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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三生萬物】盜經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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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7-15 19:08:10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七十章 機緣

這群小徒工盡皆是十一二的年紀,叫嚷起來當真是囉唣喧天,全都是叫黑老大給那小徒工賠禮的。

就連那些排隊的病號一時間也全圍了上來,加入這些小徒工的隊伍,顯然這些小徒工平時在這些病患之中名聲不錯。

洪嫣兒一見要壞,連忙叫馬匱和老鐵將黑老大給搶了出來,她們倒不是害怕黑老大受傷,而是怕黑老大這老軍伍脾氣的倔脾氣上來,將別人打傷,那便不好收拾了。

那些小徒工卻並不罷休紛紛跑到洪嫣兒身前叫嚷,一時間嘈雜無比。

他們這邊動靜不小,自然驚動了不少人,此時藥鋪裡傳出一聲咳嗽,那一眾小徒工立時便收了聲息,乖乖的退了回去。

「何人在我同德藥鋪搗亂?」一個略微蒼老的聲音傳來,隨後一個四十餘歲一襲白袍的中年人緩步從藥鋪之中走了出來。

柳詩朝著中年人望去,細細觀瞧,就見他頭頂之上有道光氣,不過光氣不足,不過練氣期八層左右的境界。

即便如此她也知道這位應該就是這藥鋪正主宋掌櫃了。

這白袍中年人長得普通之極,沒什麼特點,一雙眼睛掃了洪嫣兒等人一眼,隨後便定在了柳詩身上,他看不出柳詩的修為那就證明柳詩至少也是築基修士,原本有些倨傲的神情立馬變得略微凝重了些,不過他倒也不怕有築基修士敢在這裡鬧事,這裡畢竟是太蒼城,五道尊門庇護之下還沒有那個敢這麼大膽跑到這裡來尋事,即便是其他三道三魔藥師佛弟子門人都不敢!

宋掌櫃換了副表情對這柳詩一拱手不卑不亢的道:「請問這位道友為何在我同德藥鋪門口滋事?」

洪嫣兒隨是大婦正妻,但是此時明顯說不上什麼話語,便由柳詩出頭,柳詩繡足微動踏前一步道:「道友誤會了,並非是我等蓄意生事,我等想要見一見貴門的怒向海前輩,但卻不得門徑,所以想請道友幫忙引見。」

宋掌櫃微微皺眉上下打量了柳詩和洪嫣兒等人道:「怒前輩?他剛剛回到本派不久,你們找怒前輩有什麼事情?」

柳詩也不多說,直接將袁飛給她的三隻紅色小劍其中的一支取出來道:「道友可否將此物代為轉交一下?還有一句話,天斗入神門,相信怒向海前輩見到此物聽得此言必會做出決斷。」

宋掌櫃一見此物臉上的神情不由得一鬆,這紅色小劍通體散發著淡淡的熠熠紅光,做琉璃之態,一看便是極精純的真元匯聚而成,宋掌櫃呵呵一笑,也不接那紅色小劍查看,便道:「沒想到怒前輩剛剛交代我沒幾天,你們便找來了,請幾位院內稍待。」

柳詩和洪嫣兒對視一眼,都露出疑惑的神情,不過還是跟著宋掌櫃走進了藥鋪之中。

宋掌櫃囑咐幾個伶俐的小僕伺候上茶,告了一聲辭便匆匆離去了。

原地只留下柳詩和洪嫣兒還有馬匱一行人,幾人對視一眼也只好慢慢等待。

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左右,一個人影哈哈一笑從外走了進來。

就見這人一身皂袍,周身不帶一點灰塵,身材更是高大以極,虎背蜂腰,壯碩間一身線條勻稱無比,一張臉龐更是帥氣的無以復加,任何女性見到這張臉都絕對會周身痠軟喪失掉抵抗力,尤其是此時他哈哈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牙齒盡顯豪邁之餘更有一種大好男兒的蓋世氣概,使人一望便不由得心折!任何男人站在他的身旁都會變成一灘爛泥。

此人正是當年的泡糞貨怒向海。此時的他神圓氣足,再不是以往那般的落拓摸樣。似乎一身修為已經全部恢復。

怒向海看了柳詩等人一眼微微一笑道:「那小子哪裡去了?怎麼不出來見我?可是那妖獸神魂發作侵佔了他的肉殼?」

洪嫣兒和柳詩對視一眼,都沒的想到竟然這麼簡單便見到了怒向海,而這怒向海一言便說到點子上。這怒向海雖然對女性有著絕大的殺傷力,但是對於死心塌地的跟著袁飛的柳詩和洪嫣兒卻沒什麼效果。兩人見到怒向海也不過覺得此人長得好摸樣僅此而已。

洪嫣兒連忙下拜道:「怒前輩,請您救救我的丈夫。」洪嫣兒可是不拜天不拜地的性子,除了洪熙照她也沒怕過誰來,此時竟然肯拜這怒向海,全都是為了袁飛。

怒向海哦了一聲,也不見動作,洪嫣兒便拜不下去,被柔和之力生生託了起來。

怒向海哈哈一笑道:「那小子救過我的命,我救他一次只算還了恩情而已。」說著看了看洪嫣兒臉,隨後露出一絲啞色,一笑道:「袁飛這小子倒是好福氣啊!不嗔那死禿驢在我這太蒼城中上躥下跳的尋找媧女,沒想到他沒找到反倒叫我給先碰上了。」

一聽此言洪嫣兒面色不由一緊,怒向海微微皺眉道:「怎麼你們見過那禿驢了?」

洪嫣兒點了點頭道:「見過。」柳詩生怕有變,不敢叫洪嫣兒多談此事,連忙接著道:「還請前輩先解救袁飛。那大濊神虯暴虐得緊,曾揚言害了袁飛性命,一時片刻怕是便有變數。」

怒向海微微皺眉點了點頭道:「也好,那小子在那?帶我見他。」

柳詩看了看四周也沒什麼人物便一抖手中的玄(牛匕)口袋,袁飛立時便被放了出來。

此時袁飛的肉殼已經再次被大濊神虯完全佔據,這淫*獸被困得久了脾氣暴躁無比,一見到天日便嗷嗷大吼,「你們這些浪蹄子的小娘們兒,將你家神虯大爺關得好苦,想要謀害親夫麼?等我老虯完全契合了這具肉殼必叫你們在床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怒向海看了大濊神虯一眼哈哈一笑道:「你這妖獸倒也無恥。」說著走上前去掌中光芒一閃,朝著大濊神虯腦門便拍了下去,啪啪啪拍了三下。

大濊神虯立時有種昏昏欲睡之感,隨後精神一散瞬即沉淪下去。

袁飛晃了晃腦袋,神魂重新佔據了自己的肉身。

洪嫣兒和柳詩一見袁飛恢復過來盡皆歡喜。

怒向海卻皺眉道:「這妖獸倒也厲害,我也只能暫時壓製片刻而已,你們和我來吧,到了我的洞府咱們再細細分說。」

說著怒向海大袖一擺,一道光氣猛的罩住洪嫣兒、柳詩和袁飛,一忽便消失不見。原地只留下黑老大馬匱等人愣了好一會後才反應過來,對視一眼知道這些不是他們能夠參與的便和宋掌櫃告了聲辭自回客棧去了。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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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7-16 18:34:54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七十一章 冰魄鎮魂珠

柳詩和洪嫣兒被怒向海大袖捲出的光氣一裹,就覺身子陡然拔升,隨後腳下云氣蒸騰,騰云駕霧一般,腳下便是太蒼城,那房屋高城瞬即變得小巧起來。

柳詩騰云駕霧慣了還好,洪嫣兒卻大感不適,驚呼一聲後便已來到了那五道尊門的外圍禁制處,這裡霧海縈繞,好似白雲之內一般,目光看不透三尺之內的物事。

怒向海將手一點,彈出一道圓珠,這圓珠丟溜溜的一出來,便帶起一道刺耳尖嘯,將那禁制破開兩旁,層層疊疊的濃厚運氣便出現了一個大洞,怒向海攜著三人緊隨那圓珠之後便輕鬆進入五道尊門的禁制之內,雖然輕鬆但也不免有所晃動,加之周邊盡皆是霧海白氣洪嫣兒從未見過這般場景不由得心中大怯,柳詩連忙在旁一手拖住了洪嫣兒,免得她驚慌。

袁飛此時已經恢復過來,神智清醒,兩女都是一喜,連忙上前言語。

袁飛卻不急著和兩女說話,而是看向怒向海道:「看來前輩法力已經全部恢復過來了。」

怒向海哈哈一笑道:「那區區……咳咳,這是自然,些許傷害對我來說實在算不得什麼。」怒向海差點便脫口將糞池說了出來,幸好他閉嘴及時。說著怒向海看了袁飛一眼,眼中滿是問訊之意。

袁飛搖了搖頭,示意怒向海曾經被泡在糞池之中的事情就是身邊這兩女人他也未曾說過一星半點兒。

怒向海滿意的點了點頭,臉上再次回覆輕鬆地神情。

那圓珠尖嘯之聲越來越小,噗的一下云團被打透,怒向海等人一下便從濃云之中鑽了出來。

那圓珠一出來後便哢哢炸裂,隨後化為煙氣消散無蹤,顯然只是件一次性的穿越禁止的法寶。

又飛遁了片刻後,怒向海一卷袍袖,攜著三人直直墜下。

這般自由落體般的直墜,洪嫣兒即便有柳詩拉著也不免心慌,心臟咚咚亂跳,要不是靠著一絲逞強硬挺著早就驚叫出聲了。

袁飛適時的一把拉住了洪嫣兒的右手,洪嫣兒心中一顫,瞬間安穩下來,似乎那劇烈的下墜之勢隨著袁飛一拉手便消散無蹤了。

洪嫣兒大眼睛忽閃兩下偷偷看向袁飛,雖然袁飛並未看向她,但她心頭依舊美滋滋的甜兮兮的,感受著袁飛手掌上傳來的溫暖,洪嫣兒的那顆小心肝也不知道該怎麼美才好了。

這些小動作又哪能瞞得了柳詩,柳詩看在眼中心頭略微有些落寞,也把眼睛望向袁飛,隨後心中不由得狠狠地道:「假正經什麼!對我們兩個不理不睬的,我好稀罕麼?相托本姑娘的手還要看本姑娘的心情呢!」

怒向海攜著三人一路直衝下雲霄,隨後在一座小山山腰處穩穩落下。

此處乃是以絕大神通在山石之間生生開闢出來的一個的平台,地面平整無比,周圍鳥語花香,山泉潺潺,時不時有團霧氣氤氳飄過,空中各種從未見過的禽鳥飛舞不休,鳴聲更是清脆喜人,當真有種神仙洞府的感覺。

平台後面便是一個山洞,洞上雕著觀瀾居三個大字,字寫得非常一般。

怒向海哈哈一笑道:「袁飛,你看我這觀瀾居三字寫得如何?」

袁飛看了看那三個大字,嘴角抽動一下,隨後道:「咱們還是先看看如何能夠幫我化解妖獸神魂的事情吧。」

怒向海笑容微微一僵,隨後點了點頭,不過怒向海露出一臉為難的神色原地踱了幾步道:「幫你不是不可以,不過要損耗我太多的修為,幫了你頗不划算。」

袁飛微微皺眉,從柳詩身邊取出那三支紅色小劍遞給怒向海道:「我救過你一命,你似乎還未報答與我,不過只要你不認賬,我轉身便走,絕不強求。」

怒向海嘿嘿冷笑兩聲,看向袁飛,卻並不去接那三支小劍,「你這小子以為我會在乎別人救沒救過我的性命?」

袁飛眼睛微微一眯,轉身對著柳詩和洪嫣兒道:「此路不通,咱們另尋他途。」

袁飛灑脫,但洪嫣兒那裡能夠輕易放棄解救袁飛的機會,越過袁飛就要給怒向海跪下求救,袁飛哪裡會由得她亂跪他人,輕輕一扯便將她的身形拉回。

怒向海嘿嘿一笑道:「袁飛,你也別給我在這裝模作樣,你這小子明明吃準了我不會見死不救,居然還不叫我佔些便宜。」

袁飛冷眼看了洪嫣兒一眼,隨後看向怒向海笑道:「你明明非救不可還想著提什麼條件,我當然不能吃這個虧!況且你今天若不救我,我離開這裡便將那件事到處宣揚,別的不敢說保管找些話本先生編纂成冊四處散播,我想你要麼殺了我,要麼救了我,除此之外恐怕再無更好的選擇了。」

怒向海神情一冷道:「你小子在威脅我?」

袁飛點了點頭道:「不錯!」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

洪嫣兒和柳詩兩人看得云裡霧裡,聽得霧裡云裡。一顆心被袁飛折騰的七上八下。此時見到這兩人笑了起來,也不知道是真笑還是假笑,心情當真是鬱悶無比。兩人同時在心中嗔道:「男人都是這樣的白痴麼?有話不好好說打什麼啞謎?」

怒向海正笑得開心,卻陡然將一張笑臉收起,滿臉肅然,雙眼微眯看向袁飛道:「你這小子我越看越順眼,我就缺個男徒弟,你以後就拜我為師吧!」

袁飛無所謂的點了點頭道:「可以,不過當人家師父要給些好處才行,而且我這徒弟可是從不跪拜師父的。」

怒向海神情一冷,隨後哈哈一笑道:「還沒入我門牆便想要從我這裡討便宜那真是妄想,以後你若有了出息我有好東西自然不會忘記你,你小子要是有本事就去找你的三十二個師姐要綵頭去吧。至於跪不跪的我也懶得去尋思那些俗套。」

兩女在一旁看得心下越發不屑,「這都哪跟那啊,師父為老不尊,徒弟更是沒有禮貌。」隨後兩人一愣,三十二個師姐?這是什麼意思?袁飛若是拜在這傢伙手下豈不是掉進了女人堆中?這怎麼能行?

兩女正震驚之中,怒向海從懷裡取了一粒紅丸出來,丟給袁飛道:「好東西,吃了吧!這就算是為師的見面禮了。」

袁飛仔細看了看這紅丸,就見這紅丸普通至極也沒有什麼香味,不過摸在手中卻有種溫潤清亮之感,道:「你該不會改變主意要殺我滅口吧!」雖然嘴裡這樣說,但袁飛還是毫不顧忌的一口吞下。

怒向海眼中不由得透出一絲讚許之色。

這紅丸下肚袁飛就覺吞下了一塊冰塊一般,一道冷線直入肚腹,隨後肚腹之中傳來一聲蛙鳴,呱呱作響。

柳詩、洪嫣兒大驚,袁飛卻對她們一擺手示意自己無事,隨後盤坐在地存神觀想丹田之處肚腹之中綻放的那朵蓮花,一開一合吸收起藥力來。

眨眼之間袁飛的身上便冒起了蒸騰霧氣,隨後霧氣一消,細碎的冰晶便鋪滿了他的全身。隨後整個人都被冰封起來。

怒向海見柳詩和洪嫣兒滿眼擔憂便哈哈一笑道:「莫怕,這顆冰魄鎮魂珠我可是廢了好大力氣,殺了一頭進階獸皇的冰魄寒蟲才弄到的,這一顆珠子下去保管袁飛在結丹之前不必再受到那妖獸騷擾。」

洪嫣兒一聽此言心中歡喜不已,柳詩面上卻陡然一變,驚聲道:「冰魄鎮魂珠?那東西乃是劇毒之物,隨便吞服豈不會要了性命?你這是要殺袁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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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損耗十年

怒向海嘿嘿一笑道:「你這女娃娃倒有些見識,竟然知道冰魄鎮魂珠這東西,不錯,這東西乃是冰魄寒蟲獸丹的伴生物,日日被冰魄寒蟲的獸丹焙煉,丹毒之盛確實是劇毒無比,而且毒性直指神魂,一發便難以救治。但是這小子乃是神魂相合,神魂上的問題從來都是不治之症,或許元嬰修士有些秘法能夠診治,但是在我這個層次來看不以毒攻毒根本無法壓制住那妖獸的神魂,這是我能夠想到的唯一一個辦法。」

柳詩搖頭道:「可是萬一……」

怒向海露出那口潔白的牙齒哈哈一笑道:「什麼萬一?我怒向海看上的徒弟會這麼容易出萬一?我怒向海有三十二個女徒弟,這小子是我迄今為止收的唯一一個男徒弟,我會讓他這麼容易就死?你只管放心就好。」

說著怒向海一身皂袍猛的一動,渾身真元鼓蕩,手指對這袁飛連點,一道道青色法決打進冰封袁飛的冰塊之內,這些法決一鑽入冰塊便化為一隻隻細小的清凌凌的小蟲子,搖頭擺尾立時便鑽進袁飛的軀殼之中,怒向海一直發出了千多道法決這才收了手,此時的怒向海一張臉沒有半點血色,連忙從懷中取出一顆黑色丹丸,一口吞下後便立即盤坐於地閉目調息起來。

看他蒼白的臉上一頭汗水好似泉湧一般,顯然是損耗不輕。

柳詩和洪嫣兒都不敢在這個時候多說一句,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看著冰封之內的袁飛。

兩女的目光即柔軟又充滿了擔憂,時間似乎便在這個場景之中凝固了起來一般。

頭頂上的太陽一直沉入了西山云海之底後,怒向海當先從打坐狀態之中恢復過來,不過此時的他神情依舊有些萎靡,顯然消耗的真元不是這一時半刻可以彌補回來的。

怒向海看了看還在冰封之中的袁飛,微微皺了皺眉,看看時辰後臉上現出一絲納悶之色,起身便走到袁飛近前,神識往冰封之中一探,還未等他神識探進去,袁飛的一雙眼睛陡然睜開,冰封住他整個身子的冰塊陡然間從他的雙眼之處崩裂開來,細密的裂痕蛛網般的爬遍整個冰塊,隨後啪的一聲炸裂開來。

怒向海大袖一擺便將那朝他迸濺過來的冰屑拂到一旁。

柳詩護著洪嫣兒自然也不會受到什麼傷害,兩人見袁飛醒來盡皆露出驚喜之色。但隨後便收斂了笑容。

因為此時的袁飛面上的神情依舊緊繃,似乎在竭盡全力對抗著什麼東西,隨後袁飛周身皮肉盡皆波浪一般的滾動起來,幾番起伏之後袁飛這才長出了口氣,神情一鬆站了起來。

洪嫣兒和柳詩兩人立即圍了過來,關切的問道:「你怎麼樣了?」

袁飛損耗似乎也不小,緩了口氣後才點頭道:「好多了,那大濊神虯的神魂果然已經被重新鎮壓起來,我能感覺到他暫時絕對無法作惡了。」

怒向海哈哈一笑道:「當然無法作惡了,要是冰魄鎮魂珠再加上老夫……呃,我十年的修為還鎮不住一條區區妖獸那才是笑話。」怒向海看上去年輕得很,其實也已經接近三百餘歲了,說話之間時不時得便帶出去以往的自稱。

袁飛和柳詩盡皆微微皺眉,十年修為?這對一心嚮往天道追尋永世逍遙的修士來說實在是太揮霍了。

畢竟修士要想築基,要想結丹,要想凝結元嬰放在眼前的最大的障礙便是壽元不夠用,是以修士們都是片刻不歇的努力。不要說十年功夫,就是一年、半年、一個月都不敢浪費的。

怒向海為了救袁飛竟然一下拿出了十年苦功,這個恩情也實在有些太大了,即便袁飛以往救過怒向海但那時也袁飛也不過是順手而為,並不損傷什麼,但怒向海此次動手來救袁飛卻大大不同了。先是去十萬大山之中殺了一隻修煉成了獸皇的冰魄寒蟲,後又耗盡十年功力協助袁飛鎮壓大濊神虯的神魂並幫其抑制冰魄鎮魂珠的毒性,這番準備對於結丹修士來說實在是太揮霍了,畢竟結丹修士也有壽元,壽元一到金丹不能凝聚成元嬰也要身死道消。

不說結丹修士,就是袁飛這樣的築基修士對於時間也是一點都不敢浪費的,袁飛在知道軍營和那透山城對他再無用處之後便立即離開了,為的就是害怕耽誤修行。

袁飛雖然心中一動但也沒說什麼,只是將這件事記在心中。

怒向海哈哈一笑道:「這回你們這兩個小丫頭該滿意了吧,你們的男人我可是一點傷都沒受。」說著怒向海指向柳詩對這袁飛道:「方才這個小娃娃一聽說你吃的是冰魄鎮魂珠立即翻臉,險些便要和為師動手呢。」

柳詩臉上微微一紅,她方才在得知袁飛吞下的是冰魄鎮魂珠後第一時間便將玄(牛匕)口袋和兩面玄泥紫金離火幡扣在手中,確實打著和怒向海拚死一斗的主意,雖然面對的是結丹修士,有身處在五道尊門,這根本就是找死的行為,但她當時確實想不到這麼多,就知道袁飛若是被害死了她便和這結丹修士拼了。此時想起來自己竟然為了一個男子如此魯莽,臉上便不由得一紅。

袁飛深深地看了柳詩一眼,原本上次為何柳詩說的話語此時便怎麼都說不出來了。

怒向海此時哈哈一笑,拍了拍袁飛的肩膀道:「徒弟,現在你的妖獸之疾已經壓下來了,是時候鑑賞一下為師的那三個大字了吧。」

袁飛面色微微一苦,又看了看那觀瀾居三個字,硬是說不出一個好字,只能轉換話題道:「對了師父,我的那些師姐都在哪?」

怒向海面色一沉道:「怎麼我寫的這三個字不好麼?你方才便顧左右而言他的,現在又是這般推脫摸樣?」

洪嫣兒一見怒向海似乎不高興了,連忙在一旁圓場道:「袁飛對字沒什麼見解,便由我來說吧。」

說著洪嫣兒看向那三個字,這根本就只能算是字而已,沒有絲毫美感在裡面,洪嫣兒心中也是一苦,不過她面上依舊帶著笑容搖頭晃腦似乎很明白的道:「這三個字寫的蒼勁有力,一筆而下,觀之若脫韁駿馬騰空而來又絕塵而去,又如蛟龍飛天流轉騰挪,來自空無,又歸於虛曠。就這三個字便蘊含了天下大道至理,書法精粹,自然是極好的。」

怒向海一聽此言,一對緊皺著的眉頭不由得一下舒展起來,換成一副眉開眼笑的摸樣,哈哈哈的點頭不已,連聲道:「不錯,不錯,我這書法尋常人那裡識貨,還是你這女娃娃長有一對慧眼,識得真寶。」

袁飛那料到洪嫣兒還有這麼一手拍馬屁的本領,不由驚訝的看向洪嫣兒,洪嫣兒對著袁飛輕吐了一下粉紅色的小舌頭,調皮一笑。

洪嫣兒自小雖然書沒讀進去,但是洪家畢竟是書香世家,目濡耳染之間自然聽得一些言語,此時信手拈來立即將怒向海哄得開心不已。

怒向海一邊笑著一邊道:「走吧,到我的洞府之中坐坐。」

說著大袖一擺,那山洞緊閉的石門一下便吱嘎嘎的打了開來,從中透出一股微香之氣,聞之便覺神魂一輕,舒適以極。

此時兩個看上去一一二歲的童子從內迎了出來,看模樣也是雙生,但是和五厭等四個童子可就差得太多了。

那兩個童子對著怒向海一躬身道:「主人您回來了。」

怒向海點了點頭道:「去準備些紫香花露來。」

一聽此言兩個童子面上便露出一絲難色來,隨後其中之一道:「主人,夫人吩咐過了您回來什麼都不許吃……」

怒向海未等這童子說完話便連連咳嗽數聲,將他的話語生生打斷,偷眼看了袁飛等人一眼,見他們果然神色古怪,一張臉立時陰沉起來,對這那個多嘴的童子吼道:「這洞府之內誰是主人?我叫你去便去!那裡來的這許多廢話?」

那童子果然也懼怕怒向海發火,和另一個童子對視一眼便匆匆下去了。

被這個童子揭穿底細之後,怒向海大覺沒了顏面。

氣氛一時間尷尬至極。

洪嫣兒此時適時道:「前輩,您既然是袁飛的師父了,那我們以後該如何稱呼您呢?」

怒向海有了台階哪有不下的道理,心中越發覺得這洪嫣兒乖巧可愛,至少比袁飛那根木頭要強上許多。

怒向海呵呵一笑,隨後卻又有些無奈的道:「你這娃娃乖巧得很,可惜我以前發了重誓再不招收女徒弟,否則的話我還真想將你和袁飛一併收了做徒弟,這樣你和袁飛便也可一起留在這太蒼山中不用受那分別之苦。」

洪嫣兒一愣,連忙問道:「難道袁飛拜入了五道尊門便不能再出來和我們姐妹相見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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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童子開溜

怒向海點了點頭道:「當然,築基修士入我神門之後便要在我神門之中刻苦修行,過不了三關是絕對不可以離開神門的。」

柳詩早知修仙界的一些規定倒也並不意外。

洪嫣兒便不同了,關係到袁飛,她那敢疏忽,連忙詢問詳情。

袁飛也關心這件事,便在一旁詳聽。

原來五道尊門對煉氣修士雖然愛惜但限制並不大,乃是放養態度,經常派他們出去打理一些凡間事務,甚至不是真傳弟子也是很少在五大尊門之中修煉的,每五年招收的弟子也只在五道尊門之中修煉五年,打下堅實的修為心境基礎後便放出五道尊門在人道洪爐之中打磨,而練氣期修士也確實必須要經過人道烘爐錘煉,躲在武道尊門之中除了增長修為外對心境修煉一點好處都沒有。

但是築基修士便不同了,築基到結丹乃是法力提升的過程,心境所需的歷練減少許多,最重要的便是和師父多多討教修為心得,撇開雜念,一意凝丹,避免意念混雜最後凝成破丹、業丹等等,所以築基之後人道洪爐鍛鍊心境已經不再能夠為修士結丹帶來很大的作用了。

修士走到築基這一步,基本上便成為了各門各派真正的弟子了,那些練氣期的雖然也叫弟子實際上不過是准弟子而已,甚至只能說就是些幫忙打理瑣事的徒工而已。

築基之後的弟子每個門派都會當成寶貝,即便是那些假築基的弟子也是一般,畢竟一個築基修士壽元二三百年,即便最差的練氣期修士築基之後也會多出一二百年的壽元,這段時間足以為門派做很多貢獻了。

通常情況下,自己手下的這些弟子那個是真築基那個是假築基師父們大體上都是心知肚明的,但是絕對不會去說破這個問題,畢竟神仙也有看走眼的時候,早早絕了旁人的進階之望無倫怎麼說都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但是對於這些被認為是假築基的弟子便會被更多的安排一些事情,那些真築基的相對來說便多給一些指導和時間修煉,不過這種情況也不明顯。至少身處其間的築基弟子們是絕對不會感覺出自己受到了什麼不公平的待遇的。

而五道尊門的築基弟子,除非是有師門之令,否則必須完成門派交代的三件事情才可以離開山門,這在五道尊門之中也叫闖三關出神門。

從弟子出山這件事上大傲和商國修仙門派是完全不同的,因為商國修仙門派只有三家,並且井水不犯河水,即便有些臉紅的事情也不至於火並起來,那些雜門小派更不過三五人左右,平時都要東躲西藏的往山溝裡跑,見到三派修士跑都來不及又哪裡敢去招惹他們?

但是大傲就不同了大傲幅員遼闊,修仙門派數不勝數,彼此之間經常會有些紛爭,派於派之間更是有些數百年的宿仇,雖然不至於一見面便是要見生死但是也常有一言不合火並起來的事情,雖然修仙之人不輕易招惹是非,但是有些情況下卻也無法避免。比如對方一旦言語之中辱及了師門或者師父那便是生死之斗,即便修為不成也要硬上,否則做了縮頭烏龜回到師門會受到冷眼對待都是輕的,逐出師門更是常見。

是以出於保護築基修士的需要,也為了顧及自己門派的名聲,修為不足的築基修士一般是不會放出去行走的。畢竟如果那天傳來五道尊門的某某修士被那家那派的人給傷了給打死了,對於五道尊門來說都是一件不好承受的事情。

怒向海一邊說著一邊帶著三人走進洞府之中。

這洞府大門不大,裡面卻開闊至極,頭頂上竟將山體生生挖空出一個圓洞,可以看到外面的浩淼星空,石壁上鑲嵌著七八顆青光閃爍的光石,散發著藍白色如月亮般的皎潔光暈,將洞府之內的一切照得分明。

這洞府裡面別有洞天,不知從何處引來的一汪潭水碧波閃耀,水中不時有碩大的錦鯉浮頭,湖面上架著一座小橋,三人過了小橋之後這才是會客的地方,地面上隨意散落著幾個蒲團,這裡說不上奢華但也絕不簡陋,所有裝飾盡皆獨具匠心,並且多少都有些脂粉氣,顯然是怒向海的夫人打理的。

怒向海坐下後看向洪嫣兒道:「對了,你說那禿驢曾經找到過你?他可有提什麼要求?你有沒有答應過他什麼事體?」

洪嫣兒對怒向海救了袁飛感激不已,此時怒向海又成了袁飛的師父,也不敢把平時的刁蠻高傲拿出來,是以連忙道:「您說的可是不嗔和尚?」說著臉色微微一紅,那不嗔的要求實在叫人羞惱,是以洪嫣兒不知該如何說下去。

袁飛此時接口道:「那和尚想要我和嫣兒為他們佛門孕育佛子。」

怒向海皺眉道:「你們可有答應了他?」

袁飛冷哼一聲道:「任他花言巧語我也絕對不會答應,說什麼要許給我們去佛國之中永世逍遙,被人施捨的逍遙又怎麼能夠逍遙起來?更何況還要拿我的孩子來做交換,他什麼佛子佛孫的想要搶佔我孩兒的肉身當真是妄想。」

怒向海哈哈一笑道:「不錯,不錯!對付那幫禿驢便要不聽他們一言一語,也絕對要不受他們的誘惑,否則心神一亂便會被他們舌識神通說動,一旦心中有了宿結那真是陷入佛門永世不得脫身了。」

袁飛聽得此言不由得心神一動,那鐘離一豈不就是因為身受重傷這才被寂滅和尚說動的?當真是一陷佛門便萬劫不復了。

隨後怒向海略微沉思了下道:「那不嗔禿賊還好對付,當初他求到我五道尊門想要在太蒼城中尋找媧女的時候也算得上是謙卑懂禮,還掏出了一件品相不錯的法寶,這才使得我五道尊門同意他在太蒼城尋人,否則他一個佛門子弟那敢在我五道尊門眼皮子地下招搖。」

「不過,就怕佛門此次去了一十八個地方只有這個地方尋到了媧女,或者只有你們才適合孕育佛子,那便麻煩了,佛子降生闡道弘揚佛法在佛門來說是件極其重大的事情,三千年才有一次,為了這件事這幫禿驢是不惜和任何門派為敵的。那不嗔雖然恭謹,但是佛門的那些禿驢卻並非都是如此。」

洪嫣兒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道:「不會這麼巧吧,我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已,既然有十八個地方有媧女存在,那總也能找到十個八個的吧。」

怒向海嘿嘿一笑卻並未說什麼,但是袁飛等人盡皆心中微微一沉,因為他們盡皆都看出來怒向海眼神之中有著一絲憂色。

怒向海略微沉吟片刻後突然想起什麼,看了看左右,提聲道:「木、玉你們兩個小孽畜哪去啦?不是叫你們給我弄些紫香花露來麼?」

怒向海提聲喚了兩次,那兩個童子竟然沒有絲毫動靜,竟是不想給他上茶偷偷溜掉了。

怒向海想明白其中關竅後這一張俊臉紅得好似一塊大紅布一般,瞳子裡面都噴出火來了。

柳詩和洪嫣兒相視偷偷一笑,袁飛卻沒什麼顧忌,哈哈大笑起來。

袁飛一笑,怒向海火氣立時更大,瞪了眼袁飛道:「沒大沒小的,你笑個甚來?取笑為師是要付出代價的!」

袁飛搖頭笑道:「師父,師娘在那裡啊,我看我以後還是要和師娘多走動,你說的話在這裡根本不算數麼。」

怒向海一張臉立時有紅轉青,不過這傢伙畢竟是在糞窖之中泡過數年之久的,養氣的功夫果然非是常人可比,竟瞬間臉色恢復如常,微微搖頭臉帶一絲愧疚的嘆息一聲道:「都是我欠她的,今天不成了,明天我帶你去見見你的師母。好了,你們今夜便先在此處休息一晚吧。」

「呃,你們晚上怎麼睡?」怒向海一雙大眼帶著三分促狹的看著三人問道。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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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化除芥蒂

自然是分開來睡。

袁飛今日剛靠著怒向海的十年修為和那顆劇毒的冰魄鎮魂珠壓制住了大濊神虯的神魂,虛乏得厲害,正需調理修養,並趁此時機將怒向海打入他體內的十年修為剩餘的部分細細體味加以吸收融匯,這將大大的有助於袁飛修為的進境提升,在這個時候自然不方便做那些開心愉快的好事情。

怒向海這洞府自然寬敞,房間許多,多袁飛這幾人完全睡得過來。

但洪嫣兒初換環境,又是在山洞之中,是以多少有些害怕,便賴著柳詩不走,非要和柳詩相擁而眠。

柳詩也是拗不過洪嫣兒撒嬌耍賴,只能應許了。

兩女躺在床上盡皆輾轉不能入寐,懷中揣著各自的心思全都睡不著,兩人的心神都凝聚在了隔壁袁飛的身上,洪嫣兒是甜滋滋但是又有些不捨,她知道明天或許便要和袁飛分開了,這一分開便不知道要多久,她哪裡受得了這樣的分別?有心想要叫袁飛偷偷逃掉,但也知道在這五道尊門所轄之內若是沒有那顆能夠辟開禁制的珠子想走根本就是妄想,而且看袁飛的樣子似乎並不反對留下來,畢竟這裡可以學到更多的東西,對袁飛的修為進境大有益處。

所以她滿心惆悵,一會開心一會愁惱,最後暗暗打定主意自己也要學一學這修仙之道,要不然袁飛足足有三百多年的壽元她卻不過幾十個春秋而已,並且隨著時間老去,紅顏衰老皮相褶皺,最後肯定會被袁飛嫌棄。

想到這裡洪嫣兒微微動了動,見柳詩也沒睡便轉過身來看湊到和她同床而臥的柳詩耳邊小聲問道:「柳姐姐,你睡了麼?」

柳詩被洪嫣兒呵得耳根癢癢,小巧的鼻子皺了皺道:「你是大婦正妻身份高貴,叫我這個小妾姐姐幹嘛?直接叫小柳小詩之類的不是更應景?」要說柳詩被洪嫣兒編派了個妾室的身份心中沒有一點怨言那是絕無可能的。

洪嫣兒咯咯一笑道:「姐姐還在生氣啊?什麼妻妻妾妾的還不都是沒用的浮名?你看,沒人的時候我不還是要叫你一聲姐姐?還是要以你為尊的啊。」

柳詩不由瞪了洪嫣兒一眼,道:「你這妮子真是有本事,人後用的著我的時候就是姐姐、姐姐的叫,到了人前還拿出一副正妻大婦的摸樣壓我?豈不是什麼好處都被你佔去了?」

洪嫣兒見自己的詭計被柳詩揭穿,也沒有半點不好意思,她和柳詩能成為閨中密友自然對柳詩的脾氣瞭解非常,後來又知道柳詩乃是修仙之輩,更是算明白了柳詩對於俗世之中的大婦妾室沒什麼太多的心思,是以才會直接將柳詩弄成小老婆,這都是她的小算盤,柳詩也知道得清楚,柳詩不過是懶得和她爭罷了。

當然這其中也有一層感激的成分在,要不是洪嫣兒就那樣簡單直接的做主的話,柳詩和袁飛此時究竟怎樣根本說不清楚,因為柳詩內心之中是明白的,袁飛對她並沒有太深的感情,不過這在柳詩看來並沒有什麼關係,她時間有的是,總會有辦法讓袁飛對她產生感情。修仙之人逆天而行都不怕,又怎會在男人面前畏手畏腳,喜歡便要爭取。

洪嫣兒突然從被窩中伸出冰涼的小手輕輕地撫摸了下柳詩的白嫩臉蛋,柳詩一驚身子都繃緊了,洪嫣兒連忙道:「姐姐,你的皮膚真好,修仙之人的皮膚都是如此水嫩光滑麼?」

柳詩打了一下洪嫣兒的小手道:「調皮,再亂摸當心我剁掉你的小爪子。」

洪嫣兒眼睛轉動幾下嘿嘿一笑道:「姐姐,你是怕我摸壞了還是留著想讓那個混球來摸?」

柳詩臉上不由得一窘,啐了一口道:「死丫頭,沒正經。沒事我要睡了!」說著便轉過身去,一顆心卻不免有些空落落的,那個混球似乎眼中根本便沒有她,不知何時他和她才能夠有這種親密的舉動。

就在她心中感嘆空落的時候,猛的便覺得自己胸前的一對玉兔被兩隻小手死死的抓住,柳詩就像是一隻被踩到了尾巴的貓般噌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

一雙眼睛羞惱的瞪著趴在床上咯咯大笑的洪嫣兒。

柳詩一臉羞惱,啐道:「死丫頭找死麼?」說著也去動手抓洪嫣兒的胸脯。

兩女一時間在床上滾做一團,咯咯笑個不停,原本的一些細微芥蒂在這笑聲之中被清掃一空。

袁飛就睡在隔壁,此時正在調息,聽著另一邊銀鈴般的笑聲響起,還有在床上翻滾擰動掙扎的聲音,不由得眨了眨眼,不知兩女究竟在做些什麼。

兩女滾鬧了一會後,洪嫣兒累了,趴在床上任由柳詩炮製,只能乖乖投降。

柳詩把一腔對袁飛的悶氣全都撒在了洪嫣兒身上,柳詩想著叫你這混蛋不理我,不將我放在眼中,我便收拾你的老婆!

柳詩這般一想立時覺得自己痛快了許多,心中一下清明起來,這對修為進境可是大有好處的,築基到結丹之間,便是要一邊積攢修為一邊撇除雜念,將俗世的那些縈繞在心無法放懷的東西一一清掃乾淨,只有如此凝結的金丹才能純粹,所有的貪嗔痴怨念盡皆都要拋到腦後,只有如此才不會凝結成業丹,不會金丹一成便爆體而亡。

得到得不到的東西是最好的化解心中執念的方式。

而袁飛此時便是柳詩得不到卻最想得到的東西。

洪嫣兒突然低聲飲泣起來,柳詩一愣關切的道:「嫣兒怎麼了?我弄疼你了?」

洪嫣兒卻不說話只是抱著枕頭將粉臉深深的埋進去輕聲嗚咽。

柳詩反倒有些慌亂了,洪嫣兒和她雖然是閨中密友,實際上柳詩卻一直將洪嫣兒當成小妹妹來關照,即便是自己吃了點虧也要緊著洪嫣兒來,此時見洪嫣兒哭得一發不可收拾傷心至極,不由得也有些慌亂。

隔壁的袁飛再次睜開眼睛,眨了眨,心中納悶:「怎麼又哭起來了?」袁飛並無心思去窺聽隔壁動靜,雖然納悶但也懶得在這上面費心,轉瞬間便繼續觀想丹田之內的火蓮去了。

洪嫣兒被柳詩問了數遍後這才從枕頭之中揚起那張梨花帶雨的小臉蛋道:「詩詩姐,我好怕,我怕只有我自己一個人慢慢老去,而你們都一直這樣不老,用不了三五十年我就會變成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太太,但是你和那個混球卻依舊青春常在,我不要你們看著我一點點老去最後變成一個滿臉皺紋枯皮暴骨的老太婆。」

柳詩愛憐的用手指給洪嫣兒擦了擦臉頰上的眼淚,道:「誰說修仙之人便不老了?我們也一樣會老啊?只不過比常人慢一些罷了。」

洪嫣兒搖頭道:「我不要,我不要,我也要向你一樣,我也要修煉,我也要和你們活到一樣的歲數,和你們一起慢慢的老去。」

柳詩微微一愣,隨後道:「你想要修仙?這倒也簡單,我可以推薦你進入我母夷教,以你的聰明伶俐定然會受到我師父的喜愛……」

洪嫣兒未等柳詩說完便道:「我不要去母夷教,那裡離那混球太遠了,再說你不是說母夷教十年內都不會從那虛無一界之中出來了麼?等到十年之後我都已經老得不知道變成什麼摸樣了。我就要在這裡學,詩詩姐,你能不能教我?」

柳詩面露一絲難色道:「我們母夷教決不允許私收弟子的,這個……」

洪嫣兒臉上不由得露出失望的神情,微微一嘆,不過她也知道,就是尋常的武林門派都不允許亂傳功法,更何況是修仙門派了。

不過洪嫣兒隨後眼中便露出幾分堅定道:「那我便只有想辦法拜入這五道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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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五道道人

太蒼城城西,仙客來客棧。

大和尚不嗔從袍袖之中取出一顆玉石般的菩提珠,嘴中默念幾句,隨後便朝著窗外一彈,那菩提珠嗡轉一聲便直直遁上天空,朝著太蒼城東邊直飛而去。

不嗔看著那菩提珠飛出了太蒼城後這才微微嘆了口氣,重新坐回床榻,探手從大袖之中摸出一串透體黝黑光亮的佛珠默默捻動誦起經來。

還未誦讀幾句,不嗔和尚猛的睜開眼睛,就見窗外一道流光閃過,不嗔大袖一擺便將一核桃大小的菩提珠收進手中,這枚卻並不是他方才放出去的那枚。

不嗔存神進入這顆菩提珠之內,感知其中蘊含的言語消息,片刻後不嗔和尚收了神念,低喧了一聲佛號後搖了搖頭:「十八處已去了十處,但願在其他地方能夠找到真陰之女!不然我這差事便要難做了。」說著不嗔一雙眼睛透過窗戶看向五道尊門的位置。他在幫袁飛壓制神魂之時便做了一些細微的手腳,可以感知袁飛一行人的所在,知道真陰之女也就是媧女洪嫣兒已經進入了武道尊門之中,要是其他地方找不到媧女的話那麼只能由他來向五道尊門要人。

但五道尊門道門第一家的名號豈是浪得?就算是他佛家在大傲有一十八家佛寺,弟子更是無數,但若是和五道尊門對抗的話最後的結果必然是兩敗俱傷,最有可能的結局便是大大衰弱的兩派從此都在世間泯滅掉或者淪為三流小派,這實在是他不想見到的。

但是三千年一次的佛子弘法對於佛家來說重要性無以復加,就算是和五道尊門對抗也必須要使佛子成功誕生下來,如果他們只能找到這麼一個媧女的話,那麼結果不言而喻,只有火並一局,除非是五道尊門能夠乖乖的將人交出來,但又怎麼會這麼簡單?

五道尊門乃是五位門主聯手所創,分別是博物道人、西極道人、尺寸道人、極光道人、三散道人,這五位門主各個都是身具大神通之士,幾乎都是一腳邁入證道之境的存在,每一個的神通都比他們寺院的方丈長老來的高深,畢竟佛家並不以爭鬥為目的修煉神通,所以即便修為相當,但真的鬥起法來還是修道之士穩贏,這五個門主實在是不可妄惹的人物。

雖然此時五道尊門之中只有博物道人一人主持,其他四位盡皆不知神遊何處,但正是這個博物道人最是難纏,一向護短並且極愛佔便宜,這在修仙界中乃是出了名的,但還不是這博物道人最出名的地方,博物道人最出名的乃是他的古怪脾氣,行起事來一向不計後果,最是肆意妄為,要想從他的手上要人不下血本根本不可能,況且,大有可能即便他們想下血本這博物道人也絕不放人。

在大傲藥師琉璃光佛和五道尊門乃是最強大的兩派,隱隱然是抗爭之勢。

若是佛門佛子降生,那佛門便可長出一口氣,從此壓五道尊門一頭,這種情況絕不是五道尊門願意看到的。

之前不嗔之所以能夠以一件法寶為代價從而得到五道尊門允許他在太蒼城尋找媧女,乃是因為誰都不知道媧女究竟會在何處出現,五道尊門也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本來不嗔若是真的在這太蒼城中找到了媧女,媧女也願意跟他走,那五道尊門也不好說些什麼。

但媧女進了五道尊門那事情就不一樣了,等於受到了五道尊門的庇護,最後恐怕就只有明搶一途了,到時恐怕不止他們兩派會起紛爭,就是其他三道三魔也大有可能參上一腳。

「善哉、善哉!」不嗔微微嘆息一聲後卻怎麼都入不了定繼續誦經了。

……

山中日昇早,早早的,陽光便透過觀瀾居頂上的巨大空洞灑了進來。

袁飛足足調息了一整晚,此時神圓氣足,雖然還沒有恢復到巔峰狀態,但自覺身體已經好了七七八八了。

柳詩和洪嫣兒早醒了,卻也沒起,正在屋中說著悄悄話,聽得袁飛這邊有了動靜,兩女便也開始打扮起來。

柳詩乃是修行之人不重胭脂,將身上收拾的乾淨利落也就成了,但柳詩卻是愛美的年紀,細細梳攏頭髮雖然沒帶胭脂之物,但也廢了一番力氣將自己弄得一看便舒坦以極的摸樣,看得柳詩不由得抿嘴笑個不停。

一切收拾妥當兩女便出了屋門,就見昨天偷偷逃走的那兩個童子又回來了,此時正探頭探腦的爬在只開啟了一條小縫的洞府門口往裡張望,見到兩女出來連忙對她們擺手,兩女想到怒向海昨天被兩個童子放鴿子的窘樣不由得咯咯一笑朝著兩個童子走去。

洪嫣兒走到近前呵呵一笑道:「你們兩個小鬼頭怎麼不進來?」

兩個童子似乎對洪嫣兒和柳詩比較親近,往洞裡看了看後悄聲道:「我家主人醒了沒有?」

洪嫣兒道:「這個我便不知了。」

兩個童子道:「我家主母昨天聽說你們兩個留宿在此震怒異常,一會便會來,你們快快走吧。」

柳詩和洪嫣兒一愣道:「這是為何?」

那兩個童子對視一眼其中之一悄聲道:「吃醋了唄,我家主母妒心最強,最善吃醋……哎呀!」

這小童還未說完整個身子突然飛了起來,隨後便看到他那裡是飛,分明是被一名女子扯著耳朵給拽了起來。

「小崽子,你敢胡言亂語說我的壞話?」

「木童不敢啦,木童不敢啦,哎呀,主母饒命,主母饒命。」這童子喊了兩聲主母饒命將這句不好使,立馬變了策略扯開嗓子叫道:「主人救命啊!」

此時怒向海和袁飛幾乎是同時從房間裡面出來,怒向海一見那女子一張臉上的表情立時變得有些怪異,完全沒有原本的豪邁之氣,似乎從大像一下縮成了老鼠一般。

柳詩和洪嫣兒都好奇的看向那女子,就見那女子一襲黑袍,一張臉說不出來的白淨漂亮,尤其是被那黑稠一裹,玉頸白膚,黑白分明間越發看著明豔無比,這女子的皮膚更是好似玉石般溫潤,五官端莊之中帶著一絲狠厲威嚴,一張臉略微有些肉肉的感覺,飽滿之餘一看便是大富大貴之相。

這女子美豔不可方物,兼且有一種難言的高貴氣質,在這女子面前連柳詩和洪嫣兒都不由得有些遜色起來,也只有這樣的女子才能配得上怒向海這般的男子。

那木童還在捂著耳朵掙扎不休,怒向海連忙求情道:「夫人手下留情,這小畜生竟然敢背後說你壞話,還是交給為夫來處置吧!保管你解恨如何?」

女子嬌哼一聲捏著木童的書的手指一鬆,木童便一下坐在地上,但他卻顧不得屁股疼痛,使勁的揉著紅彤彤的耳朵,一旁的玉童連忙將他拉起,推到一旁。

女子看了看洪嫣兒和柳詩,又看了看袁飛,點了點頭道:「這就是你前段時間所說的那個救了你的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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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玉真娘娘傲嬌

這女子一開口便有一種難言的威懾,這才是真正的大婦風範,正妻威儀,比商國的太皇太后還要來得有威勢,洪嫣兒看在眼中不由得羨慕不已,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如此這般?

怒向海連忙介紹道:「袁飛這是你傲嬌師母,修仙界都稱呼她為玉真娘娘,以後要是聽到誰敢言語對你師母不敬便給我一刀殺了。」

修仙界最重師門傳承,修仙之輩都心向大道,不願輕易和人生死相鬥,免得落個身死道消,百年苦修化為烏有,所以旁人就是罵他罵出花來都不一定願意動手,但一旦對方辱及師門那便是不死不休,是以門人入門最先被教導的便是——誰要辱及了你的師門長輩那便一刀殺了他!

所以一般修士即便彼此之間有大仇大恨也不會去辱及旁人的師門,但若出口了便等於簽下了生死契,不死不休,死了師門也不能去尋仇。因為辱及旁人師門,被殺死了都是你自找的。這是私人恩怨,若是師門出動那就是兩派恩仇了,這種仇怨可不是為了一兩個弟子便會去輕易結下的。

袁飛雖然和怒向海名言絕不跪師,但是對於這個連怒向海都要懼怕三分的師母卻不敢太怠慢,躬身施禮道:「小子袁飛見過師母。」

女子點了點頭清冷的道:「你和你師父倒也有些機緣,你是你師父唯一的一個男弟子,我也不說旁的,就是一句話驚醒你,你師父不是個好東西,風流了一輩子你萬勿學他,要是被我知道你也學他那般做花中蝴蝶的話,就算你師父包庇你我也要廢了你!你可記住了?」

袁飛脖子微微一緊,偷看了眼怒向海,就見怒向海此時眼觀鼻鼻觀心,老神在在一副什麼都聽不見的摸樣,心中暗自好笑,這怒向海英雄一世在自家婆娘面前卻做足了狗熊樣貌。

怒向海都不敢招惹他袁飛自然知道自己的斤兩,連忙道:「小子明白,小子一心向道不敢招惹煙塵是非。」

女子冷哼一聲道:「果然是有其師必有其徒,你師父當年也是這般言語,現在又是如何?聽說南山道裘南山的老婆李碧海貌美漂亮蘭心蕙質便跑去勾搭,最後被人捉住關了數年牢獄,要不是你小子碰到他救了他,此時還不知道死活呢!」

怒向海不由得一臉尷尬,連忙分說道:「我就是路過南山道略微有些好奇而已,誰知一去了李碧海便死活不讓我走,最後這才被裘南山那老匹夫撞到……」

怒向海還待解釋被傲嬌一瞪立時便蔫兒了,繼續老神在在的摸樣。

袁飛心中不由得恍然,暗忖道:「怪不得南山道將他一直鎮壓在那糞池之中,原來是他去勾引人家老婆,想來裘南山果然震怒無比,一刀殺了他都不解恨,所以才想要怒向海遺臭萬年,要靠著污穢之氣生生脫掉我這個便宜師父的一身道皮,將他打為凡人,說起來這倒是我救錯人了。早知其中有這般緣由當初我便直接丟塊石頭進去而不是救他了。」

傲嬌看了看洪嫣兒、柳詩兩女又看了袁飛一眼道:「袁飛,你說你一心向道,那麼我來問你,這兩個女子是你什麼人?」

袁飛不由得一怔,看了看兩女,這還真是不好開口了。他剛還口口聲聲的說自己一心向道此時突然便蹦出來一妻一妾,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麼?

洪嫣兒看出自家男人的窘迫連忙為其分說道:「師娘,我們兩個都是被袁飛所救,甘願委身嫁他,無怨無悔的。」

傲嬌看了洪嫣兒一眼,微微一嘆道:「你師娘我當年何嘗不是和你一個心思?可是男人這東西沒了約束便仗著一張好臉皮在外沾花弄草沒完沒了,你得有些法子管教他才成。」

洪嫣兒心中一閃,面上連忙做足了淒苦狀道:「嫣兒也想如此可是他們都是修仙之輩,飛來飛去我即便想管也管不得,而且再過個三五十年難免容顏衰老,到時就是他不願出去沾花弄草嫣兒也要往外推了,難道要他守著我這個老太婆過一輩子不成?」

這女子心中的淒苦之處果然乃是相通的,洪嫣兒一句話傲嬌便淪陷了。

傲嬌冷哼一聲道:「修仙有什麼了不起的,以後你也莫叫我師娘了,我傳你一道法決你也修一修天道,看看是這個男人厲害,還是我們女人佔先!雖然這小子已經是築基境界,就當咱們娘們兒讓著他們。」傲嬌天生的便是傲嬌的性子,一生出來便從不服人,即便身為女子也從不覺得女子比男人差了什麼,凡事都要和男人鬥上一鬥,就是怒向海最開始滿心歡喜的將傲嬌得到手後便再也松不了手了,因為他被傲嬌緊緊攥住了,根本翻不得身。

洪嫣兒一聽此言那裡還不心花怒放,連忙跪地磕頭高呼師父。

柳詩看在眼中在心裡咯咯亂笑,她哪裡不知道洪嫣兒一肚子精靈心眼兒,一番做作表演竟真的拜進了五道尊門賺了了個師父出來。

袁飛和怒向海對視一眼,倆人一張臉都跟抹了黃連似地。

傲嬌突然面色一板道:「嫣兒,你也不要高興太早,入我的門牆你可得能吃大苦才行,你現在也不過是我的記名弟子,築不成基我是不會認你為徒的!」說著一指袁飛道:「這小子此時已經築基,佔了先手,我給你兩年時間,你若不能築基便是大大的丟了我的臉面,我須饒你不得!你可明白?」

洪嫣兒收起了臉上的歡喜,恭謹而堅定的點了點頭道:「徒兒明白,此時開始徒兒便收斂心性體悟天道。」

傲嬌嗯了一聲又看向柳詩,柳詩為洪嫣兒拜師歡喜之餘,不由得也有些茫然,洪嫣兒和袁飛都在五道尊門落戶了,她乃是母夷教的修士那是絕對不可能拜入五道尊門的,此時就剩下她一個當真是沒有去處了。

傲嬌微微一嘆,並未說些什麼,看了袁飛一眼點了點頭道:「你們兩個還算有福氣,這小子長得一般,若是和那老頭子一樣面皮的話以後便有你們好受的了。」

袁飛面色不由一僵,這話聽著怎麼就這麼不舒服呢?

修仙之人拜師也不在乎俗禮,一句話磕個頭便定下了終身師門歸宿。

在傲嬌面前不論是袁飛還是怒向海都不由自主的老實無比,怒向海還好說,本身便做過對不起傲嬌的事情,又被傲嬌管束了這許多年養成了懼妻的習慣,但是袁飛自己就鬱悶了,自己啥都沒幹怎麼和怒向海一個德行?也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似的?

最後只能在心中感嘆這就叫師父窩囊徒弟完蛋!熊包一對兒!

此時木、玉兩個童子將紫香花露奉了上來,立時整個洞府都香氣盎然,直沁人心。

怒向海呵呵一笑道:「這紫香花露乃是你師母親手採制,其間味道天下僅有,不說凡人,便是修仙之人常常飲之都大有好處。」

袁飛輕品一口,果然香氣成線直沁腦仁,唇齒之間清爽香醇無比,並無絲毫腥羶膩味,似乎對凝神大有好處,不由得連連點頭讚好。

小酌幾口,怒向海乾咳一聲道:「徒弟,為師帶你去見見你的一眾師姐們吧,旁的不說,你三十二個師姐各個都是五道尊門的樑柱之才,以後有這些師姐關照,對你在五道尊門之中修行大有好處!」

說完怒向海便看向傲嬌,等待傲嬌准許。

袁飛心中大搖其頭,自己找了這麼個窩囊師父當真一輩子都在師娘面前抬不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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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陷阱餡餅

傲嬌輕點了下頭,怒向海得了旨意哈哈一笑捲著袁飛便走,竟是一副一刻都不想多呆的摸樣。

傲嬌見此不由氣結,冷哼一聲道:「看到沒有,男人都是如此,你對他再好他也只唸著外邊的好處,一說要走各個開心得什麼也似。」

柳詩和洪嫣兒不由得對視一眼,都不知道袁飛會否也會像怒向海一般,對能離開自己的老婆而感到開心。

怒向海攜著袁飛出了觀瀾居,便被光氣捲著上了天空,此時正是清晨時刻,天地之間云氣滾滾,好似一望無際的大海一般,翻翻湧湧,還真有些觀瀾的意味,怪不得怒向海在這深山之上給自己的洞府起名叫做觀瀾居,袁飛原本還覺得是怒向海賣弄,沒想到此名竟還真有些依據不是隨便取的。

怒向海一離開了傲嬌的身邊立即變了一個摸樣,腰背挺拔,臉上陽光無比,整個人神圓氣足,那股豪邁之氣頓時勃發出來,要是袁飛沒看到怒向海剛才的摸樣肯定依舊會像以前那般將怒向海當成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豪爽之人,但是現在麼……

怒向海飛遁之速何其之快,那三十二個師姐又有大半都在五道尊門之中修行,雖然各有各的住處,但是憑著怒向海的飛遁只能便和平常鄰里串門一般簡單。

太蒼山乃是一座主山,在太蒼山四周有著數之不盡的小山,而五道尊門的修士們便都在山中尋找住處。

在五道尊門之中,只有結丹修士才可以佔據整座大山擁有洞府,其餘的築基修士便只能在太蒼山群山山脈之中尋找自己合適的地方搭建住處,每個築基修士一般可以佔據三十畝方圓的地方,喜歡熱鬧的便呼朋引伴佔據整座大山,不喜歡熱鬧的則自己尋些偏僻幽靜之處靜靜修行。

袁飛一路拜見眾師姐下來當真是收穫良多,那些師姐一聽說有了小師弟盡皆毫不吝嗇,全都拿出夠份量的東西送了袁飛,三十二個師姐除了八名已經嫁到其他門派之中,還有六名在外行走之外,剩下的一十八個師姐都被袁飛走了個遍。袁飛不得不感嘆怒向海會收徒弟,這一十八個師姐沒有一個中等長相的,盡皆是各式美人,袁飛不由得暗暗腹誹:「這些師姐究竟是真師姐還是真師母?」

袁飛搞錯了,其實怒向海這人並不好色,什麼沾花弄草之事都是因他好奇而起,就說南山道李碧海之事,怒向海也只是好奇而已,一見之後卻脫身不得,那群女子一見到怒向海便由毒蜂化為浪蝶。

一圈轉下來已經是天色微黑,幸好袁飛有乾坤袖這種神通在身,這才不會狼狽的大包小包的抱著一堆東西。

怒向海看了看天,一臉愁容的嘬了嘬牙花子道:「得回去了。」看怒向海此時的表情,似乎去的不是自己的洞府反倒是敵人對頭的老巢一般。

袁飛那還不知道怒向海是怕回去繼續受傲嬌師娘的氣,好奇的問道:「師父,你老人家也算是縱橫四海得人物,甚至敢獨自跑到南山道道址所在去勾引人家裘南山的老婆,怎麼就這麼怕師娘呢?」

怒向海眉頭微微一皺,立時板著一張臉聲音放大數倍道:「怕?我什麼時候怕她了?你幾時看到我怕那個娘們了?」

怒向海見袁飛依舊一瞬不瞬的看著自己,不由得面色微赤隨後嘆了口氣道:「她道法神通比較厲害,為師輕易斗她不過。再加上為師心中有愧,是以事事都讓這她三分。這可絕對不是怕。」

袁飛倒沒想到怒向海這般直白,竟直承自己鬥不過傲嬌師娘,不由得一愣道:「師娘這麼厲害?」

怒向海嘖嘖兩聲道:「你這小子以後若是行走修仙界的話便知道你師娘的厲害了,整個大傲修仙之輩提起你師娘沒幾個不知道的,敢和你師娘對著干的更是少有,就是那些元嬰老怪們碰到你師娘都得先讓三分。」

袁飛震驚了,連元嬰修士碰到都要讓著師娘三分?袁飛看得出自己的這個師娘也是結丹的修為,最開始自然也有些男子的心思作祟,並不覺得師娘能厲害到哪裡去,卻怎麼都想不到傲嬌師娘竟然會這麼厲害。

怒向海突然頓住身形道:「有件事倒也應該先和你說個明白,你可知你師娘為何收了洪嫣兒為徒?」

袁飛奇道:「難道不是為了叫洪嫣兒壓制我,管制我麼?」

怒向海嘿嘿一笑道:「你小子還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你師娘何許人也?你去問問五道尊門之中想要拜入她的門下的弟子會有多少?說出來絕對會嚇你一跳,但是你師娘卻從未收徒,他不像為師這般願意教授弟子,她是個不耐煩的性子,叫她教徒弟三五天便把徒弟打死了,當然,你也莫怕,你師娘收了洪嫣兒為徒乃是大有原因的。」

「洪嫣兒乃是媧女,能夠孕育佛門佛子,對於佛門的重要性顯而易見,若是旁的地方找不到媧女的話佛門為了使佛子順利降生,恐怕什麼都敢幹,所以你師母才將她收做了徒弟,若是佛門那些禿驢前來我五道尊門要人的話,有了這層師徒關係在,洪嫣兒便是我五道尊門的正經傳人,便可以一口回絕那群禿驢。」

袁飛不由恍然,道:「那我要去好好感謝師母才成。」

怒向海哈哈一笑道:「你這小子還是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你師母如此作為可不是為了成全你們小夫妻,使你們免受相思之苦。那佛門和我五道尊門乃是大傲最頂尖的教派,這大傲修仙教派第一的名號或許無人敢來擔當,但是這大傲第二卻只有我五道尊門和佛門一十八家佛寺敢認,現在你明白了吧?若是佛門佛子現世,那麼我們五道尊門便只有第二好當了,所以媧女絕對不能給佛門弄到手。」

袁飛此時算是真的明白了,若不是怒向海說破他恐怕一輩子都要蒙在鼓中,傲嬌師娘這一步看似簡單隨意,但實際上在去怒向海的觀瀾居之前便已經打好了算盤,洪嫣兒在為自己的小計謀沾沾自喜之時其實卻是跌進了傲嬌師娘的陷阱,不過這個陷阱和餡餅也沒什麼分別,對洪嫣兒來說都是好事,大大的好事。

隨後袁飛眉頭微微一皺道:「師父,既然大傲有一十八個地方都能夠有媧女存在,那麼佛門又怎麼可能在其他的一十七個地方找不到一個兩個媧女呢?」

怒向海微微一笑道:「這些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袁飛聞言心中一緊,雖然怒向海未說,但是他已然明白了,想來那一十七處地方即便有媧女存在也會被五道尊門或者別的和佛門仇有怨不願見到佛門壯大的勢力截殺掉,若真是如此的話佛門要想尋找到其他的媧女當真是機會渺茫。

修仙之人不愛爭鬥,但是真要爭鬥起來那是無所不用其極,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來,畢竟修仙之輩心中早就沒有世俗禮法道德人心的束縛了。

修仙之輩或許不會妄殺無辜,那是因為他沒有殺人的必要,但若是有了利益衝突的話,殺個千百人根本連眼睛都不用眨一下。

袁飛當初從皇宮之中截了洪嫣兒為了逃避追殺便曾經殺人奪馬,這個道理他自然也懂,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之處,雖然心中對於那個什麼第一名的名號並不怎麼感冒,但是既然五道尊門為此不惜代價顯然那第一不光只是名聲,背後必然隱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巨大利益。畢竟修仙之輩是絕不在乎那些浮名的。

怒向海攜著袁飛邊行邊說,眼看著快要到怒向海的洞府了,此時遠處突然一道遁光飛來。

怒向海一見這遁光直朝著他們飛來,不由得微微眯了眯眼道:「一會不要亂說話,這老東西雖然本事一般,但也絕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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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7-16 18:37:35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七十八章 宿敵大仇

聽得怒向海之言,袁飛心中微微一稟,知道這是自家師父的對頭來了。微微皺眉看向那青藍中帶著一絲紅焰的遁光。

袁飛和怒向海一路去看一十八位師姐,幾乎轉遍了小半個太蒼山,其間也遇到了不少修士,不過怒向海顯然在這太蒼山中地位非同一般,所有修士見到他都比較恭敬,即便是那些結丹後期修為較怒向海高出一籌的修士也會笑呵呵的打個招呼,元嬰修士基本上不是在潛修就是在云游之中,所以一般的門派之中真正執權的其實是結丹修士,能夠見到的最高修為者也是結丹修士。

那遁光速度極快,眨眼便到了怒向海和袁飛近前,袁飛便看到一個濃眉大眼卻一臉陰鳩的男子,你很難想像一個長的一臉正氣的男人竟然給你一身全是歹毒陰刻的感覺究竟是什麼滋味,攜帶著這種完全矛盾的感覺的男人就這樣出現在袁飛面前。

這男子也是結丹修為,但具體是結丹期什麼境界袁飛不方便動用糺藍神光觀瞧,所以並不知道。男子身後跟著一位年輕的小徒,看樣子十七八歲比袁飛還要小些的摸樣,長得儀表不凡,頗有幾分瀟灑風流摸樣,修為初初一觀也在築基初期左右。

這男子掃了怒向海身後的袁飛一眼,隨後皮笑肉不笑的道:「向海,這個小子是誰?面生的很啊,我記得你的身邊應該跟著的都是漂亮的女子才對。」

怒向海嘿嘿一笑道:「這是我新收的小徒弟,袁飛,來,給你莫造師伯見禮,後面的是你連天行連師兄,有時間你們多親近一下。」怒向海一邊說著一邊傳音袁飛道:「小心那個姓連的,他此時已經是築基後期修為,距離結丹只差一步,不過平時都隱藏修為到築基初期左右的境界,不知詳情的人和他動手立時便會吃虧。」

袁飛一邊聽著怒向海的話語,一邊臉上帶著三分溫和謙恭的笑意恭敬地上前道:「袁飛見過莫師伯見過連師兄。」

莫造微微眯眼掃了袁飛兩眼,隨後肉皮一笑道:「向海竟然也開始收男徒弟了?向海難道是你現在的愛好變了?放著大好的水途不走改走艱澀的旱路了麼?」

袁飛一聽此言眉角便微微一跳,不過臉上依舊笑意不變。他沒想到這莫造竟然這般粗俗直白的言語來挑弄怒向海,顯然兩人的關係不光是差,而是差到了極點!若不是此時仍舊在神門之中,恐怕立時便要毆鬥起來,不死不休。

怒向海眼中顯出一絲怒容,嘿嘿冷笑一聲道:「莫造師兄好像你最開始便只收男徒弟吧,十一二個總有吧。」

莫造哈哈一笑道:「向海,你新收的這個徒弟還沒入籍吧?師兄我身管神門仙道籍冊,這種收徒之事絕不可馬虎,否則什麼阿貓阿狗的都被人領進門來,浪費了糧食不說是要被其他三道三魔藥師佛的人恥笑的,為兄怎麼也得幫你把把關才行,天行你去稱量稱量這位小朋友的本事如何,可夠資格入我神門。」

連天行躬身道是,對著袁飛呵呵一笑道:「袁兄弟,咱們交流交流道法如何?」

怒向海眉毛微微一皺道:「莫師兄,好像我怒向海要收徒弟並沒有必須經過你允許的道理吧?」

莫造哈哈一笑道:「當然沒有這個道理,為兄不是說過了麼,為兄不過是幫你把把關而已,讓他們小輩切磋一下對他們的術法修為也是大有好處的,另外咱們老輩也可以看個樂子何樂而不為呢?怎麼?向海,你怕了?當年道場比武你可是從不怕人的啊?難道歲數大了反倒越活越萎蔫了?」

怒向海眉毛微微一挑,在他看來袁飛出手那是必輸無疑,袁飛不過剛剛踏足築基初期,而連天行已經是一腳即將踏進金丹大道的人物,更是五道尊門築基弟子之中最出色一十三人之一,兩人之間相差兩個層次,這個差距實在是有些太大了。這莫造明顯是要下他的面子,這才出了這麼一個損招。

怒向海正在琢磨如何一口拒絕,袁飛卻呵呵一笑道:「師父,就讓弟子和這位連師兄切磋一下吧。」

莫造聞得袁飛此言,生怕怒向海出口反悔,立即搶先哈哈笑道:「好,向海你的這個徒弟本事如何師兄雖然說不好,但是光這膽識一項確實是足夠進入我五道尊門了。」

怒向海知道既然袁飛應了此事,便再無推脫可能,傳音袁飛道:「這老小子心腸歹毒和為師芥蒂極深,我和他同門修道,他先後喜愛的四個女人都被為師弄上了手,是以小心眼得處處和為師作對,一心要為師丟面子心中才快意。」

袁飛聽到這裡不由得腦袋一麻,怪不得這人長得一臉正氣卻滿臉陰刻歹毒,這都是被怒向海逼出來的。

設身處地想想,若是袁飛自己先後喜歡了四個女子都被人搶先佔有的話,自己不光會變得陰刻歹毒,恐怕莫說結丹,就是築基之時也得因憤恨入魔,這莫造在這樣沉重的打擊之下居然還沒有因為一腔怒火憤恨而結成業丹自爆而亡,顯然也是修養極深了。絕不是小心眼這麼簡單。現在看來,自己這個師父實在不是什麼好東西,當初就應該讓他在糞窖之中終老,遺臭萬年才對。

怒向海哪知道袁飛心中所想,繼續傳音道:「你既然決定出手便千萬不要留手,什麼切磋之言都是狗屁,那連天行在光明正大的切磋之中殺了你,為師也只能幹看著不能插手,當然,礙於此處乃是神門之地,他倒也不一定敢當眾殺了你,但是斷你一手一腳也足夠讓為師成為笑柄,為莫造那小心眼的傢伙解恨了。」

袁飛倒沒想到修仙之人這般簡單的切磋竟然也隱藏著如此濃厚的殺機,不過轉念一想,莫造被他師父先後搶了四個心愛的女子,這份怨毒恐怕就是傾盡滄瀾江水也洗刷不清,既然這種恩怨已經無法化解,那麼他也便明白了應該如何處理此事,他乃是從沙場上滾來滾去的人物,一生之中最不怕的就是這種生死陣仗,傳音過去道:「放心。」

怒向海眼中精光一放,袁飛這性格大和他的脾胃,他當年也是這般遇強越強的性子,怒向海看了看莫造道:「莫師兄,那便走吧。」

莫造哈哈一笑一卷遁光當先朝著南邊飛去,怒向海也緊隨其身後遁光一閃走了。

連天行此時呵呵一笑飛到袁飛身前道:「袁師弟方來五道尊門之中,恐怕還不熟悉這裡的地理,讓師兄帶你去神門鬥法之處吧。」

袁飛溫和一笑道:「多謝師兄美意,袁飛不才,方才剛剛去過一次,所以還找得到精金道場。」說完遁光一閃當先追著莫造和怒向海那早已化作一個小點的遁光而去。

連天行看著袁飛的背影微微一笑,眼中卻閃過一絲厲芒,低聲道:「小爺原本只想要你一隻胳膊一條腿,但是現在看來不打斷了你的脊椎龍骨廢了你的修為不足以為家師洩憤。要怪就怪你的好師父沾花弄草的流氓性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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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五大道場

五道尊門總計有五處道場,分別為金精道場、木華道場、水生道場、火荼道場、土囚道場。

金精道場取其鋒銳之氣,乃是弟子切磋較藝之所。

木華道場取其仁性筆直,乃是會客之所。

水生道場取其滋養溫潤,乃是修士浸潤神魂肉體的所在,專為受傷的五道尊門弟子溫養所設。

火荼道場取其熾烈摧毀之勢,乃是對敵的所在,凡是五道尊門的敵人前來挑釁,或者外人和神門之內的某位修士有私人恩怨需要解決全都被安排在此處,對外乃是五道尊門的威風所在,凜然不可侵犯。

土囚道場顧名思義乃是專門囚禁那些冒犯了五道尊門的妖獸修士之所,這裡也是利用率最低的所在,畢竟修仙之輩一旦結仇便是生死仇怨,基本上落在對方手中立馬便殺了,不說肉殼就是連神魂都不願意放過,所以很少囚禁修士,相對來說這裡囚禁的最多的還是本門犯錯了的弟子。

而袁飛此時便追著怒向海和莫造來到了這金精道場之外。

這處道場依山而建,佔據整座山峰,由上而下總計有一十三座道場,盡皆是以大神通*力剷平山石開拓出來的,遠遠看去那座金精山便好似一件巨大的雕塑一般,摸樣怪異。

金精道場乃是鋒銳之所,針鋒相對之處,來這裡的修士名義上是鬥法切磋,倒有一大半乃是為了了結私人恩怨而來,畢竟即便是修仙之人心境豁達也有生出仇怨之時,正所謂堵不如疏,所以門內弟子在此處較量一般情況下執掌律條的結丹修士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去深究。

不過在這裡見生死的極少,修士在這裡切磋受傷只要不傷及性命或者修為根本,一般不會有人管,但是,一旦傷了人命或者毀了對方的修為那便是大罪一件,不論任何緣由,至少要被關在土囚道場思過三年。

說來也巧,掌管金精道場的乃是袁飛的一位排行十三的師姐,這位袁飛的十三師姐修為精進迅速,又因家族關係有些奇遇,此時已經是結丹初期之境,在怒向海三十二名女弟子之中修為排在第三位,算得上是怒向海的得意門生。

怒向海其實也是修道奇才,可惜沉迷花叢之中太久,耽誤不少修行,又被囚在南山道數年以致修為倒退,要不然早就到了結丹後期境界甚至突破元嬰也不是沒有希望。

天下之間修仙奇才從不或缺,但越是奇才越是不易修成大道,其中一點便是奇才心性高遠,總有其他事情傍身,很難專心天道,或者因為修道進境神速不將修煉放在心上,左耽誤一點右耽誤一點,時光便蹉跎而過,反倒是那些資質一般的修士自知天分有限,往往一意專心於天道反倒能夠成就更高。元嬰修士之中極多數都是資質平庸之輩。

袁飛的這位一十三師姐名叫蓋櫻,乃是個剛烈性子,一對眉毛似箭一般直入鬢角,這在女子面相之中非常少見,尤其是這位師姐一雙眼睛總是透出一股精銳之氣,刺目鑽心,和其對視乃是需要極大的勇氣的事情,這也是她執掌金精道場的原因之一,因為單從這面相上看沒有誰能比她更適合這處所在。

蓋櫻見到怒向海和袁飛去而復返,又見到莫造和他的徒弟連天行一同前來不由得眉頭微皺,整個五道尊門沒有不知道莫造和怒向海之間的齷齪的,身為怒向海的弟子的她又怎會不知道兩人乃是宿仇?此時聯袂而來,並且盡皆面色不善顯然不會是來談天說地的。

蓋櫻迎上來給怒向海施了一禮,隨後看向莫造道:「莫師伯怎麼有閒到我這裡來?」

莫造微微皺眉,蓋櫻在整個五道尊門乃是出了名的嘴下無德,言辭鋒利出口傷人比其一身結丹初期的修為還要厲害幾分,在五道尊門之中蓋櫻的那張紅唇利嘴乃是出了名的法寶之一,公認的誅心利器,是以即便是莫造也不敢隨便搭言,生怕一個不慎會被蓋櫻搶白幾句跌了身份。

蓋櫻見莫造閉口不言,他的徒弟連天行似要開口替師父回答便冷笑一聲道:「連天行這裡沒你的事情,給我一邊涼快去!」

連天行嘴巴剛張開一個喔型,被蓋櫻一句話堵得合也不是吐也不是,一句話哢在喉嚨裡咕嚕嚕的響了半天這才嚥下去。

蓋櫻可不是好惹的,連天行修為雖然位列築基輩弟子前一十三位,但是和已經結成金丹的蓋櫻比起來根本不夠看,被蓋櫻搶白一句也只能生嚥下去。

蓋櫻還欲出口針對莫造,怒向海乾咳一聲道:「櫻兒,你莫造師伯想要考教一下你袁飛師弟的修為夠不夠格入我神門,你去準備一處道場來。」

蓋櫻見自家師父不願她多說言語,便收了打莫造機鋒的主意,看了袁飛一眼道:「師弟,這連天行修為不低,而且總有些歹毒手段你要小心。在我這道場之中你不可殺了他,但若只是廢了他的修為一切後果師姐為你一力承擔,有師姐在至多不過是緊閉三年全當是潛心修行了。」

莫造連和天行聽得此言不由得乾咳一聲,蓋櫻這人言語從來都由心而發,這才是她的鋒利所在,心中所想嘴中所言,就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都能說出這般包庇縱容之言,絲毫不顧及自己乃是掌管金精道場的主事者身份。

袁飛和莫造、連天行的感覺完全相反,心中不由得一股溫暖流過,這樣的師姐當真不是白認的,護短都護得這般義正言辭,光明磊落,就是對方想要挑剔什麼也說不出一個字來。不久前袁飛見到這位師姐之時還覺得這位師姐頗不好親近,言語之間尖刻無比,沒想到竟然這般外冷內熱。

蓋櫻對袁飛說完,斜兜了連天行一眼道:「我這師弟剛剛築基和你的修為相差甚遠,斷腿折臂我或不過問,但是傷到修為根本我需放你不過!除非你縮在神門之中一輩子,或者有朝一日修為高我一籌,否則邁出神門一步便小心你的狗頭!」

蓋櫻留下狠話便揚長而去,留下莫造和連天行兩人氣惱不已,蓋櫻的身世比較奇特,家族又和五位道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所以在這五道尊門之中能夠管束得了她的便只有怒向海這個師父一人而已,若這蓋櫻當真耍起瘋癲來就連莫造也沒處說理去。

除非他能請動博物道人,但那怎麼可能?博物道人根本就懶得管理神門之中的事情,只要不是涉及神門根本之事他根本連聽都懶得聽。更何況這蓋櫻和博物道人等五位道人盡皆有著些關係,有些事情不弄到博物道人那裡還好,一但弄到博物道人那裡去,以博物道人的護短和蠻不講理的性子,說不定最後吃虧的反倒是他莫造。

此時在金精道場切磋較量瞭解恩怨的弟子為數雖然不多,但是離得近的都聽到了一言半語,知道馬上便有一場好戲上演,各個神情興奮的縮在角落裡放了一道道流光出去,呼朋引伴前來觀看趣事。

不說怒向海和莫造之間的那叫人唏噓的恩怨,單說連天行這個築基期弟子之中排在前十三位的精英要和一名築基初期方入神門一天的菜鳥對決便已經是一件大有趣味之事了。神門之中修煉向來苦悶,這麼有趣的對決那個修士願意放過?況且觀摩一下他人對決對於自身道法增長也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是以在蓋櫻吩咐人準備出一處寬大的道場之時,道場之外已經來了不下百名看熱鬧的修士,其中還有四位結丹修士,看其臉上一個個幸災樂禍的神情,顯然不是和怒向海有怨就是和莫造有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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