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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白桐]貼身情婦[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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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8-2 01:26:29 |倒序瀏覽 | x 5
貼身情婦 作者:白桐

人家她是用「勞力」賺錢,有什麼錯嗎?
他幹嘛老是板著一張酷酷的冰山臉看她、瞄她、瞅她、瞧她,
還粉不屑的叫她不要露出一臉的「情婦相」,棄她的「第一次」於不顧,
既然如此,那他幹嘛才一碰到她,沉睡中的「小弟弟」就立刻「抬頭挺胸」,
還迫不及待的搖旗吶喊、手舞足蹈,想要在她的身上「衝鋒陷陣」,
將她丟到床上,讓她「一不小心」就露出那種女人在迎合男人時的浪蕩姿式,
更惡人先告狀的叫她小蕩婦,說什麼都是她故意使出不入流的手段撩撥他!
哇你咧~~她都還沒大聲抗議他「愛的叮咚」的技術實在太糟糕,
他就霸道的用他的「一柱擎天」攻擊她、刺她、戳她,一路衝到底,
可是他還沒有「達陣成功」,她就當著他的面給他痛得鬼吼鬼叫、死死暈孕去,
不過,他真的好壞心喔!不但沒有安慰她、ㄒ一ㄡ、ㄒ一ㄡ她;
還不斷的用惡毒的嘴罵她、用冷冷的眼瞪她、用邪丫的心羞辱她,
說她引不起他的「性趣」,要她找個「雞」來滿足他!
嗚嗚嗚~~誰教他是救了她性命和貞操的大恩人咧!
她只有乖乖的任他「宰割」,就算他老愛用他的「棒子」跟她「耀武揚威」,
她也只能給他拍拍手、給他放煙火,在一旁努力的「扇風點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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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8-2 01:26:47
第一章

    「淩先生!這份檔需要在您臨走前簽好名。」
  聞言,淩子寰頭也沒抬地繼續審閱手中的檔,直到看完後,才簽下自己的名字,並將之放在左手邊的一大疊文件上。
  「張小姐,我幾點要到機場?」他冷淡地問,看也沒看身旁的秘書一眼,就拿起她剛送進來的檔。
  張淑媛從一進來,就一直貪婪地看著淩子寰那張長年不笑的酷臉,並露出一副春心蕩漾的表情,好半晌她才回過神來。
  「呃!再過兩個小時。」
  淩子寰翻開檔細細地審閱,良久,仍沒聽到她離去的聲音,他抬起頭淡漠地掃了她一眼,然後再度一語不發的埋首在文件裡。
  雖然他面無表情,眼光也沒有在她的臉上多停留一秒鐘,但仍令張淑媛的心頭感到一陣狂喜。
  進入淩氏企業五年,直到三個月前,她才升任他的秘書,至今,她已多少能摸清他的一些習性,見他沒開口叫她離去,就表示他待會兒會「要」她。
  她心花怒放地主動撩起裙o,褪下透明絲襪和薄紗內褲,並將手伸進自己已然濕潤的密地搓揉著。
  只要是與淩子寰上過床的女人,都知道他在與女人交歡時,是從來不會給對方任何前戲的,所以若不先把自己準備好,只怕會被他巨大的欲望給撕裂成兩半。
  第一次時,她就是因為不知道他的「習性」而吃足了苦頭!可話雖然如此,她還是忍不住要為他癡迷,心甘情願地臣服在他的身下。
  更何況,自從第二次之後,她便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也因此,她一天比一天為他著迷,無時無刻都盼望著能被他佔有。
  就像現在,光看著他那深刻俊美的五官,想像著待會兒能得到的歡愉,她的體內就不由自主地湧出一陣陣熱液,浸濕了她整個花門。
  然而,張淑媛細細的喘息聲並沒有影響到淩子寰,他仍專注地看著手中的合同。
  她哀怨地看著眼前的他,火熱且饑渴地等待著他的臨幸,可他卻似乎對她視而不見,令她好生哀怨,然而,她又不敢驚擾他的工作,只好繼續安靜的等待著。
  在確定檔的內容無誤後,淩子寰在合同上簽了名,這才站起身,將視線移到姿態撩人的張淑媛身上,二話不說地動手解開自己的褲頭,做好「安全措施」。
  望著他那巨大的堅挺,張淑媛忍不住舔了舔乾燥的唇瓣,硬生生地壓下想要伸手觸摸它的衝動。因為她知道,淩子寰極討厭女人碰觸到他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
  只見張淑媛自動自發地跪趴在桌上,高高地拱起臀部,雙腿也盡可能張開。
  一想到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裡,她可以享受到高潮迭起的銷魂滋味,她就亢奮得不能自己,不由得把臀部翹得更高了,渾身灼熱難耐地等待著他來填滿她的空虛。
  看著張淑媛那淫蕩的姿勢,淩子寰的黑眸閃過一絲輕蔑,大步走到她的身後,猝不及防的用力一挺腰,狠狠地貫穿了她。
  「啊--好舒服--」張淑媛立即發出滿足的浪叫聲,放蕩地搖擺著身子,以接受他狂猛的抽插動作。
  他的每一個衝刺,都頂到她的最深處,帶給她一波又一波的快感,令她止不住地呻吟個不停,身子也搖擺得更厲害了。
  淩子寰輕蔑地撇起嘴角,一臉不耐地伸手定住她大幅搖晃的腰肢。
  通常,若非不得已,他是絕對不會伸手碰觸與他交歡的女人,即使有衣服隔著,他仍會認為每個在他身下的女人,都淫蕩得讓他覺得髒。
  所以,他總是以這樣的姿勢來滿足自己生理上的需求,因為這是唯一能讓彼此的身體接觸最少的方式。
  他的戳剌更加兇狠粗暴了,甚至可說是毫無半點憐香惜玉之意,可張淑媛卻愛極了他的狂野,陣陣的淫聲浪語不斷地自她的紅唇逸出。
  沒多久,她就經歷了數度的高潮,身子漸覺不支地發軟,高亢的叫聲也逐漸低沉、終於求饒起來--
  「嗯--噢--我受--受不了--啊--求求--你--慢--慢一點--啊--別--嗚--」
  淩子寰聽而不聞的繼續強悍地進出她的身子,即使發覺她已昏厥過去,他仍然維持著狂放的節奏。
  女人對他來說,除了「那兒」可以供他發洩多餘的精力外,幾乎沒半點用處。
  所以,身下的女人清醒與否,對他而言並無差別,反倒覺得這樣更好,起碼可以讓他的耳根子清靜許多,不用再聽到她那些吵死人的叫床聲。
  良久,張淑媛幽幽的醒來,且又斷斷續續地開始呻吟。
  淩子寰厭惡地蹙起眉頭,抬手瞄了一眼腕表,然後挺腰重擊了幾下,才釋放出自己灼熱的欲望。
  他迅速地抽身離開她急速收縮的花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著,便走出辦公室,從頭到尾,都沒再多看一眼仍趴在茶几上的張淑媛。
  香港尖沙咀
  林心婕垂頭喪氣的坐在」金蘭閣」的員工休息室裡。
  金蘭閣是一家高級的按摩俱樂部,前來光顧的客人,不是衣著光鮮、出手豪爽的富豪商賈,就是一些有錢的觀光客。
  心婕就是其中的一名按摩師,可是,由於她不懂得交際手腕;所以,做了差不多一年的她,熟客連五根手指都數得完。
  「呼--今天連一口氣都沒喘過,真是累死我了!」金蘭閣當紅的按摩師秦紅捶著肩走進來,在看到心婕時,頓時訝異地睜大眼。「心婕,連星期六晚上都坐冷板凳啊?」
  心婕可憐兮兮地點點頭,心中好羡慕秦紅可以累成這樣!因為這代表著她今晚的客人一定是一個接一個,而客人越多,就表示她賺的錢越多,不像她--唉!
  「沒關係啦,才十二點,還早著哩!」秦紅整個人癱在她專屬的椅子上,臉帶同情地安慰她。
  心婕無奈的點點頭。金蘭閣通常都營業到淩晨五點,而今天是星期六,有些客人會比較晚到,幸運的話,她還有機會。
  見秦紅一直捶打著自己酸疼的臂膀,心婕好意的主動走過去幫她按摩。
  「謝謝!」秦紅感激地說。
  「不客氣。」由於秦紅待她一向不錯,所以,心婕很樂於跟她親近。
  秦紅舒服地直歎氣。「心婕,這手指壓功夫,全金蘭閣裡,除了柳叔之外,再也沒人比得上了。」
  「我哪裡比得上和蘭姊她們呢!」心婕謙虛的說。
  「你不要妄自菲薄了!我和阿蘭她們幾個,不過是靠嗲功拉攏客人罷了,要論真本事,我們幾個誰比得上呢?」
  秦紅舒服的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道:「其實,只要肯稍稍退一步,跟那些男人撒撒嬌,包往後的客人源源不絕!」
  「知道,我……我就是做不來。」心婕囁嚅地道。
  「呀……唉!沒救了。」秦紅無奈的歎門氣,「之前聽說想找其他的工作,怎麼樣,有沒有頭緒了?」
  心婕難道的搖搖頊。「那些應徵的人,總是叫我等電話,可是……」
  「唉!一個金融風暴,著實讓香港元氣大傷。」秦紅感慨地說:「也二十一歲了吧?這年紀說老雖不老,可說年輕也不年輕了,特別是我們女人,青春有限啊!有沒有為自己往後的日子打算過?」
  「打算?」心婕黯然地搖搖頭,「我能有什麼打算?雖然現在這份工作賺的錢比以前在工廠裡多了,可是……」
  「心婕,我一直當是妹妹,所以,心裡有幾句話想跟說。」
  「請說,紅姊。」心婕一臉認真的看著她。
  「世風日下,有百分之九十的工廠都遷回大陸了,至於一般公司行號的工作……連堂堂香港大學的大學生都沒有人要請,更何況是我們這些連廣東話都說不標準的「大陸妹」只怕要找份理想的工作--」
  她沒有再說下去,可心婕已明白她的意思了。「紅姊,也知道按摩師這一行不太適合我,但我並不指望能找到什麼理想的工作,只要有人肯請我,就算再辛苦、再勞累,我也願意。」
  「問題是,連這麼低的要求都很難實現,對不對?」
  心婕歎口氣,點點頭。
  「那有沒有想過,先放下身段……趁年輕的時候賺一筆錢,過幾年後再開家小店,或者做個小生意?憑的姿色,那應該不難。」秦紅語重心長的說。
  心婕明白她所謂的「放下身段」是什麼意思,不由得紅了臉,微微地搖了搖頭,卻又不方便說什麼。
  因為,秦紅就是「放下了身段」,在做按摩師之餘,遇到有客人向她提出「特別服務」時,她會陪客人出場,甚至有時就當場在按摩室裡「交易」。
  其實,這也是心婕一直想轉行的原因,因為,來這裡的客人,大多數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但會乘機對她們毛手毛腳,甚至會提出「另類」的要求,而每次一遇到這種情況,她都氣得好想馬上辭職不幹。
  然而,生活上的壓力,卻逼得她不得不將這些苦忍下來。
  「能這麼堅持原則,委實不容易,像我剛進來的時候,也很鐵齒!可沒過半年,不也是……都怪金錢太誘人了!」比心婕大六歲的秦紅,似乎已歷盡了滄桑。
  「能這樣也好,像我,辛辛苦苦攢了幾年的錢,倒貼了那個死沒良心的不說,還倒楣的遇上這場金融風暴,不但血本無歸,還d了一大屁股債呢!唉!到頭來都是一場空啊!」
  心婕安慰地拍拍她的肩,兩人相視苦笑一下。
  「最近那如很似虎的舅媽,還有沒有再來向要錢?」秦紅轉了個話題聊。
  「別這樣說我舅媽啦!」心婕效效蹙起眉,」前兩天,她寫信來說我二表哥明年要結婚了。」
  「什麼?大表哥做生意要向要本錢,三表哥買機車也向要錢,那些平時買東買西的咱們就不說,如今,連二表哥娶老婆也向要錢了?!她當真以為香港有金礦任挖啊?
  「我說心婕啊!這自己也要負點責任,每回她要多少,便給多少,她當然會食髓知味的一要再要,就試試看一次不給她,看她住後還敢不敢開口!」秦紅忿忿不平的說。
  「知道的,我自八歲那年起,就住在找舅舅家,他們不但讓找白吃白住了十年,還供我讀到高中,單就這份恩情,我怎麼能不好好的報答他們呢?」
  秦紅瞭解的拍拍心婕的手。「好吧!既然下定決心要轉行,那麼,早點跳出這個圈子也好。看看,好好的一張臉蛋兒,卻要每晚抹上這厚厚的粉,再這樣下去,只會埋沒了的花容月貌,倒不如趁早離開這個鬼地方,找個好男人嫁了,清清白白的過日子。」
  心婕的肌膚原本就光滑柔嫩、白裡透紅,五官也長得細緻典雅,看起來清靈動人得讓連自認為是美女的秦紅也妒羨不已。
  本來,以她這種相貌和氣質只需化個淡妝就行了,卻沒想到,她清新的氣質立即引來眾多客人的驚豔,在吃她豆腐之餘,更紛紛向她提出另類的要求,讓心婕不勝其擾。
  因此,為了避免這樣的麻煩,心婕乾脆將臉上的妝化得又濃又俗,以醜化自己來杜絕客人的騷擾。
  說話間,領班金華走了進來,告訴秦紅外頭有客人點她。
  「金華姊,我忙到現在都還沒吃晚飯呢!如今胃正痛著,就讓我歇一歇,叫心婕去吧!」
  心婕知道秦紅是在幫自己,於是感激地朝她笑了笑。
  金華面露不豫之色,若讓她選,她當然要選豔麗無雙、八面玲瓏的秦紅,只不過,秦紅是公司目前當紅的搖錢樹,既然秦紅部開口了,她這個領班也不能不給她面子。
  「這位陸先生是大陸的高幹子弟,出手闊綽,若伺候得好,少不了的好處。」金華站在一扇雕花的木門前,小小聲的提醒心婕。
  心婕唯唯諾諾地點頭,隨即打開門走了進去,但她卻沒想到,房裡的男人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叫她脫衣服!
  「對……對不起,我不做那個的。」她心急的解釋。
  「裝什麼清純啊?做按摩女郎的有哪一個不陪上床的?放心,錢我是不會少給的!」陸軍不耐煩地說。
  「不,對不起,我真的只會按摩,我不……」
  「哇!少給我來這套,要不是老子現在急著要女人來滅火,以為我會看上這個醜女人嗎?」被人奉承慣的陸軍對她的不識好歹有點發火了。
  心婕瞥見桌上有一瓶藍色的小藥丸,頓時慌張的往門口退去,她曾經在其他同事那裡見過這種小藥丸,她們說那叫威而鋼,是專門提振男人的「性趣」的。
  「對不起,我去請另外一個小姐來。」她邊說邊往外走去。
  早巳欲火焚身的陸軍,卻迫不及待的撲向正要開門的心婕,並自她身後箍住她。
  心婕發出一聲驚叫,發現他的手已爬上她飽滿的胸脯,她反射性地低頭咬住他的手臂。
  陸軍吃痛地放開手,發出一陣曖昧下流的笑聲。「不賴嘛!看不出來這醜女人還是個波霸呢!老子今天一定要狠狠的玩一玩。」
  心婕趁他鬆手的時候迅速拉開兩人的距離,隔著按摩床與他對峙,雙手緊緊的拉攏外套。
  看見他一步步朝她逼近,心婕害怕的繞著床走,就在他再度撲上前來時,她猛地側身一閃,隨即奔向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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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8-2 01:27:21
第二章
  
    淩子寰踏進金蘭閣的大門,沒有理會服務生的熱情招呼,逕自往裡頭走去。
  服務生認得他是老闆的好朋友,每回來也都是使用老闆專用的按摩房,並且不喜歡別人在他身邊礙手礙腳的,所以就沒有跟上去。
  淩子寰揉了技左肩,薄唇不悅地抿緊。
  剛才司機接了他從機場出來時,他們的車子竟與對面車道的車發生擦撞,而面向窗外的他,因為毫無防備,整個人被撞得往左傾,雖然沒什麼外傷,可左邊的肩膀至手肘處卻一直在隱隱發疼。
  他認為應該只是扭傷了筋,所以,就直接來找熟識的按摩師柳叔。
  走著、走著、他經過的一扇門突然被打開,一名女子從裡面沖出來,與他擦身而過,緊接著又有一個男人沖出來,可他卻大力地撞上他受傷的肩。
  淩子寰伸出右手靈敏地一推,就見那個男人立刻踉蹌的趴倒在地,而被他勾住衣擺的女子,也重心不穩地撲向地面。
  淩子寰看也沒看他們一眼,逕自邁步往他們中間越過。
  「王八蛋!你敢推老子?」橫行霸道慣了的陸軍,憤怒地叫囂著,還伸手抓住淩子寰的腳,想要讓他也摔個狗吃屎。
  淩子寰眸光一寒,身體用力一扭,立即抽出自己的腳,還順勢將趴在地上的陸軍踹得飛回門內。
  「你……你有種就不要走……」陸軍知道自己遇上了狠角色,所以,囁嚅地撂下一句狠話後,就趕緊關上房門。
  心婕吃力地爬起身,剛好看兒壯碩的陸軍被踹得飛起來,不由得對淩子寰的神勇感到深深的佩服。
  「先……先生,謝……謝謝……你。」心婕緊張地凝望著他那張俊美無儔的酷臉,不知自己為何會心跳加快、腦袋昏沉,說話更是結結巴巴的。
  她心想,一定是剛才那一撞,把她撞失常了吧?
  淩子寰轉頭冷冷地瞄了她一眼,隨即面無表情地繼續往前走去。
  心婕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轉彎處後,才眨眨眼回過神來。
  他有一雙異常深邃黝黑的瞳眸,看起來非常的漂亮,只可惜……冷凝得看不見一絲溫度,她邊往休息室走去,邊暗暗地想著。
  ???

  坐在休息室裡!心婕的心思似乎全被淩子寰那張冷峻的俊臉占滿了,無暇思及其他。
  「心婕、心婕……」
  心婕猛地回過神來。「呃!對不起,金華姊,什麼事?」
  「叫了你那麼多聲都沒聽見!」金華一臉的不滿,「老闆的一位貴賓來了,他每次來都是找柳叔為他服務的,可今天柳叔請了假--你快跟我來,看他肯不肯將就一下。」說著,她就動作迅速的往外走去。
  看見金華這麼緊張,顯然這是一個不能怠慢的貴客,心婕連忙跟了上去。
  一路上,金華又吩咐了她好些話,大抵是要她好好的伺候這位貴客,千萬別再像剛才那樣冒失了。
  心婕唯唯諾諾地應好,心裡卻著實害怕又會遇到另一個像陸軍那樣蠻不講理的客人。
  在敲門進入後,金華一臉討好地對著床上的人說:「對不起,淩先生因為柳叔請假回大陸,這位小姐是柳叔唯一的入門弟子,她的功夫很不錯不知道您--」
  聽了金華的話,淩子寰不禁蹙起眉,心裡雖然極厭惡得讓一個女人在自己的身上按來捏去的,可左肩頻頻傳來的疼痛感覺,讓他不得不妥協。
  該死!一定是剛才被那個渾蛋傢伙一撞,再加上他扭動身軀閃避,才會傷上加傷的。
  他側首冷冷的隨意看了金華身旁的女子一眼,然後點了一下頭,表示他願意將就一下。
  心婕這才發現趴躺在按摩床上的男人,就是那個救了她的恩人,一顆心不由得加速跳動了起來。
  在金華離開後,心婕仍然愣愣的站在原地,滿懷敬畏地望著他堅硬碩實的背部,直到淩子寰轉頭不耐煩地睨了她一眼,她才不安的咽了一口唾液,小心翼翼的把按摩油塗抹在他的背上。
  「只要按摩這裡。」
  不知為何,他冷淡的嗓音,就好像一顆石子似的,投進心婕的心湖,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雖然她並不明白,他為何只要求她按摩他的左肩至手臂的部位,不過,心婕仍溫順地照做。
  「淩……淩先生,剛……剛才,謝……謝謝你。」她囁嚅地道。
  回答她的是一陣沉默,看樣子,他似乎是個不喜歡說話的男人,因此,心婕咬了咬唇,識相的不敢再多說什麼。
  她極少主動跟客人說話,可他不同,因為他救了她。
  她曾聽秦紅和其他的小姐說過,她們都有被那種蠻不講理的客人強迫進行性交易的經驗,今天要不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她很可能也會被陸軍……
  她機伶伶地打了個冷顫,不敢再繼續想下去,只專注於手上的動作。
  由於感念他的相救,她格外的賣力,也格外的認真,可他的肌肉卻比她以往服務過的任何一個客人都來得堅硬,所以令她有些吃力,沒一會兒便氣喘吁吁了。
  「淩……淩先生,你是不是……可以放鬆一點?」
  他的肌肉繃得死緊,讓她必須很費力才能按到他的穴道,而這樣一來,按摩的成效就會大打折扣,所以,心婕不得不開口小聲地要求他。
  淩子寰有些意外,這個女人的「功夫」雖然沒有柳叔那樣爐火純青,不過,手法卻如出一轍,看樣子,她的確是柳叔一手調教出來的。
  另外,更教他意外的是,她並沒有乘機吃他的豆腐!以往,每次叫小姐替他按摩的時候,她們老是會在他的身體上做些沒必要的捏擠動作,想要乘機誘惑他跟她們上床,也因此使得他對女人的印象更糟糕了。  
  他不由得轉頭仔細看了她一眼,可她臉上的濃妝,卻教他打從心底感到厭惡,很自然的就將心婕打入醜女之列。他在心裡暗忖,諒她這只癩蛤蟆,
  也不敢妄想吃他這個「天鵝肉」!這麼一想,僵硬的身軀才逐漸放鬆下來。
  他的「合作」讓心婕輕鬆了許多,她專注地繼續一下一下的按著。
  看不出這個醜女還真有兩下子嘛!淩子寰發覺肩臂上的疼痛隨著她的按摩動作逐漸舒緩,使他不自覺的益發放鬆自己……
  就在此時,突然,門被人粗暴地打開來。
  重重的開門聲嚇了心婕一大跳,當她看見進來的人是陸軍,他後面還跟著三個像兕神惡煞般的大漢時,害怕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媽的!敢跟我陸軍作對的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這會兒已有人可以撐腰的陸軍,雙手叉腰、耀武揚威地叫囂著。
  由於他是軍部的高幹子弟,跟香港的一些黑道人物合作軍火走私的買賣,是以,他一個電話打過去,便馬上借到打手。
  「替我把這兩個狗男女給砍了!」陸軍兇狠的命令道。
  三個大漢立刻從衣內抽出亮晃晃的牛肉刀來,兇惡的氣勢令心婕忍不住尖叫出聲。
  淩子寰從容的起身系緊腰間的毛巾,不耐煩地瞪了心婕一眼,隨即雙腿一伸,迅速踢了一個大漢的肚子,逼得他們往後退了幾步。
  「快點再上啊!」陸軍命令另外的兩個大漢。
  淩子寰全身戒備,沉著地應戰,只是被三個持刀的大漢團團圍住,一時之間無法下床施展身手。
  見那些大漢的刀頻頻往淩子寰身上招呼,早已被嚇得膽戰心驚的心婕,忍不住再度失聲尖叫,整個人也因害怕而僵坐在椅子上,不懂得閃身逃開。
  就在此時,離她最近的那個大漢一回身,便一刀狠狠的朝她劈來。
  淩子寰見狀,立刻一翻身下了床,卻無意間撞到正要劈向心婕的大漢,令他的刀勢失了準頭,銳利的刀鋒沒入心婕所坐的椅子把手上。
  同時,淩子寰的動作卻因被那個大漢擋住,而閃避不及,竟被隨後而至的刀鋒劃過手臂,鮮血霎時迸射出來。
  這一連串的動作,又再度牽動了淩子寰左邊的臂膀,令他痛得勃然大怒,他一腳掃倒擋住他的大漢,並抓起他擋在身前,讓他為自己堵住當頭的一刀。
  「老大!」其餘兩個大漢見誤傷了自己的老大,不禁同時驚叫,逼向前的氣勢不覺一窒。
  淩子寰乘機抽出老大的那把刀,反客為主地攻向他們,沒幾下,就讓那兩個大漢也掛了彩。
  一旁的陸軍,在看見情勢似乎對自己頗為不利,早已轉身逃得不見人影。
  那三個大漢見陸軍這麼沒義氣,對手又是如此神勇,便也無心戀戰,只得緩緩的往門口退去。
  被嚇得魂飛魄散的心婕,此時終於清醒了一些,驚見淩子寰揮舞著血流不停的手臂,直追著那三個流氓打,她忙撲上前去拉住他的手。
  「別……別再追了!」
  別說他已經受傷,且以一敵三的局面,最主要的是,那三個大漢看起來像是黑社會人物,而她剛才聽金華說過,他只是個來自臺灣的生意人,他們根本惹不起那些人啊!
  淩子寰則不耐煩地甩開她的手,揮刀又要向前攻去。
  情急之下,心婕忙伸手牢牢地箍住他的腰。「別啊……」
  淩子寰氣得想一腳踹開她,可一轉頭,卻對上她那雙閃著驚懼、憂心,並帶著乞求的眼眸,不知為何,他的心竟狠狠地震了一下,提起的腳頓時僵住。
  而那三個流氓趁他們分心的時候,趕緊夾著尾巴逃了。
  淩子寰看了一眼他們離去的背影,不悅的隨手丟下刀。
  見他終於不再「衝動」,心婕才松了一大口氣,一點也沒發覺自己的雙手仍牢牢地箍著他的腰,也沒意識到自己的頭正貼著他的腰側。
  淩子寰轉頭看向跪在自己身側,微張著小嘴喘氣的她,一時之間,胯下竟像被鞭子狠抽了一下似的脹痛起來。
  他再定睛細看她的面容,隨即記起先前那種「作嘔」的感覺……
  「放開我!」他撇著嘴,冷冷地命令道,可嗓音卻無法掩飾地微帶著沙啞,他煩躁地一使勁,掙脫了她的小手,重新躺回床上。
  心婕一個不防,整個人趴向地面,腦袋也頓時清醒過來,這才發覺到自己剛才竟那樣親密地貼著一個半裸的男人,一顆心不由得急遽地跳起來,被粉底所遮蓋住的粉頰也燒紅了。
  可一轉念,想到他為了她而受傷,她就再也顧不得別的,一骨碌地從地上爬起來。
  「淩先生,我送你去醫院。」她沖向又再度趴躺在床上的他。
  淩子寰沒有理睬她的大驚小怪,默不作聲的等著她再度為自己按摩受傷的肩臂。
  他怎麼會一動都不動呢?不會是昏了過去吧?心婕緊張的暗忖。
  眼見鮮血依然順著他的手臂滴落在地毯上,心婕驚慌失措地伸出抖個不停的手貼上他的背,嘗試性地挪了挪。
  「淩先生?淩先……」
  「別碰我!」淩子寰惱怒的大吼一聲。
  他的暴吼聲讓心婕嚇了一跳,立即像觸電般地收回手,不過,倒也令她稍微放了點心,因為,他既然還有力氣吼人,想必傷勢應該沒有她以為的那麼嚴重才是。
  「這……我……我送你去醫院。」她抖著聲音怯怯地說,見他仍舊沒吭聲,她便逕自轉身拿起他的衣服。
  「你……你先……穿上衣服,我……我去外面找車子。」她囁嚅地道。
  這個笨女人!要去醫院他早就去了,還用得著來這兒招惹這麼多的是非嗎?
  淩子寰一揚手,揮開了她手中的衣物,側首怒瞪她一眼。
  「還不快點幫我繼續按摩!」這會兒,他的左臂已痛得難以活動,她卻只記掛著那小小的傷口,哼!
  心婕被他瞪得畏縮了一下。「可……可是……你……你的手……在流……」她的尾音消失在他益發兇狠的眸光中。
  「告訴你我不去醫院,你聽不憧是不是?」
  她覺得自己真是冤枉,他從頭到昆都沒說他不去醫院啊……但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又不能頂撞他!
  「我……我知道……你會受傷,都……都是被我……被我害的……對不起……
  「可是,請你不要……」她想說:「意氣用事」,不過,那聽起來好像是在指責他,所以,她只好繼續苦口婆心地勸道:「請你跟我去一趟,好嗎?你流了好多血,不去醫院會很危險的。」
  地毯上一攤攤的血漬令她瞧得怵目驚心,但事實上,有些血是那些流氓的,只是,剛才她的全副心神都放在他一個人的身上,所以,根本沒注意到那三個流氓也受了傷,她一心以為那些血全都是他「捐」的。
  淩子寰猛地翻身坐起來,恨不得能一腳踹死眼前這個羅唆個不停的笨女人,然而,不知為何,他竟沒有開口叫她滾離他的視線,只是惡狠狠地死瞪著她。
  就在此時,一名服務生提著一個急救箱急急得沖了進來,後面還跟著吳經理和金華。
  「淩先生,對不起,我們沒想到竟會發生這種事,對不起,讓您受驚了……」吳經理一疊聲地道歉,「先讓我們幫您包紮一下,然後我再親自送您去醫院。」
  「小傷而已,不用了。」淩子寰不耐煩地道。
  見他仍堅決的不肯去醫院,心婕想也沒想的就衝口而出。「那起碼也得先包紮一下吧!」當他的黑眸冷冷地朝她瞟過來時,她緊張的咽了一口口水,結結巴巴地道:「讓……讓我幫你……幫你包紮……一下,好嗎?」
  淩子寰泠冷地撇撒嘴,片刻後,才冷著聲音說:「要就快點!」他的耐性已經快被這個笨女人給磨光了。
  心婕的小臉頓時一亮,立刻如蒙大恩般地道 「謝謝你,謝謝--」但隨即又想起,自己向他致謝好像有點奇怪,只好尷尬地住口。
  淩子寰冷眼掃了吳經理等人一眼!他們忙陪笑哈腰地退到房外。
  ???
  心婕用沾濕的棉花細細地洗淨他手臂上的血漬,好在傷口沒有她想像中的深,身上也沒有其他的傷痕,這令她放心了不少。
  「我現在要幫你擦消毒藥水,會很痛,請你忍耐一下。」她細聲細氣地說。
  淩子寰沒啥好臉色地悶哼一聲。
  心婕小心翼翼的把消毒藥水塗抹在他的傷處,直到塗完後,才注意到他不但吭也沒吭一聲,甚至連手臂都不曾抖過一下。
  好勇敢喔!她抬起頭,又敬又畏地凝視他,卻見他正擰著俊眉不耐煩地瞪著自己,她心一慌,忙垂下頭繼續為他上藥,並把白色的紗布一圈圈纏上他的手臂。
  這個笨女人真是有夠會蘑菇的!彷佛將他當成細皮嫩肉的婆娘,不只動作輕得像是怕弄疼他,還仔仔細細地將紗布打了一個可笑的蝴蝶結!
  淩子寰俊臉一沉,就想扯掉那個礙眼的蝴蝶結,可是,一想到這笨女人大概又會羅哩叭唆的,只好憋著氣,放棄地轉身趴躺在床上。
  心婕深吸一口氣後,誠心地道:「淩先生對不起,為了救我,害你受了傷……還有,謝謝你。」
  淩子寰忍著氣,自牙縫裡迸出一句話,「別再羅唆,繼續給我按摩!」
  「噢!好的。」心婕趕緊坐下來繼續為他按摩左肩,這才發覺他的左肩有點微腫,這令她感到非常的內疚。
  雖然他的表情很酷,說話也很冷,可他實在是個好人,她暗暗的想著。他兩度救了她,並因此而受了傷,可他非怛不居功,還不要她的感激。
  在如今這種功利的社會,有這樣俠義之心的人已經少之又少了,為此,她對他除了滿心的感激外,還多了一份崇拜之情。
  「柳叔什麼時候回來?」不知過了多久,淩子寰突然主動開口,打破了一室的沉默。
  心婕愣了一下,有些驚訝他會主動開口跟她說話,眨了眨眼才趕緊笞道:「他家裡有事,要兩個星期後才能回來。」
  淩子寰挪了挪身軀,似乎想再說些什麼,但門卻在此時再度被人無禮的打開,這令左肩的痛楚才稍稍舒緩的淩子寰,不禁惱怒地回頭瞪向來人。
  「邱老闆,您好。」心婕有禮地打招呼。
  邱以修隨意地點點頭,然後轉向淩子寰,似乎一點也沒注意到他的怒容,反而朝他瀟灑地一笑。
  「喂!老兄,我聽說你剛剛跟人開打,而且還受了傷啊?你怎麼連三個人都打不過哩?真不濟喔!不過,也難怪啦!你年紀大了嘛!」
  見邱以修用這種字眼來「貶低」她心目中的英雄,心婕深怕淩子寰會發怒,於是趕忙開口為他辯護。
  「邱老闆,淩先生是為了救我,才會閃避不及而受傷的,他受傷後,還一個人對付他們三個人呢,要不是他這麼厲害,我早就沒命了!」
  「為了救你而受傷?」邱以修對她強調的重點不置可否,反而一臉興味地挑起眉,濃黑的大眼閃過一絲詭譎的光芒望向淩子寰。
  「我說子寰,做了這麼多年的兄弟,怎麼為弟的我一點都不知道,你何時開始變得這麼熱心的……助人啦?」他調侃地說。
  對於好友的消遣,淩子寰只是沉默的回以一個白眼。
  心婕偷瞄了淩子寰一眼,見他僵著臉不作聲,便很自然地以為他在生氣,趕忙又義正辭嚴的為他說話。
  「邱老闆,淩先生之前為了救我而得罪陸軍,後來,陸軍帶人來打我們,他不但沒有自己先逃跑,反而保護我,他真的是個見義勇為的大好人!」
  「他是見義勇為的大好人?」邱以修忍俊不往,朗聲笑了出來,直到看見心婕的一張小臉露出憤慨的表情,他才勉強收斂了一點。
  這女人真是笨得讓人受不了!淩子寰沒好氣地搖搖頭,卻不知道自己的嘴角正微微地往上揚,雖然看起來有一點無奈,但那個迷人的弧度卻柔化了他臉部剛硬的線條。
  「嗯!他一而再的救了你,確實應該是你心目中的『大好人』。」邱以修努力的憋著笑,正經地對心婕說。
  見邱以修認同了自己的看法,心婕寬心地一笑,隨即想起自己剛才對邱以修的態度似乎有點「大不敬」,不由得怯怯地垂下頭。
  見狀,淩子寰微微地蹙起眉,這表情看在邱以修的眼裡,登時讓他笑得更詭異了。
  「噯!你叫什麼名字?我怎麼不知道俱樂部裡有你這麼個小姐……呃!小員工呢?」
  「我叫林心婕。」她恭恭敬敬的回答。
  「喂!老兄,我這個員工真可愛,你說是不是?」他別有深意地看著淩子寰。
  淩子寰沒好臉色地瞥他一眼。「怎麼?你就是來找我說這些廢話的嗎?」
  「當然不是。」邱以修神情一正。「我是想來問你,剛才那夥人是什麼來頭?」他的兄弟竟然在他的地盤上遭人襲擊,他這個做主人的當然不能輕易的善罷干休。
  「我怎麼知道。」淩子寰淡淡的回答,像是事不關己似的。
  「那心婕,你知道那夥人是誰嗎?」邱以修轉頭問心婕。
  「我只知道那人叫陸軍,其餘的都不清楚。」她覺得有些愧疚的說。
  「沒關係,我會查清楚的。」邱以修說著,又轉向淩子寰,神情中多了一絲暖昧。「找時間一起吃個飯吧!現在,我就不礙著你享受--馬殺雞的樂趣了。」
  邱以修離開後,心婕又繼續幫淩子寰按摩,直到他喊停,起身走到浴室去穿戴整齊。
  當他正要離開時,心婕忙低聲道:「淩……淩先生,你肩上的傷,恐怕還要多按摩幾次才能康復……請你這幾天有空的時候再過來……好不好?」
  淩子寰側著頭,上下瞄了她一眼,然後就一聲不吭的往外走去。
  望著他挺拔的身影,心婕的心情著實複雜得難以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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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8-2 01:27:57
第三章
  
      隔天晚上,因為有幾個小姐一早就被客人帶出場,所以,心婕不但不用像昨晚那樣坐冷板凳,反而是一個客人接著一個客人做。
  在忙碌中,她依然期盼淩子寰能夠再來,因為她不只掛慮他肩上的傷,還擔心他手臂上的傷口不知道換了藥沒有?
  「你來得正好!淩先生剛到,你快點去吧!」
  一踏進休息室,就聽見金華這樣說,心婕連忙應了聲是後,便又往外走去。
  「淩先生,你好。」
  一進門,她就向他點頭打招呼,雖然他連看也沒看她一眼,就翻身趴躺在床上,但她還是很高興能夠看見他來。
  「淩先生,我先幫你換紗布。」他果然還沒換藥,幸好她在進來之前就先去拿了醫藥箱。
  淩子寰不耐地蹙起俊眉,不過,卻仍舊伸出右手給她。
  在細心照料完他的刀傷後,她又開始按摩他受傷的肩臂。
  「有氣無力的,你沒吃飯嗎?」按到一半,淩子寰突然冷聲道。
  「對不起因為我之前連續做了三個客人,所以……對不起,我會更用力一點的。」說著,心婕便使盡氣力地按了幾下。
  「可以了。」淩子寰的聲調顯得異常的不悅。
  「我……請你再讓我試試,我一定會盡力的。」心婕惶恐地道,一雙小手仍然在他的肩臂上按壓著。
  「我說行了就行了!」淩子寰轉頭怒視她,卻只見她已滿頭大汗,一雙眼眸正怯怯地看著他,他的眸光頓時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
  此實,電話內線突然響起,心婕深怕自己一去接,他就會不讓她再繼續為他按摩,只能無奈的看看他,又看看電話。
  「還不去接!」他惱怒的說。
  聽他如此說,心婕只好走過去接電話。電話是金華打進來的,原來有一個姓裴的客人指名要找心婕,她想知道心婕這邊做完了沒有。
  「金華姊,請你告訴裴先生,如果他願意等的話,我這邊一做完,就會馬上過去的。」這個裴先生是她少數的幾個熟客之一。
  在她掛斷電話後,一回身,就看見淩子寰已經穿上襯衫,想也知道他對她令天的服務可說是不滿到了極點,所以,才會只按了半個鐘頭就不再讓她繼續服務了。
  「對不起,淩先生,我……」她內疚地垂下頭。
  「從現在開始,我包你十天的場。」淩子寰邊淡漠地說,邊套上外套。
  心婕詫異的迅速抬起頭,一張小嘴驚訝的張成「o」字型。
  淩子寰冷冷的瞥了一眼她的「蠢相」。「你還杵在那裡做什麼?這不快點跟我走!」
  「呃!你……你要帶……帶我出場?」她一臉不敢相信的模樣,結結巴巴的問。
  淩子寰不耐煩地睇了她一眼。「我住在淺水灣,公司在中環,我可沒那麼多的美國時間,整天過海來接受你這種要死不活的服務!」
  香港半島和九龍半島間隔了一個維多利亞海港,要過海,必定得經過海底墜道,可海底墜道一天有二十個小時都處於塞車的狀況。
  嚴重的時候,從中環到尖沙咀,原本只需十五鐘的車程,都可能要花上一、兩個小時呢,所以,他可沒那麼多的時間好浪費。
  「呃!你要帶……」她原本想問他要帶她去哪裡,卻被他不悅的打斷。
  「你究竟要不要去?不去我找別人!」淩子寰的耐性已經快要消失了。
  「去、去,我去!可是,我得先去告訴金華姊一聲,你等我一下好不好?只要三、四分鐘就行了!」她懇求道,深怕沒耐性的他連幾分鐘都不願意等。
  「要去還不快點去!」淩子寰瞪了她一眼,沒啥耐性地喝道。
  「呃!是。」心婕趕緊拔腿就跑,到了轉彎處,還忍不住有點擔心地轉頭看向正走出房門的淩子寰。
  「我在門口等你,給你三分鐘。」要是她膽敢超過一秒鐘,他就決計不等她。
  「是、是!」心婕連忙轉身繼續跑。
  看著她慌慌張張的背影,淩子寰沒好氣地搖搖頭,嘴角卻不自覺地在上翹,直到三分鐘後,他性感的薄唇才再度抿成一條直線。
  「淩先生、淩先生……」一轉進大廳,心婕就看到他高大的身影正要走進電梯,不禁心急地大喊,加快腳步飛奔至電梯前,不料,額頭卻撞上剛合上的電梯門。
  她哀叫了一聲,顧不得撞疼的額頭,連忙大力地拍打著電梯的按鈕。
  終於,電梯門緩緩地打了開來。
  看見他一臉陰沉地瞪著自己,心婕不由得暗自打了個哆嗦,囁嚅地道歉。「對不起,我已經儘快了。」
  他所待的房間,處於全金蘭閣景觀最佳的東邊,而員工休息室卻在西邊,兩處相隔甚遠,況且,她還得趕來大廳,所以,她雖然已盡全力的跑了,卻仍然慢了一步。
  她不安的站在電梯外凝視著他,一心盼望他不要計較她這小小的「過失」,不敢主動走進電梯裡。
  這個笨女人還在蘑菇些什麼?淩子寰不悅的暗忖,一手按著「OPEN」的按鈕,眼睛死瞪著她低垂的頭,忍不住火冒三丈地喝斥道:「還不快進來!」
  心婕聞言,立刻興奮的跳進電梯裡。「謝謝、謝謝你……」她一疊聲地道著謝,謝謝他肯給她機會報答他,幫他舒緩肩上的痛楚。
  可淩子寰心裡想的卻不是那麼一回事,他認為她是在謝他最終還是包了她十天的場,讓她可以大賺一筆!這個想法,令他嫌惡地皺起眉頭。
  「是跟老相好難捨難分嗎?」他才不在乎她有多少個老相好,只是在這密閉式的電梯裡,她急促的呼吸聲可說是氣喘如牛,「吵」得他很不高興罷了,所以,說出口的話也就有點難聽。
  什麼老相好?心婕不明白他的意思,不過,卻清楚他是在嫌她的動作太慢。
  「對不起,我不是……我只是去拿我的背包,還有,我也順便拿了自己的衣服……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讓你等的,對不起……」她再度誠惶誠恐地道歉。
  「你下回最好別再要我等你。」
  淩子寰瞥了一眼她緊緊抱在胸前的背包,冷冷的丟下這句話後,便逕自走出電梯,只是步伐卻不似往日那樣的大,速度也沒有以前那麼的快。
  「我下回不會了。」心婕小聲地回答。
  她加快腳步緊追在他的身後,一直與他保待兩小步的距離,水汪汪的美眸滿含欣賞地望著他偉岸的背影和優雅的步伐。
  心婕跟著淩子寰上了車,一路上,見淩子寰仍是冷著一張臉沉默不語,她也只得乖乖的坐在一旁,不敢出聲。
  直到車子轉人一扇鏤花的大門,心婕驚訝的張大眼,望著車道兩旁占地廣闊的翠綠草坪、不知名的綠樹和假山假水,以及車道盡頭一楝維多利亞式的三層樓洋房。
  來到香港兩年,即使她再土,也知道在寸土寸金的香港來說,這樣占地遼闊的豪宅會有多昂貴,更別提這裡還是位於上流社會的富豪所喜歡聚居的淺水灣。
  「這裡……是你家嗎?」下了車,心婕瞠大好奇的眼開口問。
  「嗯!」淩子寰隨意的應了一聲,有點受不了她那一臉「大驚小怪」的表情。
  「哇!好漂亮喔!」走進氣派的大廳後,精緻豪華的裝潢令她像個十足的士包子般張大了嘴巴。
  光滑的黑色大理石地板,在水晶燈的照耀下閃閃發亮,一組淺棕色的真皮大沙發,看起來柔軟舒適得跟腳下那塊圖案精美的地毯一樣,讓人有種想躺上去的衝動。
  而落地玻璃外一望無際的維多利亞海景,則像是一幅上好的畫似的,讓人看得心曠神怡。
  一向生活在赤貧邊緣的心婕,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屋子,一時之間忍不
  住看呆了眼,偶爾還會發出難以置信的讚歎聲。
  然而,她出自真心的欣賞,卻被淩子寰當成「拜金一的行為,他不自覺地厭惡的擰起眉頭。
  「你這幾天就住這個房間。」他直接把她帶到走廊盡頭的一間房間。「若是沒有叫你,不得上樓去。」吩咐完,他就轉身往外走去。
  「呃!淩先生,我的手已經不累了,可以……」
  淩子寰背著她點點頭,然後繼續往前走,心婕見狀,欣喜的跟了上去。
  ???
  由於習慣了金蘭閣那種日夜顛倒的工作時間,心婕雖然一直到黎明時才入眠,但她卻一反平日睡到中午的習慣,清晨七點醒過來後,就再也睡不著了,不過,她還是在柔軟的床上多賴了一會兒。
  她歡喜地打量著眼前的一切,心想,這間套房真的好大,光是房間就比她所租的那間小房子大了兩倍,且窗明几淨,甚至還備有全套的衛浴設備。
  而且,這張床可說是她這輩子睡過最柔軟的床她留戀地摸摸身下的床墊,才下床走進相連的浴室裡。
  天真的她並不知道這其實是一間傭人房,也是一般建築商在建所謂的豪宅時,所迎合客人的一種附加品。
  梳洗過後,她走進大廳,卻意外地看到兩個穿制服的女人正在擦拭著窗戶和桌子,見到心婕,她們似乎也覺得很意外。
  跟她們聊了一下,心婕信步走到花園,看見兩個園丁正在忙碌著,她再往屋後走去,卻看到淩子寰正在游泳池旁,用右手單掌撐著做掌上壓。
  他並沒有注意到心婕,她猶豫著是該跟他打聲招呼,或者該默不作聲地退回去?可她的腳卻像生了根似的,眼睛也仿佛有自由意志般地定在他上下起伏的背上。
  陽光下,他流著汗的背肌閃閃生光,那上下起伏的動作揉和了威猛和優雅,令她目眩神迷得屏住了呼吸,連白皙的嫩頰也不自覺地染上了紅暈。
  良久,淩子寰才發現似乎有人在一旁,於是抬頭看了一眼。
  「呃!淩……淩先生,早!」心婕結結巴巴地說。
  在她說話的同時,淩子寰卻猛地頓住動作,一躍而起,用毛巾隨意地抹了一下額際的汗水,隨即眯起眼,直勾勾地盯著她看,仿佛第一次看見她似的。
  心婕被他盯得感到一陣心慌,不知所措地捏緊兩側的牛仔褲,呼吸愈來愈急促,喉嚨也愈來愈乾渴,令她無意識地頻頻吞咽著口水。
  淩子寰的黑眸隨著她的動作往下遊移至她白嫩的脖子處……
  「對……對不起,打擾你做運動了。」發覺到自己「犯了錯」,心婕害怕得垂下頭,只敢偷偷的用眼角餘光看他。
  淩子寰別開眼,沒應她,只是用毛巾擦拭著胸前。
  見他沒有罵人,心婕這才放了點心,又鼓起勇氣道:「你做完運動後,我幫你按摩。」
  淩子寰瞥她一眼,淡漠地道:「不用了,等我晚上回來再做。」隨即從她的身邊走過。
  心婕再次呆呆地凝望著他的背影。
  @@@
  「行了!」
  正專注地幫淩子寰按摩的心婕楞了一下,隨即道:「淩先生,請再讓我幫你多按一會兒,你的傷……」
  「我說行了就行了,你還在那兒羅唆什麼?」淩子寰以嚴厲的語氣打斷她。
  心婕立刻咬住下唇,不敢再多說。
  這已經是她來這兒的第四天了,不知道是否是因為她的技術不夠好,對他肩上的傷沒有實質的幫助,還是有別的原因,他好像越來越不喜歡她的按摩了,從開始的兩個小時,到今天,都還沒半個鏡頭,他就要她住手了。
  而且,他似乎越來越討厭見到她,尤其是這兩天,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每次都會瞪她,神情厭惡得好像看到了什麼讓他作嘔的東西似的。
  當然,她不敢怨他,只是,被自己衷心感激的恩人如此的厭惡,令她感到相當的難過。
  「你還杵在這兒做什麼?」淩子寰的語氣更差了。
  「呃!對不起。」心婕忙走向門口,在打開門的刹那,她猶豫了一下,隨即細聲地詢問著仍舊趴躺著的他,「我……我餓了,想煮個面吃,不知你要不要?」
  住了這些天,她知道他的那些傭人都是不留宿的,只有在淩氏幾個兄弟來香港出差時,廚娘英姨才會留下,直到伺候主人吃完晚飯後離開,要不然,平時他們全都會在五點鐘左右就走人。
  而今晚,她聽英姨說,他下班回來後,就說今晚不吃飯,然後便一直待在樓上,直到剛才近十二點的時候,才下樓叫她上來幫他按摩。
  過了好一會兒,她還聽不見他的回音,所以,她偷偷地覷了他一眼,卻被他兇狠的目光瞪個正著,嚇得她立即垂下眼瞼,不知所措地呆立在原地。
  片刻後,他的斥喝聲傳來。「要煮達快不去煮!」
  「呃!是。」心婕趕緊往外走去。
  雖然他是惡聲惡氣的,可是,能多為他做一點事,心婕還是覺得很開心,所以又多煎了幾片火腿。
  把面端到飯廳裡給他後,她又回到廚房清洗了一下鍋子,這才在廚房的餐桌旁坐下來。
  從其他傭人的嘴裡,她知道下人都是在廚房裡吃東西的,所以,她很安分地每次都跟其他的傭人待在廚房裡一起吃。
  就在她拿起筷子的時候,卻見從來未曾在廚房出現過的淩子寰竟端著碗晃了進來。
  她一楞,連忙站起來。「淩先生,我來收拾就好了。」隨即伸手要接過他手中的碗,卻見到他只吃了一半。
  淩子寰沒有理她,端著碗逕自在桌旁坐下,又在她錯愕的目光下,公然夾走她碗面上僅有的兩片火腿。
  「要吃再去煎。」他淡淡地說著,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心婕愣愣地眨了幾下眼。「不……不用了,我吃面就行了。」
  「叫你煎就去煎!」他不悅的斜睨她一眼。
  心婕發覺,他終於第一次不再用「瞪」的方式看她了,而且,口氣跟之前相比也「和善」了許多,同時令她安心了許多。
  「多前幾片給我,再前個荷包蛋。」淩子寰再度漠然地說。
  「呃!我馬上去。」心婕急切的跳起來。
  他恐怕是餓壞了!她暗忖著,動作迅速地忙碌起來。
  半晌後,當他終於吃完碗裡的面後,心婕又溫柔的開口問「這樣就夠了嗎?鍋裡還有些面,你還要不要再添一點?」
  這女人在說什麼白癡話啊?他總共已經吃了八大片火腿,兩個荷包蛋和一大湯碗面了,她居然還問他夠不夠?
  「夠了!」他面無表情的回答。
  「那你要不要喝杯咖啡,還是其他的飲料?」
  臀部已抬離椅子的淩子寰,默不作聲的抬眼看向她,卻見她一張小臉上盈滿了期盼,身子竟不由自主地往下沉,坐回原位,點了點頭。
  「我很快,只要一下子就行了。」心婕喜孜孜地說,又細心地問「你要加多少匙糖和奶精?」
  「加點奶精就行了,不要糖。」
  淩子寰看著她忙碌的身影,不知為何,竟突然覺得一顆心像是被什麼給漲滿了似的。
  心婕小心翼翼的將咖啡放在他面前的桌上,戰戰兢兢的說:「你試試看。」
  他緩緩的輕啜了一口後,點點頭,「嗯!不錯。」同時看見她的俏顏在瞬間發光,仿佛中了大獎一般,他的心頓時像被不知名的重物擊中一般,令他有些難受。
  「你在高興什麼?」當這句話衝口而出時.他立即懊悔了起來--他管她在高興什麼啊?
  心婕羞怯地笑了笑。「我……我很高興能為你做點事。」
  淩子寰的眸光閃了一閃,神情顯得有些怪異。
  「你救了我的命,我一直不知道能用什麼方法報答你。」心婕繼續道。
  不知為何,這個答案令他相當的不悅,俊顏頓時沉了下來。
  要不是他不喜歡說話,他會告訴這個白癡女人,他根本沒有出手救過她,兩次幫她解圍,其實都是無意間造成的。
  「你幾歲了?」他隨口問道。
  心婕愣了一下才回答,「二十一歲。」
  活了二十一年還這麼白癡,那他乾脆就讓她白癡一輩子好了!只是,在他的認知裡,女人是這世上最狡猾的動物,所以,一個活了二十一年的女人怎麼可能……
  就在此時,一陣手機的鈴聲陡地響起,仔細一聽,原來是從心婕暫住的那間房裡傳出來的。
  「對不起,我去接一下電……」鈴聲突然中斷,於是心婕就沒再往下說。
  哼!他還真的差點被她故意裝出來的白癡模樣給騙了!淩子寰臉一沉,抹抹嘴後站起身,不悅地命令道:「再上來幫我按摩一會兒。」
  「呃好。」心婕答道,語氣裡有著毫不掩飾的開心。
  淩子寰只是回頭看了她一眼,冷冷的眸光裡不帶任何溫度。
  ???
  心婕賣力地沿著他的脊椎緩緩往下按著,這一次,淩子寰破例「恩准」她按摩他整個背部。
  趴躺著的淩子寰,突然感覺到腰腹間再度竄過一股熱氣,然後胯間的欲望象徵就硬挺了起來,如同這幾天一樣,每當她的手一碰觸到他的身體,他的本能似乎就不受控制了!
  往常,即使他的身體亟需發洩,可若他願意控制的話,都能輕而易舉地壓下那股衝動,然而現在……
  天哪!這該死的女人究竟對他的身體施了什麼「妖法」?
  他煩躁地一翻身,而正彎身專注地按著他的尾椎骨的心婕卻冷不防地身子往後仰,眼見就要跌坐在地。
  淩子寰伸手抓住她,卻抓住了她修長的大腿,他稍稍頓了一下,便伸出另一手拎住她的衣領,雙手往上一提,就狠狠地把她拋上了床。
  小姨臉朝下的猛地撞上床墊,雖然床墊不算很堅硬,可她還是被他摔得七葷八素、眼冒金星。
  看見她整個人趴在床上,雙腿分得大開,動也不動一下,仿佛是女人在迎合男人時的浪蕩姿勢,令淩子寰不屑地撇撇嘴。
  「終於露出真面目了。」他冷冷的低語。
  直到這一刻,他才願意承認,他這幾天莫名的怒氣,都是因為她每每挑逗得他欲火纏身,卻不肯主動開口求他,仿佛是在等他先開口要求她愛他似的。
  哼!她在作夢!他淩子寰要什麼女人沒有?會主動要她這個上不了檯面的女人?再說,她以為他看不出來她那些不入流的伎倆嗎?
  她以為只要不化妝,露出一張純淨細緻的臉,裝出一副純情的模樣,再玩玩這種欲拒還迎的把戲,他就會隨她擺佈,不只滿足她那淫蕩的欲望,還會像個火山孝子似的,將大把大把的銀子往她懷裡送嗎?
  「這會兒終於忍不住了,嗯?哼!小蕩婦一個。」他輕蔑地譏諷她。
  心婕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想要撐起身,可他的動作卻讓她倏地渾身僵硬。
  「你要做什麼?」她慌亂地大叫。
  在此同時,淩子寰一把掀起她的裙擺,猛地撕開她的內褲。
  「想要我玩你,下回就用求的。」他高傲的說。
  他的心中驀地泛起一股怒意,因為,她居然僅只是這樣趴著,就撩撥得他的男性本能僨張得更厲害、更疼痛,以至於他連一秒鐘都不能再等待!
  他火大的把她雪潤的大腿粗魯地扳得更開,讓她的女性密地赤裸裸的呈現在他的面前。
  一切都在數秒鐘之內發生,心婕還來不及反應,就感覺到有一根巨大熾熱的棒子侵入她的股間……
  「啊--」她淒厲的喊聲響徹雲宵,可已陷入疼痛中的她卻沒聽見。
  「你鬼叫什麼?」淩子寰冷喝一聲,然後,難以置信地望著身下癱軟的女體--
  她竟然敢給他昏死過去?
  「你不要給我裝死!」他扳過她的臉蛋,卻見她雙眼緊閉,臉白唇青,看樣子不像是在作假。
  想要懲罰她的怒氣無處宣洩,令他氣得只想狠狠地貫穿她,卻不知為何,他終究沒有那樣做,反而將自己只進去了一點點的火熱欲望撤了出來,只因她那兒根本幹得令他只擠進去一點點後,就再也寸步難行。
  他挫敗地捶了一下床墊,翻身躺在床上,抬起腳就想把她踹下床,不過,抬起的腳卻頓在半空中,沒真的踹下去。他恨恨的詛咒了一聲,起身走進浴室,打開蓮蓬頭讓水兜頭淋下。
  再出來時,卻見她正緩緩地翻著身子。
  他眯起眼,直覺地認為剛才是她欺騙了他,她根本就不是真的昏過去,否則怎麼可能會這麼巧,他才一出來,她就醒了?
  可看著她光裸的下身,他好不容易才用冷水澆熄的欲望,卻再度高昂了起來。
  「去給我找個妓女來。」想跟他玩把戲?哼!她以為他非得用她的身子才能發洩嗎?作夢!
  心婕渾沌的意識被他的吼聲吼得徹底清醒過來,她驚悸地睜開眼,卻對上他目露凶光的黑眸,嚇得抖了一下。
  「我……我不認……不認識……」
  淩子寰一個跨步上前,用力捏住她的下顎。「你會不認識妓女?你本身不就是個妓女嗎?還有,你那些姊妹,有哪一個不是妓女的?嗯?」
  「我……我不是妓……」
  淩子寰再一使勁兒,捏疼了她的下顎,也令她梗住了聲。
  「我警告你別再跟我玩把戲。」這年頭,號稱是良家婦女的女人,尚且張開腿給不同的男人玩,像她在那種地方上班的按摩女郎,怎麼可能不接客?她想騙鬼呀?
  而且,剛才那度晚了,還有人打電話給她,顯然是她的那些老相好想找她共度春宵。
  下顎傳來的劇痛,令心婕疼得猛地抽氣,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用乞憐的眼光看著他,希望他能放開她。
  但她那可憐兮兮的模樣,卻反而更加挑動淩子寰的欲望,讓他想盡情地蹂躪她,可他才不會如她的願,讓她以為她的身子對他有強烈的吸引力。
  「還不去給我找個像樣一點的妓女!」他放開她,見她囁嚅著雙唇還想說什麼,腹部的疼痛讓他暴躁地揚高聲音喝道:「再給我羅唆一個字,我就剝了你的皮!」
  聞言,心婕不敢再惹他,連忙奔出房問,在離開他的視線範圍後,她才放心的貼著牆喘氣。
  天啊,他凶起來好可怕喔!
  她悶悶的走下樓梯,感覺到自己的雙腿間仍有些疼痛,不過,憑著女性的直覺,她知道他們剛才並沒有真的發生關係。
  雖然她很驚訝他會有剛才那些舉動,可在金蘭閣工作了一段時間,她多少也聽其他同事講過有關男女之間的事,像秦紅就說過,男人是被欲望主宰的動物,當他們的欲望在得不到紓解的情況下,脾氣就會變得很暴烈。
  所以,她一點部不怪淩子寰剛才粗暴的舉動,畢竟,他是被男性本能所驅使的。
  也因此,在她的心目中,他仍是那個救了她一命的好心人。
  其實,她早有心理準備要將身子給他,畢竟,如果不是他,她早就被陸軍強暴,甚至被陸軍殺了,所以,嚴格來說,她的命是屬於他的,他要對她怎麼樣,她都會毫無異議的接受。
  只是,幾天來,他都不大理睬她,她還以為他是對她一點「性趣」都沒有,所以,她剛才才會被他突來的舉動嚇了一大跳。
  或許,他並不是真的對她有興趣,瞧他,立刻就要她去找別的女人了,不是嗎?
  想到他還在房裡等著,她立刻下樓回到房問,拿起手機撥號。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口有些酸酸澀澀的感覺,很是難受,但她還是從自己的手機上尋到秦紅的號碼,然後按下按鍵。
  畢竟,他是她的恩人,他要她做什麼事,她都會照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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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8-2 01:28:25
第四章
  
  「進來!」
  聽到他的回應聲,心婕輕輕地打開房門探頭進去。
  「淩先生,我已經替你找到了我的一個朋友……」
  背靠在床上的淩子寰臉一沉,冷哼一聲打斷她。「你這皮條客的效率還滿快的嘛!」
  這個形容詞真是太難聽了!心婕委屈地偷偷瞄他,卻不意對上他閃著寒光的黑眸,嚇得她的眼瞼又自動垂下。
  「怎麼,嫌難聽是不是?那鴇母怎麼樣?」不知為何,只要見到她,他就有一肚子氣,向來不輕易開的金口忍不住就是要罵一罵她,管他罵得有理還是無理,總之,他就是想出一出心中的鳥氣。
  鴇母?!那簡直是更難聽了,可心婕沒那個膽子反駁他。
  「只是……只是我的朋友想……想問多少錢,還有,是不是要過夜?」她低聲說出上樓來的目的。
  因為剛好秦紅有個客人有意思要帶她出場,所以,她想評估一下,看看哪邊比較符合經濟效益?
  妓女果然是妓女,開口閉口就是要錢!火大的淩子寰,惱怒的把這個也算到她的頭上了。
  「你一晚要多少?我加十倍給她,畢竟,你實在是太爛了!」他惡意地說。
  「我……我真的不是……那種女人,請你相信我。」心婕咬著下唇,低聲為自己辯解。
  不知道為什麼,他老是把她當成妓女看,可她實在不是啊!他罵她其他的話,她都不會放在心上,然而,唯獨這一點,她希望他能明白。
  「不是妓女?難不成你還是聖女?」他冷笑著嘲弄道。
  「我……我……我真的沒做過……」她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了。
  「過來!」他冷冷的命令。
  見他眼中閃著怒色,心婕畏懼地不敢上前。
  「聽見沒有?」淩子寰不耐煩的低喝。
  心婕只好戰戰兢兢地走到他的床前,卻冷不防的被他用力一扯,再度狼狽的摔跌在床上,所不同的是,這次她是正面向上。
  看見她翻起的裙擺中露出黑色的三角地帶,淩子寰的俊臉頓時更加陰沉了。
  「不是妓女?不是妓女會不穿內褲的進到男人的房裡?」
  「可……那是因為剛剛……被你……撕碎的。」難不成他忘了嗎?心婕小小聲地提醒他,面紅耳赤地想要合上雙腿,卻被他用雙手撐得更開。
  「你下樓的時候幹嘛不穿?」哼!她分明就是為了要方便他侵犯她嘛!還多此一舉的狡辯!
  他緊盯著她那粉紅色的花穴,這是他第一次仔細地看一個女人的秘密花園,他必須承認她的小穴非常漂亮、迷人,這樣鮮嫩的色澤和那細小得似乎連一根手指都戳不進去的小穴口,讓不知情的人看了,還以為是屬於未經人事的少女所有的,也足以令男人為之瘋狂、沉淪……
  怪不得她喜歡裝純情,她確實有這個本錢,想必以這一招賺了不少男人的錢,哼!
  「那……那是因為我怕你等得……不耐煩……」他注視的目光令心婕感到相當不自在,同時,體內深處也泛起了一股熱意。
  可在他的箝制下,她只能不自在地扭動身子,嬌羞的紅雲佈滿了全身。
  「還敢說自己是聖女?這會兒忍不住發浪了啊?」瞧她扭得那樣起勁,分明就是在誘惑他,而他也確實是被誘惑了。
  不過,他要先揭穿她的西洋鏡,讓她徹底明白他淩子寰不是女人可以欺騙的物件!
  「聖女都有一層薄膜,你有沒有?」他冷聲說著,突然將修長的中指狠狠地插進她的密穴裡。
  「好痛!」心婕哀叫著,花心痛得不斷緊縮,身子則不由自主地僵硬起來。
  淩子寰看都不看她一眼,因為他壓根兒不相信她是真的痛,只認定她又在玩把戲,瞧她把他的手指吸得那麼緊,不就是最佳的證明了嗎?
  這個小浪貨還真是個天生的妓女,一有硬物插進去,就立即吸附得緊緊的,這會兒只怕連空氣都擠不進她的體內了。
  「你這兒被多少男人玩過了?」這個念頭令他的心頭掠過一陣怒意,手指一使勁,硬是在她的窄穴內粗暴的挺進……
  「啊……」劇痛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痛得心婕慘叫出聲,額頭上滲滿了汗珠。
  「你被多少男人戳進去過啊?說!」淩子寰毫無磷杳惜玉之意,急喘著氣,兇惡地再度追問。
  「好……好痛……沒……沒男人……」她氣若遊絲地說,劇烈的疼痛令她的意識逐漸開始渙散。
  「還說謊?看我怎麼整治你!」
  明明是妓女,還要假裝純情玉女,他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表裡不一的女人了!
  淩子寰陰沉著一張俊臉,霍地把她的左腿拉得更開,被她如水蛭般吸住的長指在得到些許空間後,他隨即狠狠地往內探進,卻陡地渾身一僵……
  這一波的疼痛讓心婕連叫都來不及叫,在悶哼一聲後,就又昏了過去!
  真的有一層薄膜?!他終愕地看著她的私密處,彷佛想看進她的體內,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他指頭觸到的那層薄膜?
  但他隨即嗤聲冷笑,他以前也玩過處女,不過,卻有真處女和假處女之別,而身下這個女人,毫無疑問的是個假處女!
  哼!她連這一層都顧慮到了,還真是設想周到啊!而且,把男人喜歡玩處女的心理摸得一清二楚,難怪她一直裝得什麼都不會似的,他差點就被這個心機深沉的女人騙倒了。
  「別給我裝死!」他暴吼一聲,動作粗魯地抽出自己的手。
  這女人就是裝得太過火了,所以,才會令他覺得處處不對勁。他以前玩過的真處女,也還不曾在他一進去就昏死過去,更何況只是一根手指?
  說到底,這該死的假處女,只不過是千方百計的想要從男人的身上多賺點罷了!
  不知是否因為他的吼聲太大,心婕扇了扇彎翹的睫毛,緩緩地張開眼,卻馬上對上他火爆的一張臉,同時,她手中的手機鈴聲也驀地響起。
  「你隨身帶著個手機做什麼?等應召是不是?」他惡聲惡氣的說。
  飽受冤枉的心婕,本來就不擅詞令,更何況如今正面對著她既敬又畏的人,而且,他還一臉火大,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向他解釋。
  「吵死了,還不關掉它?」淩子寰陰驚的眸子閃著熊熊的怒光。「你可別忘了,我包了你十天的場,你給我拿出點職業道德來。」
  心婕打了一個哆嗦,立即順從地準備關掉手機,卻見到手機上顯示出秦紅的電話號碼。
  「對不起,是我的朋友,她在等我的笞覆,麻煩你告訴我……你要給她多少錢,我回覆她之後,就會立刻關掉。」她垂著頭小小聲地說。
  「叫她不用來了!」淩子寰怒聲道,見她不解地看向他,又惡意地說:「因為你已經倒盡了我今晚的胃口。」
  心婕畏縮了一下,愧疚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還賴在我的床上做什麼?告訴你,我已經沒胃口了,你沒聽懂是不是?還不滾回你的房間去!」淩子寰惡狠狠斥道。
  心婕慌忙地爬起身,默默地轉身離去。
  @@@
  黑暗中,心婕坐在沙發上默默地等待著,從那晚起,連著兩天,他都很晚才回家,見到為他等門的她時,總是冷瞪她一眼後,就逕自上樓去了,理也不理她一下。
  突然,外頭的大門傳來聲音,接著,一輛黑色的車子駛了進來。
  心婕緊張地站起來,透過落地玻璃看著他走上臺階,直到他打開客廳的門,她才趕緊垂下頭。
  她偷偷地瞄著地,見他腳步一頓,她知道他又在瞪她了!前兩晚,他也是這樣,每次部瞪得她把想要問的話全吞回肚子裡去。
  「淩……淩先生,你今晚需不需要我幫你按摩?」她鼓足勇氣小聲地問。
  淩子寰回頭看了她一眼。「不用了。」他冷冷地說完,就提步上樓梯。
  「請--請等一下。」心婕著急地叫住他,一抬頭,卻對上他陰沉的臉,嚇得差點又說不下去。
  「如……如果你不需……需要我為你按摩的話,那我就要回公司了。」包一天場要不少錢,可她卻什麼都沒幫到他,這讓她有愧於心。
  「回去?怎麼,嫌沒外快賺是不是?」雖然是疑問句,但事實上,他心裡卻認定她是這麼想的。
  想必是這兩天他沒給她機會接近他,讓她終於知道他不像她以往的那些嫖客,輕易地就被她迷住,任她耍弄,自然也就不能從他身上撈到什麼油水,所以,才急著打退堂鼓,趕著去找另外的凱子大賺一筆。
  「想賺外快是不是?上來!」
  算她好運!今晚他剛好喝了一點酒,又剛好有好幾天沒「發洩」過了,這會兒才會願意勉強地將就一下這個令他厭惡的女人,順便讓她賺一筆。
  望著他高大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心婕咬了咬下唇,想了一下,才快步往樓上走去。
  聽他剛才的話,她知道他又誤會她了,雖然她很怕他,也很怕再次面對那種痛楚,可是,只要他想要她的身子,她還是會心甘情願地把自己獻給他的……
  因為,除了這個身子外,她根本一無所有,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拿什麼來報答他?至於他所說的外快,她知道就算她怎麼解釋,他都聽不進去,只要事後她不收他的任何財物,他自然就會明白她不是那種女人了。
  「你還在蘑菇什麼?還不快過來?」靠在床頭上的淩子寰,沒好氣的瞪了站在門口的她一眼。
  心婕忐忑不安地走到床前,咬著唇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鼓足勇氣低聲道:「請……請你……溫柔一點,好嗎?」
  她從小就怕痛,要是他還是像前兩晚那樣粗魯,說不定她又會痛得昏過去,到時只怕會更惹他生氣。
  淩子寰冷哼一聲,懶得再跟她多說半個字。
  這輩子,他還沒對哪個女人溫柔過,這個惺惺作態得令人生厭的女人,居然異想天開的想要得到他的溫柔?等下輩子吧!
  「上來。」
  心婕壓下心中的恐懼感,緩緩地爬上床,坐在他的身邊,低垂著頭。
  「脫掉內褲。」淩子寰氣惱地瞪了她的頭頂一眼。
  心婕抖著手褪下裙子底下的內褲,臉羞得更紅了,頭也垂得更低了。
  「趴著。」他冷冷的命令著。
  不必與他面對面的姿勢令心婕稍稍松了小口氣,趕緊趴著,繃緊身子等待著他的下一步。
  這該死的女人,都到了這個時候,還不放棄裝模作樣?!看見她整個人趴得筆直,淩子寰心中的一股無名火又竄升了上來。
  「撩起裙子。」他危險的眯起眼,磨著牙說。
  心婕勉強壓抑下強烈的羞恥和恐懼,將裙子撩到腰間。
  淩子寰的眼光從她纖細的足踝緩緩往上移,來到她圓翹似兩團白饅頭的臀瓣上,最後凝定在那閉合的雙腿間的陰影處,烏黑的眼眸掠過一抹幽光。
  「還不把腿張開。」見她必須一個指令才一個動作,淩子寰不耐煩地喝叱著。
  聽出他的不耐和不悅,心婕反射性地張開大腿,隨即一股強大的羞恥感淹沒了她。
  「抬高屁股。」淩子寰的耐性已快被她給磨光了。
  全然沒有經驗的心婕,根本不懂得該如何使力,只能笨拙地一味想要抬高臀部,結果卻是怎麼也抬不高。
  這種笨拙的蠕動方式,令她那雪白細嫩的臀瓣呈現出一陣陣的震顫,令淩子寰只覺得胯間的巨鐵瞬間硬挺得更加難受,不自覺的詛咒了一聲,伸手扯高她的嬌軀,粗魯地調整她的姿勢,讓她跪趴好。
  「我警告你別再裝了!」就算真的是處女,也該見過狗是如何交合的吧?這該死的女人,竟然連假裝也不懂得該有個限度真是笨死了!
  有了前兩次的經驗,他先伸手探向她的密穴,隨即粗魯地詛咒一聲。
  「該死!比沙漠還幹。」要不是他的胯間脹痛得難受,他早就一腳踹她下樓去了。
  想著自己的私密處正整個暴露在他的眼前,心婕就羞得無法自己,如今經他的大手一碰,紅暈更是瞬間自她的臉上蔓延至她的腳底板。
  哼!動也不動一下,難不成還癡心妄想著要他去取悅她?淩子寰惱怒的暗忖著。
  「還不弄濕它。」淩子寰惡聲一喝。
  心婕壓下心中對他的懼怕,側首望向他,低聲問道:「弄……弄濕什麼?」
  至此,淩子寰的耐性終於消失殆盡,他火大得拎高她的衣領,讓她的身子半轉過來,張開嘴似乎正想吼些什麼,可突然間又頓住,原本噴火的雙眸緊盯在她泛紅的俏顏上,然後緩緩掃射過她每一寸裸露在外的肌膚……
  「該死!你到底是不是妓女?」他悶聲吼道。
  心婕在他的怒氣下,微縮著因害怕而發抖的身子。「我……我真的不是。」她委屈地看著他,她都已經說過好多遍了,他還是不肯相信她。
  淩子寰突然相信了她的話,因為,除了沉陷在高潮中的女人外,他還不曾見過有哪個女人會渾身泛紅,也不曾見過臉紅得像猴子屁股般的女人。說實在的,什麼都容易裝,可發自心底的羞澀及臉紅的樣子卻是怎麼裝都裝不來的。
  看來,她那副怯生生的模樣的確不是裝出來的,而她也的確是個處女,還是個白癡的處女!
  一時之間,他反倒不知該用什麼心態來對她了,而這樣的不知所措,令他的心情更加惡劣,忍不住狠狠的瞪視著她。
  「我……我真的……」心婕卻以為他還是不相信她,本想再為自己辯解一下,可在他的瞪視下,她的尾音自動消失掉。
  「你想說什麼?想告訴我你是處女,是吧?」淩子寰冷睨著她。
  心婕的眸光費地一亮。「你……你相信我了?相信我是……嗯!是……」
  「哼!處女又怎麼樣?處女就了不起了嗎?處女就可以理直氣壯地做個床上白癡,處女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挺屍了,是不是?」腹部的脹痛有增無減,令他說出口的話更加的惡毒了。
  「沒……我沒那個意思……」
  「沒那個意思?那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向我強調你是處女,究竟是什麼意思?你喳呼個什麼勁兒啊?哼!也不想想自己幾歲了,還頂著那塊沒用的爛膜,再說, 都是老處女一個了,還有臉跟我大聲嚷嚷!你以為很光榮嗎?難不成要我頒一塊貞節牌坊給你?還是要我幫你公告天下?」他一聲大過一聲地逼問到她的面前。
  「我……我沒……沒有大聲嚷嚷。」她小小聲的反駁。
  這真是天大的冤枉呀!他那麼凶,她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怎麼敢跟他大聲嚷嚷?心婕覺得委屈極了,卻只敢小小聲地為自己辯解一下。
  「你還敢頂嘴!」他惡狠狠的瞪著她。
  他突然暴喝一聲,嚇得原本就已經非常害怕的心婕頓時蜷縮成一團,緊咬著下唇,再也不敢吭聲。
  眼見她嬌小的身子直發抖,原本嫩紅的下唇被她咬得死白,清靈的眸中盈滿了驚懼,活像是被他毒打了一頓似的,讓淩子寰頓時更加火冒三丈,真想一拳揍在她粉嫩圓翹的小屁股上。
  該死的女人!他都還沒動她一根寒毛,她就給他擺出這副小媳婦模樣,難不成她以為他不敢揍她嗎?
  「滾出去!」他暴躁得惡聲暴吼,垂在身側的手捏了又緊,緊了又松。
  哼!他才不是憐香惜王,只不過是懶得動手教訓她這個白癡罷了。
  心婕彈跳下床,一秒也不敢停留地一溜煙朝門外跑去,活像有惡鬼在追她似的。
  
  沖了一個冷水澡後,淩子寰把自己拋上床,身體的燥熱感雖是降溫了,可胸口卻梗著一股悶氣,令他沒來由地感到煩躁不安。
  就在此時,床柱上連接整間屋子保全系統的感應器卻突然震動了起來這是有人強行要侵入屋子的訊號,但這一帶的治安向來良好,自他買了這間屋子後,還不曾發生過這種事。
  淩子寰全身戒備的翻身跳下床,嘴角帶著一抹陰狠的快意。
  剛好地正想找個人來發洩一下胸口的那股悶氣,那個不知死活的宵小居然自動送上門來,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他走進健身室的角落,順手拿了一支高爾夫球球杆。
  下了樓之後,他本是朝門口走去的,卻不知為何,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通往廚房和工人房的走廊,腳步頓時一窒,轉了個身又往回走。
  他當然不是關心她的死活,只是要先去警告那膽子比蚊子還小的女人,要她乖乖的待在房裡,免得待會兒他把那個宵小當肉餅來打的時候,她卻半途跑出來,給他來個驚聲尖叫或昏死過去,擾了他的興頭。
  可是,他卻沒有深究為何情緒一向不曾被任阿女人擾亂過的他,會怕被這個才住進來沒幾天的女人給擾亂了……
  幾個大步走到她的房門前,他敲也沒敲一下,就直接打開它,卻沒看到她在床上。
  他一愣,疾步走過去打開浴室的門,在看到同樣空無一人時,高大的身軀更是猛地一僵,難不成這個女人已經被那宵小抓住了?
  他並沒有發覺自己的雙眉竟因這個念頭而打了個死結。
  他疾步走出她的房間,在樓下繞了一圈後,確定她真的不見了,立即從廚房的後門進入花園,再繞道屋前。
  賊人的動作會如此迅速,顯然不只一個人,可他們卻又沒上樓,也沒在屋裡搜掠財物,難道說……他們求的不是財,只是想抓那個女人?會是陸軍那夥人嗎?
  想到此,他心一凜,頓時握緊了球捍,沒發覺自己渾身射出的皆是殺氣。
  思索間,大門已然在望,可當他看見站在大門後的那抹嬌小身影時,卻氣得他猛地揮杆擊向一旁的花盆。
  「砰!」連續幾聲轟然巨響,嚇得正在努力轉動鎖,卻怎麼也轉不開的心婕尖叫著跳了起來,一回身,就對上雙眼噴火的淩子寰,頓時更嚇得她癱軟在鏤花的鐵門上。
  「你最好解釋清楚,你三更半夜鬼鬼祟祟的要去哪裡?」淩子寰咬牙切齒地迸出質問。
  「是……是你……叫……叫我走的。」難不成他忘了嗎?
  「我什麼時候叫你走了?」他火大地吼回去。
  心婕瑟縮了一下,嚅囁著道:「你……你剛才……叫……叫我……滾……滾出去。」所以,她就照他的意思,收拾好自己的衣物,馬上想要離開了,難道她又做錯了嗎?
  淩子寰瞪著她的頭頂,恨不得掐死她。「我記得我不只一回叫你滾,那為何上次不見你滾?」
  「上……上次……你……你叫我……叫我滾……滾回我的房間……所以……」
  聞言,淩子寰差點忍俊不住,沖天的怒氣登時全都消失了。
  「這麼說,我說過的每一句話,你都聽得很仔細了?」他好整以暇的問。
  「嗯!是的。」她何止聽得很仔細,還將它當作聖旨般的奉行著。
  「那麼,我叫你滾的時候,你為什麼還用雙腳走?」雖然聲音中已沒了怒意,可他的話卻充滿了惡意。
  「嘎?」心婕抬起頭,睜大清靈的水眸愣愣地望著地。
  「怎麼?沒聽清楚嗎?」他的嗓音仍是冷冷的,不過,嘴角卻詭異地微微往上彎。
  「這……真的要……這樣嗎?」心婕怯怯地看著他。
  這女人真是笨得無藥可救!淩子寰沒好氣地搖搖頭。「用走的就行了。」
  心婕這才松了一口氣,點點頭道:「可是,這道鎖我怎麼打都打不開。」這真是很沒道理的事,她也曾經出過門,往常只要按一下就行了,但今晚卻怎麼按都打不開。
  「你當然打不開。」淩子寰淡淡地說。
  每晚他回家後,部會啟動保全系統,一旦有人進出,感應器就會立即提醒他,只是他剛才怎麼也想不到,竟然是她要出去。
  「那……請你打開它,好嗎?我馬上就走。」她唯唯諾諾的請求著。
  「滾回你的房間吧!」聞言,他不禁又火大了。
  他帶頭往屋裡走去,在走了幾步後,卻沒有聽見跟來的腳步聲,他猛地一回頭,發現她仍咬著唇站在原地,一臉悲慘地看著他。
  「以後叫你滾的時候,用走的就行了。」
  依這小妮子笨成這樣的情況看來,下回他若是再要她滾的時候,說不定她真的會用「滾」的呢!
  他的話對她來說彷如天籟,心婕的小臉驀地一亮,趕緊小跑步跟上他,好像深怕他會反悔似的。
  「謝謝,謝謝你!」心婕感激得好像他給了她天大的恩惠似的。
  淩子寰忍不住莞而一笑,只不過是隨口的一句話,就讓她感激成這樣了,這小妮子究竟是太蠢,還是太天真了?
  不過無論是愚蠢或是天真,似乎都觸動了他心中某個柔軟的部位。
  「你笑起來比平時好看很多耶!」這是心婕首次看到他的笑,於是,在驚訝之餘,想也沒想的就說出心裡的話。
  雖然也曾有許多女人讚美過他,可不知為阿,這回他卻覺得有點尷尬,淩子寰訕訕地清清乾澀的喉嚨。
  發覺到自己說了什麼話,心婕立即面紅耳赤起來,「呃!對……對不起……我……我這就回房。」她拔腿就往房間走去。
  「慢著。」
  心婕的身子一僵,轉身怯懦地面對他。是不是她剛才說了不該說的話。所以他又不高興了,又要她走了?
  「去幫我下個面。」他淡漠的說。
  「嗄?呃!好,我……我馬上去。」她驚喜地看他一眼,然後快速地轉往廚房裡去。
  淩子寰立在原地,好半晌後,才慢慢踱進廚房裡。
  見她專心一意地忙碌著,並沒有發覺他的到來,淩子寰忍不住臉一沉,重重地在桌旁坐下來。
  聽到聲響,心便回過頭來,笑著說:「對……對不起,請你再等幾分鐘,馬上就好了。」
  見他仍是一貫的沒有回應,她只好回身繼續忙著手上的動作。
  沉默中,她插放在牛仔褲裡頭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心婕連忙拿出來接聽。
  由於先前秦紅說她有個客人要請售貨員,問她想不想去試試看,所以,這兩天來,心婕一直很心急地等著秦紅的消息。
  只是,一聽秦紅說完話後,她原本充滿期待的臉色就黯了下來,原來,那個人的店鋪開在遊樂區,所以,所謂的人必須會說英文,還要懂點日文,而她,光是英文就不行了,更別提日文了。
  電話那頭的秦紅,敏感的發覺心婕似乎很失望,所以,一逕地安慰著她,但心婕的心情仍是相當沉重。
  她只要一想到淩子寰對做她們這一行的女子的看法,她就更加想快點轉行,如今好不容易才盼到一個機會,卻沒想到……
  淩子寰見她無視於他的存在,竟當著他的面跟別人聊得那麼「起勁」時,他就覺得越來越火大,甚至從黑眸中噴出幾乎可以燃燒她的高溫,可她卻笨笨的沒有發覺他的火氣,令他更是火冒三丈,一伸手,粗魯地搶走她手中的手機。
  心婕錯愕地看著他拿著她的手機聽了一下,隨即重重地關了機,然後丟在桌上。
  淩子寰瞪視著她,臉上的神情是前所未有過的厭惡,且霍然轉身朝門外走去。
  「呃!淩……淩先生,面熟……」
  「不吃了!」他怒聲喝道。
  心婕停下追他的腳步,委屈的緊咬著下唇,望著他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轉彎處。
  片刻後,傳來一記重重的甩門聲。
  心婕瑟縮了一下,小臉上盛滿了哀愁和困惑,她又做錯了什麼讓他氣成那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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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8-2 01:28:51
第五章
  
   聽到車聲,心婕霍地站起身,下意識地握住因緊張而微濕的小手,連呼吸也不知不覺中屏住了。
  已經是最後一晚了,這幾天,他又連看都不看她一眼,更別提讓她幫他按摩了,可她還是忍不住希望今晚會有例外,因為,她實在很希望能為這個曾經救了她的命的恩人多做一點事。
  若他還是不願意的話,她也希望能誠心誠意地跟他道個謝,順便跟他道別,今天過後,他們大概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了……
  門被打開來,她怯怯地抬起頭,卻整個人猛地僵住,想了一整天的那幾句話,頓時卡在喉嚨裡。
  不同於往日,今晚他並非一個人獨自回來,他的身邊還有一個女人,一個貌若天仙,氣質高貴,且打扮得優雅美麗的女人。
  指甲指入掌心的刺痛感,讓心婕從發愣中回過神來。
  站在一起的他們,男的俊、女的俏,看起來就像一對金童玉女似的,彷佛是老天爺特意為他們彼此訂作了對方。
  那畫面看起來就像是一幅美不勝收的名畫,而她這個多餘的人,卻殺風景地破壞了這個畫面。心底驟然升起的自慚形穢的感覺,令她匆匆的拔腿往內走去,因為,他們顯然是一對情侶,她不該打擾他們的獨處。
  「慢著。」
  淩子寰沉冷不悅的嗓音令她不得不停下腳步,緩緩的轉過身,怯怯地看著他。
  「子寰,你怎麼會請一個這麼小的女傭呢?」崔玉姿輕輕地倚向身旁的淩子寰,見沒被推開,一抹驚喜倏地閃過她精心描繪過的美眸,言語姿態頓時也有點放肆了起來。
  「本地的傭人真難調教,一點禮貌都沒有,見了主人也不懂得打聲招呼,像我家的那幾個,也著實費了我兩個月的工夫,才讓他們學會了一些規矩。」
  「對……對不起,淩先生……小姐我……我去幫你們泡咖啡。」心婕很安分地把自己當作是傭人。
  「不必了。」淩子寰冷峻地下令,黑眸掠過一絲怒光。「去把大廳裡的燈開到最亮。」
  心婕迅速地照做,霎時,整個大廳燈火通明得讓她幾乎睜不開眼來。
  「淩先生,如果您沒什麼吩咐的話,我先下去……」她恭敬的說。
  「過去那邊坐好。」
  看他伸手指向大廳裡的單人沙發,心婕錯愕地看著他,只見他那深邃的黑眸正閃著一抹詭譎的光芒,臉上的神情也比平日更莫測高深了。
  她驀地覺得有點不安,不過,她當然還是乖乖地照他的指示去做。
  接著,他面向崔玉姿,並往那張大沙髮指了一指,然後斜睨著心婕,冷聲道:「今晚,你給我好好的看清楚,什麼才是真正的女人,也給我好好的學一學,怎樣做個真正的女人!」
  心婕聽得一頭霧水,可是卻不敢問他究竟要怎麼樣?只是習慣性乖順地點點頭。
  不過,經驗老道的崔玉姿卻一點即通,隨即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美眸。
  「這……這怎麼……怎麼可以?要是……要是傳……傳出去的話……」
  「哦?既然霍夫人這麼矜持……那我也就不勉強了。」淩子寰那如刀刻般的俊臉上,淨是嘲弄的神色。
  崔玉姿在顏面和自身的欲望中掙扎著,畢竟,她是個有夫之婦,而且,她的丈夫更是香港上流社會有頭有臉的人啊!今晚這件事,要是傳到她那丈夫的耳裡,她可不敢想像後果。
  然而,眼前站著的是她十年來不曾忘懷過的男人.她懷念他灼熱的吻、壯碩的胸膛、溫暖的體溫,還有他那僅僅只是隔著褲子,她就能感覺得到的巨大男性欲望……
  說來諷刺,自十六歲起就放縱自己與不同男性交歡的她,在十九歲那年遇到淩子寰,並與他熱戀了半年多,然而,在這其中,他們卻從未結合過。
  更諷刺的是,淩子寰一直把她當成是聖女貞德般的對待,除了偶爾的熱吻外,頂多也只是愛撫她而已,但每每當她覺得欲火焚身時,他卻又會立刻停止,不再繼續下去,說什麼不願在婚前褻瀆了她的純潔。
  雖然她明示暗示過他好幾回,表示自己願意與他更進一步,可他卻執意要等到新婚之夜。
  眼見他如此堅持地維護她的「純潔」,她只能像啞巴吃黃連似的,在他面前繼續做個「高貴聖潔的淑女」可暗地裡,她卻一直幻想著被他壯碩陽剛的身軀強勁地佔有的滋味。
  也因此,在與他談精神戀愛時,她也同時在他人的懷抱中,找尋肉體上的歡愉。
  最後,當出身世家的霍玉傑出現在她的面前,她不禁下意識的拿他和淩子寰相比,而她馬上就有了不同的決定!
  當時,依她的觀察,與她同在美國留學的淩子寰,雖非窮苦的留學生,但其家世背景在與出身香港十大富豪之家的霍玉傑相較,自然是有了天壤之別。
  於是,為了日後的幸福著想,她立即決定要使出全力,緊緊抓住霍玉傑這張長期飯票,也為了要迎合霍玉傑花一兒公子的心性,她終究無法持續保全自己「純真」的形象,直至某天,終於被淩子寰目睹她與霍玉傑在車中交歡的畫面。
  自那天起,淩子寰便不曾再來找過她,而她也打鐵趁熱,趕緊下嫁給霍玉傑,跟他一起回香港,自此,她和淩子寰便不會再見過面。
  直到四年前,淩氏大舉進軍香港的地產界,以雄厚的資本和銳利的眼光,連續做了許多漂亮的出擊,引起香港商界的一陣震盪。
  她在打聽之下,才知道當年的戀人,如今的成就竟然比她的丈夫更輝煌,所以,四年來只要淩子寰會出席的宴會,她必定盛裝以赴,只是,每一次的見面,他卻都只當她是個陌生人一般。
  她心中當然明白,想要舊情複燃,覆水重收是不可能了,不過今晚,他卻破天荒地帶她回家,她雖明白這只是短暫的男女遊戲,可她卻非常樂意,也非常期待……期待被這個十年來常常出現在她夢中的男人所佔有……
  所以,在短暫的猶豫之後,她立即大方的走向沙發,撩起絲質的長裙。
  心婕睜大眼,看著崔玉姿跪趴在大沙發上,姿勢就像那晚她被淩子寰調整過後的樣子,心中隱隱明白淩子寰要她看什麼了!
  心婕更震驚地發現,崔玉姿的裙內居然只有吊帶襪,而雙腿大開的她,將那片女性私密的風光赤裸裸的暴露在她的眼前。
  「看到了嗎?一個真正的女人,就該永遠保持著這種濕度--」淩子寰轉頭對著雙眼瞠直的心婕說。
  心婕驀地從怔愣中回過神來,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盯著另一個女人的私密處直看,而且旁邊還站著一個男人!
  她立即反射性地閉上雙眼,同時為這不知該形容為活色生香,或是淫亂的一幕,而覺得羞赧難當。
  淩子寰盯著她泛紅的臉蛋,懊惱地發現,一路上,崔玉姿如何的對他搔首弄姿,他都不曾有過任何反應的男性雄風,此時竟立即鼓脹了起來。
  「你給我睜大眼睛,好好的看清楚!」胯間的疼痛令他的語氣惡劣至極。
  心婕不敢違逆他的意思,只好微微地睜開眼,斜膘向翹著屁股扭動的崔玉姿。
  見心婕露出一副偷窺者的模樣,淩子寰忍不住沒好氣地悶哼了一聲。
  「子寰……」崔玉姿喘息地低喊著,一路上,他清爽的男性氣味早已熏得她神魂顛倒了,這會兒,她一心一意只想被他佔有,可他卻遲遲沒有行動,讓她好生懊惱。
  淩子寰沒有理會她,逕自盯著心婕挑明瞭道:「只有這樣濕淋淋的,才能方便男人進去,懂不懂?」
  心婕驚恐的看著崔玉姿那被一層透明的汁液浸濕的女性密地,一知半解地點點頭。
  「子寰……快點……求你……」崔玉姿發浪地哀求著。
  淩子寰看著心婕益發紅豔的小臉蛋兒,胯間的硬挺登時疼痛加劇,他「唰!」的一聲拉下拉鍊。
  看見他竟然當著她的面做這個動作,心婕在驚嚇之餘,立即本能的緊閉上雙眼。
  淩子寰不悅地沉下臉,睇著她那彷佛快哭出來的委屈表情,斥責的話遲遲沒有說出口,只是氣腦地背過身去,迅速地為自己做好安全措施後,他把所有的怒氣狠狠地貫進崔玉姿的體內……
  「啊……噢……」
  隨著淩子寰激烈的衝刺!崔王姿不斷發出近似痛苦的歡愉聲。
  毫無經驗的心婕,只當崔玉姿正承受著她所承受過的那種痛苦,不自覺的對這個女人深表同情,然而,她又不敢出言阻止淩子寰的「尋歡作樂」,所以,只能害伯地僵坐在原地,連眼睛也不敢張開。
  崔玉姿的喘息聲和浪叫聲持續不斷地回蕩在屋內,頻頻在前衝刺的淩子寰,整個情緒從索然無味,漸至覺得厭煩。
  「你杵在那兒做什麼?還不給我到前面來好好看著!」他轉頭沒好氣地命令著心婕。
  雖然覺得百般不願,然而,心婕依然遵從他的話去做,垂著首、縮著肩走到他們的正前方,但眼睛卻瞅著地板,說什麼也沒辦法抬起頭看向眼前交纏著的一對男女。
  見她這樣,淩子寰益發怒不可遏,「你擺張哭喪的臉給我看做什麼?」
  好冤枉喔!她哪敢啊?又不是向天借了膽!她悶悶的想著,還委屈地為自己細聲爭辯了一下。「我……我沒有……」
  「哼!掃興。」淩子寰倏地撒出崔玉姿的身體,原始的欲望頓時消失無蹤。
  仍未得到徹底滿足的崔玉姿,像只餓狼般的回身撲向地,緊箍住他的腰身。
  淩子寰一掌推開她,冷聲道:「我不想玩了。」語氣很明顯的是在下逐客令。
  崔玉姿狼狽地跌了個四腳朝天,卻順勢大張著雙腿,毫無廉恥地把自己的幽秘之處朝向他。
  「寰,我知道這十年來,你一定恨死我了,可是,請你不要這樣報復我好嗎?再說,有恨就有愛,我知道你還是深愛著我的!而且,這些年來,我也從未停止愛你啊!求求你……不要這樣,往後我什麼都聽你的,好不好?」
  直到被他深深填滿的那一刻,她才感到後悔,後侮自己錯失了一個英俊多金,以及擁有超強「能力」的男人!
  「給我……求你……寰……」此時,她體內的肉欲戰勝了一切,毫無羞恥之心地一再懇求著眼前這個能帶給她前所未有的滿足感的男人,什麼尊嚴形象都不顧了。
  淩子寰厭惡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下的崔玉姿,不禁懷疑自己當年是否瞎了眼,竟然會將她當成一個高雅純潔的淑女!
  由於母親的水性楊花,導致他嚴格要求自己的另一半,絕對要是個純淨無瑕的女人,而且,必須對他絕對的忠誠,當他遇見有著一副天使面孔的崔玉姿時,他還以為自己終於找到一個理想的伴侶了。
  可沒想到諷刺的是,外表高雅嬌貴的崔玉姿,比起他那淫蕩的母親,並不遜色,一見到有錢的男人,便會毫不猶豫的立刻張開雙腿任人狎玩。
  自此之後,他終於徹底明白,這世上沒有一個女人不淫蕩,也沒有一個女人不愛慕虛榮!
  今晚他會帶她回來,只不過是想要利用她來發洩一下積壓在他體內的那股怒氣罷了,可沒想到,她竟連這一點點的利用價值都沒有。
  「識相點,別讓我丟你出去。」他冷言說著,然後轉身指著心婕道:「你,跟我上樓去。」而後,他就看也不再看崔玉姿一眼,轉身朝樓上走去。
  崔玉姿緩緩的爬起來,不甘心的跺了跺腳,整理好儀容就離開了。
  心婕不知所措地看看崔玉姿的背影,再看看淩子寰的,咬咬唇,這才緩慢地朝樓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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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婕走進淩子寰的房間,卻不見他的人影,不禁愣了一下,隨即聽到浴室裡傳出來的水聲。
  她在沙發上坐下,忐忑不安地等待著他。
  沒多久,淩子寰就只裹著一條浴巾從浴室裡走出來,銳利冷峻的眸光掃向心婕。
  心婕不自在地瑟縮了一下,見他好半晌沒開口說話,於是期期艾艾地說:「淩……淩先生,你……嗯……你要……要我……替你做什麼嗎?」
  「除了按摩,你還懂什麼?」淩子寰沒好氣地悶哼一聲。
  心婕驀地覺得有點悲哀,是啊!除了按摩之外,她真的什麼都不懂。
  「對……對不起!」她本能地為自己的無知向他道歉。「嗯!我……我先去拿條毛巾幫你將身子和頭髮擦乾,再幫你按摩,好嗎?」見他渾身滴著水,怕他會因此著涼,所以低聲請示道。
  「哼!羅哩叭唆的!」淩子寰不耐煩地斜瞪了她一眼。「要去還不快去!」
  「哦!」心婕趕緊去取了一條毛巾過來。
  「請你坐下來好嗎?」他長得很高大,讓她的手根本構不到他的頭。
  淩子寰重重的哼了一聲,一言不發的在床沿上坐下。
  心婕擦完他的頭髮,順勢擦乾他的前胸,但當她要擦他的背時,卻猶豫了。
  「你能不能把身體轉過去一下?」見他沒有意思要移動,她只好出聲提醒他。
  「你不會把手繞過去啊?」淩子寰的黑眸突然掠過一抹邪光,並且岔開長腿。
  心婕偷偷地瞥了他一眼,咬一咬下唇,跨前一小步站在他的雙腿間,微傾著身子,小心翼翼地用毛巾擦拭著他的背。
  淩子寰的唇角泛起一抹邪笑,頭倏地在前一伸,湊到她的雙峰之間。
  小姨吃了一驚,本能地要往後退,雙腿卻被他的腿給夾住,她搖晃了一下,嬌軀失去平衡地撲向他,雙唇好巧不巧地印在他的頰上。
  「嗯!你倒是開始解點風情了。」淩子寰輕笑道,驀地攫住她近在眼前的櫻唇。
  他狂熾的熱吻令心婕的腦子停止了運作,只能順從地張開小嘴,任他強勢的舌頭進駐她的口裡,翻攪起洶湧如狂濤的熱浪。
  「嗯!滿甜的嘛!」淩子寰貼著她的紅唇啞聲說,一雙大手恣意的揉捏著她的臀瓣,並把她往前壓,緊貼在他胯間的碩硬上。沒有給她多說話的機會,他再次深深的探入她馥鬱芬芳的小嘴內,緊緊纏牢她柔軟的香舌,同時騰出一手揉搓著她飽滿的酥胸……
  他男性的氣息包圍著她,手和唇舌也在她渾身上下不停地活動著,心婕摹地覺得有股酥酥麻麻的快感自小腹升起,全身發軟地癱在他精壯的身體上。
  淩子寰順勢抱她上床,將她柔軟的嬌軀壓在身下。
  「你……你的背……還沒……還沒擦……」
  「別管那個了!」真是個不解風情的女人!淩子寰悶聲說著,雙手一使力,扯裂了她的衣襟,又粗魯地撕裂了她的胸罩,暴露出她美麗誘人的椒乳。
  心婕被他粗魯的動作嚇了一大跳,貼上她雙峰的大手更是令她渾身一震。
  「不賴嘛!想不到你瘦歸瘦,這裡卻還有點內哩!」他似乎很滿意,大手罩上她的豐盈搓捏揉弄了半晌,才把指腹覆上頂峰的嬌蕊。
  心婕羞怯地發現自己的雙峰竟然在他的揉撚下,迅速地腫脹起來,乳尖也在他的揉旋下,如石子般地堅硬挺立。
  看他平時的冷酷模樣,她還以為他是個毫無溫度的冰男,可現在,她才知道自己大錯特錯,他那雙大手熾熱得幾乎要燙傷了她,同時令她莫名其妙地也跟著熱了起來……
  「嗯!更飽滿了……」淩子寰啞聲低喃,深邃的黑眸閃著欲望的火光,牢牢盯在她的胸前,益加狂浪地揉擠著她的軟乳,直把那雪白的豐盈搓弄成嫣紅一片。
  「這裡曾被人這樣玩過嗎?」他不容她逃避地盯住她。
  「沒……沒有……」心婕氣喘吁吁地說。
  「我問的是包括女人在內!」他倏地收緊雙手。
  心婕吃痛地倒抽了一口氣,然而,他的問話卻更令她驚訝,她不解地望向他。
  「哼!你果然在玩同性戀。」不然,她絕不可能到如今還保持著完璧之身,更不可能連什麼是「濕了」都不懂。
  「好痛!」他越加發狠的力道,令心婕忍不住痛呼出聲。「我……我沒有……我不是……不是同性戀。」對於他的指控,她覺得既困惑又無辜。
  「不是同性戀?那你三更半夜老跟一個女人講什麼電話?」夜半私語是那種思春的情侶才會做的事!淩子寰睇牢她無辜的神情,厭惡地說。
  事實上,隱藏在厭惡底下的是他的憤怒,他氣他的欲望竟會被一個女同志給撩起。
  真是該死!更該死的是,他竟覺得吻她的滋味真是好極了,而且,她的玉乳也軟熱得令他愛不釋手。
  「我……我不……不是同性戀,我那個朋友也是做這行的,她白天都在睡覺,所以……我們才會在晚上通電話,而且,也是因為有事,才會通電話的。」
  淩子寰緊瞅著她,沉吟了片刻中道:「總之,不管是不是,今晚,都給我好好的學習做個真正的女人!」
  他並沒有說出他是否相信她的話,只是倏地俯首攫住她一邊的嬌蕾,使勁地吸吮,繞著它輕咬慢舔,大手則狎肆地在她的椒乳上揉撚起來。
  「噢……」心婕覺得下腹仿佛竄過一陣熱浪,一陣酥融的快感直朝她席捲而來,令她無力招架。
  淩子寰抬起頭來,嘴角漾著一抹邪笑,「舒服嗎?」
  「嗯……」心婕羞怯地微側過頭,雪嫩的雙頰更加的火紅。
  「喜歡這種感覺嗎?」他抬起她的下巴,霸道的問。
  心婕羞澀得不能自己,雪白的嬌軀燙熱得泛著誘人的矯紅。
  「快說!喜不喜歡?」淩子寰粗喘著氣命令道。
  「嗯!喜歡。」心婕低聲回答。
  淩子寰輕笑一聲,嗓音更加的沙啞邪惡了。「那……下麵濕了嗎?」
  心婕嬌喘一聲,反射性地夾緊雙腿,卻一併將他火熱的欲望夾在雙腿之間。
  淩子寰扯下她的裙子和內褲,順手抬起她雪白的雙腿,雙眼直盯著她的私密處瞧,只見那嬌嫩的幽谷已經微微濕潤,雖不若其它的女人般氾濫得潤澤了兩旁的芳草,可這細微的濡濕感,卻也證明了她體內的春潮已然被他撩起。
  「呵……」他發出輕佻的笑聲,伸出手覆在她嫩紅的密穴上,狎褻地揉搓著那顆嬌小迷人的珍珠……
  「噢……」心婕情不自禁的矯吟著,不由自主地扭擺著嬌軀,蜜穴滲出更多的蜜液。
  「這樣是不是更舒服?」淩子寰因激情而猩紅的眼瞳緊盯住她泛著媚光的水眸,鼻子吸進她特有的處女芳香,聲音更為粗啞,如火的熱濤也在他的體內四處竄流。
  「嗯!是的……」心便發出如小貓般的嬌吟,一陣陣酥麻的快感沖刷過她的全身,令她不僅腦袋暈暈然的,更覺得不知所措。
  望著她生澀無措的反應,淩子寰終於可以肯定,她是第一次領略欲望的滋味!一陣欣喜朝他襲來,令他腹部的堅硬更加脹痛硬實,疼得他無法再等下去了。
  他一把扯開腰間的浴巾,將火熱的堅挺置於她柔軟的密穴口。
  心婕任他將自己的雙腿拉得更開,感覺到他硬碩的巨大貼上自己的私密處時,她僵了一下,卻在心裡強迫自己放鬆。
  然而,前幾次的痛楚還是讓她不安的閉上雙眼,等待著緊接而來的疼痛,並緊咬住下唇,以防待會兒又痛得失聲尖叫,惹惱了他。
  淩子寰只探進她的柔穴一點點,然而,那濕熱柔嫩的絕妙觸感令他一下便失去了自製力,一個挺腰便使勁地將自己深埋進她花心的深處。
  「啊--」這次的痛比一訓兩次更加的劇烈,令心婕無法克制地慘叫出聲。
  淩子寰才剛滿足的發出一聲歎息,就被她刺耳的尖叫吵得眉頭都皺了起來,又見她的眼睛直翻白,股氣更是往上沖了起來。
  「沒用的女人!該死的女人!」他喃喃的低咒著,狠狠地瞪著她泛白的臉頰,那模樣好像恨不得能痛扁她一頓似的。
  「你再給我昏過去看看!」他語帶威脅的說,卻沒有想到,以往即使女人在他的身下昏厥過去,他照樣可以發洩他的情欲,然而如今,見她痛得花容失色,他的身體竟自動打住,只是定定地停駐在她緊窄的花穴內。
  心婕痛得意識漸漸有點模糊,緩緩地閉上眼睛。
  「你今天若真的昏死過去,這輩子就別再張開眼睛了!」淩子寰氣得大吼。
  不知道是他的吼聲太大,或是他的威脅太惡毒,總之,就是奏效了!只見心婕睜開雙眼,驚惶地看著他,美眸中閃著痛楚的淚光。
  瞅視著她脆弱的樣子,淩子寰的心頭沒來由的一揪。
  「別給我露出這種可憐兮兮的小媳婦樣!」他氣惱地瞪她一眼。
  「可……可是……真的好痛……」心婕委屈地細聲道。
  「痛一下會死啊!」淩子寰惡聲惡氣地低喝。
  熾熱的欲望被她濕熱的幽穴緊緊地裹住的壓迫感,令他只想策馬盡情地在她體內馳騁,可她卻給他擺出這副鬼模樣,讓他硬是不忍心再有進一步的行動,但欲望無法得到紓解的煩躁感,也讓他的心情惡劣到了極點,出口自然沒有好話。
  心婕沒想到他竟然會鴨霸至此,只能慘白著一張小臉不敢再多說什麼。
  淩子寰噴呼著灼熱的氣息,片刻後,才低咒一聲,倏地抽離她的柔穴,而他粗魯的動作,令疼痛未消的她,再度痛得倒抽了一口氣,並發出痛呼聲。
  淩子寰仍舊死瞪著她,最後自牙縫裡迸出一句,「閉上你的眼睛!」
  聞言,心婕立刻乖乖的從命,慌忙地緊閉上雙眸。
  淩子寰硬憋著怒氣,一雙大手將她的雙峰在中間推擠托高,然後,將自己碩硬的巨鐵置於她軟熱的雙峰間,快速地來回抽送起來。
  心婕不敢張開眼,卻憑著本能知道他在做什麼,不由得驚愕地張大了小嘴。
  望著她微張的櫻桃小嘴,淩子寰的腹部如遭重擊,欲火陡地更形狂張。
  有一瞬間,他真想將自己的男性欲望送入她的小嘴內,可一想到她必然會嚇得不知所措,只好又打消了念頭。
  哼!這女人真是半點情趣都沒有!他不悅地想,可在她玉乳間的熾鐵卻抽動得更加狂浪。
  終於,伴隨著一聲低吼,他在她的雙乳間釋放出自己的熱液……
  ???
  直到身上的重量消失了好一會兒,心婕才怯怯地睜開雙眼,卻見淩子寰正背靠在床頭上斜睨著她,腰部以下覆蓋著被單。
  自他的神情,她看不出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所以不敢妄動,雖然全身赤裸地暴露在他的眼前,讓她覺得非常不自在,而且,胸前的熱液也因冷氣的吹拂而變冷,讓她感到有點不舒服。
  淩子寰轉身點燃了一根菸,順手抽了幾張面紙給她。
  心婕羞澀地背過身去,擦拭著殘留在身上的透明液體。
  「如……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我先……先下去了。」
  淩子寰的俊臉微微一沉,看似很不悅,不過卻沒說什麼。
  心婕當他是默許了,於是,彎身撿起被他撕得不成樣子的衣物胡亂地套上。
  「慢著。」
  就在她轉身要離開的時候,他突然出聲叫住她。
  心婕既不安,又害怕地轉向他,她的下身還刺痛著,她怕他是要再來一次。
  淩子寰自抽屜裡取出支票簿,迅速地開了一張支票,然後遞給她。
  「拿去。」
  「不!我不要。」心婕連忙搖手道。
  「不要?」淩子寰冷覷著她,將支票遞到她的眼前。「看清楚數目再說。」
  他給了她二十萬港幣,雖然她實在無趣得不值這個價錢,不過,看在她不只一次痛得死去活來的份上,他才多給了她一點酬勞。
  「不!我真的不要你的錢。」心婕仍然搖著手,並一步步往後退。
  「哼!二十萬還嫌少嗎?你的胃口倒挺大的。」淩子寰冷冽的眸光射向她。
  「不……不是的,我真的不會要……」
  「別跟我裝清高!哼!不要錢,你會跑去那種地方上班?如果你堅持要裝模作樣的話,告訴你,現在不要,出了這扇門後,你連一毛錢都別想從我這裡拿到!」
  她的純潔是真的,可他絕不相信這世上會有不愛錢的女人!姑且不論他那水性楊花、愛慕虛榮的母親,像崔玉姿那種出身富貴的女子,尚且為了錢而嫁人,更何況是一個在按摩院上班的窮人家的女兒呢?
  他的話著實刺痛了心婕的心。
  「我……我會去……那種地方上班,是因為找不到其他的工作,而且,我從來沒想過要用自己的身體去賺錢,真的,請你相信我……我不會要你的錢的……」
  淩子寰眯起眼打量她,片刻後,一絲了悟的神色掠過他的黑眸。
  「你是說你想找份『正當』的工作?」他特別強調「正當」兩字,嘲諷的意味相當濃厚。
  「嗯!是的,不過,我在大陸只念到高中畢業,不懂英文,廣東話又說不夠標準,所以很難找得到好差事。」
  「嗯!你是說,只要是正當的工作,無論多辛苦,薪資多低,你都願意做嗎?」淩子寰的眸中閃著詭異的光芒。
  「嗯!再辛苦我都不怕,即使錢少一點,我也願意。」
  「那好,我可以考慮給你一份工作。」淩子寰淡淡的說。
  「真的?那太好了謝謝你。」心婕喜出望外地看著他,無限感激地連連鞠躬。
  淩子寰濃眉一揚,「不過,以你的資歷,我們公司只能給你跟菲傭同樣的薪資,而且工作會很繁重,你覺得如何?」他似笑非笑地望著她,等著看她怎麼裝下去。
  哼!想跟他玩「放長線釣大魚」的遊戲?先裝出一副清高的樣子,好讓他對她留下深刻的印象,再狠狠的刮他一筆嗎?她也不去打聽打聽他淩子寰是什麼人,哪容得了她在他的面前「使詭計」。
  她思考了一下,菲傭的薪資自然低得連生活都有問題,可是,好不容易有一個轉業的機會,她絕不會輕易的錯過!
  再說,工作之餘的時間,她還可以去兼職呢!「我一定會努力做的,謝謝你給我機會。」心婕誠摯地說。
  淩子寰對她剛才的「思考」卻有另一番不同的解釋,自以為是地認為她是在猶豫著要不要放棄,卻沒想到她還是堅持到底。
  哼!既然她如此貪心,他就讓她「偷雞不著蝕把米」!
  「好!那你明天就可以去上班了。」
  「你要我跟你去臺灣?」心婕只知道他是來自臺灣的商人,所以,第一個念頭就是想到這個。
  淩子寰驀地一僵,因為,他剛剛居然也是想著要帶她回臺灣……
  他今晚是怎麼了,竟然會有這麼荒唐的念頭?他帶著一個既沒學歷,又不識情趣,而且滿腹心機的女人回臺灣做什麼?
  「不是,我會把你安排在香港的分公司。」他解釋道,突然有點意興闌珊的對她揮揮手,「你下去吧!有事明天再說。」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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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8-2 01:29:13
第六章
  
  轉眼間,心婕已經在淩氏香港的分公司上了一個月的班,就如淩子寰所說的,她的工作並不輕鬆。
  直到進了淩氏位於中環的大樓,她才知道淩子寰從事的是地產的生意。
  香港是個地少人多的地方,也因此形成一種特異的現象,在這寸土寸金的小島上,若是有本錢炒地皮,或是買地建屋,要成為暴發戶簡直是易如反掌。
  由於淩子寰對她告戒過,不得對人說出是他安排她進公司的,所以,整間公司除了人事部經理外,沒有一個人知道這件事。
  也因此,一口廣東話仍說不標準的心婕,一進了公司,便很自然地受到了「特別的待遇」,幾乎全部的人都有權命令她做事,也就是說,除了重要的事外,她什麼雜事都得做。
  於是,她不但要送文件去沙塵滾滾的工地,還要送信去別的公司,出入銀行拿提單,幫忙把又厚又重的帳簿搬到會計師樓,同時還得幫眾同事買早餐、下午茶,有一次甚至幫請假的歐巴桑清潔廁所,成了名副其實的打雜小妹。
  雖然如此,心婕卻毫無怨言,因為在這裡,她可以接觸到以前在工廠和金蘭閣裡不曾接觸過的人和事,而且,這裡所聘請的都是一些菁英份子,每個人都是一副精明能幹的模樣,因此,她總是靜靜的、用心的在一旁學習,午休的時候,她還可以練練打字、學學用電腦等等。
  總而言之,在淩氏,有太多的東西可以讓她學習,所以,每天她總是懷著快樂的心情去上班,也努力的做好每個同事交代給她的事。
  這天早上,她奉企業部主管的命令,到五十樓的總經理秘書那裡去取一份檔,不過,當她到達秘書室時,吳秘書卻不在辦公室內,於是,她只好坐下來等。
  突然,案頭的電話響起,她猶豫著,可鈴聲卻一直響個不停,最後,她還是拿起話筒。
  「你好,這裡是……」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打斷了。
  「吳小姐立刻把昨天的那份企畫書再FAX一次給我。」
  雖然對方的口氣冷淡了一些,不過卻是講國語的,令心婕暗暗地松了一口氣,她剛才還在害怕會聽到對方說英文呢!那就真的是雞同鴨講了。
  「對不起,吳小姐剛走開一下,請問您鬼姓?方便留下您的傳真號碼嗎?我會轉告吳小姐的。」
  「是你?」彼端冷漠的聲音突然摻雜了一絲愕然。
  心婕愣了一下,隨即認出了那冷淡的語調,頓時不禁有點慌亂。「哦!是……是淩先……是總經理嗎?你……你好。」她結結巴巴的說。
  「嗯!告訴吳小姐,在三分鐘內把昨天的企畫書再FAX一次給我。」他冷冷的命令道。
  「好……好的,我馬……馬上去。」只見她立即放下話筒,拔腿飛奔,四處去找尋吳小姐。
  直到早上的工作告一個段落,她回到座位後,腦海中才不自覺的浮現出淩子寰那張俊逸的臉。
  她進公司的那天,正是他回臺灣的日子,這一個月來,她都沒有再見過他。
  據她所知,他這個月沒來香港,不過,就算來了,她也很可能見不到他。
  因為,淩氏大廈樓高五十層,分租了下面的三十層出去,其餘的自用,而她不用說,當然是在最低的三十一樓了,跟淩子寰所處的五十樓有一段相當遠的距離。
  這些日子以來,即使工作很忙碌,她還是常常會想起他,每回想到他的時侯,她的臉頰總會不自覺地熱辣起來,一顆心也是又慌又亂的。
  不過,他既然是她的救命恩人,又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對他的感覺複雜一點,應該是件正常的事吧?
  「林心婕、林心婕……」
  「呃!哦……對不起,李主任,有什麼事?」心婕慌忙的收拾起失神的情緒。
  「你現在把這三份檔送去這三個工地,五點前一定要統統送到。」李主任簡單地交代完,把檔交給她後就走開了。
  心婕一看,發現那三個工地的地點各在不同的位置,相互間的距離也很
  遠,若要在五點前統統送到,時間上一定會很緊迫,於是,她連忙抓起背包往外跑。
  在此同時,一見到應該遠在臺灣的老闆毫無預警地出現在辦公室裡,吳秘書慌忙放下手中的口紅,誠惶誠恐地站起身來。「總……總經理,你怎麼突然……」
  「把林心婕給我找來。」淩子寰僵著聲音說。
  「林心婕?」吳秘書壓根兒就不知道公司裡有這個人。「呃!請……請問她是哪個部門的?」吳秘書毫無頭緒,不得不請示道。
  淩子寰一向都是越洋操控公司的事,兩個月才會來巡視一次,每次見的也都是高級的職員,那些人她當然記得,可是沒一個叫林心婕啊!
  「怎麼?連查一個職員也要我教你怎麼查嗎?」淩子寰不悅的說。
  「呃!不,當然不是,對不起,總經理,我這就馬上去查。」吳秘書更覺不安了,總經理一向冷口冷臉,可面對她時,表情和語氣還不曾如此的不悅過。
  真衰!都快下班了,突然出這種狀況!她歎口氣,認命地坐下來,花了好一段的時間,才在公司的人事檔案中找到林心婕的資料,但她不禁感到納悶,總經理要見一個無名小卒做什麼?
  「總經理,林心娘被李主任派出去送檔了,嗯……現在已經下班了,她還沒回來,我想,她今天可能不會回公司了。」她回覆淩子寰說。
  「可能?」淩子寰緊盯著她看。
  吳秘書被他冷冷的眸光盯得直冒出一身冷汗。
  「嗯……是……是這樣的,李主任說她出去以後,就沒有打電話回來,也沒有說會不會回公司,所以……」
  淩子寰不耐煩地揮揮手打斷她。「你可以下班了。」
  聞言,吳秘書如蒙大赦,趕緊逃了出去。
  @@@
  由於塞車,心婕把最後一份檔送達到目的地時,已經過了五點了,打電話回公司覆命時,李主任又已經下班,於是,她便直接趕到她晚間兼職的工廠去。
  說實在的,她可以進這家工廠兼職,還真是托了淩子寰的福,要不是他願意讓她進淩氏工作,她也沒機會遇到高中時期的學長李平,當李平知道她想找份兼職工作時,便介紹她來這家制衣廠廠車衣女工。
  由於她初來香港時就在制衣廠做過車衣女工,所以,這份工佗對她而言可說是駕輕就熟,且因為是論件計酬的,因此,她總是非常努力地做,一個晚下來,工錢不低。
  所以,每天晚上回家時,她的心情總是輕鬆愉快的,一點都不覺得累。
  不過,今晚卻出了一點狀況!
  當她踩著輕快的腳步轉進居住的那條小巷時,突然有個高大的男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心婕嚇了一跳,頓時僵在原地。
  她住的地方算是香港有名的貧民區,也是三教九流聚集之地,治安一向不好,且住了一年多,她還不曾遇到過這種事,所以,她總是安慰自己,或許情況並不如人家所說的那麼壞。
  沒想到,今晚卻……她既驚且懼,腦侮裡有個聲音不斷地催促著她趕快逃,可發軟的四肢卻不聽指揮。
  「你跑去哪裡野了?野到都不懂得要回家了?哼!」
  冷冷的嗓音夾帶著濃濃的不悅穿透她的耳膜,直達她的中樞神經,熟悉得讓心婕難以置信。
  她猛地抬起頭仰望站在她身前的男人,好半晌都發不出聲音來。
  「怎麼?認不得我了?」睇著她那彷似見了鬼的模樣,淩子寰不禁臉一沉,聲音更加冷冽了。
  怎麼可能呢?他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在經過極度驚慌後,才剛放鬆心情,她的雙腿就不由自主的一軟,整個人癱坐在地下。
  「慌成這樣,是做了什麼心虛的事嗎?」他微俯著身軀,居高臨下地瞪著她。
  「不……我沒……沒有……」心婕嚅囁的道:「我……我剛才……以……以為是遇到壞……壞人了。」
  「沒用的膽小鬼!」淩子寰悶悶的冷哼一聲。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難不成他是來找她的?要不,一身貴氣的他,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這種貧民區裡呢?
  「這就要問你自己了。」他斜睨她一眼。
  問她?心婕不由得愣住了。這麼說,他是真的來找她的,可是……為什麼呢?
  「我……我不……不知道為什麼!」思索了良久,她還是不知原因何在,只好鼓起勇氣坦白地承認。
  「你居然不知道?」淩子寰厲聲問,犀利的眼光彷似兩把利刃般的向她。「一個人做錯事沒關係,最可恥的是連犯了什麼錯都不知道。」
  他的斥責像鞭子般鞭笞在她的身上,心婕不由得垂下眼瞼。
  聽他這麼說,她一定是做錯了什麼事,可她卻悲慘地發現,自己真的一點頭緒都沒有。
  她想要問他,卻又不敢,怕惹得他更生氣,只好像個犯錯的孩童般呆坐在那兒,聽候他發落。
  看她這副模樣,壓根兒就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唉!這女人真是有夠蠢的!淩子寰氣悶地瞪著她。
  「我問你,今天早上為什麼掛我的電話?」聞言,心婕錯愕地望向他,腦子自動倒帶至今早的情形……
  「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當時,你說得很緊急,我……我一急起來……就……我怕會耽誤了你的事,所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她急急地解釋著,一臉惶恐地望著他。
  淩子寰斜睨著她輕哼了一聲,不過,倒也沒有再說些什麼,似乎接受了她的解釋和道歉。
  「那麼,我再問你,為什麼上司派你出去做事,你就像飛出去的鳥,一去就沒了蹤影?既不打電話回公司覆命,也不回公司向主管報告,你這樣成什麼體統?」
  「我沒有……今天下午是因為……」她急著想解釋。
  「既然做錯了事,就不要再找藉口!」淩子寰驀地揚高聲音打斷她,又厲聲道:「我已經警告過你,在公司,你沒有半點特權,難不成你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了?」
  「我……我沒……沒有……你……你說過的話,我都記得的……」心婕被他的疾言厲色嚇得更結巴了。
  「都記得?那你還敢犯這種錯?我查過了,你才進公司一個月,就有八次沒打卡就下班的紀錄,全都是李振聲和吳海輝幫你簽的……你就別讓我查到你在公司裡勾三搭四,到處勾引男上司,讓他們包庇你……哼!到時你的皮就給我繃緊一點!」他惡狠狠地說。
  這真是天大的冤枉啊!是他們派她出去送檔的,常常一送就是好幾份,有時會超過下班的時問,她比照其他同事的做法,超過了下班的時間便不再回公司,當然就沒辦法打下班卡羅!
  再說,其他同事都是找派他們出去的上司幫忙簽卡,以茲證明,以免被會計部誤以為是早退而扣薪資,她當然也照這樣做啦!
  「不……不是……這……這樣的……」她一向口拙,而且,一急起來,舌頭就會打結,更何況是面對她又敬又畏的人呢!她才剛想開口為自己分辯幾句,卻又被他截斷了話。
  「你要在外頭亂搞我不管,可是,我絕對不容許你在公司裡招蜂引蝶!告訴你!我絕不會留這種害群之馬在公司的,到時可別怪我不留情面給你,聽懂沒有?」他驀地暴喝一聲。
  「我……我懂……可是,我真的沒……沒有勾……勾引誰……這……這點……請你相信我……」
  自始至終,她只希望他能明白,她並不是一個隨便的女人,所以,雖然面對怒氣騰騰的他令她非常害怕,她還是盡力的為自己辯解。
  「那是因為他們派我送檔去別的地方,有時過了下班的時間,我才沒回公司的,所以……所以,他們才幫我簽卡的。」在他冷冽的注視下,她困難地說完這段話。
  聞言,淩子寰的臉色稍霽,但是,聲音依然僵硬。「關於這一點,我會去查的。」
  心婕籲了一口氣,放下心來,只要他去查,就會知道她並沒有做過他說
  的那種事,這樣一來,她就可以繼續留在公司為他工作了,她好不容易才有這個轉業的機會,實在不想就這樣失去。
  兩人之間突然靜默了下來,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總……總經理,你是特地為這兩件事來找我的嗎?」心婕局促不安地問。如果真是這樣,那她就太罪過了,他那麼忙,還要特地來這裡等她。
  淩子寰渾身一僵,她的話讓他頓覺有點狼狽。
  今天早上,她掛了他的電話後,一口氣就一直梗在他的胸口,沒半個小時,他就再也忍不下去了,立刻命人為他訂了機票,趕到香港來。
  若說他是特意從臺灣跑來教訓她的,他並不否認,不過,有關這一點,他是不會讓她知道的。
  誰知,到了香港,卻不能馬上找她發洩怒氣,而且,還被他查出她居然靠著男上司的包庇而頻頻早退,一團火當下就從心頭竄燒了開來。
  於是,他調出她的個人檔案,查出她的電話和住址,一整個晚上,他不知打了幾次電話,她卻仍未回家,一氣起來,他就駕車到她住的樓下等她。
  沒想到,她還真是好樣的,居然讓他等到將近十二點,哼!
  「怎麼?有你這樣不守規矩的員工,我不該來訓責你幾句嗎?」他老羞成怒的說,且不自覺的揚高聲調,頗有誰大聲誰就有理的架式。
  「不……不是的……我……只是覺……覺得很……很不好……不好意思罷了。」心婕沒想到一句無心的問話,又惹得他如此生氣。
  「知道不好意思,往後就給我小心做事,別再給我惹麻煩!」淩子寰悻悻然地罵完後,便霍然轉身往車子走去。
  心婕望著他「砰!」地一聲關上車門,車子隨即快速地飆離她的視線,她咬咬下唇,從地上爬起來,緩慢地朝住所走去。
  ???
  日子一晃又是半個月過去,自那晚淩子寰斥責過她後,心婕就沒再見過他了,而從那天起,她做事也更加小心謹慎,一點錯都不敢犯。
  這天,她又因為送檔去工地而延誤了下班的時間可她當然不敢再像以往那樣不回公司了。
  趕回公司打完卡,她又匆匆忙忙地坐電梯下樓,以便趕去兼差的地方。
  她心急如焚地頻頻瞄著腕表,一等電梯門打開,便像箭似的沖了出去,誰料,卻在大門口與人互撞再一起。
  「對不起。」她根本沒細看對方,點了一下頭,道了個歉後,就再度往前沖,怎知手臂卻被人一把攫住。
  「你慌慌張張的做什麼?」
  不悅的男音在她身後響起,心婕猛一回頭就看見淩子寰正冷著一張臉瞪著她。
  「沒……沒做什麼。」她微顫了一下,呆愣愣地答道。
  「怎麼?見到我,連一聲招呼都不會打?」她竟然一臉像見鬼似的想從
  他身邊逃開,這女人實在是無禮得可惡!
  他的語氣依舊是冷颼颼的,教心婕的背脊當起一陣陣的涼意。
  「對……對不起……我剛才沒……沒看見你……總經理,你好。」心婕咽了一口唾沫道,外加恭恭敬敬地向他鞠了個躬,感覺自己就像只見了貓的耗子般膽小。
  「沒看見?我這麼大一個人站在你眼前,你會沒看到嗎?哼!難不成你的眼睛長到後腦勺去了?」淩子寰的臉色更加不悅了。
  「對……對不起……對不起……」心婕自認為確實是自己不對,只好頻頻道歉,外加鞠躬連連。
  「行了!」淩子寰撇著嘴道:「回辦公室去等我。」
  「等……等你?」不會是她又做錯事了什麼事吧?心婕頓時覺得不安極了。
  「嗯!等我開完會後,陪我去吃個飯,然後再幫我按摩一下。」
  其實,像今天這種並非很重要的會議,他可以不出席的,以往十之八九,他都是派他的特別助理過來代表他主持會議。
  不過,這段日子以來,由於大哥去度蜜月,二哥又到國外出差,總公司的事全堆在他和淩非的身上,一人做兩人的工作,自然是忙得半死。
  好不容易二哥和大哥在這兩天內都會相繼回國,所以,也該輪到他放個假,換他們去忙的時候了,而此刻,他只想好好的洗個澡,享受一下被她拿捏的舒暢感,好鬆馳一下全身的筋骨。
  不過,這一切享受還是要等到開完會後才行……
  「這……」他的指示,心婕自然不敢不從,可卻令她相當的為難,在無可奈何之下,她只好換了個折衷的辦法。
  「對不起,總經理,我現在有點事……等十一點半後,我再去你家裡幫你按摩,可以嗎?」
  由於最近工廠剛好在趕一批貨,老闆早就鄭重聲明,這幾天不准任何員工請假。
  淩子寰俊臉一沉。「有事?什麼事?」
  心婕咬著下唇猶豫了一會兒,才不得已的撒了一個小謊。「嗯!我約……約了人。」畢竟,沒一個做老闆的會樂意聽到員工在外頭兼差。
  「約了誰?男朋友嗎?」淩子寰瞪視著她,隨即惡霸地命令道:「推掉他!」
  在他冰冷的注視下,心婕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也自然不敢再違逆他的話了。
  「嗯!好的。」畢竟,能繼續留在淩氏可重要多了,兼職的工作可以再找。
  淩子寰邁步往電梯的方向走去,心婕連忙緊隨在後。
  @@@
  開完會後,淩子寰帶她去一家酒店裡的餐廳吃飯,然後就在酒店開了一間房,讓她為他按摩,不過,才按了沒多久,他就喊停了。
  「那……我先走了,晚安,總經理。」
  淩子寰側首望著她片刻,才沒啥好氣地說:「我送你回去。」
  這女人真是一點都不解風情,自從跟她有過那次「無趣」的肌膚之親後,害他總是在「緊要關頭」想起那掃興的經驗,因此對女人更加沒興趣了。
  這一個半月來,沒有半個女人能挑起他的「性致」,今晚,好不容易放鬆了下來,又被她在他身上遊移的小手點燃了一點火花,卻沒想到她竟然急急忙忙的想走了。
  哼!難不成她是想等他開口留她,好抬高身價嗎?
  「不……不用了,謝謝你,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你還是早點休息吧!」從他肌肉的緊繃度,心婕知道他應該是疲勞過度,於是連忙拒絕。
  「別羅唆!」淩子寰不悅地瞪了她一眼,現在都快一點了,她住的地方又那麼複雜,萬一發生什麼事……雖然她不討他喜歡,不過,他還不至於黑心到不顧她的死活。
  見他的臉色又垮了下來,心婕自然不敢再多說什麼。
  上了淩子寰的車子後,兩人就在沉默中回到她的居所樓下。
  「謝謝你,總經理,再見。」
  心婕向他道別後,就轉身朝樓梯走去,誰知卻被他叫住。
  「慢著!怎麼樓梯黑漆漆的?」淩子寰不自覺的皺起眉頭。
  「哦!燈泡前兩天壞掉了,還沒人來更換,我們這種舊樓都是這樣的……」
  「我陪你上去吧!」淩子寰面無表情的說著,然後逕自越過她爬上樓梯。
  「不……不用麻煩總經理了,上面幾層都有燈光的,而且,我住在六樓耶!」他那麼累了,她怎麼好意思要他為了送她而爬上爬下呢?「真的,我習慣了,不怕的,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淩子寰倏地轉過頭來,銳利的眸子直射向她。「怎麼?這麼怕我去你家?難不成有什麼兒不得人的東西在?你是不是藏了一個男人在家?」
  他為什麼老是不分清紅皂白的冤枉她呢?心婕委屈地想。「沒有,我沒有。」
  淩子寰冷哼一聲,加快速度往上爬,心婕只好乖乖的跟在他身後。
  淩子寰作夢都沒想到,她「藏」的不只是一個男人,而是五、六個男人!
  他一進門,就看到四個男人在客廳裡打麻將,旁邊還有兩個人在觀戰,他們全都穿著睡衣,顯然是住在這裡的房客,整個公寓的空間也被隔得亂七八槽,少說有十來間房。
  「總經理,謝謝你,再……」心婕道別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厲聲打斷了。
  「帶我去你的房間。」
  心婕一愣,不過,她倒是習慣了他那不可違逆的性格,只好遵照他的意思做。
  「你怎麼會住在這種地方?」進了房間後,淩子寰立刻以質問的口氣說。
  雖然,他也看見另外還有兩個穿著睡衣的女人也在一旁觀戰,可說到底,一個女人竟然與五、六個男人「同居」在一個屋簷下,成何體統?
  「你的家人呢?你不是跟家人一起住嗎?」那次他打電話找她的時候,接聽的人有男有女,他還以為是她的家人哩!
  「我媽已經過世了,爸爸再婚,我繼母……嗯!不太喜歡我,所以,我就搬出來自己住。」
  「哦!」淩子寰聞言一窒,片刻後才又問「那為什麼租這種地方?難道你不知道這種地方有多複雜、多危險嗎?」真是個蠢女人!連保護自己都不會!
  「呃……因為這裡的租金是最便宜的。」她囁嚅地道。
  淩子寰又是驀地一僵,他當初只付給她相當於一個菲傭的月薪,的確是太苛了,而菲傭還有顧主可以包吃包住,但她吃住卻都得靠那份微薄的薪資
  「退掉租約,收拾一下,到我那裡去住。」沉吟了片刻,他斷然的道。
  「這怎麼行呢?」心婕愕然地搖頭。
  「為什麼不行?難道你想繼續留在這兒招蜂引蝶嗎?」哼!難得他發了一次善心,她倒是拿起喬來了。
  「不……不是的,我是說,我租不起你家那麼貴的房間。」說不定她每個月的薪水都還不夠租他家的一間浴室呢!
  「我有說要收你的房租嗎?」這女人真是蠢到家了!淩子寰不耐煩地蹙
  緊了眉頭,「我累了,你快點收拾好,跟我回去。」見她還愣在那兒,他沒好氣的又說:「你聽到沒有?還杵著做什麼?」
  突來的變卦,雖然令心婕有點不知所措,可一見他又不高興了,她本能地就順從了他。
  淩子寰只跨了一步,就來到那張小小的單人床前,他一面大剌剌的歪躺在床上,一面看著她收拾東西。
  剛才趁著說話的當兒,他已經把這間房間打量了一遍,用簡陋來形容已經算是客氣了呢!
  房內總共只有一張床,一個小衣櫃,一張小小的桌子,但那幾乎就佔據了所有的空間,壯碩的他進來之後,更是連轉身都嫌困難。
  「這裡究竟住了多少人?」
  「二十一個。」
  那豈不是像個大雜院了?淩子寰的俊眉頓時皺了起來。「有多少男的?」
  「十五個。」她老實的回笞。
  這下,淩子寰的眉頭更是打成了死結,可無意間瞥見的東西卻讓他猛地坐起身。
  「這是什麼?你怎麼會有男人的西裝?」還居然有三套之多。
  「這是我在大陸的三個表哥寫信來要的,他們說,香港的西裝款式和手工部比較好,下個月有個同鄉要回去,答應順便幫我帶回去。」
  淩子寰眯起眼打量著仍繼續在摺疊衣物的她,然後再看看那三套西裝,見到上面的標籤還沒撕下,這才慢慢躺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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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8-2 01:29:45
第七章
  
  折騰了大半夜,當他們回到淩子寰的住所時,已經是淩晨四點的事了。
  「總經理,我自己來提就可以了。」看見淩子寰提起兩袋最重的行李,心婕覺得惶恐極了,她怎麼好意思讓尊貴的他替她這個小職員提東西呢?
  但淩子寰卻沒有理會她,逕自提著那兩大袋行李就往屋裡走去,心婕只好拿起剩下的一個小袋子跟著他。
  「總經理,我的房間在樓下耶!」見他提著她的東西往樓上走,心婕錯愕地提醒他。
  「樓上的房間多的是,你就住樓上好了。」他頭也沒回地答道。
  心婕愣了一下,才小小聲的應道:「哦!」
  淩子寰直接把她的東西,放在隔壁緊靠著他房間的客房裡。
  「哇!好漂亮、好大喔!」一走進房間,心婕忍不住驚歎出聲,雖然曾在這裡住了十天,可她一直緊記他的吩咐,從不敢未經許可就上樓,當然更不敢打開這一扇扇漂亮的房門探個究竟。
  比起之前的那間傭人房,這間客房的裝潢,自是不可同日而語,而且,比她在廣告裡所看到的樣品屋,更要精緻、美麗百倍。
  淩子寰目不轉眼地看著她美麗的水眸,只見那盈盈的秋波散發著如夢似幻的讚歎之色,在那眸光裡,他只看到她對美麗事物的純粹欣賞,找不到半點貪婪的神采,這讓她看起來就像個純真的小女孩般,令他完全無法再將她與拜金女郎聯想在一起。
  「總經理,謝謝你。」心婕滿心感動的深深地鞠了個躬,誠摯地說。
  淩子寰的嘴角不自覺地微微揚起。「或許你會有回報我的方式。」
  他微笑起來真的很迷人,心婕的心不由得一悸,白皙的嫩頰也飛上兩朵紅霞。
  「我……我會的,我一定會更努力的工作的!總經理不僅救了我的命,還給了我一份工作,如今又免費讓我住在這麼漂亮的房子裡,我真的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才能表達我對你的感激……往後,無論是什麼事,都請你儘管吩咐我,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都會盡全力去做的。」
  他少見的「和善」神色,讓心婕的膽子一下子大了許多,一口氣把心中的肺腑之言全說了出來。
  這小妮子著實無趣得緊!淩子寰瞅著她正經八百的神情,可這回他卻奇異地沒有絲毫的怒氣,反而呵呵地笑了出聲。
  「聽起來,我好像成了你的再生父母了!」他搖搖頭,「既然要報答我,那就從幫我煮碗面開始吧!我餓了。」
  「是的,我馬上去!」心婕忙不迭地拔腿往外跑去。
  像上回一樣,淩子寰跟著她進了廚房,一直沉默地看著她輕盈而忙碌的身影。
  「總經理,你累了一天,快去休息吧!」吃完面後,心婕一邊關心地道,一邊忙著收拾著桌面上的東西。
  淩子寰緩緩的站起身瞥了她一眼後,按住她忙碌的小手。
  「別收拾了,跟我回房去。」不知為何,他今晚的「性致」特別高昂,剛才看著她的時候,他的腦海裡浮現的全是她那美麗的嬌軀……大概是他太久沒近女色的關係吧?
  心婕抬眼對上他的,接收到自他閃亮的眸光中所傳達出來的訊息,頓時羞紅了臉。
  「嗯!」她點點頭,低聲應著,任他牽著她的手上樓去。
  ???
  「什麼?你是不是燒壞腦袋了?一個月拿他三千八百塊,白天為他做工,晚上幫他暖床,簡直比菲傭還不如,這會兒你還怕他不高興,要我教你取悅男人的方法?你……林心婕,你怎麼會蠢成這樣呢?簡直是丟光了我們大陸妹的臉!」奏紅忿忿不平的說。
  「紅姊,我知道我很蠢……」心婕可憐兮兮地說。
  事實上,「蠢女人」三個字,就是淩子寰最常用來形容她的話,其餘的慣用詞就是--沒用的女人、無趣的女人、該死的女人等等,全都是貶損詞。
  可是她再蠢,也不可能看不出來他對她越來越不滿了,給她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了。
  她搬進來已經三個多月,前十天他都停留在香港,那時,他隔天就會要她一次,之後,他幾乎每隔個十天或半個月,就會來香港出差一趟,短則停留一天,長則停留四、五天,但她可以看得出來他對她的態度似乎越來越冷漠了,而且……要她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了。
  就拿這次來說好了,他已經來了五天,只在第一晚要過她,其餘的夜晚,他總是到三更半夜才回家,有時見到她,也不大理會她,好像很不願意看見她似的。
  他那嫌棄的態度,讓她覺得好難過,所以,今天她才會鼓起勇氣來向秦紅討教。
  「紅姊,請你教教我,好嗎?」她低聲下氣的懇求著。
  秦紅不可思議地瞪著她,好半晌,才沒轍地歎口氣。
  「這種事說也不知該怎麼說,這樣吧!待會兒我找幾張VCD給你,你拿回去好好觀摩一下,只要你學到其中的十分之一,包准你那小器的男人就會每晚抱著你不放了。」
  「謝謝你,紅姊。」心婕感激的說。
  「說什麼謝啊?」秦紅揮揮手。「看你這麼緊張那小器男對你的態度,你該不會是愛上那又冰又冷的小器男吧?」
  聞言,心婕心中一震,一顆心頓時有些慌亂。
  不!她怎麼可能會愛上他呢?她連想都不敢這樣想啊!在她心中,他就如同她的神一般、她對他既敬且畏,又怎麼敢去褻瀆她的神呢?
  「不是啦是因為他對我有恩,我總該回報他一下的。」
  「噢……」秦紅伸手拍了額頭一下。「我發覺我和你有嚴重的代溝,恐怕只有我奶奶那一代的人才能跟你溝通。」她搖搖頭,從架上取下幾張VCD遞給心婕。
  心婕紅著臉接過那些VCD。「嘎?是三級片啊?!」
  「去!三級片算什麼?說你土,你還真土得徹底呢!這些可比三級片要勁爆多了。去去去!回家自己研究去,免得我看見你就心煩!都什麼年頭了,還來無以為報,以身相許的這一套,我看你是跑錯時光隧道了!」秦紅還是忍不住叨念了幾句。
  心婕只能唯唯諾諾的聽著、應著。
  ???
  「李平,麻煩你了,再見!」
  跟送她回家的李平道別後,心婕打開大門,同時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她今天早上聽淩子寰說,他回公司和一家建材公司簽完合約後,就要直接去機場回臺灣了,所以,今晚這間偌大的屋子裡,又只剩她孤伶伶的一個人了。
  以前,她很羡慕那些能住在花園洋房裡的人,然而,如今自己真的獨守著一間空蕩蕩的大屋,卻讓她覺得好孤寂、好冷清。
  淩子寰在的時候,雖然不大理睬她,可是,感覺上起碼還有人陪伴,就算他晚一點回家,她仍然可以盼望著有人回家的感覺。
  或許是她太不知足了,有多少人巴望著能住這種漂亮的大屋,可她卻反倒嫌它冷清來了,說出去,只怕會遭人唾棄吧!
  掩上門,她又低低的歎了一口氣,雖然明知道自己不該再有什麼抱怨,然而,心情卻怎麼也無法振奮起來。
  低著頭,她正想往屋裡走去的時候,手臂卻冷不防地被人緊緊箝住,隨即被那人拽著走。
  突發的狀況讓她一時怔愣住了數秒,直到恐懼襲上心頭,她才驀地發出驚懼的尖叫聲,並且死命的掙扎起來。
  然而,那人的力道卻比她大多了,輕而易舉地就把她拎進屋,並且粗暴地把她摜在地下。
  直到燈光「啪!」的一聲亮起來,心婕總算看清楚那人是誰,這才籲出一口氣,可下一秒,她剛爬起一半的身子,卻不由得再度往下一癱,她抬起頭,對上淩子寰一雙噴火的黑眸。
  「幹嘛怕成這樣?做了什麼心虛的事嗎?說!」
  他的暴吼讓心婕畏縮了一下。「沒……沒有,我只是……只是沒想到家裡……家裡有人。」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難道他不知道嗎?「你……你不是說你今天早上搭十一點的飛機回臺灣嗎?」
  「原來你趁我不在的時候,就出去找野男人了!」要不是因為今天早上建材公司董事長的母親突然病危,要求他延至下個禮拜一再簽約,他也不會留下來,卻沒想到讓他給捉到奸了。
  「怪不得你每回在我床上時,都像具死屍似的,原來你是夜夜給我出去偷爬牆了!你這該死的小賤貨!」腦海裡陡地閃過她赤裸著身子躺在別的男人懷裡的情景,淩子寰頓時更加的怒不可遏,一俯身,揚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他力道之狠,讓心婕的臉隨之偏向一旁,但臉上火辣辣的痛卻遠不及她心中的痛!在經過三個多月的共處後,他竟然仍然認為她是那種不知檢點的女人。
  「我……我沒有。」她的聲音不自覺地帶著哽咽,不知是痛,還是委屈,眼淚撲簌簌地掉了下來。
  「沒有?哼!今天是星期六,公司一點鐘就下班了,你明明野到十一點才回家,你還想狡辯?給我老老實實的說,你究竟被那個王八蛋玩了多少次?」淩子寰像只被惹火的獅子般,怒聲暴吼。
  「沒有……我真的沒有做過那種事……請你相信我!你聽我說,李平他是我高中同學,他是在國內大學畢業的,不過,因為不懂英文,只能做一些粗工……而我進了公司後,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懂。
  「有一次,大家在聊天的時候,我和他都覺得該念點書充實自己,所以,就一起去報名英文補習班,我現在每個星期六、日的晚上七點到十點半,都要去補習,所以才會晚一點回家。
  「李平他是怕我一個人太晚回家不安全,才會送我回來……我跟他真的什麼事都沒做過……請你相信我!」她邊抹著淚,邊解釋。
  見她豆大的淚掉個不停,雪白的嫩頰浮著清晰的五指印,淩子寰的一顆心立即揪得死緊,他不自在地別開眼去。
  「那下午呢?你下午去了哪裡?」他僵著聲音問。
  雖然耳邊一直有個小小的聲音告訴他,她應該沒有說謊,但長年埋藏在他心底深處那種對女人的不信任感,卻讓他無法一下子便相信她的話。
  「下午我是去一家制衣廠兼差。」看他這麼生氣,她也不敢再隱瞞他了,由於她是有熟人介紹,所以,對她上一次礦職的事,老闆並沒有為難她。
  而且,由於制衣廠的車工是一件件算工錢的,所以,請假比較自由,而淩子寰每回來香港的時候,她總是先自動請好假,因此,他才沒發現她平時有去兼差。
  「那家制衣廠叫藍玉制衣廠,補習班叫英美補習班,你要是不信的話我可以帶你去看看……我真的沒有說謊騙你!」
  聽見她這樣說,淩子寰心知她並沒有說謊,心中那把猜疑的怒火終於熄滅了,但同時卻有另一把火燒了起來。
  「什麼?你去制衣廠那種地方兼差?」他又火大地吼了起來,「我是少了你吃的,還是短了你穿的?」
  「不……不是的,你沒有……你給我的夠多了,我什麼都不缺。」她連忙解釋。
  家裡面什麼吃的都有,有一次,他帶她去吃飯的時候,還順便帶她去一家店裡買了將近二十套的春夏裝給她,所以,她衣食住行根本都不用愁。
  「那你還去兼什麼差?你為什麼就是那麼死要錢?」雖然他拉不下臉來調高她的薪資,可他供她吃、供她住、供她穿,而且,樣樣都是上等的,她居然還是想多賺點現金。
  「我……我不是的……那是因為我鄉下的表哥前些日子開車撞傷了人,害人家半身不遂,對方要求他賠償,不然就要告到他坐牢……所以我……」
  「哦?這麼說,你這樣拚命地去兼差,就是為了替他還債了?哼!你跟你那個什麼『表哥』的倒是挺好的嘛!」淩子寰那張俊臉頓時烏雲密佈,說到「表哥」兩字時,更是咬牙切齒。
  「我……我八歲的時候,媽媽就過世了,我爸爸當時已經來到香港,而且和我繼母在一起了……他沒有負責我的生活費,我是我舅舅一手養大的,如今,我大表哥發生這種事,我沒辦法坐視不管。」
  聞言,淩子寰的眸光閃了閃,伸手把她從地上拉起來,動作算得上是輕柔的了。
  「你要錢不會跟我說呀?」他的怒氣突然消失無蹤,只剩下一股悶氣梗在胸口。
  「不……不行的!我不能再要你的錢了。」光是吃他的、穿他的、住他的,就已經讓她很過意不去了,她怎麼可能再拿他的錢!
  淩子寰不滿的瞪了她一眼。「需要多少?」
  「不行的……那筆錢的數目很大,我不能平白無故的拿你那麼多錢,我去賺就可以了。」
  「叫你說你就說,聽見沒有?」他不耐煩地瞪大眼,揚高聲音。
  「哦……我已經寄了三萬五過去,可是,還欠十六萬五千的人民幣……」那對她來說,簡直是個天文數字。
  聞言,淩子寰差點忍俊不住,他剛才還以為會聽到千、百萬以上的數目呢!誰知道卻只是區區的二十萬而已,難道這小妮子不知道以他的身價,隨時都可以調動十位元數位以上的美金現款嗎?真是個小傻瓜!
  唉!他以前怎麼會以為她是個拜金女郎呢?枉費他自認為一向懂得看人,沒想到這回卻看走眼了。
  「嗯!等一下我開張支票給你,從今以後,不許你再去做什麼兼差的工作了。」他伸手輕輕地拭去她仍凝在眼角的淚珠。「還有,從明天起,你調任為我的私人秘書,月薪加十倍……嗯!還有,不要再去補習班了,我會請個人回來單獨教你英文。」
  心婕被這突然飛來的「橫福」給嚇得一愣一愣的,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那十六萬五算是你先借給我的好了,我往後會分期還給……」
  「既然給了你,就沒要你還,真是羅唆!」淩子寰不高興地打斷她的話。
  「這……」望著他不悅的臉龐,心婕不敢再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什麼。「嗯!至於……做你的私人秘書,我一定不行的,我甚至連英文的普通會話都不會,這樣怎麼行呢?還有,以我的資歷,怎麼可以領那麼多的薪水?其他同事會說--」
  「你管人家說什麼?只要照著我說的話去做就行了!自後天起,你就給我準時到我的辦公室裡待著。」淩子寰兕巴巴的說。
  他終於發現,雖然她外表是一副溫婉柔順的模樣,卻總是在無意中拒絕他,每回不惹得他氣得發火,她就不會乖乖的順著他,哼!
  「好了!我說怎樣就怎樣,你什麼都別再說了,上樓去睡你的覺吧!免得在這礙我的眼。」他煩躁地斥責道。
  他嫌棄的口氣頓時又刺痛了心婕的心,她委屈地咬咬下唇,轉身朝樓上走去。
  淩子寰獨自坐在客廳裡良久,卻一點也沒有得到眼不見為淨的清靜。
  他心想,這小妮子總是在惹火他,就拿錢的事來說吧!當初他誤以為她貪圖他的錢財時,他氣她,可當她不要他的錢的時,他還是同樣氣她,她讓他感覺她好像一直要與他畫清界線似的,令他覺得很不舒服。
  還有,她對他的懼怕,也讓他很不高興,甚至有時她只不過是無心之過,對他有些許的「無禮」,也會惹得他火冒三丈。
  他之所以會被人稱之為「冷魔」,就是因為他一向冷淡地對待所有的人和事,因為,自他懂事起,從來就沒有一個人能如此挑動他的情緒,更別說是女人,可如今,他卻不時被這個膽小如鼠的小妮子激得暴跳如雷。
  唉!他長歎一聲,終於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對她太苛了,而原因他其實也早已明白,只是不願意承認罷了。
  他之所以會如此的百般挑剔她,事事看她不順眼,歸根究柢,就是因為她在床事上無法配合他。
  他是個精力旺盛的男人,可往常他會藉由運動發洩一部分過剩的精力,非必要時,他絕對不會找女人,可這個小妮子卻每每勾挑起他熾熱的欲望,即使是在他疲累得只想好好的睡一覺時,他的身體還是會不由自主地想要她!
  然而,每次他要她的時候他都看得出來,她非但沒有享受到性愛的高潮,有時甚至還疼得直至第二天走路時仍有點微跛。
  這讓他無法狠下心來天天要她,而壓抑的結果卻是,下次要她的時候他的欲望總是來得更凶、更猛,更急迫得無法放慢腳步就佔有尚未完全準備好的她。
  以往,他根本不會在乎躺在身下的女人是木頭,或者是浪女,更不會在乎她們是否得到快感,當然,也同樣不在乎是否弄疼了她們,但對這小妮子卻不一樣……
  看到她疼痛的模樣,他總是會感到內疚,而無法讓她領略到欲望的美妙滋味的事實也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男性尊嚴。
  內疚和尊嚴受傷的感覺,讓他在佔有她過後,感覺非常的不好,所以,他才會越來越克制著自己要她的衝動。
  唉!她真是個讓人煩心的小東西呵!他心煩意亂地歎口氣,視線凝聚在自己的左手上,一股沉重的罪惡感頓時淹沒了他。
  他雖然鄙視女人,但這輩子還不曾動手打過任何一個女人,因為,以天生體力上的優勢去欺負比自己弱小的人,實在是一件可恥的事!
  就算她做錯了什麼,他也不應該動手打她,更何況,事情根本就不是他所想的那樣,但他卻不分清紅皂白的就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她那麼瘦弱,怎麼承受得了他的粗暴呢?更何況,她還怕痛怕得要命……想起她剛才像斷了線的風箏般不斷墜落的淚水,他的心登時又揪成一團。
  這會兒,她那白嫩的臉頰恐伯已經腫起來了吧?他的視線情不自禁的轉向樓梯,那小妮子被他斥回房去,只怕今晚也不敢再下樓了……
  ???
  回到房間,心婕梳洗過後,就拿出中午從秦紅那裡借來的VCD放進放映機裡,帶著羞怯和緊張的心情,按下PLAY的鍵鈕。
  很快地,螢幕上就出現了畫面,鏡頭從一條大馬路延伸下去,再慢慢移向路旁,同時,混合著男女粗重的喘息聲低低的響起,然後,鏡頭移到一對男女的身上。
  看著銀幕上的景象,心婕頓時膛目結舌地呆在當場,連敲門聲都沒聽見,房門倏地被打了開來。
  看見高大的淩子寰走進來,她才回過神,立即慌亂地抓起床頭桌上的遙控器想要關掉電視,誰知,一急起來,卻讓遙控器掉到地上,她又慌忙的跳下床。
  見她一看到他,就是一副又驚又慌的模樣,淩子寰不禁捏緊手中的冰塊和紗布,僵著聲音說:「起來!讓我看看你的臉……」
  此時,他也注意到房內不尋常的聲音,不由得轉頭一看,登時氣得俊臉發綠。
  「該死!你居然給我在房裡偷偷看這種A片?!」他一把拉起她,對著她吼道:「是我沒喂飽你,才讓你必須看這種鹹濕片來得到滿足嗎?」
  話一說出口後,他的胸口立即如同被人狠狠地揍了一拳似的難過,他心想,他確實從來沒讓她領略過高潮的滋味。
  可無論怎樣,他也絕不允許她被這些毫無貞節觀念的A片所污染,因為,那些A片中的女角,一個個全部豪放得沒有絲毫廉恥可言,他可不許她學壞,他要她永遠保持著純潔的心靈。
  他搶過她手中的遙控器,「啪!」的一聲關掉電視。
  剛剛的畫面是一對赤裸的男女正在郊外的一條馬路旁苟合,雖然有車子經過,可那淫蕩的白種女人卻浪叫得越來越大聲,大剌剌地張著大腿任那個黑種男人把她壓在樹幹上使勁地抽動著,一點都不介意被過路的人看見。
  「你若敢學這種蕩婦淫娃的行徑,我就活活的剝了你的皮!」他自齒縫裡迸出這句話。「聽懂沒有?」
  被他撞見她正在看A片,心婕羞得恨不得能馬上挖個地洞鑽進去,之後又被他吼得渾身發抖,整個人嚇得蜷縮成一團,連頭都不敢抬起來了。
  「聽懂了!」她聲若蚊蚋地應道,恨不得能立刻自這個地球消失。
  「你常常去租這種A片來看嗎?」該死!那些男店員會用什麼眼光看她?「該死的女人!你想要看,不會來看我啊?」
  不是他自誇,他的相貌可比任何一個鹹濕片中的男主角像樣多了,而且,比起號稱粗大的黑種男人,他的只有大,沒有小,她居然還特地去租這些不入流的片子……
  「不……不是去租的……是……是因為……因為我……我在那……那方面很笨,什麼都不懂……沒辦法……沒辦法讓你……讓你……嗯……滿意……所以就……就去請教我的一個好朋友,這是她借給我的……她叫我……叫我學……學一學……嗯……」
  她說得斷斷續續的,聲音又像蚊子在叫,不過,淩子寰倒是聽懂了大概的意思,渾身的怒氣立刻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難以言喻的欣喜。
  「傻瓜!要學取悅我的方法,就該來問我,你問一個外人做什麼?」他牽著她坐在床沿,抬起她一直低垂著的螓首。
  「還很痛吧?」他用指背輕拂奢她微微紅腫的臉頰。
  心婕紅著臉搖搖頭。
  「我幫你冰敷一下。」他難得溫柔的說。
  他的動作輕柔得不可思議,神情盈滿憐惜,黑眸因為蒙上一層柔光而顯得更漂亮,心婕被他的溫柔震懾住了,只能癡癡地望著他,任他為她療傷,直到冰塊完全溶化成水為止。
  「好一點了嗎?」這小妮子難道不知道,她這樣看著一個男人的神情有多誘人嗎?淩子寰嗓音沙啞的低喃,俯下頭輕吻著那紅腫的臉頰。
  「沒事的,我不痛了。」心婕羞澀地道。
  淩子寰在她佈滿紅暈的小臉上印下細碎的親吻,並將熾熱的唇覆上她如嫣的唇瓣,細細地吸吮過後,才探進她的小嘴內,溫柔地汲取她唇齒間的芬芳。
  「想要學取悅我的方法是嗎?」他貼著她的貝耳問,凝視著她的黑眸因閃著欲望之光而閃閃發亮。
  「嗯!」心婕嬌羞地垂下眼瞼,不敢看他。
  「那好,從今天起,由我親自教你。」淩子寰性感的嘴角帶著男性的滿足微微地揚起。
  話畢,他再度密密地吻她,雙手也不得閒地褪下她的睡衣,動作中帶著挑逗意味,不若以往那般,總是迫不及待地扯掉或乾脆撕掉。
  「唔--」心婕被他吻得幾乎透不過氣來,腦袋暈暈沉沉的。
  他的唇移挪至她白玉般的嫩頸,輕輕啜吻著她的頸動脈,雙手也爬上她豐盈的胸脯揉撫個不停。
  心婕只覺胸部不斷地腫脹、硬挺,當他用舌一一舔過她的雙峰時,她甚至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了起來。
  淩子寰抬眼看著她嫣紅的桃腮,氣息不覺更為粗重,他深吸一口氣,含住她峰頂的嬌蕊,專注地啜吮著,時而輕輕咬齧,一隻大手緩緩地從她的腳窩往上撫摸至雪白細嫩的大腿內側。
  「噢……」當他熱力十足的大手隔著內褲揉弄她的幽處時,心婕只覺渾身熱燙,不由得發出一聲嬌吟。
  「嗯!好甜……」盡情品嘗過兩顆小紅梅的甘甜滋味後,淩子寰發出歎息般的低喃。
  在她下體處的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溜進了她的底褲裡,撥開柔軟的毛髮,以狂放卻又不失溫柔的動作盡情地狎玩著她柔軟的幽穴,從兩片花唇到前端的小花核統統都不放過,無所不用其極的逗弄她的敏感之源,還不時拉扯那顆小珍珠。
  「呃……嗯……」心婕只覺一陣陣熱浪在體內翻滾著,渾身都被他熾熱的唇舌和大手燃起了火苗。
  以往,他在前戲時的撫弄也會讓她身子發熱,可卻不曾有過這樣燙熱的感覺,她情不自禁地微微扭動嬌軀配合著他手指的動作。
  「舒服嗎?」淩子寰柔聲問著,同時拉下她身上唯一的遮蔽物。
  「嗯……」
  「那接下來的,你一定會更喜歡!」他啞聲笑說。
  淩子寰對著她半閉的水眸邪邪一笑,驀地將一根長指刺進她花穀的幽道內,隨即在她的花穴內旋轉了起來,拇指的指腹也緊貼著腫脹的小珍珠不斷揉旋。
  「噢……嗯……」心婕的腰肢頓時扭擺得更厲害了,「總……經理……停……」
  「叫我的名字!」淩子寰粗喘著氣命令道,深濃的黑眸盯在她泛紅的細頰上。
  「淩……子寰……停……停一下……好嗎?」他加快的抽送令她渾身如通了電流般,快感一波波襲向她,令她幾乎無法負荷。
  當她以柔細的聲音似吟哦般地喚著他的名字時,淩子寰驀地覺得胯間腫痛的熱鐵又暴脹了幾分,他極力隱忍著自己如火的欲望。
  「不……不能停下來……」他俯首含住她嬌豔欲滴的乳尖,驀地加進一指,雙指快速地在她濕熱的花穴裡翻攪、抽送。
  「放鬆自己……去感受……」凝眸著她佈滿紅暈的嬌胴,淩子寰幾乎忍不住想用自己脹痛的熱鐵去取代那幸福的手指。
  可是,他提醒自己不可以這麼急躁,他今晚一定要讓她徹底領略到做愛的美妙滋味才行。
  「啊……」片刻後,心婕渾身無法克制地泛起一陣陣的痙攣,蜜穴湧出一陣陣溫熱的潮水。
  淩子寰倏地撤出在她幽穴內的手指,感覺到她已經濕透,完全為他準備好了,他不禁有些洋洋得意。
  「現在你裡面有什麼感覺?」見她嬌羞地緊閉雙眼,他邪肆地一笑,扯下自己身上的睡袍。「我問你什麼,你必須據實回答,這是取悅我的方法之一,懂嗎?」
  「嗯……好熱……好燙……」心婕羞答答地回道,眼睛連看也不敢看他一下。
  「還有呢?」淩子寰盈滿欲火的黑眸,著迷地凝住在她羞成豔紅色的臉蛋上。「是不是空空的,好難受?」
  「嗯……」心婕羞得又閉緊了眼,輕輕點頭。
  「那是不是想要我填滿你的空虛呢?」他誘惑的呢喃著。
  這回,他狎褻、曖昧的言詞讓心婕羞窘得立即用雙手掩住小臉,怎麼也回答不出來。
  「這樣就害羞了?真是個單純的小東西。」淩子寰發出粗啞的輕笑聲,又貼著她耳畔壤壤地說:「嗯!這次就放過你……」
  話畢,他緩緩將自己置於她雪白的雙腿間,熾熱的巨鐵挑情似的摩挲著她泛著蜜液的幽穴。
  「來,看著我……」他扳開她的小手,環上自己的脖子。
  心婕溫順地睜開眼,同一瞬間,他猛地身子一沉,深深地進入她燠熱緊窄的小穴內。
  「噢……」
  「啊……」
  結合的那一刹那,他們同時嘶喊出聲。
  淩子寰屏著氣息靜止不動,讓她的嬌小適應他的巨大,片刻後,才徐緩地抽送起來,並用一手在彼此的結合處慢慢的揉搓著她的花苞,然後漸漸加速。
  「嗯……子寰……噢……」
  心婷只覺得自己被一陣更猛、更烈的火焰所燃燒,巨大的喜悅如洪水般淹沒了她,令她忍不住逸出嬌喘吟哦,嬌軀自動弓向他。
  今晚的她,與先前完全不一樣了,原本清麗的小臉透著豔紅的色澤,微合的水眸裡春情蕩漾,朱紅的小嘴頻頻逸出讓他銷魂蝕骨的嬌吟聲,這一切反應,都是一個沉浸在性愛中的女人才會有的。
  「小東西,你今晚好濕……好美……」淩子寰啞著聲音,心神俱醉地歎喟著。
  她不可思議的緊窄和全然的濕滑,讓他銷魂得無法自製,遂捧起她雪嫩的臀瓣,忘形的恣意衝刺起來。
  「噢……子寰……啊……」
  他加速的抽送在她體內激起一波波的歡愉快感,且在她體內深處不斷地蕩漾開來,流竄至身體的各處,讓她幾乎承受不了這過多的歡愉。
  「放鬆點,乖……」
  「寰……我……我受不了了……慢……慢一點……嗚……」她輕聲啜泣著。
  「我慢不下來了……你盡力撐著點……」淩子寰喘著氣啞聲說,雙掌箝住她的纖腰,更深入地衝撞著她。
  事實上,在被她那大鵝絨般的幽穴包裹下,他也幾近要崩潰了,可他捨不得那灼熱柔滑的絕妙觸感,而且,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她心醉神迷的模樣,全心全意地享受著他給予她的歡愉,同時也撫平了他受傷的男性尊嚴,讓他的欲望更形旺盛。
  心婕強自擺動著腰肢,迎合著他強而有力的撞擊,徘徊在一浪接一浪的高潮間,終於,狂喜達到飽和的狀態,讓她再也無法負荷下去,眼前猛地一黑……
  在此同時,淩子寰也低吼一聲,深深地埋進她的花心深處,釋放出灼熱的愛液。
  ???
  心婕幽幽地醒轉,猛然回想起剛剛的一切,一顆心頓時又慌又怕。
  「對……對不起。」天啊!她竟然又昏過去了,而他是最討厭她昏過去的。
  「沒關係!這次不怪你。」淩子寰呵呵地笑了起來。
  咦!他今晚很不一樣喔!以往,每回做完後,他要不是嫌棄她沒用或無趣,就總是抿著嘴不說話,從沒有一次是高興的,而今天,他卻笑了……
  心婕猛地抬頭望向他,只見他深濃的雙眸中閃著暖意,平日繃緊的臉部線條也全部放鬆了,看起來更是俊美無儔。
  「終於嘗到甜頭了,啊?」淩子寰邪氣地朝她眨眨眼,身心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愉快。
  剛才,被撩撥起春情的她,滋味美妙得讓他難以置信,事實上,這也是他第一次享受到如此失控的激情,而且在事後,身與心皆滿足得好像被熨平了似的。
  明白他所指的是什麼事,心婕頓時酡紅了臉,結結巴巴地道:「我……我回房去了。」
  由於每回他都對她很不滿意,所以,她習慣每次完事後,就自動自發地回到自己的房裡,免得礙了他的眼。
  「這是你的房間,你要去哪裡?」這小妮子是不是昏頭了?淩子寰有趣地彎起嘴巴。
  「呃……是喔!」她傻傻的眨眨眼睛。
  「看來,你必須從床上禮儀先學起……從現在開始,做完後,你不能急急忙忙地就離開床鋪,也不能背對著我。」
  這麼多規矩啊?「那……那要怎樣才對?」
  「要像個小女人般偎進我的懷裡。」淩子寰以十足大男人的口吻說。「快做呀!」
  「哦……」心婕嬌羞地把身子靠向他。
  淩子寰大手一攬,讓她柔軟的嬌軀緊緊地貼上他的。「告訴找,喜歡我剛才對你做的嗎?」
  「呃……喜……喜歡。」心婕紅著臉細聲回答。
  「那往後我們常常做,好不好?」事實上,他的身體早在她未醒來之時,就已準備好再來一次了,所以,這句話當然不是在徵詢她的意見,只不過,他今晚心情偷快得很想聊聊天,逗她說說話而已。
  「嗯!怎麼不回笞我?你不想常常享受這種欲仙欲死的滋味嗎?」見她良久不語,淩子寰揚著一抹邪笑,用壞壞的嗓音再度問道,一雙手開始不安分的揉捏著她粉嫩的臀瓣。
  心婕羞得渾身都泛紅了,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嗯?」淩子寰把手探進她的雙腿間,挑逗似的揉搓著那兩片細嫩的花唇,堅硬的胸膛也熨貼著她柔軟的豐盈摩挲。
  「嗯!好羞人哪!你要人家怎麼說嘛!」在他一再的逼問下,心婕羞慚得無法自己,貼著他不依地嬌聲抗議道。
  呵!這小妮子終於開竅,居然懂得撒嬌了!
  「聽你這麼說,我就知道你是想要的。」淩子寰邪惡地說,隨即愉快地大聲笑了起來。
  「討厭啦!你取笑人家。」
  她的鶯聲燕語酥軟了他的一顆心,淩子寰擁緊她,輕啄了一下她微嘟的小嘴,徐緩地低語,「那麼,我現在就立刻再帶你上天堂。」
  心婕睜大一雙美眸,愣愣地看著他。「現在?你又要……」以往,他每次都總是只要她一回就不會再要了。
  「何止是現在?」淩子寰曖昧地輕笑,調教這小妮子的過程,必定會帶給他無窮的樂趣。
  說話的同時,他大手的煽情動作卻未曾停歇,惹得她嬌喘頻頻,誘人的酥胸激烈地起伏著,沒多久,小巧的桃花源也溢滿了溫熱的蜜汁。
  「噢……」心婕羞澀地閉上眼。
  這小妮子就像一塊未經琢磨的白玉,真是天真得太可愛了!
  淩子寰俯首攫住她微翹的嫣唇,輾轉綿密地掠奪她口中的蜜津,同時將腫脹的熱鐵深深挺進她燠熱的幽谷裡,隨之無法自製地在她嬌小的花徑中盡情地狂奔,一次又一次地帶領她飛越欲望的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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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8-2 01:30:06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3-8-2 01:31 編輯

第八章
  
    「子寰?你來了!」看到一個星期沒見的他,心婕又驚又喜。「怎麼這麼晚?」現在都已經快深夜一點鐘了。
  「明天有個會議要主持。」淩子寰拉著她住屋內走去。「刮這麼大的颱風,家裏有沒有怎麼樣?」昨天淩晨時分,颱風登陸香港,威力之強勁,是這數十年未曾有過的十二級大颱風,造成不小的災害。
  「你今天早上和下午打電話來的時候,我不是都告訴你家裏很好嗎?你看,除了花園裏的花草有些損傷外,什麼事都沒有。」
  每次刮颱風,災倩比較嚴重的一向是那些比較破舊的地區,像這種優質的豪宅,怎麼可能會有事呢!身為地產商,他應該知道這一點才對呀!但見他一直問這個問題,心婕不自覺的有點納悶。
  「嗯!」這小妮子就是笨,就不會答些他想聽的話,淩子寰不禁有點氣悶。
  「那你一個人在家會不會害怕?」靜默了片刻,他終於還是問了出口,事實上,這才是他唯一想要知道的事,可她每一回都「答非所問」。
  而且,明天的會議也沒那麼重要,即使不出席也無所謂,不過,他就是有一點點不放心這個膽小如鼠的小妮子,他總想著,她一個人在家不知道會怕成什麼樣?
  所以,傍晚一聽到颱風減弱,香港機場重新開放的消息,他就馬上訂了機票飛過來,不過,卻因為班機延誤,才會到現在才抵達家門。
  「呃……只有一點點啦!不是太害伯,沒什麼大不了的。」心婕裝出一副勇敢的樣子,避重就輕地說。事實上,昨晚的大風刮得窗戶嘎嘎作響,她雖然告訴自己別怕,可還是忍不住躲在被窩裏縮成一團。
  「怕就說怕,我不是說過,不許你對我說謊嗎?」淩子寰輕哼一聲拆穿她。
  「我……我只是覺得自己都這麼大了……還會怕,說出來好像很丟臉。」他真是個精明的男人,她什麼都瞞不過他。
  不過,有時他好像很愛計較耶!其他的事,她哪敢對他撒謊,只有在這種無傷人雅的小事上,撒個善意的小謊言,次數更是少之又少,可他還是每回都會斥責她。
  「有什麼好丟臉的?我又不會笑你。」他緩了口氣又道:「往後我不在的時候,就讓英姨留下來過夜吧!」
  「不用了啦!我又不是小孩子……」
  「就這樣決定。」淩子寰揮揮手打斷她,又睇著她繼續道:「不過,等我把臺灣那邊的業務交接一下……大概兩個星期後開始吧!我以後絕大部分的時間都會留守在香港。」
  聞言,心婕的小臉驀地一亮,美眸眨出異樣的光彩。「真的?」她驚喜地問。
  「騙你做什麼!」淩子寰看著她發光的小臉,也抿著嘴微微一笑。
  「太好了!」心娘忘形地拉著他的手直搖,自從那一晚過後,兩個多月來,他幾乎沒對她大聲說過話,所以,她也就逐漸不那麼怕他了。
  「什麼事太好了?是不是指每晚都可以和我親熱過後才入眠太好了?」淩子寰邪惡地低聲道。
  「討厭啦!人家才不是說那個呢!」他近來越來越常對她說這種色色的話了,心婕紅著臉跺了跺腳。
  望著她的小女兒嬌態,淩子寰不禁笑彎了眼,聲音也更溫柔了。「那你說說看,為什麼太好了呢?」
  「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總之我……我就是覺得這樣子太好了嘛!」
  自從升任他的私人秘書後,他就叫人在他的辦公室理多添了一張辦公桌給她,要她慢慢看、慢慢學,又說,往後他回臺灣時,她這個私人秘書必須隨行,於是,還去幫她申請了入台簽證。
  孰料,原來在港澳地區未居住滿四年的居民,是無法獲得臺灣當局的簽證的,而她才不過來了兩年多而已。
  因此,她對他更覺歉疚,她根本就不是一個稱職的私人秘書,拿了他那麼多的薪水,卻什麼事都沒能替他做。
  現在他能長期留守在香港,她起碼每天都能幫他煮杯合他口味的咖啡,有時在他工作至深夜的時候,為他煮個宵夜,又或是在他累著的時候,幫他按摩一下!她忍不住開心的想著。
  這小妮子的「不解風情症」還真是難醫,她就不會多說些中聽的話嗎?淩子寰有點無奈地搖搖頭。
  「是不是因為以後要全力進攻大陸的地產市場,所以才要你來香港坐鎮?」她有認真看過淩氏企業的資料,知道淩氏企業是一家跨國性的大公司,在世界各地都有投資,不過,根卻是深植在臺灣的。
  「哦?你這樣認為嗎?」淩子寰挑起英挺的俊眉,神情顯得莫測高深。
  「嗯!上個月開始,我們公司就陸陸續續在國內的各大城市買進了十幾塊地,然後又把淩氏大樓出租給別家公司的樓層討回來,所以我就猜想你,應該是想要擴大香港的分部,以香港為據點,然後在香港和大陸大展拳腳的,是不是這樣?」
  「嗯哼!」他不置可否地應道,突然覺得有點意興闌珊。
  見他這樣,心婕不自覺的感受到。「你一定累了,我放水讓你洗澡,然後我下去煮宵夜,你洗完澡後吃點東西再睡,好不好?」
  突然,淩子寰反手扣住她的小手,一使勁就把她拉進懷裏。
  「我不餓,我只要你幫我洗澡。」
  心婕一抬眼,就迎上他熾熱的雙眸,不由得面紅耳赤起來。「你……你不累嗎?」
  淩子寰低聲輕笑,曖昧地道:「見到你,我有哪一次累了?」
  這兩個多月來,他們在床上可說是如魚得水,在他的調教下,她的身體已擺脫少女的青澀,開始展現出女人與生俱來的熱情。
  而在他的滋潤下,她更是出落得水漾標緻,每每誘得他倩欲勃發、欲罷不能,每晚不把她累得癱過去,就無法放手。
  心婕頓時更覺不自在了,她知道他是個精力多麼旺盛的男人,簡直可以說是像個鐵人似的。
  淩子寰盯著她嫣紅的桃腮,腹部頓時翻騰得更厲害了,他驀地一把抱起她走進浴室。
  「好美……」望著眼前她那雪白無瑕的美胴,淩子寰不由得再次讚歎,胯下的衝動幾乎難以自製地想要立刻沖進她的窄穴裏,享受被她緊緊裹附住的銷魂滋味。
  不過,他還是強自忍住如火的欲望,讓她靠坐在大浴缸裏,細細地撩撥著她。
  「握住我……」他聲音粗嘎的說。
  心婕羞怯地伸手握住他巨大的男性,照著他教她的方式取脫他。
  「嗯!你學得真快……」淩子寰一邊發出舒服的喟歎,一邊在她柔軟的嬌軀上點燃情欲的火苗。
  很快地,心婕就在他熱力十足的撫觸和親吻下嬌喘了起來,身體貼著他微微蠕動,同時為他準備好足以迎接他的濕潤巢穴。
  「你越來越熱情了,很好!」淩子寰啞聲低喃,把她如玉白般的大腿分別架在浴缸的兩旁,讓她門戶大開地面對著自己,然後巨鐵用力一挺,進入她的蜜穴深處。
  「噢……啊……」
  不同於他每回的前戲,他的衝撞每一次都是狂野激烈、強而有力的,每一下都直頂進她花心的最深處,讓心婕難以自製地嬌聲吟哦個不停。
  良久之後,淩子寰才抱著昏沉沉的她上床。
  心婕緩緩地睜開眼,立刻對上他那帶著暖意的黑眸,心頭不禁微微一悸。
  「沒用的女人!」
  同樣的一句話,心婕仍舊常常聽到,可感覺卻全然不一樣了!如今,他說這話時,語氣透著親昵,讓她覺得自己與他好像很親近似的,不由得甜甜一笑,自動自發地挨近他的懷裏。
  「再說說你小時候的其他事給我聽聽。」
  心婕發覺,雖然他平時是個沉默寡言的男人,可每回做完愛後,他就喜歡聊天,常常會問她一些問題,日子久了,她有時也會拿他的問題反問他,就在這一來一往之間,她對他有了更進一步的瞭解。
  難怪以前他不喜歡她每回做完愛就急急的離開,如今,她自己也好喜歡在事後膩在他懷裏與他聊天的感覺,雖然,有時他們也只是聊些無關緊要的事,不過,她還是很喜歡這種溫暖的感覺。
  「嗯!我小時候笨笨呆呆的,所以,老是被那些男生捉弄。」家裏的事她已陸陸續續跟他說過了。
  「你現在還不是一樣!」淩子寰輕捏了一下她挺俏的鼻尖,「我可以想像你小時候一定是個乖乖牌,那些臭男生在哈你,對不對?」
  「才不是哩!」心婕睜大了杏眸抗議,「從小學開始,就有男生老是喜歡捉弄我,那麼小的男生怎麼會哈女生呢?」
  「男人天生就好色,可沒有年齡之分。」淩子寰輕哼一聲,「他們捉弄你,只是為了要引起你對他們的注意罷了。」
  嗄?那麼小的男生就好色了?他說得好可怕喔!
  「聽你這麼說,那你小時候一定也喜歡捉弄那些你喜歡的女生了,對不對?」
  「不對!我討厭女生,才懶得理她們呢!」
  「你騙我的吧?」心婕根本不相信,據她的經驗,他可是很「好色」的。
  「騙你做什麼?」淩子寰定定地凝視她片刻,然後徐緩地繼續道:「我媽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她在未跟別的男人跑了之前,就已經公然的紅杏出牆了,搞得我家左鄰右舍的人沒一個不知道,為此,我爸和我們四兄弟總是被人嘲笑……所以,自小開始,我就不喜歡跟女生打交道。」
  心婕一怔,隨即脫口問道:「那你不是愛著那個霍夫人嗎?」然後屏息以待,這個問題涉及他的隱私,她有點害怕他會不高興。
  「我會愛那種不知廉恥又淫蕩虛榮的女人嗎?哼!那是她自抬身價,你這蠢蛋倒是深信不疑!」淩子寰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
  雖然被他罵了,不過,見他並沒有真的生氣,心婕才放下心來,而且,聽他說他不愛那個女人,不知為何,她竟覺得好開心。
  「你肚子會餓嗎?要不要我幫你去煮點東西吃?還是你想要我幫你按摩一下呢?」她討好地問。
  「你也累了,不用了啦!」淩子寰益發沒好氣了,對她總是把自己當成下人的觀念,他是越來越覺得不是滋味。
  「沒關係的,你想要我替你做什麼,你儘管說,你是我的恩人,無論你要我替你做什麼,我都願意的。」心婕誠心誠意地說。
  淩子寰俊臉一沉,這種話,他已經聽她說過好幾次了,卻覺得越來越刺耳。
  「我說過我沒有要救你。」事實上,兩次救了她,部只是巧合而已,可她卻把他當成「恩公」似的崇拜著,左一句恩人,右一句恩人的,聽得他煩都煩死了。
  她沒見過有人救了人還「賴帳」的,心婕一愣。「可是,你真的救了我啊!」
  這女人的腦袋是石頭打的不成?淩子寰深吸了一口氣,又道:「那我問你,如果我沒有曾經『救』過你,你會把身子給我嗎?」
  越瞭解她,他就越覺得她傻得無可救藥,由於幼時,她母親獨力撫養她,母女倆的生活過得很困苦,有時會有些善心人士對她們伸出援手,所以,她母親總是教她要記得他人的恩惠,在有能力的時候報答人家,也因此,這傻傻的小妮子一直謹記當初母親的教誨。
  但一想到她獻身給他很有可能只是為了報恩,他就非常非常的不高興,也非常非常的不滿意,而今晚,他的不滿已達到了飽和的狀態。
  聽他這樣問,心婕再度怔住了,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事實上,他就是救了她嘛!為什麼他還要她去想這種假設性的問題呢?
  「到底怎麼樣?想個問題要想那麼久嗎?你的腦袋到底是用來做什麼的?」見她回答不出來,淩子寰便不耐煩地斥道。
  「可……可是,你就真的救過我嘛!而且,你……你想要找,所以……所以我……我就……嗯……這好像是很自然的事嘛!」見他突然生氣了,心婕畏縮了一下,連說話也結巴了起來。
  淩子寰一聽,登時火冒三丈。「這麼說,當初不管是哪個野男人救了你,你都會把身子交給他糟蹋?」
  「我……我……不……不是這……這樣的。」
  「那是怎麼樣?」淩子寰瞪著她惡聲惡氣地問。
  「我……我不……不知道……我要……要想……想一想……」見他越來越凶像惡煞,心婕本就慌亂的心,更加紛亂了,一急之下,自然就更想不出來了。
  淩子寰怒聲道:「那就用你這顆蠢腦袋好好的想清楚,再給我一個切切實實的答案。」
  吼完後,他就背過身去,一整晚都沒再理她。
  心婕則望著他的背,傷心地苦惱了一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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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8-2 01:32:09
第九章
  
    唉--
  大屋裡,回蕩著一聲聲的長嗟短歎,心婕也數不清這十天來,她究竟歎了多少的氣?
  唉!他為什麼要出這種難題給她呢?明知道她的腦筋不靈活,還要這樣為難她!
  如果他沒有救過她,那他倆根本就不可能認識嘛!其餘的就更不必說了,不是嗎?可她再笨,也知道這個笞案不符合他所說的「切實」,當然也無法令他滿意。
  自那一晚後,他在香港待了兩天,卻一句話都沒跟她說過,甚至連走的時候也沒有跟她說一聲,讓她好難過。
  而根據他所說的,他應該過個兩、三天,就會再來香港了,如果到時她還是想不出答案,那他一定不會再理她的。
  唉!她只好從頭再想一遍了……
  嗯!他救了她,然後,他想要她,所以,她就給了他……一切都發生得好自然……可是,如果他沒救她……還有,如果救她的是別人……
  哎喲!她覺得腦筋想得都快要打結了啦!心婕重重地往沙發上一癱。
  就在此時,電鈴聲響起,她打開門,發現來人是李平。
  「咦!李平,你不是說要回蘇州看你媽媽嗎?」心婕驚訝的問。
  「是呀!回去了四天,今天剛回來。」
  「哦!」這些日子,她煩惱得坐立不安,根本沒心思理會身旁的人和事。
  「這是你舅媽托我帶給你的特產。」李平把手中的袋子遞給她。
  「謝謝你,還麻煩你跑這一趟,真不好意思。」心婕客氣的說。
  「說這個做什麼?要說謝,我還得謝謝你呢!要不是你,我哪能找到現在這份安定又有前途的工作呢?」
  經過她的介紹,如今他在淩氏的採購部工作,比起以往的工作環境,自然是好多了。
  聊了幾句後,李平就說要告辭了,心婕送他到門口,兩人走著走著,她突然靈光一現--要是當初是李平救了她,而不是淩子寰,那她還會不會……
  「李平,你……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當然可以,什麼事?」李平爽朗地一口就答應。
  「嗯……你閉上眼,可以嗎?」心婕為即將要做的事尷尬地扯扯嘴角,不過,李平親切得就像個大哥哥一樣,待會兒再向他解釋一下,他應該會明白的。
  李平錯愕地望著她,不過,還是信守承諾地閉上了眼睛。
  「你不要張開眼睛喔!」她小聲的叮嚀著。
  心婕搔搔頭,紅箸臉把嘴緩緩湊近他的臉頰,她必須趕在這兩天把事情搞清楚,免得淩子寰回來時,她還無法給他一個明確的答案,那他一定又會給她臉色看了!
  李平就是那個救了我的人……她不斷地在心中催眠自己,可唇卻遲遲印不下去,最後,她終於發覺……
  「你們在做什麼?!」
  驀地,一聲如雷的暴吼在他們耳旁響起。
  聽到淩子寰的聲音,心婕頓時呆住了,然後,突然警覺到自己和李平的曖昧姿勢,又慌忙地跳開一大步。
  「你這該死的女人!」
  淩子寰在車上時,就看到她想吻一個男人,登時氣得血液直往腦門沖,一走近他們,就想也沒想的一拳狠狠揍向呆愣在原地,仍搞不清狀況的李平。
  無辜的李平頓時往後踉蹌了好幾步,捂著腹部跌坐在地上。
  見淩子寰又掄起拳頭逼上前去,心婕趕緊自他的背後牢牢地箍住他,心急的朝著李平大喊--
  「李平,你快跑啊!快點!」她親眼目睹過他以一對三,還把對方打得落花流水的神勇模樣,這會兒要是不先支開李平,只怕會出人命!
  「可是……總經理他這麼生氣……你會不會有事?」他憂心的問。
  見淩子寰一臉的猙獰,同為男人的李平,不禁有點害伯,可要他拋下柔弱的心婕單獨面對這個暴力男,他又不太放心。
  「他只是誤會找們了,我不會有事的,你快點走呀!」心婕著急地催促道,仍舊死命地箍著淩子寰想要掙脫的身軀。「快點呀!」
  見他倆竟然公然地在他眼前拚命的想保護對方,淩子寰氣得差點就失去理智。
  他一揚手,準備要用手肘狠狠地把她撞開時,才一回頭看見她的小臉,使他舉起的手陡地僵在半空中,怎麼也打不下去,片刻後,才放下因繃得死緊而不斷發抖的手臂。
  「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你冷靜一點聽我說,好不好?」
  淩子寰猛地扯下她的手,粗魯地拖著她走進門內,隨即將鐵門狠狠地踢上,把李平阻隔在門外。
  進了大廳後,他用力的把她推跌在沙發上,噴火的雙眸惡狠狠地瞪著她。
  「我還真是看走眼了,你這個浪蕩貨!你真是好樣的啊!」
  在他怒火高張的怒瞪下,心婕忍不住發起抖來。「不……不是你看到……」
  「閉嘴!」淩子寰暴喝一聲打斷她的話。「都被我親眼目睹了,你還想狡辯?」
  該死的女人!難不成她把他當成睜眼瞎子?
  不過,誰說他不是呢?上回他不也是被她蒙混過去了?
  明知道女人都是不可信任的,他居然還傻傻的相信她是純真無瑕的!而為了她,他甚至兩度打破了自己從不假公濟私的原則,第一次是安排她進公司,第二次則是為了幫她還人情,安排李平進公司。
  只是沒想到,他居然是引狼人室!
  「你居然敢把你的姘夫帶進我的公司,如今還把他往家裡帶?要我出錢出力養你們這對狗男女!你是向天借了膽不成?」就沖著這兩點,她就該死上千萬回!
  他為什麼每一次都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地就斷定她是那種女人?心婕的一顆心揪痛著,雙眼一熱,淚水便在眼眶中打轉。「不……我……」
  「叫你閉嘴,聽懂沒有?」淩子寰怒髮衝冠地狠瞪著她,事實都擺在眼前了,她居然還敢給他擺出一副含冤莫白的委屈樣!
  天殺的!他每回都是被她這副該死的可憐樣給騙了,也被她徹底地耍了!
  而他居然像個傻子似的任她玩弄於股掌間,為了她,他甚至還做出遷居香港的決定!
  「你該死!」胸口的悶痛激起了所有的憤怒,一伸手,他掐住她細白的脖子……
  望著他陰狠暴戾的神情,心婕被嚇得無法動彈。
  淩子寰驚怒地發覺,自己竟然下不了手?!好半晌,他頹然地放開手,轉身面對落地窗外的藍色大海。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的把沖天的怒火降至冰點,然後結霜成冰。
  他都不肯聽她解釋,她該怎麼辦?心婕無助地看著他的背影。
  「立刻去收拾你的東西,然後滾出我的屋子,永遠別再讓我看到你!」
  他足以凍傷人的冰冷話語,一字一字就仿佛是刀刃般直直地插進她的胸坎,痛得心婕臉上的血色盡退,幾乎連呼吸部無法暢順,更無法發出任何聲音來,只能看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地消失在樓梯頭,消失在她的眼簾,或許,也將永遠消失在她的生命裡……
  無法抑止的痛,緩緩地擴散至她全身的每一個細胞裡。
  ???
  當所有的憤怒沉殿過後,剩下的就只是無窮無盡的痛,痛得椎心刺骨、痛得摧肝瀝血!
  數小時後,淩子寰漠然地踏出書房的門,往樓下的小酒吧走去,此刻的他,需要酒精來麻痹所有的知覺,並忘掉所有的一切……
  「淩……子寰!」
  聽到一陣怯生生的聲引在他的身後響起,淩子寰猛地一回頭,就看見心婕嬌小的身影佇立在大廳裡。
  心婕咬咬下唇低聲道:「這……這些東西還給你。」她手裡拿著一個小袋子來到他面前,裡面裝的是他為她開的銀行存摺和印章、一張白金附卡,以及他送給她的一套粉紅鑽飾。
  「少再在我眼前來這套了。」他鄙夷地說:「叫你滾你聽不懂,是不是?」他轉身走向落地玻璃,在打了她一巴掌的那晚,他就對自己發過誓,永遠不會再對她動粗了,而如今,他不敢保證自己是否能守得住這個誓言。
  心婕把東西放在桌子上,再度膽怯地道:「我……我想再跟你說幾句話,不會佔用你很多時間的,可以嗎?」
  淩子寰不耐地哼了一聲,「要說就快說!」
  「我真的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那時你會看見我和……是因為,我這些天一直在想你問我的話,所以,我就想到,當初如果是李平救了我,我會不會……嗯……把身子給他,於是,我才請他幫個忙……」
  她以為他會蠢得相信這種鬼話嗎?淩子寰輕蔑地撇了撇嘴角,卻發現自己竟然想聽下去。
  「可是,當我想要吻他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怎麼樣也沒辦法碰觸別的男人,即使只是一個頰吻。」
  淩子寰霍地轉身,打開大廳中的燈,明亮的燈火讓他一眼便看見她哭腫的雙眼,心頭驀地狠狠一抽。
  「我只是不希望你把我當成一個隨便的女子……」心婕凝睇著他,幽幽的低語。
  淩子寰眯起眼上下打量著她,想自她一些不經意的小動作中探查她是不是在說謊!
  例如,她說謊的時候,兩隻小手會絞得死緊;害怕的時候會縮著肩;緊張的時候,則會咬著下唇……這些下意識的動作,能讓他輕易地看透她的情緒。
  而現在,她只是頻頻咬著下唇,兩隻小手則垂在身側,那……這表示她沒說謊!
  「嗯!這些日子以來,謝謝你……我走了。」深深地凝睇了他最後一眼後,心婕黯然的轉身。
  「慢著!」淩子寰揚聲道:「你說,為什麼你沒辦法碰觸別的男人?」他壓抑著胸中的喜悅,儘量維持著淡漠的語調。
  「我……我是直到你趕我走的那一刹那,才……才突然明白的……」心婕背對著他,紅著臉呐呐地說,卻好半晌沒有接下去。
  「明白什麼?」他仍是維持一臉酷樣。
  「明白……明白原來……原來我……我喜歡你。」她結結巴巴,聲若蚊蚋地道。
  淩子寰驀地往前踏了幾步,來到她的面前,抬起她低垂的小臉,黑眸牢牢地凝視著她,好一會兒,才用壓抑的音調命令道:「繼續說!」
  見她羞紅了臉,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他只好又放柔了聲音道:「快說!」
  「嗯!從認識你的那天起,見不到你的時候,我總是希望能夠看見你,起初,每次見你的時候,你總是……嗯……有點凶……」
  見她又在絞手,淩子寰忍不住莞而,握住她的雙手在手裡輕捏。「很凶就很凶,不必替我掩飾,說什麼有點凶。」
  見他的臉色越來越「和善」,心婕也越來越有膽子說出心裡的話,「我想,大概是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就愛上你了……所以,雖然有時我會很怕你凶的樣子,不過,我還是希望自己能多為你做一點事,讓你開心些,因此,當你想要我的時候,我就很自然的……願意了……
  「可是,每次為你做事時,我總是告訴自已,這是應該的,因為你是我的恩人,而我只是在報恩,其實,有時並不是這樣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她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嗯!」淩子寰點點頭,心婕不禁松了一口氣。「可是,你也太鈍了吧?居然經過這麼久的時間才明白自己愛上我了。」對於這一點,他可是有點不滿意了。
  心婕不好意思地搔搔頭。「或許是因為我覺得你太尊貴了,而我卻……我們之間的距離實在是天差地別,所以,即使是作夢.我也不敢多想……」
  「既然想通了愛我,又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你就不會去敲我的門,早點跟我解釋清楚嗎?」說到這點,他更不滿了,害他白白受煎熬了好幾個鐘頭,真是的!
  「我……我怕你還在生氣。」想起他剛才憤怒得幾乎想要殺了她,心婕依然餘猶存。
  「那麼,為什麼還收拾行李?」關於這一點,他則是極度的不滿!
  「可是……是你要我走的呀!」她囁嚅著。
  「跟我解釋清楚後,就沒有誤會了,你還走什麼?」她真是笨到家了!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你……你這樣說,是……是表示……表示願意讓我繼繽留……留在你身邊嗎?」心婕緊張地屏息以待。
  這小妮子真是笨得可以!淩子寰仰天長歎一聲。「當然羅!」
  「太好了!子寰,你真好!」心婕抓住他的手,忘形地說:「你知道嗎?當你趕我走的時候,我的心好痛好痛喔!第一個念頭就想著,如果你不要我了,為什麼你之前不乾脆掐死我算了?」
  「小傻瓜!」淩子寰動容地擁緊她。「找不會不要你的,除非……」
  「除非什麼?」心婕專注地看著他。
  淩子寰緊盯著她,然後說:「除非你愛上別的男人,或是被別的男人碰過……我一向要求絕對的忠誠,無論是在精神上,或者是在身體上的背叛,
  我都無法忍受,你明白嗎?」
  「嗯!我明白,這樣我就放心了。」
  「放心?」
  「嗯!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愛上別的男人,當然也就不可能和別的男人……」那他不就一輩子都不會不要她了嗎?她暗喜在心頭。
  「心兒。」淩子寰親密的低喚著她,緊緊地擁住她,有力的雙臂微微的發著抖。
  心婕靠在他的懷裡陶醉了一會兒,突然身子猛地一僵。
  「怎麼了?」他不解的問。
  「可是,遲早有一天你……你會愛上一個女人……」到時,他當然就不會再要她了……但她又轉念一想,「嗯!沒關係,若真到了那天,你只要告訴我一聲,我會離開的,絕不會給你帶來任何麻煩。」
  即使明白了自己對他的感情,她也沒敢奢望如此出色的他會要她,如今,他仍願意讓她留在他身邊,對她來說,就已經是不可多得的奢望了,她不該再貪心地幻想能與他一輩子在一起……
  淩子寰神色複雜地眸視她良久,才緩緩地道:「心兒,我不會愛上別的女人的。」他的話和他的眼神都似另有所指。
  可單純的心婕卻不瞭解這背後的深層含義,仍是困惑不解地問道:「你怎麼會知道自己不會愛上別的女人?」
  淩子寰歎了一口氣,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回答,「總之,我就是知道,你只要記住,要永遠忠於我,其他的你就別多操心了。」
  心婕喜孜孜地點點頭,溫順地沒有再問下去。
  「心兒,你真單純,又乖巧,真討我喜歡。」淩子寰柔聲說。
  他的讚美,頓時讓心婕芙頰生暈,忍下住甜孜孜地笑開了。
  「今晚的維多利亞海景好像特別的美呢!」或許是因為有她陪在身畔的關係吧?他暗忖著,「陪我上天臺欣賞海景和月色,好嗎?」
  稍後,當兩人相依偎地欣賞著聞名中外的東方之珠的夜景時,淩子寰的心裡充滿了一般難以言喻的滿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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