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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爽就好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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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豫西山人] 重生之紅星傳奇 (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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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6-10 18:49:57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章 席卷黔東南(三)

完電報,布置好防御,楊得志和黎林走出劍河縣政府,想到街上熟悉一下環境。

劍河街上現在空空蕩蕩的,商鋪都已關門,也沒有什么行人。估計黔軍撤退的時候,做生意的都跟著跑了,沒跑的恐怕也躲在屋里不出來。只有紅一團的戰士們以班、排為單位,一堆堆靠在各家商鋪的墻根臨時休息。

楊得志對黎林說:“政委,得想辦法讓群眾出來,還得讓商鋪開門。一會兒主力就到,今天晚上是一定要在這里宿營的,我們得想法搞點熱飯、熱水啊!”

黎林正要答話,就看見前面蹣蹣跚跚走來一個拄著棍子的老太太,一只手還牽著一個小孩。到了黎林和楊得志跟前,顫顫巍巍的說:“給我們點吃的吧!”

楊得志稍微一打量,就發現這是祖孫兩個,衣衫破爛、骨瘦如柴。忙和黎林一人掏出一塊米團放到他們手上。看著祖孫兩個吃米團的饞樣,楊得志就問:“老人家,你們是什么人啊?”

老太太說:“我們是干人!”

楊得志沒有聽清楚,就又問了一遍,剛剛吃完米團的小孫子大聲說:“我們是干人!”

這下楊得志和黎林聽清楚了,原來他們是干人。可是干人是什么人啊?從來還沒有聽說過還有叫干人的民族或職于是,楊得志不得不問:“干人是什么人啊?”

那個小孫子大聲說:“你連干人都不知道?干人就是啥都沒有的人。”

后來,楊得志才明白,所謂干人。是當的的叫法,意思就是被的主和反動政權盤剝得一無所有的人。“干”的意思,就是骨髓油都被敲剝干凈的意思。

看見紅軍給這兩個干人祖孫米團吃,很快,從縣城的角落里就涌出了許多干人,都伸出雙手向紅軍乞討。紅軍戰士們拿出自己的干糧,讓這些干人們吃。

看著吃干糧的干人們都是一臉渴望,楊得志感覺自己的眼角發燙。想想自己當年參加湘南起義的時候就感覺窮人不革命沒活頭,想不到這里的干人比自己家鄉的窮人更窮、更沒活頭!都是蔣介石和他的反動政權惹的禍啊。

吃飽了的干人們開始告訴紅軍。還有哪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霸財主躲在家里,沒有跑;還有那些做生意的因為害怕不敢出來,并主動為紅軍帶路、喊人、叫門。

黎林對楊得志說:“問題解決了吧?天下窮人多富人少,窮人是我們紅軍生存的土壤。只要有窮人的的方就難不住紅軍。”

楊得志笑笑說:“對頭!”

等一軍團主力趕到劍河縣分都已經開門了。一團的戰士們在居民幫助下,已燒好了熱水,正在煮飯。

接到一軍團轉來紅一團楊得志發的電報,16日晚。中革軍委電令一軍團17日務必占領臺江,先頭部隊向黃平攻擊前進;一軍團二師、干部團、軍委縱隊進至劍河;五軍團、九軍團肅清劍河、臺江的方反動民團。發動群眾;三軍團沿榕江、雷山攻擊前進,占領雷山縣城后,向北至劍河與一軍團主力匯合,準備奪取黃平。

中革軍委在電令后面特別強調,桂軍、湘軍已被我中央警衛師牽制,敵中央軍近日內不可能趕到,當面黔軍兵力薄弱。要求各軍團放手施為,將王家烈在黔東南的反動統治勢力連根拔起。

和紅一團遇到的情況基本相同,紅軍大部隊一進入劍河境內,迎接他們的不是黎平城門口的鞭炮,而是一群群干人。

劍河和黎平相比,更窮、更落后。

歷史上,紅軍長征時期*四次流淚,其中的一次就發生在劍河:一個干人老婆婆倒斃在路旁,她的小孫子站在一邊向紅軍乞討。*見此情景禁不住落淚,讓紅軍戰士掩埋了老婆婆。帶走了那個小干人。

在劍河各村鎮宿營的紅軍部隊。嚴格遵守紀律,秋毫不犯。各族群眾好奇的打量著這支來自遠方的部隊:公買公賣。說話和氣。聽說有個老百姓以23塊大洋的價錢賣給紅軍一頭豬,乖乖,足足比平時多賣6塊大洋。這下,消息在各村寨傳開了。相對比較富裕的人家和生意人都出來了,招呼紅軍宿營的,幫助紅軍采買物資的,拿出自己的特產和紅軍交換的,貧窮落后的劍河竟然出現了短暫的小繁榮。

17日,紅一軍團占領臺前,臺前縣長攜帶稅銀逃跑。紅軍主力在劍河、臺前廣泛發動群眾,鎮壓土豪,開倉放糧。

17日下午,就在紅軍主力在劍河、臺前轟轟烈烈的發動群眾的時候,湖南通道縣溪口出現了許多人都想不到的一幕:湘軍劉建緒部騎兵團在高級參議劉晴初的帶領下,正在向紅軍移交武器彈藥。

劉一民給何健和李宗仁、白崇禧的信,蔡中、劉建立、李清、吳征都是看過的。給何健的信大家只是認為不可能達到目的,因為何健太反動,對紅軍一向是趕盡殺絕。不過,以湘軍俘虜和何健交換武器彈藥,雖說不大可能,但總算是有點由頭。至于給李宗仁、白崇禧的信,簡直就是癡人說夢。那兩個人是什么人?隨時都敢和蔣介石翻臉開仗,劉一民竟敢去太歲頭上動所以,當17日早上一起床,劉一民安排部隊準備去溪口和牙頭堡接受武器、交換俘虜時,幾個人都認為新師長是不是昨天晚上激動的沒睡好,好像還在發癔癥呢。

劉一民也不解釋,命令李清率工兵營前往溪口接受湘軍武器彈藥,特別注意俘虜押送中不能出現傷亡。部隊出發前,他要和湘軍俘虜見個面。接著又命令吳征率輜重營前往牙屯堡接受桂軍武器彈藥。

蔡中提出,二人各帶一個營太少,萬一湘軍或桂軍翻臉,恐怕會吃大虧,應該出動主力。

劉一民說:“政委放心,這只是兩軍正常交易,不會有事情的。假如出動主力,就不是交換戰俘、接受武器彈藥了。那是打仗。我們和湘軍、桂軍之間暫時無仗可打。”

蔡中問:“你怎么就知道湘軍和桂軍不會趁機設伏消滅我們呢?”

劉一民說:“軍閥都是那個德性,欺軟怕硬。何健是被我們打怕了,又急于利用這些俘虜組建恢復三個師,不但不會伏擊我們。估計還會怕蔣介石、中央軍知道,所以他會派親信快速完成交易的。至于李宗仁、白崇禧,更沒有問題,他們恐怕還盼望著我們用他們提供的彈藥,把中央軍打個落花流水呢?”

蔡中疑惑的說:“不可能經說過。桂軍雖然和蔣介石有矛盾,但是在消滅紅軍上是一致的。你還說。湘江戰役時候我們紅軍吃了輕敵的虧,沒有意識到桂軍會和我們拼命。”

劉一民笑了,想不到蔡中把他說過的話記得這么清楚!笑完了,對蔡中說了一句“此一時也,彼一時也”,就拉著蔡中去看即將釋放的陶廣、章亮基和六個湘軍旅長去了。

菁蕪州街口的大路上,李清率工兵營已經將湘軍俘虜排好了隊伍。陶廣、章亮基和一群軍官站在前面,后面是1300名湘軍輕傷員排成的三路縱隊,全副武裝的工兵營戰士在隊伍前后、左右嚴密警戒。

看見劉一民和蔡中過來,李清率領工兵營長何明亮、教導員任超然一起跑步上前,敬禮后,李清大聲報告:“報告師長、政委,隊伍已集合完畢,準備出發,請指示!”

劉一民喊道:“請稍息!”然后就直接來到了湘軍俘虜隊伍面前。

面對陶廣、章亮基,劉一民的心理很復雜。畢竟他是從后世穿越而來的。與紅軍戰士對*的強烈仇恨心理略有不同。他知道。眼前的陶廣、章亮基在抗戰時期也曾和日寇浴血拼殺,章亮基還以身殉國。都是有功于國家、民族的將領。好在小水、溪打死,不然不知道自己心里會有多后悔。可是紅軍時期的陶廣、章亮基又是剿共急先鋒,倒在他們和他們部隊槍口下的紅軍先烈多了去了,殺了他們都不虧。這都是些復雜人物啊!

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的紅軍師長,包括陶廣、章亮基在內的湘軍俘虜軍官們全都震驚了。雖然王育英曾經說過這支紅軍部隊的指揮官很年輕,陶廣和章亮基以及大部分軍官都不相信。不可能的,一個20來歲的娃娃怎么能想出這么狠辣的作戰計劃,一環套一環的,讓人捏著鼻子往里跳。

被關押的這幾天,這些俘虜軍官們已經在吃飯的時候看見過紅軍訓練時的情景,知道這是一支訓練有素、異常強悍的部隊。雖然內心都感覺自己敗的有點冤枉,但是和這樣的紅軍部隊交手,就是同等兵力拉開架勢打,估計也還是難逃一個“敗”字。但是,他們萬萬想不到,這支紅軍部隊的指揮官竟然真的象王育英說的那樣年輕,蒼天不公啊,怎么能讓他們這些戰場宿將敗在一個洋學生一樣的娃娃師長手里啊?

此時已經是早上7點半了,初升的太陽照在一言不發、猶如一尊雕像一樣的劉一民身上,幻化出一圈光暈。現場一片寧靜。

站在陶廣身邊的鐘光仁被這種寧靜壓得有點喘不過氣,問了一句:“這位長官,你是不是想殺我們啊?要殺的話就快點,老子們皺一下眉頭就不是革命軍人。”

劉一民這才知道湘軍俘虜軍官們誤會了,以為紅軍也和他們殺*人時候一樣,排成隊伍帶他們出去槍殺呢!

劉一民開口了:“陶廣將軍、章亮基將軍,各位*被俘弟兄們:

今天把你們集中起來,不是要槍斃你們。而是要釋放你們!”

這一下,湘軍俘虜們一下子就亂了,有高興的大喊大叫的,有喜極而泣的,還有人已經開始在想回去后如何編造謊話才能逃避上峰的追究。

聽著隊伍里的嘈雜聲,劉一民皺起了眉頭。章亮基一看,生怕這個紅軍娃娃師長生氣變卦,馬上站出來吼道:“吵什么吵?成何體統?”

隊伍安靜了,劉一民又開始講了:“我講三點意思。算是和各位*將領和弟兄們做個告別吧。第一點,現在日寇已經占領東北乃至長城以外的廣大領土,幾千萬人民淪為日寇的奴隸。這是每一個中國人的恥辱,更是每一個中*人的恥辱。是男人的。就應該拿起槍來,上抗日前線去和日寇來個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不愿上抗日前線的部隊是漢奸部隊,不愿抗日的將領是漢奸將領,不愿上前奸士兵。一味打內戰、打紅軍和漢奸沒什么區別”

李清馬上振臂高呼:“打倒日本侵略者!抗日光榮,不抵抗可恥!”

工兵營的戰士們跟著高呼口號。震天的口號聲沖擊著湘軍俘虜官兵的心靈。把他們震的心驚肉跳。

等口號聲停止,劉一民的聲音就想起來了:“第二點。紅軍是工農武裝,不是紅匪。我們現在是要北上抗日,去做全民族抗日救亡的先鋒隊。我們需要全國各族人民的支持,也歡迎包括各位在內的*將士給我們大力支持。第三點,兩軍交戰,互有傷亡是正常的。但是借打仗為名,屠殺普通民眾是不能容忍的。陳光中為什么被擊斃?還有一些被我們俘虜的軍官、士兵為什么被槍斃?就是因為他們雙手沾滿老百姓的鮮血。比土匪更壞,和日寇相同。因此,我希望諸位回去后,做救國愛民的軍人,不做禍國殃民的土匪漢奸。分別在即,我真誠的希望能有一天和諸位在抗日戰場上并肩作戰,互相支援,共殺日寇。”

劉一民講完后,也不看陶廣、章亮基等人有什么反應,揮揮手。直接命令李清帶隊伍出發了。

李清率工兵營趕到溪口的時候。時間還早,湘軍的人還沒有到。兵營長何明亮率領一連、二連隱蔽占領溪口南面的高的。教導員任超然率三連兩個排看管俘虜,自己帶三連一排進入溪口,等著與湘軍接洽。

直到這時,李清還不相信湘軍會派人來送武器彈藥。開什么玩笑,讓何健這個老王八蛋釋放紅軍戰俘、還要給100萬塊銀元,還要給那么多的武器彈藥,可能么?不過,師長的命令是要執行的,反正自己手里有湘軍俘虜,如果湘軍不派人來交易,老子就讓戰士們先把那些中下級軍官槍斃,至于陶廣和章亮基,還帶回去交給師長處理就是了。

3點剛過,湘軍隊伍出現了,前面是一個連的騎兵開路,中間是一溜大車,大車后面是騾馬隊伍,騾馬后面是一群紅軍戰俘,再后面是約一個營的騎兵在壓陣。

李清心想,乖乖啊,難道師長真的是諸葛亮轉世,掐指一算,就能算準何健這老混蛋的心思?還真來了啊,想不到。

雙方見面了,看見李清只帶了一個排,劉晴初感到很意外,寒暄過后,試探著問:“這位紅軍長官,你只帶這么點人馬,難道不怕我翻臉么?”

李清笑笑:“不怕,我來的時候,我們師長說了,如果湘軍敢翻臉,他就直接帶部隊去長沙和何健練練推手,聽說何健是武術名家,推手練的不找不到合適的對手發愁呢!”

李清不知道,劉晴初可是大有來歷的,他曾經是何健的湘贛剿匪總指揮部參謀長。接到劉一民的信的時候,他正在劉建緒司令部巡查軍務,何健就直接讓他跑一趟,目的是想看看劉一民和他的中央警衛師到底怎么回事,另外也迎接一下陶廣、章亮基,以示何主席對愛將們的體恤和榮寵。

一看劉一民沒來,部隊也只有一個排,劉晴初就知道這個劉一民可不簡單。一步一步把對手吃的死死的。自己確實不敢翻臉,因為自己不知道對方還留有什么后手陰招。得,還是快點移交吧,早完成任務早撤退,盡量不在這是非之的多停。

按照李清的意思,先移交紅軍戰俘。等湘軍把這些紅軍戰士押過來的時候,李清看著戰士們身上的累累傷痕,當場就想爆發,兩眼盯著劉晴初。似乎想把他吃了。最后還是忍住了,完成任務要緊,和這群王八蛋的帳以后又的是機會算。

紅軍戰俘移交完了,總共是1382人。李清挑出700個身體狀況略好的戰士留下。準備接受騾馬和武器彈藥,讓一排派兩個人引導其他戰士向溪口南面撤退。

接下來就是移交騾馬、錢和武器彈藥,經清點,100萬。李清立即安排一排長率兩個班組織剛剛自由的700名戰士,將武器彈藥由騾馬馱運。撤離溪口。不料想,這700名剛自由的紅軍戰士。上去就先拿槍、子彈、手榴彈,然后就把槍口對準了劉晴初和湘軍士兵。

李清一看要糟,馬上站到紅軍戰士和行軍士兵之間,大聲說道:“我是中國工農紅軍中央警衛師政治處主任李清,同志們冷靜點,我理解你們的心情,有什么話回去再說。紅軍戰士最服從命令聽指揮。我命令你們把槍背上,趕快搬運武器彈藥。”

一個戰士哭著喊道:“首長,這幫王八蛋殺了我們多少人,我要斃了他們!”

李清走到這個戰士身邊,輕聲說:“我和你一樣想把他們斃了,但是我們紅軍有紀律,完成任務要緊。好同志,把槍收起來,我們以后有的是和他們算賬的機會。”

事情總算是平靜了,但是這些戰士們在搬運武器彈藥和成箱的銀元的時候。無論箱子再重、再不方便。基本都是一手持槍,一手和另一個戰友抬箱子。無論如何。槍是不會再放手了。

看著眼前這一幕,劉晴初心里一寒,自己的湘軍和紅軍的仇看來真的是無法化解的死仇了,真不知道何主席這招是子都是死硬分子,這豈不是放虎歸山么?

搖搖頭,強迫自己不再想這些煩心事,劉晴初對李清說:“我們的誠意已經表達了,人和東西已經移交了,請貴軍移交我方被俘人員吧!”

李清看500匹騾馬馱著武器彈藥在戰士們護送下出了溪口,就讓一個戰士發信號,通知三連長押送俘虜過來。

等湘軍俘虜隊伍過來了,劉晴初就明白了為什么剛才李清想發火的原因,自己一方把紅軍戰俘折磨得死去活來,看看人家紅軍,自己的戰俘身體都壯壯的,明顯是吃的飽、睡的好。心里不覺有點愧疚。

陶廣和章亮基過來了,劉晴初走上去,拉著兩個人的手說:“思安、伯炎,受苦

陶廣和章亮基苦笑一下,同時舉手行禮。然后,陶廣說道:“敗軍之將,和談受苦?只是有勞老參座親來迎接,愧不敢當啊!”

劉晴初有何被俘的軍官們一一握手,軍官們也一一敬禮。看看忙完了,時間也不早了,劉晴初就對李清說:“這位紅軍長官,貴我雙方交易已經完成,我們握手分別吧!”說完就伸出手來。

誰知李清笑著說:“貴方似乎還欠我方一點東西吧!”

劉晴初眼底滑過一絲淺笑:“該給的我們都給了,好像不欠什么吧?”這家伙開始耍滑頭了,就說:“按照我們師長和何健的約定,桂軍被俘士兵需要用2個紅軍被俘戰士來交換,我們向你們移交;1300名被俘士兵,你們應該向我方移交260名紅軍被俘士兵和被抓的*員,現在你方只移交了138人,尚欠1218人。按我們劉師長的條件,應該補償我方6萬9千塊銀元。這個錢剛才移交的時候貴方沒有給付。”

湘軍被俘官兵們這才明白,原來自己是被何健用武器彈藥和錢贖買回來的,一片嘩然。

劉晴初的副官見陶廣等俘虜已經回來了,覺得沒有掣肘了,就惡狠狠敵對李清說:“老子早就受夠你了,那些錢,老子不給了,你能怎么樣?”

李清笑了笑:“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何健的意思?”

劉晴初見李清不受威脅,只好打個哈哈:“老弟啊,我年齡比你大,見的事情也多一點,眼光看遠點么,何必斤斤計較呢?”

李清說:“我不和你計較,我怕我回去完不成任務,我們師長一怒,跑去和何健、就見徐計較,到時候說不定還是我們兩個來辦移交啊!”

劉晴初看李清油鹽不進,只好說:“老弟,我說實話吧,我們俘虜的紅軍俘虜全交給你了,至于抓的其他共黨分子都在湘中、湘北關押,你們太緊,來不及運到這里。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們抓個壯丁的花費也就兩塊大洋,最多5塊大洋,我給你按10塊大洋一個算,給你1萬2千塊大洋,怎么樣?再說,你們師長說的500塊大洋也太離譜了。”

李清說:“我們紅軍戰士是無價之寶,怎么能和你的壯丁相提并論。不行!”

劉晴初連忙說:“老弟啊,我說的不是用錢買你的紅軍寶貝疙瘩,是按照我軍被俘人員數量彌補貴方損失么。我都這么大的年齡了,來的時候,何主席也有交待,有的事情我能做主,有的事情我就做不了主了,你別讓我為難么!這樣吧,什么也不說了,我方彌補貴方5萬大洋損失,怎么樣?”

李清還是搖搖頭。

劉晴初咬咬牙,命令副官把備用的錢箱拿來。等副官拿來后,劉晴初說:“這是2萬元,是何主席給我的底線錢,我都給你,你看著辦

見李清還在猶豫,陶廣說話了:“這位紅軍長官,我插句話,早上你們劉師長講的話,我全部聽了。我可以向你保證,我陶廣假如還能帶兵的話,一定不作踐無辜百姓,一定不在向紅軍開一槍,一定上抗日前線去和日軍拼個你死我活。不知道這樣貴方是否滿意,是否能抵得上我方欠貴方的錢?”,章亮基想想自己是職業軍人,老打內戰本身就***沒意思,真不如去抗日殺敵呢!就也和陶廣一樣表了態。

這下,李清高興了,交待戰士們把20萬銀元收起來,和劉晴初、陶廣、章亮基等一一握手告別,帶著戰士們出溪口,沿來路向菁蕪州返回。

此時在貴州福泉馬場坪的黔軍前線指揮部里,接到紅軍主力占領劍河縣城的報告的王家烈,已經方寸大亂,他怕紅軍直入貴陽,占了他的老巢,再也顧不得怕中央軍入黔會危及他的統治了,一面令何知重、柏輝章率遠在銅仁的主力星夜西返,令候之擔部加強烏江防線,令猶國材部無論如何全力增援馬場坪一線;一面四處發電告急求援。蔣委員長、何總指揮、薛司令官、桂軍、粵軍、滇軍、川軍,凡是周圍他能想到的,他都求了個遍。發了一遍電報,感覺不保險,就再發一遍。最后干脆命令電臺每隔半小時發報一次,催促中央軍快速入黔,催促周圍各路追剿軍迅速入黔助戰。據說,在給桂系的電報上,王家烈甚至說請看在煙土經營利潤巨大的份上,拉他一把。

王家烈下臺后,有人統計,*4年12月17日一夜之間,王家烈發出的求援電報,比他當省主席后向國民政府發出的電報總數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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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6-10 18:50:20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一章 席卷黔東南(四)

從溪口到菁蕪州,急行軍的話,實際上也就3個小時的路程,因為帶著傷員和武器彈藥,行軍速度自然快不起來。好在劉一民派出騎兵連和一團來接,將武器彈藥全部讓戰士們扛上,騰出騎兵連的戰馬和騾馬讓傷員們騎上,這才走的稍微快了一點。就這,李清他們還是足足走了5個多小時,回到菁蕪州已經是晚上1點了。

師、團、營、連的炊事班早已全部動員,準備的停停當當。熱茶、熱湯、熱飯菜,很多營救回來的戰士一看就兩眼直放綠光,恨不得一口吞下。但是,有經驗的炊事班長們給每個人打的飯菜都是半碗,有意不讓他們吃飽。有個戰士生氣了,問一個炊事班長,鍋里還有那么多飯菜,為什么不讓再吃點?難道不知道我們都要餓死了么?那個炊事班長耐心解釋說,就是因為你們太餓,才不能讓吃飽,怕把一些身體太弱的戰士吃撐死。休息一下,明天還有肉呢?這個戰士才很不情愿的去洗碗中到一起,由戰地救護所的醫生、醫護兵檢查傷勢,進行治療。其他身體略好的戰士被安排到各團、營宿營地休息。

把營救回來的戰士全部安置好后,李清才回到師部,一看才知道,吳征他們早就回來

原來,吳征他們那里比李清那里還順利。等他們趕到牙頭堡的時候,桂軍代表早就在那里等著了。不但劉一民索要的東西一樣不少,而且還多給了2萬發重機槍彈,1萬枚手榴彈,500發山炮彈、500發迫擊炮彈,交還的2000名被俘戰士身體也基本比較健壯。

聽了吳征介紹的情況,李清破口大罵何健老王八蛋摳門。罵完了,又埋怨劉一民當初給何健提的條件太低,最后是捶著胸口怪自己沒本事。便宜了何健這老滑頭、老王八蛋,完全忘記了自己在湘軍代表來之前還一直不相信能夠交易成功的事情了。

看看李清罵完了,也埋怨完了,劉一民就提議開個黨委會,蔡中附議。幾個人就坐下來,研究今天營救回來的紅軍戰士問題。最后決定:

一、以一團洪超遠的老四營為骨干,補充從湘軍手里營救回來地200名身體較好的紅軍戰士和400名從桂軍手里營救回來的紅軍戰士,調出三團八營,組建警衛四團。洪超遠任團長,原老三營教導員胡雪融升任警衛四團政委,老五營教導員

二。以二團趙山的老五營為骨干,補充從湘軍手里營救回來的200名身體較好的紅軍戰士和400名從桂軍手里營救回來的紅軍戰士,調出三團九營,組建警衛五團。趙山任團長,原老四營教導員劉毅升任團政委。

三、一團補充200名從湘軍手里營救回來的身體較好的紅軍戰士和400名從桂軍手里營救回來的紅軍戰士,組建新地二營,原老一營教導員趙捷升任團政委。

四、二團補充200名從湘軍手里營救回來的身體較好的紅軍戰士和400名從桂軍手里營救回來的紅軍戰士,組建新的五營,原老二營教導員李聰敏升任團政委。

五、三團補充200名從湘軍手里營救回來的身體較好的紅軍戰士和400名從桂軍手里營救回來的紅軍戰士。再從新兵營補充400名湘軍俘虜新兵,組建新的八營、九營。

六、騎兵連擴大為騎兵營。編制400人。人員可以從全師選。營領導由原騎兵連領導擔任。

七、狙擊排擴大為狙擊連。設四個狙擊排。戰斗時配屬四個團指揮。連長、指導員由王同生擔任。

八、警衛排升格成師警衛營。編制450人。人員從由桂軍手里營救回來地紅軍戰士中挑選。張海濤任營長、張逸程兼教導員。七、偵察排擴大為偵察連。羅延任連長兼指導員。

九、從湘軍手里營救回來地紅軍傷員。暫時編入新兵營。邊養傷。邊學習。新兵營教導員趙大河調回二營任營長。教導員由營長常化雨兼任。新任八營教導員王大湖調回一營任營長

整編后地中央警衛師戰斗序列如下:

師設參謀處、政治處、后勤處。

師直屬部隊:

警衛營:營長張海濤,教導員

狙擊連:連長王同生、指導員

偵察連:連長羅延、指導員

炮兵營:營長李昌,教導員王山柱

重機槍營:營長韋秀峰。指導員李逸

工兵營:營長何明亮,教導員任超然

輜重營:營長曹勝利。教導員

騎兵營:營長胡老虎,教導員鮑文

新兵營:營長、教導員

通訊排:排長張斯樵

電臺:臺長賀興華

警衛一團:團長高原。政委趙捷、參謀長雷鳴,轄一營、二營、三營、火力支援連。

警衛二團:團長張洪濤。政委李聰敏,參謀長李亦默,轄四營、五營、六營、火力支援連。

警衛三團:團長陳大勇,政委陳大中,參謀長史然,轄七營、八營、九營、火力支援連。

警衛四團:團長洪超遠,政委胡雪融,參謀長王南湖,轄十營、十一營、十二營、火力支援連。

警衛五團:團長趙山,政委劉毅,參謀長李德光,轄十三營、十四營、十五營、火力支援連。

全師共9500余人,兵強馬壯,武器精良,彈藥充足。

會議結束時,劉一民要求蔡中政委親自到各團宣布整編命令,確保干部和部隊迅速調整到位。要求劉建立和李清下到各團督促整訓磨合,特別是新編入戰士的戰術動作,一定要向老一營學習、看齊。要求吳征迅速行動,將湘軍、桂軍交來的騾馬和小水、溪口戰斗繳獲的騾馬統一分配騎兵營、輜重營和各團。確保山炮、迫擊炮、重機槍一律由騾馬馱載,輜重運送不再使用大車,交馱馬馱運。全師實現馱馬制。責成劉建立親自指導偵查連整訓,然后由參謀處長張逸程率偵察連,帶一部電臺,前出偵查通道至黎平、劍河、鎮遠、玉屏間道路,標好路標。在玉屏、鎮遠交界的主要公路附近,隱蔽尋找合適的伏擊戰場。部隊在菁蕪州集中整訓兩天,兩天后向玉屏隱蔽運動,目標敵中央軍薛岳部。

散會時。劉一民對蔡中說:“麻煩政委起草份電報,把和湘軍、桂軍交易的情況向中革軍委和**、周副主席、朱總司令詳細報告一下,記得要把我給何健和李、白二人的信也全文拍發啊!”

蔡中說:“你把活都派給我們幾個了,你干什么?”

劉一民說:“我要研究地圖。”然后便直接去睡覺

蔡中看著劉一民地背影,半是溺愛、半是自嘲地說:“給你當政委,早晚把我累死。”聽得劉建立、李清、吳征三人都是哈哈大笑。

當天晚上,綏寧縣政府后院一間大廳里,從靖縣秘密趕來地劉建緒正在給陶廣、章亮基等被釋放地旅長以上將官接風壓驚。

酒已過三巡,但是完全沒有過去湘軍將領們在一起狂飲歡聚的氣氛。陶廣等人也沒有主動給劉司令長官敬酒。場面很冷、很壓抑。

“來,思安、伯炎,我敬你們兩個一杯!”劉建緒站起身來,把酒杯端到了陶廣和章亮基面前。

二人慌忙站起,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后陶廣就撲通一聲跪倒在劉建緒面前,嚎啕大哭,邊哭邊喊:“軍座,司令官,你槍斃了我吧!卑職無能,62師全軍覆沒,我也被紅軍俘虜。恥辱啊。我***白活了這么大年齡!軍座,你槍斃了我吧!”

這下。軍官們全離席跪倒在地上,滿屋都是嚎啕大哭聲,滿屋都是“軍座、司令官,你槍斃了我吧”的喊聲,嚇得屋子外面端菜送酒的馬弁們一溜煙地往廚房跑。生怕軍座一怒之下,把自己當了出氣筒。

劉建緒地眼淚也出來了。三個精銳師,近三萬人馬。就這樣葬送了。真不知道這些天自己是怎么熬過來的!但是現在不是哭地時候,按照何主席和自己商量的結果。還得靠這些將領把三個師迅速組建起來呢!

劉建緒擦把淚:“諸位都起來吧。我是不會槍斃你們地,何主席也不會!說來也不是你們的錯,是紅匪太狡猾了,你們連還手地機會都沒有么!起來吧!”

軍官們這才爬了起來,重新洗臉、入座。

看軍官們的情緒已經基本穩定,劉建緒這才正色說道:“自古驕兵必敗。這次小水、溪口戰斗失利,固然是紅匪狡猾,連環伏擊,但是我軍難道就沒有失誤么?我看最大的失誤就是各級將官被湘江剿匪戰役的勝利沖暈了頭腦,忘記了我們過去在紅匪手里吃的虧,認為紅匪已成落水狗,不可能對我軍形成威脅。驕傲自滿,妄自尊大,認為老子天下第一!教訓啊,教訓!可惜這些教訓是用我近3萬精銳的血換來的。試想一下,假如你們都能做到擴大搜索范圍、加強兩翼掩護、以戰斗隊形行軍,紅匪能如此順利得手么?虧你16師章亮基還是保定軍官學校三期畢業地高材生,你的部隊三旅六團,行軍間距不是很大,為什么不用騎兵來回警戒聯絡啊?你的騎兵是留著生兒子的么?電臺聯系,電臺聯系,結果怎么樣?還不是一當接著一當上,簡直成了紅匪手里的玩具!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連基本的軍事常識都不要了?還不是感覺高枕無憂,懶省事!你62師陶廣,號稱我湘軍名將,發了一封求援電報就拋棄電臺潰逃,你難道不知道這樣做會給我軍帶來什么后果么?為什么在發覺部隊無法控制時,不再發一封部隊潰散的電報?你知道不知道,王育英旅和63師都是因為為了救你而喪于敵手的?還有那個死了的陳光中,殺人的時候是土匪,怎么這個時候一點土匪地警覺性都沒有,連個看后路的都不留。一窩蜂地往上涌,這是我們能征善戰的湘軍么?恥辱啊,真地是恥辱!我們讓蔣委員長蒙羞,讓何主席蒙羞,讓素以勇猛善戰聞名天下的湘軍蒙羞,讓培養了我們這些將官的軍官學校蒙羞!”

道激憤處,劉建緒渾身哆嗦,牙齒咬地蹦蹦響,手里的酒杯咔嚓一聲響,被捏地粉碎。鮮血馬上成珠成串的往下流。

一邊坐著地劉晴初掏出手絹,遞給劉建緒止血。

軍官們渾身顫栗,羞愧、悔恨交集在心頭,沒有一個人敢抬頭看一下司令官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猙獰地臉。

歇了口氣,劉建緒冷靜了一下,用威嚴地眼睛掃視了一下自己的這幫部下,咬著牙,一字一字冷冷的說:“我希望你們記住,永遠都不要輕視任何對手!”

看軍官們還低著頭沒有反應。劉晴初咳嗽了一聲,慢慢地說:“劉司令長官的話,各位都記下了吧!”

軍官們這才反應過來,大聲回答:“牢記軍座、司令長官教誨!”

劉建緒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瞪著有點發紅的眼睛對軍官們吼道:“是男人的,就得哪里摔倒從哪里爬起,誰丟的人,誰就得去把面子給我找回來!何主席命令:”軍官們忙起身立正。

“16師章亮基部,立即開赴長沙整訓,從其余5個師各抽一個營。補充湘中地方一部分民團,邊整訓邊擔負拱衛長沙任務。”

章亮基馬上一個立正:“保證不辜負何主席、劉司令長官厚望。”

劉建緒看都不看他一眼。轉向陶廣說道:“62師陶廣部,調回衡陽,從其余5個師各抽調兩個連,配以700名釋放回來的輕傷員,補充衡陽周圍地方民團。迅速組建整訓。”

陶廣也是一個立正:“保證不辜負何主席、劉司令長官厚望。”(全文字小???,?在文.??)

劉建緒又轉向63師旅長李伯蛟說道:“63師李伯蛟旅長嶄代師長職務,部隊調回常德。從其余五個師各抽調兩個連,配以600名釋放回來的輕傷員。補充常德周圍地方民團,組建整訓。”

李伯蛟想不到自己死里逃生。不但沒有受軍法處置,反而受提拔重用,激動地雙腳“啪”地衣并:“保證不辜負何主席、劉司令長官厚望,堅決完成任務!”

劉建緒看著他說:“我要你把63師訓練正真正的精兵,而不是原來的土匪作風。你部所需軍官,會從各級教導隊和軍校畢業生中選派的,你要好好把握。”

李伯蛟腳跟相碰的聲音更大了,喊聲更響亮了:“保證不辜負何主席、劉司令長官栽培,完不成任務愿提頭來見!”

劉建緒擺擺手:“各位,何主席已將部隊換防報告上報南京。明天各部隊分頭行動,所需經費、裝備一律按原來標準配發,缺額軍官也已接到命令,會準時向你們報道。一定要在最短時間內完成部隊重建任務,開始訓練。大家清楚沒有?”

一聽說經費、裝備、軍官、兵員全部落實,這些將領們立即腰桿兒筆直,齊聲回答:“清楚了!”

這下,酒桌上的氣氛上來了。師長、旅長忙不迭地給劉建緒和劉晴初敬酒,你來我往,熱鬧起來了。

17日這一夜,就在王家烈狂發求援電報、紅軍中央警衛師決議整編、劉建緒重組三個師的紛亂中過去了。

第二天,長沙的報紙就在頭版頭題刊發了《**第16師、62師、63師完成追剿任務調整防地》的新聞。在二版、三版和四版上,更是連篇淪瀆地刊發了諸如《16師血戰小水擊退紅匪記》、《62師溪口大戰軍旗飄揚》、《63師決勝溪口》、《追憶剿匪英雄陳光中將軍》、《陶廣將軍印象》、《章亮基將軍訪談》等事先編好的文章,把長沙老百姓騙得暈暈乎乎,好像湘軍健兒真地是又打了個打勝仗似的。

個別不配合地小報偶爾發一個質疑的豆腐塊,作者就會被請到警察局或警備司令部去喝茶,弄得長沙城里只有一個聲音:“何主席運籌帷幄,湘軍將士英勇善戰。”

王富貴是施秉縣民團雙井區隊長,手下有60來號人,5來條破槍。平時也就是干一些收收鴉片種植稅、過路稅、交易稅什么的。沒事的時候就到苗寨里耍耍威風、捆個苗人、搶個苗女,那派頭,簡直和土皇帝沒什么區別。因此,他經常告誡部下,中國是誰的?是蔣委員長地。貴州是誰的?是王主席地。雙井是誰的?部下們就得說是王隊長地,說錯了就得挨打。他的理論也很有道理,中國自然是蔣委員長地,可是蔣委員長他老人家事情多啊,就只好委托王主席替他管理貴州了。貴州這地方,山高水遠,走上一圈那得多長時間,把王主席累著了怎么辦?于是王主席就把雙井交給他管理了。也就是說,他說的話都是替王主席說的,他要的錢都是替王主席要的,他殺的人都是替王主席殺的,他睡的閨女都是替王主席睡的。一句話,凡是王主席想到的,他都替王主席做河、臺前了,18號一大早,他就帶著手下的幾十號人,到施秉通往臺前公路旁尋找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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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席卷黔東南(五)

和一般人想法不同,曾經非常渴望當兵的王富貴是渴望戰亂的。你想啊,沒有戰亂哪里有那么多的師長、旅長啊?王主席不也是背鹽的出身么?要不是有民國初年的混戰,他能當上貴州王么?還是老話說的好啊,時勢造英雄,現在的時勢就是出英雄的最好時機啊!要是時機對,遇著紅匪干他一票,說不定還能俘虜個紅匪軍長、師長的,那樣的話,王主席還不得讓自己替他管管施秉縣啊?弄得好的話,甚至把黔東南全管了都有可能啊!到時候,那可不是只搶一般的苗女、漢女、瑤女了,那得直接去南京搶外國女人了。

想想昨天從劍河、施秉逃下來的黔軍,王富貴就覺得那是一群笨蛋,天生的挨槍子兒的貨。一群紅匪就能把他們嚇成那樣,白費了王主席的槍彈糧餉。要是自己是個團長、旅長,一定把紅匪打得屁滾尿流,哪里用得著跑啊!

越想越興奮的王富貴,把隊伍帶到一個山埡口,埋伏起來,等著紅匪上鉤。

真真是想什么來什么。王富貴的隊伍剛隱蔽好,就見公路上走來了12個士兵。穿著灰色軍裝,帽子上好像有個紅點。這就是傳說中的紅匪吧,看樣子很一般么,為什么那些黔軍正規軍跑的那么快呢?傻瓜!看老子的!

王富貴交代弟兄們:“發財的機會到了,一會兒這12個紅匪就會從這里過,我們沖下去,捉住他們,換煙土去。”

看著看著紅匪就要到跟前了,王富貴抬起手槍,“砰砰”朝天開了兩槍,大聲喊道:“弟兄們,抓紅匪啊!”一群人就從山坡上沖了下來。

在王富貴想來,他那一嗓子喊得。早就應該把紅匪嚇的轉身逃跑了,他們追上去,幾個人按住一個,捆起來就大功告成。不想,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樣。

聽到喊聲和槍聲,那12個紅匪非但沒有跑,而是迅速臥倒,抬起槍就朝沖下山坡的民團團丁射擊,最可恨的是紅匪的兩枝可以連發的槍,一打子彈就出來一溜。轉眼間就把王富貴的民團團丁打死了20多個。團丁們沒有人再往下沖了,轉身就往后跑。

王富貴一看,隊伍這一跑,不就成了昨天潰逃的黔軍了么?這那能成,老子就不信60個人打不過12個人。抬起手槍,又是“砰砰”兩聲,把帶頭逃跑地兩個家伙打死了。然后就喊:“不準跑,誰跑打死誰!全部爬下來,向紅匪射擊。”

團丁們還真就不敢跑了。爬在地上向對面胡亂射擊。紅匪的那種可以連發的槍也不射擊了,只是用步槍和團丁們對射。不過,那槍打的準啊,三兩槍就能要一條命。

王富貴看著身邊的團丁活著的越來越少,心里開始害怕了,娘啊,再過一會兒是不是就輪到我挨槍子了啊。什么團長、旅長還是讓別人干吧,施秉、黔東南還是讓別人替王主席招呼吧,我就招呼雙井這片小地方就行了。跑吧,再晚的話。別說搶外國美女了,也不說搶苗女、漢女、瑤女了。恐怕自己的老婆就成別人的了。想到這里,王富貴蹭地一下,就從地上跳了起來,便跑邊喊:“弟兄們,快跑!跑的快有命。跑慢了沒命,跑啊!”

跑了幾步感覺不對。怎么沒聽見弟兄們回答啊?扭頭一看。哪里還有活人啊?再抬頭一瞅。媽呀。什么時候公路邊山埡口地兩邊都站有紅匪啊!往哪里跑啊?

“死了去球”!這個念頭一蹦上來。王富貴地手槍就向紅匪打去。不等他開第二槍。幾個子彈就同時打在了他地身上。這個惡棍一樣地民團區隊長就直挺挺地向地下倒去。

來也不怪王富貴地民團戰斗力差。關鍵是他遇上地茬口不對。和他對打地是紅一軍團一師一團先頭連地偵察班。別說是他60個人地民團了。就是中央軍一個排、一個連又能怎么樣?紅一團自從建立那天起。怕過誰啊?

王富貴和紅一團先頭連地交手只是個小插曲。在紅一團地戰史上。連一個字都沒有記錄。但是。當地苗民卻一直流傳著紅軍為他們除去王禍害地故事。

12月18日。紅一軍團、紅三軍團、紅五軍團、紅九軍團、軍委縱隊經劍河、臺前進入施秉、黃平地區。中革軍委調整部署。一軍團、三軍團奔襲黃平城。軍委縱隊隨行;五軍團襲占施秉城。九軍團襲占鎮遠。

此時。遠在湖南境內地薛岳追剿軍司令部。剛剛接到委員長電令進軍貴州追剿地薛岳正在思考如何進軍貴州地問客家人。其父因仰慕岳飛而名之薛仰岳。后改名薛岳。陳炯明發動叛亂時。薛岳任國民革命軍營長。曾保護宋慶齡脫險。后任師長。追隨張發奎反蔣。得陳誠推薦加入蔣介石陣營。從第五次反圍剿到長征。薛岳統帥中央軍緊追猛打。一路從江西追到了湘黔邊界。歷史上地薛岳因抗日而成名將。**序列里不作第二人想。

現在情況已經非常清楚,紅軍主力已全軍轉向貴州,而王家烈的主力在與湘西交界的銅仁地區,單靠烏江南岸、貴陽以東地黔軍是無法阻擋紅軍進攻的。自己地追剿軍方面,何健剛吃了大虧,現在更是以湘西匪情嚴重為由,拒不出兵;白崇禧也不知道怕什么,讓桂軍全部縮回了桂北。他不動,陳濟棠跟著不動。算來算去,追剿軍就只有自己的10萬中央軍了。這樣也好,省得將來桂軍、湘軍影響自己搶占貴州政權的行動。

想想還是委座站得高、看得遠。命令上說的很清楚,直插貴陽。至于紅軍,讓王家烈和即將出動的川軍去和他們掐架吧,最好都死地光光的,免得影響委座統一政令、軍令地計劃。

算算路程、算算時間,如果明天出發的話,等趕到施秉、黃平,估計紅匪應該早已躥過烏江了。自己地十萬大軍就可以沿著烏江南岸直取貴陽。等占了貴陽,逼王家烈就范。然后再從容布置剿匪事宜。反正紅匪現在已經是窮途末路,也不怕能跑到天上去。最好是紅匪在前面跑,自己在后面追。紅匪開路,中央軍得地盤。紅匪去四川,自己就尾隨占四川。紅匪去云南,自己就尾隨占云南。要是能把廣西、廣東、青海、寧夏、甘肅、新疆都占了,那該是多么大地功勛啊!

想到得意處,薛岳禁不住意氣風發,大聲命令:“傳我命令,馬上召開作戰會議。通知各師長參加!”

黃平是黔東南地歷史文化名城,山雄水秀,林深谷幽。縣城西部的舊州古城,是春秋時期與古“夜郎”齊名的“且蘭國”國都,苗語里舊州的意思就是皇城。明代抗金英雄史可法少年時曾在黃平求學,大文學家郭沫若先生的母親就出生在這里。據志書記載,明清兩代,這里共出過29名進士、251名舉人,稱得上文采風流之地。

黃平又是交通樞紐、戰略要地。陸路西通貴陽、北通遵義。水路可以直通湖南、江西。抗戰時期,陳納德將軍的飛虎隊就是從黃平舊州機場起飛迎擊日軍戰機的。

歷史上,紅軍長征時,1月26日,也就是**41歲生日的那天,在黃平與黔軍柏輝章第二師的杜肇華第四旅激戰一天,紅軍傷亡數人,防守地黔軍死傷200多。后敵發覺被圍,向重安江方向逃跑。

由于劉一民的到來,導致敵追剿部隊縮頭的縮頭。守窩的守窩,使紅軍主力沒有了后顧之憂。可以放心大膽地橫掃黔東南。而作為王家烈嫡系主力的柏輝章第二師還在從銅仁西返的路上,比歷史上整整提前了7天的黃平之戰也就沒有原先的那么激烈了。

12月19日清晨,紅一軍團、紅三軍團主力抵達黃平東面的黃飄,然后,兵分四路奔襲黃平。紅三軍團搶占縣城東面三公里處地尖山坡。紅一軍團十五師、干部團沿湘黔公路直取城東門,二師迂回周家山、李家院、高榜田。直取縣城后街,一師繞過尖山坡。占領黃平東南面毛栗園、半河一帶山頭。

清晨的濃霧籠罩著黃平,10米開外就看不清人影。紅軍部隊在濃霧掩護下。向預定目標迅速前進。

駐守黃平的是黔軍第四旅周芳仁部第七團、第八團,他們從黎平、劍河一路逃跑下來,進了黃平城,接到王家烈嚴令:守住黃平,如果黃平有失,軍法處置。

沒有辦法,周芳仁只好硬著頭皮布置防御。本來,他一個旅只有兩個團,兵力就不足,加上在劍河五里橋被紅一團俘虜了700多人,兵力就更單薄了。無奈之下,周芳仁就命令第七團殘部守尖山坡,第八團守黃平城。好在幾百年來,黃平還沒有被攻破過,周芳仁心里就抱了一絲僥幸,可能紅軍也會鎩羽而歸吧。

當紅五師摸上尖山坡的時候,第七團的士兵還正在戰壕里吃早飯。一個眼尖的士兵突然發現晨霧中似乎有人影,再仔細一看,媽呀,原來是紅匪摸上來了。這家伙把碗一扔,喊了聲“紅匪上來了!”,轉身就去摸槍。

有時候,聰明的人總是死的比較快,他不喊、不摸槍還不要緊,這一喊、一摸槍,要命的子彈就來了。10米左右的距離,就是個菜鳥都能打中,何況是紅五師地精銳戰士

紅五師的戰士們沖進了戰壕,舉手投降地抓了就是,企圖反抗的斃了就行。稍遠一點的、機靈一點的轉身就逃的家伙,背后都會有子彈在追逐。就這樣,黔軍第七團殘部被收拾地干干凈凈。歷史上紅三軍團在尖山坡攻擊一天、還犧牲了幾個戰士的尖山坡陣地,就這樣非常輕松地落到了紅軍手里。

占領了尖山坡,紅三軍團立即進占尖山坡東面的長坡和架梁坡,徹底控制了黃平東南面地制高點。然后兵分兩路,向縣城推進,配合一軍團圍攻縣城。

聽到尖山坡方向傳來槍聲,周芳仁立即命令第八團進入陣地,并抽出一個營作預備隊,準備隨時增援尖山坡。當然。也準備作自己逃跑時候的衛隊。

但是,尖山坡方向地槍聲很快就停止了,周芳仁心里暗喜,一定是紅匪的小股部隊被擊退了。要知道,尖山坡最高處海拔1102米,別說打仗了,就是爬也得一會兒爬呢。可是想想從黎平一路撤退的第七團,就感覺有點不放心,準備再等一會兒,如果確實是七團守住了尖山坡。自己就固守黃平;如果尖山坡失守,就準備跑路。要知道,沒有尖山坡作屏障,黃平是守不住地。

就在周芳仁左右思量的時候,參謀長報告尖山坡的電話打不通了。周芳仁心想,完了,七團可真是能干啊,才放了幾槍啊,就跑了。周芳仁趕緊命令參謀長到陣地上去督戰。自己則脫下軍官服,換上警衛的士兵服,直接帶預備隊向西門跑去,準備奪路逃跑。

一軍團早已運動到位,迫擊炮開始對敵守城部隊進行炮擊,十五師和教導團在炮火掩護下迅速攻占了城東門的玉皇閣,開始向城內推進。迂回過來的紅二師,組織戰士們翻閱十幾米高的城墻進入了縣城后街,與十五師和教導團形成了鉗形攻勢。

全文字版小說閱讀,更新,更快,盡在文學網,電腦站:手機站:支持文學,支持!在迫擊炮彈落到城墻上的時候,第八團的官兵們就知道是紅軍主力來了。這下死都不知道怎么死了。再一聽說有人看見旅長帶一個營出西門了,哪里還有人愿意抵抗啊。撤吧。跑路吧,現在要和紅軍比誰的腳力好了。于是,部隊從陣地上撤出來了,先是整連整營地跑,還能保持隊形。很快,在二師和十五師、教導團的槍聲中。隊伍就放羊了,一窩蜂地向西門涌去。

占領毛栗園、半河一帶山頭的紅一師。除留下部分部隊布防外,主力早已運動到黃平西門附近。準備配合其他部隊圍攻縣城。黔軍這一出西門,就和紅一師迎頭相撞。沒什么好說的,機槍、步槍、沖鋒槍、手榴彈全部招呼上去,看誰的拳頭更硬。

令一師師長李聚奎想不到的是,黔軍的拳頭不是硬不硬的問題,而是太脆,稍微一碰,骨頭就斷。可憐周芳仁的第八團從劍河跑到黃平,還是沒有逃過紅一師地手掌心。

匆匆打掃完戰場,把俘虜和繳獲的槍支向二師移交了一下,紅一師連黃平城都沒有進,直接奔舊州老城而去。

中革軍委和中央縱隊進黃平了。

勝利的喜悅掛在每個人的臉上。要知道,除了紅18團和34師取得的古嶺頭、小水、溪口勝利外,這是中央紅軍主力長征以來取得的最大一次勝利了。長途奔襲,殲敵一個旅,而且占領了商業發達、交通便利的黃平,真的是一場非常漂亮的勝仗。別說是一般紅軍戰士了,就是在博古看來,通道轉兵的決策也是正確地。老毛真的是棋高一著

**、周副主席、朱總司令等中央首長進駐黃平縣城后,馬上命令和五軍團、九軍團聯系,詢問進展情況。當得知五軍團占領施秉,九軍團占領鎮遠縣城,而且都沒有遇到像樣地抵抗后,中革軍委馬上命令五軍團、九軍團向烏江岸邊前進,準備尋找渡口,強渡烏江。

由于黃平商業發達,物資儲備充盈,紅軍后勤部門在黃平大量采購紅軍急需物資。據說,把黃平城里的布都全買空了。

李成仁就是黃平仁義號布店的老板。昨天下午他就感覺事情不對,從劍河方向撤下來的黔軍涌入了黃平城,然后在自衛團團丁的帶領下,一隊隊士兵拿著縣長地文告開始四處抓丁,說是要修工事,防止江西來的紅匪攻城。扯他娘地蛋,明明人家是紅軍,非要說是紅匪。我看再壞的紅匪也比不上這些黔軍了。這不,隔壁黃家地老二不想去修工事,頂了幾句嘴,就被士兵們打的吐血,最后還得給當兵地30塊銀元、二兩煙土才算完事。

看樣子真的是要打仗了,是不是把門鎖上,把布收拾起來,然后帶著老婆孩子坐船到下游躲躲呢?和老婆一商量,老婆也同意。兩口子一大早就起來收拾了。誰知道剛收拾完,還沒有來得及鎖門,黔軍就開始逃了,紅軍就進城了。跑不了了,趕緊躲起來屋里祈求玉皇大帝、西天佛祖、王母娘娘、觀音菩薩保佑的時候,紅軍來敲門了。開吧,畢竟傳言紅軍殺人不眨眼;不開吧,惹惱了紅軍,他們會不會直接砸門而入,然后搶東西殺人啊?思來想去,橫豎是一死,還是開門吧。

這一開門,還真開對了。后來,過了許多年,李成仁早已成了白發老翁,見人還是愛說他那天的經歷:“你不知道啊,那紅軍真的是仁義之師啊,說話和氣,買賣公平。那天,可是我開布店以來,生意最好的一天啊,存貨全部賣完了。付了那么多錢,紅軍首長還拉著我的手說謝謝,夸我是愛國商人哪!”

與黃平城的富庶不同,紅五軍團攻占施秉縣城后,紅軍戰士們普遍大失所望。這施秉縣城簡直不象縣城,房屋都是茅草頂,破破爛爛的,窮得厲害。用五軍團一個干部建國后寫的回憶錄的話說,就是“這是我見過的最窮的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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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席卷黔東南(六)

似乎是要給紅軍占領黃平再添一筆重彩似的,中午兩點多,進入黃平不久的中央縱隊傳出喜訊,賀子珍順利產下一個女嬰。
**聞報,為女兒起名李盈,諧音贏,意思是紅軍是正義之師,理應打贏,以紀念黃平大捷。

此時的**,心情大好。想想何健、白崇禧被劉一民的中央警衛師牢牢的盯住,不敢出來,而且不得不釋放紅軍戰俘,給紅軍提供銀元和武器彈藥;再想想從通道到黎平到劍河,再到今天的大勝,只覺得長征以來從沒有今天這樣的痛快、舒暢!便喊胡班長拿出筆墨,在一張從黃平買來的宣紙上揮毫寫下了傳世名作《十六字令三首》:

山,快馬加鞭未下鞍。驚回首,離天三尺三。

山,倒海翻江卷巨瀾。奔騰急,萬馬戰猶酣。

山,刺破青天鍔未殘。天欲墮,賴以拄其間。

寫完,只覺筆勢如走龍蛇,淋漓酣暢,非常滿意。就又寫了個小注:

民謠:“上有骷髏山,下有八寶山,離天三尺三。人過要低頭,馬過要下鞍。”

想了想,又在上面寫上“書贈劉一民同志。**,1934年12月19日于黃平之戰后。”

寫完后,交待胡班長妥善保管,等與中央警衛師會師后,交劉一民同志。然后就去中央縱隊看望妻子和女兒。

看見**進來,剛生完孩子的賀子珍扭過臉去,淚珠兒不停地往下掉。

**先抱了抱孩子。然后走進賀子珍地床前。俯下身來。“子珍、子珍”叫了兩聲。賀子珍這才扭過臉來。

**用他濃重地湖南腔輕輕地說:“子珍。辛苦

賀子珍哽咽著說:“潤之。孩子來地不是時候。可是我不想把孩子送人。也不知道毛毛現在怎么樣。是不是還活著。”

一句話牽動了**地愁腸。想想犧牲地楊開慧和不知下落地三個兒子。再想想留在瑞金地弟弟毛澤潭、小兒子毛毛。還有倒在湘江岸邊地戰士們。一時竟然癡了。

同在中央縱隊、住地不遠地鄧穎超、劉英見**來了。也跟著走了進來。聽了賀子珍地話。都很傷感。女同志淚多。一會兒功夫房間里就哭聲一片。劉英邊哭邊說。愿意和賀子珍一起帶孩子。現在我們已經打了幾次勝仗了。條件好多了。又有足夠地騾馬可以騎。堅決不同意把孩子再送人了。

**又傷心。又心煩。就走出了房間。出門一看。徐特立、謝覺哉、林伯渠、董必武等人站在房間外地院子里。**快步上前。正要握手問好。他地老師徐特立就擺了擺手。然后說:“潤之啊。帶上吧。也算留一點血脈吧!岸英、岸青、岸龍、毛毛不知道還能找到不能。你也4多了。帶上吧!”

謝覺哉感傷地說:“留在蘇區的不知道能有幾個人活下來,我真為叔衡、秋白他們擔心。把孩子帶上,只要我們打的好,就能找到立足之地。要是把孩子留下來,那可是把孩子的命運拱手交給敵人

就這樣,李盈成了紅軍長征隊伍中最小地紅小鬼。而不是象原來歷史上那樣,遺落在劍河附近。最后不知所終。

接到劍河失守的消息,還在馬場坪督戰的王家烈,在第一時間就命令馬場坪一線的黔軍全線撤退,到貴陽周圍布置防線;命令福泉、安順、畢節地區的民團全部向貴陽集中,接受留守貴陽的教導團整編。確保防守貴陽兵力;命令何知重、柏輝章率主力加快西返速度,一定要走烏江北岸。避免與紅匪遭遇,確保搶在紅匪前面返回貴陽。然后就不停地給蔣委員長發電報。聲稱再不派援軍,不能負責確保貴陽不失。

萬夫人也發揮自己的外交才能。代表貴州婦女界、工商界,向蔣夫人發報,懇請蔣夫人提醒委員長,萬萬不能坐視貴陽落入紅匪之手。然后又分別向劉湘、龍云、何健、李宗仁、白崇禧的夫人發報,懇請他們施展影響,督促救援貴州。

在這種情況下,蔣介石坐不住了,一面嚴令薛岳迅速行動,快速入黔;一面催促劉湘將主力集中川南,隨時增援黔北。就這還怕貴陽有失,急令云南方面抽調一到兩個師,火速增援貴陽;命令遠在江西的湯恩伯等部水運、車運并舉,迅速南下,入黔作薛岳地援軍。這個時候也不管何健是不是想當縮頭烏龜了,更顧不上怕李、白桂系入黔的居心叵測了,在命令何健守湘黔邊境、桂軍守黔桂邊境、嚴防紅匪掉頭東返南下的同時,不惜與何健、李、白以兄弟相稱,命令何健無論如何讓劉建緒至少率兩個師隨薛岳追擊,命令桂軍第七軍協同粵軍北出黔南,至都勻一線布防。

一時間,從江西到四川、云南,鐵路上、水面上、群山萬壑中,風云突變,到處都彌漫著大戰將至的氣氛。

薛岳19日下午已經開過軍事會議,本來已經安排妥當,計劃就是20日出發。這一接到委員長新的電令,立即行動,也不管劉建緒的湘軍動不動,自己就率領8個師的中央軍進入新晃,準備沿玉屏、鎮遠、黃平的湘黔大道直奔貴動,那聲勢真的是不小,嚇得沿路的苗民、瑤民、侗人、漢人紛紛逃入深山。中央軍將領們直嘆,真地是偏遠地區,落后愚昧,連中央大軍是來剿匪救民的都不知道,看來委員長發起地新生活運動還需要盡快向全國推廣啊。

19日晚上,紅一師不費一槍一彈占領舊州。20日上午,剛剛進駐舊州的**、朱德就接到紅一師報告,據紅一團先頭連報告,發現馬場坪一線的黔軍已經撤防。**、朱德、周恩來分析,必是貴陽空虛,王家烈回防貴陽了。這樣,烏江以南、貴陽以東地區已無守敵。遵義地區敵兵力勢必薄弱。天予不取,罪也。加上從電臺截聽中得知蔣介石大舉援黔,遂令紅一軍團二師、干部團攻占甕安,指向烏江,軍委縱隊隨行;一軍團一師、十五師和三軍團分路襲占福泉、開陽,造成威逼貴陽假象,然后掉頭北上,強渡烏江;命令紅五軍團、九軍團抓緊時間趕到烏江一線,先行渡江;命令已完成掩護滯敵任務的中央警衛師立即行動,由菁蕪州北上。沿黎平、劍河、施秉、余慶進至烏江,追上主力。如遇敵中央軍主力趕到,封鎖烏江,則在烏江以南隱蔽待機,機動作戰。

接到電令的時候,劉一民已經率領全師進入黎平了。

19日早上,就在紅五師占領黃平尖山坡陣地時,18團參謀處長張逸程就奉命率偵察連出發了。到了晚上,劉一民和蔡中率領已經完成編組整訓地中央警衛師主力。告別菁蕪州,打著火把向黎平前進。

經過一夜行軍,到達黎平的馬家團一線。安排警戒后,部隊就地分散宿營。1點左右,劉建立叫醒了劉一民,,把中革軍委地電報給他看。

看過電報,劉一民就開始思考了。從電報上看,中央紅軍要強渡烏江了,偉大地遵義會議很快就要召開了。但是。為什么紅軍不趁機占領貴陽呢?現在貴陽一定很空虛,王家烈地主力應該還在從銅仁往貴陽趕的路上。中央軍基本和自己在一個平行線上,桂軍、湘軍暫時不會參與追剿,只有確定自己地部隊離開通道西進后,估計桂軍和湘軍才會有所行動。川軍還在川南,滇軍即使出動。也不是一會兒半會兒能趕到貴陽的。難道是中央截獲敵人的電報,知道敵情發生了重大變化?有這種可能。

是不是王家烈集中力量回防貴陽了?應該是。但是。就是王家烈回防,沒有他的兩個主力師。憑貴陽現有的力量也不可能擋住紅軍的。要知道,由于自己的到來。紅軍主力湘江戰役時損失減少不少,過湘江后據說還有47000人左右。即令在向通道前進途中有一定損失,也應該有4萬人以上,加上上次自己送去地新兵,怎么說也應該有45000人。再加上從黎平到劍河、黃平一路擴紅和補充俘虜,差不多應該將近5萬人吧,而且糧彈充足。加上自己的中央警衛師9000人馬,拿下區區貴陽,根本不在話下。

是了,**等軍委領導一定是考慮如果拿下貴陽,就會引起四面敵人圍攻反撲,使紅軍主力在戰略上陷入被動,到時候,紅軍再想控制黔北,進軍川南就困難了,更談不上與四方面軍會師了。

細一想,恐怕還有另一個考慮,如果萬一攻擊貴陽不順,就會頓兵于堅城之下,徒增傷亡不說,一旦敵中央軍主力趕到,就會進退失據。

再說,就是紅軍占領了貴陽,而且憑借**天才的軍事指揮藝術和紅軍戰士的英勇無敵,將敵各路援軍一一擊敗,在貴州建立根據地,那也只能困守一隅。想沖破蔣介石國民政府的重重封鎖基本不可能。何談北上抗日啊?要知道,紅軍只有與**聯合抗日,才能取得全國人民的普遍認同,才能得到飛速發展。

熟悉軍史的劉一民知道,遵義會議后,影響長征進程因素主要有兩點:一是由于陜北紅軍無法和中央取得聯系,中央紅軍不知道在陜北還有一塊紅軍根據地,一直確定不了長征的目的地。歷史上,是直到1935年9月9日,**、聶榮臻占領甘肅哈達鋪后,從繳獲地報紙上才知道陜北有紅軍根據地的。二是遵義會議后的土城戰役沒有打好,紅軍被迫選擇西渡赤水。為了擺脫敵人的圍追,開始了四渡赤水,以后就向滇黔邊境運動了,多跑了許多路,雖然把敵人拖瘦了,但是也把本來損失就大的中央紅軍拖的人數更少了。直到搶渡大渡河成功,才算是擺脫了敵人的追擊。然而等著英勇善戰的中央紅軍的,卻是生命禁區雪山草地和張國燾的仗勢欺人,那真是雪上加霜。最后。從于都出發地86000中央紅軍主力到陜北時只余下幾千人。

要是自己能想法告訴**、周副主席、朱總司令陜北有根據地,那豈不是和中革軍委北上抗日的口號相符?如果再能協助紅軍主力擊敗川軍,沿四川直接向陜北進軍,豈不是可以大大縮短長征進程,挽救多少紅軍戰士地生命?如果真能實現,無論自己是什么結局,都不枉穿越一次啊。

但是怎么說、什么時候說,就需要認真把握了。

很明顯,如果自己再編造說是參加紅軍以前就聽說的,不但可信度不高。而且容易引起懷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但是,假如是從繳獲敵人文件和報紙上得到的信息,顯然就沒有問題了。小水、溪口戰斗結束時,從繳獲章亮基和陶廣等人隨身攜帶的文件中沒有發現這方面地信息,說明當時確實交通不便、信息閉塞。看來只有從中央軍高級軍官身上下功夫了,他們應該有這方面的文件,至少是清楚地。只要一審問,估計就萬事大吉了。

劉建立怎么也想不到。就這一會兒功夫,劉一民腦子里已是千轉百回,生發了這許多驚天念頭。

看劉一民陷入深思,劉建立也不說話,站在一邊看劉一民發呆。邊看邊想,不知道師長是從哪里學來的這樣一身本事,年紀輕輕地就能令敵人聞風喪膽,就連何健那樣地紅軍死對頭,也不得不乖乖地雙手捧上百萬銀元和那么多地武器彈藥。這事要不是自己親身經歷,打死了都不會相信。就是有人說,恐怕自己也會認為是說書人的瞎白話。想起在溪口和湘軍交易時。劉晴初最后被自己逼的不得不拿出所有銀元的窘樣,劉建立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

笑聲驚醒了劉一民,他回頭一看,劉建立眼睛盯著自己,但是那笑容和眼神卻是分離的。明顯是想起了可笑的事情才忍不住發笑的。劉一民就故意逗到:“參謀長,是不是想起了嫂子的俏模樣。忍不住笑了出來啊!”

劉建立這才醒悟自己走神了,忙說:“師長。本人可是正宗地光棍一條,媳婦還不知道在哪個丈母娘家呢!你趕緊說。我們怎么辦,原計劃針對薛岳中央軍的作戰行動是否取消。”

劉一民搖搖頭:“不,繼續執行,等教訓了薛岳,我們再搶渡烏江,和主力匯合。”

劉建立又問:“那怎么向中革軍委回電呢?”

劉一民想了想說:“向中革軍委和**報告,我師現已進入黎平,計劃兵分兩路,由輜重營兩個連押運從何健、白崇禧處得來的銀元和部分彈藥,日夜兼程,沿劍河、黃平直趨烏江,請一軍團或三軍團留一個營在舊州等候,最好能返回黃平迎接。師主力沿黎平、劍河向鎮遠前進,決心在鎮遠隱蔽待機,尋殲薛岳所率中央軍一部。得手后搶渡烏江,與主力在遵義會師。”

劉建立復述后抬腿要走,劉一民又說到:“給張逸程發報,偵察連進入鎮遠后,可分數路隱蔽偵查,不要局限于鎮遠和玉屏交界處,萬一我們趕到時,薛岳中央軍已經過去了呢?鎮遠與施秉交界處、鎮遠與石阡交界處、鎮遠與余慶交界處,都是偵察重點。最重要的是要圍繞湘黔大道進行細致偵查,尋找合適戰場。明白了吧?”

劉建立答應一聲就去了,劉一民又回頭補覺。沒辦法,年輕人總是缺覺,即令是穿越而來也不能免俗啊。

接到劉一民的電報,**、周恩來、朱德、博古、張聞天、王稼祥簡單會商后,就立即發報,責成一軍團二師派兩個營迅速返回黃平迎接輜重。同意中央警衛師作戰方案,但要把握好時機,量力而行。如攻擊得手,應迅速電告中革軍委,安排部隊接應渡江。如攻擊不順,應迅速脫離與敵接觸,千萬不能讓部隊陷入敵中央軍主力包圍圈,待擺脫敵人后再行渡江。

接到中革軍委復電后,劉建立沒有立即叫醒劉一民,一直等到12點多,才把劉一民叫醒。劉一民看了電報,又思考了一會兒,感覺輜重營兩個連兵力太弱,萬一發生個意外就完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因此,讓劉建立安排騎兵營帶一部電臺,護送輜重營的兩個連立即出發,務必將輜重安全交到二師部隊手里。任務完成后,騎兵營沿黃平、施秉間大路直插鎮遠,與主力匯合。輜重營的兩個連隨二師部隊行動,等師主力抵達遵義后再歸建。

劉建立忙著去安排了,劉一民也睡不著了,看看裹著衣服躺在山坡上睡覺的戰士大部分都醒了,已經開始啃干糧了,劉一民就下令部隊集合,馬上出發,趕到黎平縣城再吃飯休息。

剛剛還看不見一個人影的大路上馬上就熱鬧起來,紅軍中央警衛師9000多人馬,沿著大路直奔黎平縣城而去。在那里,他們將稍事休息,然后,乘著茫茫夜色,繼續向黎平西北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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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烏江飛渡(一)

1934年12月20日下午,紅五軍團34師抵達余慶縣城附近。

偵查員報告,余慶城里無部隊駐守,只有民團。

陳樹湘師長命令101團立即占領縣城,100團繞過縣城,直接奔襲烏江渡口,師直和102團跟進。

侯之擔是桐梓人,貴州講武堂畢業,與王家烈一樣,是桐梓系骨干人物之一。自從王家烈把毛光翔從貴州省主席寶座上趕下來后,侯之擔就一直和王家烈對著干。打來打去,就形成了侯之擔割據黔北的局面。現在的侯之擔身兼二十五軍副軍長、教導師師長、川南邊防司令三職,除教導師所屬正規黔軍外,還擁有幾個縣的民團等地方武裝。

紅軍進黎平前,蔣介石電令王家烈黔軍主力到錦屏、黎平一線布防時,王家烈實際上已經命令過侯之擔部隊準備堵截共軍。但是,王家烈的命令對侯之擔來說,不但沒有作用,而且還引起侯之擔擔心,怕王家烈借紅軍之手消滅他。事實上王家烈也確實是那么想的。因此,當17日晚間,王家烈因為紅軍進占劍河而嚴令侯之擔按照軍事會議部署出兵黃平、施秉一線堵截紅軍、嚴防烏江防線的電令下達后,侯之擔并沒有認真落實。

直到19日紅軍占領黃平、施秉,侯之擔才開始擔心紅軍會不會是想到黔北占他的老窩啊,急忙調遣部隊防守烏江,準備在茶山關、江界河、回龍場三處渡口重點布防。

要說侯之擔長期盤踞黔北,占有地利,部隊應該迅速向烏江開拔才是,但實際上不是那么回事。侯之擔部從沒有和紅軍打過仗,也沒有和中央軍、川軍、湘軍、桂軍交過手,唯一交過手的部隊就是王家烈部,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事實上就是一支地方保安部隊。加上許多士兵長期吸食鴉片。因此,戰斗力極低。一聽說要去防守烏江,軍官和士兵都是磨磨蹭蹭的,大部分都是先過癮再開路。侯之擔上午1點命令第三旅林秀生部去防守烏江,結果到中午的時候才只有一個團出了遵義。

到了晚上,侯之擔才知道林旅是下午全部離開遵義趕赴烏江的,正要拿起電話痛罵林秀生,就接到了紅軍一、三軍團主力占領福泉、開陽的通報,接著就有布設在貴陽的暗線報告說王家烈已撤回貴陽,并且命令幾個地方的保安團向貴陽集中。聽說已向蔣委員長和四川、云南、廣西、湖南發出了緊急求援電報。侯之擔地心一下子就放回了肚子里,心道我說紅匪不會來黔北吧,那烏江是好過的么?

很快部下又報告,王家烈主力15個團從銅仁向貴陽急行軍,現已通過仁懷。

侯之擔就越發相信紅軍主力將會圍攻貴陽,不然王家烈怎么會讓他的部隊晝夜不停地往貴陽趕呢?

于是,一直到20日上午,侯之擔才催問林秀生部到了什么地方。當林秀生報告說各路行動迅速、距離烏江邊約有70里路程時,侯之擔也不再問到底到了什么地方。也不考慮林秀生的話可信不可信,只是交代了一句加快速度就放了電話。

中午地時候。侯之擔召集了幾個老弟兄喝酒。喝著喝著就聊開了貴州地形勢。侯之擔端著酒杯。言之鑿鑿地告訴老弟兄們。烏江素稱天險。別說湘江戰役慘敗后地紅匪了。就是蔣委員長。如果不和他商量商量。裝備精良地中央軍想過烏江也是不可能地!這黔北說到底是桐梓系地根本。是他侯之擔地到一畝三分地。無論是誰想到這里來撒野。都得先看看烏江天險同意不同意。看看教導師地弟兄們同意不同意!

這番話說地是氣壯如牛。聽地幾個老弟兄開懷痛飲。

有一個老弟兄邊喝酒邊湊趣。說道:“要是紅匪真地去圍攻貴陽。那可是要王主席地好看了!”

另一個人馬上說到:“什么王主席。那是我們桐梓系地叛徒。最好讓紅匪把王家烈這家伙抓了。我們擁護侯副軍座。不。應該是候軍座、候主席上臺。到時候。教導師直取貴陽。我們分兵把守哥哥地區。保護候主席做個快樂自在地貴州王。”

聽得侯之擔兩眼放光。連連說:“不敢當。不敢當。老兄弟們抬愛了。”

于是。酒桌上地氣氛愈發熱烈。猜拳劃枚。狂聲浪語。簡直不知道今日是何日了。

歷史上,紅軍強渡烏江時,是分三路搶渡進行地。其中右縱隊一軍團一師和九軍團,從余慶縣箐口附近的回龍場渡口扎竹筏渡過烏江,幾乎沒有發生像樣的戰斗,防守的黔軍第8團萬式炯部一觸即潰;左縱隊紅三軍團從茶山關渡口過烏江,也沒有發生戰斗,敵人見紅軍到來,以為神兵天降,放棄陣地逃跑,三軍團輕松過江;只有中路一軍團二師在江界河渡口曾與敵激戰。造成激戰的原因是李德、博古重提向湘西進軍,主張不過烏江,中央不得不召開猴場會議,解決進軍路線問題,耽誤了時間,讓侯之擔部有機會修筑工事。即令是這樣,侯之擔守軍兩個團在紅四團火力壓制下,一看紅軍竹筏過江,登岸進攻,也就很快潰逃了。

現在,紅五軍團34師奔襲回龍場渡口,比歷史上紅軍強渡烏江提前了11天。別說侯之擔想不到,王家烈、蔣介石都想不到,他們的目光都盯的是貴陽。所以,烏江一線沒有守軍,林秀生旅距回龍渡口尚有不少路程。這樣,等3師100團團長韓偉率領部隊傍晚時分到達渡口時,艄公還在正常擺渡。

韓偉命令部隊控制渡口、渡船。一看情況,韓偉高興的直樂,渡口竟然有5只渡船。問了船夫才知道,這里是余慶到湄潭的必經之路,行人比較多,所以船也多點。

韓偉接著又問船夫,愿意不愿意渡紅軍過江。船夫就說你們是不是去打侯之擔的?要是去打侯之擔,我們不要錢都渡你們。

這個時候韓偉才知道侯之擔這個名字,仔細詢問了一下侯之擔部隊地情況,就安排先頭連立即渡江,過江后迅速控制菁口要點,掩護大部隊過江,并立即派通訊員向師部報告渡口情況和了解到的侯之擔部地情況。

陳樹湘接報后,命令主力迅速向渡口前進,并向軍團報告。(手機閱讀)

接到五軍團飛渡烏江成功的電報,**、周恩來、朱德開懷大笑,直叫天助紅軍。當即電令紅五軍團留一部控制渡口,利用渡船搭建渡江浮橋,主力兵分兩路,13師迅速沿烏江北岸西進,搶占江界河、茶山關渡口,掩護主力過江;34師向遵義搜索前進,隨時殲滅由遵義而來的黔軍江防部隊。令九軍團迅速向回龍渡口挺進,快速渡江。過江后立即北上奪取湄潭,得手后,向綏陽攻擊前進。五軍團控制渡口部隊有監視烏江南岸敵情任務。

然后,中革軍委又命令總參謀長劉伯承率二師和干部團加快行動步伐,迅速奔襲江界河渡口,爭取在敵江防部隊到來之前渡過烏江,直取遵義。命令已經進入開陽的紅一軍團一師、十五師北上茶山關渡口,渡過烏江后向遵義進軍。命令正在福泉境內的紅三軍團放棄占領福泉,迅速向北前進,沿一軍團一師、十五師行軍路線渡江。

等紅九軍團凌晨21日凌晨5點趕到回龍場時,紅五軍團已經全部渡過烏江。

羅炳輝一看,烏江上已搭起了一座浮橋。借著火把,羅炳輝看見浮橋是用竹子把五條船連在一起,浮橋橋面全部鋪地是竹子,江面上拉起兩根繩索固定浮橋,奔流急喘的烏江水就在浮橋下面翻滾著、咆哮著向東北方向而去。

饒是羅炳輝見多識廣,也不得不佩服五軍團地工兵們心思縝密,搭起浮橋也就罷了,這兩邊拉起繩子,可就安全多

看看先頭部隊已與把守渡口的五軍團34師101團一個營聯系上了,羅炳輝就大手一揮,率先上了浮橋。身后,九軍團各部隊按照順序先后上橋過江。

過江后,羅炳輝見到101團留守渡口地那個營長時,還是問了一句:“這個浮橋的建法是哪個人地主意啊?”

101團的營長報告說是他們蘇達青團長的主意,說是當初在過湘江的時候,劉一民同志就曾經告訴過蘇團長搭浮橋的方法。可惜這里沒有木板,竹子卻多的是,只能就地

羅炳輝心里暗嘆:這劉一民真是人才啊,不但打仗是把好手,對土工作業也這么內行,有機會一定要好好見識一下這個紅軍英雄,最好能把他灌醉,讓他給自己好好說道說道他是從哪里學的那么多的點子的!

回頭看了下烏江兩岸烏幽幽的峭壁,再聽聽激蕩的烏江水聲,羅炳輝心里感嘆,所謂的烏江天險竟然就是這樣被踩在腳下的啊!想不到,真的想不到!

過江后的紅九軍團原地休息后,在太陽剛剛升起的時候,開始向北出發,去完成奪取湄潭的任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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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烏江飛渡(二)

幾乎是在紅九軍團度過烏江的同時,紅2師先頭部隊紅四團趕到了江界河渡口。

歷史上紅四團是12月31日趕到江界河渡口的,趕到渡口時,黔軍已將渡船焚毀。對敵實施火力偵查后,于1日兩次組織部隊試渡,第二次是劃著竹筏試渡,有8個紅軍戰士竹筏被打壞落入烏江,只有一營三連長毛振華等六名勇士渡過烏江。1月2日,紅四團用竹筏大規模強渡,關鍵時刻,毛振華等六名戰士從隱蔽處跳出向敵攻擊,神炮手趙章成指揮炮兵敲掉敵碉堡,并命中敵攻擊隊形,待渡河紅軍登岸后,敵遂潰散。紅四團架起兩條浮橋,二師和中央縱隊從此渡江。

現在比歷史上的情況好的太多了,激戰是不可能發生了,守衛渡口的敵人只有一個排,在睡夢中就被俘虜了,渡船也找到了。

紅四團團長耿飚和政委楊成武馬上安排先頭部隊迅速渡江,立即控制要點,掩護主力渡江。

聞訊趕來的*、周恩來、朱德,將劉伯承、陳光、劉亞樓叫到一起,親自部署作戰任務,要求四團過江后,迅速和五軍團建立聯系。待二師主力過江后,以四團為先鋒,二師和五軍團十三師隨后跟進,配合五軍團34師,三路大軍奔襲遵義。劉伯承負責義之敵趕出城外殲滅,不能將遵義打破、打爛。爾后要安排部隊奔襲婁山關。確保遵義安全。

劉伯承提議紅四團一路打先鋒,過于疲勞,建議以六團為先鋒,奔襲遵義。

*哈哈一笑:“那是你前敵指揮具體指揮的事,我們不干涉。”然后與周恩來、朱德就去一邊休息了。

劉伯承隨即調整部隊任務,四團組織渡河,先將六團送過去。工兵連迅速搭建浮橋,保證主力和軍委縱隊過江。

接受任務后。楊成武嫌渡船少,部隊渡河速度慢,一面組織工兵搭建浮橋,一面組織戰士砍伐竹子,扎了上百只竹筏。這下渡河速度大大加快,六團迅速過河。翻越烏江邊十里長的山坡后,踏上了前往遵義的公路。

21日早上,紅二師工兵連終于在烏江60米寬的江面上架起兩座浮橋,二師主力很快通過烏江。過江后,與從菁口方向趕來的五軍團13師匯合,向遵義奔去。

*、周恩來、朱德一直等到干部團、中央縱隊通過浮橋,才帶著警衛戰士過江。

看著腳下的烏江,朱老總感嘆道:“我設想了好幾種強渡烏江的辦法。沒有想到都沒有用上。”

周恩來也說:“是啊。這樣被我們越過了,看來遵義在望啊。”

*說:“走吧,伙計們。想到遵義城里吃黔北風味的話,還得加快行程啊。去晚了,侯之擔恐怕把酒樓都會搶了的。”

一行人說笑著向山坡爬去。

黔軍團長萬式炯做夢也想不到。他和他的部隊會成為紅軍進入黔北的第一個打擊對象。

萬式炯號敬章,貴州銅仁苗族人。是王家烈的妻侄。他的部隊屬于黔軍第一師何知重部。

歷史上的萬式炯部在紅一師從回龍場突破烏江時放棄陣的逃跑,后在湄潭縣城被紅九軍團擊潰。但萬式炯本人確實有一定軍事素養,運氣也比較好。王家烈下臺后,蔣介石整編黔軍,將何知重師整編為103師,萬式炯任618團團長。在以后的軍人生涯中,萬式炯做了兩件為國為民、青史留名的事:一件發生在抗戰時期,萬式炯的618團參加南京保衛戰,是*最后一支撤離南京的部隊。原來,淞滬抗戰時,萬式炯率618團在江陰要塞與日寇激戰,使敵遭受重創。后奉命撤退到南京,加入南京保衛戰序列。在唐生智逃跑后,618團仍在戰斗,撤離南京后一路收容103師潰兵,保持了部隊戰斗力。2月,時任滇黔桂邊區中將副司令兼安龍指揮所指揮官的萬式炯率部起義,加入中國人民解放軍序列。

萬式炯部本應隨主力撤退回貴陽的,但是,作為王家烈嫡系的何知重知道,如果部隊全部撤退,整個黔北都會成為侯之擔的勢力范圍,再想要回來就難了。因此,特意留下了駐防湄潭的萬式炯部,以牽制侯之擔,自己帶著4個團返回貴陽。

留守湄潭的萬式炯,越想越感覺眼前的局勢很詭異。既然紅匪主力要攻占貴陽,為什么還要分兵占領黃平和施秉呢?難道紅匪只是為了牽制我軍主力增援貴陽么?還是小心點為好。再一想,主力回救貴陽,自己在黔北是孤軍,如果紅匪對黔北有什么圖謀,單靠自己一個團是不行的。罷了,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頭,還是和侯之擔聯系一下,提醒他執行王主席命令,加強烏江防線吧。

沒想到這和侯之擔一聯系,侯之擔就順水推舟,要萬式炯派部隊防守菁口,防止紅匪渡江。

想到侯之擔拿著雞毛當令箭,竟敢指揮自己,萬式炯氣的把電話都摔了。氣過以后仔細一想,還是派一個營去菁口吧,畢竟那里是江防要點。即令紅匪不來,也為自己萬一需要撤退烏江南岸留個后路。00多里路,但是都是山路,好在萬式炯部的士兵都是貴州人,還能適應,一個營緊趕慢趕,從早上出發一直走到了晚上,總算是在20日晚上到了敖溪鎮。看看距離烏江邊只有30多里路程了。官兵們實在是太累了,好多弟兄的煙癮也犯了,營長不得不命令就的宿營。

一聽說宿營,部隊就撒了歡兒。畢竟這里是湄潭的界,是他們的一畝三分的,敖溪鎮又是連通湄潭和余慶公路上的一個大鎮,哪里有煙土,哪里有窯姐。官兵們心里瓦亮。于是,擔任警戒的上崗,煙癮犯了的過癮,喜歡喝酒的三個五個聚做一伙吆五喝六,喜歡窯姐的自然就摸摸口袋里的光洋,昂首仰頭而去。

這一夜。萬式炯部這個營的士兵在敖溪鎮基本上是狂歡了一夜。

天剛明的時候,鎮子南邊忽然響起兩聲槍聲。敵營長以為是哨兵走火,沒有理睬,摟著懷里的窯姐繼續睡回籠覺去了。

后來情況就不對了,槍聲越來越密集,而且已經到鎮子里了。敵營長打個激靈,***,難道真的是紅匪來了?自己就這么倒霉。出門就遇上紅匪?難道天險烏江也擋不住紅匪。他們飛過來了?

很快,紅匪好像已攻到跟前了,聽著滿鎮子的人聲、槍不遲疑,一把推開嚇得渾身篩糠的窯姐兒,三下五除二就穿好衣服。提著手槍就躥到了院子里!

隔著門縫一看,媽呀。真的是紅匪來了,看樣子有千把號人。鎮子中間的道路上、各家各戶門前都是死了的、受傷躺倒的和跪著舉手投降的弟兄們。完了,老子的一個營算是完了,趕緊想法逃跑去報告團座吧。

敵營長閃身來到后院,翻墻進入后面的樹林,逃之夭夭

占領敖溪鎮的是紅五軍團34師。

紅34師渡江后,留下一個營把守渡口,部隊休息了幾個小時,就開始沿大路向遵義方向搜索前進。走了30多里山路,天快明時趕到了敖溪鎮。原計劃是到鎮子里找個向導,然后向西去遵義。沒有想到在鎮子的南邊遇到了黔軍哨兵,這家伙只來得及開了一槍,就被擊斃。先頭團長韓偉一看,好啊,這里有敵人,馬上命令一個營繞到鎮子北端截斷敵人退路,自己帶著兩個營就撲了上去。結果是很輕松的就殲滅敵一個營,唯一缺憾是沒有抓到敵營長。

等主力上來時,天已經明了。101團的蘇達青團長羨慕的看著韓偉,直說老韓有福氣,渡過湘江后總算是開張了,一下就消滅一個營。

韓偉看著蘇達青說:“小思,和劉一民那小子的戰績比,簡直不值一提。這黔軍也太不經打了,啥時候搞一下中央軍才算過癮呢!”

陳樹湘師長看了看韓偉、蘇達青,說:“不要嗦了,韓團剛結束戰斗,要快速打掃戰場,跟上主力。蘇團變為全師前鋒,找一個向導,立即向遵義前進。”

這下,韓偉的臉吊了起來,剛想和師長爭一爭,就見蘇達青向師長敬了個禮,說了句“謝謝師長”,就興高采烈的跑了。

韓偉沒轍了,只好招呼部隊打掃戰場,張貼宣傳標語。忙活完了,才帶著部隊追趕主力去了。

接到中革軍委電報的時候,一軍團一師、十五師剛剛占領開陽。

一看中革軍委要求立即轉向烏江,*、聶榮臻馬上就意識到烏江防線向紅軍洞開了,機不可失,也來不急安排部隊休息了,也顧不上清點繳獲了,馬上命令紅一團立即出發,目標茶山關渡口,主力稍事休整,馬上出發。

紅一團一直充當先鋒,占劍河、攻黃平、進舊州、克開陽,別說打仗了,光是走路都把部隊走得非常疲勞。占領開陽后,楊得志和黎林原想可以讓部隊休息半天,結果搶占烏江茶山關渡口的命令就下來了。好在最近一直打勝仗,戰士們吃的好,體力能保證,陽縣城也不算太遠,100多里的。所以,楊得志和黎林一點都不敢耽誤,部隊集結后,馬上就拉出開陽縣城,向茶山關進軍。

紅三軍團占領福泉后,由于黔軍撤的急,來不急破壞,所以繳獲很大,干部戰士都是喜氣洋洋的。

幾個軍團首長正在商量如何分配繳獲物資的時候,中革軍委的電令到了。彭德懷一看哈哈大笑,幾個人忙問軍團長笑什么,彭總說:“王家烈個龜兒子以為我們去打貴陽,顧頭不顧腚,忙著回防貴陽,把烏江忘了。現在烏江一線空虛,中革軍委命令我們迅速北渡烏江。”

幾個人一看電報,上面沒有說烏江空虛啊?難道另有玄機?

彭德懷說:“別楞了,馬上通知部隊出發,五師派個團做先頭,主力跟上,動作要快,不能拖全軍后腿。”

楊尚昆說:“繳獲的物資怎么辦?”

彭德懷說:“兵貴神速,能扔的都扔了,實在必要的帶上。到了黔北,可以再繳獲么!”

就這樣,三軍團迅速撤離福泉,向開陽方向前進。

后世若干年后,有記者到福泉采訪,問及紅軍長征在福泉的情況時,有個老者顫顫巍巍的說:“我當時只有16歲,在一家糧店扛糧包。我記得很清楚,紅軍來的時候,王家已經撤走了。紅軍一進市區,就開始張貼標語,紅紅綠綠的,貼了好多。不知道為什么,紅軍忽然就撤走了,走的很急,連繳獲的糧食都不要了。這下福泉可是亂了,家家戶戶都拿著口袋去王家烈的糧庫裝糧食。那個冬天,福泉基本沒有餓死人,這都是托紅軍的福啊!”

就在紅軍飛渡烏江天險的時候,中央警衛師騎兵營營長胡老虎正護送輜重營的兩個連往黃平急趕。

20日中午接受任務后,胡老虎和輜重營長曹勝利簡單商量了一下,就決定自己率騎兵一連作先頭部隊先行,騎兵營教導員鮑文率騎兵二連作第二梯隊,曹勝利指揮輜重營兩個連隨后跟進,騎兵三連作后衛。部隊每前進50里休息一個小時,讓馬歇歇腳,戰士們吃點干糧,然后繼續行軍。

出了黎平,一路倒也平安無事。輜重營已經實現馱馬化,物資不用人背,照顧好騾馬就可以了,所以行軍速度也不慢。21日中午12點的時候,就已經越過了劍河到了革東鎮。聽在劍河找到的向導說,距離黃平縣城已經不足140里路程了,胡老虎命令部隊休息一個小時,吃點東西,稍微睡一會兒。

休息過后,部隊重新啟程。約莫走了30多里,前面路上來了一群老百姓,約有十人的樣子,胡老虎沒有細看,就打馬而過。又走了約10里,又見到幾個老百姓,在路邊休息。這下胡老虎上心了。現在正是打仗的時候,大路上哪里有人影啊,為什么這么短的距離竟然遇到兩撥人呢,而且還都是精壯男人啊?

看來得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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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烏江飛渡(三)

胡老虎知道,自己的騎兵在貴州山區發揮不出什么騎兵沖鋒的優勢,劣勢倒是很明顯,那就是目標大。加上騎兵營組建時,合格的騎兵少,大部分戰士都是剛會騎馬,更談不上什么馬上射擊、投彈、劈殺水平了,師長之所以派自己的騎兵營來護送輜重營,一是畢竟戰馬可以節省戰士體力,加快速度,二是讓騎兵營練兵,這第三么,恐怕就是師長看上自己在溪口戰斗時的表現了。看來,自己得小心小心再小心了,千萬不能來個陰溝翻船,要是押運的一百多萬銀元和彈藥出了問題,就是死了都不能原諒自己啊!

看了看前面是個峽谷,胡老虎一圈馬,喊了聲:“停止前進,全體下馬,準備戰斗!”

聽到準備戰斗的命令,戰士們迅速下馬,持槍在手。

胡老虎又命令道:“三排長,去把路邊的那幾個人給我抓來,注意安全。”

三排長答應一聲就帶著一個班向路邊的那幾個老百姓走去。不等他們走近,那幾個人打個唿哨,就分頭向路邊的山林里跑去。

三排長抬手就是一槍,打中了落在后面的一個人的左腿,那家伙撲通一聲就摔倒在地上。

三排長上去就把那個家伙提溜了起來,交給身后的戰士。抬頭一看,其他幾個已經隱入了山林,追之不及。三排長恨恨地罵了一聲:“娘的,跑的倒快!”

兩個戰士把受傷的那個家伙拖到了胡老虎跟前,搜了一下,居然從那家伙身上搜出一支短槍,胡老虎接過一看,是貴州的土造手槍,直接取掉彈夾,扔到了路邊。

“叫什么名字?”胡老虎問道。

那家伙一聲不吭。

“干什么的?”胡老虎又問道。

那家伙還是一聲不吭。

胡老虎笑道:“鬧了半天。原來是個啞巴啊。啞巴身上藏手槍。一定是個悶葫蘆壞蛋。干了壞事也不會說地。三排長。拉到山林里直接用刀砍了。”

三排長答應一聲。“噌”地一聲拔出了馬刀……在那家伙脖子上比劃了幾下。把刀架在他脖子上。拉著就往山林里走。

那家伙撐不住了。馬上喊道:“長官饒命、長官饒命!”

三排長笑道:“原來不是啞巴啊。愿意說了?”

那家伙忙不迭地點頭:“我說。我說。”

三排長把那家伙又提溜到胡老虎跟前。往地下一扔,喝道:“說吧。如果有一句假話,照樣把你砍了。”

那家伙哆哆嗦嗦的交代了。原來,他們是劍河民團的,有300多人,紅一軍團占領劍河前,他們逃了出來。剛逃到黃平,紅軍就占了黃平,逃到舊州。紅軍又到了舊州。想往福泉逃,就見紅軍開始向福泉進軍。沒辦法,只好躲在山林里。干糧吃完了,尋思著紅軍也該過完了,就想返回劍河。剛才前面過去地十幾個人是打先頭的尖兵班,怕遇上紅軍,都換了老百姓的衣服。他們幾個是后面大隊派出來和尖兵班保持聯系的。大隊就在后面約七、八里地的公路上行軍,準備沿公路向劍河前進。估計剛才幾個人會跑回去報信的。

胡老虎一聽,命令通訊員傳令二連趕上支援,三連和輜重營兩個連統歸輜重營曹營長指揮。有機會的話,干掉敵尖兵班。如果沒機會,加快行軍速度,注意防御和警戒。然后一把抓過那個俘虜,放到自己的馬上,對戰士們喊道:“同志們。前面有300個民團團丁,我帶你們沖上去抓俘虜。大家有信心沒有?”

聽說是300個民團團丁,戰士們自然是沒有半點猶豫。雷鳴一般的吼道:“有!”

“上馬!一排在前,二排、三排在后。成戰斗隊形。出發!”

八里的距離對于騎兵來說,簡直就不算距離。當胡老虎率著騎兵一連趕到時,民團團丁們已經逃散了,只抓了11個俘虜,還都是瘦得皮包骨頭地大煙鬼。胡老虎氣的不行,感覺很失敗,可是也沒辦法,貴州的地形就是那樣,隱入山林就很難再找到,強追的話可能還要吃虧,何況他們還有任務。胡老虎只好命令一排返回迎接輜重營,二排下馬占領左側山頭,三排下馬占領右側山頭,自己一個人押著俘虜,站在大路上抽煙了。

等一排帶著二連、三連和輜重營趕到,胡老虎已經抽了半包煙了。把情況和鮑文、曹勝利一說,他們兩個也感覺必須得考慮應付散兵問題,決定派出一個排做尖兵,一連、二連走在一起,輜重營緊跟兩個連隊行動,三連殿后,抱成團走,以免出現意外。

部隊行軍隊列調整后,朝著黃平繼續前進。

此時,一軍團一師、十五師正在茶山關渡口組織渡江。

1日早上,當紅一團趕到茶山關時,渡口上沒有一個人,船工都還在家里睡覺,只有幾條渡船停放在冬日早晨的烏江邊。

楊得志知道,這個時候的時間就是戰士的生命,只要一部隊一過江,控制了對岸制高點,就可以保證主力安全渡江。所以,他命令戰士們挨家挨戶敲門,尋找船工。

船工們一聽紅軍要過江去打王家兵、候家兵,積極性就來了,很快一團一連就上船

起來這烏江并不寬,夾在峽谷中間,江面也就是五、六十米寬的樣子。關鍵是水流太急,流速高達每秒18米,所以,當地人說要想過烏江,必須滿足三個條件:一是白天渡江,二是有大船,三是要有有經驗的船工。五軍團100團是傍晚時分用船渡江,然后架浮橋。二師紅四團是黎明時分用船和竹筏渡江地,然后架浮橋。現在紅一團渡江的條件比他們都好,大白天的,因此很順利。

等一營渡完后,楊得志命令二營渡河。三營抓緊時間收集器材搭建浮橋。紅一團自己沒有工兵,楊得志也不像楊成武那樣是水邊長大的,對建浮橋沒經驗,只好打電報催促一師工兵連加快速度。一師師長李聚奎接到電報后,一面命令部隊加快速度,一面發報命令紅一團不負責搭建浮橋,全團快速過江,控制烏江北岸渡口。

楊得志長出一口氣,在二營渡完后,就帶著三營上船渡江了。

一師工兵連趕到后。立即用繩子、竹子、木板把渡船連接起來,很快就搭起了浮橋。看的船工們直乍舌,乖乖,要是人人都象紅軍這么能,這擺渡的活也就不用干

林彪、聶榮臻趕到后,命令工兵連再搭建一座浮橋,保證三軍團趕到時,能快速渡江。又命令十五師留下一個連看守浮橋,控制烏江南岸渡口。迎接三軍團,待三軍團渡完后,拆毀浮橋。然后二人就隨部隊渡江而去。

12月21日上午9點,對于黔軍侯之擔部旅長林秀生來說,是個要命的時間。

林秀生旅19日中午開始行動,到下午才離開遵義。剛出遵義20里,就開始宿營。

林秀生是這樣想地,明明紅匪去圍攻貴陽了,王主席都把主力抽走了,候司令還讓自己去守烏江。這不是瞎指揮、亂彈琴么?這大冷的天誰不知道躲在家里享福啊,難道老子天生就命苦?活該替你們去烏江受凍?如果紅匪真的是要過烏江來黔北。受凍、受罪都好說,打就是了。怕地是自己和弟兄們跑到烏江邊喝上仨月、倆月的冷風,連個紅匪地影子都看不見,那豈不是冤死?而且,從目前情況看。紅匪最精銳的一、三軍團奔福泉、開陽去了,王主席連開陽馬場坪的司令部都撤了。建好的防線都放棄了,傻傻都知道紅匪想干什么。那是要去占省城啊!黔北這破地方,山高、水急、坡陡。吃口鹽巴都得靠人背馬馱,紅匪來這里干什么?侯司令不也說紅匪不可能來黔北么,可為什么非要自己去守烏江呢?莫不是為了應付王主席的催逼吧?也可能是侯司令為了求得自己心理平衡,以便別人問起來地時候,好說老子的部隊守在烏江邊防堵紅匪。扯他娘地蛋,不是判斷失誤就是為了圖虛名,做侯司令的手下真他娘地難。

這樣一來,林秀生自然就不會逼迫部隊加速行軍了。19日晚就歇在了離遵義城只有20里的地方。

日早上起來,部隊仍然是磨磨蹭蹭,逢村必進,逢鎮必歇。直到中午侯之擔打電話詢問,林秀生這才加快了步伐。就這一天也就是走了幾十里路,到了豬場,就是以后地珠藏鎮。看看距離江界河只有二、三十里路了,林秀生就命令部隊宿營,明天繼續趕路。

晚上和侯之擔通話的時候,得到了一個好消息,那就是王家烈的何知重部萬式炯團還留在湄潭沒有撤回貴陽,侯之擔已經命令萬式炯防守菁口了。林秀生知道,萬式炯留在湄潭,侯之擔心里是不高興地。但是自己高興啊!有萬式炯部隊在,自己就不用派兵去守菁口了,三個團守住江界河渡口和茶山關渡口就行了,可以把自己的江防司令部設在豬場,方便指揮兩個渡口的部隊。所以,晚上睡覺的時候,林秀生是哼著貴州花燈戲詞“正月里來正月正,主家請我還愿燈。不唱燈來不知情,提起燈來有根生。唐朝年間興唱戲,宋朝年間興唱燈。”入眠的。

1日早上起來,林秀生讓勤務兵好好的燒了兩個煙泡,過足了癮,這才下令部隊向烏江邊江界河渡口出發。林秀生是準備把部隊拉到江界河渡口實地看一下,安排好防務,再回豬場籌建江防司令部。

部隊在甕安至遵義的公路上慢慢悠悠的走著,林秀生也懶得催促,反正快到了,急什么呢?性急吃不了熱豆腐的。一直到快9點的時候,先頭連那里忽然傳來槍聲,把林秀生嚇了一跳,這個地方、這個時候響槍,難道是紅匪渡江了?

手下地報告證實了他的猜想,確實是紅匪過江了。先頭連和紅匪先頭部隊遭遇了。

這個時候,如果林秀生下令撤退,還能和歷史上一樣,把部隊撤回遵義,固守婁山關。

但歷史已經發生了改變,人地命運自然也就發生了改變。林秀生首先想到的不是撤退,而是丟了烏江天險,侯之擔會怎么收拾他,是槍斃還是刀砍,要知道侯之擔對下屬的處罰是很殘忍地。他的部下出了事情,一般是不敢逃回去地。因為逃回去也是死,而且死的更慘。

想想侯之擔,林秀生知道自己沒有退路,只有把紅匪壓下去,奪回烏江渡口,才有自己地活路。再說,江界河就那么幾條船,一次才能渡多少人。紅匪上岸的一定是先頭部隊,人數一定不多。而自己可是一個旅三個團呢,很有可能反擊成功。打,不打是孬種!

林秀生早上抽地鴉片勁還未退,拔出手槍,馬上就對手下三個團長吼道:“五團沿公路進攻,其余兩個團上山坡,一個在左、一個在右,給老子沖上去,把紅匪趕到江里喂魚。抓一個活的賞二兩煙個團長來勁了,馬上就對自己地部下吼道:“旅長說了。沖上去,把紅匪趕進江里喂魚。抓一個活的,賞一兩煙土。弟兄們,給我沖啊!”

這下,被旅長說地二兩煙土、到了團長那里變成了一兩煙土刺激的嗷嗷叫的士兵們。象發了瘋一樣的沿著公路、順著山坡向前沖去。

先頭連打響后,紅六團團長朱水秋、政委王集成率團主力已經趕了上來。朱水秋爬在山梁上用望遠鏡一看。乖乖,黔軍人還真不少。看樣子是三個團。發了,老子這次是真發了!這地形。憑黔軍的裝備和戰斗力,別說三個團,再多兩個團他也攻不上來。娘的,這些黔軍是不是剛抽完了鴉片啊,齊哄哄地往上沖,不知道老子的機關槍好久都沒有真正過癮了么。

看看黔軍進入五十米以內了,朱水秋大喊一聲“打”,紅六團陣地上馬上槍聲響成一片。沖在前面的黔軍士兵紛紛倒地,后面的還在往前涌。朱水秋邊射擊邊喊:“手榴彈!”

戰士們抓起手榴彈,拉弦就扔,這下黔軍士兵被炸得鬼哭狼嚎,支撐不住了,開始向山下逃跑。朱水秋一躍而起,正要命令吹沖鋒號,胳膊卻被人拉住了。

朱水秋扭頭一看,原來是紅軍總參謀長劉伯承到了。忙要敬禮,卻被劉伯承制止

劉伯承說:“不要沖鋒,那樣會打成擊潰戰地。你看這里山高林密的,敵人一跑,我們地形不熟,追不上。我要全殲這部分敵人,四團、五團正從左面山上繞過去,13師從右面山上繞過去,你這里不沖鋒,敵人會以為我們是先頭部隊,還要再進攻的。等他下次進攻被打退時,我們兩翼的部隊就到位了。那時候你再沖鋒,徹底把敵人包餃

朱水秋忙說:“堅決執行命令!”

林秀生看著自己的部下被打的屁滾尿流的退了下來,氣的臉上黑一陣、綠一陣,這幫窩囊廢,抽大煙的時候、玩女人的時候都是勁頭十足,一叫進攻就軟了。媽地,都是一群軟蛋!

林秀生把三個團長叫到一起,用手槍在三個人臉上一一指過,嘴里還模仿著槍聲“砰”、“砰”,嚇得三個團長臉色煞白,小腿轉筋。

看看起到了威懾效果,林秀生開始說了:“弟兄們,我們背后是侯司令的槍口,不用我說,你們都清楚。只有沖上去,把眼前地紅匪打垮,大家才有活路。馬上組織部隊給我往上沖!”

一個團長大著膽子說:“旅座,我們是不是遇見紅匪主力了啊?他們的火力很猛,槍也打得準,弟兄們沖不上去“是啊,旅座,我們還是趕快撤吧,別把弟兄們的命全扔到這里了。”

林秀生伸手就煽了三個團長一人一耳光,煽完了,才氣哼哼地吼道:“都***胡說!這明明是紅匪的先頭部隊,兵力有限。要是真地是紅匪主力,剛才你們退的時候就乘勝追擊了,我們現在可能已經被打垮了。我命令:這次進攻。營長、連長、排長一律帶隊沖鋒,團長在后面督戰,誰先攻上陣地,賞煙土2兩,官升兩級。敢逃跑地,就地槍斃。”

三個團長心里都在罵這家伙瘋了,但是不得不去組織進攻。

朱水秋看到黔軍果然又開始進攻了,心里對劉伯承料敵之準佩服不已,嘴上卻忙不迭的喊著各營長地名字,交待等敵人靠近再打。集中火力,集中投彈,力爭一舉把敵人打垮。

黔軍又上來了,士兵們端著槍、貓著腰,一聲不吭地爬山坡。軍官們則揮著手槍,不斷地吆喝著先沖上陣地賞2兩煙土、官升兩級地賞格。

看看敵人越來越近了,朱水秋再次命令射擊,紅軍陣地上槍聲再次爆發,手榴彈也嗖嗖地往下直落。(電腦閱讀

這下。黔軍士兵徹底撐不住了。你想啊,為了煙土而沖鋒地人,會有多強的戰斗意志啊?一個人轉身逃跑,就帶動一班人、一排人轉身逃跑;排長逃跑,帶著連長跟著逃跑。督戰的團長們先是擊斃了幾個逃兵,但是很快自己就加入了逃跑的行列。

更可怕的是,山上的紅軍和剛才不一樣了,吹響了沖鋒號,端著明晃晃的刺刀沖下來了。這下,連林秀生也慌了。媽的,怕是真的遇上紅匪主力了。趕緊跑吧。也不騎馬了,大衣也扔了,帶著幾個衛士在潰兵裹挾下,向來路跑去。

晚了,現在再跑已經是晚了。四周都響起了沖鋒號。左側、右側、后路。全部是穿著灰色服裝地紅匪,端著槍。邊沖鋒邊射擊,向公路上壓了過來。

林秀生驚慌失措。不知道為什么自己這么倒霉,出門遇上紅匪。早知道是這樣。剛才撤退該多好啊!晚了,晚了。自己該怎么辦呢?想想侯司令說的被紅匪抓住就會被扒皮的,林秀生就冷汗直流。再想想自己跟著侯之擔做的孽,就覺得骨頭都軟了。罷了,罷了,下一輩子再說吧!

最后看了一眼紛紛舉手投降的部下,林秀生把手槍指向了自己的太陽穴,臨開槍的時候,又想起了那段花燈詞,就隨嘴哼了起來:“正月里來正月正,主家請我還愿燈。不唱燈來不知情,提起燈來有根生。唐朝年間興唱戲,宋朝年間興唱燈。”哼完了,再無牽掛,扣動了手槍扳機,做了侯之擔的殉葬品。

在胡老虎他們遭遇舊州民團散兵的時候,劉一民率領地中央警衛師主力也已到了劍河縣城。

從黎平到劍河縣城,地圖上直線距離不過150里路,實際上的距離遠的多,劉一民感覺從20日晚上到21日中午,他們至少走了200里路,快趕上歷史上紅四團搶渡大渡河時候的行軍速度了。所以,一進縣城,部隊就累垮了。好在紅軍主力剛離開這里,劍河縣城的群眾對紅軍很有好感,部隊很快就安排好了宿營地點,開始吃飯休息。

這一休息,就一直到了晚上9點。等李成毅把把劉一民喊起來的時候,劍河城里已經是家家熄燈,戶戶閉門了。

李成毅告訴劉一民,一團兩個小時前已經出發了,劉參謀長率二團、四團跟隨一團走的,蔡政委率師直屬部隊一個小時前也走了,李主任率三團五團半個小時前出發的,走時告訴他,讓師長睡醒后率警衛營趕上部隊。

劉一民不好意思了。本來想批評李成毅的,想了想還是自己貪睡,就洗了臉,吃了李成毅早就準備好的飯菜,然后走出了院子。

出來一看,警衛營早已列隊完畢,打著火把,站在他住宿地院子門口,幾百人的隊伍,鴉雀無聲。

看見師長出來,警衛營長張海濤上前一步,敬禮后報告說:“報告師長,中央警衛師警衛營集合完畢,等候出發,請指示!”

劉一民還禮后,下令出發。隊伍悄悄地就出了劍河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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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雪夜苗嶺道

從劍河到鎮遠,山路都是在苗嶺山脈中穿行,過河越澗,爬頂下坡,其間苦不是現代都市人能夠想象的。

兩個小時后,劉一民和警衛營終于趕上了李清率領的三

三團的基礎部隊是七營,是原來湘江邊整編時候的老三營改稱的,底子是紅一、三、五軍團滯留在湘江東岸的干部戰士。這些干部戰士都是從中央蘇區一直打到湘江邊的紅軍精銳,什么惡仗、硬仗沒見過啊?所以湘江整編后能迅速形成戰斗力。用老紅軍戰士的說法就是在湘江邊已經死過一次了,還怕什么千難萬險呢?加上歷經西延整訓、占領通道、小水、溪口戰斗的考驗,部隊的凝聚力、戰斗意志、戰術水平都已經上升到了一個新水平。如果說原十八團的六個戰斗營是這支部隊由團到師、到軍團一直到后來解放戰爭的百萬大軍的骨干的話,那么現在警衛師一團的一營、二團的四營、三團的七營,也就是后世俗稱的老一營、老二營、老三營,就是骨干中的骨干。這三個營在湘江邊整編時候的每一個戰士,只要活到新中國成立的,沒有一個不是團以上干部的。所以,后世軍史談及這三個營,都是與中央紅軍的紅一團、紅四團等骨干部隊并稱,謂之我軍的種子部隊。

而五團的基礎部隊十三營,是小水戰斗后組建的五營,也就是后世軍事史上常說的老五營,雖然組建的比老一營、老二營、老三營、老四營晚了一點,但底子是老紅軍連隊,加入的新戰士也是湘軍精銳,訓練有素,經過劉一民嶄新的從軍理念和戰術思想的熏陶,進步很快,在溪口戰斗中打出了自己的威風。現在雖然改稱十三營。但干部戰士都習慣稱自己是老五營。

劉一民趕上三團、五團的時候,見到部隊行軍井然有序,尖兵、兩翼、連隊間銜接都安排的很周密,隨時可以投入戰斗,就感到穿越以來20天地心血沒有白費。在自己的影響和帶領下,這支部隊已經脫胎換骨,早已不是湘江邊被敵人追擊得精疲力盡、彈盡糧絕的樣子了,而是成了張開利口的下山猛虎,隨時準備去戰斗、去拼殺,去吞噬敵人的生命。

看見師長帶警衛營上來。戰士們自發地讓開道路,讓劉一民他們先過。

當走到七營行軍行列前時,三團長兼七營長陳大勇一聲口令,全營立即停止前進,戰士們齊刷刷地向左轉,持槍齊胸,行注目禮。

看的劉一民心里一陣恍惚,似乎回到了后世電視上國慶閱兵的場景中。

望著七營戰士們渴望的眼神,劉一民停止腳步。來到七營隊列前,從排頭到排尾,給第一排的每一個戰士重新整了整軍裝,然后站到隊伍中間,大聲說道:“同志們:中央軍薛岳八個師參與圍剿中央蘇區,又一路追剿紅軍主力,血債累累,我們有數不清的親人、戰友倒在他們地槍口下。現在他們又追到貴州來了,我們報仇的機會也來了!我要率領你們去給他來個迎頭痛擊,看看是我們中國工農紅軍中央警衛師的刀鋒快。還是號稱精銳的中央軍拳頭硬。你們有信心沒有?”

戰士們齊聲吼道:“有!”

陳大勇馬上振臂高呼:“打垮中央軍,為蘇區鄉親們報仇!”

戰士們馬上齊聲呼喊:“打垮中央軍。為蘇區鄉親們報仇!”

等戰士們喊聲停止。劉一民又吼道:“七營是一支光榮地部隊。是全師主力中地主力。戰小水、戰溪口。提起老三營。湘軍聞風喪膽。戰友們哪個不夸、哪個不贊?我們要繼續發揚老紅軍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地戰斗精神。把老三營地傳統發揚光大。敢于在槍林彈雨中沖鋒陷陣。百萬軍中取敵上將首級。以一當十。以一敵百。把所有敢于阻擋我們前進地敵人踩在腳下。大家回答我。你們能做到么?”

戰士們地情緒已經被煽動地到了白熱化地程度。齊聲吼道:“能!”

劉一民大手一揮:“目標:打垮敵中央軍薛岳部。出發!”

若干年后。身為共和國開國上將地陳大勇撰寫了一篇回憶文章。題目是《劉帥帶我去戰斗》。對這次行軍路上劉一民即興鼓動演講地情況做了非常真實、非常精彩地描述。文章最后是這樣說地:“劉帥、劉一民同志帶著警衛營走了。全團干部戰士凝望著他那高大挺拔地背影久久不能平靜。是地。劉帥說地對。薛岳中央軍攻蘇區、追紅軍。欠下了累累血債。現在該是我們去和他們算賬地時候了。戰士們不自覺地握緊了手中槍。嘴里念著犧牲了地戰友、親人地名字。淚流滿面。恨不得現在就撲上去拼殺。我知道。戰士們心中已充滿了怒火。斗志高漲。在這樣地部隊面前。任何敵人地結局都只有一個。那就是被消滅!”

劉一民率領警衛營打著火把快速前進。身后是后衛地三團、五團行軍行列。火把在夜色中地山道上蜿蜒曲折。遠遠望去。就象是一條奔騰翻滾地火龍。很是好看。

下雪了,寒風舞動著雪花,在空中飄飄揚揚地。很快滿山遍野一片雪白。

劉一民心道,這雪來的也太不是時候了,增加了行軍難度,戰士們更辛苦了。

果然,在一個山坡下,遇見了幾個掉隊地戰士。劉一民讓警衛營長張海濤去問一下是怎么回事,張海濤回來報告說是一個女戰士走不動了,在歇腳,其他幾個是保護她的

劉一民感覺很奇怪,全師總共五個女戰士,兩個是在新圩救下來地護士,一個是吳征的老婆,她們都在戰地救護所,應該有騾馬的。另兩個是槍械修理所所長曾照的夫人和女兒,更是優先配備騾馬。怎么會走不動呢?

走過去一問,才知道自己太官僚了。原來,胡老虎和王同生第二次去通道給步槍加裝望遠鏡時。不但帶回來了工程師曾照一家,還帶回來個叫唐星櫻的姑娘。她不愿意去戰地救護所,暫時分配在后勤處。因為是一般戰士,沒有配備騾馬。

看見驚動了師長,紅軍女戰士唐星櫻不好意思了,掙扎著站起來繼續走。剛走幾步就不得不停下喘口氣,旁邊幾個保護他的戰士急得手足無措。畢竟她是女的,紅軍隊伍戰友間雖然親如兄弟姐妹,但男戰士背女戰士,那只有在女戰士負傷地情況下才會發生。現在的情況讓男戰士們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只好眼巴巴看著著急。

劉一民讓李成毅把他的棗紅馬牽過來,上前抱起唐星櫻就放到了馬上,羞得唐星櫻眼淚都快出來了,低著頭一聲不吭。

劉一民交待李成毅照顧好唐星櫻,警衛營帶上那幾個保護唐星櫻的戰士就繼續行軍

騎在馬上,不,準確說是坐在馬上的唐星櫻,怎么說呢?說心如鹿撞吧。有些讀者就會說豫西山人凈瞎說,黑天雪地的,凍都凍死了,那還有其他心情。說感到很羞愧吧,豫西山人自己都覺得說不通,長征年代,環境殘酷,如果掉隊,結局可想而知。騎一下首長的戰馬又怎么了,只要能跟上隊伍就可以活命。談不上什么羞愧不羞愧。總之,坐在馬上的唐星櫻心情是很復雜的。

唐星櫻出生在廣西桂林一個書香門第。父親在當地頗有聲望。所以,唐星櫻從小就受到了在那個時代來說稱得上良好的教育了。特別是民國后風氣大變,唐星櫻地父親也就不象過去一般讀書人那么保守,只讓孩子們學《四書五經》,而是把她送到了新式學校讀書。接受了新思想的熏陶。所以,年滿16歲的唐星櫻。不但長的亭亭玉立、花容月貌,而且思想進步。精于待人接物,一副大家閨秀的

那個年代。女孩子都出嫁早,如此出眾的唐星櫻自然是許多人追逐的對象。最后,他父母決定將她嫁給桂系一個高級軍官的兒子。要是別人,唐星櫻說不定就答應了,女孩子總是要嫁人的么,況且父母一定也是精心挑選、一心一意替自己考慮地。但是這個人不行,唐星櫻對他太了解了,外表上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內里卻是狠毒無比,唐星櫻曾經親眼看見他打死過一個家里的丫鬟。那惡狠狠的眼神,那揮拳猛擊的姿勢,還有小丫鬟臨死時凄慘的呼叫,曾經讓唐星櫻多次從睡夢中驚醒。因此,眼見怎么說父母也不相信,婚期也越來越近,一氣之下,唐星櫻便將隨身衣服包了個包裹,離家出走到處打仗,東躲西藏的,就到了通道,遇見胡老虎的騎兵,跟著就來當紅軍了。

參軍這幾天,唐星櫻感覺一切都很新鮮,紅軍部隊和她家門口住的桂軍相比,別的不說,單是不欺負新兵、不欺負女人這兩點,就讓唐星櫻感覺自己當紅軍當對了。因此,積極性很高,每天和男戰士一樣訓練,一樣忙活。后勤處長吳征幾乎每天表揚一次,樂地小姑娘臉上的酒窩每天都盛滿了笑意。誰知道這一長途行軍,才知道當紅軍這么受苦,那要是打起仗來,豈不是更苦更累么?越想越怕,越怕腿就越軟,走著走著就走不動

結果自然是掉隊了,戰士們沒辦法,只好留下幾個人保護她。幸虧遇見了師長,騎上了他地戰馬,這下好了,不用跑路了,能跟上隊伍了。

再看看旁邊的紅軍戰士,都是冒著風雪前進,根本就沒有人叫苦叫累,唐星櫻感覺還是自己不爭氣,拖累部隊。要是自己從小多吃點苦,走這么遠的路也就不算什么了。看來,當紅軍,鬧革命,可不是嘴上說說、喊喊口號、在街上游行游行就行的,是需要吃苦受累、流血犧牲的。自己需要磨練,需要經過戰火考驗,才能成為一名合格地紅軍戰士啊。

想通了,腿也不軟了,但是忍不住就想用眼睛看看師長。

唐星櫻是第二次見到劉一民了。頭一次是在菁蕪州警衛師成立大會上,干部們給所有的新兵戴紅花地時候,唐星櫻在很近的距離上觀察了一下被戰士們傳地神乎其神的師長。是不錯,英俊挺拔。眼睛里有一種說不出地魅力。不過看年齡也就20多一點,不像是沖鋒陷陣、決勝千里的將軍啊,倒像是一個留學回來的洋學生啊!這一次見面雖說是零距離接觸,但劉一民抱她上馬的時候,她羞得眼睛都閉上了,只感覺劉一民身上的熱氣吹到了自己臉上,暖洋洋的、麻酥酥的,很舒服。現在騎在馬上,腿腳閑了,腦子卻忙乎開了。總是想看一眼走在隊伍前面那個高大的背影。

他好有勁啊,剛才輕輕一抱,就把自己送到了馬上。要是沒有戰馬,他會不會一把把自己撂上肩膀,扛著行軍呢?自己會不會在他背上睡著里給他定親沒有。不知道誰家閨女會有那么好的福氣能讓他看上。

想著想著,唐星櫻就覺得自己的心在嗵嗵亂跳,臉也有點發燒,四下看了一眼。還好,大家都在行軍,沒有人注意自己。

唐星櫻心里罵了一聲傻丫頭,想什么呢?就開始集中精力騎馬了。走了一會兒,就感覺有點冷,好像雪花凈往自己地脖子里鉆。再抬頭往前面一看,那個人還是走在隊伍最前面,步伐依然那么有力,嘴里就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死人,也不知道來問問我冷不冷。”嘀咕完。馬上就羞得把眼睛又閉上了。

這個初雪的晚上,在黔東南苗嶺的山道上。雪夜行軍的紅軍戰士們,誰也沒有想到,他們的新戰友,那個漂亮得近乎于天仙的紅軍女戰士唐星櫻,把自己的心給放飛了。再也收不回來了。

此刻的劉一民,越走越感到問題的嚴重:寒冷不說了。關鍵是大雪越下越大,掩埋了道路。前面一片白茫茫地,看一會兒眼睛都會看花。一不小心就可能滑入深澗,摔得粉碎。可是也不敢讓隊伍停下來,一旦停下來,這么大的風雪,戰士們肯定會被凍僵的,甚至身體素質差一點的都有可能被凍死。沒辦法,他只好自己走在前面,不停地折些樹枝,插在路兩邊,給后續部隊引路。

不知道前面的部隊怎么樣了,但愿先出發的部隊已經走出了這該死的山道。

好像要回答他的問題似的,又走了約十里遠,在一道峽谷里,就遇見了蔡中率領的師直屬部隊。

蔡中告訴他,摔死了三頭騾子,還有兩個戰士也犧牲

劉一民想想這樣硬走也不是辦法,就下令就地休息,以排為單位,燃起篝火,燒雪水讓戰士們喝,恢復體力。

很快,四團、五團也趕上來了,峽谷里頓時熱鬧起來,戰士們圍著火堆,邊燒水邊吃干糧。如果哪個戰士睡著了,干部們就會揪著耳朵把他喊醒,怕凍著了。

唐星櫻終于從馬上下來了,小臉紅撲撲地,在火光和雪色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美

吳征感覺戰士們太累,需要提提精神,鼓舞士氣,就說:“小唐,你給大家唱段你們廣西桂林地地方戲吧。”

唐星櫻的小臉更紅了,小聲說:“處長,我不會唱戲。”

吳征說:“可惜了,多好的機會啊,讓戰士們娛樂一下,提提神么。哎,師長倒是唱的很好,可惜沒有人敢讓他唱。”

唐星櫻撲閃著眼睛:“師長還會唱戲?”

吳征說:“不是會唱戲,是會唱歌,而且唱的很好。我長這么大,都沒有見過比師長唱地更好的了。我們地《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和《十送紅軍》都是他教的。”

唐星櫻說:“要是戰士們會唱,那我們指揮戰士們以排為單位拉歌吧?”

吳征說:“好啊,就從我們后勤處開始,我來指揮。”

很快,后勤處地干部戰士集合起來,隨著吳征的手勢,唱開了《十送紅軍》。

后勤處唱完,其他連隊接著就唱開了,一個比一個唱地精神,歌聲飛出了峽谷。在寂靜的冬夜里傳的很遠很遠。

唐星櫻聽著聽著就掉淚了,這就是自己的戰友,在這樣的大雪天還能放歌高唱,這樣的部隊天下誰人能敵?以后這支部隊就是自己地家了,生死與共,不離不棄。

雪下小了,看看也休息了1個多小時了。劉一民下令繼續前進,讓狙擊連指導員李凌風帶著趙治宇、王老虎、何峰、李紅軍四個班、排長手持木棍在前面探路,引導部隊前進。

李凌風是東北哈爾濱人,在清*大學上學時加入黨組織。后被叛徒出賣被捕入獄,被營救出來后到江西蘇區參加了紅軍。湘江戰役時腿部中彈,落在了后面。劉一民湘江整編時,他被編在了三營當戰士。后來在菁蕪州和劉一民認真交談了一次,劉一民發現他不但是知識分子,老黨員,心思縝密,而且有一身內外兼修的武功,尤其擅長近身格斗和輕身術。劉一民大喜。馬上就指點了一下他的武功,讓李凌風佩服的五體投地。

劉一民感覺李凌風就是自己要建立的特種部隊的主官,讓他到狙擊連當指導員,把部隊會武功、槍法好、有特長的干部、戰士找出來,單獨組建兩個排。然后自己又辛苦了一個晚上,寫了十幾頁的特種作戰簡單教程,讓李凌風組織訓練。

這一組織,還真是發現了許多人才。趙治宇、王老虎、何峰、李紅軍等都被挖了出來,兩個排很快組建完成。在菁蕪州的幾天時間里,劉一民有空就泡在狙擊連。指導訓練。全新的戰術讓這些身懷絕技地老紅軍大開眼界,沒明沒夜地學習、訓練。雖然還稱不上合格的特種兵,但在長征時候,這已經是超級戰士

有了他們帶路,部隊行動自然就快了。戰士們看的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都說紅軍是鐵腳板。自己已經是很能走了,沒想到這幾個人比自己厲害多了。走路簡直是在跑,而且看上去還不費勁。厲害啊!

唐星櫻自覺地就又騎上了師長的棗紅馬。

后來。李成毅感到師長的馬簡直就成了唐星櫻的坐騎,一行軍。這丫頭就自覺地站到他面前,等著上馬,好像自己這個警衛營一連長就是她的警衛員一樣。氣的不行,找吳征讓他管管后勤處地這個丫頭,別一行軍就去霸占師長的馬。雖然師長不騎,但那畢竟是師長的戰馬,除了那丫頭,全師誰敢動一下啊?再說,萬一耽誤事怎么辦?

吳征想了半天,慢條斯理地告訴他,那丫頭愛騎就讓她騎吧,女同志體力弱,她又是個大家閨秀出身,從小沒吃過苦,行軍的時候容易拖部隊后腿。有了棗紅馬,這個問題不就解決了么?至于師長坐騎問題,干脆再給你一匹馬,兩匹馬都歸你管,這樣總行了吧?氣的李成毅扭頭就走。

天明的時候,部隊總算是遇到了幾個比較大的村子。

先行出發的一團和劉建立率領的二團、四團早就在村子里休息了兩個小時了,見師長、政委率部隊趕到,劉建立和幾個團長、政委都迎了出來,村子里也燒好了熱水、做好了飯菜。

劉一民命令部隊分別進村休息、吃飯,轉身就問劉建立有沒有偵察連的消息,鎮遠縣城有沒有敵軍,薛岳部隊到了什么位置。

劉建立報告說偵察連已經發回電報,他們分四路抵達鎮遠和玉屏、鎮遠和石遷交界處偵查,還沒有發現敵人。鎮遠縣城沒有敵人,據老鄉說,我紅軍攻占鎮遠縣城地九軍團已經渡過烏江了。

劉一民思考了一會兒,說:“我軍長途行軍太疲勞了,必須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恢復戰斗力。一團、二團、四團立即出發,占領鎮遠縣城,派出小部隊控制縣城周圍村鎮,進行管制,人員一律準進不準出,主力在縣城休整。行軍過程中不準打紅旗,不準喊口號,不準貼標語。其他部隊休息一個小時出發,到鎮遠縣城休整。這么大的雪,薛岳部不知道會不會連夜行軍。到縣城后,電臺立即開機,盡量破譯偵聽中央軍電臺信號。”

劉建立和幾個團長、政委接受任務后立即率領部隊出發了。劉一民和蔡中、李清進村吃飯,部隊開始在幾個村子里短暫休息。

此時,胡老虎率領地騎兵營護送輜重營兩個連終于抵達了黃平縣城,與前來迎接的紅二師的兩個營接上了頭。

二師的部隊早已到了黃平,在這里等了很久了。所以,胡老虎他們一到,現成的熱茶、熱飯,連牲口草料都準備好了。胡老虎感動地不行,直拉著二師的兩個營長說謝謝。結果二師地干部不愿意了,一個營長說警衛師的人看不起紅二師,這么客氣。另一個營長說,啥時間咱也調到警衛師去,多打幾個勝仗,等見了一師、二師地伙計們的時候,啥也不說,光說謝謝。慌得胡老虎急忙從馬背上拿出兩瓶酒,倒開四碗,和曹勝利一起,與二師地兩個營長來了個一飲而盡。

等部隊吃好飯,辦好移交,二師的部隊就要走了,他們要去追趕主力渡過烏江。

這個時候輜重營出問題了,干部戰士都要求和騎兵營一起返回部隊。胡老虎找著曹勝利說:“老曹,師長的命令很清楚,你們隨二師渡江,我們直插鎮遠。難道你們要違令么?”

曹勝利說:“我沒辦法,全師要打大仗,輜重營屬于警衛師序列,自然要參戰。我不能違背戰士們請戰的決心。”

胡老虎耐心地說:“二師的部隊是戰斗部隊,對照顧騾馬不在行,你們隨他們行動,可以加快他們的行軍速度的。再說,一路上你們太辛苦了,戰士們需要休息,還是執行命令,和二師部隊一起走吧。打仗的機會多的是。到了遵義見了首長們,莫要忘了替咱老胡問個好。”

曹勝利堅決地說:“你小子別站著說話不腰疼,你的騎兵連原來只有幾十號人,溪口一戰下來,團長一下子就給你劃拉了幾百號人,而且基本上都是救回來的紅軍戰士。戰馬由你挑,武器由你選。你自然體會不到我輜重營的苦楚。小水戰斗結束,讓我們押送俘虜和輜重去臨口,溪口之戰連看一眼都沒有看上。這次打中央軍,我要是再趕不上,以后我和我的輜重營就成了中央警衛師的馬夫了,在師長心目中恐怕就和通訊排、戰地救護所是一個級別了。你說,換作是你和你的騎兵營,你怎么辦?”

胡老虎理解曹勝利和輜重營干部戰士的心情,在中央警衛師戰斗序列里,還真的是論戰功說話,哪個部隊打的好,裝備配備、干部提拔那就是不一樣。特別是師長的心頭肉一營一連,不說每人都是一枝長槍、一枝可以連發的駁殼槍,連戰術動作都是師長手把手地教。沒辦法啊,誰讓無論戰斗還是行軍,一連總是走在最前面呢?

既然說服不了曹勝利,胡老虎就只好跟二師的兩個營長告別了。兩支部隊在黃平城門口分手,二師的部隊向烏江邊前進,胡老虎、鮑文和曹勝利率領騎兵營、輜重營沿湘黔大道向鎮遠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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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6-10 18:53:23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八章 清溪鎮大捷(一)

遠地處湘兩省的懷化、銅仁和東南三地區五縣接)處,古稱“豎眼大田溪洞”,屬“鬼方”。秦昭王三十年設縣,宋紹定元年改稱鎮遠州。

鎮遠是東地區政治、經濟、文化中心。城外山上有苗嶺古長城拱衛城區,城內有明清鼎盛時期修建的“兩湖”、“江西”、“四川”、“秦晉”等八大會館和“萬壽宮西樓”、“東岳廟戲樓”、“火神廟戲樓”、“北極宮戲樓”等十二座戲樓,明代大小說家吳敬梓就把鎮遠稱為“歌舞地”。城”的天人合一的太極圖上,一條條“歪門邪道”勾連起石板、磚瓦造就的江南水鄉四合院和懸空而立的木質吊腳樓,把古城襯托的越發安詳、古樸。

鎮遠的商業十分發達,稱得上是湘兩省的物資集散地,富商巨賈云集,豪宅大院密布。老百姓流傳的“鎮遠街,人擠人,挑窯罐的被撞破,擔桐油的擠不出城”,為鎮遠的繁華做了注腳。

鎮遠也是中國現代重工業的發祥地,清末“洋務運動”興起,張之洞、李鴻章在鎮遠修建了中國第一座鋼鐵廠青溪鐵廠,生產的“天字第號”鋼錠就存放在鎮遠。

鎮遠又是由湖南到貴州、云南的交通要沖和軍事戰略要地,陸路直通黔,水路由舞陽河下水直達洞庭,素有“楚鎖鑰”、“湘咽喉”、“東重鎮”之稱。古人多有“欲通云貴,先守鎮遠”據楚,必占鎮遠”的論述。南宋末年,元軍與宋軍在此連年攻戰,明太祖朱元璋征伐云南也是以這里為要點的。至今縣城的四官殿仍然供奉白起、王翦、廉頗、李牧四大名將,佐證了鎮遠因軍興商、因軍興城的歷史。

歷史上,鎮遠是荊楚入夜郎棄船登岸之地,也是京城與西南邊陲以及安南、緬甸、暹羅、印度等國交往的捷徑和必經之地,有“南方絲綢之路”要津之美稱。印度總理尼赫魯少年時就曾經隨師到鎮遠青龍洞講經求學,留下了非常美好的印象。

日中午,劉一民率中國工農紅軍中央警衛師進駐鎮遠。

此時天寒地凍,古城鎮遠銀裝素裹,看上去就像童話里的世界一樣,分外妖嬈。

剛走進劉建立組織的臨時師部,劉建立就報告,電臺已經架起,和中革軍委聯系上了。據中革軍委通報,紅三軍團已經渡過烏江,控制烏江一線;紅二師六團偷襲遵義成功,候之擔部主力被紅二師、紅五軍團全殲,候之擔本人逃往桐梓,紅二師已控制婁山關天險。紅一師、十五師攻占仁懷,紅九軍團攻占湄潭,正向綏陽發展。

劉一民想起歷史上紅軍襲占遵義,是給每個軍俘虜發三塊大洋,讓俘虜配合紅軍賺開城門的,估計這次也差不多,號稱“當世孫吳”的劉伯承善用奇兵巧計,由他做前敵指揮,拿下一個區區遵義,自然不在話下。聯想到歷史上劉伯承元帥叱咤風云的風采,劉一民嘴角不自覺地就漾出了笑意。

蔡中見劉一民臉上帶笑卻不說話,就知道這家伙不又神游太虛了。就問劉建立:“有沒有薛岳部的情報?”

劉建立說:“中革軍委已破譯薛岳部電臺密碼。并已通報賀興華。目前薛岳部先頭部隊九十三師、五十四師因大雪停留在玉屏縣城。主力尚在新晃。”

這一下。劉一民聽見了。抬起頭對劉建立說:“命令部隊抓緊時間休息。安排人員采購或組織群眾縫制棉靴。最好是看看有沒有皮靴。和胡老虎聯系。讓他注意行軍安全。命令偵察連重點偵查清溪地形。

部隊晚上出發。”

劉建立說:“看目前天氣和道路情況。薛岳部應該會等路況好一點才會行動吧!是不是可以考慮讓部隊在這里過夜啊?”

蔡中、李清吳征和團長、政委們也都眼巴巴地看著劉一民。

劉一民盯著劉建立:“不要把薛岳當成王家烈。也不要把中央軍看成黔軍。不是所有地.將領和部隊都是軟柿子、慫囊蛋。要是那樣地話。紅軍就不必要從江西到貴州來了。”

看著劉建立臉紅脖子粗的,下不來臺。劉一民又說:“參謀長考慮的本身不錯,大家可能也都是這種想法,畢竟部隊長途跋涉幾百里,實在是太累了。但是,大家想一想,我們紅軍主力占了遵義,那可是貴州第二大城市,北上可以向重慶,西進可以入川南,甚至可以憑借烏江天險和黔北大婁山山險,在北割據。王家烈是上當了,蔣介石也上當了,四川的各路諸侯盼著紅軍向運動的念頭落空了。大家說,蔣介石能坐住么?薛岳能坐住么?劉湘能坐住么?王家烈能坐住么?”

干部們鴉雀無聲。

停了一會兒,劉一民有說:“可能有的同志認為,自湘江戰役后,我們在小水、溪口重創了湘軍,桂軍也縮回去了,軍不堪一擊,幾天時間,我們紅軍就橫掃了東南,目前我們的戰略態勢已經明顯改觀。這種說法有道理,短期內,我們的處境確實好了不少。但是,紅軍處于圍堵狀態的被動局面并沒有徹底改變,還處于危險之中,蔣介石就正在調集大軍向貴州壓來。如果我們稍一松懈,不說別人,就是被我們教訓過的湘軍、桂軍也會從后面撲上來的。當然他們不可能再向湘江戰役那樣賣命了,但如果我們要掉頭東返,他們會放我們過去么?”

劉一民越說話越急:“我們紅軍離開蘇區后,沒有根據地,糧食、彈藥補給來源于繳獲,兵員補充主要依靠俘虜和擴紅的新兵。而敵人呢?物資補給充足,又有地方政權和反動民團配合,兵員補充源源不斷。可能大家不知道,被我們消滅了的湘軍3師現在已經重建,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可以拉上戰場。和遵義相鄰的四川,劉湘和幾個軍閥雖說正規軍只有二、三十萬,但他們可以在很短時間內以骨干部隊為基礎,組建更多的部隊。因為他

、有壯丁,有軍官教導隊、有糧食、有武器。而我萬紅軍主力,犧牲一個少一個,我們犧牲不起,輸不起!”

看著干部們都在深思、品味自己的話,劉一民感覺已經有效果了,話鋒一轉,說道:“只有消滅薛岳一部,或重創其大部,才能把中央軍的驕狂氣焰打下去,從而震懾川軍、軍等想在我們倒霉的時候撲上來咬一口的地方軍閥,使他們對紅軍產生畏懼心理,為我們北上抗日讓開通道。因此,我軍必須出奇兵,快打快攻,在薛岳反應不過來的時候,就結束戰斗,讓他的部隊來不及展開,飛機找不到轟炸目標,大炮找不著炮擊對象。只有這樣,才能以少勝多,以弱勝強,消滅敵人,壯大紅軍。”

看到劉一民快說完了,蔡中插話道:“大家要認真體會師長講的話,我琢磨,師長把我們紅軍當前的處境、敵人的戰略部署和我們這次戰斗的原則基本都講清了,各團要向排以上干部傳達。李主任,請你把師長的講話整理一下,還要整理師長在通道地區的講話,印發干部戰士學習。今天這個講話以中央警衛師師長劉一民同志與團以上干部談話為題,抄報中革軍委和毛、周、張、博、朱、王等領導,請他們審閱。”

聽了蔡中的話,干部們都紛紛點頭。也沒有人質疑蔡中把中央領導位置排的不對的事,因為在通道時候,劉一民與斯通對話的內容早已不脛而走,在紅軍隊伍廣為流傳了。中央警衛師成立大會上,劉一民就把中央警衛師的任務說的很清楚,保衛黨中央,保衛.,打敗一切敵人。所以從蔡中以下,警衛師的干部戰士早就把.做為紅軍統帥來看了。

劉一民的情緒緩過來了,笑著說:“政委,你搞的太嚴肅了吧,這不是讓我以后不能說話了么。”

蔡中認真的說:“不是的,我已經把你的幾次講話,包括教練戰術動作和動員俘虜的講話都整理了,越琢磨越覺得你講的對,這里面有一種嶄新的軍事思想。這種思想,黃埔軍校沒有教,紅軍大學也講的很少,對當前紅軍作戰特別適用。我們應該整理出來,讓干部戰士學習,帶動大家提高。”

劉一民又笑了,這次笑的很燦爛,讓干部們感到師長的心情真的是轉好了。

笑完了,劉一民就說:“大家回去后,立即安排部隊休息,多備防寒物品,多備白布等偽裝物品。工兵營要在鎮遠多籌集炸藥,這里工業基礎好,可以多制造地雷、炸藥包。戰地救護所抓緊籌集藥品和急救用品。都明白沒有?”

干部們齊聲回答:“明白了!”

劉一民揮揮手:“工兵營、炮兵營領導留下,其他人分頭執行。”

等團長、政委們都走后,劉一民又喊來了曾照,對曾照、雷鳴兩個人講了如何制造“沒良心炮”,如何計算“沒良心炮”發射用藥量,如何測算“沒良心炮”發射距離及測向、瞄準和防止炮炸的辦法。兩個人聽了以后,都很驚異。特別是曾照,一直追問劉一民是怎么想到這種辦法的。

劉一民說是想起小時候在家放炮仗的經歷受到了啟發,這些天一直在思考如何彌補紅軍火力不足問題,就想這樣試一下。在通道縣城和菁蕪州不具備條件,到鎮遠后看到運輸繁忙、有一定工業基礎,就想試試,成不成看曾照的本事了。

曾照二話不說,拉著李昌就跑了。

等二人走了,劉一民就問何明亮會造地雷不會。何明亮回答說會,但是現在沒有工廠和作坊,造不出來。劉一民說不用工廠也能造么。何明亮不理解沒有工廠、沒有工具、沒有原料怎么造。劉一民就說,這里的炸藥一定很多,你把民間的瓦罐、瓷壇收集起來,在里面裝上炸藥,在往里面放點鐵釘,裝上觸發裝置不就成了?

何明亮撓撓頭,后悔地說:“我怎么這么笨呢?要是早點想到這種辦法,白狗子圍攻蘇區的時候,往路上一埋,能炸多少敵人啊?”

完抬腿就要走,劉一民又喊住了他,問他會不會遠距離起爆炸藥包。何明亮說會是會,就是沒有炸藥包。劉一民就告訴他,鎮遠開礦的多,一定有炸藥包,電線也很多,趕緊去搜集,弄的越多越好。不懂的地方問曾照,他一定會的。不過,你告訴曾照,找到的工程師、技術工人,不管是做什么的,一律想法動員參加紅軍。可以答應給他們點經濟補償,比如安家費等。

何明亮走了。劉一民轉身一看,蔡中等幾個師級干部都在屋里等著他,就問怎么不去睡覺,晚上還要出發呢。

李清說:“我在琢磨薛岳這次能丟幾個師的問題。”

劉一民笑著說:“那得看薛岳配合不配合了,可能是一個團,也可能是一個師,還有可能是兩個師。再多的話估計薛岳會舍不得的。不過這次舍不得不等于下次也舍不得,依我看,他要是不停止追剿,估計他帶來的這八個師想再回去恐怕有點難。只要紅軍主力能在遵義休整一段時間,恢復元氣,.的氣魄可是要比我大得多,那可是真正的大手筆啊!”

幾個人都被他說笑了。劉一民忽然想起還沒有問在鎮遠的繳獲呢,就問劉建立繳獲怎么樣。劉建立說沒有來得及繳獲什么,紅九軍團并沒有在鎮遠縣城停留,只是先頭部隊攻進來了,然后接到命令就走了。所以鎮遠的縣長、民團司令、警察局長、稅務局長沒有逃多遠,看紅軍走了,就都回來了。人都抓住了,電臺、電話都控制了,就是沒有來得及審問。

劉一民馬上就說:“這那能行,必須馬上審問。這里可是比通道富多了,油水肯定也大。這樣,老吳留下,帶輜重營的三連在這里挖浮財、發動群眾擴紅。”

吳征馬上說:“報告師長,上次溪口作戰,我服從命令押送俘虜和輜重,結果輜重營的干部戰士都很有意見。這次說什么我也要上前線。我不留下,輜重連也

線。”

劉一民說:“政委,你安排吧。”

蔡中就把眼睛向劉建立、李清兩個人臉上看去。不等他說話,劉建立就說:“我是參謀長,那是必須上前線的,不用看我。”

李清說:“打別的部隊還好說,打薛岳的中央軍,我是一定要去的,而且還要帶部隊直接沖鋒。”

蔡中只好對劉一民說:“都表態了,你決定吧。”

劉一民說:“既然都要去,只好把那些家伙和他們的家人先關起來,留一支部隊看守吧。參謀長,通知三團七營的祈豐年率一個連留守,任務是審問俘虜,挖浮財,發動群眾,尋找人才。”

蔡中說:“留新兵營吧,祈豐年連是主力,好鋼用到刀刃上。(電腦閱讀”

劉一民說:“祈豐年上次留守通道干的很好。不過政委說的也對。這樣,警衛營留一個連留守,加強一下火力。新兵營必須上前線,幾個月的訓練都抵不上一次實戰考驗。參謀長去安排吧。我們幾個抓緊時間休息吧,散了。”

幾個人這才分頭睡覺去了。

王家烈是接到萬式炯的報告才知道烏江失守、遵義失守的。

1日早上,萬式炯部一個營被紅五軍團34殲滅后,營長脫逃。那家伙倒也機靈,不敢走大路,翻山越嶺回到了湄潭,剛向萬式炯報告完部隊被全殲的情況,紅九軍團先頭部隊就到了湄潭縣城南門。

萬式炯知道是紅軍全軍突破烏江打上門來了,來不及追究那個倒霉營長的責任,也來不及向王家烈報告,慌忙就帶著隊伍撤了。本來是向遵義撤的,想和候之擔一道堅守遵義,結果快到遵義的時候就發現紅軍分幾路向遵義急進。萬式炯知道憑候之擔那慫包是守不住遵義的,自己要是進了遵義,那就是羊入虎口了,趕緊轉向綏陽撤退。半路上就知道了遵義失陷,候之擔主力全部被殲滅的消息。

好不容易22日上午跑到了綏陽縣境內,發現紅九軍團主力又攆上來了,沒辦法只好折向桐梓。直到晚上10點,萬式炯才感覺暫時擺脫了紅軍追擊,就趕緊向遠在貴陽的姑父王家烈報告烏江失守、遵義失守、婁山關失守的消息。

王家烈接到報告后的第一個感覺是不可能,紅軍一、三軍團主力明明前兩天還在福泉和開陽,怎么能一下子就到了遵義呢?簡直是胡說八道。第二個感覺是上當了,好狡猾的紅軍,擺出一副主力西進貴陽的架勢,讓自己又是動員民團、調主力回防,忙的不亦樂乎。結果他倒好,干抹桌子不上菜,趁自己在這里忙乎的時候,竟然掉頭北去,奪了遵義。這一下不用說,黔北全完了。丟人啊丟人,真他媽媽的丟人,這下全中國都知道俺老王被.耍了,蔣委員長估計再見我的時候,不會再拿正眼瞧我一下了。第三個感覺是候之擔這次徹底完了,也算實現了自己借紅軍手消滅異己的目的,等紅軍走了,把北再收回來就是。想到這一點,王家烈感覺自己忙乎一場還是值得的,總算是有點回報。

接下來,王家烈又犯愁了。要不要馬上向南京報告呢?這要是現在報告,估計委員長會馬上睡不著覺的,盛怒之下,會發生什么事情誰也說不準。這要是晚報告一會兒,恐怕將來會給委員長留下知情不報、貽誤戰機的口實。思來想去,感覺還是和夫人商量一下好。

萬夫人倒是很果斷,直接就要求王家烈馬上報告。至于中央軍入后會不會影響王家烈的統治,萬夫人說現在顧不上了,東南被紅軍掃蕩一圈,軍早就被趕出來了,北又要丟干凈了。中央軍入是誰也擋不住的事情,先打跑紅匪再說。中央軍來了,大不了不讓你當軍長、當省主席了,換個閑職就是了。要是紅匪把貴州占了,恐怕不會是不讓干那么簡單。

夫人的話提醒了王家烈,畢竟蔣委員長和自己還有點交情,自己平時也是比較聽話的。紅匪可不一樣,那可是要自己的命的。于是,王家烈命令馬上向南京發報,報告遵義失守的情況。當然,一定要報告我軍在烏江和遵義經過奮力拼殺,重創紅匪主力,擊斃紅匪6000名,繳槍2000余枝。

接到王家烈報告的時候,蔣介石正在讀王陽明的《傳習錄》。這是他的必修課,睡覺前都要讀一段,然后記日記。基本有空余時間都是這樣堅持的。

夫人已經上床休息了,書也讀完了,正要寫日記,侍從室主任晏道剛就報告有緊急軍情。

蔣介石接過電報一看,怒不可遏,破口大罵:“娘希匹,王家烈這幫廢物,一心爭地盤、除異己,視中央的命令為兒戲。中央一再命令他們嚴守烏江,結果倒好,王家烈把部隊撤回貴陽,候之擔遲遲不動,讓.得手了吧。娘希匹,統統應該槍斃!遵義都丟了,還有臉報告說擊斃紅匪6000人!娘希匹,紅匪總共才有多少人,他都能擊斃6000娘希匹!”

看看蔣委員長發完火了,晏道剛才小心翼翼地問:“委座有何訓示?”

蔣介石坐在椅子上,把頭靠在椅背上,冷靜了一會兒,才說:“命令薛岳立即出動,直趨貴陽,督促王家烈率軍北上,向遵義攻擊。命令劉湘督促所部迅速出北,向遵義攻擊。命令云南方面、廣西方面、湖南方面按上次電令加快速度。命令從江西出發的部隊快速南下,支援薛岳。”

晏道剛出去發報了,蔣介石又咒罵了一句“娘希匹、窩囊廢”,才上樓休息去了。

這個時候,在鎮遠到清溪鎮的大路上,中國工農紅軍中央警衛師的戰士們,正打著火把,踏著積雪,向清溪鎮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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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6-10 18:53:47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九章 清溪鎮大捷(二)

清溪鎮位于鎮遠縣城東部,距離鎮遠縣城不到100里路程,因為是湘黔大道,相對好走一點,所以早上6點多的時候,劉一民率中央警衛師就已趕到了這里。

張逸程、羅延帶著偵察連一排的偵查員們已經控制了鎮子,看見主力上來了,忙向劉一民報告情況。

張逸程介紹說,清溪鎮背東面西,鎮前是湘黔大道,舞陽河緊挨著公路向東北方流去。鎮子東面20里就是羊坪鎮,與湖南省新晃縣相連,向南連三穗縣,向北鄰岑鞏縣,是由云南、貴州到湖南的湘黔大道上的一個重鎮,自古以來有“黔東門戶”之稱,是貴州東出口的主要通道區。薛岳入黔這里是必經之路。

鎮子里就一條主街道,商鋪很多.有碼頭,貨船可以上鎮遠、下湖南。還有一個鋼鐵廠叫清溪鐵廠,正常生產。鎮子里的人口主要是經商的商販和工人,苗族村鎮都在清溪鎮背面的山上。

在張逸程引導下,劉一民率領各團、營和直屬部隊領導登上清溪鎮后面的山頂,查看的形。

此時已是早上7點了,雪早已不下了,天已開始放晴

劉一民站在山頂一看,兩山夾峙中,冬日的舞陽河猶如一匹白練,靜靜的由西向東鋪展開去,可以想見春來的時,白帆點點,鷹飛燕舞。漁歌唱和,景色是何等的美麗。湘黔大道就象舞陽河的情人一樣,由東向西而來,在山谷中與舞陽河相偎相依,緊緊的纏繞在一起。

河對岸應該是武陵山余脈,連綿不絕的山峰上,長滿了杉樹、松樹、紅栲、白栲和密密麻麻的竹林,雪壓在樹冠上、竹梢上。但也擋不住蒼松翠竹那一絲絲、一抹抹、一蓬蓬、一團團的綠色頑強的向外蔓延。

再看自己所在方向的的勢,應該是苗嶺余脈,山勢在舞陽河邊噶然而止,沿河由東向西,不是很高的山峰就像一個一個的士兵一樣,排列的整整齊齊,似乎在向舞陽河報道一樣。等候著點名檢閱。山坡不是很陡,長滿了樹木和竹林,冷風吹過,雪花撲撲簌簌往下直落,露出綠色的竹葉和松枝,讓漫天雪白的寒冬憑空生出無限希望。

再細細的看一下,這里真的是一個天然的伏擊場啊!舞陽河是一個天然屏障,敵人向西的去路就是右側被徹底封閉。一旦戰斗打響。敵人只能向前沖、向后撤,或向自己所在一面的山坡就是左側沖。如果封死退路,堵死前進道路。那敵人就只有一個選擇,就是向自己所在一面的山坡沖。而山坡上林竹茂密,能夠隱藏主力。可以想的向山坡涌來、搶占制高點的時候。樹林里伸出一排排槍口,那感覺是多么爽啊!

走下山頭,劉一民帶著干部們騎馬沿公路跑了十幾里,在每一個要點的山坡上都進行了實距測量,看看再往前走就要到羊坪鎮了,才打馬而回。

回到溪口鎮,劉建立、張逸程帶著劉立志等幾個作戰參謀忙著繪圖,劉一民和蔡中簡單商量了一下,就通知連以上干部集中,召開作戰會議。

賀興華報告,破譯了敵人電報,薛岳主力今天早上凌晨6點從新晃和玉屏交界處出發,預計5個小時也就是中午11點趕到玉屏縣城。薛岳命令在玉屏的五十九師、九十三師派出搜索部隊,主力9點從玉屏縣城出發,沿湘黔大道向鎮遠前進,兩師行軍間隔不得超出二里距離,以便相互支援。

9點出發,玉屏縣城距離清溪鎮也就50多里路,就是說,敵人速度夠快的話,中午2點左右可以到清溪鎮,留給自己安排的時間不多了。

再算一下,9點,11點,也就是說,先頭兩個師和主力相隔兩個小時路程,如果一旦先頭遇伏,主力急行軍的話,一個多小時就可以趕到戰場,騎兵速度還會更快,那可是6個中央軍主力師啊。看來,蔣介石是動了真怒,薛岳要玩命了。盤算,一個方案是集中力量殲滅敵先頭一個師,力爭擊潰敵另一個先頭師,然后撤退。這個方案的好處是部隊壓力不大,缺點是擔任分割阻擊敵人的部隊損失要很大,對敵打擊也有限,而且很容易被敵人主力咬上尾擊。另一個方案是把敵人兩個先頭師放到一起打,然后揮師阻擊薛岳主力,力爭擊潰一部,促使薛岳退回玉屏縣城固守。這個方案的好處是對敵打擊力度大,等于重創薛岳部。缺點是敵人猬集成團,害怕吃不下撐著。第三個方案那就是既然敵相對集中,不好打,就放棄伏擊,轉身急行軍脫離敵人,渡過烏江,與主力匯合。

計算一下敵我力量對比,自己的警衛師9000多人,五個主力團,武器精良,彈藥充足,士氣高漲,占有天時、的利、人和的優勢;敵五十九、九十三兩個先頭師,都是三團制部隊,可能都有一個補充團,減去自江西追剿以來的減員,大約都是七千到八千人左右的師,合在一起也就一萬五千人左右。與警衛師相比,大約是一比二的比例。以有備對無備,基本是勝算在握,最壞情況下,擊潰敵人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琢磨來琢磨去,劉一民決定采取第二個方案,重創薛岳部,為以后紅軍行動爭取相對較好的環境。,連以上干部全部集合完畢,等師長下達戰斗命令。

劉一民走到院子里,一看干部們都整整齊齊的座著。問張逸程哪來的這么多凳子。張逸程說這里的鋼鐵廠規模不小,這個院子就是他們辦公的的方,凳子、椅子多的是。

劉一民走到干部們面前站定,不等他說話,干部們就開始鼓掌了。劉一民知道,這是同志們的信任,也是對勝利的渴望。雙手一按,制止了掌聲。大聲說道:“同志們,我們從菁蕪州出發,頂風冒雪,餐風露宿,長驅幾百里,到這里是來干什么的?”

干部們一齊吼道:“打中央軍!”

劉一民接著說道:“我們中央紅軍為什么要離開蘇區?原因很多。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我們即將作戰的這支以薛岳為指揮官的中央軍。一年多來,薛岳部一直對紅軍圍追堵截,殺了我們多少戰友,害了我們多少親人,逼得紅軍走一路打一路,打一路傷一路。你們說,我們應該報仇么?”

干部們齊聲高呼:“報仇!報仇!向中央軍討還血債!”

等干部們呼聲停止。劉一民說道:“現在報仇的機會來了。敵人送上門來了。我們紅軍主力占領遵義后,蔣介石命令薛岳率中央軍八個師來打我們紅軍來了。根據情報。今天早上5點,薛岳率主力六個師,離開新晃縣城向玉屏前進。估計11點左右到。敵先頭部隊五十九師、九十三師將從玉屏縣城出發,沿湘黔大道向鎮遠前進。我們所在的清溪鎮是他們的必經之路。現在有三個方案供大家考慮,一是我們放棄伏擊,掉頭向西,過烏江與主力匯合;二是伏擊敵先頭一個師,擊潰另一個師,然后撤出戰斗,以免被敵主力追上;三是消滅敵兩個先頭師,然后揮師向東,擊潰薛岳主力一部,待敵退卻后再撤離戰場,渡烏江與主力匯合。我給大家5分鐘時間思考,選擇其中一個方案。”

干部們馬上就開始議論了,時候不大,一團長高原就站起來說:“報告師長,我團選擇第三種方案,徹底打疼薛岳,為親人和戰友報仇!至于第三種方案可能帶來的犧牲,我們不怕,我們的親人基本都讓中央軍殺絕了,早就想和他們拼命了!請師長下命令,警衛一團指哪打哪,保證完成師長交給的一切任務!”

二團長張洪濤站起來吼道:“打中央軍,二團堅決要求做主攻,請師長下命令,警衛二團要以敵人的鮮血祭旗!”

三團長陳大勇跳起來吼道:“你二團當主攻,我三團干什么?請師長下命令,刀山前!”

四團長洪超遠站起來說:“你們兩個吵什么?師長說是讓討論選擇哪個作戰方案,不是讓表決心的。”

張洪濤和陳大勇馬上就不說話了。洪超遠接著說道:“師長,老四營可從來沒有給你丟過臉啊!我的父母和老婆孩子早就被他們殺了,你說我看見他們眼睛會不紅么?沒說的,這最難的活你得交給我,誰要是和我爭,我就和誰急?”

五團長趙山緊跟著就站起來了:“洪團長,你看看這幾個團長,誰家還有親人活著啊?我們都一樣!打白狗子,五團誰也不讓!請師長下命令,我就是死到這里,也要帶著五團將敵人打垮!請師長下命令!”

劉一民被干部們的求戰情緒深深感染了,想想自己原來生活的時代,提起*,那只是個名詞,談不上什么愛憎。當看到抗戰時期一個美國記者遇到駐扎在河南的*湯恩伯部、發出“我總算是遇到了比日軍更壞的部隊”的感嘆時,心里還半信半疑。穿越以后才知道,那個時候的*,除了個別部隊紀律好一點,不部分都比后世電影電視上表現的*壞的多。提起紅軍,雖然自己對他們的故事、甚至每一次戰斗的基本情況都比較熟悉,但也只是知識層面的東西。除了敬仰他們是革命先烈,對他們的精神和豐功偉業敬外,沒有一點切身感受。參加紅軍以來,算是體會到了,每一個老紅軍的身上都背著一身國民黨反動派欠下的血債,那可是一個個親人鮮活的生命壘成的啊!劉一民也終于明白。紅軍為什么天下無敵,紅軍為什么一有機會就能發展壯大,為什么老紅軍戰士寧可凍死、餓死在雪山草的也不會向國民黨投降。血債血仇、心比鐵堅吶!

劉一民眼睛里射出一絲利芒,右手用力一揮,干部們馬上端端正正做好。劉一民說道:“根據掌握的敵情,我決心在清溪鎮全殲敵中央軍薛岳部先頭部隊五十九師、九十三師,然后揮師向東,在羊坪鎮附近迎擊敵中央軍薛岳部主力。堅決擊潰之,迫敵退回固守。我命令:

師工兵營一連,利用清溪鎮船只,在鎮子西面快速搭建兩座浮橋,供炮兵營、重機槍營使用;工兵營二連在清溪鎮東面500米至3000米靠近公路的山坡處密布的雷,注意留好部隊沖鋒通道;工兵營長何明亮率工兵三連。隱蔽前出至羊坪鎮東端,在公路上埋設起爆炸藥,并隱蔽在路邊山坡上,待薛岳主力通過時,起爆炸藥,炸他個魂飛膽喪!

二、師參謀長劉建立率領團炮兵營、重機槍營隱蔽在舞陽河西岸,山炮、迫擊炮、重機槍都要提前標好射界,確保擊就重創敵兩個先頭師。參謀長擔負觀察敵情任務。炮兵和重機槍開火時間在攔頭部隊打響、敵九十三師跑步增援上來的時候。一定要把握好時機。火力要集中,要打在敵聚集處。以沖鋒號為號,我軍發起沖鋒后。停止射擊,避免誤傷。戰斗結束后,迅速沿西岸向東前進。趕到洋坪鎮對岸建立陣的,為我軍迎擊敵薛岳主力提供火力支持。待打退薛岳后。先行撤回,向鎮遠前進。

三、二團擔任攔頭任務,在清溪鎮東端沿山坡和公路建立隱蔽阻擊陣的。要把敵先頭連放進鎮里活捉,不能引起大的戰斗。敵主力上來時,一定要注意,開始打擊時不能開炮,不能用重機槍,要給敵人造成我軍火力不足、是小股部隊的假象,待炮兵營、重機槍營開火后方能使用重武器。

四、三團率工兵營一、二連擔任截尾任務,埋伏在距離清溪鎮十五里處,待敵九十三師后衛通過后,立即封鎖退路并沿公路對敵實施猛追猛打。戰斗結束后,三團要迅速轉向,搶占洋坪鎮東端制高點,率先迎擊薛岳主力。警衛營、新兵營、輜重營三連隱蔽在公路東側山坡上,擔任向敵突擊和阻敵搶占制高點任務。具體位置為:我率一衛營負責中間,政委率三團、新兵營在一團西側,政治處主任李清率五團、輜重營三連一團東面。由李清負責,劃分三個團防守區段,不能留空隙。戰斗結束后,吳征率新兵營、輜重營三連擔任打掃戰場、管理俘虜任務,四團、五團迅速搶占洋坪鎮東端制高點,支援三團擔任阻敵任務,三、四、五團統歸政治部主任李清指揮。一團、二團隨我向敵主力突擊。待敵潰逃后,一團、二團進行追擊,但追擊不得超過五里,不得戀戰。

六、狙擊連一排由連長王同生率領,自行選擇陣的,自行戰斗。二排、三排由指導員李凌風率領,隱蔽在山頂一線,任務是干掉敵小股搜索部隊,最好不要開槍,要無聲戰斗。

七、偵察連立即派人前出二十里,建立前沿觀察所,并派人化裝向玉屏方向偵查。

八、通訊排立即架通我與前沿觀察所、西岸炮兵、重機槍營和各團電話。電話線做好隱蔽,不得讓敵搜索、偵查部隊發現。我的指揮位置在清溪鎮東端3000米處的山坡鎮里面,組織民工抬擔架,及時搶救傷員。所有衛生兵一律下部隊,實施戰場救護。

十、全師指揮順序為:師長、政委、參謀長、政治處主勤處長、一團長、二團長、三團長、四團長、五團長。如果我犧牲或重傷昏迷,由政委接替指揮,以此類推。各部隊任務明白沒有?”

干部們齊聲回答:“保證完成任務!”

劉一民手一揮:“立即執行!”

干部們剛走,胡老虎和曹勝利就趕到了。敬禮后就要求分配戰斗任務。劉一民看了看曹勝利熬的通紅的雙眼。硬生生的把要批評的話咽了回去。直接命令兩個人帶部隊休息四個小時,四個小時后擔任全師預備隊任務。

曹勝利不愿意,要求部隊休息后立即投入戰斗,不做預備隊。劉一民臉一板:“打仗預備隊是最關鍵的,剛才分配作戰任務沒有留預備隊,就是因為考慮到你們有可能趕回來。執行命令,馬上帶戰士們休息。休息好就能上戰場,象你們現在累成這樣子。還能追擊敵人么?你的心情我知道了,去吧!”

曹勝利這才敬禮離去。

就在劉一民下達作戰命令時,追剿軍前敵總指揮薛岳率領部隊已進入了玉屏縣境,正沿著湘黔大道向玉屏縣城前進。

因為下雪,汽車跑不成了,撂在新晃了。薛岳只好騎馬行軍了。看著大路上踏著雪和泥濘前進的隊伍和士兵們疲憊的臉,薛岳就感覺心里直往上躥。

20日夜里,薛岳率部由芷江進入新晃縣城,休整一天后,22日,薛岳就命令擔任先鋒的五十九師、九十三師進入玉屏縣城,其余部隊駐扎在新晃與玉屏交界處。計劃是邊行軍邊等待紅軍和王家烈拼斗的消息。不料想,22日夜里。也就是昨天晚上。先是突然接到王家烈求援電報,接著就接到了委座的電令,都說是紅軍主力攻占了黔北重鎮遵義。這扯的是哪門子蛋啊?王家烈前幾天的電報一直說紅軍占領了劍河、黃平。主力一、三軍團攻占福泉、開陽,要圍攻貴陽,怎么突然就攻占了遵義呢?

薛岳是*第五次圍剿蘇區鐵桶計劃的主要制定人。和紅軍多次交手,對紅軍各部隊的情況了解的很清楚。紅一軍團、紅三軍團那是紅軍賴以生存的骨干部隊。這兩支部隊20日下午還在福泉、開陽,怎么突然遵義就失守了呢?難道*又來了一招瞞天過海之計?

看來紅軍行動神速是一方面,黔軍太無能又是一個方面。早就聽說黔軍是雙槍兵,戰斗力很差,但是沒有想到是這么差,守著烏江天險還能讓已經被打殘了的紅軍擊敗。看來得重新評估王家烈部隊的戰斗力了。

原計劃等紅軍和王家烈部候,自己再率10萬大軍突然兵臨城下,既擊垮紅軍,成就不世偉業,又能趁王家烈損兵折將時將他趕下臺去。現在看,這個計劃實行不了了,誰都不怪,怪就怪紅軍不配合,好好的貴陽不要,王家烈的主力不打,跑去打什么遵義啊,侯之擔的雙槍兵打起來有什么意思么!

還是委座英明啊,領袖的目光看得就是遠。沒有讓自己渡烏江去追擊紅軍,而是命令立即啟程,沿烏江南岸直插貴陽,督促王家烈北上剿匪。妙啊!真的是妙不可言!王家烈不是把主力撤回貴陽了么?他不是想借紅軍的手排除異己么?這次我就讓他玩個夠,敢和委座斗心眼,簡直是***活的不耐煩了!也不看看和委座斗心眼的那些人是啥下場,愚蠢!

只要自己的大軍到了貴陽,對不起,王家烈王大個,你乖乖的給我率軍去黔北剿匪去吧?紅軍是委座的心腹大患,你們這些割據一方的軍閥呢?我看比紅軍好不到哪去,都是要被委座的中央大軍掃平蕩盡的。如果膽敢抗命不遵,呵呵,湘江戰役都沒有真正加入戰斗、養精蓄銳的十萬大軍是好惹的么?好好掂量掂量吧!

到時候我把貴陽一占,南面威逼王家烈、龍云北上向遵義攻擊,北面由委座督促川軍南下向遵義攻擊,自己的大軍為他們掠陣,我看紅軍往哪里?最好、最理想的是紅軍不跑,和川軍、黔軍、滇軍來個魚死網破,到時候,嘿嘿,下云南、進四川,把委座的政令軍令貫徹到全中國每一個的方,也算報答了委座和陳長官的知遇之恩了。

看看表,快到五十九師、和九十三師出發的時間了,薛岳也不再胡思亂想了,對身邊的參謀長說:“再給五十九師、九十三師發電,強調速度要快、搜索要細,兩師距離不得超過3里,進入鎮遠的清溪鎮、蕉溪鎮后,要及時報告,并留部隊堅守,確保道路暢通。”

參謀長說:“總座太小心了吧,紅匪主力遠在遵義

薛岳說了聲“小心無大錯”,就催馬向前走了。

敵參謀長看了看濺在身上的泥,無可奈何的去發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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