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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可兒]十二號男朋友(星心相印之十)[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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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9-5 00:35:19
第八章

  午後,樹蔭下的吊床上,並躺著一對男女。

  耿然沁頭枕著於篁的胸膛,身下吊床輕輕擺動,涼風習習,抬頭是一片藍天白雲,舒服的低歎。

  「人生最優閑的事,莫過於此了。」

  「寶貝,妳還真不貪心。」

  「知足常樂嘛。」

  「很高興我有個這麼知足的女朋友。」

  她馬上反駁,「我可沒答應做你的女朋友。」

  「心口不一的小女人。」於篁當她在拌嘴,不在意的笑。

  耿然沁沒有解釋,這是她的秘密,在沒找到十一號男朋友前,她絕不能鬆口做于篁的女朋友。

  「這個飯店好漂亮,我們多留幾天好不好?」

  這度假飯店依山傍水,挖了個人工湖泊,客房便依湖而建,一走出陽臺就能看到流水波光粼粼,還有船隻往來呢,有如小型的威尼斯,極有特色,客房也很舒適,加上遠離塵囂,空氣清新,是度假的好地方。

  「由妳作主。」

  他的寵愛,讓耿然沁笑得開心。

  美麗的笑顏引得於篁心癢,翻身覆在她身上,俯臉給她個熱吻。

  「這裏是戶外呢。」這男人做事老不看場地。

  「我不反對我們回到室內繼續。」他笑得很賊。

  想到早上在浴室裏,本意是泡澡消除酸疼,哪想到後來卻被拐上床,讓她又再小睡了兩個小時才有力氣出門,若再來一回,看來她今天只能在床上過了,所以說什麼這個下午她都不回房。

  「別想,我還想等會兒去騎馬呢。」飯店裏養了馬兒,有教練教騎馬。

  於篁輕笑,「妳不是嚷著全身酸痛,還有力氣騎馬嗎?」

  一語中的,她的臉兒馬上漲紅了,怒嗔:「這還不是你害的,大壞蛋,不理你了。」

  她起身要下吊床,立刻又被拉回,兩人嘻笑著玩鬧。

  突然,換於篁坐起,他轉頭看了下四周。

  「怎麼了?」

  他感到有窺視的目光,卻沒發現異狀。

  「沒什麼,我們到處逛逛吧。」

  于篁抱耿然沁下吊床,兩人手牽手走開。

  兩名躲在樹後的男人鬼祟的探出了頭,兩人手上都拿著相機。

  「於篁很有警覺心,我們差點就被他發現了。」

  「小心點,這可是條重要新聞,若搞砸了,組長怪罪來了,我們可扛不起。」

  「憑剛才的親熱照片,就夠弄出一整個版面了。」

  「多照些總沒錯,快跟上吧。」

  兩個男人小心翼翼的緊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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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篁的眼睛像獵鷹般,銳利的注視著四周。

  被監視般的感覺一直如影隨形,不過周圍有太多隱匿的地方,若來人存心要躲,他也很難找到人。

  「你又東張西望,到底怎麼了?」耿然沁望著他。

  「似乎有人在跟蹤我們。」

  「真的?」她連忙手放在眼睛上努力觀察周遭。

  她逗趣的模樣讓於篁哈哈直笑,憐愛的把她摟入懷裏。

  「別這樣,你都說有人在偷看了,糟糕,你忘記易容了。」她連忙推開他,假期一長,他也懶得再做掩飾,不會真被狗仔隊發現了吧?

  「要看就讓他們看。」他不在乎的將她抱得更緊。

  「真傳出去,這會是個大新聞耶。」

  「隨他們寫吧,我不在乎。」

  他低頭,熱烈的吻住嬌嫩小嘴。

  不該這樣的,耿然沁心裏反對,可是卻很自然的反手擁住他,迷醉的應和他的熱情。

  兩個長鏡頭從盆栽後面伸出,瘋狂的按下快門,照下這個養眼又絕對值千金的畫面。

  「哦,如果這事真的上新聞,我實在不敢想像後果。」

  偎著頎長身軀,她平緩著喘息時,也忍不住呻吟。

  「哈,妳就非當我的女朋友不可了。」

  「是嗎?那等你先追上我再說。」

  沒有預警的推開他,耿然沁拔足先跑。

  「寶貝,妳以為妳逃得了嗎?」於篁大笑,不疾不徐的追上。

  玩鬧一下午,晚間他們在餐廳用餐,

  耿然沁看著於篁叫來了飯店的經理,還特意避開她,到遠一點地方嘀嘀咕咕不知道交代什麼,經理點頭後走開。

  「你在做什麼?」在於篁回座位後,她好奇問起。

  「送妳個驚喜。」

  「什麼驚喜?」

  他輕捏她的鼻子,「說出來就不是驚喜了,期待吧。」

  討厭,吊她胃口,也只好捺著性子先吃飯。

  用完餐,於篁還帶著她到花園賞夜景,消磨了好一會兒時間,才在耿然沁沒耐心的催促下,慢慢走回客房。

  來到房門前,她壞心的先放話。

  「你不會放了滿房間的玫瑰花當驚喜吧,這很老套了耶。」

  見於篁挑起了濃眉,臉上浮起怪神情,她微張開嘴。

  「天,我不會真說中了吧?」她迫下及待的快速開門走入。

  「哇--」耿然沁只能發出驚歎,再也說不出話來。

  于篁關上門,微笑的看著他所交代的佈置。

  十多坪的客房裏,桌上、地下全擺上了各式形狀的蠟燭,一路到床鋪,形成了漂亮的燈海,連浴室也沒遺落。

  潔白床上則鋪上了粉紅玫瑰花瓣,空氣裏飄蕩著淡淡的玫瑰香氣。

  「妳說對了一半,是有玫瑰,不過是花瓣。」

  耿然沁雙頰嫣紅,眸光晶亮的看著他,「於篁。」

  「喜歡嗎?」

  她用力的點頭,漾出了絕美笑靨,輕盈的撲入於篁懷裏。

  「謝謝你,這一切好美,真的好美。」

  「妳的謝謝只有這麼簡單嗎?」他彎身抱起人兒,走向床。

  「那讓我好好伺候你當回報,可以嗎?」她嫵媚輕喃。

  「成交。」

  交纏的身軀同時倒臥在床上,沾上了玫瑰花瓣。

  低沉、嬈嬌的笑聲交錯,室內的溫度霎時升高。

  在燭火與玫塊的氣息裏,他們將纏綿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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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機鈴聲響起,吵到了床上好夢方酣的男女。

  女子將身子更埋入溫暖懷裏,不予理會。

  男人較有責任心,無法作勢不管,只得從床頭櫃抓起手機,打起精神接電話。

  「嗯,我是於篁。」

  進入耳朵裏的訊息,讓他在下一秒立刻清醒過來。

  「你說什麼?」

  「打開電視或看報紙吧,你們上頭條了。」莫維哲含著怒火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

  於篁連忙輕柔的將懷裏的寶貝移到枕上躺好,跳下床,拿起睡袍披上,快速用遙控器打開電視,轉到新聞頻道。

  「商業王子與豪門公主之戀」鬥大的字幕躍入眼裏,女記者拿著麥克風,正在飯店外面做聯機報導。

  「來臺灣度假,卻因行程曝光而怒換飯店的美國君皇集團總裁于篁,在隱藏行蹤多日後,被發現他攜女友耿然沁投宿在花蓮的XX度假飯店。耿然沁為四季飯店的經營人,相貌姣好的她也是位知名作家,可以說是位多才多藝的千金小姐。

  「據聞於篁是住在四季飯店時,認識了耿然沁,才子佳人一見傾心,感情發展迅速,耿然沁才會陪著於篁到東部度假,由某週刊記者拍到兩人諸多的親密照片看來,他們已經陷入熱戀裏,也許過不了多久,大家便能聽到他們要結婚的好消息了……」

  女記者報導的同時,還穿插多張他們摟抱的照片,其中更有一張是他們正在熱烈擁吻,於篁認出照片全是昨天下午被偷拍,表示他的疑心是對的,可惜他沒有慎重追查下去,否則就不會有今天的事發生了。

  「消息是從哪洩漏出去的?」

  「是X週刊的記者,它與X日報是同一個老闆,所以今天的X日報大篇幅報導了這件事,不過別家報紙也接到匿名電話,提供了這條新聞,因此各家報紙都在報導,只是沒有X日報圖文並茂這麼精采,這事的背後有文章。」

  於篁頓了下,「這件事我可以自行處理。」

  「若沁沁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我唯你是問。」莫維哲提出警告。

  「放心,我不會給你揍我的機會。」

  「記住你的話。」莫維哲收了線。

  於篁拿著手機,眼睛猶盯著電視螢幕,思緒飛快在做歸納整理,要找出問題點,也在想如何應對。

  「怎麼會這樣?」

  聽到驚呼聲,於篁回頭就看到耿然沁一臉驚嚇的直瞪著電視,他連忙按遙控器關掉電源。

  「別看了。」

  「別關,我要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她想搶回遙控器。

  於篁將她拉入懷裏,「我們的行蹤被狗仔隊發現了,現在飯店外面都是記者,真合了昨天說的話,我們成為頭條新聞了。」

  「你還笑得出來?」耿然沁皺眉看著他唇邊的淺笑。

  「我們是男女朋友,我又未娶,妳也沒嫁,在一起又不犯法,妳願意,我們就一起面對媒體,妳若不喜歡,便別理他們。」

  他不愛公開自己的感情生活,但遇上了他會勇敢面對。

  他的一句男女朋友,說得耿然沁心驚膽眺,不可以,他還不能是她的男朋友。

  「我們如今被盯上了,說不理談何容易,你不會想難得的假期還在躲記者吧,我更不願意隨時隨地都有狗仔隊跟著自己。」

  「那妳有應對的辦法嗎?」

  「澄清我們只是朋友,不是男女朋友。」

  「那麼明顯的照片,妳想他們會相信嗎?」連三歲娃娃都說服不了。

  「還不都是你大意。」她怨慰的白了他一眼,都感到有人在偷拍,還那麼不在乎,這下子真很難辯解了。

  「老實說,那照片拍得還不錯呢。」於篁哈哈笑著。

  「不要鬧了,這可不是好玩的事,該如何做呢?」耿然沁努力想辦法。

  相較之下,於篁卻顯得很輕鬆,一雙手開始放肆了起來,唇更不安分的輕啃著她小巧的耳垂。

  耿然沁阻止他越來越大膽的動作,「篁,別這樣,你讓我無法靜心想事情。」

  「那就不用想,大方承認我們是男女朋友吧。」

  她立刻從於篁腿上跳起,連忙否認,「不可以,我們不是男女朋友。」

  於篁這下子才正色看著她,「妳不認為我是妳的男朋友?」

  「我們認識的時間太短了,還談不上是男女朋友的關係。」

  「但妳卻和我上床?」

  耿然沁臉微紅,「呃,那……那是兩回事,不能混為一談。」

  「這是什麼見鬼的說法!沁沁,妳到底是怎麼看待我們的關係?」

  「我們現在應該是同心解決外面的問題,不是你再製造問題給我。」

  「所以妳先要厘清我心裏的疑問,告訴我,沁沁。」她竟然不願承認他是她的男朋友,這傷害了於篁的自尊。

  這要她如何說呢?她該明說嗎?他又會如何看待這件事呢?

  「這問題有那麼難回答嗎?」她的欲言又止,教於篁更沉下臉。

  在耿然沁為難時,房裏的電話響了。

  「我來接。」她逃避似的趕忙前去接電話。「喂,我是,找我的朋友,誰?是他……嗯,他是我朋友,我願意和他說話。」

  飯店經理打電話來通知,有朋友拜訪,竟然是潘安迪。

  「沁沁,妳好嗎?」他的聲音傳來。

  「你也知道現在的情形,你說呢?」

  「于篁身價不凡,是記者最愛追逐的人物,妳和他在一起,當然無法清靜了,只是,他真是妳的男朋友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如果妳和於篁是真心互相喜歡,我祝福你們,可是妳要想清楚,自己會不會只是他在臺灣度假時,無聊時所交的女伴?等假期結束,這段感情也結束,他帶著愉快的心情瀟灑回美國,卻留下妳在臺灣,讓所有人嘲笑妳被拋棄。」

  「你特地打電話來,就是要講這些事?」耿然沁有摔電話的衝動。

  「沁沁,別生氣,我知道這番話很不中聽,但我是真的關心妳,才會提醒妳小心,否則事情都鬧到這麼大了,怎不見於篁出面闢謠,公開承認你們的關係?這證明他根本沒誠意,倘若妳是我的女朋友,我絕對不會讓妳受委屈。」

  潘安迪的話讓她心一動,「你的意思,你是個很疼女朋友的人?」

  「當然,不是我自誇,做我的女朋友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事,我不但會給她最好的照顧,她想要什麼,我都會滿足她,假如天上的月亮能摘得下來,她想要,我也會為她摘下來。」

  「很動人的話。」

  「沁沁,只要妳願意,我不計較妳和於篁發生的事,我會陪著妳度過風暴,面對一切的困難,我真的很喜歡妳,沁沁。」

  「你真的肯與我一同應付所有的事?無怨無悔?」

  「我肯,我一千一萬個願意,妳願意接受我嗎?願不願意?」潘安迪語氣急促,代表他的心急。

  「我要先解決這裏的事,給我你的手機號碼。」

  耿然沁拿了紙筆,聽著電話寫下一串數位。

  「別離開,在大廳等我。」她掛上電話。

  這是上天的安排吧,在如此的時刻,為她找來了她所需要的「男朋友」,她不必喜歡他,只要他當她的十一號男朋友就行,然後於篁就能名正言順的做她的十二號男朋友了。

  耿然沁轉身,看著坐在沙發上的於篁。

  「電話是潘安迪打來的,他是美麗企業的少東,現在人在飯店大廳。」

  於篁很冷淡,「我要聽的不是這事。」

  她微抿下唇,「我明白,但他可以幫忙解決事情。」

  於篁糾緊了眉頭。

  耿然沁接著說出辦法。

  「我會向媒體記者宣佈,他才是我的男朋友,將所有的注意力引到我身上,你便乘機離開,記者找不到你,就會全力來追逐我,你就能從這場混亂裏脫身了。」

  「妳寧可隨意抓個男人當男朋友,也不願意承認我們是男女朋友的關係?」

  「我們不能承認,因為……因為一點頭,記者就不會放過我們,會追著我們的一舉一動,從此以後就永無寧日,我們會連逛街的自由都沒有。」

  「為什麼我覺得妳在拿話搪塞我?這理由單薄得讓人難以置信。」

  「反正現在不是坦承我們關係的時候,至少要等這件事落幕,於篁,你讓我全權處理這件事,等時機成熟後,我會告訴你所有的前因後果,請你相信我。」

  耿然沁走上前,蹲在他面前,誠懇要求。

  於篁盯著她,退讓一步。

  「我可以接受妳為了自由,在外人面前否定我們的男女朋友關係,不過我不答應妳莫名其妙的多了個男朋友,我不想妳背上私生活糜爛的惡名。」

  感動於他如此肯為自己著想,可她就是要穿插十一號男朋友進來,才能產生十二號,解決所有的紛擾,他卻偏偏挑上重點。

  「潘安迪只是掛名的男朋友,我對他沒有興趣,我必須要有個男朋友來應付記者,轉移焦點,我不會在意別人的評論。」

  「妳現在供出一個男朋友,只會讓事情變得更複雜,反而更加吸引媒體記者的注意,得到反效果。」

  「我已經應允了潘安迪,我不能言而無信,我必須這麼做。」

  該死的,他怎麼這麼固執難溝通呢?

  「為什麼我覺得妳重視他更甚於我,難道他才是妳真正的男友,而我只是過客?」

  她難以理解的堅持逼得他不得不往這方面猜測,心因為妒嫉而揪痛著。

  「老天,你怎麼可以這樣想?若不是因為你的名氣,我怎會需要面對這樣的事?我在保護你的隱私權啊,為什麼你不能瞭解我的苦心?」

  丟下話,耿然沁直接沖到衣櫃前,拿出行李袋,快速的打包,她的決定不會改變。

  於篁鐵青著臉,「妳當真要和另一個男人離開?」

  「我必須這麼做。」

  「假如我說我不能諒解,妳離開就等於扼殺了這段感情呢?」

  耿然沁全身一僵,回頭看著他,「你不是說真的?」

  於篁冷笑,「妳能如此任性輕賤這份感情,為什麼我不能也對它做出處置?是真心的我便留,虛假的就捨棄。」

  「我是真心的。」

  「那就證明給我看。」

  為什麼要逼她?就算現在她承認了兩人的關係,他們還是會分手,為何不照她的意鋪成他們的未來?那才能長長久久啊,他怎麼就不肯相信她呢?

  在這最後的關頭,她只能賭上她的心。

  「我唯有求你信任我,不管我做了什麼,都是為了我們的幸福,給我五天的時間處理所有的事,五天后,你來找我,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

  她當著於篁的面脫去睡衣,換上外出服,沉默的打理著衣容。

  於篁也只是看著她,不發一語,冷凝的臉上看不出他在想什麼,氣氛窒悶。

  當東西都收拾妥當,耿然沁提起行李。

  「五天后,我等你。」深深看了他一眼,她往外走。

  「我只信任我所看到的,所聽到的,不相信承諾。」他漠然出聲。

  耿然沁腳步頓了下,心裏一番掙扎後,擠出最後的話。

  「我愛你,」

  開門,頭也不回的離開。

  該死!于篁憤恨的腳大力一踹,踢翻了昨夜燃盡的蠟燭殘台,砰的一聲,散了一地。

  這些代表他心思的殘燭,現在卻成了最大的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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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黑色賓士轎車緩慢來到度假飯店大門前停下,這引起現場所有記者的關注眼神,難道主角要出來了?

  不久,見到一對男女走出大門,記者沖上去團團圍住他們,果真是女主角出面了,但是愕然發現,男主角怎麼換了人?

  這個變故,讓記者的問題像潮水般的傾泄而出。

  「耿小姐,妳不是與于總裁在一起嗎?請問他如今在哪里?」

  「潘少爺,你為何會與耿小姐一同出現呢?」

  「耿小姐,妳的男朋友到底是于總裁,還是潘少東呢?」更有記者直接挑明問了。

  「耿小姐……」

  潘安迪舉起手制止眾家記者的七嘴八舌,「大家靜一靜,我要發佈聲明。」

  這話成功的讓現場靜下來,所有的麥克風同一時間都擠到他面前。

  潘安迪很滿意這種受人矚目的感覺,清清喉嚨開口,「首先我要先感謝各位對這事的關注,不辭辛勞跑來花蓮採訪,我要在這裏鄭重澄清大家的誤會,沁沁的男朋友是我,並不是於篁。」

  訝叫聲四起,每個記者都張嘴準備問話,卻聽到潘安迪繼續說明。

  「我知道大家想問被拍到親密照片的事,我只能說是狗仔隊將角度抓得太好了,因為我與沁沁吵了一架,她氣憤的跑來飯店散心,結果遇到于總裁,她向于總裁訴苦,而于總裁不過是友好的安慰她而己,兩人並沒有如外傳的熱吻,甚至同住一房的事,這全是誤會。沁沁與于總裁只是朋友,我也對他很抱歉,只是我們小倆口的事,沒想到將他給拖下水,希望經過我的解釋後,各位記者朋友別再去打擾于總裁,讓他能好好休假,謝謝。」

  說完,他親密的擁著耿然沁便要離開,只是記者們哪肯輕易放過他們,擋在他們面前七嘴八舌直丟問題。

  「潘少東,你與耿小姐交往多久了?」

  「你們為什麼吵架?」

  「耿小姐,妳和于總裁真的只是朋友嗎?」

  潘安迪笑著制止,「請大家別再問了,鬧出這樣的事,沁沁已經很難過了,我們的感情很好,甚至有結婚的打算,我不希望這件事影響到我們的未來。」

  一直低著頭的耿然沁,原就皺緊的秀眉,因為這番話更加沉著臉,抿緊唇,以防自己忍不住說出實話,奮力的走向車子。

  如此峰迴路轉的情節,更甚八點檔連續劇,記者們怎肯輕易放過,更是將他們團團圍住,想再挖一些八卦消息。

  「耿小姐,妳為什麼不說話?」

  「說說妳現在的心情好不好?耿小姐。」

  「耿小姐……」

  「耿小姐,妳的男朋友到底是于總裁,還是潘少東呢?」更有記者直接挑明問了。

  「耿小姐……」

  所有矛頭全對向耿然沁。

  好不容易擠到車邊,她終於抬起臉,打破了沉默。

  「請求大家別打擾於篁。」然後鑽入車裏。

  閃光燈四起,記者們的問題丕變。

  「耿小姐,妳似乎很關心于總裁?」

  「于總裁還在飯店裏嗎?他現在的情形如何?」

  「耿小姐,請問于總裁……」

  潘安迪努力擠上車,關上車窗,粗聲喝令:「小伍,開車。」

  車子發動,萬分艱難的勉強通過記者群後,趕緊加速上路。

  當然一些不死心的記者也馬上上車,追隨跟行。

  耿然沁緊靠著另一邊的車窗,與同坐後座的潘安迪拉出了最大的距離,涇渭分明的姿態明顯。

  「不是說好了妳不開口嗎?但妳卻為於篁說話,這會讓記者們更加緊咬妳和於篁不放的。」潘安迪不悅的開口。

  「你也沒遵照我們的約定,竟然胡說結婚的事,也是在惹麻煩。」她冷冷應聲。

  潘安迪放軟口氣,「沁沁,我對妳是真心的,我真的希望我們能在一起。」移動身軀想要接近耿然沁。

  她靈巧的避開他的手,「潘少,請自重,我已經和你說得很清楚了,一切只為了應付媒體記者,你也答應了,就請你說到做到。」

  「沁沁,妳當真對我沒有半點感情?我的條件不比於篁差,我也能讓妳過著幸福的日子,妳試著接受我好嗎?」

  「對不起,你是我的男朋友,僅就是這名稱而已,其餘的我不想談。」

  怒怨從潘安迪眼裏一閃而過,他忍著憤懣,還是好聲好氣的說:「不過妳也知道,記者還不是很相信我們是男女朋友的關係,需要多點的證據證明,我們必須一起出席一些公共場合引起話題,今晚有個商業酒會,在X俱樂部舉行,我受邀參加,卻缺了個女伴。」

  耿然沁暗歎口氣,「我會陪你去的,現在我想休息,別吵我。」靠著椅背閉上眼。

  潘安迪斜睨她一眼,神情陰霾,心底是另一番的打算。

  別以為他真願意傻傻當她的擋箭牌,這只是給了他能接近她的藉口,他不會甘心做她名義上的男朋友,他要的是名副其實,不管用什麼手段,他都要得到耿然沁。

  世上只有他玩弄女人的份,沒有女人能占得了他便宜,他會讓耿然沁明白,惹了他是要付出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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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賓士轎車一路沒停,從花蓮直奔臺北,目的地是四季飯店。

  耿然沁一下車,又有大批記者沖上來要訪問,被飯店保全擋下,莫維哲護著妹妹快步進入飯店。

  回到頂樓的家,她有些無力的被扶到沙發坐下。

  「沁沁,妳吃飯了沒?肚子餓不餓?」莫維哲撫著她略顯蒼白的臉,柔聲問道。

  最簡單的問候,卻包含了最真的關懷,酸楚沖上她的眼。

  「哥……」嗚咽一聲,下一秒她便撐不住的撲入莫維哲懷裏,放聲大哭了起來。

  莫維哲抱緊她,什麼都沒問,任由她將所有的情緒發洩出來。

  耿然沁失聲痛哭著,好一會兒後哭聲轉小,最後是累得只剩下低泣哽咽,哭濕了莫維哲胸口大片襯衫。

  莫維哲掏出手帕為她擦眼淚,「不要哭了,紅腫的眼睛像金魚,難看又難消除的。」

  耿然沁又哭又笑,「你老是拿媽咪說過的話來嚇我,讓我不哭。」

  「因為最有效啊,每回都能讓妳乖乖收起眼淚,不過我也好久沒看妳哭得這麼傷心,他沒有做到答應我的事,真該死。」莫維哲微蹙眉,斯文臉上浮起怒氣。

  「不關於篁的事,是我決定一切的。」

  耿然沁將所有的事告訴了莫維哲,包括她的任性抉擇,於篁的不滿氣怒,以及讓潘安迪成為她第十一位男朋友的經過始末。

  「沁沁,妳覺得這麼做是對的嗎?」

  「一開始我還能堅持自己沒有錯,我相信這是最好的安排,可是當我離開他越來越遠,我卻越來越痛苦,哥,我好想他。」

  原來思念不需要長時間醞釀,才分別,她就嘗到相思的痛苦。

  「那就去告訴他真相,解除妳心中的苦,也解開他的困惑。」

  耿然沁毅然搖頭,「事情都做了,我如今已是騎虎難下,而且我相信媽咪的算命,我不後悔,只要忍過這幾天就好,再難過我都會忍住的。」

  「但是妳有信心於篁會在五天后來找妳嗎?萬一他沒出現呢?」

  單薄的身軀瑟縮了下,莫維哲說中了她的弱點,這也是她最害怕的,恐懼自己會真正失去於篁。

  「如果他是我的十二號男朋友,他就一定會來。」她用這理由支撐著自己。

  莫維哲輕輕歎息,「沁沁,妳知道自己選了條很危險的路嗎?媽絕對不希望妳如此沉迷她的算命,真正的幸福應該把握在自己的手裏。」

  「不是沉迷,是相信,我相信媽咪,爹地、媽咪在天有靈,也會保佑我的。」

  媽咪的算命讓她享受到戀情的美好,失戀也能很快度過,她已經習慣依賴這個戀愛哲學,這像她感情海域裏的燈塔,一旦失去,她就會迷失在茫茫大海裏。

  看沁沁的執拗,就瞭解她還不曉得於篁的另外身分,他該說嗎?但那就打亂了她的戀愛排名,會讓她更不知所措的。

  算了吧,讓一切順其自然,解開謎底的人也不應該是他。

  他還記得於篁答應過他不會傷害沁沁,不管情形變得如何,他都會要於篁守信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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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然沁現在是媒體的寵兒,她在哪出現,大批的記者一定追隨到哪。

  所以一向清靜的商業酒會,也被弄得熱鬧無比,不少商業名流更把握時機增加曝光率,加添自己的名氣。

  不過正主兒在露面做過樣子後,就避到角落尋求安寧。

  她是喜歡參加酒會的,但今天她卻完全沒心情,甚至煩悶得想離開,只是她沒忘記自己出席酒會的目的,所以再厭惡都得忍下。

  看著場內正四下和人敬酒的潘安迪,本就流氣的他因為多了她這個知名女朋友而洋洋得意,顯得更加的輕佻,她實在不得不認同哥哥的話,她再怎麼急切,也不該找這個男人當男朋友湊數,太不挑了。

  耿然沁轉開頭,眼不見心不煩,這幾天忍耐點,很快就過去了。

  「沁沁。」

  隨著呼喚聲,一隻手臂攬上她的肩,不用說,是她名義上的男朋友才敢這麼做。

  她被轉回身軀,面對兩名年輕男子。

  「沁沁,我幫妳介紹,我的兩位朋友,這位是興隆紙業的徐經理,另一位是『憶』連鎖咖啡廳的小開羅伯。耿然沁,四季飯店的大小姐,我的女朋友。」介紹完,潘安油低頭想親她的臉頰。

  她頭略偏避過,冷斥:「不要這樣。」然後對他的友人淡淡點一下頭,「你們好。」

  碰了釘子,潘安迪不悅,但在朋友面前也唯有忍下,「沁沁很害羞的。」

  「我有些頭疼,想離開了。」她不願意當潘安迪交際應酬的工具。

  「酒會才開始不久,我怎能就走了呢!」

  「你留下,我自己叫車回家。」

  「哎呀,外面有那麼多記者,沒有我陪著,妳如何面對他們呢?」潘安迪笑得有些不懷好意。

  耿然沁怒視著他,還未有反應,一個女子的嗓音嬌滴滴的插入。

  「我們可以走後門啊。」

  「恬恬。」耿然沁高興的摟住好友。

  「這個酒會無聊死了,我又穿錯鞋子,腳好痛,也想離開,我們一起走吧。」藍恬恬勾著耿然沁提議。

  「好啊。」耿然沁點頭。

  潘安迪拒絕,「不可以,沁沁,妳是我的女伴,忘記了嗎?」

  藍恬恬白了他一眼,「這種的商業酒會,你們男人談的是商業經,根本不需要方伴,而且我也不是問你的意見,多嘴!沁沁,走吧。」

  「我先走了。」

  耿然沁和藍恬恬一同離開。

  「沁沁--」潘安迪叫了數聲,仍沒留住耿然沁的腳步。

  「安迪,耿大小姐真是你的女朋友嗎?她好像不怎麼甩你呢?」羅伯笑笑的說。

  「不關你們的事。」怒喝一聲,潘安迪氣衝衝的攔下端酒的侍者,直接拿下整瓶的香檳,憤恨的灌著酒。

  該死的女人,竟然視他為無物,讓他沒有面子,原來她真的只想利用他,那他對她就不用客氣了。

  等著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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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然沁坐在豪華轎車裏,松了口氣,「恬恬,謝謝妳救了我。」

  「沁沁,妳挑男人的眼光越來越差了。」藍恬恬不客氣的直言。

  耿然沁苦笑,「妳不是第一個對我這麼說的人。」

  「那不快甩了他。」

  「我還要忍耐個幾天。」

  「天啊,於篁真那麼好嗎?讓妳願意受這樣的罪?」

  「妳怎麼知道?」

  「好姊妹是做假的,妳有什麼事能瞞得過我?說吧,我洗耳恭聽。」

  友情溫暖了她的心,耿然沁斜倚著藍恬恬,一五一十傾訴自己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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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耿然沁便醒了,興匆匆的梳洗,換上於篁送她的白色居家洋裝,然後忐忑不安的等待著,今天是第五天,她與於篁約定的日子。

  這次她不會再保留,她會告訴於篁真相--何謂十二號男朋友,他可能會笑她傻,笑她迷信,接著很無奈的表示,他就是喜歡她的天真,麻煩都過去了,他們可以快樂的在一起。

  當然,這是最順利的情形,也是她最希望見到的結果,就算他還有滿腹的怒氣,她也會溫柔的懇求他原諒。

  耿然沁打定了主意,只要於篁來找自己,她就要用盡所有的辦法,讓這件事圓滿落幕。

  等待是辛苦的事,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讓她眺起來,以為等的人來了。

  只是早上過去了,電話不曾響起,門鈴也沒響起。

  還有下午呢,她為自己打氣。

  鈴……尖銳的電話鈴聲響起,她用最快的速度接起。

  「于篁……哦,哥啊,我不餓,不想吃東西……我不會有事的,你別擔心,好,我會放輕鬆,哥,謝謝你。」

  有些失望的掛上電話,看看牆上的時鐘,已經下午兩點多了,於篁為什麼還沒來呢?

  忍不住,耿然沁再拿起話筒,撥了於篁的手機號碼,得到的卻是未開機的訊息。

  她的心震顫了下,突然興起不好的預感,但馬上又搖頭甩去。他會來的,於篁會來的。

  但她卻開始坐立不安,不住的來回走動,也一直看著時鐘,身為等待的人,她竟希望時間走慢點,讓於篁有更充裕的時間趕來,他一定要來。

  突然,門發出卡搭的聲響,耿然沁跳起,欣然的往大門沖。

  於篁來了。

  「沁沁,妳怎麼趕得這麼急,小心點。」莫維哲連忙扶住直撲上來的人兒。

  「哥,怎麼是你?」耿然沁驚愕的望著他。

  「我不放心,就上來看看,有於篁的消息嗎?」

  她頹然的搖搖頭,「我打了他的手機,但他沒開機,我不知道他在哪里,甚至不知道他……」她不願猜測,也不敢猜,那是她的希望啊。

  看她飽受煎熬的神情,莫維哲心疼,「我來查他的行蹤。」

  「哥,你找得到他嗎?」

  「他開妳的車,妳車上裝了衛星導航系統,只要請導航中心定位,就能找到於篁了。」

  耿然沁又高興的叫:「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哥,你快點查。」

  莫維哲便打電話給導航中心,問了車子目前的位置,對方的回答讓他笑著道謝,掛上電話。

  「哥,怎麼樣?怎麼樣了?」

  「車子剛進入臺北縣,往飯店而來,他大概半個小時內就會到達了。」

  「哇,太好,太好了--」她開心的抱著哥哥又笑又叫。

  「看妳樂成這樣,人家說女大不中留,果然一點都沒錯。」莫維哲輕捏她水嫩的臉頰。

  「哥。」耿然沁甜笑的抱著哥哥撒嬌,然後高高興興的下樓等人。

  在引領期盼下,終於看到車子在飯店前面停下,耿然沁三步並作兩步的奔上前要迎接人,卻在下一刻踉蹌的止住步伐。

  從車上下來的人不是於篁。

  一個高大的金髮老外走到耿然沁面前,打量了下她後用不太標準的中文問:「請問妳是耿然沁小姐嗎?」

  她愣愣的點了下頭。

  「我的老闆,于篁總裁,要我將車子開來還給妳。」他將車鑰匙遞給耿然沁。

  「他呢?」

  「總裁嗎?我不知道他在哪,我只是聽從指示取車,開車過來。」

  「他……他為什麼不……不過來呢?」她心痛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老外搖頭,「抱歉,我不知道原因,小姐,妳的車鑰匙。」晃晃手裏的鑰匙。

  她渾身僵硬,無法動彈,一直沒伸手。

  是另一隻大手拿回了鑰匙,莫維哲擁住呆立著的妹妹,神情冷怒的問:「於篁在哪里將車子交給你的?」

  「臺北市。」

  「你知道於篁住在哪里嗎?」

  「不知道。」

  「那你如何和他聯絡?」

  「是總裁打電話給我的,我沒法聯絡總裁。」

  「若你有事要找他呢?」

  「我沒有這麼高的職權,我有事都是向美國公司報備的。」

  「你……」

  耿然沁抓住哥哥的手,「哥,別問了,他不會知道的,就算知道,於篁也不會讓他告訴我的。」

  別開臉,她傷心欲絕的跑開。

  於篁,這就是你的回復嗎?

  我只信任我所看到的,所聽到的,不相信承諾。

  分別時,他這麼對自己表示,所以他信了他的眼和耳,卻不相信她的承諾。

  最終,她還是失去了她的十二號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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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9-5 00:36:21
第十章

  今晚,臺北東區有家酒吧開幕,老闆擁有良好的政商關係,因此開幕酒會上是冠蓋雲集。

  潘安迪和耿然沁一同現身,雖然他們的事已經退燒不少,不再有記者跟著跑,但他們仍是閃光燈的焦點。

  耿然沁神情冷淡,她會答應同行,是要藉這機會和潘安迪做個了斷。

  「沁沁,笑一笑,別讓記者以為我們又吵架了。」

  「我已經在電話裏和你提過,現在我更要當面和你說清楚,不需要再演戲了,我們分手。」

  「妳是說真的?」潘安迪繃著臉。

  「這幾天謝謝你的幫忙,事情我已經能處理了,我們就不用再背著男女朋友的關係,該讓彼此恢復自由身了。」

  「沁沁,我們……」

  「不可能。」她直接打斷他的話。

  「妳就這麼肯定?」

  「潘少,不管從哪一方面看起來,我們都不適合,別花心思在我身上,只是白費心機。」她明白直說。

  潘安迪的拳頭握緊,再慢慢放鬆,臉色一轉,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妳都說得如此清楚,我不想通也不行,至少能做個朋友吧?」

  他溫和的態度讓耿然沁笑了,點頭,「當然。」

  「妳先坐下來,我去拿酒。」

  耿然沁坐下,看著潘安迪走向吧台。

  「給我一杯威士卡,一杯可樂。」他向酒保點飲料。

  不一會兒,兩杯飲料就放到他面前,潘安迪遮掩的從口袋裏拿出一顆小藥丸,飛快的丟入可樂中,感謝她在電話裏先告訴他要分手的事,他才能有所準備。

  想一腳踢開他拍拍屁股走人,別作夢了,過了今晚,他們將成為真正的男女朋友。

  潘安迪笑得陰險,拿起兩杯飲料走回座位。

  吧台邊坐了個滿臉大鬍子、戴著墨鏡的高大男子,將潘安迪的行為都看入眼裏,他沒有任何反應,繼續喝酒。

  「我想妳不愛喝酒,所以幫妳拿了可樂。」回到座位,潘安迪將可樂遞給耿然沁。

  「謝謝。」

  「敬朋友。」潘安迪拿起酒杯。

  耿然沁微笑,也舉了舉杯,喝了口可樂。

  她仍為於篁的離去而傷悲,所幸她順利解決了十一位男朋友的事,聊表安慰。

  「妳和於篁在私底下仍有聯絡吧?」潘安迪閒聊般問著。

  耿然沁黯然苦笑,搖了搖頭,再喝一口可樂。

  潘安迪暗樂在心裏,臉上露出憐惜的表情,「別難過,妳條件這麼好,一定能找到比於篁更好的男人。」

  耿然沁沒回答,卻非常明白,對她而言,世上已沒有別的男人比于篁更好了。

  「相信我,過了今晚,妳會有個很不一樣的明天。」他別有含意一笑。

  莫名的昏沉感覺湧上,耿然沁晃了晃頭,她不會難過到連喝可樂都會醉吧?只是身體明顯傳出了不適感。

  「我去一下洗手間。」耿然沁拿著皮包起身離座,步伐已經有些不穩。

  潘安迪注意到了,笑得更是不懷好意。

  耿然沁其實是想打電話給哥哥,讓他來接自己,室內太吵了,她強打起精神走向安全門,卻看到兩個男人背著她,倚在門邊抽煙閒聊。

  她正欲離開,竟然聽到了自己的名字被提起。

  「你認為耿然沁的男朋友到底是誰?」

  「百分之百是於篁。」

  「那潘大少呢?」

  「他啊,只是煙幕彈,而且這顆煙幕彈還是他自己丟出來的。」

  「什麼意思?」

  「老弟,你是新人,自然不曉得了,想要搶獨家新聞,就要有線民,你以為不久前我們發現于篁和耿然沁的事是偶然嗎?其實那是有人提供的,而那人不是別人,就是第二男主角潘大少了。」

  耿然沁抓緊了皮包。

  「為什麼他要這麼做?」

  「誰教潘大少也看上了耿大小姐,又比不上人家的大企業總裁,就使陰謀,他給了我們于篁和耿然沁的消息,我們再派人跟蹤,順利的拍到了照片,但是這個公子哥兒沒有半點道德心,竟私下通知其他媒體,鬧得全部人都知道,然後也不曉得他是怎麼混水摸魚成功的,還擠下于篁,成為耿然沁的新男朋友,將事情鬧得沸沸揚揚。」

  「他都順利搶到美人了,幹嘛還要我們今晚跟著他?」

  「誰知道,他和上面的人說是要給我們另一條獨家新聞,媽的,一句話就要我們當他大少爺的跟班,也不知道他要給什麼新聞,最好別再要人,否則我就把他一些見不得人狗屁倒灶的事給報導出來。」

  像是一盆冰水從頭澆下,讓耿然沁昏眩的神智因憤怒而暫時清醒,她不敢再逗留,扶著牆急急要離開。

  還沒來到門口,潘安迪就堵住了她的去路。

  「沁沁,妳想離開了嗎?我送妳。」

  看著他虛偽的笑臉,耿然沁忍不下怒火。

  「王八蛋,我不知道你是這麼卑鄙下流的人,我真後悔認識了你。」她不客氣的伸手就用力甩他一個巴掌,自己卻也差點跌倒。

  潘安迪被打去了笑臉,強忍住氣問:「怎麼了?妳在發什麼脾氣?」

  「不懂嗎?去問問你約來的狗仔隊就明白了,別以為沒人知道你做了什麼不要臉的事,我會公諸於世,讓所有人都明白的。」

  耿然沁瞪他一眼,腳步踉蹌的奔出了酒吧。

  潘安迪看著向他投射過來的目光,不在意的笑笑,「情侶吵架嘛,常有的事,我去哄哄她。」他趕忙追去。

  耿然沁跌跌撞撞幾乎站不住,她心裏明白,一定是潘安迪在她的飲料里加了東西,那個可惡的混蛋,勉強來到路邊要攔計程車,只是手還沒伸出,就有雙手臂從後面抱住她,將她拖到旁邊的暗巷。

  「放開,不准你碰我,放開我。」耿然沁努力掙扎,推開了抓住自己的人。

  「好,好,我現在不碰妳,等一下找個燈光美、氣氛佳的地方,我們再溫存。」潘安迪邪笑的說,露出了真面目。

  「無恥,我不會給你那種機會的。」

  說著,她想越過他離開,他卻擺明瞭不放行。

  「讓開,否則我要叫救命了。」腦子一暈,讓耿然沁連忙扶住牆撐住自己。

  「叫啊,不過我想妳沒那種力氣了,妳現在是不是覺得頭很昏,全身無力啊?別怕,妳只是吃了迷幻藥,它使妳乖一點,讓我能好好的疼妳。」

  他的企圖教耿然沁心驚,強撐著喝令:「你真是齷齪到了極點,你若敢亂來,我哥哥不會放過你的。」

  「哈……我是不是該說我很怕呢?不過當我們發生關係後,為了妳的名聲,我想妳哥哥也不敢輕舉妄動吧!但妳提醒了,我總不好不想辦法應付,這樣吧,我決定再為妳拍下美美的裸照當護身符,到時恐怕我要莫維哲跪下來求我,為了妳,他也不得不聽話,光想到那情形,就讓我心情好得不得了,嘿嘿--」潘安迪笑得更加倡狂。

  耿然沁臉色慘白,身子在顫抖,咬牙擠出話,「別作夢,我寧死也不會讓你得逞。」

  她使出最後的力氣衝撞潘安迪,希望能撞得他跌倒,她再乘機跑出暗巷求救。

  可惜男女在力氣上本就有差距,加上她體內的藥效發作了,她這一撞,對潘安迪來說倒像是投懷送抱,他哈哈大笑著將她緊緊摟住。

  「喲,原來妳這麼等不及啊,放心,我會讓妳很快樂的。」潘安迪淫穢笑著,低頭就想親上櫻桃小嘴。

  耿然沁頭一偏,順勢在他脖子上用力咬下。

  「哇。」潘安迪吃痛的大力摔開她。

  耿然沁無法平衡身體的直接倒在地上,她忍著痛,撐著最後一絲的清明手腳並用的要爬出巷子。

  潘安迪當然不會讓她如意了,發現他被咬出血,氣得叫駡。

  「賤女人,敬酒不吃,那吃罰酒吧。」掄起了拳頭打算狠狠給她兩拳。

  「下藥,又想打女人,真是豬狗不如。」冷冷嗓音幽幽傳來。

  潘安迪瞪著走近的高大男人,戴著墨鏡,滿臉的鬍子,一身冷肅氣息,看起來不是簡單人物。

  「你是誰?」

  「你沒資格問,沒想到堂堂的美麗企業少東,竟是個手段低下的小人,不曉得潘長益知道自己兒子的作為後,會有什麼反應?」語氣裏隱含濃烈的怒火。

  潘安迪心一驚,臉色變了,「你到底是誰?」

  那男人沒理會他,連忙蹲下身觀看耿然沁的情形,手撫著她發熱的臉。

  「妳怎麼樣?哪里不舒服?」

  腦裏濃重的迷霧,讓她眼前的世界扭曲著,她看不清身旁的人是誰,可是臉上的手,還有鑽入鼻端熟悉的氣息,勾出了她滿心的激動。

  「於篁,是你,篁……」她熱烈的抱緊了男人,又哭又叫。「別離開我,篁,不要再離開我了,篁……」

  「你是於篁?」潘安迪又驚又疑,不能確定。

  男人擁著懷裏痛哭的人兒,他散發的氣勢更加的冷冽駭人。

  「不管我是誰,你傷害了她就該死。」

  潘安迪畏懼的忙說著好話,「有話好說嘛,我知道自己的行為不對,我只是太喜歡她了,才會這麼做,相信我,我不是真想傷害她的,我願意道歉,希望……」

  說話中,他緩慢的走近摟著耿然沁的男人,看準時機,大腳踹過去。

  「希望你去死啦--」

  男人早已看清他的企圖,潘安迪腳抬起,他的長腿也同時往他下盤掃去,結果潘安迪不但沒踢到人,反而狠狠的摔個狗吃屎。

  「痛……可惡。」

  潘安迪倒地後再爬起,順手抓了地上的一根木棍,就往男人身上打過去。

  「沒用的小人。」男人低喝,頭一低閃過他的木棍,一拳打上潘安迪的肚子,痛得他哀叫的退後好幾步。

  男人如影隨形的跟上,不客氣的往他臉、下巴、肚子再補上好幾拳,打得潘安迪倒在地上哀號。

  「你想出名,我就讓你登上頭條大新聞。」

  說完,男人連忙想回身照顧耿然沁,卻發現她已拖著身軀爬到自己腳下,手抓住了他的褲子。

  「不要離開……我……不……不要……」

  黑幕取代了一切,她昏了過去。

  「沁沁,沁沁……該死的!」

  男人連忙抱起耿然沁,急急的奔出了暗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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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好像坐在永遠到不了終點的雲霄飛車上,隨著車子上沖、下俯、迴旋、翻滾個不停,讓她好難過,掙動手腳哭叫。

  一雙結實的臂膀抱住了她,她陷入溫暖懷中,耳畔傳來他溫柔的撫慰。

  「寶貝,忍耐點,一會兒就沒事了,忍一忍……」

  她認得這個聲音,流淚泣喊:「篁,篁……」

  「是我,我在這裏,別怕,乖,不要怕……」

  「別定,篁,不要走,篁,不要離開我……不要……」

  「好,我不走,我不離開,妳睡一會兒,我會陪妳的。」

  雲霄飛車總算開到了終點,四周終於靜了下來,她在溫暖的胸膛裏安心的再度沉入黑暗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如羽扇般的睫毛輕輕顫動,緩緩睜開醒了。

  首先印入眼裏是雕著緊複花紋的天花板,才微轉頭,腦袋傳來的昏眩感讓耿然沁難受的再閉了閉眸子,同時,她也想起了最重要的事。

  於篁?於篁呢?他不是在自己身旁嗎?

  她驚惶的勉力起身,忍著想吐的不舒服感覺下床。

  「于篁,於篁,篁……哎呀……」

  想站起身,但雙腿虛軟無力讓她直接摔落地面,發出砰的一聲響。

  房門馬上被推開,手裏還拿著電話的於篁匆匆奔入。

  「沁沁,妳怎麼摔下來了?」

  他連忙將她扶到床上坐好,檢查她有沒有受傷。

  耿然沁雙手微顫的撫摸他的臉,又驚又喜,「於篁,你真是於篁,篁……」

  喜極而泣的緊緊抱住他,她不是作夢,真是於篁。

  於篁輕拍她的背,「身體還有哪兒會不舒服的?I

  「我頭好昏,全身無力,還有點想吐。」

  「這是迷幻藥的效力還沒全退去,再休息一下就會轉好的。I

  他的話讓耿然沁想到潘安迪,連忙偎緊於篁。

  「潘安迪想對我……一切的事都是他搞的鬼,我竟然相信他,我好笨,我是個笨蛋。」她傷心又難過。

  「別自責了,真相能大白就好。」

  「你知道所有的事了?」她抬頭望著於篁。

  於篁神情冷凝,「我不是個吃虧就認了的人,我要知道原因,所以我找了人調查,在抽絲剝繭後,潘安迪就成了唯一的嫌疑犯,我正在想如何令他認罪時,卻先查到他約了X週刊的記者,這異樣的舉動讓我易容跟蹤他,見到他竟大膽用迷幻藥對妳下手,幸好事情是有驚無險的過了,潘安迪也不能再害人了。」

  「他怎麼了?」

  「員警從他身上和車上搜到不少迷幻藥,能讓他受到足夠的教訓了,也讓他如願登上頭條新聞。」

  「是你報的警?」

  「打擊罪犯,人人有責。」

  「這是哪里?」耿然沁看看四周。

  「晶樺酒店,妳昏迷不醒,我只好帶妳回我住的飯店休息,我已經打電話給莫維哲了,他很快就會來這裏接妳,妳若不舒服,就再睡一會兒。」

  於篁想扶她躺下,耿然沁抓住他的手。

  「我不想睡,篁,你還在生我的氣對不對?」

  他對自己太客氣,太生疏了,他們的對答平順得像做簡報般,他更冷淡得教她心痛又心慌。

  「妳多心了。」他抽回自己的手,讓兩人間保持距離。

  這舉動馬上惹來耿然沁的眼淚,她撲人於篁的懷裏,「你騙人,你現在就是在生氣,別不理我,我所做的一切也是為了讓我們能永遠在一起,而你必須成為我的十二號男朋友。」

  看著於篁俊逸的臉龐,她娓娓說起了媽咪為她算命的事,她命裏會有十二段的戀情,排行第十二號的男子將成為她永遠的伴侶。

  聽完她的說明,於篁臉上有抹怪異的神色。

  「為了讓我成為十二號男朋友,妳隨意抓了潘安迪當十一號湊數,妳並不喜歡他啊,這樣也能算數嗎?」

  耿然沁愧疚的低下頭,「我知道這樣的做法不對,但這也是沒辦法裏的辦法。」

  「如果我不是妳的十二號男朋友呢?是不是我們就無法得到幸福了?」

  「不會的,你是第十二號,我算得很清楚,不會錯的。」

  「如果妳的男朋友裏,有一個人卻有多種身分,被妳誤以為他們是不同的人,還編成了多段的戀情呢?」

  「怎麼可能有這樣的事,一個人當然只有一種身分,怎麼會被當成不同人?我雖然迷糊,也不會糊塗成這樣,太誇張了。」

  「如果我能證明真有其事呢?沁沁,妳怎麼辦?妳又要如何看待我們的感情?」

  耿然沁搖頭再搖頭,「不會的,不可能,不可能啊。」

  可是於篁的表情是那麼認真,讓她不安。

  「為什麼不可能?妳知道自己極不會認人,也從沒真正認出我的身分來,小籠包。」他攤出了底牌。

  「小籠包?」她疑惑。這是什麼密語?

  「沁沁,在妳小學時,難道沒被男同學戲稱過小籠包嗎?」於篁提醒。

  「小籠包……啊,有,有個叫簡安康的男同學取笑我是小籠包,讓我難過了好一陣子。篁,你怎麼知道?哥告訴你的嗎?」

  「沒人對我說,但我就是知道,這代表什麼?」

  「咦?不會你偷看我的日記吧?不過,你怎麼有機會拿到我的日記呢?還是我說夢話你聽到,但是我好像不會說夢話啊?那是什麼呢?」她努力的思索。

  於篁有些無力,真不知這叫單純,還是蠢?

  「妳想想,有沒有可能我們是同一個人?」

  「哈,別開玩笑了,這怎麼可能呢?」

  「為什麼不可能?」

  他嚴肅的語氣讓耿然沁愣了愣,「你們的樣子差很多。」

  「因為我長大了。」

  「身材也差很多。」

  「那也是因為我長大了。」

  「年紀差很多……呃,我是指簡安康和我差不多大,但你比我大很多歲啊。」

  「有一回妳陪他去買他的生日蛋糕,妳拿著生日蠟燭數了數,比妳多了四根蠟燭,以為蛋糕店老闆喜歡他,所以多給他四根蠟燭,就說下回妳也要多拿四根蠟燭,還記得這件事嗎?」

  耿然沁呆愣著,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你……真是簡……簡安康?」

  「只有這樣嗎?妳再想想,我小時候有氣喘,身體不好,妳認識的哪些人也是氣喘多病的?」

  耿然沁變了臉色,「幼稚園的林子平,小學二年級的同學紀永保,你……你該不會指……指他們也……也是……你?」她被嚇到結巴。

  「恭喜妳想通了。」於篁苦笑。

  嗄?她驚跳,整個人退縮到床上,瞪大了眼睛,像看到外星人。

  「怎……怎麼可……可能?」

  於篁臉色不善的反問她,「這句話應該由我來說,我因為身體不好,延遲入學,上課也總是斷斷續續,而且上不到半學期的課就會因為住院而長期請假,但是每回都能與妳同班,妳卻永遠認不出我來,難道我的差別真有那麼大嗎?」

  「你……你的名字不一樣啊!」他不只名字,連姓都不同呢。

  「我外婆很迷信,我一身體不好,她就幫我改名,甚至跟著親戚改姓,就是希望我能身體健康,但也不至於妳連我的臉都記不住,尤其我還列名妳戀情排行榜的前三名,妳未免也糊塗得太離譜了。」

  耿然沁張嘴,好一會兒才訥訥地出聲,「我……我就是不……不會認人嘛。」

  「那如今我又該算妳的第幾號男友呢?」

  「我……」她不知如何回答。

  於篁神情認真的面對她,「可惜我不愛迷信的人,我也不喜歡把感情交給天命安排,如果妳是這樣的人,很抱歉,我們理念不同,也不可能有結果。」

  拿著電話,他起身走出臥房。

  耿然沁的身體像被釘住了般,完全無法動彈。

  亂了,所有的事都亂了,她的心也亂了,怎麼辦?

  難道要她說,媽咪是錯的,她騙了自己,根本沒有十二段戀情的事?

  還是她要放棄於篁,因為他不是自己的真命天子?那誰又是呢?而人真能憑著命理掌握未知的將來嗎?

  她蜷縮著身體,感到茫然不解,真的不知道。

  于篁的聲音從房外模糊的傳入,像是在確定機位,然後她才注意到一旁放著已經整理好的行李。

  他要回美國了。

  耿然沁立刻像觸電般跳起,跌跌撞撞的往外沖。

  「於篁。」

  她跑得那麼急,左腳竟然絆到了右腳,于篁聞聲轉頭看她,她也在下一秒五體投地趴倒在他跟前,幸好地上鋪著厚地毯,否則不跌個鼻青臉腫才怪。

  「妳今天好像一直向我行大禮。」於篁低下頭。

  耿然沁順勢抱住他的腳,可憐兮兮的要求,「篁,別走,不要離開我。」

  「妳這是做什麼?」苦情女主角當上癮了嗎?

  「我想通了,我不管你是不是我的第十二號男朋友,不管你是不是我的真命天子,不論我們會在一起多久,我只知道我不想離開你,我不要和你分開,不管在臺灣,在美國,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這是她心底的希望,簡簡單單,卻也明明白白。

  于篁單膝跪下,「妳想通了,就這樣,妳有問我的願意嗎?」

  她牢牢抱住他一條腿,抬頭給他個燦爛笑容,「我會緊緊纏住你,就像當初你纏著要當我的男朋友一樣,纏到你接受我,纏到你愛上我。」

  「我所受到的傷害,就妳一個纏字能解決嗎?」俊眉揚起,他的眸光滲入些許笑意。

  小手從他的腿慢慢攀上他的胸膛,緩緩的解著他的襯衫扣子。

  「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隨你要求。」

  拉開襯衫,她在光裸結實的胸肌上印下一個個吻,更挑逗輕吮著他胸丘上的小凸點,引得於篁急促喘息,下一刻便撈起地上佳人,快速回到臥房,倒在大床上。

  「那是個很大很大的代價,妳要有心理準備,妳可能要一輩子才還得清了。」

  「我很願意。」

  衣服散落一地,男女身影交纏,欲望一發不可收拾。

  他們深陷在歡快中,沒聽到大門打開的聲音,也沒注意到腳步直直來到房裏,將床上火熱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莫維哲含笑的悄悄退開,看來事情圓滿解決了。

  離開時順手將門反鎖帶上,不隨手鎖門是個壞習慣,下次要好好說說他們。

  神情愉快的離開。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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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9-5 00:37:06
憶童年

  「上體育課囉。」

  一群九歲左右的小毛頭,吆喝的奔向操場。

  身材瘦長的簡安康是最後一個離開教室的人,他患有嚴重的氣喘,不能做劇烈活動,身為班上衛生股長的他,每到體育課便拿著藥箱,再帶本書,來到操場邊有樹蔭的草地上坐下,看著同學在陽光下打躲避球。

  專注的眼神染上一抹欣羡的光芒,好一會兒後他才回神,低頭看書。

  咚咚……沒接好的球越過跑道,滾到他腳邊。

  身材圓潤的耿然沁喘著氣跑過來撿球,白皙雙頰被太陽曬得紅通通的,渾身散發著健康氣息。

  簡安康撿起球遞給她。

  「你一個人在這裏會不會無聊啊?」接下球,嬌稚嗓音問著。

  「不會。」看她一眼,他又低頭看書。

  「騙人,大家都在打球,這裏就你一個人,又沒人陪你說話,你一定覺得很無聊。」

  「不關妳的事。」簡安康沒好氣的瞪著她。

  「耿然沁,撿到球就快拿回來。」

  「老師叫妳了,還不快定。」

  耿然沁拿著球跑回操場,把球丟給同學後,向老師報告。

  「老師,簡安康一個人在樹下很無聊,我可以去陪他嗎?」

  「耿然沁,不可以偷懶,只有受傷的人才可以休息。」老師輕斥。

  哦,耿然沁點點頭,只有受傷的人才可以休息,瞭解。

  不久,耿然沁跳起來接球,落地時沒站隱,整個人摔倒在地,膝蓋擦破皮,被叫到樹下擦藥。

  「輕一點,好痛。」大眼睛蓄著淚水,噘著小嘴直對傷口吹氣。

  「怕痛,就小心點。」擦了碘酒,簡安康幫她在傷口貼上OK繃。

  「這樣我就能陪你啦。」圓潤臉上,眉毛糾著,嘴卻咧出笑。

  「我不用妳陪。」他不領情。

  「反正老師說,我可以在這裏休息。你在看書啊,看什麼書?」

  簡安康臉上露出了「妳很煩」的表情,「湯姆歷險記。」

  「好像是很好看的書,你念給我聽好不好?」

  「不要。」

  「你的聲音低低的很好聽,就念給我聽嘛,念啦--」耿然沁磨著他。

  「好啦,我念書,妳乖乖聽,不可以插嘴,也不能打瞌睡哦。」先約定規則。

  耿然沁點點頭,在夏日微風裏,聽著故事……

  又是體育課,這回搬來了跳箱,老師教導跳跳箱的技巧。

  「哎呀--」耿然沁從跳箱側邊摔下,直喊屁股疼,再被叫到一旁休息。

  「我還要聽湯姆歷險記的故事,你繼續念給我聽。」她笑咪咪的向簡安康要求。

  知道拗不過她,簡安康只好拿起書,再次念給她聽。

  體育課時間,輪到爬單杠、走平衡木。

  耿然沁又跌倒了,手臂一大塊淤青,淚汪汪的坐到簡安康身邊休息。

  不用她開口,簡安康很自動的拿起湯姆歷險記,念給她聽……

  運動會快到了,這次的體育課練習大隊接力。

  耿然沁不是強棒,但總會挑到她當選手。

  傳遞接力棒時,她沒拿好棒子掉下,人又踩到,重重跌了一跤,腳扭傷了。

  這次她受傷下輕,衛生股長幫不了忙,她被送到保健室,讓保健老師為她冰敷,還上藥,腳包成了一大包。

  躺在床上,耿然沁無聊的看著天花板數羊,突然聽到簡安康的聲音。

  「老師,我想幫忙照顧耿然沁同學。」

  「好啊,你看著她,老師出去一下。」

  簡安康走到床邊,耿然沁已經笑開了臉。

  「你來陪我啊?I

  「我來念書給妳聽,以後妳想聽故事,我可以在下課後念給妳聽,妳不要再故意受傷來陪我了。」

  「哇,你怎麼知道的?」她很驚訝。

  「笨,妳做得那麼明顯,誰會看不出來!」

  「我真的很喜歡和你在一起呢,長大後,我做你的新娘好不好?」她主動求婚。

  「不要,我不喜歡小籠包。I

  耿然沁嘟起嘴,「你又笑我是小籠包了,不過我媽咪說,小籠包很可愛,沒有人會不喜歡,我好幾次看到你的早餐就是小籠包,你不都吃光光了,所以,你也很喜歡小籠包的。」

  「我不喜歡。」

  「你喜歡。」

  「不喜歡。」

  「喜歡。」

  「妳再吵,我就不念書給妳聽了。」

  「嘻,你喜歡小籠包的。」

  那是個快樂又教人懷念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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