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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綠光]辣椒名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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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9-10 00:36:02 |倒序瀏覽 | x 1
辣椒名媛 作者:綠光  
     
哇哈哈!他這無敵桃花主播被電到了!
對象是個超嗆辣的女王蜂,
所到之處哀鴻遍野、無人能敵,
熟料她這麼“恐怖”還有人敢對她下藥,
他當然要一馬當先搶救佳人嘍!
可她的報恩怎麼會是拿東西狂砸他咧?
這會兒她有事相求,他當然得開個條件,
不過他是要求和她戀愛又不是“愛愛”,
她干麼躺在床上一臉壯士斷腕的表情啊?
還總以為他滿腦子只想和她做害羞的事,
她的誤會已經讓他的愛情路坎坷到不行,
沒想到現在又有個緋聞來湊熱鬧,
但她大小姐沒大吃飛醋就算了,
竟還要他貢獻情史拉抬收視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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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9-10 00:36:38
關於本書的角色 綠光

  愛情,就如一顆酸甜檸檬,酸徹心扉,甜人心頭。

  人哪,找到契合的另一半靈魂,瞬間天雷勾動地火時,哪怕是檸檬嘗在嘴裡都覺得甜得心旌動搖。

  愛情啊,多麼可怕的魔力,可以左右人的個性,改變人的味覺,實在是太厲害了啊~~(沉醉中)

  好,歌頌完愛情,讓咱們回到主題。

  嗯,《辣椒名媛》,少有的單行本,嗯,因為諸多原因,所以看倌們就別問了。(又沒人問)

  一段話說得二二六六,自己都覺得難過。

  不過基本上,我個人非常喜歡暴君這個設定,好想給它開一個女暴君系列哦,不然有機會的話,來個暴君系列也不賴。(突然發覺我的血液裡頭絕對是潛藏著S的因子)

  這個想法讓我想得很樂,手上的菜刀也很爽快往食指切下,只見我呆愣了兩秒,發覺血水汩汩冒出,才趕緊丟下菜刀尋找OK繃。

  「姑姑,肉腳。」大惡魔在客廳很不知死活地挑釁著。

  「誰教你說肉腳這兩個字的?」我不善瞪去。

  「爸爸。」

  啊咧,老是怪我說話太粗遭大小惡魔學習,而他咧?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點燈嗎?門兒都沒有!

  「大惡魔,讓你這麼小就變成孤兒,你長大會不會怨我?」我用力地扳動著手指,差點忘了食指還在流血。

  「姑姑,什麼叫做孤兒?」

  「沒有爸或沒有媽,又或者是爸媽都沒有的小孩。」真是的,該懂的不懂,不該懂的卻是懂了一堆。

  「哦,那沒關系,有媽媽在就好。」他煞有其事地拍了拍胸口。

  聞言,我笑趴。

  唉,我可憐的老哥。

  發覺寫到這裡,話題真的是扯得很遠,那就到此告一段落吧。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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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匿名  發表於 2013-9-10 00:36:58
楔子

  暈黃的燈光襯著一旁管弦樂團,整個餐廳裡頭流洩著優雅而令人舒服的音樂,睇著桌上的鮮花和美食佳餚,怎麼看都覺得今晚美麗得令人心醉,只是,為何坐在他面前的,竟是如此乏味的男人?

  「過來先鋒,福利隨你開,只要你跳槽到先鋒,保證你會發現先鋒才是你的根。」吳克勤努力地鼓起三寸不爛之舌,就吩能夠打動他的心。

  歐陽朔略嫌不耐地挑起濃飛的眉,一張討喜的桃花臉令人讀不出思緒。

  他,入行兩年,是目前當紅炙熱的新聞主播,更是多家電視台競相挖角的對象,但截至目前為止,他不曾心動過。

  不是他對現在的工作單位相當有向心力,只是,他認為大環境都差不多,他沒必要為了額外的福利跳槽。

  況且,跳槽要不是有絕佳的理由,多少是會影響人品的,摟角他的公司,對他也很難誠信相待吧。

  基於以上理由,先鋒挖角一事,他興致缺缺。

  不過,他倒發現他的同事頗有興趣,否則怎麼會替他牽這一條線,讓人有機會挖角他呢?

  也許他一走,那人便能頂替上去吧。

  夫,小家子氣的做法。

  「歐陽,難道老大哥會騙你嗎?」吳克勤瞧他悶不吭聲,不由得歎了口氣,心知他跳槽的機車不大,探了一眼時間,暗歎總經理怎麼還不來,他快要留不住人了。

  「吳哥,這無關騙不騙,只是我並不認為我現在所處的單位有什麼不好,更對我的工作沒有什麼不滿,沒有理由要跳槽啊。」他輕漾著笑意,陽光般的笑意自唇角彌漫至攝魂的眸瞳。

  吳克勤眨了眨眼,有點明白他為什麼會在短短兩年之間,便爬上了一線主播的地位,除去他的專業和學歷,他討喜的臉和陽光般的笑容,絕對是最佳利器。

  「如果沒什麼事,我先走了。」他提起公事包,准備要離開。

  「等一下,這麼急做什麼?你飯都還沒吃。」見他要走,吳克勤努力地攔著他。

  「我不餓。」實際上,要他跟一個不太熟的男人一道用餐,只會讓他倒足胃口,他寧可回家吃泡面。

  「喂,又不是吃一頓飯便強迫你一定要跳槽,就當是我想要多認識你,請你吃頓飯都不行?」吳克勤佯怒道。

  歐陽朔有點猶豫地睇著他。

  再怎麼說,吳克勤都是新聞界極負盛名的導播,要是現在不賣他面子,似乎說不過去。

  不過,他會這麼說,就代表待會還會有人來吧。

  那人必定是新聞台主管,要是得罪了主管,對他而言不是一件好事,要能夠不得罪又能全身而退,就需要一點技巧了。

  唉,誰要他沒事挑選了這麼爾虞我詐的行業?

  「好吧。」不著痕跡輕歎一聲,他隨即又坐下。

  「這麼做就對了。」吳克勤松了口氣,看著時間,又不斷地看著門口,顯得有些急躁。

  「還有人要來嗎?」歐陽朔笑問著。

  「呃……」

  「是誰?」先掂算一下對方的重量,他才好應對。

  「是……」要說嗎?還是等到總經理來了再說吧:心裡想著,眼角余光瞥見一抹纖瘦高眺的身影,他隨即探去。「來了。」

  來了?歐陽朔順著他的視線,回頭望去——一頭深咖啡色的大波浪長發在肩上慵懶的蜷曲著,身上穿著一襲深色套裝,將她曼妙的身軀襯得完美無缺,尤其是那一雙長腿,沒有絲襪的掩飾,也依舊白皙如脂,讓人不由得想要親近那吹彈可破的細膩肌膚。

  是個女人,他心裡如是想。再補述一點,是個美人,盡管他還沒瞧見臉。

  那個女人瞧見了他們,不等服務生帶位,直接大步走到兩人面前。

  「歐陽,她是我們總經理,藍羽辰。」吳克勤立即站起身。

  歐陽朔優雅的放下刀叉,抬眼,瞬間,他聽見自己的心墜落的聲音。

  藍羽辰,濃眉有形,大眼有神,挺鼻有韻,豐唇有魅,精致的五官揉入一張粉嫩剔亮的瓜子臉,再配上她高傲不可攀的氣息……他,在瞬間迷醉。

  「我答應你。」他脫口道,幾乎沒有考慮。

  「嗄?」吳克勤不解。

  「我答應挖角。」什麼福利、什麼內容都不重要,他只知道,他戀愛了。

  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一見鍾情,那麼,他嘗到滋味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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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匿名  發表於 2013-9-10 00:37:30
第一章

  先鋒電視台大樓。

  八樓采訪部門一大早就為了一件新聞大肆討論著,如何追查後續發展。

  眼看著時間早已經過了十點,外頭依舊一片吵雜。

  砰的一聲,裡頭的辦公室門被人推開,采訪部門瞬間鴉雀無聲。

  「吵什麼?」先鋒新聞台總經理藍羽辰斜倚在門邊,冷凜的麗顏直瞪著外頭。「都不用工作了?」

  「總經理,我們在討論待會要采訪的內容。」一名新進的攝影記者勇敢道。

  采訪部門和總經理辦公室比鄰而居,誰都知道總經理相當怕吵,今天之所以會如此肆無忌憚,是因為今天一早,沒人見她進辦公室,以為她還沒來上班,豈料她早巳待在裡頭多時。

  「只是討論,新聞就會自動上門?」藍羽辰冷哂。「要是工作這麼簡單,就不需要這麼多的人員了。」

  「總是得討論一下,比較好進行。」那人硬著頭皮解釋。

  然而,解釋聽在她的耳裡像是強辯。「都已經幾點了,一群人窩在采訪部裡聊天,哪裡還有這麼冠冕堂皇的藉口?」冷眼橫去,瞬間射出數十道冷箭,見者莫不倒地陣亡。

  只有不知死活的新進人員敢再向前一較長短。「總是要有新聞才能出動吧?」他壓根沒看見旁邊的前輩正努力地搖著頭、搗著嘴,只是非常勇敢地進言。

  狀況不對啊,誰都看得出來總經理今天的心情異常惡劣,他要是不知分寸,大夥都要跟著一起倒楣了。

  藍羽辰冷冷地上下打量他,嫌惡地瞇起眼。「遠遠的就聞到一陣豬騷味!」

  「總經理,你這是人身攻擊。」攝影記者一愣,隨即抗議。

  胖的人原本就較容易流汗,流了汗,多少會有點氣味,是人都會有的,又不是只有他!

  「我對誰人身攻擊了?」她高分貝地喊著,氣焰高漲,那雙有神的大眼快要噴火了。「你嗎?我指名道姓了嗎?我說的是豬!」

  瀲濫的大眼直瞪著攝影記者,雖未指名道姓,誰都知道她是在說他。

  「我不是豬!」他惱道。

  「你當然不是豬!不是豬就不准給我出現豬騷味!」藍羽辰瞇起大眼,殺氣叢生,逼退了其他閒雜人等。「我限你一個月內減重十公斤,要不然你就不用來上班了!」

  「總經理,你這樣算是違反勞基法。」他敲出抗議球。

  「在跟我提勞基法之前,先給我做好自我管理。」她立即接殺,「全部都給我聽見了,我不喜歡豬騷味,要是誰再給我聞到,下場自理!還有,新聞不是坐著等,全部給我滾出去,沒有新聞,就給我找!」

  眾家采訪小組皆縮成一小團一小團,一片鴉雀無聲,無人膽敢挑戰盛怒中的總經理。

  「還有——」噙怒的目光像是在梭巡某個人,眾人各自閃躲,就怕下一秒冷箭會扎在心頭上。「是哪個白癡在采訪偏遠地區的孩童時,問了一句「為什麼要打包學校的營養午餐」?」

  瞇起的清麗水眸如冰,下著半絲溫度,讓辦公室的溫度瞬間降到零度。

  辦公室裡無人出聲。

  「不敢承認?」圓潤的嗓音噙著一抹吊詭笑意。「好,等我查過資料,那個人就准備給我滾蛋。」

  「總經理,我錯了!」咚的一聲,有一名女記者兩腿一軟癱坐在地,粉顏梨花帶淚,楚楚可憐。

  「你沒有錯,是我錯了,我不該讓那種見鬼的帶子播出。」絕艷的臉龐噙著不怒而威的氣勢。「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有好好地看過帶子,要不然這種降低本台水准與影響本台名譽的帶子根本就不可能播出!」

  話到最後,她幾乎是用吼的。

  「總經理,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問到不知道該問什麼,所以才會這麼問。」女記者搗臉痛哭。

  「你是白癡嗎?人家要是有錢准備三餐,干麼還打包學校的營養午餐?你居然還笨得再問,爸媽為什麼沒准備三餐?你這個白癡的舉動等同歷史上某個白癡皇帝一樣,像是拐著彎在說沒飯可吃為何不吃肉的道理是一樣的,你知不知道?」火力全開地炮轟那名求饒的女記者,藍羽辰可是半點憐香借玉的精神都沒有。「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的白癡問話,會有多少觀眾對本台抱持著唾棄的目光?你可知道因為你一句不經大腦修飾的話語,會讓本台的收視率掉了多少個百分點?」

  「總經理,我錯了。」

  「你跟我對不起做什麼呢?心理受到創傷的人又不是我,對不?」她皮笑肉不笑地瞪著眼前的女記者。

  收視率往下掉,事小,傷了人家弟弟的心,才是大事!

  「對不起、對不起!」

  「去跟那個孩子說對不起吧,還有,把你的名字打上跑馬燈,登上你的道歉啟事,然後收拾你的個人物品,在下午三點之前離開本台。」話落,藍羽辰踩著高跟鞋快步地走進她的辦公室裡。

  砰的一聲,門板重重用上,女記者哇的一聲,淚水迅速滑落,卻無人敢上前安慰。

  看來總經理今天至少吞了兩斤以上的炸藥,誰要是上前保她,下場就是跟她一樣,一起卷鋪蓋走路。

  所以大夥只是沉默以對,以視線警告她,別再用哭聲吵到總經理,否則大夥一起跟著倒楣,於是她努力地停住淚水,開始恍神發呆。

  辦公室外的采訪部一片死寂,恍若空襲過後,每個人依舊努力地搗耳閉眼,極怕第二波攻擊。

  直到一個男人踩著優稚的腳步踏進。

  眾人的目光瞬間聞聲凝聚,注視著身穿筆挺西裝的男人。

  他一頭乾淨俐落的短發,有著討喜的桃花臉和親和力十足的微笑,瀟灑地掃視四周。

  頓了頓,歐陽朔好笑地看著靜如死城的采訪部。「總經理又發飆了?」不用問,他也知道是女王抓狂了。

  這種事很常見,一個月裡頭不上演個八、九次,她就不叫藍羽辰。

  「總監……」一群人街上前去,巴著他的大腿不放,趕忙將剛才發生的事快速說過一遍。

  「我知道,我知道了。」他好笑地撥開他們的手,走向總經理辦公室,先是禮貌性地敲了兩下,在開門的瞬間,立即蹲下頎長的身形,閃過迎面飛來的文件夾,隨即快步入內,順便帶上門。

  「總經理,又發火了?」歐陽朔笑容可掬地走向她,壓根沒被她渾身進現的壓倒性氣勢嚇住,

  認識她三年,她的個性和行事作風老早就被他摸得一清二楚,她會有什麼舉動、會丟什麼東西,他掐指就算得出來。

  「能不發火嗎?」藍羽辰朝外爆吼著,精致的五官略微扭曲。「一群豬!飯桶!」

  「又怎麼了?」笑容火力全開,油門踩到最極限。「是不是他們又在外頭吵得你不能辦公了?」

  「都跟他們說過多少次了,新聞要去追,不是坐在辦公室裡頭等電話,靜不下來就算了,真是討論也就罷了,可問題是他們根本就是在嬉笑怒罵,甚至是天南地北地聊著昨晚喝了多少、吃了多少……豬啊!要是不想當人,滾回家當豬去!」說到最後,她不由得對著緊閉的門吼著,就盼她的音量可以穿破門板,讓外頭那干生產力不足的低能部屬聽。「還有某個白癡,問人家為什麼要打包營養午餐,她為什麼不乾脆問人家為何沒飯吃卻不吃肉算了!」

  氣死她了,虧他們一個個都是頂著優秀學歷踏進她的管轄之地,豈料一個比一個還不如。

  現在是怎樣?文憑只是一張裝飾品嗎?

  「好了、好了,新聞工作壓力大,有時候讓他們輕松一點,反倒能夠增加行動力,至於說錯話,那種事情是常發生的,何必老是放在心上?」他軟聲勸說著,好聽的低沉嗓音帶著某種安撫人心的魔力。

  「如果是為了填滿新聞時間的連續SNG連線,說到無話可說,所以找話亂掰,我還可以容忍,但是她呢,那是專題耶,那是預錄的畫面耶,搞什麼東西?她居然說不知道要說什麼!既然如此,我也不知道我要留她下來做什麼了!」文件夾往門板一摔,貼在門板外頭的人連退數步。「媒體應該是扶持正義的,但是她可知道她手上的麥克風已經變成殺人凶器了?」

  歐陽朔挑了挑濃眉,替她撿回文件夾,走到她身邊。「這麼說來的話,也是我督導不周,你要怪就怪我。」

  「要怪也是怪她那組的組長。」藍羽辰沒好氣的接過文件夾。「真要怪的話,我也得一起怪,是我沒有一件件地過濾,但是她根本沒有身為記者的認知嘛,留下她干麼?」

  他依舊勾起滿臉笑意,遞出自己帶來的文件,「你就別氣了,你想要怎麼做,我都沒意見,倒是我現在手頭上有幾件專題,你看看怎麼樣。」

  藍羽辰接過手,快速翻過一遍。「你決定就好,我沒有意見。」

  她自然沒有意見。

  他,歐陽朔,是她三年前重金禮聘的新聞主播,之所以挖角他,是看中了他討喜的臉和清楚的口條,還有他那不可思議的聲音和感性的表情,讓聽者為之心蕩神馳,讓看者心花怒放,隨著他的喜悲而噙笑或動容。

  有他在,收視率大幅地往上提升,而最令她意外的是,他除了己身魅力之外,還有其新聞專業,替她統合了整個新聞部門,設計數種專題,開辟各種新聞談話內容,甚至手下培養了一個追蹤小組,專門追蹤後續話題。

  就因為他的精明能干,讓他在短短三年之內從一個奶油主播變成了先鋒新聞台的新聞總監,新聞台內的大小事件,她全都交托他全權處理,信任他的程度恍若將他視為自己的左右手。

  對於他,她很放心,也很信任。

  「還有,我這裡有一條線,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話落,他隨即交出手中的文件夾。

  藍羽辰接過手,快速地看過一遍,盛怒早巳從她臉上斂去,沉吟了下,說:「倪家的丑聞,這有點棘手。」

  「正是因為有點棘手,我才會問你的意思。」歐陽朔抓了張椅子,親熱地和她湊在一起。「其實,我的小組原本追的不是這一條線,只是追著追著,不小心把這件丑聞案給查了出來,據我所知,這一條線還沒有人追到,我們要是播出的話,算是獨家,而且後續還相當有趣。」

  「別人不追這條線很正常,畢竟倪家的勢力不小。」她習慣性地快速輕敲著桌面。「倪家黑白兩道都吃得開,甚至連政界也得要禮遇幾分,和我家的關系也不算太差,沒必要的話,不需要把事情搞大。」

  倪家第三代少東的政商掛勾一旦傳出去,顯然是丟下核彈,不小心處理不行,畢竟這可不比一般的丑聞案,況且,這一條線再往下查,絕對會揪出後頭的政界大老。

  「依你看,怎麼辦?放棄嗎?」

  「現在說放棄有點太早。」她思索了下。「我會打個電話過去探探口風,看對方的態度如何再作決定。」

  心思一轉,藍羽辰根本就忘了她剛才是為了什麼事而發怒。

  「好的,反正這一條線不急。」

  「嗯哼。」她點點頭。

  「還有,記得我明天請假嗎?」他笑容可掬地指著她桌上的行事歷。

  「啊啊,對哦。」最近煩人的事多,她倒是忘了還有這麼一件事。「明天你大哥結婚嘛,我記得。」

  「那麼,你還記得你要跟我一同出席嗎?」歐陽朔不忘叮囑。

  「呃……」要是不說,她真的要忘了。「明天我會抽出時間過去的,不過,我不保證我會全程觀禮。」

  「那就夠了。」免費奉送滿檔笑容一枚。

  「那麼,你要過來接我嗎?」

  「我可能走不開,得麻煩你到會場了。」他迷人的桃花眼微斂,唇角漾著迷惑眾生的笑。「為了表達我的歉意,今晚務必讓我請客共進晚餐。」

  「不用這麼客氣,」她輕笑著,體內所有的殘留怒氣徹底清除。

  「不,這是一定要的。」歐陽朔堅持。

  要是他沒記錯,今晚她應該很空閒,沒有半件應酬才對。

  「那……」

  正要答應,聽聞有人敲著門板,隨即推門而入。「總經理,我來報到了。」

  「欸,昱尊,怎麼又是你?」她微訝。

  「是啊,因為沒人敢在你手下做事,所以我就慷慨就義來了。」尚昱尊手裡拿著文件,一臉痞樣走來。

  藍羽辰冷哼了聲。「告訴彧先,叫他不用再派人過來了,這年頭已經沒有人會再無聊地對先鋒的人動手了。」

  二十年前,藍家徹底漂白,基本上,算是轉型得頗為成功,但是有些黑道仇家卻不打算這麼簡單地放過藍家,偶爾總會有幾個不長眼的家伙,莫名其妙地狙擊藍家人,甚至是與藍家有關的人。

  所以,藍長廷為了安全起見,設立了個地下黑幫「同盟」,負責仲裁各個黑幫盟友之間的問題,也保護著藍家人。

  而尚昱尊,則來自於同盟,至於目前掌控整個同盟的男人,是藍羽辰的表哥尹彧先。

  當年,她的小姑姑和姑丈在一起意外中喪生,雖說是意外,但事實的真相彼此心知肚明,正因為如此,尹彧先在接下同盟之後,以強硬的手段殲滅了幾個黑幫勢力,讓藍家以往的仇家不敢小覷同盟的勢力。

  就這樣,先鋒成了檯面上的集團,而守護著藍家人的同盟則是黑暗中最可靠的勢力。

  也正是因為如此,藍家三個女兒身邊,絕對有一個助理兼司機兼保鑣的人物存在,照道理說,這個職務是輪調性質的,但由於藍羽辰的個性讓人不敢領教,所以幾乎絕大部份都由尚昱尊接手。

  「老板說,小心為妙。」尚昱尊走向前,這才發覺歐陽朔,有點意外。「看來,你對他是愈來愈信任了。」

  居然在歐陽朔的面前談起這麼私密的話題。

  「放心,天底下的人都背叛我了,他也不會背叛我的。」這點把握她是有的。

  「這麼有信心?」

  「是長時間累積的。」他跟在她身邊三年,他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她的眼,她自然很清楚他的為人和處世態度。

  在旁的歐陽朔聞言,滿意地勾起笑意。

  進先鋒三年,他總算是鞏固起自己的地位,不,不是他在先鋒的地位,而是他在藍羽辰眼中的地位。

  他才不管先鋒的未來如何,他只想知道她的未來裡會不會有他的存在。

  罪孽的一見鍾情啊,他是如此地甘心沉淪。

  「對了,倪家這個案子,你看一下,」她將剛才歐陽朔交給她的文件遞給尚昱尊。「有空撥通電話噓寒問暖一下,探探對方的意思如何。」

  「底限呢?」他接過手,大略看了下。

  「削他個幾千萬,是絕對跑不掉的。」意思是說,要倪家花錢買新聞。

  「我知道了。」

  「還有,我晚上要跟歐陽朔吃飯,你不用同行。」

  「那怎麼可以?」尚昱尊側眼睇著歐陽朔。「老板說了,不能讓你一個人單獨行動的。」

  這個男人,他橫看豎看,都不認為他如外表的乾淨、陽光,相反的,他倒認為他城府頗深,就不知道他是憑什麼手段獲得雞以信任人的大小姐的信任。

  「笑話,他當我還是三歲小孩啊?」她嗤道。

  藍家三姊妹,哪一個沒有身懷自保絕技的?

  「話不是這麼說,意外總是發生在松懈時。」這是尹彧先的座右銘。

  「不過吃頓飯而已,不要說得我好像隨時都會被暗殺。」藍羽辰搖了搖頭。

  狙擊事件已經超過十年沒發生過了吧,況且,她相信有尹彧先在,沒有人會笨得再動藍家人的。

  「不管怎樣,還是讓我隨行吧,談公事,我在場替你記錄也是挺方便的,不是嗎?」尚昱尊不放棄地道:「況且,你在新聞界作風大膽,什麼丑聞弊案都敢掀,多少也樹立了一些敵人,有我在比較妥當。」

  「我們才不是要談公事。」無聊,誰要在下班之後還跟公事綁在一起?

  「不然呢?」難道……

  「收起你白癡的表情。」藍羽辰冷冷睇去。「我就不能有一般朋友嗎?」

  朋友?歐陽朔漾起更滿足的笑,感動自己總算從下屬一路拔擢到朋友的身份了。「總經理,有尚助理在,其實也無所謂啊,只是一頓晚餐,有他在反而能夠更輕松自在。」

  藍家的背景,他摸得極為透徹,她的處世作風,他更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有尚昱尊在,他也比較放心。

  「我是無所謂。」只是偶爾她也想要有點屬於自己的空間。

  「而且明天還得要麻煩尚助理載你到會場呢。」

  「會場?」尚昱尊不解地問。

  「晚上再聊。」她揮了揮手。「去外頭幫我看看,在左側第三個位子上的女人到底把她的東西收拾完畢了沒有,要是沒有,全部都丟了,叫她直接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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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9-10 00:38:08
第二章

  「好了,我在這裡下車就好。」藍羽辰拎著晚宴包下車,一身灰藍色調的貼身小洋裝配上灰色短外套。

  一頭深咖啡色的波浪長發綰成慵懶的發髻,絕艷的臉龐噙著生人勿近的淡漠。

  「不用我陪你上去嗎?」尚昱尊問。

  「不用了,晚一點歐陽朔會送我回去。」

  「大小姐,你會不會太相信他了?」

  她哼笑著。「你的憂患意識會不會重了一點?」

  她不過是參加一場喜宴而已,需要這麼戒備嗎?

  「依我看,你對他還是要戒備一點才好。」這是他的忠告。

  雖說這兩三年來,他和歐陽朔多少有點公事上的接觸,但他對他,是沒有太多好感的,並非是因為他有張討喜的俊臉,而是他的眼神太銳卻又總是藏在一片笑意後頭,讓人摸不清他的底細。

  習於豎起高牆隔絕外人入侵的男人,讓人難以信服。

  況且,他對大小姐的好,實在是好得出奇,簡直拿她當小公主疼惜,這一點,實在是吊詭得令他全身發毛。

  大小姐是出了名的暴躁女王,認得她的人,絕對不敢太過熟絡與她交談,更不敢放肆地踏進她的私人領域,而就他了解,這個奶油小生對她猛獻殷勤,極盡所能地討好。倘若,他真是愛上了大小姐,他會說,歐陽朔真是太帶種了:但若他只是放長線,想要降低她的防備,那可就不妥了。

  只是在三年前,他已經調查過他的底細了,身家極為清白,家裡有父有母外加兄長一位,自身並沒有什麼不良的嗜好,更不曾傳出任何的緋聞,感覺上相當的潔身自愛。

  基本上,歐陽朔不像是個對大小姐有所圖,甚至會加害她的人,只是他的眼神啊,怎麼看都覺得有幾分算計,讓人不安。

  而向來防心極重的大小姐,竟然全盤接受他,他真是忍不住要誇他呢。

  「放心。」關上車門,她擺了擺手,頭也不回地轉身走進飯店裡。

  才剛踏進大廳,便見到歐陽朔就站在櫃台旁。

  「你來了。」他滿臉迷人笑意地走向她。

  「你在這裡等我?」

  「嗯。」他點點頭,領著她往電梯走去。「往這邊走吧。」

  「這個時候你應該很忙的,不是嗎?」藍羽辰走進電梯,小聲問著。

  自己的大哥結婚,身為弟弟的他,照道理說,這個時候應該是忙得暈頭轉向才對吧。

  「是忙,不過是下樓等你而已,費不了多少時間。」他按下樓層。

  上了二樓,電梯停了下,走進不少人,兩人不由得再往後退,幾個樓層下來,電梯裡頭早巳擠滿了人。

  藍羽辰清麗的面容略顯不悅。一來,她不喜歡擁擠的地方:二來,她無法忍受五味雜陳的氣味,這兩個最厭惡的點加在一塊,會催化怒氣在她的血液裡頭疾走。

  尤其她的身旁有頭豬,肉肉的手臂不斷地摩挲著她的手,明知道對方無性騷擾之意,純粹是因為電梯裡頭太過擁擠之故,但這種接觸,還是讓她思心到想吐。

  「過來一點。」

  身旁的男人輕拉著她的手,將她帶進懷裡,她不禁一愣,抬眼瞪著歐陽朔。

  「這樣比較不擠。」他噙笑簡單解釋著。

  藍羽辰微挑起眉,發覺他已放開她的手,且雙手安份地放在身側。

  確實,將身體微側,似乎感覺上下再那麼擁擠,也不需要和人肩並肩,產生肢體上的摩擦。

  而他的身上,有著好聞的氣味。

  是古龍水,不算太濃,恰到好處的香味。

  這些年,只要靠近他,肯定會聞到這種令人安心的香氣,她應該問他搽的到底是哪一種古龍水,哪天介紹給采訪部的那一群豬使用,免得一身豬騷味嚇到被采訪的人。

  正付著,樓層已到,他輕輕地牽起她的手,離開擁擠的電梯。

  一到外頭長廊,他隨即又安份地松開手。「往這邊走。」

  藍羽辰跟在他的身後走,看著他身穿筆挺黑色西裝的挺拔身形。

  瞧,這才是君子,算是稀世珍品,不多見了。

  不過,也對,有誰在知道她的名字之後,還敢招惹她的?

  扛著藍家的名字,讓她的人生走來備感孤單,不過,倒也因此替她除掉不少煩人的蟲子,讓她清靜不少。

  反正,她對男女情愛沒憧憬,順著眼前的生活,似乎也沒什麼不妥。

  由著他帶領入座,歐陽朔簡單地介紹在座的幾個人後,隨即離席。

  她善意地和同桌的人點了點頭,隨即放眼打量四周。

  不算太隆重,但卻是相當典雅而溫馨。

  正付著,會場隨即暗了下來,舞台上的投影機開始播放新人的回憶照,而門口出現了一抹光。

  藍羽辰側眼探去,發現是新郎新娘手中拿著燭火,正准備按桌點亮蠟燭。

  哇咧,不過是吃頓飯而已,有必要搞這麼大的噱頭嗎?

  上回參加小表妹的婚禮也沒這麼繁瑣,時間一到就是開桌吃飯了,哪來這麼羅唆的動作?

  心裡小小嫌惡了一下,有股想要快步離開這個地方的沖動,突地發覺身旁有人回座,她轉頭探去。

  「總經理,不好意思,讓你一個人坐在這裡。」歐陽朔漾起滿臉笑意,

  「不會。」她也輕勾起笑意。

  還好有他在,要不然她可能真的會二話不說地離開。

  「外頭有點問題,所以我去處理了一下。」他簡單地交代。

  「嗯,你大哥的婚禮嘛,你這個當弟弟的要做的事肯定不少。」所以說,這點事她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反正,她本來就決定露個臉再走。

  不過看看眼前的狀況,好歹也要吃個兩三道菜才能走吧。

  「還好,反正大部份的事情全都交給飯店處理。」

  藍羽辰輕點點頭,眼角余光瞥見持著蠟燭的新人已經來到這一桌,她客套地抬眼與新人打招呼,瞧見他的大哥,發覺兩人有六分像,不過比較笑容,歐陽朔給人的感覺好得太多。

  至於身旁的新娘……是她的錯覺嗎?藍羽辰微挑起眉觀察著臉色不善的新娘,怪了,為什麼她覺得她很惡毒地在瞪自己呢?

  這輩子,還是頭一次看見有人這樣子瞪她呢,好特別的感受。

  想著,她不禁勾起笑意以對,卻見新娘有點氣急敗壞地轉開眼,到離桌前,再也沒看她一眼。

  啐,神經病,瞪她做什麼?

  她不以為意地挑起眉,卻突地感覺包包裡頭手機震動著。

  「不好意思,我離席一下。」她立即起身走到會場外頭。「喂,藍羽辰,你哪位?」

  「羽辰?我是倪世。」電話那頭傳來髏髏的聲音。

  「是你,有事嗎?」她睇著會場裡頭,新郎新娘已經入座,裡頭一片光亮,證婚人已上台致詞。

  「昨天昱尊打了電話給我,我聽完之後,對那一條線挺有興趣的,不知道你現在有沒有空?我現在人在皇家酒店二十一樓的總統套房裡,要不要過來聊一聊?」

  這麼巧?藍羽辰挑起眉。「現在的話,沒辦法,一個鍾頭後吧。」

  「也好,我等你,就這樣。」

  「待會見。」她收線,冷若冰霜的艷臉薄噙笑意,快步入座。

  「誰?」她一入座,歐陽朔問得理所當然。

  「倪世。」她也不以為意,立即回答。

  「他找你有什麼事?」

  「當然是那件事嘍,不然呢。」藍羽辰喝著他遞上來的飲料。「他現在人就在這家飯店二十一樓的總統套房。」

  「你現在要過去?」他微愕。

  「—個鍾頭後。」

  「你要獨自去嗎?」

  「嗯。」

  歐陽朔沉吟了下,看著菜上桌,先替她夾了幾道菜,道:「要不要晚一點,等婚禮結束我陪你一道過去?」

  「不用了,婚禮結束,你這個弟弟應該也有很多事要忙吧。」她接過便吃,

  「可是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畢竟關於倪家的事,他也調查了不少,說穿了倪家根本就是黑幫中的敗類。「還是撥個電話要昱尊過來一趟?」

  誰知道他們會采取什麼手段?

  「不用了,哪那麼費事!放心吧,倪家是什麼底細,我比你還清楚。」嘖,她什麼時候可憐到要躲在男人後面才能做事?

  「但是……」

  「放心,倪世放肆是放肆,但是還不敢把腦筋動到我身上。」動她,豈不是等於自尋死路?

  「但是……」

  「好了,吃飯,婆婆媽媽的像個女人一樣。」她啐了一口,隨口吃了幾樣菜。

  坐在身旁的歐陽朔微斂下眼,暗自思付著。



  「喝點酒?」

  「不用了,我剛才在樓下喝了一點。」一進總統套房,藍羽辰冷艷的眸環視裡頭一圈,再緩緩地在客廳沙發落坐。

  套房裡有三個人,除了倪世,其他兩個人她似乎在哪見過,但是一時之間也喊不出名,猜想,大概是他會裡的保鑣吧。

  這種狀況,不佳,但還可以接受。

  很隨意地看著四周,確定沒有什麼古怪的設備,心略微松懈。

  「你剛才真的在樓下參加喜宴啊?」倪世繞過小型吧台,隨手替她帶了杯飲料。

  「嗯,人家剛開桌,所以我坐了一下子再過來。」

  「喝點飲料吧。」

  「不用了,我不渴。」藍羽辰懶懶地睇著他。「直接進入主題,你覺得怎麼樣?」

  「這麼急?」他輕笑著,在她對面落坐。「我們已經很久沒見面了,難道不需要先敘個舊再談正事?」

  「不用了,我們之間的交情應該沒有好到可以敘舊回憶吧。」不過是三百年前見過一次面,哪有什麼交情可言?

  論交情,也是他家老頭和她家老頭。

  「這麼冷淡?」他笑得輕佻,沒把她的淡漠看在眼裡。

  「我向來如此。」

  他輕挑起眉。「那好,我們直接進入主題吧。」

  藍羽辰攤開手,冷艷的面容始終未變。

  「關於你家記者抓到的線,尚昱尊打過電話給我了,我大概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是我在想,這種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何必這麼大費周章?」倪世一派輕笑。

  「確實不算什麼大事,不過是幾筆和官員勾結的土地開發案罷了。」她隨即起身。「既然你覺得不是什麼大事,那麼搬上新聞,應該也無所謂吧。」

  「羽辰,我話都還沒說完,你有必要這麼激動嗎?」他斂去笑意。「坐下吧。」

  「不是激動,只是覺得咱們還挺有共識的。」她緩緩落坐,勾唇輕笑著。「我在想,後頭被牽扯出來的人:心裡不知作何感想,若是再牽扯出毒品買賣……那個畫面鐵定很棒。」

  這條新聞肯定是獨家頭條,相信絕對能拉開幾個百分點。

  倪世挑起眉,頓了下,斂去笑意。「你開個價吧。」

  「怎麼可以說是我開價呢?我可不做這種買賣。」她似笑非笑地道:「關於我手頭上的新聞,由你自己出價買回,你決定好了之後,再麻煩你走一趟同盟,把錢交給或先。」

  「何必這麼麻煩?」倪世不耐道。

  「我呢,相當熱愛我的新聞工作,而另一方面我也希望這個社會能夠和平一點,能夠少點紛爭,也希望你往後能夠多少收斂一點。」什麼事都不求,好歹要先把毒品的事給終結掉來。

  所以啦,這件事丟給或先,相信他會幫她處理得很漂亮。

  「羽辰,你管得似乎多了一點。」臉色微沉地斜睨著她。

  明知道尹或先絕對會將毒品來源給截斷,她偏還要他去走這麼一趟路。

  「錯了,我這個人向來不愛管閒事。」藍羽辰斂去笑意對上他的眼。「我很怕麻煩的,要不是基於兩家有交情,我根本不需要瞠這淌渾水,早就直接把這條新聞發出去了。」

  千萬別以為她很喜歡削他的錢,相反的,她還比較喜歡直接把他的新聞推到電視上播放呢。

  削他的錢,不過是條老爸定下的不成文規定罷了。

  「真得如此?」聲音低沉如威嚇。

  藍羽辰懶懶地抬眼,瞧他身後兩個男人沒動作,她自然也沒什麼反應。「你要恐嚇的話,去找別人。」她三歲那一年就不信這一套了。

  哼了一聲,准備要離開,不知為何,突覺手腳有些無力,一陣麻栗自末稍順著血液,如刀似劍地逆沖而來。

  這是怎麼回事?她並沒有喝倪世遞來的任何飲料啊。

  她表面上不動聲色,瀲艷的眸瞳卻不著痕跡地環顧四周。

  怪了,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忖著,卻突地發現在吧台上頭有個小小香爐,正徐緩地冒出煙霧。她是沒聞到什麼氣味,但是她的手腳卻明顯地不聽使喚,慢慢地,就連心跳都顯得有些不整,呼吸有點紊亂。

  該死,著道了!

  「羽辰,真的無法再商量?」倪世尾音微挑,支手托腮,漆黑的眸子閃過一絲野味,恍若看中獵物正伺機而動的獵人。

  她努力地集中渙散的目光,狠狠地朝他瞪去,驀地起身。「化妝室在哪裡?」

  「在臥房裡頭。」他勾起陰冷笑意。

  藍羽辰傲然睨他一眼,深吸口氣,挺直背脊,步伐穩定地走進臥房的化妝室裡。

  一走進裡頭,她隨即雙腿無力地軟倒在地,惡咒連連。

  身上像是萬蟻鑽動般地軟麻難當,體內莫名的火燒得她渾身無力、視線渙散,就連呼吸都不順暢。混蛋!那爐子裡頭燒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應該不是毒品,但一時之間難以分辨。

  「王八蛋,居然敢陰我,居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他最好祈禱她會安然無事地離開,否則他要付出的代價絕對難以預估。

  但,等到事情發生過後再復仇,實在是太不符合成本了。

  她淺喘著氣息,渾身酸麻得萬分古怪,但她依舊奮力地拿出包包裡頭的手機,想也不想地撥出號碼。

  婚禮現場吵死人,不知道他聽不聽得見,更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把手機給帶在身上。

  正不安著,手機那頭有人接聽了電話。

  「喂……」

  「總經理?」歐陽朔懶聲的語調有著幾分戒備。

  「嗨。」不知為何,她突地笑了。

  「你沒事吧?」

  感覺上他似乎走出會場外,吵雜的聲音至少少了一半以上。

  「有事。」藍羽辰往牆邊一靠,感覺精神凌亂得快要抓不住思緒。「歐陽,我在二十一樓的總統套房,過來救我。」

  「好,你等我,我馬上就到。」話落,他立即切斷通訊。

  她錯愕地瞪著手機。

  效率會不會太快了一點?他以為他要來做什麼的?救人耶,他會不會回答得太快了一點?

  不該打給他的,這種事情他處理下來的,應該要打給昱尊,但等到昱尊人到的時候,她大概也被吃乾抹淨,說不定還會被拍下一大堆性愛照片之類的。

  混蛋!該戒備的,不該犯這種錯的。

  藍羽辰懊惱地靠在牆上,努力地凝聚快要散亂的精神,想著該要怎麼逃脫。

  絕對不能坐以待斃,得想出對策才行。是,她知道自己一定要想,但腦袋就是一片空白,渾身燥熱得讓她頓覺很不對勁。

  「羽辰,你怎麼了?」倪世敲著門。

  她咬了咬牙,忍著要吐出口的髒話,立即沉穩地道:「拉肚子,行不行?別讓淑女說這種話嘛。」

  「需要幫忙嗎?」

  看著門把被轉動,連忙抵著門板。「不需要幫忙,麻煩退開一點。」

  「依我看,你應該……」

  話到一半,外頭傳來些許聲響,腳步聲從外向內,突地,她聽到熟悉的聲音

  「婚禮正准備要鬧洞房呢,總經理說絕對不能錯過,所以我來接她了,請問她現在人在哪裡?」

  歐陽朔?她瞠圓眼。他會不會太大膽了一點,居然單槍匹馬!

  「她在化妝室。」倪世恨恨地道。

  「謝謝。」歐陽朔走向化妝室,輕拍門板,帶著輕快語氣笑著。「總經理,要鬧洞房嘍。」

  她深吸口氣,一股作氣站直身子,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怎麼狼狽。「時間到了嗎?」她打開門,看著他的笑容,有股說不出的安心。

  「可不是嗎?」他依舊笑得斯文卓爾。「讓我扶你吧,你先前喝了不少酒,現在後勁應該也出現了吧。」

  盡管意外他怎會看穿她的無力,但藍羽辰還是乖乖地偎向他。「麻煩你了。」

  「我帶總經理下樓了。」走過倪世的身旁,他依舊笑容可掬,走到門口,她才發現有幾個飯店服務人員也在場,「不好意思,還麻煩你們陪我上樓。」

  藍羽辰側睇著他,突地發覺他相當與眾不同。

  看來歐陽朔是有勇有謀,還知道帶最不相關的第三者上門,讓倪世無條件放她走。

  相信現在的倪世,絕對是氣得快要吐血才對。

  等著吧,看她怎麼全力反擊。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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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9-10 00:38:45
第三章

  反擊是要反擊,但得要等到她舒服一點。

  「怎麼了?」

  歐陽朔依她囑咐,把她送回家裡,才剛進門,便見尚昱尊從裡頭走了出來。

  「沒事,我只是喝醉了。」她懶懶地說,感覺渾身發燙得難受。

  「怎麼喝得這麼醉?」尚昱尊微蹙起眉,帶著幾分責備的眼神問著攙著她的歐陽朔。「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總經理她……」歐陽朔欲言又止,只因他接收到她威脅性十足的眼神。

  「昱尊,你可以回去了。」藍羽辰拉著歐陽朔要上樓。

  「嗄?」尚昱尊不解地看著兩人上樓。

  這這這……不會吧,這兩個人!

  藍羽辰壓根不管他到底是怎麼猜想她和歐陽朔之間的事,她全身幾乎無力地軟倒在歐陽朔懷裡,直到一上二樓,歐陽朔便索性把她打橫抱起。

  「往右走。」她閉上眼,難受地蹙起眉。

  「好,走到底嗎?」

  「嗯。」她輕點點頭。

  走到底,他開了門,順手開了裡頭的燈,將她輕柔地擱在床上,隨即替她脫下鞋子,解開小外套,再替她蓋上被子,以防她春光外洩。

  「要喝點水嗎?」他輕柔問著。

  她緊蹙眉頭,像是想了下才回答。「好。」

  他隨即下樓,替她倒了杯水上樓。「總經理,水來了。」他坐到床畔,長臂穿過她的頸項,輕輕地扶起她的上身。

  藍羽辰一連喝了幾口。「好了。」氣息稍嫌紊亂地喃著。

  他坐在床畔看了她一會,隨即轉進浴室裡,替她擰了條毛巾,擱在她的額上。

  「這樣有沒有舒服一點?」

  「嗯。」她緊蹙的眉頭微微放松,但是粉臉依舊燒紅。

  「總經理,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歐陽朔一路上狂飆帶著她回來,想問她,卻發覺她似乎極度難受,問她要不要到醫院一趟,她也只是無力地搖搖頭。

  「我也不知道。」她近乎呻吟般地喃著。「我沒喝他們拿出來的飲料,但是我看見裡頭有個小香爐在冒煙……」

  她根本沒聞到什麼氣味,但絕對和那個香爐脫不了關系。

  身體裡頭像是有把火在竄燒著,燒得藍羽辰渾身敏感而麻栗,感覺腦袋一片迷亂,讓她精神難以集中。

  她不舒服地扭擺著身子,索性踢開被子,露出一雙姣美長腿。

  「還是,我打電話叫昱尊回來?」他剛才下樓已經沒見到他的人了。

  「不用。」要是叫他回來,讓他知道她吃了這種悶虧,她大小姐的顏面要擱到哪裡去放?

  況且要是連彧先都知道這件事的話,那就更復雜了。

  自己的仇,她要自己報,絕對不准其他人插手。

  「倒是你,你大哥的婚禮結束了嗎?」她微張開眼,就連唇辦也燒得通紅。

  歐陽朔直視著她,腦袋閃過一種想法。「無所謂,反正已經接近尾聲,我在不在都一樣。」他探出手,輕觸著她的頰,瞧她恍若極為難受般地輕吟了聲,印證了他的猜想。

  「你在干麼?」她無力地斥道。

  「沒,只是看你的臉很紅很燙,感覺上……」看著她身陷情欲卻毫不自知的單純臉龐,不由得教他喉頭緊縮了下。

  「嗯?」藍羽辰粉唇輕啟,看得他心猿意馬。

  這是他第三次來到她家,第一次是他拉高了收視率,她開心地招待他到家裡用餐,第二次是去年她拔擢他為總監,而這一次是毫無預警的,而且他還進入她的房間。

  令人掙扎的是,她似乎被下藥了。

  不管是用什麼管道,他可以肯定的是,絕對是媚藥。

  看到她如此妖嬈的神態,要他如何把持住自己?他已經當了三年的君子,終於讓她將自己視為依賴,哪怕是發生危險時,她也是頭一個向他求救,但是,他已經厭倦當君子了。

  他要的不是這樣的相處模式,他要的是更上層樓,更親密一點的關系,但他要是在這當頭趁火打劫,那麼,他先前的努力可能都會化為烏有,而且她也許會恨他一輩子,下場十分可怕。

  風險極大,而且對他明顯不利,但要是放著她這樣下去,對她是好是壞,他也不清楚,況且他蠢蠢欲動的欲念,似乎有些壓遏不住了。

  正猶豫著,身體的反應卻遠比腦袋的思慮快了一大步。

  指尖毫不猶豫地輕觸她燒燙的頰,引起她的輕顫,不自覺地嬌吟出聲,歐陽朔停住不動,腦袋天人交戰著。

  「好涼……」藍羽辰反倒抓著他的手輕觸著她的頰,感覺他微涼的掌心恍若替她褪去了不少難耐的熱意。

  喉頭狠狠緊縮,他難遏地俯下身,張口封住了她的唇。

  藍羽辰瞬間瞠大眼,發狠地瞪著他,卻又隨即無力地閉上限。

  「該死……」他到底在干什麼?

  舌尖交纏著,在她的口中放肆流竄,但吊詭的是,她競覺得體內暴動的熱能似乎在瞬間平息了不少。

  正如此感受著,突地感覺有人輕撫著她的腿,她理該一腳踹去,但她沒有,甚至感覺腿上的輕撫引起了體內劇烈的失衡,讓渙散的熱意再次凝聚,但卻不若先前的痛苦,反倒是有種難喻的激喜,甚至需要更多的撫慰,滿足她空虛的肉體。

  念頭一上,她隨即火大地斥責自己,迷亂的精神似乎也在同時回神不少。

  張開眼,想怒斥他荒唐的行徑,卻發覺他的吻不知道在何時轉移了陣地,滑落到她的頸項之間,而不安份地手更是一路往上邁進。

  火焰交錯燃燒著,一波又一波地侵襲著她敏感的軀體。

  「羽辰……」歐陽朔粗嘎低喃著,濕熱的吻滑下胸前的大片雪脂凝膚。

  「歐陽,你給我住手!」她悶聲吼著,以為自己的氣勢宏亮,豈料卻是軟語如蚊鳴。

  到了這地步,她隱隱約約發現自己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最不能原諒的是,她最為信賴的男人競在這當頭趁火打劫。

  天底下的人都有可能背叛她,就唯獨他不可能。

  她是這麼想的,但是他卻以行動打破了她一相情願的信任。

  「羽辰。」他淺喘著氣息,抬眼直視著她。

  藍羽辰錯愕地對上他的含氤氳欲念的瞳眸,感覺他的欲望赤裸裸地透著雙眼展露在外,看得她心驚膽跳。

  「不要叫我羽辰,我是總經理!」她惱聲吼著。

  她什麼時候准了他這麼親密的喚法?他不夠格!

  「不要,至少在此時此刻,我一定要喚著你的名字。」歐陽朔執拗道,大手沿著裙擺滑入她的腿間。

  她呀了聲,瞪大雙眼,感覺熱源麻栗如電地在身體奔流。

  「走開!」她羞惱欲死,不願承認他的碰觸帶給自己多大的快感,拚了命地推開他,卻頓然發覺自己連點氣力都沒有,荒謬的是,她的身體居然違背了她的意志,非但沒有遠離他,甚至還不知恥地貼近他。

  「等一下你就會覺得舒服一點。」歐陽朔悶聲低吼著,大手快速地褪去她身上贅物,不過是眨眼工夫,兩抹精致的胴體交疊著,感受著彼此的體溫。

  「啊啊……」她不自覺地輕吟出口。

  感覺他厚實的胸膛貼在她的身上,她甚至可以感覺到他心髒的跳動和昂藏的欲念。

  「不要,你放開我……」這個混蛋居然干這種下流事,簡直是沒有人性到了極點,她當初怎麼會把他錯當是君子,又怎會將他當成推心置腹的知己?

  「噓,我不否認我是有點趁火打劫,但是請相信我的本意,只是很純粹地為了你好。」他的額上薄泛汗水,濕熱的吻攫住她粉嫩的蓓蕾。

  藍羽辰難遏地發出泣吟聲,身子不自覺地弓起。

  「我不會原諒你的,你……啊……你被我開除了,我再也不要見到你!」她咬了咬牙,將僅存的氣力一口氣吼出。

  「既然結果都一樣的話,那我們是不是應該進行到最後?」歐陽朔輕漾起笑意,沒將她的威脅聽在耳裡,挺起腰輕柔地占有了她。

  早在意動的瞬間,他就已經想到結果了,既然如此,他還有什麼好猶豫的?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要他撤退,那是萬萬不可能的,退不了,倒不如玩得盡興些。

  「啊啊……」擱在身側的雙手抓向他,狠狠地在他的肩上、背上留下一條條沭目驚心的血痕。

  體內的火焰恍若是風中的燭火,左右晃動著欲滅欲焰,非但沒有她原先意料的痛楚,反而是滅頂的狂喜凌駕在其他感官之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腦袋完全停擺,直到藍羽辰回神時,體內那股折磨人的熱火再起。

  她聽見他性感而低沉的嗓音帶著誘人的悶哼聲。「羽辰,我不知道你竟然會如此地熱情。」

  她不解地張開眼,瞪著他噙著魅惑心神的笑意,依舊不懂他為何這麼說,直到她發現自己的腿——

  「把我的腿拿開!」藍羽辰瞪著不知何時勾上他腰間的長腿。

  她掙扎著要把腿放下,卻發覺自己很無恥地緊黏著他,她的意志和行動完全背逼而馳。

  她不要做人了,好丟臉!

  「……很難。」喉頭發出悶吼聲。

  她的蠕動無疑是最刺激的誘惑,教他盛情難卻。

  驀地,歐陽朔又開始了動作,教她忘神地閉上眼,再次被卷入風暴之中。

  該死,她竟然覺得舒服,覺得陣陣酥麻逼得她低吟連連。

  啊!這不足她的身體,那不是她的聲音,她一定是被附身了,現在的她不是她,有人闖進她的身體裡頭了!

  救命啊,誰來救救她!



  眼前是一片瑰麗。

  模糊而不真實,唯一真實的是身上的觸覺。

  有人拿著微熱的濕毛巾輕撫著她的身體,替她撫去了黏膩和燥熱,讓她滿足地發出輕吟聲。

  驀地,擦拭的動作停了下,取而代之的是驚起她渾身酥麻的愛撫。

  藍羽辰迷迷糊糊地嚶吟著,任由那雙手在她的身上自由游移,直到她逸出難遏的吟聲,突覺身上有重物壓下。

  「還想要嗎?」恍若裹上磁粉般低沉又性感的嗓音在她耳邊吹動著。

  她停頓三秒,驀然張大眼。

  再思考三秒,放聲大叫,「啊!」下意識地想要推開眼前這個男人,卻發覺依舊動不了他半分。

  怎麼回事?難道藥效未退嗎?

  正疑惑著,壓在身上的男人自動移開,乖乖地退到她身旁,繼續擦拭她的身體。

  她再呆愣了三秒,一腳毫不客氣地踹去。

  歐陽朔中箭摔馬,狼狽地掉下床。

  「王八蛋,你居然敢動我?」她悶聲吼著,快速拉起被子掩住赤裸的身體,轉頭抄起床頭櫃上的立體燈柱。「給我站好,不准動。」

  「羽辰,不用這麼激動吧。」他爬上床,桃花眼哀怨噙笑地睇著她。「我們昨晚才恩愛了數回,你怎麼一醒來就變了張臉?」

  燙意一路追逐到耳垂,整張臉燒得透紅,在轉瞬間,紅盤盡黑,她丟出手中的燈柱。「你……去死!」

  他俐落閃過,而砸到地上的燈柱發出巨響,立刻粉身碎骨。「別這麼激動。」一把擒住她的手,微使勁,輕易地將她往懷裡帶。

  「放手!」藍羽辰悶聲吼著,想要推開他,卻發覺依舊有些力不從心。

  「大小姐!」驀地,門外傳來尚昱尊的喊聲。「發生什麼事了?」

  她欲言又止,氣惱地抿了抿嘴。「沒事,我看見了蟑螂,拿燈柱丟它而已。」

  「要不要我幫忙?」

  「不用了,你先下去吧。」她咬牙道。

  「是。」尚昱尊果真乖乖地下樓。

  藍羽辰無力地揉著自己發痛的太陽穴,不懂自己干麼還要在這當頭保他?若是讓昱尊知道發生什麼事,歐陽絕對看不見明日的太陽,但她氣歸氣,卻不想置他於死地。

  「看來,你還是會關心我。」他低沉笑道。

  「你去死吧!」她毫不客氣地開炮。「我是不想讓昱尊知道我著了倪世的道,你以為我是在保你嗎?」

  「聽你這麼說,就覺得你真的在保我。」陽朔嘻皮笑臉著。

  他總算能夠肯定自己在她的心目中,果真也占有了一席之地。

  「給我滾,從今天開始,你不是我的朋友,不是我的部屬,你,是陌生人,哪天要是讓我在街上撞見你,我見一次扁一次,」藍羽辰一把推開他,想要跳下床,卻發覺全身酸軟之外,還有數處疼痛,

  該死的家伙,他到底把她折騰成什麼樣於了?

  這家伙不是歐陽朔,歐陽朔不會拿這種輕佻的態度對她,更不可能這麼不怕死地挑釁她。

  「好歹我也救了你,否則的話,你現在的下場堪憂。」他軟聲邀功。

  她冷哼,「有什麼好憂的?反正一樣都是被人吃乾抹淨,不過是換個角色而已。」有哪裡不同?

  總而言之,他背叛她。

  最令她無法接受的是,他是最不可能背叛她的人,而今,他競選擇以最差勁的方式背叛她!

  「至少我不會強拍性愛照片或性愛光碟。」他向來不好此道,更沒與人分享的興趣。

  「你!」藍羽辰咬了咬牙,卻依舊吞不下這口氣。「你可以不要這樣對我的,至少我會一直信任你,而不是……」

  確實,昨天要不是他去救她,她的下場絕對不難想像,但天曉得要她全心全意地信任一個人有多難,而他莽撞的後果,就是讓她失去一個值得深交的好友,這一點才教她認為自己虧大了。

  「你想到哪裡去了?難不成在你的心中,我真的是那麼不堪的人?」他雖然是有一點點趁火打劫,但他也深思熟慮了好一會呢。

  「不是嗎?」事實不就擺在眼前?

  「不對,我是因為喜歡你,才這麼做的。」歐陽朔坦言道,桃花味濃厚的眸瞳直瞅著她。

  「嗄?」

  就知道她完全沒想到這一點。「我對你一見鍾情,否則當年我根本就不可能會跳槽。」他等了三年,如今要了一點糖吃,應該不算太過份吧,況且他這麼做,也算是替她解除了一點危機。「而且,你應該不討厭吧,至少就我所知,藥效頗重,讓你挺熱中的,害我連沾上床睡覺的機會都沒有。」

  熱情如火哪,如今再想像,總覺得欲念再次蠢動著,

  唰的一聲,冷艷的面容燒燙如陽,藍羽辰氣得渾身發顫。「給我滾,歐陽朔,你被我開除了!」

  「這就是你面對救命恩人的態度?」他扁起嘴,一臉欠揍的哀怨相。

  「你根本就是蓄意的,你才不是因為我被下藥才……」混蛋,她說不出那麼惡心的話。「你根本就是預謀的。」

  歐陽朔微愣。「你怎麼會這麼說?」

  「你有准備保險套。」雖說細節部份,她都恍神得很厲害,但是一些重點,她可沒有忘記。

  「那又怎樣?」

  「你根本就是蓄意,否則正常人,誰會在身上隨時帶著保險套?」婚宴就是一個陷阱,而她不過碰巧半途離席和倪世碰面,著了倪世的道之後,他便逮住大好機會對她……她要殺了他!

  歐陽朔聞言,不禁輕漾笑意。「正常男人身上不放保險套才詭異。」這是必備武器哪,從不離身,隨時補充的。

  「你……想不到你是這種人?」她一愣,難以置信地瞪著他。

  「健康的男人要是沒有情欲才比較怪吧,你可千萬別把你的理想胡亂套在我身上,畢竟我是個男人,一個愛上你的單純男人。」是不是他表現得太君子,教她以為他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了?「尤其面對昨晚的你,別說是我,就算是性無能的男人也會沖動的。」

  藍羽辰霎時瞠圓眼,怒聲吼著,「你給我滾就對了!滾,不要讓我看見你!」

  想不到他竟然是這麼無恥的男人,虧她如此地信任他、重視他,想不到結局竟是如此!

  她像是抓狂似地隨手拿起東西就丟。

  歐陽朔左閃右避著,好不容易逃到了門邊。

  「你別太激動,昨天那麼激烈,你要是太……」

  砰的一聲,梳妝台旁的椅子飛了過去,他及時閃過。

  「滾!」她抓起梳妝台上的吹風機當恫嚇的武器。「否則,我會殺了你!」

  歐陽朔哭笑不得地睇著她,很無奈地道:「我也知道我該走了,但問題是,我現在要是下樓,就不知道昱尊會怎麼猜我們的關系了,我是不介意啦,就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回應是——飛翔的吹風機。

  他立即奪門而出,吹風機功成身退地砸在門板上,斷成兩半,落在門邊。

  藍羽辰無力地坐回床上,感覺全身虛弱到不行。

  「大小姐,發生什麼事了?」尚昱尊在門外問著,顯然已和歐陽朔照過面。

  「沒事,不准進來,順便幫我請假,我要睡覺……」她好累,疲憊到不行,有天大的事,都等她睡醒再處理,她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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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9-10 00:39:22
第四章

  尚昱尊到外頭隨意買了幾樣熱食,正准備盛盤的當頭,卻耳尖地聽見樓上傳來聲響,走出廚房一看。

  「大小姐,你醒了。」

  「嗯。」藍羽辰臉色不善地緊擰起眉頭,隨即往沙發一癱,信手拿起遙控器,習慣性地轉到先鋒電視台後,又將遙控器隨手一丟。

  痛死了,王八蛋,她全身像是被雷打到般地難受。

  頭痛、腰痛,就連……王八蛋。

  無聲地暗咒幾聲,她斜倚在扶手上,撐著沉重的頭。

  「大小姐,吃點東西吧,你今天一整天都還沒吃東西呢。」尚昱尊動作飛快地將幾道熱食送到她面前,外加白飯一碗。

  「給我酒。」藍羽辰突道。

  「嗄?」他微愕。「空腹喝不好吧。」

  他有一肚子的疑問,但不敢問,不過,看看眼前的狀態,就足以證實他的猜想絕對是八九下離十。

  反正,就是歐陽朔惹的禍,至於是什麼禍,他是不便再過問了。

  「無所謂。」最好讓她醉一點,把昨晚發生過的事都給忘了。

  混蛋倪世,他死定了,就因為他不想活地給她下藥,害得後續問題變得這麼復雜,讓她賠了清白還折損一名大將,她非得要他付出代價不可。

  不過,先讓她買醉吧,她不想這麼快就面對現實。

  尚昱尊想了下,斗膽死諫。「因為歐陽朔?」

  瞬間,虛弱而無神的大眼噙戾凌厲瞪去,霎時化為箭陣掃去,尚昱尊逃生不及……

  「當我沒說好了。」別再瞪他了。

  「哼。」藍羽辰冷哼著調開眼。「酒。」

  「是是是,馬上來。」他乖乖地走到酒櫃前開了瓶酒,快速地替她倒上一杯,遞到她的面前。

  她接過手,毫不客氣一口飲盡。

  「大小姐?」他傻眼。

  有這麼氣嗎?歐陽朔到底是做了什麼事?

  他待會兒非得要撥點時間去找他問清楚不可。

  「倒。」見底的寬口杯一揚。

  「是。」尚昱尊偷偷地只倒了五分之一杯。

  在大小姐盛怒的當頭,猶若核子彈即將飛出彈道的倒數計時,認識她的人都知道,絕對不可以在這時候再次觸怒她,除非不想活。

  不過,印象中,他已經好久沒見到她如此盛怒難遏了。

  原本還想誇大小姐的EQ有進步,豈料今天就徹底破功了,讓他忍不住好奇歐陽朔到底是做了什麼事。

  雖說他對歐陽朔沒太多的好感,可也不討厭他,因為他看得出來他對大小姐確實是忠心耿耿,不可能背叛她的……

  砰的一聲,拉回他的心神,尚昱尊循聲探去,驚詫地瞪大眼,發覺電視螢幕一片濕意,且底下一地玻璃碎片。「大小姐!」他驚喊著,阻止她再拿起桌上的酒瓶砸向電視。

  天啊,發生什麼事了?

  他邊阻止著她,邊撥出心神看電視上頭的新聞畫面,欸,不就是歐陽朔嗎?大小姐干麼拿酒杯砸電視?

  「他為什麼會在那裡?」藍羽辰悶吼著。

  「他不是一直都在那裡嗎?」他不由得發噱。「已經七點了,他已經在那個位置坐了三年了。」

  打從挖角歐陽朔進先鋒開始,他一直站在戰區七點這個位置,甚至手頭上還主持兩個談話性質的新聞節目,這些事情,大小姐應該比他還要清楚不是嗎?

  難道是醉了?

  天啊,白蘭地的後勁有這麼強嗎?強得讓大小姐立即發起酒瘋?

  不對,大小姐的酒量極好、酒品極佳,怎麼可能出現這種舉動?是!歐陽朔,就是他挑動了大小姐全身的怒氣,大小姐才會這麼抓狂,

  「你有病啊!這種事我會不知道嗎?」藍羽辰把怒火轉而延燒到他身上。「我說的不是這件事!」

  「不然是哪件事?」原本是拉扯著她的手,豈料他的衣領不知何時被她緊緊揪住,看狀況,只要她一個不爽,肯定會立即賞他一個過肩摔。

  「就是——」她驀地打住,頰上飄起吊詭的嫣紅,手勁一扣,隨即將他摔向對面的沙發椅座上。「不要問我,誰准你問我了?」

  砰的一聲,尚昱尊狼狽地自沙發椅上掉落地面,痛,但不敢吭聲。

  眼見她再次拿起酒瓶朝電視砸去,他一個飛撲,空中抓下酒瓶,落地時,一個前滾翻釋去了飛撲的力道,隨即又立刻起身防備。

  「大小姐,別玩了。」瞧她拿起一旁的電話要砸,他隨即再次向前撲去。

  「別阻止我!」她噴火怒吼著。

  「冷靜一點。」要砸電視,也等他先把電源關掉,插頭拔掉吧,不然會爆炸的。

  藍羽辰與他對峙著,突地,電視裡頭傳來歐陽朔低沉圓潤的魔性嗓音,播報著獨家新聞,她不由得一愣,專注地瞪著他播報倪家的那一則新聞,看著他如何處理那些畫面和解釋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我要出去。」她突道,隨即上樓梳洗,不到五分鍾,她隨即下樓,臉上僅搽淡淡口紅掩飾蒼白的氣色。「開車啊,你是豬啊,愣在那裡做什麼?」

  尚昱尊這才回神,無奈地歎口氣。

  「動作快一點!」她惱聲吼著。

  

  人來到先鋒大樓的新聞攝影棚時,七點的新聞剛好播畢,已換上了八點的主播。

  歐陽朔一下主播台,隨即和自己的小組討論著細節,准備再將這則新聞放上循環的跑馬燈,且每節加一小部份的追蹤報導。

  簡短討論完畢將稿子交給導播,正准備要離開攝影棚時,卻瞧見了藍羽辰臉色惡臭地站在一旁。

  「你怎麼來了?」他走向前,堆起一臉討好的笑意。

  「我能不來嗎?」她冷哼反問,原本想當場開炮,但想了下,還是決定轉移陣地。「跟我到辦公室。」

  「這有什麼問題?」

  兩人來到七樓的辦公室,才剛進門,她未回頭便問:「誰要你發出那則新聞的?」

  「我自己決定的。」他雙手交握在背後,臉上笑意不減。

  「你憑什麼決定?」纖手往辦公桌一拍,她回頭瞪著他。「還有,我不是說了嗎?你已經被我開除了,你憑什麼還坐上主播台?」

  「我先回答第一個問題。」歐陽朔笑意依舊地道:「倪世敢對你胡來,等同談判破裂,我們沒有必要對他客氣,發出這則新聞,我一點都不心虛,至於第二個問題,由於你沒來上班,新聞部門沒有人主持,要是我不上主播台肯定開天窗,你希望這種狀況發生嗎?」

  「我就不信沒人補得上這個位置。」藍羽辰磨著牙,等著牙磨利了,再沖向前去一口咬死他。

  他發出那則新聞,她不反對,畢竟那是遲早的事,她氣的是,他怎麼還有臉坐在主播台上人模人樣地播新聞?他明明才做過人神共憤的惡事,為什麼他卻像是沒事人一般?

  斯文卓爾,溫柔多情,以眼神惑人,以聲音迷人,看起來就是白面書生外加陽光笑容,動與靜的結合。

  以他的外貌與氣質,身為新聞主播,會討喜是天經地義的,就算只是個普通男人,就怕也會不自覺地四處放電。

  嘖,她想到哪裡去了?

  她要說的是,他披著人形,但骨子裡卻是禽獸!

  「當然有,不過你臨時調動,只怕會出問題。」歐陽朔挑起眉,視線始終鎖定在她的臉上。

  「你一大早就到公司了,難道你不會調度嗎?」她惱聲爆吼著。

  「你不是已經把我開除了嗎?所謂調度已經不在我的工作范圍內了。」他涼涼地說著,唇角的笑意不變,卻添了抹挑釁。

  「那你干麼還上主播台?」她暴跳如雷。

  「那是義理相助。」他回得理直氣壯。「你應該要謝謝我。」

  「我去你的!誰要謝謝你?把你的私人物品立即帶離本棟大樓,否則我一律丟掉。」藍羽辰祭出鐵腕政策。

  王八蛋,他到底是誰啊?居然她說一句,他就頂一句,他不是歐陽朔,絕對不是歐陽朔!

  「你能告訴我,我犯了什麼錯嗎?」他神色依舊不變。

  「你!」她張口欲言,卻又恨恨地瞪著他。「因為你不服管理!」

  「我什麼時候不服管理了?」他踩著一貫優雅的步伐走近她。

  她瞪著他緩緩逼近,不知為何感覺壓力迎面而來,幾乎將她籠罩,教她一口氣怎麼也上不來。

  「你……難以管理!」不自覺地,她被他的氣勢逼退數步。

  「不過是換湯不換藥,我還是不懂啊。」歐陽朔噙著魔魅的笑意將她團團包圍,並將她逼進小角落裡。

  「你到底想怎樣?」混蛋,老虎不發威,把她當病貓了?

  她拾眼,毫不服輸地與他槓上。

  「我才想問你想得怎麼樣了?」他壓低的嗓音,有種酥麻人心的磁性。

  「什麼玩意兒?」想?要她想什麼?想怎麼對付他嗎?

  好,等她腦袋清醒一點,她絕對會想出一套方法整得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我喜歡你啊,你呢?」他俯近她,近到藍羽辰可以輕易地嗅聞到他溫熱的氣息,還有身上淡淡的古龍水氣味。

  她瞪大眼,呆愣三秒。「你有病啊?我都已經開除你了,你還不懂?」來人,這個男人腦袋不清醒了,立即將他帶走,

  「所以我在問你,你要拿哪一條罪狀開除我?」

  「我不是說了嗎?你難以管理!況且你以下犯上,憑什麼以為我會原諒你?你以為在你對我做過那種事之後,我會一笑泯恩仇嗎?錯了,我不是那種人。」她是有仇必報,且三倍奉還。

  「我只是個愛上你的男人,會想抱你、想親近你,是理所當然的事,這也算是滔天大罪?」歐陽朔微抿唇,笑意斂去,俊爾的臉乍現幾分寒意。

  「這不是愛不愛的問題,而足你不該對我做那種事!」說到底,他一點懺悔的想法都沒有,甚至認為他做的一點都沒錯。「性愛是在男女共識下進行的,你單方面侵犯我,這就是你所說的愛?你已經不是我認識的歐陽了!」

  男歡女愛一點都不罪惡,罪惡的是單方面的迫害。

  但她更恨自己,為何在藥效稍退之後,仍任由他為所欲為,像著了魔似的。

  「我以為我們是有共識的,而且還是你主動。」他湊近她,溫熱的氣息在藍羽辰的耳邊吹拂而過。

  「那是因為我被下藥了。」她羞得滿臉通紅。

  可惡,不要再提那件事!

  「所以你的答案是,你不喜歡我?」他立即退開一步,

  「廢話!」她承認自己是欣賞他的,但那未必是喜歡。

  「你可千萬別後侮。」

  「鬼才會後悔!」

  「我明白了。」話落,他隨即轉身。

  「你要干麼?」

  「整理我私人的物品。」歐陽朔沒回頭。「感謝總經理這三年來的栽培。」

  看著他開門離去的背影,她不禁有點悵然若失,但這有什麼辦法?誰要他這樣對她的?

  是他自己把持不住,怪誰?

  是他逼她的,她沒有錯。

  

  是,即使是現在,她依舊不認為自己有錯。

  「你們在搞什麼東西?後續報導呢?」總經理辦公室一如往常地發出爆吼聲,這回還依稀可聞裡頭發出各式巨響,外頭的采訪同仁各自逃亡,無人敢再多駐足半刻。

  辦公室裡,藍羽辰像是抓狂的暴君,將一疊疊的文件往地上一撒,辦公桌上除了電腦螢幕,其他無一幸免。

  可見她的怒氣已經瀕臨臨界點,而可以消除她怒火的人早已不在這棟大樓裡。

  「總監把所有的後續報導資料都帶走了,所以,我們……」追蹤報導的小組組長很委屈地道。

  「電腦裡頭沒備份嗎?」她惱聲吼著,像只焦慮的獅子,一張口便打算要見血般地駭人。

  「……沒有。」

  「為什麼沒有?你們到底是怎麼辦事的?我的團隊裡頭竟是一堆飯桶?」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她這個總經理干得有多窩囊。

  她把所有的權限都給歐陽朔,以至於如今她無法掌握各個小組的資料,甚至連倪世那件案子的後續精采報導全都不翼而飛。

  更惱人的是,他台的新聞相繼抓住倪世那件案子,揪出了不少後頭的官員大老,甚至是退休的議長,還辟了不少專題報導,大肆興風作浪,就唯獨先鋒,開了頭,卻把剩下的大餅都免費奉送給他台。而最氣的是,居然模糊了焦點,便宜了倪世。

  除去這一點,更令人抓狂的是,戰區七點的主播由原本挑六點大梁的主播遞補,原以為收視率該是可以持平,卻沒料到,收視率像是跌停反似的,一路掉到谷底,甚至還有不少觀眾打電話詢問歐陽朔,甚至上網聯署討人。

  這什麼跟什麼?她知道他是當紅主播,知道他的魅力上打師奶,下襲高中生,但她沒料到反彈居然會這麼大。

  倪世的新聞沒有後續報導,那該死的男人也下台一鞠躬了,要她怎能不嘔?

  雖說是她親自開除他的,但……啊,她不想承認自己有點後悔啦!

  更不想承認,突然見不到他,竟有種說不出的落寞、有那麼一點點想他……混蛋,誰要想那種人面獸心的混蛋?

  「我們有試著聯絡總監,可是卻找不到他的人,所以……」

  「哪裡來這麼多藉口?」眼看桌面已被清空,藍羽辰火大地抬腿踹桌子,桌上的電腦螢幕功成身退地化為一地狼籍。「你們跟他走得最近,你們會找不到他的人?」

  「可是,我們最後一次見到總監,是一個星期前的晚上八點多,他一個人在辦公室裡收拾私人物品,他說他已經被開除了,他想要放一段長假,我們猜他也許是出國了吧。」小組人員一個個嚇得面無血色。

  「去給我查出入境資料。」她悶吼著。「人在國外就算了,但只要在國內,就給我揪出來!出去!」

  干麼,拐著彎罵她不該開除他?

  「是。」小組人員快步離開,離開之際與人擦身而過。

  「裡頭刮風嗎?」周言鈞一入內,看著滿目瘡痍的殘骸,遠比颶風侵襲還慘烈。

  「哥,你怎麼來了?」她撫著額。

  「新聞台出了事,我這個總裁能不來嗎?」身為她的表哥,他更是先鋒媒體集團的聘請總裁,底下公司營運出了問題,他有不出現的道理嗎?

  「新聞台沒出事啊。」她哈哈乾笑著,努力不讓他看穿自己的狼狽。

  「還說沒事?」他將手中的文件丟給她。「你怎麼開除了歐陽朔?」

  「那一定是有原因的啊。」可惡,她的頭更痛了。

  「什麼原因?」

  「我上頭不是寫了難以管理嗎?」眉頭很不給面子地重重皺起,有股街動想要再踹一下桌子,但她不能,因為他是哥。

  「他什麼時候開始難以管理的?」他微挑超眉。

  「一個禮拜前!」藍羽辰不耐地抬眼。「哥,你到底想問什麼?我以往開除了那麼多人,你從來沒有過問,為什麼你這一次卻這麼在意,甚至還親自找我興師問罪?難道我身為總經理,卻連人事異動的權力都沒有?」

  周言鈞直視著她。「羽辰,你不對勁。」

  「我又是哪裡不對勁了?我一直都是這樣。」她心情不好,在哥面前,她已經很極力地壓抑了。

  他歎了口氣。「我聽到風聲,好像有友台的人和歐陽朔在接洽中。」

  「那又怎樣?」她瞪著窗外。

  「新聞台,最近不只是七點戰區,幾乎是每個時段的新聞,收視率全面掉了好幾個百分點,而且聽說有不少人打電話到電視台抗議討人呢。」

  「那又怎樣?」藍羽辰怒瞪著窗外,要是目光能化為銳刀,強化玻璃早已經被她射得千瘡百孔。

  「把他找回來。」他不羅唆,直接表明來意。

  「不要。」她想也不想地道。

  「羽辰。」他沉聲。

  「是我把他開除的,你現在又要我去把他找回來,我的面子要擱到哪裡去?」她不耐地撇了撇唇。

  「是面子重要,還是公司利益重要?」

  「但是……」

  「除非,你謊報了開除原因。」他清楚表妹和歐陽朔的交情,如今突兀開除他,絕對事有蹊蹺,但她不說,他也不想追問。

  「我沒有!」他以下犯上,不是難以管理是什麼?

  「不管怎樣,把人找回來。」周言鈞准備離開。「我給你一個禮拜的時間,不管用什麼條件,一定要把他找回來,要不然,你這個總經理就准備下台。」

  「哥!」她氣得踹桌子出氣。

  混蛋歐陽朔,全都因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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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9-10 00:39:58
第五章
  
  怎麼?現在是怎樣?

  很流行人間蒸發嗎?就算是死了,也要留個屍吧!

  走出歐陽朔居住的公寓,藍羽辰不由頹喪地睇著外頭陰霾的天空,心中的火氣無處可發洩,她簡直是悶到極點。

  問過公寓警衛,才知道他早已經十天沒回住處了。

  那他會是去哪?

  手機不通,電話沒人接,住處無人,他搞失蹤啊?

  她很努力地想,卻發覺自己對他一無所知,她不認識他的朋友,不知道他最愛的去處,不知道他老家的地址,不知道、不知道……啊,虧她把他當朋友,但到頭來,她根本不了解他!

  她對他的認知,只是在公事上的合作,她甚少和他私下相處,也不曾跟他出游過,她根本不認識他。

  頭痛,老哥給她一個禮拜的期限快要到了。

  她連他人在哪裡都不知道,要怎麼請他回新聞台?

  「大小姐,要去哪?」尚昱尊從停在公寓外的車子探出頭。

  「不知道。」她哼道。

  她哪知道要到哪裡找他?難不成要她去友台問人?別傻了,那種臉她可丟不起。

  「大小姐?」

  「你很吵耶,你先回去啦,我在這附近走走。」藍羽辰不耐地吼著,隨即漫無目的地朝前頭走去。

  混帳,她當初也沒想到他會走得那麼決絕,走得那麼義無反顧。

  他不是變了個人嗎?不是變得輕佻囂張又會跟她頂嘴了嗎?既然如此,他就應該要堅持一下嘛,好歹賴個留職停薪。

  啐,他頭也不回地走了,他們的關系也視同決裂,現在到底是要她端哪張臉去請他回來?

  老哥沒事出這種難題給她做干嘛?

  走就走嘛,有什麼了不起的?她就不信新聞台沒有他,真的會開門大吉!

  笑話,要是真的由他一個人扛起收視率和招攬廣告商,那她算什麼?背後的工作人員又算什麼?

  她就不信他一個人能夠決定新聞台的成敗,她就是不要他,怎樣?

  幾近自暴自棄地想著,走著走著,不知不覺走了好長一段路,口也渴了,腿也酸了,朝前頭瞧了下,瞧見一家飯店,藍羽辰毫不猶豫地走進飯店餐廳,挑了個位子坐下。

  才剛點完餐,懶懶地貼進椅背,正閉目養神,卻突地聽到鄰座傳來熟悉的聲音。

  她張眼,視線越過裝飾用的花草盆栽,她挺直背脊才得以窺見隔壁桌。

  不瞧倒好,一瞧她便趕緊再貼回椅背。

  歐陽朔?

  「謝謝您的抬愛,我會好好考慮的。」歐陽朔朗聲道。

  「一定要好好考慮。」

  她看不清楚坐在他對面的男子的臉,但聽聲音,她認得出來那是歐陽朔原本待的新聞台的經理。

  嘖,真的是要挖角。

  藍羽辰攬眉暗付著,原來是老東家挖角,難怪這件事一直沒有走漏風聲,大概是怕其他台也想要加入戰局吧。

  這下子,可就不好玩了。

  想著,看到那個新聞台經理起身離去,而歐陽朔還在位子上若有所思,她不禁有些焦慮。

  他看起來也准備要離開了,要叫住他,現在正是時候,否則一旦錯身而過,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找到他的人了。

  對,叫他,叫他……

  她的嘴巴輕啟又閉,閉了又啟,連續來回數次,依舊發不出半點聲音。

  可惡,這還是她嗎?她是這麼孬的人嗎?

  上、上啊!

  藍羽辰在內心吶喊著,大腦拚命地下指令,但她的嘴不張,腳不動,整個人僵在現場,一點辦法都沒有。

  突地,眼見他要離座,他就要遠遠地離開她的世界……

  「歐陽!」電光石火之間,她跳起身大喊,冷厲的眸子無懼地與他對望。

  歐陽朔微愕地回身,像是頗為意外遇見她。「羽辰?」說著,客套的笑意慢慢轉化成她最熟悉的笑。

  那種很陽光、很溫煦、很真誠,很舒服的笑,

  「叫我總經理。」她咬牙道。

  不要叫她的名字,這會讓她想起極力要遺忘的記憶。

  「我已經離職了。」再叫總經理,有點怪吧。

  「無所謂,你就當我的名字叫總經理。」姓總名經理,行不行?

  他笑著。「有事?」

  「廢話!」藍羽辰沒好氣地瞪他一眼。「過來這邊。」

  「不好意思,我有事。」歐陽朔笑著,偷偷地抹上挑釁。

  「你有什麼事?」比她重要?

  「我要回家一趟。」

  「屁,你根本已經十天沒回家了,現在回去干麼?」逃避她?靠,他不是說喜歡她嗎?喜歡還會逃避?夫!

  「你怎麼知道我已經十天沒回家了?」笑意更濃,連深邃的眸子都凝著笑意。

  「我……你很羅唆耶,我叫你過來就過來。」

  「我說回家是回老家,我哥有事找我。」

  「急在一時嗎?」怎麼,他現在不趕回去,老家會被人扛走嗎?

  歐陽朔想了下,繞了一圈走到她面前。「到底有什麼事?」

  「先坐下。」她擺手示意。

  「嗯?」他入座,好整以暇地等著。

  她偷覷他臉上的笑意,不知道為什麼,突地感覺他應該知道她要問什麼,卻還很機車地佯裝不知情。

  「你的手機為什麼沒有開機?」她輕咳聲,選擇最無害的話題當開頭。

  「重要嗎?」

  「你!」這男人怎麼愈來愈囂張?

  「我換了號碼。」頓了頓,他看了下表,表示他真的有事在身。「直接進入主題,你覺得如何?」

  「你……」藍羽辰張口……又閉。想說,卻發覺喉頭乾澀得發痛。

  正打算一鼓作氣時,服務生送上了飲料,她端起輕嘗了一口,潤了潤喉,舔了舔乾裂得有點發痛的唇。

  歐陽朔舒服地貼在椅背,慵懶地等待她的下文。

  「你要不要……考慮回……」哦,該死,這實在不是她的風格,她的做法應該是——「請你回先鋒!」

  是啦,這才是她的氣魄。

  「為什麼?」唇角勾出迷人的弧線。

  「因為我要你手中關於倪世的後續報導。」是了,就是如此,這麼簡單。

  「報導都存在我的電腦裡。」

  「我要的是帶子!」她沒好氣地吼著。

  只有文字哪能公諸於世?先鋒不做沒證據的指控。

  「那是我的個人報告,不是先鋒的資產,」笑意斂去,顯然對她的話相當不滿意。「畢竟那是我利用下班時間私自跟拍的,所有的風險由我承擔,所有的帶子全都是用我的命換來的,你沒有資格跟我要回去。」

  「賣給我。」藍羽辰毫不考慮地道。

  「你買不起。」他挑高好看的眉,「這帶子跟我的命是相連的,要帶子就得要連我一起買下。」

  她無力地閉上眼。「所以我請你回來啊。」沒聽見嗎?她剛才就說過了。

  「這是你拜托人的態度?」他笑得魔魅而令人發指。

  「我……」別氣、別氣,在這當頭生氣,剛才的犧牲全都白費了,一切又得從頭,她可沒有把握自己能夠再來一遍。「你說吧,你要什麼條件?職位、福利、月薪,全都由你開,絕對滿足你。」

  這是老哥說的,所以她照辦。

  歐陽朔聞言,長指在透明玻璃桌上輕敲著,像是在考慮什麼,好一會才懶懶地說:「我什麼都不要,職位、福利、月薪,對我而言不是很重要,我要的是……你愛上我。」

  藍羽辰瞠圓眼,深吸口氣,閉了閉眼,努力地抹起笑意。「難度太高。」

  他輕笑著。「我愛上你,才算是在挑戰高難度,而你愛上我,一點都不難,我可以給你時間醞釀。」

  「你當我在演戲啊?」還需要醞釀咧!

  歐陽朔不改魅惑眾人的笑意,突地橫過桌面拉過她的手,輕按在他的胸膛上。

  「你干什麼?」大眼瞪去。

  大庭廣眾之下,他不會笨得對她胡來吧?

  今天,她很清醒,氣力也十足,他要是膽敵對她上下其手,她絕對要他往後不敢再踏進這家飯店。

  「感覺到了嗎?」他閉上眼。

  「什麼東西?」人很多耶,能不能放手先?

  「羽辰,我的心跳得很快吧,快得連我都覺得害怕。」他張眼,眸底是一片醉人的深情。

  「你有病,去看醫生吧。」耳根子微微發燙,她微惱的抽回自己的手。

  「對,我有病,就得要看看我眼前的醫生願不願意醫我了。」他再次把問題拋回給她。

  藍羽辰瀲瀅的眸子像是要噴出火焰般地直瞪著他,唇辦抿了又抿,怎麼也擠不出半句和他抗衡的話。

  「怎樣都好,反正要我回去,就得把你交給我,你也可以拒絕,而我就回老東家,事情就這麼簡單,」話到最後,歐陽朔的雙眼被笑意承載得盈盈發亮。「我並不打算勉強你,你可以慢慢考慮。」

  「等等,你在威脅我嗎?」她瞇起絕艷的眸。

  「這是威脅嗎?」他輕呀了聲,佯裝無知。「我不知道呢,我還以為我在回答你,我想要的條件呢。」

  「這不是威脅是什麼?」把自己交給他,他就回先鋒,反之,免談。

  王八蛋,她長這麼大,只有她威脅人,還沒人敢威脅她呢,他肯定是空前絕後的那一個。

  「無所謂,就當是威脅好了。」

  根本就是威脅!「你!」藍羽辰瞇眼瞪著他,有股沖動想要撲向前去,狠狠地撕破他的笑臉。

  她發誓,總有一天,她一定要讓他笑不出來!

  「嗯?」

  深呼吸、深呼吸,小不忍則亂大謀,她非得忍忍忍。「歐陽朔,你進先鋒三年,相信你很清楚先鋒的體制。」他這個人這麼懂得算計,絕對很清楚事情孰輕孰重。

  「嗯哼。」

  「倪世的事被挖開了,你想,他會放過你嗎?」威脅是吧?她說過,威脅是她學分修得最好的一個課程,讓他看看什麼叫作威脅!

  「所以?」

  「先鋒可以保護你,這一點,不容置疑。」

  歐陽朔依舊輕笑著。「我要是怕的話,當初就不會去挖這一條線了,既然做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難道,你不怕和先鋒作對的下場?」她臉色一沉,端出森冷的很臉。

  說到這一點,他笑得更加生動鮮明。「羽辰,我連你都敢沾染了,不就早已經是跟先鋒作對了嗎?直到現在,我可還沒有受到任何狙擊或威脅,相反的,還要你這個總經理紆尊降貴地跟我談條件,不是嗎?」

  藍羽辰聞言,一股火如雷似掣地街上腦門。「混蛋,你是敬酒不喝要喝罰酒了?」他以為她是在保他嗎?才不是!她沒將那晚的事情說出去,是因為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著了倪世的道,她是在捍衛自己的顏面,不是為了他!

  「噓,人多,火氣別太大。」他伸出長指擱在唇上,很貼心地提醒她別在公共場所發飆。

  她粗喘著氣息,惱他文風不動,壓根沒把她的威脅放在眼裡。

  可惡,這家伙是吃定她了嗎?

  「其實,倒也不是挺難的,是不?」歐陽朔俯近她一些,笑得很曖昧。「我不過就是想要享受情人之間的互動相處,又不是要你馬上嫁給我。」

  情人之間的互動相處?情人之間是怎麼互動、怎麼相處的?

  她攢眉想著,情人之間大不了就是——做愛、持續做愛、再狂野做愛……不然,還有什麼?

  想著,不由怕了起來。

  天啊,太可怕了,要她怎麼能夠接受這種事?

  抬眼,瞧見他恍若也陷入沉思,像是想到了什麼似地笑得囂張。

  她撇唇冷聲警告,「歐陽朔,給我停止你的幻想,我警告你,我絕對不接受一絲不掛地穿著愛心圍裙接待你下班,也絕對不接受你索求無度的男歡女愛,更不會陪你洗什麼鴛鴦浴,或者跟你上演SM女王游戲……」

  歐陽朔驀地一愣,而後失聲大笑。

  「你笑什麼?」混帳東西,這裡是公共場合耶,他笑成這樣是什麼意思?

  「我倒沒想過這些把戲,還挺有意思的。」他壓根沒料想到她會往那方面思考,看來身在新聞界,她多少是被污染了,才會有那種不正經的想法。「原來還有這麼多方法,改天肯定要試一試。」

  不過,那也代表她沒談過戀愛,不懂得情人之間除了做愛,還有更引人願意深陷桎梏的甜蜜。

  無所謂,他會教她的。

  「你!」藍羽辰羞惱地漲紅瞼,直想要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混蛋,她在自掘墳墓。「你不要給我岔開話題,我沒有什麼耐性,直接告訴我,你到底想怎樣!」

  忘了,把她剛才脫軌的話語全都給忘了。

  「我倒覺得我花了三年,等待看到你的另一面,我算是相當有耐性呢。」時間有點長,但他卻不後悔,還覺得挺值得的。

  「你……」噢,她無力了。「你為什麼執意要我?」

  「因為我喜歡你。」他笑得很挑釁。

  「你以為「喜歡你」三個字是免死金牌嗎?」以為他喊出這三個字,所有的罪責就會一筆勾消嗎?天底下哪有這麼簡單的事?

  「不是嗎?」他笑得很得意。

  「你愈來愈囂張了。」這小子,愈來愈不像她認識的歐陽朔了。

  他,沒有不良嗜好,更沒有任何紼聞纏身過,一切完美得令人驚歎,但是,沒想到他人模人樣,骨子裡卻是卑劣到了極點。

  「沒辦法,我正值叛逆期,請多包涵。」

  「你去死吧!」藍羽辰怒瞪著他。「卑鄙小人!」

  「我就是卑鄙,你也可以不理我的威脅。」他笑得眼都瞇了,隨即起身,「慢慢考慮,不急,我先走了。」

  不急?是誰告訴他不急的?

  她很急!

  一把扣住他的手,只見他微愕地回頭。

  「走。」藍羽辰突道。

  「去哪?」

  「開房間!」這個時候,樓上絕對有房間,她不需要頂級的設備,只要有一張床就行了。

  她豁出去了!

  

  「來吧!」

  一進房間,她立即躺在床上,恍若壯士斷腕股地聞上眼,等待他的侵略。

  歐陽朔傻眼地瞪著她,不禁笑了。

  「你笑什麼笑?」見他沒爬上床,反倒是在床邊笑得樂不可支,藍羽辰忍不住有點火了。她如此的犧牲奉獻,他膽敢笑?

  「你在干麼?」

  「等你啊!」她暴吼著,像塊爆炭般跳起來。「這不就是你想要的?來啊!」

  不過足這麼一點小事,她根本不痛不癢,把眼睛閉起來,就當是被瘋狗咬了兩遍就好。

  「我不要。」歐陽朔打了個哈欠,在旁邊的沙發坐下,慵懶地點根菸。

  「你不要?」她難以置信地瞪去。

  不要?不要!這個混蛋男人不是口口聲聲說喜歡她,想要她的嗎?怎麼她現在肯給了,他膽敢說不要?

  要知道她可是花了多少心神說服自己,而他用這麼簡單的一句不要就想要把她打發走?

  想死啊!

  她跳下床,大步走到他面前,壓根不管自己的裙子有多短,直接在他腿上跨坐,一手搶去他叼在嘴上的菸。

  「羽辰?」

  他抬眼,她不由分說地張口封住他的唇,把腦海中僅有的招式一並用上。

  她承認,對於男歡女愛,她確實很陌生也無技巧可言,但她再怎麼說也是美人一個,他沒道理拒絕她。

  歐陽朔垂在身側的雙手抖了下,伸到半空中,原本想要將她摟進懷裡,卻又硬生打住,享受著她單方面的誘惑。

  「把眼睛閉起來!」她惱聲吼著。

  看什麼看?再看就把他的眼睛給挖出來!

  「沒有人規定一定要把眼睛閉起來的吧。」他粗嘎哼笑著。

  混蛋,真要逼她到這種地步?

  藍羽辰發狠地瞇起麗眸,一把抽開他的領帶,用力扯開他的襯衫,扣子飛噴數處。

  她掏盡印象中曾看過的片子,努力地學習女主角在男主角身上會做的事,像是拚命地磨蹭,拚命地挑誘,又是啃又是咬,又是舔又是吻,從頸項滑下他令人意外的結實胸膛,卻沒有勇氣再往下前進,

  這是她的極限了,千萬別再逼她了!

  她心裡祈禱著他趕緊有點反應,突地,擱在歐陽朔胸膛上的手,感應到了劇烈的心跳,抬眼探去,看見他眉頭微蹙,眸匠飽含欲念侵襲,恍若在忍遏什麼痛楚般的性感表情,而下頭……有某個硬物抵在她的腿邊!

  成功了!

  藍羽辰在心裡偷偷地喝采,等著他自動撲上來,豈料,等了一會,他壓根沒有動作,不解地對上他的眼,卻發覺他的眼早已恢復了往常的平靜。

  「喂!」現在是怎樣?她都已經犧牲到這種地步了,他的反應只是這樣?

  她剛才看見的是什麼?幻覺?

  「這不是我要的。」他沉聲道。

  「嗄?」

  「你沒有搞懂我的意思。」當然,她自動撲上來,耍狠地扯開他的衣服,他也挺喜歡的,但是,這真的不是他想要的。

  他要的是情人間的相處,足一種愛情的滋味,而不是那麼純粹的交易。

  「我沒搞懂?」她哼哼兩聲。「請你跟我解釋,這是什麼狀況?」

  藍羽辰指了指抵在她腿邊的硬物。

  「……手機。」

  「咦?」

  他自口袋裡將手機掏出。「不好意思,我跟我大哥約的時間到了,我不能再跟你玩了。」話落,他將她抱起,擱到一旁,隨即起身整衣。

  背對著她,掩飾自己被挑逗起的欲念。

  她傻眼地瞪著他。

  「隨時歡迎你來挑戰。」臨走前,歐陽朔將新的手機號碼和這句話一起丟給她。

  挑戰?

  「去你的!你以為我真的非要你回去不可嗎?」她惱聲咆哮著。「你以為你有什麼了不起的?歐陽朔!」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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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9-10 00:40:44
第六章
  
  距離周言鈞的最後通牒,只剩兩天。

  她不在乎、不在乎、不在乎……才怪!

  「昱尊,你覺得女人在什麼狀況底下最誘人?」

  尚昱尊手上的文件散落一地,錯愕地瞪著坐在辦公桌邊的她。

  「或者應該問,你覺得女人怎麼做,最能夠挑起男人的欲望?」嗯,這麼問,似乎比較貼切一點。

  他僵硬地收起一地的文件,回頭看著恍若隨口問問的大小姐。「大小姐,你為什麼會這麼問?」

  她問他這麼火辣的話題,要他怎麼回答嘛,好害怕。

  「你管我?你只要告訴我答案就好,那麼羅唆干什麼?」藍羽辰發狠瞪去。

  「應該怎麼說呢?」將文件往桌上一擱,他靠在辦公桌忖著。「要看癖好吧,有的男人就很有制服癖。」

  「你是指空服員或者是學生服?」臉上飛下三條黑線。

  「我個人是比較偏愛護士服。」

  「變態!」

  「大小姐,是你問我的耶。」為什麼要拿那種字眼屈辱他?

  「除了這一點以外呢?」她想也不想地將制服兩個字拋過腦後。「我要的是,男人一看到就會撲過去的那一種。」

  哇,好猥褻的字眼。尚昱尊在心底暗暗歎氣搖頭。自從歐陽朔被開除之後,大小姐真的是愈來愈古怪了。

  「喂,到底有沒有?」

  「我猜想,應該是若隱若現的薄紗睡衣,那種讓人急於一窺究竟的感覺最極致。」他努力地想著,給了個答案。「畢竟人類天生就愛偷窺的氣味,要是能夠刻意制造被偷窺的現場,那簡直是完美到了不行。」

  「太麻煩了。」誰有那種心情搞那麼多把戲?她只剩下兩天耶。

  「嗄?」

  藍羽辰輕咳了兩聲,狀似漫不經心地道:「脫光了,不是比較直接?」

  「沒情趣。」他嗤了聲。

  「若隱若現就比較有情趣?」嘖,變態,不過她還是記下了。「那麼,裡頭是空的嘍?」

  「不不不,至少要有件丁字褲。」

  「丁字褲?」

  「沒錯。」尚昱尊仿佛陷入幻想。「若隱若現的薄紗裡頭僅著一件丁字褲,在男人的面前大跳極盡挑誘之能事的艷舞,天,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會忘我地撲向前去的吧。」

  糟,他的想像能力太好,差點要噴鼻血了。

  不對,他是真的噴鼻血了。

  好痛!

  「大小姐,你為什麼要打我?」尚昱尊抹去鼻血,痛得兩道清淚滑落。

  不是他錯覺,而是他真的被扁了。

  「變態!」她啐了他一口,不屑地擦去拳頭上的血。

  

  「你來了。」

  時間,晚上九點,和她通過電話之後,歐陽朔早已在住所門後等侯多時,門鈴響,他立即開門。

  藍羽辰看著他笑得溫柔多情的俊臉,撇超唇,皮笑肉不笑地哼著。

  「你不熱嗎?」他看著她一身灰色大衣。

  「關你什麼事?」管她熱不熱,夫!

  她大步走進他的住所,這是她頭一次進入,裡頭是簡單而整齊的擺設,不算太大的客廳,卻井然有序。

  「嗯?」他走到她的身後,從後面將她圈住,下巴摩挲著她的肩。

  藍羽辰平視前方,緩緩閉上眼,再張眼時,眸底是一片不容置喙的決定。

  「換個地方吧。」她突道。

  「去哪?」

  「你的房間。」她反手抓著他的衣領,走進他的臥房。

  「你怎麼知道這是我的房間?」他隨口問著,由著她將自己拖進房裡。

  「兩房兩廳的隔局不難猜。」主臥房通常都是靠近客廳的那一間。

  房間裡頭有一張大床,大床旁邊是張很殺風景的電腦桌,而電腦桌另一旁則是一組小沙發。

  「在這邊坐著。」她把他往沙發一按。

  歐陽朔沒有意見,任由她擺弄著,支手托腮,像是等著看好戲。

  確實,他很想知道她葫蘆裡頭要賣的是什麼藥。

  想著,見她走到了床邊,把包包往旁邊一丟,瞪了他一眼,隨即轉過身,緩緩地解開大衣外套。

  大衣滑落——

  歐陽朔輕啊了聲,雙眼圓瞠地注視著只著細肩帶黑色薄紗性感睡衣的白皙背影,裙擺只到臀間,讓人得窺探她渾圓極翹的美臀,而美臀只以一條黑色細繩鑲鑽的丁字褲裝飾。

  心頭悶震了兩下,他咬了咬牙才說服自己快要脫韁的心思。

  然而,平靜的滋味不到片刻,她驀地轉身,放下一頭大波浪長發,以居高臨下的姿態傲睇著他。

  突地,藍羽辰動了起來。

  曼妙的身軀在他面前恍若柳葉般舞動,隨著擺動,他依稀可見她胸前的大片雪脂凝膚,而一抬腿,可以窺探她姣美的長腿。

  他看得心蕩神馳,欲念旌搖。

  雙眼像是膠著了般,怎麼也離不開她的身體。

  她的舞姿並不是十分的挑逗人心,但因為是她,他得要用盡全身的氣力才能阻止自己將她撲倒在床。

  藍羽辰努力地跳著,壓根沒心思注意他到底是怎麼天人交戰,又是用何種貪婪接近饑渴的眼神掠奪著她。她不斷地回想著看過的所有脫衣舞娘的帶子,甚至是鋼管舞的舞步,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柔軟一點、看起來有幾分挑誘姿色,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跳著跳著,怎麼跳怎麼不對勁,怎樣也做不到她想像中的美麗姿態,她突地停下動作。

  「怎麼了?」一股火焰在下腹凝聚著,突見她打住動作,歐陽朔不由粗啞問著。

  有時候太過精湛的舞藝會讓人忽略挑誘,反倒是青澀而笨拙的動作能夠輕易地挑起他的欲念。

  雖說不是他真正想要的,但不可否認,他動念了。

  要他如何不動念?他愛她啊,他多想狠狠地將她給摟進懷裡,但不是現在,不是這種狀況。

  愛情若不是在兩情相悅下進行,那就太淒涼了。

  「我為什麼要做這種事?」她像是在喃喃自語。

  一點都不美,甚至讓她感覺到下流又齷齪!

  她調出脫衣舞娘的帶子欣賞,說服自己也可以跳得像她們那般專業而迷人心神,而且不帶半點色情,只是純粹的藝術。

  但是,她怎麼也無法承認這是一種藝術。

  她根本就是跳著求偶舞般地羞辱自己!

  「嗯?」他微愣。

  「我為什麼要做這種事?」藍羽辰抓狂地吼著,怒目欲眥地瞪著他。「我為什麼要為了你作踐自己?」

  她為什麼要為了一個主播而如此徹底的羞辱自己?

  瞧,她這是在干什麼?到底在干什麼?

  「羽辰?」

  她怒目橫掃,一個箭步沖向前去,壓根不管自己底下只著了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丁字褲,抬腿往歐陽朔腿上一踹,纖臂一抓,將他撈到眼前,惡狠狠地瞪著他。

  「說,你到底要不要回去?」她不要再干這種事了,給她一句話,要,還是不要!

  他要是不答應,她就要昱尊把他用抬的拾回去!

  「你翻臉了。」

  「誰能不翻臉?」要她做出如此下流的舉動,就只是為了要誘惑他,去他的,為什麼她要做到這種地步?「你說,我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我沒要你做這種事啊。」當然,她這麼做,他也頗為享受。

  「還說沒有?」藍羽辰瞇眼瞪著他。「是你說隨時歡迎我挑戰的!」

  這家伙膽子真的是愈來愈大,也愈來愈會睜眼說瞎話了!

  「我說的挑戰,並不是指這種事。」他哭笑不得地道。

  「不然呢?」聲音陡高。

  難不成還有更不堪的事?她愣住。

  「不要亂想。」光是看她發黑的表情,歐陽朔大概也猜得到她到底想到哪裡去了。「所謂的挑戰是指,我們交往的事。」

  「交往?」藍羽辰微愣。簡單。「那我們就來交往吧。」

  「你可知道要怎麼交往?」

  「就是兩個人在一起嘛。」所謂的共享體溫、晨昏共度……可以,如果只是這樣,她還比較願意接受。「來吧。」

  只要別叫她跳可笑的挑逗之舞,她什麼事都接受。

  她把歐陽朔自沙發上揪起,狠狠地拽向床上,隨即如虎撲羊般地撲到他的身上,手段異常粗暴地扯開他的襯衫,拉掉他的皮帶,像是要將他生吞活剝。

  「等等、等等。」他沒好氣地抓住她的手。「你能想到的只有這件事?」

  到底誰才是男人啊?這麼主動的動作,能不能等兩情相悅之後再交給他處理?

  「不然呢?」

  「在這之前,你應該要先喜歡上我吧。」

  「哪那麼麻煩?誰說一定要有愛才有性的?我只要可以達到目的,怎樣都無所謂。」她雖然不是很自願,但是在這種情況之下,勉強可以接受。

  「你說起來的口吻像是在談判一件交易。」

  「不是嗎?」

  「算了。」他閉上眼,懶得再理她。

  「什麼意思?」

  「就是算了。」字面上的意思。

  「歐陽朔,你是在耍我嗎?」藍羽辰雙手掐在他的喉頭處。「本小姐不計前嫌,原諒了你的迫害行為,甚至還依你所說的,極盡所能地挑逗你,你居然跟我說算了?你信不信我會殺了你?」

  真是老虎不發威,把她當病貓了?

  「殺啊。」歐陽朔微張開眼,俊美而桃花味頗重的眼眸帶笑。

  「你!」啊啊,太可惡了,竟然這樣挑釁她,明知道她不可能下得了手,「你不是說你喜歡我嗎?既然喜歡我,你就應該要答應我的要求,應該要幫我,而不是這樣刁難我!你知不知道,你要是不回去,我這個總經理就要被開除了?」

  「但是你還沒喜歡上我。」他仍舊執意道。

  早就知道她肯定是為了自身利益才會這麼低聲下氣地求他,照道理說,他確實是該幫她,但碰過她之後,他要的更多了,也不能再等了。

  他要她馬上愛上他。

  「喜歡,我喜歡你!」藍羽辰認真道。「喜歡到為你穿上這可笑的衣服,在你面前跳可笑的舞步,這樣還不是喜歡嗎?」

  干麼老是要在「喜歡」這個字眼上斤斤計較?這種事情是需要時間醞釀的,她哪能說喜歡就喜歡?更何況時間是不等人的,後天再不把他帶回公司,她這個總經理就別干了!

  歐陽朔打量著她,突地發覺她將他壓倒在床的這個動作,讓他輕易地從襟口窺探到她身體的每個曲線。

  好美……

  有異狀!她眉頭一挑,唇角抹著得意的笑。「嗯哼,這一回,你的口袋裡頭沒有放手機了吧。」

  這就對了,這就對了,不枉她辛苦了這麼久,

  歐陽朔笑得有些粗啞。「你回去吧。」

  「嗄?」她一愣,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有病啊?」

  他可是箭在弦上了,能下發嗎?

  「我是有病,嚴重缺乏藍羽辰症候群。」他坐起身,輕輕地將她抱到一旁,隨即起身。「你可以回去了,把我說過的話想過一遍之後再來找我。」

  藍羽辰怔愣地瞪著他走出房間,眉頭狠狠地擰起。

  「歐陽朔,你真的有病!」美人在懷,還想當君子?瘋子!

  

  芳菲公關公司。

  高跟鞋輕輕地踩在大理石地板上,所到之處,所有人皆對她點頭行禮,她通行無阻的直抵董事長辦公室。

  門開著,老妹正在辦公桌前接電話,看起來有點忙碌。

  無妨,她可以等,反正她現在很閒,只有一個只准成功不准失敗的任務正身。

  藍羽辰直接走進去,順手帶上門,隨即在沙發上落坐。

  藍羽曦簡短地交代幾句話,隨即收線,繞到她的身旁。「大姊,你怎麼來了?」

  「廢話,當然是有事找你。」她不耐道。

  藍羽曦挑了挑眉,「干麼,吃炸藥啦?」

  「幫我想個辦法。」她懶得說明是誰喂她吃炸彈的。

  「什麼事?」

  話一問出,藍羽辰的眉頭不由緊緊蹙起。該怎麼說呢?把所有經過告訴老妹,還是乾脆瞞她,說是朋友的問題好了?

  不成,羽曦知道她沒什麼朋友,與其瞞她,倒不如直接告訴她。

  「我想要一個男人。」收拾結論之後,她直接道。

  藍羽曦瞠圓眼,緩緩勾彎唇角。「大姊,你開竅啦。」

  「開竅你個鬼!」怒目瞪去。「我要一個男人在事業上幫我,問題是他現在出難題刁難我,依你看,要怎麼做,那個男人才會願意幫我?」

  「歐陽朔?」她笑得很曖昧。

  「你怎麼知道?」

  「昱尊跟巽介說,巽介跟我說的。」藍家,沒有秘密的。

  城巽介是藍羽曦的私人助理兼保鑣,和尚昱尊也算是老同事了,兩人多少有點聯絡。

  「那家伙死定了。」她咬牙切齒。

  「先別提那些了,至於你的問題,簡單得很。」藍羽曦趕忙轉移話題。

  「真的?」

  「女人想要控制男人,身體是不二法門。」聽說,大姊跟歐陽朔很曖昧,但不知道到底是曖昧到哪個階段,探探就知道。

  「是嗎?」她很懷疑。

  見她沒什麼反應,藍羽曦立即明白,兩人之間的關系已經躍進了一大步。「當然甜言蜜語加上摯愛不渝的承諾,更是最高法則。」

  「是指告訴對方我很愛他?」

  「當然,男人聽到女孩子的告白,絕對會雙眼一亮的,如此一來,男人就會對女人死心塌地,繼而愛死對方。」

  「可是,那家伙跟我說,他對我一見鍾情。」他都已經很喜歡她了,還需要她告白嗎?

  話說回來,她也告白了,但他不理她啊。

  「嗄?」藍羽曦眨了眨眼。「既然這樣,你到底是想跟我問什麼?既然他喜歡你,就請他幫你的忙,這不是很簡單嗎?」

  原來這就是來龍去脈啊,歐陽朔喜歡大姊。

  「可問題是他不幫我啊。」她甚至懷疑他所說的喜歡不過是要要嘴皮子,他根本只是在惡整她而已。「要說告白,我也告白了,交往嘛,我也答應了,但是他卻老說我不懂他的意思,你看他混不混蛋?」

  都已經為他捨棄尊嚴,他居然不當一回事。

  「這樣子啊。」藍羽曦沉吟著。「很棘手呢。」

  「可不是嗎?」要是不棘手,她就不會來找她了。

  二妹羽曦經營芳菲公關公司,手底下一大票美形公關,將一群男人服侍得服服帖帖的,所以她想,二妹應該有法寶才對。

  「姊,你喜歡他嗎?」

  「不知道,」她的字典裡頭沒有那種字眼。

  「你就努力喜歡上他不就得了?」

  「要你在短短幾天之內愛上一個男人,你能嗎?」

  「如果是一見鍾情,也許有可能。」

  「我已經認識他三年了。」要是一見鍾情,早就中箭了。

  但她不否認,在事件之前,她是欣賞他的,是仰賴他的,但是,是他自己親手破壞了平衡,甚至現在還寡廉鮮恥地威脅她就范,這叫她如何去愛上他?

  「誘惑他,用身體控制他。」藍羽曦突道。

  她搔了搔頭,已經沒有勇氣告訴二妹,這一招她昨天才試過,有效是有效,但他就是不碰她,不知道在跟人家裝什麼仁人君子。

  也不想想,她早就已經被他吃乾抹淨了,現在裝聖人已經來不及了。

  「男人,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這道理,你明白吧。」

  「不懂。」

  「反正就是要你極盡挑逗之能事,但又得要欲擒故縱,若即若離,最主要的是……你的個性要改。」藍羽曦話到一半,瞪著已經被老姊握碎的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是她這帖藥下得太猛,超過老姊的臨界點了?

  「我哪知道要怎麼誘惑人啊?我的個性又是哪裡不好了?」藍羽辰拍桌站起,一腳踩在桌面,冷艷的眸噙焰挾火地瞪著她。

  「呃,什麼都不用改,只要你別在他面前抓狂就好。」乖,先下來吧,別嚇她。「語氣軟一點、姿態低一點、眼神柔一點,偶爾撒點嬌、給點笑容,就很足夠了。」

  「我為什麼要做到那種地步?」那還是她嗎?

  「姊,你的重點是要他回公司上班,不是嗎?」總得要委曲求全才能成就大事,不是嗎?

  「難道我就沒有其他辦法了?」

  「有啊,你可以撥通電話給彧先。」很簡單的動作,而且永絕後患。

  「這是解決問題的方法嗎?」

  「所以啦,我說了,用力地誘惑他,把他變成你的人,要他一天不能沒有你,讓他追逐著你到天涯海角。」

  藍羽辰眼波微動,緩緩落定在二妹身上。「你不覺得你這種說法,像是把我推進火坑嗎?」

  「不,是把他拉進火坑。」藍羽曦由衷道。

  哪裡是火坑?不到最後,沒人知道。

  

  「歡迎。」

  藍羽辰皮笑肉不笑地看著開門的他,閃過他,逕自走進屋內,毫不羅唆地朝他的臥房走去。

  今天是最後一天,成敗就在今天,所以,她得忍,忍人所不能忍,就只為了明天把他拐進攝影棚裡。

  上吧!

  打定主意,她把包包往他床上一丟,脫去外套。

  「不會又是那一招吧?」跟在身後進房的歐陽朔不由發噱。

  有點創意,行嗎?

  那一招並非無用,而是太有用,有用得讓他很害伯,害怕這一次他即將要繳械陣亡。

  「方不方便借個浴室?」她背對著他問著。

  「請。」歐陽朔雙手環胸,無所謂地聳肩,卻突地一愣。

  不對,他房裡的浴室隔問是透明的!

  目光瞪去,見她進入浴室,背對著他,已經著手脫去她身上的衣物。

  一件件緩慢而優雅地褪去,他的眼嚴重膠著,怎麼也轉不開,眼見她身上的衣物愈來愈少,他的氣息愈來愈沉重。

  就在重要關鍵,她拉上了半透明的浴簾。

  該死,這種若隱若現的誘惑方式,讓他焦慮難耐,心底像是有千萬只蟻在咬嚙著,教他渾身發痛。

  隔著半透明的浴簾,他輕易地窺見藍羽辰的動作,甚至可以瞥見她曼妙的軀體是如何擺動,啃蝕著他的意志,最磨人的是,浴室的門沒關。

  老天,她在挑戰他的極限。

  血液在逆沖,腦袋在發昏,眼前的「美景」劇烈撞擊著他的意志力。

  他要她,現在就要地!

  不碰她,不是因為他心懷內疚,而是因為他想要等到兩人兩情相悅,不只是單純的肉體交易。

  但是這回,他恐怕捱不住了。

  他像是被下了蠱,失去自我意識地自動走到浴室門口,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朝她撲去。

  壓根不管蓮蓬頭的水淋得他一身濕,他只知道,他要她。

  藍羽辰沒半點抗拒,任由他封口,舌尖如火般地席卷著她,放任他有力的臂膀將她團團圈住,用他熾燙如焰的軀體緊貼著她。

  她缺氧地掙扎喘息著,歐陽朔卻更加霸道地往下攫住她粉色的蓓蕾,教她不由輕呼,一個拳頭快要橫掃而過,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她停住了動作。

  不是因為她記得今天的要務,而是他不安份的大手讓她分散了心神。

  這男人,動作會不會太大膽、太不尊重她了一點?

  可不可以別這麼地……

  「你……不要……」

  「噓。」他輕啄她的唇,隨即又往下滑落,教她下由弓起身軀,渾身止不住地輕顫。

  歐陽朔再也無法隱忍幾欲令他瘋狂的情欲,退去衣衫,將她強壓在牆,正欲更加緊密地嵌合之際——

  她拉回心神,忍住吟聲,道:「你、你……要是碰了我,明天就得要跟我回先鋒。」盡管意亂神迷,口乾舌燥,她還是沒有忘了要務。

  「嗄?」他低喘了聲。

  在這個時候跟他談判?會不會太卑鄙了一點?

  「當然,你也可以拒絕。」藍羽辰撇唇,笑得絕艷。

  她不會永遠屈居下風的,只要讓她徹底俘虜他,他就死定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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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9-10 00:41:22
第七章
  
  「那不是我想要的。」歐陽朔無奈道。

  藍羽辰聞言,回頭,大眼噙滿肅殺之氣向左殺去。

  「你再說一次。」她抿緊唇。

  她坐在辦公椅上,森冷而寒鷥地瞪著辦公桌旁,正審視新聞稿的歐陽朔。

  此處,是她的辦公室,今天,是表哥給她的最後期限,而她,成功地將他擄進攝影棚,待會他就准備要坐上睽違兩個星期的主播台,但此時此刻,他卻再一次地將她的委曲求全徹底否決掉……他是很想死嗎?

  她犧牲色相、出賣肉體到這種地步,他竟然帶種地當著她的面告訴她,她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

  「不是那個意思。」歐陽朔抬眼,瞧她臉色不善,不由勾出一臉善意的笑。

  「那是哪個意思?」

  「我要的只是情人之間的交往,很單純的交往。」他由衷道。

  當然,情人之間的火辣之夜並沒有什麼不好,只是如果可以的話,他會更喜歡情人之間的呢喃軟語。

  「哼,你昨天的表現可不是這樣的。」藍羽辰撇了撇唇。

  「我要是沒有表現,受傷的人是你。」

  「唷,敢情你是為了我才犧牲的?」會不會太為難他了?

  「不,我是情不自禁。」他早就知道,她要是持續挑誘攻擊,他絕對會很快敗戰下來的。

  「既然如此,往後就給我乖一點,不然你就沒糖吃。」羽曦說的沒錯,男人就像小孩,必須誘之以利,而糖果就是她本身。

  等著吧,看她要怎麼凌虐他!

  歐陽朔微挑起眉。「你似乎搞錯了吧?」

  「嗯?」

  「你有點搞錯了,我今天回來,是因為我昨晚做錯了事,為了彌補錯事才來的,我可沒有答應你,我會一直待下去。」他懶懶地將新聞稿往她桌上一丟,性感的眉眼笑得很狡黠。

  藍羽辰抬眼。「你信不信我會直接把你丟進海裡?」圓潤的聲音冷到極點。

  「你捨得嗎?」

  「在這當頭已經沒有捨不捨得的問題了。」斗大的火苗在眸底瞬間滋長。「你竟然敢要我到這種地步,你真以為我會繼續容忍下去嗎?歐陽朔,不要再挑戰我的耐性了。」

  混蛋東西,根本是披著羊皮的狼!

  「是你在挑戰我的底限。」

  「你說的是什麼鬼話?」她抄起桌上的新聞稿丟去,腦袋很清楚地記得丟他的身體以免傷到他的臉。「你不要太過份了,要是真的惹惱我的話,我就……」

  歐陽朔橫過桌面擒住她的手,「你才不要太過份了,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還把我的感情當成交易在買賣。」這一切彷佛是她拿自己的肉體當交易籌碼而留下他,盡管明白這是事實,但這種感覺還是教人打從心底不滿。

  聞言,氣焰稍減,有一點點的心虛。「……我哪有?」就算有,也是他逼她的,不是嗎?

  「我要的是你真的喜歡上我。」其他的誘惑挑逗,雖說不是多余的,卻不是他真正想要的重點。

  「所以我們現在不是正在交往中嗎?」難道非要她照三餐說我愛你嗎?

  「恭喜你想起來了。」他微松了手勁,輕抹笑意,吻著被他抓得泛著紅痕的手腕。「所以,你要記得,是你要討好我,而不是我要討好你。」

  「哼,你這不是自打嘴巴嗎?」藍羽辰撇唇冷哼著。「叫我不要把自己當籌碼,但實際上,我會這麼做,不就是你逼我的?」

  「到底是誰逼誰?」是她逼他出此下策的。「是你不給我愛情,我才退而求其次的。」

  「那麼,照你這種說法,你只要有精神的慰藉就不需要肉體上的接觸嘍?」說得可委屈了,誰聽得下去啊?

  「在精神的慰藉尚未取得之前,咱們就先湊合湊合吧,也有不少人的情感是從此處萌芽的。」已經碰觸過了,他逃不開那種致命的吸引。

  藍羽辰抿唇不語,卻發覺他的吻愈來愈放肆,甚至有往上發展的跡象,教她輕易感覺到他濕熱的舌是以恁地挑誘姿態,扎進她的心坎底。

  「喂,不要太過份,已經六點多了。」她瞪著他,在他拾眼瞬間,與他四目對望。歐陽朔泛著桃花魔魅的深色眼瞳,像是在釋放著某種教人傾心迷醉的毒,敦她一盯上,神智便立刻被驅離。

  很棘手的男人,讓她打從心底發毛。

  那個無害而令人欣賞的歐陽朔到底跑去哪裡了?把她最倚重的左右手還來,眼前的他不是她熟識的那個人。

  「還有半個小時。」他的吻一路逆滑到她柔嫩的肩頭,再滑下細致微露的鎖骨。

  「你應該先到會議室大約談論一下新聞細節吧?」藍羽辰咬了咬牙,內心極惱自己競優慢對他的舉動有了反應。

  「帶子早就交給克勤了,他知道怎麼處理,至於我自己擬的新聞稿,絕對不會有第二個人比我還要清楚的。」他不動聲色地解開她小外套的扣子,露出了低胸的針織小背心,一頭埋進她的柔軟。

  「但是你也應該……啊……」該死,他把這當成哪裡了?

  這裡是她的辦公室,而且門沒鎖,隨時都可能有人闖進——

  「總經理。」導播吳克勤的嗓音突地在門口響起,在開門的瞬間,他聽見了裡頭異樣的碰撞聲,不解地探進頭去。「發生什麼事了?」

  他看到的狀況是,歐陽朔滑倒在地,而……「總經理呢?」

  歐陽朔站起身,撣了撣褲子上的灰塵,藍羽辰則從辦公桌後頭慢慢出現,臉上透著古怪的嫣紅。

  「沒事,你有事嗎?」她輕咳兩聲,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跟往常沒兩樣。

  「時間差不多了,我想要請總經理和總監一起到會議室做報導前的最後確認,畢竟帶子裡頭還出現了其他人物,我在想需不需要做特別處理,免得再拉出其他的人。」吳克勤盡管感覺有異狀卻也不點明,努力地公事公辦。

  「我知道了。」她輕點點頭。「我們一起過去吧。」

  「好。」吳克勤率先走到外頭。

  就在她走過歐陽朔的身邊時,他附在她耳邊問:「今晚,你家,還是我家?」

  「你覺得辦公室怎麼樣?」她瞧也不瞧他一眼,小聲冷哼著。

  哼,虧他還敢說那檔子事不是他要的,如果真的不要的話,就請不要邀約。

  「我沒問題。」他露出很期待的笑,隨即快她一步往外走。

  她一愣。「喂,我開玩笑的,你不要當真了!」

  「放心吧,待會等著看我怎麼幫你報仇啊,先想想你要怎麼犒賞我。」他回頭,笑得很魅。

  藍羽辰直瞅著他的背影,氣得牙癢癢的,卻又無可奈何。

  好吧,她承認,她並沒有生氣,只是有點……很難解釋的心情。

  

  自從歐陽朔回到先鋒之後,先鋒新聞台再次開出長紅,不只是因為話題夠聳動,而是他,原本就是收視率的保證。

  好吧,她承認,身為主播,他確實是非常地稱職,這一點無可挑剔。

  但是,如果私生活可以再檢點一點,她會更滿意。

  「我愛你。」

  她閉眼,不語。

  「你愛不愛我?」

  她眉頭微蹙,依舊不語。

  「喂!」

  「你吵什麼吵?要就動作快,不然我要去開會了!」藍羽辰張眼劈頭就罵,然一對上他飽含欲念的氤氳瞳眸,不知為何心髒突然失去規律,跳得讓她腦門發昏。

  這男人愈來愈沒人性了,日日夜夜發情,現在更是嚴重到不管時間地點了。

  只要他一個邀約,她就沒有拒絕的權利,哪怕此時此刻,將她推倒在她的辦公桌上,雖說正值午餐時間,外頭的工作人員早就做鳥獸散,但她和他關起房門,直到下午再出現……她想,再不了多久,她和歐陽朔的事,肯定會成為大夥茶余飯後閒聊的話題。

  而最可怕的是——習慣!

  她愈來愈習慣他的存在,包括他的氣息和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氣味,甚至每次赴約時,臉上都帶著笑。

  她病了!

  這男人有病,她也病了!

  「你討厭我嗎?」他粗嘎問著,輕啄著她淡泛著嫣紅的頰,手上的動作壓根沒停止的打算。

  「要是討厭的話,我現在就會把你推開,送你兩拳,踹你三腳,然後再把你丟到樓下,偽裝成跳樓自殺,來個死無對證。」藍羽辰無力地輕吟一聲,然而嘴上依舊不饒人。

  「真是令人感動的告白。」他低笑著,擠身她的雙腿之間。

  「可不是嗎?」她忘我地低吟一聲。

  「如果縮短成三個字,我會更感動。」他輕輕地挺身而入,悶哼了聲。

  哦,該死,她發現自己近來很喜歡他曖昧的聲音。

  蹙起眉頭,感受著歐陽朔溫熱的侵入,雙臂不自覺地環抱住他,卻在此刻,聽見了殺風景的手機鈴聲。

  她意亂情迷,等待著他的「下一步」,卻發覺他停止了動作。

  不解地張眼,竟見他瞪著手機。

  「喂,你在干麼?」藍羽辰不悅地瞪著他。

  鈴聲依舊,他似乎猶豫著要不要接電話,她見狀,光火地一把將他推開,跳下辦公桌,整理著紊亂的氣息和衣裳。

  「你到底要不要接電話?吵死了!」聽著鈴聲,她不禁火大地吼著。

  想接就接,不想接就關機,猶豫什麼?

  鈴聲停止,然而不到三秒,再次響起。

  她飽滿的額青筋跳顫,只見她回頭瞪著歐陽朔,發覺他不知道何時已經整好衣服,將手機丟到一旁,似乎沒打算接,卻也沒打算要關機,只是放任鈴聲大作,喊叫得她頭都痛了。

  「吵死了,接電話啊。」

  「我不想接。」他懶懶地道。

  她瞇起憤怒的眸。不對勁,這不該是他的反應,經過她這幾天的觀察,發現他是個色到骨子裡的色胚子,絕不可能在這當頭被手機鈴聲打斷,而且就算真的被要事打斷,他也應該要立即接電話才對。

  而他不接,且情欲早已消失得不見蹤影,那就代表他在思考。

  思考什麼?來電的是誰?

  付著,藍羽辰走過去,打算要拎起手機時,他卻快她一步將手機搶過。

  她疑惑探去,只見他依舊沒打算接聽。「這是什麼意思?是因為我在這裡,你不方便接聽嗎?」

  歐陽朔聞言,抬眼笑睇著她。

  「笑什麼?要是內容不想讓我聽見,你可以到外頭聽啊。」干麼,她有強制他的行動嗎?

  「不是那樣的。」他依舊輕笑著,把玩著手機。

  「怎樣都好,反正你不走,我走,總可以了吧。」把整個辦公室都讓給他,隨他想要跟人家聊到海枯石爛都無妨。

  誰管到底是誰打來的,就算是他的正牌女友都不關她的事,反正她本來就只是為了留下他才犧牲自我。

  「不是那樣的。」他重申,將她拉進懷裡,動作飛快地褪去她大半衣裳,大手滑入貼身衣物底下。

  「我不要,你住手!」她惱火的吼著,可身子卻離不開他。

  該死,到底是誰被誰的肉體迷住了?她嗎?混蛋,就算她真的上癮了,她也可以戒!

  「噓,外頭會聽見的。」歐陽朔在她耳邊哺著,像是惡魔的誘惑。

  哦,該死,她的理智何時薄弱得如此潰不成軍了?

  「把那該死的手機關機!」吵死了,在那頭鬼叫個沒完沒了,讓她忍不住聯想到底是哪個八婆在奪命連環Call。

  「你馬上就聽不見了。」

  熾熱的體溫霸道硬闖,讓她雖遏地發出低吟聲,無力地趴伏在他身上,黑白分明的大眼直瞅著他。

  「歐陽朔,你最好保證你的收視率會持續上漲,否則,我絕對要你死得很難看。」藍羽辰低吼道。

  「放心,為了你,我會加油的。」他笑著,喉頭擠出悶聲。

  混蛋,他可以不用太加油,她等一下還要開會……

  

  風雨肆虐過的夜晚,帶著淒迷的美。

  藍羽辰開著車,來到她已來過幾回的公寓前,在外頭找了停車格,隨即緩緩地走進公寓裡頭。

  這裡不是她的住處,是那個混蛋男人的家。

  因為他的命令,哦,不,她寧可當作是他的邀約。

  算了算,雖說並不是夜夜報到,也夠她疲於奔命了,尤其還得瞞著昱尊;更令她倍感疲憊。

  不想來,又不能不來。

  這男人,只管風流快活,壓根沒想到她腦袋裡頭在盤算的是什麼。

  他真以為她是為了履行義務,才隨時候傳的嗎?

  錯了,有一方面是為了要保他,怕新聞掀得太大,讓倪世翻臉找他麻煩,好歹有她在,要是倪世那笨蛋真敢動武,也要看在她面子上禮讓三分,保他一條小命。

  嘖,她為什麼要為了他,把自己搞得這麼辛苦?

  走進電梯裡,才發覺裡頭已有人,下意識地掃了對方一眼,隨即要按下樓層,卻意外發現對方是跟她上同一個樓層。

  她不以為意地挑眉,乖乖走到後頭,等著電一停,對方一定,她跟著動。

  走著走著,競看見那女人停在歐陽朔的住所門前,藍羽辰隨即繼續往前走,走到轉角處才停下。

  回頭偷覷著。

  不一會,果真見到歐陽朔開了門,那女人毫不客氣地鑽進裡頭,門隨即掩上,她不由一愣。

  這是什麼狀況?

  是他要地來的,但卻有個女人在同一時間到他的住所拜訪?

  靠,腦袋精明如他,怎會犯了這種錯誤?

  她知道他向來沒有緋聞,但沒有緋聞不代表他沒有女友,況且他的條件極佳,要說沒有女人覬覦他,那就有鬼了。

  只是,他不該笨得撞期吧!

  一道火沒來由地燒向心問,燒得她想要破門而入,只是,就算她沖進去又如何?她這個第三者有什麼資格興師問罪?

  只是,如此一來,他對她的告白呢?

  算什麼?

  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會是個騙子,真是個披著羊皮的狼,將她玩弄於股掌。

  付著,突地聽見包包裡頭傳來簡訊鈴聲,她拿起一瞧,只見簡訊裡頭只有簡單的兩個字——取消。

  什麼玩意兒?她藍羽辰什麼時候變成了呼之即來,渾之即去的小角色了?

  王八蛋,她為什麼能夠忍受這麼愚蠢的事?

  不干了、不干了,無論是工作或感情,她都不要他了!

  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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