座,居四功,身份晉升為足輕大將,獲封海東郡東起城500石知行……”


隨后林通勝又念了幾個名字,不過這后幾然獲得的賞賜越來越少,加在一起還沒有氏宗一個人的多,對于這樣的結果,除了自己的出現外,其他的倒是一點沒變,不過其他家臣對這樣的結果卻極為吃驚,毛利良勝、服部安春這二人的功勞都是實打實的戰功,高山氏宗雖有取巧嫌疑,不過到也可以接受。而那個小豪族出身的梁田政綱,只不過是通通風,報報信,組織組織村民,好像他連戰場都沒上,主公怎么就把頭功給了他?


家臣們你看我,我看你,誰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織田信長本就不在乎別人的看法,見家臣們沒有一個能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后,心中很是不悅。感謝狀原本應該由筆頭家老林通勝頒發,不過織田信長一把將梁田政綱的感謝狀搶道手里,起身來到梁田政綱前面,親手將感謝狀頒發給他。并且還很大聲的說道:“辛苦了,本次與今川家作戰,如果沒有你的話,就不可能取得勝利。”


這下家臣們徹底亂了,紛紛交頭接耳。梁田政綱接過感謝狀后,并沒有因為此次獲得頭功而感到喜悅,而且正好恰恰相反,此刻他心中苦悶,他心想,完了,這下全完了,像自己這樣豪族出身的武士,是不會真正受到主公信任的,而且在平時就連家中的那些直臣,他都不敢輕易得罪,如果不小心得罪了,萬一對方逮到機會,在主公面前告上一狀,那等待自己的便是滅族之禍啊。所以梁田政綱一直小心謹慎,生怕招惹了哪名家臣,之前他一直做得還算不錯,在家臣中也一直口碑良好,可誰想到就在今天,自己竟然成了眾矢之的,之前的努力全部付之東流,獲得了3000石知行,卻把織田家的直臣們全部得罪了,著是否真的值得呢?


想到這里,梁田政綱接過感謝狀,說道:“謝主公,屬下誓死效忠織田家。”


織田信長點了點頭,剛要轉身回去,只聽梁田政綱又急忙說道:“主公,屬下有一子,名叫梁田廣勝,如今已經元服,望主公收錄。”


“好,就讓他來充當近侍吧,”


梁田政綱聽完主公答應,這才算松了口氣。


織田信長回到主位上坐好,正要宣布解散時,一名近侍走進評定室說道:“報!主公,據派往三河的忍者回報,今川氏真已于前日繼任家督,今川軍已全部退入駿河國…..”


“哈哈,好,東路無憂已。”信長聽到這里哈哈大笑說道,織田家的最大困境顯然隨著今川家的撤軍,算是徹底解除了。


近侍繼續說道:“不過,三河松平元康并未退走,此刻已占領岡崎城,整日操練,有與織田家一絕勝負之勢。”


信長眉頭皺了皺,問道:“有多少足輕。”


“回主公,千人左右。”


聽到這里,信長那皺著的眉頭立刻舒展了,笑著說道:“哈哈,竹千代還是有些膽氣的嘛,不用理會,你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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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5-2 22:37:07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二章 各懷心思
評定室中,坐在右手第一位的柴田勝家,作為織田家第一猛將,現在郁悶的很,他這次的功勛只排到了第7位,不過獲得封賞幾十貫而已。

柴田勝家心想,桶狹間之戰時,要不是當時跟在主公左右,保護主公周全,討取今川義元的功勞怎么也不會落到兩個后輩的手里。他心中暗罵,哼,兩個人才討取今川義元,還受了那么重的傷,真是廢物。還有那個梁田政綱,干了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就獲得了頭功,不生氣都不行。


想到這里,他又看了看坐在后排的高山氏宗,那個新進的家臣倒是有些本事,不過內藏助好像對此人頗有意見,看來還得自己出面調解才是,像這樣的人才一定要爭取到自己這方陣營中來。嗯,等評定會結束后,就找主公要人,憑借這么多年的功勞,要個新進家臣當與力,主公應該不會拒絕才對。


就在家臣們各懷心思的時候,氏宗心中著急,這可是前期滅老烏龜的最后機會了,如果錯過的話,那到本能寺之變前,就不可能在又機會了,可過了本能寺之變后,老烏龜也已經羽翼豐滿,坐擁五國之地,再想殺他可就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了。


想到這里,氏宗連忙上前一步說道:“主公,屬下認為,今川家已經不足畏懼,松平家不過一個跳梁小丑,而我軍士氣正盛,此時應該一鼓作氣剿滅松平,一統三河才是。請主公三思。”


氏宗剛說完,柴田勝家第一個響應,在他看來,這樣痛打落水狗的機會可不多,再加上他現在已經將高山氏宗視為自己人,也應當力挺一下,所以也開口說道:“主公,屬下認為千兵衛所說有理,屬下愿為先鋒出擊三河。”柴田勝家最后還不忘補上一句,可見他立功心切。


眾家臣開始在氏宗說話的時候本還在觀望,現在見本家第一猛將柴田大人都出言力挺,他們也不再有任何猶豫,全部勸織田信長出兵三河。


織田信長輕哼一聲,他剛才已經作出決定,扶持松平家,讓其守住尾張東大門,而自己就可以騰出手來進行美濃攻略了,沒想到還沒說出口,下面就傳出了不和諧的聲音。只見信長目光銳利的掃向眾家臣,哼了一聲,說道:“千兵衛隨我來,其他人退下!”說完,信長氣鼓鼓的朝后面內室走去。


見主公面色不善,剛才沒有站出來贊成出兵三河的家臣心中暗自慶幸,還好剛才沒有頭腦發熱跟著起哄,看來明哲保身才是硬道理,以后還是少出頭為妙。不過那個新進的小子可就要倒霉了,不了解主公的脾氣就敢胡亂說話,唉,看來挨一頓臭罵是少不了的了。


一路上,氏宗稍微有些心慌,自己是不是有些太急功近利了?很快,便跟隨者信長來到一間較小的房間內,織田信長到是沒有上來就發火,而是淡淡的說道:“說說你的想法。”


氏宗心中忐忑不安,別看信長如此平靜,但這只不過是暴風驟雨來臨之前的假象罷了,如果說話稍有不慎,那挨罵是肯定的,必須要先掌握話語的主動權才行。氏宗想了想后說道:“屬下剛見主公對松平元康稱贊不已,難道主公對松平家有提攜之意?”


信長本以為千兵衛上來便會說如何開展三河攻略的事,所以早就想了一肚子反駁的話,然后再把他臭罵一頓,在他想來,如果能把精通軍法的高山千兵衛駁斥的體無完膚,啞口無言的話,那不是更加證明自己隨不讀軍法之書,但卻更勝一籌嗎?這可是很讓他興奮的事。不過誰知他一開口就把自己的如意算盤全都打亂了,這讓織田信長有些氣惱。


“是又怎么樣?”信長淡淡的說道。


“那屬下就明白了。”說完,氏宗路出胸有成竹的微笑。


這樣的笑容讓織田信長感到很厭惡,因為他覺得自己就好像傻子一樣,根本不知道這家伙突然之間哪里來的自信。但為上位者,他又不能去問,這讓他感到有些憋悶的感覺。“別在那里擺出這幅臭樣子,要是接下來的話,不能讓我滿意的話,你自己應該知道后果。”


氏宗見信長快憋不住了,知道時機一到,正色說道:“主公,您提攜松平氏的目的無外乎是想讓松平氏替您守好尾張的東面,如此一來,織田家便能后顧無憂的開展美濃攻略,不過屬下認為,與其信任別人,到不如信任自己,在攻下三河之后,主公完全可以派一重臣前去鎮守,現如今松平氏勢弱,兵不過千余已經喪膽的足輕,而今川家又無力出兵三河,現在織田家士氣正盛,家臣用命,三河一戰可得。到時主公擁有,尾張,三河兩國之地,八十余萬石領地,如果這時在開展美濃攻略的話,豈不是事半功倍嗎,以上皆是屬下肺腑之言,請主公三思。”這些話,氏宗早就想說,但苦于一直沒有機會,今日全部說出來后,心里立刻輕松不少。


信長沉思片刻,在他想來,千兵衛所說也不無道理,與其將安危掌握在別人手中,倒不如攥在自己手里,不過奪取三河之后,便要和今川家接壤,今川家此次雖然戰敗,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到時候要是被今川家拖住腳步,還如何進兵?制霸天下豈不成了泡影?


信長想到這里,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此時不必再說,我意已決。退下吧!”


“主公……”


“退下!”


從天守閣出來之后,氏宗心中惱怒,哼,老子不過就是個打工仔,以后給多少錢,就干多少活,織田家的好壞跟老子有什么關系,要是逼急了,跳槽還不行,憑借老子的先知先覺,到哪里不能混的風生水起,弄不好還能弄個大名當當。想到這里,氏宗心情立刻好了不少。不過這話也只是隨便想想,要說在這個年代,誰最大方,無疑是織田信長,跟著別人混沒前途,自己當大名暫時沒那個實力。


當晚,岡崎城天守閣評定室內,松平元康召集家中所有家臣,正在聽取服部半藏從尾張帶回的情報。當聽說高山氏宗向織田信長進言攻打三河,隨后被叫到內室密談的時候,心中驚恐萬分。松平元康心想,這次是不是玩大了,自己之所以不顧家臣勸說,敢明目張膽的進駐岡崎城,還不是因為料定信長不敢攻擊三河,信長不是傻子,就算他占領了三河,那可就要面臨一面環海,三面受敵的困境了。不過那個高山氏宗也并非無能之輩,既然敢勸信長出兵三河,恐怕已有應敵之策,這可如何是好!


松平元康輕嘆一聲,現在擺在松平家的只有兩條路,要么一如既往的向今川家效忠,或者脫離今川,尋求織田家的保護,家在兩強中間,想要獨立發展是不可能的。


過了一會,松平元康終于下定決心,說道:“我決定,松平家從現在開始,脫離今川家,與織田家進行和談。”在座的家臣不免勸說一番,不過都被松平元康強硬的回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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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5-2 22:37:33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三章 東起之城
東起城,在清洲城的正西方,這只不過是尾張國境內幾十座城砦中毫不起眼的一座而已。

尾張平原上有許多小丘陵,在這些小山包之上,經常可以看見城砦的影子,而在海東郡中部地區,其中一座十幾米高的丘陵之上,也孤零零的立著一座木質結構,且只有兩層天守閣的小城。


這座小城便是高山氏宗的居城—東起城。東起城所在的位置并不是戰略要地,至于這座城何時所筑,為什么要筑,已經沒有人知道答案。由于年代久遠,所以東起城顯得很破舊,又加上地處大后方,所以此城只有5名旗本足輕進行鎮守,就連城代都沒有。負責守城的5名足輕雖然無法獲得功勛,但卻勝在逍遙。


不過,這樣的好日子今天就算過到頭了,這座城已經被主公封賞出去,而那位叫做高山氏宗的大人今天就要來接收此城。他們等待交接完后,也就只能收拾收拾離開。


除了他們5人之外,東起城大門處,還有一名年過半百,身穿土黃色粗布麻衣,頭發花白老者佝僂著身子站在那里,他不是足輕,更不是武士,而他只不過是山下百米處,竹園村的村長,當他聽說竹園村被劃給了東起城新來的城主之后,就不不得不來了,如果因為自己的失禮,而導致大人發怒的話,那竹園村上下八十余戶,四百多人就全完了。他可是聽說要是遇到脾氣不好的領主大人,稍有不如意就會屠殺村民泄憤。想到這里,村長不由哆嗦一下。


就在這時,耳邊突然響起陣陣馬蹄之聲,只見一名身穿顯眼盔甲的武士策馬疾馳而來。當盔甲武士來到近前之時,不管是足輕還是竹園村村長,連忙跪在一旁迎接,只聽他們齊聲說道:“參見領主大人。”


武士急忙擺了擺手說道:“我不是領主,我乃主公麾下家臣山內一豐,主公馬上就到,快準備迎接。”


還跪在地上的6人心中一驚,這…這穿著如此華貴盔甲的武士,居然只是家臣,那領主大人得穿成什么樣?他們6人除了緊張之外,又多了一些期待和聯想,不過很快他們就失望了。


又不是去打仗,所以氏宗只穿了一件直垂,雖然顏色也很鮮亮,不過和身邊的三名盔甲武士相比就要遜色的多了。在氏宗看來,這手下的三名家臣簡直不可理喻。


在這幾天當中,這三人不管干什么都要穿著盔甲,就跟沒見過錢一樣,現在他們三個,在清洲城已經算是出名了,被其他武士笑稱為“金甲三人眾”,就連他這個做主公的都覺得丟人,可這三個混小子卻不以為然,依然我行我素,在清洲城內招搖過市。以至于現在在清洲城,金甲三人眾的大名甚至比氏宗的尾張之狐的名號還要響亮。


又一次氏宗被同僚們取笑后,回到武士宅邸劈頭蓋臉的把三人臭罵一頓,從那以后,三人不敢在城內穿了,今天好不容易出來了,所以三人就又連忙將這身皮換上,只弄的氏宗哭笑不得。


來到東起城外,氏宗下得馬來,攙起那名身穿粗布麻衣跪在地上的老者說道:“老人家,快起來說話吧。”像香川忠次等三個小年輕兒給他下跪,他還能接受,眼見這么大歲數也跪在地上,他實在是有些接受不了了。


村長受寵若驚的說道:“不敢勞煩大人,小人是竹園村的村長彌五郎,以后我們竹園村一定以大人馬首前瞻,聽從大人吩咐。”彌五郎恭敬地說道。


“好說,彌五郎,我叫高山氏宗,回去告訴村民們,不用擔心,咱們一切照舊,以前什么樣現在還什么樣。”氏宗大方的說道。


彌五郎聽完面露喜色,不住的表示感謝,現在他總算是松了一口氣了。


“對了,現在村中有多少青壯?”


村長來之前便早已做足了功課,連想都沒想直接回答道:“回大人,目前竹園村有83戶,412人,其中青壯78人。”


氏宗聽完點了點頭,看來這竹園村還是個較大的村落,居然有將近四百人,不過青壯太少了,不過氏宗轉念一想,現在戰亂不斷,能有這么多就已經很不錯了,可問題是彌五郎所說的78名當中,真正18至28雖的又能有多少呢。而現在自己除了三名家臣外,連一名旗本足輕就沒有,必須要盡快的挑選一些,此時刻不容緩,不然連鎮守這東起城都是個問題。


想到這里,氏宗說道:“明天把村里16歲到25歲的青年全都叫來,我要在他們當中挑選旗本足輕。”


“是大人。”


隨后氏宗又和彌五郎聊了一些村子的事情,當得知現在村里是二稅一的時候,氏宗很是驚訝了一番,不過見彌五郎并沒有對此有什么看法,而且看他的樣子好像是天經地義一般后,氏宗也沒有主動降低稅賦。


這到不是因為他心狠,完全是因為現在的大環境就是這樣,如果猛然將將稅賦降低的話,如果尾張其他地方不調整的話,那么很會容易激起民變的。再說現在每年的收入才500石,折合成銅錢財400貫左右,這可是一年的總收入,減去家臣的俸祿,足輕的俸祿,日常費用,已經所剩不多,要是減稅,那就只能倒貼錢了。


在高山氏宗送走如釋重負的彌五郎之后,又拿出一紙公文對鎮守城池足輕說道:“這便是委任狀。”


這5名足輕見委任狀不假,查看無誤后,開始帶氏宗等4名武士在東起城內轉了起來,交接完畢后,5名足輕戀戀不舍的離開了這里。


東起城長寬約50步左右,整座城使用的是木質城墻,城墻高2.5米,城墻上每根木頭都被削的尖尖的,要不是中間有座天守閣的話,更像是一座砦。城墻內四角分別還有4米多高的高櫓,除了這些,東起城就在沒有別的防御設施了,天守閣矗立在城的西南角,它建在一米多高的石垣之上,上面的裝飾漆不知道是掉光了,還是筑城之人根本就沒有涂抹過,反正現在已經看不到任何痕跡了,除了城垣是石頭的外,天守閣其他部分皆為木質結構,由于年久失修,所以有不少地方都已經腐朽不堪了。從外觀上看,整座東起城顯得死氣沉沉的。


天守閣分為上下兩層,其外部左邊回廊連接倉庫,右邊回廊連接奉行所,這三座建筑形成一個整體。進到里面下面一層除了一間不太大的評定室外,還有5間相對小了許多的房間,這里可供參加評定會的武士進行休息之用。而上面一層要比下面小一些,只有四個房間,除了一間城主起居室外,其他三個房間可以隨意安排。在天守閣的最上面,還有一間十多平米大小,四面皆有窗戶的展望臺。


見此城后,氏宗不由心中暗嘆,難道這里就是夢開始的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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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荒子前田
將這東起城轉了一圈之后,氏宗不禁皺起了眉頭,這也太破了吧,就憑這堆爛木頭,別說敵人進攻,恐怕就算下幾場雨都能讓它塌掉。這里簡直還沒有在清洲城的武士宅邸好呢。看來想要修繕的話又要花不少錢,雖說在織田家發展初期,織田家的直臣們大多時間需要住在清洲城內,以方便信長召喚,不過即使來這里偶爾小住,也不能因此丟掉性命。

雖然在氏宗眼中,東起城很爛,不過在他到來之前,那5名足輕便已經將這里打掃了一遍,所以這里到是顯得很干凈。在評定室內,高山氏宗坐在主位之上,下面三名家臣分左右坐在兩邊。


氏宗看著評定室外的那棵已經凋謝大半的櫻花樹,有看看眼前的三名家臣,不免心中感嘆,他來此不過半月,如今不但擁有了家臣,而且還擁有了一座城,雖說這里沒有電腦電視,甚至沒有太多的娛樂活動,不過他卻喜歡這種感覺,掌握別人命運的感覺。


三名家臣自從進入東起城之后,一直說個不停,看得出來他們都很興奮,他們心中不約而同的想到,隨著主公身份不斷的提高,知行不斷的增加,他們堅信,總有一天,他們自己也會成為一城之主。


“清兵衛,現在家中還有多少錢?”早在幾天前,氏宗為了少讓他們出去丟人現眼,所以分別給他們安排了工作,香川忠次負責家中財物,中村一氏負責家中內政,而山內一豐在武藝上要強于兩人很多,所以氏宗打算在招募完足輕之后,讓他暫時負責訓練。


在之前,顯然只有香川忠次比較忙碌,不過他也的確有這方面的才能,對家中金錢管理的井井有條。


香川忠次恨不得每天都將家里的錢財過一遍數,所以不假思索的說道:“回主公,目前家中有錢2532貫。”


氏宗心想,這些錢看似很充裕,不過他自知花錢大手大腳慣了,而且以后家臣,足輕越來越多,如果不弄點副業的話,這點錢早晚會被消耗一空的。雖然有了以錢生錢的想法,但現在還沒有想起來具體要干點什么,只能先放在一邊。等想到可以辦法之后,再加以實施。


隨后,氏宗有對中村一氏說道:“東起城修整需要多少錢?”


中村一氏畢竟是第一次接手內政工作,所以顯格外很慎重,在他看來,這次修葺工作是主公在考驗他的能力,說什么也要用最少的錢把東起城修整一新,而且還要堅固耐用。中村一氏想了想,東起城需要修整的地方和大概所需的金錢后,說道:“回主公,修整東起城需要300貫左右,而工期需要10天。”


這個價格比氏宗心中的價格低了不少,300貫的費用還是可以接受的。“好,明天開始修整,十天后我要看到東起城煥然一新。”


“是!屬下必不辜負主公重托。”中村一氏連忙行禮答道。


安排好工作之后,氏宗站在展望臺想窗外眺望,除了一望無際的平原之外,還可以看到不遠處竹園村正在裊裊升起的炊煙,村內不時出現幾名孩童在嬉戲打鬧,村子外面,村民們正在辛勤的勞作,這里很少有戰亂威脅,所以整個村落顯得十分寧靜,只有在這里,才不會讓人覺得此刻身處亂世之中。


看了一會兒,氏宗頓時心情平靜了許多,他又來到另外一側的窗口向外看去,只見,在幾百米之外的一座山坡上也由一座城,那座城雖然也是木質結構,但卻要比東起城大上很多,而且看城墻上不時有足輕出現,顯然那里不是一座廢城。


氏宗見兩城離的如此之近,心想,東起城雖然在尾張中部,遠離站或威脅,不過一向宗的實力可也不是吃素的,如果要是哪天爆發個一向一揆,就憑現在這十幾個人,哪里擋得住千、萬農民大軍,看來一定要和周邊的武士搞好關系才行。


想到這里,氏宗問道:“一豐,前面那座城事誰的領地?”


山內一豐向外看了看說道:“回主公,前面是荒子城,前田家的知行。”


荒子城?前田利家?氏宗聽完,快速活動著心思,自從桶狹間合戰到現在,已經半個月了。這段時間中,在織田家從來沒見到過前田利家的身影,這就說明他應該還在被織田信長放逐之中,這可是招收他為家臣的絕頂機會,雖說現在家中已經有三名家臣,不過放眼這個時代,以他們的能力只能算作二流武士,而那前田利家那可絕對算的上是一流武士。絕對不能錯過這樣的機會,如果等他重回織田家,或是等以他繼承了荒子城3000石知行,那再想招收為家臣的話,就絕對不可能了。而現在他只不過是一介浪人,多少還有些把握,真是天賜良機啊。


想到這里,氏宗急忙吩咐道:“一豐,快去備馬,我要去拜訪前田利昌大人。”


山內一豐并沒有動身,他遲疑了一下后說道:“主公,屬下認為還是不去為妙。”山內一豐這么說也是在為主公著想,自從前田利家在信長面前斬殺十阿彌被放逐之后,一開始,織田家還有不少武士為他求情,信長不但毫無動意,反而將這些求情的武士痛罵一頓。如此幾次之后,除了柴田勝家等少數重臣之外,其他武士也就不再觸信長的眉頭了,而且他們見信長如此痛恨前田利家,對前田氏之人更是唯恐避之不及,生怕和前田氏扯上關系,遭到織田信長的痛恨。


久而久之,前田氏門庭冷落,在這兩年中再也沒有武士去過荒子城。而前田家之人自從前田利家出事之后,也開始刻意保持低調,不與其他武士交往,甚至沒有重要事情的話,連荒子城也不出,荒子城也好像隨著前田家的破落被人遺忘。


等氏宗從山內一豐口中了解到前田家的近況之后,心中不由暗暗叫好,正愁沒辦法收服前田利家呢,現在辦法來了。大聲說道:“別去管他們,快去備馬,現在就出發。”氏宗的口氣不容置疑。


“這…是!屬下這就去。”山內一豐見主公如此堅決,也不再勸說,轉身出去備馬。


荒子城外,兩名前田家足輕正在門前站崗,他們顯得無精打采的,拄著長槍,靠在門柱上。不過就在他們百無聊賴的時候,遠處突然一前一后有兩匹快馬疾馳而來。


其中一名足輕立刻站好,并對另外一名足說道:“與三郎,快,快起來,有武士大人來荒子了,”


那名叫做與三郎的足輕并沒有動,只是向遠處瞄了一眼后說道:“我說,你別一驚一乍的好不好,這兩名大人分明就是路過的。”


另一名足輕聽完,撓了撓頭,傻傻一笑說道:“呵呵,也對,現在還有誰會來荒子啊。”說完又恢復了剛才那舒服的姿勢,閉目養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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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5-2 22:38:33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五章 為君而來
就在那兩名守城足輕悠閑自得的時候,氏宗與山內一豐已經策馬飛奔到荒子城外。兩人拉住韁繩停在荒子城前,其中山內一豐大聲喊道:“我家主公高山氏宗前來拜訪前田利昌大人,速去通報!”

兩名足輕你看我,我看你,居然有人前來拜訪主公?這不是在做夢吧。他們呆呆的愣在原地,好像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你們為何不去?難道這就是前田家的待客之道嗎?”山內一豐眉頭一皺,聲音更大的說道。


“是,是大人,麾下失禮,這…這就去通報。”說完,與三郎一路狂奔的跑進荒子城。


氏宗心中暗笑,看來剛才在東起城時,山內一豐說的情況基本屬實,荒子城應該是已經很久沒有武士來拜訪了,不然足輕萬不能這般對待自己。


時間不長,一名25、26歲,身材瘦弱的武士迎了出來,就他這種體格,別說是武士了,就是當農民都不合格。只聽他說道:“家父病重,在下前田利久,暫代家督之位,就問高山大人之勇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剛才怠慢之處,還請大人原諒。”


前田利昌病重,哦,對好像他就是在桶狹間合戰后不久去世的,不過這么大得事,在織田家居然沒有聽到消息,前田利昌好歹也是擁有3000石知行的侍大將級人物,哎,看來前田家還真不是一般的破落。只聽氏宗說道:“好說,氏宗次來正是來探望利昌大人的。有勞利久大人帶路了。”


前田利久心中惆悵,父親已經病重多日,就連以前和前田家交好的武士都不來看望,可今天這個和前田家毫無關系高山氏宗居然來了,恐怕是因為他才投靠織田家,還不知道前田家的境地,所以才敢來看望。


氏宗跟隨利久進入天守閣起居室內,只見一名老者臉色發青,面頰凹陷,顯然大限將至,而此刻前田利昌正在昏迷當中,所以氏宗并沒有打擾太久。


前田利久本就不是能言善語之人,氏宗也正好不想與他多說,之后在確定了以后兩家同攻同守的事情后,又問了前田利家的宅邸之后,便起身告辭了。


前田利家被放逐之后,一直在熱田神宮潛心研讀軍法詩書,不過在桶狹間合戰之時,信長并沒有讓他重回織田家,所以心灰意冷的他回到了荒子城,終日飲酒。


“前田大人在嗎?”


沒等太長時間,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名懷抱著嬰兒的少婦出現在氏宗面前。“您是?”


“在下高山氏宗,特來拜會前田利家大人,有勞夫人代為通傳。”氏宗客氣的拱了拱手說道。


前田利家作為前田氏的罪人,平時就連本家之人都不愿登門,不時還對他們冷嘲熱諷,作為前田利家的妻子,阿松的壓力無疑是巨大的,不過她始終堅信,丈夫一定會重新振作起來。


阿松看著還站在門外的高山氏宗,這可是織田家最近炙手可熱的任務,他居然會突然到來,難道主公原諒又左了?想到這里,阿松連忙說道:“大人快請進。”


跟著阿松來到武士宅邸正廳之中,只見一名面容憔悴,頭發散亂的武士仰面躺在地板上呼呼大睡。從他身上散發出得濃重酒氣可以看出,顯然是喝了不少。


阿松輕喚幾聲,前田利家只是翻了個身,連眼皮都沒睜開,阿松沖著氏宗尷尬的笑了笑后,走到前田利家身前,躬身在他耳邊說道:“又左,高山氏宗大人來啦。”


話音剛落,前田利家噌的一下躥了起來,大跨步來到氏宗面前,雙手搭在氏宗肩上,一邊晃,一邊對著氏宗大叫:“主公終于派人來啦。主公終于派人來啦。”


阿松見狀,連忙苦勸到:“又左,你太失禮啦,快放開高山大人。”


過了一會,前田利家終于恢復了平靜,不過氏宗只覺得骨頭都快散架了。阿松夫人陪氏宗坐在正廳之中閑聊,前田利家則告罪到內室收拾儀容。


時間不長,只見一名相貌堂堂的武士從內室走了出來,之前的頹廢之氣一掃而空。前田利家來到氏宗對面坐下,心急的問道:“高山大人此來可是主公授意?”


氏宗心想,看來他還是想為織田家效力,如此一來,那么就有了八成把握了,氏宗搖了搖頭說道:“前田大人誤會了,這并不是主公的意思。”


前田利家聽完,立刻目光黯淡下來,看來主公還是沒有原諒自己,既然如此,武士們都躲著自己,那這高山氏宗此來何意?難道他不怕觸怒主公,竟敢與自己交往?這樣的武士可不多見了。想到這里,前田利家苦笑一聲,說道:“在下不過一介兩人,怎敢擔的起大人二字,高山大人還是叫在下又左衛門好了。”


兩人又客氣一番后,氏宗問道:“見你始終愿為織田家效力,但卻苦于無路,我到是有個辦法,不過可能要委屈你了。”


原本心不在焉的前田利家聽說有辦法能重返織田信長麾下,立馬來了精神,忙抬頭問道:“只要能為織田家效力,多大的委屈在下都能承受。”


聽完氏宗不免心中暗贊,都說前田利家乃忠義之士,之前還不這么認為,畢竟他選擇站隊的次數太多,而織田信長去世之后,背叛柴田勝家,投靠與之交戰的猴子。要不是手下沒有得力干將的話,氏宗也也不會找上門來。不過轉念一想,在日本戰國時代,為了保住家名,父子,兄弟互投不同陣營之人比比皆是,這不是他們的錯,要怪也只能怪這個亂世。而那時前田利家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最少在織田信長時期,他還是忠義無雙的,更主要的是他沒有野心,像這樣的家臣拆是最讓人放心的。


想到這里,氏宗對前田利家又多了幾分好感,氏宗目光如炬的盯著前田利家說道:“既然如此,那么請成為我高山氏宗的家臣吧。”


“什么!”前田利家十分驚訝,他怎么也沒想到高山氏宗給他出得竟是這樣的主意。他想為織田家效力不假,不過可不是這么個效力法,他想成為織田信長的直臣,每當立下戰功后,想直接獲得織田信長的褒獎。間接的為織田家效力?他遲疑了。


氏宗早想到此事不可能會很順利,所以早就想好了對策,他緩緩開口道:“主公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只要是說出口的話,還從來沒有食言過,難道又左打算繼續抱著那不切實際的幻想,以酒度日,終老一生嗎?就算你打算自暴自棄,可你有沒有為你的妻兒想過,為你的家門想過,就是因為你,他們成了別人取笑的對象。又左,如果你不振作起來的話,最傷心的不是你的敵人,而是你的家人,朋友,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氏宗當然知道用不了多久織田信長就真的食言了,不過為了誘導前田利家,也不得不撒了這個彌天大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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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5-2 22:38:57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六章 利家投效
氏宗所說不錯,前田利家之前的確心存幻想,他以為信長只不過一時生氣才將他放逐,只要自己耐心等待,平時多立些功勞,用不了多久,等信長氣消了之后,自然會將他再度納入麾下,而他自己只需要給信長提供一個臺階下,所以每次織田家作戰時,他都會以浪人的身份參加,但每次都是失望而回,而且原來的朋友或是被他提攜舉薦的人,也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疏遠,那些朋友也已經有很長的時間沒有登門了。就連父親病重,都沒有人過來看望,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

前田利家繼續想到,自己到底該何去何從?繼承家業?想都不用想了,自己上面還有三個哥哥,家業怎么也不可能輪到他來繼承。向高山大人效忠?在尾張這么多武士之中恐怕也只有高山大人敢招募自己為家臣,如果錯過了,那么要不離開尾張去投靠其他大名,要么就只能當一輩子浪人了。可去向其他大名效忠和向高山大人效忠有有什么區別呢?


聽說這個高山氏宗在桶狹間合戰中,只帶了幾十名足輕就奪了敵人三城八砦,而且主公不但晉升了他的身份,還封上了知行,才半個月就獲得如此封賞,主公看人的眼光肯定不會錯的,像這樣備受主公青睞的家臣,不管是身份也好,知行也罷肯定不會就此止步,向他效忠的話,應該也不算辱沒了自己。


可著實在是太難為情了,又左啊又左,放下你的面子吧,難道你真打算當一輩子浪人,讓妻兒跟著受苦?想到這里,他看向阿松,每次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都會向阿松求助,這已經成了習慣,這次也不例外。


阿松作為妻子,對丈夫像誰效忠并不是很在意,她只在意丈夫什么時候才能振作起來,當然能重新被信長收錄,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可那顯然已經不可能了,如果還想留在尾張的話,那就只有成為高山大人的家臣了。四目相對,只見阿松夫人微微點了點頭。


氏宗敏銳的捕捉到這一瞬間的動作,隨后心中大定,大事成已!


不過前田利家并沒有像氏宗想的那樣直接宣布效忠,而是開始猶豫起來。氏宗此刻也不再進行催促,那樣的話到顯得自己別有用心了。他坐在前田利家對面安靜的等著。


過了一會,只聽前田利家說道:“高山大人,在下乃是被唾棄之人,您收在下為家臣,難道不怕被主公責罰嗎?”


氏宗聽完,心中暗笑,織田信長要是怪罪的話,也是怪自己提前動手,把他最心愛的家臣給拐跑了,怎么可能還有其他,嗯,不過得早想對策,到時候信長要是問起,心里也好有個準備。只聽氏宗說道:“又左,你太多慮了,我高山氏宗豈是膽小怕事之輩,我既然敢來,便無所畏懼。”


氏宗說完,見前田利家還不宣誓效忠,心中有些著急,看來這招收一流武士可比二流武士難多了。那會招收那三名家臣只不過說了一句話,而現在,自己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說了一車話,前田利家才只是動心而已。唉!看來還得加把勁。


氏宗又說道:“前田大人不禁槍術無雙,而且更是忠義雙全,雖為浪人,但多年來織田家沒有作戰,必能在戰場上看到大人的身影,向您這樣的忠勇之士,主公不用,如果在下再不來的話,那這便是織田家最大的損失,為了織田家,還請大人三思。”這番話氏宗說的大義凜然,連他自己都有些激動了,如果要是這樣都不能讓前田利家下定決心的話,那就只能說和此人無緣了。


聽氏宗說話之時,前田利家繾綣越來越紅,然后淚流滿面,等氏宗說完之后,已經放聲大哭起來,他這兩年受得委屈太大了,成了浪人不說,以前的朋友也像躲蒼蠅般的躲著自己。在戰場上拼命,只為得到主公的諒解,但換來的的卻是呵斥,怒罵。這些壓力就好像大山一樣,壓得他喘不過氣來。而今天,這些凝聚已久的壓力隨著眼淚一起宣泄而出。


前田利家不再猶豫,鄭重的拜倒在地說道:“屬下前田又左衛門利家愿為主公效力,屬下參見主公。”


氏宗見狀,心中大定,連忙起身攙扶。“又左快快請起,,能得又左相助,實乃三生有幸!”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喊叫聲:“又左,又左,父親大人不行了,快,快去天守閣!”聽完,前田利家不顧失禮,急沖沖的跑出門外。而氏宗也隨著阿松夫人一起來到天守閣內。


城主起居室內,前田利昌已經到了彌留之際,在他身前除了他的夫人竹野夫人之外,還分別站著長子利久,三子勝安,四子利家,六子秀繼,還有兩個女兒,二子利玄以在稻生合戰陣亡,而五子利之已經過繼給佐脅藤右衛門當養子,名為佐協良之,此刻并未在場。


見家人已經全部到齊,前田利昌用盡了全身力氣,對他們教導道:“何…為…忠…義。以忠…為本,以…義…為…信……”說完后,閉上雙眼,沒有了生氣,顯然已經安靜的離開了這個紛亂的世界。


“父親!”


“父親。以忠為本,以義為信,孩兒記下了,孩兒一定不辜負父親的囑托。”


在場之人無不落淚。


第二天,前田利久便懷著沉痛的心情,來到清洲城天守閣,將父親去世的消息報告給了織田信長。信長感慨一番后,任命前田利久繼承前田家荒子3000石知行。


在前田利久離開清洲城不久,織田家的家臣們便已經得到消息,在一座破舊的武士宅邸中,一名滿皮白凈,長相忠厚的武士,正在和一名面貌丑陋的武士說著什么。而這正是木下藤吉郎和他的弟弟,家臣木下小一郎。


“哥,屬下覺得,您還是應該去參加前田利昌大人的葬禮,畢竟當年要不是前田大人提攜的話,恐怕您也不會這么快就成為武士。”木下小一郎說道。


木下藤吉郎卻不以為意。“你懂得什么,要是前田家和原來一樣,不用你說我也會去的,而現在不同了,主公對他深惡痛絕,我要是去得話,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信任,就全完了。”


“就算您不親自去,那也該送些東西表示一下啊。”木下小一郎見大哥堅決,妥協的說道。


木下藤吉郎怒道:“送東西?那和去又有什么分別,不要多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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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5-2 22:39:24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七章 斂財大計
三天過后,荒子城評定室內,前田利昌的葬禮顯得格外冷清,除了本家之人和荒子眾之外,就只有高山氏宗,小櫻及手下的三名武士出席了葬禮。

氏宗身穿黑色直垂,手握檀木念珠跪在評定室最后,而在他身邊的小櫻也是身著黑色和服,手中的水晶念珠被她攥的緊緊的。只見小櫻面色鄭重,臉頰上的淚痕清晰可見。


評定室最前方正中間位置,在那里擺放著前田利昌的靈牌,前面一位身穿黑色布衣,外罩袈裟的導師僧侶正在誦經,過了一會兒后,賜戒名:道機庵休岳居士。


由于參加的人很少,所以并沒有過多久,葬禮就已經結束了,前田利家早已收拾好行裝,打算跟氏宗離開。不過氏宗心想,反正現在也沒什么事情可讓他去做,所以干脆好人做到底,等利昌下葬之后,再讓前田利家報道。


轉眼間到了下午,在東起城用過飯之后,氏宗沒有讓山內一豐和中村一氏跟隨,他們一個負責修補城池,一個負責訓練足輕。雖說足輕只有十名,不過氏宗臨行前吩咐必須嚴格訓練,想當氏宗的旗本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在回清洲城的路上,氏宗在想,前田利家的事情算是解決了,不過現在還有兩件大事正在等著自己解決,一個是和小櫻的婚禮,這可是人生頭等大事,絕對馬虎不得,而且小櫻雖然嘴上不說,不過能看的出來,她還是很想舉行婚禮的。


“小櫻。”氏宗輕聲叫道。


小櫻還沒有從剛才參加葬禮的憂傷中恢復過來,只是心不在焉的答道:“嗯?”


“等東起城修筑完畢,咱們就舉行最盛大的婚禮,我要讓全尾張的人都知道,小櫻是我的夫人。”


“大人,您說的是真的嗎?”小櫻激動的問道,而且剛才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


“我怎么會欺騙像小櫻這樣溫柔體貼的女孩呢。”


“大人……”小櫻嬌羞的說道。她已經等了許久,這一天終于要來臨了。


將終身大事定下來之后,現在氏宗開始想另外一件大事,那就是如何賺錢。太專業的東西他干不了,太平常的東西又不賺錢。又要賺大錢有不要太專業的,到底干點什么?這還真是讓人費心思啊。


氏宗不禁回想當初,當年玩日本戰國題材的游戲時,自己都是怎么賺錢的?到酒館等著找需要護送的商人?氏宗搖了搖頭,別逗了,堂堂足輕大將去給人當保鏢,這還不讓別人笑掉大牙。倒賣商品?嗯,這主意不錯,日本地域性的特產非常多,而他在玩游戲的時候,也記住不少,靠這個絕對能賺到錢。不過就在高山氏宗剛要下定決心的時候,突然想到,那個只是在游戲中,而現在是現實,誰知道什么東西會突然流行,就算知道了,但千里迢迢買回來之后,又不值錢了,那不是全砸手里了嗎。而且這個方法周期太長,對于本錢不多的他,絕對不能冒險。


還有當年在游戲時,可以用賭博發家,在游戲中可以憑借讀檔大法,可現在怎么讀檔?自己又不會聽聲辨骰,再說十賭九騙,弄不好那點家底都得賠干凈了。


唉!最常用的就這三種辦法,到底還能用什么賺錢呢?咦,對啊,為什么要去賭博呢,完全可以自己開賭場嘛,哈哈,都說,黃,賭,毒賺錢,黃在這里遍地都是,毒這玩意現在這里沒有,賭的話,雖然每個酒館都有,不過那都是針對村民足輕的,很少有武士參與。這倒不是因為武士們不喜歡賭博,而恰恰相反,他們不但有錢,而且愛爭強好勝,只是酒館中的賭局檔次太低,他們不屑參與罷了。


對,就開這個,不但要開,而且還要開一個之針對武士,豪商的豪華賭場。不知不覺中,氏宗已經想了一整夜,他把自己所知道關于賭場的事情都在腦子中過了一遍。


見天色已經放亮,氏宗噌一下從榻上躥了起來,由于動作太大,嚇了小櫻一跳,大人每天不到中午一般是不會起來的,今天這是怎么了。


收拾一番后,氏宗將香川忠次叫上之后,直接沖出武士宅邸。出得門來,只聽氏宗味道:“忠次,清洲城最繁華的地方在哪里?”


香川忠次很疑惑,主公怎么突然想起問這個了,該不會是又想花錢了吧,家中的財政歸他管理,所以他對此是很敏感的。香川忠次老實的說道:“主公,要說最繁華的地方那莫非松野屋附近莫數了。”


“好,那咱們就去那里。”


松野屋,氏宗和小櫻去過一次,那里離天守閣很近,而且周邊店鋪林立。沒過多久,氏宗來到松野屋外,他不想耽誤太多時間,直接對香川忠次命令道:“忠次,把西面要出售的或者要出租的店鋪全都記下來。然后過來匯報!”


香川忠次眉頭一皺,心想,主公該不是打算不當武士改行當商人了吧,那自己怎么辦?他略帶遲疑的問道:“主公,您這是要……”


現在氏宗早已經心急如焚,哪有時間和它解釋,嚴厲的說道:“少廢話,趕快去。”


見主公面色不善,香川忠次也不敢多問,答了一聲后迅速飛奔而去,而氏宗也沒有在原地干等著,他朝反方向走去。松野屋附近,繁華的地帶并不長,只走出200米左右,就已經冷清下來,在這200多米的接到兩旁,大大小小一共有30多家店鋪,大的四五間門面連在一起,小的也就一間,不過這些店鋪無一例外的不出售,也不出租。向這樣賺錢的寶地,要不是急等錢用的話,誰也不會傻到賣出去。


當再次回到松野屋門口時,香川忠次已經等在那里了,只聽他說道:“主公,屬下發現一間要出售的店鋪。”


氏宗立刻興奮的說道:“快,快帶我去看看。”香川忠次見主公心急,答了一聲后,連忙又轉過身去,在前面帶路。


不過等氏宗來到這座雜貨店后,卻深感失望,這間店鋪只有一個門面不說,而且還僅僅只有一層,連個院子都沒有。進到店鋪里面看了看,橫豎大約才十幾步的樣子,這也太小了,根本干不了什么。


店主看起來30多歲的年紀,他之所以要把這間店鋪出售,那時因為他店鋪里出售的商品別的店鋪都有,而別的店鋪出售的東西,他這里卻沒有,又加上店鋪太小,久而久之,光顧的人越來越少,現在已經經營不下去了,只好將店鋪出售,然后靠賣店鋪狠賺一筆后,在到別的地方開店。


不過,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想買它店鋪的居然是名武士。武士經商?他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如果要真是這樣的話,他說什么也不敢往狠賺一筆上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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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5-2 22:40:06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八章 買店購鋪
就在氏宗猶豫該不該買,買來干什么用的時候,突然從旁邊店鋪中傳來吵鬧聲和砸東西的聲音。氏宗正巧也不想再這里多呆了,這間店鋪對他來說,完全就是食之無味棄之不忍,買下吧沒什么用處,不買吧,以后想買恐怕又買不到了,不過左思右想,氏宗還是決定先看看再說,誰讓手中的錢不多呢。

想到這里,氏宗聽旁邊店鋪的雜亂之聲越來越大,氏宗眉頭一皺,誰這么敗家啊,好好的東西,如果不想要的話,也別打爛啊,要是白送的話,拿回去擺在家里也是好的啊。邊朝外走邊對香川忠次說道:“跟我過去看看。”說完便已經邁步走出大門。


店鋪內還跪在地上的店主見兩名武士終于從小店中離開,不由擦了擦滿頭的冷汗,還好這兩位大人沒看上自己的店鋪,不然別說靠賣店賺錢了,就算他們能給點錢就算謝天謝地了,他心中不由暗想,說什么也要將店鋪盡快出手,就算稍微少賺點錢,自己都認栽。尾張這地方實在是太過危險,自己走過的地方也算不少了,還從來沒見過有武士準備買店開鋪的,要是走慢了,到時后萬一店被武士搶去,弄不好賠的連褲子都要當掉了。想到這里,店主連忙起身,來到柜臺之前,又開始重新計算著店鋪應該賣多少錢合適。


旁邊的那間店鋪可要比剛才看的那間大多了,足足有四間門面,而且還是上下兩層,帶院子的那種大型店鋪。從外面看,這間店鋪外墻新刷不久,處處還投著股涂料的味道,就在氏宗剛要走進店鋪之時,突然從里面飛出一只花瓶,直奔氏宗面門而來。


“主公小心。”香川忠次見已經來不及沖到主公前面擋住,只得在后面大叫。


氏宗早已看見店中一物朝自己飛來,連忙墊步擰腰向旁邊躲閃,不過花瓶是躲過了,可里面裝著的水卻有幾滴濺到了身上身。氏宗不由愣了一下。


香川忠次卻是不干了,主公如此狼狽,那就是自己的失職,如果不趕緊想辦法彌補自身錯誤的話,那沒準就要挨罵了,想到這里,香川忠次抽出腰間太刀,直接沖了進去,大聲叫到:“混蛋!剛才是誰敢襲擊我家主公,給我站出來。”


店內正在打砸搶的四、五名浪人見有武士沖了進來,連忙將手中正要往地上砸的物品放在地上,而且在他們之中,有一名浪人知道自己惹了禍,雙腿一軟,噗通一聲,嚇的跪在了地上。他可知道,眼前的武士就算將他殺了,那也只能算是自己倒霉,可家中尚有老母,妻兒,要是自己就這么死了,那孤兒寡母的該怎么活啊。他越想越是害怕,越想越是心慌,哆哆嗦嗦的便辯解道:“大…大…大。”一連說了三個大,但后面那個人卻死活也說不出來了。


香川忠次見到敢襲擊主公的人竟然是他,哼了一聲,一邊手持太刀朝他走去,一邊輕哼一聲,冷冷的說道:“哼!今日便讓你試試本大人新買的太刀是否鋒利。”說完他已經來到那名浪人身前,抬刀就要斬下。


氏宗此刻也已經來到店鋪內,剛才被幾滴水濺到后,他并沒有生氣,只不過被嚇了一跳而已,要是為了這么屁大點的小事兒,就要了人家性命,氏宗還真干不出來。只聽他連忙喊道:“住手!”


香川忠次聽聞主公在身后大喊,連忙收招,刀鋒距離那名浪人頭頂不過半寸距離,如果要是氏宗喊的再稍微慢一點的話,憑借香川忠次那稀松平常的武藝,那浪人肯定就血濺當場了。


香川忠次快步來到氏宗身前,跪在地上慚愧的說道:“屬下保護不力,讓主公受驚,還請主公責罰。”然后又向那浪人一指,繼續說道:“襲擊主公的便是此人,請主公批準,讓屬下將其斬殺,以全主公威名。”


那名浪人見正主出現了,如果要是再補求饒的話,那恐怕小命兒就真的保不住了,也不知他從哪里來的勇氣,說話竟然又流利起來。“小人一時失手,驚擾大人,大人饒命啊大人,小人上有六十老母,下有三歲小兒,老婆又是半殘之人,如果小人死了,那她們也就活不下去了,請大人開恩啊!”只見他越說越是激動,轉眼間已經痛哭起來。


氏宗不由哈哈大笑起來,他沒想到在這里竟然能聽到這么親切的求饒之語,別說只是幾滴水濺到了身上,就算被淋成了落湯雞,憑這幾句話,他也不會殺此人泄憤。“哈哈,好了,算你無心之失,恕你無罪。”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開恩。”浪人嘣嘣嘣一連磕了三個響頭。當他再次抬起頭來,額頭已經流出了鮮血,不過和保住性命相比,這實在算不了什么。


“主公,就這么輕易饒過此人,會有損主公威名。還是讓屬下將其斬殺為好。”香川忠次心中不忿,連忙勸道。


氏宗知道香川忠次也是在為自己著想,所以并未怪罪,只是平淡的說道:“好了,這只不過是個意外而已,不用太放在心上,如果真將此人斬殺,不但不能成就威名,反而會被他人恥笑,你不用再說了。”說完氏宗向眾人掃了一眼,他發現跪在地上的這些人中,有一人身著還算華貴,看起來也并不像浪人。


跪在地上的那名十四、五歲,滿臉淤青的少年,見大人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后,連忙泣聲說道:“大人,請救救小店吧。”


氏宗見他果然不是浪人,開口問道:“你來告訴我,這到底是什么回事?”


少年剛要開口,不過一名浪人搶先說道:“大人,他老子欠了我們酒館的債,并且已經用這間店鋪抵押了,小人們是過來收鋪的,這小子卻橫加阻攔,大人您給評評利,小人們可有辦錯?”


“我家主公未曾讓你開口,閉嘴!”香川忠次見這些浪人竟然如此不懂規矩,大聲訓斥道。


氏宗本就對這些地痞無賴沒有什么好感,贊賞的看了香川忠次一眼后,目光又移到少年身上,等待著他的辯解,不過少年目光黯淡并沒有辯解,如此看來,那幾名浪人口中所言到也并非虛假。


“既然這樣…..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本是天經地義的事……”氏宗剛說道這里,突然眼前一亮,自己正要買店鋪呢,這真是天賜良機啊,他立刻改口說道:“把字據和地契拿來,這店鋪我買了,一會兒跟我去拿錢。”


幾名浪人聽完,心中高興,他們原本就是來要錢的,要這店鋪有什么用,不過他們見氏宗年輕,怕他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錢來,所以其中一名帶頭的野武士含蓄的說道:“大人,這座店鋪可是抵押了200貫……”


氏宗冷哼了一聲說道:“哼,不過區區200貫而已,你們還怕本大人沒錢嗎?”


氏宗面上生氣,但心中卻是樂開了花,要不是親身體會,說什么他也不敢相信,像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段,又加上店鋪如此之大,要是正常購買的話,別說200貫,就算是400貫都不一定能拿的下來,這次自己可是撿了一個天大的便宜。看來以后沒事要多去酒館轉轉,說不定還能碰上什么東西可以讓自己撿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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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5-2 22:40:28 |只看該作者
第十九章 山田長政
氏宗可沒有耐心在這里等待那浪人去取字據和地契。他心想,既然這間店鋪已經購買下來,那旁邊那間也就不能放過了,雖說兩家店鋪之間還有一小段距離,但就算不能連為一體,平時給店中番頭,手代當個住所也是好的。

想到這里,氏宗帶著香川忠次又再次走進那間只有一個門面的小店鋪之中。


店主見兩名大人去而復返,心想,這下完了,店鋪說什么也保不住了,不由一狠心說道:“大人,您可是要購買本店?”


店主見為首的那名高大武士點了點頭,又說道:“既然是大人購買,那小人也不敢賺大人的錢,只要80貫就好。”要說起來,這個價格還算公道,甚至自己還多少有些虧損,不過他心里還是沒底,不由偷眼看了看眼前的兩位武士。


也算店主倒霉,他碰上了香川忠次這只鐵公雞,那還能有他的好,只聽香川忠次立刻繃臉說道:“什么!80貫,難道你沒見過錢嘛,旁邊的那間大店才200貫,依我看,你這間破店也就值10貫。”


店主聽完,差點暈倒在地,這哪是買店啊,完全就是明搶。但他一個沒有后臺之人,又豈敢在兩名武士面前造次,只見他面露難色的說道:“大人,這…..”


氏宗當然知道,像剛才那種便宜,乃是百年不遇,占一次也就得了,而這種正常買賣,他就算為了自己的名聲考慮,也不能做的太過分。而且這80貫的價格,的確算是便宜了。“就按你說的80貫,我買了。”


“主公….”


“不必再說了!”氏宗擺了擺手,直接打斷還想再勸的香川忠次。


辦完這家店鋪的手續之后,那邊一名浪人終于也將地契和字據取來,氏宗見上面寫的沒錯,也不多說,帶著他們回去拿錢。


而那名滿臉淤青的少年見眾人皆已離開,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但最終把心一橫,還是跟在了眾人身后。


等浪人和店主拿到錢離開之后,正廳中只剩下氏宗,小櫻。香川忠次再給完錢后,也哭喪著臉兒坐了回來,除了他們三人之外,還有那名跪在一旁的少年。


剛才主公又胡亂的花掉280貫錢,香川忠次正氣不打一處來呢,見到這名少年沒走,狠狠的說道:“你怎么還不走?這是你該來的地方嗎?”


正跪在地上的少年聽完,心中一顫,可憐巴巴的看著高山氏宗,他不敢奢求高山氏宗能夠把店鋪還給他,他只求不不要把他趕走,父親為躲避賭債已經下落不明,如果把他趕走,那他就真的無家可歸了,少年咬了咬牙說道:“大人,小人從小便隨父親經商,而大人如果想要經商的話又不方便出面,小人愿意代勞,哪怕當個番頭,手代,小人都愿意。小人已經無家可歸了,求大人收留。”


小櫻見他說得可憐,又聯想到自己的身世,不禁動了惻隱之心。“大人,您就收下他吧。”


氏宗本就沒打算讓他走,店里需要有人管理,而家中也只有香川忠次能干的了這事,可惜他那恨不得將一文錢掰成兩半花的性格,氏宗還真有些不放心。再說好歹他也是一名武士,要是讓他負責店鋪的話,也不好向信長交代。


而眼前這少年,處處透著機靈,不過就是歲數小了一點,本想讓他先試試,不行在換人,既然茶茶幫著求情,他也正好不駁夫人的面子。只聽氏宗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山田長政,通稱仁右衛門,懇請大人收留。”


“哦?什么?你在說一遍你叫什么?”氏宗猛的站起身來,大步來到山田長政面前。


氏宗這一舉動不僅把跪在地上的山田長政嚇了一跳,同時也嚇了小櫻和香川忠次一跳。而且香川忠次以為有什么突發情況,立刻抽出太刀,直接躍到山田長政一側,刀刃橫在他脖子上,如有亂動,便能當場斬殺。


“大…大人,小人的確叫山田長政。”山田長政越說聲音越小,越說心里越虛,他快速的回想,好像沒有招過眼前的這位大人吧。


見氏宗大笑兩聲,轉身又回主位坐好后,正舉著太刀的香川忠次有些傻眼了,主公最近老是一驚一乍的,現在這又是搞得哪一出啊,不過見主公沒了危險,便郁悶收起太刀也跟著坐了回去。


現在氏宗心潮澎湃,恐怕就算給他個國主當當,他也不會如此激動。山田長政是誰,那可是日本戰國時代的第一大財神爺,只要有了他,那高山家以后就再也不用為錢的事情操心了。


控制界町的今井宗久算什么,搞海上貿易的呂宋助左衛門算什么,一代豪商神屋宗湛又算得了什么,在山田長政面前他們只不過是一些小財主而已。而山田長政可是幾乎壟斷了暹羅所有的對外貿易。別說讓他開一間賭場了,就算是把賭場開遍全日本,對他來說也是小菜一碟。


“山田長政,你愿意成為我的家臣嗎?”氏宗激動的問道。


山田長政此時還沒有從剛才的驚嚇中恢復過來,一聽這大人居然要收自己為家臣,剛要平靜的心又開始慌張起來,他根本就不想成為一名武士,在他看來,武士雖然身份尊崇,可這些不是白來的,有時候需要為此付出生命,自己從來都沒有學過武藝,別說上陣殺敵了,就算剛才的那幾個浪人,隨便出來一個都能將他干掉。如果真的成為這大人家臣的話,到時候上了戰場,那就只有送命的份兒了。


可山田長政又有些猶豫,如果不照大人說的話成為其家臣,說不定大人一怒之下就會將自己趕出店鋪,這又該如何是好。他在反復思考了一下后,最終還是覺得小命兒要緊。


山田長政強自鎮定的說道:“大人,小人人武藝不精,而且只想成為一名商人,請大人原諒。”說完偷偷看了氏宗一眼,生怕他把自己趕走。


氏宗豈能不知他心中顧慮,緊接著說道:“我說的只是管理店鋪的家臣,不是上戰場的家臣,這一點我可以向你保證。”


聽完氏宗的承諾,山田長政心中大喜,又不用上戰場,又能繼續管理店鋪,這可是天大的好事,遂不再遲疑,連忙行禮說道:“多謝主公,屬下原以為主公效力。”


“那好,現在便交給你一項工作,去把那間店鋪重新修飾,越豪華越好,不用擔心錢。”說完,氏宗由對香川忠次說道:“忠次,一切店鋪所需金錢直接給予,不必請示!”


看著這二人,氏宗很是高興,一個吝嗇之人負責管錢,一個經濟強人負責賺錢,這實在是太完美了。


“主公,就算您要責罰,屬下也要說,雖說織田大殿并沒有禁止家臣經商,不過自古以來,并無先例,萬一大殿怪罪……還請主公三思。”香川忠次鄭重的說道。


氏宗想了想,他的話還是有些道理的,織田信長本就是極為好面子的人,他肯定不會允許手下家臣經商,不過自己又不打算參與,只不過是提供場地,頂多算是打打擦邊球而已,到時候就看自己怎么說了。


想到這里,氏宗說道:“這個你就不必操心了,我自有分寸。”


山田長政問道:“主公,開設不同類型的店鋪,所需要的裝飾也不一樣,敢問主公打算在店鋪中出售些什么?”


“這個你稍后便會知曉。”氏宗神秘一笑后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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