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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海東青]雙鷹伴舞[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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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7-15 00:14:35 |倒序瀏覽
雙鷹伴舞 作者︰海東青

超級女會計師對上強者的總裁,
怕是會火花四濺!
獨斷、專行、霸道、
自以為是的男人,
堅強、獨立過火的女人,
真正演繹了一場火般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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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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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7-15 00:15:16


     啊呀!好輕松,終于寫完了!原來寫書和看書的感覺差這麼多,不過還好,總算不負大家和自己的期望,終于將這本書寫完了。

    很喜歡戎敏的性格,當然也很佩服那樣的人,機智、幽默、果斷、性感、敢作敢為,無一不是讓人羨慕的。可惜,這些性格特征,海東青一樣也沒有,真是遺憾。所以就把自己所缺少的完美融于一個人的身上,讓自己在想象中做了一把超級女強人。感覺真的很不錯。

    以前從沒想過自己會寫愛情故事,從來都把自己歸于粗線條一類,怎麼敢輕意談論風花雪月、溫婉細膩的愛情。不過寫完這本書之後真的有很多不同的感受,除了多得往外溢的滿足感之外,還有那種自我挑戰之後的成就感。原來很多事真的不可以太早下定論的,沒有試過就輕易下結論,絕對不是明智之舉,愛情尤其是。所以,我們以後最好不要采用暗戀這種方式選擇愛情,最好喜歡就試著對他(她)說,也許會有意外的收獲也說不定哦!想想吧,海東青都敢寫愛情小說,你們還怕什麼!-

    嗦,好煩!不打擾各位的興致了,敬請各位仔細欣賞《雙鷹伴舞》,好的請給個掌聲,不好的,請不要把書丟掉!那可是錢買的哦。

    祝大家好運!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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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匿名  發表於 2013-7-15 00:15:42
第一章   

     靜靜的香江猶如懷抱自己的寶貝一樣將香港動入懷中,讓這顆東方之珠盡享天地的精華,所以它是人杰地靈的。白天的香港充滿了繁華的氣息,而夜晚的香港神秘迷人。華燈初上,人頭攢擁,無一不吸引世人目光。而在這家充滿異國情調的高級西餐廳里,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坐在角落里的都市麗人。

    “阿敏,你看我最近是不是老了?”拿著鏡子顧影自憐的瓏玲對一直埋首文件的戎敏問道。

    一邊閱讀文件一邊做改動的戎敏連頭都沒有抬地對瓏玲說︰“你只要仔細數數你辦公室里玫瑰花的數量就會知道答案的。”受不了瓏玲這種一有風吹草動就草木皆兵的女人。

    “喂,”坐在一旁正在細品咖啡的珞珂終于忍無可忍了,“你們兩個覺不覺得很過分,我和冽已經坐在這十五分三十六秒了,你們兩個卻一個拿著鏡子不理人,一個埋首文件不看人,怎麼?我和冽的姿色已經衰退至無人問津的地步了嗎?”為表抗議,珞珂重重地把咖啡匙放在盤內,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終于,戎敏把文件放在一旁,瓏玲把鏡子放進了皮包內,不再冷落旁邊的兩個人。珞珂很滿意自己的抗議產生了效果,對旁邊一直凝望窗外沉思的秦冽笑道︰“每次都得等到別人發出抗議,她們兩人才能轉移注意力,真不知是什麼毛病。”

    秦冽轉回頭看著一身干練裝束的戎敏和一身淑女裝的瓏玲,“她們是故意引人注意,有幾個人會在這麼高級的餐廳里辦公、理容的?她們的目的根本是不言而喻。你看那邊的幾個小開,”說著示意地向旁邊一指,“打我們進來開始,他們的目光都沒有移動過,不知道這次又該論到誰出手了。”說著,向瓏玲望去。

    “停!上次是我和珞珂,這次是瓏玲和你了。瓏玲,你別想推托,”戎敏看見瓏玲張口欲言的樣子,趕緊開口打消她臨陣欲逃的念頭,“瓏玲,我們知道你溫柔體貼,不會拒絕人,可這次,就算你‘體貼’到人家床上,我們都不會救你。”說完,戎敏趕緊喝口咖啡,順便低下頭,拒絕接受瓏玲傳過來的哀求眼眸。

    “阿敏,你說話好惡毒。”委屈的語氣透著讓人憐愛的嬌寵。

    瓏玲低下頭,柔滑的烏發擋住瀅然的目光,柔和的燈光將瓏玲的周身打出明暗的光圈,渾身散發的溫柔氣息似乎能讓所有人沉醉其中。看著她一臉無辜的表情,戎敏和珞珂不為所動地搖頭,每次都是這一套溫柔攻勢,多了就不起作用了,真該勸她另換一種方式。

    秦冽望著瓏玲,忍不住嘆息︰“我溫柔鄉里的小姐要是有瓏玲一半的溫柔氣息,我的營業額就會比現在高出50%。可惜,都是不可教也的木偶。”真不知道人和人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差別。

    “行了吧你!”珞珂笑著望了一眼秦冽,“你的溫柔鄉現在是香港第一PUB,你還嫌賺得少,真不知道,你想賺多少?!你的那些小姐已經是VeryPretty。看看那些男人每天砸多少銀子,就知道了。雖然沒有瓏玲的溫柔可人,可也是個個國色天香了。你這個當老板的別太苛求了。”

    “就是嘛!”戎敏一面看著瓏玲無瑕的側臉一面說,“瓏玲是天生溫柔相,可你也知道,她不溫柔起來會怎麼樣。難道你想讓你的小姐們變成她那樣,那你的溫柔鄉就真的沒救了。”

    想起上次瓏玲發狂,差點沒把那個泰佬殺了的模樣,秦冽冷漠的嬌顏上也忍不住泛起了一絲笑意,“也是。我的小姐還是現在的樣子穩妥些。”

    瓏玲看見大家都笑著望著自己,忍不住抗議起來︰“要不是你們不把事情搞利索,他怎麼會來糾纏不休,害我變得那麼沒氣質。”想起來就氣,那個令人惡心的泰佬還想趁機揩油,實在是不可饒恕。

    看著瓏玲那溫柔的臉上顯示出的氣憤表情,其他三人都忍不住地笑了起來,笑聲引來了更多的注目禮。

    就在大家肆無忌憚的尋開心的時候,服務生拿了一大束紅玫瑰走了過來,微笑著對戎敏說︰“小姐,旁邊那位先生送給您99朵玫瑰。”說著把花放在了戎敏面前。盛開的玫瑰如綻放的煙花般耀眼,只是驕縱得讓人不願輕易靠近。

    “原來是我‘幸運中獎’!”戎敏無奈地聳聳肩,拿起花向左邊看去,一個穿著名牌西裝,帶著金絲眼鏡的男人正舉著杯向這邊望,戎敏考慮都沒考慮,轉回身把花遞給服務生,笑著說︰“請你把花送給那位彈鋼琴的女士,說是那邊的那位先生送的。謝謝!”

    服務生笑著把花接了過來,轉身向那位正彈鋼琴的女士走去。

    戎敏轉回身,瓏玲她們正帶著戲謔的眼光看著她,停了三秒鐘,四個人忍不住一起笑了起來。

    珞珂用手輕輕地點著桌面,有點佩服地望著戎敏,“你這招移花接木玩得可真夠漂亮,每次都是百試百靈。真是厲害!厲害!”

    “那當然,這是我絕技之一,這叫日行一善。也許會成全一對金童玉女呢!”晶亮的眼中閃著聰慧的光芒,而含笑的嘴角又向上揚了揚。

    瓏玲看著戎敏的微笑,不由得嘆了口氣,“只要你一有這種笑容,什麼樣的金童玉女都得變成痴男怨女。”真不知道她怎麼好意思說是什麼日行一善。

    “喂!瓏玲!你不能說得含蓄些嗎?什麼痴男怨女?我是在撮合他們佳偶天成!”戎敏輕打了一下瓏玲。說話這麼不給面子,即使是真的,大家心里清楚就好了嘛,何必說出來。

    “好啦,好啦,別忘了今天我們來的目的。”秦冽提醒了一下其他三個正笑得肆無忌憚的伙伴。談到正事,其他三人也停止了戲鬧,一本正經地望著秦冽。

    “怎麼,又有目標了嗎?”珞珂望著秦冽遞過來的文件。

    “是呀!”秦冽一邊遞文件,一邊波瀾不興地說,“這次的目標有危險性,跟黑道有關,所以這次我們的行動難度大,我現在還在考慮可行性。”

    “怎麼了?冽?這不符合你的個性。”戎敏奇怪地看了一眼秦冽,“怎麼平時自信執著的你居然在考慮可能性?是不相信自己,還是不相信我們了?!”說完還不忘調皮地眨眨眼。

    “我自己當然沒問題,可是你們……你知道,我不想你們受到傷害。”秦冽向來冷漠的容顏罩上一抹柔情,使那幾近完美的臉龐更增添了幾分柔媚和光彩。

    “說什麼呢?這麼多年,我們什麼時候怕過、分開過,只要你認為這個人是合適的對象,我們就絕對不放過她,記得當年我們發過誓的。我知道你為我們擔心,因為我們也擔心你。所以我們要同進同出。其實,我們都知道這些年最難為的就是你了。”戎敏平時總是閃動智慧的眸子此時卻被一臉的溫柔代替。要一個聰慧、才華橫溢的女孩子放棄一切去開設尋歡場所,這實在是一件讓人無法接受的事。可冽卻承受住了所有的壓力和痛苦,獲得了成功,不得不讓人欽佩。

    “我知道。”秦冽溫柔地拍拍伙伴們握住的手,“我從不覺得為難。是我願意的,能和你們一同努力,我很滿足。”

    “好了,別說肉麻的話了,可以開始了嗎,我的姐妹們?”珞珂笑著問大家,同時也使那種淡淡的傷感彌漫在空氣里。

    “好吧。這次的對象是萬豪集團。”秦冽翻開資料,“你們看到的這個人就是萬豪董事長石煬。這個人三十年前來到香港,一直混黑道,靠走私軍火和倒白粉起家。十年前成立萬豪集團,主要經營房地產,但依我看,他這個集團很不干淨。最近他和國外的洗錢集團接觸頻繁,我看他是想轉行。”說完,秦冽喝了口咖啡。

    “石煬?有點印象。”戎敏看著照片上那個長著鷹勾鼻的老人,進行快速記憶搜索,“我想起來了,上次慕容集團的慈善晚會上見過他。好像他捐了不少錢!”

    “石煬可是廉正公署的‘關照’對象,已經對他進行了幾次起訴,可最後總是因為證據不足,讓他給逃掉。”珞珂連連搖頭。

    “又是一頭披著人皮的狼。”珞珂一邊翻資料,一邊皺眉,“這次我們拿多少?”

    秦冽看著低頭盯資料的三個人,淡淡地說︰“全拿走!”

    珞珂、戎敏、瓏玲聞言抬起頭看了秦冽一眼,實在是完全被她的決定吸引住了。

    “好,全拿走。這種黑錢,不拿我會心疼的。”戎敏這時候總是第一個表態,典型的好戰分子。而微翹的嘴角又出現了那種習慣的笑容,晶亮慧黠的眼楮比天上的星子還要引人注目。

    “那具體步驟是不是還和以前一樣。”珞珂永遠最關心實際問題。

    “這次,阿敏要辛苦點。因為這次是間接下手。直接下手危險性太大,而且也不方便我得到消息,萬豪要與韋氏合作開發鐵欣高速,我想他是利用這個機會洗錢,你知道與韋氏合作。什麼錢都會變干淨的。”秦冽看著戎敏,進一步詳細說明,“這次阿敏要到韋氏做財務總監,其他情況和以前一樣,你知道的。”

    “我當然知道,每次都是我打頭陣。不過這次能到韋氏做總監,很不錯、有創意。”戎敏一邊看資料,一邊有點自我滿足地說。

    “听說從韋氏出來的人都是別家企業的高級經理。韋氏真有這麼厲害呀?”瓏玲不解地看著戎敏,實在不相信那些傳聞。

    “是呀,韋氏是家族企業,經過三代的發展已經是規模龐大,現在到了新任總裁的手里更是飛速發展,每年的純利潤增長達到30%。這不只是奇跡,簡直是奇跡中的奇跡。”戎敏邊說邊望向窗外,清澈的眼中流露出少有的興奮與斗志。

    珞珂看著戎敏,有點澆油地說︰“我也知道韋氏。不過不是營業額,而是韋嘯鳴。听說韋嘯鳴不僅能力卓絕,而且人也英俊偉岸非常,是香港十大黃金單身漢之首。沒有女人可以留住他,你要小心了。我知道你喜歡挑戰,可最後別把自己當賭注。你知道,我們的年紀可到了危險邊緣了,有些小女人可能在思春。”不忘朝戎敏擠擠眼楮。

    “拜托你,我是喜歡向事業挑戰,可不喜歡向婚姻和愛情挑戰,更不喜歡挑戰什麼黃金單身漢,放心啦!”戎敏不屑地撇撇嘴。

    “真的?!”珞珂疑惑地看了一眼秦冽和瓏玲,發現她們也和自己一樣正疑惑地看著戎敏。

    誰知道呢,也許一場雙鷹雙搏,強女對悍男的游戲正要上演也說不定呢!——

    **——

    戎敏滿意地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烏黑柔亮的頭發整齊地披散在肩上,紅色鏡框的平鏡將自己柔媚晶亮的眼楮隱藏其後,當然也將眼中的靈動與慧黠掩飾起來,毫無瑕疵的肌膚、小巧的鼻子、略施紅彩的櫻唇,一身高級的粉紅色職業裝將自己完美的曲線盡顯無疑。實在是連自己也無法對自己不滿意,看了看表時間差不多了,最後一項任務就是再仔細地檢查一遍資料。

    戎敏今天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去韋氏集團擠掉原來的財務總監,然後自己走馬上任。換句話說,今天就是去弄個總監來當當。

    戎敏拿著自己的個人資料,一副志在必得、信心十足的樣子。不過,這可不能說戎敏自大,她的資料實在可以讓無數大男人汗顏︰斯坦福工商管碩士畢業,同時是英國ACCA(英國特許公認會計師)成員,同時精通六國語言,在全美第一的會計師認證所做過首席財務總監。以她的能力開十家會計師事務所都綽綽有余。

    可戎敏天生就是自由人,讓她每天為了生意而東奔西走,忙碌不停,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用她的話說就是︰“守著金錢過日子的人,和躺在金字塔下的法老王是等同的。”

    所以她就憑著商業奇才和超級白領的招牌從一家企業跳到另一家企業。只要戎敏待過的企業沒有不日進斗金的,所以戎敏是各大企業爭相招攏的寵兒,同時也有金牌總監的稱號。

    可是,戎大小姐挑企業有自己獨特的眼光,一定要找財務上有重大問題的企業。所以,有很多人以為戎敏悲天憫人,樂于助人于危難之中,對她贊不絕口,更是有無數豪門望族以能擁有這樣的媳婦為驕傲。可戎敏為什麼只找有縫的蛋,那就只有天知、地知、她們知!

    “她們”就是戎敏、瓏玲、秦冽、珞珂這個超級鐵角四人幫!她們四個因為在斯坦福大學脾氣相投、興趣一致、人才出眾而成為至交好友。所謂的脾氣相投︰就是傲氣、 氣、靈氣相投;而興趣一致呢,就是愛冒險、愛刺激,喜歡英雄主義,俠義心腸一致。

    所以在她們大四那年一同去過納米比亞的貧民區和美國達拉斯加這兩個人間兩極之後,就做出了一項影響她們一生的決定︰運用自己的能力去幫助那些難民和孤兒,從富人那里拿錢給窮人。她們要用自己的頭腦解決兩極分化的問題,于是她們開始有計劃地實施步驟︰戎敏學商,做高級會計師,運用職務之便將錢從富人口袋里拿出來;瓏玲做高級拍賣師,將到手的錢合法化進行轉賬;珞珂做高級律師,運用法律手段將出現的問題擺平,而秦冽則是做消息的收集、整理,另加策劃同時也負責各方面關系的打點。所以後來秦冽就開了香港第一PUB——溫柔鄉。之所以選擇香港作為目標,因為那里是世界金融中心之一,同時也是富人聚集地。因此,從研究生班畢業兩年後她們就一起來到香港。

    幾年來她們做了不少“偷龍轉鳳”的事,每次都順利非常,不是運氣,而是才智的發揮,所以才屢戰屢勝。而她們也專找有問題的公司下手。用秦冽的話說,“取不義之財,用之有道”。至今為止,她們已為貧困地區郵去十幾億美金,幫助不少人。可她們卻不滿足于杯水車薪。哎,想必是要取到老,做到老,郵到老了。

    戎敏檢查過所有的材料後,滿意地出了口氣。心里再為那個不知為何就要被擠出韋氏的財務總監禱告了一會,去掉內心的歉意,然後拿起車鑰匙,朝著自己那輛心愛的保時捷走去,準備向目的地進發——

    **——

    韋嘯鳴從睜開眼楮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韋嘯鳴平時是很少有預感的。作為全球最有發展潛力之一的韋氏集團總裁,預感是不必要的障礙物。韋嘯鳴是很少憑感情做事的,但每次要是他的第六感顯靈的話,那也是每料必中,所以韋嘯鳴的心情從早上開始就是陰天。這一天怕是手底下的精英們要在戰戰兢兢中度過了。

    果然,好的不靈壞的靈。一大早,他還沒來得及游完晨泳,就接到了在維也納度假的老媽的電話。

    “嘯鳴,我听說阿徵的大哥今天結婚,是不是真的?”韋母語音興奮地問。

    完了,又來了。韋嘯鳴不由地暗嘆了口氣,一定是阿徵那張烏邪嘴!難道他不知道我老媽對此事極度敏感?一定是又有事要我幫他做。這個混蛋,我要殺了他!韋嘯鳴一邊擦拭身上的水珠一邊無奈地說︰“是呀!媽!是阿宮要結婚。”

    “那你有沒有準備一份大禮呀?要準備周到一點,不要失禮。還有,新娘是誰?我有沒有見過?”韋母的問題永遠是圍著新娘轉。沒辦法,誰叫自己這惟一的寶貝兒子就是不肯結婚,害得自己只能看著別人的新媳婦干興奮。

    听見母親興奮的語氣,好像是自己要結婚似的。韋嘯鳴不由地壓下了一口嘆息,望了望天,“禮物我已經準備好了,新娘你沒見過的。”看見天上飛來的烏雲,皺了皺眉,“媽,今晚我會去參加宴會。你還有事嗎?”說著,順手拿起了今天的經濟時報。

    “怎麼,不耐煩了?”早就听出兒子的語氣沉悶,當然也知道他在想什麼,“嘯鳴,你別不耐煩,你也不小了。30歲的人了,還整天東飄西蕩,什麼時候你才能定下來。你看,連阿徵的大哥都結婚了,你什麼時候才結婚,生個孫子讓我抱抱,我等那天等得頭發都白了。”

    電話那頭的訓話還沒說完就已經忍不住唉聲嘆氣起來。兒子什麼都好,就是不肯結婚讓老兩口操碎了心。能想的辦法都想了,威逼利誘都用上了,可毫無用處。真不知有這麼個天才兒子是幸還是不幸。

    韋嘯鳴听著老媽說過一千次的話,連眉頭都沒動一下。放下手中的報紙,看了看手表,時間快到了,“媽,我不跟你說了,我要上班了,晚上我會打電話給你。就這樣了,拜拜!”不等那邊老媽回答,韋嘯鳴已經收了線。他不是不懂老媽的心思,可找老婆和養寵物不同,那得精挑細選。若到了三十五歲還沒找到的話,就听老媽的,找個名門淑媛結婚。不過現在嘛當然是做個鑽石王老五比較愜意。

    韋嘯鳴走進臥室,換上一身深藍色的瓦倫蒂諾,拿起手提電腦,準備到公司去,還有一大堆忙不完的文件等他批示。倏地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電話上顯示的電話號碼,是慕容徵的,自己還沒找他,他倒送上門來了,“喂!”低沉磁性的語音明顯透著要教訓慕容徵的意願。

    “怎麼樣?你老媽的‘慰問電話’打來了沒有?”電話那頭傳來低沉溫柔而又帶著戲謔的男中音,不怕死的家伙挑戰心情不好的雄獅。

    “我就知道是你。說吧,是什麼事?”韋嘯鳴似乎看見了慕容徵那帶著邪惡笑容的俊臉。右手的拳頭不由自主地緊握了起來。

    慕容徵完全可以想象得出韋嘯鳴此時臉上的表情和手上的動作,“放松!放松!我沒什麼大要求,你別太緊張。”慕容徵不怕死地繼續加強攻勢。

    “給你三秒鐘的時間。你要不說,就永遠別說。我的耐心早就在今早的‘慰問電話’里用完了,別指望還能給你留個一星半點。”韋嘯鳴看見落地窗前那張因氣憤而愈加冷峻的臉龐,不得不為自己的自制力而暗暗地自豪。

    “沒什麼大事。我知道你新近改裝了一輛新款保時捷,听說時速可以達到200公里以上,我想你這個大總裁沒什麼時間試車。那就由我這個閑人幫你試車好了。”慕容徵漫不經意地說出了自己的要求,等待著韋嘯鳴的怒吼。果然,“不行!你們誰也別想打它的主意!”韋嘯鳴緊緊地握住電話,恨不得砸了它。這群匪類實在是有點囂張至極,連自己的新車都瞄上了,看來得從嚴整治。

    “真的不行?”似乎早在意料之中的,慕容徵並沒有不耐煩,對付獅子需要的是耐心。

    “我說不行就不行!”韋嘯鳴兩條濃眉已經緊緊地皺在了一起,剛毅俊朗的面容變得更加嚴厲。

    “不行就不行嘛!緊張什麼,還說做兄弟。”慕容徵的話有酵母菌的味道。

    “少來這一套,這一套早已經過時了。上次讓你們騙走了一艘油艇,這次還想來?門都沒有。”每次都一樣的手段,太沒新意了。“對了,今晚阿熠和曛會不會去?”韋嘯鳴指的是自己另外兩名好友。

    “阿熠會來。曛不會,你知道的,他不喜歡熱鬧。”想到唐曛冷峻的面容,慕容徵禁不住搖搖頭。

    “好了,我知道了。你別再打我車的主意了,否則,你知道會怎麼樣。晚上見。”不給慕容徵-嗦的機會,韋嘯鳴收線之後向屋外走去。

    屋外,司機老王已經為韋嘯鳴準備好了車子。韋嘯鳴一向不喜歡別人開車,除了重大場合,平時都是他自己開車。這樣他會覺得自在,加上他喜歡開快車,坐不慣那種慢吞吞的大房車,所以每天他都開著自己那輛寶貝保時捷去公司。

    今天也一樣,想到公司那一堆永遠做不完的工作。韋嘯鳴忍不住嘆口氣,身為韋氏的繼承人,擔負著韋氏的未來,責任大得逃都來不及。還有人羨慕他,真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不知其辛苦。而他呢又是個不知失敗為何物的人,所以就像現在,每天為韋氏不停地拼老命,從他坐到總裁位子那天開始,他就認命了。不過,總算工作之余還有其他事讓自己有興趣,想到這件事,韋嘯鳴又打起了精神,開著車子快速地向公司駛去——

    **——

    韋氏集團總部坐落在黃金商業區,三十層的摩天大廈像要直穿雲霄似的昂然屹立。整個大廈完全由鋼筋建起,沒有一磚一瓦,磁化的玻璃窗能映出整個香港的繁榮。韋氏集團對待員工的福利相當優厚,不僅給的薪水是全港第一,連員工的辦公條件也是全港聞名的。

    韋氏大廈的一到四層是專門給員工休息娛樂的地方,一樓大廳更是敢和任何一家五星級酒店大廳相比美,五到二十五層是普通員工的辦公室,二十六到二十八層是高級經理和智慧團的辦公室,二十九層是總裁韋嘯鳴的辦公室。至于最頂層和天台露天則是接待賓客的場所。整個大廈包含了健身房、游泳池、閱覽室等一切硬件設施。

    有人說在韋氏工作簡直就像給上帝工作一樣,所以進韋氏是所有莘莘學子的夢想,也是所有海外高級人才的擇業第一選擇。無論是進來的還是出去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韋嘯鳴每天看到韋氏大廈在陽光底下熠熠生輝的時候,就會有一種自豪感和使命感油然而生,也就會鞭策他更努力地工作,這也是他認命的原因之一,所以,用慕容徵的話就是他是天生的受虐狂。而用陽熠的話就是他是普羅米修斯的轉世,只不過兩人奮斗的對象不同︰普羅米修斯是為世人的光明而歷盡千辛萬苦,他卻是為了韋氏鞠躬盡瘁。听到這話,韋嘯鳴除了苦笑,實在不知該拿哪一副表情來面對這個事實。

    韋嘯鳴把車開到了停車場,卻發現固定的停車位上已經停放了一輛新款保時捷。原本就已經微擰的眉心此時更是緊緊地皺在了一起,薄如蟬翼的唇此時更是抿成一線。全身繃緊的肌肉使得原本就充滿霸氣的身軀更增添了幾分冷硬,現在任何人看見韋嘯鳴都會得出一個相同結論︰此人為危險人類,不易接近。韋嘯鳴冷冷地看著那輛穩如泰山的保時捷,又四下看了看,原本偌大的停車場早已被各種名車充斥,哪還有空位給他。

    韋嘯鳴拿出手機,冷冷地撥了個號碼。

    “保安,我是韋嘯鳴。”

    電話那頭立時傳來一陣騷動,韋嘯鳴不耐地皺了皺眉,可以想象那頭的忙亂。看來平時他們是真的閑壞了,十年八年用不上他們一次,他得好好地想想韋氏的人員配備問題了。

    “喂!總裁,什麼事?”那頭傳來顫顫的回音。

    “我的車位給佔了,你們幫我把那輛車調出來,順便查清楚是誰的車。半小時後來我辦公室。”韋嘯鳴一邊收電話,一邊瞪著前頭那輛還不知大難臨頭、正美得發光的保時捷,嘴角突然向上扯了個孤度,“不管你是誰,今天你死定了。”拿起電腦,韋嘯鳴頭也不回地進了專屬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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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7-15 00:16:05
第二章

     戎敏愜意地坐在韋氏集團29層的總裁會客室內,品嘗著秘書小姐遞過來的咖啡,同時也在不停地想著韋嘯鳴這個未來的老板。從這個會議室的布置和剛才通過總裁辦公室時所見到的擺設,不難想象能將300平方大的場所布置得如此簡潔和明亮,同時又不失優雅和凝重的人,一定是個雷厲風行,決策果斷而又作風強悍的人。看來這次冽給的資料可真是萬無一失。

    不期然地,韋嘯鳴那偉岸的身影又浮現在腦海,那是一張偷拍的照片,不過效果清晰得讓人不得不佩服攝影者的技術。照片中的韋嘯鳴正和幾個同樣身形偉岸、英俊的男人在一起,俊朗的容顏上有著溫暖的笑容,像是剛從陽光下沐浴而歸,古銅色的皮膚有一種現代男人少有的健康,目光睿智,深沉,而一身休閑服飾卻難掩一八零身軀上散發出的侵略氣息。

    “這絕對是一個危險又具有挑戰的男人。”這是韋嘯鳴給戎敏的第一印象。不過沒關系,難度高,挑戰大的工作一向是她的首選,而這次也同樣不會改變。

    戎敏的沉思被“叮”的一聲電梯開門的聲音打斷。透過半掩的玻璃窗,戎敏終于見到了她未來的老板,同時也是她即將要唱對手戲的男人︰韋嘯鳴。可顯然,照片上的他和現實中的他有明顯出入︰首先他比照片上還要深沉和練達,同時也更英俊。身穿西裝的他像一頭蓄勢待發的黑豹,隨時準備將敵人撕成碎片。漆黑的眸子更是深不可見底,像是一潭深水,要將人活活溺斃;其次他顯然沒有照片上那麼容易接觸和好對付。看看他現在的表情,別說微笑了,簡直像是誰欠了他巨額資金沒還一樣,挺拔的身軀像一支隨時待發的箭。

    看來這次冽給她找了個好對手。戎敏看著韋嘯鳴向她的方向走來,忍不住嘴角揚起一個自信的微笑,放下手中的純濃咖啡,拿起皮包,向韋嘯鳴走去。

    “韋先生,你好。我叫戎敏,能佔用你幾分鐘時間嗎?”戎敏滿意地看見韋嘯鳴如料想中地皺起了眉頭,嗯哼,完全符合他的性格特征。

    韋嘯鳴看著眼前這位打扮入時又不失端莊的不速之客,不可否認,眼前的女人實在有叫人眼前一亮的感覺,烏黑柔順的長發如瀑布般貼在耳後,使那原本就圓潤的耳垂顯得更加玲瓏可愛。一雙晶亮的眼楮充滿了閃動的慧黠,白皙無瑕的肌膚配上柔軟粉紅的櫻唇,使整個人看起來靈動慧黠又不失嬌美柔媚。一身粉紅的職業女裝將玲瓏的曲線表露無遺,讓人不可忽視的是這個女人渾身散發出的不認輸的氣息。這是個外表溫柔內心強悍的女人。可惜的是,韋嘯鳴今天沒有任何心思和任何的女人討論任何問題,“對不起,戎小姐,我沒時間。”韋嘯鳴越過戎敏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將戎敏丟在身後。

    戎敏看著韋嘯鳴的背影心想,看來得來點有分量的!戎敏不急不徐地對著韋嘯鳴背影說︰“如果我要和韋先生說的是關系到韋氏未來發展的問題呢?難道韋先生不關心嗎?如果真是如此的話,看來我真得重新評估韋氏在韋先生心目中的地位了。也許沒有傳聞中那麼重要。”戎敏低下頭,故意不去注意韋嘯鳴已經停下的腳步,不過嘴角仍是掩飾不住內心的得意。

    听到逐漸走近的腳步聲,戎敏抬起頭望進那潭深不見底的眸子,突然內心猛然地被撞了一下,那麼不輕易卻又那麼猛烈。這是二十七年來不曾有過的事,但更想不到的是,韋嘯鳴突然笑了,在他顯得那麼不耐煩又氣憤的情況下,他居然突然笑了,戎敏禁不住愣住了。

    看到戎敏那驚訝、疑惑的表情,一直陰霾的心情得到了放松,韋嘯鳴很滿意自己出奇制勝的效果,“戎小姐,我不認為韋氏的未來發展有什麼問題。即使有問題,也還不勞戎小姐費心。如果韋氏真的到了要戎小姐來指點迷津的地步,我想韋氏就真的有問題了。”

    看見戎敏越睜越大的眼楮,韋嘯鳴突然有了好心情,“也許今天還不是那麼糟糕的。”韋嘯鳴帶著突如其來的好心情走進了他寬敞的總裁辦公室。

    戎敏簡直不敢相信天底下居然有這麼自大而又驕傲的男人。自己無論從哪個角度怎麼看都像是個專業人士,而韋嘯鳴那個自大的男人居然根本不給她開口說話的機會,他未免也太小瞧她了,不用問,他也一定是沙文主義擁護者。

    戎敏站在總裁辦公室外面,努力平息自己起伏的情緒,“我戎敏要是被他三句話就打敗了,我就不姓戎,改姓韋。”戎敏暗暗為自己打氣加油增強斗志,既然這招不靈,那就換另一招好了。想到這戎敏臉上露出了令人為之著迷的微笑——

    **——

    戎敏走到總裁辦公室門口,旁邊的秘書趕緊起身阻攔︰“對不起,小姐你不可以進去。”

    “如果里面有狼我就不進去。可如果里面只是只沙豬,我想還傷害不了我,我有充分的自保能力。”戎敏回頭給秘書以最迷人、最安心的微笑,手卻按指令快速地打開門,同時馬上把門關上,將秘書那緊張焦慮的面孔關在門外。

    韋嘯鳴驚愕地抬起頭,看見戎敏不請自入地走進來,就勢坐在對面那張寬大的老板椅上對自己展開很帶攻擊性的笑容。

    韋嘯鳴不由地沉下了面孔,“戎小姐……”韋嘯鳴剛想下逐客令。

    “很忙嗎?我知道你很忙。”戎敏不給韋嘯鳴開口的機會,“好吧,我們開口見山地說。”看見韋嘯鳴愈見陰沉的臉色,戎敏有一種緊張和興奮在心底不停糾纏,這是以前從沒有過的,畢竟誰也沒有能力提前料到惹怒雄獅的後果。

    為了保持冷靜,戎敏悄悄吸口氣,“韋先生,今天我來,是想告訴你,有人對貴公司財務總監這個職位有很濃的興趣。”戎敏停頓了一下,眨也不眨地盯著韋嘯鳴,一臉就是“我”的表情。

    “噢?”韋嘯鳴放下手中的筆,陰沉的俊顏不由地變得興趣盎然,看著戎敏,“你說的是你自己吧!”很有明知故問的味道。韋嘯鳴忍不住嘴角含笑地看著對面全身戒備的戎敏,這真是個勇敢又有趣的女人,“可是我的公司不缺人!你不覺得你很唐突嗎?”

    “是嗎?”戎敏充滿挑戰地挑一挑眉,“我不覺得有什麼唐突。每個企業都需要不停地補充新鮮血液來加強自身免疫力。那對于韋氏這樣高速發展的企業更需要新人才的加盟,難道不是嗎?又或許是韋總裁的用人之道有異于他人?韋氏集團根本不需要人才競爭,如果這樣,這我倒是真想好好請教一番呢!”說完,戎敏在心里給自己打了個滿分。

    看到戎敏那副志在必得的樣子,韋嘯鳴突然有一種要掉入陷阱的感覺,畢竟不是每天都有人來應聘財務總監。要知道公司的高級主管的應聘是很嚴格的,很少有這種不請自來的,更何況戎敏哪像是來應聘的,倒像是來搶的。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自己有多久沒遇到這麼有意思的人了?也許把她留下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看見韋嘯鳴突然沉默不語,只是盯著自己看,戎敏不禁一怔。整個空間因為韋嘯鳴的沉默,好像突然沉重了許多。戎敏明顯地感到盯著她看的目光突然多了許多內容,而韋嘯鳴雙手支頜沉思的樣子使戎敏突然感到一種看不見的壓力正向她襲來。以戎敏身經百戰的經歷,還能感到韋嘯鳴傳來的這種壓力,使戎敏不得不更加重視韋嘯鳴,同時也更加體會了韋嘯鳴的霸氣。

    “好,戎小姐。”韋嘯鳴對陷入沉思的戎敏突然轉變了想法,“那你能為韋氏帶來什麼呢?”

    “那就看韋氏需要的是什麼了。同時也得看韋氏給我什麼樣的機會。如果韋氏給我做總裁的機會,也許我會讓韋氏的利潤增長點達到35%,也說不定呢?”戎敏要看韋嘯鳴到底有多少定力,也許馬上就被她氣出腦溢血或受內傷也說不定。戎大小姐的業余愛好之一就是看人因忍受不了她的“威逼、利誘加折磨”,而得內傷,瓏玲就經常說她有虐待傾向,可她自己不但不以為意,而且還變本加利。

    韋嘯鳴看著戎敏一臉想氣死他,充滿挑戰的架式,不由自主地被她那充滿朝氣斗志的嬌容所吸引。不可否認,戎敏的確是個充滿生命活力的女人。當她雙眼晶亮的時候,整個臉龐都亮了起來,像全世界的光彩都集中在她一個人身上似的。

    作為韋氏的總裁,大家族的繼承人,韋嘯鳴不知和多少女人打過交道。從超級名模到影視名星,從事業有成的女強人到溫柔嫻靜的大家閨秀,想進韋家當大少奶奶的女人可以填滿整個維多利亞港,可卻從沒見過像戎敏這麼有生命力、聰慧又斗志昂揚的女人。當然,也從沒遇見過敢當面挑釁他忍耐力的女人。通常女人不是對他溫柔體貼就是加倍奉承,像戎敏這樣開門打窗式的挑釁的女人可是真是開天闢地頭一回。平時,連手下那些精干的大男人看見他也是畏畏縮縮的。倒不是說他冷酷無情,可天生的冷凝氣質早已為他的形象打了定格。韋嘯鳴決定了︰不管你戎敏有什麼目的,這次我都不放開你了,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少勇氣。想到每天都可以看見戎敏那充滿朝氣的面容,韋嘯鳴忍不住笑了起來,“也許這是個不錯的建議也說不定呢!”

    看見韋嘯鳴因為笑容而增加無限誘惑力的俊容,戎敏平靜的心猛地一陣抽動,戎敏趕緊轉回頭。停!戎敏,你危險了,你在干什麼?他是你的對手,你怎麼可以讓心髒亂跳呢。戎敏一邊暗暗吸氣,一邊對自己提出嚴重警告,就算他的笑容溫柔又性感,也跟你沒任何關系,記住,男人都是冷酷又無情的。想起以前幾任老總對待女人的態度,戎敏頓時冷了幾分。

    感覺到戎敏的不安,更加深韋嘯鳴的笑容,“好吧。既然戎小姐這麼為韋氏著想,那就給彼此一個機會。”

    說著,順手拿起戎敏的簡歷,不由地為戎敏而暗暗喝彩,“很厲害嘛!難怪戎小姐會這麼有信心。”看見戎敏又露出自信的笑容,“那這樣吧!戎小姐就先做總裁助理,這樣不會委屈戎小姐吧?”忍不住想看戎敏充滿斗志的嬌顏,韋嘯鳴半探身向前,露出迷人的微笑。

    “委屈談不上,不過,屈才是一定有的。”為了不讓韋嘯鳴不那麼得意,戎敏忍不住給他一個極具挑釁的目光,同樣也半身前探,“不過,能和韋總共事,也是幸事一件。我想我們以後一定會合作愉快的。”說著,戎敏皮笑肉不笑地伸出右手。

    看見戎敏伸出的手,韋嘯鳴伸出手同樣回給戎敏一個帶威脅的笑容,“我想也是。”感到手中柔若無骨的溫膩感觸,韋嘯鳴忍不住心中一動,微微握緊了手。而近在咫尺的紅艷櫻唇更像考驗他的定力一樣,充滿無限誘惑力。

    戎敏感到韋嘯鳴握緊了自己的手,忍不住用力往回一抽,誰知道竟沒有摔開韋嘯鳴,剛想疾言厲色地教訓一下韋嘯鳴,誰知道口還沒開,身後辦公室大門倒是猛地被推開,戎敏忍不住往身後望去。

    門口走進來一位渾身充滿貴族氣息的長發男子,一身銀灰色的高級西裝將筆挺偉岸的身材顯襯得更加挺拔出眾。一頭長發被黑色緞帶整齊地束在腦後,俊美卻不帶著邪氣的面孔雖然沒有韋嘯鳴那麼陽剛和沉穩,卻在無意中更加襯托出了那種古典的貴族氣質。

    誰?這麼眼熟,快速記憶收索,想起來了,慕容家的五公子,也是照片上的幾個人之中的一個。看見他正興趣盎然地瞅著自己和韋嘯鳴,才猛然想起自己的手還被韋嘯鳴握著,戎敏猛然地把手抽回來,忍不住面容徵微發燙。都是他!想到這,戎敏狠狠地瞪了一眼韋嘯鳴。

    “既然韋總還有其他事,那我就先走了,明天我會準時來公司的,再見。”說完,不等韋嘯鳴開口,戎敏拿起手提包,頭也不回地向門外走去。當走到慕容徵的身邊,戎敏突地對慕容徵一笑,然後一凜,狠狠地瞪了一眼慕容徵,轉身走出去,臨走時還不忘重重地將辦公室的門狠狠地關上,發出一聲巨響。

    站在門口的戎敏深吸了兩口氣︰一切好在有驚無險,想到剛才的情景,嬌嫩的面頰忍不住飛上紅雲,看見秘書小姐,小姐有點吃驚的表情,對她抱以安慰的一笑,轉身向電梯走去——

    **——

    慕容徵送戎敏走出門口,“有意思。”想到戎敏臨走時的表情,慕容徵忍不住含住了笑,轉回身,看見韋嘯鳴還在盯著門口沉思,忍不住更加大了嘴角的笑容。

    “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慕容徵一邊盯著韋嘯鳴,一邊找了張最舒服的沙發擺了個最舒服的姿勢,打算好好地借題發揮一番。

    看著慕容徵那帶著陰謀的笑容,韋嘯鳴剛才的輕松心情全跑光了,不動聲色地坐回椅子上,打算來個不理不睬,讓那只討厭的蟑螂自生自滅。

    看見韋嘯鳴不理睬自己,慕容徵更加確定自己的想法。每次遇到不想說的話題,韋嘯鳴都是埋首文件,將別人當做隱形人。可是,這招對他們鐵翼的幾個死黨可是連個屁都不頂。同時被韋嘯鳴列為不想討論的話題通常都是慕容徵他們最想討論的話題之一,怎麼可以讓他就憑一張撲克臉就輕易蒙混過關呢?生活是如此無聊,好不容易有點刺激的事情讓自己打發無聊,慕容徵絕不會輕易放手。

    “剛才那位小姐是誰呀?怎麼我沒見過?”看見韋嘯鳴頭也沒抬一下,慕容徵毫不死心,“她好像不太喜歡我的到來。”看到韋嘯鳴還是無動于衷,看來只有用那一招了,想著,慕容徵突然露出邪邪壞壞的同時又充滿誘惑力的一笑,“我知道了,她就是你那位新床伴,什麼業界女強人,對不對?”果然,韋嘯鳴抬起頭。

    看見慕容徵突然湊過來的俊臉,他忍不住想狠狠地一拳打向慕容徵那迷倒眾生的臉。

    看見韋嘯鳴突然挑動的眉,慕容徵倏地往後一撤,做出一副防備的架式,“你別想再踫我的臉,上次被你打了一拳,害我錯過了兩個漂亮MM,這次你想都別想。”

    看到慕容徵那如臨大敵的神情,再想到上次慕容徵被自己猛揍的情景,韋嘯鳴輕輕地放松了肌肉,靠坐在椅後,“既然你有過慘痛經驗,那你還敢來惹我,我看你是皮又癢了。”

    想到上次被人猛揍,慕容徵一臉的不服氣,滿眼的不甘心,“那次是未及防範,才會被你這個陰險小人得手,不信,約個時候咱們好好比劃、比劃!”想到自己是九段高手又是亞洲散打冠軍,居然被韋嘯鳴偷襲得手,哼,此乃平生奇恥大辱,早晚得找機會報仇。想到韋嘯鳴被他揍的未來場景,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看見慕容徵一副白痴似的傻笑,就知道他又在做白日夢,“別做白日夢了,想贏我,下輩子!”看來真得時常提醒他,否則年紀輕輕就會得妄想癥。當然,韋嘯鳴還不忘給慕容徵配送一個輕蔑的眼神。

    “你用不著激我,”慕容徵又重復坐在那個寬大的沙發中,“你也別想扯開話題,剛才那個漂亮小姐是誰?”

    “是誰都和你沒關系。”對付這種人的絕招之一就是將他放置于一旁,假裝沒看見。他順手拿過和萬豪的合作計劃,想再審查一次。

    “怎麼會和我沒關系!我可是新世紀的情網殺手,任何漂亮MM多多少少都和我有關系!”慕容徵一派瀟灑地把右腿架在左腿上,“如果是你的特殊朋友,我當然退避三舍,但如果只是你的屬下或普通朋友,那就另當別論了。”想氣死人似的,慕容徵露出了一派紳士笑容。

    “想都別想!”韋嘯鳴猛地抬起頭,惡狠狠地瞪著慕容徵,“她是我一個人的。你最好別打她主意,要是讓我知道你背著我做了什麼好事,嘿……”韋嘯鳴露出惡魔式的笑容,“你死定了。”說完,還示威性地揚了揚手上的文件。

    “這麼快就是你的人了?”慕容徵不可置信地搖搖頭。

    對韋嘯鳴的反應更加深了慕容徵心中的疑惑,同時也更加肯定剛才那個女人對韋嘯鳴有特殊意,否則他干嗎那麼緊張,又保護意味十足?!想到有把柄在自己手中,似乎已經看到那款新型保時捷正向他飛馳而來。嘿嘿,那可是自己夢中的寶貝,還得再多動動心思,最好是把阿熠也拉上,要是有阿熠從中幫忙,那就萬無一失了。不理會那頭韋嘯鳴已經陰沉得快下雨的爛表情,慕容徵獨自做著自己的打算。

    “小姐,你不能進去。總裁沒有通知讓您見他。”外面傳來秘書小姐急切的話語,同時伴隨著急切的高跟鞋“篤篤”的聲響。

    “不用他通知我!”滿含火氣的清脆話語一字不差地落入室內兩個大男人耳里,“如果他提前通知我,也許現在我就不來見他了。”

    還沒等韋嘯鳴和慕容徵回過神來,那扇巨大的玻璃門已經“砰”的一聲被人一腳踢開,然後就看見戎敏如戰神一般地站在門口,惡狠狠外加想吃人地看著韋嘯鳴。

    不給韋嘯鳴開口的機會,戎敏已經大踏步地走到韋嘯鳴跟前,“我知道我今天的突然拜訪讓人意外,所要求的事也有點讓人措手不及,和總裁先生的對話也不盡如人意。可是如果你對我有任何不滿,麻煩你當面和我說清楚,不要讓我出門之後才發現自己犯了錯。”想到剛才警衛憐憫的目光,戎敏要殺了韋嘯鳴。

    吸口氣,看見韋嘯鳴張口欲言,“停!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不知道嗎?這種小事你總裁大人怎麼會知道呢?可這次你的借口怕是要失靈了。因為我已經問過門衛了,他們說是總裁吩咐的。那,這次你要怎麼說!”

    看見戎敏如正義女神一樣緊盯著韋嘯鳴,整個人因為氣憤而忍不住輕輕顫抖,雖然已在極力忍耐,但那粉紅的臉頰,晶亮的眼楮和紅潤的嘴唇,就知道,怕是這次真的踫到了對手。

    “喝口水,慢慢說。”慕容徵趕緊從沙發中站起,端起水杯,獻寶似的端到戎敏跟前,不過換回來一記白眼。

    韋嘯鳴嘴唇早已抿成了一條線,不知道戎敏究竟在說什麼,含怒的口氣又冷了兩分,“戎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請你說清楚。”實在很受不了她的自說自答。

    “說什麼?”看見韋嘯鳴冷靜從容的樣子,戎敏提高了兩分貝,“我在說我的車,我停在停車場的那輛新款保時捷!”看你還能裝傻裝到什麼時候。

    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韋嘯鳴突然露出了了然的神情,原來是她的車。

    “想起來了,韋總裁?”

    戎敏恨不得上去踹韋嘯鳴兩腳,那可是自己最心愛的寶貝,沒想到今天居然叫韋嘯鳴給丟到外面去了。更可恨的是叫警察給拖走了,理由是此段馬路為繁華街道,不可停車!這些都是韋嘯鳴害的。

    “是呀,是我讓拖走的,因為你的車子佔了我的車位,所以……”想起原委,韋嘯鳴不由得輕松地說。

    “什麼?你的位子?”

    “當然是我的位子,”看到戎敏驚訝又憤怒的表情,韋嘯鳴感到一陣愜意,總算扳回一城,不由得有一種想笑的沖動,“你的車佔了我的位置,難道我不該叫警衛把它拖走嗎?更何況這是在韋氏。”韋嘯鳴臨了不忘提醒戎敏此時正踩在他的地盤上。

    “也是,我怎麼忘了呢?!我這可真是不自量力了,居然在韋總地盤上頤指氣使起來了。”

    戎敏突然一笑,那笑容猶如春花在剎時間開放,有玫瑰的嬌艷,也有海棠的縴美。韋嘯鳴和慕容徵同時為那嬌美的笑容及變化的迅速給微微震住了。

    很滿意自己創造的出奇制勝效果,戎敏先在心里給自己打了個滿分。對付非常人得用非常手段,沒有人能佔了戎敏的便宜還能逍遙自在,即使那還稱不上什麼便宜,不過呢,對韋嘯鳴還得稍作懲戒,誰讓他“丟”了她的車。

    “那既然韋總如此妥善地‘丟’了我的車,想必一定還會有其他的用意,不會是搶車位這麼簡單吧!”

    看見戎敏那不自覺向上揚起的眉毛,韋嘯鳴早上那種不好的預感又慢慢襲上心頭。

    “韋總裁做事怎能不是另有深意呢?所以我想韋總一定是想試試我的工作能力,好讓我這個總裁助理提前適應韋總的步伐,所以才把我的車給清出韋氏,讓我今天就上班。早說嘛,何必呢?讓我還誤以為韋總是不齒小人,既然韋總這麼‘關心’我這個下屬,那我也一定不會讓韋總失望。現在我就開始工作。”戎敏看著那兩個瞠目結舌的男人,忍不住笑了出來,最好是把他們兩人給嚇死。不給他們反應的機會轉身向門口走去。

    韋嘯鳴看見戎敏向外走去,剛想開口阻攔,戎敏忽又轉回身來,“韋總,您不必擔心我會找不到辦公室,我想門口那位秘書小姐會妥善安排的。至于工作嘛,等一會沒客人的時候,我會再來請教的。還有,為了盡快適應您的工作,我打算一天都跟著您。我是說從現在一直到今天晚上您回公寓之前,我都會一直配合您的腳步。當然,最後事必還得麻煩你把我送回家去,因為我的車已經被您放大假了。那現在我出去了,我們一會見。”

    留下燦然一笑,戎敏再不回頭,從容地走出辦公室,留下屋里的兩個男人面面相覷。

    “現在的女人都這麼聰明、能干而又漂亮嗎?”最先說話的永遠都是慕容徵,忍不住贊賞戎敏的機智、冷靜和聰慧。

    “她可真厲害呀。想說的話一句沒少說,卻又讓人找不到說她的理由,這真是殺人于無形呀。不過,她笑起來也真是傾國傾城,你說是不是?”等了半天沒等到韋嘯鳴的回答,慕容徵回過身看見韋嘯鳴沉著的臉上已經布滿風雨。

    “喂,怎麼了?你不是因為把人家的車給拖走而感到內疚吧!”慕容徵忍不住開起了韋嘯鳴的玩笑。

    韋嘯鳴繃緊全身的肌肉,用盡力氣控制自己的情緒,以免會沖出去影響自己的形象。不過,那個女人,那個挑戰自己所有忍耐力的女人實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看見慕容徵那笑得很讓人氣憤的笑容,終于忍不住站起身,向慕容徵逼了過去,“你說什麼,你把剛才的話再給我說一遍。”

    看見韋嘯鳴有如要殺人地步步逼進,慕容徵趕緊跳起來,向門口退去。

    “喂,你干什麼,不是我找你岔,你別亂發脾氣。不過,說回來,你有這麼敬業的助理實在是福氣,像我就沒這麼好命了,咳!”說著還不忘做個痛苦的表情。

    “慕容徵,你給我站住。”韋嘯鳴用可以凍死人的眼神盯著慕容徵,“你听沒听到剛才她說什麼?她說要跟著我一天!一天!一整天!你明不明白!”最後一句完全是喊出來的。

    “那還不好?有美人在側,軟玉溫香,說不定這一切都是你提前安排好的。哎呀!”慕容徵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今晚我哥的婚禮,豈不是你們兩人一起去,哈……有熱鬧看了。”

    說完,他逃命似的走出辦公室。果然不出所料,“砰”的一聲,一個文件夾順著辦公室玻璃門飛了出去。

    想著今晚即將到來的好戲,慕容徵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來得通知陽熠和阿曛,有好戲怎麼可以不和兄弟分享呢。

    慕容徵微笑著走進電梯。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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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7-15 00:16:52
第三章  

     華燈初上的香港到處充滿了誘人的氣息和蠢蠢欲動的黑暗,涼涼的海風吹走了人們一天的緊張和疲勞。

    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韋嘯鳴不耐地熄滅手中的香煙,轉回頭來看見戎敏又換了一身晚禮服從里面走了出來。

    “你還想換幾套,不過是參加一場婚宴,有必要這麼麻煩嗎?”

    打從今天早上戎敏說要提前“實習”之後,韋嘯鳴這一天就沒得清靜,無時無刻不看見戎敏在他面前晃動。無論他如何疾言厲色,使力加壓,可戎敏根本就不理會他。這會兒知道他晚上要參加宴會,更是強拉他來這家名店試禮服。

    “跟總裁出席宴會,怎麼會不重要呢,穿得寒酸,不僅你沒面子,連韋氏都會沒面子的。”戎敏一面試衣服,一面從鏡中觀察韋嘯鳴,看到他一臉的不耐煩,想到今天自己不停地麻煩韋嘯鳴,使他一天都沒好臉色,看見自己就冷張臉,皺個眉頭,總算為自己的愛車報了一箭之仇。至于今天晚上參加慕容宮的婚宴,除了可以繼續折磨韋嘯鳴之外,另一個目的就是去摸摸萬豪董事長石煬的底。這麼盛大的婚宴,石煬是一定會去的。雖然不能馬上清楚石煬的行事作風,但總可以觀察一下他的為人處事。先來短兵相接,再來長驅直入,看你石煬能厲害到哪去?!

    韋嘯鳴已經等得快要罵人了。為了不讓慕容宮的婚禮變成喪禮,戎敏決定就穿這套了。

    最後看了一眼鏡子,然後走到韋嘯鳴的跟前,“你看我穿這身不會失禮吧!”

    韋嘯鳴看著一身紫色露肩晚禮服的戎敏︰雪白柔滑的肌膚在深紫色的映襯下顯得更加白皙無瑕,盈盈一握的腰肢加上一雙縴細彈性的玉腿,就像是誘人的潘朵拉,等待人們自動投入誘惑的陷阱。白天披散的長發現在綰了起來,沒有鏡框遮擋的雙眼此時宛如秋星般閃爍靈動的光芒,誘人的櫻唇像要等人采擷一般。韋嘯鳴感到一陣沖動在體內升起。他知道戎敏很漂亮,卻沒想到她是如此性感迷人。看到戎敏那看起來好像隨時要掉下來的肩帶,韋嘯鳴忍不住將唇抿得更緊了。

    “沒別的衣服了?”真是的,這麼露。

    “怎麼,不好看?”戎敏忍不住低頭看看,“不會呀,我覺得這套挺好的。再說,時間也差不多了,你不是著急趕過去嗎?”

    低頭看了看表,時間是差不多了,“那好吧,我們走吧!”韋嘯鳴站起身向門外走去,有點痛恨起自己剛才想要她換衣服的念頭,真是怪了。

    “喂,總裁,今晚我可是你的女伴,將女伴一個人扔在路上自己走是不是有失紳士風度呀?”戎敏在身後抗議著,自己決不接受被“丟棄”的命運。

    無奈,韋嘯鳴轉回身,將一條手臂伸向戎敏,“走吧,‘我的女伴’。”真是煩呀!自己這次真是失誤到家了。

    “這還差不多。”

    戎敏伸手挎住韋嘯鳴,引來店里一片驚羨的聲音︰“好一對帥男靚女呀!他們好配呀,要是我是那個女的,有這麼帥的男人做伴侶,我死都認了。”

    听見這麼不負責任的話,戎敏忍不住嘆了口氣,“女人呀,真是天底下最不可理解的動物,要是她們知道書嘯鳴生氣時的樣子,不知道她們還會不會這麼說。”

    韋嘯鳴把車開到門口,戎敏止住胡思亂想,打算好好地去見識一下這場世紀婚禮——

    **——

    凱悅酒店永遠代表著地位與財富,而此時那種華貴在星光的映襯下顯得更加富麗堂皇,而平時門前絡繹的豪華車今天更是應接不暇,爭相亮采,只因為身份、地位永遠都需要通過汽車來展示,更何況今天還是慕容財團的掌門人慕容宮的婚禮。

    看著不停從旁邊開過的賓士車,戎敏忍不住冷冷一笑。

    “怎麼,有什麼想法?韋嘯鳴一邊開車一邊從後備鏡觀察戎敏,一路上的靜默使韋嘯鳴有更多時間觀察戎敏。越觀察越發現戎敏有許多不同側面,像現在表現出的那種讓人費解的厭惡,就和她的工作性質完全相反,每天和金錢打交道的人居然鄙財富,這真是個兩極融合的女人。

    “沒有,”戎敏輕輕撫了撫頭發,“給人打工的會有什麼想法。”

    “怎麼說得這麼酸,有話直接說。東藏西掩不是你的個性。”今天的車真多,想找個位子靠車都這麼難。

    “你很了解我嗎?”听韋嘯鳴說得那麼自然肯定,戎敏又有了興致,忍不住戲謔地看了韋嘯鳴一眼。

    “我用不著了解你,只要把握住你就夠了。”深沉穩重的聲音不帶一絲波動,卻有一種自信的篤定。他停好車,轉身向車外走去。

    “把握我?!你要是能把握我,現在我就不會坐在這了。”

    韋嘯鳴挺拔的背影在暈黃的燈光襯托下顯得更加偉岸。戎敏不由被那背影深深吸引,二十六年平靜的心湖此時如細雨微過,泛起陣陣漣漪,“也許這次的任務不會那麼無聊。”

    車門被打開,戎敏下車,還不忘回首,挎住韋嘯鳴。感覺他渾身繃緊的肌肉,戎敏將柔軟的身子更加偎緊韋嘯鳴,感覺他明顯地一震,嬌美的容顏更加明艷如雪,瀅澈澄眸因為笑意的融入而更加晶亮慧黠。

    “戎敏,你在玩火!”韋嘯鳴低沉的聲音已經變得暗啞。這個女人!

    戎敏從來听不見韋嘯鳴的警告,只是拉著韋嘯鳴走進婚宴大廳。

    今天凱悅比平時更加了無窮的喜氣;大廳內除了早已擺好的精致的自助餐,更是掛出了喜慶的宮燈,無一不顯示其細致精雅,而穿梭其中的政界要人和商界名人更是讓整個廳堂顯得華貴無比。

    鼎沸的人群之中當然少不了名嬡淑女穿梭其中。氣質典雅的名門淑嬡、性感炙人的模特名星、溫柔嬌俏的小家碧玉,似乎所有香港的美女都齊聚至此。而所有服飾、手飾的價錢加起來可以蓋一座摩天大廈。

    戎敏看著女人們如爭芳斗妍似的裝扮,不禁感到無聊、可笑。男人都說女人胸大無腦,看來也不全是沙豬主義。可惜冽、阿珂和瓏玲她們沒來,要是她們都來的話,怕是這些女人都得自動跳香江,平白多添幾百冤魂。

    “嗨!嘯鳴!”慕容徵正笑著穿過人群向韋嘯鳴和戎敏走過來。他身邊同時還有兩個和他同樣偉岸、俊美的男子。

    “阿徵。”韋嘯鳴牽著戎敏向慕容徵他們迎了過去。

    “戎小姐也來了,真是蓬蓽生輝呀。”越過韋嘯鳴,慕容徵對戎敏露出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

    “听到慕容公子這麼說,真是令小女子受寵若驚。但如果今天是慕容五公子的婚禮,我想我會更加終身難忘的。”禮尚往來,戎敏也用同樣迷人優雅的笑容回敬慕容徵。

    看見他們倆在互相肉麻地恭維,尤其是戎敏的笑容居然那麼燦爛,韋嘯鳴忍不住皺起眉頭,順便把戎敏向自己身旁拉了拉,千萬不能讓她忘記自己是他的女伴,否則韋氏會丟面子的。韋嘯鳴暗暗對自己說,只不過他的舉動引起另外兩個男人的無限興趣。

    “嘯鳴,不給我們介紹介紹這位美麗小姐是誰嗎?”站在一旁有如陽光般的男子滿臉興致地盯著戎敏。

    “戎敏,我的助理。”韋嘯鳴極其不願看他們每個人臉上顯出的興奮表情。因此,冷凝的聲音里加入了幾分不耐與煩躁。

    “你好,戎小姐。我叫陽熠。”說著,阿熠伸出右手同時揚起了陽光般和煦溫暖的笑容。

    “早有耳聞,世界頂級電腦程序設計師,曾在五分鐘內連破美國FBI、白宮、國防部、五角大樓的安全密碼,我說得對吧?陽先生!”戎敏真的好喜歡陽熠充滿陽光味道的笑容。從沒見過一個男人的臉上會聚集這麼多的陽光和溫暖,加上五官的俊朗和身材的挺拔,這實在是一個少見的陽光男人。戎敏不由得在心里給了陽熠一百分。

    “對!對極了!我看戎小姐的頭腦就像一部電腦。有大容量儲存功能,對了,以後也不要叫我陽先生,叫我阿熠就好了。”臉上的笑容更顯燦爛無比。

    “你們的手被膠水粘住了?”韋嘯鳴冷冷地開口,眾人四周頓時飄滿了醋香。

    戎敏這才注意,自己還捏著陽熠的手,她狠狠地瞪了韋嘯鳴一眼,這才松開手向陽熠身邊看去,“這是從黑夜來的男人。”這是戎敏看見唐曛之後的第一個感覺。沒有人會有這麼陰冷森涼的目光,邪肆的嘴角像是在嘲諷一切世間的悲哀,略長微卷的頭發將整個人的邪魅氣質表現得更加淋灕盡致,沉斂的體魄又將整個人的孤情冷傲俱顯無疑。如果說韋嘯鳴是深沉、內斂的山,慕容徵是深情、柔溺的海水,陽熠是燦爛、和煦的白晝,那麼這個男子就是神秘、危險的黑夜。

    “這是阿曛。”慕容徵一邊用手樓著著唐曛的肩膀一邊向戎敏做介紹,同時不時拿眼楮掃著韋嘯鳴。

    “你好。”低沉、喑啞的聲音正像唐曛這個人一樣,處處充滿了神秘和森冷,而簡潔的語句卻顯示出能力的果斷和卓絕。

    “你好,我叫戎敏。”戎敏伸手,輕輕地和唐曛握了一下。

    “搞什麼鬼,阿曛不是說不采的嗎?”韋嘯鳴一把扯過站在後面看好戲的慕容徵。

    “阿曛本來是不來的,可听說有人要帶助理來,他就改變主意了,一定要來看看。”

    看著慕容徵那一派輕松的模樣,用腳指頭想也知道一定是他那張八婆嘴四處撒播謠言,到處煽風點火的結果,才把一向低調的唐曛也給請到宴會來。八成是他要聯合其他兩人一起算計自己。看來他為了得到那輛車,已到了不擇手段的地步。

    看見韋嘯鳴剛毅嚴冷的俊臉此時更是山雨欲來風滿樓似的盯著自己,慕容徵後退一步。

    “大哥,請保持您良好的企業家風範,畢竟這關系韋氏的企業形象,如果您要動手,請選擇適當的時間、地點。”關鍵時刻,韋氏永遠是擋箭牌,最後,慕容徵還不忘露出迷人的微笑以安撫怒怒獅情緒。

    感覺到韋嘯鳴和慕容徵之間暗濤洶涌,同時又見陽熠和唐曛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戎敏瞬間感到也許自己真的給韋嘯鳴帶來了麻煩,不過這一切都拜他自己所賜,誰叫他……相信以韋總裁的身份能輕松應付。

    不想成為他們議論的焦點和韋嘯鳴盛怒下的炮灰,戎敏推說要去洗手間,脫離了四個大男人的包圍,由他們去起內哄。

    看著戎敏的背影,陽熠忍不住揶揄韋嘯鳴︰“你從哪弄來個這麼有智慧的助理?我記得你不是正和什麼女明星交往嗎?怎麼口味變了?”

    “那當然,那個Kendy怎麼能和戎小姐相比,戎小姐要容貌有容貌,要身材有身材,你看那腰,好像一踫會斷似的,最主要的是有這個,”慕容徵往自己的頭一指,“現在的女人只要求有波霸,誰還要求有頭腦呀。像戎小姐這樣才智雙全的美女,已經沒剩多少了。所以呢,我們現在都應該羨慕嘯鳴的好福氣。”一口氣說完,不給韋嘯鳴開口的機會。縱然那張俊顏上現在已是青筋淺浮,嘴唇緊抿,反正今天是大哥婚禮,跟自己無關,就算一會桌翻酒灑,也全不干自己的事。

    韋嘯鳴看著慕容徵眉飛色舞地大說特說,又看到陽熠和唐曛那帶著好笑的表情,決定將自己忍耐的特長發揮到極致,不去理會這群“蟑螂”。如果一旦自己親自出手除蟲,必會造成震撼全場的效果,為了不奪主人風采,暫且不理會這群無聊人,只希望他們會有自知之明,馬上在自己眼前消失,不過,很可能是奢望。

    韋嘯鳴將雙手插進兜內,想越過他們向今天的新人道喜。

    感到韋嘯鳴有逃跑的跡象,陽熠擋在韋嘯鳴前面。

    “听說,這次是小姐先發動進攻的。不打算談談嗎?”

    “有什麼好說的,阿徵不都說了嗎?還要我說嗎?”韋嘯鳴降至冰點的聲音里有無數無奈。

    “我什麼也沒說,你別冤枉我。”慕容徵連忙聲明,免得下場死得很難看。

    懶得看慕容徵那小人得志的面孔,“阿熠,你別和那小子同流合污,免得以後被波及。”韋嘯鳴“好心”地勸告陽熠。

    “波及?為什麼?”陽熠一臉笑容,明知故問地看著韋嘯鳴。

    “因為我要把阿微大卸八塊,我不想波及無辜,當然,也許你並不無辜。”推開眾人,韋嘯鳴頭也不回地向新郎官走去。

    “你們說這次嘯鳴會不會自動跳到陷阱里?”慕容徵神情瀟灑地抱起雙臂。

    “我看這次他懸了。因為戎敏實在是個充滿吸引力的女人,能夠當面挑戰嘯鳴忍耐力的女人,我看也只有戎敏一個人了。所以,他這次絕對是凶多吉少了。”陽熠只能替韋嘯鳴搖搖頭。

    “你看呢,曛?”慕容徵轉過頭去看一直沉默不語的唐曛。這種事怎麼能讓他一直沉默是金呢!

    “她是個鋒而不露芒,利而不露刃的女人,很厲害。”唐曛拿起一杯侍者遞過來的雞尾酒,淺淺地品嘗。

    通常唐曛的話就是結論,無需再多加討論。想到即將要上演的劇碼,慕容徵和陽熠不禁期待起來——

    **——

    離開喧鬧的大廳,拿著一杯酒,戎敏獨自來到隱蔽的陽台,從這個角度既能看見大廳里的一切,又不必身處其中忍受嘈雜。

    看到大廳里的燈光交換,觥籌交錯,戎敏忍不住想起在納米比亞見到的情景︰孩子們因營養不良而面黃饑瘦;無錢醫治的老人每天都在祈求死神提前到來,想結束這一切非人的折磨,還是那些到處無家可歸的難民……-切的一切和眼前的情景形成了多麼大的反差!

    冷冷地注視著廳里的一切,感受著涼涼的晚風,戎敏突然有一絲都市繁華中少有的輕松。窗外的明月在星辰的陪襯下顯得格外明亮清澈,泥土的芳香在清冽的冷風中隨意飛舞,盎然的綠色在夜色的掩護下顯得有些柔媚,雖沒有山巒幽谷的璀璨遼闊,卻也有都市喧鬧中的巧具匠心。

    “怎麼不進去?”身後傳來低沉的嗓音。

    轉過身,韋嘯鳴就站在身後,咫尺的距離阻礙了兩人之間空氣的流通。男人身上那種陽剛的體味混合女人身上淡淡的幽香,隨著空氣的每粒分子運動驚擾著他的神經,同時也侵蝕著她的細胞,感受他炙熱的黑眸如火一般的盯視,戎敏輕輕轉身,將身體倚著欄桿,享受這種因為他在而突然變暖的空氣。

    瘦弱的肩膀因為難得的輕松而顯得嬌弱憐人,雪白柔軟的肌膚在白色月光的映襯下似乎罩上了一層乳白色的抄霧。恬靜清麗的容顏少了白天的艷光四射,卻多了一分溫香雅致,慵懶的身軀像在等待愛人的攙扶。她是聰慧的,也是安靜的;她是嬌艷的,也是溫柔的。

    突來的沖動想把她緊緊抱在懷里,輕輕憐愛。韋嘯鳴看著戎敏的背影,最後只是將緊握的雙拳放進褲兜里,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任那情愫獨自奔涌不止。

    靜謐、恬淡的氣息將兩人緊緊包圍,也輕輕溶化。兩人不必交談,只想一起靜靜享受這份難得的平靜和輕松。

    “你們倆原來都在這。”突出其來的聲音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安詳靜謐。

    同時轉過身,慕容徵正似笑非笑地瞅著兩人。韋嘯鳴原本愜意的神情又陰了下來。

    “怎麼,你看見我就好像我欠你錢沒還似的。”慕容徵一臉的大惑不解。

    “因為我看見你就會想到我牆上那把西洋劍。”韋嘯鳴陰沉沉地皮笑肉不笑地盯著慕容徵。

    “不是吧?”慕容徵拍拍胸口,一臉怕怕的表情,“不過,這次是正事,你的新‘合作伙伴’石煬來了,就在外面。”說著,頗有深意地看了戎敏一眼。

    “噢!”韋嘯鳴向外看了一眼,果然看見石煬正在和慕容宮說話,“走,過去,”他起身向外走去。

    “我也去。”戎敏跟在韋嘯鳴身後,看見韋嘯鳴疑惑地盯著自己,“我是你的女伴嘛,怎麼你不記得?這麼重要的人物怎麼可以不讓我見見?”挽著韋嘯鳴,兩人一同向外走去,絕不能讓他感到蛛絲螞跡,否則真的死定了。

    “這麼快就有默契了。”慕容徵笑著跟著走了出去。

    石煬正在和慕容宮寒暄,看到此時慕容宮的表情就知道對這個人有多感冒了。

    石煬看見韋嘯鳴走了過來,向慕容宮簡單客套一下後,向韋嘯鳴走過來。而韋嘯鳴則如期地收到慕容宮一道感激加保重的眼神。

    “哎呀,韋總,好久不見了,您什麼時候來的?”一頭掉得差不多的頭發因為臉上笑容來得過快、頭點得過猛而微見散亂。

    “我剛到。听說石董最近又在股票上賺了一筆?”韋嘯鳴不動聲色地看著一險訕笑的石煬。

    “哪里,蠅頭小利而已,怎麼敢和韋總相比呢?我還要向韋總學習呢!”

    “和我學?”韋嘯鳴不由地笑了,“我有什麼可值得石董學習呢?”

    “我要和韋總學習生金術呀!”說完,石煬獨自狂笑了起來,絲毫不覺得乏味。

    韋嘯鳴冷冷地看著石煬兀自笑個不停。笑了一會,發現大家都以好笑的表情注視著自己,石煬尷尬地搓搓手。猛一抬頭,發現戎敏正眨也不眨地望著自己。

    “這位小姐是……”石煬覺得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她。

    “這是新任總裁助理,戎敏小姐!”韋嘯鳴淡淡地做著介紹。

    “你好,石總。”戎敏不失禮地朝石煬點點頭。

    “啊!原來是戎小姐。”石煬猛然大悟,“我覺得怎麼這麼眼熟呢,原來是業界的金牌會計師,真是久抑。”

    看著石煬一臉的媚笑,戎敏不由地感到一陣惡心。想到資料上寫的石煬那些發家史更加重了對石煬的厭惡。

    “石董認識戎小姐嗎?”韋嘯鳴對這個活題倒是興趣無比。金牌會計師?!看來這次自己真是撿到寶了呢!

    “戎小姐是金融界的名人,有她在的企業是沒有不賺錢的。”石煬明顯感到韋嘯鳴和戎敏之間洶暗涌,因此對戎敏更是大加贊賞,“真是強將手下無弱兵,韋總這次有戎小姐幫忙,可真是如虎添翼,羨慕!羨慕!”看見戎敏親昵地站在韋嘯鳴身邊,石煬真是又忌又妒,一雙陰冷的眼楮射出讓人膽顫的寒光。

    “韋氏什麼時候輪到靠女人賺錢了,怎麼我不知道呢?”似笑非笑的嘴角露出無限的輕蔑。

    雖然韋嘯鳴的話听來讓人想猛敲他的頭,不過眼看著石煬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戎敏還是忍不住低笑了起來,而慕容徵和剛剛走過來的陽熠更是不客氣地大笑起來,只有唐曛還是冷冷地不言不語,石煬的眼神卻更加森冷。

    石煬“嘿嘿”地跟著大家笑了幾聲以解自己的尷尬,心中更恨︰要不是為了這次生意,韋嘯鳴,怎麼輪到你在老子面前指手劃腳?想到生意,石煬話鋒一轉︰“韋總,我們合作的事……”

    不等他說完,韋嘯鳴伸手止住他,“今天我們不談公事。我們還有事,先走了︰“他轉回身拉起戎敏,並朝陽熠他們使個眼色,向外走去。

    慕容徵和陽熠很有默契地跟韋嘯鳴一起離開。

    看著他們一群人的背影,石煬眼里禁不住又露出了刀鋒般的光芒。

    “怎麼,我們和石煬有生意上的往來嗎?”戎敏實在有點明知故問的意思。

    “剛剛才接觸。”韋嘯鳴顯然不想討論這個問題。同時順手拿起一杯果汁遞給戎敏,自己則拿起一杯酒,等阿徽他們過來。

    “不想說?沒關系,以後有的是機會。”喝著冰涼的果汁,戎敏沉默不語起來。

    “怎麼剛剛不和他討論有關合作的事?”踩著優雅步伐的慕容徵總是人未到聲先到。

    “先冷凍他一下子,省得他得寸進尺,這樣合作的時候,一是讓他更死心塌地,二是下次有話好說。”韋嘯鳴看見石煬不停穿梭于達官顯貴之間,嘴角浮上冷冷的嘲笑。

    “果然是商業奇才。不過還是小心一點,他不只是只狐狸,還是頭凶殘的狼。”陽熠不無擔心地提醒。

    “只要我是獵人,管他是狐狸還是狼。”韋嘯鳴毫不懷疑自己的獵獸本領。

    “獵人?我看你是專獵美女的女性殺手。”慕容徵突然口出狂言,絲毫不記得有人隨時要殺了他。

    剩下的三人忍不住齊朝戎敏看去,戎敏卻獨自在低頭沉思,發覺四個男人都在盯著自己,忍不住地說︰“別看我,我不在獵手的涉獵範圍之內,和我沒關系。”放下果汁,戎敏又一次輕松退出戰圈,卻惹來身後幾個男人的大笑。

    “喂,獵手,獵物走了,你還不快追回來。”慕容徵一手搭在陽熠的肩上,一手搭在唐曛的肩上,一副調侃的樣子。

    韋嘯鳴轉過身一臉鄭重地看著慕容徵,語氣鄭重地說︰“慕容徵,我鄭重警告你,如果你下次還口出狂言,我就剝了你的皮!”最後一句以一百八十分貝的威力喊出來,惹來四周頻頻關注的眼神。

    “行!”慕容徵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只要那輛改裝的保時捷借我幾天。”

    “不行!”早知道他不是那種沒條件的人,韋嘯鳴立刻否決了慕容徵的提議。

    “那就沒辦法了。”一副你奈我何的無恥模樣,看來這次是真的要把韋嘯鳴氣得得內傷了。

    “等一等。”慕容徵突然嚴肅起來,“有件事不對!”

    看他突然一臉嚴肅的樣子,其他三人也不由得正經起來,“什麼事不對!”

    慕容徵前後左右看了又看,突然大叫︰“今天咱們身邊怎麼連一個美女也投有,每次都是被圍得水泄不通,今天怎麼一個人也沒有?!”說完,還不忘擺出一副大惑不解地神情。

    原來如此,還以為天塌地陷了呢,其他三人忍不住一人送他一記白眼。

    “干嗎?我說得不對?”慕容徵一臉抗議。

    “非常正確。我知道為什麼,你別想了,因為第一,剛才嘯鳴身邊的美女讓她們自形慚愧;第二,我們曛哥臉上明顯寫著‘靠近我,危險’!所以……”擺一擺手,聳一聳肩,陽熠同樣擺出一臉無奈。

    慕容徵很配合地表現一臉了然的表情。

    看見他們倆在那一唱一和,唐曛突然一笑,邪魅的臉上更增添了危險的氣息,韋嘯鳴一使眼色,兩人一人一個地朝那個不知死活的家伙撲去——

    **——

    坐在急馳的車上,窗外的街燈一盞一盞向外飛馳而去。而車上的戎敏和韋嘯鳴兩人相對無語,保持沉默。離開凱悅酒店,韋嘯鳴送戎敏回家,可一路上各自陷入沉思,一直都沒有說話。車內的冷氣一點也沒減少兩人炙熱的感覺。

    車在戎敏家樓下穩穩地停住,這是一幢高級住宅樓,里面住的大多數是高級白領,而此時早已是燈光點點了。

    “到了。”韋嘯鳴停下車。

    戎敏一邊解安全帶,一邊低頭說︰“麻煩你明早九點之前來接我。”

    “干什麼?”韋嘯鳴皺起眉頭,看來她還是真把自己當司機了,搞清楚,他才是老板!

    “接我上班呀!”戎敏很懷疑韋嘯鳴的記憶力是不是不存在,“難道你不記得了,拜你所賜,我的車還在警察局里,你不來接我,難道要我走到公司去?”戎敏瞪大眼楮不可置信地看著韋嘯鳴。

    “戎小姐……”

    “請叫我戎敏,畢竟以後我們要長時間地在一起工作,就不要小姐,小姐的。別人听見會以為我這個助理不會和人相處溝通呢?!”戎敏適時地插入自己的聲明。

    “好!戎敏,”韋嘯鳴清清嗓,“第一,我不覺得早上請人把你的車拖出去有什麼不對,而我也沒得失憶癥,不必你時時提醒;第二,我沒必要充當你的私人司機,你沒付我薪水,我也沒領薪金。明天你如何上班,你自己解決,Doyouknow?”

    “No!”大聲地拒絕,戎敏緊盯著韋嘯鳴,“第一,你在不通知車主的情況下,私自拖走了別人的車,這是很沒禮貌的事;第二,你當然不是我的司機,可我是你的助理。如果明天因為遲到而耽誤韋氏任何一件合作案的進度,都是你我所不樂于見到的,所以,明天早上我等你接我,拜拜!”用力地關上車門,戎敏輕松地走進大門。

    “Shit。”韋嘯鳴用力地捶了一下方向盤。這個女人居然對他頤指氣使,這是三十年來從來沒有過的事。不論是下屬還是親人朋友,從來沒有人敢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可眼前這個女人不但公開不把他放在眼里,而且居然每次都能成功地命令他做這做那,最不可思議的是自己竟跟著她的步伐往前走,真是活見鬼了。什麼把她留在身邊挑戰自己的鬼話簡直就是自己給自己上的枷鎖,還挑戰,看是沒等下戰書自己就快舉械投降了。

    韋嘯鳴坐在車里面色陰沉地檢討自己的錯誤,想起這一天戎敏的寸步不離,使得原本就沒舒展的眉此時更加皺在一起。

    “得想個辦法不能讓她這麼得意,同時阻止自己隨著她往下沉陷。”韋嘯鳴坐在車里目光漫無目的地遛轉,突然看見遠處一家鮮花店的招牌在月光的映照下閃閃發光,“有了,金字招牌!我就看看她這個金融界的金牌會計師有什麼能耐。”想到戎敏即將面對重大挫折,韋嘯鳴笑得很是陰險。他發動車子,駛離了那條寂靜的馬路——

    **——

    戎敏走進屋,將皮包丟在沙發上,想去洗個熱水澡,好好地輕松一下。電話卻不識時務地響起,“喂。”戎敏不耐煩地接起電話。

    “喂,阿敏,”電話那頭傳來秦冽低沉略帶漠然的柔和語調,“今天怎麼樣,順利嗎?”

    听到是冽,戎敏感到一陣輕松,將自己狠狠丟在沙發里,“百轉千折,但最後還是被我擺平了。不過韋嘯鳴總有點難對付。”想起韋嘯鳴那總是沉穩不露痕跡的臉,戎敏感到一陣心煩。想起以前那些老板哪個不是一听到金牌會計師這個稱號,就一個個俯首稱臣,恨不得把自己供起來,哪像韋嘯鳴,還想把她掃地出門,真是不識貨。

    “早就告訴過你,韋嘯鳴是個厲害人物,你還不信,這次踢到鐵板了吧。”一陣柔媚低沉的笑聲強烈地刺激了戎敏的斗志。

    “那有什麼,越有難度我越喜歡,看著吧,這次我要叫韋嘯鳴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女人。”

    “那內容可豐富了。”秦冽听見戎敏信誓旦旦的話語,忍不住挪揄起她,“小心別認識到床上去。”

    “冽!”戎敏忍不住氣惱地叫了一聲,看來果真是近墨者黑,看看冽都成什麼樣子了。

    “好了,記住小心石煬。他不是韋嘯鳴,一定要小心。”秦冽不無擔心地吩咐。

    “我知道。”感覺到秦冽話里的緊張,戎敏感到一陣溫暖,“我會小心的,別擔心,有消息給你打電話,拜拜。”

    “好了,我知道了,睡個好覺。”

    收起線,戎敏想到明天還要和韋嘯鳴對決,伸了個懶腰,轉身向浴室走去,打算好好地洗個澡,美美地睡一覺。這樣才有力氣和韋總大眼瞪小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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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7-15 00:17:51
第四章

     窗外的燈光和星光相互輝映,早巳混為一體,而熙來攘往的人群和穿梭不停的車輛如奔騰的血液在城市里不停地流動。

    戎敏站在窗口,欣賞著都市里的一切繁華,也看著遠處大廈每崩窗戶里散出的柔和燈光。想到一家人圍在一起看肥皂劇的溫馨氣氛,不由感到周身一陣溫暖。想到自己孑然一身地東奔西走,不停地飄來飄去,已不知多久沒感到家的溫暖。自從自己當年因為堅持不听父母的安排,棄法從商,一個人獨自到美國之後,家就已經遠遠地離開她了。像現在,偌大的大廈里除了自己和那個自虐狂之外,早已空無一人了。

    現在終于知道韋氏30%純利潤的增長是如何保持的了,全是靠韋嘯鳴那個自虐狂不眠不休努力的結果。在他身邊工作幾天,才終使戎敏完全體會了什麼叫公事如山,泰山壓頂。每天對工作的感覺就是緊張、忙碌。

    韋嘯鳴工作起來的狂瘋程度簡直讓跟著他忙的人想跳樓。要不是戎敏有足夠的經驗和能力早就跟不上他的腳步了。但即便如此,每天戎敏回家也都是累得腰酸背痛。現在終于知道為什麼韋氏個個是精英了,要不是精英,累也會把人累死,想不成為精英都不行;現在也終于知道韋氏的員丁待遇為什麼那麼豐富了,每天都在玩命,怎麼會不拿高薪?否則真會虧死!

    不過,戎敏實在佩服韋嘯鳴的工作能力和超群的領導能力。不單所有文件都過目不忘,而且馬上可以找出文件中的紕漏,對于不符合他要求的計劃,一定要反復修改,直到他滿意,而這個過程最多不超過三天。高超的領導能力,和快速的辦事效率,無一不增添了韋嘯鳴的個人魅力,也使戎敏這個一向視工作為玩物的高手認真起來,開始跟著韋嘯鳴一起玩命。想到自己這麼辛苦地為韋氏賣命,戎敏突然覺得不值起來。看見總裁辦公室還亮著燈,戎敏一笑,轉身向總裁辦公室走去。

    輕輕敲了敲門,沒等里面回答,戎敏椎門走進去,韋嘯鳴正背對她凝視窗外。手上忽明忽暗的火光證明了屋內煙草味的來源。放下手中的咖啡,戎敏輕輕坐在沙發上。

    “怎麼不問是誰呀?”柔美的語音在靜謐的空間顯得格外的清晰。

    “整個大廈,現在只有我們兩個,還有就是除了你之外,沒有人進總裁室會不敲門的。”他輕輕捻滅手里的煙,看到桌上的熱咖啡,忍不住看向那個早已找了個最佳姿勢坐下的進入者,“怎麼這麼好?給我帶咖啡,里面是不是加料了?”他喝一口濃濃的加啡,頓時感覺輕松不少。

    “加了,加迷魂藥了。”戎敏將手交叉放在膝上。

    “你就是加毒藥我也不怕,要是我出意外也一定會找你當墊背的。”韋嘯鳴和戎敏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戎敏感到好意外,韋嘯鳴居然會開玩笑。她不由地輕輕一笑,“原來你也會開玩笑呀?”

    “我什麼時候給人嚴肅刻板的印象?”韋嘯鳴雙手橫抱于胸,輕輕靠在辦公桌上。

    “從一開始就是。”戎敏實話實說地回了一句。

    韋嘯鳴凝視戎敏夜晚里散發出的如夜來香般的獨特誘人魅麗。不如白天時精明干練,卻多了份沉靜內斂,給人許多無端的寧靜和坦然。

    幾天下來,戎敏給韋嘯鳴許多想不到的意外。韋嘯鳴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工作狂,而他的工作進度也很少有人能跟得上,而戎敏卻應付得非常輕松自如。除了慕容徵、陽熠和唐曛,戎敏是第一個,當然也是惟一一個讓韋嘯鳴另眼相看的女子。原本想藉著工作的壓力來給她這個麻煩的小女子好看的,結果沒想到倒是戎敏給了他許多“好看”。精明、謹慎的作風顯出了女子特有的細致,而大膽、果斷的決策、判斷又映出男子的雷厲風行。

    有她在這幾天,韋嘯鳴感到輕松了許多,同時也有了棋逢對手的將遇良才的知遇之感。最讓人意外的是,兩人工作起來的默契猶如早已編好的弦樂,總是讓人感到意外驚訝,有戎敏一起的日子真的讓人動力無限。

    “干嗎一直盯著我看,想意圖不軌呀?”戎敏實在是很不習慣韋嘯鳴一直盯著她看,嘴角似笑非笑的興味使平時那張冷峻、深沉的面孔突然增加了無窮的魅力。

    “哈哈……”意料之外地,韋嘯鳴突然大笑起來,“意圖不軌?對你?你是不是說反了,應該是你對我有非分之想吧?”真好笑,戎敏的問題實在是有點白痴。

    好不容易止住笑,韋嘯鳴一臉笑意地看著呆坐在沙發上的戎敏。

    好帥!真的好帥!戎敏簡直被韋嘯鳴的笑容震呆了。舒展的眉頭配上突然盈滿笑容的雙眸顯示出了白天從沒有出現過的生命活力的光彩,剛毅、冷漠的嘴唇因揚起的弧度而性感誘人,微顫的身軀突然散發出溫暖的氣息。

    戎敏突然站起來,向韋嘯鳴走去,臉上卻帶著危險神秘氣息,“你說得一點沒錯!我現在是想意圖不軌!而且是非常想。”

    看著戎敏突然向自己走來,韋嘯鳴不禁一愣,不明白戎敏想做什麼,轉念一想,微微一笑,靜靜等待戎敏的靠近。

    馨香的氣息隨著戎敏不斷靠近而輕輕將韋嘯鳴包圍,靜靜感受她的氣息,緊緊盯住立在自己擁抱範圍內的戎敏,韋嘯鳴強烈地感到心隨著她的靠近突然狂跳起來。

    一張清麗妍媚的嬌麗容顏此時卻充滿了成熟女人的誘人氣息,成熱、性感的身軀已經若有若無地輕蕩著他偉岸的身體。

    “該死的,她不知道自己在玩火嗎?感到體內猛躥而起的烈火,似乎要將自己燃燒。輕松愜意的面孔因為戎敏靠近而深沉得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幽遂的黑瞳更是深不見底,而性感的雙唇更是充滿了神秘的氣息。

    揚起嘴角,站在他面前幾公分的距離,曖昧的距離讓兩人都感到一陣劇烈的心跳,只是都在呼吸上阻止自己別泄露太多不安。

    戎敏明顯感到他的緊繃,只要一靠近他,就會明顯感到周圍的氣流隨他情緒而動,像現在,空氣中就流動著危險不安的氣息。

    玉蔥縴手輕輕搭在韋嘯鳴肩上,將自己的重量輕放在他身卜,光滑柔膩的臉輕輕貼上他線條硬朗的側面,輕輕呢喃︰“我們跳舞吧。”

    韋嘯鳴感到懷中的嬌軀是如此充滿誘惑力,玲瓏的曲線如大師手下塑刻作品一樣精致,不錯分毫。臉頰傳來的溫暖滑膩的感觸,鼻中盡是她散發出獨有的香水味混和體香的馨香味道。她是如此靠近自己,伸出雙手,緊緊地將她擁在懷中,輕輕地旋轉起契合的步伐。如果要沉淪,那就讓自己陪她一起墮落,直到再也無路可退。

    暈黃的燈光是惟一的襯托,滿天星光在此時顯得更加嬌弱無力。沒有一絲樂曲的寬大室內,只有兩人契合的步伐和緊密的身軀在靜謐的空間里留下相依的投影。

    戎敏緊緊靠在那充滿男性氣味和香皂味的寬闊胸膛,地球好似因此停止了轉動,只有他沉穩的氣息安撫自己不安的靈魂。

    也許這就是愛情吧,在不知不覺間的感動如果說真的是有緣份在無形中牽線,那麼她祈禱這根線永遠不要斷。縱然不能和他共看朝出日暮,也讓她可在他生命的一個小小角落和他一起共舞。

    承認吧,愛他的心、想他的感覺早已在她生命的磁場里產生了共振,不停地催促她靠近他,跟著他,否則自己又怎會真的如此拼命工作,其實這一切都為了他,即使他如事外人一樣輕松、無覺。可那又怎樣,自己從沒想譜出感天動地的愛情佳話。愛一個人是一回事,和他交往是另一個概念。現在,只想緊緊抱著他,和他跳一支舞,在此刻細細體味他的擁抱,有這就夠了。

    滿足的嘆息輕輕溢出,戎敏更加依緊韋嘯鳴。

    “這個女人!”他暗自平復自己洶涌的欲潮,只是身體燥熱讓他如火焚身。戎敏在懷里的感覺真是讓他震撼,她給他太多沒有過的感觸。從沒女人會引起他如此強烈的欲望,而那柔軟的身軀更是如此地和他的身體契合。他不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只知道她是惟一一個不把他當總裁的女人,也許只要這樣就夠了。將臉埋在她漆黑如瀑的發問,讓那沒保留的香氣將自己徹底包圍。

    誰也不知道是誰先停下腳步,兩個人只是擁著站在窗口,共看星迎月起,燈熄夜長。那份輕松融洽使他們漂泊不定的心有了份家的依靠。

    戎敏指著遠處小格子式的柔亮燈火,“你猜他們現在在做什麼?”輕柔的語音如夢囈般地在韋嘯鳴耳邊輕蕩。

    “在看電視吧?”他看著遠方傳送的溫暖,體味懷里的細膩,忍不住更加擁緊懷中的戎敏。

    “看電視?你有多久沒看電視了?”空虛飄渺的聲音隱藏著無數的沉重與疲累。

    “不知道!”無奈又沉重的答案,可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從挑起韋氏之後,每天想的就是如何讓韋氏發展壯大,每天有忙不完的公務和應酬不完的客人,即使不全是由他接待,可上億元的大客戶也不太容他忽視。別說看電視,連報紙都是網上瀏覽。誰也不知道,韋氏有今天,他究竟付出多少,又忍受多少,不是缺少人手,沒人幫他,只是那些都不是他想要的。到底他想要什麼人幫他,可能連他自己都不清楚。

    但現在,他很清楚,他就想要個像戎敏一樣能跟上他的步伐,陪他振翅任意飛翔的人,困難時,和他共涉危險難關;疲憊時,和他共享清風明月。直到今天,他終于知道,原來他需要她。

    “你說,我們每天都拼命工作,為的是什麼?”

    “為了那些需要我們用心工作的人。”低沉的語調在空蕩的空間里回旋不去。

    戎敏回轉身,定定地看著韋嘯鳴,“不是為了韋氏嗎?”緊張地等待他的回答,期待的心情是如此興奮、緊張。

    輕輕一笑,韋嘯鳴輕輕環著戎敏,“不是!韋氏只是個手段和方式。”

    戎敏突然緊緊抱住韋嘯鳴,讓喜悅和感動恣意奔流。這個男人啊,讓自己如何來愛他,滿心的慈悲卻刻意埋藏在冷硬無情的面孔下,只讓殘忍無情的商戰來強化對世人的憐憫,沒有奪名濁世的浮華,卻有一份扶人救弱的真實,感謝上天是如此厚待她,讓她終于遇到找尋的人,這次,她絕不放他從身邊溜走。

    “怎麼了?”感到她突來的喜悅,韋嘯鳴也禁不住開心起來。

    听到他溫情的話語,不想讓他知道自己是為了擁有他而感到無比幸福,“沒什麼,我只是餓了,我們去吃飯,好嗎?”戎敏調皮地看著韋嘯鳴。

    “好呀!西餐還是中餐?”韋嘯鳴喜歡看她一臉活力、聰慧的樣子。

    戎敏想了想,“不!今天我們去吃特別的。”不由分說,拉起韋嘯鳴向外走。

    韋嘯鳴看她一臉的興致,實在很好奇香港有什麼地方值得讓她如此興奮,見她不解釋只有隨著她,看看到底她要去哪——

    **——

    熙來攘往的人群混合著各種小吃的香氣把整條街烘托得熱鬧非凡。戎敏拉著韋嘯鳴在人群里穿梭,還不停地給韋嘯鳴講解各種小吃的來歷和獨到之處,儼然一副專家的樣子。最後終于在一個小攤前站住,指著前面熱氣騰騰不斷沸著的湯鍋,一臉促狹地問︰“知道這是什麼嗎?”

    韋嘯鳴看著不停沸起的湯水,實在分辨不出里面不停翻滾的是什麼,一臉興致地問︰“什麼?”

    “就知你不知道。告訴你吧,這是羊雜湯,很不錯的。”戎敏忍不住滿臉得意。

    “羊雜湯?”韋嘯鳴一陣驚訝。

    “對呀!沒吃過吧!告訴你吧,這家店的老板是從東北來的,這是他家鄉的特色小吃,走,嘗嘗去。”她拉起他的手,走進干淨的店里。

    “哎呀,戎小姐來啦!快!這邊坐!”一臉熱情,滿頭花白的老人笑著把戎敏領到桌前。

    “是呀,孫伯。”戎敏熱切地回應,“不但我來啦,而且還給你帶個金主來。”說著,向韋嘯鳴一指。

    “你好,孫伯。”韋嘯鳴朝孫伯輕輕一點頭。

    “您好!快坐,快坐!”孫伯趕忙招呼兩人落座,“怎麼,戎小姐,是不是還來那幾樣?”

    “不!孫伯,今天您把您店里所有好吃的都拿上來!”戎敏一副興致滿滿的樣子,“今天我請客,怎麼能只有那幾樣呢?!”說完,還不忘偷瞄韋嘯鳴一眼。

    “行!行!今天保你請得到位,你們稍等一下,菜馬上就來!”孫伯仔細看了韋嘯鳴幾眼,果然和戎小姐很配,明了地朝戎敏笑笑,轉身去張羅飯菜。

    看戎敏一副熟客的樣子,韋嘯鳴感到很有意思,尤其是最後孫伯的笑容,“怎麼,你經常來這嗎?”

    “是呀!每次忙完一個大Case之後,我都一個人到這來大吃一頓,算是給自己放松,這里的東西很好吃的。”滿臉的興奮使她原本晶亮的眼楮顯得更加光彩盎然。

    “為什麼喜歡來這里呢?”

    “因為這里溫暖!”戎敏向四周望去,充滿了感情,“你看這麼多人在一起做著自己喜愛的事情,輕輕松松的,沒有拘束、緊張,也不用顧忌什麼,比去什麼高級餐廳都舒服自在。”白皙光滑的容顏此時更顯恬美安靜。

    韋嘯鳴似乎也受了她的感染,突然感到一陣久違的溫暖。早就忘記自己有多久沒這麼輕松自在了,也早就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這麼靠近人群了,高處不勝寒的孤寂已完全讓他遺忘了平凡人的快樂。

    今天和戎敏一起來到這,真是從來沒想過的事,不是不肯來,而是沒時間來,現在真的是有點羨慕戎敏,居然有這麼好解除疲憊的法子,輕輕嘆口氣,看向戎敏,發現她正盯著自己看。

    “有什麼不對嗎?”低沉的嗓音加上柔和的語調,使韋嘯鳴看起來魅力無限。

    “沒什麼!”怎麼能告訴他,自己正在為他陶醉。低頭看向自己的玉蔥縴手,額前的碎發不自覺地飄了下來。

    知道她不想回答,韋嘯鳴也並沒有追問下去,只是抬手將她飄下的發輕輕撥到耳後。

    感到他輕柔的動作,戎敏報以淡然一笑。

    “來了!小心。”孫伯捧著兩碗熱氣騰騰的羊雜湯走過來,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溫馨。

    “謝謝孫伯。”戎敏先拿起湯匙擦了擦遞給韋嘯鳴,“來,嘗嘗吧,很不錯的。”

    韋嘯鳴拿起匙喝了口湯,果然經過調拌的羊雜湯味道鮮美無比,不由地朝戎敏點點頭。

    戎敏看見得到韋嘯鳴認可,也開始埋頭朝那誘人的羊雜湯進攻。

    兩人邊品嘗各種小吃,一邊天南地北誨闊天空地閑聊,不由得彼此佩服對方的知識淵博,不知不覺桌上的各式餐點被兩人消滅了大半。

    眼看韋嘯鳴已經吃飽喝足地放下碗筷,戎敏遞給他一張紙巾,“怎麼樣?吃飽了嗎?”

    “好飽!”韋嘯鳴輕輕拭了拭嘴,一副滿足快慰的模樣,“我已經很久沒吃得這麼飽了!”

    “我看你是想狠狠敲我一頓!”戎敏笑吟吟地看著韋嘯鳴。

    “這就叫敲,不是吧?!”韋嘯鳴覺得有點冤枉。

    “這還不算?”戎敏瞪大眼楮,一臉的不可置信,“難道你還想把我吃破產?我可是給人打工的耶,我掙的錢可是有數的!”

    “可我記得,我給你的月薪好像夠吃一年了吧?!還是你故意說我給的薪水不夠,委屈到了我的總裁助理?”韋嘯鳴好笑地看著戎敏。

    “聰明!終于知道自己的錯誤所在,不過呢,加薪呢就不必了,經濟蕭條時期,我當然不能給公司增添麻煩,但是,你必須請我吃一頓真正的大餐!”戎敏一臉嬌俏地說。

    “你可真厲害,四兩撥千斤一定是你的拿手好戲!”韋嘯鳴一臉無奈,“好吧!你想去哪?”

    “嗯!等我想到時再告訴你,不過到時候你可不準賴皮!”戎敏站起身,不理身後的被冤枉的總裁,率先向外走去。

    韋嘯鳴看她一臉的得意,搖搖頭,起身跟她走出去——

    **——

    此時早已是深夜,街上的人群也已散盡,只有偶爾的情侶還在街上隨意走動,黑夜的靜謐早已代替白天的喧嘩,將整個城市包裹起來。

    微微吹來的晚風露出誨的涼意,戎敏禁不住微微一縮。

    韋嘯鳴輕輕脫下外套披在她肩上,摟住她縴細的肩膀,默默無言地一起往前走。

    感受他無言的體貼,吸收他溫暖的體溫,戎敏緊緊地靠著他,看著地上的影子慢慢變成一個,為這片刻的溫馨感到無比滿足。

    長長的街道被暈黃的燈光拉得更長、更遠,兩人就這樣偎依著慢慢地往前走,默契地都不說話。快要走到街拐角的時候,一陣打斗聲同時讓兩人止住了腳步。

    還沒等戎敏長久反應過來,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猛地從拐角闖出來,徑直向她沖了過來,韋嘯鳴一把將戎敏護在身後,同時伸手擋住了沖過來的男人。

    而緊迫過來的幾個男人看見韋嘯鳴和戎敏,站住了腳步,而更加握緊了手中的刀,“哥們,雖好別管閑事,有的閑事是管不得的。”一個瘦瘦的黑衣人陰狠狠地警告韋嘯鳴。

    懷中滿身是血的男人輕輕抬起頭,當看清韋嘯鳴的臉的時候,不由得一陣驚喜,“韋先生!”

    韋嘯鳴低頭仔細一看︰“小濤?”原來是唐曛手下跑腿的小弟,“怎麼是你?發生什麼事了?”冷硬的眉早已糾結在一起。

    “他們以多欺少,故意找麻煩,”小濤指著那些氣勢洶洶的黑衣人,氣憤地說。

    “哥們!沒事最好閃開點!我們石爺辦事最討厭有人插手,”一個臉上都是橫肉的男人威脅似的揮了揮手中的刀。

    韋嘯鳴不發一言,轉回身將戎敏輕輕推開,“站得遠點,別傷著自己!”幽冷的眼里閃過一絲柔情,可肅殺的語氣卻容不得一絲抗拒。

    “放心,我沒事!”戎敏給他一個安心的笑容,然後輕輕退到角落,等著看雄獅發威。

    韋嘯鳴輕輕一笑,轉回頭,臉上的笑容馬上被內斂、冷傲所代替,低沉、喑啞的聲音透出無限的寒意,“來吧。”

    幾個黑衣男人互望一眼,猛揮著手中的刀向韋嘯鳴沖去,絲毫不為自己的下場而擔心。

    韋嘯鳴輕輕地扯了下嘴角,也猛地向他們沖去,大有虎入羊群之勢。

    戎敏從沒見過這種激烈場面,她總認為黑社會的打斗場面只會在電視上上演,既使現實中有血腥斗毆的場面也和自己完全構不上邊,可顯然這絕對是自己認識上的誤區,不止會遇到,而且往往會和自己有關系。

    今天親眼目睹這麼激烈的場面,實在是讓人有點意想不到。可更想不到的是韋嘯鳴的身手居然這麼好,沒多大工夫,也沒見他怎麼出手,可那些不斷在地上翻滾呻吟的匪徒卻充分證明韋嘯鳴絕對是打架高手。看來自己對韋嘯鳴的了解還有待于加強,他這麼酷的一面,自己居然不知道,實在是失誤。

    韋嘯鳴一臉不屑地瞄了一眼地上翻動的身軀,扶起小濤,向戎敏走去。

    戎敏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臉色蒼白,捂嘴嘔吐,沒想到她倒是一臉饒有興致的樣子,早就知道她不是那種遇事尖叫的無膽女人,相反她的膽子大得可以是嚇死人。看來,想看她虛弱無力的樣子,怕是自己有點奢望了。

    “不怕嗎?”韋嘯鳴接過戎敏遞過來的外套。

    “怕什麼?”戎敏一臉從容。

    “怕血,怕傷害你!”韋嘯鳴深沉地盯著戎敏。

    “我只怕你教訓他們教訓得不夠狠!”看見渾身是血的小濤,“我們扶他去醫院吧!”說著想要扶起小濤。

    “不要!”小濤倔強地推開戎敏的手,“我不去醫院!”

    “為什麼不去醫院?”戎敏一愣,旋即了解似的點點頭,“去醫院多沒面子。”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戎敏不屑地撇撇嘴。

    被她猜透心思,小濤微微有點尷尬,本來就是嘛,在外頭混的,哪有不受傷的,受點傷就往醫院跑,成什麼了?再說就是有傷也都是自行處理的,讓人知道去醫院,會被笑掉大牙的。

    戎敏看著小濤那痛苦的表情,忍不住嘆了口氣,瞪了他一眼,上前挽住他,要往前走。

    “去哪?”小濤齜牙咧嘴地問,好疼。

    “當然是去我家,這離我家近。你不會想在這流血至死吧?!”她白了他一眼,扶起他,渾不理小濤此時痛苦的表情,活該,誰叫他不去醫院。

    韋嘯鳴看著兩人拔河,不由地一笑,走過去幫著戎敏扶住小濤。

    韋嘯鳴正要扶住小濤,突然感到有人從後面沖過來,沒來及轉身,刀光已在身邊亮起。

    “小心!”戎敏看見一個黑衣人猛地躍起,拿起刀眼看就要砍到韋嘯鳴,來不及推開他,火光電石間,戎敏快速推開小濤,向前一沖,抬起胳膊擋開落下的刀,“啊。”一陣刺骨的疼痛讓她忍不住叫了起來。

    韋嘯鳴眼看刀鋒落在了戎敏縴細的臂上,紅得驚人的鮮血止不住地流了出來,勃發的怒氣加上不止的心痛將罪魁禍首一腳踢得老遠,抱住血流不止的戎敏,心疼地為她捂住傷口,開始痛恨起自己的大意。小濤也蹣跚地走到跟前,“小姐沒受傷吧?”他緊張得看不出戎敏流了多少血。

    看到他們緊張的樣子,戎敏一笑,“沒事!我們回家吧!”用一只好手挎起小濤,捂著傷口向前走去。

    韋嘯鳴一手扶著戎敏,一邊拉著小濤往前快步走去——

    **——

    終于將兩人扶到了住處,可由于戎敏家沒有必備的止血藥,而戎敏和小濤的傷口都比較深,必須得用止血藥,韋嘯鳴馬上給唐曛打了個電話,讓他帶些藥品來急救,唐曛接到電話,立刻驅車趕來。

    看到戎敏的傷口一直不停地流血,韋嘯鳴原本冷漠、剛硬的俊容此刻更如冰雪覆蓋,挺拔的身軀僵硬得有如鋼板。石煬,這次你敢傷我的人,你厲害!最好你有接受我挑戰的勇氣,深凝的眼中透著陣陣的森冷。

    看了看時間,韋嘯鳴焦躁地在屋里走來走去,急切地等待唐曛的到來。終于,門鈴如特赦般急切地響起來。韋嘯鳴急急地開門,門口卻閃出慕容徵那張滿臉興奮的俊容。

    “阿曛呢?”韋嘯鳴不由一愣。

    慕容徵推開韋嘯鳴,指了指後面,堂而皇之地進屋。

    韋嘯鳴往後一望,果然見到陽熠和唐曛。不等他開口,陽熠側身向屋里一望,“戎敏受傷了?”看見韋嘯鳴一臉陰郁的神色,陽熠拍拍他的肩膀,轉身走進屋里。

    韋嘯鳴和唐曛關上門,一起走進屋,卻發現慕容徵正圍著戎敏轉來轉去。

    “怎麼樣?還疼不疼?傷口似乎很深!”看著血肉模糊的傷口,慕容徵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韋嘯鳴的包扎技術真是夠爛的。

    “你試一次,不就知道了?”戎敏強忍住傷口的疼痛,實在沒什麼心思回答問題,看見韋嘯鳴進來,伸手指了指慕容徵,“叫他別轉了,我都快暈倒了!”

    接收到韋嘯鳴傳來的殺人眼光,慕容徵馬上舉雙手投降,“我不動,我不動,我只是擔心她的傷而已!”無辜的申辯起不了任何作用,唉,天大地大病人最大!

    小濤看見唐曛進來,忙掙扎著站起來,“老大……”噢,該死,又扯開了傷口。

    “別動!一會給你包扎。”唐曛語氣陰沉得听不出一絲波動,只是加快了動作,走到戎敏身邊看了看還在不住流血的傷口,忍不住給了她一個贊賞的眼神,真是個堅強的女人!

    接到唐曛的贊賞,戎敏微微一笑,算是答復。只是不斷冒出的冷汗提醒她的痛苦。

    “怎麼樣?”韋嘯鳴語氣緊張。

    “刀口人肉很深,不過還算幸運,骨頭還沒斷,應該沒有太大問題。”唐曛快速地處理傷口,“不過,流了很多血,怕是得休息一段日子!”

    听到戎敏沒事,韋嘯鳴不由得松了口氣,一直緊繃的臉才稍稍有些放松,只不過那傷口還是讓他觸目驚心。

    看到韋嘯鳴那緊張無措的神情,慕容徵向陽熠使了個眼色,兩人忍不住一起偷笑了起來,然後一同轉身退了出來。

    唐曛利落地幫戎敏處理好傷口,又到另一個屋里去處理小濤的傷口,等到他全忙完,發現戎敏早已睡著了,而床邊的韋嘯鳴則滿臉疼愛地看著熟睡中的戎敏。

    簡單地收拾好器具,輕輕一拉韋嘯鳴,使了個眼色轉身向外走去,韋嘯鳴又替戎敏蓋了蓋被子,關上燈,轉身走出臥室。

    走進客廳,發現其他三人正一人拿著一瓶啤酒在等他出來。

    慕容徵看見韋嘯鳴出來,順手拿了瓶啤酒遞給他,“戎敏家里居然有這麼多啤酒,真是意外呀!”早知如此,就應該約她出去拼一拼。

    “怎麼喝東西還堵不上你的嘴?”韋嘯鳴不奈地皺起濃眉。

    “今晚到底是怎麼回事呀?戎敏怎麼會受傷呢?”陽熠把話題拉回來,問出所有人的疑問。

    輕輕地揉了揉眉,韋嘯鳴陰著臉把大致情況說了一下,當然吃飯的內容一句帶過。

    “那這麼說,那幾個人一定是石煬的手下,怎麼石煬的手下會追殺小濤呢?我們跟他有正面沖突嗎?”陽熠轉頭看向唐曛。

    “石煬一直想搶我們的場子,這次是借題發揮!”唐曛聲音透出森冷的寒意。

    “石煬可真是越來越囂張了。不但賣粉洗錢,現在還來跟我們搶場子,他可真是不怕錢刺手。最可恨的是,這次他居然連戎敏也打傷了。夠厲割也夠不要命!”慕容徵斂起臉上的笑容,露出少有的凌厲。

    “這次,我決不放過他!”韋嘯鳴平靜的語調里透著不容忽視的殺意,“他連我的人都敢動,看看這次他究竟會付出多少代價,我發誓他絕對想不到!”

    “我看石煬這次是想擴大銷路。他的動作加快了,我看他是要行動了。”陽熠精確地分析。

    “我會盡快安排合作相關事宜。你放心,他快不過我們的。別忘了,沒有我他就動不了。”冷冷的話語透出篤定的自信。

    “這次,他敢惹我們,算他倒霉,本來想多留一段時間陪他玩的。看來,現在,我得祈禱他別死得太快。”慕容徵一向溫柔俊朗的臉上此時盡是嘲諷,其他三個人誰都沒說話,對于既定的結局是沒有討論的必要的。

    “戎敏這次傷得不輕,你打算怎麼報答人家?”正事談完,陽熠又忍不住調侃起來韋嘯鳴。

    “是呀!”慕容徵也來了興致,“要不,我看你干脆來個以身相許得了!”

    韋嘯鳴盯著臥室的門,沒有說話,只是眼中流露的憐愛和關切已說明了一切。

    看他沉思不語的神情,三人極有默契地一笑,看來果然有人被愛情射中,掉到陷阱里。

    “戎敏沒事,不過她真是個堅強的女人,這次她受的傷不輕,可她居然一聲不吭,少見!”唐曛難得夸人,尤其是夸女人更是破天荒頭一次,全天下都知道唐曛最瞧不起女人,可這次居然能在他眼中看到激賞的神色,可見他是真的很欣賞戎敏。

    “是呀!她真是個特別的女人!聰明、機智、內斂、果斷,還這麼講義氣!好難得!”陽熠由心底喜歡戎敏。

    “所以,這次我們放任你去跳陷阱。需要的時候我們一定推你一把!”慕容徵永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听到伙伴的言語,他為得到他們的認可而感到欣慰。能得到這三個玩世不恭、從不信任女人的好友的贊賞,看來戎敏的影響力果真不小,自己遇到她真是幸運。不由得溫和一笑,“我知道!”

    “哪!你知道就好,我們就不防礙你良辰美景陪佳人了。記住!小心伺候!走啦,兄弟們!”陽熠、慕容徵、唐曛拍拍韋嘯鳴,一起走到門外。

    送走三人,韋嘯鳴輕輕走進臥室,發現戎敏醒了,連忙走過去,“怎麼不睡?吵到你了?”

    “沒有!只是睡不著了!他們都走了嗎?”戎敏想坐起來,卻又叫韋嘯鳴按住。

    “他們都回去了。怎麼樣,現在還痛嗎?”他小心地看著她的傷口,縱使沒事,卻還是不敢大意。

    “沒事了!對了,唐曛怎麼還會給人處理傷口?”想到唐曛包扎時的冷靜從容,動作熟練,戎敏感到好奇極了。

    “阿曛有一次受傷差點沒死掉,而那個主治大夫看到他時居然嚇得根本就不敢縫針。事後,阿曛發誓要學好醫術,後來,他就自學,現已是非常厲害的外科專家了。”韋嘯鳴想到那個外科醫生縫針時顫抖的樣子,忍不住泛起笑容。

    “那他手下兄弟受傷,也是由他處理嗎?”戎敏感到真是不可思議。

    “他才不管呢!都是由幫里的專職醫生處理的。今天因為你受傷,所以才請動他的。看來你的面子很大嘛!”他輕點了下她嬌俏的鼻尖。

    “還不是你總裁面子大,一個電話過去,就有人來親自慰問,我有特殊優待完全是沾了你的光。”戎敏笑著回了他一句。

    听她這麼說,韋嘯鳴突然沉下臉來,低下頭緊緊盯住戎敏,“下次絕不容許你來為我抵抗任何襲擊,你的任務就是保護你自己。明白了嗎?”專制的語氣含著不容改變的堅定。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下次我一定看著你去死的。”風清雲淡的口氣有著讓人氣結的執拗。

    看她故意扭曲自己的意思,韋嘯鳴不知是該打暈她還是吻暈她。難道她不知道他看到她受傷會比自己受傷還要疼痛千百倍嗎?難道她不知道她比一切都重要嗎?

    看她憔悴嬌弱的模樣,無限憐惜涌上心頭,“別想別的,早點休息,睡吧!”

    他輕輕為她關好燈,剛想轉身出去,卻被戎敏緊緊拉住,“別走,陪我!”輕柔的聲音有著太多的無助。

    靜默了一會,韋嘯鳴重又坐到床上,將戎敏輕輕抱在懷里,“現在睡吧!”

    感到他平穩的心跳,溫暖氣息,戎敏感到無限安全、踏實。有他的陪伴讓她感到輕松無比,而睡意又悄悄向她柔弱的身體襲來,只記得睡著前看到他深情而又專注的目光。有這一切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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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7-15 00:19:12
第五章

     放下手中的資料,戎敏拿起咖啡,信步走到窗前,無焦點地瀏覽窗外的景色。

    離上次遇襲事件已經過去兩個星期了,傷口早已愈合,而自己也早就想上班,可韋大總裁一句“不行,你還沒好!”就全盤否定了她接觸工作的可能性。不過總算在自己軟磨硬泡、威脅利誘的堅持下,獲得了在家辦公的特許,真是服了他!

    現在戎敏要做的就是把和萬豪合作的預算和可行性做成計劃書。戎敏之所以要堅持工作,就是為了這份計劃書。韋氏和萬豪的合作腳步明顯加快了,而自己可不敢忘記自己的使命。只要做好預算,以後就不怕萬豪耍花樣了。不過這個石煬也算厲害了,送來的每個數字和報告都無懈可擊,做得毫無漏洞,既做得恰到好處又留有大量余地。

    只可惜,太完美的東西都是不可信的。下過功夫的東西尤其如此。按石煬送來的報告看來,這個老狐狸一定是想利用匯率變化和貿易差來大做文章。這種把戲!戎敏冷冷一笑,實在很不屑這種小兒科!

    屋內電話鈴聲打斷了戎敏的思路,輕輕放下咖啡,走過去拿起電話,“喂!”

    “做完計劃了嗎?”深沉而又柔和的聲音無限深情地傳了過來。

    “馬上!你做什麼呢?”

    “和你一樣!”

    听到他有點無奈的語氣,戎敏話題一轉︰“我發現萬豪給的資料有問題,要不要听?”

    “說來听听!究竟有什麼問題?”韋嘯鳴一貫冷靜的聲音不帶絲毫波動。

    “問題就是萬豪給的資料實在是太完美了,簡直就是藝術品,每個數字比電腦里算的還要精確,可根本就沒有企業的賬目會如此完美、如此清晰的。還有,就我所知,萬豪現在手上的幾個大項目還沒完,一直在往外投錢。以他現在這種情況來說,負債率應該達到百分之五十以上,可他賬面上的負債率卻很低。所以,這份資料可信度不高。”沒听見那頭如期地回答,戎敏繼續說︰“我想你不會不知道吧?你可千萬別說你沒看出來,以你哈佛MBA的頭餃做保證,我現在惟一不明白的就是為什麼知道萬豪有漏洞,還要繼續和他合作?”難道韋嘯鳴也是另有目的?

    “因為這次我們是要靠鐵欣高速打通和西部的關系,石煬一向在那邊比較有實力,人脈也很廣,所以我們才找了萬豪合作!”韋嘯鳴的解釋不帶一絲停頓。

    “原來如此!”戎敏根本就不相信韋嘯鳴說的,憑借韋氏的實力根本就不需要靠石煬的關系,以韋氏自己的實力打造鐵欣高速根本是富富有余,至于什麼靠石煬的人脈,更是純屬無稽之談,韋氏自己在西部就已經開了幾家大型的分公司,早已經鋪開了門路和市場。所以,韋氏和萬豪的合作一定是另有內幕。

    久久沒听到戎敏的回答,韋嘯鳴不免有點擔心,“怎麼了,戎敏?沒事吧?”

    “沒事!”戎敏輕松地說,自己想什麼可不能讓他知道,“報告我會馬上做好,然後給你送去,等我,拜拜。”實在有點舍不得。

    放下電話,戎敏又有點陷入沉思,看來這次事件遠遠比自己想象中復雜。難道韋嘯鳴他們對石煬也是另有所圖?真是有趣極了。想到一堆還沒做完的工作,戎敏嘆了口氣,又坐到了電腦跟前——

    **——

    華燈初上,馬路上又開始了夜晚的熱鬧。剛剛做完報告,戎敏看了看表,正是他下班的時間,果然一切剛剛好。拿起剛剛做好的報告想開車給他送去,門鈐卻在這時不識相地叫了起來,“討厭!”戎敏皺著眉狠狠地扯開大門。

    韋嘯鳴拿著東西站在門口,“咦?你怎麼來了?”戎敏的確好意外,難道又是慰問?

    “提前下班,來看你。”韋嘯鳴一邊說一邊繞過戎敏走進屋。

    戎敏看著韋嘯鳴拿著一個超大的方便袋,“你拿的什麼東西?”戎敏感到好奇不已。

    “你猜猜看?”韋嘯鳴提起手中的袋子在戎敏眼前晃了晃。

    戎敏繞到跟前,上下左右前後瞅了瞅,“一定不是水果!”看了看韋嘯鳴,見他搖了搖頭,一臉“你真笨”的表情。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聞了聞,“披薩!”

    搖頭!

    “嗯!啤酒?”

    搖頭!

    “零食?電腦游戲?拼圖?玩具熊?”

    搖頭!搖頭!一連串不停地搖頭真的把戎敏打敗了,“哎呀,不猜了!”真是夠氣人。

    韋嘯鳴看著戎敏一臉懊惱的模樣,決定放過她,走到桌前將袋子往桌上一倒,“嘩啦啦”地跑出一大堆蔬菜、海鮮和佐料!

    “是火鍋料!”戎敏大叫起來,“你哪弄來的?”

    看她興奮的樣子,韋嘯鳴有一種很滿足的成就感,“今天下午我自己去超市買的,你看還少什麼?”

    “你自己一個人去買的?”太不可置信了。

    “是呀!有什麼不對?”韋嘯鳴雙手橫抱。

    想到他一個人推車買調料的情景,誰會想到他是叱 商場的大總裁。不過想到他東挑西選有如家庭主婦般,戎敏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你笑夠了沒有?”韋嘯鳴被她笑得有點尷尬。

    看他的表情,戎敏也知道最好別笑了,否則會死得很難看。

    戎敏斂起笑容,拿起桌上的調料看了看,發現什麼也不少,而且還有新鮮的龍蝦,不禁為他的細心而感動,也許這是個不會甜言蜜語的男人,但絕對是細致體貼的知心人。

    戎敏收起桌上的大堆食物,到書房拿出剛剛整理好的報告遞給韋嘯鳴,“報告寫好了,請總裁大人批閱。”調皮地對韋嘯鳴眨眨眼楮。

    韋嘯鳴看她一臉頑皮可愛的樣子,不由得搖搖頭,“如果沒人說,誰會知道你是韋氏集團的總裁助理,看你的樣子,倒像是個沒畢業的中學生!”

    “總裁助理有固定規格?”戎敏不贊同地搖搖頭,突地湊近韋嘯鳴,壞壞地看著他,“還是你在嫌我不夠成熟、性感?”說著,還不忘故意拉低衣領,讓里面春光外泄。誘惑意味明顯。

    韋嘯鳴眼色突然轉沉,實在是有點受不了如此的誘惑,“戎敏!你要是玩火不怕燒手,你就試試!”好嚴重的警告,就是不知道說給誰听的。

    實在是很樂于見他欲火填膺卻又怕唐突佳人地強自忍耐。不過,為了不讓他太難為自己,自己也算做件好事,暫且放過他,戎敏站起身,一副沒事人的模樣,“干嗎那麼緊張,”拿起文件塞到韋嘯鳴手里,“看它吧!沒人燒你手了。”

    韋嘯鳴打開文件,看了一眼,然後迅速合上,顯然還沒從剛才的刺激中平復過來。

    “怎麼,有什麼問題嗎?”很有點明知故問的意思!戎敏跟著韋嘯鳴走到沙發前一起坐下。

    “沒有!只是現在不想看,現在我只想和你一起吃晚飯。”韋嘯鳴剛毅冷峻的俊容上難得出現溫柔的線條。

    戎敏拍拍他的手,“好吧!我去準備,你不一起來?可那是件樂趣無窮的事!”引誘似的靠在他肩上。

    “不!你去吧!”笑話,男子漢大丈夫應遠離廚房,豈可因為她的嬌俏嫵媚而丟棄堅守已久的陣地,即使自己愛死了那笑容,他韋嘯鳴也絕不進廚房!

    實在不再想看他一臉頑固地堅守大男人陣地,戎敏實在是笑得有點無奈,不敢相信21世紀還有這麼自大的男人。不過,沒關系,早晚有一天他會自動棄械投降,誰叫他是戎敏愛上的男人!

    既然他不肯幫忙,那只有自己獨自去奮斗。

    放任戎敏一個人去廚房,韋嘯鳴坐在屋里在書架上抽出一本《金融變革》隨意地翻看。

    終于在第五分鐘的時候,他放下手中的書,嘆了口氣,實在不想再自欺欺人地拿本書而卻只看一行字,只因為腦里只有一個人的影像在晃動,看來還是心隨意走的好,這樣會比較安心。

    輕輕走到廚房邊上,看到的第一個場景卻是戎敏正一個人努力地和龍蝦奮斗。龍蝦頑強的抵抗激起了戎敏殺敵的斗志。

    “想打敗我?你做夢!你最好老實地趴在那里讓我把你卸了,否則我就把你煮了!整個的!”看見不肯投降的“敵人”,戎敏拿鉗子惡狠狠地猛擊了一下正準備進攻的龍蝦。

    看到她和龍蝦對峙的樣子,韋嘯鳴忍不住大笑起來。從沒見過哪個人和龍蝦談判的,戎敏是第一個,怕也是惟一的一個。想到剛才她一副對壘防備的神情,不由得笑得更徹底。

    “你笑夠了沒有?”耳畔突然傳來危險度很高的聲音,“很好笑呀?”

    韋嘯鳴抬頭一看,不知什麼時候,戎敏已經拿著鉗子站在他身邊,而臉上陰沉、惱怒的模樣好像他就是那只待卸的龍蝦。

    “好了,我不笑了!你去弄吧!”韋嘯鳴強忍住笑,可已經松馳的皮膚要在驟然間馬上收縮,困難度也是很高的。

    戎敏看他一臉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真想一鉗打暈他,“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笨,打不過那只龍蝦?”微微揚起笑容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的變化。

    韋嘯鳴沒有直面回答問題,卻反問了一句︰“你說呢?”充滿挑釁的味道。

    戎敏什麼也沒說,只是對韋嘯鳴甜甜一笑反身走進廚房。

    而客廳里的韋嘯鳴徒自為戎敏剛才嬌美的笑容而失魂。

    一會,戎敏一臉得意地從廚房走出來,卻發現韋嘯鳴還在發愣,更加大了嘴角的笑容,果然是偷襲的最佳時機。

    走到韋嘯鳴跟前,笑盈盈地盯著韋嘯鳴,“我有件禮物要送給你!”嬌麗、俏皮的臉龐因為興奮的喜悅而光彩四射。

    “什麼禮物?”看到她燦爛的笑容,韋嘯鳴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果然報應來了。

    “龍蝦呀!”揚起一直藏在背後的雙手,一只體形龐大的龍蝦正對著韋嘯鳴張牙舞爪。

    “你干什麼?”完了,預感加劇,韋嘯鳴謹慎地盯著戎敏。

    “讓你知道它的厲害!”一揚手,手中的龍蝦像有人指揮似的朝著韋嘯鳴飛去。

    韋嘯鳴急忙向後躲去,結果禍事連連。一不小心踫到了身後的立燈,扶好立燈,卻發現那只囂張的動物已經快爬到他腳上了,連忙後撤一大步!好險!

    見到韋嘯鳴狼狽躲蝦的樣子,戎敏早已樂得彎下腰去。看他下次還敢不敢笑自己!

    韋嘯鳴一邊躲著龍蝦,一邊悄悄地靠近戎敏。看她全無防備,倏地將戎敏抱起,嚇得戎敏連連大叫,連忙緊緊抱住韋嘯鳴,死也不放手。

    “怕了?有點晚了!這次我叫你嘗嘗踩龍蝦的滋味。”朝戎敏露出邪邪的一笑,做勢要把戎敏放在龍蝦上。

    “不要!”戎敏死命地抱住韋嘯鳴,滿臉的驚恐無助,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踩到龍蝦上。

    “認不認輸?”韋嘯鳴實在很滿意現在的形勢。

    “認輸!認輸!”戎敏一臉驚怕地直點頭,人在屋檐下,識相的快點頭,“快放我下去!”邊說邊不停地扭動身體。

    “別動!”低沉地吼一聲,實在受不了這種折磨,韋嘯鳴突然抱緊戎敏,不讓她亂動。一雙精銳的眸子此時更是深得不見底,而全身的肌肉也緊繃了起來。

    戎敏敏銳地感到韋嘯鳴渾身都緊繃起來,不由地低低一笑,將頭輕輕靠在韋嘯鳴的肩上由他靜靜抱著走向沙發。

    就在韋嘯鳴把戎敏放在沙發上的一瞬間,戎敏輕輕一帶,將來不及站的韋嘯鳴一下拉下來,壓在了自己身上,兩具身體毫無縫隙地契合在一起。她伸手撫上那剛毅冷硬的線條,讓他的胡碴在自己手掌心上留下印跡。深遂凝沉的眼瞳此時卻如著了火的油井,益發熱烈急切!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麼,戎敏?”粗嘎暗啞的嗓音听起來有無限誘惑力。

    “我知道!”戎敏輕輕對上韋嘯鳴那灼熱的跟眸,“我在誘惑你,因為我想要你!”

    “給你一分鐘後悔的時間!”炯亮的眼眸如獵物般地盯緊戎敏。

    盈巧唇瓣輕微滑起弧度,她拉下韋嘯鳴的頭,將吻輕輕落在那誘惑的唇上。

    韋嘯鳴瞬間吸了口氣,這是他一直渴求的吻,為了這個吻,為了瞬間的激情,自己不知已忍耐了多久。而自己卻讓她來主動,原來兩人之間的強者是她!

    戎敏星眸半睜的撩人姿態,使韋嘯鳴加深了這個吻。

    深吻化作糾纏,韋嘯鳴用最後的一絲理智抱起戎敏急速向臥室走去。將戎敏放在床上,隨即覆在她身上,掀起驚濤駭浪的姿態。有如罪惡的沉淪,卻無力自拔。在沒有愛情字眼的傾戀中,沒有海誓山盟,卻有生死相系的糾纏和愛戀……

    疲憊饜足的身軀沒有絲毫的睡意,而喃喃私語卻惹來繁星的妒忌。

    “我只希望在以後每個轉身的瞬間都會看見你的凝望!”戎敏緊靠在韋嘯鳴的懷里,感受他強勁的心跳。那平穩的感覺讓戎敏第一次感到了生命的依賴。這也許就是女人生來的福氣,可以依賴男人。而男人即使疲憊的時候也不可以顯露于人前。

    感受到他的體溫,戎敏感到一種由里到外的溫馨,也許這就是幸福,

    看著戎敏如慵懶的貓咪般貼在自己的胸膛,韋嘯鳴深情地摟緊她,靜靜體味夜的溫暖深情——

    **——

    上班的人群如潮水般擁擠,戎敏好不容易避開交通高峰,將車停在了韋氏大廈的停車場。今天是韋氏和萬豪正式簽約的日子,戎敏提前半小時到公司,準備檢查一下簽約資料,雖然早已檢查完,但戎敏不放心,還是要到最後自己再親自檢查一遍。

    電梯如約在29層打開,戎敏正要走進自己的辦公室,不經意間,卻發現總裁辦公室里有人影晃動。這個時候韋嘯鳴是絕不會來的,他的時間觀念一向就是以秒計算的,而打掃辦公室的小妹早巳過了清掃的時間,會是誰?

    戎敏滿心狐疑地朝總裁辦公室走去,冷不防地推開門,卻意外地看見一名性感艷麗的女人正在插花,看見戎敏也不由得一愣。

    “你是哪位?怎麼會在總裁辦公室?”戎敏語調輕緩地問道,即淡漠又不失禮。

    “我嘛,”她輕輕地擺弄一下頭發,嬌艷的面孔露出媚人的神色,“你問韋嘯鳴好了,你又是誰?怎麼以前我從沒見過你!”話語里透出濃濃的疑惑。

    “我是新任的總裁助理。”波瀾不興的語聲擋不住眼神的銳利,“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絕對公式話的用語顯出少許的精干。

    “你?”縴細柔美的手指指了指戎敏,語氣中參雜了笑意,“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別人能解決嗎?”淡淡哀怨的語氣顯示了糾纏的情結。

    戎敏看她那種春閨怨婦的神情,忍不住輕輕一笑,看來自己實在是沒有留下的必要,“你稍等一下,韋總馬上就到!”

    轉身走出辦公室,回手關上門,站在門口,戎敏深深吸口氣,然後快步向自己辦公室走去。

    狠狠地關上門,將皮包丟在沙發上,終于不必隱掩地將自己狠狠摔在老板椅內,忍不住暗罵自己沒用,居然會生那個女人的氣。想她戎敏身材一流,容貌上等,頭惱、能力更是頂級,可該死的,自己真的好生氣,不只生她的氣,還有他的!“兩個人之間的感情!”他們兩人之間是什麼感情?韋嘯鳴你個混蛋,你居然敢和其他的女人談感情?無恥!下流!就算以前的也不行!只要有戎敏在這,別人都得無條件退後!

    想到這,不禁又為自己的無聊而感到生氣,韋嘯鳴那種純金打造的男人,不提家世,只說他本身就不知道要迷死多少女人了!他身邊又怎會沒女人?白痴都知道,他現在沒被女人吃掉已經是奇跡了,難道還能奢望他會一直守身如玉直到自己出現?

    戎敏頭痛似的靠進老板椅內,腦中混亂有如糨糊一樣。閉上眼,強迫自己冷靜,讓震撼慢慢平靜。

    不知過了多久,心中的混亂終于平息,冷靜自如重又回到原有的位置。終于想清楚,問題根本就沒出在自己身上,而是出現在韋嘯鳴的身上,這種爛攤子最好讓他一次完全收拾干淨,免得以後影響他們的幸福生活,下一次可不敢保證自己是不是還會這麼理智了!

    想到這,戎敏感到一陣輕松自在,拿起文件,認真仔細地看了起來!——

    **——

    韋嘯鳴從容地走進電梯,習慣地朝戎敏辦公室看去,發現戎敏正埋首文件。嘴角泛起笑容,滿足于這種平淡的喜悅,只要每天看見她就在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就會感到心滿意足,原來自己也會為這平凡的幸福而感動。

    推開辦公室的門,看見一人正坐在沙發上翻閱雜志,不由一愣,“燦燦?”

    坐在沙發上正百無聊賴的陽燦看見韋嘯鳴,一下子撲到他身上,“嘯鳴!你來啦?!”

    韋嘯鳴實在有點受不了這種法國式的熱情,伸手扒下如樹袋熊一樣掛在身上的陽燦,“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提前說一聲?”

    “才回來呀!我剛——到家就到你這來啦!我要是提前和你說,你不早就跑了?!這樣才叫驚喜!”說完,陽燦還不忘得意地擺擺手。

    韋嘯鳴朝自己的辦公桌走去,打算不和她討論這個問題,“怎麼,沒有出場秀了嗎?”

    陽燦大咧咧地坐在韋嘯鳴對面,“先休息一陣再說!”忽然想起什麼似的,“你新找個女助理?”

    “是呀,怎麼?你見過戎敏?”韋嘯鳴放下手邊的工作-只要有那兩個字出現,自己就沒辦法不在意。

    “是呀!”陽燦點點頭,“很不錯!很有氣質。”陽燦很喜歡戎敏的冷靜、從容,而且美麗優雅,

    “你們說什麼了?”韋嘯鳴緊緊地盯住陽燦。

    “干嗎盯著我?”陽燦一臉正義地指責韋嘯鳴,“我可什麼也沒說,你不用緊張的!”笑話,說什麼能讓他知道,那自己豈不是死定了!不過看他這次這麼緊張,怕是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燦燦!”韋嘯鳴加重語氣。

    依陽燦以往的紀錄,她一定是和戎敏說了些什麼。陽燦每次都會對他身邊的女性說些讓人非誤解不可的話,不管他和人家是什麼關系!只要是女的,都是她針對的目標。以前他可以不計較,因為他根本就不在乎。可這次是戎敏,絕不能讓她誤會。

    “你看我給你買的花漂不漂亮?”陽燦岔開話題,一雙美目只是盯著花猛瞧。

    看她一副根本不想談的樣子,韋嘯鳴只好停止追問,打算一會直接和戎敏說。至于陽燦,讓她自娛自樂去!

    不打算再理陽燦,韋嘯鳴拿出文件開始正式工作。

    眼見自己被主人晾在一邊,陽燦可沒放在心上,堅持到底一向是陽燦的美德之一。

    “那個女助理是你現任女伴呀?”陽燦一臉興致,滿心好奇地問!

    可惜,沒有回答!

    “你們怎麼認識的?很浪漫吧!”

    可惜,又沒有回答!

    “你這次是不是動真情了?”

    好,這次總算有反應了,只不過是一記白眼。

    “不必這樣吧!”何必守得這麼緊,小氣鬼!說說又不會死,不說才會憋死人的!陽燦撇撇嘴不屑韋嘯鳴的緊把口風,不過,即使這樣也休想讓我放棄。突然間想到一個人,陽燦得意地笑起來︰你不說,難道慕容徵也不說?

    有想法就要有行動。陽燦拿起皮包。

    “我走了,不打擾你繼續工作了!”一想到可以有小道消息听,陽燦恨不得插上翅膀飛過去。

    听到關門聲,韋嘯鳴才抬起頭,不用猜也知道她去哪了,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八婆總是急著找八婆!

    韋嘯鳴拿起電話,想給戎敏打個電話,突然傳來敲門聲,不由皺一下眉頭,“進來!”

    “總裁,萬豪集團的石董事長來,現在頂層會客廳!”秘書小姐從容冷靜地報告。

    “我知道了!”想到今天要和萬豪簽約的事,韋嘯鳴收拾一下文件,準備上頂層。

    走到電梯門口正好踫上戎敏。黑色的套裝將玲瓏有致的身材顯得更加完美,神秘的氣息反增添了精明干練。

    她永遠都是讓人賞心悅目的。霸氣灼灼的目光此時流露出溫柔無限的愛憐。

    戎敏輕易地就能感到他的到來。有他在的地方氣流總會不由自主地逆轉,產生波動。轉回身,正對上他深情的凝視。

    她斂眉靜靜一笑,“怎麼,那位小姐走了?”恬靜的聲音沒有一絲波動。

    “你說燦燦?她走了,早上她都和你說什麼了?”他緊緊盯住她精致的面孔。

    “她說什麼都不重要。”戎敏攀上他的手臂,望進他深邃的眼瞳,“重要的是我相信我自己,也相信我的男人!我相信我的男人會保護我!”溫柔堅定的目光透著不移的信賴。

    凝視她眼中的自信、執著,韋嘯鳴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激動,他是何其有幸能擁有如此美好的女子。

    他捧起她的臉,猛地印上她的唇,吸吮那為之傾魂的企盼。

    回應他緊緊的擁抱,感受那炙人的熱吻,為他的感到也為自己的愛戀。

    電梯在頂樓停住,韋嘯鳴輕輕松開戎敏,只是眼中的深情絲毫未減。

    握了握他的手,戎敏先走出電梯,深怕自己再次陷入那醉人的眸中。

    看她俏麗的背影,韋嘯鳴感到無限滿足——

    **——

    走進會議室,石煬早已經做好了準備,正在焦急地等待中,看見戎敏和韋嘯鳴進來,立刻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

    “終于等到今天了,能和韋氏合作,實在是萬豪的榮幸。今後還要靠韋總多多照應。”

    “我想我們還是省了這些客套話吧,直接簽約。石董不是已經等得很著急了嗎?!”韋嘯鳴繞過石煬,坐在主座上。

    “好!爽快!那我們現在就簽約!”

    看著石煬心花怒放的樣子,戎敏禁不住滿心冷笑。自以為是剿到獵物的毒蛇,卻不知自己早已在雄鷹的掌控中。現在的自鳴得意只會加劇下場的悲慘淒烈。只是惟一沒料到的就是天空里是雙鷹盤旋,面對惟一的獵物。誰又能料到是怎樣的結局?!只能祈禱雙鷹永遠不要為獵物而反目成仇。凝望韋嘯鳴沉穩英俊的臉龐,那一聲嘆息悄悄逸出。

    經意將愛戀放于一個人的身上是不是一件極其冒險的事?任意放縱地將心用一個名字佔滿,會不會顯得輕率隨意?投資學上的分散風險經營為何在愛情領域不起絲毫作用?只因為愛了,愛了一個男人,這一生一世的資本,就全部傾注于此,無論輸贏。贏了歡天喜地扶著搖椅慢慢到老,輸了呢?也許就會獨自面對暮藹晨鐘,蒼山碧海孤苦終老。想到未來的種種不定,戎敏突然感到一陣瑟縮。再也不理會會場內的虛假熱絡氣氛,獨自一人悄然起身,如逃跑似的走出會場,感受高處不勝寒的孤寂。

    站在落地的窗前,不必看下面的人群擁擠只需看天空的閑雲飄飄,就令世人自慚浮華名利的粗俗。伸手撫摸天的純淨,卻只有一陣風從手中溜過,那麼清涼無膩。戎敏將自己放在藍天白雲的純美中,用每一個神經末節去感受大自然的神奇。

    移動電話的驀然響起打斷了戎敏的閑適,看了看號碼,原來是冽。“喂?”

    “阿敏,事情進行得怎麼樣?”秦冽清冷、低沉的聲音有如窗外的清風。

    “合約正式簽訂了,我想我們的計劃很快就可以實施了。石煬那個老狐狸現在還在那自鳴得意呢!我看這次是有他受的了。不過,我發現韋嘯鳴他們似乎對石煬也是另有所圖,不單單只是開發鐵速這麼簡單。最好是叫阿珂查查看,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已經調查過韋氏的資料,結果什麼也沒發現。所以這次要找阿珂幫忙!”戎敏一直凝望遠方的風景,絲毫沒發覺一直站在拐角處的身影。

    “我在側面也已經調查過了,結果一無所獲,所以這次你要特別小心。不到情況允許的情況下,你千萬不要調動資金。這次兩方面的人都不好對付,你小心一點總不會錯!”秦冽不無擔憂地提醒戎敏。

    “我知道!不到條件成熟我是不會動的。如果從韋氏查不到什麼的話。”戎敏想了想,“你去查查唐曛,黑幫大哥。听說過嗎?”

    “在道上走動的人怎麼會沒听說過他!鐵翼的老大,也是現在香港最大的黑幫首領!現在香港的八成PUB都由他罩著。出名的冷峻人物不過也是個傳奇人物,听說他走黑道從不賣粉開娼,卻可以不停地壯大幫會,他手底下有一支特遣分隊,听說比頂級FBI還要精良,只是誰也沒見過。查他做什麼,難道他也牽涉其中?”

    戎敏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唐曛是如此偉大,看來低估了他,“他和韋嘯鳴是死黨,而且上次和石煬有過節,看看能不能從他那打听出什麼消息來。”想到事情的復雜性,戎敏感到一陣擔心。

    “好吧,你別擔心,我再去查一下。對了,今天晚上去HUNRRICANE喝酒,瓏玲、阿珂都去。說是要看看你被愛情滋養成什麼樣子了!”想到瓏玲夸張的神情,秦冽笑了笑。

    听到秦冽的笑聲,戎敏感到一種即將赴刑場的無奈,“好!我準時到,幾點?”

    “九點,早一點來!”秦冽收線,想辦法去弄唐曛的資料,看來這是個極其艱巨的任務。

    輕輕收了線,抬手看了看手表,簽約儀式差不多快結束了,自己這個總裁助理好歹也得去露露面,充充臉。想到即將面對那些滿臉貼金的小人,戎敏嘆口氣,轉身向會議室走去。

    一直目送戎敏進了會議室,韋嘯鳴才從拐角走了出來,一臉沉思,陰暗的表情深深地注視戎敏消失的背影。

    藍調音樂充斥著舒暢、優柔、慵懶、魅惑,整個音樂流瀉于藍色幽光的氛圍里。打扮各異的男人、女人如幽靈般地尋找各自的位置。

    十二點之前是人們充斥靈魂的棲息地,十二點一過,這里就如它的名字Hurricane一樣,被瘋狂所代替。

    正因為如兩極一般的世界,戎敏很喜歡這里,經常和秦冽她們在這聚會,一起感受都市里的頹廢的浪漫。

    今天和往常——樣,一身緊身性感的露背裝將背後的雪肌展現于人前,讓人產生刺眼的錯覺,濃裝過後只見艷麗的裝容,戎敏完全展現了別人所不識的一面。看見瓏玲她們正在朝她招手。笑著朝她們走去-

    只腳擱在吧台下方的橫架上,另只腳輕輕架在裸露的腿上,隨性慵懶的姿態顯出女人如夜般的誘惑。黑色勁裝的專業調酒師看到戎敏不必招呼地調了一杯西域情端到戎敏跟前,看戎敏春光外泄的豐滿胸部,老朋友式地調侃︰“你是不是想讓這里所有男人都噴鼻血而死!”說完,還不忘提提她似乎快要掉下去的肩帶,渾然不覺旁邊射過來的要將人射穿的兩道炙焰。

    戎敏叛逆示威似的又將胸口拉低幾分,渾不理會周圍驚艷的目光。端起酒杯,動作憂雅地淺嘗了口酒,靜靜等待今天的審問,看看到底是誰先開口。

    果然第一個湊過來的是瓏玲,“我听說有人在談戀愛,是不是你呀?”滿臉興致將溫柔精致的五官映出無限光彩。

    “是我!”坦白地承認。戀愛本來就是一件很光榮的事。再說,在這幫死黨面前掩藏是明顯的欲蓋彌彰,與其讓她們沒完沒了地追問,不如現在坦白承認。

    看她如此坦白,更引起了其他三人的興致。

    “對象是韋嘯鳴!”不理會戎敏克意地放縱,珞珂肯定地說出大家的疑惑,不過問題簡單點。

    戎敏看見她們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式,與其回答她們的提問,還不如自己全盤托出,逃避可一向不是自己的個性。

    “是他,我怕這次我足真的愛上了他。”戎敏輕輕撫摸晶瑩的高腳杯,撫摸那優美的曲線凝視杯中的五色交換,口里透出如夢似的呢喃細語,“我喜歡和他在一起。跟他在一起,我總有一種從心而發的安全感,感受他的體溫就會有一種被呵護的溫暖。被他擁在懷里,就會有一種地老天荒的感覺。我時常想,有一天也許我們會一起慢慢變老,然後一起扶著去日本看櫻花,直到我們一起再也走不動為止,這種相濡以沫、生死相依的感覺以前我從沒有過,以後也許都不會再有,我想,這也許就是愛情吧!即使有點簡單,但對我來說,卻已足夠!”

    看著陷入沉思的三人,戎敏用一種少有的認真語氣說︰“這次我是真的陷進去了。我現在想嫁給他,做韋太太,如果真的和他在一起。”戎敏瞼上顯出夢幻的色彩,“我寧願每天為他洗衣煮飯。”

    秦冽、瓏玲、珞珂都不禁為她臉上的幸福光彩所深深感動。沒人知道愛情究竟是什麼,也許像戎敏說的就是愛情,也就是幸運吧!

    這次,她們是真的確定戎敏戀愛了,而且是愛得很深、很徹底。否則她是絕不會這麼說的。戎敏所有的朋友都知道戎敏是最痛恨每天圍著爐台轉的,而現在她可以為了韋嘯鳴犧牲自己的好惡,可見她對韋嘯鳴實在是用情至深。

    四人一時間都陷入沉思,只是任憑音樂將思緒帶離,隨意飛舞!

    一直坐在燈光昏暗中離她們不遠處的韋嘯鳴此時深深地陷入感動之中。剛硬俊挺的臉上被一片如水溫情所取代,整顆心被強烈的震撼和柔情填滿,從沒女人可讓他靜止的心產生一絲絲的波動,而戎敏的闖入有如上天賜給他的賞賜。她的笑、她的痴、她的凝眸探望,無一不在冷硬的心上刻出永世難忘的烙印。現在終于體會“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是一種什麼樣的痴情了。

    凝視戎敏溫情祈盼的眼神,韋嘯鳴恨不得馬上沖過去,狠狠地吻住戎敏,忘記一切世俗的煩惱。可他不能,只能用最深情的目光穿過時空的距離將她溫暖。

    戎敏感到有人在盯著她,四下環顧搜尋之後卻什麼也沒有發現。心中被疑視的感覺卻那樣真實,她輕輕拉了拉身邊的秦冽,“我感到有人在看著我!你見到什麼人了嗎?”

    “沒有呀!”四下看了一下,奇怪戎敏的敏感,“沒有什麼人,你是不是想走呀?”了解那種半時不見就思念的感覺,秦冽是真的祝福老友找到了屬于自己的愛情。

    “這麼快就走?”瓏玲好不容易才見戎敏一面,怎麼可以這麼快就放她走。

    “那我們的計劃還繼續嗎?”珞珂說出關鍵的問題。

    “當然進行!”戎敏放下手中的酒杯,“我的愛情和計劃並不發生任何沖突。所以我們的計劃照舊進行!”篤定的口氣有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可是,那算不算是騙他?”瓏玲擔心地問,“要是讓他知道你去韋氏有目的,他會不會生氣?看起來,他的樣子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想到由此可能影響戎敏的感情,瓏玲不由眉頭緊蹙。

    “我是對韋氏合伙人有目的,不是對韋氏!只要我自問我對他的感情是真的,與工作上的事是兩碼事,我不信到時他會分不清楚!”戎敏對韋嘯鳴有著絕對的信心。

    戎敏的自信並沒有消除三人心中隱隱的不安,只是祈禱這個計劃能順利完成,千萬別節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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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7-15 00:19:28
第六章   

     佔地千平的韋氏大宅此時還是燈火通明,因為今天不但有客到訪,而且此時主人還沒有回來。慕容徵不耐煩地拿著酒杯,看著時鐘都快轉一圈了,而向來守時的韋嘯鳴此時卻還不見蹤影,害得他白白地推掉了和美女的約會,真是可惜。頎長的雙腿換個姿勢地擺在茶幾亡,忍不住抱怨︰“嘯鳴怎麼搞的?這會還不回來?”一向溫情的俊顏此時已完全被不耐所取代。

    陽熠也動了動身體,讓自己更深地埋在沙發里,“不知道他找咱們什麼事,這麼興師動眾的。”輕描淡寫的語氣里有好奇的猜測。

    慕容徵微微轉了一下心思,一下來了精神,“你說會不會是和女人有關?”滿臉盡是興奮之色。

    唐曛冷冷地看他一眼,徑自拿起酒杯,將這個問題列為無聊系列。

    陽熠卻為之眼亮,饒有興趣,“我看極有可能。”

    兩人對視一眼,極有默契地一指,“戎敏!”

    毫無疑問地,兩人都將矛頭指向了同一人,不由得相視大笑!

    唐曛對這種情況早巳見怪不怪,只是奇怪兩個30歲的男人怎麼還會這麼雞婆,看來以後最好和他們保持距離,免得被傳染。

    韋嘯鳴一進屋就看見慕容徵和陽熠正拿著怪異的神情盯著自己猛看。

    “你們倆今天別想玩任何花樣,我沒心情!”冷峻的目光透著嚴重的警告意味。

    慕容徵和陽熠對看一下,交換了彼此的信息,“今天刮台風,得萬分小心!否則有天遣!”

    慕容徵走上去攢住韋嘯鳴寬闊的肩膀,戲謔地說︰“怎麼今天戎小姐沒陪你,心情不好?”

    一記殺人的目光近距離地擊中慕容徵。韋嘯鳴推開身上那只狼爪,神情陰暗地倒了杯酒,猛地一口飲盡。

    看他煩躁的樣子,實在是有點少見,看來問題有點麻煩。陽熠小心地靠近,“怎麼了?找我們究竟有什麼事?”

    “你們幫我調查一個人!”韋嘯鳴低沉壓抑的語氣盡顯此時的煩躁。

    “誰呀?”慕容徵一臉好奇。誰這麼大能耐,能勞動韋嘯鳴如此費周章,最近除了石煬,沒有誰需要被調查呀!

    “戎敏!”說完,平時剛毅凌厲的俊容更顯陰郁。

    “誰?”慕容徵一時沒反應過來,以為自己听錯了。

    陽熠和唐曛對望了一眼,確信自己確實沒听錯。感到事情有點不妙,要知道,韋嘯鳴說的調查可是連祖宗家史都要翻出來的。地毯式的調查會連你穿什麼顏色的內褲都摸得一清二楚,一般這種待遇都是留給敵人的,而這次的對象居然是戎敏,所以其他三人都有些不敢置信。

    “到底出什麼事了?”唐曛難得開口,而通常等到唐曛開口就證明確實是有事發生了。

    “戎敏到韋氏來,我懷疑她是另有目的。”深蹙的眉心沒有被隱瞞的憤怒,卻有憂心的關懷。

    “你說她是故意接近你,對你另有所圖?”陽熠一針見血地點中要害!

    “不!”韋嘯鳴肯定地說,“她絕不是沖我來的,我懷疑她極有可能是為石煬來的,韋氏是跳板!”雖不介懷她刻意的隱藏,卻也惱怒她的自作主張。

    “石煬?”慕容徵實在很意外听到這個名字。

    三人對望一眼。只要是和石煬搭邊的事情都意味著很嚴重,可實在想不通戎敏找石煬有什麼目的。

    “你怎麼這麼肯定?”唐曛嚴冷的面孔此時更是如降霜雪。

    “我也不敢最後確定,但應該是八九不離十。所以我才要你們去給我調查的。”幽邃的黑瞳閃著陰冷的光芒。

    “如果真像你說的,戎敏是沖著石煬去的,那事情可就熱鬧了,戎敏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石煬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看來這次有麻煩了。”慕容徵難得露出嚴肅的神情,畢竟,戎敏是他難得從心里欣賞並喜歡的女人之一,而且還是兄弟的意中人,這次說什麼也得保護到底。

    “我說什麼呢?!所以我們得快點!”韋嘯鳴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想到戎敏可能遇到的種種危險,自己的冷靜因子就全消失不見。他煩躁地點支煙,平復自己的思緒。

    “然後你打算怎麼做?”陽熠不認為問題這麼簡單。

    “以後我會再行安排的。”已經恢復平靜的思緒,韋嘯鳴的黑瞳不斷地凝濃,他在思索著一切可能性……——

    **——

    望著桌上的資料,韋嘯鳴證實了自己的想法的準確性。戎敏這次果然是沖著石煬來的。看看她以往的記錄不難想象這次她的整個計劃。她是要通過在韋氏和萬豪的合作在賬目上做手腳,然後加大收支,將資金轉出去。石煬要借這個工程洗錢,戎敏要借此轉錢,兩人可真是不謀而合,都是要通過韋氏進行“資金周轉”。看來韋氏是真的適合做洗錢工廠,只不過各人目的不同而已,戎敏最後將錢給難民,石煬卻中飽私囊兼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只不過兩人都忘了問問他這個韋氏當家的同沒同意讓他們任意妄為!

    想到戎敏背著自己在做這麼危險的事情,韋嘯鳴深邃的眸子里盡釋冷沉詭譎的懾人銳寒。是到自己出手的時候了,否則還有人拿他當隱形人,趁著事情還沒有開始,就讓它胎死腹中比較好,否則遲早有一天他會因為擔心、恐慌而英年早逝。攘外的前提條件是安內,只要不讓戎敏身涉險境,任何苦楚、指責他都可以獨自擔負。

    作出決定,拿起資料起身向戎敏辦公室走。

    沒有敲門,徑直走進辦公室,戎敏正埋首文件。不給她反應的機會,他將文件重重地扔到桌上,點起根煙,讓煙霧掩住臉上的表情,怕一絲的不舍破壞此時的無情殘忍。

    感到他從未有過的冷凝,戎敏靜靜地翻開資料,卻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是自己的身家歷史事無巨細,無一遺漏。

    戎敏驚訝地抬起頭,“你調查我?”晶瑩的眸中閃著不敢置信與受傷害的深深悸動。

    “你是不是認為韋氏真的會隨意收留外來客,輕易就將重要工作交付出去?那你實在是太小看韋氏,也太小看我韋嘯鳴了!而我也並沒有猜錯,難道你到韋氏沒有其他目的?!”嘲諷的話語如同判決般將她整個人推到谷底,沒有辯解,一個隨意的“其他意圖”就是毀掉一切的證據!

    “你從一開始就懷疑我?你從沒有相信過我?”輕顫的語氣如同泰山壓頂般的沉重,突來的打擊讓精致的臉龐染上一層蒼白。

    “你說呢?”戲謔輕狂的語氣,比不上森冷絕決的眼神。半身前傾的壓力像是嘲笑戎敏的每次真情付出。

    “我只想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對我動過感情嗎?你現在愛我嗎?”雙手緊緊絞著衣服,怕自己經受不住自己從來沒想象的答案。清澈深幽的眸子眨也不眨地盯著韋嘯鳴,深怕錯漏一個字,讓自己永淪地獄。

    靜謐詭譎的氣氛緊緊糾纏住兩人。看著她眼里的祈盼,靜數自己的心跳,怕會因一時的疼愛不舍而給她帶來致命的危險。

    原來放棄卻又是如此的艱難。為什麼上天一定要給相愛的人如此多的考驗,既然一定要接受苦難,那就讓兩人一起擔負。

    緊緊握住拳,“我認真過。可惜,我從不會把真情再放給對我有所圖的女人身上!因為她不配!”要想達到預期的效果,最好就是假話里摻一半真話。

    “既然你對我是認真的,為什麼你還要調查我?”激動的語氣里掩藏不住對他邏輯矛盾的抗議。他怎麼可以一邊以愛的方式將人疼惜,另一方面卻又以懷疑的態度將人傷害?!是什麼樣的男人才會殘忍地將兩者聯系起來,一邊給你陽光一邊給你陰雨,還是全天下的男人都在以這種方式保護自己,傷害別人。

    “我從不拿韋氏做賭注。這和我對你的感情無關!”語氣陰沉平穩得有如話家常。

    “不過還好,多虧了這個想法,否則有一天韋氏叫人給賣了,只怕我還得給開支票呢!”刺人的話用不著想就會傷人于無形,不忍看她泫然欲泣的模樣,索性看向別處。怕自己管不住自己地將她擁入懷中輕聲安慰。心中無情的酸痛在傷害她,也傷害自己。

    不想听他無謂的解釋,是什麼樣的愛戀卻不包含相互的信任。現在任何一句言語都顯得那樣蒼白無力。還有什麼比得不到愛人的信任更可悲的呢。也許真的到了自己該走的時候了。

    狠狠吸口氣,無端浮起的霧氣緊緊鎖在跟內,如果兩個人的路走到最後沒留下一點思念,那就每個人都留下一點自尊給自己。

    不想再做過多的解釋,畢竟現在證據擺在桌上,曾經那麼篤定地堅信他會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可到最後,原來自己的心都從沒被認定過。還有什麼好說的,原來一切快樂都是自己安慰自己。夢醒還未遲,現在了斷總比繼續活在幻影中好。

    “下面的事,我想我不說你也該知道怎麼做。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如果你直說,也許我會直接把錢送給你!可惜你選錯了方式!”像是要將人釘在十字架上一樣,韋嘯鳴放任自己刻意地去傷害早已蒼白卻依舊沉默不語的戎敏。將她的容顏一點一滴地刻在心版上,留做未來時間思念的準備。心中一千句的抱歉此時也只能化作冷語嘲諷。不忍心再看她強作鎮定堅強的表情,怕到最後,自己是先崩潰的那個人。再看她最後一眼,只想讓她永遠不要忘記自己,痛恨也好,愛戀也罷,如果上天真的有情,那就必會有再遇之期,到那時一定讓她永遠遠離悲傷,再沒有悲痛糾纏!只希望那一天快點到來!

    韋嘯鳴轉身走出房間,既然作出決定將她遠遠送離危險,那就自己獨自品嘗傷害的苦酒,若是心痛難忍,那也只是怨他自己活該。

    听著他漸離漸遠的腳步,寬大的辦公室只剩下戎敏一個人傾听自己的心跳聲。陽光在雲彩的遮擋下變得閃耀不定,她定定地坐著,不想動,也不想說話,眼前的物件不止一次地在眼前幻做無數碎片。時間不容商量地任意飛馳。心里的感覺早巳由徹骨疼痛變得無知無覺。沒有想去的地方,也沒有想做的事,空白總在一大片一大片吞食身體的細胞,只有一個念頭在擴大︰離開這個地方!永遠不要再回來!

    沒有什麼東西應該被拿走,每一件物品無不在提醒自己曾有的失望和傷痛。與其讓回憶日夜糾纏,不如把一切都留在這。從哪里開始就從哪里結束。上天這麼喜歡開玩笑,那就把這一切都交給上帝。

    戎敏拿起皮包,走出門口,听到門合上的聲音,含在眼里的水珠終于因為相互擠壓,承載太多,輕輕滑過臉龐,向地面撞去。接住不該掉下的淚滴,像是遠離誓言糾纏般地向電梯走去。將一切留在身後,也留在回憶。

    韋嘯鳴靜靜地看著電梯門合上,控制已久的柔情如潮水般涌上眼底,痛恨自己將她無情地傷害。懲罰似的一記重拳擊在牆上,手上傳來的痛楚提醒自己的殘忍,“很快,很快我們就會見面的,阿敏!等我!”心中的誓言化作無言的凝視,看到那輛熱悉的車開離韋氏,駛向遠方,直到看不見——

    **——

    戎敏開車在街市里四處飄蕩,既不知去哪,也不想到哪去,只是腦里不停閃現韋嘯鳴冷酷絕然的表情。為什麼會這樣?一路上她不只問過幾百次,昨天兩人還柔情蜜語,枕畔相偎,而今天卻已經天涯兩邊。難道真是自己錯了?可自己又錯在哪了?錯在對他的隱瞞,難道愛一個人就意味著自己毫無隱私,毫無保留?那告訴他之後呢?他會幫我?還是會和今天的結果相同,只是換個理由?!為什麼自己只想簡單地和愛人廝守到老這麼個小小的願望都難以實現?是不是自己以前真的太順利了,惹得天妒紅顏?!

    環顧四周似乎到處都充滿了和他在一起時的回憶,難道自己真沒處可去了?可笑啊,遺失愛情的同時也迷失了自己,想想這可能就是女人最大的悲哀了吧?!

    停停走走,不知不覺已到了華燈初上的時候,看到大街上的人來人往,不覺更是淒冷萬分。也許大醉一場會讓煩惱一次都溜掉吧。既然清醒只會讓痛楚變得更加清晰,那麼酒醉呢?酒醉之後人是不是就不會感到痛骨噬心的苦楚?那就讓自己醉吧!也許自己從沒清醒過,否則為什麼會被人蒙在鼓里這麼久還不知不覺?!

    想到痛處,戎敏加速向PUB開去——

    **——

    秦冽一直在不停地打戎敏的電話,卻總是不開機。戎敏平時是絕不會不開電話的,以前從沒有過這種情況,即使是和韋嘯鳴在一起的時候。她不由得感到萬分擔心,約了瓏玲、珞珂,想一起去戎敏家找找看。

    三人約齊了一起到戎敏家,按了半天的門鈴卻始終沒人應聲,看來戎敏是真不在家,不由地更加劇了內心的不安。

    “怎麼辦?這麼晚了,她去哪了,會不會出事?”瓏玲此時焦急得快哭出來了!

    “不會的,能出什麼事,阿敏做事一向都很有分寸的,她會自己保護自己的。”雖然嘴上這麼說,珞珂卻也禁不住心里忐忑不安。

    “她會不會去Hurricane了?”秦冽盡可能想戎敏可能會去的地方。

    “不會吧,她每次都是和我們一起去的,從不自己去那里的。”瓏玲認為這個可能性不大。

    “不管了,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們還是去看看!”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去找找看,試試運氣。

    秦冽拉著瓏玲、珞珂一起去Hurricane找那個不知所蹤的好朋友!

    三個人一進PUB,就看見早已醉倒的戎敏,卻還在不停地喝,攪得調酒師緊張不安,不知該怎麼辦好!三個人趕緊走過去搶過她手里的酒將她扶了起來,看到她醉眼迷離,很痛苦的模樣,不由地心里都感到一陣心疼。

    “阿敏,快別喝了!”珞珂率先搶下戎敏手里的酒杯,看她又快倒下去了,趕緊扶正她。

    酒精的作用讓戎敏整個人處于無重力狀態,迷離水樣的眸子盡是隱藏的精彩,無力支撐的身體只是象征性地掛在台邊,而滿身的酒氣更是顯出早已宿醉已久。感到有人扶她,她輕輕撥開來人,依舊故我地斜倚在吧台上。

    “不要管我!”緊皺的眉拒絕所有人的關懷,不想再感受任何溫暖,那美好的感觸隨意會將心底的痛再狠狠地撕裂開來,再次感受血淋淋的痛楚。

    看她折磨自己的摸樣,秦冽知道現在和她說什麼都沒用,把她送回家才是最主要的。

    秦冽拉了一把珞珂,想兩人一起把戎敏攙扶起來。平時縴細柔軟的身體此時更是嬌弱無力。

    “阿敏,我們回家好不好?”瓏玲低身輕聲地問戎敏,希望能把她哄起來。看到她一臉無助的嬌弱,瓏玲感到一陣難過,眼里不由蒙上一層水霧。

    像是听到最好笑的笑話一樣,戎敏忽地抬起頭,一臉嘲笑地盯著眼前的人,“家?誰的家,我的家?在哪?”婉轉泣然的聲音像是控訴上帝的愚弄,滿臉嘲諷好笑的表情流露出孤單無依。原來堅強的心是這麼容易破裂,那又為何心碎了情卻不滅?可笑呀,死守信念換來無情的嗤笑。

    “阿敏,是我們呀!”她一臉心碎無助的模樣讓珞珂感到心疼無比。

    仔細地凝視,熟悉的面孔、焦急的語氣總算讓戎敏看清面前的人原來是珞珂。環視四周那關心的焦急面孔,終于擊碎所有面具,露出原始的悲哀。

    “阿珂!”緊緊抱住珞珂,感受親人般的溫暖關切,隱忍的淚水終于如雨般地落下。所有的痛楚、委屈,都在親人的溫暖懷中化作淚滴盡情肆虐。

    靜靜地等她哭個痛快,秦冽和珞珂扶起已經無半分力氣的戎敏坐上車往家駛去。

    一盞盞散發暈黃光圈的街燈陪襯著車內沉悶壓抑的氣氛,四個人相對無語的沉默如同暴風雨前的靜寂壓抑得讓人幾乎快要窒息。過往的經歷如同電影般在各自的心底輕輕閃過,從未有過的疲憊爬滿了整個空間,而平時幾十分鐘的路此時如同幾十年般的漫長。傷感的氣息有如病毒般在空間里四處蔓延。

    終于到了戎敏家,將她扶進屋,輕輕安置好。來到客廳,誰也沒有離開的意思。秦冽拿出啤酒遞給瓏玲和珞珂,自己率先喝一口,冷冽的酒水混合炙熱的感覺讓人一下清醒不少,凝望窗外的燈光閃爍,感到一陣力不從心的無助。

    “不用問了,一定是和韋嘯鳴有關尸瓏玲開口,語氣中有一種少有的氣憤,該死的韋嘯鳴敢欺負阿敏,下次一定教訓他。

    “阿敏從不會這樣子。自從上一次她和家里決裂之後,她就再也沒醉過。這次她喝得這麼多,看來問題一定是很嚴重。”看到戎敏嬌弱無助的模樣,珞珂真的是好心疼,好無奈。

    “我想很可能是韋嘯鳴知道戎敏去的目的了,他一定是傷了阿敏。”秦冽清冷的目中有讓人不敢置疑的冷凝。

    “那又怎麼了,我們又沒拿韋氏的錢,我們也沒拿錢放進自己的腰包。他們可以沽名釣譽地搞什麼慈善晚會,那我們就不可以運用另一種方式去幫助人嗎?有人規定幫助人得用統一手段、統一方式、統一規則嗎?開始我還以為韋嘯鳴是個很開明、很厲害、很會包容的男人。還在為阿敏高興,誰知他竟是只不折不扣的沙豬!”瓏玲一向溫柔恬靜的臉上難得出現氣憤、激動的表情。

    “我們用不用去找韋嘯鳴說清楚?這樣對阿敏很不公平!”珞珂看著秦冽,想听听她的意見。

    “你說阿敏是那種不把話說清楚、就把自己醉成這樣的人嗎?我想這次可能幫不上忙了。”

    輕輕點起一根煙,看著火光一閃一滅,“我們現在惟一能做的就是陪著阿敏,現在她需要我們!”秦冽的話讓所有人安靜下來,只剩下繚繞的煙霧在空中一圈一圈地飛舞——

    **——

    寬大空曠的辦公室沒有一點燈光透出,可紛紛繚繞的煙霧又證明有人在獨自品味夜晚的靜寂。

    韋嘯鳴獨自坐在轉椅內靜靜仰望遠處不斷閃爍的星光,深沉的夜如同此時的心情讓人看不到一點黎明的光亮。活該自己忍受蝕骨噬心的痛楚,傷心的話語刺痛別人的同時,也讓自己同樣忍受煎熬。

    看到天上的星星相依相偎,更加嘲諷了自己做出選擇的痛苦無力。與其有一天她忍受驚濤駭浪的沖打,不如現在將她遠遠拋上岸,遠離危險。可心中為何總有一種負罪感在緊緊糾纏呢?交織煩亂的思緒如盤絲一樣將自己緊緊縛住,走不開,逃不掉。

    靜靜感受她殘留的氣息,似乎她還在自己懷里。冥想思念中總會有一剎那的恍惚,戎敏一直還在,從沒離開,可笑自己的痴心妄想。

    就在迷離間,突然辦公室被人猛地推開。

    “阿敏!”瞬間的驚喜在看清來人之後不由地一陣沮喪。

    慕容徵回頭望望陽熠,兩人相視無語。

    “你把戎敏踢出了韋氏?”慕容徵就是來證實消息的,所以也就開門見山。

    韋嘯鳴沉默不語,深沉的面孔看不出一絲波動,只是微皺的眉泄露了心里的不安煩躁。

    “好了,既然事情都已經做完了,還在這煩什麼呀!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快點行動,趕緊除了石煬那個老狐狸,別讓他一條魚腥一鍋湯,然後再把戎敏找回來。獨自一個人在這悲傷憫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看不慣韋嘯鳴如喪考妣的陰陽臉,慕容徵難得好心地提醒,真不知道平時那些在商場上的精明睿智到哪去了。看來愛情這東西是絕不能踫的。像自己,既可在美女如雲的森林中獨聞花香,又不必在深沉黯夜里空享冷月,何樂而不為!

    如果說慕容徵的十句話里有九句被韋嘯鳴當做垃圾清除,但這一句卻進了他的耳朵。總算想起還有要事做,時間已不多。陰沉冷漠的面孔總算有一點波動,只不過是一絲狠絕冷酷的殘忍外力。無情暴烈的嘲笑,有如一只要撕裂獵物的鷹。

    “石煬是不是又有貨要出了?”韋嘯鳴難得開口。

    “是呀,”碩長的雙腿又習慣地架在辦公桌上,慕容徵拿起一支筆把玩著,“如果順利的話,他就發大了。”

    “這次你和他合作,簡直都樂開花了。韋氏的貨品進出海關從不需要檢查,他能不樂嗎?這可是黃金通道。有你給他撐著,他簡直就是坐收漁翁之利。有事是你的,有錢是他的。這可真是天賜良機,他怎麼會不好好利用呢?”想到石煬的如意算盤,陽熠也不禁為他的異想天開暗暗稱奇。也許在他眼里,別人都是傻瓜。

    “就不知道他看見海洛因變成白面的時候會是什麼精彩表情。”一想到石煬可能氣得連最後幾根頭發都掉光的樣子,慕容徵就不禁興致勃勃。

    幽邃深寒的冷眸里閃著無情的光芒,明暗閃爍的火光中是滿臉的冷漠,“這次就要他死無全尸!”平緩的語調中透著不容置疑的森冷。

    慕容徵不由地為石煬祈禱,惹怒狂獅的結果就是尸骨無存。誰讓他那麼倒霉,偏要惹韋嘯鳴,更讓他倒霉的是,為什麼偏偏又要被戎敏選中?咳!原本是死刑就解決的問題,這次變成了凌遲處死!這次連上帝都救不了他了,想到即將得出的結果,不由地雙手交叉,喊了一聲︰阿門!希望上帝保佑他!——

    **——

    戎敏感到陽光的刺眼,想翻身躲開陽光的照射,剛一移動卻發現頭痛欲裂。睜開眼,熟悉的擺設提醒她這是在自己家里。她仔細地回想一下,記憶只停留在自己的狂飲上,至于回家好像後來是冽她們送自己回來的。想到自己昨天從辦公室出來的情景,感到一陣心痛。

    臥室的門被輕輕推開,原來是自己的三個好友。

    “你好了?頭還痛不痛?”瓏玲坐在床邊,仔細輕柔地摸了摸戎敏柔順光亮的烏發。

    “我沒事!”看到她們關心的眼神,心里感到一陣溫暖,“不好意思。這次的計劃怕是很難繼續下去了。石煬的資金我還沒正式接觸到,所以……”戎敏的語氣里有著萬分的歉然。

    “說什麼呢?!計劃能做成當然好,做不成也沒關系,難道我們的超人病了,還要她繼續擔負什麼拯救世界的任務?本來這次我們就很擔心現在不能做,倒遂了心願,省得我們擔心!”珞珂包容的笑容里有姐姐似的關懷。

    感到她們真切的關懷和包容,戎敏的眼里蒙上一層水霧。不知道用什麼言語表達內心的感動。

    “什麼也不要說,我們本來就是一家人。”秦冽向來冷漠淡然的臉上現出溫柔和煦的笑容。

    戎敏隱忍的淚水終于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看看我們的金牌會計師——聚財仙女在干什麼呢?這可不像我們認識的超級女強人!”輕輕拭去戎敏的淚,珞珂笑著打趣她。

    “嗤”地一笑,戎敏露出如出水芙蓉般的笑容,其他三人也隨著她一起笑了起來,她輕輕靠在珞珂身上,“那人家感動了嘛,還不讓哭?”一副女兒嬌俏之神態。

    室內的沉悶終于因笑聲的凝聚而消散無蹤。

    “那,現在我們來想點開心的事,現在反正也沒什麼事可做,不如我們去旅行吧,我們已經好久沒一起出去玩了。”瓏玲滿臉興奮地提議。

    “好呀,去哪?”珞珂也很贊同這個建議。

    “你的事務所不用管了嗎?”戎敏有點好奇。

    “沒有我,並不等于世界末日來了,他們自己也會做好的,放心,我那里都是精英!”總不能實話實說地告訴戎敏是為了陪她散心才推掉已經定好的幾個大案吧。

    “也好,每天對著那些臭男人,煩也煩死了,不如出去走走。”秦冽也附和地贊同。

    看著她們少有的一致口氣,不用說也是為了自己。雖然她們什麼都不說,那只是為了讓自己可以安心。無言的關懷總是勝過空話連篇,不點破她們,那就讓時間和空間的距離來治傷口的疼痛吧。看到戎敏點點頭,三人不由得心花盛開。說做就做,四個人坐在床上研究起旅游的事來——

    **——

    “怎麼樣,錢到位了嗎?”石煬坐在老板椅中,冷冷地盯著站在對面的手下。

    “報告石爺,錢已經如期匯到賬戶了。只要明天我們把錢放到工程款里分散一下,就可以了。”

    “好,”重重地拍一下扶椅,事情超乎想象的順利,忽又想起一件事,“我們的貨呢?什麼時候可以走?”

    “後天!後天韋氏有一批貨要出運,到時候我們的貨就可以一起走了!”

    “太好了!”石煬忍不住大笑起來,等這一天可真是等得太久了,有韋氏這個大招牌給自己做擋箭牌,還有什麼事能難到自己。韋嘯鳴任你奸如鬼,也不知道我有這一手吧!想到即將到手的巨額金錢,石煬笑得眼楮都成了一條線——

    **——

    陽熠坐在電腦前,措著眼前的屏幕說︰“石煬的匯款已經到了,他應該動手了。”

    打開石煬的電腦秘碼,整個資金流動表呈現在每個人面前,堂堂的電腦專家居然做這種小兒科,說出去真沒面子,怕是人家把大牙都笑掉了。

    “只有五千萬,這麼少?”慕容徵皺眉地看著屏幕,太叫人失望了,以為會有多少呢,原來只有這麼少,真是太浪費人才了。

    “曛,老狐狸什麼時候和人交貨?”韋嘯鳴轉身問一直沉默的唐曛。

    “他和對方定在一星期後,要想按時交貨,他這一兩天之內就必須把貨運出境!”像沒事人似的,唐曛只是凝視眼前不住搖動的伏特加。

    “我們最近只有一批貨要出境,他一定是要把貨放在這里了。我們的貨是後天走,他這一兩天內一定會有所行動。我看我們就後天動手換貨好了,太早,會讓他有所察覺!”韋嘯鳴精確地計算著步驟,怕有一點遺漏讓那只老狐狸溜掉。

    “可現在他賬面上的錢這麼少,打擊力度明顯不夠大嘛!”感到游戲不夠刺激,慕容徵不由得抱怨連連。

    “雖然黑錢的數量不多,可你想想石煬那老家伙一旦發現貨丟了,錢又被轉移,他會是什麼處境?不止是賠個清家蕩產,而且你想意大利黑手黨會放過他嗎?一定會以為他獨自把錢吞了,到時候他就真是喪家之犬了。”陽熠仔細地給慕容徵描述石煬的慘象,免得他牢騷滿腹地說個不停。

    “早知如此,就不用那麼干脆地把戎敏送走嘛!根本就沒有難度系數,還能有什麼危險?石煬還能有什麼翻天的本事。有我們在,他想起浪也沒水花的,真不知道某人在窮緊張什麼?”慕容徵說完,還獨自翻了個白眼,想想沒有戎敏斗嘴的日子還真是無聊。他全不理會陽熠傳來的警告眼神。

    听到慕容徵提起戎敏,冷峻剛毅的面孔如降霜似的沉下來。已經一個星期沒有她的消息了,知道她和朋友出外旅游,想必是想借出游平復內心的傷痛吧!這樣也好,遠離是非之地。想到她有陷入險境的可能性,自己就絕不能坐視不理,她怨也好,恨也罷,只要能看她平安無事,多少苦痛、折磨自己都可以忍受,只因愛她的心已完完全全地淪陷。不是沒有保護她的能力,可毒蛇遇襲哪有不反擊的道理,而她就是自己的致命處,惟一的辦法就是遠遠地將她推開。至少她是安全的。

    韋嘯鳴一直沉默不語,唐曛難得地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一切很快就會過去的,沒事的。”

    沒有回答,只是又隨意點起根煙,讓煙霧做屏障,將自己隔離開來!——**——

    迎著涼涼的晚風,遙望遠處隨風起伏的麥浪,如此時的心情般總有根線牽扯著上下擺動。

    來丹麥已經有一個星期了,戎敏的心情雖已沒有剛出來時陰暗不定,但卻總是有著放不下對那一份感情的執著。人雖出來了,只有她知道心還留在那里!留在那個雙重標準的男人身上,真不明白當初為什麼會同意瓏玲來丹麥,童話的世界,難道自己的一個夢還沒有醒,還要繼續做另一個夢?究竟自己的夢什麼時候才會醒?

    傷痛的心隨時間的推移慢慢地平靜下來,冷靜與理智又重掌控被情感佔據已久的思維,無數的困惑此時如發酵般在心底不斷擴大。既然他連自己的資料都可以搞到手,又怎麼不知道石煬的底細?那可遠遠容易于對自己的資料的收集。他既然連和他有親密關系的“下屬”都如此“關心”地查清來歷,又怎會對自己的合伙人置若罔聞呢?以他對韋氏的責任感而言,他又怎麼會拿韋氏的前途開玩笑、做賭注?還有似自己受傷的事件來看,他是不會不知道石煬的為人?那他為什麼單單只把自己趕出韋氏,而繼續擴大和萬豪的合作?為什麼?

    一切的疑點都說明韋嘯鳴絕不是因為自己欺瞞他,才把自己踢出韋氏,這絕對是借口!他一定是要做什麼,所以才要把自己踢出韋氏,難道他們要黑吃黑?不!絕不可能,像韋嘯鳴那麼驕傲而又自信的人是不屑做這種事的。再說他也根本不會把那些錢放在眼底的?難道真是自己讓他傷心了?可那根本說不通嘛!難道這些天他真的不明白自己對他的真情?種種的疑問如亂麻一樣糾纏不清,想到煩心處,忍不住輕輕地嘆息。

    “想什麼呢?”清冷的聲音不用回頭也知道是秦冽。接過秦冽遞過來的果汁,輕輕吸了一口,掩飾地把玩杯子,“沒想什麼!”

    “是不是想回去?”不容她逃避。秦冽點醒地道出心中的疑惑。

    看來一切都躲不過冽的眼楮,“我是想回去,我只是不甘心就走這麼,很多事我還沒弄清楚,就這樣放棄,我不甘心。”她輕輕地撥開被風吹散的發,眼里的凝望是種不容置疑的決定。

    “他這樣對你,你不生氣?”試探的問話讓秦冽有絲期待。

    “他背後調查我,還將我逐出韋氏,我當然生氣,他甚至沒給我辯解的機會,可我總覺得這里有問題,所以我要回去弄清楚。”

    “我看惟一的問題就是對愛太執著,這次你是真的愛上他了,否則被欺負之後又怎麼不報復?這可太不像你了。堂堂金牌會計師被人踢出門後卻只在家里獨自大醉飲泣,而不言復仇,這實在不符合你的做法。”一針見血地指出她的弱處,也許直面問題會比強加的掩飾少走許多彎路。

    “也許是吧,即使在我痛恨他的時候,卻依然想念他的懷抱,以前總認為小說里的女主角只懂付出不求回報是軟弱的表現。可現在,我知道這是為什麼了,面對愛,即使是受傷害,也是一種回報。如果你確定你是真的愛了。”她輕輕吐出心底的真實感受,在老友面前讓心自由,感到真正的輕松。

    “既然如此,那我們還留在這邊干什麼,明天我們就打道回府。”秦冽為所有人一起作了決定。

    听到她們也要回去,戎敏感到極為驚訝,“你們也回去?怎麼不留下多玩幾天?”

    “我們本來就是陪你來的。主角都走了,我們還留下干什麼?”最重要的是,戎敏又拾起自己的驕傲和自信。

    無來由地為這種親情感到溫暖,很多時候關懷就在自己身邊,只是自己沒感到而已。想到又將見到那張令人魂系夢縈的剛毅面孔,不由得心里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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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7-15 00:19:54
第七章

     平時半幽靜半火爆的Hurricane,今天因為四個出眾男人加一個惹火女郎的到來而平添了許多躁動。

    “沒想到你還知道這麼好的地方。”慕容徵將披散的長發隨意地攏上,一雙勾魂的眼楮卻忍不住開始掃描起來,收集美女獵物是他的愛好之一。

    陽燦看見慕容徵開始四處瀏覽,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忍不住打消他的念頭︰“你別找了,最大的美女就在你面前,你還有眼無珠地四處亂瞄什麼!”說完還不忘送給他一個挑逗的眼神,害得慕容徵差點被嗆到。

    “燦燦,拜托你別老跟個花痴一樣到處亂拋飛眼,尤其對象是他,做哥哥很沒面子的。”陽熠一臉受不了的表情。

    “怎麼,嫌我丟人呀!那也是和你這個當大哥學的!”不忘給陽熠一個鬼臉,一轉頭,發現韋嘯鳴走進來之後就一直沉默不語,冷毅的線條因為冥想柔和了許多,只是不停地旋轉手中的高腳杯。

    “怎麼了,嘯鳴,有我在你不開心呀?”像是怕人不誤會似的,玲瓏有致的身軀全貼在韋嘯鳴寬闊的背上。

    任憑陽燦在自己身上作亂,思緒早已回到往夕,這是戎敏第一次承認愛他的地點,雖然不是親口和他說的,卻留下了永久不滅的印象。她深情明亮的眼眸,嬌俏誘人的櫻唇,柔軟無骨的身體,無不讓自己迷戀思念。想到她走時泫然欲泣,痛苦無助的模樣,不由得又痛恨起自己來了,不知什麼時候可以再擁她入懷,撫平她的不安,將她捧在手心細心呵護。現在雖然計劃進行得很順利,但石煬那老狐狸還沒有被徹底鏟除,隨時會反咬一口的,不到最後自己是絕不會把戎敏放在身邊的,至于思念,那就讓自己獨自承擔好了。

    門口小小的騷動引起了慕容徵的注意,忽然一個意想不到的身影躍入了視線!

    “戎敏?!”慕容徵急忙拉了拉身邊的陽熠,指向門口,卻發現陽熠也在盯著門口猛瞧。

    “戎敏!”終于確定了那個走在最後的那個性感女人就是戎敏,回頭看看韋嘯鳴還在盯著酒杯,陽熠上前搶下酒杯,將韋嘯鳴狠狠地拉轉過來,卻不小心把身後的陽燦推到了唐曛懷里。

    韋嘯鳴不明白陽熠要干什麼,緊擰的眉剛要出聲抗議,卻在看見那熟悉的倩影後停止了一切動作。

    她清瘦了許多,原本縴細適度的嬌軀此時卻平添了一絲嬌弱。痴戀的目光定在她嬌媚的容顏上不肯再移動,多少天的思念只能借助遙遠的凝望而止住漫延。

    看見韋嘯鳴倏然轉深的臉孔,陽燦顧著他的目光看去,卻看見那天在辦公室遇見的女人,

    “戎敏!”早已在慕容徵那里得知有關她和韋嘯鳴一切消息,所以熟念地叫出名字,只是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她,看韋嘯鳴沉默不語的樣子,陽燦大嘆愛情不是個好東西,看見唐曛面前的酒,不由分說地拿起來一飲而盡,惹來一記足以凍死人的目光。

    慕容徵拍拍韋嘯鳴的肩膀,“老天待你不薄,讓你這麼快就再遇見她,珍惜機會,記住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是呀!”陽熠也跟著打邊鼓,實在是不想再對著韋嘯鳴陰沉無情的臉,“讓你在這里遇見她,就說明你們的緣分未盡。何必相愛的人一定要受煎熬。”他恨不得韋嘯鳴馬上追上前去,來一段羅密歐與萊麗葉,可那個呆瓜卻只是在凝望,根本就不動。

    不理會他們的勸告,只是凝望著那張面孔,既然無法擁她入懷,那就將她的容顏一次看個夠,在她不在的日子里供自己思念。

    看她的目光向這邊轉來,韋嘯鳴一把扯過陽燦,摟在懷里,將自己掩住,孰不知這種情景是多麼噯昧。

    陽燦沒想到韋嘯鳴會拉她,更沒想到他的胸是這麼硬,猝不及防地跌倒,撞得鼻子好痛,剛想出聲抗議,卻被一杯酒堵得一句話說不出來,真不知道他在干什麼!

    慕容徵和陽熠怪異地看著韋嘯鳴,被他的舉止搞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麼。

    只有唐曛深深地看了了眼戎敏,又了解似的看了一眼韋嘯鳴,然後又轉回身繼續喝酒。

    不理會他們奇怪的表情,韋嘯鳴只是摟著陽燦喝酒,心中矛盾地希望戎敏別看見自己,即使那是不可能的——

    **——

    戎敏進入Hurricane,習慣燈線之後,就見到韋嘯鳴了,當然也看見掛在他身上自己並不算太陌生的美女和他的一群兄弟,松馳的心馬上因他的存在緊張起來。他沒變,依舊是壯碩的體魄,從容的王者風範,一股令人難以捉磨的深沉及懾人的驚冷孤傲,與以往惟一不同的是身邊多了一個女人,又或許該說身邊只是換了個女人。

    戎敏沒想好應該拿何種面目面對他,所以只好斂眉收心,待想好做法再加以實施。

    “那不是韋嘯鳴嗎?”顯然地,珞珂她們也見到他了。

    要想不對那四個人注意是件很難辦到的事,一樣的俊帥挺拔,卻散發不同氣質的個體代表。不同的類型,而每一個卻又是典型中的典型,這樣的集體想讓人不注意是一件讓人很難辦到的事。

    “那確實是韋嘯鳴!關鍵是掛在他身上的那個女人是誰?!”秦冽淡漠的語氣里有一種少見的寒意。同時朝韋嘯鳴他們走去,也許有的事情確實到了該說明白的時候了。原來還以為韋嘯鳴趕走戎敏是有特別理由的,看來這個,“特別理由”真的很“特別”。

    “冽!”戎敏拉住秦冽,“我的事我想自己處理。”眼里透出淡淡的堅定。

    看她不容幫忙的樣子,秦冽只好點點頭。這種事也只有她自己能讓自己做出合適的選擇。

    對好友抱以理解的一笑,繞過秦冽向韋嘯鳴走去。咫尺的距離對戎敏來說此時卻有如兩極般遙遠。

    慢慢地靠近他,心里那紛擾雜亂的想法此時卻奇異地平靜下來。如果愛情一定要經過這一場風雨般的洗禮,那自己也只好遵守規則,經受考驗。上天要是真的厚待她的話,就給兩個人一個機會,如果真是自己安錯了眼楮,認錯了男人,那也由得上帝任意妄為地將自己推入深淵,永世不得超生。

    “看來這次你逃不掉了,女主角已經自己來找你了!”喃喃地警告韋嘯鳴。慕容徵轉過身以雖瀟灑的姿態看著移步而來的戎敏,“嗨,戎敏,好久不見了,你真是越來越漂亮!”

    陽熠也主動打招呼︰“戎敏,好嗎?”

    “嗨!我很好!”戎敏輕輕地打過招呼,對著不語的唐曛輕輕地點點頭,算是招呼,然後立在那個惟一不肯轉回身的男人的身後,靜靜地等待,看他什麼時候才能轉回身面對自己。

    投給她等待的機會,韋嘯鳴輕摟陽燦的腰一起轉回身,“嗨,好久不見!”輕謔戲狂的語氣不見一絲久別重逢後的波動。

    深不見底的眼眸眨也不眨地盯著韋嘯鳴,“是好久不見,看來你過得不錯!也許沒有我這個陰險的助理在韋氏,韋氏已經上了好幾層樓了吧!”從不想讓他輕易看出眼底的憔悴,尖刻的話語譏諷自己的同時也在指責他的不公平。

    “韋氏很好,謝謝戎小姐的關心!”輕描淡寫的幾句將所有指責打得煙消雲散。

    一旁的陽燦看見兩人都無視于她的存在,不由得抗議起來︰這兩個人實在夠過分,居然無視于這麼個大美女。既然韋嘯鳴一直摟著自己,想演戲誰怕誰,自己可是超極模特,每天的工作就是表演。

    將自己噴火的身材緊緊貼著韋嘯鳴,同時還搭上韋嘯鳴寬厚的肩膀,“嘯鳴,她是誰呀?”嗲聲嗲氣的呼喚,讓站在旁邊的人都忍不住掉了一地雞皮疙瘩,陽熠剛想拉過妹妹,不讓她繼續胡鬧下去,卻被慕容徵拽住,看他輕輕地搖頭,自己也就站著不動。

    “她?”韋嘯鳴拿眼瞥了一下戎敏,輕浮的語氣透著玩世不恭,“我的前任總裁助理,你見過的。”提醒似的,同時兩人的身體靠得更加緊密。

    “啊!”她似是想起什麼似的,恍然大悟地對戎敏嬌笑,“在總裁辦公室!”

    看他們演戲似的親密無間,戎敏不禁感到好笑,他們把自己當成什麼了,沒見過世面的家庭主婦亦或是被人拋棄的難見情郎另擇所愛的痴女?混跡商場這些年,雖不曾見真刀真槍的對壘,卻也是歷經爾虞我詐的游戲。縱然是被愛纏亂了心思,攪亂了心湖,卻還能分辨出什麼是真情,什麼是演戲!即使他們真有什麼糾纏不清,那也不在自己的管轄範圍,倘若連愛都拋卻了,那還痴守心不在己身的身軀又有何用?不如放他自由。

    任他們陶醉于自編自導的爛劇碼中,戎敏連一絲眉毛都不曾挑動,只是依然平靜地對陽燦點點頭,然後又將目光調到韋嘯鳴身上,“有時間嗎?我有些問題想問你。”語氣堅定得不容推卻。

    “我們還有話說嗎?”深邃凝沉的眼神突然銳利冷酷起來,“我從不認為和欺騙我的人還有什麼話好說。再說你沒看見我現在還有其他的事要忙嗎?”說完,示威性地摟了摟陽燦。

    陽燦應觀眾要求地露出嬌羞的神態。

    “我們會沒話好說嗎?”戎敏毫不示弱地將問題反問回去,“你說和欺騙你的人沒話好說,那為什麼你還和石煬有那麼多話好說?不止是說話,還簽約了呢?這個你又怎麼解釋!”她一針見血地指出問題的關鍵所在,不想再當被蒙在鼓里的隱形人,他們難道真的把她當成五歲的小女孩一樣蒙敝嗎?

    剛毅強勁的線條因為戎敏的質問瞬間閃動,陰沉的慍怒,猛地松開陽燦,欺身向前,修長有力的指托住戎敏滑膩優美的下頜,語氣變得低沉有力︰“我的事不用向你解釋,你也不必知道。記住你已經不再是韋氏的總裁助理,跟我也再沒有任何關系,你最好能明白這一點。”

    戎敏絲毫沒有被那陰冷的語氣嚇到,只是因他的靠近而備感熟悉,“連我都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你這個總裁又怎麼會不知道?我只想知道你究竟想做什麼?”

    “和你有關嗎?”不想和她靠得太近,深怕一個把持不住吻上那思念已久的嬌艷櫻唇。

    “當然有關。既然和石煬都可以合作,那我對你又怎麼構成威脅?那麼為什麼將我推離韋氏?”想到他的決絕,力持平靜的心又開始隱隱作痛。

    掛上一抹淡然嘲笑,他順手拿起酒杯,“原來你是為離開韋氏而耿耿于懷,我想憑借小姐的能力到哪都會展露才華的。”韋嘯鳴故意扭曲戎敏的意思。

    他是故意的,他絕對是故意要這麼做的。看他一臉的玩世不恭和輕松平淡,心里委屈壓抑的痛苦如猛然狂炙的火焰,要將自己徹底溶化,夠了,真的夠了!自己委屈求全地來找他,為何還要受這種冷嘲、奚落?感情是自己一個人的嗎?如果不是,為何要自己獨自承擔這滿心痛楚。

    戎敏強忍眼中泛起的水氣說道︰“你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要歪曲我的意思?你知道我舍不得的是什麼!今天我來找你只想知道我們之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讓你將我推開?我這麼做究竟為了什麼?難道只為我自己?韋嘯鳴,你做人公平點!你驕傲自尊,我也是。如果我們之間沒有一點感情,今天我絕不會站在這里。我只是在努力,努力讓這份感情繼續下去!”嘶啞的語氣顯出內心的激動異常。

    不要心軟,否則你會害了她!韋嘯鳴不斷地在心中加強防固,深怕一個漏洞會造成整個堤壩的崩潰。換上一副冷恨絕情的面具,他平靜地對戎敏說︰“你是不是認為和我上過床的女人我都會和她有感情?你怎麼長了一副聰明的面孔,卻有一副笨心思。我說過我愛你嗎?我說過喜歡你嗎?有嗎?”

    看到戎敏不可置信、泣然欲絕的神情,緊緊握住拳頭,他繼續說︰“沒有!如果你讓我負責任,告訴你,怕你要失望了!還是你只是對韋夫人這個頭餃有興趣,才在這里和我談感情引我清楚地告訴你,我和你沒有感情,有的只是成人的游戲!”

    “啪!”韋嘯鳴的臉上出人意料地挨了一巴掌。熱辣辣的感覺在他的臉上也在她的手上。

    從沒想過滿心的傾戀換來是如此的心碎,從未想過如此結局,也就讓人備感無措。錯了,一切都錯了!曾經堅定的信念有如琉璃破裂般的崩潰。不知是該怪自己傻還是該怪老天的錯安排,只是再也分不清哪個是現實哪個是虛幻,最後的凝視,將一切都歸于回憶吧!不必再追究是愛還是不愛了。因為已不重要了,今天的傷害已經存在了,就算是撫平也都是假意的粉飾太平,那又何必呢!

    戎敏激動的情緒忽然平靜了下來,跟里的痴怨纏戀已被死一般的寂靜所代替,低頭看看自己已泛紅的手,抬起頭輕輕揚起嘴角,帶著永遠的絕望,“韋嘯鳴,你听著,你不要後悔!你千萬不要後悔!今天我給你機會了,是你將我推開的,是你否定一切的。我不管你是為了什麼理由,總之,你今天放棄了,就永遠放棄了。戎敏說的話,從來都不假。你放心,我絕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這一巴掌了結了我們之間的一切了,從此我們誰也不認識誰。你放心,我不恨你,自己瞎了眼楮又怎會怨別人,保重!韋總!”用冰冷的稱呼結束兩人之間的一切,轉回身,不再回望一眼,徑直向前走。算了吧,放了吧,該到了放手的時候了。剩下的憂郁悲傷是留給自己永久的回憶。

    瓏玲、秦冽緊跟戎敏出去,走在最後的珞珂回頭望了一眼滿臉陰郁的韋嘯鳴,輕嘆了口氣,望著五色的人群喃喃道︰“這次你是真的永遠失去她了。阿敏決定的事是不會更改的。”不再有更多的言語,轉身出門。既然他敢做,那就讓他一個人承擔好了,最好他一個人能考慮清楚。

    望著已經走出去的四人,慕容徵頭一個反應過來,“沒想到戎敏的朋友都是大美女,早知如此,就應該早點讓她給介紹一下。真是太可惜了。”說完還不忘捶胸頓足一陣,直到接收到陽熠的眼神,才轉回頭去看韋嘯鳴,發現他面前已經有三個空酒杯,而第四個酒杯也很快就被倒出來了。

    搶過杯子,慕容徵嘲諷地說︰“要麼,現在馬上把她追回來,告訴她一切,以戎敏的聰明,已經起疑心了,相信她很快就會看穿一切了。你又何必讓她走呢?”要麼就徹底地放下。剛才那麼狠心絕情的話都說得出口,現在又有什麼不忍心呢?!光在這借酒澆愁有什麼用呢?”慕容徵實在很佩服自己的口才,多麼有震撼力的說詞,誰能不動心。

    沒想到下一秒鐘,酒杯又被搶走,“是兄弟就什麼也別說,陪我喝酒!”一飲而盡,只任憑那熱辣辣的感覺侵滿每個細胞!

    “好!”唐曛叫了兩打啤酒放在韋嘯鳴面前,兩人誰也不說,對飲起來。

    慕容徵翻了翻跟楮,一個沒好又來一個,既然要醉那就大家一起醉吧,拉起陽熠一起加入拼酒行列,只剩陽燦一個人還在發呆——

    **——

    一個手下匆匆忙忙地跑進屋,踢翻了門口的椅子,驚擾了正在閉目養神的石煬。

    “干什麼慌慌張張的?”陰冷的語氣透著不悅。

    “石爺,不好了!出大事了!我們送出的貨被人調包了。”手下上氣不接下氣地報告。

    “什麼?”石煬一下子從坐椅上站了起來,緊跑幾步抓著手下的衣領,“你說什麼?”

    看到石煬那陰狠的表情,手下嚇得連大氣也不敢出,只好結結巴巴地把話又重復一遍︰“我們在和對方交貨的時候發現貨被調包了,還和對方打了起來,他們以為我們想黑吃黑。還打死了咱們大半的兄弟,只回來幾個,還都受了重傷!”

    石煬跌坐在椅中,一雙陰狠的眼透著讓人毛骨悚然的顫栗,頭頂僅剩的發似乎因無法想象的打擊而更見稀少。

    怎麼會這樣?貨是自己親自檢驗的,同時也是自己親自放在韋氏貨里的,怎麼會被人換貨呢?絕不可能是手下調的包,給他們幾個膽,他們也不敢。那貨究竟是在哪丟的呢?心里不住地嘀咕卻想不明白。而眼前的首要問題是這批貨損失了自己將近八千萬,這個窟隆該怎麼堵,自己所有的有效資金可是都放進去了。

    站起身,不住地在屋里踱步,走到窗前,盯著外面昏暗,陰霾的天空,看來只有釜底抽薪這最後一招了。

    叫來手下,他吩咐著︰“去把這件事給我查清楚,一定把貨給我追回來。還有,去給我看看那筆錢現在轉到咱們賬戶上沒有!快去!”

    “是!”

    厲聲喝退手下,一張陰森的臉上因為鷹勾鼻的突出顯眼而更見狠辣,不管你是誰,都夠厲害,連我都敢算計,我又豈是那麼容易就認輸的,想要玩,那我就陪你玩到底,看到底誰玩過誰。想到已經到手的黑錢,只要用這筆資金周轉一下自己就又東山再起,石煬不由地陰惻惻地笑了起來——

    **——

    瓏玲緊緊地盯著戎敏,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戎敏。

    一旁的珞珂終于忍不住了,“拜托你,大小姐,你今晚都盯了一晚上了,你不累呀!”真是佩服瓏玲的“盯”功,看了這麼久都不覺得累。

    瓏玲輕輕靠近珞珂,低聲說︰“你不覺得阿敏很不對勁嗎?這幾天她都沒哭過。你看今晚她一直坐在電腦前,連動都沒動過!”

    珞珂真是服了瓏玲的縴細敏感了,真受不了,“我看阿敏沒問題,你才有問題,分析材料不坐在電腦前坐在哪里!”

    “可是她前兩天才失戀,這兩天卻又開始接手新的工作,而且像沒事人一樣,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最後還不忘以奇怪的眼神瞅了一眼珞珂。

    “停!千萬別拿那種眼神對著我看,我沒什麼事,我很正常的。”連連搖了搖手,同時又拿手指指了指戎敏。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她。你什麼時候見她婆婆媽媽、要死要活的了?!她說放棄就一定會放棄了。可能現在想要重新開始,當然,工作可以忘卻一切煩惱!”

    “忘卻煩惱?我看是自虐呀!你說,阿敏忘得了韋嘯鳴嗎?”

    珞珂轉過頭來一本正經地對著瓏玲,“她一輩子也不會忘!”

    瓏玲突然睜大眼楮,“不會吧!”

    “會!阿敏絕對是只要愛了就不顧一切要一生一世的那種人。要她忘了韋嘯鳴,除非她死!”看著戎敏的側影,不由得為她的堅強感到心疼不已。

    “可韋嘯鳴傷害了她!”瓏玲想起這件事就想狠狠地教訓韋嘯鳴一頓。

    “傷害了也一樣,因為愛情不只是溫馨甜蜜,也包括痛苦和傷害。只要你愛了,就要承擔這一切。”珞珂不由地想到另一個人,一個讓自己痛徹心扉的人。想到這,趕緊不再往下想,怕愈合的傷口再一次被撕開。

    “那阿敏不是很可憐?”一雙晶瑩的眼因為好友的不幸而蒙上水霧,一陣沖動,一下跑過去抱住正在聚精會神整理資料的戎敏。

    “阿敏,你放心,我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別怕。”

    一直在收集資料的戎敏被瓏玲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還沒弄清楚怎麼一回事,听到瓏玲這麼說,一愣,轉念之間就明白了,不由為朋友的關心而感動。

    “放心吧,我沒事,真的!”說著,她輕輕拍了拍瓏玲緊抱住她的雙手。

    為了安慰瓏玲,戎敏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扯開話題︰“怎麼搞的,冽還沒來,不是她逃跑了吧!她要是再不來,一會她來。咱們給她坐飛機,好不好?”

    說到“坐飛機”,瓏玲是真的笑了起來,“好呀,已經很久沒玩了,這次,嘻……”想到冽即將四“腳”朝天的樣子,瓏玲和戎敏相對著露出邪惡的笑容。

    “喂,你們兩個笑得這麼陰險,是不是又想算計誰?”珞珂看她倆的笑容,就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我們說一會給冽坐飛機。”戎敏的提議馬上得到珞珂的同意,反正倒霉的是別人,三個人肆無忌憚地討論起細節。

    秦冽一進屋就看見三個頭上長角的女人沖著她不懷好意地笑,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人四肢朝天地抬了起來,而自己圓翹的俏臀不輕不重地來回吻了幾次地板。

    所謂的“坐飛機”,就是被人抬起同時向地上來回撞。

    秦冽真恨自己反應不夠快,一看見她們的笑容就應該知道怎麼回事,結果還是讓她們得逞了。

    四個女人就這樣很肆無忌憚地鬧在了一起,好不容易停止了廝鬧,四個人一同坐在沙發上喘氣。

    “冽,今天怎麼來晚了,不符合你的作派呀!”瓏玲猛喝口水,才想起問秦冽。

    點起根煙,秦冽仰在沙發上,“我是在等消息,才來晚的。”

    戎敏坐在她身邊,好奇地問︰”什麼消息呀?”

    “等石煬的消息!”

    “石煬?”戎敏一怔,“打听到什麼消息了!”

    “石煬丟了一批貨!”

    “完了?”瓏玲等一會看秦冽不再說話,不由著急地問。

    “完了!”秦冽看了她一眼,“你還想知道什麼?”

    瓏玲一下坐到秦冽身邊,奇怪地看著她,“就這事讓你等了這麼久?!”

    秦冽吸了口煙,緩緩地吐出煙圈,“我是為了確定真實性,才又讓他們出去打听一下。听說他這次丟了大約八千萬的白粉,而且他現在還在到處找貨源。”

    戎敏默不作聲地坐在一邊沉思著。

    “他哪來這麼多錢?八千萬不是個小數目,而且還要再購貨,里外加上差不多一個多億。他就是以前有底,也不會這麼快就籌到資金。”珞珂理智地分析。

    “這幾天道上都炸了,石煬到處派人找貨。”秦冽想到這幾天到PUB的人都口不離題地談論這件事,想不知道都很難。

    “他在哪丟的貨?”戎敏一本正經地對著秦冽。

    “應該是在途中,因為去交貨的人死了大半,而這邊听說是石煬親自放的貨。”

    戎敏肯定似的自言自語︰“他一定是運用韋氏的貨運想偷運白粉出境。”突然站起來,“那也就是說,貨是在韋氏的船上丟的。”

    猛一回頭,發現三人都奇怪地盯著她,“干什麼,為什麼這麼盯著我看?”像是被人看穿心事似的,她坐到沙發上,猛喝了一口水。

    珞珂坐到她的身邊,搶過被她一直轉動的杯子,“為什麼想到貨是在韋氏丟的,就這麼緊張?”拍掉戎敏想拿杯子的手,不容她逃避問題。

    “干什麼呀,我不是你的被告。”戎敏無可奈何地縮進沙發里。

    “今天你別想逃,說清楚你到底怎麼想的?”瓏玲一臉溫柔的笑容里透著陰險。

    “哎呀!”大叫一聲,頭痛死了!戎敏轉過頭向秦冽求助,秦冽卻只是向她挑挑眉,讓她認命。

    逃不掉,打呢?看了看,三比一。比例嚴重失衡。

    “事情鬧到今天這種地步,其實我早知道應該放手,可心里還是放不下他。只要听見他的事,心里就會緊張。我知道這很不像我,可我真的不由自主。不管他如何對我,我還是很愛他。我是不是很沒用?”說出心里話就算被人嘲笑,也總是自己的選擇。

    “阿敏,現在韋嘯鳴這樣對你,你還對他抱有希望?你這樣為他鎖住你自己,值得嗎?”珞珂提醒似的對著戎敏。

    “我沒對他抱希望,我從沒想過要和他再在一起,從那天我打了他一巴掌之後,我就不再對和他復合抱任何希望了。我也說過絕不會再和他在一起。愛他是一回事,可和他在一起是另一回事,愛一個人是一個人的事,在一起是兩個人的事,這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那不就是暗戀?”瓏玲的口不遣言惹來珞珂和秦冽的警告,覺得自己失言了,瓏玲伸伸舌頭,閉上嘴,不再說話。

    戎敏看了一眼瓏玲,“也許是吧,也許我需要的是時間,也許有一天我會忘了他,重新開始。可現在,要想對他置之不理,我做不到。現在我只能盡最大努力讓他從我的生活中消失。”

    “那就是不管你愛不愛韋嘯鳴,你都不會再讓他重新進入你的生活了,對不對?”珞珂一語概括。

    “是,”戎敏很肯定自己的想法。不管愛他有多深,但那只是自己的問題,那天從酒吧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兩個人的生命再也不會有瓜葛了,不是理不清那種糾纏,而是再也受不了那種痛徹心扉的傷害了。與其讓自己再受傷,那還不如從現在開始就橋歸橋,路歸路。

    “阿敏,你記住,以後韋嘯鳴的事你再也不要管了,因為你們已經結束了。今後你要做的事就是好好珍惜自己,一切從頭來過。記住,你們分手了。”一直沒開口的秦冽以一種少有的認真口氣提醒戎敏。

    戎敏看著秦冽鄭重的樣子,不由得感到一種不好的預感,“冽,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沒有!”秦冽避開戎敏疑惑的眼光,站起身,故作輕松地說︰“我只是想讓你明白你現在的位置。”笑話,怎麼能告訴她,石煬那老家伙因為韋嘯鳴調動了他在公程的資金而要找他拼命。要是阿敏知道韋嘯鳴現在很危險,不找石煬拼老命才怪,雖然她嘴上說兩個人從此再沒有瓜葛,但依她對韋嘯鳴感情的執著來看,百分之百不會袖手旁觀。絕不能讓戎敏涉險,既然韋鳴連黑錢都能調空,那他就一定會保護自己,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瞞住戎敏。

    秦冽轉回身對著正在沉思的三人,打斷她們的思慮︰“小姐們,我們什麼時候吃飯,我可是剛受過酷刑,現在快餓死了。”拉起瓏玲就往廚房走去。

    看戎敏還在發呆,珞珂一拉她,“走吧,別想了,車到山前必有路,為感情消沉可不是你的做法。”不忘給她鼓勵的一笑。

    收到珞珂支持的笑容,戎敏不由地一笑,“放心吧,我沒那麼無聊的。”拉起珞珂向廚房走去,加入做飯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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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7-15 00:20:25
第八章  

     陰霾的天空,無星的夜晚,因為要下雨,空氣壓抑得人都快要窒息。街上的人都想在暴雨來臨之前趕回自己的家,因為那里是自己的棲息地、避風港,只有沒有靈魂的人還在街上四處游走,想借著雨的威力找回自己失卻已久的心。

    韋嘯鳴坐在車里,輕輕的音樂伴著彌漫的香煙將他困在中間。窗外欲墜的雨,有如他現在的心情,壓抑是全部內容。

    不知道幾天了,總之每天入夜之後,他都會把車開到戎敏家樓下,看那窗中透出的燈光,看她偶爾出現的倩影。活該呀,活該讓他一個人忍受這種噬骨的痛楚,既不能將她擁入懷中憐愛,又不能狠心地將她舍棄。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人家說的報應,懲罰他以前對愛情的不屑一顧,在他動了心放了情之後,兩個人卻不能在一起。怪誰?怪他獨斷專行地將愛人推走,還是怪她有眼無珠地愛上了這樣一個霸道的男人?或者怪老天爺讓兩個人相遇的不是時候?這些問題究竟該問誰。現在只有乞求上帝,再給他一次機會讓戎敏千萬別放棄他,相聚的日子很快就來了,只要堅守等待,一切都會守得雲開見月明。

    看見戎敏家的燈一盞盞地熄滅,修長的手指將煙捻滅。今晚已沒有期盼,他發動引擎,將車開向早已寂靜的街——

    **——

    將車停在車房,拖著疲憊的身軀,想進屋在按摩浴缸里好好地泡個澡,讓疲憊的身心好好地放松一下。

    剛一邁進大廳,就看見慕容徵、陽熠、唐曛和陽燦正霸佔著大廳,在大吃大喝。濃密的眉此時不由得緊皺在一起,不知道他們又在搞什麼花樣,以自己現在的狀態實在沒心思陪他們胡鬧。

    沉穩的俊顏抹上一層鷙冷,穩健快速地朝他們走過去,“你們在搞什麼?三更半夜的不回家?”帶著寒意的語氣讓人不容忽視。

    陽熠放下筷子,拿紙巾抹了抹嘴,一副酒足飯飽的樣子,“你也知道三更半夜了?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很危險,石煬隨時會派人來殺你的。自己還不小心點!至于我們呢?是來保護你的。”語氣里沒一點擔心的成分,倒是胡鬧的成分佔了三成。

    “保護?你們?免了,我看你們是來吃霸王餐的。”看了一眼桌上的海鮮魚翅,不覺加了一分不屑。

    “喂,你那是什麼表情?我們可是來盡兄弟之情的。做兄弟,有今生沒來世,我們怎麼會讓你英年早逝呢?所以我們商量好,這幾天一定會寸步不離地跟著你。當然啦,你包吃住。”慕容徵大言不慚地盡表兄弟之情,可天知道,他只是想來胡鬧一番,湊個熱鬧,順便吃窮韋嘯鳴。

    韋嘯鳴指著陽燦,滿臉陰郁,火藥味十足地指著陽燦,“燦燦也是來保護我的?”

    陽燦放下紙巾,優雅嫵媚地對韋嘯鳴一笑,“錯!我是來被保護的!你知道那天在Hurricane我可是你的‘女朋友’耶。現在你有危險,當然我也在受波及之列。你讓戎敏安全了,可不能不管我的死活。”最後,還不忘做個可憐的表情。

    看他們一個個振振有詞的樣子,韋嘯鳴決定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眼不見為淨,否則,早晚會讓他得內傷,最後倒地吐血而死。總之他們就是不想讓他安靜,冷冷地瞪他們一眼,轉身向樓上走去。閑閑地泡個熱水澡,渾身真的輕松不少。

    裹上浴巾,露出精赤的上身,發達的肌肉充滿誘人的古銅色。韋嘯鳴走出浴室,顧盼間發現唐曛正站在陽台上抽煙。

    他皺了皺眉,走出臥室,感受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聲勢。

    “你不會也是像樓下那幫人一樣來保護我的吧,放心,我還沒老掉牙到舉不動槍的地步?”順手拿起根煙,徐徐上升的煙霧沒等圍成圈,就被吹散在風里,消失無蹤。

    “這次是得小心點,石煬那條毒蛇不那麼輕松對付,你調走了他所有的流動資金,同時又扣下那筆黑錢,貨又是在韋氏貨運中丟失的,他就是再笨,這時候也該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這次你把他整得這麼慘,他怎麼會輕易罷休?所以你最近還是小心點好。”唐曛一貫冷酷的臉上難得出現擔憂的神色。

    “我沒事。明的沒問題,暗的更不怕,他要是敢來,我們就來個甕中捉鱉,想跑也跑不了。”韋嘯鳴想到石煬下三濫的手段,真是讓人不屑一顧。

    “也許我們一開始就不該心慈手軟,讓他活到今天,否則怎麼會讓他這麼囂張呢!”唐曛低沉的語氣里不帶一絲溫度。

    “早就說過,把他交給意大利黑手黨,他把資金弄丟了,你說他還能活嗎?又何必要我們出手呢!”深沉穩定的話里有一種掌控全局的篤定。

    “我再調幾個兄弟,宅子太大,防不勝防。”

    唐曛要打電話再調幾個兄弟幫忙。韋嘯鳴按住電話,盯住唐曛,“這次我們四兄弟聯手不用別人,看看我們是不是真的老了。”眼里深處閃著自信挑戰的光芒。

    唐曛放開手,拍拍韋嘯鳴的肩,轉身向門外走去。就在兩人轉身的瞬間,突然從對面的樹叢中飛來一個罐狀物,落在了陽台上不住地冒著輕煙。

    韋嘯鳴和唐曛對望一眼,同時飛身上前猛地踢飛正在燃燒的炸彈。還沒等兩人完全趴下,炙熱的火球就已在天上光焰四射,巨大的熱沖力將所有的玻璃化為碎片硒落在唐曛和韋嘯鳴身上,映亮的天空乍現不見邊際的烏雲。

    “砰”的一聲,門被慕容徵和陽熠撞開,卻見韋嘯鳴和唐曛從碎片中站起來。

    “沒事吧。”陽熠走過來看兩人是否受傷,唐嘿毫發無傷,韋嘯鳴因為沒穿衣服,後背樁劃出幾道血痕。

    “阿徵,叫管家把藥箱拿來,嘯鳴受傷了。”慕容徵答應了一聲趕緊出去叫管家,卻和跑上來的陽燦撞個滿懷。

    “投胎呀!”慕容徵痛哼了一聲,沒好氣地說。

    “說自己呢!”扯過礙事的慕容徵,沖到屋里,發現屋里的三個人都沒事,不由得松了一口氣,看見韋嘯鳴沒穿衣服,不由得為那好身材羨慕不已。果然有看頭。

    陽熠看見陽燦站在門口一副流口水的模樣,不由得大感頭痛,自己這個妹妹沒救了,“燦燦。”

    听見陽熠無可奈何的口氣,陽燦無辜地眨眨眼楮,“我什麼也沒做!”

    “你去下樓拿幾杯水來!”不想和她爭論不休,惟一的辦法就是把她驅逐出境。再說一會的話題一定是”女人不宜”的,所以還是先把她調走妥當些。

    “每次都這樣!”嘴里嘟嚷著不滿,卻也無可奈何,只要是不想讓她知道的事,每次都是找借口將她支開,或者直接推她出門。

    無奈只好轉身出門,卻又和正要進門的慕容徵撞個滿懷。

    “投胎呀?”現在誰惹她誰倒霉。

    “說你自己呢。”慕容徵照著她的話原封不動地回敬給她。

    陽燦剛要轉過身找慕容徵理論,卻只听見”砰”的一聲關門聲。

    “氣死我了!”她轉身跑下樓生氣去了。

    “看來,石老頭這次是真的給惹毛了,開始亂咬人了。”慕容徵走到韋嘯鳴身後看了看他的傷,“好像只是皮外傷。”

    韋嘯鳴坐到沙發上,點上根煙,“看來我們是真應該動一動了!”

    慕容徵听到這句話,俊美華貴的面孔上閃過一絲興奮,一絲血腥,“我們去他老窩,給他來個一鍋燜,怎麼樣?”

    陽熠坐在沙發椅上沉思著說︰“石煬在道上這些年,會有不少仇家,他不會預料不到會有今天,所以他應該還有一筆備用資金的。殺了他是個小問題,可最後那筆資金一定套不出來,我們只有等他把老底都拿出來之後,再讓他去死無全尸,現在不是最佳時機!”

    “你的意思是我們還得再演戲?”慕容徵想到這一點,不禁眉頭微蹙。

    “差不多吧!”

    “那這次由誰上?”想到還要對著石煬那個鷹鉤鼻,慕容徵就惡心得想吐。

    “問題就在這!全世界都知道咱們四個是死黨,所以人選是個問題!”

    陽熠的話讓室內頓時安靜了下來,一時之間,誰也想不到什麼合適的人選。

    慕容徵嘆口氣將自己縮進沙發里,“要是戎敏在就好了,以她金牌會計師的名號加上石煬現在急需資金周轉的狀況,一定會讓那老家伙上當的,可惜呀!”說完不禁地看了一眼韋嘯鳴。

    听到慕容徵的話,韋嘯鳴沉穩內斂的面孔不由得泛起寒冰,轉過頭警告似的提醒他︰“不準找她!絕不能讓她-這渾水!別說我沒警告你!”

    “這麼緊張做什麼?我只不過是個建議,難道現在你還對人家有感情?”揶揄的口氣里有著半認真的探詢。

    狠狠地瞪一眼慕容徵,不打算給他借題發揮的機會,自己忍痛割愛地將戎敏從身邊推開,就是為了不讓她受傷害,決不允許有人再將她給扯進來-

    旁許久沒開口的唐曛突然開口︰“其實阿徵這個提議不錯,很有可行性。有我們在身旁戎敏不會受傷。”

    “是呀!”陽熠也附和,“以現在的情況,戎敏確實是最適合的人選。”

    韋嘯鳴陰沉地看了一圈,下了結論︰“這個可行性你們都想不用想了,我絕不會同意的。我不會讓她受到危險的,連1%的概率都不行。你們換個提議吧!”站起身,話題到此結束,轉身出去,“砰”的一聲留下屋里的三個人面面相覷。

    “他這麼激動干什麼?”慕容徵好笑地看著那扇飽經蹂躪的門。

    “只要一提到戎敏,他總是這麼激動!”陽熠對韋嘯鳴的敏感實在佩服。

    “只要激動就好,說明他還是很在意戎敏,那我們到底還用不用去找戎敏,請她幫忙?”慕容徵對這件事念念不忘。

    陽熠不說話,只是一直盯著唐曛。

    “看著我干什麼?”唐曛瞄了一眼正盯著自己不放的兩個家伙。想到韋嘯鳴剛才的樣子,覺得這確實是個好機會,“嘯鳴壓抑得也夠久了,這次我們就幫他一把,別讓他陰陽怪氣的。”

    “就是嗎?”慕容徵一下跳起來,就等著唐曛點頭了。韋嘯鳴苦瓜臉讓人看了實在是不舒服,既然現在一致通過,那就等著看精彩大戲了。

    想到韋嘯鳴知道戎敏來幫忙時頭上生煙的樣子,三個人不禁大笑起來。而在樓下處理傷口的韋嘯鳴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又升起來,不知道這次又會有什麼倒霉事要他遇上——

    **——

    戎敏看著眼前的兩個不速之客。打進門開始,慕容徵和陽熠就沒停過稱贊她,樣子虛偽得讓人想相信他倆不是別有所圖都不行。看看時間,他們倆已經說了有十五分鐘了,戎敏遞給他們一杯果汁,不得不開口打斷︰“你們兩個到底有什麼事?別再扯了,我從來就不相信,你們會為了稱贊美女稱贊到人家家里,而且還不停地說了十五分鐘,說吧,到底什麼事?”

    慕容徵一看沒瞞過,只好實話實說︰“還是我們阿敏惠質蘭心,一看就知道我們來有事求你幫忙。我們這次是來找你幫忙對付石煬的。”

    戎敏不由得一笑,原來如此,“找錯人了吧?石煬是韋嘯鳴的合作伙伴,有什麼事應該找他才對呀,找我做什麼?再說,又何談對付之說。”戎敏不冷不熱地將話打回去。

    “好了,阿敏,別生氣了。都是韋嘯鳴那家伙,害得你這麼飭心。其實一切你早就知道,不是嗎?嘯鳴是怕傷害到你,所以才這麼對你,我們已經替你好好地教訓過他了。所以呢,這次你一定要出手相助。”陽熠很不客氣地將責任都推到韋嘯鳴身上。

    “韋嘯鳴也有自己辦不到的事?”嘲諷的語氣透著淡淡的悲傷。

    “有!絕對有!這件事就一定非你莫屬。他現在是重矢之的。看報紙了吧?上面的報道全是真的。昨晚確實有人襲擊,他受傷了。”慕容徵故意把情況說得嚴重。

    戎敏心里一驚,沒想到一切都是真的。想開口詢問什麼最後卻什麼也沒說。

    陽熠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動之以情︰“你也不想看他最後死于非命吧?不管他以前對你說過什麼,那也只是為了不讓你受傷,我們兄弟敢保證。”一把拉過慕容徵做發誓狀,“嘯鳴說的一切都是胡說八道。他不知道有多愛你,從你走後,他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他不知道有多緊張你。至于燦燦,那是我妹妹,她胡鬧的,你別當真!這是假的!”

    看他緊張的樣子,戎敏不由得一笑,“你那麼緊張干什麼,有問題的又不是你。”想到韋嘯鳴獨斷專行,不由感到一陣心傷,他為什麼不親自對她說明一切,而私自將她推離,這個笨蛋。那既然如此,就是自己‘回報’他的時候了。既然英雄最終不能將那條毒蛇打死,那現在只好由美女來擔當此任了。看看究竟是雄鷹厲害,還是雌鷹厲害。

    “答應了!”慕容徵有難掩的興奮。

    “說吧!怎麼說?不過我只有一個要求!”賣關子似的瞅著兩人。

    慕容徵和陽熠對望一眼,小心翼翼地問︰“什麼事?”

    很滿意地看到兩人緊張的神色,戎敏輕輕地探身向前對他們露了一個絕美的笑容,“不把石煬那老家伙整個吐血而死,我就絕不和你們合作。”

    一秒、二秒,慕容檄和陽熠同時露出陰險的笑容,“那當然,不下一次狠心,就枉為我們做了一次小人!”

    于是三個頭上冒煙、嘴里長牙的家伙湊到一起設計害人去也——

    **——

    都市的夜晚剛剛霓虹閃爍,溫柔鄉里卻早已人聲鼎沸,穿梭其中的俏麗人影無疑是其興隆的主要原因。

    慕容徵和陽熠一進門就看見石煬正帶著一群手下在喝悶酒。兩個相視一笑,很有默契地坐到石煬對面,要了兩杯馬丁尼酒。

    “老大?!”一旁的手下指著坐在對面的兩個人,對一直陰沉著臉的石煬小聲說,“那兩個人不就是韋嘯鳴的兩個朋友慕容徵和陽熠嗎?听說都很有門道!”

    石煬抬起醉眼朦朧的眼向對面望去,果然是慕容徵和陽熠,“去看他們在說什麼?”吩咐完手下,又拿起酒杯狠狠地喝了一口,陰冷的臉上透著濃濃的恨意。

    “戎敏實在太過分了,沒想到她這麼陰險!”陽熠放下酒杯憤憤地說,一張充滿陽光的臉此時被憤怒所代替。

    “我電沒想到那麼嬌美的面孔下竟然有這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好在嘯鳴知道得及時,否則等到結婚那天就遲了。”慕容徵輕輕搖著頭,一臉的不可置信。

    “是呀,多虧他知道得及時,否則那後果真不敢想象。如果真讓她得逞,那嘯鳴就慘了。”像是為韋嘯鳴慶幸似的,陽熠喝了一大口酒。

    “不過,戎敏也真不自量力。還說什麼報仇,好像她才是那個受欺騙的人,天知道誰才是受害者。說起來,也真想不通,以戎敏的能力怎麼會為錢做這種事呢?她那麼會炒期指,又是金牌會計師,她賺錢應該很容易呀。”慕容徵不解地搖搖頭。

    “這有什麼可奇怪的,她就是炒一輩子期指,也不可能比韋氏的資產多。你知道,誰嫁給嘯鳴,那不是當鳳凰的事,那是當鑽石鳳凰。當然人人都想,不過這次她的如意算盤可要落空了。”

    陽熠正想再要兩杯酒,移動電話響了起來,看了一眼電話,對慕容徵說︰“是嘯鳴,怕是有事找咱們,走吧!”

    丟下錢,拉著慕容徵向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看見一直坐在旁邊的黑衣人匆匆忙忙地離開,兩人不由相視一笑,一起閃出門。沒發現身後一雙秀美卻帶著冷漠的眼楮一直在盯著他們。

    出門的兩人朝著馬路對面的一輛法拉利跑車走去。

    坐在車里一直等待的戎敏看了兩個人坐上車,忍不住問︰“怎麼樣?”

    陽熠擺了個OK的手勢。

    “下一步就看你的了,我敢說,不出三天石煬一定會去找你,到時候,就是俠女出手的時候了!”慕容徵一臉篤定的表情。

    “放心吧。只要他來找我,就死定了。就怕他不來。”戎敏現在就擔心這事。

    “他一定會去的。現在他除了求你外,沒有別人可以救他。他一定會把所有老底都拿出來,請你這個財神為他生鈔票的。”陽熠對這件事非常有把握。

    戎敏拍拍陽熠的肩膀,“那也得有你這個超級程序設計師幫忙才行呀。只有你的程序進入大盤,才可以在我們千萬分之一不利的情況下力轉乾坤。不過你放心,我盡可能萬無一失,只要你在期指上盡可能地配合就行了。”

    陽熠拍拍胸膛,一副義不容辭的樣子。

    “這次,我們除了消滅那個老狐狸之外,看來還可以有一筆小財可以發。到時候我們就三一三十一,你們看怎麼樣?”慕容徵一臉做夢的表情。

    戎敏一把掌打掉他滿臉痴相,“一毛你也別想拿,都拿到納米比亞去救災民。”

    “不是吧!”慕容徵瞪大眼楮,“這可是我們無敵鐵三角的第一次合作,怎麼可以沒有戰利品呢?”

    “有!所有難民聯筆簽名的感謝信,這筆錢是一定得匯出去的,雖然和以前方式不同,但結局卻是一樣的,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正事談完,私事上場。

    “韋嘯鳴怎麼樣?傷得不重吧?”戎敏力求平穩,感情色彩淡薄。

    “我還以你不管他的死活了呢!”慕容徵笑得很欠揍。

    “說不說?”戎敏給慕容徵兩個選擇︰要麼老老實實說實話;要麼自己自動從車上跳下去。

    為避免形勢對己不利,慕容徵連忙雙手上舉,“我說!他只是皮外傷,沒什麼事,不用擔心他!”並曖昧地留下一笑。

    戎敏傾身上前威脅似的朝著慕容徵逼去,“你笑什麼?好笑呀?啊!”

    看著戎敏不斷逼近的容顏,慕容徵一邊喊著沒有,一邊往後縮。眼看他就要掉到車外戎敏才放過他,最後還不忘警告他︰“我們的事不許告訴他,還有,就算以後真有什麼危險,也不許告訴他!”

    “是!是!”笑話,要是讓嘯鳴知道他們現在在做的事,不殺了他們才怪。告訴他,除非他們都不想活了。

    “不過,戎敏,我還是搞不明白,既然你還是關心他,為什麼不回到他身邊呢?”陽熠問到大家的盲點。

    戎敏看著窗外傳退的人群,“有很多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誰也不能當它好像沒發生一樣,至少我做不到。我給過他機會的,可他卻還是將我趕走了。”

    “可他是為了你不受傷害呀!”陽熠想不明白,難道為保護而將愛人推離也錯了嗎?

    “可他從來就沒想過我的感受!他究竟知不知道他愛上的是什麼樣的女人?如果我是攀他而活的菟絲花,我會很感激他的做法。可我是和他一樣的鳳凰樹,我只想和他共擔風雨,共浴春風。不管為了什麼理由,他是真的傷了我,在我最想靠近他的時候!而我也不會再靠近他了。因為一次的傷已經讓我用全部的感情去承受了,我受不起第二次了!”

    陽熠和慕容徵都沉默了,似乎任何話都無法再為韋嘯鳴開脫了。

    很久,陽熠才輕嘆口氣︰“你們倆的問題也許就是彼此太愛對方了。所以傷害同時存在于你們之間,傷了你,也傷了他!”

    “戎敏,你為什麼要對我們說這麼多?”慕容徵盯著後望鏡里沉默的戎敏。

    戎敏轉回頭,不由得笑了,“因為第一,我戎敏從來不掩飾對韋嘯鳴的愛。我敢承擔我的愛;第二,我知道你們關心我,不管你們是誰的朋友;第三,我怕你們倆要是不弄清楚的話會因為好奇而憋出毛病來。”

    听著戎敏的理由,陽熠和慕容徵大笑了起來,為戎敏的自以為是感到可笑。

    “戎敏,要不是嘯鳴先追上你,我一定對你契而不舍。”慕容徵擺出一副遺憾的神情。

    “你呀!下輩子都別做夢了。”

    看著車子緩緩地停在了家門口,戎敏抬腳下車,卻發現慕容徵正專注地盯著她的眼楮。

    “干嗎盯著我?”

    “你眼楮沒事呀?”舉起右手在戎敏眼前晃了晃。

    拍掉他亂晃的手,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你眼楮沒事呀!怎麼看不見你面前站著個大帥哥,超級白金單身漢,你怎麼會不動心!”

    戎敏受不了地閉了下眼楮,跨出車,不打算再理這個自戀狂了。

    “喂!等等,我送你上去。”慕容徵正要下車。

    “Stop!”戎敏做了個中止的手勢,“你別送我上去,我怕受不了,讓陽熠送我上去。”說完,頭也不回地進樓去了。

    拍了拍慕容徵的肩膀,陽熠轉身下車。

    看著他們的背影,慕容徵不禁摸摸臉,難道魅力真的少了?不會呀?昨天還有人為了得到他的吻而興奮地暈了過去。所以就一定是戎敏的審美觀有問題。對!一定是這麼回事!——

    **——

    為了讓石煬上鉤,戎敏一直在家里研究期指。兩天的期指研究已經完全掌握了近期的變動趨勢。

    伸個懶腰,想做點好吃的好好犒賞自己一下,忽然門鈴響了起來。

    戎敏想了一下,馬上去開門,開門一看,原來是秦冽。看到不是自己等的人,戎敏不由得松了口氣。

    “怎麼,你在等人嗎?”秦冽明顯感到戎敏松了一口氣。

    “沒有!”讓秦冽進來,戎敏深吸了口氣,深怕秦冽看出什麼來。

    秦冽坐到沙發上,看戎敏里里外外的身影,看來這小妮子是不打算和她說實話,那只有自己問了。秦冽喝了口水,語氣平淡地問︰“怎麼,這幾天精神不錯?”

    “是嗎?我沒什麼感覺的!”戎敏不自覺地想逃避話題。

    看到戎敏一副避重就輕的樣子,看來只有直來直去了,“阿敏,你是不是瞞著我們在做什麼?”

    好可怕的洞察力,自己只不過剛開始和陽熠他們干點小勾當,冽就知道了,小心為妙,“沒有,怎麼會呢?怎麼這麼問!”戎敏坐到秦冽身邊,一臉煞有其事的表情。

    秦冽盯著戎敏看了好半天,突然笑了,“沒什麼,只是怕你神志不清楚,沖動之下做出什麼不合適的決定。既然沒有,那就最好!”安慰似的拍拍戎敏的手,發現她正要做飯,看了看表,“我們出去吃吧!”

    “好呀,等我一下,我去換件衣服。”戎敏趕緊跑到里屋,呼出一大口氣,總算有驚無險。

    換好衣服,走出來,發現秦冽正在看她的電腦,不由一慌,連忙大聲說︰“冽,走了!”趕緊自己先溜出門,秦冽看她出門的速度都快打破紀錄了,沒事?去騙鬼還差不多。秦冽關上電腦,轉身去找戎敏準備問個清楚——

    **——

    戎敏疲憊地走下車,整個一晚上不停地盤問,差點沒把她逼死,不過最後,總算是有驚無險地逃過這一關,保住了秘密。

    將車鎖好,抬步向樓里走去。隨意地瞟了一眼四周,總覺得多點什麼,路燈、樹、車,還有偶爾的行人,和往常的一樣。就在要走進大門之前,戎敏突然知道多出來的是什麼了,是車,這條路上是不許停車的。

    倏地抬起頭,終于對上車內那道深邃的目光了。是他!除了他,再沒有人有這樣的深邃、專注而又銳利的目光。幾日不見,兩人卻都有恍如隔世的感覺。

    戎敏輕輕轉回身,既然將她推開,既然不愛,卻又來看她,何必呢?既然兩注定有緣無份,那又何必再牽扯在一起,不再回頭,只是靜等電梯門合上。仿佛這樣就可以將兩人阻隔在兩個世界一樣。直到電梯合上,再也望不見她,韋嘯鳴才緩緩轉回注視,接過唐曛遞過來的煙,輕輕地吸了一口。

    “你何必呢?”陪著他每天到這來等待,等戎敏家的最後一盞燈熄掉,這已經是韋嘯鳴的必修課了。

    看著他每天落漠的神情,唐曛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自己惟一能做的就是陪他一起體會心傷。

    韋嘯鳴何嘗不痛恨自己,痛恨這漫無邊際的日子,每天從清晨睜眼的那一刻就期盼等待夜晚能見到她的幾個瞬間。可這種日子是多麼的蒼白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如果想要快點結束這一切,只有快點鏟除石煬。看來得趕緊想個辦法。他輕輕地捻滅煙,飛快地將車往韋宅的方向駛去——

    **——

    果然如陽熠所料,石煬在第三天親自到戎敏的寓所,親自來找她共商滅韋大事。戎敏神情鎮定地看著頭發已然花白而稀少的石煬,滿臉的陰狠神色實在和他的年齡不相稱。而石煬正滔滔不絕地大吐韋嘯鳴的恨處,看來這次韋嘯鳴是真的把他弄得夠淒慘。

    “怎麼樣,戎小姐,你同不同意我的意見?”石煬神色緊張地盯著戎敏,現在她是最後一張王牌了。如果她順利答應的話,那自己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東躲西藏了。想到每天有無數黑手黨在找他,後背都涼了。

    “石先生,我雖然可以答應你和你合作,但有幾件事你必須答應,否則我們免談。”戎敏不急不徐地說出要求。

    “什麼事?盡管說,只要我能做得到。”石煬緊張地盯著戎敏。

    “第一,將錢交給我之後,你必須得信任我,也就是我怎麼說你怎麼做。如果到時候你不信任我,弄出亂子來,由你全權負責;第二,如果你想賺錢,最好先去籌集資金,沒有資金做後盾的話,我絕不和你合作,因為賭期指危險性很大,我不會和你共冒風險,所以我要資金,有效資金;第三,銀行的戶頭以我的名字開戶。”

    看見石煬突然目露凶光,戎敏不由一笑,“石先生,你先別緊張,听我把話說完。如果現在以你的名義開戶,你不怕暴露行蹤嗎?我知道石先生現在非常不方便在外公開露面。你放心,銀行戶頭密碼由石先生設定,這總行了吧?還有最後一點,到時候你不得限制我的行動,我說什麼時候收手你就必須收手,否則現在我們就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戎敏拿起茶杯,輕輕品了一口,留給石煬自己去考慮。

    石煬沉吟了一會,“好,這幾個條件我都答應你!”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

    “噢?”戎敏沒想到他答應得這麼快,轉念一想,不由得為他這緩兵之計感到老套,“石先生最好遵守承諾,如您做不到,別說到時候我會讓石先生失望。”

    “戎小姐何必說得這麼直白。”石煬狠狠地戎敏,總覺得她的笑容和韋嘯鳴的笑容一樣可惡,現在先容你囂張一下,到時候有你哭的。

    “直白的話總要先說清楚,那才夠誠意嘛!”

    “那戎小姐,現在我們就走吧!”石煬站起身。

    “去哪?”

    “當然去個安全的地方。總不能在您家里做這些事吧!”石煬的眼里又露出刀鋒般的光芒。

    戎敏想了一下,“好,等我留下便條,以免有人以為我出了什麼事呢。”快速地留個便條在門上,然後起身去屋里收拾衣服,最後去拿電腦。

    石煬不耐煩地說︰“戎小姐,我們有最先進的電腦,這台就不要帶了吧?”

    戎敏回頭看了石煬一眼,不由得笑他的淺薄︰“全世界的電腦都不如我這台有價值,所以我一定要帶它走。”這台改裝的電腦可是用來救命的。放棄?除非她死。

    收拾好一切,戎敏和石煬一起出門。從此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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