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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綠光]付費床伴(女人我最大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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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9-10 00:08:27
第八章

  “哇,真是太舒服了。”

  泡完熱水澡,華百岳整個人舒服到不行。

  吃過飯,聊過天,喝過酒,看過電視之後洗個澡,可真是人生一大享受,尤其陪在身邊的是他朝思暮想的女人,感覺真是加倍的幸福。

  換上家居服,拿著大毛巾擦拭略長的發,他走出浴室大步朝客廳走去,才剛開了門,便聽到姚麗言刻意壓低音量說話。

  他微挑起眉,放輕了腳步走近她。

  “反正沒辦法就是沒辦法,明天吧。”她不帶情感地丟下這句話之後,隨即掛上電話。

  姚麗言乏力地倒進沙發椅,隨手按下電視遙控器,眼角余光瞥見他的影子,不由得回頭探去。

  “你站在那裡做什麼?”語調像是漫不經心,但她的眼睛卻直視著他,小心翼翼地查看他的表情,企圖從他臉上得知,他到底站在她身後多久,又到底聽進了多少內容。

  “誰?”華百岳擦著發,坐到她身旁。

  “什麼東西?”

  “我說你是跟誰講電話?”非要他說得那麼明白嗎?有點默契行不行?

  “你不認識的人。”

  “是嗎?”他可不這麼認為,“你不是說你沒有朋友?”

  既沒有朋友,更沒有任何私交的同儕,她還能跟誰講電話?

  除了上司,不就是客戶,最近往來最密集的客戶會是誰呢?

  “總會有一兩個可以隨口聊聊的吧。”

  “你有事瞞著我。”他可以篤定電話那頭的人絕對是范姜遠。

  盡管沒有證據,但是他強烈的第六感是這麼告訴他的。

  都已經幾點了,那家伙打電話來做什麼?而他又怎麼會知道她的電話?華百岳蹙起濃眉,突地想起范姜遠有她的名片。

  嘖,真是不要臉的男人,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打電話騷擾她。

  “我沒什麼好說的,不好意思,我累了想睡了,你自便。”話落,姚麗言便立即轉進房裡,還不忘讓他聽見上鎖聲。

  這樣就閃人了?

  華百岳傻眼瞪著門板,難以置信她竟然就這樣丟下他。

  這算不算是惱羞成怒?

  頓了頓,他突地又想到,她有什麼好惱羞成怒的?該生氣的人應該是他!

  他的女人背著他跟男人通電話,而且還神神秘秘的,要叫他怎麼能不在意?而她居然拍拍屁股走進房內睡她的大頭覺,那他呢?他今天晚上怎麼過?

  不惜演出撞車計的他,今天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眼看范姜遠一步步伸出魔爪,而他跟麗言之間始終尚未明朗化,再這樣下去,難保她不會一頭倒進范姜遠的懷裡。

  這怎麼行?

  華百岳呆坐在沙發上,電視上到底在播放什麼,他一點興趣都沒有,滿腦子想的都是不太對勁的她。

  范姜遠到底跟她說了些什麼,而她又打算如何……可惡,他完全沒辦法靜下心來,居然為了她的反應而如此惴惴不安。

  乏力地歎了口氣,目光下意識地探向她的房門。

  門縫沒透出半點光線,表示她已經熄燈上床。

  他斂下眼,大掌握了又放,放了又握,像是在掙扎猶豫什麼,半晌,拳頭握定,他暗自喊了聲好。

  他決定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非得要把她生米煮成熟飯不可!

  打定主意,他像貓似地輕步走到房門口,自懷裡取出一張硬質紙卡,插入門縫往下用力一劃,喀的一聲,門應聲而開,輕推開門,他隨即閃身入內,偷偷摸摸地爬上她的床。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希望使用這麼下流的招數,但事到如今,他已經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大掌才剛觸摸到被子,被子底下的她隨即悶聲開口,“你是怎麼進來的?”

  華百岳驀地往後退,一個不小心狼狽滾落床邊,痛卻不敢發出哀嚎。

  天,她不是睡著了嗎?

  姚麗言開了床頭燈,坐起身瞪著緩緩爬上床的華百岳。

  “你還沒睡啊。”他努力揚起迷人的笑,哈哈干笑著。

  “你等我睡著之後想做什麼?”她瞇起水眸冷笑。

  “呵呵呵……”他企圖以傻笑闖關,“今天下了雨,氣溫降低了,我在沙發上睡有點冷。”

  “你可以回去。”

  “我的車壞了。”

  “我可以幫你叫計程車。”看在他花費了這麼大的成本,不惜撞車也要纏上她的份上,只要他乖乖地不使壞,留他住一夜根本不算什麼,但遺憾的是,他這個人天生好色,滿腦子綺思,留下他,只會讓她一夜難眠。

  “不要。”他扁起嘴,臉上的表情好哀怨。

  見狀,她不由得翻了翻白眼。“那你到沙發上睡,我再幫你拿一件被子給你蓋,好不好?”不要又瞬間變身為小男孩,他怎麼可以同時擁有兩種身分折磨著她?

  “不要,這裡明明就有被子。”他立即鑽進被窩,汲取著她殘留在被窩裡的溫度。

  “你在退化嗎?”他已經從小男孩再次退化成小嬰兒了?

  “怎樣都好。”無論是偷、拐、搶、騙,只要能夠賴上她,他什麼法子都使得上。

  姚麗言難以置信他居然這麼光明正大地爬上她的床。

  “我的需求量沒這麼大,好不好?”她承認女人有情欲,但是又不是男人,像個不定時發情機。

  “我也沒那個意思,只是想睡覺而已。”他一臉真誠,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催促她趕緊躺下,“早點睡吧。”

  她狐疑地睞他一眼,想了下,隨即躺回溫暖的軟床。“我警告你,別對我亂來。”

  “放心。”他信誓旦旦地道。

  姚麗言隨即關上床頭燈,往右側睡。

  半晌,感覺身邊沒有半點動靜,於是稍微安心了點,睡意也更加濃了點,就在此時,魔掌悄悄地逼近。

  半夢半醒之間,意識不是很清醒,但是身上的觸覺卻是異樣的清楚。

  她像是睡在搖籃上頭,有雙手輕撫著她的身子,感覺並不討厭,甚至還帶著異樣的熱。

  指尖掠過之地莫不留下簇簇火苗,不斷地在她身上掀起滔天大火,逼得她不由得發出低吟聲,意識自夢境邊緣拉回——

  “你在做什麼?”她猛地張開眼,發覺華百岳不知何時爬到她身上,還將她的衣服拉高到頸部,露出酥軟的胸,而眼前的他早已衣衫不整。

  “你說呢?”

  溫熱的唇吻上她伶俐的嘴,封住了她所有的疑惑,唇舌交纏之間挑起更多令人為之瘋狂的疾火。

  “該死的,你怎麼可以這樣……”她趁隙喘息著,低吟帶嗔。

  說好了不對她亂來的,可瞧瞧,他到底做了什麼好事?

  居然趁她半夢半醒偷襲她,要她如何招架?

  “你要是不願意,可以拒絕我。”他粗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兩具溫熱的身體交疊,迸裂令人炫目的光彩。

  “可惡……你給我記住!”姚麗言張口往他的肩頭一咬。

  “那我當你是答應了,這一口就當是你給我的夜度資。”他悶哼了一聲,欣然接受她發狠的咬勁。

  他寧可要一個咬痕也不願意她拿六千元打發他。

  今晚,他是要定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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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是晚上七點,范姜遠坐在皇家酒店義式餐廳的老位子上,他一臉怡然自得,然而頻頻看表的動作洩露了他不安的心情。

  今天晚上,她不會再晃點他了吧。

  盡管她沒明說昨晚她為何臨時無法赴約,但他猜都不用猜,就知道絕對是她那個無賴上司搞的鬼,今天不知道她能不能逃過華百岳的魔掌前來赴約。

  正思忖著,眼角余光瞥見一抹高挑的身影走來,他立即揚起笑意起身。

  “你來了。”他紳士地替她拉開椅子,服務她入座。

  “嗯。”姚麗言將公事包往旁邊的椅子一擱,隨即正眼望著他。“設計圖呢?”

  “先吃飯吧,我已經幫你點好餐了,全都是你愛吃的。”他笑彎了眼,慶幸她甩開了無賴上司的糾纏。

  “我從沒說過我喜歡吃義大利菜。”她淡淡地道,“既然是要填飽肚子,吃什麼都一樣。”

  “這樣子……”他有點意外,她竟會這麼說,“現在的你,果真是比以往來得好一些,至少你懂得表達自己。”

  “沒什麼好表達的,事實上,我只是一個乏味到令人吐血的女人,絲毫不懂情趣,更是不解風情到了極點,我勸你還是別喜歡我。”她開門見山地說,一點希望都吝於給他。

  范姜遠在打什麼主意,她不會不清楚,她認為只要自己不理他,到最後他就會覺得自討沒趣而放棄。

  但現在的她,不想再玩迂回戰術了。

  因為他的介入,害得她現在被折騰得很慘。

  一想起華百岳,粉臉輕抹嫣紅。那家伙真不知何為分寸,竟然再三索討,加上滿嘴迷死人不償命的甜言蜜語,害得她快要招架不住。

  這一切,全都是范姜遠所害。

  要不是他的出現,華百岳的攻勢不會在瞬間變得這麼強勢,甚至無所不用其極地接近她、監視她,今天要不是趁著他正在開會,她哪能逮著機會偷偷提早下班。

  由於昨晚幾乎天亮才人睡,所以現在的她很累,累得已經沒有太多的精神跟范姜遠瞎攪和,她來只是為了購物商城所有樓層的設計圖,也是為了跟他把話說清楚,免得他再糾纏不清。

  “你愈是這麼說,我愈是想要挖掘你不解風情的那一面。”男人是擅於征戰的生物,面對挑戰,沒有退縮的可能。

  “你也真無聊耶。”姚麗言不禁搖了搖頭。

  抱持著這種想法的男人真不少,光是她遇過的,就算沒有上百也超過八十個,就不知道華百岳是不是也抱持著一樣的想法接近她。

  希望他不是,希望他真的是如他自己所說的那麼真誠,因為她發覺,她似乎有一點點喜歡上他了。

  要是真討厭他的話,她是絕對不可能讓他有機可趁,也不會讓他踏進她的住處,昨晚更不會輕易地被他吃干抹淨。一想到昨晚,姚麗言連耳根子都紅了。

  “你怎麼了?”范姜遠發覺她的異狀。

  “沒事,只是有點熱。”她以手微扇著風,企圖降低臉上的溫度,看著服務生上菜,她連忙轉換話題,“菜上來了,吃飯吧。”

  一頓飯,在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談當中結束。

  “我真的很後悔當年沒有繼續尋找你的下落。”

  面對他看似極為真摯的悔悟,她只是冷言以對。“設計圖。”

  范姜遠聞言,不著痕跡地歎了口氣。“你有喜歡的人了嗎?”

  “不關你的事,我來只是為了公事,是你約我過來拿設計圖的。”她一副公事公辦,絕不摻雜私情的口吻。

  購物商城的事,截至目前為止都進行得相當順利,唯一的問題就在范姜遠身上,而他之所以會拖延給稿,完全是為了她,所以無論如何,她都得要對這一件事負責。

  再者,她也不希望華百岳為了她,跟范姜遠斗了起來。

  因為私人情緒而搞砸工作是最要不得的,既然能夠避免,她當然得要盡全力阻止事情發生。

  “陪我喝杯酒吧。”他指了指事先已倒好的紅酒。

  “我已經累了。”她估計昨晚睡不到兩個鍾頭,吃過飯後便已經覺得夢神找上門來了,要是再喝酒,恐怕喝醉的速度會很快。

  “不過是喝兩杯而已,喝完我就給你設計圖。”為了表示誠意,他取出公事包裡的設計圖,“三到二十樓,一張不少,還附上每個區塊的特別圖。”

  她定睛看了一眼,總算有點安心,拿起酒杯輕呷一口。

  然而,紅酒一杯杯地下肚,她的眼神開始渙散。“好了,酒已經喝完了,設計圖可以給我了嗎?”怪了,就算再累,也不可能喝幾杯酒就覺得這麼暈吧。

  范姜遠深沉地望了她一眼,輕點點頭,將設計圖遞給她。

  “我先走了。”姚麗言起身欲走,但腳步卻踉蹌了下。

  “要不要我送你?”他趕忙扶住她。

  “不用了,我……”話未盡,眼皮萬斤般沉重,她瞬即掉進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真不敢相信你居然到現在才倒。”他差點要以為自己下的藥份量不夠呢。

  范姜遠有力的臂膀將她摟在懷裡,抱著她搭電梯往樓下,走進他事先訂好的房間。

  替她脫去了外套,將她輕柔地擱置在大床上,他輕輕在床緣坐下,以目光膜拜她令人難以抗拒的紅顏。

  “麗言,你真的很美。”他拾起她一綹長發輕嗅著。

  當年遇見她時,他驚為天人,花費了許多的精神才追求到她,但後來她突然離去令他猝不及防,但是現在,他是怎麼也不會放她走了。

  他不懂,她當初為什麼離開他,明明是兩人情正濃烈的時候,她為什麼說走就走,讓他至今依舊一頭霧水,但無所謂了,他已經找到她,住後多得是機會問她。

  他屏氣凝神地注視著她的美麗,情不自禁地俯近她,輕輕地摩挲過她粉嫩的唇,繼而施壓吮咬著。

  “嗯……”姚麗言微蹙起眉,雙手揮舞著。

  范姜遠見狀忙要離開,豈料她伸出的雙手不是要推開他,反倒是將他摟緊。

  他微愕地瞪大眼,正意外她的投懷送抱,卻突地聽見她囈語似地道:“放過我嘛,今天讓我睡吧。”

  他像是被雷擊中身軀般地震愕。

  他與她拉開些許距離,又見她像是少了安全感般地再次將他拉近。

  她的口吻帶著他陌生的嬌嗔,行為舉止竟是如此地熱情……這實在不像她的行逕,以往跟她交往時,她不曾這麼地親近過他、根本不曾跟他撒嬌過,但是她現在卻……

  對方到底是誰?光是看她的動作,他便知道她跟對方之間的關系絕對是超乎他想像的親密。

  一思及此,濃眉不禁重重攏起,想要起身,卻聽她柔柔地說:“華百岳,你別太過份,我今晚只想睡覺,你就陪我一起睡吧……”

  答案揭曉,悶雷再次打中他的心窩。

  原來她跟華百岳已經是這樣的關系了,難怪華百岳會在他面前恁地囂張。

  相較之下,他在這裡一頭熱豈不是很可笑?

  她喊的人不是他,抱的人也不是他,而他也不屑當他人的替代品。

  范姜遠微惱地拉開她的雙臂,坐在床邊。

  正思忖著眼前這件事該怎麼處理,忽然聽見手機鈴聲,他朝聲音來源瞧去,發覺聲音是從她的公事包裡傳出來的。

  他取出手機一瞧,來電顯示是華百岳,他不禁惱火地將手機丟在一旁。

  真是陰魂不散,居然在這當頭打電話來。

  啐了一口,坐回床畔,聽著手機終於停止響鈴,但沒一會,來電鈴聲隨即再次響起,他不禁有點煩躁地瞪著手機。

  才剛確定他們兩個是情侶,而這無賴又在這當頭打電話來,簡直是令人忍無可忍!

  范姜遠抓起電話,沒好氣地開口,“喂,吵什麼吵?”

  電話那頭靜了一會,瞬間傳來噴火叫罵,“姓范姜的,為什麼是你接電話?!”華百岳怒紅了雙眼。

  “你說呢?”他笑得很惡劣。

  “叫麗言聽電話。”華百岳深呼口氣,迫使自己冷靜,免得讓他看笑話。

  “可能沒辦法,她睡了。”他蓄意語焉不詳地道。

  “睡了?”聲音陡然揚高,“她為什麼睡了?她現在在哪裡?范姜遠,我警告你,你最好別對她出手,要不然你就死定了!”

  “你警告得可能晚了點。”他忍住笑意,“我們現在就在皇家酒店,有興趣就來找我吧,不過你要小聲一點,麗言已經睡了。”

  掛斷電話之後,范姜遠痛快地大笑。

  就算他得不到麗言,他也不會那麼輕易把她交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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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9-10 00:09:06
第九章

  華百岳急促地沖進皇家酒店,以最快的速度來到范姜遠所說的房間門前,長指按住電鈴不放。

  他神色陰鷙不語,大眼直瞪著黃銅大門,另一支手緊握在側,等了約莫幾秒鍾,不見有人開門,他索性抬腿就踹。

  “范姜遠開門!不要挑戰我的極限!”他光火咆哮著。

  突地,喀的一聲,黃銅大門打開,門裡出現頭發濕潤,渾身赤裸,只在腰間圍上一條浴巾的范姜遠。

  “喂,你把這裡當成住家啊?”范姜遠不滿地數落他,“不就是洗個澡,你稍等一下也不成嗎?天曉得你速度這麼快。”

  天,他是以音速趕來的嗎?怎麼他丟下電話,才剛辦完事,他就到了。

  血液在體內逆沖,華百岳怒紅了眼,掄起拳頭就朝他顏面招呼過去。

  范姜遠沒有防備地被打退數步,狼狽地貼在牆上。

  華百岳快步走向裡頭,一進入臥室,便瞧見姚麗言睡在柔軟的大床上,走近一瞧,發覺滿地皆是她的衣服,其中包括了貼身衣物。

  滾燙的血液在瞬間冰凍,他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他沒有勇氣再走上前,他沒有勇氣去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和范姜遠通完電話之後,他便火速趕來,一路上他的腦袋是空白的,什麼都沒想,只覺得要趕緊趕到酒店,豈料一進到房間裡,迎接他的竟是這樣的景象,要他情何以堪?

  “瞧見了吧?回去吧,別自討沒趣。”盡管挨了結實的一拳,范姜遠卻依舊笑得戲謔而挑釁。

  “你對她做了什麼?”單百岳緊咬著牙,閉了閉眼。

  “你說呢?要我說清楚每個細節嗎?”他笑彎了唇,不料卻扯痛了唇角,“不就是你情我願,男歡女愛罷了。”

  華百岳回頭瞪他,陰鷙的眸底滿是毫不掩飾的殺氣。“不可能,麗言不是那種女人,她已經有我了,不可能再勾搭上你。”他很清楚她的個性,盡管她曾說過打算找人比較比較,但是認定那絕對是她的玩笑話。

  “那你說,我跟她是怎麼一回事?”他攤開雙手。

  昏黃的臥室燈光照亮一屋子的曖昧,床上有著睡得極不安穩的姚麗言,而一旁有著剛沐浴完的范姜遠。

  這種情況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再清楚不過了,不是嗎?

  華百岳咬緊牙關,怒目圓睜瞪著他。

  “范姜遠,倘若我要讓你在業界無法生存,並不是不可能的事。”他的語調低沉,眼神銳利如刃。

  范姜遠微挑起眉。“不就是一個女人,犯得著這麼認真?為了她就要逼得我無法生存,你勢必也要付出代價,這對你而言顯然很不必要,不是嗎?”他可不認為他會笨到這種地步。

  “必不必要,不是由你決定的!”華百岳怒吼,“你敢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你就應該有所覺悟。”

  “誰說我用了下三濫的手段?”范姜遠像是存心槓上他似的,“你怎麼不問問她,我跟她之間是不是郎有情妹有意?”

  他對著床上的人眨了眨眼。

  華百岳回頭,發覺姚麗言不知在何時清醒,看起來臉色相當不善。

  “吵什麼吵?”她不悅地低吼著。

  昨天幾乎沒睡,剛才又喝了一堆酒,她的頭痛死,只想要好好地睡一覺,是哪個不知死活的人在她耳邊吼個沒完?

  “麗言?”華百岳微蹙起眉,有些意外她的反應。

  難道她真的不是被范姜遠強迫,而是……

  “你怎麼會在這裡?”姚麗言坐起身,瞇眼瞪著他。

  “我才想問你,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這女人一臉惺忪,根本就還沒清醒。

  “我?”她不解地抓了抓一頭散落的長發,突地瞥見站在他身後,只圍著浴巾的范姜遠,“你怎麼穿這樣?”

  幾乎是同步的,她感覺到被子底下的自己居然是赤裸的,為了確定,她稍稍拉高被子一覷,立即拉緊被子將全身裹緊。

  瀲潑的水眸直瞪著前方,腦袋快速地運轉,將今天晚上發生的所有事快速回憶一遍,但不管她怎麼想,記憶都只停留在義式餐廳裡,她記得她拿到了設計圖,而後的記憶則是一片空白,然後直接跳到眼前這一幕。

  盡管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眼前這陣仗,她幾乎可以認定是范姜遠搞的鬼!

  “好了,都問完了吧?問完就回去吧,我相信她一定還有話要跟我說。”范姜遠走到兩人之間。

  華百岳深呼口氣,開口問道:“你要不要跟我一道走?”

  “我……”她微愣。

  走是一定要走,但是她有話想跟范姜遠問清楚,這家伙沒事把話說得這麼曖昧做什麼,想搞破壞是不是?

  “算了!”見她竟有些猶豫,華百岳轉頭就走。

  他到底是來做什麼的?他以為他是來英雄救美的,但是看她的反應,他反倒像極了程咬金,壞了她的好事。

  既是如此,他還留下來做什麼?

  “等等,你別走,我跟你一道走。”見他真打算要離開,姚麗言急忙跳下床,發現自己的衣服凌亂地丟在地上,腦袋不禁更加混亂。

  華百岳聞言,拉著范姜遠走到外頭的客廳。

  不一會,姚麗言穿戴整齊走到外頭,手裡拿著設計圖和公事包。

  “走吧。”華百岳上前接過她手上的公事包。

  她不語,跟著他的腳步走,經過范姜遠身旁時,聽見他小聲地道:“咱們下次再約。”

  她惱火瞪去的眸子像是要噴出火般炫耀迷人,范姜遠見狀笑得一臉戲謔,還不忘送上飛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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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你送我回來,已經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回到住處,姚麗言疲憊地在沙發上坐下。

  華百岳雙手環胸,站在她身旁,居高臨下地瞪著她。

  “你不覺得你應該給我一個交代嗎?”他沉著臉。

  她揉了揉發痛的額際。“給你什麼交代?”看不出來她很煩嗎?連她都還搞不清楚今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是不是應該給她一點時間,好好地想清楚?

  “你跟我說,你今天跟廠商有約。”但他聯絡了好幾家廠商之後,發覺她在說謊,於是不斷地撥電話給她,豈料接電話的是竟然是范姜遠,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她居然不著寸縷地睡在飯店的床上。

  不管她到底是不是自願,對他而言,事實已經造成了,他很難釋懷。

  “沒錯,我是跟范姜遠有約啊。”他的語氣不佳也跟著影響她的情緒。

  “他哪裡算是廠商?”還敢狡辯。

  “他不算廠商,但他是我們的合作對象,我跟他約好今天要拿設計圖。”他不正拿在手上嗎?

  “拿設計圖拿到床上去?”華百岳將設計圖往地上一丟。

  為了一份設計圖,她就把自己給賣了?她會不會太廉價了一點?

  “請你放尊重一點!”她隱忍著頭痛,站起與他對峙,“若沒有設計圖,往後就極有可能被他刁難,甚至影響整個購物商城的營運,你要記住,購物商城並不是由華家獨資開發的,你要對公司負責,也必須對其他股東負責,要是你連這件事都搞不定的話,你知道你這個華家三少在外頭的名聲會再下跌多少嗎?”

  她是為了誰,害得自己沾上一身腥的?

  這是她的本份,所以不需要他贊美,也不需要他支持,但是她更不需要他不問事由便對她咆哮大叫!

  況且,她也還沒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跟范姜遠發生了關系,他憑什麼隨便給她按下罪名?

  “名聲下跌又如何?要是外頭的人知道,我的女人為了挽救我的名聲,而拿身體去交換一份可有可無的設計圖,我還要不要做人啊?!”她到底懂不懂得他有多看重她?“我絕對不會放過他的,他等著瞧吧!”

  她到底知不知道,一旦拿到設計圖之後,整個開發案就已經進入尾聲,她和張簡伶互調的職位就必須再調回來,她根本就是故意想提早離開他嘛!

  說他笨也好,說他傻也好,但是為了姚麗言,他真的可以拋棄江山,就連眉頭也不會皺一下!

  想不到她居然做出這種事,簡直是要逼他去死!

  至於范姜遠,他絕對會讓他從業界裡消失。

  他已經警告過他,豈料他非但不聽勸,甚至還硬是將她給拐到床上去……不管她到底是被動還是主動,不管到底是誰的錯,反正事實已經造成,這一口氣,他是怎麼也咽不下。

  “誰是你的女人?”水眸銳利瞪去,“華百岳,我跟你只是上司和下屬的關系,什麼時候變成你的女人了?我警告你,別公私不分,更別公報私仇,你這種作法,只會讓我討厭你。”他的腦袋是漿糊做的,是不是?

  “我喜歡你!”

  “我不一定要接受!”圓潤的嗓音提高分貝,“那是你的情感,你自己處理,我不一定得要概括承受!”

  華百岳聞言一震。“那麼,你是喜歡范姜遠?”

  姚麗言不禁翻了翻白眼,喃喃自語,“我是遇到瘋子了……”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他果真是把她當成玩物,而范姜遠的出現,更加激起他的競爭力?

  渾蛋,怎麼男人都是一個樣?

  那個渾蛋范姜遠八成也是受他所激,今天才會使出這一招,但話說回來,要不是華百岳那豬頭,昨晚不讓她睡覺,她今天也不會因為精神太差,注意力不夠集中因而出事。

  說到底,始作倆者根本就是他自己,虧他還有臉指責她!

  她當初怎麼會對這種以自我為中心的笨蛋三世祖,出現心動的感覺?

  一定是錯覺!

  “你回答我,你到底是不是喜歡他!”他難遏的暴怒聲再次落下。

  她光火瞪著他。“是!怎樣?”既然他是這麼認為的,那就當是這樣吧!

  華百岳聞言,頎長的身形微踉蹌了下。

  真是這樣?她真的喜歡范姜遠?那麼,他跟她之間究竟算什麼?

  床伴?一夜六千元代價的付費床伴?

  “我明白了。”他咬了咬牙,轉身就走。

  門砰的一聲關上,沒來由的,她的心也狠狠地震了一下。

  真的走啦?他這個人不是最喜歡纏著她嗎?怎麼現在說定就走?

  也好,這個影響她集中力的笨蛋走了也好,讓她可以好好地想想今晚的事。

  她窩進沙發裡,習慣性地打開電視,然而,不管她怎麼細想,腦袋的畫面始終蹦出他怒不可遏的模樣。

  她到底是怎麼了?

  她不想在意他的存在,卻滿腦子想的都是盛怒的他,想要大笑一聲,發洩一整晚緊繃的情緒,卻發覺牽不動唇角。

  該死,怎麼會讓他給左右了情緒?

  當初跟范姜遠交往,得知他花名在外,她也不曾浮動過任何情緒,但是現在的她,居然異常在意華百岳。

  難道,她以為初開的情竇,其實早已深植?

  “完蛋……”她拍額暗叫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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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重的低氣壓一大早就籠罩在華百岳的辦公室裡,讓張簡伶有種想要快步逃開的沖動,然而,手上的文件又是非送不可。

  “老大,怎麼了?”張簡伶站在距辦公桌五步遠的地方,堆起一臉笑意。

  華百岳連眼都不抬。“你很閒嘛。”

  “我是來送文件的。”糟,他今天吃炸藥了。

  “滾!”

  “是是是。”張簡伶丟下文件,連忙退到門外,要走時剛好遇到姚麗言。

  “麗言,你家老板今天是怎麼了?”

  她微挑眉,撇了撇唇。“天曉得。”

  啊咧,今天是怎麼了?怎麼連麗言都不對勁了?

  他不解地睇著她往茶水間走去,倒出咖啡機裡的咖啡,然而才端起杯子,卻撞到櫃子,杯子隨即掉落在地,碎成一地碎片和咖啡污漬。

  她暗咒了兩聲,走到一旁拿了掃把和抹布,還沒走近,頭撞到了一旁的飲料架,痛得她幾乎蹲在地上哀鳴。

  “麗言,你不要緊吧。”張簡伶趕忙走上前扶她起身。

  其實這種狀況有點好笑,但出現在她身上,卻顯得一點都不好笑。記憶中的麗言一絲不苟,工作效率好到沒話講,從沒看她出過差錯,但是現在她卻接二連三凸槌。

  嗯,八成有鬼。

  “我沒事。”她不悅地扁起嘴,顯然對自己的表現很不滿意。

  拿起抹布走到咖啡機旁,先將杯子碎片撿起,然而手一撥,卻不小心把咖啡機旁的精罐給打翻,白糖灑了一桌。

  她深呼口氣,漂亮的唇型緊緊地抿成一直線,看似沒打算再繼續整理下去。

  “我來、我來。”張簡伶見狀,主動替她善後。

  動作俐落地將一片狼籍整理好,他才回頭望向依舊僵站在一旁的姚麗言。

  “發生什麼事了?”絕對不是他多心,根本就是這兩個人出了問題,不然他們不會擺著同一張臉。

  據他所知,麗言的EQ極高,絕對不會讓私人情緒影響工作,如今她卻犯了自己的大忌,依照他的推算,絕對是因為男女感情問題,換句話說,這間辦公室裡的兩個人,正因為私人感情冷戰中,而他因為未測軍情,所以成了被炮轟的發洩口。

  算他逃得快,要不然下場絕對慘烈。

  只是,麗言的狀況,實在是古怪得讓他放心不下。

  “問我,倒不如去問他。”姚麗言冷哼一聲,“說他不喝咖啡,說他只想窩進休息室裡睡,說他今天心情好不想上班。天底下有這種不負責任、無理取鬧的老板嗎?他以為他是三歲小孩子,難不成還要我哄他嗎?我又不是他的老媽子!搞清楚,我是秘書,不要把私人情緒都丟給我!更不要叫我做些雜事,我又不是打雜的!”

  她愈說愈火,幾乎是用吼的,根本是蓄意吼給門內的男人聽。

  氣死了,一大早擺什麼臭臉,居然敢擅用職權對她頤指氣使,看到他那張死人臉,她就算有話想要解釋也不想說了。

  華百岳的陰晴不定,連帶地影響她的工作狀況,這輩子沒發生過的失誤居然在同一天爆發,先是Key錯資料,然後是不小心刪除了檔案,如今應他要求泡咖啡,卻又連接發生意外。

  去他的,她是怎麼了,怎麼會因為他而影響自己最引以為豪的工作能力。

  天底下男人何其多,她誰不動心,竟對一個最執拗、最任性、最不講理、最渾蛋的渾蛋動心!

  她的運氣簡直是背到不行!

  無所謂,他要誤會就盡管誤會吧,看到最後後悔的人到底是誰!

  張簡伶被她的態度嚇到,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打從他認識她至今,從沒見她發火過,雖說他們已經有許多年沒碰面,人在社會上歷練,多多少少會有些改變,但是自她進華東以來,他沒見她這麼失態過啊。

  姚麗言怒瞪著門板,儼然將門板充當華百岳,倘若她的眼力可化為利刃,這道門大概早已破爛圮倒。

  那男人根本像小孩子一樣,跋扈、蠻橫不講理,他還能有什麼更高明一點的手段?

  真是夠了!

  “麗言,別生氣了,反正購物商城的計劃已經告一段落,我剛才送來的文件,就是要將我們兩個的職位調回原處,所以你明天應該就不會再看見他了。”張簡伶試著以其他話題引開她的注意力。

  “是嗎?”她微愣。

  對了,她差點把這件事給忘了。

  “原來你不是華百岳的正式秘書啊。”一旁傳來范姜遠慵懶戲謔的笑聲。

  姚麗言抬眼,秀麗的眸子銳利如箭。

  “怎麼,很想我?”他笑得皮皮的。

  她似笑非笑地打量著他,依舊冷淡地問他,“有事?”

  “有。”

  “什麼事?”

  “就是……”

  “張簡!”范姜遠的話未說完,便被門內的吼聲給截斷,“張簡,你是死了是不是?要我叫幾次?還不趕快進來!”

  一旁的張簡伶不禁哀怨地歎口氣。早知道他剛才就走,一刻也不多作停留。

  客套地與他們打過招呼之後,他隨即開門入內,還故意不帶上門,留下小小的一絲門縫,供他家老大清楚聽見外頭的談話。

  “有什麼事,快說吧,我還有事要忙。”姚麗言倒也不走,就故意站在門邊。

  “是嗎?我還以為你應該會很想我才對。”范姜遠做了個遺憾的表情。

  “可不是?我確實是挺想你的,還有很多事想要跟你聊聊呢。”她原本還想要找時間約他出來,他倒是自動送上門來了。

  昨天晚上她排除萬難,把前因後果想個透徹,最後,她推敲出唯一一種可能性,只是還需要他來證實。

  “哦?”他微挑起眉。

  “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可以配合。”

  “隨時都可以,為了你,我什麼時候都抽得出時間,哪怕是現在也沒問題。”他笑得猶若春風。

  “是嗎?”她也跟著笑了,“那好,今天下班再麻煩你過來接我。”

  “五點?”

  “是的,我會准時五點下班。”她邊說往邊往秘書室移動。

  “不怕你家老板臨時派你工作?”

  “他算哪根蔥?就怕他要指派工作給我,也搞不出什麼名堂。”

  范姜遠聽了放聲大笑。

  辦公室內,張簡伶面對著玻璃帷幕,始終不敢正面向華百岳,但是自眼角余光可以瞥見他臉色鐵青的模樣。

  早該走的,他還站在這裡做什麼?

  “什麼態度……她到底是什麼態度!”砰的一聲,桌上的文件全教華百岳掃落在地,“總算承認了吧!她根本是偷情,根本是背著我劈腿,虧我還以為她是被陷害的,一直想要為她討回公道……哼,難怪她不准我那麼做,原來她跟他根本就是私下交往,難怪她不准我動他!”也難怪直到現在,他在她的心裡依舊只是個床伴。

  原來他不過是個替代品、是個讓她排遣寂寞用的發洩物罷了!她使用的也太高級了吧,居然拿他當床伴……她以為她玩得起嗎?!

  原來打從一開始,她就是在耍他!

  “老大。”張簡伶難得見他發飆到這種模樣,不禁有些擔心,“你冷靜一點,麗言不是那種人,我相信其中絕對有誤會。”

  他在一旁聽得一愣一愣的,沒想到他們兩個已經進展到這種階段,而且途出還殺出一個范姜遠。

  哇,好復雜啊。

  “誤會?!你說得是,我真的是誤會她了,我一直以為她是那種懂得操守為何物的女人,但我錯了,我誤會她了,她根本就是個人盡可夫的……”那句話,他怎麼也罵不出口,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拿難聽的字眼形容自己深愛的女人。

  “冷靜一點,我去幫你問清楚。”張簡伶趁機要逃。

  “不用了,她都說得那麼清楚了,還有什麼好問的?你要是真過去問她,不就代表我好像很在乎她?我告訴你,我一點都不在乎她,管她要跟誰出去,到底是要去哪裡都不關我的事!”他自暴自棄地吼著,連帶地說服自己別再捕捉她的一舉一動,“你陪我喝酒。”

  “現在?”他只是來送份文件而已耶。

  “廢話!”無視他的哀嚎,華百岳一把拉著張簡伶進附屬休息室裡,“不醉不歸。”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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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匿名  發表於 2013-9-10 00:09:38
第十章

  老地方,老位子。

  “坐。”范姜遠紳士地服務她入座。

  姚麗言落坐,冷眼直睇著他始終未停的笑臉。

  由著他點完菜,她才淡淡地開口,“其實,我們昨晚根本就沒有發生關系,對不對?”

  范姜遠微愣,隨即又勾起笑意。

  “怎麼說?”

  “怎麼說?”她不禁失笑,“我是當事者耶,我怎麼可能會搞錯?”

  拜托,又不是在演連續劇,他以為酒醉失身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昨晚是因為她淺睡片刻,再加上華百岳那笨蛋在她耳邊吵得沒完沒了,以至於她的腦袋很不清醒,經過一晚的睡眠和沉澱之後,她現在清醒多了。

  “哦?”果然夠冷靜,不是能夠隨便唬弄的。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姚麗言冷聲問著。

  “原來你要跟我聊的是這件事。”唉,這頓飯吃起來,可是一點都不香了。

  “不然你認為我跟你之間還有什麼事好聊的?”

  “當然還有更多的話題,比如我們要怎麼交往、我們往後會有什麼樣的未來和遠景,或許你可以放棄現在的工作回到我身邊。”范姜遠眼睛發亮,好像已經看見什麼美麗的藍圖。

  “那是不可能的事。”她開始懷疑他有妄想症,“言歸正傳,我只想問你,你演這出戲到底是為什麼?”

  “當然是為了得到你。”這還需要說嗎?

  “你應該知道,我跟華百岳在交往。”

  “那又怎樣?”果真如他猜想,他們兩個真的在一起。

  “我想你應該會很介意我的清白才對。”依范姜遠的個性,他實在不太可能再對她出手,他這麼做就只有一個可能——

  “你只是在生氣自己得不到手的東西落進別人手中,所以才故意從中破壞,對不對?”

  范姜遠聞言,唇角的笑意愈來愈蔓延。

  “你真是相當聰明。”他不否認,他原本確實是這麼想的,但是……“我確實相當喜歡你,很想要繼續我們的那一段情,至於你到底是不是清白的,我相信那絕對不是重點。”

  “我並不喜歡你,也許曾經喜歡過,但是一切都過去了。”姚麗言喝了口飲料,“我現在喜歡的人是華百岳。”

  “但他似乎很介意昨晚的事,我很懷疑你們要怎麼再交往下去。”他笑得很壞心眼。

  “所以啦,請你務必去幫我解釋。”

  “我為什麼要幫你解釋?”他不禁失笑,“我刻意策劃你們兩個之間的誤會,你卻要我去幫你們解釋誤會,好讓你們前嫌盡釋、再次合好,你不覺得這是件不可能的任務嗎?”

  他干麼要幫她?這樣不等於是拿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他要是打算幫她的話,打從一開始,他就沒必要玩這種把戲了,不是嗎?

  “你會幫我的。”她淺淺一笑,“一定。”

  “這麼有把握?”他笑瞇了眼,“你想要怎麼跟我談條件?”

  “是你怎麼跟我談條件。”

  “哦?”范姜遠拍拍胸口,佯裝害怕。

  姚麗言不以為意,自公事包裡取出一個信封,從信封裡倒出兩張照片,焦距相當清楚,其中一張是一對男女走進某家飯店房間的畫面,另外一張則是兩人在飯店房間門口擁吻的畫面。

  “認不認得裡頭的人?”她揚了揚照片。

  范姜遠定睛—瞧,唇角的笑意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難以置信的震愕,他伸出猿臂想要搶回照片,姚麗言快一步縮回手,讓他只看得到卻拿不到手。

  “你怎麼會有照片?”笑意盡斂,范姜遠邪魅的眸底是一片慍色。

  “嗯,你還記不記得廣告行銷助理小盈?”她好心地提醒他。

  “小盈?你干麼提到她?她已經離職很久了。”又關她什麼事?

  “我知道啊,她先離職,然後就換我了嘛。”不過是幾年前的事,但是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了,“她離職前曾來找過我,給了我一卷錄音帶和兩張照片,告訴我你這個人是個用情不專的情聖,要是跟你在一起,早晚有一天,我的下場會跟她一樣。”

  “就因為聽了她的話,所以你就人間蒸發了?”那個渾蛋小盈,最好別讓他遇見她,要不然他絕對要讓她永生難忘。

  “也不完全是聽信了她的話,而是照片能說故事,至於錄音帶裡頭的則是事情的真相。”她從沒想過這些東西會有派上用場的一天。

  “難道你一點都沒懷疑那是假的、是合成的?”他企圖力挽狂瀾。

  “我也懷疑過啊,可惜的是,照片中女主角的男友是公司的客戶,我跟他也有點交情,自然能從中套出一些話。”她語氣頓了頓,瞟了眼他氣勢盡收的頹喪模樣,“我這個人一向實事求是,沒有證據的事我不會亂說,你也應該要感謝我,沒將這些東西交給這位女主角的男友,要不然你的下場會很可怕。”

  對方可是有黑道背景的,要是惹惱他,范姜遠的安危堪慮。

  她很感謝小盈給她這兩樣東西,讓她可以在未深陷之前便先逃離范姜遠的身邊,更成為她擊倒范姜遠的唯一利器。

  “你現在打算怎麼做?”他瞇起黑眸。

  “你說呢?”姚麗言揚了揚手中的照片,“我要的很簡單,只是要你撥冗去跟華百岳解釋清楚,那麼我就把照片還給你。”

  “錄音帶呢?”

  “事成之後再給你,不然你要是拿了東西卻不幫我的忙,我要找誰哭訴呢?”防人之心不可無,尤其對象是他,“放心吧,你很清楚我的個性,只要你不得罪我,基本上我是不會端出這些東西治你的。”

  范姜遠握了握拳。“華百岳真有那麼好,值得你這麼做?”

  “不,他一點也不好。”只會惹她生氣,是個被寵壞的太少爺,而且又很大男人,滿腦子胡思亂想,還不聽她解釋,簡直是欠揍,“不過,卻也是截至目前為止,唯一讓我心動的男人。”

  “我很羨慕他。”他由衷地道。

  “不用太羨慕他,因為從今天開始,他會生活在我的掌控之下。”她打從心底笑了出來。

  讓她想想,她還有什麼法子可以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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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老大,醒醒吧,該上班了。”

  秘書調派任務結束,張簡伶回到華百岳身邊的第一件工作和往常一樣,就是到休息室裡拉他起床。

  “別吵。”華百岳不悅地低吼,“我的頭快痛死了。”

  張簡伶睇著倒在床邊的幾支酒瓶。“你在我走了以後還喝了多久啊?”

  “天曉得喝了多久?反正喝到我睡著就對了。”他皺擰濃眉,拉起被子將自己全包裹起來,“不要吵我,我今天不上班。”

  “別說那種蠢話,你要有身為管理者的自覺才行。”張簡伶哪裡會這麼簡單放過他,硬是扯開他的被子,將他整個人拉起,“我今天很忙,麻煩你不要再增加我的工作量了,好嗎?”

  “你有什麼好忙的?先前麗言一點都不忙……”話一出口,眉頭不由得擰得更緊,“你沒事害我又提到那個女人做什麼?!”說好要忘的!忘了、忘了、忘了!非忘不可!

  “我?”又關他什麼事了?“我現在要說的事,也是跟麗言有關,因為麗言今天不知道怎麼搞的,居然沒來上班,害得我一個人要負責兩邊的交接,忙得一個頭兩個大。”尤其再加上他這個不負責任的老大,他今天絕對會忙得不可開交。

  “她今天沒有上班?”華百岳突地張開眼,大眼裡頭布滿駭人血絲。

  “是啊,都已經十點了,都還沒見到她的人,打電話去她家也沒人接,真不知道她到底是出了什麼狀況。”由於交接已經完成,所以聯絡姚麗言的工作就落在金融部門的人身上。

  華百岳微斂下長睫,情緒稍稍緩和了些,淡淡地道:“說不定是在哪張床上還沒醒來……”

  昨晚她跟范姜遠約會去,天曉得他們是不是恩愛到了哪張床上,翻雲覆雨到天亮?

  想著,火氣不由得更加往上漲。

  可惡,他到底是哪一點比不上范姜遠?難道他真的比他強嗎?

  “老大。”

  她不像是會在意床笫之事的人,更何況他對自己的體力非常有把握,他的技巧可是有口碑的,從沒被人嫌棄過……

  “老大,你再不放手,我就要被你勒死了!”耳邊傳來張簡伶的吼聲,他才猛然回神,發覺自己竟單手勾著他的脖子,他的臉色已經漲成了豬肝色。

  “對、對不起。”他沒注意到自己居然把心裡想的事反應在行動上。

  對,要是讓他看見范姜遠,他絕對要先狠扁他一頓。

  “你能不能先把我放開?”張簡伶整個人被壓倒在床上,而他的手肘還架在他的脖子上。

  “哦,我忘了。”剛起床,腦袋總是比較不清醒。

  華百岳斂目盯著他,突地將他一把摟進懷裡。

  張簡伶當場大喊,“你干什麼?!”難道他轉性了?

  “你怎麼那麼硬啊?”他嫌棄道。還是女人好,抱在懷裡多柔多軟啊。

  “不好意思,我—直都是那麼硬,你可以放開我了嗎?”張簡伶咬牙道。

  “嗯……”他真是太自暴自棄了,就算想要—點溫暖,也不能找個男人湊合一下,男人實在是太硬了,無法符合他對美感的要求。

  移開架在他脖子上的手,突地聽到外頭傳來——

  “抱歉,我在外面等了很久,一直沒看見人,所以就自己跑進來,我……我不知道你們是這樣的關系,抱歉,找不會對外頭公布的。”

  “公布你個鬼啊?你在胡說八道什麼?”華百岳瞬間爬起身,壓根不管自己還赤裸著上身,“范姜遠,你是來做什麼的?”他還沒找他算帳,他倒是自動送上門來了?

  “我……”范姜遠面有難色,“我是來找他的。”

  “我?”剛坐起的張簡伶不解地道。

  他跟他不熟啊,找他做什麼?

  “我有話跟你講,你過來。”范姜遠對他招了招手。

  張簡伶睇了一眼華百岳,見他點點頭,他才下床走向休息室門口,范姜遠立即示意他站著就好,不必靠過去。

  “聽好,我只說一次。我跟姚麗言之間什麼關系都沒有,那天晚上,她喝醉了酒,我帶她到飯店房間休息,我故意把她的衣服給脫了,制造一個假象而已。”明明是面對著張簡伶,然而他的眼睛卻是斜睨著依舊坐在床上的華百岳。

  當然,他沒將他下藥的那一段說進去。

  “嗄?”張簡伶一頭霧水地看著他。

  他分明是要說給華百岳聽的吧,干麼還拐彎抹角地說是找他?

  “我話說到這裡,信不信由你。”范姜遠完成任務,准備走人。

  “等等,你敢發誓,你真的沒有碰麗言?”華百岳赤裸著不帶余贅的精瘦上身晃到門邊。

  “我要是真碰了她,我絕對會在她身上留下吻痕的,你有在她身上發現吻痕嗎?”范姜遠沒好氣地回頭,“我是不希望看麗言難過,所以才會跟你說實話,信不信隨你。”

  “我哪知道她身上到底有沒有吻痕啊?我又怎麼知道你說的到底是真還是假?”他可不認為他人有好到這種地步,還特地前來解釋一切。

  “你跟她不是正在交往中,你那天晚上沒仔細檢查她的身體嗎?”

  “誰跟她正在交往中……誰跟你說我和她正在交往中?”

  “麗言說的啊,”范姜遠睇著他,“她跟我說,你們正在交往,要我別玩把戲,要是害你們分手的話,她就要對我……”罷了,丟臉的事還是少說為妙。

  “她說的?”華百岳瞠大眼。

  交往?那是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就是這樣。”他拍了拍華百岳的肩,“我保證,往後我絕對不會再介入你們之間,而你……自求多福吧。”

  話落,范姜遠就拍拍屁股走人,留下一頭霧水的華百岳。

  “這家伙到底是怎麼搞的?”他搖了搖頭,“說什麼麗言跟我正在交往中,還特地來解釋。”

  “他看起來像是被逼的,但他最後跟你說話時的表情很真誠。”在旁的張簡伶說出他的看法。

  “是嗎?到底是在搞什麼鬼?”

  正思忖著,突地聽見手機鈴聲,他回頭找出手機,看見來電顯示的人是姚麗言,他猶豫了下才接電話。

  “喂?”

  “救我!”

  電話那頭傳來她微弱的求救聲,他整顆心不由得懸高。

  “喂,麗言,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了?”他急忙問。

  “我在家裡,你趕快來,我……”姚麗言話未說完,電話已經斷了。

  華百岳趕忙再撥,卻是怎麼也無法撥通,咬牙暗咒了聲,他打開櫃子抓了件襯衫套上,拎起車鑰匙隨即住外沖。

  “發生什麼事了?”張簡伶關心地問。

  “等我搞清楚再跟你聯絡。”簡單丟下話,他火速朝姚麗言的住處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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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萬火急地趕到姚麗言的住處門前,按電鈴、敲門都無人回應,正打算要踹門而入時,卻發覺門根本沒有上鎖。

  華百岳推門而入,連鞋都沒脫就直接沖進客廳,見沒人再轉住房間,一打開房門,裡面的情景令他傻眼。

  斜躺在床上的姚麗言穿著清涼的性感睡衣,腳上穿著綁繩羅馬高跟涼鞋,一頭波浪長發難得垂放在身側,向來只輕妝著底的粉顏如今經過粉雕玉琢,更顯得驚為天人。

  呼之欲出的酥胸,凝脂般的肌膚,修長勻稱的大腿,若隱若現的鏤花睡衣,依稀可見裡頭未著衣物。

  而她適時地變換動作,大膽刺激著他薄弱的理智。

  “你……”他驚詫得說不出話。

  “喜歡嗎?”她笑瞇了水眸。

  豈只是喜歡?他都快要撲過去了。“等、等等等一下,到底是怎麼了?你明明跟我求救,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他可以把這種狀況解釋成,她正在挑逗他嗎?

  “不這麼做,我怕請不動你這尊大佛啊。”非常時期就得用非常手段。

  “嘎?”

  “你應該知道那晚我跟范姜遠之間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吧?”她稍早已經接到了范姜遠的電話。

  華百岳聞言,恍然大悟。“你是要跟我談這一件事嗎?”如果只是要談這件事,她也不需要刻意展露出教人血脈僨張的性感吧?

  “不是我要跟你談這件事,而是你應該怎麼跟我道歉。”姚麗言緩緩坐起身,大眼直瞅著他。

  “我道歉?”他不禁發噱,“好,就算你跟他真的沒發生什麼事,但是你的衣服被扒光是事實吧?你不應該讓人有機可趁,尤其是你早知道范姜遠那個人對你心懷不軌。”

  “關於這一點,我確實是比較理虧,但是話說回來,依我的酒量,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只喝幾杯就醉,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你前一晚破壞了約定,偷爬到我的床上,折騰了我一夜。”她瞇起瀲濫水眸,清麗的臉帶點微嗔。

  華百岳聞言有些赧然,但是隨即又道:“好,那件事,可能是我間接造成的,除此之外,你想提早拿到設計圖,是為了讓這個案子告一段落,好讓你可以調回原本的工作崗位,這一點我沒誤會你吧。”他沒料到那一晚的事,會間接影響到她隔天的精神,以致發生那件事,他要是早知道的話,那麼那一晚他會節制一點。

  但,這也怪不得他啊。

  “確實是沒誤會我,但是……”姚麗言頓了頓,又道:“受惠者,可不只有我。”

  “怎麼說?”

  “我要是不回到崗位,床伴的關系要怎麼恢復?”

  華百岳微愣,顯示他壓根沒想到這一點。

  原來在她的心裡,他早已站穩了床伴這個缺了?

  不自覺地,他偷偷朝她靠近了一點點。

  “當然,除去那一點之外,我不希望因為我的關系而使你受范姜遠刁難,不管怎麼說,整個購物商城不只是華東的,還有其他股東,不能因為這起事件而提高了不必要的成本,更不能因此而讓你蒙受其害。”

  哦哦,說到底,她都是為了他?

  “原來你是為我好?”華百岳有些歉疚地道。

  “你現在才知道?”姚麗言冷哼一聲,“你倒是說說,你是怎麼對我的?不聽我解釋,還把我罵得狗血淋頭,好像我是人盡可夫的女人,到了公司也不理我,隨便指派我打雜的工作,還跟我冷戰……哼,你的膽子還真是不小。”

  “那是因為我……我吃醋嘛,那是人之常情,要是我們的角色互換,相信你會比我更無理取鬧。”他偷偷地再靠近一點。

  “我才不會。”不是她自誇,她向來以冷靜著稱。

  “可是,范姜遠跟我說,你說我們正在交往中,通常交往中的男女,一定會為了這種事而煩躁不安的,要不然怎麼稱為情侶?”

  嘖,那家伙連多余的事都說了。“那是隨口說說而已,我第一步只是先恢復床伴關系。”

  “只是床伴關系?”原本打算撲上去的動作突地打住,“難道就不能當知己嗎?”

  “你干麼老是要當我的知己啊?”這男人到底是哪裡出問題了?

  “總比床伴好。”

  “知己會比情人好嗎?”她不解地問。

  他一愣。“情人?”

  “不要嗎?那就當我沒說。”

  “要要要要要,我要!”華百岳飛撲而去,“那家伙果然沒騙我。”

  啊啊,好軟,好柔,真令人迷醉。大手不安分地滑入她的睡衣底下,以慰勞他猶若洗過三溫暖般的心情。

  “若是沒有證明我的清白,你大概也不會再來找我了吧。”姚麗言適時地擋住他的攻勢。

  剛才看他一頭凌亂發絲再配上只掃上兩顆扣子的襯衫,她就知道他在第一時間便沖到這裡。

  現在聞到他身上的酒味,她更可以確定,她昨天故意接受范姜遠的邀約,讓他結實地喝了一夜悶酒。

  受到這樣的處罰,她決定原諒了。

  “那種事我可以不在意,但叫我在意到不行的,是你在我面前承認你喜歡范姜遠。”精神上的忠誠是永遠不容侵犯的。

  “還不是被你激的?”

  “是,我知道我錯了,我的女王陛下。”他很好哄的,就像向日葵一樣,適時地給他水份和陽光,他就會跟著她轉動。

  “誰是你的女王陛下?”她抬腿要踢他,他卻趁機擠入她的兩腿之間,將頭埋進她賽雪的頸項,沉入她精心設下的溫柔網裡。

  一抬眼,瞧見她笑得柔媚,他不由得將她緊擁入懷,忘我地張口封住她的唇,加深她身上每一寸的誘惑。

  身上的衣物在不知不覺中逐一褪去,溫熱的身軀在貼覆的瞬間,兩人都發出滿足的低吟。

  他溫柔地在淺啄著她的唇、她的眼、她的鼻、她的臉,粗啞低喃著,“我覺得我現在像是在作夢。”昨天明明掉進地獄裡頭,怎麼今天一醒,他又回到天堂了?

  “要不要我捏你一把?”她沒好氣地道,粉頰透著就連妝也掩蓋不了的紅暈。

  “我只是納悶范姜遠怎麼會特地幫我們兩人牽線?”他的舉動似乎於理不合,他明明對她那麼有企圖心,怎麼會放棄得這麼瀟灑?

  “那是因為我手上有他的把柄啊,我說過了,我手上有許多大老板的把柄,只要不得罪我,這些通常是不會派上用場的。”姚麗言淺笑。

  華百岳聞言,驀地明白范姜遠臨走前,拍拍他的肩膀時所流露的意思了。

  “要是不想被我控制,想要抽手現在還來得及。”

  他揚起大大的笑容。“請控制我吧。”他心悅誠服啊。

  “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完事之後,我不會忘了該給你的夜度資。”

  “嗄?”他一愣,“我們不是情人嗎?”

  “情人一樣要付費啊,還是你想拒絕?”

  箭在弦上,要他如何拒絕?

  天啊,他好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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