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查看: 950|回覆: 11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都市言情] [夢雲]自私名模(混世魔女之五)[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狀態︰ 離線
跳轉到指定樓層
1
匿名  發表於 2013-7-17 00:24:17 |倒序瀏覽
自私名模【混世魔女5】作者:夢雲

真倒霉!遇到一個紫色變態男!
第一次見面,她慘遭他的狼吻
第二次見面,她只得和他同居
呸!他想「鳩佔鵲巢」可沒那麼容易
她的座右銘可是人無私心、天誅地滅
不給他點教訓怎麼成!
可怎麼搞的~~越教訓兩人感情越好
還差點一起犯了「妨害風化罪」……
啥?原來她不是被他的魅力所電倒
而是因為她是個「超級潔癖狂」……
竟不准別人踏入離她一步以內的距離!
現在他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和她朝暮相處
可她卻訂了一大堆「規矩」限制他
嘿嘿!沒關係他有自信可以突破重圍贏得美人心
接下來就準備看他如何摘下這朵自戀水仙花……

喜歡嗎?分享這篇文章給親朋好友︰
               感謝作者     

匿名
狀態︰ 離線
2
匿名  發表於 2013-7-17 00:24:36
  楔子
  
  女人真可稱得上是禍害嗎?
  
  這問題能問嗎?
  
  呃……這……實在很難回答。
  
  若把這問題拿出來跟男士們討論的話,我想你定然能獲得許多的支持者;可若你很愚蠢的在很多女人的面前討論這個問題的話,那很抱歉,下場可得自己負責才行。
  
  可能是幾道不敢苟同的冷眼,也可能是一番的冷嘲熱諷,更可能是天外飛來的粉拳賞你個熊貓眼,要不就是一隻高跟鞋追著你狠K一番……諸如此類,訴之不荊要想知道個明白的話,那不妨親身嘗試看看好了,不過……若沒命的話,可別怪人喔!
  
  當然以上所說的都是一些比較正常的情況,其中也會有些不正常、特殊的例子產生,畢竟人生無常嘛!
  
  那是誰呢?
  
  呵呵!不用急、不用急,暫且稍安勿躁,答案很快就會揭曉。
  
  段於鳳,外號男人婆。個性獨裁蠻橫,性情倔強且不服輸,是個比男人還像男人的女人。
  
  她唯一的理想抱負就是當上一國的首長,立誓非要所有的男人對她俯首稱臣不可。
  
  曹心鶯,別號貪心鬼,是個極為貪婪的女人。不管吃的、用的、穿的以至於會錢方面,只要是她所想要的,就算要盡一切不齒的手段,也勢必要擁有它不可。
  
  她做人唯一的原則就是——貪天下一切的人事物,奪自己所貪,管他什麼仁義道德禮義廉恥。
  
  何水鳶,外號愛哭鬼。她小姐唯一的嗜好就是哭,心情好時也哭,心情欠佳時更要哭,有事沒事就掉幾顆眼淚嚇嚇大夥兒。
  
  她小姐心中唯一的志向就是賽過那哭倒萬里長城的孟姜女,如何?夠炫了吧!
  
  杜玉鴦,人稱小氣鬼。她自謝是個溫柔婉約的淑女,可當有人覬覦屬於她的東西時,她可會翻臉一變成為一頭噬人的猛虎,為的就足捍衛自己的所有。
  
  她做人的理念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不會去搶別人的所有,別人也休想來招惹她,所以大致上她這人的缺點只能算是小缺點而已,當然這是她心裡的想法,而那些吃過她悶虧的受害者,心裡可不是這麼想的。
  
  洪杜鵑,是個標準的色女,所有認識她的人都喜歡叫她一聲花癡女。
  
  她跟段於鳳的性子完全相反,她不討厭男人,相反的,她愛極了男人,不過她的眼光可挑得很,能被她看上的可全都是些極品的俊男。
  
  徐鸞瑛,是個很自私的女人。她這一生誰都不愛,唯一愛的就是自己,遇到任何事她唯一想到的就是自己,別人怎樣,那是別人家的事,干她鳥事?
  
  她人生的座右銘就是——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這六個性子回然不同的女人,是如何勾搭在一起的?
  
  她們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敵人,會讓她們齊聚在一起的最主要原因,就是相同的志趣——當個天底下最大的禍害,而且她們還互相較勁、互比長短。
  
  所以若把先前的問題拿來問這六個女人的話,她們鐵定會異門同聲的告訴你,是的!女人就是禍害。
  
  她們不怕成為別人眼中的禍害,相反的,她們還以「禍害」這兩個字而沾沾自喜。
  
  什麼玉潔冰清、窈窕淑女、大家閨秀,天啊!饒了她們吧!這些聖潔的名詞,她們是一點也沒興趣攀惹。
  
  臭味相投的六個女人,矢志要荼毒天下眾生。沒機會碰上她們的人該深感慶幸,若不小心碰上她們的人,就請自求多福。
  
  好了!現在言歸正傳,若把剛剛的問題拿出來跟那些受災者討論的話,那得到的就是這樣的回答——
  
  「禍害算什麼,禍害根本就不足以彰顯她們的壞。」
  
  「喔,那閣下認為應該用什麼樣的形容詞比較好呢?」
  
  「這……」這問題得再奸好想想。
  
  霎時所有吃過她們虧的受災者全都齊聚一堂,爭相討論。
  
  終於,好不容易,經過眾人的協議之後,答案總算出爐了
  
  「混世魔女。」
  
  對!這四個字最為貼切。
匿名
狀態︰ 離線
3
匿名  發表於 2013-7-17 00:25:27
  第一章
  
  昏暗的斗室之中空蕩蕩的,只有一面鏡子及一張椅子,椅子上坐著一個女人。
  
  也不知這名坐在鏡子前的女人到底在想些什麼,只見她濃眉糾結,如星子般燦亮的水眸閃爍不定,櫻桃小口緊抿成一直線,神情看起來不只嚴肅,還略帶幾分慎重的味道。
  
  她似乎在考慮棘手的問題,只見她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三不五時還長吁短歎,那頭飄逸的銀色長髮就隨著她的動作搖晃,而她則是一副煩惱的樣子。
  
  她掙扎矛盾著,還有更多的顧忌,在該與不該的抉擇中徘徊。
  
  終於,魔女依梅莎決定把所有惱人的問題拋開,大膽的將一切推給命運之神去安排,而她就負責實踐自己對那個人的承諾。
  
  既然對人承諾,也就形同欠債,人言而無信不知其可也,這句話你總該聽過吧?
  
  平常人都不能妄自背信了,更何況是她這個貨真價實的魔女!
  
  自我安慰後,依梅莎的決心更加堅定,立即默念一長串的咒語,開啟另一個不為人知的空間。
  
  咒語乍歇,突然,她眼前的那面鏡子起了讓人意想不到的變化。
  
  光滑的鏡面湧起一片紫色的雲霧,一道讓人無法逼視的紫色光芒從鏡內疾射而出,緊接著一個身材高大的人影從這道光芒中緩緩的走了出來。
  
  當紫色的雲霧與光芒散去之後,那人影隨即清晰的呈現在依梅莎的面前。
  
  他雖然是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卻擁有一副比女人還要嬌艷的五官,細長的眉、大大的眼、高挺有形的鼻子、豐厚的唇瓣非常性感,尤其當他露出一抹淺笑時,相信普天之下任何女人也難以抗拒他的魅力。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雖然他的長相比天下任何女人部來得嫵媚動人,但就是不至於讓人有娘娘腔的感覺。
  
  相反的,他舉手投足之間充滿一股陽剛之氣,強烈得令人無法錯認他是個女人。
  
  「你把我叫出來,是打算實現當年你對我的承諾嗎?」這筆帳定她好幾年前為了她面前的那面鏡子而欠他的。
  
  這筆帳她已經拖得夠久了,久得令他以為她有賴帳的打算,現今看來,他錯估了這女人的信用。
  
  「沒錯,我確實是為了實踐當年對你的承諾才召喚你出來,不過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先答應我一個條件。」若不,就算會因此毀了自己的信用,依梅莎也在所不惜。
  
  「喔!」細長的眉往上挑,幻王綺秋水一臉訕笑的提醒她,「本王記得當初我們的約定是一物換一物,現在你又額外要求交換條件,這樣的交易對本王似乎不公平。」
  
  「是不公平。」這點依梅莎很清楚,心裡對他也有些愧意,但還是堅持己見。「你怪我不公平,我沒話說,不過請你在埋怨之前,先回想一下千年前的你,到底是為了什麼原因,才被我師父囚禁於鏡中世界。」
  
  千年前的綺秋水原本是這世界的平凡人,只因太過貪婪,妄想得到永恆的青春;又因太過好色,不知害了天下多少女人,才使得依悔莎的師父設計施法將他囚禁於鏡中世界。
  
  他雖然擁有永恆的生命與不老的青春,卻注定一世孤獨,只能從鏡中旁觀歷史的演化與變遷。
  
  一提起過往,綺秋水不由得變了臉色。
  
  原本撫媚動人的神采轉換為可怖的陰霾,細長的眉緊緊深鎖,大大的眼瞇成一條細縫,性感的豐唇緊抿成線,令人感覺更加強勢,讓人有置身冰天雪地的錯覺。
  
  他想殺人!
  
  倘若眼前這女人是他所能動之人,綺秋水第一個想殺的就是她,只因她讓他想起那段令他又愛又恨的風流歲月。
  
  如果沒有那段過往,他又怎會被人獨鎖於鏡中世界,雖擁有永恆的生命與不老的青春,卻注定孤獨一生,除非……
  
  想到此,綺秋水不得不壓抑住滿腔的憤怒,妥協地道:「好,說出你的條件。」為求解脫,他雖怨懟不甘,卻也不得不屈服於她。
  
  太好了!他答應了,依梅莎心裡的負擔減輕不少。「我唯一的條件就是——一切順天由命,不許你強取豪奪,更不容你使計要壞。」也就是你情我願,一切但憑真心。
  
  原來這就是她所謂的條件啊!「好,我答應你。」綺秋水回答得很爽快,還明顯的鬆了口氣。
  
  聽他承諾得如此爽快,依梅莎還真有幾分詫異。
  
  經過一番思付,她突然頓悟,「看來當初我師父將你囚禁於鏡中世界時,所開的條件也和我相同,對不對?」若不,以綺秋水那惡劣的脾氣,哪有可能讓她如此奸過?
  
  「哼!」對與不對她全都說了,他何須再多費口舌,回答這個根本不具任何意義的蠢問題。「本王已經答應你的條件,現在也該是你表現誠心的時候。」
  
  「當然。」話落,依梅莎隨即伸手往與他交易得來的鏡子一揮,鏡面隨即顯現一名女子的影像,一名非常美麗的女人!
  
  ***************
  
  桃園國際機場
  
  出入境的旅客來來往往,歸國與出國皆有,接機者與送機者穿梭在機場中,完全不同的兩種心情,悲哀與歡喜的極端差異。
  
  一對甫從國外歸來的阿公、阿婆,才踏入機場便嗅出一股非常不一樣的氣氛。
  
  喧嘩、鼓噪的氣息充斥在機場內,感覺就像大過年拜拜似的,偌大的機場好像平空多出很多人。
  
  再想想,其實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機場嘛!本來就是有一大堆人會出現的地方,人多才是正常的現象,但……還是很奇怪!
  
  至於哪裡奇怪?這……
  
  對了!就是接機的人潮嘛!仔細一算,好像比平常遺要多出兩二倍,而且都是一些年輕的男女。
  
  只見他們有人頭綁白布條,布條上寫著「我愛水仙」這幾個字,也有人拿著一張張超大型的美女海 報,大聲尖叫著:「Nardssus,ILoveYou!Narcissus,ILoveYou……」
  
  聽不懂英文的阿公、阿媽難免犯嘀咕,更感覺莫名其妙,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都像瘋子一樣,直喊拉什麼東東也就罷了,還叫什麼愛老虎油的!
  
  這些年輕人的時間既然那麼多,為何不多多利用在課業上,多看點書,才能多長些智慧。
  
  記得有句話說,三日不讀書,面目可憎。這句話老人家總該沒記錯吧?
  
  哈!那些猛叫Narcissus、掹喊ILoveYou的年輕人哪有空閒去管什麼「三日不讀書,面目可憎」的小問題。
  
  此時那些年輕人的心裡、腦裡、嘴裡全都只有Nardssus這朵迷人的水仙花,一雙雙眼睛盼的就是能親眼目睹她那迷人的風采。
  
  就在眾人瘋狂的大叫大喊聲中,一名身著白衣白褲的美麗女子,踏著優雅的步伐,從群眾歡呼的夾道聲中緩緩走過。
  
  細緻的柳眉、含情脈脈的水汪大眼、精緻的高挺鼻子、微笑的櫻唇,窈窕婀娜的體態可媲美美之女神維納斯。
  
  啊!她真的粉美、粉美。
  
  沒錯!雖然天下美女何其多,可她的美就是要命的與人不同,她美得有自己的味道,而那種說不出的味道,任何人想模仿都模仿不來。
  
  不冷不熱、似遠似近,讓人覺得捉摸不定,這朵花是天下最美的名花——水仙花,也就是混世六魔女中那個最為自戀、自私的徐鸞瑛。
  
  ***************
  
  露出一臉最美麗的笑容,徐鸞瑛強壓住滿腔的怒火,用招手與點頭的方式回應那些被警衛隔離的熱情群眾。
  
  Narcissus,LoveYou!Narcissus,LoveYou……
  
  聽著那一聲聲吶喊、嘶吼的水仙,眼看那些人為她哭、為她笑、為她做盡一切瘋狂的舉動,徐鸞瑛臉上雖帶有燦爛的笑容,心裡卻完全不那麼想。
  
  簡單的說,自戀水仙臉上的笑容,只是種客套、虛偽的職業笑容,根本與心情無關。
  
  實際上她討厭、極度的討厭面對這種情況,這除了會令她心情不佳之外,還會逼她做盡一切她不想做的事情,但為了自己的「錢」途,她又不得不做。
  
  「是誰對外洩露我今天會回國的消息?」她甜甜的笑容雖然未變,但這話卻問得咬牙切齒,還暗自發誓勢必揪出洩露她行蹤的混蛋,好給他一頓狠狠的教訓。
  
  「我不知道,但我能對你保證絕對會揪出那個人。」迪克對徐鸞瑛保證。
  
  總是陪伴在徐鸞瑛身邊進進出出的迪克,不只是挖掘她這顆巨星的幕後功臣,同時也是她私人的專屬攝影師,亦是代理她接洽、安排下作的經紀人。
  
  「那一切就拜託你了。」話說到此,徐鸞瑛突然拉下臉,開口警告:「迪克,你似乎忘了『距離』這兩個字的重要性了。」
  
  混世魔女徐鸞瑛除了極度的自戀與自私之外,還有一個不為眾人所知的小堅持——不管任何人,認識的也好、不認識的也罷,絕對、絕對不許踏入她一步的距離之內,當然這其中絕不包括另外那五位臉皮超厚、個性超級惡劣的「同伴」。
  
  她們雖然例外,卻也有一定的底線,像是拉拉小手、扯扯衣服還勉強能讓徐鸞瑛接受,若要來個熱情的擁抱,奉勸你一句話,這麼噁心的動作最好還是別做,要不……後果自理。
  
  說到這裡,相信一定會有人產生疑惑。
  
  徐鸞瑛是享譽國際的名模特兒,總會遇上美容師幫她化妝或設計師幫她量身製衣這種無法避免的情況吧!
  
  當碰上這種推拒不了的情況時,徐大姑娘又會採取什麼樣的應變措施,才能維護自己的基本權益呢?
  
  簡單!化妝由徐鸞瑛自己動手,只要攝影師迪克告訴她廠商所要求的形象與商品的訴求重點即可,她的化妝技術絕對能令所有人歎為觀止,還能讓客戶滿意得不得了!
  
  至於設計師方面,小事一件!只要把她三圍的尺寸告訴設計師,這不就解決了。
  
  關於自戀魔女這點小小的堅持,知道的可不只迪克一人,只是眾人心照不宣,更不敢隨意張揚,就怕一不小心得罪這張於牌中的王牌。
  
  受徐鸞瑛的警告之後,迪克果真識相的退後一步,難掩臉上那一閃而逝的晦暗,氣自己那麼多年了,依舊無法竊得美人芳心。
  
  迪克對她的感情,以徐鸞瑛的聰明來說,當然不可能不知情,只是她懶得理睬,更不覺得自己有義務去回應他的感情。
  
  在徐鸞瑛的心中,迪克所佔的地位就與兩旁那些尖叫、吶喊的群眾無異。
  
  他們要為她瘋狂、為她癡迷,甚至為她不惜一切幹盡傻事,那全都是他們個人的自由,她管不著;相對的,他們也別想管到她身上。
  
  甫出生就被人丟棄於孤兒院門口的徐鸞瑛,可算是混世六魔女中唯一的異類,她個性冷心更是冷,從不懂得愛人更不屑被愛。
  
  若有人很不識趣的當著她的面問:「請問徐小姐你這輩子最愛的是誰?」
  
  徐鸞瑛的回答絕對只有一個字,那就是——我。
  
  在她生活的層面裡,絕不包含有家人與朋友的存在。
  
  說到這裡,一定有人會問:「既然如此,那徐鸞瑛又為何會被歸類於混世六魔女之中呢?難道她與其他五位不算是同一掛的嗎?」
  
  呵呵!其實這問題說複雜也挺複雜,說簡單倒也挺簡單的。
  
  理由、答案只有一個——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任徐鸞瑛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敵得過五魔女的聯手攻擊、百般糾纏,就在煩不甚煩的情況下,她才勉強的點頭同意成為她們之中的一份子。
  
  不過先聲明,有任何聚會,請別算她一份;若有人無聊想找人逛百貨公司、壓馬路,也請主動剔除她的芳名;因為她實在很忙,除了要忙自己的功課、學業之外,她還得忙著賺錢養活自己。
  
  能體諒者就請多多體諒,若無法體恤她的辛苦,直接斷交也無妨。
  
  性情倨傲又薄情寡義的徐鸞瑛,不屑勉強他人來配合她生活的步調,同樣別人也休想干涉她的生活。
  
  正所謂「個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這就是自戀水仙向來奉為圭臬的做人原則!
  
  ***************
  
  在群眾熱情的追逐之下,徐鸞瑛一行人逃得有幾分狼狽。
  
  眼看就差幾步便可成功的逃出群眾的追逐,哪知突然闖出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硬生生的擋住他們這一行人的去路。
  
  因男人的突然出現,徐鸞瑛差點煞不住自己的腳步,若非她反應靈敏,現在的情況絕非她所能忍受的。
  
  她直覺的便想好好說說這擋住她去路的龐然大物,抬頭一看,她整個人卻呆愣祝
  
  「嫵媚動人」是她對這位陌生人的第一印象,若非他身材實在太過高大魁梧,相信在場所有人皆會認定他是個女人。
  
  他的出現不只令徐鸞瑛驚愕得說不出話,連現場所有人也無法逃過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威勢,紛紛噤口不語,只能張著一雙大眼睛,癡癡凝望著他那張美麗的容顏發呆。
  
  其他人怎麼反應,綺秋水完全不在乎,更無視那些膠著在白己身上的目光,管他們是欣賞也好、驚艷也罷,他唯一在乎的就是眼前這位注定將與他的未來糾纏不清的女人。
  
  不錯!綺秋水甚是滿意,依梅莎幫他挑選的這名女子,可真對他的脾胃。
  
  既然滿意,那當然也就可以……
  
  正當綺秋水雙臂一展,打算先給自己未來的女人一個熱情的擁抱之際,甫回過神來的迪克,一發覺那陌生人的目標竟是徐鸞瑛,當即身子一挺,橫擋於他與徐鸞瑛之間。
  
  「你想做什麼?」
  
  「你管不著。」輕視的語氣,不屑的目光,綺秋水壓根兒不把這比他還要矮小几公分的男子看在眼底,霸道的將他一推,在眾人的抽氣聲中大膽地伸出手來,眼看就要……
  
  「Don'tTouch!」一看有人伸手就要碰到自己的身子,徐鸞瑛驚駭地開口大喊,還不忘猛退兩步,企圖拉開兩人的距離。
  
  一般人碰上這種情況,自當不會再逾矩。
  
  只可惜幻王不是平常人,對紳士、君子這等高雅的稱呼也沒興趣。
  
  他一看徐鸞瑛不只避他有若蛇蠍,還一臉厭惡的拉開兩人的距離,更是不悅的想給她一個難忘的記憶。
  
  長腿一跨,猿臂一伸,綺秋水在徐鸞瑛還來不及反應之前,硬是將她扯入自己懷中,更霸道的將她差點逸出口的尖叫聲完全吞沒。
  
  現場一片鴉雀無聲,所有人全部一副驚訝的表情,兀白欣賞眼前這比任何電影、電視所演出的親熱鏡頭還要真實的畫面。
  
  一般女人慘遭狼吻會有什麼樣的心情,徐鸞瑛沒興趣知道也懶得去管,她唯一在乎的就是自己。
  
  有人說,初吻的感覺就像在啃檸檬,酸酸甜甜的,這種莫名其妙的味道徐鸞瑛根本無法嘗到。
  
  道有人形容,初吻會令人怦然心動,頭昏日眩、四肢無力。
  
  對這說辭,徐鸞瑛的回答只有兩個字——狗屁。
  
  她根本沒行那些亂七八糟的感受,唯一有的就是厭惡、噁心、渾身雞皮疙瘩,還有最要命的一點就是——她早就被這可惡的男人逼得無法呼吸。
  
  肺部嚴重缺氧的後果,就是徐鸞瑛做出最引以為恥的糗事,當著所有人的面前昏倒於陌生男子的懷中。
  
  大夥兒全都不是徐鸞瑛,自然無法體會她昏倒之前的心情轉折。
  
  正所謂眼見為憑,他們看到的事實是——國際知名模特兒因男友熱情的擁吻,而癱軟在那「嫵媚動人」的男子身上。
  
  這件天大地大的消息,經在場所有觀眾以一傳十再傳百、傳千的方式,轟動整個台灣,成為隔天報紙的頭版新聞。
  
  標題就寫著,國際加名模特兒Narcissus機場巧遇心上人,不顧公眾場合,當場表演熱情吻戲。
  
  敢問,這樣的行徑是否已構成妨害風化的罪名?
  
  那些炒作新聞的高手,仿若嫌這樣的標題還不夠聳動似的,旁邊還附加兩張照片。
  
  一張是那高大魁梧的美男子,一臉深情款款的抱著不省人事的紅牌名模步出機場大門的畫面。
  
  另一張則是他倆坐人計程車揚長而去的鏡頭。
  
  至於他們去了哪裡?嘿嘿!這問題恐怕沒人可以回答。
  
  
匿名
狀態︰ 離線
4
匿名  發表於 2013-7-17 00:25:43
  第二章
  
  「什麼今朝有吻今朝醉,國際名模醉臥男人懷……我呸!全都是些瞎眼的記者,竟然連昏倒和醉倒也搞不清楚,這種人寫出來的文章哪值得人看?」徐鸞瑛不屑的抱怨著。
  
  「還有,你來看看這些標題,名模巧遇秘密男友,一時天雷勾動地火……呸!全都是捕風捉影的垃圾,看了只會令人發火。」氣死人了,簡直就快把她氣死了。
  
  「受不了了!我再也受不了了!」對這些令她懊惱不已的鬼東西,徐鸞瑛索性用力一撕,將它撕個粉碎往地板上丟,接著還不忘用力跺上幾腳替自己出氣。
  
  她生氣地用力跺著地上的報紙,想平息心中的怒火。
  
  只是這般孩子氣的行徑根本無法讓她洩恨,相反的,她是越跺越火大,乾脆揮手大喊:「我決定了!我要告,不只要告這些譭謗我個人清譽的報社,還要告那個不要臉的男人……」說到此,徐鸞瑛免不了又想起昨日在機場遭遇的那件慘事。
  
  那個不要臉的男人竟敢用他那張臭嘴來荼毒她!
  
  一想到那恐怖又可怕的畫面,徐鸞瑛很自然的又是一臉想吐的表情,「惡!不行,我又要吐了。」極為慘烈的宣告完後,她匆匆拋下話:「快!趕緊再幫我拿瓶漱口水過來。」說完,她便筆直的往浴室裡沖。
  
  「鸞瑛,你一大清早打電話要我買來的漱口水已經沒了。」整整一打,才一個早上的時間就被她用光了,這種事若傳出去,保證絕對又是一條頭版新聞。
  
  徐鸞瑛慘遭狼吻這件事,在迪克心中非常難過。
  
  相信普天之下,沒有一個男人能寬宏大量的親眼目睹自己心愛的女人被別的男子輕保
  
  對這件事,迪克是又怒、又火、又惱、又妒,還有無比的欣羨,更恨自己沒膽量。
  
  他認識徐鸞瑛有好幾年的歲月,因為工作的關係,兩人一天相處的時間幾乎超過三分之二,到日前為止別說吻她,就是拉拉小手、扯扯她的衣服這麼低的限制,他也橫跨不過。
  
  你說,這怎能教他不惱、不火、不妒,又怎能不欣羨那個才與徐鸞瑛見一次面就勇奪她初吻的男子。
  
  心情方面的煎熬足一回事,身體方面的衝擊又是另外一回事。
  
  想到昨天的狀況,他不由地怒火中燒,恨不得一刀宰了那個膽敢褻玩美人櫻唇的混蛋,徐鸞瑛昏倒之後,他又得忙著保護她,追在他的身後盯著他把徐鸞瑛送回她自己的家,直到他乖乖離開為止,他方才安心地驅車同家。
  
  一個晚上,他翻來覆去腦中想的淨是那令他又恨又羨的吻,直到凌晨三點多,他總算能閉上眼睛梢作休息,哪知不到凌晨五點,又被徐鸞瑛打來的電話吵醒。
  
  這自私到極點的女人,根本不讓他有開口關懷的機會,劈頭就說:「你現在馬上出門幫我買十二瓶的漱口水過來,快!」電話掛斷,沒有請、沒有拜託,更不容他有說「不」的權利。
  
  迪克知道自己當然有拒絕的權利,他是她的攝影師、是她的經紀人,同時也是她事業的合夥人,但絕對不是她的傭人。
  
  既然不是她的傭人,自然也就毋需聽令於她,但……他就是狠不下心枉顧她的要求。
  
  這麼一來,他只好乖乖披衣出門,走了不知幾家的超商,好不容易才購足整整一打的漱口水過來。
  
  門一開,徐鸞瑛根本無視他那因失眠而泛黑的眼眶,伸手就向他催討她所要的東西。
  
  迪克雖然氣惱她的自私,可還是乖乖的把買來的漱口水遞給她,心中也有這筆錢是絕對要不回來的心理準備。
  
  不過,迪克並不因這件事情感到生氣,相反的,他還滿高興的。
  
  只因這件事使得他有機會踏入這片屬於徐鸞瑛私人的殿堂,也就是現在他所站的這棟豪宅。
  
  說它是棟豪宅一點部不過分,因為它足足花掉徐鸞瑛將近九百萬的存款,只是這筆錢到底花得值不值得,還有待他親自監賞一番。
  
  趁著徐鸞瑛在浴室中忙著的時候,迪克不只觀賞了她家裡的客廳、廚房、衛浴設備,以及中庭的游泳池,甚至還自作主張的踏上二樓;看了許久,他唯一得到的結論就是——徐鸞瑛是非常懂得善待自己的女人,更懂得討價還價的藝術,要不然這麼設備完善的豪宅,不斥資千萬以上,怎能輕易擁有?
  
  就在迪克一心沉溺於眼前的景況之時,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怒吼:「你怎麼還沒走?」
  
  再次遭人驅趕的難堪,當場使迪克拉下臉,陰沉的開口:「你又趕我走。」方才是、現在也是,同樣一張慘白的臉、同樣尖銳的語氣,這女人到底把他當成什麼?紙杯、衛生紙,利用完了之後,就把他往垃圾桶一扔是嗎?
  
  「你凶什麼凶?」若非不想與他人產生肢體接觸,徐鸞瑛當真想向前狠狠地甩他一巴掌,讓他瞭解什麼叫作「惹熊惹虎,不要惹到恰查某」。
  
  「是你自己親口答應要出去幫我再買一打漱口水的,我現在趕你出門有什麼錯?」哼!自私成性的她,向來只有坑人的份,哪能容忍別人爬到她的頭上撒野!
  
  親口答應?有嗎?迪克懷疑的思忖著。
  
  記得方纔他只顧著回味前一刻所發生的事情,哪曾親口答應?
  
  不過……看著她蒼白的臉色,他終究不忍反駁。「對不起,我忘了。」
  
  不管有或沒有,總之他就是捨不得她現在這副全身無力、臉色蒼白的模樣,腳一動,他好心的伸出手想扶她到沙發椅上休息。
  
  一看到有人欲接觸她的身子,徐鸞瑛直覺的揮手,並且直接避開,「我不用你扶,你若有心想幫我的話,只要再出去買一打漱口水回來,我就會非常的感激你。」
  
  「我根本不要你的感激,我要的是……」若非徐鸞瑛那雙微瞇的冷眸,迪克差點說出自己最想要的是她的感情、她的愛、她的人,只是……唉!算了。
  
  「除了漱口水之外,你要不要來份早餐?」他不敢強逼,因為他非常廠解徐鸞瑛的性子。
  
  要是把她逼急了,這自私到極點的女人絕對是一句莎喲娜啦,再見!以後就算在街上碰到,也請裝作彼此不認識。
  
  因此,迪克才每到重要關頭,就忙著打退堂鼓,所以今天,他與她之間的關係依舊毫無進展,始終維持公事上的夥伴關係。
  
  「早餐?」徐鸞瑛一臉嫌惡的提起兩個字,她吐得連膽汁都快吐出來了,哪還有那個肚子容下這種東西?「不要,我只要漱口水就好,具他的通通敬謝不敏,OK?」
  
  「你……」本來想勸她幾句的迪克,想起她固執的性子,不山得改口道:「好吧!一切隨你。」反正這自私成性的女人也不是他所能管的,不如一切隨她,這樣她好過,他也好過。
  
  目送迪克離去的背影,徐鸞瑛十分不屑的低咒:「男人,全都足些蠢得不能再蠢的東西,呼!」真是累啊!
  
  就在徐鸞瑛閉起眼睛稍事休息之際,一抹淺淺似有若無的紫色身影,隨即從屋子裡頭消失無蹤。
  
  只要有鏡子的地方,他便能來去無蹤,任何人也察覺不到他的存在,此人正是幻王綺秋水是也。
  
  ***************
  
  同樣的斗室,同樣的兩個人,相同的話題。
  
  此時的綺秋水全身散發著狂傲的氣勢,直逼那因心虛而顯得氣弱的魔女依梅莎,「你幫我找的還真是個好對象啊!」這句話他說得不只冷,而且還夾帶一股令人無法小覦的陰森恐怖氣息。
  
  「呵呵!你到底想說什麼?我怎麼一點也聽不懂呢?」裝傻!此乃依悔莎此時唯一想得出的應招方式,要不她還真是伯了綺秋水呢!
  
  「徐、鸞、瑛。」想跟他裝傻,哼!門兒都沒有。「這三個字是否能給您老人家一點點的提示呢?」若不行也無妨,他多的是手段,就看她識不識相。
  
  嗚……看來裝傻這招對他好像沒用耶!那現在……算了!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既然避不過,那乾脆正面應敵。
  
  「好吧!我承認徐鸞瑛這女人確實是自私也自戀了點……呃……不是一點,而是很多、很多。」在他冷眸的瞪視之下,依梅莎聰明的立即改口,「潔癖,對!她還有個非常要不得的潔癖。」這特點不只表現於她居家的環境,連同人與人之間的肢體碰觸,她也無法忍受。
  
  提到潔癖這兩個字,綺秋水不由得一臉不高興地回想起昨口在機場所發生的總總。
  
  不可否認的,剛接觸到徐鸞瑛那張甜美的櫻唇時,他一顆心為她悸動不已,當她昏倒在他懷中之時,他還洋洋得意,誤以為那女人是因他吻得太過熱情才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哪知今晨一趟徐家行,竟將他苦思一晚的追求計畫全部打亂,他怎麼也想不到使徐鸞瑛昏倒的真相,竟是「潔癖」這兩個字惹的禍!
  
  才剛出師就慘遭滑鐵盧,這種不堪是他所不能容忍的事情。
  
  想起以前那段風光歲月,再與現在這般不堪的待遇相比,綺秋水覺得沮喪,試想,他何時曾受過女人如此的對待?「唉!對徐鸞瑛……本王真不知該拿她如何是好?」好無力也好無奈的情況啊!
  
  「你想放棄嗎?」倘若是的話,當然最好。
  
  反正她依梅莎該做的事情已經做到,要放棄就是他家的事情,與她沒半點關係,她毋需負任何責任。
  
  「你想可能嗎?」這種事根本就不可能。
  
  先別說徐鸞瑛可能是綺秋水能遇到的唯一對象,單說他對她的感覺,講老實話,雖然那女人的性子實在不怎麼可愛,可就是要命的吸引他。
  
  他想,她對他來說,何嘗不是一大挑戰?挑戰性越高的遊戲,就越能吸引人,不是嗎?
  
  「我想……」這問題根本不需要用大腦去想,單單用自己的膝蓋骨來想也能清楚。「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簡單來說就是——沒希望啦!
  
  「對!所以本王想向你借用一樣東西。」綺秋水不只不肯放棄,甚至連應付的招數也早巳想好,要不他何須來找這個女人?
  
  「借東西?」他想借的東西可得先問清楚才成,若是胡亂答應,後果可不堪設想。「先說清楚你要借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說借是客套話,本王應該說請你先暫時物歸原主才是。」這話以她的聰明程度來說,應該心知肚明吧?
  
  「這、這……」依梅莎根本就不想物歸原主,雖然他的要求合情合理,不算過分,可她就是會怕,怕他會用它來胡作非為,到時候累的人還是她啊!只因她得負責把他所闖下的禍全部收拾乾淨才可。
  
  哼!瞧瞧她現在擺的是什麼臉色。「本王的要求當真令你如此為難嗎?」說實話,綺秋水也能體諒她的難處與顧忌,因此他毅然決定,「你若怕的話,本王可給你保證,這面鏡子的法力,絕不使用於徐鸞瑛的身上。」
  
  「這點保證我接受,不過還得附加一點才成。」為了牽制他,就算明知過分,依梅莎還是得狠下心來,不然她實在無法安心。
  
  這女人好像越來越有恃無恐,他真的能容忍她這般過分的舉止嗎?考慮須臾,幻王綺秋水終究不得不屈服,「好吧!你想附加就附加吧!」不想屈服也沒辦法,鏡子若借不到,他是什麼也別想做。
  
  哇!這人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好說話?當真是大姑娘上花轎,生平第一遭。
  
  既然他這麼好說話,依梅莎也不好為難他,只得松門答應他,「鏡子我可以暫時借你,不過僅限你使用三次,三次一過,不管你再如何逼迫,本魔女是絕不妥協。」
  
  「好!就這麼說定了。」交易一談成,只見綺秋水突然開口對著鏡子喊聲:「收。」然後他連同鏡子一起消失無蹤。
  
  看他走得如此急促,依梅莎又高興、又擔心。
  
  高興的是——從他急迫的態度上,她瞭解綺秋水確實對徐鸞瑛動了真心。
  
  擔心的是——她怕……怕萬一徐鸞瑛對他始終無情的話,他又會用什麼樣的手段來逼迫她呢?
  
  唉!不想不怕,越想她心裡越害怕,只是眼前她什麼也不能做,唯一能做的就是靜觀其變,等真的出狀況再來想辦法應付。
  
  要不,她又能如何?
  
  ***************
  
  「本姑娘拒拍!」本來是歡歡喜喜來上工的徐鸞瑛,現在的臉色可跟歡喜這兩個字完全扯不上關係,而這一切全都得怪那個姿態瀟灑大方,斜倚於牆角的紫火混蛋。
  
  她討厭他,更看不起他,怎麼也搞不懂一個大男人為什麼會喜愛紫那個顏色,那根本與他惡劣的形象不符。
  
  紫色是多麼的浪漫、優雅,他給人的感覺卻是惡劣、卑鄙,任她怎麼想,就怎麼不搭。
  
  哎呀!總而言之,她根本無法容忍自己與他存在同一個空間裡頭,若非不想讓自己再成為花邊頭條新聞的主角,她早就一狀告到法院,哪還容得了他在此擺譜要帥,哼!
  
  「鸞瑛,別這樣。」唉!他又何嘗願意讓徐鸞瑛與那個名叫綺秋水的男子合拍廣告,「這Case是嚴董親口提議,也是他老人家出資要求的條件,你就不能看在嚴氏企業是我們工作室賴以為生的大客戶份上,破例一次嗎?」
  
  「當真是嚴董的要求?」可能嗎?徐鸞瑛無意識的咬著自己的手指思忖著,那老頭怎麼會突然提出這種史無前例的要求呢?
  
  他明知她徐鸞瑛拍廣告向來獨佔一個鏡頭,不管動靜畫畫,一切全山她一手包辦,這次怎會如此反常?
  
  「鸞瑛,我不會騙你的。」關於這點,迪克說得坦然,心中無愧。
  
  對她,他永遠真誠相待。
  
  「我知道。」徐鸞瑛當然知道,但絕非為了信任的因素,而是對自己的自信,她非常自信迪克是絕對不敢對她使用欺瞞要詐的伎倆。
  
  「走!我們一起去找嚴董問個清楚,聽聽那老糊塗的說法。」話落,她隨即轉身往工作室的大門口走。
  
  本以為會當她跟屁蟲的只有迪克一個人,這會兒身後卻多了一個人。
  
  「你跟來做什麼?」看到那個名叫綺秋水的臭男人,徐鸞瑛直覺的往左邊一躲,想想又不對,趕緊往前跨一大步。
  
  沒辦法,這兩個男人一左一右把她夾在其中,害得她只能往前走羅!她可不想再與男人扯出任何不利於自己的緋聞。
  
  「陪你們一起去找嚴董啊!」綺秋水回答得非常爽快,還不忘送給她一道將她視若白癡一般的眼神。
  
  這問題只要稍梢有腦子的人都能聯想的出來,這麼淺顯易懂的事情也要他來告知,不是白癡是什麼?
  
  「你、你……」真是令人生氣啊!他居然敢以不屑的目光看她,徐鸞瑛差點氣得出手打人,「你憑什麼找上我工作室的客戶?」忍注忍住,與這種厚臉皮的男兜子動粗,只會降低自己的格調。
  
  「哈!因為嚴董也是我的僱主。」這點她總無法否認吧!
  
  忍、忍,別跟他生氣,記住,你千萬不可因他而降低自己的格調。
  
  雖然徐鸞瑛不斷在自己心中叮嚀自己息怒,可依舊與他怒眼相對,惱怒他那臉光明正大的神色。
  
  「鸞瑛,其實他跟著來也是好的。」迪克雖也不願跟他一起同行,可仔細一想,這樣也好。「畢竟他是嚴董親口指定的合作人選,有他在,我想我們會比較好說話。」
  
  這點倒是無可厚非,但徐鸞瑛就是怎麼也不服氣,更不肯給他好臉色,她直接一個冷哼,率性的轉身逕自先行。
  
  至於後面那兩頭暗中較勁的蠻牛,就隨他們去好了,這才符合自私魔女的特性,不是嗎?
  
  ***************
  
  偌大的辦公室內,充斥著嚴肅、緊繃的氣氛。
  
  四個人,一女三男,誰也無心打破這要命的沉寂。
  
  各自懷著不同心情的三名年輕人,靜靜地坐在老人家的面前,就等著聽他怎麼決定。
  
  唯一的老人家,心思沒有那麼複雜,他唯一感到的就是滿意,還不斷的點頭暗中讚許自己的計畫確實可行。
  
  嚴董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靈機一動的想法,竟會巧妙的撮合出這麼出色的一對。
  
  沒錯!Narcissus給人獨特的魅力與美感,一直是他所欣賞的,可他心中卻老有個遺憾,總感覺這女娃兒的特質好像少了些什麼東西,雖堪稱完美,卻有點不足。
  
  這疑惑他一直擱在自己心裡沒說,原因就是因為連他自己也搞不清楚Narcissus這女娃兒身上到底少了些什麼。
  
  今日看這三名年輕人一起出現在他的辦公室裡,嚴董總算從綺秋水這年輕人的身上,尋到水仙身上所缺乏的東西。
  
  不錯、不錯。
  
  老人家不斷的點頭,不斷稱讚自己的構想巧妙。
  
  他沾沾自喜的思忖著,也許這巧妙的構思,還能奇跡似的造就一段美好的姻緣也說不定喔!
  
  沒錯!眼前這對年輕人看起來確實水火不容,可老人家依舊選擇相信自己的直覺。
  
  他相信,只要給他們一個單獨相處的機會,定可……
匿名
狀態︰ 離線
5
匿名  發表於 2013-7-17 00:26:04
  第三章
  
  呵呵!想起這巧妙的構思,嚴董不山得笑得更開心。
  
  其實這構想的來源,說出來不只會令人感到不可思議,還會讓人感覺莞爾。
  
  話說今天早晨,他老人家起床竟不像平常—般先慢跑鍛煉身子,反而直覺的想拿報紙來看。
  
  等家裡的傭人把報紙送到他的手中,他立即迫不及待的攤開來瞧,意外的竟讓他看到Narcissus在機場所發生的那件緋聞。
  
  當然,以嚴董對水仙的瞭解,門然不會相信報紙的胡言亂語。
  
  可不知怎麼地,當他看到那張照片,腦中竟自然想起公司準備在今年情人節前夕推出的主力產品,接著他又做出—件平時他絕對不可能會做的怪事。
  
  他想都沒想便直接撥電話給迪克,交代他要找綺秋水與水仙兩個人一起合拍廣告,目的就是為了促銷公司預備在情人節推出的主力商品。
  
  交代完後,電話一掛,他整個人也清醒不少。
  
  等他頓悟自己所做的決定完全違反常理,甚至還可能引起水仙極大的反彈時,一切已成定局,他就算想後悔也來不及了。
  
  還好這件事並非完全沒有補救的方法。
  
  老人家心想等水仙真的找上門來,他再看情況辦事,若真談不攏的話,頂多就是廢除前議,另想其他方法不就得了。
  
  呵呵!可是現在的他一點也不想打消原先的念頭。
  
  為實現自己的直覺,嚴董決定說什麼也得試它一試才成。
  
  他非常有自信,這則廣告絕對能造成前所未有的大轟動,畢竟這兩個年輕人看起來那麼登對,男俊女俏,那麼唯美的畫面不知會羨煞天下多少人呀!
  
  ***************
  
  冷眼一瞟,徐鸞瑛看那糊塗老頭啥話也不說,只是一個勁兒的傻笑,她是越看越心煩,越看越氣惱,恨不得伸手將他那種奸詐狡猾的笑容一把抹去。
  
  本來她好心的想給這糊塗老人一個自我反省的機會,既然他不懂得把握,那就免啦!「嚴董,我覺得你老人家好像越活越回去了。」徐鸞瑛沒好氣的說苦,根本不怕因此而得罪眼前這個大客戶。
  
  「喔?怎麼說?」雖然嚴董對水仙的某些性子不敢苟同,可基本上他還是很欣賞她的。
  
  畢竟她壞得非常有個性,而且壞得非常 光明正大,一點也不怕人家知曉她的壞、她的自私、自戀,還有那要不得的潔癖。
  
  哼!跟她來這套,裝傻!
  
  好!既然老人家想玩,她這年輕小姑娘也不好不奉陪。「嚴董都已經跟我們工作室合作那麼長的時間了,應該不會突然犯了老年癡呆症,忘記水仙堅持不與人合作。」
  
  「水仙,別……」一聽徐鸞瑛那無禮的談話,迪克被她嚇出一身冷汁,就怕她會任性的得罪眼前這位尊貴無比的客人。
  
  「別什麼?」縮頭縮尾的膽小之徒,沒資格在她大小姐的面前多說廢話。
  
  被水仙這麼反駁,迪克立即住口,不敢再開口討罵。
  
  冷眼看迪克那膽怯、畏縮的神情,再拿他與眼前這位雖保持沉默,卻一臉訕笑的綺秋水相較,嚴董這位睿智無比的老人家不得不搖頭歎息。
  
  唉!兩個男人同時愛上一個極壞的女人,不同的手段,將會產生完全不同的結局,這是可以預料的。
  
  他老人家雖替迪克叫屈,可也不能否認這一切全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若非他個性太過膽怯懦弱,又怎會落到被水仙吃得死死的下場?
  
  像水仙這般強悍的壞女人,也唯有那高深莫測的綺秋水才駕馭得了。「沒錯!老人家我確實記得你的規炬,可這件Case的提案我依舊堅持到底,所以只能請你多多包含啦!」他決定兒挺這位俊偉非凡的年輕人。
  
  「你決定堅持到底?」這是她給他的最後機會,老人家若不懂得把握,她徐鸞瑛可也不是顆軟柿子,能任人搓捏把玩。
  
  「沒錯。」
  
  「好!一句話,我水仙拒拍這則廣告,請你另請高明。」既然沒得商量,說再多也無意義,乾脆直接走人算了。
  
  「水仙,這筆生意可價值千萬美元,而且還關係到你們工作室的存亡,你真的不考慮、考慮嗎?」千萬美元的代價雖然高了些,不過他相信這筆龐大的投資絕對可以回收。
  
  只要水仙肯答應,以這兩個人的外型與氣質來說,他相信自己的決定絕對沒錯。
  
  等等,她聽錯了嗎?千萬!而且還足以美余計算!?這麼高的價碼可是她從事模特兒工作以來首次遇上的。
  
  不為工作室的存亡,就為了那千萬美余的代價,徐鸞瑛立即煞住腳步,轉身開口道:「要我答應可以,不過我要求這千萬美余只能由我一個人獨得,其他的,你自己想辦法。」她自私魔女這稱號可不是叫假的,真要自私起來,絕對會令人難以忍受。
  
  「嘖嘖!」不用嚴董他老人家開口,再也聽不下去的綺秋水率先表達自己對她的不屑。「你這女人還真是自私得可怕,我替迪克還有你工作室的其他成員叫屈喊冤。」
  
  「哈!我水仙就是這麼自私的女人,你若不屑與我合作,大可推拒這件交易。」關於這點,她可是求之不得呢!
  
  「哈!推拒這件交易的為何是我?你也可以,不是嗎?」要他讓她,這輩子永遠甭想。
  
  「你……」現在的徐鸞瑛不只想揍人而已,她更想殺人。
  
  若殺人不犯法也不必坐牢的話,徐鸞瑛是絕對不會在乎弄髒白己的雙手,一刀便可串了這老是與她作對的臭混蛋。
  
  眼看兩人之間的氣氛越處越僵,嚴董趕緊開口調停:「好了!」
  
  他老人家的心臟可不若年輕人那麼強,怎麼也忍受不了這種火爆的場面。
  
  「水仙你所要求的,我可以同意,不過我也有我自己的要求,你若肯答應,這件交易便可拍桌定案。」
  
  「什麼要求?」徐鸞瑛個性雖然極端自私,不過也稍稍懂得公平這兩個字怎麼寫。
  
  只要嚴董所提的條件是在她所能接受的範圍之內,她也可以給他一個非常阿沙力的承諾。
  
  「我老人家的要求就是——這則廣告必須挪後一個月的時間拍攝,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你和綺秋水得同居一室,朝夕相處培養默契。」
  
  「為什麼?」這要求不只過分更是無理,勉強與他一起合作對徐鸞瑛來說已經算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現在嚴董竟要求她與他朝夕相處一個月的時間!
  
  哈!倒不如乾脆直接拿條粗繩,讓他們兩個一起上吊自殺還比較省事,免得將來把自己一個好奸的家弄得雞犬不寧。
  
  要理由還不簡單嗎?灰白的眉毛往上微微一挑,嚴董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
  
  「因為老人家我不希望我的錢白花,更不能容忍失敗的作品出現在我的眼前,」如何?這樣的理由足夠了吧?
  
  「嚴董……」迪克不管徐鸞瑛答不答應,他第一個反對到底。
  
  「你給我住口。」他老人家說了就算,絕不容人反對。
  
  咬咬牙,徐鸞瑛氣憤的先賞那姓綺的混蛋一記白眼,跟著才沒好氣的對嚴董開口道:「好!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不過到時候廣告拍攝完成,我可不許你老人家出爾反爾,就算不滿意也不能拒絕接受。」
  
  「好,一言為定。」
  
  於是,這場談判最後的結果就是——綺秋水光明止大的進駐徐鸞瑛私人的領域,暫時的成為她的同居人。
  
  ***************
  
  當三個人一起從嚴董辦公室離開時,為免徐鸞瑛產生過大的反彈,綺秋水不得不識相的先行離開,獨留迪克與水仙二人一起回他們的工作室。
  
  途中,迪克一臉的沉鬱,心裡暗罵嚴董這老人家怎會那麼地糊塗,平白無故要求徐鸞瑛與綺秋水一起同住,這根本就是「引狼入室」嘛!
  
  試想那個男人才見水仙一面,就狠奪她的初吻,再讓他與她共處一室,他不就完全無望了嗎?
  
  將這顆隨時都可能引爆的炸彈安置在徐鸞瑛身邊,教他怎能放心?
  
  不管了!「鸞瑛,我也跟著一起搬到你那裡暫住一個門好嗎?」為保護自己心儀的女人,就算會因此挨罵,他也不管了。
  
  「不……」徐鸞瑛直覺的想開口反對,但仔細一想,這樣的安排對她來說也不算壞,更少有第三者在場,那個叫綺秋水的臭男人應該會有點顧忌,不敢人過隨便才是。
  
  「好吧!你想過來就過來,不過我只允許你與他同房,不得另外佔用我的房間。」這樣的要求,他若能夠忍受就跟著過來,若無法忍受也無妨,她頂多另外想辦法應付。
  
  最重要的一點是——過了一個月後,這兩個臭男人一起離開她家之後,徐鸞瑛發誓要好好將整個屋子全部消毒一遍,不然她怎能忍受那一屋子的臭味呢?
  
  仔細想想,這千萬美余不只難賺,還賺得非常累人呢!
  
  「好、好。」只要徐鸞瑛肯答應,迪克又豈會在意跟誰同房,「我現在就回去準備一些簡單的行李。」
  
  「隨便!」瞧他那副興奮的模樣,徐鸞瑛更顯得意興闌珊,真搞不懂這些男人的腦袋瓜子到底在想些什麼。
  
  ***************
  
  三人同居一室的生活應該就此定案才是。
  
  只是……任誰也沒想到,迪克竟會在搬家途中發生車禍,小腿骨折必須住院一個月的時間。
  
  哇!這下子迪克只能在心裡不斷埋怨,就恨蒼天也不肯幫他,成全他多年的心願。
  
  對於這件不幸,徐鸞瑛可沒那個心情去理會別人家的閒事,她唯一擔心的就是——她該怎麼去適應一個陌生男子平白無故進駐到她家這等大事。
  
  想到自己必須跟那個臭男人朝夕相處一個月的時間,她渾身便泛起雞皮疙瘩,一股強烈的厭惡感幾乎衝垮她想賺那千萬美余的野心。
  
  不過,自戀又自私的她可沒那種想與錢過不去的高貴心態,為此,她就算心不甘情不願,還是得乖乖迎接那個人的蒞臨。
  
  該死!
  
  ***************
  
  既然已經決定,就應該勇敢面對,不該存心逃避,這是徐鸞瑛對事情的處理態度,好不好?她不管,她唯一在乎的她自己的心情。
  
  聽到門鈴聲響起,從大門的小洞中看出去,她知道自己最討厭的人來了,最憎恨的事情還是無法避免的發生了。
  
  雖然討厭、憎恨,但已經親口允諾嚴董事長的事情,根本不容她有反悔的餘地,更甭說她根本抗拒不了那千萬美金的誘惑。
  
  為此,徐鸞瑛乖乖的打開自己家的大門,沒想到迎面而來的竟是一副展開的懷抱。
  
  眼看那副讓她倍感噁心的胸膛就要貼上自己的身子,徐鸞瑛毫不考慮地直接往後一跳,「警告你,最好別來這套,不然別怪本小姐不遵守承諾。」
  
  「嘿!你不覺得把這件事看得嚴重些了?」存著激怒她的噁心,綺秋水故意一臉哂笑的調侃她,「摟抱,在一般人的觀念中不過是種表達善意的舉止罷了,你有必要把它看得那麼嚴重嗎?難道你腦子裡存有些污穢不堪的想法?」
  
  「你……」別氣、別氣,記住,跟這種人生氣只會降低自己的格調而已。一番自我叮嚀後,徐鸞瑛確定自己能控制滿腔的怒火,才故作平靜的開口:「你的行李呢?」
  
  「就在這裡。」
  
  一小包,不多,所以很容易讓人忽視它的存在。
  
  「就那些東西?」徐鸞瑛驚訝的瞠大眼眸,睨向地板上那個小包包,卻搞不懂那小包包到底能裝多少東西。「算了!那些就那些。拿著它,我帶你到你的房間。」
  
  當徐鸞瑛身子一轉,綺秋水眼中透著對她的激賞。
  
  雖然她個性有點小瑕疵,但也有女中豪傑爽快的一面,重承諾、不逃避,就算再怎麼討厭,她也會勇於面對,因此,綺秋水對她更足欣賞。
  
  綺秋水緊隨在她的身後,看她身著一身白色長衫,裸露一雙白皙修長的美腿,那優雅的步伐,婀娜多姿的體態,令他不由得望得癡迷。
  
  「這個房間就是你往後吃喝拉睡的地方,記住,請保持整齊清潔,別讓它變得太髒,知道嗎?」話落,徐鸞瑛不轉身就等著他開門回應。
  
  半晌——
  
  三分鐘過後,還不見他有任何反應,這使得她好奇地轉身一瞧,才發覺他竟然只顧著看她而發起呆來。
  
  哼!對他的眼神,徐鸞瑛已經習慣得不能再習慣,身為公眾人物的她,早已對這種愛慕癡迷的目光免疫。「喂!請你稍微把持一下可以嗎?要發呆也請等我把所有的規矩說完再發呆也不遲。」
  
  「喔。」被人當場抓到這種糗事,綺秋水就算再怎麼厚臉皮,也不禁靦腆地漲紅一張俊臉。只是才一眨眼的時間,他又迅速恢復神色,控制自己的心情。「你說,我聽。」
  
  哇!這人的自制力真是不容小覷。
  
  看他才不過眨眼的時間,就能迅速恢復一臉的坦然,徐鸞瑛不禁有點佩服他。
  
  不可諱言,她方才確實是故意給他難堪,一般人若碰上這種情況,沒惱羞成怒,也會一時啞口無言,可他的反應就是與人不同。
  
  不過佩服歸佩服,討厭還是討厭,這兩種感覺怎麼也搭不上邊,該說的話,自私魔女是怎麼也不可能忘記。
  
  「規矩一,你能活動的範圍僅限這個房間以及客廳、樓下的衛浴設備還有廚房,其他的如二樓、游泳池……等,我都不許你隨意進出,更不容許你胡亂使用。
  
  規矩二,三餐自理,廚房你可以任意使用,但絕對不能把它弄髒、弄亂,使用完後,切記要恢復原狀,就算一點點的垃圾也絕對不可以留下。
  
  規矩三,電話不能隨意打,電視不能隨便開,冰箱裡頭的食物不可自行取用,還有自己的衣服自己想辦法弄乾淨,別讓它們像萬國旗一般隨便飄搖,以免荼毒本小姐的雙眼。
  
  規矩四,上完廁所之後,一定要沖洗乾淨,雙手也必須洗乾淨,不能讓我感覺到一絲絲的不舒服。 規矩五……」
  
  聽她念一大堆的規炬,綺秋水感到無聊,差點犯起昏昏欲睡的毛病,他突然插上一句話:「你好像非常喜歡穿白色的衣服?」
  
  「什麼?」正說得起勁的徐鸞瑛突然遭人打斷話題,還真有點摸不著頭緒,頓了頓,她才瞭解他的話,反問一句:「你不也喜歡穿紫色的衣服嗎?」一個半斤,一個八兩,他們倆誰也別笑誰。
  
  「紫色代表浪漫、多情,讓人感覺舒服。」因此,他才會對這個顏色特別鍾愛,才不像她。「白色代表高貴、純潔,可是我在你的身上實在是找不到這兩樣特質。」
  
  也就是說她與白色根本不搭,簡直就是糟蹋那純潔無瑕的白。
  
  徐鸞瑛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
  
  「對!」對他的譏諷,徐鸞瑛不但不生氣,相反的還非常勇敢的當著他的面承認她的壞。
  
  「我就是自私的令人髮指,自戀的讓人感到變態,還擁有可把人逼瘋的潔癬個性,這就是真正的我。你若無法忍受,我絕對不會阻止你現在馬上掉頭走人,離開我家。」話落,她還不忘一臉挑釁的瞅著他,用非常清楚明白的眼神告訴他,怕了吧?倘若怕的話,就趕緊夾著尾巴逃吧!本小姐保證絕不把你這件糗事張揚出去。
  
  這樣就想把他嚇跑嗎?簡直妄想!
  
  「放心,水仙姑娘,在下保證不只能夠忍受你所有的缺點,還能大膽預言我們往後這一個月,定能相處得非常愉快。」
  
  「相處愉快?哈哈哈!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不管他怎麼想,她徐鸞瑛決定的事情是絕對不容許人改變的。
  
  「切記!千萬別忘了我的缺點,更不可觸犯我的禁忌,還有千萬、千萬別違反我所定下的規矩,要不……哼!相信我,本大姑娘絕對能讓你瞭解『生不如死』這四個字的真正涵義。」一番警告之後,她立即甩頭就走。
  
  目送她離去的背影,綺秋水有點擔心,這樣的女人到底該用什麼樣的方法,才能打開她緊閉的心門呢?
  
  看來這不是個簡單的任務!
  
  不過就算再困難,他也得試一試,徐鸞瑛這女人是注定得與他糾纏一生,就是死也無法令他們倆分開的。
  
  無論她心牆築得再厚、再高,他也會慢慢搬開,一塊塊緩緩的挖,耐心的與她較勁到底。
  
  他會贏得她的心的,他相信。
匿名
狀態︰ 離線
6
匿名  發表於 2013-7-17 00:26:27
  第四章
  
  兩層樓的歐式洋房裡頭,最多的不是鍋碗瓢盆,也非桌椅櫥偃,更非什麼家電用品,而是——相片。
  
  此乃綺秋水一大清早起床,趁著屋主依然熟睡的空檔,參觀整間屋子之後的驚人發現。
  
  那些照片就像水一般滲透整間屋子,懸掛屋中各個角落,所有照片雖大小不同,風情各異,衣著打扮更是千變萬化,卻始終只有一個主角,那便是——現今模特兒界最嗆、最辣、最頂尖的紅牌人物Narcissus。
  
  在攝影師所掌控的鏡頭之下,徐鸞瑛就像個千面女郎一般,展現出各種不同的風情。
  
  時而性感的令人迷醉,妖嬈的令人心跳加速,時而魅惑的令人無法抗拒,當她特意表現出清純淡雅之時,那嬌柔似水的模樣更是教人又愛又憐。
  
  上百張的照片,張張皆動人心魄、令人暈眩,其中最令綺秋水眷戀不已的就是眼前這張黑白的大型沙龍照。
  
  它的大小比照真人的尺度,就懸掛於樓梯口處。
  
  只見相片中的Narcissus正張著一雙水汪汪的星眸緊緊鎖住綺秋水的腳步,讓他荒唐的感覺自己正與相片中的她眉目傳情。
  
  眉目傳情!想起這詞,綺秋水不由得搖頭感歎——若是真人,哪可能乖乖站在他的面前,用這般煽情的眼眸朝他猛放電,更不可能噘著一張小嘴,表現得仿若渴望他的親吻一般。
  
  瞧著她,綺秋水情不自禁地伸手撫摸那張近在眼前的誘人櫻唇,輕輕地、溫柔地,他邊撫邊希望,倘若指下的紅唇能柔軟些,能帶點熱度的話那該有多好?
  
  就在他心猿意馬、滿腦子的旖旎色彩之際,突然傳來一聲聲極為輕細的腳步聲。
  
  若非他耳力比他人來得好的話,現在可能真要被這棟房子的主人一腳給踢出大門。
  
  被屋主驅逐出境的理由就是——思想太過yinhui不堪。
  
  抬頭一看,那沿著樓梯逐漸往他方向接近的不就是方纔那令他心猿意馬的娉婷佳人嗎?
  
  有人說,女人最醜的時候莫過於一大清早起床,臉未洗、牙未刷,蓬頭垢面的模樣。
  
  這句話若想在徐鸞瑛身上得到印證,無非是妄想。
  
  她不醜!一點也不!
  
  微亂的髮絲,讓她看起來比平時更添幾分性感慵懶,惺忪的睡眼,讓她的美更增一股惹人心憐的感覺。
  
  看起來昏昏欲睡,走起路來還搖搖擺擺的她,全身上下就僅穿著一件潔白無瑕的絲質睡衣。
  
  太過透明的布料,根本掩飾不了她同體的曲線,隱隱約約讓綺秋水得以盡覽她那魔鬼般的好身材。
  
  噙著一抹歡愉的微笑,綺秋水得意地心忖,這女人鐵定還沒睡醒,大腦的運作還呈半休息狀態,更可能已經把他這個「同居人」忘得一乾二淨也說不定。
  
  要不,以她那凶悍又自私、自戀的個性來說,怎麼可能平白無故的做出這種飽他人眼福的蠢事。
  
  有便宜不佔的人若非白癡就是傻瓜,綺秋水當然不是這兩種人。
  
  他聰明的懂得把握這稍縱即逝的好機會,光明正大的接受她清晨起床所帶給他的驚喜。
  
  不錯、不錯,這樣真實的視覺享受,確實是比看照片中的她還要來得過癮許多。
  
  ***************
  
  嗯……甚是優雅的打了個呵欠之後,徐鸞瑛用力的甩甩頭,努力的想讓自己這顆昏昏欲睡的腦袋瓜子清醒過來。
  
  清晨時刻,腦子還未恢復正常運作的她,所作所為皆是比照日常的生活習慣,准七點張開雙眼,在未梳洗之前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下樓拿取清早送來的報紙以及她每天必飲的羊奶。
  
  喝羊奶這種事對一般平常家庭的孩童也許是件稀鬆平常的事,可對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她來說,卻是她給自己努力賺錢的第一個犒賞。
  
  因此,數年來她從不間斷喝羊奶,也養成了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先下樓找自己早餐的習慣。
  
  好困!
  
  奇怪?頭昏腦脹的她,怎麼感覺自己仿若遺忘了某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這情況令她感到詭譎,更令她感到挫敗沮喪的是——到底是什麼事情能令她直覺的感覺重要,卻又偏偏該死的想不起來。
  
  再搖搖頭,為了想起這件重要的大事,徐鸞瑛邊強逼自己的大腦恢復正常,邊梭巡著四周。
  
  沒想到她卻看到一個男人!徐鸞瑛嚇了一跳,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屋子裡頭竟平白無故的多了個男人。
  
  這男人的出現,不只讓她心跳多了好幾拍,還一時分神踩空了腳,接著是一聲刺耳的尖叫聲。
  
  在身子往下跌的那一剎那,她直覺的緊閉雙眼,心想自己將像顆皮球一般,砰、砰、砰的往下滾。
  
  「危險!」一發現情況不對,綺秋水驚慌地開口大喊,更直覺的張開雙臂就等著抱住那顆往自己方向滾來的「肉球」。
  
  「嗯。」一聲悶哼,他雖然成功的護住那顆肉球的安全,可高大的身子也因那巨大的衝擊力往後傾倒,若非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綺秋水真難以想像自己將會面臨什麼樣的下常
  
  咦?怎麼沒有意料中的疼痛呢?徐鸞瑛暗自疑惑,更為此時自己雙手的觸覺感到納悶不已。
  
  她記得自己家到處鋪滿厚厚的地毯,摸起來的感覺該是毛茸茸的一片,怎麼會像現在這般平滑、溫暖、而且還有點硬硬厚厚的感覺。
  
  這是什麼東東?
  
  為瞭解到底是什麼東西助她免受皮肉之痛,徐鸞瑛小心翼翼的張開雙眼,注視自己的雙手,意外看到的竟是一副男性平坦的胸膛。
  
  時間整個靜止,空間的氣息全部凝結,大腦尚未恢復正常運作的徐鸞瑛,一臉茫然地看著自己雙手所碰觸的胸膛,那模樣就像在想,奇怪?這副胸膛怎麼會無端端地出現在她的眼前?
  
  「你沒事吧?」看她一臉呆愣,綺秋水擔心她是否摔傷了大腦,要不以她那要不得的潔癖來說,怎麼可能乖乖地趴在他的身上動也不動。
  
  「啊!」沒有任何預警,已然從混沌的睡夢中驚醒的徐鸞瑛,拼了命的扯開喉嚨大聲尖叫,又是甩手、又是掙扎的想爬起身子,只因她小姐最無法忍受的就是與人有肢體方面的接觸。
  
  她越急就越慌,越慌就越容易出錯,一不小心扭傷自己的腳,當場痛得她五宮全皺在一起,連連哀呼:「好痛。」
  
  看她俏臉全皺在一起又冷汗直流,綺秋水趕緊抱著她翻坐起身,「你腳扭傷了嗎?來,給我瞧瞧。」手一伸,他焦急的就想往她的腳探去。
  
  「不要!」連想都不想,徐鸞瑛毫不猶豫的拍掉他的手,「我不用你來雞婆,走開。」
  
  雞婆?這女人拒絕他的好意也就罷了,竟然還罵他雞婆!?
  
  綺秋水不禁怒火中燒,他氣憤的多瞪了那不知好歹的女人幾眼,更狠心的想乾脆不理這女人的死活算了。
  
  只可惜對她,他就是狠不下心,做不來見死不救的殘酷行為,只得在心裡頭稍稍安撫自己。不氣、不氣,他可是個堂堂七尺之軀的男子漢,何必跟這心胸狹窄的女人嘔氣!
  
  深吸了口氣,綺秋水強逼自己壓抑住滿腔的怒火,用滿不在乎的語氣開口道:「我若真的走了,你該怎麼辦?難道你想抱著一隻扭傷的腳,在這裡枯坐一輩了?」
  
  這屋子除了她自己之外,就只剩下他這個令她討厭到極點的男人,不接受他的幫助,扭傷腳踝的她又能如何?
  
  「誰說我要在這裡枯坐一輩子,哼!沒有你,我徐鸞瑛照樣有辦法靠白己的能力站起來。」
  
  「哈!要說大話誰不會?你若真有本領,現在就當著我的面拿出你的志氣,靠自己的力量站起來看看。」他就不相信她能做得到。
  
  「站就站,誰怕誰?」一個人活在這世界上,爭的不就是這一口氣嗎?
  
  為了替自己爭這一口氣,徐鸞瑛故意漠視腳踝的疼痛,咬緊牙關,掙扎著想站起身。
  
  但是很無奈,扭傷的腳根本支撐不了身子的重量,當她好不容易才剛站直,搖搖擺擺想穩住起身子,正試著想跨出腳步時,一個踉蹌,方纔的辛苦全都化為烏有。
  
  沒關係!失敗就失敗,一次的失敗又算得了什麼?自我勉勵一番之後,不肯就這麼認輸的徐鸞瑛,不顧一切地再來一次,一次不成就再來一次……
  
  看她跌了又爬,爬了又跌,跌跌爬爬的好幾次後,再也看不下去的綺秋水乾脆打橫將她一抱,看她小嘴又想抗議的模樣,他臉色一沉發狽警告:「你現在最好保持安靜,要不然我可不敢保證自己會用什麼樣的方式封住你這張吵死人的小嘴。」
  
  「我才不怕你……」眼看那張性感的紅唇正一寸寸的往自己逼近,徐鸞瑛趕緊改口急問:「你想做什麼?」她怕,怕他眼中所閃爍的不軌;更怕他當真會把口頭的威脅付諸行動。
  
  「咬你。」話語方落,綺秋水的唇即貼近她,在她還來不及反應之前,輕輕地咬一口那柔軟的櫻唇,再用舌舔吮被自己咬過的痕跡。
  
  捂著被人欺負過的小嘴,徐鸞瑛張著一雙瞠大的眼眸,怔怔的凝視他,她不懂,真的不懂,不懂他方才到底對自己做了什麼,為何會讓自己的身體有如此怪異的反應。
  
  當他輕咬她的紅唇時,徐鸞瑛心跳的頻率無形中加快,當他用口水沾惹上他所咬過的痕跡之時,她突然感覺好熱,四周的空氣也彷彿變得稀薄,令她呼吸漸漸急促。
  
  她呆呆的喘著氣,張著疑問的眼睛瞪視他那張性感紅潤的豐唇,不可思議的想著,他那張唇到底帶有什麼樣的魔力,竟有辦法把她變得再也不像原來的她?
  
  還有更令徐鸞瑛感到不可思議的事是——在那短暫的一刻,她竟完全忘了自己唇上正沾著他的唾液。
  
  唾液亦即口水,也就是說……
  
  想到這點,徐鸞瑛臉色一白,抓緊他的手臂開口道:「惡……不行!我要吐了。」話甫落,自戀水仙隨即很沒衛生地吐了他一身。
  
  「徐、鸞、瑛。」他驚天動地的嘶吼,只可惜就是沒人甩他,只因她正忙著嘔吐!
  
  他若不嫌髒的話,儘管再抱著她不放也無妨啦!
  
  哈哈哈!如何?用這招來對付無恥的色狼,夠狠了吧?
  
  ***************
  
  被人吐了一身的感覺如何?這問題拿來問正在沐浴的綺秋水,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老實說,那感覺糟得差點令綺秋水想打退堂鼓。
  
  為什麼?原因就是他瞭解徐鸞瑛之所以會嘔吐並非故意存心給他難堪,而是身體本能的反應。
  
  碰上這種不可抗拒的情況,相信任何人皆會如他一般,說什麼也不敢再親近那潔癖甚重的女人。
  
  他也有這念頭。
  
  綺秋水真的有想過要放棄樓上那個只要被人稍稍一碰就會忍不住嘔吐的女人。
  
  但……可惡的是,他就是拗不過自己的這顆心,當他在沖澡沐浴之時,心裡念的、想的全都是徐鸞瑛的倩影,他擔憂腳踝扭傷的她行動是否自如。
  
  就因這份割捨不掉的關懷,讓沐浴後的綺秋水,再度來到徐鸞瑛個人閨房的門前。
  
  需要敲門嗎?哈!省省吧,敲了門,裡頭的她也未必會同應,更甭想要她開口請他入內。
  
  綺秋水乾脆來個直搗黃龍,門一開,他直視裡頭的她,不由自主地皺起眉頭,一臉擔憂的問道:「你怎麼還沒清洗乾淨?」
  
  以她的潔癬來說,到現在還能「保持原狀」,不用問也猜得出她扭傷的程度一定此他所想像的還要嚴重。
  
  冷眼一瞟,看他一身乾淨,徐鸞瑛相當嫉妒。
  
  就因嫉妒,徐鸞瑛連話也懶得回,直接一個冷哼,再加上一個任性的甩頭,意思就是告訴他——少來惹她,要不後果自理。
  
  這女人竟到這節骨眼還擺冷臉對他,真是不識好歹、不知死活。
  
  算了!既然放心不下她,他只好裝聾扮瞎,無視她那張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臉。「讓我看看你的腳。」
  
  「不准你碰我!」方才被他「污染」過的地方,她都還未清洗乾淨呢!現在再來一次,她鐵定會吐到死為止。
  
  「碰你?哈!你想我還敢隨便碰你嗎?」那種被人吐了一身的恐怖經驗,只要遭遇一次,就夠他受了,若真再來一次,綺秋水實在不敢保證白己是否還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氣。「放心!我頂多用自己的雙眼,幫你檢查看看你腳踝扭傷的情況。」
  
  「哼!」冷哼一聲,徐鸞瑛一切隨他,若有任何異議,以她目前的情況也沒辦法有任何作為。
  
  「都腫起來了。」看她如此,綺秋水感到心疼,「我看得幫你推拿、推拿,要不然你這隻腳鐵定要廢掉。」
  
  看他又要伸手碰她,徐鸞瑛迅速的縮同自己的腳,「我說過,不要你碰就是不要你碰。」
  
  「你……」氣死了!綺秋水真氣她到這節骨眼還為那點小小的潔癖有所堅持,「好!給你兩個選擇,醫生或我,你任選一個。」
  
  「兩個我都不需要。」
  
  「你若不選的話,就只好一輩子跛著腳走路。」這話也許殘忍,也許言過其實,不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跛著腳就跛著腳,本小姐不怕!」徐鸞瑛說得義憤填膺,一臉堅決的反抗到底。
  
  至於反抗的理由是什麼?這……這管他的,反正她就是存心跟他槓上就對了。
  
  「好啊!」看她如此,綺秋水為她的愚蠢鼓起掌來,「看徐大小姐心意如此堅定,想必已經有心理準備了才對。」
  
  「準備什麼?」徐鸞瑛一臉疑惑的反問,怎麼也想小透門己的堅持需要什麼心理準備。
  
  笑了笑,綺秋水緩緩的開口,態度從容的告訴她一些必由的後果。「你現在若不肯接受治療,就注定要與跛子這詞牽連一世,行動不便還算小事一件,最糟的是你可能必須面臨三餐不繼、生活拮据的大問題。」
  
  聽他這麼一說,徐鸞瑛立即垮下俏臉。
  
  他的話聽來雖有幾分嘲弄,還帶有幾分威脅,但不可否認的,卻也是個不爭的事實。
  
  因此,徐鸞瑛不得不慎重考慮一番。
  
  以自己的職業來說,Narcissus非常瞭解如果她執意不肯接受治療的話,那可能會衍生的只有一種情況,一個如他所言那般對自己不利的情況。
  
  論起模特兒這個行業,是個非常注重外表的行業,不管是臉蛋、身體、四肢,只要有一點小小的缺憾,她的工作機會鐵定盡失,到時難保不會發生如他所言的慘況。
  
  這一來,她過往的努力不就全都泡湯……這還不打緊,最重要的是她往後幾十年的人生歲月該怎麼辦?
  
  她的人生路途還很長,就算真要賭氣,也要顧慮自己的尊嚴,不該拿自己的人生開玩笑才是。
  
  咬了咬牙,徐鸞瑛終於決定,「好!我找醫生。」
  
  找醫生!這可不是綺秋水希望聽到的選擇。
  
  不過也無妨啦!他自有妙方能令這女人改變原先的抉擇。
  
  「你可有熟識的醫生?如果有的話,我們可以直接一通電話請他過來,這樣也可省卻不少的麻煩。」
  
  「又有什麼麻煩了?」好煩哪!
  
  腳踝扭傷已經夠教徐鸞瑛鬱悶,現在還衍生出一大堆的麻煩,這怎不教她心煩呢?
  
  「你要出門之前必得先沐浴更衣,這是一個麻煩;你沒熟識的醫生,出門之後你還得找家信譽良好的醫院就診,這又是一個麻煩。再則你想以你日前的情況,不靠我的幫助,這些事情你自己能做嗎?」綺秋水不只說得頭頭是道,還一臉光明正大,代表他確無找碴之嫌。
  
  當然啦!不可諱言的是,他確實是很希望藉由這些麻煩,讓這女人改變她原先的選擇。
  
  很麻煩,真的很麻煩!
  
  不用親身經歷,單單用想像的,徐鸞瑛便覺得心煩不已,真要去做,那簡直就是……
  
  咬了咬牙,她經過一番的內心掙扎之後,這才開口:「你可以保證絕對能治好我這隻腳嗎?」
  
  「放心!絕對萬無一失。」綺秋水回答得自信滿滿,更不忘掩飾一臉得逞的賊笑。
  
  「那就來吧!」認命啦!
  
  在沒有其他選擇的情況之下,徐鸞瑛就算不想認命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現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禱告,祈禱這男人的推拿技術有他說的那麼好,要不……哼哼!她一定會竭盡全力讓他嘗嘗「人間地獄」的美妙滋味。
匿名
狀態︰ 離線
7
匿名  發表於 2013-7-17 00:27:12
  第五章
  
  徐鸞瑛恍若一隻待宰的羔羊,內心充滿恐懼,身子僵硬不說,還冷得直發抖,她怕,真的好怕。
  
  眼看那壯碩高大的身軀一步步往瘦弱無助的她逼近,徐鸞瑛抬起一張慘白的小臉,囁嚅地問道:「會痛嗎?」她是怕,但絕對不是怕他,而是怕痛啊!
  
  「你會怕?」這事實令綺秋水感到訝異,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不怕天不怕地的壞女人,竟也有害怕的時候。
  
  「廢話!」看他那臉震驚不已的呆樣,徐鸞瑛很不服氣的反問:「難道你就不怕?」
  
  「小小的痛楚罷了,咬緊牙關忍一忍也就過了,何須怕它。」這是回答也是安慰,「好了!閒話休提,正事開始。」
  
  看他毫不避諱地坐在自己的床上,徐鸞瑛已經有點受不了,再看他伸手就要抓住自己的腳踝,她想都不想直接把自己的腳藏起來,還不忘用打死也不肯合作的堅定目光睨視著他。
  
  對她的不肯合作,綺秋水只是淡然地笑著:「我猜,你這輩子截至目前為止,還沒上過醫院對吧?」
  
  「你怎麼知道?」這是一件非常非常小的小事,這種小事,徐鸞瑛一向不對外人說,就因不曾對人提過,他還能猜著,才教她難以置信。
  
  難道他能未卜先知嗎?
  
  劍眉一挑,綺秋水雙眸閃過一絲詭異的神采。「這件事自有脈絡可循,我能猜著,你也不必那麼驚訝。」
  
  「哼!聽你的說法好像在吹捧你自己的聰明才智,我就不信。告訴我,你從什麼地方看出我未曾上過醫院?」徐鸞瑛就是不肯服他。
  
  「你很排斥陌生人的接近,剛才我問你可有熟識的醫生,你回答沒有,這是其一;再則,你很怕痛,不是嗎?」
  
  徐鸞瑛雖然很不服他,可對他所言,她卻無力反駁,只因他所說的一切全部該死的對極了。「哼!這不過是件小事罷了,你就算猜中也沒什麼了不起。」
  
  「是嗎?」對她的不肯服輸,綺秋水非但不以為意,相反的還有幾分竊喜,「我還可以猜測你在這世上根本沒半個朋友,對吧?」
  
  「哈哈哈!錯了,這次你可猜錯了。」因為他的錯誤,徐鸞瑛笑得眉飛色舞不說,還沾沾自喜的朝他比出五根手指。「本大小姐不只有朋友,而且還足足有五個,怎樣?夠讓你吃驚了吧!」嘿嘿!總算替自己扳回一城。
  
  「你有朋友已經夠令我驚訝了,還足足有五個,這實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與她閒扯一大堆,綺秋水最終的目的就是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看她自得意滿的完全失了防備,他立即悄悄的伸出手,偷偷地按摩她的腳踝,跟著還不忘丟出另一個能讓她分心的問題:「是哪五個?我怎麼沒聽人說過?」
  
  「笑話!你憑什麼問我這個問題?」一心只忙著與他唱反調的徐鸞瑛,根本沒空去理會他擱置在自己腳踝的手,反正又不會痛,管他的!
  
  「沒關係啦!你不說也無妨,我絕對不會強逼你的,真的,這點你大可放心,只不過……」話說到此,綺秋水故意停住口,不再執著於這個話題。
  
  「只不過什麼,你說啊!」咬牙忽視腳踝傳來的微微刺痛,咄咄逼人的她,此時唯一想的就是要逼他說出答案。
  
  「只不過我會以為你在說謊,為的就是強爭一口氣。」走私之人,個性必有其自負的一面,越是自負的人,就越不屑說謊。這點綺秋水自然知道,現在之所以懷疑她撒謊,為的就是分散她的注意力。
  
  這下他把她惹毛了!「好!就衝著你說的那門氣,本大小姐就給你五個名字,何水鳶、曹心鶯、段於鳳、杜玉鴦、洪杜鵑,如何?這五個女人的名字你聽過嗎?認識她們嗎?」他若真認識那五個此她還要可怕的女人,那可就是他的不幸……耶?等等。
  
  她怎麼沒想到可以利用那五個可怕的女人來惡整這可惡的男人呢?
  
  呵呵!想到這「借刀殺人」的歹毒計畫,徐鸞瑛笑得更是甜美開懷。「呵呵!你想不想認識我那五個朋友?如果想的話,我可以很大方的幫你介紹喔!」
  
  抬頭看她那歡愉的笑容,綺秋水暗自一笑,心忖這女人天真的想誘惑他吞下那顆包了糖衣的毒藥,可能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句話你應該聽過才對,想你都已經這麼壞了,我猜那五個女人的壞定不下於你,因此!呵呵,我想還是免了。」
  
  免了?這怎麼可以?「她們可都是絕世美女,你不想認識這五個美人嗎?」為了整他,徐鸞瑛不惜化身為童話故事裡那個拿著毒蘋果的後母王后,拼了命的想引誘他吞下誘餌。
  
  「喔!先告訴我,你與她們相比,是你比較漂亮,還是她們比較出色?」想陷害他,簡直妄想。
  
  綺秋水相信,以徐鸞瑛那自私又好強的個性來說,絕不可能當著他的面承認自己的姿色略遜別人。
  
  果不其然,徐鸞瑛一聽他的問題,想都不想便直接開門道:「這還用問嗎?當然是我比較漂亮……噢!痛……」本來是志得意滿的一番大話,被他這麼用力一扭,她痛得一臉慘白、冷汗直流,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差不多可以了,現在你可以試著挪動一下自己的腳。」
  
  聽他說得那麼篤定,徐鸞瑛只得咬牙忍痛,試著輕挪自己受傷的腳踝,「咦?真的已經沒有那麼痛了。」心存幾分感激,她歡喜的抬頭正想跟他說聲謝謝,哪知競看到他一臉的詭笑。
  
  看他笑得那麼狡猾,徐鸞瑛就算再笨也能體悟,「原來……原來你跟我扯一大堆,就是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奸治療我的腳傷,是不是?」
  
  「沒錯。」關於這點,綺秋水不覺得有隱瞞的必要,「你可別為這件事情生氣,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
  
  為她好?!哈,好個光明正大的理由!
  
  騙人的那個人可以說他所說的謊全都是為了她好,可被騙的她心裡可不這麼想。
  
  此時的徐鸞瑛,一點也不感激他的用心,相反的還滿肚子的火氣。
  
  被騙的她,只覺得自己很笨、很蠢,所以才會輕易的著了他的道,因此,她決定報復。
  
  「看你為我如此費盡心機,我真的該跟你說聲謝謝。不過一聲謝謝,又好像無法表達我心裡的那份感激。」話說到此,她故意表現出一副苦惱的樣子,就像在想該用什麼樣的方式才能表達對他的謝意。「這樣好了,我看我乾脆就賞你……一腳。」語畢,她狠狠地踹他一腳,直把防備不及的綺秋水踹下床,一身狼狽。
  
  「這就是你所謂的感激嗎?」哼!這女人把他惹惱了。
  
  「不用客套,這是你應得的。」敢欺騙她,就別怪她無情。徐鸞瑛不只回答的毫無愧疚,還逕自忙著找衣服準備沐浴,根本連抽空看他一眼也懶。
  
  她的漠視對怒火焚身的綺秋水來說無疑是火上加油之舉。
  
  哼,是她先把他惹毛的,既然如此,他替自己出口氣也不算過分,不是嗎?懷著報復的心,綺秋水趁著那自私到極點的女人正忙著沒空理他時,俐落的翻身一站,無聲的接近她,一看她轉過身子,立即往她一貼,吻得她措手不及。
  
  再遭狼吻,這次徐鸞瑛心裡充滿憤怒的火焰,纖手一抬便想狠甩他一掌替自己出氣。
  
  想打他,可能嗎?大掌一握,綺秋水輕易地便遏阻她的惡行,「這個吻,就當成你欠我的診金,另外……」他再往她唇上一舔,「這一舔,就當成你剛剛踹我那一腳的補償,這下我們倆是誰也不欠誰了,保重啊!千萬別氣壞自己的身子。」成功的撩起她滿腔的怒火,看她一臉怒氣,他趕緊功成身退,落跑為妙,要不後果可就是難以想像的悲慘啦!
  
  正如綺秋水所料,他的人才剛閃出她的房門,緊跟著就傳來裡頭一人堆東西摔落的聲音,再過一會兒,便聽到裡頭那個氣瘋了的女人開口大罵:「你這個混蛋,有膽就別跑,給我回來。」
  
  哇!聽聽這聲音,不難想像那女人發火的程度已經到非常可怕的地步,他怎麼可能不跑呢?
  
  哈,不跑才怪!
  
  ***************
  
  炒螃蟹、筍菇菠菜、碧桃雞、三鮮湯,看著桌上—大堆令人垂涎三尺、難以抗拒的美食,再與自己面前這碗小小的泡麵相比,綺秋水還真是差點想不顧自己性命的安危,就祈求能好好享受一頓。
  
  只是……他不敢哪!
  
  唉!好哀怨喔!早知道徐鸞瑛的手藝這麼好,他說什麼也不敢惹她發怒,現在可好,雖替自己出了口氣,但換來的竟是如此悲慘的下場,還真是得不償失,更令他扼腕不已。
  
  面對自己親手調理出的一桌美食,徐鸞瑛卻不像綺秋水那般的好胃口。
  
  烹飪不過是她發洩心裡鬱悶的一種方式,她志不在吃,而是在於忙,八為了發洩她心裡的困惑與憂思。
  
  習慣性的咬著自己的手指頭,她不自覺的陷入了回憶,回憶前不久在房間裡頭所發生的種種,
  
  當綺秋水第三次侵佔她的紅唇時,徐鸞瑛只有滿腔的憤怒,一心只想著狠狠地揍他一頓,看他落跑成功,她氣得猛摔自己的東西出氣,還不忘破口大罵。
  
  須臾,等她找同自己的理智,冷靜一想才覺得自己怎麼盡做些利人損己的糗事,她的心不山得隱隱的起了股莫名的騷動。
  
  這騷動是令她困惑不已的原因之一,另外更令她驚訝的是——她發覺自己對那第三次的吻,除了憤怒與不甘之外,其餘的反應全都沒有!
  
  沒有噁心,沒有想吐,甚至連漱口刷牙的衝動也沒有,這是怎麼回事?
  
  自私成性的徐鸞瑛非常瞭解自己的潔癖已經到變態的程度,她受不了他人的觸摸,不要說肢體的接觸,就是屬於她私人的物品她也不許任何人隨便碰觸,就連跟她認識好幾年的迪克,雖心屬於她,可就是無法橫越她所設定的界限,不管他怎麼溫柔相待,在她的心裡全都不值得一提。
  
  而他……想到綺秋水,徐鸞瑛不由自主地看向他,不敢名目張膽,只敢偷偷瞄他一眼,當即垂下限簾,就怕被他發覺似的。
  
  這、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態?又是什麼樣的感覺?為何命令她產生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的不明症狀?
  
  她病了嗎?解不開的疑惑,讓徐鸞瑛把自己的指頭咬個更用力,她卻感覺不到半點的痛楚,直到一隻手突然抓緊她的柔荑不放,才令她從滿心的疑惑中脫困而出。
  
  順著那只平空伸來的手掌,她緩緩抬頭一看,「是你。」看到這惹她心煩不已的禍首,徐鸞瑛直覺地想甩開他的手,不是厭惡更樸嫌髒,就只是單純的想逃避。
  
  看她如此糟蹋自己,綺秋水除了心怒更覺不捨,說什麼也不肯妥協。「你想咬傷自己的手指嗎?」
  
  「走開,不用你管。」看他如此霸道蠻橫,徐鸞瑛更是故意與他作對到底,他不放,她越要強逼他放,甩不開他乾脆就用咬的。
  
  她咬得狠,綺秋水乾脆放任她去咬,白己痛總比看她自殘來得好。
  
  一口的血腥,讓徐鸞瑛知道自己把他的手咬傷了,可他卻無動於衷,甚至連眉頭也不皺一下,這使得她心軟的鬆開兩排緊咬的貝齒,一臉怔忡的看著自己的傑作。「你不痛嗎?」好奇怪,這人的反應為何總跟別人不同,不同的令她倍感困擾,不同的令她心裡煩躁。
  
  痛!當然會痛!他也是血肉之軀,被咬得流血,怎有不痛的道理?
  
  不過這並非重點,現在的問題是……「你心裡有事?」
  
  被他這麼一問,徐鸞瑛馬上恢復平口的神情,並甩開他流血的手,「這次你說錯了,我沒有心事,只是有一肚子的疑問。」
  
  疑問不等於心事嗎?「好吧!你說疑問就疑問,那敢問我是否有榮幸聽你談談你那些疑問的來由?」綺秋水好奇的問著。
  
  他可以容忍她換湯不換藥的說辭,卻絕對不容許看她因那疑惑而繼續折騰自己。
  
  「呵呵!」標準的虛偽,標準的皮笑肉不笑,同理可證,徐鸞瑛當然不可能告訴他真實的答案。「我是在想這桌子的菜,我的肚子真裝得下去嗎?」
  
  一聽她主動提起滿桌的菜餚,綺秋水趕緊打蛇隨棍上,迫不及待地開口:「沒關係、沒關係!你的肚子若裝不下去的話,我的肚子可以外借,你大可不必為這點小事跟我客氣。」太好了!他等的就是這個。
  
  聽他急切的回答還一臉饞樣,徐鸞瑛倏地一笑,笑得溫柔甜美又可人。「你先等等,我去去就來。」話落,她也不管綺秋水肯不肯等,站起身就往自家的廚房走去。
  
  她到廚房難道是為了幫他準備另一副碗筷嗎?
  
  笑了笑,綺秋水暗諷自己是在癡心妄想,不過當他憶起徐鸞瑛臨走之前留下的那抹甜美可人的笑靨,他不由得思忖,看她笑得那麼甜,心情必然愉快,也許先前的假設可以成立也說不定喔!
  
  這一想,綺秋水更是貪婪的猛吞口水,眼巴巴的望著桌上的美食,還自作主張的坐在椅子上等,就等著那好心的女人幫他取來另一副碗筷。
  
  好不容易,徐鸞瑛再次出現在他的眼前,空蕩蕩的雙手多出一個足以令綺秋水臉色大變的東西。
  
  看到那圓圓的東西,他不解的問道:「咦?你怎麼拿個垃圾桶出來?我的碗筷呢?」飯都還沒吃,就先拿來垃圾桶,這又是為了什麼?
  
  「嘿!我可沒說要進去幫你取碗筷出來喔!」徐鸞瑛很大方的替他解開—個疑惑之後,跟著道:「我拿垃圾桶出來,就是為了裝一些我用不著的東西。」
  
  很故意的,徐鸞瑛一臉平靜的在他面前將自己親手料理出來的美食,一道道往垃圾桶裡倒,完全無視他那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你這樣是在糟蹋食物,你知道嗎?」好浪費喔!眼看那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佳餚被往垃圾桶裡扔,綺秋水差點槌胸頓足。
  
  他更沒想到她竟為了與他作對,不惜毀掉自己辛苦烹煮的料理,這女人簡直壞得無藥可救。
  
  「不對!我這不算糟蹋食物,應該稱為自私才是。」這才像是她該做、會做的事情,「就算我自己不想要,我也不該便宜你,你說這不是自私是什麼?」暢快啊!看他被自己氣得咬牙切齒,拳頭握得死緊,徐鸞瑛覺得滿心愉快,還有一點點說不出來的輕鬆。
  
  對嘛!這樣做,才符合她自私魔女的稱號。
  
  能再找回正常的自己,徐鸞瑛鬆了口氣。
  
  冷冷的與他那雙怒眸對峙的當頭,她心中暗忖,剛才自己的煩惱全都是多餘的,不過是些庸人自擾的蠢問題罷了,根本不必太過擔心,不是嗎?
  
  ***************
  
  身穿一件雪白短袖T恤,下身裹著緊身牛仔長褲的她,雙手捧著一束剛從花店買來的水仙,她興高采烈的踏進醫院,坐上電梯,直抵九樓的D12號病房。
  
  在未開啟房門之前,她歡愉的神采不由得增添一股小女人的嬌羞,狂跳的心好像就快跳出體外,害得她得多花幾分鐘的時間調整自己的心情。
  
  猛吸口氣,她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後,才鼓起勇氣把門推開,往裡頭一探。
  
  這一探,她整個飛揚的心情瞬間不見,甜美的笑靨也消失無蹤,唯一僅剩的就是一股濃烈的惆悵。
  
  總是如此,一個禮拜下來,她每天所看到的他總維持一個固定的姿勢,傻傻愣愣的看著窗外的景色,不是在欣賞窗外美麗的景色,而是一種殷殷期盼的等待。
  
  她知道他總是在等,等他心儀的女人,只是這麼多天了,他的等待始終落空,堆積在臉上的苦悶是這幾天累積的成果。
  
  這麼癡,何苦呢?
  
  想到他的癡,她不禁苦笑地聯想起自己對他的感情,她何嘗不是同他一般的癡呢?
  
  唉!同是天涯淪落人,就誰也別說誰了。
  
  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之後,她再找回方才遺失的笑靨,「迪克大師,小雨又來跟你作伴了,你歡不歡迎呢?」這問題,她知道是自問的,答案也一清二楚,可就是克制不住自己的貪婪,彷彿每天總得碰一次壁才會甘心。
  
  「嗯,來了就好。」基於該有的禮貌,迪克回答了,聲音卻顯得冷漠,沒有任何歡迎的熱情,那模樣看起來就像個機械人一般,沒有靈魂,只曉得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瞧他連看自己一眼也懶,小雨眼眶不禁泛紅,喉頭似是哽著硬塊,吞也不是吐也不是,這想哭卻又不能哭的心情,差點把她逼瘋。
  
  握緊拳頭,小雨強逼回差點奪眶的淚珠,用開朗的聲音掩飾自己的心痛。「迪克,你瞧,我今天幫你帶來的是你最愛的水仙花喔。」
  
  聽到水仙花三個字,迪克果真情不自禁地轉回頭,用一雙灼熱的眼眸直勾勾的鎖著小雨手上的水仙,嬌嫩鮮艷的花朵,看起來是那麼的高雅、美麗,就像那個女人。
  
  「把花給我。」
  
  「不!你別動,我幫你拿過去就是了,你千萬別亂動啊!」看他奮不顧身急著要起身拿花,小雨慌慌張張的趕緊把花送上,就怕他因太過急切而把自己的腳跌得更加嚴重。
  
  從小雨手中接過那令他朝朝暮暮、念念不忘的水仙之後,迪克機械化的神情霎時變得溫柔似水,他的手眷戀的輕撫那柔軟的花瓣,就像在撫著愛人的臉龐一般,他的唇輕印於花中,想像著它是她的櫻唇。
  
  看不到真的水仙,看這些燦爛美麗的花朵也好,水仙、水仙、水仙……這名字已經深烙在他的腦海、鑲嵌於他的心坎,一刻也不能遺忘啊!
  
  親眼目睹迪克愛水仙愛得那麼癡、那麼傻,小雨趕緊轉頭掩飾滑落的淚珠。
  
  她心好痛,真的好痛!就恨自己不管怎麼努力,也取代不了水仙在迪克心中的地位。
  
  不捨得看他愛得那麼苦,更為了他好,小雨做了一個決定。「待會兒我離開之後,馬上去找水仙來看你,好嗎?」
  
  抬起頭,迪克一臉的驚喜,「你真的願意幫我走這一遭?」
  
  「是的,我願意。」看他終於笑了,小雨也跟著一起笑,哪怕他的笑不是因她而起,她也無所謂。
  
  「可是……」迪克才剛展露的笑臉消失,「鸞瑛不是一個好說詁的女人,我怕……怕你會白跑一趟。」
  
  「沒關係,今天就算我必須當著水仙的面跪下來求她,我也在所不惜。你只要安心的在這裡等她過來看你就好,其他的全都不必操心,一切的問題全部交給我來處理。」小雨天真的以為,只要她肯犧牲自己不顧尊嚴地跪下來求水仙,任水仙心腸再狠,也應該會答應她的要求才是。
  
  只是天下事,絕對沒有「絕對」的道理。
  
匿名
狀態︰ 離線
8
匿名  發表於 2013-7-17 00:27:34
  第六章
  
  「不要!我說不要就是不要,今天不管你怎麼說,也難以改變我的決定。」她最近的心情已經夠煩亂了,現在還碰上死纏不放的小雨,徐鸞瑛氣得快抓狂了。
  
  「水仙姐,求求你去一趟醫院吧!迪克真的很可憐,他整個人瘦了一大圈,整天念念不忘的都是你,請你看在他對你一片癡心的份上,去看看他好嗎?」
  
  「癡心?哈!很抱歉,這兩個字我徐鸞瑛至今還不曾領悟過,再說今天如果出現一百個迪克,甚至一千個迪克,那我豈不是要跑斷這兩條腿,為的就是應付他們的癡心。」這種費心勞力的事情,她拒絕去做,況且如果心軟答應她的懇求,她相信往後定會沒完沒了,永遠也沒有結束的時候。
  
  「徐鸞瑛,難道你要我當著你的面跪下來求你,你才肯答應到醫院看迪克嗎?」倘若真要如此的話,她會做,只要迪克高興,就算是要了她的命,她也在所不惜。
  
  「你想下跪?」水眸一瞇,徐鸞瑛啤睨的冷瞟著她,她這輩子最討厭、憎恨的就是像她這般愚蠢的女人。「好!你想跪就去跪,要跪不跪是你家的事,我干涉不了你,同樣你也休想勉強我做任何我不願做的事情,今天就算你把自己的雙腿跪殘廢了,我徐鸞瑛給你的回答依舊是那兩個字——不要。」話落,砰的一聲,她狠心的甩上自己家的大門,懶得再理外頭那個為了男人不顧自己尊嚴的笨女人。
  
  這個世界就是有她這種愚蠢至極的女人,才會造就出那麼多負心的男人。
  
  情愛又算得了什麼,想清楚也不過是場荒唐的大笑話罷了!一個女人若不懂得多愛自己一點,這女人乾脆一頭撞牆去死算了。
  
  氣得橫眉怒眼的徐鸞瑛,才剛踏入自己家的玄關,很恰巧的又讓她看到另一個惹她惱怒不已的禍首——綺秋水。
  
  看他一臉的不贊同,好像有很多意見想發表的模樣,她聰明的不給他開口的機會,直接冷著聲警告他:「你最好少管閒事,要不然,我就算不賺嚴董那一千萬美余也無妨。」
  
  這是威脅!意思就是說只要他敢表達任何意見,她定會毫不留情地直接拿掃把趕人,就算會因此而得罪嚴董,少賺那筆優渥的酬金,她也毫不在乎。
  
  這一來,綺秋水哪敢開口,只得乖乖的伸出兩根指頭,成交叉狀擺在自己的唇上,用沉默的方式告訴她——我會安靜,絕對不會開口惹你生氣的。
  
  「很好,你很識相,也很聰明。」
  
  這就是人性的劣根性,當自己的利益與他人的利益相牴觸時,大部分的人定會選擇犧牲他人的利益,藉以成全自己的私心。
  
  這種事她遇得多也看得多,因此,她一直覺得自己的壞,可說是壞得天經地義、光明正大。
  
  正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藉由這句話,她想,這世上的平凡人,如果想做到無私的境界,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嘛!
  
  她自信當今世上絕無人敢挺起胸膛,站在她的面前大聲的加以反駁。
  
  ***************
  
  「已經快一個鐘頭了,那個女孩還跪在外頭耶!」現場實況轉播,這是記者綺秋水站於徐家的窗戶前,親眼所見的真實報導。
  
  「不理她。」埋首在一堆雜誌裡頭的徐鸞瑛,連頭都沒抬,直接就說出自己對這消息的看法。
  
  「這樣好嗎?」越晚外頭的風就吹得越大,氣溫也會跟著降低,那女孩雖穿著一件牛仔長褲,但身上的那件T恤一點御寒的效果也沒有,「這樣下去,她可能會感冒、發燒,更糟的情況就是昏倒在你家門口,到時候報章雜誌肯定又有一大堆的消息,這只會便宜了那些喜歡看花邊新聞的群眾罷了。」
  
  煩不勝煩的徐鸞瑛氣憤的抓起手邊的雜誌,重重的往桌上一扔,「你如果看不下去,儘管出去陪她一起跪。」
  
  一起跪?憑什麼?她是為了自己心愛的男人犧牲,他若真傻得陪她一起,那又是為了什麼?「我才沒那麼笨呢!況且我與她非親非故,為何要陪同她一起遭殃?」
  
  「哼!那就少來煩我,知道嗎?」
  
  這篇實況報導,到此算是暫時畫上休止符,屋外的她繼續跪著,屋子裡頭的他們則各自忙自己的事情,誰也沒那個心情開口找話題聊天。
  
  ***************
  
  晚上用餐時刻,依照慣例,個人吃個人的,誰也不必搭埋誰。
  
  綺秋水面前擺著一碗熱騰騰的泡麵,香氣四溢,聞起來有幾分好吃的味道。
  
  只是抬頭偷偷看著坐在沙發椅上大快朵頤的女人,他不禁有些欣羨,猛吞口水。
  
  一大碗的蛋花湯,再加上一小碟的火腿炒飯,簡單方便,那味道聞起來雖沒他這碗泡麵來得香,可那碟炒飯的色澤讓人瞧了,忍不住想親口嘗嘗它的味道。
  
  綺秋水很餓,真的很餓,他好想好想跟她要幾口來嘗嘗,只不過,想起那日她為了與他作對,不惜毀掉自己辛苦烹調的食物,他就不敢開口。
  
  唉!認命點,誰敦自己不懂廚藝,才得三餐都吃泡麵度日,綺秋水相信,自己這張俊帥的臉,也許都快吃成泡麵臉了也說不定。
  
  夾一口面,他往自己的嘴巴一塞,用力一吸,嗯,不錯!雖然他三餐都吃泡麵,但至少還換了不少的口味,像今天這碗香辣牛肉麵嘗起來的味道還真是辣得夠勁。
  
  「對了!現在都已經是用餐的時候了,你想,外頭那個叫小雨的女人會不會餓昏了頭?」他自認自己的心腸沒徐鸞瑛來得狠,個性也不像她那般自私,所以才忍不住開口關懷幾句,希望能喚起這女人的同情心,好心賞外頭那可憐的女人一碗飯或面吃。
  
  「你如果擔心,大可把你那碗麵讓給她無妨,反正那又不是花我的錢去買的,我干涉不了也懶得管。」個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這句話可是她的座右銘,一輩子也不會改變。
  
  「什麼?」好像不相信徐鸞瑛會說出這種話似的,綺秋水傻愣愣的瞅著自己面前的泡麵。
  
  讓出去,那他今晚要吃什麼?他手頭上僅剩這唯一的一碗而已,真要把它讓出去,那他豈不是要餓著肚子上床睡覺嗎?
  
  「呵呵!我想泡麵的營養不夠,真讓給她對她的身子來說恐怕是有害無益,不如就勞煩你下廚,大家受益,如何?」
  
  哼!這姓綺的男人竟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來了,看來這人的膽量是越來越大了,不給他一點小小的教訓,恐怕他會想鳩佔鵲巢,以她的家為寨,當起山寨王來了。
  
  徐鸞瑛露出一個眩人的笑容,「好啊!既然你部已經有那個臉敢開口要求了,我若不答應豈不顯得度量狹校只是……很可惜冰箱裡頭所剩的材料不多,不過這也無妨,我腦子裡正醞釀一個非常好的主意,保證可以烹調出幾道佳餚。例如人肉叉燒包、人肉香腸、熬燉人骨湯,保證吃了之後精氣神充足,還可延年益壽,如何?閣下是否願意犧牲一下,當個千古流芳的大好人呢?」
  
  人肉叉燒包、人肉香腸……嗯!光聽這些菜名,綺秋水就怕得渾身冒冷汗,完全沒食慾了,就算有美味的佳餚擺在他的面前,他恐怕也沒那個福氣去享用。
  
  這女人狠毒的心腸堪稱天下第一,被她這麼一說,他是再也不敢開口亂提要求。
  
  只是……這一來,自己豈不是又吃了一次敗仗,這怎麼得了?不行!說什麼也得扳回一城。
  
  為了討回身為男人的尊嚴與面子,綺秋水不顧任何危險,跨步往她面前逼近,猿臂一伸,趁著她來不及防備的時候,緊緊的抓住她那雙雪白細嫩的柔荑不放。
  
  看她被自己的舉動嚇得一愣一愣,他更故意用感性的嗓音開口道:「鸞瑛親親,我都不知道你對我的感情已經那麼深,深到恨不得你體內有我,我體內有你。好!既然你愛我的程度已經那麼深,我就忍痛剁下一條手臂送你,同樣的,你也剁下一條手臂送我,讓你我合而為一,從此再也不分你我。」話說到此,綺秋水還不忘吟念一首詞加以強調。
  
  你儂我儂,忒煞情多,情多處,熱如火。
  把一塊泥,捻一個你,塑一個我。
  將咱兩個,一起打破,用水調和。
  再捻一個你,再塑一個我。
  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我與你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槨。
  
  好不容易找回自己被他嚇跑的神智,徐鸞瑛一回過神就忙著掙扎,還不忘破口大罵:「住口!你這個瘋子,誰愛你來著,不要隨便引用古詞,我可承擔不起。」可惡,他的手勁怎麼那麼大,任她使出渾身的力氣也掙不開。
  
  「鸞瑛親親,你喜歡罵我就儘管罵,隨你高興。正如人家所說的,打是情、罵是愛,你的心情我瞭解、我全部瞭解。」
  
  這男人越說越不像話了!「放開我,要瘋你自己去瘋,我懶得理你,放開!」天啊!他總不會被自己方纔那番話嚇瘋了吧?要不然怎麼淨做些莫名其妙的傻事呢?
  
  「不放,我死也不放開你,這輩子我就愛你一個,鸞瑛,求求你,答應我,許給我倆一個美好的未來吧!」這話,綺秋水說得似真似假,情緒激動得幾乎無法克制,紅唇往她面前一送,他想先佔有那兩片誘人的櫻唇再說。
  
  變了!剛開始,徐鸞瑛敏銳的感覺出他所做、所說的一切全都是鬧著她玩罷了,因此她還可以勉強忍受。
  
  似當他欺身想吻她時,她整顆心不禁亂了起來,腦子裡所回憶的是這幾日來總纏若她不放的困惑。
  
  徐鸞瑛慌了,在慌亂不已之際,她直覺的抬起腿來,狠狠地往上一頂,直把他頂開。
  
  一掙脫他的束縛之後,徐鸞瑛趕緊逃離他足足有五步之遙,才故作一臉嫌惡的猛甩自己的雙手,「你不是志摩,我更沒興趣扮演徽音,你若想要求女人許給你一個未來,可以,只要別找上我,天下女人何其多,任君挑眩」哼!一聲冷嗤,她狠心的不管那瘋男人的死活,直接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躲。
  
  哼!真的很痛!若非這痛,綺秋水說什麼也不肯輕易放她離去。
  
  對女人經驗多多的他,早已從徐鸞瑛這些日子來對他的態度與說話的語氣中,讀出不少有利於他的訊息。
  
  他非常自信,她對他絕非無心,只是膽怯的不敢面對,懵懂的不識情滋味罷了。
  
  只可惜,他雖能肯定徐鸞瑛對他確實有心,但就是不知該用什麼樣的鑰匙,才能開啟她的心門?好讓那自戀又自私到極點的女人,識得愛人與被愛的滋味。
  
  至於門外那個愛過頭的女人……
  
  呵呵!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他就算真有心想幫她,她自己要是想不開,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自求多福、自求多福,他的煩惱已經夠多了,再怎麼寬宏大量也不可能放任情敵趁隙鑽入他與徐鸞瑛之間,對吧?
  
  仔細想想,思!他好像也被徐鸞瑛給傳染到自私的毛病了,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呢?
  
  ***************
  
  她曾拍著胸脯向迪克保證,就算是跪下來求水仙,也非得把水仙請到醫院看他一眼不可。
  
  無奈……她失敗了!
  
  雖然小雨確實已經盡力,甚至不顧自己的尊嚴,跪下來懇求水仙,就算她狠心的不甩她,她依舊抱著希望,更無視路人的眼光,相信人心是善良的,只要自己夠誠心,她總會被自己的誠心打動。
  
  事實證明,水仙的心是鐵做的,她執著的跪到半夜一點,眼看她家的燈火全滅,她才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失敗。
  
  她失敗的理由雖然充分,追根究柢也非她的錯,可失敗就是失敗,就算她有再多、再好的理由也改變不了自己失敗的事實。
  
  因此,小雨心懷愧疚,不敢見迪克,就伯看見他的失望、他的痛苦。
  
  失敗的小雨,怕見迪克痛苦失望的小雨,在別無他法的情況之下,只好抱著一顆愧疚的心,打了一通電話,告訴他:「迪克,很抱歉,我請不動她,也說服不了她。」
  
  其實,迪克他早就預料到是這種結果。
  
  他瞭解水仙,就好比瞭解自己一般,相處的這幾年他不只用自己的雙眼看她,同時也透過鏡頭捕捉她的靈魂以及她的本性。
  
  七年了!
  
  在這漫長的七年歲月中,他時時刻刻都在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他的心情總被她牽引著。
  
  她高興,他就會跟著高興;她心情不好的時候,他的心情自然也跟著緊張,就伯惹惱了她,讓她更加討厭自己。
  
  這七年來,他如履薄冰的維護他與她之間那層薄弱的關係,不敢急進,小心翼翼的呵護他們之間一點點的情誼。
  
  這樣的心情,有誰能夠瞭解?
  
  如今仔細回味自己這些年來對她的心情,迪克忍不住感歎,就算是千言萬語也訴不盡他心中的苫。
  
  難道多情當真要被無情惱嗎?
  
  一片癡情相待卻換來她如此無情的錯待,就算人在醫院,也喚不來她的關懷、她的慈悲。
  
  試問,他甘心嗎?真的甘心嗎?
  
  ***************
  
  「對!就是這樣。Narcissus,你表現得非常好,繼續,對!就是這個眼神,嫵媚動人的讓人看了會忍不住心跳加速……」
  
  第一次見識工作時候的徐鸞瑛,綺秋水差點以為白己眼花認錯人。
  
  他怎麼也沒想到,那個從不在乎他人眼光,更不屑被道德禮教束縛的女人,竟會乖乖聽從攝影師的要求,在鏡頭前展現完全有別於私底下的另外一面。
  
  「看來,我們都錯估了Narcissus的能力與為人了。」這是綺秋水身旁的某個男子所發表的高論。「她的工作態度認真,領悟力又強,不管我們攝影師怎麼要求,只要一句話,她便能表現的盡如人意,舉手投足之間淨是耀眼的風采。也難怪她能屹立於模特兒這行業長達七年之久,聲名扶搖直上,成為眾所矚目的頂尖人物。」
  
  「這點我同意。」另一個男人也不甘寂寞地發表白己對她的感想。「你知道嗎?剛接到通知說今天與我們工作室合作的模特兒是Narcissus這名聲響亮的媒體寵兒時,我還擔心了老半天。原以為她會姍姍來遲,不到十點是絕對不可能見到她的人的。結果事實證明,我們大夥兒的預測全都錯誤。」
  
  聽到這裡,綺秋水不由得掩唇輕笑,腦中回憶的是今晨他與徐鸞瑛相處的種種經過——
  
  清晨六點半起床的綺秋水,才剛踏出自己的房門,意外的竟看到一身清爽,臉上還化著淡妝的徐鸞瑛端坐於餐桌前,喝著羊奶啃著吐司還邊翻閱報紙。
  
  真是難得啊!平時這女人不到七點絕不下樓用餐,今天怎會如此反常?
  
  「你要出門?」除了這個原因之外,綺秋水實在猜不到令她反常的原因。
  
  「沒錯。」她連頭都不抬便冷淡地直接拋出他所要的答案,忽視他忽視得非常徹底。
  
  被人忽視的感覺雖不好受,可和她相處也算有一段時日的綺秋水,就算不習慣她的忽視也被她磨得很自然了。「私事嗎?」
  
  「公事。」同樣簡潔的答案,同樣冷淡的聲音,同樣忽視的態度,若非知曉綺秋水難纏又不好應付,徐鸞瑛壓根兒不想與他有太多的牽扯。
  
  「公事?」這怎麼可能?「迪克現在應該還在醫院裡頭,嚴董所給的期限也還沒到,你這公事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徐鸞瑛翻翻白眼,對他這種咄咄逼人的問話態度有幾分懊惱,「你以為沒迪克,我就沒有其他工作機會了嗎?」若非不想與陌生人一起工作,以她的名聲來說,一天到晚都會有接不完的Case。
  
  「這倒也是。」這幾天與她相處於同一個屋簷下,看她整天在屋子裡閒晃,不是看電視就是打電玩,不然就是下廚烹煮一大堆吃不完的美食佳餚,綺秋水都快忘了這女人可是炙手可熱的模特兒呢!
  
  「對了!我可以跟著一起去見識、見識嗎?」
  
  「不要!」連想都不想,徐鸞瑛直接開口回絕他的要求。
  
  「真的不要?」對她的拒絕,綺秋水是毫不訝異,更不在乎,「你若不讓我跟的話,到頭來吃虧的可是你喔!」
  
  徐鸞瑛蹙眉不解的問道:「解釋清楚,為何不讓你跟我就會吃虧?」這兩件事根本完全搭不上關係,他憑什麼這麼篤定她會吃虧?
  
  「這是我首次從事模特兒這門行業,若不乘機多多見習,你想半個月後,累的會是誰呢?」
  
  經他這麼一提,徐鸞瑛就算心有不甘,也無話反駁。
  
  沒錯!正如他所言,假若不讓他乘機見習的話,那半個月後吃虧受累的還是她這個被迫與他合作的女主角。「好吧,你想跟就跟吧!」
匿名
狀態︰ 離線
9
匿名  發表於 2013-7-17 00:27:55
  第七章
  
  於是,綺秋水暫時充當名模的專用司機,在八點不到的時間便出了家門,只是讓他們意外的是——當他們雙雙一起出現於攝影棚時,竟看不到半個人影,甚至連一些攝影器材也見不到,這又是怎麼回事?
  
  「我說徐大姑娘,你會不會記錯了時間?還是搞錯了約定的地點?」看到這情況,綺秋水不禁心生懷疑。
  
  怒眸一瞟,徐鸞瑛一臉不屑的開口:「我的記性沒你那麼差,約定的時間是八點沒錯,地點更是不可能出錯。」
  
  「那為何現場看不到半個人影?更誇張的是現場不但還沒佈置好,就連攝影器材這些早該準備好的東西也沒看見。」這有點說不過去。
  
  「等吧!這情況並非第一次發生,我早就習以為常,你若沒那個耐心等待的話,大可直接走路回家。」
  
  看徐鸞瑛對這情況好似早已習慣,綺秋水有滿肚子的疑問。「怎麼?難道你知道原因不成?」
  
  「當然。」不過就是不想說,一切讓他自己去看、去聽。
  
  「既然知道,那就請大方地給個答案好嗎?」看她自在地替自己找個位置坐下,綺秋水也乾脆陪著她一起坐下。
  
  「喂!能坐的地方並非只有這裡,你就不會另外找地方坐嗎?」她討厭他的親近,不是嫌惡更非潔癖所致,就只是單純的排斥他。
  
  為什麼?說實話,這問題至今徐鸞瑛還理不出清楚的答案,因此就乾脆跳過不想,免得讓自己的心情受影響,那間接也會影響她的工作情緒。
  
  露出一抹賊兮兮的笑容,綺秋水非常聰明的看出一點跡象,只是時機未到,他不想說得太過透徹,就怕會把這女人嚇跑。「為何我要另外找地方坐?這裡很好啊!空氣新鮮、風水也好,最重要的是,我就是喜歡跟你擠在一起,這樣我們要交談也很方便,不是嗎?」
  
  「你、你……」好氣!氣他的厚顏,更氣他總無視她的冷漠、她的排斥、她的抗拒,執意接近她,害得她出現種種不明的症狀,「好!既然你說這裡的風水好,本小姐讓給你就是了。」哼!山不轉路轉,他不讓頂多她讓便是。
  
  想逃?猿臂一仲,綺秋水霸道的拉住她的柔荑不放,更犀利的逼問她:「你如果真的跑了,會讓我以為你在怕我。」
  
  「怕你?」沒錯,她確實是有點怕他,不過表面上,徐鸞瑛是絕對不可能承認的。「笑話!我為何要怕你?這根本就沒道理嘛!」為了證明自己確實不怕他,她乾脆硬著頭皮,大大方方的貼著他坐,還非常挑釁的覷他一眼。
  
  怎樣?這下子可證明我徐鸞瑛確實不怕你了吧!
  
  瞧她果真中了自己的激將法,綺秋水不只笑得賊,還笑得非常得意,他正想開口延續方纔的話題,這時突然闖進好幾名陌生的男人,個個都睜著一雙不敢置信的眼眸直瞅著徐鸞瑛瞧。
  
  這是怎麼同事?當綺秋水心裡產生這個疑問時,就聽到其中一人用極為尖銳的聲音喊道:「Narcissus你怎麼那麼早到?」
  
  喔,原來如此!
  
  從那些人的表情,以及那個聽來有幾分白癡的問題,綺秋水總算瞭解,原來徐鸞瑛的準時根本不在那些人的預料之中,因此他們才會用那麼驚訝的目光睨著徐鸞瑛。
  
  「早?不會吧!通告的時間不是八點嗎?我不過是依著約定的時間早大約十五分鐘的時間到達而已,這樣能算早嗎?」徐鸞瑛回答得更是絕妙。
  
  只見那些人聽了之後,個個面帶上色,場面頓時有點尷尬呢!
  
  ***************
  
  回憶到此,原本還掩口低笑的綺秋水,再也忍不住開口大笑,「哈哈哈!」
  
  他這一笑,惹來身旁那兩個男人異樣的眼光。
  
  他們思忖著,無緣無故的,這漂亮的男人到底在笑些什麼?他到底是瘋了還是傻了?
  
  兀自大笑的綺秋水,邊笑還邊搖著頭,這實在不能怪他笑得太過無厘頭,而是當時他們的表情太引人發噱,讓他想不笑都不行。
  
  就在綺秋水笑得不可自抑之時,突然他心頭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眼角一瞄,他直覺地抬起頭來,往吊在屋頂的大燈一瞧。
  
  這一瞧,他臉色乍白,開口大喊:「鸞瑛,危險!」想都不想,他身子突然往前一撲,在那沉重的吊燈即將砸在徐鸞瑛的身上之前,將她撲倒。
  
  在那千鈞一髮之際,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雙腳好像被什麼東西釘住似的一動也不能動,就算明知該撲上前救人,奈何就是無法行動。
  
  砰的一聲!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緊閉眼睛,膽怯的不敢接受Narcissus可能就此香消玉殞的事實。
  
  寂靜、沉悶的氣氛充斥整間攝影棚,等到大夥兒壯起膽子張開眼睛一瞧,不山得發出一聲,「呼!好險。」
  
  想起那危險的時刻,在場所有人紛紛嚇出一身冷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三魂七魄被嚇走了一半。
  
  奮不顧身撲上去救人的綺秋水,臉色是所有人中最慘白的一個,他雙臂緊緊的擁住徐鸞瑛纖細嬌弱的身子不放。
  
  他不敢想,不敢去想這嬌小的身子若不幸承受那吊燈的重擊,會出現什麼樣的慘狀……血肉模糊還是斷氣身亡?
  
  一想到自己差點就失去她,綺秋水更是焦急的推開她,雙手到處檢查,就為了確定她是否平安?是否毫髮未損?「告訴我,你受傷了嗎?」
  
  徐鸞瑛答不出話,一臉怔忡,張大一雙不敢置信的眼眸直盯著眼前這張又焦慮、又擔憂的俊臉。
  
  他為何要不顧一切的撲上來?又為何要一臉慌張的瞅著她?還用那般焦慮的語氣問她是否無恙?
  
  她不解!真的不解!她與他之間甚至連朋友這兩個字的關係都牽扯不上,他若妄想在她身上撈到任何好處,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為她做那麼多?
  
  他拚命的檢查,經過雙眼以及雙手的證實,確定徐鸞瑛確實沒受到半點傷害,綺秋水那顆心才安定了下來。
  
  心神一定,他訝異的發現一件事。「咦?你怎麼都不開口?嚇壞了嗎?」這也難怪,她會伯是正常的反應才是。
  
  一般人,不管是男人或者是女人,若不幸遭逢這差點致命的危機,都應該有她這種正常的反應。「不怕,相信我。只要有我在的地方,任何人也別想傷害你。」
  
  嚇壞?確實!徐鸞瑛是嚇壞了。
  
  只不過使她驚嚇的理由,並非如綺秋水所想像的那般。
  
  讓她怕得說不出話的主要因素,乃是自己現在的心情。
  
  看他奮不顧身的撲向自己,再看他為自己如此掛心、憂慮,徐鸞瑛奇妙的感覺自己心中的某處似乎產生一股極為異樣的變化,
  
  這種變化,目前她還無法接受,也不打算接受,因此她才會被自己心情的變化嚇壞了。
  
  「我沒事。」膽怯的躲過他那專注的逼視,徐鸞瑛故意表現得若無其事。「已經沒事了,只要把這裡清理一下,我們就可以開始工作。」
  
  「工作?」綺秋水生氣了!他憤怒的扣緊她的肩膀,強逼她正眼對他,「都已經是什麼時候,你腦子裡還想著工作的事情,難道工作會比你這條小命還來得重要嗎?」
  
  「這是我的職業,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工作,要不然我只好請你離開。」避無可避的徐鸞瑛,乾脆鐵了心直睨他那雙充滿怒火的眼眸,堅持不肯改變主意。
  
  在徐鸞瑛與綺秋水忙著較勁、對峙的同時,一旁的工作人員全都插不上口,他們雖感到尷尬,卻又別無他法,只得各自忙各自的事情,放任他們去爭出結果來。
  
  在經過一番抗爭之後,綺秋水不得不妥協,因為他瞭解徐鸞瑛的個性雖然自私,卻是個事業心極更的女強人。
  
  「算了!你想繼續就繼續,不過……若想強逼我離開,告訴你,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不是綺秋水霸道,更非他厚顏的想攀住她不放,而是心裡的直覺告訴他徐鸞瑛有危險,而且還是足以致命的危險。
  
  因此,他決定不管這自私的女人怎麼用話激他、罵他,甚至不擇手段的詆毀他,他都不放在心上。
  
  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先保住她這條小命要緊,要不……恐怕連他也活不下去。
  
  ***************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會有這場意外發生?」這問題打從綺秋水與徐鸞瑛踏出工作室到回家的路上,直到現在天黑了,算一算,綺秋水大概問了有上百次以上。
  
  好煩!這男人是不是永遠也不懂得死心這兩個字的意義呢?「不知道,我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不管知不知道,徐鸞瑛就是不想讓他介入自己的私生活,更不願讓他插手管這檔事。
  
  「你騙我!」她不可能不知道的。
  
  從事情發生之後她的反應看來,綺秋水很輕易就有了結論。「你如果真的不知道,反應不可能會這麼平靜;你如果真的不知情,不可能當有人發現那吊燈是被人動過手腳,才差點砸在你的身上時,還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你如果真的不知曉,就絕對不可能開口阻止別人報警處理。」單單從這三點,他便能肯定這女人必定掩蓋一部分她早該透露的事實。
  
  聽他這麼一說,徐鸞瑛更是心驚,她萬萬沒想到這男人竟把她看得如此透徹!「我懶得理你,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被人看透的感覺不只令她恐慌,更令她直覺的想躲開。
  
  看她不只不肯對他坦白,還一味的只想逃開。綺秋水決定不再放任她,他在她來不及開口抗議之前,便緊緊的吻住她的櫻唇不放,枉顧她的掙扎,霸道的不容她逃避。
  
  「說不說?」為了逼出事情的真相,他無所不用其極,就是再卑劣的手段也使得出來。
  
  「放開……」兩個字方才出門,她的唇便不幸的再次遭到封鎖的命運,令她嬌喘吁吁。
  
  「說是不說?你若再不說話,我可不敢保證下一次……我會做到什麼程度喔!」這威脅,他不只說得曖昧不明,目光更是熾熱得令人不敢直視。
  
  被他這麼一威脅,徐鸞瑛又氣又羞,她惱怒不已,恨他竟對她使出這般小人的伎倆。
  
  她猶豫著,在該說與不該說的之間掙扎著。
  
  說了,無形中讓這強悍的男人更加介入她的生活,往後就算想擺脫他恐怕也不容易。
  
  不說,他就肯放過她,不再強逼她嗎?
  
  提起勇氣,她抬起頭直睨他的雙眼,低歎一聲,「你想知道實情,總得先放開我吧!」妥協了!不妥協又能如何?她的自私始終就是爭不贏他的霸道啊!
  
  看她終於肯妥協,綺秋水鬆了口氣。
  
  「昨天半夜,我……」當徐鸞瑛妥協的開口道出事實真相時,好巧不巧電話鈴聲剛好選在這時湊熱鬧地響起。
  
  它不只打斷徐鸞瑛的坦白,更逼得她臉色蒼白,身子不由自主的打起哆嗦,毫無意識的偎向綺秋水的懷抱之中,腦袋裡想的都是這陣子以來不時接到的「電話」。
  
  他說,他從小就認識她,比她自己還要瞭解她的個性,同時也知道她是個很壞、很壞的女人。
  
  他說,他深愛著她,雖然明知她很壞,就是克制不住自己的心情。
  
  他還說一些難聽的言詞,猥褻的令人想吐,輕浮的不堪入耳。
  
  想得越多,徐鸞瑛的臉色就越難看,不由自主的全身發冷,身子顫抖得更加厲害,小手緊緊的抓住綺秋水的衣服不放。
  
  剛開始,她根本不在乎那些變態的電話,可是經過早上的那場意外之後,她怕了,真的怕了。
  
  她感覺那個變態就像如影隨形的鬼魅一般,緊緊的跟在她的身後,任她怎麼提防也提防不了他的入侵。
  
  「原因就出在電話上頭,對嗎?」這已經是可以確定的事,因此綺秋水決定要親自會會電話那頭的人。「走,不用怕,我們一起面對他。」不管他是誰,他會揪出他的。
  
  他一手緊擁著懷中的女人不放,用肢體的語言安撫她心裡的不安,另一手則拿起話筒,說了聲:「喂。」
  
  聽到這聲喂,徐鸞瑛驚訝得抬起頭來,用一雙不敢置信的水眸直盯著他,因為他現在說話的腔調就如同她一般,簡直像得讓人難以分辨真偽。
  
  眨了眨眼,看她一臉吃驚的表情,那模樣還真是可愛,若非正忙著仔細分辨電話那頭的聲音,綺秋水還真想親親她那張因為驚訝而微微開啟的櫻唇。
  
  (你今天的日子想必過得極為精采,不只忙碌還心驚膽戰,對不對?)
  
  「呵呵!好說、好說,小小刺激,正好替本小姐解悶,省得我日子過得太無聊。」綺秋水用徐鸞瑛說話的腔調,故意給對方一個刺激。
  
  (哼!少跟我來這套,我說過我瞭解你,任你再如何偽裝,也瞞不過我的。順便再告訴你一個足以令你嚇破膽的消息,今天這場意外可是我的傑作,哈哈哈!我幾乎可以想像你現在的臉色……痛快!真是讓我痛快啊!)
  
  「你先別笑得那麼得意,小心樂極生悲,告訴你,我已經報警了,家裡的電話裝有竊聽系統,信不信?你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足以危害到你自己的安全。」
  
  (徐鸞瑛啊徐鸞瑛!你這女人的記性還真差,哼!你忘了我曾經告訴過你,我、了、解、你,這話可不是說假的。 報警,哈!以你的個性來說,敢報警嗎?你真的敢把你受我威脅的醜事公諸於世嗎?你真的不怕惹來更多難聽的醜聞嗎?)
  
  聽完這番話後,綺秋水不由得呆瞪著手中的話筒。他真的瞭解徐鸞瑛!這事實詭異的令人無法摸透。
  
  「說清楚,你到底想怎麼樣?」太過震撼的事實,讓他不由得提高聲量,不自主地露了餡,只是他本人並末察覺。
  
  (怎樣?我想怎樣?我想……討回我失去的東西,一樣樣慢慢的討回來,不計代價、不擇手段,我會使出最狠毒的手段,慢慢地凌遲徐鸞瑛那個可恨的女人……綺秋水,記得,這句話可得轉達給她聽喔!)
  
  他的話、他陰狠的語氣讓綺秋水心悸不已,更令他錯愕的是,他竟然也知道他的存在,還知道他的名字,這、這未免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瞪著手上已經斷訊的話筒,綺秋水一臉沉重的對懷中的女人開口道:「我想,我們有必要好好的談談,更重要的一點,我絕對不允許你再有任何的隱瞞。因為這個人很不好對付,絕不容我們有所輕忽。」
  
  ***************
  
  綺秋水嚴肅的聽徐鸞瑛說著,她與那個變態者曾經交談的內容。
  
  「他說他瞭解我,還深愛著我。」提到這點,徐鸞瑛身子不由得打起寒顫,無法領悟對方的心情,若這般極端的手段就稱之為愛,那她寧願一輩子不沾惹任何情愛。「你知道嗎?他甚至能清楚的說出我身體每一部分的尺寸,還瞭解我的作息,一直說些不堪入耳,讓我難以啟齒的猥褻言詞。
  
  剛開始,我完全不在乎,身為公眾人物,這種無聊的電話如果要去在乎的話,我早晚會被逼瘋的。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他是一個具有高度危險性的人物,所以我開始感到害怕,只是不想表露,更不想把你牽扯進來,我……」說到這裡,徐鸞瑛哭了,這是她首次在外人面前表現出她的脆弱與恐懼。
  
  看她掩面哭泣,綺秋水一顆心都揪疼了,他想說些什麼話來安慰她,可再多的言語也無法表達他的心意,唯一能做的就是緊緊的擁住她,不斷的開口低語:「別怕,我相信只要我們聯手,一定可以揪出那個沒臉見人的變態。」
  
  「我們?」不知為何,徐鸞瑛因「我們」這字眼而特別的感動。
  
  從小就被父母遺棄於孤兒院門前的她,一直以來都是孤單一個人,她雖然有五個朋友,卻不曾與她們交過心,更不曾對她們透露自己的身世。
  
  唯有他,這個名叫綺秋水的男人,成功的打破她的心防,用驚天動地的狂霸氣勢,直逼得她退無可退、躲無可躲。
  
  這些年來,在人生旅途上孤軍奮戰的她,真的累了、也倦了,倘若他真願意陪著她一起奮戰,這也未嘗不可,不足嗎?
  
  「對!就是我們。」他輕拭她垂掛於臉頰的淚珠,看著她那雙因為淚水而顯得更加動人的眸子,不山得癡迷,緩緩的靠近她,愛憐的輕吻她的唇。
  
  如蜻蜓點水一般,不眷戀也不強逼,卻帶有安定人心的力量。
  
  看她心安,綺秋水才開口問道:「告訴我,你心裡可有懷疑的對象?」
  
  「沒有,不過……」徐鸞瑛擰著眉知曉自己的為人有多惹人憎惡,「討厭我的人倒是很多,真要一一討論,恐怕二天三夜也說不完。」
  
  「迪克呢?你是否曾經懷疑過他。」不說其他人,在綺秋水心中就數這個男人的嫌疑最大。
  
  「不可能!」沒有任何的考慮,徐鸞瑛直接一句話便否定他的猜測。不是因為她心中有迪克,抑或對他的信任所致,而是……「你忘了嗎?他現在人還在醫院裡頭,小腿骨折,根本無法行動自如。」因此,她才會直接把他剔除。
  
  「這點我倒忘了。」只是,除了他之外,還有誰有此嫌疑呢?這下子可真讓綺秋水傷透腦筋了。「除了迪克之外,在你的記憶中,你還記得有哪個男人愛你愛得如癡如狂?」
  
  「不知道,我向來只在乎自己,對愛情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我應付的辦法就是直接迴避,更堅持只要自己站得住腳,又何必在乎他人對我的看法以及想法。」這樣的心態是自私,也算自戀了點,不管外人對她的看法如何,徐鸞瑛永遠是徐鸞瑛,任何人也別想改變她。
  
  「那我呢?」聽她說得如此肯定,綺秋水有點氣悶,「對我,你心裡是怎麼想的?」
  
  皺緊眉頭,徐鸞瑛有心迴避這題外話。「你似乎偏離主題了。」
  
  「管他的!偏離就偏離,現在我要的是你的回答,你若不肯說,今天我們就這麼耗著也無妨。」有點要賴,也有點任性,綺秋水霸道的抱著她不放,咄咄逼人的非得逼她說出個答案不可。
  
  瞪著他,徐鸞瑛無奈的心忖,這男人的霸道簡直已經到令人髮指的地步,可她就是奈何不了他。「你真的想聽我的答案?」她可以說,只要他聽了之後保證不生氣,她馬上、立刻說給他聽。
  
  「想,當然想。」
  
  「好!既然你想聽我就說,只是你聽了之後,得保證不生氣才行。」為了自己本身的安全,徐鸞瑛聰明的先替自己預留一條退路,直待他點了頭,她才慢條斯理的公佈他想知道的答案。「我對你的感覺只有兩個字,那就是——討厭。」
匿名
狀態︰ 離線
10
匿名  發表於 2013-7-17 00:28:18
  第八章
  
  綺秋水知道白己的脾氣不好,但絕對有超出凡人的自我控制能力,要不然他就不可能乖乖的被鎖於鏡中世界長達好幾世紀。
  
  直到今天、現在、此刻,他才發現原來他自我控制的能力,並不如自己所想像中的好,當聽到徐鸞瑛說對他的感覺只有「討厭」這兩個字時,他腦中僅存的念頭就是掐死這女人算了。
  
  他想,真的很想,無奈他的心腸沒那個變態者那麼狠,他雖然和他一樣有毀愛的衝動,但就是下不了手,狠不下心。
  
  利眸一瞇,他冷冷地瞅著她問道:「你對我的感覺真的只有討厭這兩個字?」這是他給她最後的機會,倘若她還不知把握,那他……絕對會做出令她更加討厭的事情。
  
  「呃……不知是我的錯覺還是誤會,我怎麼覺得你看起來好像很生氣?」看著那雙逼人的冷眸,徐鸞瑛囁嚅地問。
  
  「相信我,親愛的,你的感覺沒錯,現在的我確實是憤怒得想殺人。」綺秋水不在乎她知道他的憤怒,還非常清楚明白的告訴她,意思就是要她說話最好小心一點,要不然可就別怪他……辣手摧花。
  
  好可怕!他現在給她的感覺比那變態者還要恐怖,這使得她不得不暗自思量,自己是否該說謊來平息他的憤怒?
  
  想了想,向來就不屑撒謊的徐鸞瑛決定不為他打破自己的慣例。「不管你怎麼威脅我,我的答案還是討厭。只是……」
  
  聽到這個只是,綺秋水忍住差點撕開她身上衣服的蠢動。
  
  「只是……這個討厭真要追究起來,應該是我自己討厭我自己的成分來得比較多。不知為何,見到你我總有一種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的莫名症狀出現,我想克制就是克制不了。」
  
  「你知道的,我徐鸞瑛最引以為傲的就是我的自私、我的自戀,因為這兩項『優點』,所以我自信自己的理智一定比一般人來得強,在做任何事情或決定之前,我首先考慮的一定是我自己。
  
  可一碰上了你,我的優點全不見了,我那傲人的理智也沒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壓抑不了那些討厭的症狀產生,我……你現在在對我做些什麼?」她問得有些急,語氣更顯得怯懦,她漲紅著臉,一心想躲開他探進她衣服底下的那只魔掌,但就是沒那個力氣。
  
  「我餓了,我想吃你。」聽到她感性的表白,他若還能維持君子風度,那才真是有鬼。
  
  「你餓了?」
  
  奇怪?他若真餓了,不是該要求她下廚去嗎?怎麼會淨對她做些令她心跳加速的怪事呢?
  
  「你餓了,我可以下廚幫你煮……嗯……」天啊!那像申吟似的怪聲音是從她口中逸出的嗎?想到自己竟也會發出這種怪聲,徐鸞瑛羞得連耳根也紅了。
  
  「你很喜歡我那樣對你是不是?」他邊問,邊在她的脖子上親吻,他的手則忙著解開她身上的束縛,好讓自己更方便行事。
  
  「喜歡?」
  
  真的嗎?這種感覺就是喜歡嗎?
  
  徐鸞瑛呆呆的,腦袋渾渾噩噩的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只微微的感到自己的身子好像被他放倒於床上,她的眼裡全都是他,她的身子就這麼毫無抗拒的負載著他全身的重量。
  
  接下來所發生的一切是那麼地自然,那麼地……美妙……就像夢呵!
  
  ***************
  
  雖然她的答案令他感到滿意,可他還是非常 卑劣的對她做出「辣手摧花」的不齒事件。
  
  後悔嗎?才怪!
  
  嘿嘿!擁緊已然經被累壞的徐鸞瑛,與她一起並躺於屬於她私有的這張大床,他們的身上共蓋一條薄薄的被單,被單底下……嘿嘿!保證是十八歲以下不宜觀賞的赤裸畫畫。
  
  心情愉快的綺秋水兀自傻笑著,想起方纔那兩次的纏綿,他的唇角不禁上揚,笑得更是癡傻。
  
  到今天,他才頓悟到白己並非是個薄倖負心的男人。
  
  沒錯!他是傷透了不少女人的心,也造了不少孽,可這一切並非全都是他的錯啊!
  
  如果要怪,也只能怪那些女人全都不是徐鸞瑛,根本無法撼動他潛伏於體內的真摯情感。
  
  經過幾個世紀的孤獨,他曾埋怨蒼天對他的不公,也恨那個多管閒事的女人。
  
  而今,他心中再也無任何的怨懟,只有滿心的感謝。
  
  他感謝月老、感謝蒼天,還誇張的對那雞婆的女人懷有一份感激的心情。
  
  倘若沒有他們,他又怎麼有這個機會認識懷中這獨特的女子。
  
  徐鸞瑛對於他來說,不只是他心裡的摯愛,更是他今生的唯一,他期待他們往後的歲月能永遠在一起,不管幾年,他會永遠牢牢的抓住她不放。
  
  只是……想到隱藏在暗處的危機,綺秋水一張俊臉不由得變得沉重,他眼神中頓時充滿陰狠、暴戾之色。
  
  他發誓只要讓他揪出那個可惡的男人,必定要把他粉身碎骨,讓他永遠也無法奪走他好不容易才擁有的幸福。
  
  ***************
  
  天氣晴朗,萬里無雲,是個出外郊遊的好日子。
  
  選在這樣的天氣出遊,讓人感到心曠神怡,只是……綺秋水小心翼翼地偷覷一眼坐在他身旁的女人。
  
  哇!好難看的臉色喔!看來她是餘怒未消,自己最好有點分寸,免得招來無妄之災。
  
  「你還在生氣嗎?」
  
  「哼!」一聲冷哼,徐鸞瑛連甩都不肯甩他。活該!誰教他要自作主張,替她安排這次毫無意義的「活動」。
  
  看她氣得連話也不肯跟他說,綺秋水只得厚著臉皮大膽的伸出手,悄悄的握住她的柔荑。
  
  第一次,她甩開了他;第二次,她同樣無情的甩開他;第三次,她總算是乖乖的任他握著自己的手,可依舊還是擺著一張足以把人凍死的冷臉。
  
  「別生氣了,我會做這樣的安排也是為了你好,真的。」
  
  「為我好?」這話聽起來就是讓人生氣,徐鸞瑛平生最討厭的就是像他這種自以為是,完全枉顧他人心情的混蛋。「你不是不瞭解我的性子,為何還要替我做這樣的安排?你可知從我踏出孤兒院的大門之後,就不曾再回去過。我痛恨那個地方,雖然那地方勉勉強強可以稱得上是我的家,可它根本不曾給過我家的溫暖,在那裡我受盡所有人的排斥,包括那個自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很偉大的院長在內,你加道嗎?」
  
  「我知道,單從你的性子,你會遭人排擠,這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過往她太在意自己,也太自戀,自然忽略了他人的心情。
  
  「你的意思是說,我所受的苦全部是我活該倒楣、咎由自取?」只要他敢回答一聲是,徐鸞瑛決定非與他來個玉石俱焚不可,包括這輛車以及那堆滿車後座的禮物。
  
  「傻瓜,我怎麼會說自己的女人活該?」
  
  綺秋水這番調侃的話,不只安撫了徐鸞瑛的心情,同時也讓她漲紅了臉,「誰是你的女人?我可不承認自己是你的附屬品喔!」
  
  看她那張暈紅的臉蛋,他心癢難耐啊!
  
  若非現在車子正行駛於高速公路上,綺秋水真想停下車好好的吻她吻個痛快。
  
  限制於現實的世界,他只得提振精神,壓抑早被她迷得神魂顛倒的心情,故作嚴肅樣。
  
  「我敢說那些你自以為他們在排擠你的人,完全是因為自慚的心理作祟。因為你本身的美以及那股無人能模仿的獨特,讓他們不敢隨便親近你,就怕褻瀆了你的美麗。」這番話絕非為了討好她而說,而是他從旁觀者的立場分析出的心情。
  
  「真的是這樣嗎?」這點徐鸞瑛也無法肯定,從小遭受過的排擠更非三言兩語就可卸除的負擔,「好吧!姑且算你說得對,那敢問你方才說今日這安排全部是為了我好,這話又是什麼道理?」
  
  「因為……」提起這個話題,綺秋水臉色沉了下來,雙眼散發一股懾人的氣勢,「我想從頭調查,慢慢的過濾每一個可疑的對象。」
  
  「原來……」原來他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為了她。
  
  他為她所費的心思,使得徐鸞瑛不由得紅了眼眶,她心情激動,手足無措,一聲謝謝就哽在喉嚨底下,怎麼也說不出口。
  
  這聲謝謝是她該說的,也是她欠他的,就算真的說不出口,她也會「做」。
  
  想都不想,徐鸞瑛雙手往他頸項一抱,柔軟的身子往他一貼,在綺秋水還滿臉糊塗,根本搞不清楚她此舉的用意之前,匆匆一個唇印就香在他的臉頰上頭。
  
  這一親,可差點釀成一場悲慘的車禍,若非綺秋水的反應機伶,現在他與她可能真要同赴黃泉做一對苦命鴛鴦。
  
  費了好大一番勁,好不容易掌握住方向盤的他,哀怨的低語:「你就算要親,也得等我有空的時候……不管啦!這次不算,你還欠我好幾百次,這輩子你永遠也還不清的啦!」
  
  噗哧一聲,徐鸞瑛被他那種耍賴幼稚的語氣逗笑了。
  
  這輩子……細細回味他所說的這三個字,不錯!她確實很喜歡這一輩子的說法。
  
  天氣晴朗,萬里無雲……看起來今天是個非常適合出外郊遊的好天氣呢!
  
  她喜歡,真的喜歡。
  
  ***************
  
  一到孤兒院的門口,徐鸞瑛差點被門前歡迎的陣仗嚇呆。「這些孩子怎麼知道我們要來?」不用問她也曉得這一切一定是某人的傑作。「是你通知他們的,對不對?」
  
  「嘿嘿!」綺秋水心虛的搔了搔頭,「這不能怪我,我不過是打了一通電話與孤兒院的院長彼此溝通一下,怎知竟會……」
  
  看他拚命擺出一副非常無辜的神情,徐鸞瑛瞪了他一眼,「不管!這都是你惹的禍,你自己下車收拾,要不然我絕不奉陪。」
  
  「這怎麼可以?我又不是這些孩子歡迎的對象,你要我自己收拾,這可難為我了。」綺秋水賊眼一溜,乾脆逕自打開車門,硬扯著她一起下車。「好啦!現在我陪你一起面對這些孩子,你總無話可說了吧?」
  
  幾乎被綺秋水趕鴨子上架的徐鸞瑛,張著口,懷抱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面對眼前這一長排歡迎她歸來的小小兒童。
  
  看著那一雙雙崇拜、景仰的眼眸,徐鸞瑛心跳加速,差點沒那個膽子走過那條歡迎之路。
  
  「怎麼?近鄉情怯嗎?」雖然綺秋水很喜歡被她依賴的感覺,但為了她好,他還是得狠下心,將她推往那群仰慕者中,「別怕!只要把你平時在攝影機前的模樣表現出來,我保證你就可以搞定這群小小的愛慕者。」
  
  「秋水,我……」天啊!攝影機與他們怎能相比?他這話不會顯得荒唐可笑嗎?「我會膽怯的啦!」她又瞠又怨的跺腳,氣惱他的強逼,逼她面對這種令她手足無措的窘境。
  
  「膽怯?哈!好好笑的話喔!」說到這裡,綺秋水不由得回想起他們第一次碰面的地方——機常「我記得在機場的那一次,你笑得可媚了,當場不知收服多少少男、少女的心,讓他們為你癡狂不已。」
  
  「這怎麼能夠相比?他們與他們……」徐鸞瑛氣急的伸手往那群小小的仰慕者一比,這一比可完蛋啦!
  
  只見那些早就迫不及待想親近她的孩子,一起蜂擁而上,將徐鸞瑛團團圍繞其中。
  
  「鸞瑛姊姊,我聽院長說你曾是我們孤兒院的一份子,這是真的嗎?」
  
  「鸞瑛姊姊,你好漂亮喔!」
  
  「鸞瑛姊姊,你知道嗎?院長說你可是我們孤兒院的驕傲喔!」
  
  「鸞瑛姊姊,我們都好愛你喔!」
  
  聽著那些童言童語,每個人都一臉真摯的說出對她的喜愛,徐鸞瑛不由得淚流滿面,抬起眼與那個一臉傻笑還滿臉驕傲的綺秋水遙遙相望。
  
  只見他用著唇形告訴她,別忘了拿出車子後座的禮物分給大家。
  
  是啊!禮物,她差點忘了。
  
  打開車門,徐鸞瑛拿出綺秋水事前幫她為這些小崇拜者所準備的禮物,一一分發給大家。
  
  每個拿到禮物的小朋友,都會開口對徐鸞瑛說聲謝謝,有些甚至還懂得以一個吻回潰
  
  對這些小小的回饋,她不但不覺得髒,相反的還感動得差點掉出淚來。
  
  看著他們歡天喜地的接受她的禮物,徐鸞瑛這才發現——原來送禮物給別人,自己也能得到一種無法言喻的滿足。
  
  更令她詫異的是——當她把所有的禮物分送完畢,回頭一瞧竟沒一個人受到冷落,一人一份。
  
  好細心的綺秋水,竟連這點小事也替她設想得如此周到。
  
  經山這一次,徐鸞瑛感覺自己好像愛他比愛自己還要來得多很多。
  
  ***************
  
  雖然狠心的把徐鸞瑛推向那群小小的仰慕者中,但綺秋水還是不放心,就怕從不懂得愛人的她會窮於應付,所以他自始至終一直默默地守候著她,看她受孩童的喜愛與歡迎,他真替她感到驕傲。
  
  「我想你就是昨天打電話來的綺秋水,綺先生是吧?」
  
  聽到背後有人在和他說話,綺秋水帶著一臉愉快的笑容轉身,「你就是這家孤兒院的院長?」
  
  「是的,我是。」
  
  她一頭的銀絲,一臉和藹的笑容,綺秋水精明的直覷她的眼。
  
  從她的眼神中,他知曉這老人家確實是懷有一份無私的大愛在經營這家小小的孤兒院。
  
  她老人家並非真如徐鸞瑛所指控的是個沽名釣譽之輩,看來,那小妮子是誤會了這老人家的為人。
  
  「您好,我是綺秋水。我想您老人家應該知道我這次帶鸞瑛回到這裡的真正用意。」釜底抽薪,雖然是他心中所打的主意,可是最主要的還是為了解開徐鸞瑛心中的心結。
  
  從與她相處的這段日子以來,綺秋水瞭解她的本性並非真的自私,只是怯於付出,怕遭人拒絕,因此她才不得不緊鎖自己的心扉,不讓任何人有機會窺探她心裡的世界。
  
  院長哽咽的開口:「我瞭解,我當然瞭解綺先生你的用心。」說到此,她更是激動的握著他的手。「鸞瑛是最令我掛心的孩子,從她踏出孤兒院的大門開始,我日日夜夜都在替她操心,就擔心她的性子會讓她跟這世界格格不入,更替她是否有愛人的能力擔憂不已。而今看到這個狀況,我真的安心了。謝謝、謝謝你!」
  
  「院長,請叫我秋水。」聽老人家說徐鸞瑛是最令她擔憂的人,綺秋水完全明白她的心情,也因此對她又多了幾分的敬愛。「您不用跟我說謝謝,其實我所做的也不是為了您,一切全都是為我、為鸞瑛,只要是她的事情,我綺秋水必定全力以赴。」話題一轉,他神情多了些嚴肅,「有件事我不得不直接開口向您請軟,還希望您能據實以告,千萬別有任何的隱瞞才好。」
  
  看眼前這俊俏的年輕人一臉嚴肅,語氣更是沉重的讓人心驚,老院長也跟著一起緊張起來。「瞧你說得那麼嚴重,到底是什麼樣的問題呢?」
  
  「這……」該把事實的真相完全告知這位老人家嗎?綺秋水暗自思量,仔細斟酌。
  
  說了,他怕老人家會跟著他一起擔心;不說,這視徐鸞瑛如己出的長者又怎肯輕易讓他矇混過去?
  
  一番斟酌之後,綺秋水終於決定,「好吧!既然院長您想知道,秋水就告訴您,不過在說之前,我希望您老人家能以平常心看待這件事情,千萬別讓它影響了您的心情。」
  
  「好!你說。」看他要說之前,還不忘加個但書,這使得老院長多了一股濃厚的好奇心。
  
  「鸞瑛目前正遭遇一位不知姓名、不知長相的男子糾纏,而且更可怕的是那個人曾誓言要取鸞瑛的性命。」
  
  一番話使得兩人間充斥著一股緊張的氣息,老人家搗著胸口,一臉驚駭的瞅著年輕人瞧,想從他的臉上推斷他是否有言過其實的嫌疑。
  
  看得越久,她的心越是忐忑不安。「這件事你要好好跟我說清楚,只要是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你儘管開口無妨,千萬別跟我客氣。不過……」老院長張著一雙充滿憂愁的眼眸,直瞅著正被孩童圍繞在其中的徐鸞瑛,「在此之前,我想我們還是先找個安靜的地方,才能坐下來好好的談一談。」
  
  「當然。」允諾之後,綺秋水很不放心的再往徐鸞瑛的方向看。
  
  親眼看到她跟孩子們玩得很快樂,他才放心的跟上院長的腳步,打算找個地方,好好與院長商量一下該怎麼保護徐鸞瑛的巧計。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8-18 07:09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