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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戰國小丑】幕府將軍本紀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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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 19:01:02 |只看該作者
第五一零章 反目成仇


評定室中,待足利義昭與眾人剛一坐定之后,只聽織田信長開口說道:“不知將軍大人對這二條城是否滿意?”
如果信長不問,足利義昭到還能控制的住自己,可他這么一問,足利義昭便實在是控制不住了。

只見他眉開眼笑的說道:“滿意,卿將此城修繕的如此豪華,這足以彰顯公家之威了。我十分滿意,卿真是辛苦了。”

“將軍大人客氣了,能為將軍大人效勞,實屬臣之榮幸。”隨后足利義昭與織田信長又客道兩句,便進入了正題。

這次足利義昭之所以可以重返京都,織田信長的功勞不可謂不大,所以在來之前,足利義昭便與家臣商議良久,最后決定受與織田信長副將軍之職,共理軍政。

片刻后,足利義昭終于壓住了心中的激動,鄭重的開口說道:“此次卿為公家恢復舊領,功不可沒,而本家初建,很多事還需仰仗織田家幫助,所以我決定在參見天皇陛下時,為卿申請副將軍之職,與我共同管理天下諸侯,不知卿以為如何?”

副將軍?這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啊,在聽到這一驚人的消息后,在場的織田家家臣們無不感到萬分激動。

不過,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織田信長只是淡淡的說道:“還請將軍大人收回成命,麾下實不敢當此大任。”

“那卿就繼任大納言一職吧,如此一來,卿在京都也可伴隨左右。”

信長依然不溫不火的說道:“回將軍大人,恕麾下難以從命。”

如果說副將軍之職,信長不肯接受的話,足利義昭還覺得是織田信長識大體,可自大納言之后,他一連又說出兩個職位,信長依然是拒絕。足利義昭頓時感到很沒面子,而對織田信長的好感也隨之下降了不少。

在場之人中,除了氏宗之外,其他人都不明白。主公為何如此,如果接受了副將軍之職,那么不管去進攻那里都等于是出師有名,這可是在替將軍家行使權力,主公竟然就這樣放棄了,而且就連大納言也放棄了。

雖然現在朝廷的官職并不能為本家增添實力,不過卻是可以讓名聲提高不少。可主公還是拒絕了,最后只勉強接受了正四位上參議一職,雖然看似是向前邁進了一步,不過和本次織田家的功勞相比的話,這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主公到底在想什么?不過家臣們也就只能在心中想想罷了,誰敢當面質問。

將此事揭過后,只聽足利義昭又開口說道:“如今本家剛恢復領地不久,且又與三好家相臨。所以還需暫時借卿的力量在此鎮守,一方面震懾宵小,還有一方面預防三好家來攻。”

說話間。足利義昭則是將目光停留在了高山氏宗身上,在這織田家眾人之中,除了織田信長之外,他也就只與高山氏宗有些關系了,而且高山氏軍的戰力他是最了解的,只要有他在此,那么三好家絕不敢出軍來攻。

信長早就想到了這一點,不過,開始時,他本打算認命村井貞勝在此地。畢竟在此戰之后,三好軍短時間內絕不敢再來,而且村井貞勝精通內政,外交之事,而且最重要的是其為人穩重,有他在此。自己也就放心了。

不過他發現,足利義昭在說話之時目光一直就沒從氏宗身上離開過,他哪還能不知到對方的想法,而且信長轉念一想,將氏宗留在這里,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所以,當足利義昭剛一說完,只聽織田信長便連忙開口說道:“將軍大人說的事,既然如此,在下愿意將麾下重臣高山氏宗留下,共將軍大人驅使。”

說完,只聽信長又對氏宗開口說道:“千兵衛,我命伱暫時留在京都輔佐將軍,并留一千軍勢于伱,伱要時刻記住伱的一言一行代表的是織田家,絕不可本家丟臉,伱可記住了。”

氏宗聽完,不由心中大罵,多少事等這老子去辦呢,奪取飛驒先不說,光是安排那兩千戶平民,從中挑選軍勢就夠老子忙的了,再說,現在老子好歹現在也是織田家的家老了,去給人家看大門,這家老也太不值錢了吧。

不過,不管怎么說,既然信長開口,那便已經沒有改變的可能了,唉,現在也只好接下這個差事,不過老子最多只干一年,時間一到,愛誰干誰干。

想到這里,只聽氏宗開口答道:“是主公,屬下必不辜負主公重托。”說完,只見氏宗又面對足利義昭行禮說道:“麾下高山氏宗拜見將軍大人。”

“好,我現在認命伱為京都所司代,負責京都與我治下之地安全。”

“是麾下領命。”

“明智光秀,此事伱與高山氏宗共同負責。”

“是主公。”只見一名三十余歲一臉書生氣,身穿藍色素襖的武士快步走出兩步,開口說道。

氏宗聽到這個名字,不由抬起頭來,這就是大名鼎鼎的明智光秀,不由心中一凜,這樣的人居然給自己當副手,看來自己還是小心一些為好。

轉眼間,氏宗已經在山城國超過一個月的時間了,在這一個月中,足利義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整天窩在天守閣中不是與侍女們嬉戲,便是欣賞成中的那些裝飾物,早就將將復興家名的大事拋在了腦后,在這期間氏宗雖然前去覲見,不過在聽說其連麾下家臣都很少見后,也放棄了這樣的打算。

氏宗卻知道,足利義昭不可能永遠如此,等其新鮮感一過,恐怕便會又該想起正事了,不然他很有可能像現在這樣做一輩子將軍。

雖然足利義昭沒見到,但由于工作的關系,明智光秀卻經常來這洛中城拜訪。

信長到底能不能在本能寺身亡,這關建就要看明智光秀的了,而如果想讓本能寺事件如期發生,那么第一不就要讓其盡早投奔織田家才行。

所以在與明智光秀交談之時,氏宗總是有意無意的出言試探,雖然每次明智光秀沒有多說什么,不過氏宗相信,以他的頭腦肯定聽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而且在這之后,明智光秀來洛中城的次數更勤了。

氏宗見狀不由大喜,雖然兩人誰都沒有挑明,不過他卻知道,之所以會這樣,那是因為時機不到,只要時機到了,那么明智光秀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拋棄足利家。

二條城中,足利義昭坐在主位之上,一個多月的時間,他已經漸漸習慣了現在的生活,所以已經不在把全部心神放在酒色財氣之上了。

評定室中,除了他坐在主位上之外,足利家的家臣們也全部集中在此,就算是一色藤長與京極高吉也毫無例外的被招了過來,這畢竟是自己奪回領地之后第一次召見家臣,所以他很想搞的隆重一些。

“這次將諸位召集而來,是為了本家發展之事,細川藤孝,伱先將家中情況報與我聽。”

“主公,目前本家擁有一郡之地,以及一色大人治下高崎城,京極大人的中尾城。本家軍勢……”

說到這里,細川藤孝實在是說不下去了,別說本家軍勢,就算這二條城,現在還是靠一色藤長與京極高吉各派來的一百名軍勢用余防守。

不是他不想招募,而是治下之地根本沒有青壯可供他招募。

見細川藤孝說道這里突然停了下來,足利義昭不由開口問道:“本家軍勢現在已經招募多少人了?”

對于本家的戰力,足利義昭可是十分在意的,在入駐二條城之后,雖然他終日不出天守閣,不過卻是傳出了命令,那就是在本家能力范圍之內最大限度的招募足輕,這到不是他想立刻進攻三好,而是完全為了能夠自保,當年兄長義輝就是因為麾下軍勢太少,才被三好家打了個措手不及,甚至連本人都喪命于此,足利義昭絕不想重蹈覆轍。

“屬下無能,請主公恕罪。”

足利義昭見其還是吞吞吐吐的,知道這里面肯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發生,所以連忙開口問道:“快說,到底怎么了!”

只聽細川藤孝硬著頭皮說道:“主公有所不知,據屬下了解,自織田軍奪得山城國之后,便將本家領地之內的平民遷往美濃,如今領地之中十室九空,所剩之人也是身有殘疾或者年老體衰之人,青壯少之又少,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在這一月之中,就算屬下親自走往領地中的每一座村落,但還是未能招募到一人,就算這二條城中的軍勢還是一色大人與京極大人所派……”

待細川藤孝說到這里,足利義昭是在是聽不下去了,只見他猛的站起身來,大聲問道:“此話當真!”

“屬下不敢欺瞞主公,還請主公定奪。”

“織田信長,我和伱勢不兩力,和田惟政,立刻發布繳昭,命天下諸侯共伐織田。”只聽足利義昭憤恨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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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 19:34:44 |只看該作者
第五一一章 矛盾重重


“主公不可,如今本家領地新得,實力根本無法和織田家相提并論,且本家又與織田家之地相臨,如果此事被織田信長知曉的話,其一但來攻,那么本家必然難逃覆滅的命運,所以還請主公收回成命。”
雖然和田惟政的智略只能算是一般,不過即使是這樣,他也能看清天下大事,一但將信長惹怒,那么不用織田家出軍,就算在洛中城中的高山氏宗與其麾下的一千精銳都可以讓本家覆滅,現在絕不能將此事透露出去,所以只聽和田惟政沒有接令,而是連忙開口勸說道。

“廢話少說,我就不信他敢率軍來攻,快去擬寫繳昭,我要將織田信長的罪行公之于眾。”

“主公萬萬不可啊,先主義輝便是前車之見,主公不可重倒復轍啊。”

當和田惟政說完之后,足立義昭沉默了,他明白,就憑自己現在麾下軍勢,別說織田信長率軍來攻,就算其派些忍者來暗殺自己,那么都不是自己可以擋住的。

而且信長完全可以將此事推到三好家身上,看來沒有力量說什么都是白搭,現在自己最應該做的便是隱忍,只有不斷的積蓄力量,最終才能真的掌控天下,而不是向現在這般被其他勢力所左右。

可想要積蓄力量又談何容易,現在自己是要錢沒錢,要人沒人,這些自己最急需的,總不能憑空從天上掉下來吧。

想到這里,只見足利義昭又坐回原位。在場的家臣們見主公已經冷靜下來,不由都松了口氣,尤其是一色藤長與京極高吉,他們是見過織田家戰力的。如果本家與其真的開戰,就憑將軍家現在的這點實力,不出一時三刻便會滅亡。

過了片刻之后,只聽足利義昭淡淡的說道:“那就沒有別的辦法可以恢復聲威了嗎?”他一邊說著,一邊向還跪在評定室正中的和田惟政看去。

和田惟政本就能力有限,而且在轉仕公家之前,其身份只不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足輕頭而已,眼界不過開闊。這制定戰略之事可就不是他能夠參與的了,所知只得告罪一聲,退了下去。

“主公屬下認為,雖然不能明著與織田家為敵。不過卻可暗中進行,據屬下所知,如今武田家已將今川消滅,已擁有四國之地,且武田家乃是名門。其可要比織田家強多了,至少在幫助本家之后,絕不會向織田家這樣無理,而越后上杉。更是以維護天下義理為己任,除這兩家之外。西面毛立如今已控山陰山陽數國之地,且一向和本家交好。雖然這三家任何一家都比不過織田,但是,如果三家聯手,在加上其他勢力從旁幫襯,只要包圍網一成,那么織田家必滅無疑。

而在將織田家殲滅之后,三家互相牽制,如此一來主公之天下可保無慮也,此乃屬下之余見,還請主公定奪。

主公需要做的便是發布密昭,并與天下諸侯約定好出軍時間,到時天下精銳盡起,織田家必滅無疑。”

足利義昭聽完,不由眼前一亮,作為將軍他本不屑在暗中布置什么,不過,現在形勢所逼,只要能將可恨的織田家鏟除,那么他也顧不得這些了。

“好,此計甚佳……”

還沒等足利義昭說完,只聽細川藤孝連忙說道:“主公不可,屬下認為,借助外力并非正道,而且也實在他過危險了,本家如今實力弱小,且與織田家相臨,就算事成,天下諸侯皆出軍圍攻織田家,可只要織天信長派出一軍,或是只命本家周圍豪族率軍來攻,都不是本家可以抵擋的,到時就算織田家被滅,但本家也一樣難逃覆滅的命運,而且萬一事有不密,那么織田家率先動手,待本家滅亡之后,還有誰會為本家報仇,依屬下之見,現在本家應不斷積蓄力量,只有自身強大起來,才不會被他人所左右,這才是上上之選,還請主公三思。”

“積蓄,積蓄,不知道要積蓄到什么時候,而且,本家現在領地內連平民都沒有,不但無法招募足輕,就連耕種都成問題,伱到是說說,本家現在應該怎么辦。”

足利義昭心中的怒火原本已經消散不少,不過當聽完細川藤孝之言后,則再一次被點燃,如果不是因為他跟隨兄長多年,忠心耿耿的話,足利昭都懷疑他是不是已經暗中投靠織田家了。

細川藤孝心中早有想法,見主公發怒,只聽他連忙說道:“請主息怒,屬下認為目前本家所欠缺者無非是人口,而既然本家短時間內無法讓人口增加,那不如進攻三好家之地。

主公,三好家新敗,且其麾下軍勢以被織田家殺散,目前無法將軍勢全部收攏,而不只是三好家直屬麾下,就連其麾下家臣毫族也是如此,現在三好家領地正在空虛之時,雖然本家軍少,不過,只要指揮得當,那么想要奪些土地人口還是很容易的,如此一來,不但壯大了本家,而且還削弱了三好家的實力,只要慢慢蠶食三好家之地,總有一天近畿之地將會被主公所得,到那時,主公至少有了自保的能力,再糾集天下諸侯以討伐織田,則天下可定也,此便是屬下之策,還請主公定奪。”

“細川大人是不是想的太好了,本家軍勢只有數百而已,就算三好家實力未恢復,但兩三千軍勢還是不成問題的,以本家現在的實力,豈是可以抗衡的?”京極高吉聽完,開口問道,而足利義昭也在等著他來作答。

只見細川藤笑微微一笑,開口說道:“京極大人說的不錯,不過恐怕諸位都已經忘了,目前織田家高山氏宗正率一千余精銳軍勢駐扎在洛中城,如果三好家敢來進攻,那么其怎肯坐視不理,現在正是本家借織田家雄起之時,如果錯過了,那么像這樣的機會將不會再有,不知在下的答案,大人是否滿意?”

足利義昭聽完總算是看到了本家的出路,既然織田家不義在先,那么自己也不用有所顧忌了,能借織田家之勢壯大自己,何樂而不為呢,至于向天下諸侯下發密昭之事,現在的確不是時候,還是等本家有力量自保之后,再下發不遲。

想到這里,只聽足利義昭開口說道:“細川藤孝之言甚何我意,一色藤長,京極高吉!”

“屬下在,請主公吩咐,我命伱二人率軍進攻三好家之地,至于進攻哪里,稍后伱二人與細川藤孝商議。”

說完,只聽他又對細川藤孝說道:“細川藤孝,我命伱全權負責此事,此次關系到了本家的未來,所以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請主公放心,屬下必不辜負主公重托。”

“明智光秀,伱隨時貫注戰局,如三好大軍出動,那么需要伱第一時間告知高山氏宗,叫他出軍來援。好了,我等著伱們勝利的消息,散會。”說完只見足利義昭站起身來,便向內室走去。

而就在散會家臣們全都離開之后,只見一名忍者從窗口翻出,轉眼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洛中城中,此刻氏宗提起筆來正要將昨日將軍家的動作寫下匯報給信長知曉,而這樣的書信,自氏宗接任京都所司代后,從未有過間斷過。

他明白,在明面上,自己的任務是維護京都的平靜,保護將軍家的安全,可實際上,信長將自己安排在這里,還不是想讓自己監視足利家的一舉一動,不過,這足利義昭也太讓人失望了,如今他已經進住二條城有一個月的時間了,竟然不出天守閣,不見家臣,不理政事,整天只知享樂,看來恐怕要讓信長失望了。

而且不但信長失望,就連氏宗也頗敢失望,他巴不得足利家趕緊有所動作,只要其與本家決裂,那么自己就不用在留在這里了,雖然氏宗認定這一天早晚會到來,不過他還是希望能夠快一些。

想到這里,氏宗不由搖了搖頭,提筆在手扎上寫下,奏稟主公:足利家并無動作,將軍大人依然在天守閣中享樂未見家臣,屬下高山氏宗。

“來人!”

“屬下在,請主公吩咐。”只見一名長槍足輕快不走了進來,行禮說到。

“速將此物松交主公……”還沒等氏宗說完,只見一名身穿鎖式忍鋼甲,頭帶八間忍盔的忍者快步走了進來。

見是前來匯報足利家情報的忍者后,氏宗先將手中手札放下,隨后又揮了揮手,待那名長槍足輕退下去之后,才有一搭無一搭的開口問道:“今日足利家可有動靜?”

“回主公,今日足利義昭在天守閣中招見麾下眾家臣,當將軍大人得到大殿將郡內的人口全部遷走后,十分憤怒,并想發布繳昭,命天下諸侯共繳織田……”只聽這名忍者從頭到尾的將今日足利家在評定室之中所商議之事匯報給氏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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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 19:35:25 |只看該作者
第五一二章死路一條
氏宗聽完十分高興,足利義昭啊足利義昭,你鬧的越歡,老子離開的越早1,。

不過,足利家有多少實力氏宗還是清楚的,三好家就算在此戰之后一覺不振,但守住領地還是不成問題的,既然足利家要鬧,那自己就干脆讓起鬧大點好了,只有這樣,才會得到信長的重視。

而足利家不是說了嗎,等三好家出軍之后,在來讓自己幫忙,這又是何苦呢,自己派軍幫他奪些領地不就完了嗎,到時能不能守住,那就跟自己沒有任何關系了。

想到這里,只見氏宗將剛剛些好的手札撕成兩半,并開口說道:“立刻招大宮景連,田中勝介進見,并請明智大人來此,就說有重要之事商議。”如今事已至此,氏宗也打算和明智光秀攤牌了。

而這次暗中“幫助”足利家,氏宗并不想讓織田家軍勢參與,而麾下軍勢除損失不大且十分容易補充的的長槍足輕與毫無損失的重藤弓足輕被留下之外,其他高山家軍勢早已返回領地,在新得人口中各自挑選,作為補充1,。

時間不長,只見大宮景連與田中勝介走了進來,氏宗先是將足利家的動作告知二人,讓他們立刻下去準備,他們對主公的這一作法雖然并不十分認同,在他們心中,不管將軍家如何弱小,但卻也是天下共主,如果安主公的想法去做,似乎是有些過分了。

可不管怎么說,自己所效忠的對象不是將軍家,而是高山家,所以就算他們覺得有些不妥,但也并沒有出言反駁,而是立刻下去準備。

“在下明智光秀見過高山大人,不知大人將在下招來有何要事?”雖然明智光秀身為幕臣,先不論身份高低,但光是公家家臣這一點。便尊貴無比,在與氏宗說話時,本應不用如此氣,不過明智光秀卻是明白人。他知道,自昨日主公已對織田家心生怨恨開始,就知道,恐怕這足利家快完了。

將軍家之人,沒有一人比明智光秀更了解織田信長,所以,當織田信長一但知道主公的想法后。那么足利家的末日也就來臨了,而明智光秀從股子里便看不上足利義昭,當年向其效忠也是破于無耐,所以自從昨日散會之后,他便一直盤算著自己的出路。

這時他便想到,這幾次與高山大人見面之時,高山大人字里行間之中不乏暗示自己,顯然是想讓自己歸順織田。開始之時,他并沒有多想,可現在不同了。自己在這幾年中處處不得志,可一但轉仕織田那就不同了,自己與織田信長沾親帶故先且不提,光是自己一身學識,便足以在織田家做出一番成績來,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為足利家陪葬呢。

而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想法,所以他在與高山氏宗交談時,才會如此氣,高山氏宗可是織田信長最寵信的家臣之一。如果自己想要歸順織田家的話,那便十分有必要與之交好,到時,只要高山大人肯從旁幫忙,那么一定會事辦功備1,。

而氏宗也是精明之人,當他見明智光秀突然便的如此氣。便已經猜出,他現在應該已經開始在找退路了。

而大家都是明白人,越是這樣,氏宗便越不想兜圈子,在聰明人面前賣弄,是最無聊的事情,所以聽氏宗開門見山的直接說道:“明智大人氣了,在下聽說將軍大人似乎打算出軍對付三好家了,不知此事可否當真。”

明智光秀聽完心中大驚,本家昨日商議之事,這高山氏宗今天就知道了,這實在是太讓他感到震驚了,不過,很快他便恢復了平靜,雖然自己沒有和高山氏宗打過交道,不過他卻聽說過其麾下忍者眾多,而且中忍更是有好幾十人,如果其派出一名中忍潛伏在二條城天守閣中,那么以本家現在的防御根本就不可能發現,所以這并沒有什么可感到奇怪的。

而讓明智光秀感到奇怪的是,高山大人竟然這么坦白的將此事告訴自己,他到底想干什么,就算明智光秀自智謀不下余天下之人,但一時半刻也摸不透高山氏宗的心思,而現在既然他已經知道昨日本家會議的內容,那么自己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了,反正昨日會上自己并沒有發表任何想對織田家的言論,高山氏宗應該不會是想對付自己,而且更沒有隱瞞的必要。

所以只聽他點了點頭說道:“高山大人所所不錯,本家的確是打算在近期內對三好家用兵。”

“想必明智大人通過二條城這座城池就應該可以看出來了,我家主公并不希望公家強大起來,如果公家不管世事,那么氏宗可以保證其一生皆可享榮華富貴,可如果觸及到我家主公底線的話……就算在下不說,大人也應該清楚我家主公的性格。”

明智光秀聽完,不由心中一凜,只聽他連忙說道:“多謝高山大人指點,在下這就返回二條城,宛轉的向我家主公表達信長公的意思1,。”說完,明智光秀便要告辭離開。

氏宗見他要走,連忙將他拉住,并笑著開口說道:“明智大人且慢,在下的話還沒有說完,這此足利家出兵之事,在下不但不會阻攔,而且還會派兵相助,不過這就需要大人您來幫忙了。”

明智光秀現在實在是被氏宗所說的話給搞糊涂了,難道…難道是高山大人想加速足利家的滅亡,而他是需要自己在旁推波助瀾?

可這到底是為了什么呢,自己可是聽說,當年如果不是高山大人率軍救了主公的話,那么主公早就隕命了,而如果高山大人想要足利家滅亡的話,當時只要不出手,那么足利家便絕對不可能再有復興的機會,而自己現在好歹也是足利家家臣,高山氏宗將這些機密密之事告訴自己,到底是為了什么。

想到這里,明智光秀并沒有開口,而是等著他一一解釋。

氏宗見他沉默不語,便知他在等什么,只聽他開口說道:“此事在下之所以會告知明智大人,一是希望明智大人可以看清形勢,跟著將軍家是沒有任何前途的,且大人還是我主妻弟,如果大人愿意轉仕織田家的話,那么在下將及力推薦,而將軍家多存活一日,那么本家天下布武的大業便不可能完成,雖然這并不是我家主公的意思,不過作為家臣,凡事對本家有利的事,在下皆會不遺余力的去做,如果大人愿意幫忙的話,那么這次大功足可以讓大人在織田家中站穩,此乃氏宗肺腑之言,一切還請大人決斷。”

當日,明智光秀在返回二條城之后,沒有任何耽誤直接來到天守閣中面見足利義昭。

足利義昭對明智光秀的才能還是十分看中的,所以在第一時間便招見了他。

“屬下參見主公。”

“你今日見我有何事要說?”足利義昭淡淡的說道。

只見明智光秀喜行于色的說道:“主公,今日屬下去見高山氏宗,在屬下的勸說之下,高山氏宗決定出軍幫助本家進攻三好家之地,并且只需提供糧草,其他好處一概不要1,。不過其言名,只能派麾下的三百軍勢助戰,至于剩下的一千織田家精銳……由于這支軍勢是用來保衛京都與本家家安全的,所以不方便調動,所以本家只能得到三百高山軍相助,還請主公定奪。”

足利義昭聽完后,差點被這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暈了。

本家現在最卻的是什么,本家最缺軍勢,可才過了一天,就有三百援軍,而且還是極為精銳的高山軍,只要有高山軍在,那么趁三好家實力未恢復之時,多個幾萬石之地絕對不成問題,而且最讓他感到歡喜的是,高山氏宗只需自己提供糧草,其他一概不要,這樣的好事竟然讓自己碰上了,足利義昭瞬間覺得這高山氏宗可比織田信長強多了,等自己掌握天下之后,一定要重賞他才是。

不過這個消息實在是太出乎足利義昭的意料了,甚至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只聽他激動的問道:“此話當真?高山氏宗真的愿意派三百軍勢助戰。”

明智光秀見足利義昭那激動的神情,心中暗道,就憑足利義昭的能力,又怎可能是織田家的對手,看來自己選擇投靠織田家還真是明智的選擇。

只聽他連忙說道:“屬下不敢欺瞞主公,在屬下離開洛中城之時,高山大人便已經開始整頓軍備了,隨時等待著主公的命令。”

只聽足利義昭興奮的說道:“好,這件事你做的非常好,待本家恢復實力之后,我定會重賞于你。”

“屬下多謝主公。”“你立刻將此事告知細川藤孝,讓他重新部署。”

就在明智光秀覲見將軍之時,高山氏宗也將足利家近期要開展的行動的手札,并附帶明智光秀的效忠狀派人人送往岐阜城織田信長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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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 19:35:55 |只看該作者
第五一三章 隔岸觀火


由于有高山軍的加入,又有細川藤孝與明智光秀兩名能力出眾的武士指揮,所以只用一天時間便將山城與河內交界的勝龍寺城攻陷。
兩個月之后,凡與足利家接壤的城池都已被攻下,只是這短短的兩月時間,足利家所得之地便超過五萬,領地內的人口也已經達到三四千余戶。

不過,雖然足利家武士與足輕士氣正盛,但畢竟軍勢太少,如果在向前進攻的話,雖然可將城池攻陷,但也沒有人去守,所以只得停住腳步,開始消化新得的領地。

足利義昭對此也是感到無奈,歸根結底,只因本家軍勢太少,所以他對招募足輕之事異常重視,在挑選軍勢上更是親力親維,只數日功夫,足利家便拉出一只兩千人的軍勢,如果在加上一色家與京吉家麾下下足輕,足利家的戰力已經接近三千,足利義昭更是在直屬軍勢中抽出二百名最強壯的青壯組成親衛。

如今二條城外經常可以看到正在訓練的軍勢,這足以顯示出足利義昭想要恢復足利幕府昔日的輝煌。

飯盛城,由于被氏宗兩度攻陷,且又放火燒毀了城中大量的設施,就算如今已經重建,不過還是可見當初被焚毀的痕跡。

天守閣中,三好義繼心懷憤怒的坐在主位之上,自多日前,當他得知足利家正在大肆向西進攻,吞噬了本家大量領地之后,當時便想出軍,就算不將足利家殲滅,也要將其趕出領地。

織田軍他打不過,不過足利家他還沒放在眼里。

可當他就要做出決定之時,卻得知,足利家軍勢中還有高山軍的身影后,便不敢大意了,從情報中看。高山軍的人數雖然不多,不過高山氏宗代表的可是織田家,這可就不能不讓其慎重行事了,好在足利家的進攻速度很是緩慢。近兩個月的時間,才占領了本家五萬多石的土地,雖然同樣感到氣憤,不過卻還在忍受的范圍之內。

而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里,三好家也并不是什么都沒干,自得到消息后,三好義繼便派出大量忍者潛入山城國打探消息。并且不斷的收攏軍勢。

從傳回來的情報中看,隨著足利家領地越來越多,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到是讓其麾下的軍勢擴充到了三千,不過,在三好家之人的眼中,這到沒什么,讓三好家之人感到壓力的是,高山氏宗并沒有離開。并且其麾下除了三百軍勢之外,還有一千織田家旗本足輕。

而本家雖然正在努力收攏軍勢,不過才收攏了五千之眾。且剛剛大敗不久,這些足輕士氣低落。

不出軍吧,本家之地被足利家所奪,三好義繼實在是不甘心,可如果出軍的話,那么萬一織田軍也隨之出動,雖然只有一千多,不過本家也沒有取勝的把握。

原本三好家完全可以從四國調軍前來,可是不是三好義繼不想調,而是實在調不過來。本家與織田家在大戰之時,四國長宗我部氏接到消息,舉傾國之力來攻,目前除了阿波,淡路還在本家控制之中外,土佐一國之地全部落入到長宗我部氏手中。雖然現在戰事已停,不過,如果本家調軍前來的話,誰知其會不會在次趁本家空虛之際來攻,所以,說什么也不能將那里的軍勢調過來。

三好義繼實在沒想到,原本十分強大的三好家,現如今怎么會到了這般田地。

他本非治世之主,所以根本想不出什么太好的辦法,最后只能將家臣們招集而來共商大計。

飯盛城評定室中,當三好家的家臣們聽完如今本家所面臨的困境之后,皆感形勢嚴峻,在他們中,從來就沒將長宗我部當成過對手,可就是這樣的小勢力,現如今卻可以攪的本家不得安寧,還有足利家也同樣如此,如果要是沒有高山氏宗率軍在山城坐鎮的話,就憑他那點實力,本家隨時叫其覆滅,可現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長宗我部家如今已經徹底將土佐國納入掌控,已經成為尾大不掉之勢,如果在眼睜睜看著足利家強大起來的話,那么本家絕無生存的可能。所以趁著現在本家還有實力,必須要扭轉局勢,就算不爭霸天下,也要保住現在的領地。

“都說說吧,本家現在已經到了如此境地,下一步該如何去做?”三好義繼見家臣們無人開口,只能開口問道,并且將目光停留在了三好長逸身上。

自從本家慘敗在織田家手下之后,荒木村重算是徹底失去了三好義繼的信任,而且還不只是這樣,在回到飯盛城之后,如果不是家臣們攔住主公的話,那么荒木村重早就切腹自盡了。

所以這此會議雖然重要,但評定室中卻并沒有看到荒木村重的身影,而他在三好義繼心中的地位也一跌再跌,被三好長逸所取代。

三好長逸見主公將目光集中到了自己身上,所以不得不開口說道:“主公,屬下認為,如今本家必須要通過一戰來向天下之人,本家依然實力強大……”

“戰,當然要戰,不過我現在問你的是,現在應該出軍山城,還是應擊潰長宗我部?”只聽三好義繼十分不耐煩的說道。

“這個…屬下認為,雖然進攻長宗我部氏更有把握,但其畢竟在四國遠離本州,且其只不過是四國土著,就算將其徹底殲滅,也不很難證明本家的實力,所以屬下覺得還是應先將足利家趕出本家領地為上。”

等他剛一說完,只聽七條仲謙開口說道:“三好大人是不是忘了,足利家之所以敢侵入本家領土,還不是有織田家作為靠山,而且那高山氏宗更是在京都坐鎮,本家舉全國之力都不能取勝,更何況現在實力并未恢復,如果此次再失敗的話,那么歸順本家的大部分豪族一定會倒向足利,如此一來,本家可就不是只失去幾萬石之地那么簡單了。”

“七條大人不必擔心,據我了解,似乎織田家與足利家并非鐵板一塊,所以依我猜想,如果本家只收回失地,不進攻足利家的話,織田信長是應該不會派大軍前來的。”

“何以見得?還請三好大人明言!”在七條仲謙問完之后,在場之人全部將目光集中到了三好長逸身上,等著他來作答。

“主公,據屬下了解,織田信長在離開山城時,將足利家治下之地中的平民全部遷走,而且二條城雖然被修繕的豪華無比,不過卻無防御設施,從這便可已看出,織田信長絕對不想讓足力家強大起來,還有,本次足利家侵入本家之地,雖有高山軍雖然相助,不過織田家的那一千旗本卻沒有動作,這也可以證明,高山氏宗出軍之事,并非是織田信長受意,而完全是高山氏宗的個人行為,所以屬下才敢確定,本家只奪回失地,織田家是不會干預的,此乃屬下之余見,還請主公定奪。”

三好義繼聽其說的頭頭是道,不由點了點頭,心中暗想,織田信長心懷爭霸天下之心,更以天下布武為印,怎可能真心幫助足利家,看來自己太過謹慎了,想到這里,只聽他開口說道:“說的有理,我決定出軍三千,奪回失地,三好長逸!”

“屬下在,請主公吩咐。”只聽三好長逸連忙恭敬的答道。

“此事交由你負責,切不可觸碰織田家的底線。散會。”三好義繼一邊向內室走去,一邊暗自搖頭,心中頗感無奈,本家自先主創下基業以來,還從未怕過誰,可現在織田家就像巨人一樣將本家狠狠的踩在腳下,而本家現在連反抗都不敢,唉,真不知道像這樣的日子要到什么時候。

隨著三好軍三千大軍出征,足利家剛剛獲得的領地也隨之不斷減少,開始時,三好長逸只是試探性的進攻一城,畢竟之前都只是自己的猜測,可在奪城之后,一晃五天過去了,駐扎在洛中城依然沒有動靜,甚至就連那幾百高山軍也不見了蹤影,他知道自己的猜測沒有錯,只要自己不攻入山城,那么織田軍是絕對不會去管的。

如此一來,從第二天開始,三好長逸便率軍對舊領中的足利軍發起了猛攻。

足利家雖然有細川藤孝,明智光秀這兩名在天下中都排的上號的智謀之士,不過卻根本沒有勇武的大將,且麾下更是剛剛招募,還未怎么經過訓練的農兵,而明智光秀已暗中歸順織田,又怎肯出力,這種種原因歸納到一起,使得足利軍節節敗退,剛奪的五萬石之地,轉眼間便被三好家奪回一半。

足利義昭聽聞,不由心中大急,連忙命人前去洛中城去見高山氏宗,命其出軍來助,不過他得到的結果是,高山氏宗并不在洛中城,雖然那一千織田軍還在,不過如果沒有高山氏宗的命令的話,想要調動根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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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一四章京都藥座
就在三好家與足利家之間的戰火被燃起之時,此刻高山氏宗正悠哉悠哉的在京都麻雀屋中與三五公卿閑聊著。不過,每此當他展開畫卷之后,看到那上面畫著的女子皆是禿眉,黑牙齒,面容更是如白板一般,雖然氏宗也不是不知道,現在的日本以此為美。不過,氏宗卻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所以他寧可取平名之女,也決不愿將公卿膝下之女納入到后宮之中。

至于收公卿為食客?氏宗更是連想都沒想過,有這些錢,自己還不如都招募幾名武士來的有用呢,再說,自己這點實力還差的遠呢。這納公卿為食客之事,真不是現在的自己可以玩的。

只見氏宗有一搭無一搭的將那兩副畫卷展開,果不其然還是兩名禿眉女子。雖然氏宗已經想到了,不過還是惡心了一番,而站在一旁的納屋左之助偷眼瞧去,并且心中暗暗點頭,這畫上的小姐可比之前的強多了,主公應該會同意吧。

不過,當他看到主公只是在上面隨便瞟了一眼,便將畫軸合上,便知到自己肯定是猜錯了。

“助左衛門,以后如果再有公卿送畫卷前來的的話。就婉言謝絕吧,不必再來報我。”說著高山氏宗已經走了出去。

主公的要求可真高啊,恐怕也只有阿國小姐那樣傾國傾城的美女,才能成為主公的妾室吧。

當高山氏宗剛一走出房門,便見以菊亭晴季與另外一名身穿布衣的老人走了過來,不過他旁邊那人讓氏宗感到很是陌生。而且看起來也并不像是公卿。

說話間,他二人便已來到面前,菊亭晴季在之前便已經和氏宗打過交道,所以顯得很是親切。

只聽他開口說道:“高山大人最近可是威名正盛啊,就連天皇陛下都偶爾會夸贊大人呢。”

如今高山氏宗的勇名在京都之地的確是一時無兩,不過天皇是因為感到好奇才提到過高山氏宗,卻絕沒有到夸贊的地步。天皇是什么人,那是自稱天照大神的后代,雖然并沒有什么實權,不過身份卻在那擺著呢,以他的身份又怎可能輕易夸講一名小小的武士,所以氏宗知道,這只不過是菊亭晴季在客氣而已。

而氏宗卻是暗想,也不知道這天皇到底犯了什么錯,竟然被天照大神發配到了這么個多地震,多臺風的小島上,而且還永世不得翻身,真是夠倒霉的。

氏宗雖然在心里沒太將天皇當會事,不過,表現的卻是很驚訝,只聽他連忙說道:“在下這點作為太過微不足道了,天皇陛下實在是謬贊了,氏宗愧不敢當。”

兩人一邊客氣著,一邊來到一間靜室內。

待三人坐定之后,氏宗見跟隨而來的那名上了些年紀的老人始終沒有開口,而且顯得很是局促后,不由笑這問道:“這位大人看著很是眼生啊,既然大人來了,還請不要客氣才是。”

“不敢,不敢,小人乃是京都藥坐掌柜曲直瀨道三,實當不起大人二字。”曲直瀨道三一邊說著一邊跪下行禮。

曲直瀨道三?聽到這個名字氏宗不由心神一震,難道眼前這位便是被后世稱為日本醫藥界中興之祖,晚年更是著有醫學寶典起迪集的曲直瀨道三?

這可是名人才啊,在氏宗眼中其一人的作用便不亞于一支精銳大軍,更不是菊亭晴季這樣的弄臣可比的。

試想下,如果高山家有一位醫術高超的醫生坐鎮的話,那么將會大大降低本家軍勢的陣亡人數,只要其沒有直接在戰場上陣亡,那么如果得到及時救治,便很有可能會被救活,而武士就更不用說了,本家武士皆為人才,不管是誰遇到不測,那么都不是自己所希望看到的,而如果其受傷后,得到醫治的話,那么存活的希望還是很大的。

不過氏宗當然知道,只憑曲直瀨道三一人,就算把他累死也無法一下醫治上百甚至上千人,對氏宗來說,其最大的作用就是培養醫學人才,只有這樣,本家軍勢才會更加強大。

雖然現在見到了他,但卻還不知其來意,不過氏宗可以肯定,他絕對不是來向自己效忠的,畢竟就算現在藥師的身份并不高,但自己也絕對還沒到讓人納頭便拜的地步。

不過氏宗有決心,就算弄不走這曲直瀨道三,也要將他的弟子弄走一兩個,這樣也總比什么都撈不到強。

想到這里,氏宗漸漸恢復了平靜,并開口問道:“原來是京都藥座的掌柜,不知您今日到此,所為何事呢?”

曲直瀨道三聽聞高山大人問起自己前來的目的,不由臉色通紅,半天也沒說出來。

菊亭晴季見狀,笑著說道:“高山大人有所不知,這京都藥座的掌柜可真是神啊,半月之前,我身染重疾,就連后事都準備好了,本以為大限已到,就算將京都內所有藥座的掌柜都請來,也沒有起色,可最后我那女兒找到了道三,只三天,藥六副,身上的病便全好了,高山大人,你說神不神,這不,今天我便帶他前來拜訪高山大人來了嘛。”

聽菊亭晴季說完,氏宗暗自點了點頭,怪不得自己已經來麻雀屋多日,公卿基本見了個遍,唯獨沒有見到菊亭晴季,原來是病了,不過雖然菊亭晴季說的輕松,但剛才看到曲直瀨道三的樣子,絕對不會是僅僅來拜訪這么簡單,所以氏宗并沒有開口,而是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果然,當他說完之后,只見面色一變,臉上的笑容也隨之消失了,只聽他又繼續開口說道:“唉,不過據我知道,這京都藥座所用的店面并非是他自己的,高山大人可能不知道,別看這藥座也算是買賣,但卻根本賺不到什么錢。所以現在連這房租都交不上,而我雖貴為公卿,但在這京都之地又怎能仗勢欺人,后來想先幫他墊付,可誰之這租用的費用驚人,我到是有這個心,但卻沒這個力,所以自然而然的便想到了高山大人,如果高山大人能夠幫忙的話,那么一切問題便迎刃而解了。”

“哈哈,原來只是這點小事,既然菊亭大人開口,那么絕無問題,稍后我便讓助左衛門去辦此事。”

“那實在是太感謝高山大人了。”得到高山大人的準確答復之后,只聽曲直瀨道三的說道。

而菊亭晴季見狀也不由滿意的點了點頭,高山大人還真是給面子,看來日后若有好處的話,也該想著他一些才是。

“不必謝我,曲直瀨掌柜救人無數,此乃大德,氏宗又豈能不助。”說到這里,只聽氏宗對門外叫道:“來人!”

“屬下在,請主公吩咐。”只見在門外一直侍候的納屋助左衛門聽到主公召喚之后,快步有了進來,并開口答道。

如今京都之人基本都已經知道這間麻雀屋是高山氏宗名下產業,所以也沒必要藏著掖著。

“京都藥座的店鋪到期了,你現在就去將這筆費用支付清。”

“是主公,屬下這就去辦。”雖然這筆費用對曲直瀨道三來說是一筆大費用,不過對麻雀屋來說根本就不算什么,所以納屋助左衛門根本沒有多問,答了一聲后,便快步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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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 19:36:53 |只看該作者
第五一五章 一忙一閑


“高山大人,哈哈,我代京都的國人謝謝您了。”見氏宗辦事如此雷厲風行,菊亭晴季高興的說道。

而曲直瀨道三再怎么說也只是名藥師眼界要差多了,所以想說些什么,但一時又說不出來,只是激動的看著氏宗,不住的叩謝。

不過他們本以為此事就算了解了,但卻沒想到氏宗并沒有要結束的意思,而且繼續開口說道:“不知曲直瀨掌柜是愿意只救一地之民,還是想要救天下蒼生呢?”

“這…不知高山大人此話何意?”菊亭晴季也不由向氏宗看去,等著他來解答。

只見氏宗微微一笑開口說道:“以掌柜一人之力又可救治多少人,百人?千人?而天下間又有多少人?而氏宗見到掌柜之后,突發奇想,想要在領地之中建造一所學堂,掌柜在此傳授醫道,請菊亭大人與曲直瀨掌柜試想下,幾十年,上百年之后,掌柜之徒遍布全天下,甚至村村皆有藥座有藥師,到那時,平民不用在為就醫而發愁,此乃功德無量之事,不知曲直瀨掌柜可否愿意接受,成就千古美名。”

“這……”說不動心那是假話,作為醫者,尤其是這個時代的醫者,基本有九成九學習醫術的目地都是為了救治天下蒼生,不過如今道路不通,很多人恐怕一輩子都沒有離開過自己的村落或者是所生活的城下町,如此一來,別說醫治天下蒼生,以如今的現狀,能為自己所在地的民眾看病,就已經是在積德了。

所以,當曲直瀨聽完高山大人的話后,不由感到十分激動,而且是從來未有過的激動,雖然自己不能看遍天下間的疑難雜癥。不過自己卻可培養出大量的徒弟,只要將自己的本事傳授給他們,而他們再收徒再傳授,那么總有一天自己的徒子徒孫們會幫自己完成心愿。

曲直瀨道三也不是沒有徒弟。而且其弟子也早已經繼承了自己平生所學,不過卻只有一人,在之前,他只是想當自己離世之后,京都藥座不會就此關門,可現在他終于意識到,收徒的目的不緊緊是為了傳承。更重要的是為天下蒼生做出一番貢獻,留名青史他不敢想,不過如果答應了高山大人,那么至少可以做到問心無愧。

想到這里,已經到了暮年的曲直瀨道三沖滿了前所未有的斗志。

就在他剛要開口,答應高山氏宗之時,突然想到,高山大人為何會平白無故的幫助自己。不但幫助自己交齊房款,而且還給了自己流芳百世的機會,這到底是為什么?

曲直瀨道三如今已經年近六旬。雖然并不是武士,不過由于是要師的關系,什么樣的人都打過交道,現在又正值亂世,可不是那么容易輕信別人的。

再說,聽說高山大人只不過是織田家的一名部將,萬一事有變動……帶著心中的疑惑,只聽曲直瀨道三小心的問道:“高山大人,小人多教導些弟子到是不成問題,不過這費用……”

說到這里。他并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不過心里卻一直在打鼓,自己連房租都交不起了,如果這費用需要自己出的話,那么就算是砸鍋賣鐵也不可能讓自己的理想實現。

“此是不用擔心,如果您愿意的話。一切費用由我支付,并且您可隨意在領民內挑選弟子,您還有什么疑惑,不妨直接題出來,為了天下蒼生,不管前路多么難行,但氏宗依然會堅定的走下去。”

氏宗說完之后,見曲直瀨道三似乎還有些猶豫,只聽菊亭晴季連忙催促道:“高山大人都已經如此說了,你還有什么可擔心的,還不趕快謝過高山大人。”

菊亭晴季也沒有想到高山勢宗竟然會有這么大的手筆,不但解決了京都藥座的危難,而且還有如此大的抱負,如果不是知道其有數不盡的財富的話,那么他一定會認定對方這是自不量力的表現。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如果這曲直瀨道三離開了京都,那么日后自己再有疾病又該去找誰醫治,沒得病之前,他也不會對看重曲直瀨道三,更不可能為其引見高山氏宗,可自大病一場之后,他才知道,在京都,除了其之外全是庸醫,到時自己再有不適又該去找誰?

所以當他想到這里,又有些后悔了,只聽他又開口說道:“那個…高山大人,不知打算將學堂建在何地,依我看,到不如將其建在京都,這里商鋪雖然不比界町,不過卻也算的上是繁華之地,而且只要將目前的京都藥座稍微闊建一番便已經夠用了,這樣的話,不但省時,而且省力,不知高山大人以為如何。”

菊亭晴季搶在曲直瀨道三開口之前,又連忙開口說道。

對于這番話,氏宗根本就沒有認真的聽,在他心中,像這樣培養天下名醫的地方,必須要絕對的掌控在自己的手中,雖然現在京都在名義上是歸將軍管轄,不過實際上卻是再被織田家所掌控,看起來就算將學堂建在這里也并無大礙,不過,一但等信長離世之后,那時這所專門培養醫師人才的學堂也差不多應該已經培養出不少人才了,如果自己沒能掌控京都的話,那么就等于是給被是給別人做了嫁衣,向這樣的蠢事高山氏宗又怎會去干。

不過,如果不答應的話,菊亭晴季的面子到是小事,萬一要是曲直瀨道三不肯走就不好了,都是菊亭晴季多嘴,不然的話看曲直瀨道三的表情,將他帶走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

就在氏宗正在想著對策的時候,只聽曲直瀨道三卻說道:“小人愿意跟隨大人離開,聽聞大人領地為郡上八幡城,領有萬石知行,而大人領地之中也應多有山林,此地也應該藥草重多,足夠自己采摘之用了。”

說完,只聽他又面對菊亭晴季,恭敬的說道:“菊亭大人,雖然小人隨高山大人離去,不過小人依然會讓弟子施藥院全宗掌管京都藥座,施藥院全宗早以得到小人真傳,還請菊亭大人放心。”

這兩年間,施藥院全宗的大名聲也漸漸在京都地傳開了,按傳聞中說,施藥院全宗的醫術并不比曲直瀨道三差上多少,雖然沒能將曲直瀨道三留住,不過京都能有他坐鎮自己也可放心了。

三人在麻雀屋中又閑聊了一會,菊亭晴季見氏宗已經開始與曲直瀨道三開始聊起建學、興學方面的事情后,告了聲罪,便來到大堂與另外三名相熟的公卿聊了幾句,很快四人便搭起一臺。

而此刻和氏宗的有限相比,足利義昭卻顯得十分慌亂。

二條城天守閣內,足利義昭正在評定室中走來走去。派去尋找高山氏宗的家臣與麾下足輕差不多已經將自己治下之地翻了個遍,但卻依然沒有找到高山氏宗,沒有找到他,那么就意味著那一千織田軍根本無法調動,可現在三好家的攻勢越來越猛烈,如果織田家這一千足輕還不動的話,那么用不了幾天,自己所奪的城池便全都會被三好家重新奪回去,雖然領地之中有一千織田軍,到是不用怕本家再次滅亡,可是自己好不容易看到了一絲讓本家強大起來希望,可現在眼看就要破滅了,他如何不急。

“報主公……”只見一名旗本足輕剛一進入評定室,還沒等他說完,便聽足利義昭焦急的問道:“是不是發現高山氏宗的行蹤了,他在哪里?”

那名足輕聽完,只感覺頭皮發麻,只聽他硬著頭皮說道:“回主公,屬下并沒有發現高山大人蹤跡,而是…而是細川大人派屬下前來,向主公回報,據聽聞,三好家見織田軍并沒有動作,所以三好義繼又派出一千軍勢,以七條仲謙為主將,正在朝本家領地方向趕來,還請主公早做準備。”

在聽到這一噩耗之后,足利義昭差點昏厥過去,目前本家軍勢便已經抵抗不住三好軍的進攻了,如果再來一千的話,恐怕很快便堅持不住了。

怎么辦,本家恢復家名才僅僅幾個月而已,難道上天真要亡我足利家嗎?不行,天下還未重新被掌控,榮華富貴還沒有享受,這次危機說什么也要挺過去。

想到這里,只聽足利義昭對那么前來匯報的足輕大吼道:“還愣著干嗎,還不快去尋找高山氏宗。”

那名足輕見主公發怒,嚇的渾身哆嗦,這到也并不怪他,一兩個月之前他還只是一名平民,只因他長的高大一些,所以被足利義昭收為旗本,不過才只經過一個多月的訓練,在他骨子里,還是把自己當作一名平民,沒有通過鮮血的洗禮,他永遠都不可能成為一名真正的精銳。

只聽他斷斷續續的說道:“是…是主公,屬下這就去找。”說完轉身就朝天守閣外跑去。

而足利義昭思考半天也沒想出什么更好的辦法,所以只得將目光集中在和田惟政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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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一六章不給面子
而足利義昭連看都沒看一眼,而是對在坐的和田惟政開口說道:“你可有什么辦法沒有?”

和田惟政此刻心中暗叫倒霉,現在評定室中只有自己一人,連個幫忙的人都沒有,這可讓自己怎么回答,自己又不是高山氏宗,要是自己能指揮的動那一千織田軍的話,還有在這里干耗時間。

目前本家軍勢除了少數旗本之外,其他都已經調往前方,哪還有多余的軍勢可用,沒有軍勢一切全是百搭,想到這里,和田惟政剛想勸說主公稍安勿燥,不過等他抬起頭來之時,卻發現主公正目不轉睛的瞪著自己,他知道,如果這次自己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的話,被臭罵一頓是跑不了了,所以他只能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小心的說道:“主公,屬下一時還沒想到辦法……”

還沒等他說完,見足利義昭馬上就要發作,所以不敢再繼續說下去了,而是話風一轉,又連忙說道:“請主公少待片刻,屬下一定能想出辦法來。”

待他所完后,足利義昭的態度才多少有些好轉,只聽他說道:“還不快想。”

“是,是。”現在和田惟政也只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了。

不過雖然是在拖時間,但他還是在積極的想著辦法,時間不長,在他將此事的來龍去脈在腦中過了一遍之后,多少算是有了些思路,只聽他開口問道:“不知主公前日是派誰去通知的織田軍。讓其出軍相助的?”

足利義昭聽完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開口說道:“派麾下旗本前去通知的,哼,可惡的織田家。還有高山氏宗,待我掌控天下之后,定要叫你們好看。”由于在危機時刻,高山氏宗好似憑空消失了一樣,所以足利義昭也直接將他恨上了。

和田惟政并沒有接茬,只聽他開口說道:“果然如此,主公,屬下認為。旗本足輕雖屬公家,但再怎么說身份還是低了,而屬下認為,如果主公肯親自前去的話。那么那一千織田軍與三百高山軍必然會聽主公調遣。”

足利義昭聽完不住的點頭,這和田惟政說的對,雖然軍勢是織田家的不假,不過自己作為幕府將軍可是天下共主,如果織田信長在此。自己到是不好直接調動其麾下軍勢,現在既然不在,那還有什么好說,難道就那些足輕還敢藐視將軍的權威不成。

想到這里。足利義昭也顧不上去夸那和田惟政,而是開口說道:“好。你立刻隨我前去洛中城。”

洛中城離二條城本就不遠,所以沒用多長時間。足利義昭與和田惟政便已經到達此城,守城軍勢見是將軍親來,所以不敢阻攔。

練兵場中,由于現在并不是訓練時間,所以大多足輕都在休息,不過,還有幾人在一塊空地圍坐在一起談笑著。

足利義昭一催韁繩,直奔他們而去。“目前此城由誰負責?”

見是將軍到來,只見幾名足輕連忙跪倒在地,恭敬的達道:“回將軍大人,目前城中武士有大宮景連大人,武藤舜秀大人。”

足利義昭對他們的惶恐感到十分滿意,只聽他開口說道:“恩,立刻叫他二人過來見我。”

將軍的到來,不得不讓兩名武士十分重視,在接到足輕的報告后,兩人一路小跑的來到練兵場。

“麾下大宮景連參見將軍大人。”

只聽足利義昭用不容質疑的口氣說道:“你二人立刻率領麾下軍勢前往勝龍寺城,抵抗三好軍的進攻,不得有誤。”

見武藤舜秀就要領命,大宮景連把心一橫,搶占說道:“這…回將軍大人,我家主公在離開之前嚴令麾下等等在城中鎮守,不可率軍出戰,以免中了敵人埋伏,還請…還請將軍大人見諒。”

足利義昭聽完不由大怒,自己乃是堂堂的幕府將軍,眼前這名不見經傳的武士竟敢頂撞自己,所以只聽他大罵道:“蛋,我乃幕府將軍,你二人是什么東西,還想抗命不成?”

“還…還請將軍大人息怒,麾…麾下這就去準備。”武藤舜秀在織田家只不過是一名足輕大將而已,他哪里能承受的住將軍的怒火,所以在說完后,站起身就要去集結軍勢。

不過,還沒等他邁步,便被大宮景連一把拉住,雖然他不知道主公為什么不讓出軍助將軍家一臂之力,不過卻知道,自己作為武士,那么就要絕對服從主公的命令,就算對方是幕府將軍大人,如果沒有主公肯,那么也別想從這洛中城調走一兵一卒。

想到這里,大宮景連索性也豁出去了,只聽他態度強硬的說道:“將軍大人,如果沒有我家主公命令的話,那么麾下決不會派出一兵一卒。”

“你……”足利義昭見狀,不由大怒,伸手就要抽刀。

和田惟政見主公動怒,連忙上前按住主公,他心中清楚,如果將這名武士斬殺的話,織田家與高山氏宗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就算其不敢進攻本家之地,但憑借高山氏宗的頭腦想要給本家添亂還不是件很容易的事?如此一來本家可就危險了,所以現在絕對不能與織田軍鬧僵。

想到這里,只聽他開口問道:“請問這位大人,不知高山大人現在在何處?”

見將軍家之人態度終于軟了下去,大宮景連不由松了一口氣,只要他們不再打這一千多織田軍的主意,那就放心了。

不過,主公現在去何處,他真不知道,所以,只得無奈的說道:“回大人,我家主公在離開之時并沒有告知所去何地,還請大人見諒。”

“這位大人,如今前方戰勢吃緊,如果大人不率軍前去的話,本家必擋不住三好家的進攻,如果有個萬一……恐怕到時候大人也不好向高山大人交代吧。”

和田惟政見主公的強硬對其沒用,所以只得換了種方式。

“將軍大人請放心,在下知道我家主公身為京都所司代的職責,所以一但三好家進攻足利家原有領地,或者進攻京都,那么在下必然不會坐視不理。”

足利義昭聽完也沒了脾氣,眼前的這名武士說的不錯,要說起來,高山氏宗身為京都所司代的職責只是保京都與本家領地的平安,根本沒有義務去幫自己開疆闊土,之前幫助自己奪取那五萬多石的領地,更多的還是人情,唉,自己這個幕府將軍當的可真是夠窩囊的,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沒想到卻這么快就破滅了。

雖然足利義昭已經想通了,不過臉上卻并沒有表現出來,只聽他依然憤憤的說道:“好,那么你記住自己的職責。”說完一夾馬腹便朝外奔去。

現在既然只要了織田家的底線,所以足利義昭反而不太擔心了,不管怎么說,自己的領地是無憂了,至于新奪之地……總有一天,等足利家強大起來,別說那五萬石之地,就算整個天下都是自己的,而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如何將利益最大化,所以,當他剛一回到二條城,便派人將細川藤孝從前線招了回來。

“屬下參見主公。”在接到主公招見自己的消息后,細川藤孝連忙將城防之時安排一番,便馬不停蹄的返回二條城。

“恩,剛才我已經親自前往了洛中城,雖然沒能搬動織田軍來援,不過,卻得到他們的承諾,只要三好軍敢進攻山城的話,那么他們絕對會不遺余力的將敵人打退,如此一來,至少本家領地是無憂了。

現在如何才能讓本家在此戰中獲得更多的利益,我想聽聽你的建議。”

細川藤孝聽完,略微沉吟了一會后,只聽他開口說道:“主公,目前本家最缺少的是人口,雖然新招募了兩千余足輕,不過這些足輕的家庭并不在本家領地之內,如果長久下去,恐怕等戰事一停,便會出現逃跑的現象,就算足輕不逃,但士氣也難免會受到影響。

所以,屬下認為,現在最應該作的就是,趁新奪之地還未全部丟失之時,將麾下足輕的家眷全部遷到領地之中,如此一來,就算這次失敗了,但主公一下子獲得兩千余軍勢,只要嚴加訓練些時日,想要再出軍河內,應該便不會向這次一樣無功而返了。”

足利義昭聽完,心情不由隨之舒暢幾分,不過,很快他便想到,話雖如此,但兩千余足輕的家眷又該如何安置,這便成了最大的問題,雖然目前靠著京都的稅收,本家到不至于無錢可用,不過一下子來了數千人,本家又沒有積蓄,光是靠剛收上來的稅款是遠遠不夠的。

想到這里,只見足利義昭眉頭一皺,開口說道:“你有沒有想過遷移人口之后,又該如何安置,本家現在的金錢有限,如果沒能將這些平民安置好的話,萬一發生叛亂……”話到此處,足利義昭已經沒有心情再往下說下去了,在他看來這個問題實在是不太好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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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一七章狂傲少年
細川藤孝既然說出這個想法,就已經有了全盤的考慮,只聽他開口說道:“主公不必擔心,這一點屬下早以想到了,之前織田家將本家領地中的人口遷走數千,現在領地各個村落中空閑的房屋有很多,只要將那些平民分散到各村落中居住,這樣一來,根本不需要花費太多的金錢,而且等他們到來之時,正好到了耕種的季節,現在有人有地,收成也就不用擔心了。

只要本家能堅持過這最困難的一年,那么待兵精糧足之時,便是本家強大之日,此乃屬下之愚見,還請主公定奪。”

足利義昭聽完,心中頗感振奮,只見他站起身來,激動的說道:“好,好,此事便交由你來負責。”

“是主公,屬下必不辜負主公重托。”說完,他剛要離去,不過想了想后還是停了下來。

他知道,雖然主公很是著急,但對前方的戰況并不十分了解,而主公是將戰斗之事全權交給自己負責,但這畢竟是大事,自己還是不要自作主張為好。

想到這里,只聽他開口說道:“主公,屬下認為,如果本家像現在這樣與三好戰斗下去的話,那么剩下的三座城池必將不保。依屬下之見,到不如放棄除勝龍寺城之外的兩座城池,將本家軍勢全部調入勝龍寺城之中。

如今馬上就要到了農忙時節,只要堅守到那一刻,屬下想,三好家為了不耽誤收成,必然會回軍的,這樣一來的話,至少本家在此戰中還是有所斬獲的,而且除勝龍寺城外的兩座小城所控石高有限,而且不易掌控,與其被三好家奪去。那到不如主動退讓,這樣守住勝龍寺城的把握也會更大,不知主公以為如何。”

主動放棄領土?足利義昭實在是有些難以抉擇了,如果說本家領地龐大。讓他放棄幾千石領地,還不算什么,可現在足利家的領地才有多少,一下子放棄這么多,他又豈能不心疼?

不過一想到就算不放棄也不可能保住城池,他也只能妥協了,這樣至少還能有希望保住勝龍寺城。

勝龍寺城立于山城與河內邊界。所控石高到達萬石,只要勝龍寺城能那入自己手中,這幾個月也不算白忙一場。

而且勝龍寺城位置十分重要,并且還是山城國與河內國的門戶所在,日后如果再想進攻和內,那么將方便許多,而且只要此城在手,也可以保證領地的安全。至少不會向兄長義輝在位時,敵人可輕易進出山城國。

想到這里,足利義昭只能無奈的說道:“好吧。一切就按你說的辦吧。”

細川藤孝接令之后,連忙下去安排。

想要讓兩城中的足輕撤往勝龍寺城到是并不困難,敵人軍勢雖然不少,不過卻要進攻三座城池,平分下來的話,還不足以將城池團團圍住,這次撤退又選在晚上,而且毫無征兆,所以城內的足輕撤離,并沒有驚動城外的三好家軍勢。直到第二天,當他們再次進攻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面前的那座城池早已經變成了空城。

足利家的撤退,是在細川藤孝面見足利義昭的四天后才開始進行的,而在這四天當中。每到夜間便會有足輕偷出城外,負責將村落中的平民遷走,不過為了不驚動三好軍勢,所以他們所遷人口基本都屬于比較偏遠的村落,或者是那一被三好軍奪下城池治下村落中的人口。

細川藤孝之所以敢如此大膽布置,那是因為他知道,被三好家奪回的領地,現在正是防守最空虛的時候,此時不去,更待何時。

不過,在敵人的進攻之下,想要將人口遷走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一是怕鬧出太大的動靜將三好軍引來,二是就算平民愿意前去山城國,但想要在從三好軍的眼皮底下離開,也并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所以用了四天時間,遷走的人口才只有幾百戶,就算加上勝龍寺城周邊村落的人口,也才只有一千戶左右。

四天時間一過,細川藤孝也只能暫時放棄,當然這也只是暫時的,他要等三好軍退軍,等敵人一退,那么趁三好家在此立足未穩之時,在行遷移。

而氏宗雖然一直呆在京都麻雀屋之中,不過卻是對三好家與足利家的戰事十分關注。

當他得知足利家的做法之后,不由暗自點了點頭,如果換作是自己的話,也肯定會這樣做,像這樣的辦法,在足利家之中,恐怕也就只有細川藤孝能夠想出來了。

入今明智光秀已經暗中歸順了織田家,不知細川藤孝什么時候才能心有動意,現在恐怕其還在一心一意的撫佐足利義昭,恐怕就算自己努力勸說,他暫時也不可能改變心意,看來,只有等到織田信長向足利家施壓后,他才會有所改變吧。

想到這里,氏宗也懶得在去像細川藤孝的事情,而是帶著田中勝介走出麻雀屋,直奔道場而去。

如今雖然飛驒還未到手,不過在名義上自己好歹也算是一國之主了,而作為國主,一方大名,武藝差些到是沒什么,可如果要是不通武藝的話,那可就會遭別人恥笑了。

由于京都已經破敗,這里的武士,浪人少之又少,所以道場門口本應該顯得空落落的,可讓人沒想到的是,今天這里卻是大為不同了。

氏宗剛一拐到這條并不算太寬的街道上,便發現很多三五成群的人們正在一邊低聲議論,一邊朝道場方向走去,這其中有商人,浪人,當然更多的還是平民,對此氏宗感到十分奇怪,所以加快了行進的步法。

“讓開,我家主公到來,還不快躲開。”這時道場門口已經堵滿了人,放眼望去,不下數百人,而田中勝介見門口已經被人群堵的死死的,所以連忙命令足輕為主公清出一條道路。

那些平民見氏宗穿著華貴,且腰間插著太刀,不用問也知道了對方一定是一名尊貴的武士,所以等前方開道的足輕剛一說完,擋在前面的人便紛紛退開,為氏宗讓了一條道出來,更有甚者此時已經跪在了地上,連頭都不敢抬起。

他們心中清楚如果讓眼前的這名武士不快的話,那么等待自己的便是死路一條,在這個時代,武士想要殺他們,根本沒有人會去管。

剛一邁步走進這座道場之中,便見十來名身穿武服的學徒,橫七豎八的躺在地板上,口中不時還傳出痛苦的呻吟聲,原本用與練習劍術用的木劍,在地板上更是隨處可見。

而在向前看去,道場的最前方站著兩人,其中一人年余四巡,而另一人看起來大概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

那四十多歲之人氏宗到是見過一面,此人乃是這間道場的教習吉岡憲法,不過現在他還并未擔任足利義昭的武藝師范,所以現在只能算是靠教授武藝為生的商人。

而那名少年看起來就十分眼生了,此人相貌異常俊美,可以說作為一個男人,有這樣的長相,已經可以用妖孽來形容了,他給氏宗的第一感覺就是,像他這樣的人才,不去做小姓簡直就是浪費,不過,看這道場中的情況,很顯然他并不是小姓,而是過來踢館的。

在吉岡憲法面前踢館,這少年的勇氣還真是不小,別看那小年輕手中那把太刀,要比一般的長上不少,不過氏宗認為,即使是這樣,恐怕他也一定不是吉岡憲法的對手。

在氏宗剛一進入道場之時,吉岡憲法與那少年雖然都沒有回頭,不過卻已經知道有人走入內。

只聽那少年淡淡的說道:“今日閉館,出去!”

還沒等氏宗說話,只聽田中勝介大怒道:“放肆!我家主公現任京都所司代一職,這京都內何處不能去。”

那少年聽完到是沒覺得有什么,不過吉岡憲法聽完,卻是心中一凜,現任的京都所司代,那不就是高山氏宗大人嗎,自己這道場可就開在京都,所以得罪誰,也不能得罪他啊。

只見吉岡憲法先是退后兩步,然后急忙收了架勢,快步來到氏宗面前,行禮說道:“在下參見高山大人,不知高山大人前來,有失遠迎,還請大人贖罪。”

作為京都道場的教習,雖然吉岡憲法教導過不少武士,甚至當年連將軍大人都與自己切磋過武藝,不過要說起來自己卻并不是一名真正的武士,所以當見到高山氏宗后,顯得十分恭敬。

而那名少年也走了過來,只是輕輕的向氏宗點了點首,臉上充滿了狂傲。

只聽他淡淡的說道:“高山大人,在下佐佐木小次郎,今日是在下與吉岡憲法比武之日,大人若不愿離開,那就請在一旁觀戰好了。”說完,根本不在向氏宗多看一眼,而是又把目光集中到吉岡憲法身上。

佐佐木小次郎又開口說道:“吉岡,今日的比試三月前早已定下,不要耽誤時間了。”他生怕吉岡憲法見有人來而推遲日期,所以開口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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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 19:38:25 |只看該作者
第五一八章可斬飛燕


佐佐木小次郎?原來是他,看他的相貌與手中的巨劍,還有他的態度,自己就應該能想到,如果不是他的自傲,最后也不會因為輕敵而慘死,不過,歷史上好向從沒提到過他與吉岡憲法有此一戰啊,氏宗雖然不通武藝,但卻知道了,劍術大家之間的比試,那是極為兇險的,由于兩人的劍術不會相差太多,所以都會用盡全力,決不留手,這樣一來,如果有一方敗了,那么失敗的代價就是付出生命。././記住哦!

可氏宗清楚的記得,這吉岡憲法的命還長著呢,而佐佐木小次郎更是在1612年才死,現在這二人竟然碰在了一起,不管誰死,都與歷史不同了。

不過他覺得,佐佐木小次郎雖然在日后的名聲很大,不過那畢竟是幾十年之后的事情了,現在他還如此年輕,武藝恐怕也一定不會像幾十年之后那樣如火純清,而那吉岡憲法正在當年,且武藝也有可稱道之處,如此說來,氏宗到認為,如果兩人真的動起手來,吉岡憲法的勝面要比佐佐木小次郎大上不少。

如果佐佐木小次郎如此年輕便死去,那到不如招收他為師范,這樣的話,自己處了在閑暇之余可以向他學習武藝外,在平日里,身邊有他與石川五右衛門一明一暗保護,自己的安全就完全不用擔心了。

如今自己在名義上已經是一國之主了,總是到道場中學習武藝可對不起現在的身份了,也是時候請一位師范跟在身邊了,而這佐佐木小次郎到是個不錯的人選,只是對方實在是有些太自傲了,不過不試試的話,又怎么知道會不會成功呢。

想到這里,氏宗不由開始動了心思。

而別看氏宗現在身為京都所司代,不過兩人的比試他是無法阻止的,又要讓他們比試。又要不傷了對方性命,看來只勸勸他們是不是能換把武器了。

氏宗沒太在意佐佐木小次郎的狂傲,而是笑著說道:“這屬于你們的個人行為,我當然不會阻止。不過。既然是比試,那二位不如用木劍如何,這樣……”

還沒等氏宗說完,只聽佐佐木小次郎毫不客氣的打斷道:“我所學,和你們武士所用的花架子不同,我們所用的招式必須要用最趁揮到極致,高山大人還請不要多言了。記住哦!”

“呵呵。高山大人對在下的愛護,在下銘記在心,不過佐佐木說的到是不錯,只有用最趁揮到極致,大人不必擔心,快請上坐。”說完,便將高山氏宗引到最前方。他自己所坐的主位前。

氏宗見自己已經無法阻止,所以值得靜觀其變,實在不行也只有在關鍵時刻讓石川五右衛門出手了。

而他二人又以來到道場中間。中間相隔三米左右的距離站好,不過自站好之后,卻誰也沒有動,只是目不轉睛的看著對方,作為向他們二人這樣的劍術大家,越是在比勢的時候,越會更加沉穩,而他們不動也是在尋找著出手的最佳時機,高手之間過招,往往不會僵持。一招定勝負的更是十分常見。

而今天,佐佐木小次郎便想只用一招來擊敗對方,而這一招沒有師承,他完完全全自己領悟,而這一勢的名字叫做-雁返。

就在這時,吉岡憲法眨了一下眼睛……就是現在。只是這一順間,佐佐木小次郎便捕捉到了最佳出手時機。雖然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不過對于一天將此招勢練習數百次,早以將此動作當作本能的佐佐木小次郎來說,卻已經足夠了。

一般情況下,進攻招勢都是從左到右,或者是從上到下,可這一招卻完全是反其道行之,就在吉岡憲法眨眼的一剎那,佐佐木小次郎突然拖刀向前沖去,刀刃除了在地板上留下一條刀痕之外,還伴隨著“嚓嚓”聲,直奔吉岡憲法而去。

兩人之間的距離本就只有三米多,如果換了別人,就算其拖刀前行,也絕不會超過一米,不然的話已經不夠距離讓他將太刀舉起了,更何況佐佐木小次郎手中的太刀,還要比正長的太刀要長出一些。

如果按正常的情況,在他剛一沖向前方時便已經應該抬起太刀了,但他卻并沒有這么作。

站在氏宗身后的田中勝介見狀,感到有些幸災樂禍,在他眉目之間,他之所以之所以會流露出如此神情,還不是因為,剛才佐佐木小次郎,無意間說到武士的武藝之不過是花架子這句話,深深的刺傷了他的心靈,雖然他還不至于小氣到看著這佐佐木小次郎身異處,但卻希望通過吉岡憲法之手,好好教訓他一頓,做人不能太猖狂了,不然會很容易受傷的。

而吉岡憲法剛才那不經意間的眨眼,也是有意而為,作為京八流的傳承者,他深知流派的精髓,如果想要將所學招勢發揮到極致,那么最好的辦法便是轉守為攻,和其他大多流派以一招定勝負不同,京八流招勢可就要多上許多了,所以,只要能夠定住對方的第一招,那么勝利的天平就會倒向自己,而且交手的時間越長,那么自己的勝律也將會隨之增加,畢竟很多流派真正精妙的招式少之又少,而向一般的招式有很難傷到他。

所以一開始吉岡憲法還想拖過幾招,而且在比試之前他聽佐佐木小次郎自報家門時提到,他所學乃是中條流,在他得知這一消息之后,更加堅定了他想要拖下去的想法。

吉岡憲法雖然并沒有與越前國富田勢源交過手,但作為京都教習,對天下間的劍術大家,流派多少都有些了解,中條流流所用為小太刀,而此流派的精髓便是為快不破,所以精妙的招勢絕對不會超過三招,因為一但想要以速度取勝,那么繁雜的招勢根本就失去了用處,而且還會被此限制,雖然與京八流流相比,兩種流派各有所長,不過要是真說起來的話,如果兩人武藝相差不大的話,那么京八流一定會大為限制中條流的發揮。

不過吉岡憲法作為成名多年的教習,之所以在面對佐佐木這個小年輕時會表現的如此慎重,還不是因為其手中的那柄長刀,中條流配合小太刀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可對方卻反其道而行之,如果對方不是傻子的話,那么絕對是擁有一項極強的殺招,這讓他不敢有絲毫大意。

見佐佐木小次郎步步逼近,吉岡憲法更是提起了十二分精神,尤其是見其已經離自己越來越近,依然沒有舉刀的意思,這讓他更加小心。

突然,就在兩人相隔還有一米多距離的時候,佐佐木小次郎急剎住了腳步,并且在這同時,身體前傾,手腕向上一翻,只聽“唰”的一聲,手中的長太刀出乎意料的由下向上朝吉岡憲法斬去,這一刀快到連氏宗都沒有看清楚佐佐木小次郎是如何出手的,而在他身后的田中勝介更是驚訝的張大了嘴巴,臉上那幸災樂禍的神情也隨著這一招出手,變成了難以置信。

對,這的確是太讓人難以置信了,如果說不通武藝的氏宗還看不出此招的精妙的話,那么武藝不弱的田中勝介卻知道,這樣的起手招勢實在是太難了,如果從上至下劈出的話,那么由于慣性的作用,不但省力,而且還更為精準,可若是將招勢改為由下至上,那么不但無處借力,而且精準度更會大大下降。

這就好比給生畜開膛一樣,從上至下是最好的選擇,相反的話,那么則是費力不討好。

還不只是這樣,佐佐木小次郎這一招還涉及到了距離的問題,如果離的稍微遠一些的話,那么根本就夠不到對手,又何談給對手造成傷害,但如果離的太近的話,就算這一招能給對手造成傷害,但卻根本做不到一招讓敵人斃命,這也是為什么田中勝介見狀后會如此吃驚的原因。

不過他使用的武器是槍術,雖然劍術也懂得一些,不過卻差遠了,如果換做一名劍客在此觀戰的話,那么他一定不會對田中勝介想到的這三點感到驚訝,因為只要勤加苦練的話找到達到這樣的水憑還是有可能的。

能讓他們感到動容的是佐佐木小次郎的手腕,這才是最關鍵的,對方這一刀上臂基本沒有動,就算是小臂動作的幅度也不是很大,動作最大的只有手腕,由于動作的幅度太小,所以更是讓人防不勝防。

吉岡憲法作為比試之人,在這生死憂關之時,可沒有時間多想,當他見佐佐木小次郎急剎住腳步之時,便已經知道對方要出手,但見對方行為怪異,所以立刻放棄了抵擋的想法,而是連忙后退了一步,對于這樣不熟悉的起手招式,他不感有絲毫大意,在不知道該如何抵擋的情況下,只有避退才是最安全的作法,

而正是因為他這明智的選擇,讓他逃過了一劫成為了燕返之下的第一個生存著。

至于歷史上的宮本武藏,雖然勝了佐佐木小次郎,不過卻是在對手沒有用出燕返這招就以將他斬殺,不然的話,誰勝誰負還很難說,所以在歷史上,佐佐木小次郎不是死在宮本武藏手中,而是死在了自傲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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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一九章奪命三式
佐佐木小次郎見吉岡憲法竟然躲過了自己這一招,多少感到有些吃驚,自己自從外出歷練至今已經有一年多的時間了,而在這一年多的時間里,自己所選的對手也并非只有吉岡憲法一人,而之前那些被他當作對手的武藝教習或者劍客,都已經死在了燕返的起手式之上,連招勢的后續都沒有看到,就已經死了,而這吉岡不愧是成名多年的武藝教習,這多少讓他高看一眼,而這僅僅只是高看一眼罷了。

因為燕返并非只有這一式,而是有三式,將這三式連貫的合在一起,才是真正的燕返,只不過目前沒有人見識過而已,而且以后就算有人見識過,也都已經死了。

當吉岡憲法將將仰身躲這一招后,佐佐木小太郎手中的太刀也已經舉過頭頂,只見他持刀的那之手一轉,刀刃也隨之向下,而另一只手也已經握在刀柄之上,順勢向下劈來,這一刀看似輕巧,甚至就連一般人都可以做到,不過在佐佐木小次郎正面的吉岡憲法卻是看的清楚,這絕不是一般的下劈。

別人,或者是自己下劈時,刀會成一條直線,可這這一刀明顯確是在眼前劃了一條弧線,已經抬起太刀,想到抵擋的吉岡憲法竟然落空了。

“啊!”隨著太刀落下,只聽一聲慘叫,吉岡憲法從左間至右肋被刀鋒劃過,不過由于長太刀太過鋒利,且這一招實在是太快,所以雖然衣服被劃開,但暫時還有鮮血流出,隨著他一聲慘叫,鮮紅的血液從傷口中留出,看樣子,雖然他已經受傷,但因為他下意識的向后仰了仰身體。所以所受的傷似乎并不是太嚴重。

“住手!”見吉岡憲法已經受傷,在一邊觀戰的氏宗連忙大叫道。

雖然他知道,在兩人比試之時,自己如此喊叫很是失禮。但這卻是出于本能。

“你是第一個見識到燕返全部威力的人,你可以感到榮幸了,受死罷。”佐佐木小次郎根本就是將氏宗的話當成了耳邊風,他不但沒有停手,反而一邊說著,一邊雙手持刀將下落的刀勢控制住,并向吉岡憲法斬去。

而這一斬也同樣是劃出了一條弧線。吉岡憲法在沒有受傷之時都無法抵擋住佐佐木小次郎這怪異的招式,現在已經受傷的他,更是失去了抵擋的可能,雖然他依然在盡力想要擋住,不過卻是在白費力氣。

隨著這一招的擊出,佐佐木小次郎的嘴角也是向上一揚,雖然在這一年當中他已經斬殺了,不少劍客教習。不過大多都沒有什么名聲,而燕返也是他剛剛領悟不久,不知道威力到底如何。所以也并沒有急著去找那些成名的劍客教習試刀,而這吉岡憲法是他精心挑選的第一名成名的教習。

而之所以會選他,還是因為佐佐木小次郎知道,京八流雖然招試繁多,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每一招都不是十分突出,只要對方沒有強大的殺招,而且京八流流的精髓更是以退為進,那么只要讓自己先手,那么他便有信心獲勝。

不過和吉岡憲法的比試。還是讓他感到有些意外,他原本以為,自己最多只用出兩式,便可將對方斬殺,不過最終卻用了三式,如此看來。自己還需要加強練習,只有將燕返三式徹底融會貫通,才能永遠立于不敗之地。

當他手中的長太刀眼看就要建功之時,只聽“當”的一聲大響,隨著想聲過后,佐佐木小次郎手中的長太刀被一枚手里劍劃出了一條火星,由于手里劍來勢太猛,所以他手中的長太刀硬是被生生蕩開。

而隨著這一突變來臨,佐佐木小次郎連忙收了招勢,向后急走兩步,手中那柄長太刀更是護住了全身,并且警惕的向四處看去,而另一側的吉岡憲法也頗感驚訝,在自己的這間道場里,還是第一次出現這樣的情況。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枚手里劍,自己才能還繼續站在這里,不然的話,剛才佐佐木小次郎所出的第三招自己根本不可能擋的住。

想到這里,吉岡憲法也收了架勢,忍者傷口的疼痛,向四周看了看。

就在這時,只聽道場房梁之上,一道黑影跳了下來,在他下落之時,口中還淡淡的說道:“我家主公命令你住手!”說完,他已落地,快步來到高山氏宗身后站好,此人不是別人,他正是一直跟在氏宗身邊,負責暗中保護的石川五右衛門。

佐佐木小次郎見竟然是高山氏宗的屬下破壞了自己完成十人斬榮譽的好事,不由心中大為惱火,只見他快步走到高山氏宗面前,冷冷的說道:“高山大人,我二人在此比試,高山大人橫插一手,有意偏袒吉岡憲法,恐怕有違武士道精神吧。”

氏宗雖然不怕他,不過對方說也是事實,所以他多少感到有些理虧,如果換了別人,他到不會有太多的想法,不過這佐佐木小次郎,不是正是自己心中最理想的師范嗎,光是剛才那燕返三式便能完敗吉岡憲法,如果能聘請他為師范的話,那么自己的劍術想不挺高都難。

而且氏宗考慮的更長遠的是,如果能將佐佐木小次郎聘為師范的話,那么日后織田家出陣越前之時,很有可能可以借他的關系將富田勢源一系全部納入麾下,而這也是氏宗的最終目標。

不過現在看來,自己留給佐佐木小次郎的第一印象并不好,可以說是非常差,所以現在最應該干的就是先彌補自己與他之間的裂痕。

只聽氏宗開口說道:“佐佐木大人,有句話叫做得饒人處且饒人,剛才氏宗見吉岡已經敗,更無還手之里,大人又何苦趕盡殺絕呢,再說,這只不過是比試,又何苦以命相博。”

“在我眼中,這就是戰場。”佐佐木小次郎的劍術雖然超群,不過卻并善于表達,所以只是冷冷的說道。

氏宗被他這話頂的已經沒話好說了,他只得趕緊將此事揭過,不然還不知道他要糾纏到什么時候,想到這里,只聽氏宗開口說道:“佐佐木大人,現在吉岡憲法已經受傷,就算大人還想繼續下去,但短時間內也不可能了,不然的的話豈不是勝之不武了?”

佐佐木小次郎這次到是沒有頂撞,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多少也冷靜了一些,自己之所以不斷的挑戰,要說起來獲得名聲還在其次,他這樣做最主要的目的還是為了不斷提升自己的武藝,并且一步步來驗證燕返的威力,所以相比之下,目前對他來說勝負到不是最重要的,最總要的還是不斷提升武藝,只要武藝提升到了一定程度,那么想要獲得名聲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想到這里,佐佐木小次郎也懶的再與他糾纏,所以根本沒有回答氏宗的問話,而是開口說道:“告辭!”

氏宗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干脆,不由為之一愣,不過當他看到佐佐木小次郎已經轉過身去,他知道,雖然現在恐怕想要聘請其為師范的把握不大,不過如果連試都不試的話,那絕不是他的性格。

只見氏宗也站起身來,快步來到佐佐木小次郎身后,開口說道:“佐佐木大人,在下誠心聘請您為我的師范,如果大人通信的話,那么氏宗絕不會虧待大人。”

“不必了!”佐佐木小次郎聽完,連頭都沒回,一邊干脆的答道,一便繼續堅定的向門口處走去。

氏宗本想繼續勸說,不過想了想卻并沒有開口,他明白,像佐佐木小次郎這樣的獨行客最向往的便是自由,所以不管自己如何勸說,他都肯定不會同意的,所以氏宗也懶的再費力氣了,并且心中暗想,既然你不收老子作徒弟,那么等老子率軍攻入越前,與富田勢源聯系上后,就做你的師弟好了,有了這層關系,想個辦法讓你為老子賣命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想到這里,氏宗心中那短暫的失落被一掃而空。

見氏宗愣在那里很久,吉岡憲法見佐佐木小次郎已經離去,本應該趕快去治傷,不過現在高山大人還在,他怎么先走,所以只得忍痛來到氏宗身后,輕聲的說道:“今日一敗,讓高山大人見笑了。慚愧之至。”

“勝敗乃兵家長事,還是不要太掛在心上了,教習現在有傷在身,還是先下去治傷吧,氏宗過幾日在來像教習請教。”

今日一敗,雖然身體上的傷并不是很嚴重,不過卻給吉岡憲法心中流下了一條很深的傷痕。

自己學習劍術至今已有數十載,并早已獲得劍豪的美譽,這讓他多少有些自滿,所以從那之后,他便很少在研究劍術,而是把主要的精力都放在培養兩個兒子與弟子身上,可誰曾想今日卻敗在了一個毫無名聲的少年手中,而且還是完敗,這對他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看著佐佐木小次郎不屑的離去,吉岡憲法心中又重新點燃了奮斗的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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