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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金萱]一笑傾君(六本木物語之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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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8-17 07:10:49
第九章   

  來找她,她不在家就算了,竟然一整夜都沒回家!

  葛木輝睜著一雙熊貓眼瞪著窗外初升的太陽,心裡是又氣又急,芷茜到底跑到哪去了?

  好不容易等到九點,她的公司上班後,他迫不及待的打電話到那兒詢問,怎知得到的答案卻是她辭職了。

  辭職了?昨天還上班今天就辭職了,怎麼會?難道說她家發生了什麼事?

  急切的離開她的住處衝向上回幫他尋找芷茜的那個私家偵探家,葛木輝幾乎可以說是破門而人的將才沾枕不到一個小時的倒霉鬼揪起來,凶神惡剎般的命令他將淺野芷茜老家住址、電話給他,之後他即如旋風般的奪門而出。

  「芷茜?昨天早上她回來過,說是公司突然派她到國外出差,要一年的時間……」

  轟!

  淺野太太的話有如平地一聲雷般的擊中葛木輝,讓他頓時呆站在原地上動也動不了。

  出差?

  公司那方面說她辭職了,家裡這邊卻說她到國外出差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又是誰說了謊?不,誰都沒說謊,說謊的恐怕只有芷茜一個人,可是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是為了逃避他嗎?怎麼會?她已經答應了他的求婚,還歡歡喜喜的和他談論過結婚的事宜與未來的展望了,怎麼會突然……

  媽媽?!

  有那麼一瞬間,葛木輝難以置信的瞠大了雙眼。

  他為自己不該的想法感到不可思議,芷茜不見了,他竟然會將它聯到媽媽身上,認為可能是前天晚上媽媽一個人到芷茜那裡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以至於芷茜會再度不告而別……

  不!不會的,媽媽並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更不可能會獨斷獨行的操控他的未來,不會的。

  可是一切的變化似乎就是起始於前天晚上,而且昨晚媽媽的態度又與往常有異,難道說真是媽媽嗎?

  葛木輝面無血色的搖著頭不願相信。

  一夜未眠,三餐末吃,再加上車馬勞頓、心力折面,葛木輝在傍晚踏進家門的樣子幾乎可以用嚇人兩個字來形態。葛木彰子兩眼發直的看著他,直到他停在她面前。

  「媽。」

  「兒子。」被他嚴肅正經的口吻所攝,葛本彰子不由自主的也正經的回答道。

  「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前天晚上你到底跟芷茜說了什麼?」

  瞪著他,葛木彰子緩緩的吐出從看到他便一宜憋在胸口的氣。

  「怎麼了?」她明知故問的試探道。

  一宜以為昨晚他到了芷茜那兒見不著她的人之後,他便會衝回來詢問她關於芷茜的失蹤,怎知他竟在整整過了二十四個小時之後才帶著一臉疲憊、擔憂、睡眠不足與嚴肅的表情再度出現在她眼前,看來這二十四小時對他的折磨絕對是顯而易現的。可是……

  「芷茜失蹤了。」他啞聲道,聲音中痛苦得讓聽者都會忍不住落淚。

  看著他痛苦的表情,葛木彰子拚命要自己把持住,絕對不能被他所感動,雖說他是她的兒子,但是做錯了事也該受懲罰的。

  「失蹤了?怎麼會?」她佯裝驚訝的表情,皺眉道。

  「媽,你那天晚上真的沒對她說什麼?」

  「你在懷疑我那天對她說了什麼,你懷疑是我把她趕跑的?」葛木彰子瞠大雙眼道。

  「我不知道,她不會平白無故不告而別的,她甚至連工作都辭了,連家裡都騙說要到國外出差……我不知道,媽,你是不是對她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讓她狠下心決定離開我,媽!」

  「你覺得我會這麼惡劣嗎?「我不知道。」

  「不知道,難道你不相信媽了?」葛木彰子難以置信的張大雙眼,心中卻自豪自己對兒子的瞭解果然是對的,他果然是深愛芷茜的,不過即使如此,他半夜待在那個叫做荒木晴子的女人家裡的事實還在,身為他的母親,她必須弄清楚她兒子不是那種愛一個抱一個的男人才行。

  「你就為了一個女人懷疑媽媽?」她傷心欲絕的盯著他問道,「你真那麼愛她?」

  「媽,如果你真有對芷茜說了一些讓她誤會的話,告訴我。」他痛不欲生的盯著她求道。

  「沒有,我跟她可以說是相談甚歡,我是真的喜歡她,更何況她肚子還有我的孫子,你說我可能會對她怎麼樣?」葛木彰子閉上眼睛,不忍看他的樣子道。

  「沒有?沒有。」他頹然的跌坐在沙發上,既痛苦又茫然的前哺自語道:「那她為什麼會不告而別,為什麼要撒謊騙家裡說要出國,還職掉工作,為什麼?」

  「輝,我不知道芷茜的不告而別跟這件事是否有關,但是前晚當我要從她那兒回家前,我請她打了一通電話給你,告訴你我會自己坐計程車回家,要你不必繞道過來載我了。芷茜在打完那通電話後就變得有些奇怪,你想想,是不是你跟她說了什麼,才會……」

  「電話?我沒有接到她的任何電話呀!」葛木輝霍然抬頭叫道。

  「你沒接到?」葛木彰子配合他訝異的叫道,在心中卻撇唇的想,當然沒接到,是那個叫做荒木晴子的女人接的,而他——據荒木晴子所稱,正睡死在她身邊。「什麼時間打的?你看著她打的嗎,媽?」

  「我是看著她打,也聽到她對話筒說了一些話,不過我想你們小倆口在說話,我也不好意思聽,所以不知道你們說了些什麼,不過芷茜好像就是從那時候變得有些奇怪的。

  至於時間……」她佯裝想了一下,「好像是在十一點左右吧。」

  十一點左右,十—……

  「晴子!」葛木揮霍然大叫一聲,雙眼不可置信的膛到最大。

  那天晚上載著媽媽原本是要去接芷茜到家裡坐坐,順便正式介紹她給媽媽認識,怎知半途殺出了個程咬金——上頭十萬火急的將他召到晴子住的醫院,要他勸誘威脅著要自殺的晴子。

  紊亂的情形讓他一下子便忘了抱怨,忘了今晚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首次見面的日子,更忘了告訴過媽媽他一定去接她回家的承諾。

  從七點半開始,他苦口婆心的勸誘從某個笨警員身上搶來手槍,歇斯底里的喊著要自殺的晴子,一直到十點快十一點時,這才安撫她放下手槍,不再威脅的拿槍指著自己的腦袋。好說歹說的終於讓她放下槍,任務卻未盡完全,因為她依然不肯將那枝槍交給他。

  口於舌燥的要她保證絕不會在他離開之間做出傻事,他煩躁的離開她那間病房約有十分鐘,然後一邊喘息一邊聽從幾位臭皮匠的建議,如何將她手上的槍奪過來。他想,芷茜一定是在那十分鐘時打電話給他,而放置在外套內卻留在房內的手機就這麼讓晴子接了過去。

  晴子,是的,一定是她沒錯。他霍然憤怒的將手機由胸口的口袋中抓了出來,在葛木彰子不知道他想做什麼時用力的摔在地上。

  「你幹什麼?」葛木彰子瞪大了雙眼叫道,見他沒回答她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轉身,接著往外走,她眼明手快的拉住他。

  「輝,你要去哪裡?」她問道。

  「我知道芷茜為什麼會不告而別了。」他握緊拳頭道。

  「為什麼?」

  「她誤會了。」

  「誤會?」葛本彰子懷疑的盯視著他。

  「對,她一定是誤會了,我……」他忽地的吸了一口氣,「媽,我回來再跟你說,我……」

  「不行!」葛木彰子突如其來的截斷他,並堅定的抓著他,不讓他有機會撥開自己的手,「你現在就跟我說,你說芷茜誤會什麼了?」

  「那天晚上我並沒有接到電話,我想接電話的一定是晴子,芷茜一定是認出她的聲音所以誤會了。媽,我……」葛木輝解釋著。

  「晴子是誰?」

  「媽,我回來再跟你說,我必須去找晴子問她到底跟芷茜說了什麼,讓芷茜不告而別的離開我,有什麼問題,我回來再告訴你。」

  「不差這幾分鐘,我要你先告訴我晴子是誰?為什麼你的電話會讓她接到,當時是晚上十一點不是嗎?還有,你不是有十萬火急的事要處理嗎?怎麼最後卻出現在晴子身邊?」葛木彰子端著一臉追根究底,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表情緊緊的盯著他追問道。

  「媽,拜託,我回來再跟你說好不好?」

  「那麼就一個問題就好了,電話響的時候你人在哪裡,為什麼會讓那個晴子接去?

  就這麼一個問題而已,你不能不回答我。」

  看著一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母親,葛木輝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長話短說,晴於是我這次任務的重要嫌疑犯,也是證人,她那天晚上吵著要自殺,我的急事就是到那邊勸誘她別做傻事的。至於為什麼我會沒接到電話而被她接去,原因是那時我到外面喘口氣,外套就放在她病房內沒帶走,所以……總之芷茜她誤會了,我……媽,我先去找晴子問清楚,再去找芷茜。」

  嫌疑犯?證人?自殺?

  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和芷茜說的往日情人不一樣?

  各執一方的說詞,誰才是正確的?輝的倉皇焦心看起來不像假的,芷茜的傷心欲絕卻是讓人心疼,到底這之間的誤會是……

  「輝!」葛木彰子突然睜大雙眼的衝口叫道,然而待她追出門外時,卻只來得及看見離木輝的車尾被大門掩沒。

  要命了,他說要去找芷茜,但是他知道她在哪裡嗎?東京不大,但是要找一個特意躲藏,而且還有幫兇的人,可能比登天還要難。更何況他連她是否還在東京、或是還在本州、日本,抑或者飛出國了都不知道,他要去哪裡找人呀?

  回頭看向廳內地板上被他摔得稀爛的手機,她用力的呼了一口氣,試圖抹平臉上緊皺的眉頭,要不然到了明天,天知道她會多出幾條皺紋。

  乍然看見葛木輝推門而人,荒木晴子的臉上頓時露出無以言喻的驚喜。

  「輝,你怎麼來了?」她從床上坐起,眉開眼笑的問過。

  葛木輝並沒有走近她,他在關上房門後靠在門板上,冷冷的望著她,「你老實告訴我,那天是不是有動過我的手機?接了我一通電話卻沒告訴我。」

  他突如其來的質問讓措手不及的荒木晴子一怔,她作賊心虛的避開了他的眼。「你說什麼我聽不懂。」她說。

  「不懂?」葛木輝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靜靜的問,「那我說清楚一點好了,兩天前的晚上,也就是你做戲要自殺的那天晚上,在我走出這個門不在這裡的十分鐘之間,我放在外套裡的手機是不是響過?你是不是替我接了?」

  荒水暗於沉默了好半晌都沒有說話,而葛木輝只是一徑的盯著她,直到她按捺不住的先開口。

  「你今天來這裡是為了興師問罪嗎?」她終於抬頭直視他的眼,冷簿的開口道。

  「終於決定卸下面具了是嗎?」看著與前幾分鐘幾可說是判若兩人的她,葛本輝冷嘲熱諷的說。

  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一直不願相信昔日純真善良的晴子會有什麼多大的改變,然而一場有計劃的奪槍自殺記,卻讓他不得不睜開眼,承認人是會變的,而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則正是最好的解釋。

  可是即使知道她變了,而且是變壞了,他依然對她抱著一時糊塗誤人歧途的看法,期望經過這次事件之後,她能痛改前非重新開始,然而她卻……為什麼她會變得這麼多?

  「是那個叫做淺野芷茜的女人是吧?她跟你說了什麼?」

  「這句話該是我問的,你跟她說了什麼?」

  看了他半晌,荒木晴子突然輕笑了起來,「她沒告訴你嗎?」她問,「或者她是那種只會一徑的哭,根本說不出半句話的女人?」

  「我問你到底跟她說了什麼?」葛木輝目不轉睛的盯著她,冷峻的聲音幾可讓地獄結冰。

  荒木晴子的笑容慢慢的收斂了起來,看著他,她受傷的說:「你從來都不曾用這麼冷、這麼無情的聲音對我說過話。」

  「如果你再不回答我的問題,你將會聽到更冷、更無情的聲音。」

  荒木晴子微微變了臉色,「為什麼,只是一通電話而已我能做什麼,你有必要用這種翻臉不認人的姿態對我說話嗎?」

  「你能做什麼,那只有問你自己。為什麼芷茜在和你通話之後會不告而別,你到底對她說了什麼?」

  「不告而別?」荒木晴子的眼睛一下張到最大,喜悅之色閃過她晶亮的眼眸,「她離開你了,所以你才會這麼生氣?輝,何必生氣,你還有我呀,我不會離開你的。」

  「你?我要你做什麼?我要的是芷茜,只要她,只有她!」

  「只要她?只有她?那你當初和我重逢時,為什麼還和我上床,你那時候不是已經有她了嗎?」荒木晴子嚙之以鼻的說。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我愛她。」

  「你愛她?」荒木晴子變臉的說。

  「是的,我愛她。而且我們就即將要結婚了。」他直視著她說。

  「結婚?!」她的聲音瞬間揚高了八度,「你要跟她結婚?」

  「沒錯。」離木輝表情堅定。

  「你以前說過這一生中,如果結婚一定是和我的。」

  荒木晴子失聲指控。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你不也說過要永遠跟我在一起嗎?結果開口要分手的人卻是你。」

  「那是我在試探你,都是因為你……」

  「現在說這些都已經無濟於事了,畢竟那都過去了。」他無情的打斷她。

  「沒有過去!我現在不是回到你身邊了?這次我發誓永遠都不會離開你,一輩子都要和你在一起,我發誓。」

  「我說過去了,現在我愛的是芷茜,想要一輩子在一起的也只有她。」提到芷茜時,他的眼中有著明顯深切的依戀。

  「你胡說!你愛的人是我,只有我!」她歇斯底里般的吼。

  「我今天來這裡不是為了和你爭論這件事的,你還沒告訴我當天你到底對芷茜說了什麼?」葛木輝只想知道這件事。

  「你不能這樣對我,你不能娶她!」

  「你到底說不說?」葛木輝冷凝的盯著她,漸感不耐。

  「你不能娶她,你要娶我,因為我懷了你的孩子。」

  看著他冷酷無情的臉,荒木晴子突如其來的朝他叫道,然後她沒看到,也不知道葛木輝是怎麼來到她身邊的,直到手臂突然傳來了劇痛才讓她驚覺的痛呼出聲。

  「你說什麼?」葛木輝厲色道。

  「好病!放開我。」荒木晴子瑟縮的叫道。他……

  為什麼他的反應是這樣?她以為……

  「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次。」

  「你放開……」

  「說!」他咆哮的叫道。

  「我說我懷了你的孩子。你現在可以放開我了,你抓得我好痛。」

  葛本輝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突然鬆開她之後,他只是盯著她看,然後搖頭拒絕相信,「你不可能懷了我的孩子的。」

  「為什麼不可能,你忘記我們的那一晚嗎?」她揉著被他捏疼的手臂說。

  葛木輝搖搖頭,然後實然背過身子,沉默了好半晌,「墮掉。」

  「什麼?」荒木晴子一瞬間瞪大了雙眼,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把它拿掉。」

  慢慢的,葛本輝轉過身面對她,臉上的表情充滿了決斷。而荒木晴子則難以置信的瞪著他。

  「你要我把孩子拿掉?」

  「你聽得很清楚。」

  面對他的冷酷無情,荒本晴子完全說不出話。她以為只要說自己懷孕了,他便會改變對她的態度,即使不若以前那般疼愛,至少看在孩子的份上他會娶她、容忍她,可是……拿掉?他怎會變得那麼無情,竟然毫不猶豫的當著她的面叫她將孩子拿掉,而他甚至連懷疑她是否真懷孕,或者孩子是他的或是深田慶和的都沒問便……

  「為什麼?」她感覺到自己的眼眶漸濕了。

  「因為我不能讓你再傷害芷茜了,她已經為了你傻得讓過一次了,我絕不容許有第二次的情況發生。」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她說。

  「就為了她,你寧願傷害我和肚子裡的孩子,而我可憐的孩子甚至還沒成形。」她眼眶中的淚水掉落了下來。

  葛木輝靜靜的看著她,對於她的淚水,他意外的沒有半點感覺。現在他才知道原來他對芷茜的感增竟是那麼的深,深到為了保護她可以無情的傷害任何人。

  「沒錯,為了她,什麼事我都做得出來,」他說,「所以不要試探我的耐性,告訴我你那天到底對她說了什麼?」

  「不要這樣對我,輝,我愛你呀。」

  「許多機會是錯過一次就不會再有的。」他一頓,「你到底說不說那天你到底對她說了什麼?」

  面對他冷酷無情的態度,荒水晴子突然歇斯底里的笑了起來,含著淚,帶著冷笑,她說:「你這麼想知道我說了什麼嗎?好,我告訴你,她要我將電話轉給你的時候,我告訴她你睡著了,就在我床上,所以不能接電話。哈哈……」

  「你為什麼要撒這種謊?」瞪了她好半晌,葛木輝突然咬牙尖聲問,盯著她的凌厲目光幾乎像摻了毒般。

  「因為她威脅到屬於我的地位,你是屬於我的,我不容許她佔有你的一點柔情與注意力。」她抬起下巴,不畏的盯著他說。

  「如果不是因為你是個女人的話……」

  「如果不是因為我是個女人的話怎樣?你要打我嗎?」看著握得發白的拳頭,荒木晴子撇唇笑道,「你不能怪我,要怪就怪她自己太笨了,竟然隨便就相信我說的話,而且連找你對證的勇氣都沒有就離開了你,哈哈……真是太好笑了!太好笑了,哈哈……」

  「閉嘴!」

  「為什麼要?難道你不覺得好笑嗎?她一定愛你愛得不夠深,竟然讓人隨便說說就輕易的離開你,真是太好笑了!哈哈……」

  瞪著她,葛木輝緩緩的閉上了嘴巴。

  「怎麼,被我說中,無話可說嗎?」他的沉默讓荒木晴子終於止住了笑,嘲弄的盯著他。

  看著她,葛木輝突如其來的露出一抹笑,讓荒木晴子的嘲弄頓時值在嘴邊。

  「你笑什麼?」

  「謝謝你。」

  荒木晴子的眼睛頓時瞪得比銅鈴還大,雙眼幾乎噴出火來,「什麼意思?」

  葛木輝沒有口答,卻給了她一個「你應該知道」的表情後轉身開門離去。

  謝謝她,他當然得謝謝她,因為當初若不是她提出分手,或許他今生便碰不著芷茜;若不是因為她的再次出現,他更不可能會正視自己的感情,突破兩年多與芷茜若即若離的關係;若不是她,他不知道自己愛芷茜愛得如此之深,與芷茜無悔的愛。

  無悔?是的,若不是無悔,她又怎會在晴子出現時演出第一次的不告而別,還留書願他和晴子有情人終成眷屬,她深愛著他呀,而她竟能做出那樣的退出與祝福,那不是無悔是什麼?

  她愛他愛得不夠深嗎?不,就是因為她愛他愛得太深了,所以才會無慾無求的待在他身邊,直到他找到了他感情的港灣後默然無聲的離去。這樣的她教他怎能不心疼?

  芷茜,自私點吧,回來拿回屬於你的一切,回來吧。

  走出醫院大門仰望漆黑的天空,一如他現在的心境般沉暗,然而當明早太陽由東方露出陽光,它便會再度變得明亮且開朗,而他的心呢?

  沉重的歎息聲由他唇間逸出,他舉步走人黑夜之中被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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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8-17 07:11:52
第十章   

  聽著應葛本彰子呼喚走出來的女子叫她媽,青木關和一柳建治兩人頓時面面相問了起來,不知道身為獨生子的葛木揮什麼時候竟多出了個妹妹。

  「關、建治,我跟你們倆介紹一下,這是我媳婦,芷茜。」葛本彰子介紹道。

  「媳婦?!」青木關和一柳建治兩人均同時瞪目結舌的叫了起來。瞪著被他們倆叫聲嚇了一跳,而明顯不知所措起來的淺野芷茜,他們倆再度對看了起來。

  「對不起,伯母,我可不可以請問一下,你不是只有輝一個兒子嗎?」好半晌後,青木關出聲問。

  「沒錯呀!」

  「那……那你的意思是這個……這位……」

  「芷茜。」她告訴他。

  「她是輝的老婆?」

  「沒錯。」

  葛木彰子一臉篤定的回答讓青木關和一柳建治好半晌說不出話來。他們不能指稱她騙人、吹牛,畢竟她是長輩又是輝的母親,但是她這樣辛辛苦苦把他們兩個叫來耍他們,是不是有點太過無聊了?

  「伯母,你今天特地叫我們過來主要是為了什麼?」

  青木關忖度著問道,對於輝突然蹦出來的老婆不再與以置評,事實上他壓根兒就不相信輝會一聲不響,連娶老婆這樣的大事都沒跟他們這幾個換帖兄弟說。

  「你們這三天有沒有看到輝?」聽見他的問題,葛木彰子的眉頭在一瞬間蹙了起來,她表情凝重的問。

  自從那天晚上他離家之後,轉眼已過了三天,她實在擔心。

  「這三天?」青木關看了一柳建治一眼之後,兩人同時搖頭。

  「你們也沒見到他嗎,那他會跑到哪裡去?」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伯母?」

  「關、建治,你們比較常和他在一起,你們聽他說過荒木晴子這個名字嗎?輝有沒有跟你們說過什麼?」

  葛木彰子沒有回答,卻問道。

  聽到荒木晴子的名字,青木關和一柳建治均不由自主的瞠大了雙眼。

  「伯母,你怎麼會知道這個名字的?難道說輝跟你說過他要娶她?」一柳建治皺眉問,沒注意到淺野芷茜在聽了他的話之後,臉色瞬間刷白。

  「輝跟你說過他要娶她?」葛木彰子難以置信的瞠大了眼睛,激動的大叫一聲。

  「我……」

  「對不起,媽,我有些不舒服,想進房休息一下。你們繼續聊,別在意我。」淺野芷茜忽地的起身道。

  「芷茜?」

  「對不起。」她快步的離開了客廳。

  看著她消失於門後的背影,葛木彰子頹然的坐回沙發上,而青木關和一柳建治則一臉茫然的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好半晌之後。

  「伯母,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一柳建治忍不住出聲問道,「那個芷茜真的是輝的老婆嗎?為什麼我們沒聽說輝結婚了?」

  「他們是還沒結婚,但是輝已經向她求婚了,而且芷茜也已經有他的孩子。」

  「什麼?!」

  青木關和一柳建治同時驚叫出聲,然而葛木彰子就像沒聽到似的繼續說著。

  「沒想到輝那孩於最後竟然還是辜負了她,改弦易轍的要去娶那個叫荒木晴子的女孩,我真是……我真是……不行,我不能讓他這樣胡作非為,芷茜這個兒媳婦我是要定了,如果那小子敢給我去娶別人而不娶芷茜的話,我立刻跟他斷絕母子關係,看他是要我這個媽媽呢?還是要那個叫荒木晴子的女孩。」葛木彰子口氣決絕的說。

  「伯母,有事好商量,你不要這麼激動。」

  「這並不是我一時激動所說出來的氣話,如果你們倆看到他的話,你們可以把我剛剛說的話原封不動的告訴他。」

  「伯母,如果你真那麼反對輝娶荒木晴子,那麼在他告訴你他要娶她時,難道你沒有表明態度說反對嗎?」青木關皺緊眉頭說,據他對輝的瞭解,他覺得輝並不是一個會為了愛情而拋棄親情的人,更何況他媽還是他在世上惟一的親人。

  「他告訴我?他並沒有告訴我呀。」葛木彰子一臉疑惑。

  「那……」

  「是建治你剛剛說的呀,你不是告訴我說輝要娶那個女孩嗎?」她轉頭望向一柳建治。

  「我?」一柳建治瞠大了眼睛,搖頭道,「沒有呀。我是說,輝跟你說過他要娶荒本晴子嗎?要不然你怎麼會知道這個名字。」

  在座三人同時怔住了,表情怪異的不知道他們接下來是想笑還是想哭,不過青木關倒是先笑了出來。

  「哦,天啊!」他笑倒在沙發上,「搞了半天原來全是雞同鴨講的錯,根本沒有一個人聽輝說過他要娶荒木晴子,我們到底在窮緊張什麼呀?」

  「都是建治的錯,好端端的突然冒出『娶荒木晴子』這幾個字,才會害我誤會。」

  好半晌之後,葛木彰子看了一柳建治一眼,喃喃的抱怨道。

  一柳建治一臉無辜的望向青木關。怎麼到頭來變成是他的錯了?

  「OK,既然誤會解釋清楚了,輝並沒有向任何人說過他要娶荒本晴子的話,而且他又向芷……是芷茜吧?向她求了婚,我想我們三人所擔心的事應該就算是迎刃而解了吧?

  現在只需要等著喝喜酒就行了,你說是吧?伯母。」青木關笑嘻嘻的說道。

  「如果有這麼順利,我今天就不用找你們來了。」

  葛木彰子看了他一會兒後突然歎了口氣道。

  「怎麼了,難道還有什麼問題嗎?」青木關緩緩的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這件事說來話長,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她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不過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找到輝,因為他以為芷茜不告而別的離開他了,所以正在外頭四處的尋找她。」她一頓,「已經過了三天了,他連一通電話都沒有打回來,我實在有點擔心。」

  既然葛木彰子都說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青木關和一柳建治也只好壓下濃重的好奇心,先跳過關於葛木輝和淺野芷茜之間的事,幫她先解決「最重要」的事。

  「伯母,你試過輝的手機了?」

  「他沒帶手機出去,」葛木彰子說道,然後一頓,「事實上他的手機在那天被他砸爛了。」

  砸爛手機?

  青木關挑高了眉頭,忍不住又和一柳建治對看了一眼。完蛋了,他的好奇心快把他給撐爆了,如果伯母不急著找輝的話,恐怕第一個受不了的人會是他。

  「你們知道輝都常去哪些地方嗎?可不可以請你們幫忙找他?」

  「當然。」青木關一臉義不容辭的立刻答道,「不過伯母,你不覺得與其去輝常去的地方找他,不如到芷茜常去的地方找他成功的機率會比較大嗎?畢竟輝是在找芷茜。」

  「你不說我倒沒想到。」葛木彰子恍然大悟的叫道,「如果要到芷茜常去的地方的話……你們等一下。我去叫芷茜過來,她常去的地方只有她最清楚了。」說著,她已迫不及待的起身去叫淺野芷茜了。

  「真是世事多變,沒想到在我們擔心要怎麼救輝,讓他脫離魔女的魔爪之際,他竟已找了個天使,隨她到了天堂。」青木關嘲弄的對一柳建治笑道,「孩子,真是沒想到結婚多時的轍、我和豐自竟然都輸給了他,第一個有孩子的人竟然是……」

  「不好了,不好了!」

  青木關的話被葛木彰子有如天塌下來般驚天動地的叫喊聲打斷。

  「發生了什麼事?」

  「芷茜不見了!」她驚惶失色的叫道,「她的房間裡沒人,鈴木桑告訴我她已經出去好一陣子了。天啊,一定是剛剛的事讓她誤會了,她才會突然離開的。怎麼辦?芷茜走了,現在就算輝自己突然跑回來了又有什麼用?怎麼辦,這下子該怎麼辦?」

  青木關和一柳建治面面相覷。

  怎麼辦?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踽踽而行的走在大街上,淺野芷茜找不到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

  筆直地向前走,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也不知道直走可以走到哪裡,反正不管到哪裡對她來說都沒差,因為她始終只有一個人而已,不,如果連肚子裡的小傢伙也算的話就有兩個人,而這事實不管到哪裡都不會改變。

  辭了工作,又不能回老家,因為以父母這樣的鄉下人一定無法諒解她未婚懷孕且決定要獨自撫養小孩的事,世界之大,她竟然不知道該到哪裡去。

  摸摸口袋還有幾千塊,隨便進人一間外表看起來頂舒適也算寧靜的咖啡店內,臨點咖啡前想到肚中的胎兒,她改要了一杯溫鮮奶。進咖啡店裡點鮮奶喝?

  這倒是頂新鮮的。

  無聲的低頭笑了一下,淚水卻這麼突如其來的滴了下來,在桌面餐巾上留下一滴又一滴明顯的印漬。

  「姊!你知道那位客人要點什麼嗎?鮮奶!我的天啊,到咖啡店裡喝鮮奶?她有沒有搞錯呀!要……」

  「茵!說話小心點,不要忘了這裡是店裡。」

  「我又沒說什麼,是那個客人怪,到咖啡店裡喝鮮奶,她要喝不會去7Eleven買,跑到我們這裡……」

  「茵!你再說,小心我就不讓你在這裡打工。」

  「姊,你不能說話不算話,你答應要讓我在這裡打工的。」

  「那你就嘴巴閉起來做事。」

  「閉起來就鬧起來嘛,誰教我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約停三秒,「不過姊,你不覺得今天的客人都怪怪的嗎?一個到咖啡店點鮮奶喝,另外一個點了熱咖啡卻一口也沒喝,熱咖啡都快被店裡的冷氣變成冰咖啡了,早知道我剛剛就應該直接建議他點冰的就好了,還……」

  「茵——」怪怪的?

  葛木輝坐在離吧檯不遠處的位子上,聽著她們姊妹倆的對話,嘴角不由自主的扯出一抹苦笑。怪怪的,從來沒有人用這種形容詞形容他。怪怪的,他真有那麼奇怪嗎?

  四天了,芷茜已經失蹤四天了,他擅自利用PSA的身份在遍國內外航線的旅客名單都找不到她,她老家也重複跑了好幾次,甚至為擔心她父母騙他,而在外頭守了一整天,他依然找不到她。她上班的地方他也去過,她常去或是曾經去過的地方他都去找過,甚至還留了電話要店員在看到她時留住她並打電話通知他,可是一天一天的過,他新申請的手機卻一次也沒響過。

  像只無頭蒼蠅似的找她,這四天四夜他睡眠的時間加起來不到八個小時,臉上的鬍子也沒刮一下,澡還是他在為了使自己放鬆些,不要胡思亂想一些她是不是被綁架或是發生什麼意外的事時,才到澡堂去泡了兩次,要不然……

  怪怪的,她說的沒錯,他現在看起來一定非常的奇怪,或許連芷茜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都會認不出他,芷茜……你到底在哪裡?

  端起那杯冰了的熱咖啡喝了一口,那種又冷又苦又酸又澀的感覺讓他精神一振的皺起了眉頭。難怪有人說喝咖啡可以提神,他付度著又喝了一口,然後感覺那種苦澀的滋味似乎稍稍奪去他心底的另一種苦澀,一個怔然之後,他毫不猶豫地將那杯冷卻已久的咖啡一飲而盡。

  留下見底的咖啡杯與咖啡盤上的奶球與糖球,他起身走到吧檯邊結帳,臨走前好奇的側頭看了一眼他的同族——怪怪族的那個人,不過可惜的是那個叫茵的服務生遮住了他的視線,他能見的只知那個同族人是個女人,因為她有著長長的頭髮,那長度就跟芷茜一樣。

  想到淺野芷茜,才被咖啡壓下的另一種苦澀再度攫住了他,到底還有哪些地方她會去,而他卻還未去找過的呢?

  「謝謝光臨。」

  沉重地歎了一口氣,他在一片謝謝光臨聲中走出了咖啡店。他沒聽到那個聒噪的茵在回到吧檯邊時,大驚小怪的告訴她姊姊:「姊!那女的在哭耶!」

  世界之大卻找不到一個她可以容身的地方。

  淺野芷茜最後還是回到她的租屋,並感謝當初離開的時間太過緊急,讓她沒將這間租屋退還給房東,而且屋內的東西大部分都原封不動的留在那裡。

  從門邊的盆栽底盤拿出她儲藏的鑰匙,開門進人房內,然而就在她踏進房門的那一刻,一股令她依戀的氣息撲面而來,那是他的氣息!

  「輝!」

  迅雷不及掩耳的衝進屋內,她的期盼與驚喜在目擊空無一人的小套房之後,整個垮了下來。她不知道自己還在期盼什麼,明明都已經知道他要和晴子結婚了,她還……

  搖搖頭甩去心中不該有的覬覦,她著手清理著微亂的房內,沒仔細想幾天前離開的時候,房內已被她整理得一絲不紊,怎麼在過了幾天之後,無人居住的房內會亂了起來。

  有事做便沒空胡思亂想,她有一陣子心情是平靜的,然而當房內恢復以往的潔淨,她再也無事可做後,他的一切便如影隨形地緊跟著她,讓她想甩也甩不去。

  割斷一場因緣不難,忘記思念的方法就行了,說起來多麼簡單的一句話,但誰做得到。

  歎息的將自己拋向床鋪,心想著也許睡覺是惟一能讓她停止想他的方法,她放鬆自己嘗試人睡,可是週遭包圍著她的他的氣息是那麼的真切,哪裡有辦法讓她停止關於他的一切思緒?

  搖搖頭,她突然露出一抹如夢似幻的微笑。

  也罷,她不想再掙扎了,如果連她的夢他都要來糾纏,那麼就讓她在夢中奢侈一次吧,既然現實中不能擁有,就讓她在夢中再擁有他最後一次吧。

  凌晨三點,葛木輝帶著微醺的醉意走到淺野芷茜租屋外的樓下,他仰望她那一隔黑漆漆沒有露出一絲光線的窗戶半晌,終於還是心灰意冷的轉身離開。

  這些天來,他每晚都會到這裡來看看她是否有回來,有時,他會開門進人她房內擁抱著她遺留在屋內的味道想著她,有時則受不了缺少了女主人的空洞房間,連踏進門一步都不願的來了又走。這些天來,他不知道附近住屋的人是否有人擔心馬路會被他踩出一條溝渠。

  想到這裡,他頓時為自己這無聊的想法笑了起來,而寧靜深夜的街道中突然聽見自己的笑聲,那種感覺還真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搖搖頭,他踢了一下腳邊的空飲料鋁箔盒,卻不知道是原本就沒站穩或是醉酒的原因,竟然整個人向後倒,屁股首先著地的砰了一聲。

  痛,難免,難看倒是真的。不過好像在以現在凌晨三點的時間,能看到他出糗的大概也只有鬼而已,葛木輝自嘲地想著,吃力的由地上爬了起來,然而愈加昏眩的腦袋卻讓他不得不承認自己今晚真的喝得比他所願意承認的還多。

  傷腦筋,看來與其走到他停車處在車上睡一晚,不如往回走到芷茜屋裡窩一晚。

  想罷,他混沌的立刻轉身往回走。

  屋內漆黑、沉靜得一如前幾次他到這兒的樣子,葛木輝關上門,整個人立刻有如洩了氣的皮球般癱靠坐在牆邊。

  不想去躺臥她的床,因為在那兒,她的氣息太過清明,而他則受不了找不到她的人卻只能擁有那空虛氣味的感覺。所以只需要一角,一個離她床鋪最遠的一角就足夠了……

  一股尿意讓葛木輝清醒了過來,而第一個鑽入他依然有些昏沉腦袋的卻是淺野芷茜的氣味。為什麼在離她床這麼遠的玄關處,她那有如茉莉花香的氣味反而更加濃郁呢?

  甩甩頭,嘗試著甩開那令他依戀卻又惱人的味道,他扶著牆壁起身,並摸黑的朝廁所的方向前進。

  扭開廁所的燈,在方便之後垮出廁所。然而就在他要關掉燈的那一剎那間,那個被廁所餘光微微照亮的床鋪卻握住了他全部的視線,那裡——他端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有如踩在雲端般膽戰心驚的一步又一步的朝床鋪走近。

  是她,真的是她!

  看著沉睡中的淺野芷茜,葛木輝顫抖地伸出手,想碰她時卻又突然的縮了回來。她該不會是他的幻影吧?因為他喝醉了的關係,又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遲疑的轉頭看向依然亮著燈的廁所,和他向屋後蹲坐的牆邊,葛木輝不知覺地搖著頭。不,這應該不是夢,是芷茜,她真的回來了,就睡在他眼前,她回來了。「芷茜。」

  他啞聲喚她。

  沙啞的聲音聽起來是那樣的不真切,而她大概也把它當成了某種噪音,只是輕微的動了一下而已並未醒來。

  突然決定不吵醒她,葛木輝沒有再出聲叫喚,反而坐到她床邊緩緩的貼著她躺下,而她則立刻習慣性的偎進了他懷中。他不由自主的發出滿足的聲音,把她摟得更緊些。

  「輝?」也許是他將她摟得太緊了,她在半夢半醒之中發出模糊的聲音。

  「嗯。」他在她額上印下一吻輕聲答道,卻留戀的在下一秒鐘忍不住又吻了她的頰一下,然後便是她的唇、她的耳根、她的頸子。

  她在睡夢中輕聲歎息,更燃起了葛木輝極力壓抑的慾火,他開始輕咬她的頸子,且慢慢下滑用舌頭逗弄她乳頭,直到她再也忍不住的發出銷魂的呻吟,整個身子弓起來緊靠向他,他這才忍不住出聲喚醒她。

  「親愛的,醒醒。」葛木輝輕搖著她,聲音是沙啞而熱切的。

  淺野芷茜一直以為自己在做夢,直到他沙啞的聲音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耳邊響起,還伴隨著暖呼呼的氣息,她這才驚覺知道自己錯得徹底。不過她沒有時間為乍見他而驚呼,因為當她一睜開眼睛對上他那雙深速、充滿激情的眼眸時,他立刻將他與自己深深的結合在一起,讓她忍不住呻吟的呼喊出他的名字。

  許久之後……

  「輝,你怎麼會在這裡?」在想滾離他懷中卻反被他緊緊摟住時,淺野芷茜終於期期艾艾的開口問道。

  「不然我該在哪裡?」擁著她的感覺真棒!

  在荒木晴子的身邊。淺野芷茜想這麼說,張口卻道:「放開我好嗎?」

  「這樣的感覺不好嗎?」

  感覺是很好,但是一想到他的心是別人的,即將就要和別人結婚,再好的感覺也抵不過心碎的感覺。

  淺野芷茜在心裡答道,並再度開口說:「放開我好嗎?輝。」

  「放開你以後,這回你又想跑到什麼讓我找不到的地方?」他突如其來的問道。

  淺野芷茜來不及回答他,整個人已被他轉而面對他。

  「芷茜,你知道這幾天我找你找得快瘋了,你到底跑到哪去了?」他的表情中有著明顯的痛苦與脆弱,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為什麼不親口問我,為什麼這麼輕易就離開我,難道我對你的愛和承諾對你來說根本抵不過別人的一句謊言嗎?」

  「那是謊言嗎?」淺野芷茜哭泣的喃喃說道,「我可以忍受你不愛我,但是不要騙我,求你。」

  「你要我發毒警說我那天絕對沒有睡在她床上嗎?還是需要親眼見我和她對質,如果怕我事先曾和她對過口,我甚至可以找出一打以上的證人向你證明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並無半句虛假,否則我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葛木輝信誓旦旦地說。

  「不!別這樣。」她迅速的伸手阻止他發毒誓,無奈卻已來不及。

  她的舉動讓葛木輝深情的對她露出一抹笑意,他握住她的手壓在唇邊。

  「我和晴子早已是過往雲煙,現在能讓我牽腸掛肚的人只有你。我愛你,芷茜。」

  他說,怎知卻見淺野芷茜的淚水反掉得更快,「你還是不相信我嗎?」他皺著眉問她。

  她搖搖頭。

  「那,說你相信我、你愛我。」

  「我相信你,我愛你。」

  他霸道的要求,而她卻虛弱的回答,不過葛木輝一點也不在意,因為他要的正是她的承諾,而下一句承諾則是他確切想聽的。

  「而且永遠都不離開我。」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她說,聲音很柔和表情卻很認真。

  但這回淺野芷茜沒有滿足他的慾望,反在張口又閉口之後搖頭,「我不能。」她脆弱地說。

  「你想離開我?」葛木輝立刻低吼出聲,而瞼上表情變化迅速快得驚人,「你到現在還想著要離開我?為什麼,你說相信我的。」他滿面怒容的質問她。

  看著他,淺野芷茜突然一笑,笑容之中卻隱含了無限的哀傷,「人是情感的動物,而情感是多變的。」

  她緩緩的說,「如果有一天你不愛我了,去愛上別人……」

  「那是永遠不可能的事。」他斬釘截鐵地打斷她說。

  「這種事誰也不能夠保證。」她無力地笑道。

  「我……」瞪著她,葛木輝一臉無處發的憤怒,然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壓下怒氣重拾自制,「好,如果這是你不能承諾我永遠不離開我的理由,那麼沒關係,我只要你答應我在你準備離開我之前,一定要親口告訴我你要離開的理由,不准再不告而別,這樣可以嗎?」

  淺野芷茜默默地看著他沒有回答。

  「我保證絕不會強迫你留下來,如果你真要離開我的話。」他補充地說。

  淺野芷茜依然只是看著他。

  「我甚至還可以答應你結婚證書和離婚協議書在結婚時一起簽,而離婚協議書則交由你保管,只要你答應我絕對不再不告而別。」這是他現在惟一想得到的最大妥協,不過他對天發誓今生絕對不會讓她有使用到那張離婚協議書的機會,「怎麼樣?芷茜,回答我。」

  她的沉默讓他急得像只熱鍋上的螞蟻,他催促著。

  千呼萬喚始出來,淺野芷茜沉默了半晌之後終於點頭回答,「我答應你。」

  聽到她的回答,葛木輝興奮的幾乎要飛上天。

  「那,好,我們現在就去公證。」他深呼吸的沉住氣,掀開被單下床道。

  淺野芷茜明顯的愣了一下,「現在天才剛亮呀,輝。」她匆忙道。

  「沒關係,我們到門口去等,反正我要在最短時間內將你歸為所有。」他望了一眼初現曙光的窗外,聳肩道,「這樣的話如果你下次再敢不告而別,至少我還可以登報警告逃妻。」

  聽著他心有餘悸的話,淺野芷茜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笑,她深情凝望著他,「你忘了嗎?」她緩緩地說,「我剛剛才答應你不再不告而別,你忘了嗎?」

  被她臉上突然展露的絕美笑容攫去神志,葛木輝不知不覺間鬆開了手中的衣衫再度回到有她的床上,溫柔卻堅定的將她擁人懷中。

  「輝?」

  「你說的沒錯,你答應我了。」他傾身親吻著她啞聲道,「不過不管怎樣,我們起床後要做的第一件事還是結婚,至於現在……吻我。」

  *欲知青木關與薇安•卡特的戀由嗎?請看六本本物語之一《超時空戀曲》。

  *想瞭解高木轍與高木瞳之間的愛戀糾葛嗎?請看六本木物語之二《愛只有你》。

  *欲知上杉豐自和龍居靜令人玩味的情史,請看六本木物語之三《敵人?情人?》。

  —完—
匿名
狀態︰ 離線
13
匿名  發表於 2013-8-17 07:13:52
   

  金茗妹在答應萱寫這篇後記時,我就在想,該如何下筆?

  寫些什麼?

  說實在的,最近心情有點沉悶,覺得日子過得有點乏味、有點無聊,想嘗試改變,雖然腦中不斷有新的想法出現,想抓住,想理出頭緒,最終卻只是使自己更加煩心,情緒更加低潮罷了。

  ——看漫畫。

  每當我和萱心情不好時,便會衝到附近的小說租書店,去借「一大堆」的漫畫,然後沒日沒夜的給他一次看到完,什麼也不去想,不去管,讓腦神經處於完全停頓的狀態,我們都有相同的默契與想法。(套句郝思嘉所說的名言,當明天日光出現時,希望隨之而來,一切的事都等到明天再說吧!)而我們處理壓力的方法也是如此。很特別吧!

  可是我最近發現,自己的情緒很容易受影響,且只要心情一不好,便會一直低落下去,那種感覺很可怕,好像置身在一個漆黑的大漩渦中,不斷地往下沉,再下沉,想法也會愈來愈悲觀,進而開始對自己產生質疑,所謂的鑽牛角尖大概就是形容我這種人吧!

  (不知像我這樣的人多不多?)而萱的個性恰與我相反,她討厭太深入的去想一件事,她總是說那樣太累人了,從來,她不會讓惱人的事在她身上停留大久,她總是說她所有的思考都已經放在小說中了,沒有多餘的空間想大多煩人的事。

  我們是姊妹,有著相同的興趣,卻完全相異的個性。

  當初,萱選擇了與自己相同興趣的工作——寫作,一投入便是幾年的光景,雖然她一邊寫一邊念著要封筆,卻也如期的交出了二十幾本的作品了(當然我每本都看過了),先不論讀者給予的評價如何,可以確定的一件事是,她的努力,我們都看到了。

  而我呢?投入了所謂的上班族群中,每天過著朝八晚五的生活,雖是安定,卻總是覺得缺少了某些東西,而自己也不確定那是什麼,但就是有股空虛感,或許這就是所謂的不滿足感吧!

  今天在這裡幫萱寫後記,這是第二份稿子,原本擬的稿自己反覆看了幾遍,覺得實在有點晦暗,與本書或作者也扯不上哈關係,多是心情的抒發(那時的心情真的很糟),不是很適合拿來當後記,且容易影響讀者的心情。

  而一般讀者可能會好奇的作者生活,我大概提了一些,多是以對比的方式在進行。

  你們可以從這裡看出金萱是個怎樣的人了嗎?

  看到這裡,會不會覺得有點嚴肅,我在寫這篇後記時還未看過這部作品,所以不給予任何的評價或是讀後感,如果有讀者們想從此篇後記中尋找些許端倪與介紹的話,先跟你們說聲抱歉了,不過,還是有令人興奮的事情,那就是「純屬金萱好奇」活動結束了,我們將於後面公佈得獎者名單,對於未能得獎者,也謝謝各位的支持。

  一篇後記到這裡也該結束了,之所以多加了這一段,只是因為得湊足一千個字,我很無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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