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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旅行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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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風御九秋] 殘袍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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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8-1 14:24:33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耗子無恥


怎麼會這樣」玉拂疑惑的看著左登峰

    「這處陣法應該是姜子牙布下的但是後來又被人開啟了在裡面建造了廟宇廟宇建成之後那人又將陣法恢復了原樣所以這處陣法就有兩種陣符這枚免死金牌就是後來建造廟宇的人留下的二次陣符」左登峰出言解釋

    「小心點兒」玉拂點頭

    「你們去西岸等我」左登峰說完運轉靈氣進入陣內

    落到地面之後左登峰徑直衝那座廟宇掠去三個起落便來到廟宇門前廟宇沒有廟門大殿裡的情形一目瞭然大殿坐北朝南全為青石壘砌大殿正中豎立著一面高大的黃金牆壁高至頂梁貫穿東西封住了大殿北側部分黃金牆南側的中心偏下有一拳頭大小的圓形孔洞一條粗若環指的黃色鎖鏈自洞中穿出鎖鏈長有丈許末端拴著一隻渾身幽藍的小動物這隻小動物長約尺許嘴尖眼大雙腮帶須皮毛為藍眼睛呈紅四爪為白爪間有蹼像鼴鼠多過像老鼠

    它的情況跟十三不同十三當年是數千年沒有進食而它每年可以進食一次所以並不瘦弱此刻正在不緊不慢的咬嚼著巨蜥帶來的麋鹿屍體大殿的南側區域除了動物的骨骸之外空無一物

    就在左登峰端詳那只奇怪的耗子之際那條巨蜥已經發現了他的到來快速的自大殿裡衝了出來撲咬左登峰

    「滾一邊兒去」左登峰氣凝右腳待巨蜥衝近凌空將其踢出了數丈

    那只藍色老鼠聞聲抬起頭來發現左登峰之後立刻瞪大了眼睛原本如玻璃球一般的紅眼在瞬間瞪大了不少左登峰好奇的與之對視與此同時防備那條巨蜥再度撲來

    令左登峰沒想到的是那條巨蜥被踢飛之後並沒有再撲上來而是原地趴伏了下去與此同時那隻老鼠沖左登峰做出了奇怪的動作嘴角上翹縮鼻瞇眼竟然在笑

    笑是人類特有的表情也有極個別的動物能夠模仿這個人類的笑容不過即便是模仿也模仿的不像但是這只子鼠卻笑的極為嫻熟在微笑的同時兩顆潔白的上側門牙外露顯得可愛又可笑

    「咕咕」子鼠見左登峰並無惡意再度衝他發笑與此同時還發出了叫聲

    「哎呀有意思」左登峰見狀忍不住笑出了聲這只子鼠長的本來就可愛雖然發出的笑容屬於獻媚討好的笑容但是笑的一點都不假微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討好他

    那只子鼠見左登峰發笑笑的越發賣力與此同時開始原地轉圈轉幾圈沖左登峰笑一笑嘴裡還一直在「咕咕」

    「我救你脫困如何」左登峰沖那子鼠笑道不管是人還是動物都喜歡別人討好自己這只子鼠可能也懂得惡拳不打笑臉的道理一個勁兒的沖左登峰獻媚左登峰雖然知道它別有居心卻仍然忍不住喜歡它

    「咕咕咕咕」子鼠可能聽得懂人話聞言笑的越發喜悅

    雖然這只子鼠露出的是媚笑左登峰卻並不討厭它它被困了好久了見到人就像是見到了救星它目前做出的這些動作都是它能想到的最能討好人的動作了目的自然是希望左登峰出手救它換個角度來說它很可憐

    「讓它守候一旁不可妄動我定然救你脫困」左登峰沖那子鼠說道地支可以跟自己衍生的毒物心靈交流這一點左登峰是清楚的

    左登峰話音剛落那子鼠便連連點頭

    左登峰見狀快步走上前去打量著這只子鼠子鼠見左登峰走近略帶緊張的抬頭看著他緊張之下再度擠出了討好的笑容左登峰看到它那兩個可笑滑稽的門牙再度忍不住發笑這傢伙一定得弄出去鐵鞋一定喜歡絕對喜歡

    左登峰端詳了片刻轉而伸手提起了它那趴伏在屋外的巨蜥見狀面露怒容直立站起左登峰並沒有把它放在眼裡十二地支衍生的毒物對常人來說極度危險但是對於度過天劫的修道中人來說並不難對付至少目前遇到的這些不難對付

    這只與鼴鼠相似的子鼠不會超過十斤比十三輕多了被提起之後四肢蜷縮與兔子被提起之後的動作相仿時至此刻左登峰才注意到這傢伙沒有尾巴不是後來被人截掉了而是天生就沒有還有就是這傢伙是個公的不過公母對它們來說無所謂因為它們都不能生育也沒有那方面的需求

    左登峰壓根兒就沒想到會在危險的水下廟宇遇到這麼個東西看著子鼠因緊張而瞪大的紅眼睛聽著它發出的討好的咕咕聲左登峰再度發笑十三在很多時候很無賴而眼前的這只子鼠不止是無賴它簡直是無恥這傢伙毫無自尊也不顧臉面左登峰甚至由它聯想到了外面那些卑躬屈膝的漢奸和帝王們的弄臣這傢伙整個就是一和珅不過它長的比和珅好看尤其是那兩個大板牙

    即便它長的好笑神態也好笑但是左登峰卻清楚這傢伙不是個好東西它裝傻討好的目的就是為了獲救獲救之後備不住就不反咬一口所以得防著這個小東西

    子鼠的脖子上也有項圈左登峰探手摸了摸項圈內側發現裡面寫的是「一陽水髳」這就說明它是髳國當年擁有的地支

    放下這只子鼠左登峰探手抓過拴著它的黃色鎖鏈發現這條鎖鏈並非金屬所製而是由某種奇怪的岩石鏤空拼接而成五行之中土克水這條黃色的鎖鏈恰好克制住了子鼠的水性此外五行之中水為藍色這也說明了這只藍色子鼠自身所擁有的五行水性

    雖然這條鎖鏈為石質但是堅固異常鎖扣上佈滿了爪痕和牙痕這就說明這只藍色的子鼠和那條巨蜥都曾經試圖咬斷這條鎖鏈而最終未能如願

    五行所屬不管是金木水火土哪一樣都受不了驟冷和驟熱因為冷和熱屬於陰陽範疇超越了五行之外所以這條鎖鏈完全可以以玄陰真氣碎掉但是左登峰並沒有急於那麼做而是站起身打量著廟宇中間那面高大的黃金牆壁

    金壁上刻有字跡為楷書出現楷書基本上就確定這座金壁的年代在魏晉南北朝時期而金壁上的文字也驗證了左登峰的想法牆壁上的文字為楷書楷書閱讀起來很順暢上千個刻在金壁上的文字記載了一段鮮為人知的歷史

    這段歷史發生在一千三百年前那時候在這片區域出現了許呂申齊四個很大的族群部落其中許呂申三個部落曾經追隨北周護國真人征討北齊隋朝建立以後護國真人得道飛昇他們三個部落也受到了當朝者的巨大封賞每個部落除了獲得了大量的金銀之外還各自獲得了十面免死金牌三族族長分別被破格晉封公主王侯回返故土之後申呂二族聯手將那沒有參與戰爭的齊族滅族申族功成撤兵齊族的土地由呂族接管

    看到這裡左登峰感覺到了驚奇古代的人都有好大喜功的特點史書記載也大多有吹牛成分但是這面黃金牆壁上記載的文字吹的有些離譜其中關於申族「三伏飛雪」和呂族「移土萬丈」的記載明顯有誇大其詞之嫌

    按照這上面的文字記載目前的這片區域就是先前齊族的疆土呂族佔領這裡之後發現此處風水絕佳便施展移山填海之術試圖將此處改造為本族王侯陵寢在改造的過程中發現了這處水下的「仙境」和這只「不死神物」於是更加確信埋於此處可獲長生最終在高人的指點之下在此處建造了水下陵寢用以安置族內獲封免死金牌的貴冑和這只不死神物

    看完牆壁上的文字左登峰皺眉沉思這片區域在三千年前是髳國的領土但是在一千七百年後這裡又出現了另外一群人同一區域出現了兩次文明令得線索支離破碎後人的行為掩蓋了先人的足跡令得他無法判斷後期出現的這些人是不是髳國的後裔他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這處陣法先前是由姜子牙佈置的後期被人改造利用了三千年的歲月出現這種情況不是偶然

    牆壁上寫了九個人的名字無一例外的全部姓呂這些人在大限將至之前由族人分開江水然後持著免死金牌自行入陵金壁的左側有十條扁平孔洞放進免死金牌便可打開金壁進入陵寢不過左登峰並沒有把這枚免死金牌放入因為這是陣法的陣符他還得留著出陣萬一放進去摳不出來可就要了命了

    「讓它先出去」良久過後左登峰收回思緒指著那條巨蜥沖子鼠說道

    「咕咕」子鼠聞言再度露呲牙發笑笑容顯得尷尬而害怕因為它不知道左登峰接下來要幹什麼

    「讓它出去我帶你離開這裡」左登峰出言說道這條巨蜥是不是姦淫了婦女他不管他只看到了它多年如一日的給地支餵食

    藍毛子鼠聞言並沒有任何的異動而那條巨蜥則蹦出了屏障快速的踏著屏障上方的淺水跑向西側岸邊

    左登峰玄陰真氣隨即出手將黃石鎖鏈冰酥敲碎揪著那子鼠的脖子向西奔掠到了陣法邊緣一躍而起連人帶耗子一起離開了陣法

    子鼠本為陣眼陣眼離陣陣法頓破伴隨著轟然巨響屏障消失江水灌入

    等候在岸邊的玉拂和鐵鞋二人此刻正一臉警覺的看著遠處的那條巨蜥見左登峰出現立刻轉頭而望

    「你拿的什麼」玉拂和鐵鞋異口同聲

    「這傢伙可有意思了明淨大師送給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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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8-1 14:25:36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駐顏秘法


這是個啥」鐵鞋聞言立刻湊了過來接過了左登峰手裡的耗子好奇的打量著那耗子是個不要臉的貨又衝他咕咕的笑

    「十二地支之一的子鼠好玩不」左登峰出言笑道

    「還會說話呀左真人多謝你啦」鐵鞋興奮的手舞足蹈這只子鼠體型不大藍色的皮毛紅色的眼睛四隻小白爪兩顆大板牙雖然沒有玉拂的九陽猴可愛卻相當的有喜感

    「子鼠怎麼這個樣子呀」玉拂笑著走過來幫左登峰穿著道袍有些動物天生就是玩物誰見誰喜歡

    「十二地支最小的就是你的那隻猴子這只耗子個頭也算小的其他的個頭都大」左登峰接過道袍快速穿著

    「這個好這個好阿彌陀佛謝謝你哈」鐵鞋大笑著跑到左登峰的木箱翻找乾糧餵那子鼠

    「下面什麼情況」玉拂收回笑容出言問道

    「這裡之前就是封存這只子鼠的地方陣法也的確是姜子牙布下的一千三百千年這座陣法被後人偶然發現並破解了在裡面建造了廟宇廟宇的前半部分禁錮的是這只耗子後半部分是陵寢寺廟建完陣法又被歸於原樣」左登峰簡略的說道雖然子鼠屬於陽性但是抓到子鼠還是令他心情很好一來可以送給鐵鞋當玩物免得他老打十三的主意二來這東西是籐崎要尋找的這下子籐崎不用惦記了

    「什麼樣的人能在水下建造這麼大的廟宇」玉拂點頭追問

    「跟隨北周征戰天下的一個少數民族呂族這個族群習有移山填海的法術當年跟隨姜子牙東征的八個部落都有著特殊的能力所以我猜測這個呂族可能就是三千年前的髳國後裔」左登峰說的並不肯定推演真相需要必要的線索能否推出真相不看線索的多少而看線索是否能夠互相佐證目前判定呂族就是髳國後裔的線索不足所以左登峰只能猜測而不能推定

    「有這個可能這處水道又是怎麼回事兒」玉拂伸手指著那處由巨蜥挖開的水道

    「呂族當年在這裡建造廟宇陵寢自然知道金沙江含沙量很大他們也正是利用了這種江水含沙的特點來掩蓋水下廟宇他們開鑿水道有兩個目的一是在他們需要下葬亡人的時候開通水道沖走泥沙方便下葬二是要截斷江道藉機獲取黃金」左登峰出言說道廟宇裡的那面黃金牆壁重逾萬斤隋朝再大方也不會賞賜這麼多黃金給他們不問可知是他們在江中淘金所得

    「我明白了這五里範圍內平時會積蓄一定數量的江水如果挖開水道這裡積蓄的江水就會快速灌入坑洞並帶走泥沙等到這裡積蓄的江水流完上游流入的江水水勢就會在這五里範圍內分散減緩水勢一緩泥沙就會快速沉積三日之後就能夠淤塞住這處坑洞」玉拂恍然大悟

    「是的當年開挖這片區域的人可能經過精確的計算五里的區域不能大也不能小如果範圍過大積蓄的江水可能就帶不走沉積的泥沙如果範圍過小泥沙就無法沉積並堵塞下水的洞口」左登峰微笑點頭「那條巨蜥先前在水下挖掘了整整一上午才將坑洞打通由此可見坑洞極深但是它再怎麼厲害也不能破石開山所以它只能挖掘泥沙也就是說堵塞坑洞的是泥沙而不是其他的什麼」

    「對了那條四腳蛇你準備如何處置」玉拂伸手指著北側數十丈外那條醜惡的綠色巨蜥

    「這東西雖然好色卻很忠義我不殺它一會兒我會逼出那只耗子的內丹沒了內丹它就不會跟著了」左登峰沉吟片刻開口說道畜生無知即便犯了錯也可以獲得寬恕左登峰對人苛刻但是對動物仁慈揍聰明的寬恕傻的

    「聽你的」玉拂點頭笑道

    「我在下面還有兩個發現」左登峰看了一眼正在喂耗子的鐵鞋耗子一邊衝他笑一邊咕咕的叫與此同時還抽空打量左右企圖逃跑鐵鞋也發現了它的意圖一直抓著它的背毛沒有鬆手十三蹲在左登峰旁邊冷眼斜視對那只耗子充滿了蔑視並不屑與之向鐵鞋爭寵它眼裡只有左登峰從未把鐵鞋當主人

    「什麼發現」玉拂笑問

    「前幾天咱們出發之前在江邊觀察江水的時候你曾經說過在隋朝之前闡教道教截教是並存的隋朝建立之後三教勢微大量修道典籍缺失你知道是因為什麼嗎」左登峰賣了個關子

    「什麼」玉拂又笑她知道如何當好一個合格的聽眾

    「下面的廟宇中有一面金壁金壁上刻了大量的文字據那上面所述隋朝的前身是北周北周當年有一位護國真人此人在金身飛昇之前滅殺了大量的三教門派銷毀了絕大多數的修道典籍從那以後修道飛昇就難上加難」左登峰說出了金壁上的記載

    「這個人叫什麼名字」玉拂皺眉追問

    「不知道上面沒說」左登峰搖頭

    「他為什麼要那麼做」玉拂再問

    「不知道上面也沒說」左登峰還是搖頭

    「你在下面的另一個發現是什麼」玉拂無奈之下換了一個話題

    「當年這片區域被稱之為蠻荒在這裡有四個種族其中三個種族外出幫助那位護國真人征戰天下功成之後三族族長分別被封為公主和王侯其中一位女族長與那位護國真人私交甚密那護國真人在飛昇之前為她留下了適合女子習練的駐顏法術」左登峰沉吟良久出言說道

    其實他在撒謊那位真人飛昇之前並沒有留下什麼法術金壁上只記載了那位被封公主的是許族族長金壁是呂族人留下的對於當年被封的爵位微露不滿三族同時出力唯有那女族長被封為一等長公主位其餘二族的族長皆為三等王侯言外之意是那女族長與護國真人有私交不過內容也只有這些左登峰之所以要編造謊言是為了將陰陽生死訣傳給玉拂在此之前他是想等到最後關頭再留給她的但是他發現在尋找地支的過程中危險無處不在萬一自己遭遇了不測陰陽生死訣徹底失傳事小虧欠玉拂情義無法報答事大所以他決定現在就傳授但是不點破她

    玉拂聞言並沒有露出喜色而是皺眉看著左登峰

    「知道我先前為什麼在下面待那麼長時間嗎我全記住了」左登峰伸手指著自己的腦袋玉拂雖然沒有露出喜色但是凝重的神情說明了她心中緊張愛美是女人的天性玉拂是玄門泰斗不假但同時她也是個女人是女人就不會不注重容貌

    左登峰說完玉拂還是沒說什麼有時候說話是多餘的有了默契的兩個人並不全靠言語交流左登峰此刻在內心苦笑他並不想撒謊騙玉拂因為他知道善意的謊言也是欺騙但是他沒辦法玉拂不是傻子必須有合情合理的出處和來由她才不會起疑如果她知道左登峰要將陰陽生死訣傳授給她她是絕對不會接受的因為不管站在什麼角度上來看將自身道術傳授毫無保留的傳給徒弟以外的人都是在交代後事

    「一共多少字你怎麼記得這麼快」沉默過後玉拂率先開口

    玉拂這話一出口左登峰立刻倒吸一口涼氣玉拂比他想的還要敏感這麼順理成章的理由和謊言她竟然還是起疑了

    「七八百字」左登峰的思維在飛速運轉微笑過後說出了字數實際上陰陽生死訣有兩千字左登峰微笑的時候快速的根據玉拂目前的修為過濾掉了她不需修煉的內容並確定下了大體的字數

    「哦」玉拂點頭開口

    左登峰聞言故意流露出了微顯失望的神情他必須令自己的神情與謊言相符一個人若辛苦的記下了一篇對他人有益的法術而得不到對方的積極回應和道謝就應該是這種神情

    「你不會在等我說謝謝吧」玉拂見狀嬌媚白眼

    左登峰聞言咧嘴一笑時至此刻他知道玉拂不會再懷疑了他感覺玉拂是個真正的聰明人他也是個聰明人

    真正的聰明人不是自以為聰明的人那是自大也不是自以為愚蠢的人那是自卑真正的聰明人是知道自己聰明也不把別人當傻子的人

    「別餵了這只耗子什麼都吃別糟蹋點心」左登峰笑過之後發現鐵鞋還在一旁餵那只耗子

    「它怎麼只會喊姑姑」鐵鞋聞言皺眉回頭

    「你可以慢慢訓練它喊大爺」左登峰出言笑道它就是個耗子會咕咕就不錯了要是吱吱更操蛋了

    玉拂在旁聞言亦是莞爾左登峰心情輕鬆的時候很喜歡鬧著玩

    「對呀不過我得先給它起個名字」鐵鞋撫摸著子鼠他非常喜歡這只耗子現在給猴子他都不要了

    「叫藍皮」左登峰出言笑道

    「太難聽了」鐵鞋撇嘴

    「錦毛鼠」玉拂插嘴

    「它又不是白玉堂」鐵鞋還是撇嘴

    「子鼠為十二生肖之首它最大你就叫它老大吧」左登峰壞笑開口

    「好名字」鐵鞋沖左登峰豎起了大拇指他不知道左登峰在耍他反而以為左登峰為耗子起了個威武霸氣的名字

    「你真夠壞的小心遭天譴」玉拂再度橫了左登峰一眼佛家老大是釋迦摩尼怎麼能是一隻耗子

    「大師你的老大是誰」左登峰笑著沖鐵鞋問道

    鐵鞋聞言毫不猶豫的指著那只藍毛耗子「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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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8-1 14:26:30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子鼠地支


「好了收拾一下準備上路」左登峰探手抓著「老大」的背毛將它提了起來

    「你要幹啥」鐵鞋也不鬆手

    「讓它老老實實的跟著你」左登峰出言說道這只子鼠可笑的神情和兩顆板牙都掩蓋不了它奸詐的內心這樣的動物必須得威逼因為它沒有忠誠的品質

    「你有什麼辦法」鐵鞋撇嘴問道

    「天機不可洩露快鬆手」左登峰挑眉說道他自然不會告訴鐵鞋他要逼出子鼠的內丹

    「阿彌陀佛老大是我的你不能閹割它」鐵鞋高聲叫嚷

    「你想哪兒去了我去跟它說幾句話不會傷害它」左登峰苦笑搖頭農村人都有閹割牲畜家禽的習慣閹割過的牲畜和家禽相當於人類的太監性情溫順不發情長肉快

    鐵鞋聞言這才鬆開了手左登峰提著子鼠向左側樹林走去在行走的同時左登峰一直在觀察北側那條巨蜥的舉動那條巨蜥見他提走了子鼠立刻緊張的站起向西移動與左登峰保持了相等的距離它的意圖很明顯萬一左登峰要對子鼠不利它就會拚命過來援救

    「我知道你能聽懂我的話吐出內丹安心跟著他他百年終老我會還你內丹並給你自由」左登峰西行十餘丈停下了步子回頭指著鐵鞋沖子鼠說道

    「咕……咕……」子鼠本來是衝他笑的聞言立刻面露恐懼臉上的笑容也凝固了叫聲也打顫了

    「我們三人皆為度過天劫的修行之人你那夥伴不是我等的對手你吐出內丹安心陪伴那老人我定不食言」左登峰再度開口他雖然一直戲弄鐵鞋但是骨子裡對他還是充滿同情的因為鐵鞋本性很正直心性也很淳樸最主要的是他年紀大了流離寺外好多年不偷不搶飲食沒有規律臉上全是深深的皺紋牙齒也脫落了幾顆若不是有著精深的靈氣修為他恐怕早就顯出龍鍾之態了

    那子鼠聞言再度咕咕並沒有吐出內丹而是抬著頭裝傻裝愣

    「若不是我救你脫離禁錮此刻你仍然難見天日如果你再敢遲疑我就自己動手」左登峰是以右手提著它的此時無形之中發出了玄陰真氣子鼠感受到突如其來的寒氣立刻變的極為緊張咕咕之聲不斷卻並不吐出內丹它不是傻子知道失去內丹會對自身造成嚴重的損失

    左登峰見狀並未收手玄陰真氣再度加重了幾分那子鼠頃刻之間眉眼帶霜快速的仰頭暗窺左登峰的神情在見到左登峰神情陰冷之後終於弓背縮腹吐出了一枚金豆大小的水屬內丹內丹色呈淺藍上附血絲這只子鼠為陽性水屬它的內丹外冷內熱

    子鼠失去內丹之後皮毛立刻發生了變化藍色急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淺灰色的皮毛左登峰早就知道動物失去內丹會有這種反應也並沒有驚奇拿起內丹之後便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北側叢林的那條巨蜥身上子鼠內丹缺失之後那條巨蜥立刻轉身逃走走的相當乾脆沒有任何遲疑左登峰由此判定內丹的確是地支與毒物發生聯繫的關鍵而且這種聯繫是以指揮和控制為主並沒有感情成分地支的內丹一旦缺失立刻就會失去對毒物的控制權毒物也不會再留戀它

    「他百年之後你的內丹我一定會還給你我對天盟誓」左登峰沖子鼠說道這只子鼠是他給鐵鞋找來的伴兒左登峰不希望它對鐵鞋心生憤恨所以才信誓旦旦的告訴它一定會將內丹還給它

    子鼠聞言再度咕咕發笑笑的雖然很勉強卻也帶有一絲信任它雖然個頭不大卻是靈氣凝聚的地支之一自然聽得懂左登峰在說什麼而且它也知道左登峰沒有騙它的必要

    「喂你干了啥老大咋變顏色了」就在此時一直在遠處旁窺的鐵鞋發現了子鼠皮毛的變化叫嚷著沖左登峰衝了過來衝近之後提起了子鼠就往胯下看

    「我什麼都沒干」左登峰搖頭說道

    「那它怎麼成了這個顏色了」鐵鞋高聲質問

    「大師你真是狗咬呂洞賓它的藍色皮毛蘊含劇毒如果不散去毒性只需三天你就會中毒身亡」玉拂聞聲從遠處掠了過來出言幫腔

    「阿彌陀佛老衲錯怪他了」鐵鞋並沒有怪罪玉拂罵他而是訕笑著抱著子鼠走遠

    「你撒謊怎麼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左登峰沖玉拂說道玉拂從不戲弄鐵鞋但是關鍵時候戲弄一把還真的解了他的圍

    「沒辦法不然他會一直喋喋不休」玉拂展顏笑道

    「這是子鼠的內丹你妥善保管等它聽話了就還給它」左登峰笑著將那枚內丹遞給了玉拂他的這句話斟酌了用詞他本來想說『等鐵鞋百年之後你還給它』但是如此一來玉拂自然會問他為何不親自為之

    「也好」玉拂探手接過那枚內丹轉而取出一隻竹筒存放其內納入懷中

    「先離開這裡找個避風的地方休息一下」左登峰出言說道

    玉拂點頭同意

    玉拂背著被褥左登峰背著木箱和十三鐵鞋背著裝備那只子鼠被他抱在了懷裡事實上他是想像扛著十三那樣扛著那隻老鼠的但是子鼠先前沒有經歷過類似的情況凌空之後嚇的直哆嗦根本就站不住

    三人西行二十里來到一處清澈的小溪旁溪流右側為避風的草窠乾草綿綿很是乾淨玉拂便建議三人在這裡落腳休息

    此時已經是下半夜三點多了氣溫很低點上篝火之後那只耗子便試圖進入旁邊的小溪鐵鞋壯著膽子放開了它發現它並沒有逃走而是從溪流中叼上了不少肥大的鯉魚和鯽魚它四足有蹼極善潛水鐵鞋見之對它更是喜歡他不知道的是子鼠之所以沒有逃走是因為它不捨得自己的那枚內丹

    那只子鼠頻頻叼回大魚片刻之後已經有十幾條之多它這麼做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討好眾人但是它對十三似乎有著某種敵意叼回的魚並不往它面前放

    自古貓鼠不合十三對這只子鼠也有著強烈的敵意不過它並沒有表現出來趴伏在左登峰的毯子旁側閉眼假寐

    鐵鞋得到了這只子鼠興奮的毫無困意跑到溪流旁邊看它捕魚左登峰拿出乾糧遞給玉拂之後便一直在皺眉沉思

    「你在想什麼」玉拂出言問道

    「我在想十三的主人是誰」左登峰隨口回應

    「怎麼想起這個了」玉拂抬起手腕拭去嘴角的餅乾碎屑左登峰在上海帶出的精美點心他自己一口也沒吃全留給了她這讓玉拂很感動豪氣的男人一般粗心細心的男人通常扭捏有男子漢氣概還懂得細心照顧女人的男人並不多

    「十二地支中以鼠為大十三的主人偏偏尋到一隻抓耗子的貓來克制十二地支他的這個舉動自然帶有玩笑的成分但是由此可見此人的思維極為縝密我在想一個人怎麼能聰明到這個地步」左登峰有感而發

    「人與人的思想差距很大渾渾噩噩但自以為聰明的人佔據了多數但是也有位於百尺竿頭的真正智者這類人居高俯視曲高和寡風朋月友超脫世外」玉拂同樣有感而發

    「你在說我嗎」左登峰出言笑道

    「別臭美了你雖有智者的聰慧卻無智者的心胸我很怕你會把自己逼上絕路」玉拂放下紙包歎氣搖頭

    「咦你倆快來看這是咋回事兒」就在此時溪流邊的鐵鞋高聲招呼二人

    左登峰聞言站起身走了過去玉拂沒動她好奇心不重

    三人目前位於金沙江和瀾滄江中間的區域東側就是金沙江西側就是瀾滄江這片區域南北長東西窄所謂窄也是相對的大部分區域的寬度還能達到數百里只有少量的雙江之間的陸地直線距離不足百里這片區域有很多溪流大多是兩江分出的小溪在陸地上圈繞一段距離還會再度流歸江河

    子鼠捕魚的溪流就屬於這種溪流雖然名為溪流卻比尋常所見的潺潺溪流要寬不少深度也有五尺左右溪流中有著大量的游魚此刻那只子鼠正在水中捕魚來到溪邊左登峰便發現了奇異的現象這只子鼠一旦進入溪流溪流中的游魚全部停止了游動即便子鼠上前捕捉也不會逃走

    「怎麼會這樣」鐵鞋愕然的看著左登峰

    「它是水屬地支能夠震懾魚類也不足為奇」左登峰沉吟片刻出言說道

    「哦老大比崔金玉的九兒和你的十三都有能耐」鐵鞋聞言咧嘴笑道這只耗子他很喜歡任何一隻見了人就笑的動物也不會令人討厭

    左登峰聞言沒有說話恰好此時那只子鼠叼魚回岸左登峰探手抓住了它頸上的項圈拇食二指凝氣發力將那項圈捏斷黃金質軟度過天劫的修道中人捏斷金銀輕而易舉

    「這東西套在它的脖子上會洩露它的身份到時候就會有人搶走它」左登峰在鐵鞋叫喊出來之前出言解釋鐵鞋聞言連連點頭看著左登峰將那項圈扔到了一旁

    這片區域的水溫很低這種環境下長大的魚都很鮮美左登峰在上游抓起幾條放在篝火上炙烤子鼠抓上岸的魚他沒動

    吃飯過後已然是凌晨五點東方天際開始放亮三人並沒有急於啟程而是躺臥在篝火旁邊休息沒過多久三人就被一陣急切的咕咕聲驚醒睜眼之後眼前的一幕令左登峰眉頭大皺

    「十三快鬆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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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8-1 14:29:22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十三故土


貓和老鼠是天敵。雖然十三先前沒有對之下手。不表示它對這只阿諛獻媚的子鼠沒有敵意。夜深人靜之時它終於還是忍不住動手了。確切的說是動口。此刻它已經將那只子鼠撲倒在地。張嘴咬住了它的脖子。

    「哎呀。快鬆開。」鐵鞋見狀急忙探手抓起了十三。即便如此十三仍然沒有鬆口。鐵鞋連貓帶鼠一起提了起來。那只子鼠吃痛。咕咕慘叫。

    「好了。鬆開。」左登峰起身走了過去高聲命令十三。十三聞言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放開了那只子鼠。鐵鞋急忙抱住子鼠檢查它的傷勢。

    子鼠脫困。咕咕叫喚著往鐵鞋懷裡拱。十三見它佯裝弱者。氣惱的再度過去撲咬。左登峰見勢不好急忙提著它走了回來。

    「之前你就應該想到這一點。」玉拂此時早已驚醒。眼前的情形令她莞爾發笑。

    「我知道它不喜歡老大。卻沒想到它會下黑手。」左登峰出言笑道。他自然不捨得懲罰十三。因為他明白十三之所以咬老大是因為老大先前對它不禮貌。十三記仇。

    「看好十三。看見沒。都咬出血了。」鐵鞋檢查著老大的傷勢。

    「是它先挑釁的。十三是自衛。」左登峰出言笑道。

    「跑到我家自衛。」鐵鞋見左登峰不講理立時吹鬍子瞪眼。左登峰和玉拂的床鋪比較近。他的床鋪離的很遠。老大是睡在他旁邊的。說白了就是十三找上門去咬人家的。

    「好了。第一時間更新我以後管好它。」左登峰服軟。畢竟是十三理屈。有錯在先。

    「老大受傷了。我去弄些草藥。」鐵鞋抱著老大往北行去。

    「往南走。早點回來。」左登峰出言說道。南方有一段距離他們沒有搜查。順便讓鐵鞋去搜搜。

    鐵鞋聞言調頭向南。抱著老大疾掠而去。

    「十三對十二地支的敵意都這麼重嗎。」玉拂走到溪邊洗臉。

    「也不一定。看它心情。」左登峰放開了十三。

    「不能再出現類似的事情了。不然明淨有可能帶著他的老大離開。」玉拂說出了她的擔憂。

    「沒事兒。我知道十三為什麼生氣。這件事情好處理。」左登峰隨口說道。

    玉拂一心梳洗沒有再說什麼。女孩子梳洗都很仔細。玉拂雖然年紀不小了。但是不能稱之為女人。因為她還不是女人。不過她的確做好成為女人的準備了。不管是心理上還是生理上。

    此時已經是日出時分。天色大亮。玉拂梳洗的時候左登峰一直在看著她。不過女子柔美的曲線並沒有喚起他的邪念。而是令他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你在看什麼。」玉拂梳洗完畢出言問道。

    「我在想事情。你站著別動。」左登峰皺眉擺手。

    玉拂聞言很是疑惑。不過她雖然不明白左登峰的用意。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卻聽話的站立不動。清晨的陽光光線柔和。斜照在玉拂的臉上猶如牡丹朝陽。不可否認玉拂氣質雅致。容貌超群。道袍在身更顯脫俗。左登峰快速的定下心神自懷中拿出了紙筆。

    「你還會水墨丹青?」玉拂好奇的問道。

    「粗通。」左登峰訕笑。其實他連隻鳥兒都不會畫。他此刻雖然在畫玉拂卻不是畫的本人。而是經絡圖譜。玉拂的練氣法門走的是大眾的任督二脈。而陰陽生死訣走的是十二經絡。左登峰此刻要做的就是將十二經絡與任督二脈相吻合的穴位剔除出去。然後重新銜接貫通。

    這個過程一直持續了兩個多小時。在此期間左登峰一方面要將陰陽生死訣與任督二脈的修行方法共同點剔除。一方面又要規整和挑選陰陽生死訣的行氣口訣。玉拂不是傻子。她可以輕鬆的判斷出某一修行法門是屬於闡教還是道教。左登峰要將闡教的口語轉換為道教常用的語氣。免得玉拂起疑。

    就在左登峰規整完畢之際。鐵鞋回來了。

    「你畫的什麼。」鐵鞋抱著老大出現在左登峰身後。左登峰先前過分專心。沒有發現他的到來。

    「沒什麼。」左登峰合上了小本子。

    「你畫的這幾個小人太難看了。」鐵鞋哈哈笑道。

    「我畫畫的水平不行。」左登峰出言笑道。有時候瘋子也有用。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鐵鞋如此一鬧。他就可以借口畫的不好而不讓玉拂觀看。不然玉拂站了一個多時辰。必定得看看你把人家畫成了啥樣子。

    「大師。有必要這樣嗎。」玉拂指著鐵鞋懷裡的老大忍俊不止。左登峰聞言看向老大。發現它的脖頸部位和頭部已經被鐵鞋用布條給纏住了。整個一鬼子傷兵。

    「十三是真咬啊。傷口有這麼深。這要天天這麼打。那還得了。」鐵鞋誇張的比劃著。

    左登峰和玉拂聞言再度發笑。這個瘋和尚和露著板牙的老大簡直是絕配。不過凡事都有利弊。經此一鬧。老大現在看著鐵鞋的眼神倒是親近多了。

    「來來來。大師。我告訴你個辦法。保證它們以後不打架。」左登峰湊到鐵鞋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阿彌陀佛。老大現在這個樣子咋下水。」鐵鞋愕然驚訝。左登峰跟他說的是『讓老大給十三抓條魚。』

    「你趕快給它身上的布條拆了。根本沒這必要。」左登峰出言說道。讓老大給十三抓魚絕對是可行之計。實際上十三隻是對於昨天晚上老大對它無禮心生睚眥。倒也並非要殺它而後快。只要老大表現個友好的態度。十三是不會再難為它的。

    「我幫它抓行不。」鐵鞋出言商量。

    「行。只要它叼著送過去就行。」左登峰出言笑道。

    事實正如左登峰所料。當老大叼著鐵鞋抓來的魚送到十三面前的時候。十三竟然露出了慚愧的神情。後果自然是和解。雖然不會成為朋友卻也不會再趁機下口。

    「早知道這樣。我就把九兒帶出來。」玉拂上前開口。

    「你可別了。咱不是馬戲團。」左登峰連連搖頭。三人之中有兩人帶著動物了。玉拂要是再帶來猴子。那就更麻煩了。最主要的是她的那隻猴子喜歡挑釁惹事兒。

    「馬戲團是什麼。」鐵鞋插嘴問道。

    「就是外國耍猴的。」左登峰擺了擺手。「走吧。收拾著趕路。」

    臨近午時。三人啟程北上。這片區域左右全是江水。不會有人類居住。至少現在沒有。左登峰現在祈禱的就是自商周時期到現在沒有人類再從這裡居住。根據史書理志的相關記載。髳國和濮國各跨金沙江兩岸。也就是說當年的濮國就在這片狹長的範圍內。如果後來無人過來踐踏。古跡保存的就會相對完整。尋找起來就容易的多。

    事實證明。這片區域的確無人來過。由於左右皆是江水。所以沒有大型的哺乳動物。大部分是冷血動物。以蛇類。龜類為多。也有蛙類和蜥蜴。前幾天驚蟄。驚蟄之後蟄伏的動物大量外出。好在此時天氣尚冷。它們的活動能力並不強。但是入眼之處全是各種醜陋的蛇類還是令三人暗暗皺眉。越往北走。蛇類越多。體積越大。樣子越怪。它們都是從江邊洞穴內鑽出來曬太陽的。

    除此之外地形也越發險惡。平坦之處幾乎沒有。峭壁和懸崖增多。第一時間更新天坑和險峰密佈。三人中午出發。到了晚上八點也只行進了一百來里。他們這次是選擇「之」字形環繞尋找的。力求一次見功。

    晚上八時許三人來到了一處高聳入雲的雪峰南麓。這種雪山三人之前已經遇到過幾座了。不過眼前的這座是最高的。在出發之前左登峰曾經查閱過這片區域的地理資料。早就知道有海拔數公里的高山存在。但是卻不知道這些山是雪山。確切的說這種雪山並不是正規意義上的雪山。因為它們並不是由冰雪全部覆蓋。只是在高處有積雪。山下並沒有積雪。不但沒有積雪還長有樹木和植物。越往上氣溫越低。植被越稀少。

    雖然此時天色已晚。但是二人經過商議之後還是決定翻越這座山峰到山峰的背陰處休息。向陽處的岩石和地面經過一天的日曬溫度很高。到了晚上難免有蛇蟲出來覓食。

    翻閱一座高聳的山峰對於常人來說需要一步一步的向上攀爬。但是對於度過天劫的三個修行中人來說也不過是百十個起落。因此片刻過後三人就凌到了峰頂。峰頂的確有大量的積雪存在。但是覆蓋的面積並不大。好似戴了一頂白色的帽子。

    山頂風大。因此到達山頂之後三人立刻往北下山。就在此時。蹲在左登峰肩上的十三發出了一聲尖利的叫聲。玉拂和鐵鞋聞聲陡然看向十三。十三先前的尖叫異常刺耳。不止是玉拂和鐵鞋。就連左登峰也是頭一次聽到十三如此尖利的叫聲。

    「十三。怎麼了。」左登峰快速的感知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發現並無任何異常。山頂的溫度至少也有零下十幾度。這種環境下不應該有什麼恐怖的異物。

    十三聞言並沒有回應。也沒有再叫。而是渾身顫抖。顯得極是激動。

    「它在向西看。」玉拂出言說道。十三是在左登峰肩頭的。所以左登峰看不清它的表情。但是玉拂留心了。

    「十三。你在看什麼。」左登峰將十三從他肩膀上提了下來。發現十三的確是目不轉睛的看著西方的遠處。

    「十三。你之前去過那裡。」左登峰皺眉問道。在浪滄江的西岸是一片起伏的群山。一座高聳的雪山就出現在群山的夾縫中。那座雪山與其他的雪山不同。它並不像其他雪山那樣緩慢隆起。而是陡然拔高。極為突兀。彷如刺天銀針。鳥猿難登。

    十三聞言連連點頭並發出了尖叫。左登峰見狀第一時間就猜到了十三激動的原因。目前所在的這處山峰海拔很高。十三在這個高度發現了江西某一區域的什麼東西。以十三的視力。它是看不清數百里外的具體事物的。也就是說它看到的是那座奇怪的雪山

    「你之前是不是住在那些雪山之中。」左登峰抬手西指。

    「喵。喵。喵。」十三再度跳到了左登峰的肩膀上舉目西眺。

    左登峰見狀大喜過望。看來此次西行將會一舉三得。不但能獲得雙水地支的內丹。還有可能揭開十三的身世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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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8-1 14:32:00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人魚男童


十三的身世之謎困擾了左登峰許久。他一直很疑惑十三這個無言的朋友在三千年前都有過怎樣的經歷。它究竟是什麼動物。它衍生出的那條龍而今還在不在了。

    「咱們到那邊兒去吧。看看十三以前住的地方。」左登峰沉思之際。鐵鞋插嘴。這地方到處都是蛇和蜥蜴等醜陋的爬蟲。鐵鞋很討厭這裡。

    「江面有五里多寬。你飛過去。」左登峰撇嘴說道。三人之中以他的靈氣修為最高。卻也只能掠出數百米。根本就無法橫渡這滔滔江水。瀾滄江的江流比金沙江還急。即便有潛水裝置也沒用。

    「咱們可以造船哪。」鐵鞋急忙獻計。

    「咱們還是從上游繞過去吧。畢竟也不急於一時。」玉拂出言說道。

    左登峰聞言點了點頭。那只水屬陰豬就在金沙江與瀾滄江中間的這片區域。最佳的行進路線就是繼續往北。找到那類豬的地支之後從上游繞到西側。

    西側的那片區域位於瀾滄江和怒江之間。為「川」字形江流中間兩處狹長區域之一。那裡也相當閉塞。人跡不至。

    「十三。我帶你回家好不好。」左登峰點頭過後沖十三說道。

    十三此時已經停止了激動的顫慄恢復了平靜。聞言竟然沒有點頭。但是情緒顯得很低落。

    「它怎麼了。」玉拂敏銳的察覺到了十三情緒的變化。

    「沒什麼。第一時間更新咱們繼續往北走。找到水屬陰豬之後去西側看一看。」左登峰出言說道。十三先前之所以激動是因為它看到了自己三千年前生活的地方。而今情緒低落是因為它當年是被拋棄的。對曾經的主人沒有留戀。不過這些話左登峰沒有說出來。十三的自尊心很強。左登峰不想當著他人的面談論這些。

    確定了計劃和路線之後三人快速的走下了寒冷的峰頂。來到陰麓的山半腰找到一處平坦避風的地方歇腳。

    「十三。把周圍的毒蟲殺掉。」站定之後左登峰沖十三下達了命令。這裡雖然沒有陽光。毒蟲卻仍然四處可見。大大小小的無處不在。

    十三聞言立刻開始自石縫和旮旯裡尋找毒物。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老大也不甘示弱。從鐵鞋的懷中跳出。尋搜另外一面的毒蟲。不過它雖然不想示弱。卻終究還是弱。有些體色鮮紅的小蛇它就不敢碰。到最後還是十三跑過去將其噬殺殆盡。

    在十三和老大驅趕蛇蟲的時候左登峰去西側尋找到了一顆枯樹。震斷之後整棵的拖了回來。這裡是山陰北面。太冷。需要大量木柴生火取暖。

    當他拖著枯樹回來的時候鐵鞋正叫嚷著讓玉拂給他的老大治傷。老大的鼻子被一條細若蚯蚓的紅蛇給咬到了。玉拂檢查過後快速的出手救治。而老大竟然也如病人一樣「咕咕」呻吟。

    「陽屬地支對於陽性毒物就一點免疫力沒有嗎。」左登峰放下枯樹走了過來。玉拂曾經說過陽性地支不懼陰毒。陰性地支不懼陽毒。但是她從未說過陽性地支被陽性毒物咬過之後會怎麼樣。

    「什麼叫免疫力。」玉拂自右襟找出一隻細小的竹筒。從中倒出一顆黑色的藥丸遞到老大嘴邊。老大立刻張嘴吞了下去。這傢伙雖然是水生動物。卻長了兩個齧齒動物的大門牙。每次看到它的板牙左登峰就感覺它很滑稽。

    「免疫力就是抵抗力。」左登峰出言解釋。免疫力一詞那時候只見於報端。

    「九兒也曾經被陽性毒物咬過。雖然難受卻不會有這麼強烈的反應。」玉拂搖頭說道。

    左登峰聞言點了點頭。玉拂常用的事物都在她的左側衣襟之內。她既然從那裡取藥就表示這種毒性並不難解。此外地支能活這麼久自然不會輕易斃命。老大雖然不能對陽性毒物免疫。卻也不應該一點抵抗力也沒有。出現目前的這種情形是因為它多年沒有進食毒物。導致了抵抗毒性的能力下降。以十三為例。它剛剛獲救的時候也是不吃毒蟲的。

    「阿彌陀佛。老大沒什麼大礙吧。」鐵鞋一臉的關切。

    「放心好了。沒事的。」玉拂擺手說道。

    鐵鞋聞言這才放下心來。第一時間更新抱著老大搖晃著哄它。這一幕令左登峰又想笑又心酸。想笑是因為這只子鼠已經三千多歲了。能當鐵鞋的祖宗。鐵鞋竟然把它當嬰兒。心酸是因為鐵鞋一輩子沒有子嗣。好不容易到了老年情感有了寄托。對方還是個耗子。

    「我去找點吃的回來。你們生火融化山頂的積雪。江水不乾淨。」片刻過後左登峰收回思緒沖玉拂和鐵鞋說道。

    玉拂和鐵鞋點頭答應。左登峰轉身沖十三招了招手。十三跑了過來與他一起前往西側樹林。

    離開了二人的視線。左登峰停了下來。有些話當著二人的面不方便講。此刻是時候了。

    「十三。那裡是你以前居住的地方對不對。」左登峰伸手西指。

    十三點了點頭。表情很平靜。

    「我們會繞路過去。到時候如果你想留在那裡你就留下。如果不想留下你就繼續跟著我。」左登峰開口說道。雖然十三以前的主人拋棄了它。但是那裡終究是它的家。十三如果想要留下。左登峰就不會帶走它。

    左登峰說完。十三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因為這個問題它無法用點頭和搖頭來回應。

    「我們去那裡看一看好不好。」左登峰換了另外一種問話的方式。

    十三聞言遲疑了良久。最終點了點頭。

    「你會留在那裡嗎。」左登峰再問。

    十三毫不猶豫的搖頭。

    「你想繼續跟著我。」左登峰急切追問。

    十三聞言連連點頭。

    左登峰見狀立刻抱起了十三。激動與感動齊上心頭。除此之外還有難以言喻的內疚。他很希望十三能一直跟著他。但是內心深處他也希望十三能夠回到它的家鄉。

    「十三。如果你想留在那裡就留下。我以後還會去看你。」左登峰悄然歎氣。人與人之間的情義可以補償。他將子鼠送給鐵鞋。絞盡腦汁的要將陰陽生死訣傳給玉拂。都是為了不欠他人情義。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寒暑在更迭。歲月在流逝。但是他的初衷從未有過一絲一毫的改變和動搖。救不活巫心語。他就會去陰間尋她。而他也知道救活巫心語的希望極為渺茫。假如真的到了那一天。他會了斷世間所有恩情。會散功還氣於天地。不欠世人毫釐。不欠天地半分。但是他無法報答十三多年的忠心跟隨。他如果撒手離去。十三何去何從。

    「喵。」十三聞言連連搖頭。示意不會留在故土。

    左登峰聞聲再度歎氣。「他們是我的朋友。你是我的家人。真的到了那一天。我也只能虧欠家人了。」

    十三聞言沒有回應。十三對名詞和數字的理解能力不行。它不明白左登峰什麼意思。

    左登峰見狀也沒有解釋。垂手放下了十三。走向西側樹林。沒走幾步。他便大笑出聲。他忽然想到了如何才能不虧欠十三。找到它的內丹。還它駕馭威龍的之能。

    十三自然不知道左登峰為什麼發笑。不過它早已習慣了左登峰的神經兮兮。自巫心語死去的那天開始。左登峰就一直是這個樣子。

    大笑過後。左登峰內心平靜了許多。雖然他一直在做著最壞的打算。但是他並不是衝著最壞的結果去的。他骨子裡是想要巫心語復活的。如果巫心語復活了。所有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他們二人的所作所為會被後人傳為千古佳話。他從未放棄過希望。之所以一直往壞處想是為了給自己提前做好心理準備。他無數次的在內心祈禱千萬不要出現最壞的結果。

    「哇哇。嗚嗚~」就在左登峰沉思之際。西側江畔傳來了孩童的哭聲。左登峰聞聲立刻皺眉側耳。細聽之下確定是人類的哭聲。他先前在尋找庸國的時候曾經在湖南見到過娃娃魚。也聽過娃娃魚的叫聲。但是這個聲音絕不是娃娃魚。因為娃娃魚發出的只是簡單的音節。而這個聲音除了哭聲還有嗚咽聲。

    常言道藝高人膽大。黑暗對於常人來說會加重恐怖氣氛。對於度過天劫的左登峰來說黑夜和白晝沒什麼區別。因而在大致判定了位置之後立刻扛著十三向江畔飛掠。這裡不應該出現孩童。但是現在出現了。那就表明有蹊蹺。

    度過天劫的修道中人還有一項能力。那就是可以將體內的靈氣逼出在體外形成一道無形的保護層。這道保護層是不足以抵禦子彈的。卻可以減弱尋常的攻擊。用來防範普通的蛇蟲叮咬也是可以的。不過這種方法大耗靈氣。修行中人一般很少使用。左登峰此刻用上了。這裡四處都是蛇蟲。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他雖然不怕毒物。卻也不想被咬到。

    聲音是從三里外傳來的。左登峰數個起落便趕到了江畔。凌空定住身形之後循著聲音望去。發現在江畔靠近江水的亂石堆中出現了一條體長數丈的水蟒。這條水蟒與他先前在拾獲免死金牌的洞穴中見到的那條水蟒是同一品種。此刻這條青色的水蟒正在吞嚥獵物。而那悲哀的哭聲正是它的獵物發出的。

    由於水蟒的頭部位於一處岩石之後。左登峰便落到與之相鄰的另一塊岩石上側目張望。發現那條水蟒吞嚥的獵物竟然是一個七八歲的孩童。

    此刻孩童正面朝上躺臥在碎石堆中。左登峰得以很清楚的看到他的樣子。他身上沒有穿著衣物。微瘦偏黑。頭髮垂肩為棕色。雙手的指甲很長。此刻正在一邊哭嚎一邊用雙手拍打著水蟒的頭部。而他的下肢已經被水蟒吞了下去。

    不應該有人的地方出現了人類。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這種情況無論如何也是不正常的。因此左登峰並沒有立即施救。而是換了一個角度再度觀察。仔細觀察過後左登峰終於發現了異常。這個男童的腰部以下區域並不分叉。形似魚尾卻無鱗片。竟是條傳說中的人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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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8-1 14:32:47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銀冠召喚

人魚這種動物左登峰之前聽說過,也在書籍上看到過,不過傳說和書籍記錄的並不相符,書籍上記載此物人身魚尾,上半身與人一樣,下半身與魚相似,佈滿鱗片。

    但是傳說卻是另外一回事兒,左登峰是漁村的,村中的老人曾經說過一個故事,是說道光年間本村的一個張姓漁民曾經在海中捕捉到了一條人魚,為雌性,樣子跟人類的女人一模一樣,非常的美麗,下半身是合併在一起的,類似於海豚,沒有鱗片,膚色很白。這個張姓的漁民捕獲了它之後並沒有放掉它,也沒有貨賣掉,而是在家中將其養了起來。據說魚人不會說話,性情溫和,以魚為食,還能當做女人用。

    左登峰那時候年幼,不懂人事也就沒有多想,去年金針曾經送過很多的道家書籍給他,他在一本記載有道經的《太平廣記》裡再度讀到了相關的記載,驗證了幼年時期的傳聞是真的,也就是說真正的人魚並無鱗片,而且下身也有著女性的器官。並非像大眾誤解的那樣下身跟魚一樣。

    對於這個物種的記載最早可以追溯到洪荒時期,也就是說在洪荒時期就已經有人魚的存在了,至於它到底是怎麼來的就無人知曉了,但是可以肯定的一點是它種群的數量一直在減少,時至今日已經很難見到了。

    「十三,交給你了。」左登峰沖十三說道,十三對付蟒類和蛇類最為擅長。

    十三聞言立刻自左登峰的肩頭跳了下去,在岩石上略作緩衝跳到了那條水蟒的背上,隨即探出紅色的爪子抓向水蟒,十三的動作非常的乾脆,也非常的專業,它不是順著蛇鱗下手的,而是逆鱗出爪,一爪子下去直接將蛇鱗揭掉數片,那水蟒吃痛之後蛇口大張,快速的將那吞嚥了一半的人魚倒吐了出來。蛇類在進食的過程中如果受到外來攻擊會率先吐出食物,以便於沖敵人發起攻擊,不過這條水蟒雖然吐出了人魚,十三卻並沒有給它回頭的機會,在先前掀掉蛇鱗的地方再補一爪,直接剖腹,十三吃蛇吃的太多了,對於蛇類的身體構造非常瞭解,準確的找到了心臟所在,三爪下去,蛇血狂湧。不管什麼動物,心臟都是泵血的,心臟受損的死亡速度僅次於頭部受創,短暫的蜿蜒之後那條水蟒便癱軟了下去。

    十三先前進食了不少毒蟲,此刻並不餓,在殺掉水蟒之後便躥到了左登峰所在的岩石,此時左登峰正在看著那條被水蟒吐出的人魚。

    蛇類的消化道中也有大量的酸液,這條人魚的尾部已經被酸液灼傷,紅腫破皮,此刻正以雙手反撐地面快速的向水邊移動,與此同時緊張的看著左登峰和十三。

    左登峰微笑的打量著它,它下體的器官還沒有完全發育,但是毫無疑問它是雄性的。

    「以後小心些。」左登峰開了口,他想確定一下這條人魚是否能夠說出人類的語言。

    他說完之後那條人魚頓時面露恐懼,由此可見它根本聽不懂人話。左登峰見狀微感失望,此時那條人魚已經爬到水邊並潛入了下去,左登峰調頭回返。

    這裡沒有什麼大型的哺乳動物,連兔子也很少見,不過這裡有禽類,左登峰和十三在林間抓了幾隻雉雞回到了落腳的地方。

    此時鐵鞋和玉拂已經點起篝火燒開了雪水,屠夫和廚子一直是左登峰擔任,整治完畢,整只烹煮。

    隨後左登峰一邊燒火一邊將在江畔見到的那一幕沖二人說了一遍,他之所以跟二人說這些並不是單純的閒談,而是想聽聽他們對這件事的看法。

    鐵鞋沒瘋之前一直在少林寺苦修,瘋了之後才開始到處跑,所以他的見識並不廣博。

    「我曾經在西南沿海一處漢代古墓見過鮫人,它們的屍體是被製成長明燈照明的,墓室封閉以後長明燈就會耗光墓室內的氧氣,以此來達到保存屍體的目的。不過那些鮫人像魚多過像人,跟你所見到的那只有很大的不同,或許是海水和淡水的區域。」玉拂回憶著說道。

    「阿彌陀佛。」鐵鞋聞言立刻唱佛。不管是佛家道家還是儒家,都嚴禁陽人進入墳墓打擾陰人。

    「不是的,這種人魚可以生活在海水裡,也可以生活在淡水中,它們沒有腮,是用肺呼吸的。」左登峰搖頭說道。

    「你認為這條人魚跟咱們要尋找的濮國有關?」玉拂出言問道。

    「是的,中國的文字按照出現的時間可以分為甲,金,篆,隸,草,楷,行七種字體,甲骨文和金文都傾向於象形文字,濮國的這個濮字甲骨文和金文的寫法與今天的濮字相似,按照字面分解,可以理解為水邊的人。所以我懷疑這條人魚就是濮國人的後裔。」左登峰出言說道。

    「是不是濮國人的後裔還不好說,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它們有著種群。」玉拂接口說道。既然有沒有成年的人魚,那它必定是有父母的。

    「這裡的江水很湍急,不適合它們的繁衍,但是那條幼年的人魚出現在這裡就表明它們活動的區域離這裡不遠了,咱們接下除了要尋找廢棄的古城還要留心水流緩和的水域。」左登峰點頭說道。

    「老大為啥沒有古城?」鐵鞋冷不丁的插了一句嘴。

    儘管他的問題問的很有問題,左登峰還是明白了他的意思,鐵鞋是想問為什麼在子鼠所在的區域沒有古城存在。

    「老大之前生活在髳國區域,髳國所在的區域一直有人類活動,所以他們的古城被後人的足跡給掩蓋掉了。咱們目前所在的位置左右都是江水,外人過不來,所以三千年前的建築有可能保存的很完好。」左登峰耐心解釋。

    「不是過不來,是不敢過來。」鐵鞋有感而發,這裡的爬蟲太多,普通人的確不敢涉足。

    左登峰聞言點了點頭,鐵鞋見自己的見解被左登峰認可,笑瞇瞇的添加柴火,鍋裡已經傳出了香氣,清水燉煮雉雞的香氣令鐵鞋大感腹饑,他負重大,食量也大。

    「當年姜子牙東征,八大部落跟隨,金雞盧國擁有巨人,金猴庸國擅長用毒,水鼠髳國可能有移山填海的法術,水豬濮國難道擁有的就是這些人魚?」左登峰皺眉搖頭。談話被鐵鞋打斷之後他只能倒回去繼續。

    「你想說什麼?」玉拂出言問道。在她看來左登峰和鐵鞋的思維有點類似,都發散的很嚴重,不同的是左登峰的思維有一條主線串聯,而鐵鞋的思維散亂的像一盤沙子。

    「商周時期是奴隸制社會,每個族群都有貴族和奴隸,這些人魚肯定不會是濮國的貴族,可是如果它們是奴隸,好像也沒什麼用處。」左登峰出言說道。

    「你見到的只是一條幼年的人魚,成年人魚你沒有見過,姜子牙東征不可能不遇到江河,如果遇到江河這些人魚就能發揮作用了。」玉拂分析。

    左登峰聞言點了點頭,玉拂分析的有一定道理,不過事實究竟如何還得找到位於這片區域的古城。

    片刻過後,雞湯燉熟,左登峰先給玉拂盛好,然後將鐵鍋整個給了鐵鞋,他不餓。

    「咦,你背塊磚頭做什麼?」就在左登峰沉思之際,鐵鞋自木箱中翻出了他從清水觀帶出的那塊灰色磚頭。

    「沒酒了,別找了。」左登峰延出靈氣從鐵鞋手中將那塊磚頭抓了過來。

    玉拂見狀剛想出言發問,猛然皺眉東望,左登峰見她神情有異,也抬頭東望,他沒有看到什麼,卻聽到了嗡嗡的聲響。

    嗡嗡聲左登峰先前不止一次的聽過,這是青蚨蟲震動翅膀的聲音。果不其然,片刻過後一隻青蚨蟲自東方飛來,圍繞著玉拂轉了三圈之後落到了她的右側衣襟上。

    「怎麼回事兒?門派找你?」左登峰將灰磚放回木箱。

    「不是本派。」玉拂拿起青蚨蟲仔細打量。

    「茅山派出事了?」左登峰皺眉再問。此時已經有了電話和電報,但是三人身在荒野,與外界聯繫全靠玉拂的青蚨蟲。

    「也不是,這只青蚨蟲是我當年送給全真派王真人的。」玉拂神情凝重。

    「全真派出事了?」左登峰皺眉追問。

    「不清楚。」玉拂搖頭說道。

    「或許是全真派出事了,要不你出去看看吧。」左登峰沉吟片刻開口說道。玉拂是他最得力的助手,玉拂離去會令他失去左膀右臂。但是山外肯定出事了,可惜青蚨蟲無法開口說話,眾人無從得知山外發生了什麼事情。

    「王真人行事沉穩,即便全真派有難他也不會向我們求助,因為他們是全真一脈,全真派也有大量的下屬道觀,聖經山是全真祖庭,真要有難也是全真旗下的道人前往救援,輪不到我們是正一。況且這只青蚨蟲是我們三人在南京對抗日本人的時候我送給他的,只是為了發現日軍之後互相通知位置,並非求援使用。」玉拂搖頭說道。

    「杜秋亭也有一隻青蚨蟲,如果真的有什麼事情的話,王真人也會讓杜秋亭召喚我,不會親自為之。他親自放出青蚨蟲就表明這件事情杜秋亭並不知情,也就是說這件事情跟杜秋亭無關。」玉拂再度搖頭。

    「不敢磨蹭,你還是出去一趟比較穩妥。」左登峰皺眉開口。

    「我不能走,大師,你出去一趟吧,跟著青蚨蟲前往全真派。」玉拂轉頭看向鐵鞋。

    「老衲曾經跟那牛鼻子比過輕身術,不用跟這蟲子也知道全真派在哪兒。」鐵鞋聞言點頭開口,他非常討厭這四處都是爬蟲的地方。

    「跟著青蚨蟲,或許王真人不在全真派也說不定。」玉拂出言說道。

    「好。」鐵鞋將鍋裡的雉雞抓起揣進了懷裡,轉而抱起了老大。

    「等一下,這兩隻竹筒你帶走,倘若需要我回去,你就放出一隻。如果萬分火急,你就放出兩隻,到時候我們二人都會回返。」

    鐵鞋聞言接過竹筒貼身放好,抱著老大跟那青蚨蟲往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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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妙法飛昇


這事兒透著蹊蹺。」目送鐵鞋離開,左登峰搖頭說道。

    「我也感覺不對勁兒,全真派既然不需要咱們回去相助,為什麼要放出青蚨蟲叫我回去。」玉拂面露疑惑。

    「也肯定不是你的私事,不然的話你門派的人會叫你的,也輪不到王真人召喚。」左登峰與之一起思考。

    「會不會跟你有關,王真人知道咱們在一起,聯繫不到你才聯繫我的。」玉拂出言說道。

    「有這個可能。」左登峰聞言沉吟良久開口說道,王真人處事非常的穩重,如果有全真派無法處理的事情也會先找金針尋求幫助,不應該找玉拂,如果是玉拂門派出了事情,也輪不到地處膠東半島的銀冠通風報信,而銀冠壓根兒也不知道鐵鞋跟三人在一起,所以這件事情應該與鐵鞋無關,如此一來就只能跟他有關。

    「你之前住的道觀距離聖經山多遠,她葬在什麼地方。」玉拂率先想到了是不是巫心語的墳墓受到了ri軍的破壞。

    「清水觀在聖經山東北不足百里處,不過清水觀是不可能受到破壞的,我已經在道觀附近布下了陣法,沒人進得去。」左登峰說道,對於自己佈陣的能力他異常自信。

    「她的墓地呢。」玉拂低聲問道。

    「她在家裡,也很安全。」左登峰搖頭說道。

    玉拂聞言面露疑惑,她不明白左登峰的話是什麼意思,不過她也並沒有多問。

    「你家裡還有什麼人。」玉拂猶豫片刻開口問道。嗯,

    「還有兩個姐姐。」左登峰聞言如遭電擊,他忽視了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他老家還有兩個姐姐,籐崎等人已經知道了他的姓名,要查到他的老家並不困難,他的姓氏並不多見。

    「王真人跟你是一個地方的人,他也的確不會有什麼事情找我,極有可能是找你,你老家是ri占區,鬼子想幹什麼都沒有顧忌。」玉拂正se搖頭。

    「籐崎要是個聰明人,他就不會去惹我兩個姐姐,那只能激怒我。」左登峰咬牙切齒,得知了六yin不死的消息之後他就將追殺籐崎放在了次要的位置,籐崎如果再去招惹他的姐姐,無異於刺激老虎發怒。

    「我也不願想太多,可是不想就等於掩耳盜鈴,籐崎之前是威逼著杜秋亭去為他破陣的,杜秋亭現在肯定不會再去,籐崎要想破陣就只能找你了,你說他會不會抓了你的兩個姐姐威逼你去為他們破陣。」玉拂神情凝重。

    「這傢伙要是這麼做,那他就是真瘋了,籐崎要是敢動她們,老子跑ri本殺光他全家。」左登峰挑眉冷哼。

    「ri本人本來就是瘋子,南京城被屠殺的時候你沒在場,我是看到了的,畜生也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要不咱們也回去看看吧。」玉拂語帶急切。

    「不回去。」左登峰聞言陡然抬手,「第一,她們被抓的可能xing不是很大,咱們好不容易到了這裡,再調頭回去太浪費時間,第二,目前氣溫正在升高,如果回去以後再回來,這裡的毒蟲全部都活躍了,咱更難行動,第三,籐崎即便抓了我的姐姐,他也不敢把她們怎麼樣。」

    「你怎麼知道籐崎不敢傷害她們。」玉拂詫異的看著左登峰。

    「因為他怕我,很怕。」左登峰森然冷笑。

    「咱們現在做什麼。」玉拂出言問道。

    「繼續找。」左登峰毫不猶豫的回答。

    「我姐姐死的時候才九歲,她自己都餓的打晃了還將討來的紅薯給了我。」玉拂婉轉的批評左登峰。

    「我母親病故的時候我姐姐三十多歲了,她們為了一枚大洋竟然不去向我報喪。」左登峰挑眉斜視玉拂,「如果她們真的出事了,我一定會救她們,但是她們得排在心語的後面。」

    「你為什麼非要把什麼事情都算的這麼清楚,。」玉拂抬高了聲調。

    「我就這樣的人,看不慣你隨時可以走。」左登峰也抬高了聲調。

    「好了,也是我多想了,別為沒有發生的事情生氣了,早點休息,明天加快速度,盡量早點出山。」玉拂見左登峰發怒,愕然良久柔聲安慰,別人不理解左登峰,她還是瞭解的,她知道左登峰承受了數倍於常人的心理壓力,也知道他心中的壓抑和心火無處發洩,他已經快把自己逼瘋了。

    左登峰見玉拂放低姿態遷就他,也感覺到自己過分了,但是他並沒有道歉,而是低頭自木箱裡拿出了一個包紮緊密的紙包遞給了玉拂,轉而靠著青石坐了下來。

    玉拂打開紙包之後立刻臉紅了,紙包裡還是紙,是上海的貴婦和小姐們用的外國紙,很柔軟,女人用的,左登峰想的很多,想的很遠,也很會照顧女人,不會讓女人遇到尷尬。

    玉拂呆立良久,將那紙包放進了自己的小包裹,轉而低頭往火堆裡添加柴火。

    「水下廟宇的金壁上記載了一種駐顏法術,這幾天我一直在斟酌推敲,我感覺有九成是真,我說出來你聽一下。」左登峰說道。

    玉拂聞言轉頭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伏坎月小周天,行離年大周天,ru腎出先天真元,血腎出後天赤龍,存形質化本元,煉太yin收七蓮,腎氣歸心竅斬龍……」

    「等等,我理解不了。」玉拂聽到這裡打斷了左登峰,左登峰所說的這些與她之前修行的要旨完全背離。

    「放棄目前所行的任督二脈小周天行走大周天,收斂ru腎和血腎的先天元氣和後天經血,煉血化氣參與大周天運行,行功歸氣心竅,斬龍絕經。」左登峰出言解釋,女子有雙腎,一是雙ru,二是氣血,男人也有雙腎,一是雙腰,二是jing氣。

    「女子歷來走的是任督周天,一月一周天,倘若走大周天,將是男子的一年一周天。」玉拂皺眉發問。

    「是的,真人與元君並位,yin陽皆存,女子行大周天亦無不可。」左登峰出言解釋,道家正統經典對于飛升男子稱為真人,對于飛升女子稱為元君,世人無知,混淆稱之。

    「煉化後天靈氣補充先天元氣是正途,怎麼能靈氣與元氣一起煉化。」玉拂再度發問。

    「混元一體,不分先後才為大道。」左登峰解釋。

    「煉yin斬龍豈不絕後了。」玉拂低聲發問,道家歷來有調和龍虎一說,意思就是調和yin陽,但是左登峰說的這個太狠,不是調和,而是直接斬龍伏虎,這已經超過了正統的「降赤龍伏白虎」,所謂「降赤龍」指的是女人壓制住經血,赤龍指的就是女人的經血,所謂伏白虎指的是男人收斂住陽jing,白虎指的就是陽jing,但是斬龍是讓女人徹底絕經,根本就不是壓制。

    「你理解錯誤,赤龍白虎只是世俗之物,盡皆煉化可收放隨心。」左登峰出言解釋。

    「這不是駐顏法術,這是飛昇仙法。」玉拂聞言正se搖頭,她廣閱道藏jing通典籍,自然聽出左登峰所說的法訣不屬於尋常法訣。

    「那面金壁上就是這麼記載的。」左登峰隨口回應。

    「行氣要旨極為怪異,台階起的太高,普通人根本無法修行,不像是道家法門。」玉拂再度搖頭。

    「此人可能是截教的仙人,傳下的這個法術太過霸道,這幾天我一直在推敲,要不然早就告訴你了。」左登峰撒謊,事實上他並不知道那位護國真人是哪一派的道人,但是截教行事劍走偏鋒力求速進,恰好與他根據玉拂的實際情況而刪減掉了一部分的yin陽生死訣不謀而合。

    「極有可能。」玉拂正se點頭。

    左登峰見狀暗自偷笑,轉而將餘下的那些要旨法訣盡數說了出來,大周天的運行路線是不固定的,左登峰要玉拂將心脈作為主修,就是讓大周天自動遊走十二經絡的路子,他刻意的曲折迴環,為的就是不讓玉拂起疑,至於yin陽生死訣的口訣,左登峰沒有說,加上口訣的生死訣有逆天之效,時至今ri連他自己也未曾用過。

    左登峰說完之後玉拂一直閉目沉思,不時還會出言發問某一句法訣,左登峰都會一一給予回答。

    在二人說話之際,十三一直在周圍巡視,但凡有闖進二人周圍兩丈內的毒物,它都會將其殺死,等到二人天明起身,周圍已經佈滿了蛇蟲的屍體,恰好是一圓圈。

    天亮之後,左登峰將鐵鞋背負的那個木箱打開了,拋棄了一罐氣體,騰出位置將自己小木箱裡的東西裝了進去,那個小木箱他本想捨棄,但是想及背了許久,最終還是帶上了。

    玉拂眼尖,在左登峰轉移東西的時候看到了那塊灰磚,也看到了灰磚上了字跡,那一刻她終於知道左登峰對巫心語的感情有多深,不過玉拂並沒有放棄,但凡有著超人修為的人必定都是毅力堅定的人,她要堅持到最後,她要的只是一個最終的答案,不再苛求一個完美的結果。

    左登峰整理好木箱就往北出發了,看著左登峰焦急的神情,玉拂發現左登峰並不像他表現的那麼冷靜,他很擔心他的姐姐,他也並非真的能在親情與愛情之間做出選擇,他之所以選擇了繼續尋找是因為這件事情在他心中高於一切,這已經成了一種偏執的病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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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陰陽古城


沉重的裝備外加大量的乾糧和肥胖的十三,重量超過了三百斤,左登峰背負的並不輕鬆,但是他並沒有想過輕裝簡行,這些東西都有用,哪怕現在累一點,也不能到了使用的關頭後悔沒有攜帶,負重千里輕裝萬步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玉拂遣走鐵鞋並非出於想與左登峰獨處的私心,而是她留下可以給左登峰更大的幫助,不過如果說她一點私心也沒有那也是假的,多多少少她還是希望與左登峰單獨相處的,弄個瘋和尚攪在中間的確大煞風景。

    這一次二人並沒有分頭走,因為越往北走,蛙蛇蜥龜越多,常人一般懼怕蜥蜴和毒蛇,事實上毒蛙的比毒蛇恐怕的多,二人在江邊就發現了一隻磨盤大小的毒蛙,確切的說是渾身長滿毒瘤的黑色蟾蜍,它吞食毒蛇猶如壯漢吃麵,二人見了立刻躲開。還有烏龜,尋常的烏龜行動遲緩,人畜無害。但是這裡的烏龜是長牙的,還咬人,左登峰踩踏著一隻烏龜的背甲借力的時候就曾被它回頭撕掉了半拉褲腿兒。

    陰陽訣帶來的敏銳直覺令左登峰時刻感覺到危險,危險無處不在卻又沒有太過厲害的毒物。越往北走,樹林和高山越少,深淵和天坑密佈,這些深淵和天坑深不見底,每次左登峰都會冒險下去查看,深淵天坑的下方大部分有著少量的積水,無一例外的擠滿了大量的毒蛇,這些地方地勢較低,氣溫相對較高,蛇類已經開始發情,數以萬計的毒蛇纏繞在一起扭動蜿蜒,情形恐怖駭人,腥氣熏人作嘔。

    玉拂雖然是用毒的行家,也認不全這裡毒蟲的品種,不知道品種和來歷自然就無法解毒,因此二人一路上都極為小心,尋常的毒物即便咬中二人也沒有大礙,但是一些怪異的蛇蟲誰也不知道它們的毒性有多厲害,只能避而遠之。

    自然界中有一條法則,那就是有毒的動物一般體積不會太大,所以它們才會演化出毒性自保。而一些體積龐大的動物一般沒有毒性,因為它們有足夠的力量殺死動物,沒有必要使用毒液。但是這裡的情況並不是這樣,水桶粗細的巨蛇也呈現鮮艷的紅色,三角形的頭顱以及接近尺許的毒牙都表明它們是帶有劇毒的。

    數日的前行令二人叫苦不迭,左登峰之前一直感覺這裡沒人打擾更加容易尋找濮國古城,現在看來沒人打擾雖然保全了古城,卻也令這片位於金沙江和瀾滄江中間的狹長區域成了爬蟲的天堂,與這裡相比,庸國的那片潮濕的密林裡的毒物簡直就不值一提。

    兩日之後的傍晚,二人終於有所發現,一處人為的建築群出現在了前方百里之外,由於距離太遠二人無法看清建築群的具體樣子,但是根據建築群的規模來看,就是他們要尋找的濮國都城。

    欣喜之下,二人立刻加快了速度,但是進入古城百里範圍的時候,二人發現了一個奇異的現象,這裡沒有毒蟲,也沒有飛鳥,甚至連甲蟲都沒有。

    「這片區域為什麼沒有蛇蟲?」玉拂停了下來觀察前方的情況,古城坐落在一片平坦的區域,靠近西側浪滄江,周圍沒有任何的障礙物。

    「有兩種可能,一是陣法在暗中起作用,二是周圍有極為恐怖的毒物存在。」左登峰出言說道。任何有道行的毒物都有自己固定的生活區域,在這片區域裡其他實力不如它的毒物是不敢靠近的,這裡沒有爬蟲蛇鼠極有可能是因為這裡有危險的毒物存在。

    玉拂聞言點了點頭。

    「不過目前我還沒有發現陣法的痕跡,也沒有感受到危險。」左登峰搖頭說道。發現了蹊蹺之後二人便不敢冒進了,小心駛得萬年船的道理二人都懂,一旦在這裡被困,那是絕對不會有援軍的。

    「現在怎麼辦?」玉拂出言問道。

    「讓我想想。」左登峰放下木箱皺眉思考,眼前的這片區域地勢平坦,當年應該是耕地,耕地荒廢以後長滿了雜草,但是這裡一棵樹也沒有,這是不正常的。如果那條水屬陰豬就在前方的古城中,那它一定會滋生大量的木氣,木氣旺盛會導致森林茂密,可是這裡並沒有森林,不但沒有森林,連大樹都沒有一顆,這不正常。

    「這裡木氣萎靡,說明水屬靈氣不足,出現這種情況有兩個可能,一是水屬陰豬不在這裡,二是水屬陰豬的水氣被陣法阻隔了。」左登峰沉吟良久開口說道。

    玉拂聞言點了點頭,等待左登峰繼續分析。

    「我認為第二種可能性大。」左登峰皺眉說道。

    「理由是什麼?」玉拂出言問道,跟左登峰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她已經瞭解了左登峰的言語習慣,左登峰在理由不充分的時候會說「我感覺,我猜測」,只有理由充分他才會說「我認為。」

    「五行之中草也屬木,這裡的雜草長的這麼茂盛就說明它們受到了某種靈氣的影響,但是這種影響並不是那頭水屬陰豬造成的影響,因為倘若是水屬陰豬,就應該有高大的樹木。而今只有雜草沒有樹木,就說明雜草受到的影響不是陰豬造成的,而是那只由它滋生出的木屬毒物造成的。」左登峰出言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那只地支在陣法之內,而它衍生的毒物在陣法之外?」玉拂側目發問。

    「是的,與子鼠和毒蜥的情況類似。毒物既然在這片區域,那就表明地支離這裡不遠。而我感受不到它的氣息就說明它被困在陣法之內。」左登峰點頭說道。

    「目前咱們該做什麼?」玉拂點頭發問。

    「正好是南風,放火燒光這裡的雜草,免得遭了埋伏。」左登峰說話的同時低頭引燃了眼前的雜草,這些雜草是去年生出的,此時已經乾枯,點燃之後立刻快速的向北蔓延。

    玉拂見左登峰說幹就幹,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片區域與周圍的區域並沒有明確的分界線,這一把火下去燒的不止是這片區域,連北面的大片區域也都會受到波及,左登峰的行事風格既乾脆又狠毒。

    「如果燒掉了線索怎麼辦?」玉拂皺眉發問。

    「三千年了,能被燒掉的線索早就腐爛掉了,但凡留下的,都不會怕火。」左登峰放平木箱,自裡面拿出乾糧遞給玉拂。

    玉拂看了左登峰一眼,探手接過。二人坐在木箱上看著大火向北燒去。

    吃完乾糧,玉拂再度陷入沉思,她這幾天一直在領悟左登峰轉述的法術,越是細想越感覺這寥寥數百字極為玄妙,所謂的駐顏法術根本就是飛昇秘法,最主要的是這個法術好像是為她量身打造的。

    片刻之後,左登峰率先站了起來,玉拂有感抬頭北望,發現山火已經蔓延到了遠處,近處的火苗已然熄滅。

    收拾妥當之後,二人望北疾掠,百里的距離二人很快就趕到了盡頭,一座奇怪的城池映入二人的眼簾。

    自古以來城池都是方形居多,四面圍有城牆,護有甕城,城中有內城外城之分。但是這裡的城池卻是圓形的,外面並沒有護城河,圓形的城牆為青石壘砌,高有三丈,雖然久經風霜侵襲,卻沒有坍塌的現象。

    二人來到城下並沒有尋找城門,而是徑直掠向了城牆,上了城牆之後二人立刻呆住了,城池的內部也是圓形,有十里範圍,右側為人類居住的房宇和石樓,左側為幽藍的湖水,城中的建築和城中的湖水各自佔據了古城一半的面積,而且形狀與太極圖完全一樣,竟然是一座從未見過的陰陽城。

    「之前你見過這種風格的城市嗎?」玉拂愕然轉視左登峰。

    「沒見過。」左登峰皺眉搖頭,論見識他根本就不如玉拂,他也就這幾年走南闖北,之前連文登縣都沒出過。

    「西側城牆有殘缺。」玉拂伸手指向西北,整個石砌古城其他部位的城牆都非常完整,只有西邊出現了坍塌,這半邊城牆是在水中堆砌起來的,坍塌之後城中的半邊湖水與西側的瀾滄江相通,連接處有兩里多寬。

    左登峰聞言點了點頭,轉而將視線轉移到了西側的那片湖水,城中的半邊水域水呈藍色,不問可知非常深邃,在湖水的中央區域有著一座兩里見方的小島,小島上長有許多綠色的樹木。湖水的整個高度要低於右側的無水區域兩丈左右,連接部位由青石壘砌出了長長的弧形石台。右側的城區全部是石質建築,保存的極為完整,在東城的中央部位竟然也有一處兩里左右的潭水,水色與西側湖水相同,不問可知這裡的潭水與西側的湖水在地下是相通的。城中的路面上長出並枯萎的雜草以及空蕩蕩的街道表明了這座詭異的陰陽古城已經廢棄了許多年。

    「東側是住人的區域,西側有可能是封印水屬陰豬的地方,也有可能是人魚先前居住的區域。」良久過後左登峰出言開口。

    「這裡好像沒有活物了。」玉拂點頭說道,此時已然是傍晚時分,夕陽斜照,整個古城一片死寂。

    「有。」左登峰正色搖頭。

    「在哪裡?」玉拂環視左右開口問道。

    「在古城的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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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城下面。」玉拂面帶疑問。

    「現在剛剛開春。湖中小島上的樹木不應該鬱鬱蔥蔥。除非它與外界是隔絕的。只有陣法才能隔絕這片區域。也就是說這座城池的城牆雖然塌陷了。但是陣法還在。既然陣法還在。地支自然也在。表面上沒有。那就一定在古城的下方。」左登峰出言解釋。

    「如果陣法還在的話。我們怎麼能看到那座小島。」玉拂出言問道。她擅長用毒和驅使陰物。卻並不精通陣法。

    「巨人所在的盧國古城外的隱形陣法只是十二孤虛法演變而來的陣法之一。並不是所有陣法都是隱形的。孤虛法十二章最精妙的地方就是布下的陣法千變萬化。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無跡可尋。」左登峰搖頭說道。

    「咱們現在做什麼。」玉拂並不是一個沒有主意的人。但是跟左登峰在一起。她便心甘情願的聽從左登峰的安排。跟著他的步子走。

    「先休息一下吧。實在撐不住了。」左登峰轉身走向城樓。這兩天以來二人急於趕路。一直沒有好好的休息。三百多斤的負重令他極為疲憊。

    古時的城牆在城門上方都有城樓。城樓是為守城的士兵遮風擋雨用的。這座古城上方也有城樓。不過與普通城池的四個以上的城樓不同。它只有南面一個城樓。也就是說這座古城只有一個城門。

    城樓並不大。左右無門。南北的瞭望口還透風。不過好孬不用擔心有毒蟲侵襲。玉拂放下鋪蓋之後左登峰就靠著石壁斜坐了下去。玉拂坐在他的右側。二人各自負責一處瞭望口。觀察的不是城外。而是城內。地支雖然在陣法之內。但它衍生出的那只毒物卻在陣外。不得不防。

    十三這幾日一直在二人休息的時候負責警戒。也極為疲憊。進入城樓之後便趴在毛毯上開始打盹兒。

    「自這裡到聖經山接近六千里。以明淨的身法最快也得五天才能趕到。青蚨蟲回返還得兩天。咱們還有五天的時間處理這裡的事情。來得及。不要擔心。」玉拂見左登峰坐下之後神情凝重。猜到了他是擔心老家可能出現的變故。

    「我還想去西側看看。時間不夠了。」左登峰長長歎氣。他的時間本來就不充裕。還接二連三的遇到麻煩。他現在最希望的就是銀冠的青蚨傳信與他無關。但是他也知道這種可能性不大。一味的自我安慰等同自欺欺人。老家來信兒。十有跟他有關。

    「來得及。況且即便真的是籐崎抓了你的家人。他也不敢把她們怎麼樣。」玉拂出言安慰。

    「日本人的性格跟咱中國人不一樣。他們為了完成任務可以不要命的。當日籐崎櫻子都能捨棄自己原來的樣子。可見他們有多瘋狂。瘋子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算了。不說這些了。你好好睡一覺。我想想如何破陣。」左登峰搖頭開口。左登峰並不確定這裡的陣法具體有什麼作用。但是他能確定這裡一定有陣法。而且陣法一定是完整的。

    玉拂聞言沒有再開口。左登峰思考問題的時候她不會去打擾他。

    要破陣首先要知道這裡的陣是什麼陣。要確定這一點就必須先檢查這座古城殘存下的線索。以此確定濮國人滅亡的原因。這裡並不封閉。按理說濮國人不應該滅絕。所以他們的滅絕肯定有原因。找到這個原因就能找到陣法的蛛絲馬跡。也就是說看似是破陣一件簡單的事情。第一時間更新實際上要調查出這個古城之前都發生過什麼。

    首先可以確定的一點是這裡沒有發生戰爭。不然的話城牆和城內的建築不會保存的這麼完整。西側的城牆坍塌是因為城牆本來就是在水中堆砌起來的。時間一長被水浸泡坍塌也很正常。

    既然這裡沒有發生戰爭。那濮國人滅亡就另有原因。只有通過對古城的搜尋才能找到線索。想及此處。左登峰停止了思考。手捏聚氣指訣閉眼休息。

    夜幕籠罩大地。古城寂靜無聲。

    夜半時分。二人醒轉。度過天劫的人擁有強大的自我控制能力。在睡覺之前可以決定自己醒來的大體時辰。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幾個小時的休息對二人來說已經足夠了。

    「進城吧。」玉拂將被褥捆紮完畢。

    「不著急。看看這片湖水裡到底有什麼。」左登峰掀開大木箱。自裡面拿出了幾枚手榴彈轉身沿著城牆向西側環繞。城中絕對有東西。但是地面上沒有。那就只能是在地下。能把它們驚出來。好過閉眼瞎撞。

    來到城牆的缺口處。左登峰將五枚手榴彈捆紮在了一起。將引信全部拉響。運轉靈氣將手榴彈撇向了湖中。

    手榴彈入水立刻下沉。片刻過後巨響傳來。水面上濺出了巨大的水花。

    水花跌落之後湖水逐漸歸於平靜。二人凝神等了許久。沒有見到任何的動物自水下上浮。

    「這片湖水不在陣法的護衛範圍之內。」左登峰搖頭說道。先前手榴彈爆炸濺起的水滴有不少跌落在二人周圍。這就表明這片湖水沒有異常。

    「這處城中湖與江水相連了。一旦施放蠱毒。會蔓延到江中。」玉拂面色凝重。

    「不用放蠱。」左登峰搖頭說道。在此之前他就考慮到玉拂的蠱毒可能不適合在這裡使用。所以他才準備了潛水的裝備。

    「湖水的位置很低。也沒辦法將裡面的水引出去。」玉拂緩緩搖頭。能不下水是最好的選擇。一旦下水危險性就成倍增加。

    「先去城裡檢查一下。確定這裡的人當初是怎麼滅絕的。」左登峰沖十三擺了擺手。十三跳上了他的肩頭。

    二人轉身回到了東側城市。自城牆上揉身而下進入了古城區域。

    由於時間並不寬裕。二人並沒有在普通的房舍內搜尋。而是徑直穿過城池向東北區域移動。東城的建築分為了三種。一種是低矮的青石平房。這類房屋主要集中在東南區域。占城中建築的七成。還有一種是略微寬敞的石屋。這類房屋主要集中在中部。佔兩成。最為高大的建築為石樓。在城中東北。只有為數不多的幾棟。二人就是衝著這幾棟石樓去的。

    東北角最高的一座石樓為三層。二層和三層都是裝飾性的建築。並不能住人。下面的一層佔地有兩畝多地。石門高有兩丈。雙扇緊閉。根據石樓的樣式來看。這裡不是諸侯君主居住的地方就是城內議事的所在。

    「為什麼城中的房屋無一例外的關著門。」左登峰打量石樓的時候玉拂開口說道。

    「不清楚。進城之後我就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我沒有感覺到危險。但是感覺到了難以言述的心悸。」左登峰正色搖頭。

    「我也有類似的感覺。但是我也沒有感受到陰魂的存在。」玉拂面色凝重。

    左登峰聞言看了看十三。發現十三的右眼並沒有變色。這說明它也沒有發現異常。

    「進去看看吧。」左登峰想了想開口說道。已經到了門口再做無謂的猜測已經沒有必要了。因為答案就在門內。

    玉拂聞言點頭同意。

    左登峰見狀邁步走上台階。這座石樓前面有七條台階。九的倍數在古代為皇帝御用。八為坤數。為皇家妃嬪專用。七為諸侯。諸侯所用車輦。銅器。樂器等物皆為七的倍數。城中最高的建築門口有七條台階說明這裡是諸侯國的所在。但是濮國在跟隨姜子牙東征之前只是個部落。周朝建立以後他們才獲封諸侯。如此一來這七條台階就間接的說明了這處城池是在濮國獲封諸侯之後才修建或者改建的。

    這裡地勢偏遠。文明並不發達。陰陽八卦屬於易數。這裡的人不太可能精通這些。所以這座城池有可能是在高人的指點下修建或者改建的。這個人極有可能就是姜子牙。

    左登峰沉思著邁上台階來到門前。發現這道大門為雙扇內開大門。高有兩丈。左右門扇各有一丈。門上先前可能雕有花紋。但是此刻已經被歲月磨損掉了。青石遭受日曬雨淋之後也顯出了久經風霜的蒼白。

    左登峰探手推向右側石門。一試之下紋絲不動。凝氣再試。依然如故。

    「我現在延出靈氣可以移動千斤重物。這道石門絕對沒有一千斤。裡面可能被抵住了。」左登峰回頭看向玉拂。

    「一起。」玉拂聞言邁步上前與左登峰一起推那石門。二人合力也無法推動。

    「他們在防範什麼。」玉拂收回靈氣面露疑惑。按照目前的情形來看。石門肯定是在裡面被抵住了。城中大小房屋都是關著門的。由此可見先前他們是在防範什麼東西的攻擊。

    「一種令他們很害怕的東西。不過這種東西並沒有來。因為城中的建築除了歲月風霜造成的風化之外。沒有戰鬥的痕跡。」左登峰搖頭說道。

    「他們之前就已經知道那種有可能傷害他們的東西會來。你看這城中的所有大門全是關著的。這說明他們準備的很充分。」玉拂出言說道。

    「這樣更好。什麼東西都能很好的保存下來。」左登峰點頭說道。倘若在室外或者是開著門。三千年前的東西很難保存下來。但是這裡的大門都是關著的。房屋也沒有窗戶。如此一來裡面的東西都能很好的保留下來。

    「現在怎麼辦。」玉拂問道。

    「換個小點的房間管中窺豹。先看看情況。」左登峰轉身向南走去。玉拂和十三跟隨在後。

    片刻過後。左登峰和玉拂來到了一處平頂的石屋外。這處石屋較之先前那處小了很多。左登峰探手推向石門。發現裡面也被抵住了。凝氣發力將石門震開。石門一開。屋內的景像一覽無遺。左登峰最先看到的是屋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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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8-1 14:35:57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神秘銅座


推門之後左登峰第一眼就看到了屋裡站著一個一絲不掛的男人,週身漆黑,連眼珠指甲都是黑的,這個黑色的男人此刻正以一種防守的姿態站在屋子靠近門口的的地方,手裡拿著一把綠銹斑斑的銅劍,在屋子的右側角落半坐著一個女人和兩個孩童,同樣沒有穿著衣物,膚色同樣漆黑。

    他們的衣服雖然已經腐爛掉了,但是身體並沒有腐爛,也沒有乾癟,只是發黑,他們的頭髮是挽在頭上的,銅簪和石簪都沒有腐朽,頭髮也沒有長長,這說明他們的生理機能已經停滯。

    「這些人已經死了。」左登峰驚訝過後長出了一口粗氣,這四個人雖然身體沒有腐爛,但是毫無人氣,不問可知已經死去多年。

    「屍體保存完整,肢體發黑,是中毒。」玉拂隨後跟了進來點頭說道。

    「為什麼這麼判定。」左登峰轉頭問道,玉拂並沒有接觸這些屍體,也沒有檢驗,所以左登峰感覺她的結論過於武斷。

    「劇毒不但能殺人,還可以殺掉人體的細菌,所以中了劇毒而死掉的人屍體都可以保存的很完整,也都會發黑。」玉拂回答的十分肯定。

    「房門緊閉,毒從何來。」左登峰點頭再問。

    「空氣傳播的,這些人微微發出腥氣,這就說明他們是被動物的毒性毒死的,如果是其他的毒物,屍體不會發腥。」玉拂再度回答。

    「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左登峰自言自語,這個問題他是問自己的,並沒指望玉拂能夠回答,而玉拂聞言也的確沒有開口。

    「這些死屍會不會再移動。」沉吟良久之後左登峰出言問道。

    「我試一下。」玉拂說著自懷中拿出了一道黃色符紙,揚手貼到了死屍的頭部印堂,隨即面露凝重。

    「這些屍體的體內有陰氣存在,倘若受到某種刺激,是能夠活動的。」玉拂正色說道:「符紙與死屍為一陽一陰,貼符的原理類似於磁鐵的異極相吸,符紙能在屍體的額頭上粘住就說明它的體內有陰氣存在,而咱們在此之前都沒有感受到陰氣,這就表示這些死屍當年是被人施過法術的。」

    左登峰聞言沒有立刻接口,而是抬手延出靈氣隔空擊向屋子正中的那具男性屍體,靈氣過後,死屍急速倒飛撞向北側牆壁,撞上牆壁之後撲倒在地。

    左登峰見狀咂舌皺眉,這些屍體的韌性遠遠超出他的預計,倘若它們真的被驚醒,一定很難殺死。

    「先出去。」左登峰轉頭沖玉拂說道,屋裡的詭異情況令左登峰感覺到了事情很複雜。

    玉拂聞言轉身退了出去,十三在屍體周圍聞嗅了片刻也隨之離開。

    離開屋子之後,左登峰皺眉呆立沉吟凝思,毫無疑問,這裡的人是被某種動物毒死的,如果單純是這樣事情還不算複雜,可是這些被毒死的人身上還有陰氣的存在,這就表明在動物毒死他們的同時有修道中人施了法術。

    「目前急需解開的答案有三個,第一,放毒的毒物是什麼,是不是地支衍生出的毒物,第二,倘若是地支衍生的毒物,它為什麼要毒死這裡的人,第三,也是最要緊的問題,那就是這個施法的人到底是誰。」左登峰出言說道,常言道一人計短二人計長,玉拂也並不是蠢鈍的人,所以左登峰想聽她的意見。

    「極有可能是地支衍生出的毒物,因為它們的毒性很怪異,這個屍體上的毒我之前就沒見過。」玉拂說出了第一個問題的猜測。

    左登峰聞言點了點頭,玉拂說的很有道理,古城百里之內沒有別的動物存在,這就說明這只毒物的毒性很猛烈,最主要的是要想在空氣中散播毒性,必須是有一定修為的動物。

    「至於它為什麼要殺害這些居民,我感覺可能是它感覺地支受到了威脅,它要保護地支。」玉拂出言說道。

    左登峰聞言再度點頭。

    「這個修道的人是誰我實在想不出來,不過我可以肯定一點,那就是這個修道中人的修為要遠超咱們,甚至是數倍於咱們。」玉拂搖頭說道。

    「為什麼這麼說。」左登峰追問玉拂判斷的根由。

    「這些屍體都含有陰氣,這就說明它們的魂魄被人封存在了體內,這座城池這麼多居民,這個人竟然可以在他們死去的同時將他們的魂魄全部封住,而且一封就是三千年,可想而知修為有多精深,先前我說數倍其實還說少了,我目前拼盡全力也只能一次封住二十個人的魂魄數個時辰,你算一下吧,這個人的修為是咱們的百倍千倍。」玉拂神情越發凝重。

    「這個人只能是姜子牙。」左登峰聞言搖頭苦笑。

    「但是姜子牙為什麼要封存這裡的居民的魂魄,這明顯不是出於善意。」玉拂搖頭說道。

    「一定另有原因。」左登峰搖頭說道,濮國是周朝的下屬諸侯,是開國的功臣之一,身為周朝國師的姜子牙有可能會在暗中削弱他們的實力,卻不應該下這樣的毒手,況且姜子牙也無法指揮原本就屬於濮國的毒物。

    「什麼原因。」玉拂隨口問道,她這句話一出口就後悔了,這句話問的很不聰明,左登峰不可能知道其中原因。

    「不知道,你去那最大的石樓等我,我回去拿手榴彈炸開石門。」左登峰搖頭說道,轉而回掠,尋常的民居不可能提供更多的線索,最有價值的線索一定隱藏在城中那座最大的石樓裡。

    片刻過後,左登峰自城牆背回了木箱,轉而將十餘枚手榴彈摞放在門口,做完這些他又自遠處搬來了一張石板斜放在了石門上,手榴彈就是二者之間,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將手榴彈爆炸產生的氣浪再反衝一部分回去,不然爆炸的威力大部分就會向外散掉。

    玉拂和十三已經遠遠的躲開,左登峰拉響手榴彈之後急速閃避,手榴彈隨後爆炸,巨響過後二人自旁邊的屋後走了出來,發現石門已經被炸出了豁口。

    洞口只有三尺見方,二人踩踏著碎石進入屋內,發現這裡是濮國的議事廳,東西兩側各有大量手持兵戈的衛兵,中間區域左右各有十餘人,這些人有老有少,全是男人,都以一種奇怪的姿勢躺在地上,根據其僵直而怪異的姿勢來看,他們之前是坐在木製的椅子上的,椅子腐爛之後他們就跌坐了下去。

    「怪不得咱們推不開。」左登峰張望廳內事物的時候,玉拂開口說道。

    左登峰聞言轉頭回望,發現石樓的大門並不是被抵住的,而是被上中下三道石柱門閂給固定住了,每道石柱都粗有二十多公分。

    左登峰見狀延出靈氣將那三道門閂移走,轉而走了出去推開了巨大的石門,這地方太危險,先鋪好退路再說。

    推開石門之後玉拂已經向北側走去,左登峰快走幾步跟了上去,與她並肩前行。

    在商周時期皇權和王權並不像後期那麼高高在上,不管是君王還是王侯都相對比較隨和,對下屬也比較仁厚,因為那時是奴隸制社會,擁有大量奴隸的奴隸主也擁有相當的地位,濮國的這座議事廳並沒有高高在上的諸侯王座,而是與左右的座位平齊的,不同的是諸侯王的王座是銅質的,雖然長滿綠銹卻並沒有腐壞,座位上坐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身上的衣物也早已經腐爛掉了,根據座位周圍散落的佩飾來看,這個年輕人應該就是當年的諸侯王。

    議事廳裡並沒有樂器,也沒有文案,商周時期的文字發展已經趨於成熟,那時候已經出現了竹簡,竹簡的出現令他們無需將文字刻在石頭上或者熔鑄在銅板上,在整個議事廳內二人並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也沒有發現文字,但是在王座的左側一隻空著的青銅椅卻令左登峰停了下來,青銅座椅與王座大小相仿,樣式雖然沒有王座那麼華美,卻也差不了多少,最主要的是這種座椅的左側還有一個小型的銅台,大小不過三尺,高不過兩寸,商周時期還沒有踏腳這種器物,而且踏腳是放在座位前往的,怎麼會放在旁邊。

    「你在看什麼。」玉拂出言問道,緊閉的石門不但不能隔絕有毒的空氣,還無法隔絕空氣中的水分,議事廳裡能否腐爛的事物全部腐爛掉了,唯獨那些黑不溜秋的屍體。

    「這張椅子不應該出現這裡。」左登峰搖頭說道。

    「會不會是王后的座位。」玉拂再問。

    「不會,別說奴隸制社會了,就算是建社會女人也不應該上殿議事。」左登峰再度搖頭。

    「座位在諸侯王的左側,說明地位比諸侯王要低,會不會是宰相。」玉拂出言說道。

    「夏商周晉秦唐宋明,這八個朝代是以左最大。」左登峰熟知歷史,藺相如位在廉頗之右一說出自戰國時期,那時候是以右為大的。

    「你的意思是說這個人的地位比諸侯王還高。」玉拂詫異發問。

    「是的,不過古代的諸侯王對自己所屬的領地有著絕對的權威,在這片區域裡不應該有比他位置還高的人。」左登峰搖頭說道。

    左登峰探手撫額之際,玉拂猛然抬高了聲調:「快看。」

    左登峰聞言抬頭看向玉拂,發現她正一臉愕然的指著王座旁邊的那只座位,十三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跑向了座位,在座位旁邊的三尺銅台上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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