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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三個人的世界
三個人的世界
真弓手裡的筷子噹啷一聲落在桌子上,滾了幾圈可憐的掉在了地板上。
沙發底下的假髮鑽出半個腦袋看了姐弟二人一眼,嗚了一聲真弓丟了塊骨頭給它,假髮歡天喜地的鑽了回去。
真弓回過神,看著弟弟站直了身體,極端不情願的繃得很緊,好像說出了一生最重大的決定一樣:「你說什麼?恭彌,是不是今天吃太多了?」
看著姐姐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雲雀心裡無比的糾結。這樣的心情,就算進入青春期,他也沒有過,比方說,別的男生會為喜歡的女孩子折騰的晚上睡不著覺,但是他顯然對那種事情沒有任何興趣,他的性傾向是正常的,只是覺得那種事情很無聊。他的時間和精力都不遺餘力的用於咬殺不中用的草食動物,他的世界向來簡單純粹。
至於真弓,雲雀沒有想過其他,姐姐就是姐姐,總之就是不能輕易讓給莫名其妙的男人的女性。小時候爹媽不管,就只有她在管他,她說過以後我們姐弟還是要一直在一起不分開的。真弓總有一天是要嫁人的,這個事實雲雀其實很清楚,只是一直不願意去接受而已。
再加上真弓現在二十歲都不到,雲雀有時候覺得,那麼遠的事情根本想都不用想。
但是十年後的那封信裡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的輪番上陣,讓他頓時有種走投無路的感覺,已經不行了。覺得自己的防禦線一根根的崩潰,最後他被山田的告白徹底給擊潰掉。但是又無從發洩的感覺。
去毆打山田麼?不行,人家根本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現在咬殺掉也解決不了實際的問題。關鍵是那個菠蘿頭混蛋也會追求他姐,這是他最無法容忍的!簡直要發瘋了!!
「那個……我出去走走。恭彌你還是冷靜一下吧。」真弓歎了口氣,收拾了一下碗筷,她不知道該對自己的弟弟說什麼好。
「…………」雲雀坐在椅子上,看了自己的姐姐一眼:「總之你絕對不能和那個長的像菠蘿的變態有牽扯。」
「那種變態找上門才好!我絕對要廢了他。」真弓一想到那個菠蘿腦袋的精神分裂變態就恨不得扯下他的菠蘿葉子往死裡頭打。自己養那麼大的孩子自己都捨不得打,他算是哪根蔥,居然把恭彌打成這樣。真弓想起這件事就憋了一肚子的火。
「我去澤田學弟家,上次奈奈阿姨有教我做點心,順便拿點鳳梨去探望一下。」真弓沒看弟弟,從冰箱裡拿了兩個鳳梨迅速的用刀削了個乾淨,活像對待殺父仇人一樣:「家裡的東西你整理吧。」
真弓拎起三個削的乾淨的菠蘿穿上新買的高跟涼鞋就出了門。
「你好。」
「你好。」和裡包恩打了個招呼,真弓就受到了澤田家的熱烈歡迎。
迪諾從樓梯上走下來:「雲雀小姐。」
「晚上好。」真弓納悶了一下,這人不是意大利來的麼,怎麼老是在日本。想想其實他是特技演員什麼的也不像,這人長的不錯完全可以去當好萊塢的演員,而且還有那麼貴的跑車,看了一眼天花板,真弓仔細一想,明白了,這人大概就是傳說中家裡有錢的二世祖。
所謂的該死的有錢人,大概就是這種類型吧。
迪諾被真弓看的心裡有些發毛,畢竟她是那個雲雀的姐姐,說實在的他心裡多少有點那個犯怵。畢竟她踹人家命根子那乾淨利落的勁兒也不是蓋的。
奈奈把真弓帶來的菠蘿切片放在客廳裡。
幾個孩子都很高興。真弓覺得有些事情還是要找大人商量一下比較好,比方說,羅馬裡奧大叔和奈奈阿姨,都是很靠的住的長輩。
借了奈奈家的廚房,真弓幫著幾個外國來的大叔和青年還有裡包恩泡了非常好喝的咖啡。
「那個……雲雀桑……」迪諾想了想他是來送指環的,反正正好給雲雀送過去:「等下要是方便的話,我送你回去行麼,我找你們家恭彌有點事情。」
真弓點點頭:「你叫我真弓就好了,我弟弟也姓雲雀,免得分不清。」
「其實,我有件事情……我弟弟他……」真弓歎了口氣,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也不知道說什麼好:「算了……」
迪諾坐在一邊也只好當什麼都不知道,雖然他和雲雀不是很熟,但是聽澤田說那個學長,可見是個非常難搞的人物。他偷偷用餘光乜了一眼真弓,然後也歎氣起來,這個女孩子真是辛苦啊,要照顧性格那麼難搞的弟弟。真不容易。
「那個……其實說說也沒什麼,也許我們能幫你。」迪諾結結巴巴的覺得自己還是很難面對多少有點意思的女孩子,說害羞也好說不好意思這些都是場面話,說白了,其實自己確實比較孬。
奈奈一看迪諾通紅的耳根就知道他對真弓抱著什麼心情,成年女性的觀察力是不容忽視的,她拉著羅馬裡奧和自己兒子他們迅速的走開:「陪我去買點東西,我一個人晚上不是很安全。」
羅馬裡奧也是聰明人,馬上明白了奈奈的意思。
奈奈覺得迪諾人不錯,真弓也是個好姑娘,這陣子也看過兩人進進出出過,想來迪諾這孩子也是對姑娘有點意思,就是雖然迪諾年紀比真弓大了那麼點,但是卻是個害羞的孩子,沒人推一把怕是不行的,而且裡包恩也說這兩人沒人推一把成不了,奈奈仔細想想他說的也挺有道理的,所以她也樂得順水推舟。
「你們不要走啊……」迪諾也不笨,馬上明白了裡包恩他們的意思,看了眼真弓馬上侷促起來,他來日本是送指環來的不是來相親的啊……他頓時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真弓奇怪的看了迪諾一眼:「我不是人麼?你們外國人真奇怪……」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哎……」迪諾廢材的抓著自己的頭髮,覺得自己在真弓面前丟盡了臉,眼巴巴的就看著一群人笑嘻嘻的把迪諾和真弓丟在了客廳裡。
「……為什麼不叫上我……」真弓面無表情的看著門口。
「你是客人吧。」
「難道你不是麼?」真弓奇怪的看了迪諾一眼,果然是外國人,長的真不錯,有點兒像少女漫畫那種異國戀情的男主角:「那個……你是男孩子吧。」
「哎……我是啊。」
羅馬裡奧趴在門口抽搐了一下嘴角,我說BOSS,你們兩個怎麼總說這種毫無營養的對話啊!
「……那個……你青春叛逆期怎麼過的?」真弓無比誠懇的看著迪諾:「你也知道我弟弟吧……恭彌他……」
「他怎麼了?我有什麼能幫你麼?」迪諾眨巴了幾下眼睛看起來純的很:「要是我能幫的上忙,請儘管……嗯……嗯……」
「恭彌的叛逆期越來越……哎,從小他就是我帶大的,畢竟我是女孩子,根本不知道他有時候在想些什麼。」真弓揉著太陽穴:「一般的男生不是都想著戀愛啊,功課啊,遊戲啊,高達之類的東西不是麼?為什麼我家的弟弟就那麼……」
迪諾拍拍真弓的肩:「男生麼,總會獨立的,你也不用太擔心。」
「難道你就沒有叛逆期麼?」
「……有過,不過那些都已經過去了,每個人的狀況都不一樣,我也不知道怎麼說才好,我是被裡包恩給狠狠的教育了一頓才覺悟的,雖然很不情願,但是家裡就我一個兒子,不那麼做也是不行的。托大家的關照我才走到今天這步。」迪諾傻笑了幾聲:「要是我有你這樣會擔心弟弟的姐姐,一定會很幸福吧。我覺得恭彌他大概是太愛你了,又不好意思說出來……」
羅馬裡奧推了一下眼鏡,少爺你終於說句像男人的話來了,沒白白養你那麼大,死去的BOSS一定會很欣慰的,要是能把真弓小姐那樣優秀的女性娶回家那就是再好不過了!
「是這樣的麼?啊你的咖啡已經喝完了,我幫你倒吧。」
「不用了,謝謝,我自己來就好。」迪諾萬分不好意思的接過咖啡壺,站起身來給自己倒咖啡,剛倒完,轉身放下咖啡壺的時候,他左腳踩到了右腳,直接滾在了地上。
真弓尖叫了一聲衝上去想接住被迪諾甩上空中的咖啡壺,結果還是慢了一點點,直接砸在了迪諾的腦袋上,一壺咖啡就倒在了迪諾的腦袋上。
「好燙……嗯嗯…………好痛……」迪諾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發出了痛苦的悲鳴。
真弓迅速找了吸水的乾毛巾吸乾了迪諾頭上的咖啡:「有沒有出血?頭暈麼?感覺怎麼樣?要是不舒服的話一定要說出來,萬一砸出腦淤血就糟糕了!!」
「我……我沒事,只是被燙的好痛……5555……」
「真的沒事麼?」真弓擔憂的看著迪諾。
迪諾扯出一個虛弱的笑容,表示自己真的沒事,這種小事比起裡包恩在他身上綁炸彈的青春生涯真的不算什麼:「只是頭髮黏黏的好難受。」
真弓拉起迪諾拖著他就去了澤田家的衛生間:「把頭低下,我幫你洗乾淨,那麼大個人了,都不會照顧自己,你是怎麼長大的?」
「啊哈哈哈哈……我已經習慣了。」迪諾苦哈哈的笑著,他覺得自己這次真的好丟臉:「你好熟練……」
「嗯,恭彌小時候和你一樣,很笨的,什麼都不會,總是打破東西,弄傷自己啦。我記得他有一次偷吃紅豆糰子把家裡放蜂蜜的搪瓷罐子給摔了,弄的滿身都是蜂蜜,哭哭啼啼的說自己不是故意的呢。那個時候的弟弟真的很可愛。長大了真是一點都不可愛了。」
「是這樣麼?你很喜歡恭彌啊……」
「爸爸媽媽太浮雲了,家裡就我跟恭彌兩個人,要是我不照顧他,就沒人管了啊。恭彌是我很珍視的家人呢,但是你知道嗎?」真弓邊用毛巾擦著迪諾的腦袋:「頭再低一點,嗯,好了。你知道他今天吃飯的時候對我說什麼嗎?」
「嗯?」迪諾抬起了濕漉漉的腦袋,連同琥珀色的眼睛,看上去也濕潤起來。
真弓馬上想到了她家裡那只假髮,只要給它洗澡就會露出這種哀怨可愛的眼神。不過這個不是重點。
「他居然要把我嫁出去!!居然說要幫我找男朋友……真是太……讓我震驚了。」真弓不自覺的用力拉扯了一下迪諾的金髮,迪諾發出了細微的哀鳴:「雖然我總有一天要有男朋友,總有一天要出嫁的,但是我現在才十六歲而已,就算隔壁的山田君向我告白了也不等於我馬上就要嫁出去啊……至少談個幾年有工作彼此生活穩定才行不是麼……聽到他居然那麼說,我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對不起……我太激動了。」
迪諾終於沒憋足對這對姐弟的喜感直接笑了出來。
「有那麼好笑嗎?」真弓咬著下嘴唇看著迪諾:「真是的,恭彌一點都不懂體諒我的心情啊……我只是個普通的女孩子,別人對我告白當然會心動啊,而且山田君也是認真的。我真搞不懂他幹嘛那麼反對,我又不是因為戀愛就會丟下他一個人不管。」
「我知道啊,」迪諾露出了燦爛的微笑,溫暖如陽光,他伸出自己的右手,摸了摸真弓的頭:「我全部都知道哦,雖然和你的情況不一樣,但是你們是家人不是嗎?」
「是啊,但是為什麼恭彌就是不明白呢?」真弓從澤田家翻出吹風機,這還是上次她路上淋雨到澤田家避雨奈奈阿姨怕她感冒就留她洗澡才熟悉的物品放置位置。
迪諾點點頭:「恭彌性格太倔了吧,你和他好好說說他一定能明白的。你是他最親的姐姐嘛,他一定會明白的,你的想法也一定能傳達給他的。」
「把頭抬起來,我幫你吹乾。」真弓覺得迪諾這人笨手笨腳的只會礙事,他還是坐著什麼事都不做比較好:「不要動。」
「我覺得自己好沒用……」迪諾喃喃的說了一句。
真弓撥開遮住迪諾半張臉的劉海,用吹風機吹著一邊的頭髮:「沒有啊,人有做的到的事情也有做不到的事情,我們家恭彌就是,讓他洗幾個碗也常常砸爛東西的,所以你不用內疚,做不到的事情就讓別人幫著做,所以你完全不用自責。我幫你洗頭是我心甘情願的又不是你逼迫我的,所以不能說你自己沒用哦。」
「……你這樣說我只會覺得自己更沒用啊……」迪諾歎了口氣。
真弓用梳子幫迪諾梳好頭髮:「很好,又是帥哥一枚!算是上次在醫院門口你幫我趕走那些找我弟弟茬兒的混蛋們的報答吧,這樣我就不欠你人情了。不用覺得你內疚了。」
迪諾扯出很無奈的表情:「那等下我送你回家吧。」
「你不怕再摔倒麼?」
「哎……你別這樣說,我也不是每次都摔倒的啊。」
「是嗎?我發現你和澤田學弟好像。」真弓抿著嘴唇露出動人的微笑:「可愛這一點上真的一摸一樣……」
看著真弓露出那種美麗度MAX的笑容,迪諾漲紅了臉,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害羞了……」真弓笑嘻嘻的看著迪諾:「果然和澤田學弟一樣呢……」
迪諾無奈的抓著自己剛剛梳理整齊的金髮,馬上就抓的很凌亂:「別這樣啊……我……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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