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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果麗]該死!我想妳[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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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8-29 00:40:57
第十章

  「天殺的!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家?」驚嚇中夾雜著憤怒的女聲迴盪在屋內,使得該是清靜的早晨,多了一份「熱鬧」的氣氛。

  利琦思狠瞪著姜衍,不明白一大早他為何又來?又是怎麼進門的?鑰匙明明就讓她給收回了。

  「我幫你帶了早餐,但不知道你愛吃什麼,所以全都買了。」姜衍自動忽略她臉上不悅的表情,逕自笑著提起手裡的兩隻提袋給她看。

  早餐?

  先不管她喜歡吃什麼,光是他手裡的食物就足以餵飽十個人了,更別說這屋裡只有他跟她兩個人,他當這是在餵豬是嗎?

  「你毛病不僅多,裝傻的功力也真是一流,原本打算這次回國後繼續跟你當普通朋友的,但你再這樣下去,恐怕我們連朋友也沒得當了。」這絕對不是她最想要的結果。

  若彼此還能說是朋友,那就太虛偽了。

  「把鑰匙給我。」她心一緊,冷聲地向他討鑰匙。

  「把早餐吃了。」姜衍看著她,僵持了一會兒,才面無表情地自口袋掏出鑰匙。

  不等他將鑰匙遞上,利琦思以最快的速度一把奪去,接著轉身當著他的面,狠狠地將房門甩上。

  去他的早餐!

  去他的姜衍!

  她背靠著門板,一時之間無法平復心底激動的情緒。

  她很生氣,但不知是氣他的執迷不悟,還是氣自己心底的矛盾?

  她希望他走,遠離她的生命,卻總是在下一秒希望他回頭,即使終有一天他仍是會後悔。

  噢!她討厭這樣的自己,猶豫不決,一再反覆不定的心緒搞得她煩躁不已,她快被逼瘋了。

  他是個惡魔,當她下定決心要放棄時,他卻在這脆弱的時刻,時時出現,再處處牽動著她,教她一再心痛、難受。

  明明就該只是人生的交叉點,他卻在此時執意並行走下去,終點不早就抵達?他究竟還想往哪走?

  紊亂的心緒仍未平息,但靠在門板上,她仍是可以聽見門外的一切動靜。

  她聽見腳步聲的移動,知道他走進了廚房,接著是碗盤的輕微碰撞聲響,他正在為食物裝盤。

  何必費心裝盤呢?反正她不會吃的,他做得再多都只是白搭。

  好半晌,腳步聲再次響起,並且有逐漸清晰的趨勢。

  他正在向她靠近,她知道。

  腳步聲就停在門外,他與她隔了一道門,但他們都清楚,彼此之間隔著的不只是一道門,而是一道又一道深固的藩籬,心的藩籬。

  姜衍無聲息地將大掌平貼在門板上,想像著此刻自己撫上的正是她的心,而非冰冷的木板。

  她正在抗拒與掙扎,他懂,也明白,所以他等,一直等下去。

  他知道她害怕的是什麼,起初,他自己一個人待在她的屋裡,也總是害怕著相同的問題。但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她再次真實的出現在他眼前,那一刻,他便不再害怕了。

  現在,他需要的是一把心的鑰匙,但那把可以打開她心房的鑰匙,他仍在尋找當中。這把不行,那他就再試試下一把,他相信總有一天他能打開的,他等著、尋找著,他會找到的,會的。

  唉……

  感覺他就站在門外,利琦思連呼吸都刻意輕淺,似乎這麼做就可以隱藏她存在的事實,而忘了這其實是多餘且無意義的舉動。

  門外的他,明明就沒有發出何的聲響,但她就是知道他正在歎息著。

  不為什麼,就是知道。

  「唉……」

  這一次,歎息聲清楚地飄進她耳裡,但腳步聲也同時響起,漸離。

  她聽見大門被打開的聲音,再接著是闔上的聲響。

  他走了。

  利琦思打開房門,先是看著方纔他所離開的大門口,然後她轉身走向廚房,一桌子各式各樣的餐點,被他整齊地擺放在餐桌上。

  她站在原地,瞪著一桌子的食物看著,完全沒有動手吃的打算。

  「唉……」

  最後,她也是歎了口氣離開廚房,回到她的臥房裡,一個人獨自去理著堵塞已久的思緒。

  事情為何會演變成這樣?

  這句話,利琦思已經在心底問過自己九遍了,但答案卻仍是模糊不清,更別想要從始作俑者嘴裡得到滿意的解答。

  先是留下早餐,接著是中餐,再來是晚餐,連著三天都是相同模式,只差沒給消夜了。

  他究竟有多少她屋裡的鑰匙?

  他每出現一次,她便每收一次鑰匙,但他仍是會在下一刻自動打開她的家門,簡直是無孔不入。

  連著三天,照著三餐,他從不缺席,當然,食物也是,只不過她從沒吃過半口便是。

  是賭氣也好,抑或是變相逼他放棄也好,總之,他每一次的出現,只會讓她變得更暴躁不安,甚至還教她作了惡夢。

  惡夢的源頭,來自一張該死的字條,他親手寫的該死字條。

  第三天晚上,姜衍照例來了,而她也照例地甩上房門,拒絕吃他所帶來的任何食物。

  三十分鐘後,他離開了,但離開前,他貼了張字條在她的房門外,只要她一開門,便能發現字條的存在。

  浪費上天所賜予的糧食,其免遭天打雷劈,則於死後下至十殿地獄,將其一生所扔棄之食一一食下,直至全數食至完畢。

  「呿!無聊。」這只不過是想誘拐她吃東西的手段罷了,以為這樣她就會心甘情願地吃下他所為她準備的食物嗎?

  想都別想!

  她隨手扔了字條,但緊接而來的惡夢,卻無法如同紙張隨手扔棄。

  當天晚上,她夢見自己下了地獄,被長相陰寒的小鬼們帶至十殿地獄,可怕駭人的景象也一一飛逝於她的眼底。

  抽腸剪髒,碓搗肉醬,碎石埋身,拔舌穿腮,油釜滾烹,沸湯澆手,斷筋剔骨,剝皮豬拖……

  比電影還要真實血腥的場面就在眼前,她根本是嚇傻了,連嘔吐的反應也做不出來,只能任由小鬼們拖著走。

  被拖著走了多久,她完全沒有印象,直到小鬼們停下了腳步,她還反應不及,一堆又一堆像山的食物立即堆疊在她的眼前。

  她嚇得想逃,身體卻無法動彈,嘴被無形的手給硬生生扳開,像山一樣的食物開始灌入她的口中,食物的氣味全混一起,那氣味是無法形容的可怕,難以下嚥,卻又不得拒絕。

  她被灌得嗆鼻,咳得滿臉淚水、鼻水,但無形的手卻不曾停止,機械式地將食物持續灌入她的口。

  她想吐,但胃袋裡的穢物才自底一路爬上喉頭,來不及吐出口,卻教灌入的食物再次壓下,強迫她全數吞落。

  「啊……咳咳咳咳咳……」不要、不要……

  利琦思整個人嚇得自床上彈起,雙手撫在自己喉嚨上猛咳著,而流了滿身冷汗的她才發現這只是一個夢,一個很是真實的惡夢。

  她停止了無謂的乾咳,用最快的速度衝到浴室裡洗臉。

  一張滴著水還驚恐未定的臉就反射在鏡中。

  看著鏡中那張蒼白的臉,她怔了怔。

  她何時變得這麼膽小了?只不過是個夢,居然讓她嚇得跳下床,還嚇白了臉。

  都怪姜衍,沒事留下什麼爛字條,害得她現在睡意全消。

  「王八蛋!」明天他要再出現,她定要他好看。

  很好,王八蛋送上門了。

  一聽見開門的聲響,利琦思三步並作兩步地來到大門前,趕在那王八蛋進門的第一時間,為自己憋了大半夜的怨氣找出口。

  「啊……痛、痛……」一進門就遭到莫名其妙的攻擊,姜衍顧不了所謂的男子氣概,一手撫上右腿脛骨,吃痛喊著。

  「活該,痛死你最好。」利琦思雙手擦著腰,涼涼的說。

  看著他那張俊臉此時全痛得皺成一團,她心底得意得很,事實上,她臉上原是盛怒的神情,現在可是轉為大好。

  但再看著他手裡裝著食物的提袋,她大好的臉色變得古怪,還有點掙扎的跡象。

  痛歸痛,但她臉上表情的變化,姜衍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怎麼回事?」顯然她的怒氣是針對他而來的。

  沒理會姜衍的問話,利琦思又猶豫了一會兒,最後在他詫異的目光下,一手拿走了他手裡的食物,逕自轉身往廚房走去。

  看著她的動作,姜衍顧不得疼痛的腳,一拐一拐地跟了上去。

  利琦思拿出大小不一的瓷盤,將食物一一裝盤,藉著忙碌來忽略身後的男人。

  雖然腳還痛著,但姜衍的嘴角卻咧得大大的。

  今天她終於肯吃他帶來的東西了,雖然也因此挨了她一腳,但……值得。

  是因為昨天的那字條留言嗎?早知道這麼有效,早該在第一天就祭出來用,即使會被她痛毆一頓也值得。

  被打了還笑得出來?他有病嗎?利琦思瞪了他一眼。

  今天他帶來的是中式早餐,份量沒有前兩天的嚇人了,但兩個人還是嫌多。

  在開動之前,利琦思扔了一樣東西到姜衍身上。

  一團皺巴巴的紙,是他昨晚留下的那張。

  「以後,我不要再看見類似的留言,聽懂了嗎?」她很慎重地說著,眼神中有著不容忽視的警告意味。

  「還有,東西不要再買這麼多了,吃不完。」

  那張該死的字條,害得她整個下半夜都無法安然入睡,只要一閉上眼,腦海裡就會自動回放剛才夢境中的畫面,這要她怎麼睡!

  「怎麼,你作惡夢了嗎?」看見她眼底下有著可疑的陰影,他直覺地問。

  「總之,別再寫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就是了。」她白他一眼,當然更不可能在始作俑者面前,承認自己為了這些蠢字作了惡夢,哼!

  姜衍聰明的閉上嘴巴,但始終揚著嘴角,雖然腳仍痛著,不過他明白,從現在開始,一切將會有所不同了。

  雖然她氣惱著他,但這才是好反應,若真是一直忽視他的存在,那麼他的麻煩才大了呢!

  讓她踢一腳,可以要她接受他存在的事實,那他甘願馬上讓她狠狠痛打一頓,只要她能點頭接受他,相信他的真心。

  連著一個月,姜衍與利琦思都處在一段不明朗的狀況下。

  每天一早,他會帶著早餐準時出現在她的屋內,接著是中餐,再來是晚餐。

  兩人先是從完全的靜寂,開始會在用餐中交談一兩句無關緊要的話,到了最後的晚餐結束,他也不曾試著耍賴留下,總是乖乖地道晚安走人。

  但情況略有所改變,他留在她屋內的時間越來越長,有時甚至是一整天。

  有時若她有事出門,他也會主動去電問她是否回家吃飯。

  起初,她總是一句「關你什麼事」回應他,而後逐漸改為「嗯」、「看看」、「好」、「不要」……等明確的回復。

  雖然她的態度仍是有著距離,但她簡單的回應,也表示著兩人之間的藩籬開始瓦解,這就教姜衍很是滿足。

  今天他又留在這屋裡一整天了,直到剛才才向她道聲晚安離開。

  利琦思胡亂按著手中的遙控器,電視畫面中究竟閃過什麼,她毫無印象,腦子裡轉著的,全是才甫踏出大門口的姜衍。

  他到底要堅持到什麼時候?

  他似乎一天要比一天還來得空閒,都不用工作了嗎?每次見他閒閒在她的屋子裡活動,她總是很想問他這個問題,但她終究是忍住了。

  她必須繼續端著冷臉,每天對他愛理不理的,等著他再也受不了拍拍屁股主動放棄,這才是她要的。

  唉!他最好快放棄,因為她也是撐得很辛苦呢!

  思緒再一次陷入她與姜衍的這場角力賽之中,好半晌,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她,將她拉回了現實之中。

  她習慣性地先看著來電顯示,確定來電者為何人。

  「喂!」是琦菲打來的。

  「還記得向子賢這個人嗎?」利琦菲劈頭就問。

  「記得,怎麼了?」那人她當然記得,他可是她與姜衍的生活牽扯在一起的關鍵人物。

  「你打開電視看新聞。」

  利琦思很快轉到新聞台,找到利琦菲要她看的新聞。

  「前天科小開向子賢因吸毒被捕,警方目前在他私人寓所找到大量一級至四級毒品,經由……」

  新聞報導她只看到這裡便不再往下看,因為她明白這回向子賢肯定會被予以求處重刑,但這些都跟她無關,當然,她現在更沒有多餘的心思去關切這些。

  「若我沒記錯,天科早讓你給弄倒了不是?現在他更是罪有應得了,這免錢的牢飯夠他吃到飽、吃到撐了。」想當初,她也險些成為受害者,但從今以後,他要再作怪恐怕是難了。

  「等等,你搞錯了,天科不是我弄倒的,雖然我也想沒錯,但我還沒真正出手,它就已經倒了。」記得當時她也是很錯愕的,「顯然有人更無法忍受你遭人欺負,所以早我一步先動手了。」

  回想當時,她遭向子賢下藥的事,她只告訴過琦菲一個人,再有,知道此事的人就只有姜衍……是他?!

  是的,一定是他,也只有他有這個能力,能讓天科在短時間內爆發財務危機而倒閉。

  她一直以為這口氣是琦菲為她出的,卻從沒想過是他的可能。

  「先不跟你說了。」話尾甫落,利琦思同時切斷通話,再以最快的速度撥出另一組號碼。

  「喂!」姜衍接起電話,這可是她回來之後,頭一次主動找他,他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克制住自己過分雀躍的心情。

  「你在哪裡?」她知道自己的語氣聽來過分的冷靜,但心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卻沒有一樣是可以釐清的,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何要打這通電話給他。

  很好,現在電話的那一頭被接起了,問了他人在哪裡又如何?知道他人在哪裡又如何?她要做什麼?能做什麼?

  一堆接踵而來的問號浮上了心頭,她開始後侮自己衝動打出了這通電話,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

  「我在回家的路上。」事實上,他就快到家了,「怎麼了?」

  「沒事。」她應著,隨即按下結束鍵,切斷與他的通話。

  電話那頭沒了聲響,姜衍手裡的方向盤毫不猶豫地轉了個方向,不一會兒,他回到離開不到半小時的大樓。

  他拿出鑰匙插入鑰匙孔內轉動著。

  她已不再沒收他的鑰匙,她沒說明其中的緣故,他曾想過或許是她的心已開始搖動,抑或者她心底明白,他有多到數不清的備份鑰匙,所以她放棄了,不過他由衷希望是前者。

  打開大門,屋裡只開著一盞小燈,視線顯得昏暗,但仍是可以清楚辨識屋內的一切事物。

  他看見利琦思低著頭、曲著腳,整個人縮在沙發上。

  「怎麼了?」他來到她的眼前,蹲下與她平視。

  昏暗不明的燈光打在她身上,部分的陰影停留在她臉上,朦朧間,他似乎在她身上看見了她最深層的脆弱。

  輕柔、溫暖的語調飄進了利琦思的耳裡,她抬眼看著眼前似是不真實的男人。

  「你就是不懂什麼叫放棄是嗎?」她啟開唇瓣,但不確定自己的聲音有飄進他的耳裡。

  「沒錯,對你,我的字典裡沒有放棄兩個字。」姜衍伸手撫著她的臉頰,聲音依舊輕柔無比,但眼神卻是無法撼動的堅決。

  利琦思又說了些什麼,但這一次,姜衍只看得見她蠕動的唇瓣,卻沒有任何的字句飄進他的耳裡。他想開口問,但她卻選擇在此刻將柔軟的唇瓣覆上他的。

  時間,沒有存在的意義,他的世界此刻只有她。

  誘人的軟柔馨香在他唇上態意妄為,可被動的他,卻遲遲不敢有所動作。

  她又喝醉了嗎?但他在她的唇上,嚐不到任何的酒精成分。

  難道是他在作夢?作著他最想望的美夢?

  「琦思?」他幽幽地低喃著她的名,這突來的改變,教他感覺好不踏實。

  「唉……」她在他唇間滿足地喟歎著。

  有多久沒有這樣心無旁騖地吻著他了?她不記得了,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現在是她的了。

  「琦思?」他又喚了一次。

  她甜美誘人的舉動令他忍不住一再地滾動喉頭,心窩處又熱又癢,卻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他知道這不是夢了,但他貪心地想要在此時得到一個答案。

  沒理會他的叫喚,利琦思雙手直接攀上他的肩頭,將他拉近些,兩人間的距離再縮短些。

  她伸出小舌,用濕軟的舌尖舔著他的唇線,再熱門熟路地探入他的齒關,靈巧地與他的糾纏一起。

  再也壓抑不住體內熾熱的火焰,姜衍回以最火熱的濕吻,以最熟悉的姿態挑逗著她的感官,不再處於被動。

  像是得到某種釋放,她狂野地回應,雙手更是從他的肩上移至他的胸前,隔著衣服愛撫他。但似乎仍嫌不夠,她一把將他的衣擺全自褲腰里拉起,略微冰涼的指頭直接探入衣擺裡,撫上那燙熱的肌膚。

  那微涼的碰觸,教姜衍原是飄離的神智被拉回了些。

  「等……」他試著說話,卻教她給制止了。

  一根纖細的指頭壓在他的唇上,不讓他的嘴除了吻她之外還有其他功用。

  「閉嘴,跟我做愛。」她以女王的姿態命令著。

  她……

  姜衍瞬間怔住,卻也很快的找回心緒。

  教自己最心愛的女人下達如此的命令,除了滿溢的歡喜,他還能有什麼呢?

  心跳如擂鼓,再也無法抑制的慾望翻湧而上,幾乎要教他承載不住,唯一的去路便是毫無保留的釋放。

  下一秒,他將她壓進身後的沙發中,回以教她戰慄的激情,絲毫不偷工減料地完成女王下達的指令。

  他在沙發上狠狠地要了她一回,在她尚未平復因歡愛而翻覆的氣息時,他卻一把將她抱起,帶她回到柔軟的大床上,在她的抗議聲下,再次達成女王的指令。

  激狂地糾纏之後,歡愛的氣味縈迴在室內。

  注視著臂彎裡那張汗濕的小臉,耳裡傳來她重重的調息聲,他伸出手為她拭去臉上的薄汗,那動作輕柔得不可思議。

  好半晌,她聽見了他的聲音。

  「從小,我以為成人的感情世界都是完美的,而我何其幸運,不僅有對感情至深的父母親,還擁有世上最棒的父母。記憶中,母親每晚都會親自哄我入睡,直到我熟睡後才回房去。卻在某一天,我在不知名的原因中醒來,我走出房間,想下樓去找母親,卻看見她獨自一人走出大門,我看見一個陌生男人對她又親又抱的,當時我還小,不明白那是什麼樣的情況,卻也不敢問出口,後來,我常在半夜間醒來,卻仍是看見母親跟不同的陌生人親暱地在一塊,而我父親更不知道,每當他帶著不同的女人回家時,我就在一旁的小角落看著。幾年之後,我明白那是怎麼一回事,他們卻仍在我面前演著恩愛夫妻的戲碼。」

  利琦思不知何時睜開眼,無比專注地看著他說話。

  「他們一直到死前,都還演著同樣的戲碼,而我從不曾戳破什麼,我在等,等著他們何時向我坦白,但我一直沒等到。」

  他對上她晶亮的水眸,接著說道:「他們讓我誤以為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但事實證明,我是世界上最愚蠢的小孩。小孩子的心思是最簡單不過的了,與其給予錯誤的假象,倒不如一開始便開誠佈公地公開事實,那麼一切反倒不顯得複雜。小孩子思考單純,這麼一來,倒是可以接受,而非以為自己得到了一切的車福,轉身後發現自己其實從未擁有,那才是最傷人的事實。」

  所以,這就是他做事總是先看利益及現實面的原因?

  她無言地在他頸項上輕輕一吻,表示她的安慰。

  「我不懂愛人,也從沒想過自己會有愛人的一天,但對你的感情是絕對真實的,請你相信我,也給我一次機會好嗎?」他誠懇真摯地懇求著她。

  不管之前心底對他有多少的質疑,此刻,所有的疑問全化成一顆顆的泡泡,教他的一字一語給一一刺破,一顆不留。

  先前,她的心底總是有著同一個疑問,但那疑問在今天全解開了。

  他每每對著她說話,那聲調明明就只是平淡,也沒有特別的高低起伏,可聽在耳裡,就是有一股不同的感受,她一直思索著其中的不同,今天她懂了,她知道有何不同了。

  因為有愛,他愛她。

  對於他的要求,她仍是沒有給予回應,只是奉上她的紅唇。

  這一天,他留在她的屋裡、她的床上過夜。

    接著,他搬進了她的屋裡,與她開始同居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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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8-29 00:41:15
尾聲

  日本東京仍是空前絕後、震撼人心的景象。

  仍是萬頭攢動及嘶聲的吶喊。

  「GO TO HELL。」舞台下瘋狂朝聖的人們嘶喊著膂膈膊膇,瘉皸監盡等待下一首歌曲的開始。

  狂暴的音樂不負眾望地響起,台下尖叫聲跟著四起僖僩僑僯,榕槍榧榵但隨即教一抹不速之客的身影給打斷。

  舞台下一陣靜默,萬人全都一致地屏息馽馹駂駁,熊熔熄煻等待……

  不同的是,不速之客不同以往是自台下衝破保鏢的戒護上台的箎箏劄箂,窩窪窫窬這名不速之客是自舞台後頭直接走出,而且臉上畫有與其中一名主唱相同的駭人裝扮。

  舞台上的音樂瞬間停止裍覞覡覝,榚榖槄榾站在中央的雙主唱也看著來者。

  其中身形較高大的主唱隨著不速之客的靠近,出乎意料地退開了,而另一名主唱則是驚訝得說不出任何一句話,事實上,她是嚇傻了。

  什麼鬼!

  那個臉上跟她有著一模一樣妝容的傢伙,那身形、那姿態,她說什麼也不可能認錯的。

  他不是該乖乖地待在後頭的嗎?他走出來做什麼?臉上的妝又是怎麼一回事?

  記得出發巡迴時,他死賴在她身上,說他現在是無業遊民,要她以助理的名義帶著他出門做巡迴。

  她知道他其實是不想彼此分離太久,而她也不想,所以她點頭答應了他的要求。

  利琦思滿臉的疑惑,但只能定在原地等著他下一步的動作,因為這是她的演唱會,她哪兒也去不了。

  不同以往的不速之客總是得自己在台上搶麥克風,這名不速之客手裡早有備好的麥克風,像是事先就為他準備好似的。

  她瞪著他,再看著他手裡握著的麥克風,心底突然間有種奇異的預感。

  他每奏向前一步,她的心就像是遭到撞擊,飛快的震盪著,怎麼也無法恢復平順。

  他在她的面前站定,背對著台下的人群,臉上的表情也只有她一人才能清楚窺見。

  姜衍拿起手裡的麥克風對著她說:「嫁給我好嗎?」

  咚咚、咚咚、咚咚……

  心跳得好快、好急、好響,她似乎能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響。

  他說了,他真的說了!

  姜衍直勾著她的目光像是燙人的火炬,晶亮得不可思議。

  「我愛你,嫁給我好嗎?」這一次,他沒有用麥克風說。他對著她,那音量也只有她一個人聽得清楚、真切。

  利琦思笑著,非常燦爛的那種笑法,看得姜衍以為她就要點頭答應他了。

  「姜先生,這句話,等我們回到家裡,你再向我問一次,我現在正忙著呢!」她先是向他說著,接著她拿起麥克風大喊——

  「送他回地獄去吧!」

  她將手擺在他心口上,在將他推落舞台之前,她以唇語吐出了三個字——

  我愛你。

  目送他落入人海的浪潮之中,接受一波又一波的傳遞拍打,利琦思在腦海裡看見了一個用心珍惜著她的男人。

  那個男人細心為她備著餐點,仔細為她打點生活,甚至在書房裡偷偷寫了一本記事本。

  裡頭寫著滿滿的食物名稱,每一項食物後頭都畫有記號。

  打叉,表示她不愛吃。

  打圈,表示她愛吃。

  打上三角,表示不排斥。

  在不經意發現那本記事本之後,她終於明白,為何用餐時,他總是盯著她的手看,原來這是他的用心。

  他用心記錄著她的喜好,用心愛著她。

  她會給他一個滿意答覆的,但前提是……他得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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