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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二章 鮑魚和甲魚
第二零二章 鮑魚和甲魚
在度假村釣魚,埋單時是論斤算錢的。。
照常理來說,魚越大,單價自然也就越高,但這家度假村卻劍走偏鋒,不管魚的個體單重是多少,都統一按照十五塊錢計算。
這里面有個說法,釣魚塘賣的不光是魚,還包括了服務。此時二斤半左右的活草魚在農貿市場上大約十二元一斤,而王卓他們釣到的多數是裝不上盤、端不上桌的一斤余重的貨色,切碎了做成水煮魚都嫌太瘦,卻要按十五塊一斤埋單,這多出來的差價就是“服務費”了。
有那小心眼或不明就理的人,也許會計較一下,王卓雖然第一次玩這個,倒是一想就通了,難道魚塘里的涼亭、沿岸的陽傘,還有各種配套設施都是白提供的?池塘里的活魚是白運來的?貴也是有道理的
唯一讓他和秦靖覺得不夠給力的,就是二斤以上的魚太少了,度假村弄了好多半大的小魚湊數,走了大眾路線——不求個頭大,但求釣的多。
付錢的事自有司機小*平去做,且說女人們從魚簍里挑出最大的兩條,上秤一稱,王卓的那條重三斤二兩,形體粗長,秦靖的那條短肥一些,看上去並不佔什麼優勢,想不到重量卻領先了足有半斤,居然三斤七兩
論數量,秦靖完敗;論總重,加上那些不足一斤的小魚,二人差不多持平;論單重,卻是王卓略遜一籌了。
這多少給秦老爺子挽回一些顏面,他樂呵呵的吩咐甄瑾把最大的這兩條魚用一只魚簍裝了,送到度假村的後廚去,晚上做一盆水煮魚。
“再稱一稱這個家伙”王卓把大甲魚搬了過來。
關盈盈和秦思晴好奇的湊近了一些,只見這只大甲魚背殼上生滿了淺綠色的水苔,上面摩擦掉的部分,露出了灰黑的本色,它的腹部是灰色的,上面有五處色澤較深的斑紋。
“這叫五朵金花,”秦靖指著甲魚的肚子講道︰“人工飼養的沒有這種花紋,也不是灰色肚皮,而是淺黃或黑黃色的。()”
“這個花紋,它的背上好像也有?”秦思晴問。
王卓看了看,點頭道︰“沒錯,也有五條呢。”
“爪子真夠尖的,王卓你當心別刮到手。”關盈盈提醒道。
大甲魚也許是知道了反抗屬于徒勞,也許在裝傻充呆,擇機而動,它在王卓的手里老實的很,四爪微縮,腦袋藏在殼里,只露出小半截,一雙小眼楮奕奕有神。
往電子稱上一放,好家伙,七點公斤,差一點就十斤重了,湊過來看熱鬧的釣客們紛紛夸贊,都說這個大團魚起碼也能賣一萬塊錢。
其實這些人里沒有熟悉行情的饕餮之士,要知道這種重量的野生甲魚是相當罕見的,別說一萬,若是遇到了又有錢又嘴饞的吃客,十萬都不嫌貴
“我小時候被這東西咬過。”王卓笑道︰“那年我才四歲,我爸買了一只裝在洗臉盆里,準備晚上炖著吃,我看它在里面游來游去,怪好玩的,就過去摸它的頭。”
“真是個虎孩子。”秦靖哈哈大笑。
“後來呢?”秦思晴催王卓繼續講。
“咬住就不松口了,我一邊哭,一邊提著那個家伙,找到我媽後才把它弄下來。”王卓一邊說著,一邊伸出右手,給大家看拇指上留下的幾個隱約可辨的牙印。
“老鱉的伸頭度非常快。”秦靖笑道︰“別說你那年才四歲,就是現在,你把手伸過去逗它,也得被咬住。
“我試試”秦思晴歡快的叫了一聲,從腳邊撿起一個繞魚線的小棍子,向大甲魚的頭部捅去。
只見大甲魚的頭部一閃,大家還沒看清楚呢,它就已經咬住了那根小棍子,用力一甩頭,就從秦思晴的手奪了過去。()
“好快”秦思晴愕然驚呼。
別人也深有同感,就連王卓都有些詫異,他剛才看清了甲魚的全部動作,但甲魚出擊的度實在太快了,他雖然看清楚了,反射神經卻有些跟不上。
換位思考後,王卓覺得,如果剛才甲魚咬的不是小棍子而是自己的手,恐怕真躲不開
只見大甲魚靈氣活現的晃了晃頭,一張嘴吐掉了那根小棍子,似乎有些不屑的看了秦思晴一眼,這才慢慢的把腦袋縮了回去。
甲魚的脖子上有一層帶有褶皺的厚皮膚,像是一層套子,當它縮頭的時候,那層皮膚就包裹住了它的腦袋,幫它抵御外敵的侵害。
看著這個傲慢的東西緩緩縮頭,別說王卓和關盈盈、秦思晴這些小字輩年輕人,就連己入耄耋之年的秦靖,都哭笑不得的覺得,這形象像極了男人的寶貝根子……
秦思晴的小臉悄悄的泛了紅,心說怪不得生理學上稱男人那東西的前端為 頭呢,因為它們確實夠像的
而關盈盈比秦思晴聯想的更為深刻,她已經回憶起了王卓的那根闖過禍的東西,將之與剛才的一幕比較起來。
“咳”還是王卓清了下嗓子,打破了持續數秒的沉默,笑道︰“我把它送到廚房去,晚上咱們喝老鱉湯”
“讓他們明天上午再殺”秦靖趕緊提醒︰“上午殺的陽氣重,更補”
……
秦靖睡午覺去了,因為和王卓釣魚比賽,他今天難得的平時晚睡了一個多小時。
王卓換下那身跳進池塘時濺濕的衣服,穿著干爽的緊身背心、大褲衩、人字拖,啃著一塊冰鎮西瓜,去度假村的廚房看大甲魚。
他想試試,到底是自己快些,還是甲魚更快一些。
剛一出門,就看到秦思晴這個含苞初放的少女在門前的空地上站著,一只手撐著支天堂傘,一只手在擺弄手機。
“干嘛呢?”王卓走過去。
秦思晴嘻嘻一笑,將手機屏幕轉向王卓,給他看。
“……甲魚的功效。”王卓定楮看完後笑出了聲,原來她在和自己關心同樣的問題呢。
“王卓哥哥,你說甲魚真能壯陽嗎?”秦思晴小聲問道。
“干嘛問這個?”王卓哭笑不得的看看她。
“哎呀,學術探討嘛”秦思晴皺皺鼻子,笑道︰“我覺得這很可能是個誤區,其實它沒這個作用。”
“你說的有道理。”王卓若有所思的點頭,就像鮑魚因為長的像女人的某部位而被認為壯陽,還有醫的很多吃什麼補什麼、像什麼補什麼的食補藥補,其實都是沒有科學道理的。
這不是說鮑魚甲魚就沒有滋陰壯陽的效果了,而是說,它們的效果並沒有人們認為的那麼顯著,只有普通作用而已。
鮑魚等海鮮富含鋅元素,這是**激素的重要成分,也是女性所分泌的潤滑液的不可缺少的元素,因此吃海鮮可以提升**,但鮑魚的提升作用並不比其它海鮮強。
因此秦思晴才有此一問,她是覺得甲魚應該也和鮑魚一樣,只是因為長的像了什麼,才被人們把地位無限拔高了。
至于秦靖囑咐的那句“上午殺陽氣重,更補”,恐怕就更沒有科學道理了
思考了一會兒,王卓一本正經道︰“我覺得甲魚能壯陽。”
“為什麼?”秦思晴立刻做出洗耳恭听的樣子。
“就憑它長的那副樣子,它就能”說完,王卓哈哈一笑,快步向廚房方向走去。
這算什麼答案,強詞奪理嗎?秦思晴氣得一跺,抬腳剛要追,忽然想通了其的道理。
“原來是這樣”她恍然大悟,甲魚的樣子就能給人以強烈的心理暗示,這不就是醫學上據說的暗示治療效果麼?
試想,當一個萎男子看完甲魚的形象,再听別人鼓吹一番甲魚的強大功效,就算給他一塊鱈魚肉吃,他恐怕也能一振雄風了,因為他相信甲魚是可以給力的
學問在書外啊……秦思晴頓時心服口服
……
度假村的後廚是一個四方小院,從一個月亮門進院,左邊是烹飪和面案室,右邊是冷拌和倉儲室。
院子里有一排水缸,上面寫著編號,這是給釣客們存魚用的,到了時間廚師就去撈魚制作,還有些雞籠兔籠之類的,除此之外還有個一平米方大小、齊腰深的人工水池。
這個水池是存井水用的,現在卻被王卓的大甲魚暫時征用了,工作人員將里面的水放出一多半,這樣大甲魚就無法逃逸了。
王卓進院時,正有幾個人圍在水池邊看熱鬧,後廚的經理在一邊陪著,看到王卓進來,他立刻對那幾個人說道︰“來了來了,這位就是這只甲魚的主人。”
幾個人回頭一看,只見王卓穿了個白色的貼身背心,一條上面印滿了彩色美女頭像的大號花褲衩,和一雙黑色的人字拖,個子高大、肌肉飽滿,雙臂還有一些不太明顯的陳舊傷疤,帶著幾分灑脫不羈。
這一打量,幾人都沒看出王卓的身份,還以為他是個社會下層的小年輕。
有了這種認知,幾人的心思頓時就不忿了,這麼罕見的大甲魚,如果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吃了也就罷了,給這麼個小子享受,豈不是暴殄天物?
第二零三章 老子開的是寶馬!
知府吃了個熊掌,人們說,知府大人好享受獵人吃了個熊掌,人們說,這個獵人好敗家
身家億萬的大老板,玩網游用一把價值二十萬的屠龍刀,大家會說,這個老板是懂得休閑的但要是一個身家負十塊的窮學生用這把刀,他的同學肯定會說,你傻呀,趕緊賣掉吧
人的認知,就是建立在多重信息的基礎上的,所以王卓甫一登場,就被這幫人當成了不配吃這只甲魚的屁民,他們頓時就覺得,哪怕是為這只甲魚討個公道,也不能讓這小子吃它
也不怪他們看走眼,官二代和富二代就沒有王卓這樣的,如果王卓手上有些皸裂,他們準把他當成修汽車的,如果王卓穿雙皮鞋,那也頂多是個開車的司機……
“朋友,”一個約三十歲左右的矮個子青年搭話道︰“這只圓魚是你釣的?”
王卓目光在他們身上一掃,隨意的嗯了一聲。零點看書 www.
這個說話的青年名叫徐志朋,他的身份才是領導身邊的司機,在他旁邊的一個同樣是三十出頭年紀的中等身材白面戴眼鏡青年就是他的領導,江洲市寶江區經濟開發區黨委書記,沈鋒。
寶江區原本是江洲市下轄的一個邊遠縣城,後來縣改區,正式並入了江洲市的行政管理。這個區就像北京市的密雲、懷柔、大興那樣,以往是極不發達的,後來才借助地緣優勢,在政策的照顧之下迅速發展起來。
正因為是後起之秀,所以經濟發展是這個區的重中之重,沈鋒能以三十二歲的年紀坐上經濟開發區黨委書記的實權位置,可謂是平步青雲,春風得意。
雖說是正處級職務,待遇可是副廳級的,而且論起實權的大小,很多崗位的正廳級領導和他相比都要望塵莫及。
沈鋒背手而立,在他身後,一個年約三十七八歲的青年為他撐著一把陽傘,這番作派讓王卓第一眼就對他們這些人沒有什麼好印象。
“運氣不錯啊,”徐志朋微笑道︰“听說這只圓魚有將近十六斤重,是不是真的?”
這是一種搭話的方式,他都說出甲魚的重量了,卻問王卓是不是真的,听上去有些多余,卻能從王卓的回答中判斷出王卓的態度,再斟酌下一步該怎麼說。
“小徐啊,你們慢慢聊,我們先回去。”沈鋒說道。
徐志朋點頭說好,沈鋒四平八穩的走在前面,他身邊一個中年人亦步亦趨的跟著,臉上堆著奉承的笑容,姿態放的很低,打傘的那位跟在後面,三人就這麼一路出了後廚的小院。
這一幕讓王卓聯想到了狼狽為奸的故事,狼的前腿長後腿短,狽的前腿短後腿長,所以它們搭檔在一起出去干壞事。
小時候,王卓還以為狼和狽是用公狗母狗聯襠時的那個姿勢搭檔的,長大了才知道其實這只是個比喻,現實中沒有那回事,而現在看到這些人的作派,他忽然就聯想到了這個典故。
似笑非笑的把目光從沈鋒身上收回來,王卓回過頭,打量了徐志朋和另一個人一眼,笑道︰“那甲魚十五斤八兩,我看過了,是公的。”
徐志朋身旁的那位是個和王卓年紀差不多的小年輕,見王卓和氣,他直接便問道︰“那你是打算自己吃,還是賣掉?”
“當然是自己吃了。”王卓哈哈一笑︰“賣才能賣幾個錢,這可是野生的東西,比養殖的可補多了。”
這不是牛嚼牡丹禍害東西嘛那個小年輕帶有幾分輕嘲的笑道︰“那你干脆賣我們得了,我們多出點錢,保你滿意。”
“保我滿意?”王卓頓時就樂了,重新打量了他一番,問道︰“那你開個價錢讓我听听?”
王卓剛才說“賣才能賣幾個錢”,可是由衷之言,這麼大的野生甲魚,打著燈籠都找不到,何況還是親手捉的,更多了一層意義,他現在一小時的收入就在十萬上下,等閑的幾萬十幾萬,他哪會放在眼里?
所以這只甲魚的價值,在他看來,真的只是“幾個錢”而已,毫不夸張
他這麼一打量對方,氣氛就有些微妙了,小年輕當他是個窮酸,說出“保你滿意”的話來,而他用目光重新打量小年輕,顯然就是在說︰你有這實力嗎?
小年輕被他用神態和語言這麼一激,頓時就有些惱怒,他剛要說話,卻被徐志朋用眼色制止住了。
這一眼頓時讓他徹底熄火,他是剛才出去的那個中年人賈總的佷子,今天的主角是沈鋒沈書記,徐志朋是沈書記的司機,他當然要唯徐志朋馬首是瞻了。
沈書記想吃這只甲魚,這才是重中之重,他和徐志朋留下就是要辦成這件事的,領導才不問你中間的過程,人家只要最終結果,那就是把甲魚給我裝在盤子里端上來
瞟了賈玉梁一眼,徐志朋心中不滿,心說這小子果然是個嘴上沒毛辦事不牢的貨色,眼前這位八成是個吃軟不吃硬的,要是和他爭執起來,這甲魚領導可就吃不到了
“呵呵,”他向王卓笑了笑,說道︰“哪有讓買家先開價的道理呢,朋友你說是不是?”
“是你們主動要買的,我又不是擺攤賣東西。”王卓淡淡一笑,已經看到了他褲兜里的汽車鑰匙,奧迪A6,這肯定是剛才那個喜歡背手走路領導的司機了。
至于旁邊的那個愣小子麼,他和那個拍領導馬屁的家伙有四分形似,非子即佷,不用問,這是留下來埋單掏王八錢的
怕賈玉梁再說出什麼沖撞的話來,徐志朋只好搶先說道︰“那這樣吧,剛才度假村的大師傅給估了個價,說你的圓魚值兩萬塊,你覺得這個價錢怎麼樣?”
兩萬?賈玉梁頓時惡氣上升,心說開個一萬的價再慢慢談就是了,這姓徐的張嘴就是兩萬,真是拿別人的錢不當錢啊
沒想到,王卓卻呵的一聲笑了出來,一擺手說道︰“這麼大的甲魚,別說是兩萬,四萬塊錢一只有多少我要多少”
徐志朋險些被他氣炸了,心說有多少要多少,就憑你這一身地攤上花不了一百塊錢就能置辦兩套的行頭,你能買起一只甲魚指甲不?
這麼一氣,他干脆不吭聲了,心說這生意八成是談不攏了,回頭把這小子的態度向領導講一下,估計領導也不會責怪什麼,人家鐵了心不賣,咱也不能搶啊?
賈玉梁更是被王卓這句話頂的滿肚子肝火,見徐志朋不說話了,他頓時紈褲脾氣發作,向王卓冷笑道︰“你是不是窮的沒見過錢?就一只團魚而已,你還想賣個十萬八萬的,發家致富?”
甲魚又名中華鱉,還有團魚、圓魚、腳魚、水魚等無數稱呼,徐志朋稱其為圓魚,而賈玉梁稱為團魚,要是並在一起,還成了團圓魚了
“連十萬八萬都出不起,還想吃甲魚?”王卓像听到了非常可笑的事情一樣,哈哈大笑道︰“我還以為你們能出個一百萬二百萬的價錢,讓我考慮考慮呢,原來就是些把十萬八萬當天價的土包子啊?”
王卓的口才,絕對是一個頂一群的,三國時有諸葛亮舌戰群儒,估計就和他差不多。
“操”賈玉梁忍不住暴了句粗口,從褲兜里掏出汽車鑰匙向王卓一晃︰“看仔細點,老子開的是寶馬,你個穿涼拖的”
“啪”一記耳光響亮的抽在他的臉上,直接將他扇了個趔趄,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給誰當老子呢?”王卓冷哼一聲,也從大褲衩的兜里掏出把鑰匙,向他一晃︰“認清楚點,爺開的是奔馳度假村門口就一輛,自己長眼看看去吧”
奔馳值和寶馬不是半斤八兩嗎,有什麼可顯擺的?徐志朋腦子里剛產生了這個疑問,忽然想起度假村內停車場里停著的那輛龐然大物,頓時張口結舌的說不出話了。
“連個王八都吃不起,也不知道厲害個什麼勁。”王卓大步從賈玉梁身邊走過,不屑的啐了口吐沫,哼道︰“玩不起就趕緊滾蛋,別在爺身邊礙眼。”
賈玉梁何曾受過這種委屈,站起來就要沖上去和王卓拼命,徐志朋連忙將他一把拽住,拉到一邊說話。
“他說的肯定是那輛奔馳房車,咱們找人打听打听再說。”徐志朋說道。
一听徐志朋提醒,賈玉梁也猶豫了,那輛奔馳房車光從外觀上看,價值就是千萬起步的,自己開來的那輛寶馬停的它旁邊,嬌小到了可笑的程度,據度假村專門安排看守那輛車的員工說,那輛房車的肚子里還有一個小車庫,里面裝著一輛火紅色的豪華轎跑,牌子他見都沒見過
賈玉梁平時覺得自己挺不含糊的,可是徐志朋一個眼神就能讓他乖乖閉嘴,而現在連徐志朋都得悄悄打听一下那輛車的來路,這讓賈玉梁突然覺得,自己變成井底的蛤蟆了。
一個是政壇新星的貼身司機,一個是億萬富翁的未來繼承人,兩人就這麼被一把不足一百克重的汽車鑰匙給震住了,連句場面話都沒敢留下,就灰溜溜的出了院子,悄悄打听消息去了。
走出小院後,賈玉梁心情復雜的回頭看了一眼正拿著根筷子逗弄大甲魚的王卓,心中還抱有一絲幻想︰等我知道你是冒牌貨之後,再回來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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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四章 夾尾巴
第二零四章 夾尾巴
徐志朋的年紀雖然剛三十出頭,卻是給領導開了十年小轎車的老司機了,所以有很多事情沈鋒都放心的交給他去辦。 。
在賈城看來,一只大甲魚而已,充其量不過幾萬塊錢,既然沈鋒意,當然說什麼也要買下來,讓沈鋒一飽口福。
在高級飯店吃一頓海鮮都要幾萬塊呢,更別說是一只十幾歲齡的野生大甲魚了,這東西可遇而不可求,估計到沈鋒老了的那一天,都能記得當年吃過這只大甲魚,能給領導留下這個長遠的好印象,這筆錢太值得花了
但賈城卻不知道,他的佷子居然自作主張,想佔個便宜省一些錢,結果不僅被甲魚的主人恥笑了,還挨了一耳光,讓他趕緊滾蛋。
這句話的潛含義就是“老子不想再見到你們”,是讓他們趁早離開度假村,以免自找沒趣呢
“來來來,沈書記,聞一聞我剛搞到的這個茶葉。”
賈城獻寶似的將一個小角紙盒小心翼翼的打開,向沈鋒遞了過去。
這只小盒子多說能裝二兩茶葉,只是個普通的灰色盒子,外觀上一沒圖案二沒字,似乎是純手工制作的。
這個盒子剛一打開,便有一股清新醇厚的茶香飄出,聞著有種淡雅清幽的感覺,令人精神為之一振。
沈鋒捏著小盒,湊到鼻端輕輕嗅了兩下,頓時面露喜色,問道︰“這是火前龍井?”
“沈書記果然是識貨的人,高明,實在高明”賈城立刻連聲稱贊。
在國古時,送進京城的貢茶多數都是春茶,其主要分為“社前”、“火前”、“雨前”三種。
社前茶采摘自春分的時候,此時的茶樹剛剛抽芽,產茶量極低,在古時只有皇帝和寵妃、太後之類的人物才能享用。。雨前茶就是采自谷雨之前的意思,這時氣溫較高,芽葉產量豐富,就比不了社前和火前茶了。
而火前茶,實際就是“明前茶”,即清明前的意思,最講究在清明節前一天的“寒食節”采摘,清朝時乾隆皇帝曾在杭州觀看過龍井茶的采摘,對火前龍井極盡推崇。
近些年,這種真材實料的明前龍井茶,已經成了拍賣會上的常客,動輒就能拍到每斤十萬元以上的高價,因為清明前氣溫低,生長度慢,能達到采摘標準的茶葉芽少,所以有“明前茶、貴如金”之說。
沈鋒稱其為火前茶,雖然沒錯,但卻有顯擺學識之嫌,除了年紀較大的老者或業內人士有這人用這個叫法,普通茶客其實只叫它“明前”而已。
“賈總,這一盒火前龍井,是今年的新品吧?你從哪搞到的?”沈鋒愛不釋手的端著那只小盒,仔細賞鑒著里面的茶葉。
當官的喝這個,用“搞”字比較貼切,因為肯定不是花錢買的,而賈城家里即不產茶,也沒有能出手送這麼貴重禮物的親戚,他還能從哪搞呢,當然是花錢買的了
賈城避而不答,只是笑道︰“呵呵,沈書記喜歡的話,這盒茶就孝敬您了,我那里還有幾盒,回頭讓玉梁給您送去。”
“你啊你。”沈鋒笑呵呵的一指他︰“肯定是知道我喜歡這個,你才準備的吧,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賈城也跟著呵呵陪笑,至于他心里怎麼想的,那就只有他一個人知道了,這一盒茶葉別看只有一小撮,淨重才八十克,買來的時候可是兩萬多塊呢
賈城確實有錢沒錯,但那些錢是他靠自己的本事賺的,平時自己都不舍得鋪張浪費,可是為了打點面前這尊吃拿卡要的父母官,說不得也只好忍著肉疼,一回又一回的出血了。。
“這度假村的井是口老山泉,後來改成了陽井,水質非常不錯。”賈城笑道︰“我讓服務員打一桶干淨的送過來,燒上一壺,給沈書記嘗嘗這茶”
“好,好。”沈鋒滿意的連連點頭。
剛好這個時候,徐志朋和賈玉梁一前一後,由外面進來了,看到他們兩個一臉苦容,沈鋒和賈城各自都是一愣。
“玉梁,出什麼事了?”賈城忙問。
賈玉梁剛開出聲,徐志朋搶著說道︰“賈總,還是由我來說吧。”
徐志朋是個眉眼通挑的人物,雖然接觸的時間不長,但他已經差不多摸透了賈玉梁的性子,所以覺得這件事還是由自己來陳述比較好,若是讓賈玉梁說,他八成會添油加醋的把事情說的不著邊際,給沈鋒和賈城二人造成誤導。
“說吧,怎麼回事?”沈鋒沉著的說道。
于是徐志朋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盡可能的還原當時的情況,即不抹黑王卓,也不偏袒賈玉梁,反正這件事他覺得自己沒有過錯,接下來該怎麼辦,也應該交給領導決斷,用不著他操心。
听完徐志朋的話,沈鋒頓時皺眉沉思起來,能開一輛全球限量版奔馳房車出來玩的,絕對是即富又貴的人物,如果那輛車真的價值千萬以上,那麼車主的身份肯定不含糊,真不見得能把他這個實權處長放在眼里。
不做公務員不知官場體制森嚴,別看沈鋒春風得意仕途坦蕩,他卻知道官場上處處皆是雷區,稍一不慎,就是萬丈深淵、尸骨無存。所以他听了對方毫不客氣的逐客令的同時,雖然心頭光火,卻感到非常忌憚。
賈城看著佷子賈玉梁,即心疼他挨了別人一耳光,又惱火他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因為對方的那句滾蛋覆蓋面可大可小,現在連沈鋒沈大書記都牽扯進去了,這不是自找麻煩麼
沈鋒可不想就這麼滾蛋,堂堂開區黨委書記,要是被一個連路數都不清楚的小青年嚇跑了,這件事傳出去還不被人嚇掉大牙?
“那個人的普通話非常標準,肯定是北方來的。因為他看上去不像什麼有頭面的人物,我開始時還以為他是建國奔馳房車車主的保鏢或司機,沒想到找山莊的人一問才知道,他來的時候只有兩人,除了他,還有個漂亮女人。”
說完,徐志朋頓了頓,又講道︰“我又去打听了一下和他一起釣魚的那些人的來歷,不過沒有什麼結果。”
“沒有結果?”沈鋒看了他一眼,剛想仔細問問清楚,外面傳來幾聲沉穩的敲門聲。
“志朋,去看看。”沈鋒一擺手。
徐志朋應了一聲,走過去打開門,只見門口站著度假村的總經理和兩個等身材、腰桿挺的筆直的青年,他在機關內工作了十年,閱人無數,一眼就能看出這兩個便裝青年的身份,軍人
“賈總在嗎?”徐娘半老的總經理問道。
賈城做東,沈鋒是客,所以總經理問的不是沈鋒,而是賈城。
“賈總在里面,請問這兩位是?”徐志朋一邊問,一邊觀察兩個軍人的反應。
總經理剛要介紹,那兩位已經有人趨前一步,從兜里掏出本證件,打開舉在他的面前。
“呃……”徐志朋心頭一跳,這位居然是個可以便衣持槍的人物,職務不高,卻身份敏感,而且是跳出三界之外,不受地方管轄的
“剛才打听一位老先生信息的,有你一個吧?”這位淡淡的說話了︰“進房間去,我們有事情問你。”
徐志朋愣了,機關工作十年,他經歷過的事情也不算少了,但還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一時竟不知該怎麼做了。
他愣了,對方可不含糊,那個出示證件的利落的把證件向胸口衣兜里一揣,邁步就往里走,他要是不後退或者躲開,絕對會被這位迎面撞在身上
而另一個則向度假村的總經理點了下頭,說道︰“李經理,你在這等一下吧。”
徐志朋連忙後退,這才沒被撞到,接著那人就穿過他的身邊,向里面大步走去。
過道只有短短的四米長,轉眼那人就進了客廳,正在等著徐志朋帶回消息的四人俱是一愣,怎麼闖進來了一個陌生人?
把證件再度一亮,青年字正腔圓的朗聲說道︰“請說明你們的身份,還有到這個度假村的來意,及打听那位老先生身份的目的。”
他**的沈鋒和賈城頓時被雷的外焦里嫩,這是沖撞了哪路神仙啊,不就是因為一只大王八嗎,連長的警衛班長都出動了,至于嗎?
連賈玉梁和沈鋒的秘書也傻眼了,別說那個他們從沒見過的證件,僅青年人搭在右側腰間的手掌下,衣服內那隱約鼓起的一塊,就有相當大的震懾力了,那玩意兒它不可能是別的東西,肯定是一支槍
房間里頓時鴉雀無聲,接著徐志朋和另一個青年也先後走了進來,而警衛班長見沒人答話,又把語氣加重了一分,一字不差的復述了一遍剛才的三個問題
半小時後,兩個警衛回到了秦靖的房間客廳,將詢問到的情況詳細描述了一遍,听的在座的大伙出一陣陣的笑聲。
王卓端起酸梅湯輕啜了一口,兩眼一掃,便穿過了度假村的庭台樓院,看到了灰頭土臉向外走去的沈鋒等人。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秦靖出面落了他們的面子,那這件事就暫且揭過,但如果這些人下次再撞到他的頭上,可別想夾著尾巴一走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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