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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三生萬物】盜經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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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7-10 21:07:3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章 大濊神虯的詭計

袁飛回到駐地便立即閉關,吩咐黑老大等人將他所在的營帳團團圍住,雖然黑老大等一眾軍士也很疲累,不過對此毫無怨言,雖然在外人面前袁飛一直保持著一副毫髮無傷甚至囂張跋扈的神情,但是距離袁飛最近的他們卻看到了袁飛青白的臉色和不住顫抖的肌肉,黑老大甚至看到袁飛臉上連血管都凸起來,青藍一片很是嚇人,顯然此戰使得他消耗過度受到了不小的損傷。當然更多的還是因為袁飛身先士卒引領他們在妖獸野人群中廝殺穿插一人獨擋大部分衝擊這是所有軍士親眼所見的,再加上那爆土金晶獸那劇烈一沖,袁飛沒有躲閃而是一力生生阻住,更是樹立了袁飛高大形象,和那種在袁飛身後極其安全的感覺。這種感覺使得一眾軍士找到了一眾歸屬感。

袁飛這一閉關就是三日時間,這段時間他誰的命令都不理會,更沒有踏出營帳一步。

洪桀派了三次傳令兵招他全被守門的黑老大一口回絕,後來郎昆的傳令兵來了,黑老大才猶豫起來,試探著給營帳內的袁飛遞了個消息,得到的答案依舊是不見。

這段時間關於黑老大一眾狗們和袁飛的往事被新加入狼刀營的那些軍士不斷問起,那群狗們一個個神采飛揚的指著自己臉上的長條疤痕來訴說當時的情況。

從沒見過當狗還當得如此津津有味,如此張揚跋扈的,似乎當狗成了一件極其光彩之事,而圍觀的聽眾一個個露出極其羨慕的神情滿臉嚮往之色,似乎恨不得自己變成那隻狗,如果不知底細的人見到如此情形大概會覺得這群人都得了癔症要不就是全體腦袋壞掉了。

當說到袁飛下令只要能殺死他便可脫離狗籍之後,一眾軍士更是鮮血沸騰,以前都是在密話評書之中才能聽到這樣的情節,現在竟然出現在了自己眼前耳邊,再後來便是每刺殺袁飛失敗一次袁飛便會在對方臉上留下一道長長疤痕,更是大和這些軍士的脾性,臉上傷疤最多的黑老大一時間變成了營中緊隨袁飛之後最受崇拜的人物。

崇拜袁飛是因為他的強橫實力,崇拜黑老大則是崇拜他的抗爭精神,兩種都是軍士最崇敬的!

這些事例很快的便傳遞到了其他的幾個相鄰的營中,隨後便傳遍整個昆字大軍,一時間臉上有疤成為了很時尚的事情……

外面一片慶祝勝利的沸騰歡呼,袁飛卻正在營帳之內苦苦打熬,他以大濊神虯的內丹為基吸納了那獸王大量真元之力,開始還沒什麼,但還沒等到袁飛回到營地那龐大的真元之力突然開始不受內丹控制的朝著他的身體流竄。

要知道那爆土金晶獸雖然當時已經是強弩之末,真元也只相當於平時的十分之一,但是那爆土金晶獸身量巨大,是袁飛的十倍不止,身量越大施展真元的消耗也就越大,所以真元之力便越大,袁飛雖然只是吸納了不到十分之一的真元,但是這一部分真元也已經相當強悍了。

袁飛的肉殼可不比大濊神虯的內丹,是肉身便必然有承受的極限,一旦這力量在袁飛體內暴走袁飛大有可能爆殼而亡。一路上袁飛只能苦苦壓制,所以回到營帳便立馬閉關。

出現這種情況大濊神虯也有些慌亂起來,神識潛回內丹配合著袁飛雙方合力壓制那股力量,終於在第二日將這股力量壓制下來,在大濊神虯的不斷催促下有些猶疑的袁飛開始運轉納氣歸元之法緩緩吸納內丹之中的狂暴真元。

用了整整一日時間,袁飛便從大濊神虯的內丹之中將那爆土金晶獸的九成真元全部吸納,袁飛此時驚訝的發現大濊神虯的內丹的絕妙之處,袁飛以前吸納蕭老的真元之力之後足足用了數年時間才將其完全消化掉,但是此時經過大濊神虯的內丹中轉,袁飛竟然可以邊吸納真元之力邊將這些真元傳輸全身經脈從而直接消化吸收掉。

相對以前來說,有了大濊神虯的配合這個過程袁飛輕鬆很多,並且更容易控制,他可以心無旁鷲地一點點緩慢的吸收真元而不用像以前那般害要分散精力去壓制真元,而且這其中最大的不同在於,以往袁飛是絕對無法控制納氣歸元之法吸納的真元數量的,現在有了大濊神虯和他裡外配合,他可以很輕鬆的一點點汲取真元之力,因為汲取的真元較少,所以可以邊汲取邊消化吸收。過程雖然緩慢但是卻能夠直接消化掉這些真元之力,這為袁飛節省了數年的消化時間,對袁飛來說這不可謂不是一個驚喜。

第三日晚間,袁飛緩緩睜開眼睛,眼中流光一閃帳中一片雪白被照得比白晝還亮,隨後袁飛眼中的光芒漸漸收斂,帳中再次沉浸在原本的漆黑之中,袁飛終於將那九成真元之力吸納消化。

帳中的異樣使得帳外傳來一片鎧甲晃動碰撞之聲,「主人安好?」

袁飛心中微微一暖,此時的他消化了爆土金晶獸的大量真元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都好似煥然一新,絲毫沒有一絲疲累之感,發出聲音來都充滿了底氣:「我沒事了,你們都回帳休息吧!」

外面靜了靜隨後傳來鎧甲碰撞聲,這聲音朝著四周移動最後一個接一個的躺倒在地,隨後如山般的鼾聲此起彼伏。

袁飛手下狼刀營這群軍士早已疲累不堪,此時終於全都放鬆下來,幾乎是躺倒便睡。

袁飛深吸口氣,內視了下自己體內情況,心中有些驚喜也有些意外,此時的他修為生生拔高了一個層次,按理說已經超過了練氣期十二層的境界,但是卻並沒有進入築基期,而是進入了一個比較奇怪的境地,雖然達到真元圓滿外洩之境卻似乎距離築基還有很遠的距離。

袁飛細細思索之後明白大概是自己心境修煉還達不到築基要求所致,這卻不是能夠強求的事情了。

袁飛隨後去查看大濊神虯的內丹,大濊神虯此時又陷入了冬眠般的狀態之中,整個內丹都好似被冰封凍結起來,看來大濊神虯在吸納了相當一部分的爆土金晶獸的真元之後進入假死之態開始進行真元融合了。

袁飛緩緩運轉體內真元手掌微微一晃,一團火焰便出現在掌心之中,再一晃整個火焰瞬間被凍結化為一塊冰焰隨後炸裂消融,如霧般消散無蹤。

整個真元運轉相較以前更加迅速得手,甚至催動起來有種意到真元便到之感,再也不用像以往那般催動真元還要片刻時間。

袁飛心中大感滿意!

袁飛在吸納大濊神虯內丹之中的爆土金晶獸真元之時心有猶疑,很小心的觀察大濊神虯,怕大濊神虯這麼幫他除了維持他自身不斷損耗的內丹真元之外還有懷其他的目地,但是經過一段時間觀察之後大濊神虯絲毫沒有什麼異動,這使得袁飛心中那絲猶疑漸漸消散,最後才放心大膽的和大濊神虯兩相配合。

他卻忘記了在他為了對付暗裳皇蟒和金鑾大鵬鳥首次吸納大濊神虯內丹真元之時,曾經感到過一絲異樣,當時他生命受脅根本沒時間理會那種異樣,後來再吸納大濊神虯的真元之力便再沒了那絲異樣之感。

他不知道那絲異樣之感便是最致命的東西,此時在他真元之下一絲丹毒正潛伏其中,所有通過大濊神虯內丹運轉之後再吸收進袁飛體內經脈之內的真元都暗藏著這種細微得根本感知不到的丹毒,這才是大濊神虯的真正詭計。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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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化兵後期

袁飛雖然現在身體狀態恢復巔峰甚至是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狀態,但是枯坐了整整三日後身上每一個關節都有一種鏽澀之感,微微一動便咯咯作響。

袁飛站起身來,略微活動了下身體,就覺得整個身體之中有種被充滿的感覺,不是真元而是真氣,也不是修為達到練氣期十二級滿階的那種滿得要溢出來的感覺,而是渾身上下肉殼之中每一道肌肉都被力量撐得圓鼓起來,每一根血管都被力量撐得擴大了幾分。

這種充滿之感使得袁飛有種憋悶至極不吐不快之意,猛然一用力,身上血脈立即傳來大河奔流沸騰之聲,手掌真氣一噴,一柄九盜輪迴鉤便出現在他手中。

袁飛驚喜的發現九盜輪迴鉤的樣子變了,原本的九盜輪迴鉤乃是炙白明亮之色,充滿了力量感好似天上的雷霆一般,兒此時卻變得不再那麼刺眼,鉤身通體給人一種若虛若實的感覺,並且鉤上還遍佈十分厚實的暗色花紋,使得九盜輪迴鉤越發顯得真實起來,雖然九盜輪迴鉤邊緣依舊蒸騰飄渺,但這卻是由虛入實的境界,是化兵期後期才有的境界,袁飛竟然一下突破桎梏進入了化兵後期。

這種境界變化比修道上的變化要更明顯,更直觀,更容易叫人興奮,袁飛把玩了幾下手中的九盜輪迴鉤,此時的九盜輪迴鉤更像是一柄實物而非是以前的那種真氣匯聚之物,沒有那種虛無縹緲的脆感,抓在手中使人有種和身體連接在一起的感覺。

隨後袁飛手中的九盜輪迴鉤砰然爆散,化為無數星星點點的真元消散無蹤。

袁飛心中愜意無比,這一次的馬前卒當真是沒有白當,不光道術修為爆增,久已停滯不前的武道修為竟然也一下突破瓶頸進入了化兵後期,袁飛此時甚至覺得真的要好好感謝一些洪桀才對!

一挑帳簾出了營帳,屋外一股新鮮的冷風攜著草香襲來,袁飛不覺精神一振,大有一種心神被洗刷之感,至此袁飛才發現他整個人已經變得好似鹹魚一般的腥臭無比。要知道他渾身遍佈凝結的厚厚血殼,三日未動早就干透,發臭。

身子微微一顫,一股冷風猛然竄起,從腳下席捲而上,眨眼之間便將袁飛渾身上下清潔一新。

然後袁飛才看向等在帳外的黑老大和老鐵馬匱三人。

袁飛在帳內便知道這三人還未離去。

袁飛還未開口,黑老大便恭敬地道:「屍體已經全部運回來了,雖然殘缺不全但是一個不少。」

袁飛還沉浸在境界提升的興奮之中的心立時一沉,雖然他修煉天道參悟生死,但卻達不到見他人身死而無動於衷之地步,尤其是這二十九條狗乃是因為他的原因才會成為馬前卒拚死殺場最終喪命,不過這種情緒只是一瞬間便消散無蹤,畢竟只要他達到了結丹期那麼這些喪命的軍士便有重見天日的一天,每多死一名軍士他身上的負擔便重了一分,也便多了一份沉重的壓力,為了他的六個兄妹,為了那些死去的一眾狗們能夠重見天日他必須達到結丹期!

此時的袁飛大概是因為境界剛剛提升的關係對自己能夠結丹充滿自信。

袁飛隨著黑老大等三人出了營壘來到戰場邊緣的一處大坑之前,坑中皆是黑甲和斷肢碎骨,全是破爛不堪的碎塊,根本就沒有一具屍體是完整的。

袁飛目光微微一閃,修道之人並非像世人所言皆是冷酷無心之輩。

相反越修天道越對生死和生命產生敬畏,越使人對身邊人產生一絲珍惜,對於袁飛這個至親之人一夜之間全部離他而去的人來說,從那一刻起他便將自己的心全部封閉起來,不再為任何人開啟,但是現在那一百零八條狗卻不知為何鑽進了那扇大門,這使得袁飛打從心底開始珍惜起這一百零八條狗,原本袁飛只是抱著收藏這些狗的神魂以待以後之用的念頭在採集這些狗的魂魄,但是現在他決定帶著他們超脫生死,這是他對這些為他而死的軍士最好的補償!

他要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拋開心中這些雜念,袁飛手掌一晃,清靈玉淨瓶來到手中,法決一催,清靈玉淨瓶內中白色煙霧席捲而出,比以往催動之時更加得心應手,顯然是因為他修為暴增之故。

眨眼之間便將那些被他封印在肉殼之中的狗的神魂全部吸收進了瓶中,袁飛細細默數果然二十九枚一個不缺,黑老大等人在無窮碎屍闊大戰場之中能將這二十九人的屍塊找到當真不易,當然這也是那身琺瑯玄甲格外與眾不同並且堅硬無比保存了屍塊沒被踏成爛泥所致。

「埋了這些肉殼!他們以後會回來的!」淡淡說完,袁飛深深吸了口氣獨自走轉身走向營壘。

月色之中袁飛的身形格外挺拔充滿自信。

黑老大三人對視一眼,似乎覺得袁飛變了,整個人雖然同樣的囂張跋扈,但給他們和以前相比袁飛囂張跋扈的背後不再是冷冰冰的感覺,而是多了種另外的情感在裡面。

……

……

「袁飛你好大的架子,三天來我召你三次,你竟敢不來!」清晨的一縷陽光順著帥帳開啟的窗口射入,洪桀便坐在帥帳之內的大椅上,一半身子浸在陽光之中,另一半則隱藏在漆黑的陰影裡,手中捧著一杯在陽光下冒起騰騰蒸汽的熱茶,一邊吹著,一邊懶洋洋的道。

袁飛立在他的對面不遠處,抱著肩膀環顧四周見沒有一把椅子,也學著洪桀懶洋洋的樣子呵呵一笑道:「你叫我來有什麼事?」言語之中哪有絲毫的恭敬之意,根本不像是面對自己的上司而更像是家長面對自己的頑劣孩子。

洪桀似乎對袁飛的不敬態度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再吹了吹茶盞之中的茶葉浮頸,淺酌一口後頭都不抬的道:「袁飛,你就不怕我制你個違抗軍令藐視上司之罪直接將你的腦袋砍了?」

袁飛哈哈一笑道:「不會的,那樣的話對你來說多無趣?老貓抓耗子都知道要慢慢的玩,更何況是旅帥洪桀了!」

對於袁飛直呼他的名姓洪桀依舊沒有動怒,呵呵一笑隨手將茶盞放在旁邊的桌子上,站起身來掃了袁飛一眼,不溫不火的道:「不錯,你有這個心理準備最好。」

兩人的對話沒有絲毫的劍拔弩張的氣息,一直都是溫吞吞的,如果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乃是昔日好友,絕對不會認為兩人竟然是不死不休的仇人,至少不會認為洪桀對於袁飛有著那般強大刻骨的仇怨。

「知道我接連找你所為何事麼?」洪桀站起身來道。

袁飛眼睛微微一眯,不假思索的道:「必然是有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壞心思要害我。」

洪桀哈哈一笑拍手道:「不錯,不錯!我現在有兩個主意拿捏不定,一個是派你去十萬大山邊緣搜索情報,目前那裡三五成群的妖獸野人多如牛毛,想來這樣可以叫你和你的手下死得快些,另一個則是派你去管理那群俘虜,這次大戰之後俘虜們死傷慘重,現在正處在嘩亂邊緣,不殺幾千人恐怕不足以平息下去,你的人去了管好了會背上一身血債,被俘虜們恨之入骨,管不好麼,哈哈,必然會被那些俘虜吃個乾淨,就算是勉強活下來的,嘿嘿,我也會治你一個管理不力之罪,到時候自然要人頭落地。最關鍵處在於,這些事情都是必須要有人去做的,並不是我私心非要置你於死地才設立的名目!」

袁飛也擊節讚歎道:「不錯,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好主意!」嘴上雖然這般說著,卻完全是一副沒將洪桀的惡劣主意放在心上的摸樣。

洪桀笑容驟然一斂,臉現冰冷疑惑之色道:「你難道真的不知道什麼叫做害怕?還有,你的依仗究竟是什麼?在瀛都之時你便處心積慮的和我作對,甚至想要拉我上生死擂台,你背後究竟有什麼東西在支撐著你的囂張跋扈?」

袁飛嘴角一牽露出一個極好看的笑容道:「你想知道?」

洪桀眼神閃爍幾下隨後道:「當然!」

袁飛身上突然傳來鮮血沸騰的暴鳴之聲,聲音陡然轉厲道:「想死我便馬上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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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柵欄營

洪桀當真被袁飛駭了一跳,洪桀並不是一個膽小之輩,但自從三天前他看到本應該精疲力竭的袁飛一掌拍死暴躁兇猛的爆土金晶獸之後,他便對袁飛產生了一種深深的恐懼,此時他和袁飛之間的距離不過數尺,袁飛當真要暴起殺他,不用別的就用那生生斃掉爆土金晶獸的一掌,他還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逃得性命,所以袁飛冰冷的話語和那激發所有潛力的血脈沸騰之聲一起,他便身形暴退,一下退出數丈之遙。

就在洪桀狼狽退避之時,袁飛卻突然收了血脈之中的爆沸之音,就像小兒看到了一個笑話一般哈哈大笑,笑聲中充滿了戲謔挖苦之意。

又是小孩子的鬼把戲,這已經是第三次了,洪桀第三次被袁飛用小孩子的幼稚把戲戲耍。

不過這次洪桀並沒有暴怒,而是後背一片潮濕冰冷,因為他剛才真的從袁飛的話語之中眼神之中感受到了那冰冷刺骨的殺氣,袁飛分明的出手在即,但卻硬生生的壓制下來。

袁飛嘲諷一笑隨後轉身便走。現在的袁飛真元之力暴漲,武道修為步入化兵期後期,手中更有玄泥紫金離火幡內藏的一千魔頭和一個絕頂高手神魂,要想殺死洪桀真的只在一念之間,他有把握使洪桀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便抹殺掉他的一切,叫他永遠消失的乾乾淨淨。

不過袁飛這個念頭方起便被他壓制下去,因為他突然覺得洪桀還很有用,至少如果沒有洪桀的話他便不可能去做馬前卒,不做馬前卒便不會經歷那般殘酷的血與肉的地獄,並且突破桎梏踏入化兵期後期,雖然這次他的戰場生死經歷並沒有直接將他的心境修為推升到築基要求的境況,但袁飛很肯定的認為只有在那樣的地獄之中鍛打自己的精神才能夠盡快的成就自己的心中之道,而洪桀便是他當前最好的磨刀石,這也是他不斷為自己樹敵的目的。

袁飛不是不能殺洪桀,而是打心眼兒裡捨不得殺!一個這樣的磨刀石也不是那麼容易找到的。

唯一使得袁飛心中有些許不安的便是既要磨刀便難免有些損傷,想來要想被洪桀磨礪鋒利他的一眾手下必然會再有損失,不過天道便是一條逆天之路,要想修成哪有不踏著鮮血骷髏前行的?並且袁飛已經打定主意一旦能夠跨過築基期進入結丹期便能夠使得這些暫時被封印起來的神魂重見天日,並且那個時候他們便不再是現在的他們了,在袁飛看來足以補償他們了。

「你的那兩個主意都不錯,我隨時等著你的命令!」

說完袁飛再次嘲諷一笑,不理會後背發寒臉上陰晴閃爍的地洪桀徑直挑帳簾出了帥帳。

帥帳之內只留下額頭微冒冷汗的洪桀,他眼角抽了抽隨後重重的悶哼一聲:「袁飛,這是你自己找死!」

……

……

袁飛的狼刀營第二日果然接到了去彈壓俘虜的任務,一眾軍士自然是有令便行,絲毫沒有怨言,只有袁飛才知道這裡面包藏著怎樣的禍心,不過他不怕,他需要一個接一個的挑戰來來磨練自己,挑戰越高他的成就越大。

袁飛此時大致知道三日前的一戰的最終結果,昆字軍五萬人馬損失一萬餘人,而那十二萬俘虜死傷的具體數目還沒有出來,不過保守估計也在五萬之上。

妖獸野人的死亡情況初步統計後是妖獸兩萬,野人一萬八千,六萬人換三萬八千妖獸野人的性命這一戰單從數字上來看算不上勝利,甚至可說是慘敗,只能算是暫時守住了陣營罷了。

不過換個角度來思考的話,郎昆卻根本不算失敗,因為一方面借妖獸野人之口生啖了五萬俘虜,這些俘虜都是禍亂之源,死再多郎昆也不心疼,而昆字大軍只付出了一萬餘軍士換取了對方妖獸野人三萬八千餘隻,還因為俘虜的死去節省了大量糧草。

並且昆字軍損失的一萬餘軍士均是像袁飛的狼刀營一樣被派出去進行刺穿任務的馬前卒,這些戰士從戰爭一開始便已經被劃進了死亡名單,也就是說郎昆從最開始就打算付出一萬餘軍士的生命來換取此次的戰爭勝利,不得不說郎昆計劃的很周詳,整個戰爭完全是按照他預定的計划來進行的,他完全達到了自己的戰略目標,一切依舊在郎昆的掌握之中。唯一的例外便是袁飛的狼刀營,誰都沒想到會有軍士從那樣殘酷的戰爭之中生存下來,並且狼刀營還基本保持著所有的建制。由此也更凸顯出狼刀營的與眾不同!

所以說來無論是妖獸野人的一方,還是郎昆的昆字大軍都不算是失敗者。

此戰唯一的失敗者只有那些三國俘虜而已,他們成為戰爭唯一的消耗品,和永遠的失敗者。

無論是妖獸野人還是他們背後的昆字大軍都將他們列為必須抹除的目標。

而早就知道了商國軍隊的目地的三國俘虜們又怎麼會一直甘心做馬前卒,此戰損失慘重的他們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隨時都有可能發生嘩亂。

而袁飛即將面對的便是這些處於暴走邊緣的俘虜。

袁飛領著一眾狗們和那些新加入狼刀營的軍士總計四百八十四人來到了位於昆字大軍前面的俘虜營外。

遠遠地便聞到一股刺鼻的腥臭之氣,十幾萬人吃喝拉撒全在一處,那味道根本沒法聞。

遠遠望去,整個營區全都用木柵欄做成的倒馬刺攔住,不要說是那些俘虜就是一隊重甲騎兵也別想衝出這些倒馬刺。

柵欄外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一身鎧甲的軍士們皆手持長戈火把一臉戒備的隔著柵欄盯著裡面的俘虜,一旦有靠近柵欄的便不分青紅皂白立即一戈戳死,柵欄頂端削尖的長木上穿著一排排的想要逃走的俘虜屍體,有些已經被風乾了皮肉全都萎縮成一層薄薄干皮,有的則還在滴滴答答的著鮮血。

幸好現在還是初春時節,蒼蠅蚊子沒有多少,要不然這場面必然會到來成群的蠅蚊。頭頂上的禿鷲烏鴉倒是不少,不過一隻隻的只能盤旋呱噪卻並不敢衝下來撕扯屍體。

像這樣的柵欄足足有數十個之多,每兩千俘虜便被安放在一個柵欄裡面,為了防止他們聚眾嘩亂所以這五千人又被分為百人一組,這一百人中三國人口各佔三成,語言不通使得他們很難串通一氣,為避免這些俘虜有多餘的體力逃走,所以平時基本上不給飯吃,偶然給一點便使得這些戰俘彼此之間打得頭破血流進一步分化他們,只有在戰前才開始陸續給些伙食使其吃個八成飽。

柵欄之內的那些俘虜們要麼三五成群的席地而坐,要麼則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遠遠望去人人破衣爛衫蓬頭垢面,大部分則幾乎赤裸,一個個排骨嶙峋,身子單薄瘦消,有的已經四五十歲年紀頭髮鬍子花白似雪,有的則似乎不過十一二歲,身量單薄矮小。

袁飛遠遠看到便不由得微微皺眉。

就在此時袁飛遠處柵欄之中突然傳來嘩亂之聲,一眾俘虜們聲聲怒吼,開始衝擊柵欄,一部分俘虜想要徒手將倒馬刺推到,不過在手執長戈的軍士砍伐之後,留下一地鮮血四五具屍體和一兩個哀嚎不已卻沒力氣離開的俘虜,嘩亂便被平息下去,外面的軍士隔著柵欄和倒馬刺用長勾搭上那些屍體和活人勾住肚子生生拖拽出來,從旁邊堆放著的一堆尖木棍中抽出數根,三個軍士配合著以尖木棒從肛門處生生穿透屍體再使其從嘴中透出,隨後便掛在那柵欄上示眾,而那兩個還沒死透的俘虜最是悽慘,活生生的從肛門到嘴巴被尖木穿透,掛在柵欄上依舊在哀嚎呻吟,那聲音簡直比地獄之中遭受剝皮浸油的小鬼還要悽慘。

袁飛眉毛微微一挑,隨後便朝著一座柵欄走去,遠遠地柵欄之中的俘虜看到袁飛一眾走來,便露出深刻的敵意,一個個全都停止了手中的事情,瞪著如狼一般的眼睛瞅著袁飛一行,要是沒有那些手持長戈的軍士和那難以踰越的倒馬刺,他們絕對會立馬衝出來將袁飛一行撕扯得稀巴爛。

袁飛目光微微一凝,這些便是他要彈壓的俘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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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軍營面首

袁飛看到了那些充滿憤怒的目光之內包含的憤恨之意,那些俘虜將他當成豺狼虎豹,恨不得剝他的皮吃他的肉。當然這並不是針對他一個人而是針對整個商國軍士。

把守柵欄的一名屯長遠遠地便看到袁飛一行走來,他早上便接到了上司手令,狼刀營將來負責他原本負責的十座柵欄營的彈壓事宜。

原本看守十座柵欄營的不過是他手下三百餘軍士,若在平時他們人數雖少,但畢竟身後便是五萬虎狼之軍,那些俘虜吃不飽沒力氣,再加上三國人員交叉關押,使得他們無法凝聚起來,在管理上還是相當輕鬆的。在這俘虜柵欄營中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甚至可以說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

要是平時有人來頂他的缺當他的上司,他非得好好動些手段攆走那人不可,但是現在經歷了三天前的一場惡戰之後,三國俘虜明顯開始躁動起來,屢屢有俘虜衝擊柵欄之事發生,他的三百軍士已經開始出現傷亡,他是的確有些堅持不住了,這個時候有援兵來增援他是求之不得的,更何況這狼刀營可是最近最威風了得的隊伍,而狼刀營的營長更是傳奇中的人物,在妖獸野人群中殺進殺出,一掌斃掉爆土金晶獸,更且還是金科狀元公,無論哪樣說出來都擲地有聲,就算是他想要做手腳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所以他決定無條件配合這位新營長,此時遠遠地看到袁飛一行他便連忙迎了上來。

「標下吳佰參見袁營長!」這吳佰聲音洪亮倒還真有種氣勢如龍般的感覺。

袁飛點了點頭掃了眼吳佰,就見他三十出頭年紀,略帶油滑之相,不過還算魁梧,長得有些英氣,直接問道:「俘虜現在情況如何?」

吳佰一邊引著袁飛前行一邊面帶憂色的道:「三日前的大戰俘虜死傷過重,所以現在這些俘虜個個心懷憤懣,大有隨時嘩亂之兆。標下無能,前後已經殺了五百多俘虜卻依舊壓制不住他們。」

袁飛微微皺眉,情況比他想像的還要糟糕,看著柵欄周圍還沒有凝固的大片鮮血,那層層疊疊被穿在木樁上還在淌著血的屍首,便能夠知道這些俘虜的反抗有多麼激烈了。

「他們有沒有提什麼要求?」

吳佰道:「他們想要吃飯。不過我看不過是個藉口,吃飽了他們便有力氣衝擊倒馬刺和柵欄營壘了。」

袁飛嗯了一聲沒說什麼,在吳佰的引領下將歸他管轄的十個柵欄總計兩萬名俘虜全都細細的查看了個遍。

隨後袁飛一言不發的進到專門為他準備的營帳之內。

一進去袁飛便不由得微微皺眉,就見營帳之內乾淨整潔和外面簡直是天壤之別,並且炭盆之中燃著香碳,使得整個營帳裡面滿是香氣絲毫聞不到一丁點的腥羶臭氣,最叫袁飛意外的則是營帳之內還有五名長相俊美身材勻稱的男子束手在一旁恭候。

這五名男子各個面如白玉,衣著單薄坦胸露背,皮膚更是相當細膩,臉上非但沒有村野氣息,反倒是多了一些書卷氣,一看便出自富貴人家。

見到袁飛眼中閃過疑惑之色,旁邊的吳佰呵呵一笑道:「營中苦悶,這些都是標下為您準備的供您戲耍的樂子。」

吳佰說完見袁飛臉上神色沒有什麼變化便繼續道:「其實如果不是現在這群俘虜們有嘩亂跡象的話,咱們這看守彈壓一職還算得上是個肥缺,糧草吃食從來不缺不說,這些……」說著吳佰目露淫靡之色看向那五名男子道:「這些面首們雖然不及女子來的快活但是其中也大有別樣的風情樂趣。」

袁飛原本便已經隱隱猜到了這五名俊美男子的用處,但是被吳佰這般一說依舊感到心中一陣煩惡,隨後想起什麼來道:「這些人什麼身份?

吳佰連忙道:「都是俘虜,袁營長請放心這裡沒有一個商國百姓,那三國十幾萬俘虜雖然皆是粗鄙野民,但其中有些長相俊美懂些詩書的異類也很平常。標下知道您是狀元公,怕那些粗鄙的寵戲們不懂風雅,所以特地挑選了這幾個能詩會畫的伺候您。」

袁飛目光掃過五名面首道:「會說商言麼?」

五名面首一個個躬著身子齊聲道:「會!」

「抬起頭來。」

旁邊的吳佰見這些面首還低著腦袋,臉色一變冷聲喝道:「狗東西,想死麼?營長叫你們抬起頭來!」

那五名面首顯然對這吳佰怕極,連忙抬起頭來,一個個低眉垂目的樣子竟然給人一種嬌羞媚態。

袁飛後背上不由得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強忍著心中的煩惡之情細觀五名男子,一個個確實面目端莊,眉目分明,而且都有著一股書卷之氣,似乎都是久讀詩書的儒子。若不是三國被商國侵佔想必也是指點江山的人才。可惜國破為奴,此時竟然成了軍人戲耍玩樂之物,當真可嘆。

「他們在三國之內都是什麼身份?」袁飛問道。

吳佰一怔最後有些訕訕的道:「凡是在這柵欄營中的便都是俘虜,標下還真就沒有細細追查他們的身份。」吳佰嘴上說著眼中露出一絲曖昧之色,心中合計這位新來的袁營長看來愛好很特殊啊,喜歡玩些有家世背景的?不錯,不錯,據說皇宮裡的大臣們最喜歡的便是官寨,裡面均是一些被抄家的官宦小姐夫人,想必身份不同玩起來樂趣也大大不同,想到此處,吳佰不由得微微搓了搓手,喉結滾動的看了眼那五名男子。

袁飛見已經沒有什麼事情在聞訊吳佰了便揮手道:「你下去吧,有事情我會叫你。」

吳佰微微一怔,隨後面上露出些微難看之色,試探著道:「袁營長,外面的情況現在還不太妙,所以,這個,你看是不是應該先處理下那些俘虜的嘩亂問題?」不得不說這個吳佰雖然善於逢迎,但還算是比較忠於職守,當然他不忠於職守的話那些俘虜一旦嘩亂他也沒有好果子吃。

袁飛冷冰冰的看了吳佰一眼,悶哼一聲,吳佰身後的黑老大等人不由分說就將他架了出去,對於黑老大等人來說現在的袁飛的話比皇帝老子的聖旨還好使。

黑老大和馬匱臨走之時還不忘對袁飛報以一個曖昧的笑容,使得袁飛不由得鬱悶一下。

待其他人都走之後,袁飛隨意的坐在帳中首位的大椅上,冰冷的目光掃過五名男子。

那五名男子臉上立刻露出一絲驚恐之色,一個個好似鵪鶉一般下意識的雙腿。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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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詭詐心機

袁飛見此情形不由得乾咳一聲,「說說你們在湯、懿、大硫三國之內都是什麼家世,如有半點欺瞞別怪我辣手!」一邊說著袁飛一邊將自己的神識放了出去,挨個在眼前的五人身上探尋一番,他並不怕這五人之中有修道之人窺破他的修為,因為這五人既然成了俘虜即便有修道者也最多不過是練氣期而已,他此時所處階段比練氣期頂階還要高出一籌,更何況他還是武道化兵後期的高手還有一千魔頭等等實力在手,根本不怕眼前這五人有什麼花招。

那五名美男子就覺得一股寒氣陡然從小腿肚子鑽了進來,在五臟六腑四肢百骸之間猛然打了個轉,挨個激靈靈的打個顫慄,五人越發感到袁飛的可怕。

簡單探尋一番後,袁飛收了一部分神識心中基本有數,這五人應該沒有修為,甚至連武道修為都沒有,只是些最平常的普通人。

隨意一指最外側的一名男子身材修長,俊眉朗目的男子道:「你先說!什麼名字?哪國人?什麼家世?」

那男子喉結滾動幾下,額頭冒著冷汗操著一口略微生澀的商言道:「我叫蔡潤,懿國尚書蔡鮑之子。家中世代為官至今已是第五代了。」

「蔡潤,懿國皇室可還有人在?」

蔡潤渾身一抖連忙道:「沒有了,沒有了,懿國一破所有的皇室成員皆被鳩首,就連宮中的宮女侍從都一個未留。」

袁飛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他留在這蔡潤體內的神識分明感到這蔡潤言語不盡不實,尤其是說道皇室之事時,血氣急升分明是在說謊。

「舉起手來我看!」袁飛不慌不忙的說道。

那蔡潤不明就裡,略微猶豫了下將左手舉了起來。

袁飛手中白光一閃,蔡潤的胳膊在手肘之處一下斷裂開來,就像是快刀斬藕一般。

直到手臂落地,鮮血狂噴,蔡潤才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隨後叫聲戛然而止,袁飛一道法訣打入他的體內使他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僵直著承受斷臂之痛,那蔡潤臉上一層層的冷汗止不住的湧出來,渾身肌肉扭曲,面色猙獰可怖之極。

其他四名男子一個個驚恐至極站在那裡篩糠般的顫抖不已。

帳外的黑老大和馬匱老鐵等聽到帳中的一聲淒厲慘嚎不由得都露出會心的笑容。馬匱更是用胳膊捅了捅黑老大低聲道:「主人這下杵得好狠啊!嘖嘖!」

「一會我再來問你,若再敢欺瞞於我必然會叫你生不如死!」袁飛說完目光掃向第二名男子。

那男子臉露驚恐之色,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一邊磕頭如搗蒜一邊倒豆子一般說道:「我叫東陽,湯國人,父親名魏姓東,是湯國殿前大學士,我自幼習得琴棋書畫,善於賦詩寫對,頗懂情趣,大將軍若有什麼愛好,我、我、我、我無不適從!」這東陽顯然怕極,已經1口不擇言,連頗有情趣這話都說了出來。

袁飛嘴角一撇,臉上微微一黑,悶哼一聲,剛要開口那男子渾身一軟立馬暈了過去。

袁飛微微皺眉神識略微一掃,隨後露出一絲大有深意的笑容,不過他暫時懶得理這個東陽,徑直看向下面的三名男子。

有了蔡潤的榜樣,後面兩人全都不敢有半點隱瞞將自己的身世一一說出。

當問到最後一名男子之時袁飛隱隱覺得此人似乎有些問題,不是他有什麼修為武功,而是他的眼神雖然裝得恭順,但卻時不時的流露出一絲凶光,那是刻骨的仇恨之光。

不過袁飛轉念一想此人有這種眼神也並不奇怪,畢竟商國侵佔湯、懿、大硫三國想必軍士們不會有什麼太光彩的作為,抄家滅族*妻女都是平常之事。

「說說你吧!」袁飛淡然道。

「大硫狀元,魏藍!」

「哦?狀元?這倒是稀奇!有什麼家世沒有?」袁飛眼光不由得仔細打量此人數眼。

就見此人面色微黑,身長如尺,濃眉大眼算得上是個美男子,最關鍵的是他身上沒有其他四人的那種世家氣息,所以袁飛有此一問。

「草民一個,世代務農!」這魏藍言語冷冰冰的,既不獻媚也沒有懼意。

袁飛哦了一聲,便不再理會魏藍,轉身看向鮮血直淌臉色慘白嘴唇青紫的蔡潤,一道法決打出,僵硬的好似石頭一般的蔡潤整個人立時一軟,撲通倒地,發出苟延殘喘一般的呻吟聲。

正在外面納悶裡面怎麼半天都沒聲音了的黑老大和馬匱一聽到此聲,立馬滿意的點了點頭,露出一臉猥瑣笑容。

袁飛再一道法決打在蔡潤身上暫時止住了蔡潤呼呼淌血的胳膊傷口,冷聲言道:「現在說說你的真實身份吧!你是懿國皇家何人?不要再說謊話,否則我會一塊塊的碎剮了你!」

蔡潤此時雙眼已經有些翻白了,嘴唇顫抖,眼神閃爍幾下後臉上露出一絲傲然之色,勉強支撐著身子站起來居高臨下的恨聲道:「橫豎一死,不妨告訴你這惡徒,我乃懿國三皇子,鳩異,現在可以給我個全屍了吧!」說著鳩異目光炯炯閃爍。臉上露出無畏之色。

袁飛早猜到此人必然和皇室有關所以毫不意外,反倒是鳩異的目光叫他感到奇怪:「哦?看起來你並非怕死之輩,那為何甘願做面首獻菊花受辱於人?」

蔡潤冷哼一聲道:「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大丈夫能屈能伸,我願受辱保住我懿國皇家一脈,只要保住血脈,終有一軟日我懿國後人會滅了商國報我今日所受之辱,可惜,可惜,最終還是被你識破身份!我好恨!」

袁飛點了點頭,隨後看向暈倒在地的東魏道:「你也別裝了,你以為裝昏裝貪生怕死便可瞞過我的法眼?想必你也懷著和那蔡潤一般的念頭吧!」袁飛言語之中隱含一股真元之力。

原本躺倒在地一動不動的東魏聞言立感渾身冰冷如入冰窖,不由得身子微微一動,隨後臉上露出陰狠之色緩緩站起身來,一雙眼睛露出鷹梟一般的冷光利芒,狠狠地瞪著袁飛。此時的他和方才跪地求饒磕頭如搗蒜說自己頗懂風情的傢伙簡直判如兩人。

袁飛哈哈一笑擊掌道:「你們一個個心思雖然詭詐但是不要再想在我面前賣弄這些小花招,現在你們去將我所管轄的十座柵欄營壘之中說的上話做得了主的人物叫過來,我有事和他們說。」

五名男子俱是一怔,隨後都面露寧死之色,蔡潤雖然言語虛弱但卻斬釘截鐵的道:「休想,你想將我們各國之中的首腦人物一網打盡,從而使得我三國分崩離析群龍無首,主意雖好但是卻是白日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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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漫天頭顱

袁飛呵呵一笑道:「你們不過是些俘虜,難道還真的以為自己能夠成得了什麼大事?」說著袁飛面色一冷道:「跟我來!」

袁飛站起身來徑直走出營帳。

五名男子對視一眼,身為魚*本沒得選擇,只好跟在袁飛身後。

營帳外黑老大和馬匱兩人正在耳貼帳布凝神細聽,聽到袁飛腳步聲傳來,連忙站直了腰背。

袁飛一挑帳簾出了營帳,黑老大和馬匱不由得同時露出納悶的表情,在心中合計袁飛出來的也忒快了點,要是換了使他們的話必然要這樣那樣然後再這樣那樣一番,至少也要小半天時間。

隨後那五名男子也一一走出,黑老大和馬匱不由得將目光集中在了這幾名男子的屁股上,嘴角露出*的笑容。

其實這也不怪他二人心中齷齪。正如吳佰所言,軍中苦悶無趣,這些軍士都是精力旺盛的壯漢,沒有女人消遣便只好找些男人來玩樂,黑老大等人並非變態,但是素了數年之久的他們並不排斥男男這種事情,這種事情在軍中也是常見之極。

當鮮血淋漓面色慘白的蔡潤最後走出來的時候,兩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不用玩的這麼大吧!手都玩掉了?主人原來喜歡虐待這樣的重口味!要不就是這小白臉吃了狗膽敢不從主人,所以才有此下場。說起來主人那時砍殺那名漂亮巫師之時手起刀落沒有絲毫憐香之心難道主人並不喜女子水道而專好男風旱路?」

眼看著一行人走向柵欄營的方向,黑老大馬匱兩人趕忙拋了齷齪念頭追了上去。

而吳佰也緊隨其後,袁飛能夠這麼快出來顯然已經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不過這樣最好,他手下的十個柵欄營這短短時間又發生了三起衝擊倒馬刺的事件,幸好袁飛的手下補充了進來,否則就憑他們那三百餘人恐怕也經受不起幾次這樣的衝擊了。

袁飛徑直來到柵欄營外的一座高台上,這座高台地板上鋪著一層厚厚的血殼,腳步踏上去便好似薄冰一般被踏得塊塊龜裂。

這座高台乃是祭台,每次出征都要先殺俘祭天,所殺的人數以軍中執龜甲的祭師所擲龜甲吉凶來定,大吉之時便殺五十俘虜,大凶之時便殺五百俘虜,所以這祭台的木料都被鮮血浸透,散發著濃濃腥臭之氣。

這祭台一般時候是不會有人上去的,除非又要殺俘祭天,所以袁飛一上到祭台上,那十個柵欄營中的兩萬俘虜齊齊靜下聲來,目光如刀射向袁飛。

袁飛大馬金刀的坐在高台之上的一柄大椅上,柵欄營中一眾俘虜仇視的目光全部匯聚在他的身上,使得袁飛有種置身寒冰之中的感覺,好似全身上下每一寸都被目光刺頭一般,不過大大出乎袁飛意料之外,這種感覺沒有使袁飛感到絲毫不適,反倒有種被寒冰洗滌神念之感,怪不得在人道洪爐之中好做修行,要是每日都在這樣充滿殺氣仇恨的目光注視之下伸展念頭洗滌神念,而不被這目光之中飽含的殺氣寒氣侵蝕心鏡的話天長日久說不定不用修行都能夠提升境界。

當看到那五名男子走上祭台之後,柵欄營中立刻騷動起來,一聲聲的喝罵疊聲響起,雖然語言不通但是袁飛不用想也知道是在喝罵這五名男子甘願成為面首伺候商國軍士,在這些莽漢草民眼中只有手執長劍濺血五步才是英雄,卻絲毫不懂有另外一種英雄謹小慎微甘心受辱而求日後報仇,這樣只知叫囂的莽漢草民越多國家越敗落。

迎著這海浪般洶湧的叫罵之聲,袁飛微皺眉頭,鼻孔之中猛然噴出一聲大響!

整個柵欄營之上好似響起一個炸雷一般,隆隆震震久久不散。

袁飛這一下不光用了武道修為更融進了道術修為,竟然也虛張聲勢的發出了絕頂高手才能達到的噴聲如雷的境界,當初在武侯祠外武選之時包公公便曾用過此招震懾全場。

十座柵欄營之中的二萬俘虜立時被此聲震懾,盡皆靜了下來。紛紛將目光再次投注到袁飛身上。

很奇怪的感覺,那無數鋒利如刀的目光刺在身上袁飛竟然有種懶洋洋的感覺。

袁飛將手放在嘴邊打了個哈欠隨後道:「怎樣?你們誰先說,話先說明白,我只是有事情要和你們三國的頭領人物吩咐一下,並沒什麼惡意,不過我不在乎以充滿惡意的行動來促成此事。」

五名男子一個個面面相覷卻都緊閉著嘴巴一聲不發。

袁飛做了個無可奈何的表情道:「你們不說的話,從第一個柵欄營開始,每過一頓飯時間便給我殺一百個。」袁飛的聲音很大,俘虜營中的兩萬餘人皆聽得一清二楚。有懂商言的便給身邊之人翻譯袁飛話語意思,一時間整個柵欄營裡的俘虜都面面相覷,不知道袁飛究竟要那五人說些什麼。

袁飛說完便往大椅上一靠,眯著眼睛懶洋洋的打起盹來。表面上如此實際上他卻在享受著那兩萬俘虜散發出來的強大怨憤之氣,和那目光攜帶著的濃烈殺機,以此來不斷洗滌神念,鍛打精神。

黑老大等人對於袁飛的話語的尊崇程度絕非一般,袁飛那句違令者死,還有上次黑老大不尊命令被袁飛整治得生不如死的慘象深入人心,所以袁飛方才言語一出立刻有軍士以大網拋入柵欄營中套取了百名俘虜出來,有幾個仗著身強力壯負隅頑抗的眨眼便被亂刀分屍,那十營俘虜盡皆咆哮衝擊柵欄,但在長戈火把滾油之下衝擊了一番倒馬刺留下數十具屍體便暫時被壓制下去。

不過盞茶時間百名俘虜便被押上祭台。

一眾軍士挨個踹倒,鋼刀壓頸,在祭台上整整齊齊的跪了三排。

頭頂上的太陽一點點的朝上升起,陽光之下五名男子一個個額頭微微冒汗,偷眼看向袁飛,但袁飛此時便好似真的睡著一般,絲毫看不出他的言語真假。不過從袁飛砍斷蔡潤胳膊之事便可看出袁飛乃是一個心狠手辣之輩,砍掉一百俘虜腦袋之事絕對做得出來。

一頓飯時間眨眼即過,鋼刀齊齊舉起眼看著一顆顆頭顱便要飛上天空,東陽雙目通紅突然大聲喝道:「橫豎是死,我先走一步!商賊納命來!」說著張牙舞爪面目猙獰的朝著袁飛便撲了過來。

正在打盹的袁飛紋絲不動,似乎毫無所覺一般,眼看著東陽便要撲到袁飛身上,一隻粗壯的胳膊一下便攔在東陽的面前,斗大的拳頭一拳轟在東陽的臉上打得他噔噔噔倒退十幾步一屁股坐倒在地,半張臉立時全都腫了起來。

馬匱悶哼一聲收了拳頭,幾步走到東陽面前拎小雞仔一般的將東陽拎起丟回原來的位置,然後重新站回袁飛身後不遠處。

鋼刀舉起落下,一百道鮮血碧洗長空,一百顆頭顱紛紛飛起,就像是一百道鮮血匯成的花朵齊齊綻放一般,有種醉人心魄的美感,場面壯觀至極。

不一會鮮血狂噴的屍體便被拖下祭台,扔死狗一般的丟進專門盛放屍體的大坑之中。

隨後大網再起,不一會功夫再次從柵欄營中撈出百名俘虜,依次押上祭台踹到在地。

袁飛從始至終眉頭都沒有動一下,懶洋洋的坐倒在大椅上曬著太陽打著小盹,露出一副舒適至極的表情。

五名男子頭上的冷汗已經沒有了,此時一個個眉頭緊皺不知道在思索什麼。

眼看著一頓飯時間再次過去,鋼刀抬起,就等著大好人頭飛上天空。

五名男子之中的一名叫做單太的撲通跪倒在地大聲道:「我說,我說!」

那俘虜之中一名五十餘歲的老者突然暴怒起來,咬牙切齒的喝罵道:「小畜生!你要說什麼!你敢和那些商狗說出半點東西我生生掐死了你!」

「爹!孩兒不能眼看著你受這一刀啊!」說著單太跪地對這那老者咚咚磕頭。

袁飛眉頭微微一挑,睜開眼來,擺了擺手,鋼刀紛紛收起。

「說吧!湯國俘虜之中何人威信最高。」袁飛冷聲問道。

那老者一怔隨後憤然掙扎,聲音再次拔高幾分,對著單太怒聲喝罵。

身後押著老者的軍士大手一揮,一個響亮的大巴掌便印在了老者臉上,將老者生生拍倒在地,牙齒滾落一時間再也發聲不得,這軍士顯然下手大有分寸,並沒有要了老頭的性命。

單太痛哭出聲,隨後狠狠地瞪著袁飛道:「我說出來可否放我父親活命離開?」

「不可能!你沒資格和我講條件。」袁飛翹起二郎腿淡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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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嗜血魔鬼

袁飛在吳佰引領下巡視十個柵欄營之時,便隱隱發現那十個柵欄營內的俘虜看似混雜,實則大有規律章法,每次衝擊柵欄倒馬刺之前都能看到一些服飾大不相同的人物在竊竊私語,流露出對即將衝擊的柵欄營方位的關注之色,顯然是三國之間的人物在串流消息。

這些俘虜們在試探,不斷地用七八具屍體來試探,尋找最佳的突破口,尋找商國軍士的極限。

這根本就是一座壓抑到極點的火山,不將三國把頭的人物找出來的話,這座火山隨時都會爆發開來,到時候坐在火山頂上的他們都會被這兩萬名俘虜一下炸死。畢竟他們只有區區七百多人,一旦一個柵欄營出現缺口,那些俘虜便會潮水般湧出來,到時人人捨命,一個柵欄營破便是十個俱破。

只有把這些頭腦找出來,袁飛才有辦法真正使得這三國俘虜化為一盤散沙。

初春的正午陽光和熙而溫暖,陽光之下卻是一片叫人發寒地血色汪洋。

單太臉上露出一絲痛苦之色,似乎內心掙扎至極,看了袁飛一眼,眼角微微一抽道:「你保證不殺我所說的做主之人?」

袁飛露出略微不耐的神色道:「我說過了我沒有惡意。」

單太定定的看了那被軍士一巴掌打得臉頰腫起老高,現在還有些神志不清的老者一眼,隨後一咬牙道:「我湯國在營中以光祿大夫蕭正為首!」

單太此言一出,柵欄營中一片嘩亂,憤怒的叫罵之聲四起。單太則臉如死灰,一對眼睛都沒了精神,

袁飛目光掃過柵欄營隨後懶洋洋的道:「你倒是個孝子!」

隨後袁飛看向其他四人道:「你們說不說?」

那四名男子一個個嘴唇緊閉,面露堅定之色,顯然是一副打定主意堅決不說的樣子。

袁飛遺憾的搖了搖頭,看了黑老大一眼,黑老大左手高高舉起,齊刷刷的鋼刀猛然揚起。

單太大驚,猛然竄起身來,在軍士手中拚命掙扎,瞪著袁飛大吼道:「我說了,我說了,你怎麼還要殺人?」

袁飛隨意的抬起手來微微一晃,一百把寒光閃閃的鋼刀便定在空中。

袁飛懶洋洋的道:「告訴他為什麼。」

馬匱踏前一步朗聲道:「主人方才言道——你們不說的話,從第一個柵欄營開始,每過一頓飯時間便給我殺一百個。主人說的是你們,你一個人自然不能代替你們五人。」

單太目光一直,隨後身子一軟哭號道:「將軍,請您放了家父吧。請您殺了我吧,以我之命換家父之命!」一邊哭一邊對著袁飛嘣嘣磕頭,幾下便將腦袋磕得鮮血飛濺。

台下原本還對著單太罵聲連天的俘虜此時各個噤聲不語,誰無父母,若是將台上這對父子換成是台下眾人之一,恐怕也不一定就能夠咬緊牙關看著生養自己的老父斷頸眼前而一字不吐。

世間有千錯有萬錯,但孝順肯定是不錯的。這單太骨氣差些,但是起碼有足夠孝心。

袁飛憐憫的看了單太一眼,略微想了想道:「這樣吧,免得人們說我無情,我給你一盞茶時間去說服其他四人,只要其中有兩人將懿、大硫的做主之人交代出來,我便饒了這一百顆人頭。你父親也就自然不用死了。」

對著袁飛咚咚磕頭的單太一聽,立馬扭轉身子對著那四名男子叩頭不止,哀聲乞求道:「請救家父一命,請救家父一命……」

一時間整個柵欄營皆是這以腦叩擊木板的咚咚聲。

那四名男子一個個臉色複雜,看一眼單太,又看了看那神智依舊有些不清楚鬚髮皆白的老者,再看看柵欄營中的一眾俘虜,最終四人眼睛都緊緊地閉起不看單太,依舊選擇緊閉牙關。

一盞茶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彈指即過。

單太此時已經停了磕頭,眼睛裡面滿是絕望之色,腦袋好似血葫蘆一般血淋淋的一片,雙膝之前地板上滿是四濺的鮮血。

袁飛略帶歉意的看了看單太,隨後看了眼黑老大。

黑老大一揮手。

一百把長刀刷的一聲齊齊劈下,一百顆人頭眨眼之間被滾燙頸血噴上天空。

其中便有單太老父的人頭。

慘紅的一片映入單太的眼仁,單太的瞳孔驟然一縮,整個人瞬間被抽空了一般,隨後他的瞳孔之中好似噴出火來,身子裡面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噌的一下竄起,面目猙獰的朝著袁飛撲來,淒厲慘嚎著:「商狗,你陪我父親命來!」

袁飛微微嘆息一聲道:「成全他吧。」

袁飛身後的馬匱腰間的砍山刀發出嚓啷一聲,白練般的一閃,迎面撲來的單太立即一分為二,鮮血好似一塊紅布一般的潑濺開來。

袁飛臉上也被濺了幾滴滾燙鮮血,袁飛咂了咂嘴,這幾滴鮮血竟有種在燒灼他的魂魄精神一般的感覺。

屍首一具具的被拋進大坑之中。

袁飛則好似什麼都沒發生一般,繼續坐在大椅上懶洋洋的打著盹。

此時他深切的感受到那無窮殺機比以往增強了一倍不止,冰寒的目光以前是劍現在則是針,刺得他體無完膚。

神魂好似被這殺氣冰寒來回穿插撕扯著,以前就像是大河洶湧沖刷洗滌神念,但是現在則像是龍卷驟風,拚命地撕扯著他的神識精神。他現在看起來雖然懶洋洋的實則正在全神關注的抵禦著那澎湃殺機寒意,若一下被撕碎神念,恐怕他的道術修為瞬間便會被破,雖不致命但以後恐怕再難有進階之望。

俘虜好似韭菜一般一茬茬的被切割著,後面盛放屍體的深坑都已經填滿了,頸血潑濺得堅硬的地面都化為一片河澤,遠遠看去血光粼粼,濃烈的腥羶氣刺鼻衝天。

這血腥味吸引了無數烏鴉禿鷲在柵欄營上空盤旋飛舞,使得萬里晴空之中總是有一團烏云遮掩著柵欄營。

連吳佰腦門都開始不住冒出冷汗,袖子擦來擦去已經可以擰出水來。他從沒見過這麼狠的人物,原本他覺得自己便已經毒辣異常了,那將人穿成人串樹在柵欄營邊威懾俘虜的主意便是他出的,但是見到袁飛之後他知道自己還是太仁慈了,他根本就沒有勇氣去一茬茬的殺這麼多人,連見到這麼多血都感到噁心頭暈。

袁飛根本就是一個魔鬼!一個嗜血的魔鬼!

他現在已經不敢再像最開始那般直視袁飛了,不敢再看袁飛那一臉享受的表情!

終於在殺第十茬俘虜之時,蔡潤把持不住了,一片片的屍體、一片片的血,每一刻都在侵蝕著他的神經,是人都有極限,在蔡潤明白他面前的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披著人皮的魔鬼,只要他們不說,這只魔鬼肯定會不留餘地的一直殺下去,蔡潤知道說與不說已經沒有區別了。

「我就是懿國的首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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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逼出首腦

「我就是懿國的首領!」

臉色蒼白的蔡潤終於無法眼睜睜的看著一茬茬的俘虜像砍韭菜一般的被砍掉腦袋,跨前一步道。

蔡潤斷臂之處的鮮血雖然被袁飛以法術止住,但傷勢終究不輕,此時站在那裡身子都在微微顫抖,一副孱弱之相,但是說出此言之後,蔡潤整個人都是一變,一股龍主應有的風度立刻蓬勃出來,給人一種高高在上之感,不過這種氣勢在此時此景的襯托下更像是虎落平陽龍游淺水,除了無奈便是嘆息。

懿國俘虜之中先是一靜,隨後發出無數悲聲。呼啦啦的懿國俘虜跪倒一地。

袁飛將眼睛微微睜開一線看了看那跪地痛哭的俘虜道:「看來我沒必要去驗證你說的是不是真話了。」

說著袁飛目光掃過剩下三人,那三名男子就覺得後背一涼,湯國東陽也看出來袁飛今日找不出三國首腦決不罷休的決心,繼續堅持下去不過是多增死亡人數而已,他能裝昏死來欺詐袁飛自然是懂得變通之人,嘆了口氣道:「該說的單太都說了,我想說也沒什麼可說的了。」

袁飛摸了摸下巴看向最後兩人。

這兩人都是大硫人,其中一個是大硫狀元魏藍,另一個則叫周離,家中世代為大硫官宦,也算是顯赫一族。

魏藍依舊昂著腦袋一副打死不說的樣子,而周離則眼神有些恍惚游離,他早就被那一茬茬的被切割掉的腦袋嚇怕了,此時不過是咬著牙在硬挺罷了。這世間本就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擁有鋼鐵一般堅硬的意志,魏藍是其中的佼佼者,上千頭顱斷於眼前面不改色,但是不代表每一個人都是魏藍,都有這般堅硬的神經。

袁飛從第一眼看到周離時便知道他是一個突破點,不過他在等,周離就像是被被漸漸挖空的堅冰,等火候到了袁飛只要一擊便敲碎周離的外殼。

叫袁飛意外的是,他沒想到這個周離竟然能夠咬著牙挺到現在。

不過此時火候剛剛好,袁飛冰冷的目光掃到周離身上,伴隨著的還有一股陰寒地真元,無聲無息的侵蝕進他的肌肉,他的血管,他的骨縫,乃至於他的骨髓之中。

周離沒來由的感到一股冰寒由靈魂深處蔓延開來,眨眼之間便遊遍全身,一張臉瞬間變得慘白無色。

「說!」袁飛嘴中輕吐此字,聲音不大,但卻一下敲擊在周離的魂魄心神之上,落在周離耳中不亞於一顆炸雷在耳邊暴鳴。

早就已經被那無數砍落的頭顱震懾得神不守舍的周離一下便崩潰了,堅硬的外殼被袁飛一字敲碎成渣,他就覺得渾身酥軟,隨後從骨頭縫中滲出來的寒意將他徹底凍結成冰,雙膝一抖整個人撲通一下便僵硬的跪倒在地。

眼淚鼻涕不受控制的從他的眼中鼻子中流出:「不要再殺了,我說,是臧炳龍臧太尉……」

旁邊的魏藍沒想到周離竟然突然就說出了大硫的主事之人,呆呆的愣了半晌,之後便是怒髮衝冠,「媽的,你他媽的還配做我大硫子民麼!虧我將你當成至交好友,你這沒骨氣的賤種!我打死你!」叫嚷中魏藍一腳便踹在周離肩膀上,將其踢到在地,隨後合身撲上去扭打不休。

魏藍拳拳到肉,聲嘶力竭的大喝著狠狠地擂著周離。

周離則又哭又笑,胡言亂語些誰都聽不懂得話,先還用手遮擋,隨後卻毫不反抗了。

袁飛目光制止住兩人身側的軍士想要拉架的舉動。他心中明白,剛才看似他只吐出一字便敲碎了周離外殼,使得周離吐出心中秘密,但是其中所需技巧極其精奧,袁飛不但以真元催逼周離,更以神識破開周離的神識防禦,鑽進周離繁亂的大腦之中,只此一下周離便至少成為痴呆,再也恢復不了了。

當然若在平時以袁飛的修為絕對達不到致人痴傻吐漏心聲的地步,對付周離之所以有此效果完全是因為周離心神已經先亂露出破綻給他一線發揮的機會罷了。

與其讓周離做個瘋子還不如給他個痛快!

一時間整個柵欄營上空都是魏藍的大聲喝罵和拳頭擂打周離的聲音,周離則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嘴角鼻孔耳朵裡鮮血不住的往外湧著,身子隨著魏藍的拳頭一顫一顫被動的動著。

又等了片刻,周離已經沒了進出氣了,袁飛才微微點頭,旁邊的軍士這才上前將幾近虛脫的魏藍從周離的屍體上拉開。魏藍還待掙扎,一名軍士對這他的肚子狠狠杵了一拳,魏藍噴出一口苦水,瞬間萎靡下去。

袁飛乾咳一聲緩緩站起身子,目光看向柵欄營中的一萬九千名俘虜。

淡淡的揚聲道:「湯國的光祿大夫蕭正,大硫的臧炳龍藏太尉,出來吧!」袁飛的聲音雖然清淡平和,但卻滾滾蕩蕩響徹整個柵欄營。

柵欄營中略微騷亂了一下隨後便陷入死一樣的沉寂之中!

袁飛目光微微一凝,隨後冰冷的言語從牙縫之中擠出來道:「難道還想叫我繼續殺俘麼?老實說我真的很想就這樣將你們全殺光,這樣的話我便不用擔心你們造反嘩亂了!」

說著袁飛冷然喝道:「一頓飯之後殺貳佰,兩頓飯後殺三百,以此類推!」

一眾軍士齊聲應諾!

說完袁飛再次坐下,斜靠在大椅上翹起二郎腿一副打算繼續殺下去的樣子。

一眾軍士再次開始以大網鐵鉤從柵欄營中拉人,一時間場面亂鬨哄的一片。

袁飛眼睛微微眯著,眼珠注視著柵欄營中的俘虜,心中無悲無喜,他或許在別人眼中殘忍得好似魔鬼一般,但是他內心深處真的是這般嗜血如狂麼?不是,肯定不是,他甚至不喜歡這樣的殺戮,不過不喜歡不代表不能去做,如果是在不相干的時候他絕不會行這般的殺戮之舉,但是此時卻不同,他不用極端手段這些俘虜便有可能衝破柵欄營將他和他的手下一起送去地獄,他的身上還背負著六個兄妹的神魂,一眾狗們的神魂,還有對於盜梟葛洪的仇恨,為了這些他絕不能死,就算是殺光天下人他也依舊要活下去,並且要成就大道金丹!

此時他已經不擔心湯國的光祿大夫蕭正,大硫的太尉臧炳龍這兩人出不出來了,因為他們已經沒得選擇了,如果他們不出來,只要他殺上三四波俘虜,作為縮頭烏龜的這兩人在俘虜之中將再也沒有任何威信可言,所以說他們已經被袁飛逼上絕路了。袁飛其實更希望他們不要出來,這樣的話三國俘虜將失去對於那兩人的信任,現在的團結局面將瞬間瓦解,並且再也別想重新組織起來。

就在袁飛思索之時,兩個柵欄營之中突然亂了亂,隨後俘虜們分開兩列,從俘虜之中走出兩名老者。

湯國的光祿大夫蕭正五十餘歲年紀,鬍鬚一把在胸前胡亂交纏糾結著,人如其名,雖然身材單薄瘦小,但長得方正有型,雖然此時一身破衣爛衫絲毫掩飾不了他眉宇間流露出來的方正之氣,一看便是重臣直士。

大硫的臧炳龍藏太尉則和蕭正剛好相反,身材高量壯實,一看便是習武之人,同樣是五十餘歲年紀,黑堂堂的一張臉上短髯貼頰,眼神之中縷縷流露出奸詐之色,不過雖是奸詐之色卻並不下作,明顯是梟雄一般的人物。

袁飛抬了抬眼皮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看來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人都是貪生怕死的傻子,他很遺憾自己的計策沒有達到最佳的效果。

袁飛擺擺手道:「帶他們去我的營帳之中。」

湯國的蕭正,大硫的臧炳龍,懿國的蔡潤三人進入袁飛的營帳之中。而袁飛卻並沒有馬上過來,而是拍了拍肚皮去吃飯了。

因為帳外有軍士把守,三人也不太方便做過多的交流,所以只能大眼瞪小眼的枯等。

最難受的自然要數蔡潤了,他的胳膊被袁飛齊肘砍掉,原來還能勉強撐著,但是現在真的再也堅持不住了,緊閉眼睛咬緊牙關依舊發出輕輕地呻吟之聲。

三人這般等了足足小半個時辰,帳簾一挑袁飛才施施然的走了進來!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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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八千顆人頭

袁飛表面上是去吃飯,實際上則是在消化修複方才被那兩萬人充滿仇恨殺機的目光刺得體無完膚的神魂,那仇視殺機不光洗滌了他的神魂,還使將他的神魂刺透得滿是傷痕,他的神魂從所未有的虛弱,消耗了足足半個時辰的時間袁飛才將虛弱的神魂修復回來,當他重新將神魂洗煉一遍凝聚在一起之後,整個神魂都煥然一新,由內至外的使得袁飛整個人給人一種精神煥發之感。

但袁飛卻沒有一點高興之感,反而使得他突然有種急迫感,通過這次洗刷神魂使得他冥冥之中似乎感覺到自己的境界已經達到了練氣期的極限,正所謂過猶不及,如果不能在近期突破的話而修為繼續提升的話,很有可能和築基擦肩而過,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確切的說是一種明悟。

練氣期和築基期就像是兩條線,兩條線之間有一個交匯點,修仙者只有在這個交匯點上才有可能築基成功,完成從練氣期到築基期的轉變,一旦過了這個交匯點的話那麼誰都不知道有沒有下一個交匯點,即便有也不知道要等到多少年後修煉到什麼程度。

心中有了這層明悟袁飛突然覺得緊迫起來,原本他還想要和那三國俘虜好好交涉一下,但是現在他心中將原本的計劃完全推翻。他需要盡快解決這裡的問題,乾乾淨淨的解決掉!

求名,竊國盜名,他需要盡快達到《盜經》之中的大盜無形的境界!至於這個名是好名聲還是惡名聲則完全不重要!

袁飛挑帳簾進來後環視三人一眼,好整以暇的坐在中間的大椅上。

他的這間大帳極其寬綽,縱橫都有十丈左右,中間開闊以極。

緊隨袁飛之後的有三名軍士,每人手捧一個大盆走了進來,一股濃濃的肉香從盆中飄蕩起來,瞬間瀰漫整個軍帳。

袁飛哈哈一笑道:「三位恐怕餓了吧,來,一起吃點。」說著動手抓起一塊帶骨大肉慢條斯理的撕扯起來。

蕭正、臧炳龍和蔡潤都不由得微微皺眉,要知道身為俘虜的他們自打進入了柵欄營後便從來沒有吃過一頓飽飯,一天能得到些許湯食便不錯了,那裡聞到過肉味。

此次大戰對方雖是妖獸,但卻並不是所有妖獸都可以食用的,妖獸可以吃人,但是人卻不能去妄吃妖獸,因為大部分妖獸體內都有毒囊,一旦身死毒囊便會破裂,不光肉會變得酸臭,而且會有毒性,一旦誤食立馬便會中毒身亡,只有少部分野獸才能夠用來烹食,那部分還不夠軍中將領食用。

蕭正嘴角微微一撇冷笑一聲,端起自己身前盛滿大肉的銅盆徑直走到帳口,一挑帳簾隨後便將那一盆熱氣滾滾的大肉連湯帶骨潑了出去,隨後將銅盆往外一丟,轉身走回帳中。

帳外柵欄營之中的俘虜群中猛然響起一片采聲。

隨後臧炳龍和蔡潤兩人也將自己的那盆骨肉盡皆潑出帳外。

柵欄營中更是彩聲雷動。

袁飛身後的馬匱眉頭一挑便要上前,卻被袁飛微微抬手阻住。

蕭正冷哼一聲以嫻熟的商言道:「小娃娃,老夫吃得鹽比你吃的飯還要多,這些小花招就不要拿出來獻醜了。你叫手下軍士端著煙氣滾滾的大盆肉食在我三國百姓面前送進帳中,我們三人若是吃了必然會被那些飢腸轆轆的三國百姓不恥,從而威望下降,瓦解我三國人心,這種小手段實在算不上高明!」

袁飛眉毛微微一挑,隨後呵呵一笑,若無其事的放下手中骨肉*道:「看來三位都是聰明人,既然如此我也不動這些歪腦筋了,實話說吧,我不允許你們三國再有衝擊柵欄的舉動。」

臧炳龍桀桀冷笑兩聲以略微嘶啞的聲音道:「你不允許?你有刀槍鎧甲盡可以往我三國百姓身上招呼就是,咱們就用血肉來磨鈍你的刀,磨鈍你的槍,用血滴穿你的鎧甲!我三國百姓的骨氣豈是你一句不允許便會被嚇軟的?」

臉色蒼白的蔡潤此時也冷聲道:「你商國軍隊侵我國土殺我皇族,淫我妻女,奴我百姓,現在又想將我三國百姓男丁盡皆送入獸口,我三國百姓和你們就是不死不休的結局,你說什麼都是廢話,我看你還是動刀子給我們一個痛快來的爽快!不過你別以為殺了我們三人三國便沒了主心骨,會化為一團散沙,我們三人死了只會激怒三國百姓,到時自然還會有其他三人站起來,除非是我三國百姓死絕了,否則我們決不放棄。」

蕭正擊掌道:「不錯,與其坐著等死還不如和商狗拼了,好歹也有一線生機!」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一口一個商狗,一口一個衝擊營壘,砍殺商軍,竟好似此時不是處身袁飛這個商國營長的大帳之中,而是在他們三國自己的營帳之中,而袁飛不是管理彈壓他們的人倒好似成了他們的俘虜一般。

袁飛則臉上露出一絲若有入無得笑容,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傾聽著,直到三人都住口不語了,才淡淡的開口道:「我打算今日子時之前再殺八千俘虜!」

袁飛的聲音不大,但是卻好似冬雷震鳴一般猛烈地敲擊著臧炳龍、蕭正和蔡潤的心神。

一時間三人都怔住了,他們甚至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的話語。

蔡潤受傷不輕,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有些猶疑的道:「你說什麼?」

袁飛換了個姿勢深坐進大椅內道:「三國之中我只留下兩國俘虜。你們之中必須有一個國家的俘虜要被殺光!」

三人不自覺得都是眼角一抽,隨後蕭正哈哈大笑起來:「你這小娃娃別想拿大話欺我,你想殺我們三國之中的一國近八千俘虜?就憑你那區區數百軍士?你們靠著那倒馬刺和高柵硬欄再加上堅兵重鎧圈禁我們容易,想像剛才那般殺個百八十人也不難,但是想要一舉殺掉八千俘虜,你當我們真的都是紙糊草扎的一般麼?小娃娃你有沒有算過,你那區區數百軍士要看管十座營壘已經是極限,你打算派多少人進入柵欄營中抓人?一百個?五百個?柵欄營外是你們做主,但是柵欄營裡面卻是我們做主,只要你的人敢進入柵欄營我保證你的人全都會被撕成碎片!」

臧炳龍接口道:「我就不信你真敢殺掉八千俘虜,你不過是個區區的營長而已,你敢妄作主張殺近萬俘虜必然逃不過軍法處置!」

袁飛嘿然一笑道:「軍令調我前來是為了維持柵欄營的秩序,殺掉多少俘虜全在我一念之間,根本不需要向什麼狗屁上級請示,至於你覺得我沒能力殺掉八千俘虜麼……」

袁飛說著站起身來,雙手背在後面,緩緩踱了兩步,手中一晃,那面五色的玄泥紫金離火幡便出現在了袁飛手中,不過袁飛此時雙手背後,蕭正,蔡潤和臧炳龍*根本看不到袁飛手中的玄泥紫金離火幡。

袁飛法決一催,玄泥紫金離火幡五色流光一閃,嗡鳴一聲,漆黑煙云猛然溢出,在蔡潤三人眼中就好像無數漆黑煙云猛然從袁飛後背滾出一般。

那煙云眨眼之間便在袁飛身前匯聚成了一座小山般的十尺壯漢,煙氣渺渺面目猙獰,手中拖著一柄狼牙槊,不是邊疆總督大將軍申屠陌更是何人?

此時的申屠陌雖然沒了肉殼,但是絕頂高手的神魂依舊還是絕頂高手,他一出來散發出的氣勢澎湃洶湧,帳中的火盆都被這氣勢壓得一熄暗淡不少,一股陰冷之氣遍佈整個大帳,氣溫驟然下降,幾乎達到了呵氣成霜的地步。

申屠陌伸展了下身形,然後一對環眼瞪向蔡潤三人,嘴中卻問袁飛道:「小子你叫我出來作甚?」

袁飛隨意的道:「怕你氣悶,所以找些俘虜給你玩樂一番!」

申屠陌環眼掃視了下蔡潤三人,咂了咂嘴露出一絲不耐之色道:「你這小子竟叫我來殺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你可知這是在侮辱我麼!」

袁飛淡淡一笑道:「這些人雖然是沒什麼武道修為,但人數不少,八千左右吧,夠你的手下活動筋骨之用了,否則天天呆在幡中再好的刀都要生鏽了!」

蔡潤三人不過凡夫俗子,在商國這樣延綿八百餘年的大國之中築基修士都屈指可數,更何況是大硫、湯、懿三小國了,他們能夠見到的法術不過是煉氣期修士玩玩火球水劍罷了,這樣平白召喚出一尊魔神的法術他們根本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一時間三人瞪著眼睛有些痴傻的立在那裡。

直到袁飛和申屠陌對話完了,臧炳龍才猶疑的試探道:「絕頂高手?」臧炳龍乃是大硫太尉,本身便是化兵初期的武道修為,只不過被擒之後被生生挑斷琵琶骨廢了一身武道修為,不過他的眼力還在,雖然申屠陌已經沒了肉殼,但是那股絕頂高手的氣勢還是極易辨認的。

袁飛背著手道:「眼力不錯。」說著他身後再次濃煙滾起,無數聲淒厲鬼嚎猛然間暴鳴起來,一個個魔頭猛然間從黑煙之中溢出,眨眼之間將整個大帳全部充滿,一個個魔頭翻滾游離,介於煙塵和實物之間,即真切又飄渺,偌大的大帳之中滿是鬼氣怒號之聲。

正在帳外戒備的吳佰,心中正在琢磨袁飛的所作所為,乍一聽到這千魔鬼嚎,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還以為是俘虜們殺了出來,坐在地上來不及站起便將砍山刀拔了出來。

卻被黑老大哈哈大笑著按住刀柄,將他拉了起來,黑老大可是親眼看到過袁飛和申屠陌達成交易的,所以對這千魔嚎叫並不陌生。

「放心,沒事的!」

吳佰一臉驚容環顧四周卻發現聲音是從大帳之中傳出來的,並非是俘虜炸營跑了出來,此時的袁飛大帳帳布鼓起一個又一個的大大小小的包,這些包來回竄動不已,就好似裡面盛得滿滿的都是人一般,多得似乎隨時都會將大帳擠爆,吳佰明明知道帳中只有袁飛和他的一名手下再就是那三名三國俘虜,怎麼會有現在這般情形?吳佰一臉震驚滿臉不解的看向黑老大。

黑老大哈哈一笑,壓低聲音故作神秘的道:「我家主人在召喚天兵天將呢!」

吳佰下意識的點頭,但心中卻更迷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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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蔡潤的交易

蔡潤、蕭正和臧炳龍臉上終於露出駭然之色,他們幾時見過這般場面,那充塞整個大帳空間濃煙魔頭一雙雙眼睛盡皆注視在他們三人的身上,他們三人便好似一下墮入地獄萬鬼叢中一般。

大帳之中溫度降低得好似要將他們的血液凍結一般,呼出來的呵氣不是往上飄而是化為冰晶往下墜,這種心神震撼簡直在挑戰常人的承受極限。

「殺那數千人在我看來不過是屠貓殺狗罷了。」說著袁飛手中法決一催,千魔瞬間消散,和申屠陌一起遁回到玄泥紫金離火幡中。手中一晃,匿字訣施展之下便將玄泥紫金離火幡收了起來。

整個大帳之中再次回覆平靜,氣溫緩緩抬升,方才之事便好似大夢一場一般。

袁飛則一臉無害的重新坐回大椅,手指頭輕輕地敲打大椅扶手發出噔噔的沉悶之聲。

一時間大帳之中壓抑至極,蔡潤、蕭正、臧炳龍三人各個面色如土,目光遲滯顯然還沒從剛才的震驚之中清醒過來。

許久之後蔡潤乾咳一聲道:「即便你有那些鬼物相助也不見得便能殺我數千百姓……」

任誰都聽得出蔡潤話語之中的逞強之意。不說那無數魔頭,就是那個環眼如山的絕頂高手進入了柵欄營中,便好似狼進雞窩,殺再多的人也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袁飛懶得辯駁,站起身來道:「你們自行決定三國之中去掉那國吧!」說完便挑帳簾要出營帳。

臧炳龍道:「你是想以此分化我們三國,使我們自相殘殺?」

袁飛頭也不回的懶洋洋道:「不錯!你們沒得選擇!實話和你們說,我根本不在乎你們衝擊營壘,因為你們那一萬九千多人在我眼中不過是土雞瓦狗罷了,但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沒時間跟你們在這些小事情上閒扯,走之前我必須將你們處理乾淨,留下兩萬人太多,一萬人剛好。」袁飛要修天道成就大道,要盡快踏足築基期,要修成大盜無形的境界欺世盜名,自然不能將時間浪費在這管理俘虜之上!

蕭正三人不由得臉部肌肉抽了抽,誰能想到世間竟然有這樣的魔鬼一般的人物,張嘴便是八千人的性命,這人的血冷得就像是冰一般,但是三人不會懷疑袁飛的話,因為從剛才袁飛斬殺千名俘虜的行徑來看此人便是魔鬼化身,絕對說到做到,毫不含糊。

袁飛說完便要離開。

蔡潤突然道:「等等!」

袁飛疑惑的回頭看向蕭正道:「怎麼?你有何話說?」

蔡潤似乎還在猶豫,隨後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然後道:「我們可否做個交易?」

袁飛突然笑了,隨後道:「怎麼三國之人都愛做交易談條件?你們都是商人出身麼?你們是我的俘虜,身無長物,性命我都可以隨意索取,憑什麼和我做交易?」

蔡潤道:「看你方才施展法術想來也是修道之人,若非如此我恐怕還真沒什麼可以和你談條件的東西。」

袁飛目露疑色,將帳簾放下轉身走了回來道:「你們有什麼東西?」

蔡潤苦笑道:「東西都被你們搜刮一空,除了僅能遮體的破布還能有什麼東西。」

袁飛微微皺眉道:「那就是有秘聞典故了?」袁飛對於寶物並不太在意,但是對修道秘聞之類的信息卻十分重視,他一人修道最缺的便是供他修行參考的資料。這使得他在修行之中屢屢受挫,要不是接連吸收了蕭老和爆土金晶獸真元的話他現在修為所能達到的境界沒準還在練氣期四五級徘徊。

蔡潤卻不急著說,反而道:「如果我說出來的東西對你有用可否放我們三國百姓一條生路?」

袁飛皺眉道:「我可以將你們統統殺掉,但是將你們放走卻沒有那個權力!」

蔡潤沉吟一下後看了看同樣目露疑色的臧炳龍和蕭正,隨後道:「這樣,只要你放我三國各一千百姓我便將一個秘密告訴你。」

袁飛踱了兩步道:「你覺得你的秘密能值三千條性命?」

蔡潤肯定的道:「當然!這個秘密是我懿國不傳之秘,歷來只有皇家之人才知道,這秘密對於普通人來說毫無用處,但是對於修仙者來說卻大大有用!不過我說出來你是否能夠守諾?」

袁飛重新坐回大椅,目光閃爍幾下隨後道:「說來聽聽吧,如果真的有價值的話我自然會信守諾言。三千人我只當都殺掉了就是!」

蔡潤微微看了身邊的臧炳龍和蕭正一眼。

袁飛微微擺了下手,馬匱上前便將臧炳龍和蕭正帶出了營帳。

此時帳中便只有袁飛和蔡潤兩人。

蔡潤默然沉靜一會,似乎在整理思路,袁飛也不催促靜靜地等著。

片刻之後蔡潤睜開眼睛,接著說出一番言語,最開始袁飛還面無表情的聽著,但最後竟抑制不住的露出一絲驚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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