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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林菲]老婆壞壞最可愛(人妻當自強之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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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6-29 00:23:43
第十章

    一直忍耐不拆穿一切,是想弄清楚老爸葫蘆裏還有沒有別的藥,不過事到如今,莫傾饒深深確定事情再沒有一個了斷,他可能就要瘋掉!

  向班甯綠「暫時」求婚成功的那一大早,莫傾饒凝望著臂彎裏純淨無瑕的睡顔,心中頓時一股豁出去的沖動,他悄悄移開睡美人安枕的手臂,偷偷起身,著衣離開「解惢」了。

  一路上他回憶著和班甯綠認識以來的點點滴滴,一個傲慢灑脫、不受控制的女人,還討厭比她自己更不受控制的任何元素,時而沉著淡定、時而狡猾聰明。要論謀略與諜對諜,她全力以赴;若講義氣和善良,她也不輸給別人;說她是好勝心強,她其實不算驕傲自負的女人。

  她很矛盾,但一切矛盾在她身上又似乎很合理,像一道漸層的綠色,由淺至深,或由深到淺,怎麼看都很順眼。

  這就是所謂情人眼裏出西施嗎?

  莫傾饒轉動著方向盤自問。

  不,他相信班甯綠的好有目共睹,即使一開始會被她總是從容的性格氣得牙癢癢的,不由得懷疑她是失去心肝的女人,但隻消再一點觀察、一點相處,誰不會爲這道漂亮的綠色心醉?

  莫傾饒總算明白老爸爲何不找一個年紀相當的女人當「監視器」,甘願冒著老牛吃嫩草的臭名,堅持把班甯綠留在家裏,一株比花朵還嬌豔的韌性綠草,的確值得珍藏!

  問題來了,縱使他知道一切都是老爸主導的陰謀,而他也徹頭徹尾沒信過老爸和班甯綠之間有感情,但是不代表可以確定老爸對班甯綠沒有私心;一邊是他尊敬的父親、一邊是他心愛的女人,傷父親的心還是犧牲所愛,是很兩難的抉擇。

  雖然是很爲難的選擇,不過,他和班甯綠發生感情、發生關系已是鐵錚錚的事實,若是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對他們三個都不公平,至少,老爸有了解真相的權利;到時假如老爸還是另有堅持,他依然會力爭到底。

  莫傾饒暗自咬牙下了決心,便不容許輕易反悔,他油門直踩到底,恨不得火速與父親開誠布公把事情解決。

  心裏有了清楚方向,免不了還是讓種種因素攪得心煩意亂,莫傾饒一時恍神,沒注意到號志變換,眼見就要攔腰撞上來車,他趕緊將方向盤打到底,硬生生轉向,結果整台車直接撞上安全島!

  莫傾饒驚魂未定,強力的撞擊讓他暈頭晃腦,失去意識前,他心心念念的還是那道漸層絕美的綠色……

  所幸莫傾饒的車速並不快,車子撞上安全島,他隻是腦袋撞上身側車窗,導緻些微腦震蕩,其餘並無大礙,因此在被送進醫院沒多久,他很快就蘇醒過來。

  他吃力地睜開眼,一時還無法分辨自己身在何處,眼見四周景物大部分都是白色,不遠處滿滿醫療器材,醫護人員忙進忙出,濃濃的藥水味撲鼻,他才確定他應該在某醫院的急診處。

  他自覺沒有太多不適,正想出聲喚來護士,眼尖瞧見收到通知趕來的莫雷和班甯綠。

  「你沒事吧?」班甯綠滿心憂慮奔向病床前,無暇顧及恰巧在醫院門口碰見的莫雷會不會發現她的異樣,「你知不知道洪廣榮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快嚇瘋了!」

  「嚇瘋了?這不像你的作風喔!」莫傾饒笑著揶揄。

  「你還有心情跟我開玩笑!」班甯綠忍不住生氣。

  莫傾饒正享受班甯綠爲他提心吊膽失去冷靜的模樣,還想開口逗她幾句,意外看見班甯綠竟紅了眼眶,向來越是關鍵時刻越愛口沒遮攔的他,舌頭頓時像給貓兒叼了去。

  這下,他可心疼了,「你……你沒事吧?」他必須說,這女人淚眼盈眶的姿態楚楚動人,知道她的眼淚是因爲他,他可樂了,但是……算了,他還是甯願勉爲其難地忍受班甯綠就算天塌下來也無妨的過分淡然,也強過心髒被揪得疼痛的感覺。

  「沒事吧?這是我要問你的耶!」班甯綠不習慣在人前洩露太多情緒,又不由自主地焦急著,「洪廣榮在電話裏說得不清不楚的,我……你、你的情況到底怎麼樣?」

  「我……」才剛想別惹佳人心疼,這會兒莫傾饒又玩心大發,故意欲言又止想嚇嚇班甯綠。

  「你什麼?講話不要吞吞吐吐,我心髒很有力,到底現在是什麼狀況你盡管說。」從小在征信社長大,醫院警局都像她家的廚房,縱使不能說看慣了生離死別,但是聽聞委托者或當事人的某些惡耗,對班甯綠而言都算家常便飯,嘴上說自己心髒很有力,事實上在遇見莫傾饒前真是如此沒錯,不過,在此神此刻,班甯綠緊握著莫傾饒的雙手還是不禁微微顫抖。

  這也是讓莫傾饒訝異的一個點,他肯定班甯綠是愛他的,卻始終認爲她的愛遠比他弱上許多,想不到經曆被追殺、墜落山谷還能保持微笑的女人,這會兒居然方寸大亂!他忽然後悔他太孩子氣,總愛在班甯綠嘴硬心軟的性格中,雞蛋裏挑骨頭。

  莫雷笑呵呵地望著小倆口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雖然這是他所樂見,向往許久的畫面,不過,身爲一個父親,他還是很擔心兒子的傷勢,「饒,你到底有沒有傷到哪裏?」

  「有喔!他傷到的可是很重要的地方。」洪廣榮早在一旁看戲看很久,隻是在一對有情人的眼裏,他的存在感比莫雷還薄弱,幾乎可以說是被當成隱形的。

  在場所有人面面相覷、不知所措,包含莫傾饒在內,他有傷得很嚴重嗎?怎麼他自己沒有感覺?

  「在車禍現場,車子整台翻覆,意外壓傷饒的脊椎神經,他雙腿失去知覺,日後不僅可能不良于行,還有可能影響生育能力,簡單來說有可能……不能人道。」

  喝!包括莫傾饒在內的三人倒抽一口氣,班甯綠的眼淚更是「啪搭」一聲落得幹脆,連她都驚訝,淚腺並不發達的她,居然有一秒掉淚的本領,而且不費吹灰之力。

  有嗎?他昏迷前沒有印象車子有翻覆呀!莫傾饒不禁納悶。

  暗暗用力捏了把大腿,莫傾饒立刻臉色大變!

  天殺的!什麼沒有知覺?明明就很痛!

  莫傾饒恨恨朝洪廣榮投射殺人眼光,後者還猛挑眉毛表示得意演技如此精湛。

  看洪廣榮賣力演出,還一邊朝他打暗號,莫傾饒這才恍然大悟,還好,是虛驚一場!

  八成是洪廣榮以爲他剛才欲言又止,是想象上次手受傷一樣,故意博取班甯綠同情,才自作主張「好心」幫忙加油添醋一番。

  隻是,不能人道……這家夥會不會唬太大了一點,最好精明如班甯綠,會這麼輕易受騙!

  莫傾饒以眼角偷覷班甯綠的表情,深怕班甯綠拆穿洪廣榮的把戲時,會以爲是他和洪廣榮一起串通的。

  這偷偷一瞧果然不出莫傾饒所料,班甯綠真的在笑,聽見她男人殘廢加性無能以後,還能笑得出來的話,不是沒有真愛,就是打從心裏不信這麼老套的爛梗。

  但是,等一下,他好像忘了班甯綠並非普通的女人,他在那道帶著眼淚的淺淺微笑裏,看到一抹堅定手心裏柔軟無骨的小手緊握,傳達好似不離不棄的心意……

  是他想太多嗎?莫傾饒愣愣望著情緒總是內斂的班甯綠。

  「伯父,麻煩您移駕我辦公室,有些日後該注意的事項要提醒您一下。」洪廣榮朝莫雷使個眼色。

  莫雷正沉浸兒子殘廢加無能的悲傷,一見到洪廣榮的眼神,隨即意會過來……

  嘖!嘖!該死的渾小子在耍詐,差點連老子都中計了!

  莫雷清清喉嚨,收回差點縱橫的老淚,跟著洪廣榮離開前,他拍拍莫傾饒的肩頭,看起來是鼓勵兒子振作,實則是要他好自爲之,那個善良的丫頭可不是好惹的對象!

  兩顆超亮電燈泡識相離開,莫傾饒與班甯綠默默對視無語,猛然一看之下,還恰似有幾分情深義重、一切盡在不言中的氣氛。

  「那個你……」

  「你如果想趁機趕我走,我告訴你,門都沒有。」班甯綠語氣如往常輕松自若:「恭喜你,下半輩子不會有別的女人要你,準備面對我陪你過下半生吧!」

  「你不介意我的下半……身嗎?」雖然隻是虛驚一場,但這是很嚴肅的問題。

  「目前不介意,等我介意的時候,我們再來討論解決的對策吧!」她班甯綠熟讀六法全書、五權憲法,甚至詩篇、論語,平常辯才無礙,安慰委托者時頭頭是道,唯獨甜言蜜語浪漫情話,她絞盡腦汁也沒有一點基礎充場面,即便是想表示此情不渝,她還是無法嘴甜。

  莫傾饒聞言一愣,心頭卻不住發噱,這女人的回答還真現實,果然是她的作風!連可以趁勢表達心意的情話,都可以教人頭冒黑線,還好……他算是夠了解她了,「既然你這麼想死賴在我身邊,那我也不好意思趕你走啰!」

  誠如她之前所料,這男人果然將得了便宜還賣乖,發揮得淋漓盡緻,班甯綠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對啦!對啦!是我自己不想離開你,可以了吧?」

  她坐在床邊,輕輕將頭靠在莫傾饒胸膛上,聽見熟悉的心跳依舊有力,她心裏總算是真的松了一口氣。

  剛聽見莫傾饒出車禍的消息,她感覺心髒瞬間停止跳動,連手心都在發冷顫抖,她才知道她不僅超出莫傾饒所以爲的在乎他,也超乎自己預設的愛他。

  是,她承認她愛上他了,因此她很害怕失去他,就算看見他好端端躺著還能說話談笑,她還是有很不切實際的錯覺,所以,她堅持握著他的手,感受他的體溫。

  殘廢又怎樣?醫療科技這麼發達,她不信辛苦複健得不到一絲成效,不能人道又怎樣?小藍除了負責A片網站,也有批發網拍情趣用品,大不了,在有必要的時候,請小藍提供一些解決之道給她就好。

  她班甯綠的座右銘可是:能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

  從前聽人家說,愛可以包容一切問題、解決所有難關,她其實是有些嗤之以鼻的;但是現在她得知原來會有這樣一句話的出現,就代表事實是存在的,或許隻是難能可貴的少數,但是,她相信她和莫傾饒絕對就是那少數之一。

  想不到他年紀輕輕,就能有坐在輪椅上,被人家推出去曬太陽的經驗,莫傾饒哭笑不得,既感動班甯綠無微不至的照顧,又暗歎這玩笑開得太大,不僅讓心愛的女人擔憂費心,還害得自己常常懷抱佳人,礙于不能人道的謊言而苦苦壓抑,不敢有進一步的舉動。

  「每天照料一個殘廢的男人,你真的不嫌煩嗎?」每天的這個時候,班甯綠都會推他來公園透透氣,不過,每天裝殘自討苦吃的莫傾饒是越透越悶哪!

  「還好耶!背你進進出出、上下樓的粗活兒都有傭人代勞,輪不到我,你也不到需要人替你把屎把尿的地步,每天都是料理你飲食、陪你散步、看電視的小事,短時間內我應該還不會嫌煩才對,所以,你暫時就死了這條心吧!」在秋老虎發威的傍晚雖然微風徐徐,還是稍嫌悶熱,班甯綠拿出濕紙巾替莫傾饒拭去額邊的細汗。

  這女人到現在還是以爲他不想耽誤她,才總是想借機趕走她?莫傾饒享受班甯綠的貼心,卻又不覺莞爾,撇開這女人漂亮的嘴裏總是吐不出甜蜜一點的好話,這聰明一世的女人,傻起來的時候,還真是惹人喜愛呀!

  「如果有一天我好起來了,你還會像現在一樣包容我的一切,對我這麼體貼溫柔嗎?」除了伺機「找個機會」趕緊「奇跡似」地痊愈之外,莫傾饒每天也在絞盡腦汁想討個免死金牌,如果他假殘廢的事無預警被拆穿,他還有活路可退。

  「你能痊愈絕對是件可喜可賀的事,至于我們之間的相處模式會不會改變,到時候再說啰!」不是班甯綠愛吊人胃口,隻是她不愛聽,也不愛說好聽話的保證,實際的行爲才是最真切的。

  「對了,有件事我一直忘了告訴你!」

  「你不會是想跟我說,我要當爸爸了吧?」莫傾饒故意不正經開玩笑。

  「是喔!你要當爸爸啰?不曉得你孩子的媽媽是哪位?」班甯綠從包包裏邊拿出一個牛皮紙袋,一邊配合他玩笑。

  「除了你之外還會有誰?」瞧瞧莫傾饒佯裝他貞操多可貴的模樣,連班甯綠都忍不住被他逗笑。

  「別鬧了,不是我要當媽,我現在要說的是和你母親有關的事。」班甯綠將牛皮紙袋輕輕放在他膝上,「我聽說過你母親的事,前陣子我用了一些管道打聽到她的消息。」當初會這麼做,是認爲解鈴還需系鈴人,莫家三個男人對人性、感情存疑,最大的主因還是在莫雷前妻的身上,要將遊戲人間的莫傾饒拉回岸邊,或許可以嘗試從他母親那裏得到一些資源,況且,也不能隻聽莫雷單方面說詞,就判莫傾饒的母親罪無可赦。

  「喔!我不想知道她的事。」

  莫傾饒口氣冷淡,班甯綠卻還是從他下意識揪緊的眉心看出他的在意,或許她料想的沒錯,這個大男人總是對她的感情沒把握的原因,不僅因爲她有秘密在身,態度若即若離,加上他童年就被母親拋棄的陰影,才是造就他潛意識缺乏安全感,越是放在心裏的人,他越不懂得去放心、安心。

  「其實你母親在臨終前,還懇求你阿姨別把事實的真相說出來,我拜托我們社員三顧茅廬,吃了很多次閉門羹,最後你的親阿姨才同意把這本日記交給我們。」

  「她……死了?」莫傾饒喉頭艱澀,心頭百感交集、難以言喻,照理說他和那個名義上是他親生母親的人沒有相處過,也幾乎毫無感情,可是在聽見那個女人往生的消息時,他心裏還是不由自主酸疼。

  「嗯!她離開莫家的那年就已經離開人世了。」班甯綠知道莫傾饒此刻心情一定很複雜,她緩緩替他打開日記,翻出重點幾頁,「她的日記滿滿都是她對你們的想念,這幾頁有提到,她當初離開莫家真正的原因是知道,自己罹患腦瘤,即將不久于人世,她相信她身旁的那個男人一定會不離不棄,甚至在她撒手人寰後,那個死心眼的固執男人肯定也不會忘記她,所以她要離開,甯願背負拋夫棄子的惡名,也不要讓她心愛的男人爲她耽誤終身。」

  早些日子的班甯綠若是聽到這個故事,感歎莫傾饒的母親是個很傻、很傻的女人,可能隻會悠悠歎口氣,不勝唏噓,但是親嘗情愛以後的班甯綠,完全可以理解愛到深處無怨尤,以緻不想拖累身邊愛人的用心良苦,因此,她才特別害怕莫傾饒會步上他母親的後塵,因爲愛,所以舍她而去,隻爲成就她更完美的人生。

  「我老爸知道了嗎?」手指輕撫泛黃的日記內頁,莫傾饒止不住情緒激烈翻攪,話一出口禁忍不住帶著些微哽咽。

  「他早已放下怨恨,也願意嘗試去相信人性,我想你比他更需要先知道真相,所以我選擇先把日記拿給你。」班甯綠將纖細卻溫暖的小手搭在一雙大手上,感覺大手的主人正微微顫抖,莫傾饒剛知道,自己殘廢與無能的消息時,都沒有現在來得激動,她可以想見他內心正在翻騰。

  或許一開始純粹是爲了工作,將迷途浪子導回正途,她很慶幸她沒有放棄和莫傾饒的親阿姨聯絡,才有機會替一個命不久矣的老人化解半輩子的心結,洗刷一個善良母親在孩子心中的污名。

  「喂!坐上來。」莫傾饒忽地將班甯綠拉坐在腿上。

  「不行啦!你的傷還沒……」

  「拜托,一下下就好,現在不準看著我。」莫傾饒緊緊環住班甯綠的腰,一張俊逸的臉龐深深埋進她柔白的頸窩,「我信了……我相信老天爺是特地派你這個愛的使者出現在我面前,人性、愛情……最少,現在我所感受到的一切都是無庸置疑的。」

  呢喃似的嗓音帶著一點點壓抑,班甯綠心頭一熱不禁感覺鼻酸,她伸出手回抱住莫傾饒寬厚的肩膀,在極緻感動時刻,無聲勝有聲。

  「什麼?假的?」某道溫柔如風,明亮如星辰的眼眸正隱隱閃爍火光跳動。

  「呃……是的,希望你不會怪我。」某個明明輩分比人家高得許多,眼角曆盡滄桑痕跡的男人心虛賠笑:「我也是因爲太希望你能當我的兒媳婦,我才想出拐你進門的方法,可、可是你要相信我,讓你以饒的準繼母身分出場不是我的本意喔!」

  「哈哈!是喔?」班甯綠皮笑肉不笑的,將正準備替莫傾饒削皮切好的蘋果隨手默默地放回流理台的水果籃中。

  這對父子是怎麼回事?一個假生病、一個假殘廢,敢情是把耍弄她當茶餘飯後的遊戲?

  「當然沒錯!而且我中間也沒硬把你們送作堆,隻讓你們有好好相處了解彼此的機會,要不是你們自己也郎有情、妹有意,我的詭計喔不!我的希望也不會成真呀!」莫雷一番解釋聽來還算合情理。

  「嗯!所以,我跟饒應該好好感謝您啰!」對方是長輩,還是她的準公公,班甯綠不忘該有的禮貌,但是一碼歸一碼,「您爲什麼不早說?您知不知道我有多顧慮您的委托和我的職業道德?」

  「我希望你們是自然而然的情況下對彼此産生好感的嘛!」

  「那饒裝殘廢的事,也是你們父子聯手整我的嗎?」

  「喔!這倒不是,饒出車禍真的是意外,我和饒也很訝異廣榮那小子會亂瞎掰,我能理解饒是順水推舟以確認你們彼此的心意,至于我會把實情偷偷告訴你,除了很感謝你讓我知道我心愛的女人始終專一、至死不渝,也是希望轉作污點證人,我的準媳婦能原諒我之前小小的欺瞞。」既然已經確定這對小倆口情深義重、不離不棄,那麼他這時陷兒子于不義,以求自己脫身,對這小倆口的感情應該不至于造成什麼影響。

  「哈哈!準媳婦?」班甯綠冷笑了兩聲,「天底下有多少說不準的事,這一聲準媳婦,您認爲是有多少準度?」

  喝!不會吧?莫雷面容一僵,「你真愛開玩笑!」

  「您看我的樣子像在開玩笑嗎?」班甯綠的笑容可燦爛了,不過微眯的眼神十足的冷冽。

  「唉唷!有話好說嘛!」莫雷暗叫不妙,他太得意忘形了,以緻忘了班甯綠這丫頭可不是好惹的女孩。

  「當然啰!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呢?」班甯綠眼波流轉,悠閑把玩手上的水果刀。

  「是嘛!日後大家都是一家人,有緣分……」

  「我們結婚吧!」

  「什麼?」莫雷眼珠子暴凸,「你在開什麼玩笑?」

  班甯綠淺淺一笑,如春風輕拂,餘韻卻不容小覷,「您看我的樣子像在開玩笑嗎?」

  「什麼?你早就知道了!」一張刻畫歲月風霜的臉上滿是驚愕。

  「是,騙司徒沁的助理拿合約給我看過了。」一雙俊逸的眼眸充滿淡定。

  「那小綠知道你知道這件事嗎?」莫雷著急詢問。

  「她還不知道,因爲我不曉得你有沒有別的目的,所以我將計就計,假裝什麼都不知情。」

  對于自己的演技和精明,莫傾饒顯得很得意。

  莫雷上下打量著他一直以爲有色無腦的小兒子,看來他這個兒子平常分明是故意在他眼皮子底下作怪給他看,實際上可比誰都狡猾!

  「你明知道你老子存心設計你,你還往泥坑裏栽,你對小綠到底是不是真心真意?」縱然是自家兒子,縱使對班甯綠這丫頭滿意至極,莫雷也不容許兒子玩弄別人家好女兒的感情。

  「你以爲我吃飽太閑,沒事愛往泥坑裏栽嗎?我也經過掙紮的好不好!」莫傾饒沒好氣地說,對老爸沒大沒小的說話態度並非不孝,他們父子之間有一貫相處的模式,彼此都了解對方講話的方式,「我知道你設計我,知道小綠是你找來的人體監視器,但我不知道你的目的到底是不是如合約上載明的單純,純粹是掌握我的感情動態,伺機感化我遊戲人間的態度?」

  呵呵!這小子果真比他預期的精明太多,莫雷眸底毫不掩飾對兒子的贊賞之情。

  「其實在你差點被仙人跳那天,我在警局第一次看見小綠,就猜想或許她能成爲你的克星,如果有這麼聰明的媳婦替我管住你,我就不怕你三天兩頭闖禍,所以一開始我是騙小綠我得了絕症,以博取她的同情,想拐她當個幹女兒,還是管家什麼的,讓你們有朝夕相處的機會,但她會以你準繼母的身分進來我們家,也是我始料未及的。」

  不是因爲東窗事發,明人面前不說假話,是同情兒子接下來的遭遇,所以莫雷一五一十坦白,因爲班甯綠行事果敢的狠勁,他可能比兒子還清楚,尤其是在那丫頭提出結婚的要求以後……

  若是那丫頭知道被算計的當事人早就知道她是一台身兼開導功能的活體監視器,這後果可能不堪設想!

  莫雷暗自爲兒子捏一把冷汗,雖然他終究達到目的,成就一樁美事,不過他欺騙人家有錯在先,隻好摸摸鼻子配合班甯綠到底;至于他那個惦惦吃三碗公半、愛裝傻的兒子就自求多福吧!

  晚上十點鍾,班甯綠來到莫傾饒房間,按照慣例替他按摩「沒有知覺」的雙腳。

  心愛的女人用一雙軟嫩嫩的小手在他腿上恣意攀爬遊移,對一個正常的男人來說是舒暢享受,也是莫大的煎熬,尤其是在加上薄紗鍛帶的性感睡衣輔助,目前正處于「不能人道」的莫傾饒眼巴巴望著,有口難言。

  「小綠,你今天的打扮好像不太一樣。」

  「是嗎?你有注意到,我的苦心就算沒有白費了。」班甯綠一副深感欣慰的模樣,「今天下午我和姊妹們去聚餐,你也知道女人湊在一起總會聊點閨房私密的話題,我個人是屬于不愛張揚的人,不過聽我幾個好朋友平常對另一半工作辛苦的安慰,或是會特地想招數增加情趣,我忽然感覺我很對不起你。」

  「怎麼說?」莫傾饒拼命忽視班甯綠不知不覺來到他大腿上方的小手。

  「本來就是呀!仔細想想,我嘴不甜,又不會撒嬌,好像也不曾在情趣上特別討好過你,仔細想想,我姊妹們的男人好像個個都比你幸福許多。」班甯綠一襲薄紗深V開口,隻消稍微傾身一對飽滿就若隱若現,墨綠色系的性感睡衣將她白皙的肌膚襯得更纖柔有質感。

  「你、你別這麼說,你有你獨特的好,任何人都模仿不來,也無法輕易取代的好。」

  莫傾饒不由得口幹舌燥,認真思考著,假如現在告訴班甯綠,他因爲她美色刺激,雙腿和性能力奇跡似痊愈有如天助,會不會很瞎?

  「饒,聽見你的肯定,我真的很感動。」班甯綠俯身向前送上一個大大的擁抱,一雙柔軟不忘擠壓莫傾饒厚實的胸膛,鞭答男人欲望感官火上加油。

  此番軟玉溫香,對于一個真正剛受到創傷導緻不舉的男人來說,可能是溫柔的安慰,但對莫傾饒這個血氣方剛的健康男人而言,看的到卻吃不到、碰的到卻不能肆無忌彈地觸碰,是令人吐血的扼腕!

  「你每天這樣靠背坐著,背部血液循環也一定會受到影響,來,我幫你翻個身。」班甯綠小心翼翼地替半坐在床上「行動不便」的莫傾饒翻身,莫傾饒還沒反應過來她的用意,她忽然就跨坐在他臀上,「我幫你按摩後背,力道太輕、太重都可以告訴我喔!」

  天哪!莫傾饒在心裏悲鳴一聲,雖然班甯綠及時替他翻身,恰巧讓他因她無心的挑逗而本能聳立的分身能得到遮掩,但他臀部突起的弧度正緊貼著班甯綠柔軟無比的腿心中央,這是折磨還是幸福?

  「饒,我知道男人的重要部位受了傷,對自尊會造成多大的打擊,你現在心裏一定很不好受。」班甯綠輕輕趴在他背上耳語,恰似娓娓訴說心事的無助小女人,「如果可以,我願意用一切去換取你的痊愈!如果可以,我多麼希望你下一秒就能好起來,像從前那樣略帶傲慢、擡頭挺胸。」

  「隻要我們不放棄希望,我一定很快就會好起來。」莫傾饒順勢替自己鋪幾層台階,這段日子他每天都想找個良辰吉時,花前月下的好機會,宣布他「突然獲得神跡」,不過,整天美色當前,還有越演越烈的趨勢,他再拖拖拉拉下去,隻怕還沒想到神跡該出現在哪天,他就先捱不過精蟲沖腦了!

  「咦?是我錯覺嗎?我的腿好像恢複一點……」

  「你不用安慰我了,這樣我隻會更難過,更心疼你。」輕撫著他的倒臉,班甯綠粉嫩色的嘴角似有若無地打了個勾,「你是想告訴我,你的腿好像恢複一點感覺了嗎?怎麼可能?又不是在演什麼民間傳奇故事,假如你可以說痊愈就痊愈,要不是你在哄我關心,就是你根本一開始就在耍我,倘若你真的在耍我,我保證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莫傾饒這個自己端了碗黃蓮猛嗑的啞巴,這會兒真是有苦說不出了!

  望著莫傾饒突然啞口無言,班甯綠在他身後偷偷露出勝利的笑容,「對了!你最近遭逢巨變,一定都沒花心思在線上遊戲上,我來幫你練功升級。」

  「練功?」現在?穿著性感睡衣?天殺的!太誘惑人了!

  「是呀!你乖乖睡覺,我來幫你練角色,你放心,我這次會很小心,不會把你的角色練死掉的。」

  班甯綠說完,一溜煙地下了床,雖是誘人難耐的折磨,但身上忽然少了她的溫度,莫傾饒頓時感到空虛,「不用了,沒關系,你過來這裏陪著我就好。」不用按摩也沒關系,別惹得他欲火焚身更好,莫傾饒暗自在心中補充道。

  「沒關系?爲什麼?」電腦椅上,班甯綠優雅的交疊雙腳,支手半撐著下頓,費解的神情顯得慵懶性感。

  這女人真是上天派來收拾他的克星啊!莫傾饒在心中深深歎了口氣,「坦白告訴你,你把我的角色練死掉,根本一點關系都沒有,我就是遊戲的設計者,我親身玩這款遊戲隻是爲了再研發測試而已。」

  「真的喔!你怎麼不早說,你是這麼厲害的人?」班甯綠故作訝異,其實她從未低估過莫傾饒,隻是有點意外他的專長原來是遊戲開發設計,「你還有沒有其他隱瞞我的事情,要一並告解的?雖然我不愛花時間發脾氣,但不代表我不愛生氣,也不愛記仇喔!」她好心給他一個機會。

  莫傾饒有一時間的猶豫,坦白從寬,這道理他懂,可是剛剛某個女人才巧笑倩兮地警告欺騙她的下場。

  乖乖承認他裝殘?天哪!他不想吃不完兜著走,他還是趕緊找個機會痊愈比較保險吧!

  「你別胡思亂想啦!不是說要幫我練功,趕快去玩吧!」莫傾饒打一個大大的呵欠假裝愛困。

  班甯綠在心底冷笑兩聲,白白浪費她難得好心發放的機會,真是不知死活的家夥,那就莫怪她再次使出以牙還牙的計謀,反整這個愛搞怪的男人了!
匿名
狀態︰ 離線
12
匿名  發表於 2013-6-29 00:24:05
第十一章

    今天到底是什麼重要的日子?

  莫傾饒百思不得其解。

  是小綠的生日,所以她才特地交代他要盛裝出席?

  但,她的生日派對爲何選在教堂舉辦?莫非是打算在她生日之際,當衆宣布願意嫁給他?

  莫傾饒坐在第一排第一個位置,看著隔壁排的老爸一會兒傻笑、一會兒盯著他皺眉頭,那詭異的目光盯得他渾身不自在。

  賓客陸續進場,莫傾饒看見家裏親朋好友幾乎都到齊,連洪廣榮都來了,並不像是爲了玩遊戲請的臨時演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莫傾饒兀自狐疑之際,招牌的旋律響起,現場演奏結婚的進行曲,悠揚的樂聲回蕩在整間教堂,接著他看見老爸緊張地站起身來整理西裝,沒多久身著漂亮白紗的新娘進場。

  班甯綠!莫傾饒瞠目結舌。

  她是新娘?那新郎是哪個家夥?莫傾饒左顧右盼,牧師台前空蕩蕩的,隻除了……老爸!

  莫傾饒手指緊抓著輪椅,以免他一時控制不住情緒暴走,現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莫傾饒一面生氣,一面又無法將目光從風姿綽約的新娘身上移開,他一直都知道氣質出塵的班甯綠有多美,今天一襲合身緞面白紗,前方裙長至大腿,露出勻稱光滑的腿部,後方拼接長長白紗拖曳,前衛中看得出內斂,使她看來更加迷人。

  美麗的新娘在父親的帶領下,一步一步走進神聖的殿堂,直至站定在牧師前,看見班甯綠像是把他當成隱形人般視而不見,莫傾饒再也耐不住性子。

  「現在是什麼情形?」要不是他正坐在輪椅上,他可能早已暴跳如雷。

  「你看不出來嗎?我要結婚啦!」班甯綠還能對著他綻放笑靨,無視他一張氣急敗壞的俊臉。

  「你要結婚?那新郎是誰?」

  「你說呢?」班甯綠輕聲細語,笑著欣賞莫傾饒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今天的小遊戲雖然沒有惡整到這男人,不過看他氣到快腦溢血的模樣也算夠本了。

  「我說?我怎麼知道?我不管你今天要嫁給誰,反正,你的新郎隻能是我就對了!」縱使是矮人一截坐在輪椅上,莫傾饒全身散發出的霸氣也夠攝人的。

  「小子你好,我叫班遠堂,是小綠的父親。」領著班甯綠進場的中年男子不慌不忙開口。

  莫傾饒一愣,趕忙起身畢恭畢敬的打招呼,一時忘了他此刻不是坐在普通的椅子上,「伯父您好,我是莫傾饒,小綠的未婚夫、準丈夫,這輩子兼來生唯一的男人。」在這個當下,莫傾饒還不忘宣示自己的所有權。

  「我知道,初次見面,請多指教。」班遠堂帶著淡定微笑,「前幾天我女兒通知我要結婚的時候,我就知道你的事了。」

  哇!前幾天才知道女兒要結婚,還能這麼冷靜的父親這世上能有幾個?莫傾饒總算知道班甯綠泰山崩于前,還能面不改色是遺傳自誰,果然是一山還有一山高!

  班遠堂覷一眼莫傾饒身後的輪椅,「請問你現在是要坐著和我女兒結婚,還是……」

  莫傾饒聞言又是一愣,有點荒誕的轉折,他在作夢嗎?

  「你錯愕的原因是因爲知道今天的新郎就是你,還是也讓你自己奇跡似地痊愈嚇了一跳?」

  班甯綠淺淺一笑,看不出絕對喜怒。

  「呵……呵呵!對耶!我站起來了。」莫傾饒總算回神,但先前鋪的幾塊台階瞬間崩塌,「我恢複了,真、真的好神奇喔!」

  「對呀!好神奇喔!」班甯綠很配合地瞪大水靈靈的眼,隨即又收起笑容,「莫傾饒,你當我是白癡嗎?」

  莫傾饒也知道自己太扯了!他討好的一把攬住班甯綠的纖腰,「親愛的小綠,你明知道我跟你鬧著玩,還願意嫁給我,並且精心籌備我們的婚禮,我相信你一定是大人有大量,沒有在和我計較這種小事的對吧?」

  「當然不對,君子報仇三年不晚,但很可惜我不是君子,沒耐心等到三年,決定快點把你就地正法,以防影響我後續作業。」一般的新嫁娘,唇畔理應帶著嬌羞又期待的笑意,不過班甯綠輕染淡淡唇彩的嘴角,卻彎起一道狡黠。

  「拜托,打個商量,我也是早就知道你和我爸的交易,我就沒想過什麼報仇,可不可以當作扯平?」莫傾饒自以爲找到幹旋的好主意,孰不知反而替自己挖了個更大的洞。

  「你早就知道我進入莫家的目的?」班甯綠挑起漂亮的柳眉。

  「是啊!可是我……」還好莫傾饒不是太白目,眼尖看見一雙如星辰燦爛的眼眸隱約跳動火光,他立刻乖乖閉嘴。

  「我在不知情的狀況下,一面想完成你爸的心願,一面又顧及我的職業道德,不敢太投入我的感情,是不是很像耍猴戲的小醜?」班甯綠眸光閃爍晶亮。

  「你誤會了,我也很煎熬,我也很……」

  「好,今天的驚喜婚禮和你裝殘的事就當扯平。」班甯綠拿出征信社負責人的魄力和他交涉,「我接受委托監視你,以及你早就知道我的來意,卻刻意裝傻的事也一筆勾銷。」

  想不到班甯綠今天特別好講話,莫傾饒喜不自勝,正想大聲對牧師喊出願意的誓言;他身旁的新娘忙不送阻止他,表示她還有話要說:「你也知道我家是開征信社的,我看你演技這麼好,應該不介意偶爾幫忙我娘家的工作客串一下吧!」

  「當然沒問題。」莫傾饒心情正好,不假思索便點頭答應。

  班甯綠嫣然一笑接著道:「我最近接了兩個工作,第一件的委托人是一個丈夫,因爲中年發福,工作表現又一直沒有亮眼成績,老婆整日將他的尊嚴踩在腳下,我要在他老婆面前扮演愛慕他、顧家且專情表現的女人,還欠一個拚命追求我,卻輸給一個禿頭發福中年人的帥哥,藉此表現那位丈夫的行情,讓他老婆明白她是人在福中不知福。」

  「那另一個工作呢?」莫傾饒認真考慮這個有損他面子的工作。

  「另一項委托就比較簡單,我需要一個殘廢加輕度智障的哥哥。」班甯綠漾著無害笑容簡單說明。

  真的有一筆勾消嗎?真的是扯平了嗎?莫傾饒苦笑一記,頓時明白方才不過是這小女人的官方說法罷了。

  他要因爲這小小的磨難而放棄真愛嗎?當然不可能,哪怕要他演綁匪、裝牛郎他都樂于從命,他對班甯綠的真心真意,就像她那句留待後續作業,將來他不愁沒機會表現。

  他偶爾會在心裏暗笑,那道漸層、有深度的漂亮綠色是聰明傻女人,但是,仔細想來,在班甯綠面前,他也堪稱是最聰明的笨男人,誰著了誰的道實在難分勝負,卻也無須太計較。

  「不管是考驗、設計,還是懲罰,隻要是爲了你,我什麼都願意!」莫傾饒收緊健臂,用鼻尖輕蹭班甯綠的,「我現在可以親吻我的新娘了嗎?」不管台上牧師的進度,他準備先將誓言誠意的吻落在班甯綠唇上。

  班甯綠燦爛一笑,反勾住他的脖子,「好吧!先讓跳過順序你親一下,等會兒記得幫我戴戒指。」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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