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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子澄]偷情麻辣鍋(情人火鍋系列)[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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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6-3 00:26:55
第9章

單純不曉得的是,男人那種驕傲得莫名其妙的自尊是不容許別人挑釁的,絕對不可能被允許!

為了一雪“中國人跟外國人在尺寸上還是有段差距的”那句要不得的該死評論,卜焱罡決定“以量取勝”——既然某些事情是天生且無法改變的事實,那麼就得想其他的方式“取而代之”,這就是他大男人的標准論調。

因此,從他和單純第一次“開葷”以後,只要他認為時間、地點的條件還算過得去,他便難掩色心地對他的小女人毛手毛腳、生吞活剝順道吃得津津有味,動作越來越熟練,從不拖泥帶水。

“討厭……”酥軟帶著輕泣的嬌弱女聲,回蕩在卜焱罡辦公室裡的小套房,斷斷續續的抱怨裡有說不出的風情。“你別那麼急嘛,慢一點……”

“誰教你一整天都不理我?”卜焱罡躺在床上,雙臂攫住她的腰肢,藉著手臂強而有力地力道上下擺動她的軀體,讓她坐在自己身上“胡作非為”。“你到底是誰的女人吶?嗄?對每個同事都親切得要命,就對我特別壞!”害他喝了滿肚子干醋!

“啊……”小手支著他的胸肌,漾滿春潮的小臉有股難掩的嬌媚。“你、還敢說?是誰一直和女模特兒……打情罵俏?”她不是妒婦,可是他真的太過分了!

前兩天巧遇柯香柔,她和交往多年的男友突然“情海生波”,聽說是她男朋友在外面有“外婆”,被香柔發現了,兩個眼睛哭得像荔枝(很肥的那種)。

香柔還說,男人都是一個樣,得手了之後就不怎麼會珍惜,害得她一顆心惶惶然,不曉得卜焱罡會不會同香柔的男朋友一樣,背著她在外面偷腥?

“是她自己黏上的,你又不是沒看到!”

天地良心,自從認倒楣地和她相親相愛之後,他對她可是忠心不二,像條哈巴狗似的,偶爾他都覺得自己亂沒骨氣一把的,教他不委屈都不可能。

“嗚……”癱軟地傾身貼靠在他胸前,止不住的陣陣快感在體內漾開。“她黏、你可以推啊……還笑得那麼大聲,你、知不知道……你很過分?”她微顫地胡亂扭動著,全身泛著誘人的紅粉瑰色。

“你別吃這種莫名其妙的醋好不好?”他瞇起眼,既痛楚又歡愉地感受到她體內的凝縮,直到那陣足以將人逼瘋的痙攣緩緩逸去。“來了嗎?我覺得你越來越敏感了唉!”這種感覺實在棒透了!

單純深吸口氣,埋在他胸口的俏臉上滿布羞窘,害羞地縮了下肩。“叫你別說這種羞人的話,你是聽不懂是不是!?”

這個男人沒什麼不好,對她也夠溫柔體貼,唯一的美中不足是他好多嘴,尤其是這令人害羞又尷尬的時刻,老愛問人家一些難以啟齒的爛問題!

“是,女王。”每到這種時刻,他總有種錯覺,感覺她是發號施令、高高在上的女王,而他是女王可憐的性奴隸;不過以目前的姿勢而言,她的確是高高在上沒錯啊,在他之上。“你趴著,我們從後面來好不好?”

換個姿勢,或許這種神經質的錯覺會淡一點。

“不要啦!”她一驚,兩眼一泡淚。“你還沒好啊?人家好累喔!”

“不行。”翻身變化方位,他輕而易舉地讓她趴俯在深藍色的床單上,襯得她的肌膚更為白嫩,也讓他更加亢奮。“誰都你欺負我,理應得有所補償……”

隨著他低沉嗓音落下的是溫柔而細碎的吻,令她止不住渾身戰栗。

欺負他?到底誰欺負誰還不知道呢!明明就是他欺負自己多一點——

在這個大家都不需要加班的可愛夜晚,卜焱罡辦公室小套房的暈黃小燈持續亮著,柔柔的、暖暖的,照拂著恩恩愛愛的有情人。

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

“單純,找一天到你家玩吧!”經過簡單的沖洗,兩人舒服地躺在床上相互倚偎,卜焱罡突然淡淡地提起。

“嗯?我家?”她怔了下,不意他會有此提議。“你是說嘉義嗎?怎麼突然想去那裡玩?”難不成他想去茶山唱山歌?

卜焱罡凝著天花板,指尖無意識地撫摸她的發。“我不想再這樣偷偷摸摸下去了。”沒回答她的疑慮,他自顧自地說著。

都是他自己大嘴巴惹的禍。要不是那次提起公司規定的“禁止辦公室戀情”,單純也不會一直介懷著那條不人道的命令,怎麼都不肯向大家承認他們已經在一起的事實。

公司禁止歸禁止,但並沒有嚴格實行這條戒律;公司裡還是有許多對同事夫妻檔——大多不是夫妻一同進公司,而是在公司裡戀愛才結為夫妻的,所以那條規定早已“名存實亡”。

可這讓他很不安吶!他不是不知道有年輕的男同事對單純的印象很不錯,甚至有追求她的意思,但他就這麼處在這妾身不明的狀態下,根本無力阻止,令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惶恐。

既然不想失去她,那麼,最好的方式就是用張“紙”將她拴住,逃都逃不了。

單純一愣,完完全全誤會他的意思。

“那……你想怎麼樣嘛?”說不出所以然的,她霍地想起一個鑽石的廣告,覺得那句話還挺適合用在這個時候,所以便順理成章地拿來利用了。

“我想結婚。”他還想加入那些在火鍋店認識的朋友組成的疼老婆俱樂部,搞不好可以成為榮譽會員。“所以順道去你家提親。”

單純的反應卻是泛起一股復雜的情緒。

她很想答應他的求婚,但有幾個問題卻在此刻浮上台面——

第一,她還沒成為自己規劃中的女強人,真要就這麼跟他步入家庭嗎?

第二,既然是提親,按誠意來說,應該是“專程”到她家裡提,但為什麼他偏偏得加上“順道”兩個字咧?感覺她好像也是青青菜菜就可以“順便”嫁給他似的,她可不依!

第三,如果這算是求婚,為什麼他不能學學人家廣告裡的男主角那般浪漫呢?他長得又不比那個廣告男差,要是能說上一句“摘一顆星星送給你”——噢,簡直浪漫得令人渾身無力……

“單純?”見她一直沒答允,卜焱罡忍不住催促道。“我們結婚吧!”

單純不發一語。突然坐直身軀。“我想回家了。”

“唉?”扣掉上回那句“中國人跟外國人在尺寸上還是有段差距”的論調之外,她再次讓他嘗到空前的“驚喜”;他的反應比她還大,當場由床上跳了起來。“為什麼?”

稍嫌淒厲的聲音,稍稍平撫單純的不滿。哎……也好啦,看在他這麼驚恐害怕的分上,她就勉勉強地委屈一下好了。

她正想答允,不料那白目的的卜焱罡,竟沒頭沒尾地補了一句令她立即反悔的話——

“你不嫁給我,還有誰敢娶你?!”他受不了地吼道。

開什麼玩笑?有多少男人能忍受她那副高高在上的女王姿態?現在這個社會,要找到像他這般委曲求全、百依百順、出買肉體……呃,應該說是“超級床伴”著實不容易了,他懷疑自己是絕無僅有的稀有動物!

這麼“稀奇”的好男人她還不懂得好好把握,竟斗膽用行動抗拒他的求婚,實在……實在……太狠了啦!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她的眼瞇了起來,對那句話不滿到了極點。“你是說我沒人要是吧?那你也可以不要啊,我就不信我交不到別的男朋友!”她火了、惱了,指尖不斷戳著他的臂肌。氣死他最好!

“不准你交別的男朋友!”捉住她行凶的中指,他霸道地命令。

“誰鳥你啊?”火大地抽回自己的手,她動作迅速地將衣物穿戴整齊。“我回家了,謝謝再聯絡!”她記得他也曾對自己說過這句話,沒想到今天有機會換她說,感覺好爽!

卜焱罡呆滯地目送她甩門離去,張大的下顎怎麼都合不起來——

她就這樣拋棄了他?那他之前那麼賣命算什麼?他可不是不支薪的牛郎唉!早晚要向她討個天公地道!

兩天後,下了班在路上閒逛的單純,巧遇正欲前往“猴子&西瓜的家”的姚芝姬,在她的鼓吹之下,單純上了她的車,決定去享用她想念好一陣子的道地麻辣鍋。

“咦?單純,你也來啦?”一進門,羅凱頤和岳幼堇立刻迎了上來,一見單純,兩人都眉開眼笑了。

“我在路上遇到芝姬。”

單純解釋道,對她們太過開心的表情覺得怪異。“怎麼了?你們干嘛笑得那麼開心?”

“我聽說你拒絕卜仔的求婚?”其中最直爽的莫過於岳幼堇,她藏不住話地直誇贊。“真是太帥了!”

“嗄?”怎麼好事不出門,壞事果真傳千裡?消息怎麼傳出來的?“你們……”

“人家都說女人大嘴巴,其實男人們的嘴巴比我們女人還要大。”姚芝姬脫下外套,笑著將外套掛在衣架。“還不都是那些男人私下說的,我們大家都知道了。”

單純感到一陣無力。“是喔?”

“我們今天一起吃鴛鴦鍋好不好?”羅凱頤指了指桌上早就擺好的鍋品,因為只有幾個女人在,所以沒有各自准備。

“這樣辣跟不辣的都有,我也正好換換口味,每次都吃瑞士鍋,害我最近‘增肥’不少。”

“就算你肥成大母豬,閻猴子都捨不得你減肥。”待四人全入座,岳幼堇將青菜放入鍋底,等煮沸後馬上可以開動了。“那些男人還怕私下碎嘴,千交代萬交代不能把卜仔求婚失敗的事給說出去。”

除了單純這之外,其他三個女人忍不住笑成一團,受不了那些男人們的多此一舉,因為他們絕對“會說出去”。

“別笑了,人家快煩死了。”她幽幽地歎了口氣。“其實我很想答應他,可是……”可是那家伙實在太白目,她就是有地那麼點不甘心。

可是?一聽就知道背後還有一大串後話的連接詞,其余三個女人的眼全亮了!

吃火鍋嘛,不加點八卦當佐料多無趣啊!

“說嘛說嘛,說出來我們才好幫你拿主意啊!”岳幼堇又喳呼了,然後一把青菜入了口,嗯……好吃!

單純安靜了會兒,羅凱頤和姚芝姬體貼地讓她自己決定說或不說,並不急著催促。

“也好,既然你們自願,就請你們當我的情緒垃圾筒……”

單純發洩似地將自己的“三大考量”。全倒給眼前的“三個垃圾筒”,說完之後她覺得心裡好了許多,仿佛胃口全開,令她終於拿起筷子動手搶食。

“哎喲,女強人有什麼好當的?累死人了!”姚芝姬可不認同她的女強人理論。“人家說‘旭哪栽情,某就清贏’,女人吶,笨一點日子比較好過。”

“那可不。”同樣身為老板娘的羅凱頤頗為贊同。“以前是我不懂事,開了這家店才知道苦,每天從早忙到晚,累得像條狗!”

“那倒也是。”羅凱頤點了點頭,老公的體貼對她的疲累不無小補。“既然有卜仔幫頂著,你就別再想當什麼女強人了,不然得失之間很難說哪一方面比較多。”

“不過啊,那家伙的確不怎麼浪漫就是了。”姚芝姬用手掌撐住下顎,覺得還是有必要挑點“骨頭”。“那個女人不愛浪漫?偏偏男人就是不懂!”

羅凱頤淺淺地笑了。“這就是男人跟女人不同的地方成!他們認為男人的浪漫應該藏在心裡、表現在行動裡;這沒什麼不好,其實想想還挺窩心的呢。”

“嗯、對啊。”岳幼堇猛點頭,她老公也都是來這套。“男人最詐了,我就是這麼被譚恪亞騙的!”害她感動得數把鼻涕多把眼淚。

“他沒得嫌了好不好?貪心不足的女人!”姚芝姬笑罵道。

“可是他說提親是‘順便’其實只是‘順口’而已。”羅凱頤的婚姻資厲最久,就是她觀察後的心得。“順便追求你、順便帶上床,順便求個婚,他們真的只是順口而已。”

“喲……帶上床唉!”姚芝姬和岳幼堇推來推去,玩得好不快樂。“好邪惡喔!”

“別鬧了,單純還單身呢!”羅凱頤沒好氣地阻止,因為她的臉比麻辣鍋的湯頭還要紅,挺嚇人的。

“單純。”姚芝姬頂她的手肘,輕問:“問你一個小小的問題,他的‘功夫’好不好?”

轟……做炎焰嘍!

羅凱頤臉紅心跳地翻了下白眼。“芝姬!”要死了!這種問題連她這種結婚好幾年的女人都凍未條,單純承受得了?“幼堇,去拿冰塊!”得先給她降溫才行。

“拿冰塊做什麼?”語音稍落,四個男人便魚貫地走進店裡,開口的是走在最前頭的閻子厚。

“外面冷得要命,你們還拿冰塊?瘋子不成?”

“你們怎麼全都跟著來了?”女人們以為今天是專屬於女人聚會的日子,想不到冤家們全來了,教她們還能怎麼聊私房話?

單純眼尖,發現走在最後面的卜焱罡,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會,他緊盯著她“紅得發紫”的俏臉蛋,眉心微蹙。

他走到單純身邊抬高她的小臉,自然得仿佛其他的人全被隱藏了。“怎麼搞的?臉這麼紅。”

想都沒想地,她揮開他的手。“別、別碰我!”噢!她想鑽個洞把自己埋進去!立刻、馬上!即使悶死了都無所謂!

卜焱罡臉色一凝,黑瞳滲入一絲慍惱;他深吸口氣,咬緊牙關,自己走向另一個空桌。“猴子老板,快點,客人肚子餓了!”

羅凱頤歉然一笑,起身幫閻子厚張羅火鍋;姚芝姬歎了口氣,無奈地撫著泛疼的眉心;岳幼堇只是眨眼,手上的動作可沒停,粗心連她,都知道單純這回的禍闖大了。

男人吶,關起門來要怎麼凌虐他、折磨他都沒問題,搞不好他高興起來還會吠個兩聲助興,但就是不能讓他在大庭廣眾之下沒面子,這是死罪!

單純,犯的是大忌啊!


完全不需要主人費心分配,用完餐點之後,誰得搭誰的車回家都是“既定規則”,不應該有人反對,即使是單純和卜焱罡。

單純原本是搭姚芝姬車來的,而尹逵來時是搭閻子厚的便車,所以他們夫妻倆正好開姚芝姬的來車回家;而單純,本想請尹氏夫妻送她一程,卻又在不想當電燈泡的矛盾下作罷,不得已只好坐上卜焱罡的車。

三輛車在進入市區後分道揚鑣。

“回家嗎?”他問。

一整個晚上,除了他剛進火鍋店時的關心之外,這還是他第一次跟她講話;她委屈地紅了眼眶,趕忙轉頭看向窗外。

“不然我還能到哪裡?”她力持聲音平穩,卻隱隱有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他盯著前方路況,過了好一會兒。“我沒別的意思,如果你不想回家,隨便哪裡我都可以順便載你去。”反正是車在跑,又不是他在跑,他可以做個順水人情。

又是順便?!“你要是有誠意,就‘專程’跑一趟,我可不需要你的‘順便’!”

算她無理取鬧好了,她就是不相信男人“順便其實只是順口”的說法,故意刁難他。

卜焱罡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臉部線條變得緊繃。

“好,你想‘專程’到哪裡去?”他深吸口氣,努力控制自己已處在爆發邊緣的憤怒。

“我哪裡都不去。”她只想回家。

“吱——”地一聲,他猛地踩下煞車,急速行駛的車禁不起他如此折磨,不僅發出刺耳的聲音,更是在馬路上拖出長長的輪跡。

“你到底想怎麼樣?”他不想對她發脾氣,可是她令人忍無可忍。“我還不夠委曲求全嗎?你非得用這種態度對我?!”不管車道上還有沒有其他來車,他偏就將車停在大馬路上跟她理論起來。

“你不要停在路中間啦!”單純慌了,她擔憂地轉身看後方來車。回去再談好不好?還是你先停到路邊?“嚇死人了,撞車事小,萬一警察來開單怎麼辦?

“你說清楚,你說清楚我就開車!”他可不是專屬司機,所以他有條件!

“拜托……”後方似乎有車燈微閃,她的緊張在瞬間升高。

卜焱罡瞪她。“你要是不說清楚,我們就這麼耗——”他瞠大雙眸,沒機會將話說完。

這該死的女人以為她在做什麼?她又強吻他!?該死的!她不能每次都用這一套,可是……他就偏偏很沒骨氣地吃她這一套!

該死、該死!千該萬死!

“求求你,先到我家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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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6-3 00:27:33
尾聲

直到踩進自己溫暖的小窩,單純緊繃情緒才獲得求助,一直“步步高升”的心髒終於緩緩降下到正常位置,令她安心地歎了口氣。

卜焱罡逕自坐上她的床緣;這裡他來過很多次了,熟悉得跟自個兒家裡一樣。

或許是放松的原因,她也因了他之前才發過脾氣,柔聲問道:“你要不要喝點什麼?”

“什麼都不要。”經過短時間的緩沖,他的怒火已經稍稍平歇,剩下的唯有疲憊,對她的感情全然不解的疲累。“我只要你給我一個解釋。”

她足尖一頓,文風不動地站在原點。

他忿忿地吼道:“說啊!你說要給我理由的!”他從來不曉得自己的耐心這麼差,可是這女人就是有本事把他自己都不曾發現的劣根性挖出來!

單純驚跳了下,面對他漫天的怒氣,她霍然覺得之前在工作上承受的咆哮根本不算什麼。

“焱罡……”她吞了下口水,走近他並蹲在他腳邊。“你告訴我,你的‘順便’真的只是順口嗎?”她就是這個結打不開,否則她也不用這麼苦惱了。

“什麼?”卜焱罡蹙起眉,從來沒把她在乎得要命的問題當問題的他,當然不曉得她的意思。“什麼順不順的?你到底在說什麼?”

“你那天不是說要到嘉義玩,‘順便’到我家提親?”她提醒他。

提起這個丟臉丟到太平洋的滑鐵盧事件,他的臉臭了。“你不是不答應嗎?還提它做什麼?”

她的回答夠清楚了,偏偏自己還想不開!每次想起她頭也不回地甩門離去,他的自尊和感情就得再一次殘忍的的扭曲,往往令他痛徹心扉。

“你不娶我了?”她一驚,不禁脫口問道。

他狼狽的咬咬牙。“是你不肯的,怎麼,後悔了?”

真是!他還來這裡做什麼?這女人該死的狠心,他干嘛還來自取其辱?

“我沒有!”她想說的是她沒有不想嫁給他,自然沒什麼後悔不後悔,可是很不幸的,他竟因而會錯意了!

“夠了!”好一句沒有!這代表她不會後悔,或者該說她從來不想嫁給他?!“我聽得很清楚了!”避開她的位置,他起身疾步往大門的方向走。

“焱罡?”她愣住了,但她不能再愣下去,否則他就出走了;她跳到他面前,擋在他和大門之間。“你要去哪裡?”

他的眼角抽搐了下。“走開!”推開她,他的手按上大門門鎖——

“焱罡!”情急之下,她猛地由背後抱住他的腰。“不准走!你要是不說清楚就不准走!”

老實說,要不是氣憤太重,心太痛,卜焱罡真會大笑出聲。

這是什麼情況?好好笑,剛才在車上是他要求答案,沒想到換個位置,連要求解釋的人都換了位置,這豈不顯得太過諷刺?!

“是你不說清楚的吧?”幽幽的,他歎了口氣。“一直都是你不肯,這段感情好像就是我一個人頭熱;現在,我累了,沒氣力再陪你玩下去。”

“你是什麼意思?”她的眼濕了,連帶的他的衣服也濕了,因為她的淚拓到他的衣服上,慢慢地渲染開來。“我一直都很認真……”

“你認真?!”猛地一個轉身,他用力握住他的雙臂,“你開玩笑的吧?你要是認真,會不肯向其他人承認我們的關系?你要是認真,怎會不肯嫁給我?”他徹底失控,又惱又苦地向她大聲咆哮!

遜斃了,卜焱罡!你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跟她這二十四歲的小女人計較什麼?或許對她而言,你實在是太老了!他唾棄地自我垂憐。

“你……你干嘛那麼凶?”

他痛苦,他也不好受,要比大聲是吧?來啊!誰怕誰?“還不都是你不好!”

“我哪裡不好?”他不過是老了點,其他全都好得不得了!

“你想提親就去提啊,說什麼‘順便’?”她也有滿肚子委屈呢!“你那樣說好像是叫人家隨隨便便跟你辦個登記就算了;我也是有爸媽疼的唉,那麼隨隨便便就把自己嫁了,那我算什麼?”比個屁還不如!

卜焱罡被她吼呆了、嚇呆了,也泛起傻笑了——

所以說,她其實是想當他的牽手、老婆、永遠的愛人,是不是?

“笑!你還笑得出來?”人家在這邊委屈個半死,他卻傻不愣登的亂笑一通,氣死人了!“要笑出外面笑啦!走啦!”她開始推他了,等不及找掃把,她直接用手推比較快!

“不走。”很好,他總算發現問題的症結所在了,他們兩個根本連最基本的共識都沒理清,難怪吵得屋頂都快翻了,還吵不到重點。“我們說清楚,好好的說清楚。”

“還有什麼好說的?”見他不再凶了,她的語氣也軟了。

“來。”拉著她回到老位置,他剛才坐下的床緣,抱著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你確定我當時有說‘順便’兩個字?”老實說,他的記憶很模糊了。

“當然有!”她指控地瞪他。“我可沒有冤枉你!”

“好好好冤枉我,沒有冤枉我……”又來了,千錯萬錯都是他的錯,不過如果這樣可以抱回美嬌娘,多錯一點又有何?他趕忙陪著笑臉。

“本來就沒有!”不然他以為她為什麼不答應?大豬頭!

“喔……”他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大叫一聲,好笑的眼凝著她。“我終於知道你說什麼‘順便真的是順口嗎?’的意思了。”

她撇撇嘴,大小姐還氣呢!

他抱著她輕輕搖晃起來。“單純,我有沒有告訴你,從來沒有一個女孩子像你這樣讓我牽腸掛肚?”

“沒有。”不是她記憶力不好忘記了,而是他真的沒講過。

他停了下來,瞪她。“我的意思是‘我愛你’。”

“噢。”她眨眨眼,心虛地低下頭。“這句就有啦……”

蒼天!她記得可真清楚!卜焱罡無力地翻了下白眼。

所以嘍,因為沒有女孩子能讓我像愛你這般喜愛,加上我從來沒有求婚的經驗,所以我……我當時其實是很害羞的。“他顴骨泛起可疑的粉色,可惜她沒看到,因為她的頭是低垂的。

害羞?她勾起淺淺的笑紋,指尖無意識地勾畫著他的胸膛。

“還有,我真的不記得當時說了‘順便’兩個字,所以……”捧起她的臉,漂亮的黑瞳凝著她。“你把它忘了好不好,只記得我向你求婚的部分就行了?”

“嗯。”天,他的心跳好快,快得他只聽到自己的心跳聲,竟然漏聽了她最重要的回答。“我沒聽清楚……”

“我愛你。”

這是她的回答,最甜蜜雋永的答案。“我願意成為你的妻子,一輩子的伴侶。”

“喲!這張帖子總算來了!”收到單純遞過來的紅色喜帖,賽潘安涼涼地嘲諷著。

“我還以為印刷廠罷工了呢,一張帖子這麼久!”

單純不明所以地睞他一眼,若有所思地將另一張喜帖交到小李手上。

“人家結婚是喜事,干嘛還取笑人家?”小李笑開一口黃板牙,呵呵地道恭喜。

“不過,我們都以為應該更早一點送到才是。”

“唉?”單純好像懂了,她終於聽出潘安哥和小李哥的話中有話,“你們……你們早就知道我和主編……”不會吧!他們一直在“保密防諜”啊,他們怎麼會知道?

“少來了主編,叫得真好聽。”有些男人往往仗著交情,偶爾忘記男女之間的分際,就像賽潘安。“我來替你想想怎麼叫來得好……嗯,你覺得‘罡哥哥’怎麼樣?”

單純瞬間漲紅了臉,忙遞出另一張喜帖給左鄴本,半點都不敢搭腔。

要死了!潘安哥嘴巴真臭,下次得叫阿姨逼他刷牙才行!

“哈哈哈——”小李一聲可樂了,他也有滿肚子壞水沒用到,剛好藉這個機會調戲一下“善存妹妹”。“我覺得罡哥哥不夠好,唉,單純,我覺得……”

“你覺得怎麼樣?”

卜焱罡不知何時靠在辦公室門口,看似慵懶的眼卻不協調地發射犀利的電波。

“我看‘覺得’這種東西太籠統,小李,你要不要‘試試看’之後再下定論?”

“嗄?”小李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地夾了夾屁股。“不、不用了,我鬧著玩的……”

開玩笑,沒有人喜歡“菊花功”的,他也不例外!

“嗯。”卜焱罡滿意了,接過單純手裡的喜帖,逐一遞給辦公室裡的同事。

“有空就來喝喜灑,記得包大包一點,當心我公報私仇。”

“你別這樣!”單純拉了拉他,小聲嘀咕。“你這不是擺明了敲詐嗎?”

“看戲本來就要付費的。”卜焱罡可不認為自己有這般惡劣,惡劣的另有其人。

“我們平白演了這麼久的對手戲給他們看,難道他們不用負擔一點‘觀賞費’嗎?”

“對手戲?”她兩眼一片空茫,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沒關系啦,單純。”賽潘安歎了口氣,遇上精明的卜焱罡,他認栽了。

“我們看這麼久的戲,多繳一點禮金也無可厚非。”

“這麼說也不無道理。”小李也苦笑地答腔了。

“不過待你們結了婚,我們成人部不知道還要過多久,才會再上演新的戲碼?”

“那得看下一次,公司會不會在派個‘小善存’下來,不然我們的阿本和小蔡都要繼續打光棍嘍!”

“也是,萬一派個男人來,不就沒搞頭了……”

單純驚愕地聽著他們對談,兩雙眼越瞠越大,臉頰也越來越紅,在失神茫然之際,不知不覺被卜焱罡拖進辦公室,遠離戰場。

“焱焱焱……焱罡,他們……”她又結巴了,明明好久不會再犯了說。“他們怎麼知道……知道……”

“知道我們在一起的事?”倚著辦公桌,他好笑地搖著頭。

“我想他們恐怕老早就知道了。”那些老不死的,個個精得跟狐狸一樣,要是不知道才有鬼!

“怎麼會!?”她驚聲尖叫。“我們明明什麼都沒說啊!”她快昏倒了。

“單純的小單純,你怎麼會這麼天真呢?”拍了拍她的臉,附在她耳邊說了句話,頓時讓她當場眼前一黑,暈了!

到底卜焱罡說了什麼呢?他說:“我們是什麼都沒說啊,可並不代表他們什麼沒都聽到,對吧?”

對吧?你們覺得呢?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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