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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旅行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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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風御九秋] 殘袍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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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9-9 16:17:36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三百五十九章 歲月如梭


「你從哪裡遇到阿木的。」葉飛鴻將自己的草鋪收拾出來讓給了少年,

    「阿木是彭國的世子,之前在這處陣法裡待了兩千多年,一年前才離開了這裡。」左登峰出言解釋,在回返的途中他告訴阿木已經過去了兩千多年,漢朝早已經滅亡,阿木此時仍然處於茫然和無措之中,

    「兩千多年。」葉飛鴻聞言愕然出聲,

    阿木並非完全聽不懂二人在說什麼,聽到葉飛鴻的話後站起身走出了窩棚,站在門口看著湖邊喝水的那些怪物出神發愣,

    左登峰沖葉飛鴻點了點頭,走出窩棚站到阿木旁邊,

    阿木見左登峰走了出來,便邁步向陣法走去,在回程的路上左登峰詢問過他入陣的路徑,他要為左登峰指路,

    左登峰和葉飛鴻見狀跟隨在了他的身後,阿木徑直走向陣法南側,左登峰見狀心安不少,入陣的一環入口就在南側,這一點是正確的,

    但是進入二環之後阿木猶豫了,眉頭微皺,躊躇不定,

    「向左還是向右。」左登峰見狀出言發問,據阿木所說,王城位於此處正西六十里外,城破之時是個傍晚,他跟王族的其他人連夜趕到此處,當時來的有四五十人,後有追兵情勢危急,他們是在國師的帶領下一股腦進陣的,他也不敢保證能否找到當初的路徑,

    阿木聞言走出陣法,閉上了眼睛向前跑動,跑了幾步之後陡然左拐,左拐之後又向前跑了幾步,再度左拐,隨即站定往左手邊挪了一小步,

    阿木的舉動是在回憶並重現當年的情景,他所展示的只是大致的方向,距離並不準確,

    根據阿木所指的方向來看進陣是順時針行進的,進入一環之後直走進入二環,進入二環向左行進,隨後進入三環,進入三環之後還是向左,隨後才是彭國眾人避難的場所,阿木之所以向左挪了一步是因為當年他被眾人擠出了正確的避難場所,進入了錯誤的「虛」位,

    阿木所指出的路徑縮小了進陣路徑的範圍,倘若逐一嘗試,不用百次就能找到陰屬火蛇藏身之處,但是左登峰不敢嘗試,因為一旦走錯了「虛」位就再也出不來了,

    「此處離彭國故都不遠,可要回去看看。」左登峰沖阿木說道,

    阿木聞言轉頭西望,片刻過後回過頭來沖左登峰點了點頭,

    「明天再去吧,今天太晚了。」葉飛鴻出言說道,

    左登峰想了想點頭同意,阿木也並非完全聽不懂葉飛鴻的話,聞言轉身向窩棚走去,

    「你準備怎麼安置這孩子。」葉飛鴻看了一眼身形瘦弱的阿木,

    「帶出去,托付合適的人家好生照顧。」左登峰開口說道,他在綠洲帶出了大量的財富,隨便幾樣都可以保證阿木日後生活的很好,

    「我來照顧他。」葉飛鴻點頭說道,民國時期女人到了十五六就開始婚配了,正常女人到了她這個歲數也應該有這麼大的孩子了,

    「也行。」左登峰點頭說道,

    「他提供的線索有用嗎。」葉飛鴻再度發問,

    「有用,不過還是不夠精確,我得去一趟彭國的都城,看看國師當年居住的地方有沒有什麼線索。」左登峰轉身向窩棚走去,

    「多了一個人,咱們的乾糧最多還能撐兩個月。」葉飛鴻跟了上來,

    「如果能在國師的居所找到線索,三天之後就能出去。」左登峰出言說道,

    「如果找不到線索呢。」葉飛鴻出言問道,

    「找不到線索也不要緊,目前我已經知道了陣法的走向,兩個月內我一定能破了它。」左登峰正色開口,

    晚飯吃的是左登峰撿來的罐頭,半瓶洋酒左登峰和葉飛鴻分著喝了,阿木不喝酒,彭國雖然只是邊陲小國,王室的規矩還是很嚴格的,不成年就不能喝酒,

    阿木情緒低落,不願說話,左登峰和葉飛鴻就沒有打擾他,這麼大的變化和落差是需要時間來適應的,

    次日清晨,左登峰帶著阿木西行前去尋找彭國都城,不過西行六十里後卻並未找到那座廢棄城池的所在,阿木明確表示沒有記錯,左登峰無奈之下只好根據其他幾座城池來推算這處城池的大致位置,得出的結論是彭國當年的都城就在這方圓五里之內,

    隨後左登峰步行在這片區域,不時延出靈氣試探黃沙下面有無建築,忙碌了一個多時辰之後終於找到了彭國的都城,這座都城當年可能處於避風處,多年以來風沙在這裡大量堆積,最終將古城徹底掩埋,

    可是這裡堆積的黃沙達到了數尺厚,根本就無法將黃沙移走進行徹底的搜尋,左登峰進行了小規模的挖掘,發現這座古城當年破損的極為嚴重,基本上已經成為一片廢墟,阿木根本就找不到參照物來指出國師當年居住的房間,

    短暫的猶豫之後左登峰決定離開,彭國當年的都城面積很大,要徹底移走這麼大範圍內的厚厚黃沙絕非一日之功,倘若從中間下手,周圍的沙子會快速的填覆過來,如果從外圍下手,恐怕得在沙漠裡搬上半年的沙子,

    「怎麼樣,有線索沒有。」葉飛鴻迎了上來接過左登峰手中的韁繩,

    「沒有,給阿木弄點吃的。」左登峰說著走向三環陣法,他要開始憑借智慧正面破陣,

    要破陣就必須確定陣法的性質,陣法的性質也就是佈置這處陣法的動機和目的,通過目前的情況來看,彭國當年跟周國的的關係還是不錯的,姜子牙不辭辛苦為他們建造了這處陣法,這處陣法可以禁錮火蛇,也可以為他們提供避難所,基本上可以確定這處陣法的建造初衷是善意的,

    姜子牙對湖北的盧國和湖南的庸國都有打壓壓制的跡象,這是因為他們距離周朝太近了,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而且庸國和盧國一個會用毒一個可以驅使巨人,這兩種能力都可以對周朝產生很大的傷害,因此必須削弱打壓他們,他們越弱,周國就越安全,

    遠交近攻是歷朝歷代當權者通用的手段,彭國距離周朝很遠,他們對周朝沒有威脅,故此姜子牙沒必要折騰他們,綜上所述,姜子牙佈置陣法的動機是善意的,

    之所以要確定姜子牙佈置這處陣法的動機,是因為奇門遁甲有八門,也就是八個方位,每一門都代表著不同的善惡吉凶,二環與八門對應的有二十四位,每一處位置同樣代表著不同程度的吉凶,姜子牙如果跟彭國關係很好,就會為他們設置吉門,倘若跟他們關係很壞,就會留下凶門,如果關係一般就會留下平門,說簡單點兒就是佈陣者的心態決定著他可能使用的方位,

    除此之外第二環有天干地支外加乾坤巽艮二十六位,這一點與現在通用的羅盤不同,額外多出了兩位,這兩位就是變數,也就是「孤」,這是最難確定的,

    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左登峰都站在三環陣法上苦思冥想,無視風吹日曬,直至晝夜不分,他並沒有把自己所想的東西寫到紙上,因為那會令人過分依賴已經記錄下來的線索而減弱腦海裡原有的記憶,更何況陣法本來就屬於「易數」的一種,類似於巨大的方程式,每一條可能都需要通過二十幾個方面推演確定,其中還要剔除不確定性,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左登峰不喜歡賭,更不會拿自己的性命去賭,如果不能確定正確的路徑,他絕對不會去嘗試,因為一旦錯了結果就是死,

    思考分為了三個階段,最淺的階段就是通過思維去做數據分析,第二個階段就是通過已有的線索去做理性分析,第三個階段是諸多數據在腦海裡逐一閃過,憑借本能去排除錯誤的不符合常理的因素,

    第三個階段是效率最高的階段,但是再聰明的人也不可能跳過前兩個階段而直接進入第三個階段,這是一個非常遭罪的過程,往往進入第三個階段的時候人已經疲憊困頓了,一睡著就會前功盡棄,再想找回那種感覺就得重新開始,

    沒有人喜歡思考,因為思考非常累,但是不思考不行,世上的人有千千萬萬,憑什麼他可以俯視他們,就是因為他比別人付出的更多,左登峰對自己很苛刻,從不放縱自己的惰性,更不掩耳盜鈴的去認為世界很簡單,

    隨後一段時間裡左登峰經常會暴怒,大罵,他罵的是姜子牙,他感覺非常的窩火,雖然表面上看他是在與姜子牙進行跨越時空的公平較量,事實上這種較量根本就不公平,姜子牙是出題的,他可以根據得數隨便列一道題式,而他必須根據題式去計算得數,最主要的是他還不知道具體的題式,這種情形就好似姜子牙把一匹馬放進了一望無際的馬群,姜子牙手裡抓著繩子,一拉繩子就知道是哪匹馬,可是他不知道,他得挨個去摸馬脖子,

    到了後期左登峰越來越怒,他此刻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找出正確的答案,然後給姜子牙再出一道題,讓那個老不死的想破頭,讓他知道解題永遠比出題要難,讓他明白什麼叫天高地厚,別以為自己牛逼的不行,

    「只要找出正確的路徑,我就贏你了,而不是跟你平手。」左登峰無數次的在心中安撫自己,但是這種安撫並不起效,因為姜子牙永遠不會做他出的題,他這口氣永遠得憋在心裡,

    左登峰最終發現了自己情緒的失控,也最終想出了令自己心情平復的方法,找到姜子牙的陵墓之後把這個老東西挫骨揚灰,這個解氣,

    左登峰心情剛剛平靜,葉飛鴻的一句話又令他開始急躁,儲備的乾糧快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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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9-9 23:53:09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六十章 終窺明徑

這麼快。」左登峰皺眉看向葉飛鴻,

    「已經兩個半月了。」葉飛鴻苦笑搖頭,這段時間左登峰一直瘋瘋癲癲,自言自語,指天罵地,作息時間也沒有規律,有時候連續四五天不睡,有時候一睡就是一晝夜,

    「這麼快。」左登峰聞言再次重複了一遍,人在集中精力思考某件事情的時候是沒什麼時間概念的,在此之前他一直感覺過去了不到一個月,沒想到已經過了兩個多月,

    葉飛鴻再度點了點頭,

    左登峰見狀環顧四周,可惜周圍並沒有參照物可以表明季節,不過葉飛鴻的臉色極度蒼白,身上還裹著毯子,這些都表明過去了很長時間,此時已然是冬天了,

    「辛苦你了,我木箱裡還有乾糧,你跟阿木放開肚皮吃,最多七天我一定能破陣。」左登峰將旁邊的木箱抓了過來遞給了葉飛鴻,

    「不著急,實在不行咱們可以吃魚。」葉飛鴻接過木箱出言說道,左登峰的木箱很沉重,說明裡面還有不少的乾糧和清水,

    「沒鹽怎麼吃,放心吧,最多七天。」左登峰正色說道,也幸虧阿木和葉飛鴻本來就以肉食為主,換做中原人士這麼長時間不吃蔬菜早就撐不住了,不過就算是這樣也不能再耽擱了,天太冷了,他有靈氣修為感覺不出來,但是葉飛鴻和阿木肯定受不了,

    「好,你別著急。」葉飛鴻抱著木箱轉身而去,

    「那個羊皮袋子裡面有不少首飾和寶石,你多挑幾件留著體己防身。」左登峰抬高了聲調,葉飛鴻從不翻他的東西,那個袋子她也沒動過,

    「好。」葉飛鴻轉頭笑道,

    左登峰轉而環視左右尋找十三,發現十三並不在周圍,隨即出聲呼喚,十三聞聲快速的自駱駝旁邊的草堆裡鑽了出來,連十三都找地兒取暖可見沙漠裡有多冷,

    「沒事兒,回去睡吧。」左登峰沖十三擺了擺手,此時是凌晨時分,氣溫仍然很低,這裡靠近湖邊,水氣凝霜,

    十三聞聲調頭又鑽回了草窠,左登峰再度將思緒轉移到了眼前的陣法,其實他已經確定了二環的走向,現在差的就是三環的三個位置,

    三環一共有八處位置,其中五處為「虛」門,虛門本身是沒有任何用處的,相當於空門,一旦進入就無法離開,另外三處有一處是彭國人當年避難的地方,還有一處是陰屬火蛇冬眠的所在,另外一處是什麼情況目前未知,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確定這三處所在的各自位置,但是目前剩下的三處位置是無法嘗試的,必須親臨其境才能觸發陣法,摔木頭扔石頭根本沒用,

    這處陣法其實是奇門遁甲和孤虛法的結合,集陣法易數之大成,破了這處陣法就是當之無愧的陣法第一人,不過這處陣法越到最後越難甄別,最後這三處位置作用大致相仿,陰陽都是平數,三者之間的差異非常小,舉例說明,先前的工作就像是在一群動物之中把人挑出來,然後再把男人挑出來,最後一步就是挑最聰明的一個人,結果一下子出來個三胞胎,這就極難選擇了,

    左登峰一站就是三天,其間沒有進食也沒有解手,腦海之中快速閃過乾、坤、震、巽、坎、離、艮、兌、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這些天干地支八卦的易數還不是單獨的,至少也是兩者結合,大部分是三者結合,他必須找出對應最後三處位置的易數,

    如果知道三處位置裡面都是什麼,那推算起來也不是非常麻煩,可是偏偏有一處是未知的,那個未知的就不能參與推演,不能參與推演就缺少了一個易數,題目本來就是殘的,現在連答案都是殘的了,這簡直是要人命,

    三日之後左登峰離開陣法回到了窩棚,

    「喝口水,歇會兒再想。」葉飛鴻遞給了左登峰一個水袋,

    左登峰探手接過水袋喝了一口,發現水袋裡的水有明顯的羊皮味,這表明這些水還是之前帶來的,這段時間清水早就耗盡了,葉飛鴻和阿木都喝的湖水,唯獨給他留下了乾淨的水,

    「老師,進些食物。」阿木走了過來遞給了左登峰一半餅子,

    左登峰見狀沖其笑了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師是最正統最古老的叫法,老為長,師者,傳道解惑也,在唐朝以後出現了師父一說,意思是老師跟父親等位,

    「阿木,之前你能經常見到你們的國師嗎。」左登峰接過阿木遞過來的餅子出言問道,

    「那是自然,老師為何有此一問。」阿木出言問道,這兩個多月以來他一直跟著葉飛鴻學習現代的語言,交流已無障礙,

    「你回憶一下,她平時是不是經常攜帶一樣東西,這件東西在她帶你們進入聖地的時候也隨身攜帶著。」左登峰出言問道,在此之前他已經聽阿木說過彭國國師是個老年婦女,

    「國師平日裡會攜帶法杖,不過城破之日她倉促進宮並未持有法杖。」阿木回憶著說道,

    「她的身上可佩戴有飾品。」左登峰出言追問,

    「那是有的,國師隨身佩戴的大小法物不下十幾件。」阿木點頭說道,

    「怎麼了。」葉飛鴻不明所以出言問道,

    「我已經確定了陰屬火蛇的藏身之處,現在我要確定我一旦進入能否全身而退。」左登峰挑眉看了葉飛鴻一眼,

    「真的,。」葉飛鴻聞言驚喜交加,

    「真的,但是我還是沒有超越姜子牙,只跟他打了個平手。」左登峰歎氣搖頭,倘若通過易數找到陰屬火蛇的藏身之處他一定會暴跳狂喜,可是他並非通過易數找到目標的,而是在最後關頭取了巧,三環陣法總寬兩里,外環最大,內環最小,陰屬火蛇體型巨大,途徑二環進入三環的時候它巨大的蛇身拐不過彎道,一拐彎兒就會觸及別的位置,所以它只能徑直前行,如此一來陰屬火蛇藏身的地方就在三環的第一個位置,也就是八卦之一的「離」位,而「離」位在八卦之中正是火位,

    此外阿木曾經演示過他當年進陣的過程,他當時一直在左拐,第一個左拐沒問題,第二個左拐就不對了,不然兩個左拐就繞出來了,阿木之所以記憶裡一直向左是因為在二環進入三環的時候產生了轉換的錯覺,他進入陣法之後被人擠向左側,這表明彭國眾人當年避難的地方是在陰數火蛇藏身之處左側的「兌」位,「兌」在八卦之中代表水,正合彭國人祖居羅布泊的地形,

    「它們應該處於冬眠狀態,我可以進去幫你抵擋那只巨蠍,為你殺蛇爭取時間。」葉飛鴻指了指旁邊的機關鎗,

    「你誤解我的意思了,同時對付它們兩個對我來說不算難事,我現在擔心的是進去之後出不來,你想,當年這處陣法是禁錮陰屬火蛇的,肯定有阻止裡面的東西出來的機關,我怕的就是這道可能存在的機關把我困在裡面。」左登峰搖頭說道,

    「它們為什麼現在能出來了。」葉飛鴻疑惑的問道,

    「有兩種可能,一是它們在國師帶它們出來的時候記住了出陣的路,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它們身上帶有能夠離開陣法的陣符,這個陣符應該是國師身上的某件器物。」左登峰出言說道,

    「你感覺哪個可能性大。」葉飛鴻再度追問,

    「三七開,第二種可能性佔七成,陰屬火蛇游進陣法冬眠的時候需要進三繞五拐一,如果出陣還這麼麻煩的話,它可能就記不住了,據我所知動物好像都不擅長記數字。」左登峰看了一眼跑到身邊的十三,十三記數字就不太行,

    「太危險了,萬一是第一種可能你就出不來了。」葉飛鴻面露難色,

    「其實也不是非常危險,如果是第一種可能,我就重傷它們卻不取它們的性命,蛇是長尾巴的,抱著尾巴就能把我帶出來。」左登峰搖頭笑道,他已經打定主意要進陣了,不會再耽擱,

    「萬一出現別的意外怎麼辦。」葉飛鴻仍然不放心,

    「能想的我全想了,該考慮的我也都考慮到了,再有意外那我真是該死了。」左登峰開始咬嚼餅子,餅子現在已經硬的跟石頭一樣了,

    「這處陣法怎麼會這麼厲害。」葉飛鴻看向窩棚外看似平淡無奇的三圈石頭,

    「因為它是神仙傳下的天書《天篆文冊》中記載的陣法,本不是凡間所該有的。」左登峰隨口回答,

    「世上真有神仙嗎。」葉飛鴻見左登峰還有心思吃東西,猜到他多多少少有些把握,也就不再過分擔心,

    「你之前問過了,說有就有,說沒有就沒有。」左登峰搖頭笑道,

    葉飛鴻聞言笑了笑,明顯對左登峰的回答不滿意,

    「神仙是真實存在的,但是他們不會干預凡間事物。」左登峰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即便出手干預了,也不會讓人發現他們干預了。」

    「原來真有神仙哪。」葉飛鴻瞪大了眼睛,

    「你最好當神仙不存在,成天磕頭燒香吃齋念佛其實沒什麼用。」左登峰快速啃完手裡的餅子站了起來,

    「你要幹什麼。」葉飛鴻隨之站起,

    「還能幹什麼,進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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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9-10 22:09:07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一章 斬殺火蛇


你三天三夜沒睡覺了,睡會兒再去吧。」葉飛鴻出言勸阻,

    「不用,完事兒之後再好好休息,我進陣之後你把機槍架在外面,如果陰屬火蛇逃了出來而我沒有跟出來,你就開槍打它的腦袋。」左登峰伸手指了指窩棚裡的機槍,

    「好。」葉飛鴻點頭說道,

    左登峰背上虎翼離開了窩棚,十三緊隨其後,葉飛鴻提著機槍隨後跟出,阿木兜著彈匣走在最後,

    「我進去之後你就在這裡等著。」左登峰將葉飛鴻的射擊位置定在了百米之外,

    「好。」葉飛鴻點頭答應,

    左登峰轉身掠到湖邊,將內兜裡的東西盡數掏了出來,隨即縱身跳進了湖裡,直待週身都被湖水浸透方才旋身上岸,

    上岸之後隨即以玄陰真氣將自己的衣服快速凍硬,十三跑到近前疑惑的看著他,左登峰看了十三一眼,隨手將它扔進了湖裡,待其體毛徹底浸濕之後將它抓了上來,玄陰真氣緩緩發出,凍的十三喵喵叫喚,

    這一幕被葉飛鴻看到了眼裡,她明白左登峰的用意,上一次左登峰和十三抓捕陰屬火蛇被火蛇吐火燒的很是狼狽,帶冰進入是為了防火降溫,

    此時的湖水已近冰點,跳進刺骨的湖水本來就是件非常遭罪的事情,玄陰真氣將身上的湖水凝結成冰更是令左登峰面色煞白,將先前掏出的事物裝回兜裡之後,左登峰帶著打著不停甩動身體的十三向南側掠去,

    葉飛鴻見狀立刻帶著阿木離開了陣法向北走去,左登峰進陣的時候三環陣法上不能有其他重量,所以她必須先行離開,待左登峰進陣之後再回來,

    左登峰之前多多少少還有一點睏意,這麼一折騰已經困意全消,到了南側之後左登峰徑直走向二環,二環繞三環,到了三環他並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走向了湖水,如果再次掉進湖裡,那他就不是單純的身上冷了,

    不冷,很熱,

    左登峰一腳踏實,心裡立刻踏實了下來,他在進陣的瞬間就看到了陰屬火蛇,

    陣內的情況與九陽金猴先前所在的深淵孤峰有些類似,周圍全是深淵,一條寬約三丈的石路通向了陣法中央的平坦區域,陰屬火蛇和那只巨蠍就在那片兩畝見方的區域,

    左登峰先前並沒有想到這裡的地勢會如此險惡,也沒有想到深淵下方會是炙熱泛紅的岩漿,更沒有想到陰屬火蛇和巨蠍並沒有進入冬眠狀態,它們都是清醒的,此刻正警覺的看向陣法入口,

    進陣的瞬間左登峰就感受到了極高的溫度,身上的袍子瞬間被高溫蒸騰出了大量的水氣,岩漿發出的高溫已經超出了人類所能承受的限度,如果不是事先有所準備,進陣之後連一分鐘都待不下去,

    十三進陣之後立刻蹦上了左登峰的肩膀,這裡的地面受到熔漿的炙烤溫度很高,十三可沒像左登峰一樣穿著鞋子,

    陰屬火蛇和那只巨蠍壓根兒沒想到左登峰能找到這裡來,它們之前都在左登峰的手下吃過虧,因此在見到左登峰和十三之後大為驚惶,那只巨蠍一瘸一拐的跑到了陰屬火蛇的身後,而火蛇則高昂蛇頭,凝勢欲攻,

    左登峰快速的後退了一步,後背立刻感受到了堅硬的山壁,這表明陣法入口已經封閉,陣法的入口變成了堅硬的石壁說明出陣需要憑借陣符,陣符就是陰屬火蛇和巨蠍身上攜帶的某樣東西,

    短暫的沉吟過後左登峰抽刀在手緩步前行,他很清楚過早的亮出兵器會令陰屬火蛇有所防備,從進攻的角度上來說這是一個敗筆,但是左登峰有更深的想法,他提前出刀就是為了讓陰屬火蛇感受到危險,如果陰屬火蛇拋下巨蠍向下方躲避,那就說明出陣的陣符在火蛇體內,毒物對於地支來說其實就是一個戰鬥的工具,地支可以通過元神控制毒物,二者之間是控制和被控制的關係,並不是什麼生死兄弟,陰屬火蛇沒必要為了這麼一件戰鬥力超低的工具而丟掉自己的性命,因此在地支自身性命遭到嚴重威脅的時候,它們都會丟車保帥,

    如果陰屬火蛇拚命保護巨蠍而不離開,那就表明出陣的陣符在巨蠍體內,如果沒有了巨蠍,它就無法出陣,所以不管有多危險它都不能撇下毒物,

    這個出陣的陣符當年應該是佩戴在國師身上的某件器物,當年的那名國師要麼是被火蛇吞噬,要麼就是被巨蠍吃掉了,那件陣符也在不經意之間被它們誤吞入腹,當前的首要任務就是要確保自己能出去,然後才是擊殺火蛇取得內丹,所以確定陣符在誰身上是第一要素,

    左登峰緩慢前行,身上霧氣騰騰,手中的虎翼被灌注了靈氣之後發出了長達兩丈的血紅刀芒,左登峰故意將右臂外探將刀芒顯露出來,以此增加陰屬火蛇的心理壓力,與此同時緊盯著陰屬火蛇,觀察它的反應,

    陰屬火蛇曾經跟左登峰爭鬥過,鬥到最後負傷鑽入黃沙之下逃生,不管是人還是動物只要被人打傷過,心裡就會留下陰影,陰屬火蛇此刻明顯對左登峰心有餘悸,雖然高昂蛇頭卻並沒有主動進攻,額上的那只獨眼之中流露出了明顯的怯意,

    不過陰屬火蛇雖然流露出了怯意,卻並沒有逃跑,事實上它並非無處可逃,陰屬火蛇本身就是火性,雖然不能鑽入岩漿卻可以耐受極高的溫度,若是蜿蜒蛇身游到靠近下方岩漿的地方左登峰還真不敢隨意追擊,

    這處空間溫度極高,左登峰在行進的同時催發著玄陰真氣為自己和十三降溫,與此同時緩慢的靠近了陰屬火蛇,

    在距離對方一里之處左登峰停了下來,直視著陰屬火蛇,陰屬火蛇直至此刻仍然沒有主動進攻,也沒有逃走的意思,但是它的眼神注視的方向是左登峰身後的通道,而長長的蛇尾也將那只巨蠍悄然的纏繞了起來,根據它的眼神和舉動可以看出它是想逃走的,但是它對左登峰手中的虎翼極為忌憚,不敢貿然前衝,

    時至此刻左登峰已經確定出陣的陣符在巨蠍體內,也終於明白陰屬火蛇為什麼如此在意這個草包毒物,

    陰屬火蛇不敢妄動,左登峰也沒有發動攻擊,他趁此時機在快速的思考,他有虎翼在手,完全可以在一擊之下將陰屬火蛇斬為兩段,但是一旦將陰屬火蛇砍斷,它的兩截蛇身勢必會蜿蜒扭曲,如此巨大的蛇身如果胡亂扭曲勢必會跌進下方的岩漿,到時候前半截蛇身藏有內丹,後半截捲著可以出陣的巨蠍,他無法左右兼顧,兩者丟失一樣就徹底完了,

    陰屬火蛇目前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帶著巨蠍逃離此處,如果故意讓出通道陰屬火蛇一定不會上當,它也不是傻子,太過淺顯的陷阱它看的出來,可是雙方街到最後吃虧的是他和十三,陣法內極為炎熱,玄陰真氣早晚會消耗殆盡,

    當務之急是要佈置一個圈套,引誘陰屬火蛇離開陣法,從外面將它擊殺,要做好這個圈套需要做到三點,一是圈套不能太明顯,不然陰屬火蛇不會上當,二是留給陰屬火蛇足夠的逃跑時間,至少它自己認為逃跑時間是足夠的,只有這樣它才會逃跑,第三就是要在它帶著巨蠍離開陣法之前抓到巨蠍,不然它們跑了,他跟十三就會被困死在這裡,

    短暫而快速的思考之後左登峰心中有了計策,這個辦法險之又險,不但需要十三配合,還得看陰屬火蛇到底聰不聰明,

    打定主意之後,左登峰悄然運轉靈氣令自己的額頭出現汗珠,汗珠越來越大,逐漸順著額頭向下流進了眼睛,左登峰隨即開始眨眼,佯裝汗水令眼睛不適,片刻之後抬起右臂佯裝擦汗,與此同時低聲沖十三下達了命令,「十三,抓它眼睛。」

    十三聞聲立刻自左登峰肩膀快速躥出,凌空撲向前方的陰屬火蛇,左登峰擦汗之後再度快速眨眼並左右搖頭,讓陰屬火蛇誤以為他視物不清,

    左登峰此刻極為緊張,倘若陰屬火蛇智商不夠,它一定會噴出火焰去燒十三,如此一來他的計策就無法奏效,如果陰屬火蛇夠聰明的話,它就會將十三撞出去,逼他離開通道凌空救援,以此爭取逃走的時間,

    十三快速的撲向陰屬火蛇,陰屬火蛇開始後仰蛇頭,這是蛇類進攻的徵兆,它接下來有可能會噴火,也有可能會用頭去撞飛十三,

    短瞬之間左登峰心中的巨石落地了,陰屬火蛇甩頭將十三撞飛了,十三身在半空無處借力,快速的向右側懸崖撞去,

    「十三,我來救你。」左登峰見狀故意露出了極為吃驚的神情,隨即踏地凌空前去營救,

    左登峰讓開道路之後陰屬火蛇快速的捲著巨蠍向出口衝去,它中計了,

    左登峰掠出三里遙隔五丈接住了十三,隨即運轉靈氣快速回掠,落地之後御氣幻形訣接連述,將身法施展到了極致,於千鈞一髮之際抓住了巨蠍的一條腿,

    剛剛抓牢蠍腿左登峰就發現眼前一亮,已經離開了陣法,左登峰來不及喘息,立刻提氣倒旋,虎翼紅光連閃,將陰屬火蛇斬為數段,

    即便如此左登峰還是不放心,自蛇頭開始又補了數刀,到了蛇尾處順手給了巨蠍一刀,在確定已經將陰屬火蛇徹底殺死之後他才真正鬆了一口氣,

    好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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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旅行客 於 2013-9-11 20:50 編輯

正文 第三百六十二章 妥善安置


長時間的緊張之後忽然放鬆下來左登峰立刻癱坐在地他此時唯一的感覺就是累為了得到陰屬火蛇的內丹他先後兩次趕赴羅布泊前後歷時將近半年窮極心智絞盡腦汁而今終於有所收穫太不容易了

    「你沒事兒吧」葉飛鴻帶著阿木從百米之外跑了過來二人皆是面色煞白如此巨大的毒蛇足以令所有人膽戰心寒

    「沒事兒」左登峰運轉靈氣站了起來事情還沒完沒拿到陰屬火蛇的內丹還不到放鬆的時候

    「這是什麼」葉飛鴻打量著地面左登峰先前砍殺巨蛇用力極猛虎翼發出的刀芒劃開了地上厚厚的石條此時地面上正緩緩的向外滲出白色的液體

    「水銀」左登峰低頭看了一眼這處陣法是靠地下的水銀流動觸發的

    「現在幹什麼」葉飛鴻伸手指著已經被左登峰分屍的陰屬火蛇

    「你們回去收拾東西這裡的事情我來做這東西有毒你們不能沾手」左登峰擺手說道

    葉飛鴻聞言探手拉著阿木離開陣法向窩棚走去

    「十三找出它的內丹」左登峰沖十三指了指巨蠍的屍體

    十三隨即跑向巨蠍聞嗅過後探爪豁尋

    動物的內丹有的藏在腹中有的藏在頭內要搜尋內丹就必須砍開頭顱開腸破肚這一過程是極為血腥的但是左登峰做的非常仔細最終在陰屬火蛇的下腹找到了那枚赤紅色的內丹

    陰屬火蛇雖然體型巨大內丹並不大.與其他那些地支的內丹相同也是豆粒大小.左登峰在湖邊將其洗淨轉而拿出鐵盒將內丹放置其中.陰屬火蛇的內丹很快與那枚由四枚內丹凝聚而成的丹丸融為一體.如此一來黑黃綠紅白諸色齊全五彩流光.由於還差一枚土屬內丹整個丹丸的顏色顯得不夠深邃厚重靈光微微發虛

    六枚陰屬內丹已得其五距離最終目標只有一步之遙

    左登峰忙完十三還在抓刨左登峰上前幫忙忙碌良久最終一無所獲.這只巨蠍連內丹都沒凝結出來是個如假包換的草包.

    二人來的時候只帶了乾糧和草料.而今乾糧幾近消耗殆盡也沒什麼再收拾的.等到左登峰和十三回到窩棚的時候葉飛鴻和阿木已經收拾妥當隨時可以啟程

    人在一個地方住的久了都會對這個地方產生感情.葉飛鴻也不例外她甚至有些捨不得離開這處低矮的窩棚.但是她知道必須離開了因為乾糧馬上就要耗盡身體也很虛弱.最主要的是天氣越來越冷再待下去會被凍死.

    阿木臨走的時候也是一步三回頭不時還會轉頭看向左登峰.每次都是欲言又止左登峰知道阿木想進陣法尋找當年走散的親人.不過阿木沒有開口相求左登峰也就沒有主動承攬.阿木並不知道他的那些親人早已經死掉了.也不知道跑到湖邊喝水的那些怪物跟他有著血緣關係.有些事情的真相是很殘忍的最好不要去探究.

    與葉飛鴻和阿木一樣左登峰也有遺憾.他始終感覺沙漠中出現的鬼城極為蹊蹺.那絕非是一種幻覺還有那種似曾相識的氣味.在這茫茫大漠之中肯定還隱藏著其他的秘密.但是這些跟他沒有關係他要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剩下的時間也不多了只能擇重棄輕捨末求本.

    回程的路上葉飛鴻和阿木輪流騎乘駱駝.滯留大漠兩個多月令她們的身體極為虛弱.事實上左登峰也極為虛弱.好在他有靈氣支撐白天牽著駱駝趕路晚上便散出靈氣為葉飛鴻和阿木驅寒三人曉行夜宿一路上走的極為辛苦.

    五天之後三人終於到達了戈壁灘.此時攜帶的乾糧早就吃完了三人已經三天沒有進食.如果邊陲小鎮還在的話再有一天就能趕到那裡.可是邊陲小鎮已經不在了再往東需要步行七天才有人煙.

    葉飛鴻和阿木一直都很安靜即便兩天沒有進食也沒有喊餓

    此時左登峰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無奈.他從沒想過回程的路會這麼艱辛.到最後竟然面臨如此險峻的形式早知道臨走的時候就該抓些魚帶上

    左登峰沉吟良久解開韁繩放走了那匹駱駝.他不會傷害這只信任他的畜生戈壁灘上有水有植物它能活下去.

    駱駝的韁繩很長左登峰將葉飛鴻和阿木捆在了自己的左右.挑眉硬撐往東掠行普通金銀全部捨棄只帶了幾十斤貴重寶石.

    葉飛鴻和阿木都很瘦算上寶石也不過兩百斤.換做平時這點重量根本就不算什麼.但是左登峰本身也極為瘦弱負重飛掠每次只能掠出不足兩里.清晨出發傍晚時分終於來到另外一處小鎮

    左登峰強自支撐著找到旅店進屋之後立刻暈了過去.左登峰有著驚人的意志力.他在暈過去的時候想的是有十三在旁邊三人的安全沒有問題.不然他還能延後自己暈倒的時間.

    如果換做普通人肯定會昏睡數日/.但是左登峰只暈了很短的一段時間.葉飛鴻餵他羊奶的時候他就醒了過來此時剛剛掌燈.

    「我自己來」左登峰睜眼之後探手接過了陶碗

    「還是我餵你喝吧」葉飛鴻見他這麼快就醒了過來大感意外

    「不用我自己來你和阿木也喝點奶暫時別吃太飽」.左登峰出言說道過度飢餓之後如果大量進食.人的腸胃無法承受這時候很容易就撐死人

    葉飛鴻見左登峰堅持也就不再非要伺候.走到旁邊與阿木一起喝著買來的羊奶

    左登峰一碗羊奶沒喝完就睡了過去.這一次睡的時間很長一直到次日清晨醒來的時候發現葉飛鴻和阿木還在昏睡.

    他是修行中人體內有靈氣運轉體力恢復的比普通人要快.醒來之後外出買了幾個蘋果叫醒二人一人塞了一個.

    三日之後左登峰的靈氣已經徹底恢復.這時候他才真正的放下心來但是他並沒有急於離開.葉飛鴻和阿木恢復的很慢短時間內還不宜趕路.

    七日之後左登峰買了三匹馬三人各騎一乘騎馬南下.

    葉飛鴻經常騎馬阿木也會騎馬三人之中只有左登峰不會騎馬.在馬上顛簸了沒多久就受不了了.無奈之下只好變跨騎為偏坐如同騎毛驢回娘家的農村婦女..葉飛鴻見狀不由得暗自偷笑她很清楚不會騎馬的人會磨什麼部位.

    數日之後三人來到了徽商開在甘肅的分店.  這店不是金澤九州直屬卻也有業務往來.  左登峰電話通知了孫奉先後者立刻給其他幾家分號打電話. 由六名事先並不認識的朝奉共同清點左登峰帶出來的東西. 具體多少錢左登峰也不清楚因為他沒等到眾人核算完就離開了.

    「這是一萬兩黃金的金票全國通兌」.傍晚時分左登峰在縣城最好的酒樓要了一處包廂等菜的時候將那張金票遞給了葉飛鴻

    「二百五十兩一轉眼變成了一萬兩我賺大的了」.葉飛鴻笑著接過金票別在了腰帶裡

    「好人就應該得到獎勵」左登峰出言笑道他曾經給葉飛鴻和仇虎每人二百五十兩黃金作為提供線索的獎勵結果. 葉飛鴻感覺錢太多主動提出給他當嚮導

    「這獎勵也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該咋花了」葉飛鴻咧嘴笑道

    「你和阿木準備去哪裡」左登峰出言問道.阿木雖然是他帶出來的卻跟葉飛鴻關係更親.他也知道日後要跟隨葉飛鴻生活
.
    「去個暖和的地方吧我們都被凍怕了」.葉飛鴻出言笑道她也知道分手在即但她並沒有表現出依依不捨.

    「那就去南方找個沒有日本鬼子的地方」左登峰點頭說道

    「要不你幫我們找個地方吧」葉飛鴻出言說道

    「我對南方不熟悉」左登峰沉吟片刻搖頭說道.葉飛鴻讓他幫忙尋找落腳的地方其實是為了保持聯繫.但是他並不想再與葉飛鴻聯繫.就像他不想再與自己的兩個姐姐聯繫一樣. 有時候保持距離是對對方一種變相的保護

    「不幫拉到有了這些錢我們去哪兒都能過的很好」.葉飛鴻擺手說道

    左登峰聞言沖葉飛鴻笑了笑. 轉而自懷中掏出了一張宣紙遞給了阿木.「你喊我老師我就得盡到老師的義務. 我一生所學很是駁雜. 細想下來大多是些殺人的法門這是我對陣法的一些領悟還算平和送給你吧」.

    「謝謝老師」阿木見狀大為驚愕.立刻離座站起雙手接過了那張宣紙隨即要磕頭道謝.他知道左登峰傳授給他的一定是高超的技藝.

    「這些陣法威力甚大.學成之後萬不可用來害人也不要以之取利.以免傷擾天和折了自身的壽數」.左登峰延出靈氣阻止阿木下跪.

    「謹遵師傅教誨」阿木強行跪了下去.左登峰見狀便受了他個半禮.

    酒菜很快端了上來天下無不散之筵席.酒壺空時宴席當散三人離開了酒樓天色已暗少有行人.

    「阿木還沒有大名你這個當師傅的給他起個正式的名字吧」.葉飛鴻指著阿木沖左登峰說道.

    「還是你起吧」左登峰擺手說道

    「我連字兒都認不全起的名字會委屈阿木」葉飛鴻搖頭說道

    「大名不難起在姓和名之間加字就行. 時候不早了我得走了」左登峰出言道別.

    「我知道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讓我抱一下行不」.葉飛鴻低聲開口

    「你還是沒能裝到最後」左登峰微笑探臂淺抱即松. 隨即擺手轉身帶著十三走進了寒冬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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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 最後一年

左登峰已經習慣了離別,並沒有多少傷感,他主動去擁抱葉飛鴻是因為他內心是坦然的,擁抱只是友人分別的一種禮數,

    左登峰走到街頭又回頭看了一眼,再度沖二人揮了揮手,二人見狀急忙招手回應,左登峰微笑過後拐離了二人的視線,

    他給葉飛鴻留下了足夠的金錢,她和阿木日後不會受苦,他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此外他在翻找內丹的時候從巨蠍的屍體裡發現了一枚掌心大小的扁平銅器,應該是進陣的陣符,這件銅器他夾在寫有陣法的宣紙中留給了阿木,阿木是彭國世子,他早晚會重回羅布泊尋找他的親人,回家的鑰匙留給他,鬼城的秘密也留給他再去探尋,

    到了無人之處,左登峰施出身法帶著十三向南掠去,在飛掠的同時他在盤算著下一步該幹什麼,目前他有兩件事情要做,一是回返山東,尋覓最後那枚陰屬內丹,二是去辰州派為玉拂補充寒氣,短暫的思考之後左登峰決定先去辰州派,為玉拂補充完寒氣他就可以放心的去尋找最後那枚陰屬內丹了,

    二更時分,寒風減弱,天上飄下了雪花,

    左登峰停了下來,抬頭看著悠悠飄落的白雪,這可能不是他看到的最後一場雪,但是這個冬天卻是他人生中最後一個冬天了,

    短暫的駐足之後左登峰提氣輕身披雪趕路,他並沒有放縱自己哀傷的情緒肆意蔓延,因為他知道沒誰會來安慰他,到頭來還得自己止住悲傷,

    目前距離玉拂補充靈氣的最後期限還有很長時間,所以左登峰走的並不急,在南下的途中他一直挑選在荒山野嶺中行進,時至此時他捫心自問不欠任何人的人情,但是他感覺虧欠十三,他要在有生之日盡可能多的為十三尋找靈物,十三越強大,他走的就越安心,

    大雪下的很大,覆蓋了山中的植物,這為他尋找靈物增添了難度,而那些有道行的動物在這個季節也大多躲起來貓冬了,左登峰這一路上收穫並不多,直待到了南方情況才稍有好轉,尋到了幾株成形靈物,

    半月之後的傍晚,左登峰敲開了辰州派道觀的大門,開門的道人認識他,將他請了進來,辰州掌教見左登峰到來頓時面露喜色,

    「我是來為崔金玉補充寒氣的。」左登峰搖頭說道,

    左登峰此語一出,辰州掌教臉上的喜色立刻轉為了失望,歎氣過後將他帶到了玉拂所在的房間,照例還是在門外等候,

    玉拂的床側有紫氣屏障保護,這是他留下的屏障,對他是無效的,左登峰走到床邊低頭看著玉拂,

    玉拂平靜的躺在床上,保持著他離開時的姿勢,有著紫氣屏障的保護,她的臉上並沒有飄落灰塵,

    短暫的停留之後,左登峰為玉拂補充了寒氣,隨即轉身離開,一直以來他都處於悲傷之中,不間斷無休止的悲傷令他徹底麻木了,

    「如果左真人不嫌棄就在敝派盤桓數日,過了元辰再走也不遲。」辰州掌教出言留客,平心而論他並不喜歡左登峰,如果不是因為左登峰,玉拂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下場,但是年關馬上就要到了,他知道左登峰樹敵滿天下,年關定然獨自度過,這才好心相留,

    「多謝真人厚意,左某有要事在身,不能久留。」左登峰出言道謝,

    辰州掌教見他無意留下,也不再強留,親自將他送出道觀,

    就在二人施禮道別之際,道觀西側傳來了猴子的叫聲,左登峰聞聲轉頭,發現一身金毛的九陽猴正坐在道觀的院牆上衝著十三尖叫,

    十三聽到猴子的叫聲立刻向西竄去,左登峰見狀急忙延出靈氣將它抓了回來,十三和九陽猴不對付,一見面就動手,不過在此之前十三已經將九陽猴痛毆了一頓,打一頓就行了,不能見一次打一次,

    離開辰州派,左登峰回返山東,山東是他的故鄉,也是姜子牙當年的封地,

    身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左登峰不想在外地過年,所以他才在年前趕回了山東,但是到了山東邊界他並沒有向東行進,而是帶著十三徑直向北,他不敢回清水觀了,上次回去他就挖開了巫心語的墳墓,這次如果再回去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掀開巫心語的棺材,他很清楚掀開棺材之後肯定不會看到巫心語自棺材中坐起來,如果看到屍骨,他怕自己會立刻瘋掉,所以他不回老家,他要到濟南去,

    大年三十的上午,左登峰和十三出現在了濟南的街頭,

    此時是戰爭時期,物資匱乏,糧食緊缺,紙鈔貶值,物價飛漲,但是這些都不影響老百姓過年的喜悅,商家都將貨物搬到了大街上出售,老百姓用口袋背著紙鈔採購年貨,其實這些紙鈔根本就不值錢,一口袋紙鈔不一定買的出一斤雞蛋,

    有錢人家在這時候基本上都備足年貨準備過年了,現在買東西的都是窮人,其實他們也買不起什麼,能割上一刀豬肉包頓餃子算是好的了,古語說得好,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這句話的意思是決定人物質生活高低的並不是你住在哪裡,而是你有沒有錢,其實沒錢的窮人住在城市裡更遭罪,還不如住在鄉下,農村的窮人到了這個時候可以砸冰捕魚,鳥銃狩獵,即便沒錢也能湊合著過個年,可是在城市裡就沒辦法可想了,

    到了年關,生意最好的就是當鋪,很多人平日裡不捨得典當的東西到了這個時候也得典當了,沒辦法,年總得過,餃子總得包幾個,白饃總得蒸一鍋,

    人窮志短,馬瘦毛長,這時候小偷兒也多,走了沒多遠十三已經抓跑好幾個了,這些人都是衝著十三脖子上的項鏈來的,他們可能不認識鑽石,卻認識連接鑽石的黃金,

    左登峰無奈之下只好再度摘下了十三的項鏈,這東西其實對十三一點兒用都沒有,十三戴著它也感覺很彆扭,

    大街上熙攘的人群和喧鬧的氣氛沖淡了左登峰心中的陰霾,可惜沒過多久他的心情又變的很糟糕,他忽然想到過了中午人群就會散去,大街上就會變的冷清,而且飯館在大年夜是不開門的,到時候他就真的無處可去了,

    淡泊明志,寧靜致遠,這句話是對的,但是得看用在誰身上,左登峰現在不想安靜,一安靜他就想到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時間越來越少,他的心理壓力越來越大,只有喧鬧的環境才能微微緩解他巨大的心理壓力,

    左登峰轉悠了片刻,轉而帶著十三前往西側當鋪,他要去當鋪背大洋回來分撒,大人挨餓受窮都是他們自己選擇錯誤,不能讓孩子在年三十兒餓肚子,撒錢,為孩子撒錢,

    在西行的時候左登峰的心情好了不少,在此之前他腦子裡閃現出了大量稀奇古怪的念頭,細想下來撒錢是最不怪異的一個念頭了,他很高興自己能做出這麼有理性的決定,

    當鋪今天的生意很好,典當物件的人排成了長隊,為了安全起見當鋪請來了一些五大三粗的人維持秩序,

    左登峰肯定不會排隊,排隊是有的是時間的人幹的事情,一個快死的人是不會排隊的,不過當他徑直走向當鋪外堂的時候被人攔了下來,

    「排隊去。」攔住他的是個五大三粗的壯漢,

    「我是左登峰。」左登峰沖那壯漢微笑開口,

    那壯漢聞言面露疑惑,上下打量著左登峰,頃刻之間臉上的疑惑就變成了驚恐,隨即面無人色的跑開了,他想起了左登峰是誰,也聽說過左登峰是什麼人,他此刻慶幸的是左登峰沒有直接動手殺了他,

    「十三,看見沒,當壞人不用排隊。」左登峰低頭沖十三笑道,

    十三聞言抬頭看著左登峰,左登峰這句話缺乏必要的邏輯性,它沒聽懂,

    左登峰說完邁步走進了當鋪,此時當鋪的幾個窗口都有人,櫃檯裡面的朝奉喊唱著「鼻煙壺一隻,大一寸二分,點藍掐絲……」「粗布棉襖一件,長三尺三寸,左肩藍布補丁……」

    「我是左登峰,把我的木箱裝滿大洋。」左登峰走上前去將木箱放到了櫃檯上,

    此語一出,年輕的朝奉立刻傻了眼,反倒是旁邊一個年老的朝奉有眼裡,快速從自己站著的方凳上下來,走過來換下了年輕的朝奉,

    「你敢站的比我高。」左登峰不滿的看著櫃檯裡面的老朝奉,當鋪裡的朝奉都是俯視典當人的,

    「不敢,不敢。」老朝奉聞言急忙拿著左登峰的木箱走進了後堂,

    片刻過後由四個夥計合力將木箱抬了出來,擺上了櫃檯,

    左登峰見狀笑了笑,做生意的人一個比一個鬼,這個老朝奉雖然並不確定他是不是真的左登峰,卻仍然給了錢,但是滿滿一木箱大洋,重量至少也有三四百斤,如果是冒牌貨肯定帶不走,

    左登峰笑過之後夾著木箱離開了當鋪,太重了,背帶受不了,

    剛剛走出當鋪,左登峰就聽到北側傳來了日本鬼子的軍樂聲,隨手招來夥計一問,原來是日本鬼子請了各界藝人在廣場上舉行慶祝春節的日中聯誼會,

    「有意思,十三,走,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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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六十四章 奇怪之舉


左登峰本來是想撒錢的,臨時又改變了主意要去看演出,木箱還抱著,看完演出再撒錢,

    聯誼會在濟南城最大的廣場上舉行,長達數十米的大戲台,鋪著紅毯,上面有人在唱歌,戲台下面是日本人和偽政府的官員,再後面是大量的圍觀市民,人數不下萬餘,由於擔心引起國人的反感,周圍維持秩序的是偽軍而不是日本兵,

    元朝是由蒙古人建立的,一開始宋人並不接受他們,但是統治時間一長也就慢慢的適應了,清朝是由滿族人建立的,一開始漢人也不接受他們,但是時間一長也就慢慢適應了,日本鬼子可能也想倣傚元朝和清朝,對於日占區開展了所謂的大東亞共榮,試圖以懷柔政策慢慢的消除中國人對他們的敵視態度,這個所謂的日中聯誼會其實就是個粉飾侵略本質的活動,

    唐人杜牧曾遺詩「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花。」諷刺那些忘記亡國之恨的民眾,這些觀看表演的民眾都可以歸類為商女一流,在他們的臉上看不到敵意和尊嚴,有的只是淺蓖歡快,

    戲台東西走向,戲台前十丈之內是官員和日本人的坐席,外圍才是站立著觀看表演的民眾,這些人呈現扇形環繞著戲台,裡三層外三層,

    國人喜歡擁擠,確切的說是男人喜歡擁擠,因為一擁擠就可以趁機去摸身邊的大姑娘小媳婦,其實此時是冬天,穿的都很厚,也摸不出什麼玩意兒來,還有就是那些大姑娘小媳婦也沒幾個周正的,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還要摸呢,

    那些大姑娘小媳婦似乎對於這種騷擾並不厭惡,即便穿著棉襖也應該能發覺男人的舉動,但是她們並沒有呵斥,甚至沒有躲避,看來她們的骨子裡還是喜歡被擁擠的,

    古語有云飽暖思淫慾,吃飽喝足了才有會動歪心,看來這些人還是餓的輕,

    左登峰來到廣場上並沒有立刻進去觀看節目,而是花了很長時間在外圍觀察那些群眾的小動作,這些人的舉動都是在陰暗心理的驅使下做出來的,左登峰在分析人的心理和人的本性,

    孔子三十歲就徹底自立了,但是直到四十歲才真正的看透人生,左登峰年紀不到,所以他對人生還有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他想在有生之日將人世看透,這樣他就沒有過多的好奇和留戀了,

    左登峰仔細的觀察著這些普通的男人和女人,很快的他就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那些私底下摸女人的男人下手都很重,說是摸,其實更應該歸類為抓,掐,捏,他們之所以下手這麼重有兩個原因,淺顯的原因是女人穿的衣服很厚,不用力抓就感覺不到輪廓,更深層的原因是他們感覺這些女人不屬於他們,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兒了,所以他們都會用力去抓,反正不是自己的,也不用珍惜,

    分析出了男人的心理,左登峰又開始分析這些被騷擾的女人的心理,為什麼男人用那麼大力氣她們還不反抗呢,表面原因是她們害羞,不好意思叫嚷反抗,但是更深層的原因是她們就喜歡對方下大力氣,她們並不需要憐愛,她們希望男人對她們越狠越好,

    男人一般不捨得死命折騰自己的女人,所以感覺自己的女人無趣,而女人得不到自己男人死命的折騰,就會感覺自己的男人無趣,原來正確的相處方法就是死命折騰啊,

    道家將世人分為了三六九等,認為有些人就該受苦,而有的人就該高高在上,這一理論其實是正確的,人的確分為三六九等,那些被騷擾的小媳婦骨子裡就有問題,她們永遠達不到巫心語和崔金玉的境界和高度,一是血脈有優劣,二是品性有高低,

    道家的這一理論雖然是正確的,但是太過殘忍,太過本質,沒人願意承認自己比別人差,他們更願意相信世人是平等的,於是乎佛教的理論就對應了他們的胃口,他們就信佛教去了,

    現在想來,道家之所以沒有佛家昌盛並不是因為吳承恩讓道門弟子孫猴子去投靠了佛教,老吳只能誤導一小部分人,道家衰落的根本原因是道家將人分為了三六九等,這一理論本身是對的,但是不能說出來,世人都喜歡聽好話,不喜歡聽實話,

    「十三,給我一棵菩提樹我也能成仙成佛,你信不信。」左登峰收回視線低頭看向十三,

    十三聞言抬頭看了左登峰一眼,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你是沒聽懂呢,還是不相信呢。」左登峰再度開口,

    「喵~」十三抬頭發出了叫聲,它知道左登峰在跟它說話,但是它沒聽懂左登峰的話,退一步說就算它聽懂了它也不會相信左登峰能成仙成佛,因為左登峰近期的舉動越來越奇怪,他成為瘋子的可能比成為神仙要大的多,

    「啪。」就在此時,人群之中傳來了女人的叫罵聲,「爪子放乾淨點兒。」

    左登峰聞聲轉頭看向人群,發現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正在沖一個猥瑣的男人大罵,那男人捂著臉拱進了人群,

    「看來我分析的也不全對,算了,看戲去吧。」左登峰微微聳肩,十三隨即竄上了他的肩頭,

    左登峰也沒有藏頭露尾,直接起跳掠向戲台下方的看臺,

    他在起跳的時候就猜到下方會傳來驚呼,所以人群中傳出驚呼他並不意外,在人前顯露實力博取眾人驚呼是虛榮,在人前刻意隱藏實力是虛偽,他不虛榮也不虛偽,他只是做了與身份相符的事情,

    左登峰快速掠過人群落到了看臺後方,負責警戒的偽軍立刻拿槍對準了他,前方那些偽政府的官員以及日本軍官也紛紛轉過了頭,

    「我是來看戲的,不是來殺人的。」左登峰落地之後邁步向前走去,

    「站住,再走開槍了。」一個想要在主子面前表現的偽軍拉栓上膛對準了左登峰,

    「開個試試。」左登峰徑直走向了那個偽軍,

    「我……」那個端槍的偽軍時至此刻方才將眼前這個扛貓夾箱子的乞丐與傳說中殺人如麻的殘袍聯繫了起來,反應過來之後立刻就懵了,

    「一條好狗不但要懂得如何向主子表忠,還要知道不要去咬那些連主子都不敢得罪的人。」左登峰自那個偽軍身邊走去的時候隨後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此刻人群之中已經傳來了「他就是殘袍。」「他就是左登峰。」「穿著破褂子,帶著大貓,就是他,錯不了」,

    左登峰現在的名頭早已經蓋過了當年的五大玄門泰斗,究其根源有三,一者他是出了名的喜怒無常,殺人不需要理由,二是他形象怪異,身穿殘袍,怪貓相隨,三是他的玄陰真氣極為陰邪,冰魂凍魄,無人可擋,

    在場的日本人和官員盡皆站起,面無人色,他們都知道左登峰是誰,也知道左登峰跟日本人不對付,

    「都坐下吧,我是來看戲的。」戲台前面的坐席分為了左右兩側,左側靠近走道的地方有一張空椅子,左登峰走上前去坐了下來,

    「今天不打架,看完戲我就走。」左登峰以日語沖那虛刀在手的日本軍官說道,

    他先前研究男人摸女人屁股是什麼心理的時候台上表演的是歌曲,這會兒已經不是唱歌了,改唱戲了,唱的是京劇名段霸王別姬,看來這次聯誼會還是中西合璧,土洋結合的,

    唱戲的人有自己的行規,那就是一旦上台就必須將戲唱完,「虞姬」歲數不大,正在泣音哀腔,扯袖垂淚,也不知道是不捨得她的項羽,還是被台下的情景嚇哭了,

    虞姬在京劇中屬於青衣,青衣的角色通常是年輕或者中年女子,屬於比較正面的人物,對唱功要求最高,是大眾最喜歡的角色,一來唱的好聽,二來角兒長的好看,左登峰很少聽京戲,在文化所的時候他不捨得去茶樓聽戲,那得花錢,最主要的是胡茜等人讓他看門值班,也走不開,不在文化所了之後他就走南闖北,也沒再聽過京戲,

    霸王別姬是一場悲戲,正合了左登峰現在的心境,因此落座之後就聽的出了神,沒有再搭理周圍那些人,

    日本人雖然在人前硬撐著拔刀,其實骨子裡對左登峰怕的要死,為了對付左登峰,日本十大忍者全部來到了中國,這些事情他們都是知道的,他們並不相信左登峰是真的來聽戲的,但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他們也不能離開,不然就是怕了左登峰,所以他們只能硬撐著正襟危坐,

    那些漢奸官員早就想跑了,但是他們的日本主子沒跑,他們也不敢跑,只得戰戰兢兢的留在原地,

    外圍看熱鬧的更不會走了,看熱鬧的不怕事兒大,他們希望能親眼看到左登峰和日本人打架,然後在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就有了吹噓扯淡的談資了,

    場中不乏明眼人,左登峰是不是真的在聽戲很容易看出來,一場霸王別姬他聽的極為出神,唱完之後左登峰打開木箱抓了一把大洋扔到了台上,戲子道謝離開,然後由雜役上台撿錢,

    在場的日本軍官和漢奸見到這一幕,這才放下心來,坐在右側的一名日本軍官壯著膽子將自己眼前的乾果盤子遞向了左登峰,左登峰以日語道謝,接過盤子嗑起了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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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9-13 20:04:42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三百六十五章 除夕之夜


「有節目單嗎,給我一張。」左登峰沖旁邊那個軍官說道,

    送乾果給左登峰的是個三十多歲的中佐,個子不高,小眼瞇縫,天生一副笑臉,一看就是個腦子比四肢厲害的傢伙,

    「您的日語說的很好」矮個子軍官自身側拿出節目單遞給了左登峰,

    「中國人說日語永遠不會像你們日本人那麼流利。」左登峰接過節目單看了一眼,發現節目演了三分之一,後面還有不少,

    「您的日語跟誰學的。」矮個子軍官出言笑問,

    「北洋水師的一個幫帶。」左登峰隨口說道,他討厭的是與自己為敵的人,並不一竿子全放倒,只要不跟他作對,他並不介意跟日本人說話,

    「那段歷史我也知道,中國的人民非常優秀,只是你們的政府昏庸無能。」矮個子軍官開口說道,

    「別扣高帽子了,國民自身也有問題,不然早就打跑你們了。」左登峰看著節目單,發現後期除了唱歌跳舞還有雜耍魔術和日本的藝妓的表演,

    「您並沒有軍部通報的那麼可怕。」矮個子軍官揮手招來雜役,他不會說中國話,便打手勢示意為左登峰端水,

    「那是因為你沒有惹我。」左登峰抬頭沖矮個子軍官笑了笑,

    「我有件事情一直不明白,想請教左登君。」矮個子軍官再度開口,

    「哦。」左登峰並沒有糾正對方言語上的錯誤,日本的姓氏一般都是兩個字的,這個日本人就想當然的以為他也是兩字姓氏,由此可以看出他來中國的時間不長,

    「您在最近的四年裡殺了我們一位將軍,十八位佐官,五十多名尉官和一千多名士兵,為什麼貴國政府沒有嘉獎您呢。」矮個子軍官出言問道,

    左登峰聞言微微一笑,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殺了多少日本人,這次算是知道了,這些只是日本人,並不包括偽軍漢奸,沒想到日本人把賬目記得這麼清楚,

    「我殺的中國人比殺的日本人還多,他們不派人追殺我就不錯了,怎麼會獎勵我。」左登峰接過雜役端來的水杯,抬頭看了一眼那個雜役,聞嗅過後方才掀開杯蓋開始喝水,喝水過後左登峰抬頭看向戲台,發現戲台上唱的是老旦,他很討厭咿咿呀呀的老旦,

    「您為什麼要殺害自己的同胞。」矮個子軍官不解的追問,

    左登峰聞言皺起了眉頭,他在回憶自己做過的事情,他殺的那些人中以漢奸居多,殺漢奸不需要理由,還有一部分是威脅到他性命的人,他要活下去,自保在情理之中,但是還有很多罪不至死甚至被無辜牽連的,他無法解釋自己為什麼要殺這些人,

    「你看我有多大歲數。」沉吟過後左登峰出言問道,

    「通報上並沒有說您的年齡,我感覺您應該不到四十歲。」矮個子軍官再度打量了一下左登峰的衣著和樣貌,左登峰身上的袍子破敗不堪,還散發著難聞的異味,與乞丐已無二致,左登峰的頭髮已經全部花白,雖然頭上挽了髮髻,周圍那些碎發還是遮住了他大部分的面孔膚乾燥起褶,根據外表來看就像五十多歲的老人,但是他的聲音並不蒼老,故此矮個子軍官才折中說了個四十歲,

    「我連三十歲都不到。」左登峰出言笑道,

    矮個子軍官大感意外,他沒想到左登峰這麼年輕,不過他也沒有再問問題,因為他搞不懂左登峰想表達什麼,他先前問左登峰為什麼要殺害自己的同胞,而左登峰回答的是自己的年紀,他不明白這兩者之間有什麼聯繫,

    左登峰自然也不會向這個日本人加以解釋,其實他想表達的是他已經為自己做的事情承擔了全部的後果,付出了同等的代價,接受了應有的懲罰,

    左登峰隨即將視線移回了戲台,那老婦女還在上面啊啊啊啊,他再度有了扔錢的衝動,不過不是往戲台上扔,而是往老旦的臉上扔,

    「滾下去,換下個節目。」左登峰終於按耐不住出言吼道,一個時日無多的人不但脾氣暴躁,還毫無耐性,

    此語一出,全場暢然,這分明就是砸場子來了,

    「我不愛聽老旦,換唱歌的。」左登峰再度開口,

    左登峰此舉無異於當面給了日本人一巴掌,而日本人裡也有不信邪的,後排幾個低級軍官高喊著巴嘎抽刀向他衝來,

    左登峰並沒有回頭,待對方衝到近前,聽風辨位反手發出玄陰真氣將那三人盡數冰封,

    「我想看什麼就給我演什麼,不聽話全殺了,日本人殺了,漢奸殺了,唱戲的殺了,看熱鬧的也殺了。」左登峰站起身來提氣怒吼,

    這話一出口,外圍看熱鬧的瞬時一哄而散,看熱鬧的底線是不能把自己的命搭上,外圍人群一散,場中就只剩下了鬼子和漢奸,

    鬼子和漢奸都沒有逃走,也不敢再試圖圍攻左登峰,膽戰心驚的留在原地,

    在職業操守和性命之間,老旦選擇了後者,沒唱完就下場了,接下來上場的是一個年輕的女郎,唱的是龔秋霞的秋水伊人,這是一首悲曲,一開始很是映合左登峰心境,但是很快的他又怒了,本來情緒就低落,聽悲歌更他媽低落了,

    隨後換了日本的藝妓,一上台就被左登峰轟下去了,好傢伙,化的跟鬼似的,十三看了都瞪眼,

    換魔術,也讓左登峰轟下去了,時至今日已經沒有什麼障眼法能瞞的過他了,那假洋鬼子自以為快逾閃電的小動作在他看來就像蝸牛爬,

    預計三個小時的表演讓左登峰一個鐘頭就徹底攪黃了,到了最後他感到興趣索然,便夾著木箱帶著十三離開了廣場,

    此時已近中午,到了這個時候集市上買東西的就是最窮的那批人了,想等到快散集的時候便宜點兒買到東西,左登峰快速的將大洋分撒到了各處集市,分撒大洋的時候高聲言明,「給老人和孩子買吃的。」

    喧鬧過後,左登峰心中的孤獨並沒有緩解,反而越發濃重,他帶著十三遊走在濟南的街頭,用大洋向與之無關的眾人換著各式各樣的感謝之詞,

    臨近傍晚,商舖關門,宅院閉戶,大街上已無行人,左登峰感覺到了冷意,這股冷意是由孤獨滋生出的,發自於心,瀰漫全身,

    「十三,咱們去哪兒。」左登峰低頭看著跟隨在他身後的十三,

    十三無法說話,不能表達自己的想法,但是它的眼神已經表明了左登峰去哪兒它就去哪兒,

    茫無目的的遊走街頭,內心深處的潛意識最終將他帶到了城東的文化廳,

    文化廳大門緊鎖,門口長草,已經荒廢很久了,上次他來這裡的時候將文化廳的漢奸官員一股腦兒的打死了,現在已經沒有人敢再到文化廳上班,但是這裡的東西並沒有全部被搬走,至少書籍還在,左登峰帶著十三找到了存放縣志的地方,他要尋找姜子牙當年被封齊國的諸多線索,

    在此之前的每一次查閱資料左登峰都非常專注,但是今天他始終感覺靜不下心,外面一傳來鞭炮聲,他腦海裡就浮現出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景象,還會想到他們灶上冒著熱氣的鍋和鍋裡打滾兒的餃子,

    「我什麼時候變的這麼膚淺了。」左登峰合上了剛剛翻開的縣志,環視著充滿霉氣的屋子,他的修為已經登峰造極,金錢多到可以肆意揮霍,但是這些都無法消弭他內心無邊的孤寂,他要的並不是花天酒地的生活,也不是眾人的矚目,他甘願跟巫心語平靜的活在山中的那個破舊的小道觀,也不願孤獨的站在寒冷的最高處,

    「走,出去找餃子吃去。」良久過後左登峰收回思緒起身外出,一個絕世高手,最後一個春節不能沒有餃子吃,

    離開了文化廳,左登峰在街上遊蕩著尋找合適的人家,大門大戶他不想進去,缺乏溫暖,貧苦人家他不忍心進去騷擾,怕觸景傷懷,斟酌再三在東郊選擇了一家門口掛著燈籠的小院,敲開了大門,

    「媽,有要飯的。」開門的是個十一二歲的孩子,

    「把他的碗拿進來。」屋子裡傳來了女人的聲音,

    「你的碗呢。」男孩上下打量著左登峰,尋常要飯的手裡都會端著碗,這個要飯的窮的連碗都沒有了,

    「我不是要飯的。」左登峰搖頭開口,看來這戶人家還是很和善的,

    「你不要飯到我家來幹啥。」男孩疑惑的問道,

    左登峰聞言不知道如何開口了,雖然在人前他威風八面,但是骨子裡他並不是個大大咧咧的人,遇事往往會不好意思,

    「你為啥不說話。」男孩藉著門樓上燈籠的光線歪頭打量著左登峰,

    左登峰聞言緩緩搖頭,轉身離開了,過年是一家人最開心的時候,沒有人願意接納外人,冒昧闖入會嚇壞他們,

    「媽,他走了。」身後傳來了關門的聲音,

    左登峰本來心情就異常低落,那個小男孩喊媽的聲音令他想起了自己的母親,這一刻他想回老家去看看自己已經長眠於地下的母親,

    就在此時身後傳來了開門的聲音,隨即就是跑步的聲音,左登峰聞聲回頭,發現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向他走了過來,手裡抓著一個剛出鍋的饅頭,

    那婦女快步走到左登峰身前將饅頭塞給了他,當她看到十三之後,臉上的神情陡然劇變,「小兄弟,是你嗎。」

    「你認錯人了。」左登峰看了那婦女一眼,他並不認識這個女人,

    「是你,我記得你的聲音,也記得你的貓。」那個年輕的婦女探手拉住了他,

    「你是。」左登峰面露疑惑,仔細一看他也感覺眼前這個女人眼熟,但是卻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她,

    「四年前你給了我一塊大洋,還記得嗎。」婦女拉著左登峰走向自己的院子,

    左登峰聞言茫然搖頭,他給過很多人錢,別人可能記得他,他已經不記得對方了,

    「要跟你搭伙兒的那個,想起來了嗎。」婦女低聲開口,

    「哦,是你呀。」左登峰終於回憶了起來,當年他剛剛到濟南城,那時候恰逢災荒,他遇到了一個要與之搭伙兒的女人,那時候這個婦女正處於哺乳期,所謂搭伙兒就是男人將食物省下來給女人吃,而女人則將奶水分一部分給男人,是災年活命的無奈之舉,他當年拒絕了女人搭伙的建議,將身上最後一枚大洋給了她,

    「四年不見,你的大兒子已經長這麼大了。」左登峰看向站在門口的那個男孩,

    「是啊,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救命恩人了。」那婦女拉著左登峰進了院子,

    邁步進院的那一刻左登峰心中湧出了些許暖意,他沒想到四年前的一絲善心為他在這孤獨的年夜換來一抹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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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9-14 00:38:08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六十六章 短暫溫馨


這是一處舊宅子,院子也不大,東廂為存放柴草的地方,靠西牆有一豬圈,裡面有一半大豬崽,豬圈南側為茅房,房子東西四間,堂屋為西側第二間,左右兩間都是炕間,最東邊的一間應該是存放糧食和雜物的地方,此時鍋裡蒸了一鍋餑餑,十個大餑餑應該是為祭祖準備的,周圍還有一些小饅頭,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正坐在堂屋的桌前吃著饅頭,

    左登峰臨進屋的時候看向東廂屋頂,十三會意,悄然躥了上去,

    「快給恩人磕頭。」女子將左登峰請到了堂屋的座位上,然後拉扯著自己的兩個兒子要給他磕頭,

    「大姐,不用這樣。」左登峰見狀急忙站了起來加以阻止,他曾經對很多人施過恩惠,哪一個都比這個女人拿的錢多,

    「小兄弟,當年要是沒有你,我們娘仨早就餓死了。」左登峰攙扶兩個孩子的時候,女人跪了下去給左登峰磕頭,

    「大姐,你別嚇著孩子。」左登峰騰出手來拉起了女人,

    「小兄弟,真沒想到這輩子還能再見到你,來,快吃吧。」女人起身之後立刻拿過左登峰放在鍋邊的饅頭遞給了他,

    「大姐,你婆婆呢。」左登峰接過饅頭放到了桌邊,他記得上次見這個女人的時候她好像還帶著一個老嫗,

    「前年病死了。」女人歎氣過後抬頭再問,「小兄弟,這幾年你去了哪裡。」

    「到處亂走,去過不少地方。」左登峰出言笑道,他從這個女人的眼睛裡看到了發自內心的關懷,這是他久違的眼神,

    「這年頭哪兒也不好過,你快吃呀。」女人拿過饅頭塞到了左登峰手裡,她上次見到左登峰的時候左登峰還很年輕,四年的時間裡左登峰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還穿著當年的那件袍子,頭髮全部花白了,

    「大姐,你的日子好過了呀。」左登峰環視著屋裡的擺設,傢俱雖然破,卻還有那麼幾件,東屋的嘀嗒聲說明家裡還有一座鐘,這時候家裡有座鐘就表示日子在溫飽以上,

    「我找了個男人,好孬有個落腳的地兒了。」女人歎氣開口,

    「大哥呢。」左登峰隨口問道,

    「還沒回來,你吃著,我收拾收拾。」女人說著轉身去收拾蒸好的饅頭,將饅頭端到東屋之後女人又在東屋忙活,左登峰見她在鋪炕,急忙出言阻止了她,

    「大姐,我過會兒就走了,不用忙活。」左登峰出言說道,

    「你以後哪兒也別去了,等你大哥回來,讓他給你尋個差事,沒找到差事之前你就在這兒住著。」女人在最東的屋子裡為左登峰鋪著被褥,

    「大姐,你平時不怎麼出門吧。」左登峰微笑發問,二人上次見面的時候他在牆角蜷縮著觀察1875部隊的情況,女人並不知道他會道術,

    「我是外鄉人,平日很少出去,為啥問這個。」女人隨口回答,

    左登峰笑了笑沒有開口,如果這個女人經常出門的話不可能沒聽過關於他的傳聞,況且在此之前他到處撒錢的以及攪黃了日本鬼子聯誼會的事情已經在街頭巷尾傳開了,

    片刻過後,那女人自東屋出來,開始忙活著和面拌餡包餃子,與此同時追問左登峰這幾年都去了哪裡,怎麼會蒼老成這個樣子,為什麼不找個正經的事情做,囉哩囉嗦,喋喋不休,

    換做平時左登峰早就煩了,但是這一次他不但沒有厭煩還感覺很溫馨,這個女人的性格有點兒像他二姐,

    「大姐,大哥是幹什麼工作的。」左登峰將手裡的饅頭遞給了那個十一二歲的男孩,女人先前只給了他一半饅頭,吃完之後小男孩一直在看著自己弟弟手裡的那一半,

    「當差的,他脾氣不太好,一會兒要是說話沖了,你別往心裡去。」女人提前給左登峰打預防針,

    左登峰聞言笑著點了點頭,這個女人是外鄉人,還帶著兩個拖油瓶,找個能管她們娘仨溫飽的男人已經很不容易了,家庭地位自然不會高到哪兒去,

    二人說話之間,外面傳來了推門的聲音,女人聞聲立刻放下手裡的餃子皮跑出去開門,隨後就聽到她和男人談話的聲音,

    片刻過後,一個身穿偽軍軍裝的中年男人罵罵咧咧的走了進來,言下之意是嫌那女人又給他添了麻煩,

    中年男子走到門口停了下來,目瞪口呆,如同見鬼,

    「這是俺們娘仨的救命恩人,這就是你大哥。」女人給二人做著介紹,說完之後發現自己的男人神情不對,「你咋的了。」

    「你,你,你……」中年男子伸手指著左登峰,身體不由自主的發抖,

    左登峰見狀衝他點頭微笑,這個中年男子可能白天參與了聯誼會的警戒工作,很可能是認出了他,

    「他落了難了,沒地兒去,在咱家住幾天,你幫忙給他尋個差事吧,找到差事他就搬走。」女人急忙出言解釋,她以為自己的男人是嫌棄自己收留了個乞丐在家裡,

    「他,他,他落難了。」中年男子轉頭看向自己的女人,

    「過年了,我沒地方可去,過來吃頓餃子,吃完我就走。」左登峰平靜的說道,

    「我知道我又給你添麻煩了,就這一回,以後你說啥我都聽你的,行不。」女人不明所以,低聲央求,

    「你是不是,那個,今天在廣場……」中年男子渾身抖如篩糠,

    左登峰聞言不待他說完就微笑點頭,他猜到了這個中年人要說什麼,

    「你饒了我吧,我不知道她是你的女人,你饒了我吧……」中年男子癱倒在地,語無倫次,

    「大哥,你誤會了,這是我認的大姐,我是來看她的。」左登峰見狀急忙走上前去扶起了那個中年男子,他感覺這個中年男子的反應有點過激了,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在世人的眼裡已經成了閻王爺,

    「小兄弟,這是咋回事兒。」女人終於發現不對勁兒,

    「這是你的乾弟弟。」中年男子不敢置信的看著二人,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比親弟弟還親。」女人和左登峰一起將男人攙上了炕,

    「那咱們就是親戚呀。」中年男子上炕以後逐漸反應了過來,

    左登峰聞言哭笑不得,他生平最恨漢奸,末了還多出個漢奸乾姐夫,不過他此時心情很好,就笑著點了點頭,

    「你咋不早說你有這麼個親戚呢。」中年男子回過神來看向自己的女人,

    「這到底是咋的了。」女人被眼前的情形搞糊塗了,

    「來來來,兄弟,快上炕,香草,快去弄倆菜,我們哥倆好好喝一盅。」中年男子在片刻之間經歷了驚恐到驚喜的巨大轉折,閻王爺是可怕,閻王爺成了自家親戚那就是天大的喜事了,

    「小兄弟,這到底是咋回事兒呀,你跟姐說說。」那個被稱為香草的女人愕然的看著左登峰,

    左登峰聞言微微皺眉,沉吟該如何向她解釋,還沒等他開口,那個中年男子就添油加醋的將左登峰幹過的事情說了一遍,其中有極大的誇張成分,說左登峰動動手指就能殺死上萬人,跺跺腳濟南府都得震三震,說的女人云裡霧裡,

    左登峰聽了也是大皺眉頭,這個中年男子可能聽來的就是走樣兒的,也可能是自己誇張了,因為說的越誇張越能顯示自己先前被嚇癱了不是自己沒種,而是他左登峰太厲害了,

    「小兄弟,你是他說的那個人嗎。」女人愕然的看向左登峰,

    「我這件袍子是我死去的女人為我做的,所以我一直穿著沒換掉,我不是要飯的。」左登峰點頭微笑,

    女人聽完,迷迷糊糊的炒菜去了,一刻鐘之前他還在惦記著怎麼給左登峰找個差事兒餬口,一刻鐘之後左登峰就成了無所不能的神仙,如此巨大的變化足以令所有不知情的人發懵,

    為了消除女人的疑惑,左登峰將木箱裡剩餘的大洋全倒了出來,白花花的堆滿了炕頭,夫妻倆何曾見過這麼多錢,差點被當場嚇暈,

    二人聽從左登峰的吩咐將錢收了起來,隨後女人將家裡準備的年貨收拾上桌,左登峰坐在熱炕頭上跟漢奸「姐夫」對飲,很快的餃子就上了桌,一直以來左登峰吃的都是飯館兒和乾糧,好久沒吃過家裡的飯菜了,這些飯菜都很對他胃口,這頓年夜飯讓他回憶起了在家時的那種感覺,

    煙酒的確能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一瓶白酒下去,氣氛徹底融洽,中年男子讓左登峰露兩手,讓他姐姐開開眼,左登峰搖頭拒絕,法術不是街頭雜耍,最主要的是他不希望別人怕自己,

    兩瓶白酒喝完,中年男子開始哭,說些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話,言下之意就是自己的女人不生孩子,讓左登峰幫幫忙,左登峰還真的幫忙了,一句話,搬家,這房子結構有問題,

    臨近子時,左登峰起身告辭了,二人相送,

    「大哥,這周圍哪有賣香燭元寶的地方。」左登峰沖中年男子問道,

    「往西過一條街,街頭就是,你要幹啥。」中年男子喝大了,言語不清,

    「沒事兒,你們回去吧。」左登峰踏地凌空向西而去,他要香燭和元寶並非為了祭祖,而是要焚香祭天,與三清祖師做個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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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9-14 22:03:21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六十七章 天本無情

找到出售香燭的店舖.左登峰破門而入用店內的白布兜走了一包香燭.但是他並沒有回廢棄的文化廳.而是將十三遣了回去獨身來到了市中心的廣場.

    左登峰將香燭全部點燃往東南北三處叩首九數.「叩請三清諸神遣亡妻魂魄現身相見若現有生之日當造福百姓遺德萬民.若不現三更過後血洗濟南府以萬民之血緬祭亡妻」

    左登峰說完便跪在火堆前靜心等待巫心語.剛死的時候他曾經跪求蒼天將巫心語還給他.但是上天並無反應而今他已非吳下阿蒙.雖然不足以與仙人為敵卻也是凡人能夠達到的最高修為.所以他要祭請三清諸神放巫心語的魂魄一見如果不然玉石俱焚.

    先前左登峰雖然喝了不少酒神智仍然極為清醒.這件事情是他一直想做的事情雖然玉拂用真情推開了他心中的大門.在他心裡佔據了一席之地.但是巫心語跟他相識在前且與之有肌膚之親.他對巫心語的感情已經深入骨髓.所以迫切的想要知道巫心語魂魄的下落.

    片刻過後天空之中驚現異象疾風驟起濃雲湧至.隨之大雨傾盆快速的澆滅了尚在燃燒的香燭.

    冬天寒冷本不應該下雨這場大雨.來勢迅疾十分蹊蹺在此之前他已經知道巫心語的師傅巫青竹為天庭雨師.此雨想必是她所下旨在阻止他的瘋狂之舉.

    「左某本心向善奈何天道不公.今日若不將亡妻魂魄送至三更過後生靈塗炭萬鬼哭鳴」.左登峰左手捏訣氣聚玄關此舉是為了防止上天讓他暴卒.如果暴卒他丹田氣海的巔峰靈氣會失去控制.產生自爆紫氣巔峰的散功自爆可以將方圓百里盡數夷平.

    大雨一直在下將香燭徹底衝散.左登峰凝神等待著巫心語魂魄的出現他看不起遇事衝動.不計後果的人但是再理智的人也有衝動的時候.他現在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要見自己的女人見不到人也要見到魂魄.

    愛需要琴瑟和鳴.曲項繞頸有呼有應倘若失其一就成了琴聲獨錚孤身影單.有呼無應愛人無法對自己做的事情做出回應.是非常悲哀的事情左登峰就想招回巫心語的魂魄哪怕她只說上一句話也好.

    片刻過後天空之中出現了雷聲.雷聲滾滾震耳發聵閃電頻現駭人心神.左登峰見狀撇嘴冷笑..天雷不追紫劫此乃天規.上天若泯心行事不遵天地法度那就讓萬民一起陪葬好了.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子時三刻電閃雷鳴離此西去.上空只留下了濃雲暴雨這一情形令左登峰隱約看到了希望.閃電和天雷離此西去定然有所為之.

    長久以來左登峰都喜歡動腦.這種思維方式源自於他早年的一些習慣.他沒有別人孔武有力便擅長以頭腦去處理問題.即便身擁玄妙法術這種遇事三思的習慣還是保留了下來.但是這一次他不想三思了男兒衝冠一怒為紅顏雖然魯莽卻大顯豪情思前想後太過累人.

    整整一個更次左登峰都跪在雨中.他明白三清是萬世之主法術無邊俯視世人.上跪三清是正確的給自己定位.無言深意就是知道自己形同螻蟻微不足道.但是他有狂言在前如果三清不能還歸巫心語的魂魄.他這個微不足道的螞蟻就要拚死在他們的腳上狠狠的咬上一口.

    修行中人可以在心裡估算大致的時間.三更即將過去巫心語的魂魄並未出現.但是上空的疾風並未停止.這就表明雨師和風伯仍在.但是雷公電母卻西行多時並未回返由此可見還有一線希望.

    臨近四更天空之中再度響起雷聲.與此同時天空之中陡然墜下一物落於左登峰前方五丈之外.

    雖然天空下著雨左登峰仍然看清了自天上掉下的是一個人頭.根據髮髻和長長的鬢角來看應該是個女人的人頭.

    這一情形令左登峰陡然大驚.快速延出靈氣將那人頭抓到了手裡.移目一看立刻眉頭大皺.手裡的人頭雖然是個女人.卻白眼黃鼻青面獠牙樣貌極為恐怖.根本就不是巫心語的樣貌.

    雖然手裡的女人頭顱已經變形.但是其長長的犬齒卻說明了此人是殭屍之屬.仔細端詳左登峰終於發現這個頭顱的主人正是他和玉拂先前在陝西鍾馗神廟發現的那個女旱魃

    左登峰在瞬時就懵了.他心中之所以有怨氣正是因為他發現了鍾馗讓這個本就該死的女人一直活著.這讓他感覺到上天處事並不公平.有靠山就可以不遵守規矩他萬萬沒有想到上天會採用這種釜底抽薪的方法.將這個殭屍以天雷擊死如此一來他就沒有了攀比的對象也就失去了惱怒的理由.

    頭顱落下之後天空的雨雲逐漸散.去雷聲也已停消疾風偃息星空復現

    左登峰抓著手裡的頭顱久久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的舉動在無形之中害了這個女殭屍也肯定得罪了鍾馗.他並不想做衛道士只是想通過自身的實力換取一點兒額外的照顧.沒想到上天並沒有法外開恩.而是快速的找出了他攀比的根源將本不應該存在的事物剷除掉了.上天比他想的更公平也更無情

    「唉天道昭昭毫釐不爽延存千載終壽今夜.無需忐忑本座不會遷怒於你的」就在此時身旁傳來了一聲長歎

    左登峰聞言皺眉轉頭發現身旁並沒有人.就在此時他忽然感覺手中一輕.那只人頭已經不見了蹤影.雖然沒見到人但是他聽出了先前的聲音是鍾馗發出的.

    「無量天尊」左登峰皺眉唱道他對於鍾馗並沒有仇怨.鍾馗也並沒有明確的透露天機給他.兩不相欠無恩無怨一句無量天尊不卑不亢.

    周圍沒有再傳來聲音想必對方已經走遠了.

    左登峰難得衝動一次沒想到搞成了這個樣子.不但沒有達到目的還連累了他人.這就是衝動的下場這就是魯莽的後果.

    此時已經是四更時分.左登峰呆立良久離開廣池到了廢棄的文化廳舊地.運功烘乾了濕透的道袍靜下心翻看著史料.與此同時暗自後怕先前所做的事情太魯莽了.無異於螻蟻撼樹.如果上天不理睬他的請求難道真的要血洗濟南府.

    存放書籍的地方沒有桌椅.左登峰坐在門檻上翻找古籍.姜子牙的陵墓並不在籐崎正男的那張地圖上.目前毫無線索可言只能從姜子牙當年受封齊國這件事情上加以尋找.

    根據史書記載姜子牙「受封於齊都營丘」齊國當年大致的範圍包括山東中部到河南北部的一些區域..當年的營丘就在目前的臨淄境內距離濟南府有五百來里.

    姜子牙當年被封到齊國並不是來享福的..而是打仗來了.說白了就是討伐古代用蠻夷來形容沒有開化的人.這個蠻指的是南方的蠻荒區域.這個夷指的就是位於山東沿海區域的東夷...夷人的體形都很壯碩擅長射箭捕魚民風也很凶悍..周朝建立以後夷人還沒有臣服..於是姜子牙就被封到齊國負責剿滅和征服東夷各個小國..古萊國就是東夷諸多小國中的一個它是東夷各國最後一個滅亡的.

    眾所周知諸侯王被封到什麼地方死後就要埋葬在什麼地方...但是史書《禮記》和《史記》卻記載了姜子牙死後被運回了周朝安葬..這是不符合禮儀的但是史書的確是這樣記載的..而且清楚的說明姜子牙在營丘的墳墓只是衣冠塚..也就是他生前穿的衣服埋在了裡面.

    看到這些情況左登峰不由得皺眉了..周朝當年的地域很大..如果姜子牙被運回了周朝安葬尋找的難度就會極大..無異於大海撈針.史書上並沒有說明他被運回周朝之後埋葬在了什麼地方只是說他被運回去了.

    姜子牙作為諸侯王.死後被運回周朝安葬這件事情於禮不合..如果非要加以解釋那只能是姜子牙功勞很大跟周王關係很好..所以他享受了特殊的待遇但是《禮記》裡還明確記載了「太公受封於營丘比及五世皆反葬於周」..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姜子牙和他後世的五代子孫死後都被運回了周朝..這又是為什麼.要知道子孫綿延五代之後就已經在齊國開枝散葉了.死後也應該由後人祭祀周王為什麼還要將他們都弄回周朝安葬.

    左登峰凡事都喜歡參照歷史.但是他從不迷信歷史..因為歷史也有可能是錯誤的..以《史記》為例其中就有很多自相矛盾的地方..而後世的一些書籍有可能參照著前朝的史書繼續書寫..如果參照的書籍是錯的那後面只會越來越錯..因此幾本不同朝代的史書彼此之間並不能形成對應佐證的關係.

    由朝廷編撰的史書往往不夠詳實..比較有參考價值的還是縣志.但是這裡並沒有臨淄縣志.左登峰隨即背負了幾本史書帶著十三趕赴臨淄.

    在南行的同時左登峰的心情很是矛盾..一方面他希望姜子牙就埋在齊國境內.如若不然就得返回周朝境內再度尋找.這一找還指不定找到猴年馬月.另一方面他又希望姜子牙不要埋在齊國..因為山東現在已經徹底淪陷..日本人在這裡部署了重兵..從這裡挖掘姜子牙的陵墓無異於火中取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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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9-15 22:29:19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六十八章 埋骨何處


臨淄離濟南並不遠,太陽升起之後左登峰就帶著十三趕到了淄川境內,淄川很窮,常言道靠山吃山靠海吃海,這裡沒有海,山也很少,這裡的人全靠種田,適逢荒年,收成不好,生活極為艱難,加上前幾年的大災荒造成的影響到現在還沒有徹底恢復,不能說是十室九空也是十室五空,田地荒蕪,人煙稀少,

    臨淄,淄川一帶是古代齊國的中心區域,齊國的都城就設在營丘,根據史書記載,姜子牙的陵墓就在營丘東北五十里外,

    這裡山不多,也不高,在山野之中前行,除了田地裡稀朗的麥苗就是四處可見的盜洞,山東地區靠近東海,地勢偏僻,極少有正規的朝代定都在此,只有齊國當年定都在這裡,齊國的君王以及達官貴人的墳墓都集中在臨淄淄川一帶,由於墳墓相對集中,這裡就遭到了瘋狂的盜挖,

    盜洞大小不一,形狀也不規則,由此可見盜墓的都並非行家,而是一些窮瘋了的民眾,

    這一情形令左登峰心中暗喜,盜墓的尋找古墓的線索一般是從兩個方面下手,一是從史書和縣志中尋找端倪,二是根據民間傳說和老人聽聞,這些窮瘋了的本地民眾大肆挖掘的後果就是導致大批的古墓被毀壞,但是姜子牙的墳墓他們即便發現了也破壞不了,如此一來反倒起了去偽存真的作用,可以通過對盜墓者的審問獲悉一定的線索,

    左登峰率先來到了臨淄縣城,這處縣城比南方的鎮子還小,縣城只駐紮了一個小隊的鬼子和幾十號偽軍,城裡沒多少人,商家和店舖也不多,並沒有設置文化所,沒有文化所就找不到縣志,左登峰隨即離開縣城前往營丘尋找古代都城的遺跡,由於時隔多年,已然無法確定當年都城的確切位置,在東北方向搜尋了良久,最終一無所獲,

    此時已經是中午時分,天空再度飄下雪花,左登峰沒有再回縣城,而是在偏遠的山村找了一戶住在山岡上的農家歇腳,他先前在濟南露過面,鬼子都知道他回山東了,但是他的老家就在山東,他回來溜躂也很正常,況且山東並沒有地支的存在,所以鬼子並不知道他回山東的真實動機,

    但是鬼子一旦發現他出現了臨淄,那後果就嚴重了,因為臨淄並不是他回文登縣的必經之路,鬼子肯定會懷疑他來這裡幹什麼,萬一鬼子知道了他的真實動機,就一定會加以阻撓,那些ri本忍者都知道玉拂帶走了周陵兩枚陽屬內丹中的土狗內丹 也猜到了玉拂這枚內丹會落到他的手裡,所以他們一定會設法與之交換或者是追索,

    住在山岡上的是一老一小,歲數大的是個七十多歲的老頭,小的十六七歲,儘管老頭介紹說是他的孫子,但是左登峰仍然看出了這個短頭髮的毛小子其實是個小姑娘,只不過為了安全起見剪了頭髮,

    這時候不但糧食少,生火的柴草也奇缺,村裡的人每家每戶都有固定的一片山嵐,由於擔心秋冬之前山中的柴草被他人盜砍,就僱人看管著山嵐,這個老頭就是幹這個營生的,工錢根本就不足以果腹,祖孫二人就在山腳下開荒種了些紅薯雜糧勉強度ri,

    三間破房子,外面沒有院牆,只有柴扉,院子裡有條半大黃狗,此時黃狗正在狼吞虎嚥的吃著兔子內臟,這兩隻兔子是左登峰帶來的,權當借宿費用,

    祖孫二人對左登峰有些忌憚,雖然左登峰不像壞人,但是他背著刀,

    左登峰眼見於此,便乾脆道明來意,就說窮的沒法了想來挖墳掘寶,如此一來祖孫二人反倒放下心了,挖墳掘墓的與那些殺人越貨的相比可安全多了,最主要的是左登峰的一身破舊衣服起了作用,一個肆意濫殺的人是不會窮成這樣的,

    老頭也想為左登峰提供一些線索,便告訴他什麼地方可能有古墓存在,什麼地方別人可能沒有去過,不過他所說的那些地方都是被人挖過的,並沒有有價值的線索,左登峰也並不介意,他來這裡借宿並不是探聽消息來的,只是想找個躲避風雪的地方,

    老頭兒住西炕,左登峰跟他在炕上說話,十三在靠近窗台的地方打盹兒,那小姑娘在灶下燒火燉兔子,冬天天黑的早,下午五點就落黑了,農人一天一般兩頓飯,所以下午四點左右就吃飯了,吃飯的時候左登峰吃的並不多,那一老一少常年不見肉食,差點連骨頭都吞了,

    晚飯過後,雪停了,左登峰帶著十三出了門,白ri裡跟老頭兒的聊天並非一無所獲,至少老頭糾正了他一個錯誤的認識,在此之前他一直以為盜墓賊在冬天不幹活兒,沒想到冬天才是他們幹活的好季節,冬天雖然很冷,但是只要挖開凍土層,再往下挖就很便利,最主要的是冬天土硬,盜洞不容易塌陷,此外冬天多風,在盜洞內不感覺氣悶,

    出門之後左登峰在周圍逛了一圈兒,他逛這一圈兒就是方圓數百里,不過他並沒有發現有盜挖古墓的農人,今天是大年初一,但凡有一口吃的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出來幹活,

    凌晨三點,左登峰回到了歇腳的屋裡,這一次他帶回了兩個王八,他本來是想佈陣抓魚的,結果佈陣的時候大意了,忽視了雪的存在,導致陣法水性偏重,只從冰窟裡浮出兩個鱉,

    回到屋裡的時候老頭兒已經醒了,老人習慣於早睡早起,見左登峰帶回了王八很是驚訝,疑惑的追問左登峰是怎麼抓到的,因為此時的王八是不活動的,左登峰隨口糊弄幾句,上炕歇息,

    雖然奔波半宿,左登峰並無睏意,他在腦海裡推敲著姜子牙的陵墓在這片區域的可能性,事實上他的最終目標並不是姜子牙的陵墓,而是那只陰屬土牛,尋找姜子牙的陵墓只是為了找到陰屬土牛,

    此時他腦海裡的線索很多也很亂,首先他想到的是當年歸周朝自有的四隻土屬地支的去向,兩隻陽屬地支被留在了周朝本土,那只陰屬土羊被東周第一代君主周平王帶到了河南洛陽的龍門石窟附近,這只陰屬土牛被姬赤帶到了巴國,後來姜子牙去巴國借走了陰屬土牛,結果這一借就沒有再還給姬赤,姜子牙為什麼要將yīn屬土牛留下,這是疑問之一,

    此外據史書記載,姜子牙和他的子孫五代都被運回了周朝安葬,這是他自己的主意還是周朝當權者的想法,按理說不應該是他自己的主意,因為姜子牙的出生地就在「東海之濱」,《史記》上關於東海之濱的解釋是河南新蔡,這純粹是扯淡了,因為河南根本就不靠海,哪來的東海之濱一說,而《太平廣記》上的解釋是東海之濱就在現在的日照附近,眾所周知日照是靠海的,雖然日照靠的是黃海,但是在古代可沒有黃海這一說法,不管你是渤海還是黃海一律統稱為東海,

    如果這一記載是真的,姜子牙就是山東人,人都有衣錦還鄉的虛榮心和落葉歸根的歸屬感,姜子牙受封的時候都是百歲老人了,他是周朝建立的大功臣,應該有選擇封土的權力,一般人都會選擇回到自己的家鄉,既然如此,他死了以後就應該埋葬在故土,怎麼會埋在周朝,況且西安離山東數千里,古代沒有汽車,屍體運過去弄不好會發臭,所以姜子牙不應該主動要求回周朝安葬,

    姜子牙既然不想回去,他就一定不會回去,即便周朝當權者要求他回去,他也有一千個理由糊弄搪塞,如果他隨便弄個替身送過去,走個十幾二十天也已經腐爛的不成樣子了,周天子不可能掀開棺材看看,況且即便他看也看不出什麼來,

    雖然目前還不確定周天子為什麼要把姜子牙和他的五代子孫運回周朝,卻可以大致推定姜子牙本人不願回去,他不願回去就一定會埋葬在齊國境內,

    由於沒有切實的證據,為了避免自己的分析過於主觀,左登峰又將諸多線索再次串聯推敲,根據姜子牙所做的那些事情來看,他雖然年老卻並不是一個畏首畏尾的人,為了對付十三,他不惜再次搬出十二地支,而且後期還沒將陰屬土牛還給姬赤,姬赤再不濟也是皇親國戚,姜子牙能不把他放在眼裡,也就能不把周天子放在眼裡,

    況且姜子牙效忠的是文王和武王,武王登基沒幾年就死了,由他的兒子成王繼位,成王繼位的時候才十二歲,是個什麼都不懂的毛頭小子,朝政實際上是由他四叔周公旦把持的,姜子牙會聽周公旦的話嗎,肯定不會,他效忠的周家嫡系,肯定對沒什麼功績的周公旦不屑一顧,面和心不合是好的,明著頂撞也不是不可能,如此一來,姜子牙死後就絕對不會回周朝,回去幹嘛,讓人鞭屍嗎,

    經過細緻廣博的推敲和分析,左登峰得出了最終結論,姜子牙的陵墓肯定在山東境內,就在山東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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