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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戰國小丑】幕府將軍本紀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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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5-2 22:49:40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章 下馬之威
在松平家派遣石川數正前往尾張洽談同盟事宜的同時,清洲城天守閣內,織田信長也已得到消息,不過當他聽說松平家所遣之人是石川數正后,不由眉頭一皺,信長對石川數正之名還是有所耳聞的,雖然此人年歲不大,身份不高,可他的智謀還是有些的,松平元康既然派他前來,難道還想得到什么好處不成?

想到這里,信長對著門外大喊道:“來人。”


話音剛落,門唰的一聲打開了,長谷川秀一連忙快步走到信長身前,跪地行禮說道:“屬下在。”


“去,讓千兵衛速來天守閣覲見。”


長谷川秀一不敢有任何耽誤,不一會兒工夫,就帶著高山氏宗出現在起居室外。


“屬下高山氏宗參見主公。”氏宗在來之前,便已從派往三河的忍者口中得知,松平家的動作,所以心中清楚,這次信長把自己叫來,恐怕是為了兩家結盟之事。


果不其然,只聽信長說道:“松平家已派石川數正為使,與本家商談結盟之事,你去負責招待此人。”


“是主公,不知主公對此有什么要求嗎?”


信長心中構想是讓松平家在東面鎮守,所以不能將他們折騰的太厲害了,不然松平家實力太弱,就毫無用處了。這對織田家來說絕對是弊大于利。想到這里,只聽信長說道:“本家不吃虧就可以了,必要時可以做出略微讓步。但不能弱了本家氣勢,明白了嗎?”


“是,屬下遵命。”氏宗心想,讓步?想都別想,要是不把松平家折騰個底兒掉的話,老子就跟他改姓松平。


這次與石川數正會面的地點,氏宗特意定在了大高城,這次會面只不過是試探性的會晤,以此來了解雙方的底線,氏宗將談判之地定在這里,也是有用意的,他是在以此告訴石川數正,當年你們借今川家之威,能攻下這座城,而現在,老子就要在這座城接受你們的乞和。


石川數正乃是絕頂聰明之人,當他聽說織田家負責接待之人是尾張之狐高山氏宗后,不由面色難看,他對高山氏宗的大名,早就如雷貫耳了,他不怕柴田勝家,佐久間信盛等織田家重臣,唯獨對高山氏宗頗為忌憚,此人計略深廣,用百余軍勢半天之內便能連下三城八砦,讓他來負責接待,恐怕這次洽談絕不會輕松,想要為松平家謀得更多的利益,想必會難上加難。


當他從岡崎城出發之時,又聽說會晤地點定在了大高城后,更加感到此行的艱難。


大高城城外百米處,陪同石川數正同來的副使平巖親吉心中憤怒異常,自從進入尾張國境以來,未曾見一人迎接,就連已經到了大高城外,也沒看到有人相迎,這織田家也太不把三河武士放在眼里了。


他不由對旁邊的石川數正說道:“石川大人,織田家毫無誠意,我等還是返回岡崎為好。”


石川數正見織田氏如此囂張,也是心中不悅,不過一想到在離開岡崎之時,主公千叮萬囑一定要促成此事,若連面都沒見就返回的話,又該如何向主公交代?


只聽他輕嘆一聲,沒有回答,而是繼續向城門走去。


大高城天守閣評定室內,氏宗由于是帶主行事,所以在一番推讓之后,穩坐主位之上,而城主內藤勝介,家臣香川忠次在左右兩邊作陪。


就在氏宗與內藤勝介閑聊之際,門外又足輕來報:“報,主公,二位大人,松平家使者石川數正,副使平巖親吉已到城外。”


內藤勝介聽完,立刻站起身來,說道:“知道了,隨我出城迎……”


“內藤大人且慢,不過是下國小臣而已,我看迎接就不必了,派人將他們喚到此處即可。”氏宗不緊不慢的說道,他還巴不得石川數正一怒之下轉身返回岡崎,這樣一來,以信長那自大的性格,為了保住顏面,必然會出軍三河,如此松平家想不滅亡都困難,而自己頂多也就是挨兩句罵而已,幾句臭罵就能換來松平家滅亡,這買賣還是值得的。就算石川數正能憋得住這口惡氣,那也算給他來了個下馬威,一會要真談起來,也是對自己有利。


可內藤勝介畢竟是正統武士,氏宗不去國境迎接,也不讓自己去,他就已經心生歉意了,如果再不去城外迎接的話,那就太說不過去了。只聽內藤勝介開口勸道:“高山大人,自古以來,使節相訪必得相迎,這么做是不是不太符合規矩?”


氏宗冷冷一笑。“規矩?那也得看對誰,此番松平遣使,名為同盟,實則乞和,內藤大人,我等還是擺正姿態為好。”


內藤勝介猶豫了一下說道:“可是,萬一主公怪罪的話……”內藤勝介作為副使,不得不考慮自己如果跟著高山氏宗胡鬧下去的話,主公會怎么看待自己。


“內藤大人且放寬心,在下即為正使,如果主公怪罪,一切后果由氏宗承擔便是。”氏宗鄭重的說道。


內藤勝介最怕的就是擔責任,更怕信長臭罵,既然高山氏宗把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那就沒有什么可顧忌的了,反正他是正使,到時如果主公真要怪罪的話,自己也可以推個一干二凈。


內藤勝介不再遲疑,連忙對那名足輕吩咐道:“去將松平家兩名使者帶來見我。”


正在門口傻站半天的平巖親吉,在聽完足輕之話后,不由勃然大怒,也不顧場合,直接罵道:“堅子欺人太甚!石川大人,在下這就返回岡崎,向主公進言出兵攻打尾張,在下誓報此仇。”平巖親吉說完便要撥轉馬頭,返回三河。


石川數正心中也是憤憤難平,不過他并非浪得虛名之輩,將此事仔細從頭到尾仔細回想一遍后,便已下定決心,無論此次受多大屈辱,也要促成兩家同盟。


目前本家與織田氏相比實力不值一提,而且現在又已經脫離今川,后路已斷,倘若自己與平巖親吉真的一走了之的話,那便授柄于織田家,無論是其借此率兵來攻,還是主公一怒之下進軍尾張,如此一來,便中了高山氏宗詭計了。想到這里,石川數正又恢復平靜,而且對高山氏宗之謀更忌三分。


他見平巖親吉已經奔出幾步,連忙策馬追上,一把拉住其韁繩說道:“平巖大人,,若我等就此返回的話,便陷松平家于萬劫不復之中了,還請大人平息怒火,以主公家業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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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5-2 22:50:06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一章 石川三嘆
大高城評定室內,石川數正和平巖親吉面色難看的坐在氏宗對面一言不發。平巖親吉到是想對眼前之人痛罵一番,不過在進城之際,石川數正叮囑他無論如何也不要開口,所以只得強忍著不讓自己發作。不過目光卻是狠狠的盯著高山氏宗,恨不得將他剝皮抽筋,碎骨噬肉,如此都難解他心頭之恨。

氏宗見二人表情如此豐富,暗中好笑,心想,你二人受這等待遇也怪不得老子,要怪也只能怪你們投錯了主。不過氏宗也對他們二人感到欽佩,老烏龜的隱忍是出了名的,看來眼前這兩只小烏龜也差不到哪去,以忍破老子計策,到也有些本事。老子倒要看看,你能忍到什么時候。


過了一會兒,評定室還是如剛才一般寂靜,石川數正見高山氏宗全無開口之意,只得率先開口,氏宗不急,可他此行卻關系到了松平家的存亡大計,不能不急。而且他也巴不得抓緊談完,趕緊離開。他是在不想再見到高山氏宗此人了。石川數正又轉念一想,如果開口便提及結盟之事的話,便落了下成,要是想在談條件那就有些困難了。


想到這里,只見從他那愁云密布的臉上,擠出了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石川數正開口說道:“在下久仰高山大人之勇名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氏宗愛答不理的只從嘴里蹦出兩個字:“好說。”他如此作為,就是為了再次打擊他們的心靈,氏宗心說,老子擺明了告訴你,現在是你們有求于織田家,最好放聰明點,不然老子正愁沒借口開戰呢。如果你們要是能看清形勢,一會答應老子提出的條件,那松平家還有茍延殘喘的可能,反之,松平家必滅。


石川數正見氏宗如此態度,不由心中一緊,從他的表現就可以看出,織田家恐怕對結盟之事并不熱衷,這可如何是好?


石川數正暗嘆一聲,唉!為了松平家能繼續存活下去,也只有放低姿態,以謀出路了。他知道自己不能有任何遲疑了,所以連忙說道:“高山大人,在下此來,乃是帶我家主公與織田家商議結盟之事,若兩家結盟,不管是對本家,還是織田家都是利大于弊,不知大人有何建議?”


氏宗見他果然繃不住了,心中大喜,如此一來,在結盟之事上,自己便占了絕對的主動,這次非得讓松平家狠狠出次血才行。


氏宗見計策已成,不再向剛才那般怠慢,不管是臉色,還是語氣都隨之一變,熱情的說道:“哈哈,石川大人與平巖大人為兩家結盟之事不辭辛苦,遠道而來,氏宗怠慢之處,還請二位大人多多包涵。”


石川數正心中暗罵,老狐貍,事已至此,還只顧客道,你不提正題,我偏不讓你如愿。石川數正說道:“高山大人客氣了,為主公分憂乃是我輩職責,有豈敢言辛苦。”說完,他手向懷中一探,摸出一本手扎,又繼續說道:“在下出發之前便已擬好同盟條款,還請大人過目。”


“氏宗最近兩日,雙目生疾,無法閱讀,還請石川大人見諒。”


石川數正又不是傻子,這高山氏宗那里是害了眼病,分明就是想掃自己的面子。他心中又是一聲嘆息,唉!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等著吧,等織田家有求于本家之時,必以十倍奉還。


想到這里,石川數正說道:“既然高山大人不便,那就由在下代勞好了。”說完他并未翻開手札,上面的條款他早就熟記于心,想了想后,挑了幾條比較重要的說道:“兩家即為盟友,織田家所占三河國碧海郡,理應歸還給松平氏。“


石川數正認為,在整份同盟協議中,這條無疑是重中之重,所以最先說了出來,他也想借此來看看織田家的底線。石川數正抬眼向氏宗看去,見其神色如常,又無出言打斷,心中大定,緊接著說道:“從兩家簽訂同盟協議之日起,同攻同守,若一家有難,另一家必須無條件支援,如出軍他國,需向援軍支付全部軍費,所得利益兩家均分,所得城池者,需向另一家支付同等贖買費用。以上同盟條款,不知高山大人意下如何?“


氏宗微微一笑,對香川忠次說道:“將手札取來給我。”


氏宗拿到手札之后,同樣也沒有打開,在手中把玩了一陣后,漫不經心的說道:“此物在下將直接上報主公,還請兩位稍等半日。”


“這……”石川數正心中大驚,他實在沒想到高山氏宗會玩這手,他之所以提出這些過分得條件,無非是為了留有討價還價的余地,可誰曾想,這高山氏宗,對此不進行任何修改就要呈報上去,要真如此,等信長看后,別說結盟了,大怒之下不直接出軍三河就可以感謝上蒼了。


石川數正不禁又不知不覺的嘆了一聲,唉!高山氏宗之謀勝我十倍有余,若同盟能成,定要勸主公與此人交好,否則松平家必有大難。


他又焦急的說道:“高山大人且慢,一切好商量,好商量。”


見石川數正服軟,氏宗哈哈一笑,又對著香川忠次說道:“將我所寫同盟條款念與石川大人。”


“是主公。”


香川忠次也從懷中抽出一本手札,翻開后大聲念道:“一,雙方結盟后,凡織田家作戰,松平家必須無條件派遣援軍。松平家作戰,織田家看情況支援,并且松平家需支付全部軍費。


二,凡對外戰爭所獲利益,織田家占六成,凡攻下與織田家接壤城池,或戰略要地,松平家需交由織田家,反之,松平家需要支付同等費用贖買。


三,為表示友好,松平元康需親來清洲城簽署協議。以上為同盟條款。”


等他念完之后,氏宗完全不顧石川數正與平巖親吉的感受,又說道:“忠次,在記上一條,松平家需承認三河國碧海郡為織田家領地。”


平巖親吉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此刻已經是忍無可忍,猛的跳起來,指著氏宗大罵道:“混蛋,提如此苛刻條件,你以為我三河武士會怕你不成!”說完抽刀在手,擺出一副拼命的架勢。


見對方發作,就算氏宗再有不對,也不能不管,內藤勝介與香川忠次也不甘示弱,拔出太刀,進行戒備。


氏宗到像沒事人一樣,鄙夷的說道:“你算什么東西,只許你提苛刻條件,難道我就不能提嗎?還有,現在說什么怕不怕的還為時過早,等大軍到日,再說不遲!”


在場之人中,最不想將事情談崩的就屬石川數正了,他見雙方劍拔弩張,隨時有動手的可能,連忙勸道:“諸位大人都請息怒,我等只不過是家臣而已,一切還需主公定奪。”


隨后他又對氏宗說道:“高山大人,可否讓在下將此手札,帶回岡崎交由主公御覽?”


氏宗點了點頭,重重的說道:“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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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5-2 22:50:34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二章 清洲會盟
松平家使者石川數正及副使平巖親吉,見氏宗態度強硬,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后,只得懷著悲憤的心情踏上歸路。

在他們二人剛一到達岡崎城后,松平元康便立即將家中直臣全部召集起來。在天守閣召開評定會。


見家臣們到齊之后,松平元康率先開口說道:“二位此去尾張著實辛苦,不知同盟之事結果如何?”


石川數正一臉尷尬的說道:“主公,屬下無能,雖兩家同盟有望,但其條件太過苛刻,所以也只能請主公定奪了。”說完,石川數正從懷中掏出手札,恭敬的舉起。


松平元康對身邊的近侍一使眼色,那名近侍立刻快步上前,將手札取過之后,呈與主公。


松平元康將手札仔細瀏覽一遍,在下方署名之處看到高山氏宗的名字后,他馬上聯想到了碧海郡,心中頓時怒火中燒,前日有奪地之恨,今日又有侮辱之仇,高山氏宗,我松平元康誓要將你碎尸萬段!


松平元康心中雖然憤怒到了頂點,不過畢竟他是極能隱忍之人,所以并未直接發作,而是強壓心中怒火,淡淡的說道:“諸位也都看看吧。”說完,將手札又交到近侍手中,讓家臣們互相傳閱。


手札上的字語并不是很多,沒過多久,手札便又由最后一人手中交到松平元康手里。家臣們見上面所寫條款皆對松平家不利,也是憤憤不已。


松平元康目光向下一掃,家臣們的表情盡收眼底,現在家臣們都已經怒氣沖天,如果這樣下去的話,那恐怕是要耽誤大事的。他不由眉頭緊皺,現在本家已經脫離了今川,如果再不與織田家結盟的話,那松平家豈有存活之路?不過,如果答應這些條件的話,那松平家想要發展,那就難上加難了。三河地狹民貧,又如何能支付的起上述費用?想到這里,只聽松平元康說道:“諸位,對此條款有何意見,不妨直說。”


平巖親吉是親身經歷之人,見主公發問,大聲說道:“主公,屬下認為,應向織田家宣戰,憑借我三河武士之勇猛,織田家軍勢雖眾,又有何懼,請主公定奪。”


“主公,屬下也是此意,織田家欺人太甚,若長此下去,這又與之前今川家有什么區別?屬下認為現在只有一戰,才能使松平家崛起。”高力清長接過話茬忿忿說道。


大多家臣隨后也都是勸松平元康出軍尾張。松平元康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所以別看家臣們苦勸,可他卻從來沒有想過出軍尾張的事,但一時間又沒什么太好的辦法,總不能直接簽署協議吧。


就在松平元康躊躇之時,另一位親歷之人,石川數正開口大聲說道:“如按諸位大人之言,松平家必遭滅頂之災。”說完,又連忙對松平元康恭敬的說道:“主公,屬下有一計可從中獲利,不知主公可否敢用。”


松平元康不由眼前一亮,見終于有了不同建議,連忙說道:“快說與我聽。”


“是,屬下認為,這同盟協議不但要簽,而且還要自降條件,依照屬下之意,這所得利益的四成有些多了,主公與織田信長簽約時,只說占三成即可。而其他條件也應再次退讓。”


石川數正剛一說完,評定室內一片嘩然,如果要不是家臣們知道他對主公忠心不二的話,還以為他叛變了呢。


對于剛才所說之言,石川數正并不是信口開河,而是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后,才敢道出。當他想到,在大高城時,高山氏宗隨意修改同盟條款,便知此非出自織田信長之手。隨后他又想到,織田信長是有和松平家結盟意愿的,不然當年桶狹間合戰后,直接揮軍進攻三河豈不省去了現在的麻煩?而信長又是極好面子的人,只要再大庭廣眾之下,自降條件,那信長絕無同意的可能,而且還很有可能平等對待松平家,至少也能保持協議不變。


此計看似艱險,實則安全,想到這里,石川數正不由暗自得意起來,心說,高山氏宗!你用瞞天過海之計讓松平家陷入險境,那我便用以退為進破之。


松平元康聽完后,開始時有些不悅,不過轉念一想,便明白了石川數正的計略,此計用來對付自大的信長實在是在合適不過了,想到高興之處,就連一貫不茍言笑的松平元康,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家臣們見主公表現異常,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主公不會是讓石川數正給氣瘋了吧,現在少主年幼,而且松平家形勢又如此嚴峻,這可如何是好?


家臣們一邊惡狠狠的盯著石川數正,一邊連聲焦急的勸道:“主公,為了松平家家業,您一定要保重身體啊。”


松平元康狂笑過后,面色一變,十分嚴肅的說道:“諸位,我已決定與織田家結盟,十日后前往尾張清洲城。”


“主公英明。”


“主公萬萬不可啊。”


“主公清洲城去不得啊。”


“住嘴,我意已決,你們無需再勸,都退下吧。”隨后又對石川數正說道:“你隨我來。”說完松平元康也不管眾人,快步走進內室,而石川數正則是快步跟上。


十日后,松平元康、石川數正,酒井忠次,本多忠勝,神原康政等武士與60名旗本足輕出現在清洲城。


織田信長對松平元康的到來十分重視,不但派出丹羽長秀到國境迎接,自己也親自在清洲城5里之外相迎,整座清洲城更是張燈結彩。


清洲城評定室內,信長與松平元康相對而坐,兩家家臣分坐兩邊。待眾人落坐后,村井貞勝恭敬的將兩份盟約放在信長與松平元康面前。


信長還沒來得及觀看上面的條款,便聽松平元康說道:“尾張守大人,在下對此盟約略有異議,松平家勢小力弱,又怎能占四成之利,在下認為三成即可,還請大人定奪。”松平元康雖然面色平靜,但心中卻是忐忑不安,如果信長答應的話,那松平家便永無出頭之日了。


對于兩家結盟之事,信長的底線是本家不吃虧即可,根本就沒有從中牟利的打算,對這份盟約并不是很上心,所以也就一直沒看。如今聽松平元康一說,覺得情況似乎有些不對,不由仔細看了一遍。


才看一半,只見信長面色一變,冷著臉說道:“千兵衛!”


氏宗見信長面色不善,知道大事不妙,連忙答道:“屬下在。”


信長將手中那份盟約揉作一團,猛的向氏宗砍去,大罵道:“混蛋,你竟敢破壞兩家同盟大事,還不給我滾出去!”


“是,請主公息怒,屬下告退。”說完氏宗便要起身離去,不過就在他起身之時,見到坐在對面的石川數正不住的對自己冷笑,心中暗罵,原來是你這個孫子使壞,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早晚有老子報仇的一天。


見氏宗站住不動,信長又罵道:“還不滾!”


“是,是,屬下告退。”


信長雖然說的嚴厲,不過心中卻并沒有生氣,他知道這高山氏宗也是在為本家著想,不然就不是讓他出去那么簡單了。并且在松平元康開口后不久,他便已經看出這不過是對方使的計策,但事已至此,信長為了不讓三河武士小瞧,也只有委屈氏宗了。


在氏宗出去之后,信長口述,村井貞勝執筆,沒過多久,一份新的盟約擬出,上面除了碧海郡還是歸織田家所有外,其他條款全部改為平等條約。


這讓松平元康好好的激動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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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5-2 22:51:05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三章 議練足輕
在過去的一年中,松平家不但得到了今川家的諒解,將人質安全的接回岡崎城,而且還正式和織田家達成同盟,如今松平元康在解除外患的威脅之后,外練足輕,內修禮政,松平家呈現一排欣欣向榮的景象。

但松平元康并不滿足于現狀,開始以岡崎城為中心,勢力不斷向三河國全境擴張,除了東三河今川家所占之地,與碧海郡織田勢力外,三河境內,凡是不服號令者皆以滅亡。


松平家2000足輕經過大半年征戰,如今除了三河一向宗還處于獨立外,三河其他大小勢力全部表示效忠。但松平元康并不滿足現狀。他從小便著顛沛流離的,寄人籬下的生活,這樣的生活不但讓他學會了隱忍,同時也讓他比任何人都渴望權利。


岡崎城評定室中,松平元康坐在主位之上,開口說道:“如今本家已與織田家結盟,西面無憂,東面今川氏真暗弱無能,更是不足畏懼,可如今三河被夾在中間,以無法發展,所以我打算將三河一向宗勢力鏟除,以擴充實力。不知你們有何建議?”


當家臣們聽說主公要鏟除國內一向宗,并收回三河內所有寺廟的土地后,大部分家臣不由大吃一驚,三河國窮困之地,越是這樣的地方信奉佛教的人便越多,就連松平家內都有不少家臣是虔誠的信徒,主公的這一命令讓他們很難接受,一邊是信仰,一邊是忠誠,他們開始猶豫了。


渡邊守綱焦急的說道:“主公,一向宗在三河立寺已經數百年,且一直很少與松平家沖突,依屬下之見,不但不應與其開戰,反而應與一向宗交好,請主公三思。”


酒井忠尚也連忙開口說道:“渡邊大人所說有理,若與一向宗為敵的話,屬下怕三河不穩,請主公三思。”


“主公,屬下到不這么認為,一向宗蠱惑人心,爆發一向一揆。其更是始作俑者,如不鏟除,必生后患。”


渡邊守綱一聽此言,頓時按耐不住了,他沖著大久保忠世不依不饒的說道:“偏激!勸人向善怎能說蠱惑人心?一向一揆爆發,也是一向宗眾僧見農民生活艱難才會進行指引,怎能叫煽動?只要主公能廣施仁政,豈又會有人反叛?”


“好了!我意已決,你們都退下準備吧!”松平元康作出了最后決斷。


最終評定會不歡而散,一部分家臣在評定會后,積極動員足輕開始備戰,而另一部分家臣雖然也在進行動員,不過確實各懷心思。


一向宗雖然只控制著三河3萬石左右的土地,不過實力卻不容小窺,評定會剛一結束,篤信佛教的三河武士便將這一消息帶到一向宗那里,從第二天開始,大小村落中都可以看到僧侶的身影。三河形勢也隨之緊張起來。


撇開松平家不談,經過這多年的洗腦以及嚴格訓練,氏宗麾下的100名足輕已經形成了強大的戰力,最主要的是八斬法在他們心中已經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織田家中,家臣見氏宗練軍頗有成效,麾下精銳更是比他們手下足輕強上數籌不止,所以紛紛前來請教,氏宗對此也毫不保留,將八斬法傳授眾人。但能像氏宗這樣舍得花重金武裝足輕的,卻一個也沒有,不是他們不想,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過即使是這樣,尾張一國的整體戰力也有了較大的提高。


而且隨著此法訓練足輕的武士越來越多,八斬法也跟著在尾張周邊流傳開來。


這一日,氏宗正在武士宅邸中逗著長子松鶴丸,正在其樂融融,合家歡樂的時候,一名身穿白色直垂的少年從門外走了進來,氏宗抬頭一看,此人正是信長身邊近侍堀秀政,見他來此,不用問也知道,肯定是信長召見。氏宗心里有些不樂意了,這才過幾天踏實日子,信長還真是耐不住寂寞啊。


果不其然,只聽堀秀政來到大廳之中開口說道:“高山大人,主公有事召見大人,請立刻前往。”


氏宗將懷中的松鶴丸交予小櫻后,笑著問道:“堀大人,這次該不會又像上次那樣,是主公發怒了吧?”


堀秀政當然知道氏宗所指,哈哈一笑說道:“高山大人說笑了,這次雖然不知主公為何事召見大人,不過看主公的樣子好像并沒有生氣,在下以為應該是好事吧。”


堀秀政和長谷川秀一自從上次氏宗激怒信長之后,由于他倆都跟著倒了霉,所以在那件事過后,氏宗可是大出了一次血,請這倆小子在麻雀屋風流快活了一個星期,之后又送了每人一張麻雀屋的銅卡才算完事。


不過這錢也不是白花了,堀秀政與長谷川秀一都答應,只要織田信長那里有個什么風吹草動的話,便會第一時間過來報信。氏宗知道他們還要在織田信長身邊呆上很長一段時間,有了這兩個內線,以后就更能摸準信長的心思了。


氏宗見信長找自己不是壞事,那也不再遲疑,跟著堀秀政便走出武士宅邸大門。


來到天守閣起居室內,信長正在向窗外練兵所的方向眺望,氏宗連忙恭敬的行禮說道:“屬下高山氏宗參見主公。”


只見信長緩緩轉過身來,往墊子上一坐,平靜的說道:“你那個八斬法,我看過了,很不錯,我有意讓家中旗本皆學此法,不知戰力可提高幾成?又需要耗費多少時日?”


氏宗心想,信長該不會是想讓自己負責訓練足輕吧,這可絕對是項乏味的工作,能不接最好不接,而且讓他出出主意還行,手下的那100名足輕,他都得讓前田利家代勞,更別說信長麾下的3000旗本了,要是真交給自己訓練的話,不出半月就得把隊伍搞混亂了不行。


想到這里,氏宗只好將八斬法的效用降低,要是低到信長看不上眼了,那就好了。只聽氏宗開口說道:“回主公,八斬法不過是治軍之法,只要讓足輕謹記便可,至于戰力嘛,以屬下看,應該可提高兩成左右。”


信長聽完,果然面露失望之色,雖然提高兩成已經不少了,可卻和信長心中所期待的相差甚遠。不過信長轉念一想,既然家臣們都向他請教,那說明他肯定對訓練足輕有獨到的見解,不然家臣們也斷不會如此。


信長正色道:“千兵衛!我給你半年時間,將家中旗本足輕戰力提高五成以上,否則定不輕饒!”


氏宗心中一緊,我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你當老子是神仙不成?光靠那軍法,就想讓老子把你麾下的那些垃圾訓練成超人,就算要了老子的命也無法完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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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兵農分離
氏宗見信長已經開口把訓練的任務交給自己,雖無可奈何,可又不能違背,正在他煩悶之間,突然想到一個絕佳的辦法,想要提高織田家足輕戰力還不簡單,那就搞兵農分離唄。如果要是把用來動員農兵的費用,來裝備旗本的話,提高五成戰力應該沒什么問題吧。

信長見氏宗低頭沉思卻不接受任務,不悅的說道:“難道你不想為我訓練足輕嗎?”


氏宗自知剛才想事情的時候,冷落了信長,所以連忙說道:“主公,其實想要提高旗本足輕戰力并非難事,不過就怕主公下不了決心實行。”


信長聽完也不再想氏宗剛才失禮的氏宗,頗有興趣的問道:“哦?你是怎么想的,說出來聽聽.”


這件事可是要改變本家制度的大事,所以氏宗可不能胡說八道,必須要仔細把步驟想清楚,而且還要讓信長體會到其中的好處,所以沒有急著開口,而是說道:“主公,請容屬下在仔細推敲一下,不知明日給您答復如何?”


信長的心思已經被氏宗勾起,當然不會憑他這句話,就輕易將他放走,而且信長性格急躁,能今天辦的事情絕不拖到明天,所以開口說道:“你就在這里想好了,我給你一炷香的時間。”


氏宗心想,本來想和你好好說說,但既然你都無所謂,那老子就更無所謂,不過既然剛才已經說了要想想,總不能現在就開口說出,不然要是信長覺得,自己在戲耍于他的話,那就不妙了。氏宗只好繼續保持剛才那樣低頭沉思的姿勢,等待時間的流逝。


沒過多久,氏宗只覺得這么坐著實在是太不舒服了,見時間也差不多了,便開口說道:“主公,屬下想好了。”


“那還不快快說來。”信長說完立刻又坐直了身子,等待氏宗開口。


只聽氏宗說道:“主公,屬下是想,如果您從今往后不在招募農兵,并把招募農兵的費用全都花在旗本足輕身上的話,那戰力不就自然而然的提高了嗎。屬下管這個制度叫做兵農分離。”


見信長還在思考,氏宗有連忙說道:“主公,農兵與旗本根本無法相比,而且平時雖然不用花費金錢,但是只要作戰,就要一次性花費大量軍費,與其將這些錢用在毫無用處的農兵身上,到不如武裝出一只所向披靡的精銳出來。如此一來,別說戰力提高五成,以屬下之見,就算戰力翻倍都不稀奇,這些便是屬下的一些淺見,請主公定奪。”


“不再招募農兵嗎?那你認為除去守城足輕之外,還有多少旗本可以參加戰斗嗎?”信長反問道。


氏宗想了想,也覺得信長說的有理,織田信長直轄的城砦大約有20幾座,其中幾座如清洲,古渡等大城,每城最少有200左右足輕鎮守,其他小城少說也要派個4、50足輕,要是算下來,真正能參加戰斗的足輕不會超過1000足輕,這點軍勢的確不夠干什么的。


難道是自己提出的早了?想想也是,兵農分離是1588年由猴子提出的,那時他已經離天下人不遠了,可現在信長才只有尾張一國,雖然有50多萬石,不過卻也不夠。


不過如果不實行兵農分離的話,那自己肯定逃不過訓練足輕的任務,所以氏宗還是硬著頭皮說道:“主公,剛才屬下說了,可以將招募農兵節省下來的費用用來多招募旗本,這樣一來,主公軍勢不就增加了嗎?”


“哼,如按照你麾下那些旗本進行裝備的話,別說再多招募,現有旗本能武裝一半就不錯了。”信長冷哼一聲說道,可以看得出來,信長已經開始有些嫉妒氏宗了。


氏宗現在終于算是想明白了,信長還真是異想天開,想像自己一樣把足輕武裝到牙齒,可老子光是武裝100足輕就花了5000貫,要真想武裝上萬名旗本的話,別說你只有50多萬石知行,就算在多加50萬也絕無可能。


“主公,像屬下麾下足輕只適用于小規模作戰,而在真正合戰之中雖也有一些用處,但作用卻并不大,以屬下之見,倒不如將您麾下旗本全部編為長槍足輕,在配以鐵炮足輕輔助,戰力自然會大大提高,這樣一來主公不就可以將旗本進行擴編了嗎。”氏宗連忙勸道。


信長想了想,也覺得氏宗說的有理,麾下足輕沒必要是最強的,只要比敵人強就行了,而且以長槍足輕為主的話,應該可將旗本足輕的人數擴充到5000人,如果出陣,在加上家臣們的麾下,拉出個幾千人應該不成問題。


見信長思索,氏宗心想自己還得加把勁,爭取現在就把這件事情敲定,省的到時候夜長夢多。只聽他又說道:“主公,軍法有云:兵貴精而不貴多,再說,依屬下看,農兵除了可以撐撐場面外,根本就是毫無用處,而且說其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也不為過。


您想想看,不管是進攻還是防御,只要一但受阻,那最先逃亡的必定是農兵,往輕了說,這會影響士氣,往重了說,沒準就會造成全軍如雪崩般潰敗,從而輸掉整次合戰。而若實行兵農分離后,所有足輕皆為旗本,又有八斬法配合,足輕令行禁止,主公麾下有這樣一支絕對服從命令的隊伍,那還不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嗎?


還有,如果主公麾下都是旗本足輕的話,那么就省去了動員的時間,如此,我軍不需要動員,而敵人需要,以有備擊無備,織田家想不獲勝都難。主公請三思,三思啊主公!”


信長越聽越覺得氏宗所說有理,遂不再遲疑,嚴肅的說道:“你說的不錯,我決定,以后不再招募農兵,將旗本擴充到5000人。”


見信長拍板,氏宗心中大定,自己終于不用去干那訓練足輕的苦差事了。不過想到現在足輕所用長槍的長度只有兩米五至三米,氏宗又開口道:“主公,現在旗本所用的長槍似乎有些短了,屬下認為應該將長槍的長度延長至四米,這樣一來,在進攻時,就絕對占有優勢,長槍足輕在前面阻擋敵軍,而鐵炮足輕在后面以三段射擊……”


還沒等氏宗說完,信長又說道:“你不用說了,我決定撥三萬貫用于裝備旗本。”


“主公英明!”


不過實行兵農分離畢竟是件大事,就算信長專斷獨行,但也不能不通知家臣一聲家臣們一聲,只見他對門外大喊道:“堀秀政,速招全部家臣們到評定室議事。”


堀秀政進得屋來,哀怨的看了氏宗一眼,心說,看來今天又要跑斷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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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5-2 22:52:10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五章 分頭行事
不久之后,柴田勝家,林通勝,丹羽長秀,佐久間信盛等幾十名家臣已經陸續趕到,像這樣的隨時覲見,他們早就習以為常了。

等眾人坐定之后,氏宗又將自己的構想說了一遍,頓時引起了家臣們的陣陣議論。打仗動員農兵的思想,已經根深蒂固的印在了他們的腦海之中。所以他們對氏宗提出的兵農分離制度表示強烈的反對。


在評定室內,除了信長沒有開口外,家中第一猛將柴田勝家也意外的保持沉默,這多少讓其他家臣有些驚訝。在他們看來,柴田勝家絕對是本家中的保守派,在平時,如果織田家的制度稍有改動,他絕對是第一個站出來出言反對的,他這次居然能忍住不說話?家臣們有些不信。


柴田勝家現在心中也很矛盾,高山氏宗本就是他看中之人,理應出言力挺,不過動員農兵的制度,從幾百年前便已開始,到現在都沒有人推翻,那就說明這個制度是完善的,既然是完善的制度,那為什么要推翻呢?再說在戰場上一下少了六成軍勢,那還能打得贏嗎,人多才是硬道理。千兵衛啊,你太年輕了,還需要磨練磨練。


想到這里,柴田勝家在家臣們的注視下,終于開口說道:“主公,屬下認為,織田家不宜進行兵農分離,打仗看的就是誰人多,哪有自減軍勢的道理?”


剛才見柴田勝家不說話,氏宗還暗自高興,只要沒有他跟著瞎搗亂,兵農分離的事情就多了幾分把握,別的家臣氏宗可以不在乎,可柴田勝家就不得不讓他打起十二分精神了。他可知道,信長對柴田勝家的寵信,可不是自己這個外來戶可比擬的。要想讓信長最終實施兵農分離,看來不先說服柴田勝家是不行的。


就在氏宗想著該如何說服柴田勝家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都忽略了還有另外一個人沒有說話,他坐在評定室最后面,此人正是木下藤吉郎。他對氏宗的提議倒是非常贊同,但卻并沒有立即開口,一是因為他想到自己身份不過足輕頭,人微言輕,二是如果支持兵農分離的話必將遭到眾家臣的怨恨。


木下藤吉郎在患得患失了一陣后,總算是下定了決心,管他呢,既然主公能為此事將家臣們召集來,那就說明現在主公已經首肯了這一制度,只要主公支持,就算這些家臣對自己心生不滿,又有什么可怕的。再說了,不是還有高山大人在前面頂著呢嗎。


只見木下藤吉郎臉色漲紅,由于坐的靠后怕主公看不到,所以連忙上前一步,用他那沙啞的嗓音大聲說道:“主公,屬下贊同高山大人的提議。”


信長見終于有人支持兵農分離,心中大喜,一見說話之人又是跟隨自己多年的猴子,不由也對他高看了一眼,笑著說道:“猴子,說說你的想法。”


木下藤吉郎見主公居然對自己微笑,受寵若驚的說道:“回主公,大的道理屬下不知道,不過,屬下想起了桶狹間合戰。當年主公用3000旗本就打得今川軍屁滾尿流,滿地找牙,這不正說明,農兵毫無用處嗎,當年旗本都能以一當十,如果像高山大人所說,在給他們換上好的武器,并嚴加訓練的話,5000旗本足以正面打敗兩萬,哦,不,屬下是說三萬大軍。而且在主公的英明領導下,織田家的領地也會不管擴大,旗本也會越來越多,到那時,放眼天下,還有誰會是主公的對手?”


木下藤吉郎雖然語言粗俗,不過他這番話一出口,其他家臣還真想不出如何反駁,桶狹間合戰,在場的人基本都有出陣,農兵不堪一擊也是不爭的事實。可他們雖然無法反駁,但心中卻還是不愿。


柴田勝家罵了一聲:“哼,粗俗!”


信長卻是并不在意這些,頓時大笑起來說道:“哈哈,猴子說話雖然粗鄙,但也有些道理。諸位還有何話可說?”說完,信長那銳利的目光向眾家臣掃去,見沒有人在出言反對,心情大好。


只見信長面色突然一變,鄭重的說道:“千兵衛,猴子,兵農分離一事交由你二人辦理,我給你們一年時間,一年后我要看到成果,都退下吧!”說完,信長根本不再給家臣們勸諫的機會,直接起身快步走進內室。


家臣們見此事已無回旋的余地,輕嘆一聲手,陸續離開評定室。不一會兒,整間評定室中之剩下氏宗,還有呆呆望著主位愣神的木下藤吉郎。


木下藤吉郎在家中只是一名身份地位的下級武士,要不是家臣中只有他支持的話,按說像兵農分離這么重要的工作,絕無可能落在他的頭上,這也難怪他會發愣。


氏宗覺他表情好笑,緩緩走到他身旁,大聲說道:“木下大人,你沒事吧?”


木下藤吉郎被這么大的說話聲嚇了一跳,立刻緩過神來,連忙說道:“高山大人,在下剛才失態了,這次兵農分離的事情,在下一定配合您完成這項工作,請大人給在下分配任務吧。”


木下藤吉郎對自身的定位很準確,信長雖然說事讓他兩人共同負責此事,不過他卻知道,這只不過是因為剛才自己出言支持,信長才會派他過來打打下手,如果要是擺不正態度的話,那就有麻煩了,高山大人可是主公最寵信的家臣,如果將他得罪的話,那以后絕對沒自己的好果子吃。


氏宗不知道木下藤吉郎在想著什么,他自顧自的說道:“木下大人,在下認為,應該把兵農分離,分成兩部分完成,一部分是購買裝備的事,另外便是招募、訓練足輕的事,你我二人一人負責一塊,你感覺如何?”


木下藤吉郎搖了搖頭,并沒有說話,心想,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不用問也知道,購買裝備這種既費時又費力,又沒有多少功勞的差事一定會落在自己頭上。他勉強的笑了笑說道:“既然高山大人已經決定,在下沒有意見,那購買裝備的工作就由在下來完成吧。”說完木下藤吉郎心情有些低落。


氏宗連忙擺了擺手說道:“不,木下大人,在下認為還有由你來負責招募、訓練足輕為好。購買裝備的事還是讓與在下吧。”


木下藤吉郎驚訝的說道:“高…高山大人,這…這不太合適吧。”


氏宗心中好笑,這有什么不合適的,老子想躲還躲不開呢,既然你愿意挺身而上,那老子到不介意多偷點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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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5-2 22:52:31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六章 出行前奏
辭別木下滕吉郎后,氏宗朝奉行所走去,不過他并不打算把買裝備的錢全都領出來,長槍在尾張就可以訂做,所以他只打算拿一部分錢用于購買鐵炮。其他的錢就讓木下藤吉郎在尾張購買長槍好了,反正氏宗只是把這次任務當成一次旅游。

奉行所內,老相識村井貞勝一見到高山氏宗前來,立刻迎了上來,笑著說道:“高山大人,在下已經將兵農分離所需要的三萬貫準備好了,還請大人檢驗。”村井貞勝指了指墻角那三個大麻袋說道。


看來這村井貞勝辦事還真是效率啊,自己和木下藤吉郎只不過是在評定室中多呆片刻,他居然就已經準備好了,不過當氏宗順著他手指的方向,見到那三只麻袋后,不由眉頭一皺,我靠,這么多錢,可讓老子怎么拿啊。


氏宗走了過去,雙手掕其中一個麻袋后,說道:“村井大人,在下只負責購買鐵炮,這些錢已經足夠了,剩下的稍后木下大人會過來取。”


“也好,您所拿的是一萬貫,還請大人在這里畫押。”村井貞勝將手中賬本遞到氏宗面前說道。


扛著一萬貫金小判回到武士宅邸后,氏宗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了,一萬貫可是相當六十斤的重量,要不是氏宗在這一兩年之中勤加鍛煉,還真扛不回來。


“大人,您回來啦。”小櫻見氏宗回來后,立刻迎了出來,當她看到夫君身邊那一個看起來十分沉重的大麻袋后,又好奇的問道:“大人,這是?”


氏宗嘆了一口氣說道:“唉,別提了,織田家開始實行兵農分離了,這些錢是用來購買武器的。肩膀疼死了,快回屋幫我捏捏。”


小櫻跟在氏宗身后走進正廳,好奇的問道:“大人,什么叫做兵農分離呢?”


“和你說你也不懂,反正就是可以提高足輕戰力的制度,哦,對了,我要出趟遠門,少則兩月,多則四月才能回來,這段時間家中之事,一切就拜托給你了。”


小櫻見剛和夫君團聚不久,便又要分離,心中難免有些惆悵,不過她是通情達理之人,更知道大人越是任務纏身,越能說明織田大殿對夫君的信任有加。自己怎么能為了一己之私而妨礙夫君恢復家名呢。小櫻的臉色立刻又恢復原樣。“大人稍坐,小櫻這就去幫大人打點行裝。”


氏宗坐在正廳之中,其他家臣都有任務在身,所以現在家中只有香川忠次和山內一豐在場,氏宗心想,這次去出去購買鐵炮路途想是近不了,又帶著那么多金小判,雖然讓山內一豐護送的話,也不是可以,不過畢竟他武藝有限,萬一路上出現什么狀況的話,錢丟了倒是小事,要是小命兒丟了,那就沒得玩了。


氏宗有轉念一想,反正現在家中的旗本足輕已經訓練的差不多了,干脆就讓山內一豐回東起城,把前田利家替換回來好了。


一路上如果能有前田利家沿途保護的話,那就放心無憂了。如果要是能再帶上蜂須賀正勝,那就更萬無一失了。也不知道現在忍軍訓練的怎么樣了。


氏宗立刻吩咐道:“一豐,你現在立刻回東起城,去接替前田利家負責訓練足輕,順便也讓正勝回來一趟,我有事情吩咐。”


山內一豐心想,不知主公又從大殿那里接到了什么任務,不過看來這次恐怕是沒自己的份了,必須得盡快提高武藝,不然總是這樣下去的話,什么時候才能得到主公賞識,唉,山內一豐暗嘆一聲,連忙答道:“是,屬下這就去通知二位大人。屬下告退。”行了一禮之后,快步走出正廳,直奔東起城而去。


氏宗在等待二人前來的時候,心中不斷考慮著應該到什么地方購買鐵炮,現在有三個地方到是很適合,一個是近江找國友屋購買,這個好處是路途比較近,恐怕用不了一個月就能來回了,可是在他心中,實在是看不上那土作坊式的生產模式,所以很快就否定了這個地方,剩下的還有京都與界,不過當他想到京都早已蕭條,雖有幾家大商號還在那里苦苦支撐著,不過想要把鐵炮的價格降下來,那就比較困難了,而相比較來說,界這個地方到處充滿了機會,所以搞投機的商人就很多了,而且若能與南蠻商人搭上線的話,那就太完美了。


算算界的麻雀屋也差不多開張了,正好可以過去視察一下,看看山田長政和中村一氏那倆小子有沒有偷懶。


想到這里,氏宗對香川忠次說道:“你立刻給山田長政,中村一氏寫信,就說我近期要去界購買鐵炮,讓他們先在那里與商人進行洽談。”


“是,屬下這就去。”香川忠次答完后,又小心的問道:“不過….主公,您這次去界是不是能帶屬下一同前去,如果有屬下陪伴的話,保證屬下不會讓主公吃虧。”


氏宗想了想如果要是帶上他的話,家中就只剩下山內一豐一人了,而且他又得常駐東起城,他實在放心不下小櫻和松鶴丸,再說這次去界談的都是大買賣,香川忠次要是太過斤斤計較的話,萬一買賣談砸了,也不好向信長交代。所以沒有同意帶他一起前去。


傍晚時分,前田利家和蜂須賀正勝便馬不停蹄的趕到了清洲城武士宅邸中,他們剛一落座,氏宗便開口說道:“又左,我從主公那里接到命令。要去一趟界購買鐵炮,沿途由你護送。”


前田利家恭敬的說道:“是主公,屬下已經和山內大人交接完畢,隨時可以出發。”


氏宗點了點頭,有對蜂須賀正勝問道:“現在忍軍的情況怎么樣了?”


“回主公,忍軍早已經訓練完畢,等主公驗收無誤后,屬下便打算讓他們先去尾張周邊各國收集情報。還請主公定奪。”


氏宗心說,忍者這個職業技術含量那么高,老子就是一門外漢,怎么驗收,再說現在也沒有仗可打,收集情報又不是馬上能看到效果的,這不是為難老子嗎。


只見氏宗擺了擺手說道:“檢驗就不必了,這次去界,你帶來二十名忍者跟隨,其他忍者就按你說的,將他們分配到周邊各國收集情報吧。”


蜂須賀正勝哪里知道氏宗不是不想檢驗忍者戰力,而是不知道該如何檢驗,他還以為這是主公對自己的信任呢,所以顯得非常激動,連忙躬身行禮說道:“屬下必不辜負主公信任,屬下這就下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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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路見不平
轉眼間,氏宗等人離開尾張已經有一個月的時間了。這一路上,和氏宗在出發前想象的不太一樣,當時,他本以為,在路上會遇到無數的山賊或者強盜,可這一路下來,卻是出奇的平靜,別說山賊與強盜了,就算攔路的毛賊都沒見到,就連在路過有小戰國之稱的伊勢也是如此。氏宗不由感到奇怪,什么時候治安變得這么好了?

而當初氏宗讓蜂須賀正勝帶領二十名負責沿途保護的忍者,也沒了蹤影,現在身邊除了前田利家和蜂須賀正勝外,就只有兩名忍者跟在身后,他們的任務就是負責扛著金小判。


難道自己當初說的是兩名忍者,而不是二十名?應該不會,氏宗又怎么會拿自己小命開玩笑呢,那估計就是蜂須賀正勝聽錯了,或者另有安排。反正到現在為止也沒遇到危險,所以氏宗也就一直沒問。


眼看著已經進入了河內地界,離界已經近在咫尺,氏宗有一搭無一搭的問道:“正勝,我明明讓你帶二十名忍者,現在怎么才看到兩名?其他忍者都到哪去了?”


見主公發問,蜂須賀正勝說道:“回主公,剩下的十八名忍者已被屬下分作六隊,派往各個方向,他們在千米之外進行警戒,如果遇到想對主公不利的人,直接斬殺,屬下自作主張,還請主公恕罪。”


氏宗聽完大笑,怪不得這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危險呢,原來這些危險都在千米之外被解決掉了。“你做的很好,我又豈會怪罪,這些忍者也辛苦了,回去后每人賞錢10貫,以示表彰。”


“屬下替他們謝主公賞賜。”蜂須賀正勝說完,心中暗贊,主公可真是夠大方的,那些忍者只不過是做了分內之事,居然這都能獲得賞賜,而且一賞便是一年的俸祿,這樣的主公去哪里找。


不過就在這時,一名忍者飛快的從正前方趕來,蜂須賀正勝眉頭一皺,當時他對這十八名忍者下達過命令,讓他們在暗中進行保護,不到緊要關頭,就不要現身了,而現在既然出現,那說明前方一定是出現了他們解決不了的危險。


很快,那名忍者便來到氏宗面前,跪地行禮說道:“報!主公,前方一名三好家武士率領百名足輕正在追殺一母子二人,請主公繞路。”


氏宗這一路上正感覺無聊呢,好不容易碰上點讓他激動的事,怎么可能躲開,在看了一眼蜂須賀正勝后,說道:“以最快的速度將忍者召集起來,我們憑什么要躲,要躲也是敵人躲開才對。”


氏宗打算以硬碰硬除了感到一路無聊之外,還有別的打算,之前他沒有檢驗忍軍的戰力,那是他不知道該如何檢驗,不是都說實戰才是最能檢驗一支隊伍的戰力嗎,那就讓這些忍者在實戰中展現自身實力吧。


蜂須賀正勝就在氏宗身邊,所以也聽到了忍者的匯報,對于敵人那一百名足輕,他并沒有放在心上,憑借20名訓練有素的忍者定能叫他們有去無回,不過他怕這只不過是敵人的先鋒部隊,所以遲疑了一下說道:“主公,萬一敵人有援軍的話……”


氏宗大手一揮說道:“只不過是追殺孤兒寡母,能派出一百軍勢已經不少了,哪來的什么援軍,趕快傳令吧!”


蜂須賀正勝想想主公說的也有道理,而且他也想向主公展現一下忍者訓練的成果,所依也不再勸說,只見他立刻從懷中摸出一枚拇指大小的銀色小球,用力的拋向天空,這枚銀色小球突然在半空中炸開,想成了一片紅霧,這正是蜂須賀正勝與忍者約定的信號。


很快,沙沙聲從氏宗四面的樹林中響起,只見17名頭戴黑色忍巾,身穿黑色忍服的忍者出現在氏宗面前。先不說他們戰力如何,光是這速度,就已經讓他很是滿意了。


一直跟隨在氏宗身邊的兩名忍者也放下手中的包袱,和另外十八名忍者跪在一起,只聽他們說道:“屬下等參見主公。”


氏宗知時間緊迫,也不廢話,直接說道:“前面敵人百余人,除了那母子之外,其余片甲不留!”


“是主公。”


氏宗剛一說完,前田利家上前一步說道:“主公,屬下愿出戰,請主公恩準。”自從墨俁筑城后,前田利家就一直負責訓練足輕,像他這種三天不打仗就難受的人,早就已經憋瘋了,現在好不容易有仗可打,又怎能不讓他感到興奮。


氏宗看他如此激動,也不阻攔,只是淡淡的說道:“去吧,小心點便是。”


前田利家答了一聲,又叮囑蜂須賀正勝要保護好主公安全后,一夾馬腹,手挺長槍便向前方沖去。


蜂須賀正勝現在心中懊悔,就只晚了一步而已,功勞就被前田利家搶去了,雖然不甘心,不過卻沒有怨言,抽刀在手,和另外一名忍者寸步不離的跟在氏宗左右。


不一會兒工夫,喊殺聲響起,前方不遠處一名年輕的母親拉著一名六七歲的孩童朝氏宗方向跑來,大多數敵人已經和前田利家及19名忍者戰在一起,不過還有幾名足輕,鍥而不舍的繼續追逐。


眼見他們就要追上這母子兩人,氏宗對身旁的蜂須賀正勝說道:“你不用管我,去保護這對母子安全。”


蜂須賀正勝瞧對方不過幾名足輕,有絕對的信心在他們沖到主公面前時,便將他們斬殺,所以答了一聲后,也迅速殺了過去。


畢竟三好家足輕要離那母子近上很多,沒跑幾步,其中一名就已經追到他們身后,他挺起手中長槍朝少婦刺去,蜂須賀正勝見狀,連忙向懷中一探,當手從懷里出來時,五指間便夾著三枚手里劍,隨后,他猛的向前一甩,除了那名跑在最前面的三好家足輕外,還有兩名足輕也被手里劍射穿了咽喉。三人當場陣亡。


不過蜂須賀正勝出手雖快,但還是晚了一步,那名少婦中了一槍,但還是堅持的跑來。“大…大人,家…夫被害,現在他們…追殺大人唯一…骨肉……”話沒說完,她就因為失血過多倒在地上。


那名男童,望著母親,并沒有哭泣,而是雙拳緊握,咬緊牙關。氏宗嘆了一聲,像這樣的事情,在這個時代中,幾乎天天都會發生,想要避免的話,唯一的辦法就是盡早結束這個亂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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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拔刀相助
在前方戰場上,敵方大將沒想到會有將近二十名忍者會突然殺出,所以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他一邊指揮幾十名足輕對這些忍者進行圍剿,一邊令十余名旗本在周圍保護,他可知道,這些忍者除了攻擊詭異之外,最厲害的還是防不勝防的暗器,而且有些忍者所用的暗器上面還喂了毒藥,如果被射中的話,絕無生還可能,所以他不敢有一絲大意。

這剩下的九十多名足輕畢竟都是旗本,在略微慌亂了一陣后,也緩過心神,又加上見對方忍者的數量要遠少于己方,所以并沒有驚慌失措,而是連忙列陣,對這十幾名忍者進行圍剿。


忍者從小就經過嚴格的訓練,雖然自身武藝要比這些足輕強的多,但擊殺十幾名足輕之后,敵人已經擺好了陣勢,他們只得和這些足輕拉開距離,不與之近身戰斗。


不過他們也不是毫無辦法,只見所有忍者從懷中掏出大把的手里劍與苦內,像不要錢似的朝敵陣扔去。頓時前排的十余名足輕紛紛身中暗器,倒地身亡。


那名武士見狀不由眉頭一皺,暗叫不好,他最怕的事情終于發生了,他只得又讓已經列好陣的足輕分散開來,避免傷亡過大。忍者懷中的暗器畢竟有限,在扔出第二把之后,已經基本用完,可剛無計可施的時候,見敵人又全都散開了,不由心中大喜過望,只要敵人不列陣,他們便無所畏懼了。足輕手中的長槍長度在兩米五左右,看似很占便宜,不過當忍者躲避過長槍的攻擊后,紛紛來到他們身前,如此一來,長槍便失去了效用,成了無用之物。


這時前田利家也已經策馬狂奔而來,他一邊揮舞著手中的長槍,一邊大叫道:“織田家高山氏宗麾下大將前田利家特來討取汝之首級。”說完便開始有些后悔了,畢竟現在是在敵人的地盤之上,如此大張旗鼓,萬一因此讓主公遇險,那他除了切腹謝罪外,別無出路。


敵人正在與忍者進行搏斗之時,突然見一員穿著華麗盔甲的大將策馬沖了過來,那跟在敵方武士身邊的十余名旗本見狀,立刻挺槍守護在武士身前,防止敵人突擊。雖然想法是好的,但他們的戰力卻實在不敢讓人恭維。


前田利家見狀也知道,如果想要討取敵方大將的話,不過足輕這一關是不行的,遂一邊控馬一邊與這些旗本戰在一起。


在戰場后方,氏宗見這名男孩清秀的臉龐充滿了堅毅,喜愛之意油然而生,而且又想到自己好歹也是一名足輕大將,身邊沒個近侍,總歸是不太方便,有時候傳個令或是召集家臣什么的,還要自己放開嗓門嚷嚷,如果能有個近侍代勞的話,那就太完美了,之前沒想到也就算了,現在既然有看中人之,就不能錯過了,雖然他年歲不大,但是還是可以慢慢培養嘛,想到這里,只聽氏宗輕聲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的眼神始終沒有離開已經死去的母親,在聽到問話后,才不情愿的把目光轉移到氏宗身上。他一字一字重重的說道:“大人,我叫五右衛門,石川五右衛門。”


氏宗聽完便是一愣,石川五右衛門?大盜石川?天生的忍者坯子?居然會在這里遇見他,這不是在做夢吧。氏宗已經開始激動起來,心中暗下決定,說什么也要讓他成為自己的近侍,不,近侍還不夠,要讓他成為自己的影子,隨時在身邊保護。這樣以后就再不用擔心他人行刺了。


對于石川五右衛門來說,氏宗最欣賞的還是他的警覺與果敢,當木下藤吉郎已經成為天下人之后,他敢去刺殺,這證明了他的勇氣,能盜盡天下寶物,證明了他的警覺,雖然在刺殺猴子之時,不小心觸碰到了千鳥香爐,而被擒住,但這也只能算是個意外而已,不然歷史也會因此而改變。


想到這里,氏宗問道:“石川五右衛門,你可還有親人?”氏宗見他搖頭,雖然心中不由大喜過望,不過沒有表露出來,隨后鄭重其事的說道:“既無親人,你可否愿意成為我的近侍,成為我的影子?”


石川五右衛門出身武家,從小便接受培養,又加之家中連遭變故,年紀不大便父母雙亡,心性比同齡之人強出很多,他此刻想到,在自己最危難的時候,父親的好友只是冷眼旁觀,而眼前這位大人,雖然素未平生,但卻能出手相助,而且若不是大人出手,恐怕自己早已喪命于此,他又想到了父親在世時常說做人要懂得知恩圖報,大人對自己有恩,自己又怎能不已死相報呢。


只見石川五右衛門一臉堅毅的說道:“大人對在下恩重如山,無右衛門無以為報,愿向主公效忠。”


“好,不過想要成為我的影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氏宗又看向一邊的蜂須賀正勝說道:“正勝,五右衛門就交給你訓練,記住,要嚴加訓練,直到他像你一樣成為一名合格的上忍為止。”


蜂須賀正勝看著細皮嫩肉的石川五右衛門,心中有些不愿,讓他訓練普通忍者到沒什么,可要把一般人訓練成上忍那難度可想而知,再說看主公的意思,對這小子很是器重,萬一出手過重導致主公怨恨的話,那就有些不妙了。蜂須賀正勝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把心中之語說出來。


“主公,上忍的訓練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屬下沒有把握。還請主公收回成命。”


石川五右衛門也是要強之人,見這大人不愿,心中有些不滿,開口說道:“主公,這位大人,在下不怕吃苦,也不會讓大人失望的,還請收在下為徒。”說完跪在地上,等著蜂須賀正勝改變主意。


氏宗微微一笑,說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放手去做就是。”


蜂須賀正勝見主公心意已決,也不再多說,看著石川五右衛門說道:“好,既然主公開口,那我便收你為徒。”


“多謝師傅!“石川五右衛門說完,連磕三個響頭。蜂須賀正勝也當之無愧的受了他這幾個響頭。


沒過多久前田利家便將敵方主將擒來,那些跟隨的足輕也因此一哄而散。前田利家來到氏宗面前,一指那名被忍者看守的武士說道:“主公,此人應如何處理,請主公定奪。“


氏宗剛想開口,只見蜂須賀正勝上前一步說道:“主公,屬下懇請將此人交予屬下處理。“


氏宗看了看那名武士,快速思考了一番,三好家好像實在沒有什么人才是自己需要的,既然沒有可以招募的人才,交給誰處理都是一樣。而且他也想看看蜂須賀正勝要此人何用。“好,此人便交給你了。“


蜂須賀正勝在謝過之后,冷酷的對石川五右衛門說道:“殺母之仇不共戴天,你親手把仇人殺了吧。”說完把手中的太刀遞到他的手里。


氏宗心中一凜,讓一個不到10歲的孩子去殺人,這實在是太殘忍了,他剛想出言阻止,不過轉念一想,這應該是蜂須賀正勝對石川五右衛門的考驗。想到這里,氏宗也斷了出言阻止的念頭。


只見石川五右衛門沒有任何遲疑,費力的將太刀抽出,由于手太小,所以只能雙手緊握,他向后退了二十步左右,猛的朝那名武士沖去,可能是害怕的原因,口中不住大叫。隨后,只聽噗的一聲,太刀直接從那名武士咽喉穿透而過,石川五右衛門這才松開雙手,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見狀,蜂須賀正勝不由滿意的點了點頭。


將石川五右衛門母親的尸體,簡單掩埋之后,氏宗大手一揮,大聲命令道:“全體聽令,朝界町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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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5-2 22:53:44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九章 一樁生意
兩日后,氏宗一行人終于來到了當時最繁華的地方—界町,界町所占的面積很大,就算三個清洲町加在一起,也不如它一半大,而且更讓人難以想象的是,在這里,路旁林立著數不清的店鋪和幾座尖頂教堂,至于民宅什么的建筑則是少之又少,整座界町充滿了商業的氣息。

界町和其他地方不同,這里完全沒有其他地方那種緊張的氣氛,有的只是祥和與安寧。凡是商人打扮的人都顯得十分悠閑,除了這些本地人外,還有不少武士不停在各種店鋪中川流不息,顯然他們和氏宗一樣,也是接到命令來界町采購物資的。


剛進入界町,只見山田長政便已經守在必經之路上,他自從十幾天前收到旗本足輕帶來的信件后,已知主公要來,所以不敢怠慢,連忙將麻雀屋的生意交給下人打理,自己則是每天從早到晚都會守在這必經之路上,等待氏宗出現。


山田長政見主公終于來了,連忙一路小跑的來到氏宗面前,行禮說道:“屬下山田長政恭迎主公。”


氏宗拉住韁繩,只見山田長政一人,而不見中村一氏的身影,不由開口詢問道:“中村一氏人呢?”


“回主公,中村大人在接到主公信件前,便以離開界町,前往京都籌建麻雀屋去了。”山田長政起身撣了撣褲子上的浮土說道。


氏宗點了點頭,說道:“好吧,前面帶路。”


一路上跟隨山田長政來到麻雀屋,看樣子這里已經開業多日,而且麻雀屋內要比尾張的那間熱鬧很多,畢竟有錢又有時間的人基本都集中在界町這個大都市里面。


跟著山田長政進入一間靜室后,只聽他匯報道:“主公,界町麻雀屋自從開業以來,獲得了巨大成功,第一批5張金卡,10張銀卡,三十張銅卡已經全部售出,光這一項便賺取了13000貫,如果再加上平時收入的話,一共賺的18700貫,中村大人從中支取3000貫帶到京都,所以現在店內還剩下一萬五千多貫。另外,屬下為了提高會員卡的價值,并沒有立刻趕制,而是想過一段時間后,在進行出售。”


氏宗聽完很是高興,還是界町富裕,這才多少時間就賺了一萬多貫,要是等京都的麻雀屋再開張的話,那賺錢的速度就更快了。“嗯,你做的很好,這次我帶走一萬兩千貫回去,其他的你就留在店中,以備不時之需吧。”


“是,主公。屬下還有一件事情要稟告,屬下在得知主公要購買鐵炮后,便與本地商人接洽,商人們愿意以每支30貫的價格出售鐵炮,不過當屬下找到南蠻商會時,他們表示對您的麻雀屋很感興趣,希望能與主公進行合作,這件事還請主公定奪。”


直覺告訴氏宗這應該是件好事,別的先不說,光是這次購買鐵炮的事兒,他就沒打算從那些本土商人手中購買,而且在出來前就已經想好了,無論如何也要和南蠻商會搭上線,正愁沒渠道呢,現在他們居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氏宗笑了笑說道:“好,你聯系他們,就說我愿意和他們面談。”說完,氏宗又看了看前田利家等人,一會兒是要去談生意,帶的人多了反而不好。“來趟界也不容易,你們不用跟在身邊了,都隨意去逛逛吧。”


前田利家等人到是也想出去,可一想如果都出去了,誰來保護主公安全,這里可不比尾張,在這陌生的地方,還是不能大意。“主公,就讓屬下留下來保護您的安全吧。”


氏宗對他的態度很滿意,但也不會因此改變主意,只聽他說道:“留下兩名忍者暗中保護即可,你們散去吧。”


“既然主公心意已定,那屬下等告退了。”蜂須賀正勝來過界,知道這里沒什么危險,有兩名忍者保護應該足夠了,所以說完后,拉著前田利家告退而出。


山田長政的效率還真是高,當天,氏宗便和南蠻商人在一間雅致的茶室中見面了,只見他對面坐著一名四十歲上下,擁有一頭棕色頭發的南蠻人。


南蠻人用很蹩腳的日語自我介紹道:“尊敬的高山大人您好,我是布魯特商會的會長,布魯特&卡爾,您也可以直接稱呼我為卡爾,很高興見到您。”


“您好卡爾先生,我是麻雀屋的老板。”


“高山大人,我知道您很忙,所以在下就直說了,在下打算在麻雀屋入股……哦,對,可能您還不清楚什么事股份制……”


見卡爾要給自己講解,氏宗心中暗笑,股份制這東西雖然自己沒有接觸過,不過在前世耳聽目染之下,多少還是知道些的,只見氏宗擺了擺手說道:“卡爾先生,關于股份制的事情我很了解,就不需要您解釋了,不過我并沒有打算出售麻雀屋股份的意思,抱歉。”


卡爾聽完,心中暗罵,保守的東方人,難道他就不想擴大經營嗎,要是麻雀屋老板換成自己的話,還巴不得多拉幾個股東呢。他并沒有因為氏宗的拒絕而馬上放棄,而是不厭其煩的說了很多股份制的好處,甚至自己還做出了讓步,不過坐在對面的東方人,卻絲毫沒有動搖的表現。


卡爾見事不可為,也沒有要繼續談下去的意思了,他剛打算結束這次談話。卻聽氏宗說道:“卡爾先生,現在麻雀屋的事情談完了,我們是不是可以談談另一樁買賣了?”


雖然因為沒能入股麻雀屋,卡爾感到有些不爽,不過聽說又有生意上門,立刻又來了精神,連忙問道:“不知道高山大人,有何事需要在下效勞?”


氏宗微微一笑,淡淡的說道:“卡爾先生,關于鐵炮的生意您有興趣嗎?”


“哈哈,高山大人,這個您可算找對人了,我敢說,在這片土地上,我帶來的鐵炮是最好的。不管是在進準度方面,還是在做工方面,都不是那作坊生產出來的鐵炮可比的。不信的話,您稍等片刻,我這就叫人取來,您可以對比一下。”


氏宗當然知道南蠻鐵炮不管是做工,還是性能都要強于本地造,不然也不會找上他,氏宗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勞卡爾先生了。”


卡爾心情愉悅的大笑道:“哈哈,為了生意,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隨后,他立刻讓一名南蠻人助手返回店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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