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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雷恩那]又哭又笑又愛你[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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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9-14 01:13:30
第十章

  「睡美人,該醒了吧?我剛吃大蒜,不太方便吻你。喂,野炊已經開始,大頭扛上山的西瓜都快被啃光了,你起不起來來來來來——」

  「麻吉,你嘛幫幫忙,嘴巴很臭耶。心雅心情不好,讓她多睡一會啦。」

  「心情不好?來來來,把她挖起來,聽我講笑話,肯定讓她笑到人仰馬翻,呵呵,我很久沒有呵女生癢啦。」

  「喂,老兄,不要逗她喔,等一下被上諺老大知道,醋海生波,你就該糟了。」

  「糟什麼糟?上諺對我好得不得了,不會對我動粗。」

  「是厚……嘿嘿嘿,他不會動粗?上一次不知道是誰在我耳邊該該叫,說他屁眼痛得快要裂開了,問我有沒有凡士林或面速力達母?還說士諺老大那一晚像發瘋似的,一直——唔唔唔……」還沒說完,嘴巴已被一隻手搗住。

  「唐欣欣,你小聲點啦!嗚……你這女人很毒耶!」

  江心雅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映入眼中的是一大片紅色,簡單俐落的架構,支撐起半圓形的空間。她記起來了,她在帳篷裡。

  心緒懶懶的,提下起勁,她其實下想出門,甚至不想下床,只想躺在大床上渾渾噩噩地睡著,因為一旦醒來,她腦中的思緒就像被杏仁抓亂的毛線球,搞得她神經衰弱。

  可是欣欣不放過她,今天一大清早就闖進她房裡鳴號角,硬拉著她出發,和登山社的朋友在約定地點集合,而不少用具甚至是欣欣幫她收拾的。

  「咦?醒啦?」麻吉瞄到她眨動的雙眼,剛要笑,卻忽然哀叫一聲,「唐欣欣,你咬我——」

  「你的手有大蒜味,還拿來搗本小姐的嘴,不咬你咬誰啊——」唐欣欣雖然個頭嬌小,但可能在建築業的男人堆裡混久了,氣勢比MAN還要MAN,更何況,麻吉外表雖然挺MAN的,內心卻一點也MAN不起來,他和羅士諺從大四時就是一對愛人同志。

  「嗚:心雅,你看啦,她怎麼這麼討厭啦。」

  唐欣欣也不生氣,涼涼笑著,裝著鼻音說:「討厭、討厭,拉鏈在後面——酷MAN、酷MAN,麻吉愛士諺。」

  「厚——」這女人!

  江心雅轉動著眼珠子,終於完全清醒,也終於展露出微微淺笑。「拜託……我快要失戀了,想靜靜、孤獨的舔傷口,被你們這一鬧,什麼氣氛都沒有了。」坐直身軀,她笑睨著,臉色仍有些蒼白憔悴。

  麻吉拍拍她肩膀。「不要想太多,何必單戀一根草?你說,你喜歡什麼STYLE的男人,我門路很多,下山後馬上幫你介紹。」

  唐欣欣嘿嘿冷笑。「我看還是免了吧。心雅和亡諺已經失敗過一次,罪魁禍首就是你,你還想介紹同志圈的男人給她嗎?」

  「喂,我認識的男人可不只我們那個圈的。」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怕兩個人又鬥起嘴來,江心雅唉唉地歎氣,一手一邊推開他們倆。「別吵了,別吵了,我腦袋亂烘烘的,唔……麻吉,有什麼東西可以吃嗎?我肚子餓得咕咕叫。」

  早餐吃什麼她都忘了,說不定根本就沒吃,反正恍恍惚惚地被欣欣拉來,登山背包壓在肩背上,一種沉穩真實的重量感,讓她機械式地抬起腳,隨著隊友們一步步往山路攀爬。

  還奸,這次登山社的活動主旨是郊外踏青,讓已經出社會工作的夥伴們好好聚首,並非為了征服某座高山險嶺,因此挑的路線不難行走。只是,江心雅大半的心思仍留在昨天突發的不愉快上,辜負了不少明媚風光。

  麻吉憐憫地摸摸她的頭,「可憐的女人,為愛傷風感冒:心肝疼痛,就快要吃飯了,我先去幫你拿片吐司和西瓜啦。」

  「我也要西瓜。」唐欣欣衝著他正要爬出帳篷的背影叫道。

  「瓜個頭啦,你又沒失戀!」這會兒換他嘿嘿笑,人隨即消失在帳篷外。

  唐欣欣扮了個鬼臉,不知嘟囔了句什麼,跟著雙腿盤坐起來,看向江心雅——

  「你還好吧?心情好些沒有?」

  「嗯……」她靦腆地點點頭,眨了眨眼,「爬到這裡又睡了一覺,精神好很多了,謝謝你,欣欣。」大家似乎都知道她心情不好,到了定點紮營,搭好帳篷後就叫她休息,什麼工作也沒讓她擔,而這一睡,都到傍晚了。

  「謝什麼謝,你有問題啊?」唐欣欣大方地揮著手,忽然話鋒一轉:「男女朋友吵架是很平常的事,還沒到失戀的地步啦。而且,昨晚歐陽送你回來時,我看他一臉大便,郁卒得很,是你自己不想和人家講話才對。」

  她揉了揉眼睛,順勢垂下小臉,輕嚅著:「我那時頭很暈,不舒服,什麼事也不想想。」只想好好的睡覺。

  昨晚被他護送著回到住處,她一句話也沒說,逕自躲進房裡,抱著貓咪倒在床上,模糊間,她聽見他和欣欣說著話,音調飄浮難辨,她合著眼,全身都累,累到乏力,根本沒辦法分明。

  「喔——」唐欣欣恍然大悟地點點頭,沒再出聲。

  「你不問我發生什麼事嗎?」

  「就是吵架、鬧不愉快嘛,哪需要問?」語氣有點懶洋洋,帶了些捉弄。

  「你……唉,我們其實不算吵架。」幾隻無形的小螞蟻咬著心窩,江心雅按捺不住,紅著臉,終究還是開口詢問:「……昨晚他送我回來,不是還在客廳裡跟你講話?他……他把事情都告訴你了嗎?」

  唐欣欣挑眉,笑咪咪的。「沒說什麼啊。喔,對啦!他只是一直拜託我要幫他多照顧你,讓你好好睡一覺,然後,他還說……還說今晚會來找你喔,要把誤會一次講清。」

  「啊?」她唇微張:心想,她都跑到山上來了,他今晚哪裡找得到她?「你怎麼不早一點說嘛,唉。」現在下山都晚了。

  唐欣欣聳聳巧肩。「早一點說和現在說不都一樣。」

  一聽,她怔了怔。

  或許吧,早說和晚說都一樣;又或許,說與不說也都相同,她還需要「休養生息」一些時候,等儲備夠多的勇氣,讓頭腦冷靜下來,她就會知道該怎麼做了。

  只是啊,落寞爬上了心頭。

  剛才笑說自己就快失戀了,但真思索起這可能性,她忍不住渾身顫抖,空氣稀薄得教她暈眩。

  歐陽……歐陽……歐陽……她在心底輕喃,悄悄的、切切的喃著,這一瞬間才明白,愛情如絲如縷,不是說斷就能斷。

  ☆     ☆      ☆     ☆     ☆     ☆     ☆     ☆                  

  這次登山活動共有十二位社員共襄盛舉,營地就紮在位於海拔一千五百公尺處的奇青湖畔,以團隊的速度算走得十分悠閒,邊走邊玩,早磨掉當年奮力攻頂的氣概,開始享受起沿途山野間自然的風貌。

  舂末夏初,入夜,山裡氣溫仍低。

  這一晚,營火燒得十分旺盛,這是登山露營的重頭戲,大夥兒圍成一圈,談天說地,什麼都能聊,火光照映彼此的臉容,寒涼中傳來陣陣的溫暖。

  社長羅士諺想出一個遊戲,規定每個人輪流,當著大家的面,說出最近讓自己最快樂和最傷心的兩件事,由他開始第一棒。

  人,有欲有求,要的太多,得的卻少,不能珍惜掌心裡緊握的,就永遠避不開煩惱憂愁,而快樂這麼少,每每降臨時,便顯得格外的珍貴。

  江心雅細瘦的臂膀環抱著雙膝,下巴擱在膝上,靜靜聆聽著那一個又一個的快樂與悲傷,下意識思索起自己的……

  感覺很奇異,在這樣的氛圍之下,內心好平靜,靜到可以大大方方、自自然然將那些不快一吐而出,將那些疑慮和猜忌完全沉澱,去看清自己的心,也想通了那個男人的心。

  「心雅,輪到你了,你是最後一個。」坐在身邊的沛玲剛結束屬於自己的快樂與哀愁,用肩膀頂了頂她的,鼓勵地眨眨眼。        .

  「喔,我思……」江心雅調整坐姿,清了清喉嚨,她環看著夥伴,跟著將視線定在跳躍的火光上,吶吶啟口:「最近讓我最快樂的事——是……」她想著,發現每件快樂的事都有歐陽德剛的參與,有時候他忙,兩人只淺淺交換著一個會心微笑,也會讓她感到無比快樂,他的感情平實而真切,不知覺間,已滲進她心底最深處。

  「……是我遇到一個男人,一個讓我發現快樂其實很容易的男人。我想跟他在一起,很久很久,可能的話,就這麼永遠廝守,然後白頭到老。」瞧見唐欣欣戲譫地笑著,還對她比個大拇指,她嘴邊的笑也跟著擴大。

  略頓,深吸了口氣,她接著又說——

  「至於最傷心的事,就是我呃……我誤會他了。」

  她誤會他了。

  思緒一下子變得澄澈,她不需要他的解釋和證明:心已告訴她,是自己將一份恐懼和假想強加在他身上,不管那時他和辛曼麗在診療室裡做什麼,她都相信、也明白他絕不會那樣做,將她的感受置之下理。

  見她許久不說話,坐在她另一邊的羅士諺拍拍她的背,安慰著:「你的傷心事容易解決,跟他說開,保證雨過天青。」

  她抬起小臉,陰霾淡淡化去,那飛揚的活力終於回到身體裡,她又是那個愛笑的女孩了。「士諺,你每次都帶吉他上山,這次一定也帶啦!來來,借我一下,我要自彈自唱。」

  坐在對面的大頭率先發難:「救狼喔,大姊——你可不可以不要彈——每次都對不到音,我們很難跟進耶。」   

  此話一出,奸幾個人附議,點頭如搗蒜。

  「沒那麼嚴重吧?」江心雅紅著臉,傻傻地笑了。

  「我來彈吧。」羅上諺拍著大腿,爽朗地說,還沒起身,愛人麻吉已默契十足地幫他送上那把木吉他,短暫閭,也以眼神交會愛的言語。

  星空下,營火熊熊燃燒,和弦一劃,歌一曲接著一曲,他們唱著、和著——

  若我愛上他,我一定告訴他,要為他獻上唯一情意,請他切切珍惜。

  若他愛上我,我一定心感激,要為他守候無盡愛意,與他緊緊相依。

  若我愛上他,我一定告訴他,請他記在心底,存成美麗記憶。

  若他愛上我,我一定心感激,將他的好記取、記取、記取:水遠不忘記……

                                

  夜更深,蟲鳴也靜了,只有風聲低沉撩動著,那淡淡的營火餘光投映在帳篷上,也跟著跳動搖曳。

  幾點了?外面不知輪到誰守夜?該換她和欣欣了嗎?晤,如果是,大頭應該會來喊她們起床吧?江心雅模模糊糊想著,眼皮掀開一點點細縫,嘟噥幾聲又閉了起來。還很困呵……

  深夜溫度遽減,她穿著兩件毛衣縮在睡袋裡,仍是覺得冶,很想抱住誰緊緊相依。

  「欣欣……好冷喔……」邊喃著,她不由自主往旁邊擠去。

  這三人小帳篷只睡了她和唐欣欣兩個,裹著睡袋半翻過去,她身體弓得像小蝦米,一直鑽、一直鑽,往熱源爬去,感覺唐欣欣伸手抱住她,用件輕軟的東西裹住她上半身。

  她下意識繒了贈,暖呼呼的,八成是羽毛大衣。

  哇,欣欣準備得真齊全,雖然是夏天,連羽毛衣也帶來了。

  她微微笑,忍不住又用臉頰贈著,摩擦才能生熱嘛,她喜歡熱呼呼的感覺、熱呼呼的氣味、熱呼呼的……咦?這氣味怎麼……不太一樣?有輕而淡的藥草香氣,那不是欣欣平時薰精油時所用的花香。

  她雙眼還合著,小鼻頭卻皺了起來,贈著羽毛衣嗅來嗅去,忽然間心一緊,那男人熟悉的臉容在腦海中乍現,他溫柔笑著,那抹暖洋洋的笑意卻陡然一變,惡狠狠地逼到她面前來——

  告訴我,你真的親眼看見了嗎?!

  是嗎?!

  是嗎?!

  是嗎?!

  嗚……他問得很嚴厲。沒有,不是,她根本沒看見,她誤會他,當著那麼多人面前對他發脾氣,不聽他解釋,她、她真壞,怎麼辦?怎麼辦……

  「歐陽……嗚嗚……歐陽……」邊睡著,竟也能流淚。

  「噓……我在這裡,你乖,不要哭了,好不好?」低啞嗓音滲進她的聽覺,將她從夢中幽幽喚出。

  江心雅再次掀開眼睫,幽暗中,男人的眼睛像掛在夜空最亮、最神秘的星,正對著她眨呀眨的。

  好半晌,她沒辦法反應,只是張著大眼睛,呆呆望住那張近在咫尺的臉龐,看得入神。

  「傻瓜,是我啦。」歐陽德剛忽然咧嘴笑開,手指拭著她嫩頰上的清淚,擦完一滴還有一滴,他心一驚,幽幽歎氣:「唉,你怎麼有這麼多淚?根據一九九九年美國賓州一份研究報告指出,淚腺發達的人,特別容易受到球狀結膜菌感染,但是——」話一頓,口氣突然變得嚴肅,好像正要發表什麼重要理論。

  江心雅紅唇掀動,沒發出聲音,就這麼怔怔等著。

  「但、是……不會得乾眼症。」

  呃……

  她眨了眨眼睫,這才有些明白,他是在逗她。

  「嗚……」不知怎地,胸口發酸,她癟癟嘴,又哭了起來。

  「老天……」耍寶的招式太爛,歐陽德剛嚇得有些手足無措,連忙坐起身,把小小的她連同睡袋和羽毛衣一同抱進懷裡,緊緊擁著。

  「對不起、對不起!你乖,別哭了,心雅啊……」啞聲喚著,他頭俯下,溫柔地吻住她的小嘴,貼近的峻頰沾上一片熱潮,他的臉也濕了,舌輕輕循著她美好唇形撫弄誘惑,成功地探進,找到了她的香舌。

  體溫一下子覦高,嗚咽化作一聲嚶嚀,江心雅熱切回應著,從睡袋中掙出細瘦臂膀,摸索他寬闊的胸膛,掌心感受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而那顆心啊,她捧持在手,怎能不懂得珍惜?

  片刻,吻由熾熱轉為細柔,他的唇改以輕啄,呵護著她的五官和嫩頰。

  「歐陽……」那聲音並不好聽,鼻音太重,卻有楚楚可憐的味道。

  他眼眉微抬,凝視著。「我在這裡。」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光線不足,看不清她紅得像熟透番茄的小臉。

  俊唇揚起好看的弧度,他略微沙啞地說:「我說了,今晚要來找你。欣欣沒跟你說嗎?」他又動用關係趕辦了一些入山的必要證件,拖到午後才出發,也幸好登山社這次腳程散漫,早早在湖邊紮營,他才得以趕上。

  其中細節對江心雅來說有點錯綜複雜,她沒再花心思思考,最重要的是,他在這裡,來到自己身邊,而兩人正親密地相依偎:心是這樣親近。

  「……你找我幹什麼?」        

  大手撫摸她的髮、她的臉,他牽動唇角,過了奸幾秒才慢慢地說:「你說頭好暈,想好奸地睡一覺,睡得飽飽的,等清醒過來,才有力氣弄清楚一些事……我想問,你是不是想明白了?」

  她昨天在「杏林春」丟下一句話——我們不要見面吧。絞得他頭暈目眩:心臟痛得差些移位。

  他知道她的,平時雖然有些小迷糊,個性柔柔軟軟的,□真要固執起來,八匹馬加十頭牛也拉不回來,因此很多事不能用強硬手段,逼得太緊,她逃得更遠。就拿這次事件來說,他的解釋起不了大作用,只能等她睡飽了、想通了,可是這等待的滋味實在痛苦,他的心從昨天就一直懸在半空中,七上八下。

  他的嗓音透出顯而易見的緊張,而那對眼深邃無比,她靜靜凝著:心湖已掀起波濤,清楚感覺到他擁抱的力道,彷彿要將她嵌進身體裡。

  喉嚨梗著硬塊,她想嚥下,想開口告訴他,一時間卻難以成聲。

  以為她還在生氣,仍怨著他,歐陽德剛又是歎氣。唉,今晚的他似乎特別愛歎氣。

  「你如果願意聽我解釋,我現在就源源本本跟你說……心雅,我和她真的只是朋友,最普通的那一種。曼麗近來常往『杏林春』跑,是因為她八月份準備在大陸開拍一出古裝電影,裡頭的男主角是一名神醫大俠,她要我去演。」

  「什麼……」江心雅嘴巴張成小小的0形。

  他苦苦一笑。「是真的。聽說有好幾幕是男主角幫女王角、女配角還有男配角推拿、針灸的戲,那位挺有名氣的導演希望找一位真正專精此道的人來演,說是這樣才夠逼真,能抓住古代行醫者兼大俠的那種神韻。這一部作品打算問鼎明年的奧斯卡,所以,曼麗就把腦筋動到我頭上了。」

  「你……你又不會演戲……」她輕嚷,一張小臉從羽毛衣裡完全探出,皺著鼻子的小動作實在可愛。

  他忍不住啄了一下她俏皮的鼻尖。「誰說的?我大學時還參加過話劇社,是當時的第一男主角哩。」

  兩人的肌膚都有些燥意,江心雅抿了抿唇,推開他的胸膛,語氣微悶:「那你去啊,為什麼不去?」

  「唉,參加話劇是興趣,純粹好玩,我怎麼可能拋下台灣的一切,跟著她去大陸拍戲?」更何況還有她呵。

  這個小女人,自從相識、交往,直到如今,他發覺喜怒哀樂不再單純地屬於自己,嚴格說來,這實在不是一件好事,但他卻已甘之如飴。

  「心雅……」他合上眼,再次拉近彼此距離,額輕抵著她的,聲音沙嗄:「唉,不要生氣,好不好?昨天曼麗又來診所找我,為的也是拍戲的事,她開出一大堆條件,硬要我點頭,後來,我的手機響了,是你打來的,我興沖沖接起電話,講不到三秒鐘就被她搶去了,我想把手機搶回來,她竟然把它塞進乳溝裡,還開始使爛招,要我答應演戲的事,才肯把手機還我。」

  略頓,他拾起頭,幽光流轉的眼瞳淨是無奈——

  「後來又鬧了一會兒,她見威脅不成,就改變戰略,你推門進來時,她正在使第二招爛招,直接匍匐在我腳邊,抱著我的小腿怎麼也不肯放,然後……然後你根本想歪了,掉頭就走,害我又急又氣又傷心。」

  「我、我……你和她那樣……人家那時才是真的又急又氣又傷心呢。」她嘟起紅唇,小小拳頭輕槌他的肩膀。

  他心一擰,急切地問:「你還是不相信?還是認為我做出那樣的事情嗎?心雅……我沒有——」唇被她柔軟的掌心覆住,制止了那躁動的言語。

  若我愛上他,我一定告訴他,要為他獻上唯一情意,請他切切珍惜。

  這個男人,她愛得有多深?此時此刻,江心雅回答不出,只覺得心悸:心痛,每一下震撼都如此清晰,每一分的牽扯全因為他。這便是她的真情意吧?若非如此,那還能是什麼?

  她朦朧地揚唇,有些羞澀,聲音好輕——

  「不要說了,我知道的……我知道你沒有,你一直、一直是那樣的好,不好的是我,我誤會你,還鬧脾氣,我小心眼,愛胡思亂想,我妒忌,我笨,我不要你喜歡別人,甚至不要你和任何一位漂亮小姐說話,我想我有點病態,我愛吃醋,我晤——」

  猛然間,他拉開搗在唇上的小手,換他堵住她那張不停數落自己的小嘴兒,他的吻火辣辣,深入淺出地纏綿著,把她的血液吻得發燙,身軀輕輕顫抖。

  「心雅……心雅……老天——」他的歎息近乎無助,不知該拿她怎麼辦,低啞地在她耳畔吼著:「不好的是我,是我才對!我早該把曼麗和我的關係告訴你,可我就是怕你會胡思亂想,怕會引起不必要的誤解,所以就一直瞞著。心雅,我和她其實——」

  「你不要再說了。」

  他搖搖頭,堅持要說完,「……交往不到半個學期。我承認,剛開始是被她亮麗的外表和熱情深深吸引,我的大男人主義和虛榮心在作祟,覺得交到這樣的女朋友十分有面子——」

  「不要說了,我不想聽。」

  「……曼麗絕對是個好女孩,但並不適合我,後來我弄懂了、明白了,她讓我更深一層認識自己,我感激她,也喜歡她這個朋友,然後——」

  「我說我不要聽了!」她忽然大嚷,藕臂勾住他的頸項,也學著他,用紅唇緊緊壓住他喋喋不休的嘴,就只是緊密地貼住,不讓他繼續說話。

  兩人的氣息噴在彼此臉頰,熱呼呼的,一陣一陣的,而心臟也相互撞擊著。

  緩緩地,她終於分開兩人的唇,眼眸閃動著薄光,幽幽凝視著他。

  「那是你和她的事,是你的過去,我不想聽了。我、我只問你一句,你的現在……是不是屬於我一個?」讓她一人獨有,不管過去,不計畫未來,只珍惜眼前這一刻。

  胸口的痛楚再次襲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他深深看著她,驀然問狠狠將她抱住,力道之大,把她的身軀都抱痛了,臉埋在她發問低吼——

  「我是你的、我是你的。」不只現在,他還要更長遠的未來。

  這個男人是她的……江心雅笑了,雖然腰身讓他勃得很不舒服,肋骨也讓他壓得快喘不過氣,她卻笑得那樣甜蜜。

  心輕飄飄的,她知道自己又哭了,又哭又笑,黃狗撒尿,可是她一點也不在乎,反正心愛的男人早就曉得,她就是個愛哭又愛笑的女孩。

  他是她的,那麼,她也要告訴他——

  「歐陽,我愛你。」

  若我愛上他,我一定告訴他,請他記在心底,存成美麗記憶。

  若他愛上我,我一定心感激,將他的奸記取……記取……記取……

  永遠不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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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9-14 01:14:05
後來

  捧著一大東白紫邊的桔梗,歐陽德剛爬上二樓,站在那扇門前。

  門面不銹鋼的材質反映出一個碩長挺俊的身影,花很美、很清新,男人看起來就……繃得太緊了些。

  他緊張,很緊張,不是普通的緊張,因為他決定要對一個女孩說出最好聽的、全然發自內心的、沒有一丁點雜質的甜言蜜語。  

  「心雅,我愛你,嫁我吧。」聲音略高,太痞了,不好。

  「心雅,我愛你,除了我,你能嫁誰?」不不不,有自大的嫌疑,絕對不行。

  「心雅,我的愛,我會給你幸福。」嗯……太老套,無法震撼人心。

  「心雅,對你愛、愛、愛不完,我整個人都是你的,請夾去配,狠狠的享用,一輩子都不用還了,讓我為你帶來數不清的高潮吧。」呵,這個不錯。說完後,直接把她壓在床上,成功機率應該滿大的。

  對著映在不銹鋼門板上的自己,歐陽德剛擠眉弄眼,作了好幾個深呼吸,終於鼓起勇氣,抬起手正要按下門鈴,沒想到,門忽然從裡邊打開,那個嬌美的人兒就站在那裡。

  「歐陽,原來是你,快進來啦!」不由分說,江心雅一把將他扯進屋裡,情緒「駭」得有點奇怪。

  「心雅,我——」

  「不要吵,你快看電視啦,是辛曼麗的專訪耶,她剛才在講大學時代的糗事,好好笑喔。」她全神貫注地蹲在電視機前,根本沒空理他。

  微乎其微地歎了口氣,他只好先將花放在一旁,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喵嗚——」男人大屁股。

  「喔,杏仁,對不起!」下小心坐到了杏仁的尾巴。

  「喵嗚、喵嗚!」說對不起就算啦引哪那麼便宜!

  「杏仁你很吵耶!」江心雅頭也沒回地喊了句,雙手托腮,仍瞬也不瞬地盯著電視。

  胖花貓哀怨地低嗚兩聲,跳下沙發,跑去找同伴訴苦了。

  歐陽德剛苦笑著搖頭,有了「前車之監」,只好就乖乖坐著,陪她先把節目看完再說。

  電視裡的辛曼麗永遠是這麼神采飛揚、熱情美麗,負責訪問的主持人被她逗笑了,笑聲稍歇,忽然丟出另一個問題——

  「原來曼麗在大學時代就是風雲人物,呵呵,其實這一點也是顯而易見的,我想不僅是我,在場和電視機前面的朋友一定也很想進一步瞭解曼麗,想知道大學時代有多少人追過你啦?談過幾場戀愛啦?呵呵……願意談談這個嗎?」

  聽到這個話題,歐陽德剛皺起眉頭,覺得不太自在。

  他悄悄梭巡著遙控器,想「不小心」來個轉台,或是乾脆關掉電源,無奈,它正穩穩躺在江心雅膝蓋上,而她正看得津津有味哩。

  鏡頭帶向那張艷麗美顏,辛曼麗優雅地換了個坐姿,笑得很媚——

  「大學時有多少人追過我?嗯……數不清耶,不過倒是談了一場戀愛。」

  主持人瞪大眼睛,聲音高八度,「真的?!只有一場喔,那一定很甜蜜羅?呵呵,我再替大家問狠一點好啦,曼麗,他是你的初戀情人嗎?」

  「心雅,不要看了,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對你說。」歐陽德剛磨著牙,背脊有些發冷,開始如坐針氈。

  江心雅似乎沒聽見他說話,仍著迷似的盯著電視。

  辛曼麗反問:「所謂初戀情人的定義是什麼?」

  主持人曖昧地擠眉弄眼。「說白一點,就是這位仁兄是不是你第一個男人?」

  霎時,江心雅的情緒緊繃到最高點,隨即又覺得自己這樣的心理好滑稽。

  這算什麼?她都說了,那是他和辛曼麗的過去,每個人都有過去,過去就是過去,她要的是現在的他呀。

  淺淺一笑,心跟著放開,她仍舊專注於電視上的訪問。

  辛曼麗挑挑眉,紅唇微抿,竟然說:「我從來沒跟他做過愛呀,呵呵呵……是真的,我們連接吻都沒有過,只有牽牽手啦,在校園裡散散步啦,唉唉,純情得不得了。」

  「真的嗎?這男人也太ㄍ一ㄑ了吧!」主持人擺明了不信。

  「是真的,我發誓。」辛曼麗舉起三根指頭,很鄭重地說:「他們家是開中醫診所的,他阿公跟他說,男人如果想活到一百歲都還一柱擎天、傲視群倫的話,就要天天練他們家的獨門氣功,還要保持童子身,一直到三十歲過後才可以破戒。

  「告訴你喔,我最近和他聯絡,原來他已經交了一個空姐女友。我想,他儲備這麼多年,終於能『物盡其用』,一定把那個女孩『用』得很徹底,呵呵呵……老天,我怎麼把這個說出來了?拜託拜託,這一段要剪掉啦。」

  後面又說了些什麼,江心雅已經沒心思注意了。

  緩緩的、慢慢的,她轉過身來,眸光似笑非笑、別具含義地盯著歐陽德剛。

  歐陽德剛已經在心裡把辛曼麗從頭到腳詛咒了一遍,他難得臉紅,這一次卻紅得十二萬分的徹底,都快冒出白煙了。

  「你、你你為什麼這樣看我?」太詭異了,他有些害怕。

  她沉吟了五秒鐘,竟然丟出一句:「你是處男。」

  「我不是。」

  「你是。」

  「我、我不是……」氣勢變弱了。

  「你現在當然不是,可是我的第一次也是你的第一次。」有點繞口,說著,連她自己都想笑。呵呵呵……那就笑吧,心情真好,要FLY啦,原來她有「處男情結」。

  「我呃……那一次唔……」他漲紅臉,掀了掀唇,終於嚷出聲來:「是處男又怎樣?!我、我那一晚表現不好嗎?!讓你不滿足嗎?!」

  老天,為什麼他的「求婚記」會演變成「處男揭發記」?!

  江心雅沒有馬上回答,她站起身,朝他走去,而他就怔怔地看著她靠近。

  忽然,一個俏圓有彈性的小屁屁賴上他的大腿,一條香香藕臂搭在他的寬肩,柔軟圓挺的胸脯就在他眼前輕晃著,他聽見自己吞口水的聲音。

  然後,女性的軟唇有意無意地吻觸著他的耳垂,灼熱氣息烘著他的皮膚,她媚媚地說:「歐陽,你那晚……很猛喔。」而且耐操凍第一啦。

  就這樣,他喉間發出類似野獸的低吼,原始獸性大爆發,滾滾如洪流。

  而這一晚,他一樣很猛、超猛、SUPER猛,歐陽家的獨門氣功果然了得,看來,他的求婚大計得往後延期啦。

  「喵嗚——喵喵喵、喵嗚——」請不要在公共場合做限制級演出,貓也會長針眼啦,大、抗、議!


  【全書完】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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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匿名  發表於 2013-9-14 01:14:34
後記

  與吉兒歷險歸來(敗給她篇)
        雷恩那

  這本書的女主角是那子的—位朋友——吉兒。

  我一直以為自己瞭解吉兒,她愛哭、愛笑、好脾氣、記憶力不好…一天前發生的事,不要指望她會記住,是一顆軟到近乎爛透的柿子,對人或對事:永遠狠不下心腸,雖然是天蠍座,卻是天蠍座裡的敗類(「敗類」兩個字請加強語氣)。

  如果你想瞭解一個人,就跟他(她)一起旅行吧。

  當然,要自助的那種。

  二OO三年八月底,那子剛好完成與出版社的舊約,吉兒則向航空公司請了一個月的留職停薪假,我們選了兩個國家一塊兒流浪去。

  旅程開始前,我受到一堆人的拜託,要我無論如何一定要好好照顧她、看好她,連她從大學時代就認識的室友也來跟我干叮嚀、萬交代,週遭的朋友都很清楚她的迷糊性子。

  可是,這一次和吉兒在外地相依為命整整—個月,那子才發覺,我以前所知道的吉兒不是完整的模樣。

  她愛貓。這個我早已知道,但是我不知道她為了跟貓玩,可以整個人五體投地直接趴在街道的石板地上,讓一群野貓在她背上、腿上嗅來嗅去、爬來爬去,根本不管旁人的目光,也不管是否會弄髒衣服。

  她拚命玩貓、幫貓咪拍照,幾乎到病態的地步;那子也拿著相機猛照,拍的是她玩貓和被貓玩的各種不雅的、下流的、教人發指的姿勢。我想,一定有很多人覺得這兩個東方女生詭怪到了極點。

  回到台灣後,我就「玩貓」事件跟雀莉抱怨過,要她站出來評評理,沒想到雀莉竟然涼涼地丟下一句話:「那是我沒跟去,要不然,你會看見兩個人一起趴在地上玩貓。」

  哇哩咧,真是夠了!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愛貓的人都是這種德行嗎?!

  還有,我當然也知道吉兒記性不好,有點迷糊,可是一趟旅程下來,那子真的是敗給她了。

  It  mUSt  be  SOmeWhere,bUt  I  dOn't  knOW。

  這句話,在這一整個月當中,那子聽她講過一百遍以上,有時是邊找東西,邊皺著小臉自言自語;有時是很鄭重的對著我說,而我會點點頭,很鄭重的回答——

  It  mUSt  be  SOmeWhere,bUt  I  dOn't  knOW。

  她真是「落肉」到了病態的地步二定要用「病態」才能形容我心中的震驚。反正從台灣出發後,三不五時就聽她在掉東西,有的找到了,原來是塞在某個地方;有的真是找不到了,她懊惱個三分鐘,然後笑一笑,又雲淡風輕,跟著就被別件事物引開注意力。

  有—次,那子和吉兒在某個較為偏僻的地方等公車,賣票的阿婆比手畫腳跟我們解釋,公車差不多一個小時一班,要我們坐在路旁的長椅上等,不要站著。那天,我和吉兒在那個寧靜的小鎮找到一個擁有百年以上歷史的酒

  廠,在廠裡喝了點酒,不趕時間,很悠閒,兩個人不想花錢搭計程車,就真的坐在長椅上等起公車來。

  經過我們面前的車其實不少,雖然沒有公車,但幾乎每輛車駛過我們面前,都會放緩速度,以為我們兩個東方女生會伸出大拇指要求搭便車,可是沒有,我和吉兒就在長椅上坐了二十分鐘左右。

  然後,吉兒開始動了,她把戒指、手鏈、手錶全部拔下來,直接放在我和她之間的空位上,拿出護手霜慢條斯理地擦著。

  一輛又一輛的車子從我們面前開過去,但我已經沒有心思管那些車子,全神貫注盯著她的戒指、手鏈和手錶,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如果公車來了,我一定要記得帶走這些東西,一定要記得。因為,拜「落肉」的吉兒所賜,那子已經變成驚弓之鳥,如果我沒替她注意,她等一下肯定又要說那句話:    「IT  mUSt  be  SOmehere,bUt  l  don't  knOW。」

  就在這時,吉兒邊抹護手霜,邊問心有旁騖的那子:「喂,LEONA,我們要不要搭便車?」

  「唔……好啊,隨便……」我雙目還緊盯著椅子上那堆東西。

  忽然間,吉兒右手猛力舉了起來,舉得很高、很高、很高。

  那子只感覺眼前一陣狂風,馬上明白她已經比出大拇指攔住車子,想也沒想,我發誓,我腦中真的一片空白,只知道要抓住她的戒指、手鏈和手錶。

  我兩手一抓,跑得比她還快,可是等我定下眼時,整個人都快傻了——

  嗚嗚嗚……剛才的二十幾分鐘內,經過我們面前的有跑車、家庭房車、吉普車等等,她大小姐不攔,卻攔住一輛車門比那子的頭還高的巨無霸卡車,要開那扇車門,以那子一七O公分的身高,還得把手伸得老長才勾得到門把,蒼天啊!下一道雷吧!

  總之,都已經攔下車,是非搭不可了,我跟吉兒費了九牛二虎主力才爬上卡車。卡車司機長得粗黑強壯,還留著滿臉的落腮鬍,笑得很親切。

  坐上車後,那子一直笑、一直笑,因為真的很好笑,覺得實在有點荒謬,弄不明白為什麼會攔住這輛大卡車。

  在車上,我把緊抓在手裡的東西交給吉兒,她竟然奇怪地問我:「你為什麼抓著我的東西就跑?你反應好快喔,我才攔住車子,你就衝出去了。」

  那子無、言、以、對……

  旅程中的每一天,那子都更加瞭解吉兒,嗯……應該說,我們都更加的瞭解彼此——

  吉兒是可愛的,非常的可愛,但她不是我原本認為的那樣柔弱,該勇敢時,她會很有主見,知道自己要些什麼;而我,我想,她也明白了,那子沒有她原先想像的那般堅強,也需要她的扶持和照顧(雖然這樣的狀況不多,呵呵呵……)。

  聽說,有很多好朋友一起旅行後,會衍生出許多摩擦,最後也有可能反目成仇。那子很高興,吉兒和我卻是因為旅行,彼此更靠近了。

  原先,那子沒打算這麼快寫吉兒的故事,但旅途中,好幾次談到彼疵對男女感情的看法,在這一點上,她很明確地顯現出天蠍敢愛敢恨的特質,當愛情不再時,她說斷就斷,也不管對方待她多好,跟平常買東西時三心二意、優柔寡斷的態度截然不同。

  可能是如此,我似乎抓住了她給我的感覺因此完成了這個故事。

  故事裡的人物,有大半都是真實的,內容當然還是添了很多那子自己的綺想。

  那子真心呈現,希望你們喜歡。

  P.S.旅程快結束時,一天清晨,那子醒得很早,靜望著窗外,聽見藍色清真寺的穆斯林正在唱誦祈禱文,聲音悠遠沉肅,直入心扉。

  躺在另一張睡床上的吉兒也醒來,看著我,問:「你在想什麼?」

  我微微笑。    「我在想永瀾的故事,心有點痛。」

  吉兒雖然也看我的書,但她不會記得永瀾是誰,她記性不好,我明白,也不奢求。呵。

  我還是笑。    「那是一個古代的故事,我想我已經抓到方向了。」

  吉兒可愛的歪著頭,疑惑地眨眼,思索著,一會兒才說:「這趟出來,你已經看到想看的東西,覺得夠了,想回家了。」

  這會兒換我思索,發現她說對了。

  我想,我可以寫年永瀾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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