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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辛琪]愛情戲語[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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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9-15 17:29:44 |倒序瀏覽
愛情戲語 作者:辛琪

想她不過是他們唐家一個小小園丁的小女兒
打小不幸遇見那個小霸王起,命運就很多舛
不是呆呆被掛在樹上,就是傻傻被關在櫥櫃
好不容易熬過敢怒不敢言的悲慘童年
哪知那惡霸已成為唐氏集團的當家主子
還好心的說念在他們一同度過數個好寒暑
就賞她個工作,綁她在身邊好生伺候著
只是這次可不再像小時候「欺負」這麼簡單
雖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但被他剝個徹底,吃得快連骨頭都不剩的她
再不拍拍屁股走人,遠離惡霸的勢力範圍
他是永遠不會明白失去她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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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9-15 17:33:05
  楔子

  才剛進入夏季不久的臺北,氣候早巳迅速轉為潮濕又炙熱,晴朗的天空連一絲半片的雲朵也沒有出現過,又悶又濕黏的空氣,囂張的令人難受。

  不過如此令人氣悶的空氣,在這片位於市郊且地勢較高的山林中卻是不同的,尤其是入夜以後,白日悶熱的空氣,已被林中慢慢沁出的那股涼意給取代,使人感到分外的舒爽與沁涼。

  只可惜此地林間的道路屬於私人所有,平時人車杳然,更別提夜晚的此刻了,除了夏夜林中的蟲鳴與路旁明亮的路燈外,並沒有任何人在此處駐足。突然--

  噗噗……噗噗……

  一陣陣機車引擎的怒吼聲,由遠而近且聲音愈來愈清晰地傳了過來,劃破了寂靜的夜空。

  噪音漸漸接近,一輛載著人的機車,慢慢地在原本寂靜的山中道路彎角處現形,直到駛近路旁一扇無從窺視其內的金屬大門時,才減慢速度停了下來。

  機車才剛在門前停下,機車後座隨即迅捷地跳下一道嬌小的身影,一手捧著包裝精美的花束,一手笨手笨腳的扯下頭頂上的安全帽,露出一張心型小臉,帶著微笑的唇角邊上,甜美的酒渦若隱若現。

  「謝謝你送我回來,吳大哥。」她將脫下的安全帽遞還給前座之人並致謝。

  「你……這是你家?」送女孩回來的男人,推開頭上安全帽前方的擋風鏡,兩眼露出狐疑神色地看向那順著大門兩旁延伸出去,似乎無邊際的高聳圍牆。

  這是怎樣的大戶人家啊?

  女孩聞言,笑容略斂,「不,當然不是,我只是暫居於此。」

  「喔!」男子點點頭,不再追問,「那……」

  「再次謝謝你,吳大哥,那我進去了。」女孩恢復原先的笑容,再次道謝並揮揮手後,即轉身走向大門旁的小門前,掏出口袋裏的鑰匙,熟練的打開門鎖之後走了進去,且不曾回頭地反手合上了門。

  因此女孩並未看見送她回來的男子眼神中,那股因有話要說,卻又不及說出時所浮現的懊惱神色。

  至於女孩在反手合上門之後,則是沿著左邊牆旁的一條小徑直走而去,沿途還不時打上兩個哈欠。

  走了好一會兒,小徑旁一棵樹幹需兩人合抱的大樹後頭,突然冒出一道身影,把女孩嚇了一大跳。

  「啊!」她凝神看著那道在樹葉陰影下的高大身影,「李叔,是你啊!你突然跑出來,差點就把我給嚇壞了呢!」她驚魂甫定、嬌聲埋怨地叨念幾句,「這個時候,你不是早該睡--」她的語聲戛然而止,杏眸徒睜。

  只因那原本站在樹下,她以為是李叔的人,竟突然兩個大跨步地由樹下挪站到她的面前,而他的臉龐亦不偏不倚地在庭園的燈光照射下,清楚的呈現在她的眼前。

  他……

  媽呀!女孩如見鬼一般,心型小臉上的血色盡褪,嬌小身軀猛然往後退了兩步!

  不會吧……

  「看你的反應,想來你該是沒有忘記我才是。」嘲弄的男聲驀地響起。

  在聽到睽違已久的嘲弄音調,女孩即使想逃避現實,告訴自己此刻正在一場惡夢之中,似乎也不可行了。

  她再往後退了兩步,仰高頭再次確認。

  啊--沒錯,果然是他!

  天啊!他為什麼不乾脆就不要回來多好?反正他也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回來了,不是嗎?

  而就在她以為他應該不會再出現時,他竟然……竟然又毫無預警的出現了!

  天啊!她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真正擺脫這個在別人心目中是個金童,可在她心中卻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魔男人呢?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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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9-15 17:33:38
  第一章

  「小芊--小芊--」

  大宅後方的廚房後門,走出一位身形略顯瘦削的年輕婦人,她邊踏下數層階梯,兩眼邊四處張望,口中頻頻呼喚著。

  隨著呼喚聲傳出,階梯旁的樹叢突然發出一陣騷動,鑽出一名個頭小小,約莫四、五歲大的小女娃來。

  她咚咚的跑到年輕婦人跟前,仰頭甜笑,小手伸向前,掌中握著一朵小雛菊。

  「『媽丫媽丫』,你看--」

  「看你,又跑得一頭大汗了。」年輕婦人在見到女兒後,笑眯著眼由長褲口袋掏出一條帕子,蹲下身來替她拭去額上的汗珠,「小芊又跑去找爸爸要花花了?」

  半年多前,經人介紹,她輿丈夫由南部北上,她那專精園藝的丈夫成為這處位於山林間大宅的專任園丁,而她則是擔任廚房大廚的助手。

  小女娃頻頻點頭,小平揮舞著手上的花朵,「小芊找爸丫爸丫……爸丫爸丫說花花的名字叫作……叫作……」小臉用力擠成一團,努力回想。

  年輕婦人失笑,手兒輕撫女兒的小臉蛋,「別急,慢慢想,對了,小芊還記得早上媽媽告訴你的話嗎?關於今天媽媽會比較忙的事?」

  小女娃被轉移了注意力,「小芊記得。」她乖巧地點點頭。

  「好。」年輕婦人站起身,「那小芊要記得喔!孫少爺今天會回來大宅,所以你千萬不要胡亂跑到前院去,還有如果你要在後面玩,也千萬記得,絕對不要跑到林子裏頭,以免迷失了,記住了嗎?」

  「記住了。」小女娃用力地點頭。

  「好乖,那媽媽要去忙了。」交代清楚後,年輕婦人撫了下女兒的頭,隨即步上階梯,返回廚房去。

  小女娃在目送母親離去後,小臉上一雙杏眸裏靈動的眼珠,忽地骨碌碌的轉了一圈,然後她很快轉身,一路蹦跳地鑽入一旁的樹叢縫隙之間,很快的小小身影便不見蹤影。

  **  ** **  ** **  **

  唐冠宇百般無聊地在自家園中閑晃,想起之前在大廳中,父母親與爺爺奶奶千篇一律的對談內容,他忍不住撇撇嘴,眼中露出一抹青少年常見的叛逆不耐煩神色。

  自從兩年前,一向忙碌的父母突然發現他這位長相酷似老外,可實則卻是百分百純正華人血統的ABC,竟然說得一口破爛國語時,他的苦日子就來臨了。

  從那時起,父母就決定趁他每年學校放暑假時,將他由美國送回臺灣,好好的學習中文。而且還生怕任由他自個兒一人單獨搭乘飛機返台,他會乘機蹺頭落跑到別的地方去,所以父母總是會特意抽空,親自「押」他回台,並慎重將他交予這些年都住在此地的爺爺奶奶手上,就好似他是一個多麼桀驁不馴的壞小孩般,真是令人氣結。

  嘖!好歹他也是個智商高於平常人的天才少年好不好!幹嘛還要他年年返台學中文,而且還是在每年臺灣最熱的盛夏時期。

  唐冠宇忿忿不平地繞過一排盛開的花朵,逐漸感受接近正午,臺北六月中的烈陽熱度,心中盤算先找個陰涼的地方待著再說,而他記得大宅後方,有一大片通往後山的林子,那兒該會涼快些吧!

  唉!真想念那遠在美國三藩市的家,尤其是那兒四季如春的好氣候……

  突然,一陣細微的聲音傳進他的耳中,打斷了他的思緒。他四處張望了下,卻沒有看到任何近在眼前,能引起他注意力的景況,可那細微不明的聲音,卻又不停歇的持續鑽入他的耳中。

  他的好奇心驀地大作,忍不住開始循著聲音傳出的方向走去。

  不久,在仔細的搜查找尋後,他在宅後方的一處樹籬後面,找到了那細微聲音的來源。

  那是一個坐在草地上,玩著手上自製花環,且口中哼著歌的小女孩。

  原來,細微不明的聲音就是她口中不成調的歌聲……嘖!

  **  ** **  ** **  **

  「你是誰?」

  唐冠宇居高臨下俯望小女孩與她的「藏身」之處,口中自然而然的問出心中疑問。

  說實在,這個地方還真是湊巧的處於視線的死角,讓人從任何方向都看不到這片位於樹籬後的空間,除非是如他此時般的循聲尋來,否則還真是無法輕易的發現這個地方咧!

  突如其來的嗓音驚擾了自得其樂的小芊,她口中的哼聲驀然打住,小臉揚起,愣愣地看著眼前這位長得很高大的大哥哥。

  仰起的小臉讓唐冠宇看清小女孩的面容,心型的小臉上嵌著一雙靈動活力的杏眼,纖細的五官配上染著健康粉紅的粉嫩肌膚,就像一尊可愛又纖細的漂亮洋娃娃。

  不怕生的小芊,在見到陌生人感到訝異的感覺過去後,隨即好奇心大作地丟出一大串話來。

  「你是誰?大哥哥,是鄰、鄰居嗎?我媽丫媽丫說這裏是私……」小頭顱歪斜著想了想,「私人住宅,所以別人都不可以進來的。大哥哥是怎麼進來的呢?」

  唐冠宇聞言一怔,嘲弄地撇了下嘴角。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娃也懂得什麼叫作「私人住宅」啊?

  「這裏是我家,這棟大宅的主人是我的爺爺、奶奶,那你說我該是誰呢?還有,你又是誰?怎麼會躲在我家的花園裏呢?」一向自視頗高,不喜與人多加廢言的唐冠宇,破天荒地回了一長串的話,不過語氣卻是含著一絲惡意與濃濃的嘲弄。

  「我是小芊,我沒有躲在你家的花園裏,是爸丫爸丫說我可以在這裏玩的。」心型小臉蛋立刻義正辭嚴地反駁他的話。

  「是這樣啊!」唐冠宇假裝恍然大悟的表情,一雙嘲弄的眼俯視她,「那你的『爸丫爸丫』又是誰啊?」

  「爸丫爸丫每天種花、除草,整、整理樹木,還給小芊很多花花編環環。」小芊有問必答,將父親對她說過很多次的話照本宣科。

  「喔--」原來是園丁的女兒啊!

  滿足了好奇心的唐冠宇,忽然有些唾棄自己竟然無聊到找一個「小孩」閒扯了起來,真是的!

  忘了自己也不過才十二歲的唐冠宇,決定不再浪費口水的轉身,打算離去。

  「咦?大哥哥,你要走啦?」

  見唐冠宇離去的背影,一向自得其樂的小芊,心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不知大哥哥肯不肯跟她一同玩?

  「你想幹嘛?」小女孩語氣中流露的一絲企盼,令唐冠宇好奇回首。

  「大哥哥要不要和小芊一起玩?小芊可以唱歌給大哥哥聽喔!」小芊大力邀約,感受不出唐冠宇渾身散發出的不耐煩。

  「玩?」唐冠宇訝異的挑眉,「我才--」沒那個時間與一個小女娃廝混呢!

  他驀地吞回到口的話語,深褐帶綠的眼珠在眼眶中一轉,一絲惡意明顯流露。

  「你要我陪你玩?」他再次俯視她。

  「對啊!好不好,大哥哥?」小芊熱切地回答。

  「你不後悔?」惡意在他的眼底加深。

  「不會。」雖然不是很明白什麼叫作「後悔」,不過小芊仍是心無城府的點頭回答。

  「好,這可是你說的,別忘了。」唐冠宇徐徐露出自今日踏入唐家大宅俊的第一個笑容。

  「那我們就來玩吧!」

  **  ** **  ** **  **

  「大哥哥,你說的沒錯耶!從這裏真的可以看得很遠很遠呢!」

  被唐宇背著爬上大樹樹頂的小芊,小芊不忘揪緊他腰間的布料與他並坐在粗大的樹幹上,遠眺前方,小臉上佈滿驚奇與興奮的神色。

  不過是爬得高一些,也值得這麼大驚小怪嗎?

  唐冠宇側靠一旁,嘲弄的眼神盯著小女孩粉嫩的側臉,暗笑她的單純與無戒心,當真以為他帶她上來這裏,真的只是要她來欣賞風景而已?

  「喜歡這裏?」他意有所指的問。

  這幾日,尚未返美的父親,天天帶著他上唐氏在臺灣的分公司去「認識」一些人,讓他根本沒有空履行答應同她「玩」的諾言。

  直到今晨,父親終於結束巡視分公司行程,帶著母親返美,他才得以前來「履約」。

  「嗯,嗯。」小頭顱東張西望,點頭回應。

  「從這裏看下去,景致不錯吧!」唐冠宇以著算計的口吻再問。

  「對呀!從這裏看下去,可以看到好多綠綠、花花,好漂亮!」小臉上熱切神情不減,開心地指指遠方的景致訴說著。

  不懷好意的神情躍上唐冠宇的眼底,讓他仍有一絲稚氣的少年臉龐,突然深沉如一名早已成熟的成年男人。

  倏地,在小芊猶在東張西望時,唐冠宇用著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拉開她揪在自己腰間衣料上的小手,身手敏捷地開始往樹下攀落。

  「大哥哥?」小手抓住一旁粗大的枝幹,小芊後知後覺的叫出聲,這才發覺那個背她上來,原本與她並坐一起的大哥哥,竟然已經將她留在原地,自個兒攀爬下樹了。

  「既然你喜歡待在樹上欣賞風景,那我就不打擾你,讓你去慢慢欣賞囉!」

  帶著惡作劇得逞的愉悅嗓音,由小女孩僵坐的枝幹下方,清楚的傳來。

  **  ** **  ** **  **

  當天入夜之後,在唐冠宇「明白」的建議下,小芊的父母才在眾下人的幫忙下,在大宅後方的林子裏,找到了僵坐在大樹幹上一下午,且哭腫了雙眼的女兒。

  眾人心知肚明,那個建議他們往何處去找人的孫少爺,定是背小芊上樹,並將她獨自留在那裏的罪魁禍首,可他是大宅的主人,眾人即使明白,卻也無人敢出言責備一句。

  隔了幾日,百般無聊的唐冠宇又再次在小芊最喜歡的樹籬後方找到了她,而此時的小芊也不再記得數天前「慘痛」的經歷。

  這一次,不善記仇的小芊再次受騙。

  她被唐冠宇藉口玩躲迷藏的理由所欺,被他騙進大宅內樓梯轉角的一座巨型透明櫥櫃裏,當作擺飾品地關在裏頭。

  而他則是在達到目的後,揚著一張惡意的笑容,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後來,一個傭人正好有事經過那裏,才將滿臉氣憤且猛捶著厚厚玻璃門的小芊給放了出來。

  這件事眾人當然知道是何人所為,可偏偏誰也不敢多說一句,只是在心中納悶,不明白為何一向不太理人的孫少爺,會突然挑上可愛又受大夥兒喜愛的小芊,當作戲弄的對象。

  之後,類似的事件又再次發生。個性天真不設防的小芊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中計被騙,三不五時就抱著父母哭訴。

  而小芊的父母身為唐宅的下人,除了消極地警告女兒儘量避開唐冠宇之外,也實在無其他方法來阻止唐冠宇那樂此不疲的作弄人行徑。

  不過,相對於被「欺負」、日子過得水深火熱的小芊,這個暑假對唐冠宇而言,終於不再感到無聊厭煩了。

  因此,當暑假結束,唐冠宇可是帶著前所未有的愉快心情返回美國。

  **  ** **  ** **  **

  隔年,在美國西岸,越級就讀高中的唐冠宇,在學校一宣佈暑假假期開始之際,即迫不及待的整理行李,主動提起返回臺灣的事。

  而後,唐冠宇就在父母「欣慰」的目光下搭上飛機返回臺灣,繼續在唐家大宅內,找尋他去年才剛剛發現的「快樂泉源」。

  「你的名字叫鞦千?」

  唐冠宇斜靠在涼亭的欄干上,滿眼嘲笑的盯著對面正襟危坐的小女孩,他一直以為她的名字就叫作小芊,誰曉得她竟然有個如此爆笑的名字。

  「嗯。」小芊戒慎的點點頭,並不明白他臉上的笑容是因她的名字而起的,她只是覺得他此時臉上的笑容,很像是昨天當他害她不小心跌倒在地,吃了一嘴泥土時的表情。

  她可沒有忘記,直到此刻,她的嘴巴還會痛咧!

  「欸!你好像很緊張的樣子喔!」唐冠宇斜睨著她,明知故問,「你該不是在怕我吧?」

  「才,才沒有呢!」小芊努力挺了挺胸,小小的手掌不覺握成拳。

  「真的呀!那就好。」唐冠宇偷笑,眼底再次升起不懷好意的神色,「今天天氣滿熱的,不如你就陪我到後山那條小溪去泡泡水吧!」

  「嗄?」小芊微瞠大眼,直覺的拒絕,「我不要去。」

  「不去,為什麼?」唐冠宇挑挑眉,嚷嚷地笑看著她。沒辦法,她愈是不肯,他愈是想「帶」她去。

  「呃--」小芊被他一問,當場不知該如何回答。總不能直接告訴他說,她怕他又要對她使壞了,所以……

  「既然沒有理由,那我們就走囉!」唐冠宇心情愉快的直起身子。

  「誰說我沒有理由的,我、我……」她瞪大眼,支支吾吾地說著。

  「那是什麼啊?」他笑容可掬地走向她。

  「呃……對了,我爸爸說今天他要出門去補充一些材料,還要帶我一起去,所以、所以……」她偷偷的瞄著他,試圖擺出理直氣壯的表情來。

  這下子他總不能再勉強她一定要跟他去哪裡了吧!

  唐冠宇低下頭看她,「那有什麼關係,我跟你爸爸說一聲就成了。」他笑著拉起她走出涼亭,內心暗自竊笑她拙笨的推諉藉口。

  「咦?啊!」小芊瞠大無措的眼,任由唐冠宇將她拉著走而無從反抗。怎麼會變成這樣喔!

  這是第一次小芊試著反抗他的「提議」,而其結果是慘敗。

  之後,隨著年齡增長,小芊更加懂得如何避免被「整」,可惜她一次次的嘗試,卻竟然連一次也沒有成功。

  最後她終於忿忿地承認,她根本就敵不過唐冠宇那百轉千回的奸詐頭腦。不過這些話她是不敢明目張膽地說出口就是了。

  從此,每年的暑假,當別人正開心地歡度假期時,也正是小芊提心吊膽、膽戰心驚的時光。

  **  ** **  ** **  **

  這一年,小芊十二歲。

  「聽說你跳級一年,現在已經是國中生了。」

  再次在初夏時節返台的唐冠宇,在回來的數天后,順利在大宅後方「堵」到她。

  「對,怎麼樣?」

  手上抓著一大捧鮮花的小芊,滿眼戒備地瞪著阻住她去路的「男人」,並看到他頭上的紅色發絲,在強烈陽光的映照下,閃耀著奇特引人注目的光點!

  這兩年,雖說唐冠宇已經不再如前些年,做盡一切捉弄她的事,可她的心中仍是不能解除那一見到他就主動警戒的心態。

  畢竟誰能比她更瞭解他那「己所不欲,卻愈是要施於人」的惡劣心態呢!

  「不過是問一下而已嘛!你那麼緊張做什麼?」唐冠宇露出嘲弄的口氣。臉上那雙深褐帶綠點的眼眸,即使此刻沒有在算計他人,依舊深邃地讓人看不透,並且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又在打什麼主意了!

  其實他自己也不太明白,為什麼小芊愈是對他露出戒慎的眼神,他就愈是不想讓她過得輕鬆自如,以致於這兩年,即使他有心與她「講和」,卻似乎再也無法博得她的信任。

  「我不緊張。」聽到他一貫的嘲弄語氣,小芊眼底的戒慎更深,「你還有別的事要說嗎?」她得趕快溜了,免得一不小心,又再次淪為他無聊日子下的「受害者」。

  「沒事。你有事?」他反問,垂首覷著她。

  「嗯。」小芊抿抿唇,「我得先把這些花交給銘姨。」她揚揚手上的鮮花,這是她主動要來的「工作」。

  「喔。」唐冠宇揚揚眉,突地提議,「那我和你一道送去吧!」說著,他殷勤的伸手,想接過她手上的那一大束鮮花。

  小芊心中一驚,連退兩步閃過他伸來的手,「不,不用了,你繼續『散步』好,我先走了。」她邊說話,眼角邊覷好另一條脫逃的路,直到話聲落下,她的身子已遠離唐冠宇三尺之外,並轉身快步而去。

  開玩笑,說是要陪她送花進大宅,誰知他心裏又想著什麼讓她出糗的主意!喔--還是快溜吧!

  唐冠宇有趣的看著落荒而逃的背影,嘲弄的眼神,忽地進射如惡魔似的詭異光芒。

  哼!你愈是想跑,我就愈不讓你如意!

  這一年,小芊認識了「不自由,毋寧死」,這六個字的另一種真諦。

  **  ** **  ** **  **

  隔年,直到暑假即將結束前,一直保持警戒狀態的小芊才猛然發現,那個年年暑期必返的唐家孫少爺,竟然沒有出現--

  而且從那之後,說也奇怪,唐冠宇竟然就不曾在唐家大宅出現過。

  後來小芊才聽說,好像是那個唐冠宇在順利取得雙學位後,依著父親的安排,正在為接下唐氏企業的重責大任做準備。

  不過不管事實如何,小芊告訴自己,她才不在乎那個唐冠宇的未來如何度過呢!她在乎的只是希望那個有著惡劣作弄人細胞的唐冠宇,從此不要再出現在她的面前,也不再將她當成戲耍的目標,那她就謝天謝地,感謝佛祖保佑了!

  就這樣,年復一年,許多原本清晰的記憶也隨著時光漸漸淡去,隱入了塵封的記憶一角,而不再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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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9-15 17:34:37
  第二章

  「鈴--」

  下課鈴聲一響,原本就盤算好,並特意坐在教室最後面,靠近門邊的梁萩芊,立刻將桌上的書本、筆記簿等雜物掃入背包內,然後微俯著頭,用著最快的速度滑出座位,一溜煙地由後門竄出--

  「梁、萩、芊,你給我站住!」

  誰知,才逃出教室沒多遠,身後便傳來毫不客氣,且陰森森的熟悉怒吼聲。

  梁萩芊身形一頓,小臉瞬間垮下,認命的轉回身,面對她那位個性急驚風且又「熱情」兼「固執」的好友汪雅琪。

  「雅琪,你……有事嗎?」她擠出無辜的笑容,試圖蒙混過關。

  「少來!」汪雅琪微喘了口氣,一隻手指直直伸向梁萩芊的鼻頭前。「你以為笑得一臉甜,裝無辜的樣子就沒事了嗎?」她不屑的哼了哼。

  「雅琪!」梁萩芊抗議的白眼一瞪。雖然好友說的是事實啦!可她才不會承認哩!

  「還裝,別以為將你那短小的身體藏在教室最後一排,我就會沒看到,也不知道你打什麼歪主意,看,還不是被我抓到了吧!」汪雅琪故作不屑的睨了睨好友的嬌小身材。

  「我哪裡短小了?」梁萩芊被踩到痛處的瞪大眼,不甘示弱的反駁,「就算我比你矮個幾公分好了,好歹我也有一六O吧!哪有多『短小』?」

  汪雅琪哈了一聲,「一六O?小姐,你沒記錯吧!上個星期你跑去量身高時,本人可是在現場,親眼看到你的身高,不過才一五……」

  「好啦!好啦!算我怕了你啦!」梁萩芊快速的用話打斷好友即將脫口的數字,「別再扯有的沒的,反正你追著我不放的目的,不就是為了下週末那件事,想我死就是了!」她直指核心,語氣不悅地說著。

  「你有沒有搞錯啊!」雅琪翻著白眼,大叫出聲,「不過就是一場簡單的聯誼會嘛!有嚴重到扯上死不死的問題嗎?」

  「是喔!簡單的聯誼會。」梁萩芊學對方一般地翻翻眼,苦哈哈的回嘴,「白天烤肉會,晚上歡唱會,幹嘛?你這個班代也未免太熱心了點吧!」

  「誰叫你從大一到現在,連一次郊遊、烤肉也沒參加過,你都快引起公憤了知道嗎?為了避免別人說你不合群,我強力建議你這回一定要給我乖乖的參加不可,懂了嗎?」汪雅琪忍不住叨念兼警告地說著。

  她實在不明白,梁萩芊平時與同學相處愉快,也不排斥一夥兒同學相約出去吃吃喝喝或是逛街,可就是郊遊、烤肉這類的聯誼聚會,她是打死也不願參加,也讓身為她好友的自己一直感到納悶不已,卻偏又問不出個所以然。

  只是就算她不願勉強好友,可梁萩芊偏偏又長得嬌小迷人,讓身為班代的自己,老是受到「某些人」的「強力」請托,而這些有形與無形的壓力,就是這回她一定要將好友拉去參加聯誼的主因。

  「我不合群也不是這一次了,你少嚇唬我了。」梁萩芊笑了出來,露出右頰的酒渦。

  別以為她不知道好友最近這般緊追不捨是為了哪樁,依以往曾有的經驗,這回汪雅琪八成又不知收到誰的賄賂好處,而打算出賣自己了。否則一向個性直接,亦不在意她要不要參加活動的好友,哪會突然在這回轉性般地對她死纏爛打兼威脅。

  「我才沒唬你呢!」汪雅琪大聲頂了一句,卻掩不住眼底的心虛。

  梁萩芊嗤了一聲,「你就老實招了吧!雅琪,這回你又是受誰之托,打算推你的好朋友去赴死啊?」

  「呸、呸,什麼赴死,你別把事情說得這麼嚴重行不行?反正你去參加一下,而我也交差了事,你沒有損失,我也不負所托,皆大歡喜不正好!」追纏了幾天,實在是不符合經濟效益,也不像她的個性,所以汪雅琪乾脆坦承了事,反正看樣子也瞞不過去了。

  「就知道。」梁萩芊無奈地瞪了好友一眼,「明知道我不會去的,還答應別人,你也太笨了點吧!」

  「你以為我喜歡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啊?我也不願意呀!」汪雅琪沒好氣的嚷嚷出聲。

  「既然不願意,那你還做?」梁萩芊扮個鬼臉,忍不住好笑地看著好友慢慢變成苦瓜的臉。

  「可這回是我表哥拜託我嘛!我怎麼好意思一口回絕。」汪雅琪無奈地說,「他想藉著這回的聯誼機會,多認識熟悉你嘛!」

  「嗄?」梁萩芊瞠大眼,「你說的該不會是你那個在研究所的表哥吧?」她見過那個人……兩次吧!不過印象並不深。

  「可不就是他咩!」汪雅琪再次點頭。

  梁萩芊雙眼一瞪,「雅琪,虧你還是我的好朋友哩!明知道我從來不喜歡參加這類男女的聯誼烤肉郊遊,偏偏你就是不死心!」

  「我是知道呀!」汪雅琪嘴角一撇,「可是,萩芊,多認識一些男孩子又不是什麼滔天大罪,你幹嘛總是排斥得這麼徹底呢?想想看,光是我們系上就不知有多少人想追你,可你偏偏就是一點機會也不給,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真是愈說愈離譜了。梁萩芊忍不住再次失笑,內心亦連連暗歎。看來她這個死黨好友是打定主意,一定要說服她參加這回的聯誼會了。

  「好啦,好啦!你別再說了,下週末的聯誼會,我答應去參加就是了,反正那時期末考也考完了。」

  「YA--」汪雅琪立刻喜逐顏開,張口歡呼,「太好了,那你……」

  「等一下,先說好,白天的烤肉會我是不能參加的,我只能參加晚一點的『歡唱會』,可以了吧!」梁萩芊不客氣地打斷她的歡呼聲,鄭重聲明。

  「為什麼?」汪雅琪受不了地翻白眼,「既然願意參加,幹嘛不從頭參與到底呀?」

  「小姐,你忘了我假日固定要打工了嗎?」梁萩芊「嘖」了一聲,瞪了好友一眼。

  「喔!你不說我倒真是給忘了咧!」汪雅琪被好友一提醒,也記起來了。「不能請假嗎?」她試探地問著好友。

  「不能。」毫無可能更改的語氣。

  汪雅琪眨眨眼,不再多加勉強,以免有人會說出乾脆不去的字眼來。

  「好吧!那你一下班再趕過來好了,我會事先給你這次活動的時間表。」她很認真的交代著。

  「好。」梁萩芊無奈地點點頭。算了,就勉為其難參加一次好了,否則她的耳朵不知又要不得安寧多久。

  「好啦!事情解決了,走吧!陪我去吃點東西,我餓了。」目的達成,愉悅的笑容掛上汪雅琪的臉上。

  梁萩芊狐疑地一瞥,「不會吧!才不過十一點,你就餓了?」

  「對啦,我消化快嘛!走啦!」汪雅琪揪住梁萩芊的上臂,直拖著她往某個特定方向走去。

  梁萩芊見她急匆匆的模樣,心中暗自好笑,也就不加反抗地跟從而行。

  「說真的,萩芊,你到底為什麼那麼討厭參加郊遊、烤肉之類的活動?」

  梁萩芊斜睨她一眼,複又將目光投向前方,微微一笑,並未回答。

  「喂喂!你好歹也給個理由行不?問了你那麼多次了,虧我們還是好朋友,嘖!」汪雅琪忍不住發起牢騷來。

  「不知道。」梁萩芊再瞥她一眼,很乾脆的回答,「就是不喜歡。」

  「耶?」汪雅琪一愣後叫嚷出聲,「這是哪門子的回答啊?」

  「…… 」

  「喂喂!萩芊,你給我說清楚,否則……」

  激昂的抗議聲,隨著兩人的身影遠去而逐漸消失在校園中……

  **  ** **  ** **  **

  美好的早晨,鳥聲啾啾,燦亮的陽光毫不客氣地透過未拉起窗簾的窗戶,直接照射在某個賴在床上,貪睡不起的人身上。

  灼亮的感覺,終於讓床上的人兒微睜左眼,瞄向床頭的鬧鐘指針。

  「媽呀!」

  一聲不敢置信的哀號,伴隨著床上一躍而起的身子,在小小斗室裏迴響著。

  梁萩萩芊用著可媲美百米賽跑的速度,扯下身上充當睡衣的長T恤,再隨手抓來襯衫、牛仔褲快速穿上,套上襪子,抓起背包便直往外衝去。

  真糟糕,昨晚因為剛考完期末考,心情放鬆之餘,忍不住看「閒書」看得忘了時間,所以今晨才會貪戀賴床的滋味,而忘了她已經快要趕不上打工的時間。

  三步並兩步地穿過小小的客廳,梁萩芊才剛在門前套上球鞋,她那個就讀高中的弟弟,早早就起床,且手捧書本在沙發椅上苦讀,突然抬起頭看著她。

  「你趕著出門?」他知道她有一份假日的工作。

  「唔。」梁萩芊隨便應了聲,正想奪門而出時,弟弟的下一句話止住了她的腳步。

  「媽好像有話要跟你說。」梁辰淩再道。

  「什麼話?」她詫異地回頭。

  「不知道。」

  「那等我回來再去問她好了。」梁萩芊想了下,不記得梁家最近有什麼需要特別討論的事。

  「我看你先去聽一聽比較好。」

  「為何?」梁萩芊看著一向寡言的弟弟。

  「反正你會經過廚房。」他簡潔回答後,複又埋首於書本。

  至於他的言下之意是,他並不清楚母親想對她說什麼話,並建議她自個去問清楚。

  「也對。」梁萩芊贊同地回答,轉身就走。的確,要問他,還不如去問此刻正在廚房工作的母親,還要來得快一些。

  走出大門後,梁萩芊下意識地朝身後的小屋再瞄了一眼。

  這棟供他們梁家一家四口居住的小屋,位於父母工作的唐氏大宅後方,與其他毗鄰的小屋一樣,是由唐家提供給在唐家工作的員工可居住的房舍。

  由於唐氏大宅座落的這座山頭,皆隸屬於唐家所有,占地極為寬廣,所以唐家對於供給員工所居住的區域規畫亦不馬虎。因此他們一家四口所居住的小屋雖然不大,但是該有的設備可是一項也不少。

  而依目前父母的情況看來,他們八成是打算終老在唐家了……

  嘖!關於這一點,她可是一點也不認同,梁萩芊才皺皺小鼻,快速爬上通往廚房的幾層階梯,並伸手推開廚房的後門,打算利用最短的時間與母親一談。

  「媽。」她探頭進去,喚著正站在料理台旁的母親,沒有留意今日廚房的人手似乎增加了,也沒有注意到廚房中似乎彌漫著一股比乎日更加緊繃的氣息。

  梁母轉頭看到女兒,立刻向旁邊的人交代一聲,隨即朝梁萩芊走來。

  「媽,辰淩說你有話要跟我說。」梁萩芊瞄了一下腕上的表。哎!再耽擱下去,她鐵定會遲到了。

  「你今天起得比較晚喔!」梁母不答反問。

  「嗯,媽,你到底要說什麼,我快遲到了。」梁萩芊催促著。

  「其實也沒有什麼,只是這陣子看你忙著考試,所以也就沒有提起,而且我想你可能還不知道……」

  梁萩芊瞠大眼,還是沒聽懂母親到底想說什麼,「媽,這樣好不好,反正事情既然沒什麼特別重要,那就等我晚上回來,你再說給我聽好不好?我真的快要遲到了。」

  「呃……小芊……」

  「好啦!媽,我要出門了,晚上再說吧!」梁萩芊不敢再耽擱,丟下話之後就轉身半跑的離開了。

  梁母看著女兒的背影,暗忖,她應該還不知道吧!否則不會一點反應也沒有才是。

  不過,孫少爺都回來好幾天了……

  或許是她多慮了吧!兩個人都長大了,也不是小孩了,應該不會再有什麼事了吧?

  **  ** **  ** **  **

  唐冠宇結束了與手下的越洋電話交談後,順手關上桌上的電腦,便起身走出隔音設備良好的書房,往自己的寢室走去,打算好好地沖個澡,舒緩一下勞累一整天的緊繃筋骨。

  可走到半途,滿腦子待思索的問題卻又讓他改變了主意,於是他轉個方向,由他居住的大宅東翼側樓梯下樓,走進維護良好的寬廣庭園中漫步起來。

  從他十九歲順利取得學位後,天生高傲的自尊心讓他不願聽從父親唐仕銓的安排,留在總公司接下唐氏企業主事者的位子。

  反而,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以及不願讓人說他唐冠宇是靠著唐家持有絕大部分唐氏企業的股份庇護才能接下主事者的位子,他主動提出輪流到歐美各地、唐氏企業的分公司工作,汲取經驗並測試自己有多少能力。

  結果,數年下來,他除了證明自己卓絕的商業才華外,還利用這些時間,網羅了一批企業精英,組成了可以為他分憂解勞的智囊團,而他也終於在兩年前接下了唐氏企業主事者的棒子。

  兩年下來,唐冠宇將原本傾向於守成的唐氏企業的業務向外發展了一倍有餘,而唐氏企業所累積的財富也更非往昔可比了。

  而這回他返台的原因,是打算親自對多年前在臺灣成立,且業積一直持平的分公司,做一番審慎的評估,好決定是繼續保留,亦或乾脆結束此處。

  因為他喜歡賺錢,所以對臺北分公司持平的業務成績並不感到滿意,可臺灣是爺爺、奶奶及父母心目中的「祖國」,且分公司的主事者亦是爺爺好友的兒子,所以他不得不謹慎處理。

  可誰又知道,事情竟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唐冠宇盯著眼前一叢開著不知名花朵的樹叢,好看的薄唇勾起嘲弄的笑容。

  看來,喜歡用各種方式賺錢的人也不只他一人而已,而他待在此地的時間,似乎要比預期的延長了。

  唐冠宇聳聳肩,順手摘下一朵花,放在鼻頭前輕嗅,而夜晚舒涼的微風則讓他的腦中一清。

  他慢慢踱步到尾側的一處亭子,並遙望大宅後方的林子,腦中突然閃現過一張臉孔--一張心型的小臉,臉上有著一雙戒慎恐懼的杏眸。

  啊!對了,他想起來了--

  嘖!回來那麼多天,他怎麼會忘了多年前那段被父母強制返台學習中文的苦頭夏日裏,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樂趣」呢!

  唔……不知這麼多年過去,她與她的家人是否還留在大宅呢?

  而她,小女孩也該長大了吧……

  想起久遠的往事,唐冠宇的眼底突地進出興致盎然的流光。

  接著,他循著腦中的記憶,開始在照明良好的廣大庭園中,找尋幾處特定的花木來……

  因為那幾處花木,正是當初他耍弄心機,將那個不斷受騙上當的小女孩騙來並戲弄她的地方……

  **  ** **  ** **  **

  即使年紀相近,梁萩芊還是無法明白,她那些個同學是從哪裡找來的精力,可以一路從白天的烤肉會至夜晚的「歌唱晚會」後,仍行有餘力地打算「續攤」,繼續朝另一處可供人跳舞的場所而去。

  可惜她實在是不怎麼喜歡熬夜,也不喜歡到太吵雜的場所,能勉強忍過數小時身處KTV包廂中的「混亂」,已是最大極限。所以當大夥兒提議「續攤」到另一處,一聽就知道絕對安靜不到哪裡去的地方時,她只好硬著頭皮,私下拜託好友那位看起來很是斯文的表哥,請他幫忙,並送她返家。

  可誰會知道,當她好不容易回到了家,心中正松了一口氣時,上天竟然又送給了她一個大大的「驚喜」!

  嗚~~早知道就算會被噪音轟到耳鳴,她也會跟隨她那些同學繼續「績攤」的。

  垮下小臉的梁萩芊,偷偷往上再瞄了面前高大身形男人的臉一眼。

  呃,沒錯,還真是他沒錯咧!雖說她已經很多年沒再見過他了,可她還是不會認錯他那雙一逕帶著嘲弄的眼眸。

  「怎麼,看到我那麼高興啊?連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唐冠宇俯視她似乎沒有多少長進的嬌小身軀。

  稍早當他想起她時,曾找門房李叔一談,才知道梁家夫婦一直受雇住在唐家,並未離開。而一時興起,讓他刻意等在她一向進出的小徑旁。果然沒多久就看到她由另一頭快步走來,且口中還不知在嘟囔著什麼地自語著。

  即使兩人已多年未見,她的面貌亦不復童稚般而有所改變,可他依然一眼就認出她來。

  不過,更有趣的是,她似乎也是一眼便認出他來,而當他認知到這一點時,眼底頓時湧出濃濃的興味。

  唐冠宇醇厚帶點邪魅的嗓音,迅速拉回梁萩芊怔呆的神志,心中忽地生起一股寒顫。

  「呃,孫少爺。」梁萩芊躊躇地招呼出聲,心中暗暗升起警戒。

  天啊!為什麼沒有人事先通知她,他要回來的訊息呢?難不成她親愛的娘親,今天早上就是要告訴她這件事?

  「孫少爺?」唐冠宇慢慢眯起眼,唇角勾出一抹若有所思的微笑,「這麼生疏……如果我沒有記錯,以前你都是叫我宇哥哥或大哥哥的。」

  梁萩芊一窒,眼底升起窘然神色,「那……那是以前,現在我們都長大了,已經不、不適合再……」她猛然打住話語,偷瞪了他一眼。

  有沒有搞錯,當初也是他強迫她要喊他「宇哥哥」的,不過後來因為他老是戲耍作弄她,她便不再這麼稱呼他了,她就不相信他會忘記這碼子事。

  「真的不合適了嗎?」唐冠宇似笑非笑的睨著她,「不過不管合不合適,我可不喜歡你叫我什麼少爺的,不如你就直呼我冠宇好了。」他大方地一擺手,口氣顯得很隨性不在意的樣子。

  「呃,這不太好吧!」梁萩芊心中生起一股怪異的感覺,他何時變得這麼隨和了?而且他們兩人有熟悉到這種程度嗎?更別提兩人已多年未見面的事實。

  「有什麼不好?」唐冠宇看進她眼底的疑惑,心中暗笑,「就算我們已經很多年沒見,可這也無損我們原有的情誼啊!」他突然伸長手臂,一把搭住她纖小的肩膀,將她攬靠在自己的臂膀裏。

  「如果你沒忘記,咱們兩人以前可是一同度過每個暑假的好同伴哩!」戲謔的流光在泛著綠影的褐眼中閃過,「走吧!時間還早,陪我散散步,走一走。」他的手臂微微使力,迫使她跟隨他的腳步移動。

  走一走?

  梁萩芊尚未消化他的話中意,嬌小的身子已不自主地隨著他「指引」的手臂向前走了幾步,然後她才猛然一震,往一旁跳開並滿眼戒備地瞪著他。

  「你,你做什麼!?」他,他真的將手攬在她的肩、肩上嗎?太可怕了!

  「不過是要你陪我在庭院裏散散步,幹嘛反應這麼大呀?」唐冠宇忍俊不住地咧開嘴,眼底泛起濃濃的笑意與興味。他已經有好長的時間,不曾有過這麼輕鬆的心情了。

  瞧她那有如被火燙到般跳開的身子與皺成一團的小臉蛋,真是令人發噱,也讓他腦中持續浮現的記憶更加清晰起來。

  而她此時的表情,就恰如他記憶中,那副又呆又傻、又讓人很想「欺侮」她的可笑模樣!

  「你……」梁萩芊驚疑不定地瞪著他,不願記憶偏又不曾忘記的「慘痛」往事浮上腦海。

  如果她的「記憶」沒錯,當唐冠宇露出「這種」表情,用「這種」口吻對她說話時,通常是代表著她「極端」的命運即將來到才是。

  而她也絕對不能相信,眼前這人會有一時半刻「和善」的心腸。

  唐冠宇挑挑眉梢,「欸?雖然我們已經很久不見了,可我的長相還是沒變呀!怎麼會讓你看我看到呆掉了呢?」他將頭先歪向右邊,再歪向左邊地盯著她,「難不成是因為你突然發現你迷上我了?」湊向她的俊臉,輕鬆吐出話語。

  「哇--」蹬、蹬退了兩步,梁萩芊被他突然俯近的臉與自大的話給嚇了一跳。一抬眼,反駁的話尚未出口,目光卻在那張極為靠近的臉龐上定住,到口的話也哽在喉間。

  此刻,她終於發現,之前忙於戒備防禦,其實她並未仔細看清眼前這張她很熟悉,亦很陌生的臉孔。

  他們最後相處的那年,他……才十九歲吧!那時他那張俊逸絕倫的異國臉龐,尚有著未褪的少年稚嫩痕跡及那令她恨得咬牙的嘲弄眼眸。

  而今,嘲弄的眼眸仍是未曾改變地令人咬牙,可俊逸絕倫的臉龐卻不復青澀的痕跡,取而代之是一股陽剛堅毅的氣質與高雅如貴族般的氣度。

  再細看,他的眼神中所浮現的嘲弄神色似乎也只是很淺淡的表層假像,實則他深邃的褐眼深沉如海,蘊含著無法捉摸的智慧與力量,教人看不透。

  她怔愣地盯著他的眼,直到--

  唐冠宇有趣地朝她眨了眨眼,嘴角勾出一抹曖昧的笑容,「看來我好像沒說錯喔!」

  梁萩芊猛然被他的嗓音驚醒,身子一震的回過神,小臉立刻如火燒般的紅了起來。

  天啊!她竟然失卻防備心,如同花癡般地死瞪著人家看,還差點如同看到「偶像」般的流出口水來!這……這實在是太丟臉了。

  「呃……對……對不起……」啊!希望他可以快快忘掉這回事,免得日後她又有一個供他「嘲笑」的理由。她在內心虔誠的祈禱著。

  唐冠宇的笑容加深,眼底閃過一抹肆意的流光。

  啊!她這副臉紅心跳的模樣,真是令人看了就好想「欺侮」她呢!

  「沒關係,不用道歉,想看就看,不如……就看在我倆『深厚』的往日交情份上,我就讓你嘗點甜頭,美夢成真吧!」

  他的話好深奧,她根本就聽不懂。梁萩芊努力眨眨杏眸,腦筋有些打結。

  「什、什麼美夢成真?我聽不……唔……」

  暗影籠罩,梁萩芊未完的話語被兩片濕熱的軟物覆蓋住。

  待她明白此刻壓覆在自己唇上的物體是兩片唇瓣時,她的腦中「轟」的一聲,震驚炸了開來,心跳也倏地瘋狂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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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9-15 17:35:07
  第三章

  存著戲弄,耍玩心態吻住梁萩芊的唐冠宇,原本只想好好戲耍一下這個被他從小「欺侮」到大的小女生,誰知被他淺淺磨蹭的小巧紅唇,竟出乎意料的甜蜜,一股若有似無的淡香竄入他的鼻間,勾起了他想更進一步探索的欲望。

  靈巧的舌頭緩緩滑過她微啟的兩片粉嫩唇瓣,極富技巧的手撬開她的牙關,竄入其間,讓她震驚的小舌隨著他的相纏而糾繞著。

  頓時,他將一個隻想淺嘗的吻,迅速轉為一場纏綿糾葛的熱吻,他的舌尖激狂渴切地霸住她無助的小嘴。

  梁萩芊幾乎無法呼吸,過大的震驚與他強烈的侵犯,令她只能無助的攀附著他,根本無法作出反應。

  他的呼吸逐漸沉重,大手緊緊的勾住她纖細的腰肢,並將她嬌小的身子用力壓向自己,而他的吻也因自身逐漸揚起的渴求而注入了色欲。

  性感潮濕的舌散發出無可比擬的暗示,讓梁萩芊的腦子完全停擺,連呼吸也益發紊亂急促,更不會想到要反抗他這種如同登徒子的放浪行為。

  唐冠宇發現他從未嘗過如此香甜的滋味,也不記得有任何女子能讓他在一吻之間,迅速地勾起他的反應。

  彷若試探自己的底限,他勾環住她的小身子將她略略抱高,一隻大手扣在她的腦後,更加深入地吸吮口中的蜜汁,一副要將她吃下肚的饑渴侵略。

  狂肆的動作與粗暴的吮吸,讓梁萩芊粉嫩的唇上隱隱傳來些微的刺痛,可卻也讓她在狂肆紛亂的情潮中抓回了一絲理智。

  天啊!她做了什麼?而他又在做什麼?她開始掙扎,扭動著身子試圖脫開他鉗制的力量。

  他的吻太可怕也太吸引人,非常容易讓人沉溺其中而不可自拔,即使她從不曾被人吻過,也絕不會錯辨這種駭人的危險性。

  她突然的掙扎動作,沒有澆熄他火熱的情欲,反倒她扭動的身子像是在他身上點了一把火,令他的氣息更加濃濁粗重起來,他靈活的舌尖不住地在她馨香的口中來回抽刺,露骨地彰顯出心中隱約的意圖,濃重的喘息熱氣噴灑在她的臉上。

  直到他感到自己幾乎已瀕臨失控邊緣時,他才緩緩地放開她的唇。

  「我的味道還令你感到滿意吧!」他邪笑地問著,幾乎轉為深黑色的眼瞳,看著她腫脹著唇瓣的誘人模樣。

  「你……你……」迷蒙的杏眼逐漸有了焦距,混亂迷茫的神智亦漸漸清晰。

  「想不到小女孩真的長大了。」眼底邪意更深,大手再次撫上她的唇。

  她驚愕,「別碰我!」小臉反射地一仰。心中又驚又怒,驚詫於他放浪的動作。

  「吻都吻過了,還怕羞呀!」他嘲弄,俊臉俯下,打算再次品嘗她口中的甜蜜。

  看出他明顯的意圖,她驚駭地大叫,「不要--」情急之下,小手揚起,「啪」的一聲,她已經在他的臉上甩了一巴掌。

  出手之後,梁萩芊立刻被自己的行為嚇得呆愣當場,無法動彈地瞠大杏眼。

  而同樣被她的行為震懾住的唐冠宇,不敢置信地瞪著眼前膽大妄為的小女人,眼底冒出兩簇憤怒的火花。

  「你竟敢打我?」

  從來任何女人在面對他時總是百依百順,極力的討好他,更巴不得能跳上他的床,而她,竟然只為了一個吻而出手打他!?可惡!

  他低沉的嗓音,喚醒她嚇得幾乎停擺的腦子,而他不善的臉色則是讓她猛地暗自吞了一口口水。

  「本……本來就是你的不對,你沒有得到我的允許就、就親……親我,我才打你一下也、也不為過吧!」她色厲內荏的開口反駁,可腳底卻是感到陣陣地發涼起來。

  唐冠宇聞言,大大地挑高一邊的眉。

  「你該不會從來都沒被人吻過吧?今晚我好心讓你嘗嘗這種好滋味,你該感謝我才是吧!」惡意嘲弄的語氣不帶一絲火氣,可他眼底的火焰卻敍說著另一種完全相反的含意,不容人錯辨。

  感謝?

  梁萩芊頓時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氣,原本佈滿紅暈的小臉在瞬間刷白,清澈的杏眼中燃燒起氣憤的火焰,頓時讓她的小臉散發出一種成熟又誘人的獨特光彩,既美麗又迷人。

  「如孫少爺所言,那我這個微不足道的『女人』
                  ,」她撇撇嘴,語音嘲諷氣憤,「……豈不是要五體投地,感謝孫少爺的不吝『賞賜』囉!」

  唐冠宇緘默地看著她激動的小臉,心中驚訝不已。他還以為她仍是如小時候那般「善良可欺」呢!沒想到他這位馴良的「青梅竹馬」也是有爪子的呢!真是讓他開了眼界,也讓他對她的興趣在瞬間又暴增了許多。

  見他不回話,梁萩芊更加氣呼呼地逼前,「你真以為因為我父母在你唐家工作,我就得無怨無悔的任你如此作弄、戲耍而不能反抗嗎?」她直指著他的鼻子質問。

  難道他真以為經過這麼多年,她還是和小時候一樣,任由他愛怎麼戲弄就怎麼戲弄嗎?

  唐冠宇眼底閃過一抹詭光,好整以暇地開口。

  「難道不是這樣嗎?」他的語音傲慢嘲弄,並不隱藏火上加油的企圖。

  梁萩芊一噎,杏眼驀地瞠大,心型小臉因內心激憤而再次漲紅。

  「你……」不善與人爭吵的她,根本不知該用什麼言詞來斥責他這種理所當然的氣人態度。

  「我怎樣?」唐冠宇挑挑眉,神態間不僅毫無半點占人便宜的不安愧疚,甚至連他說話的語氣都還帶著一絲興味的挑釁。

  梁萩芊瞪眼了好半天,驀地洩氣了下來。這裏是他家,她現在腳下所踩的地也是屬於他唐家的,他自然有權在他家裏愛做什麼就做什麼,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傭人之女,哪有資格來斥責他呢?

  算了,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自認倒楣算了,誰曉得萬一她又說了什麼讓他聽了不爽的話,他又不知要怎麼整她了。

  而且由今晚他的行為來看,經過這麼多年,他那喜歡戲耍整人的毛病,似乎一點也沒有稍減哩!

  腦中閃過無數思維,梁萩芊暗自深吸了一口氣。

  「呃,如果沒有別的事,那我先、先進去,不打擾你了。」垂著小臉丟下話,不待他有任何回應,她頭也不抬地由他的身側穿越,快步地離開。

  望著幾乎是落荒而逃的小身影,唐冠字眼底泛起一抹愜意的邪味。

  還以為她會狠狠的臭駡他一頓的,誰知她竟選擇了臨陣退縮,逃避了事,嘖!真是令人失望。

  不過,她大概還不明白,當他唐冠宇對一個女人產生興趣時,那麼她最好是認分地作好準備,隨時等候他不時的「需要」,而別妄想逃避了事!

  當然,他會在最短的時間內,確保她明白他一貫的想法與作風。

  **  ** **  ** **  **

  梁萩芊疾如驚風的嬌小身影衝進大門,並一路直奔向自己的房間,腳步絲毫沒有減慢的意思。讓原本坐在客廳裏聊天的父母面面相覷,完全摸不著頭緒,只覺得一向有些急性的女兒在今晚似乎又更加急躁了一些。

  而直衝進房裏的梁萩芊則是沉浸在自己混亂的思緒中,身邊一切事務皆視而不見。

  她逃避似的沒有開燈,就著黑暗的遮掩在床前的地板坐下,胸中仍舊急促的心跳,充分提醒她那未曾平息的震撼情緒仍在她的心頭洶湧翻騰著。

  震驚、羞窘、驚嚇、氣憤,同時湧上她的心頭,讓她無所適從,沮喪神色佈滿在小臉上。

  她不該被他的歸來感到驚訝的不是嗎?這裏是他家呀!他早晚也會有回來的時候的。

  她也不該因他不當的行為感到驚嚇的,她不是早就明白他那藏在俊逸面孔下的劣根性了嗎?

  可……可令她最感羞恥的是……她竟然很喜歡他那個熱情的吻!

  明知道他不存好心,明知道他是惡意戲耍……可她心底的最深處,竟然對這個充滿各種含意的吻,產生了共鳴,心竟也跟著悸動起來……天啊!

  梁萩芊在黑暗中哀號一聲,雙手羞愧的蒙住了沮喪的小臉。

  天啊!讓她死了吧!她怎麼可以對一個隻想耍弄她的男人產生反應呢?

  良久……夜漸漸深了,可蜷在床前地上的小小身子仍是沒有半點移動地杵在原地。

  **  ** **  ** **  **

  隔天上午,本著不管心情多麼惡劣,睡眠多麼不足,可日子還是要過的精神,梁萩芊頂著一雙大大的熊貓眼,還是趕去打工了。

  可沒想到,傍晚才由打工處返家的她,便接獲唐家大宅管家銘姨的親臨通知,傳達了唐冠宇要見她的「命令」。頓時,她的額際畫上三條黑線,恍然感悟,她今日的運氣似乎可與昨日媲美,是同樣的不佳哩!

  之後,由大宅的廚房後門進入並穿越廚房,梁萩芊走過廊道,依著指示朝一處類似起居室之類的小廳前進,可臨踏入之際,她眼角的餘光卻不小心地掃到位於另一側,通往二樓樓梯旁,那座閃著反射折光的巨型玻璃櫥櫃。

  咦?那不是……

  一段兒時被「某人」騙鎖入櫃中的記憶,驟然浮現腦中,梁萩芊驀地止住步伐,心中隱約生起一股不安的預感。

  「怎麼你老是看東西看到呆掉呢?這種習慣可是不太好喔!」

  原本坐在室內等待的唐冠宇,在看到原本要踏入廳裏的人兒突然在門口停住腳步,甚至發起呆來,忍不住好奇地來到門前,順著她的目光望去。

  「在看什麼?」他並沒有看到什麼特殊吸引人的畫面,不過是樓梯與一些家俱擺設而已。

  「那櫃子……嗄!」梁萩芊直覺回答後,才猛然一驚地察覺到這個問她話的醇厚嗓音,似乎發自於很近的地方,就宛如……湊在她耳朵旁一般。

  她瞬間收回呆滯目光,一轉頭才發現唐冠宇早不知在何時已來到她的面前,而他那比她高出許多的魁梧身軀所散發出的懾人氣勢,比起昨夜來更是有增無減的不容人忽視。

  「那個櫃子有什麼不對?」

  唐冠宇不解的再看一眼,不過是放著幾樣爺爺喜歡賞玩的收藏品的櫃子罷了,有什麼值得讓人看到發呆的地步?更何況還是在這麼遠的距離下。

  他的問話讓梁萩芊暫時忘了之前心中的緊張與不安,暗自嗤了一聲。

  看來他早就忘了「那」件事了,可她這個「受害人」可一點也沒有忘記即次悲慘的經歷。

  「怎麼?」才收回目光看向她的唐冠宇,細心的察覺她眼底一閃而逝的入光。

  「沒事。」梁萩芊咽下心底因過往記憶而湧上的不滿,「銘姨說孫少爺找我,有事嗎?」

  「不是說過別叫我孫少爺了嗎?」唐冠宇凝睇她,語氣低沉的糾正。

  聽出他語氣中隱約散發出的威脅氣息,梁萩芊不敢再堅持,「好的,那麼,請問唐先生找我來有什麼事要吩咐嗎?」用著少見的溫馴口吻,她衷心希望他能體諒她睡眠不足兼打工一天的疲累,快快交待完他想說的話,然後放她回去「補眠」。

  可惜梁萩芊心底的祈禱並未傳達至此刻正俯視她的男人腦海。

  他在聽完她「客氣」的詢問之後,劍眉一挑,轉身往室內走。

  「進來。」他丟下命令。

  「呃……」梁萩芊一時反應不及,怔愣地看著他的背影走進廳裏。

  「還不進來!」才坐下的唐冠宇一抬頭便見到還杵在門邊,並未跟上來的人兒。他眼眸一瞟,命令再次出口。

  「喔!」如大夢初醒,梁萩芊趕緊向前跨步,走入廳裏。

  「把門關上。」他又補上一句。

  梁萩芊抬頭看他,身形一頓,反手聽話地將門帶上,然後再依著唐冠宇的指示,在他對面的沙發椅坐了下來。可同時她的心中也忍不住暗忖,難怪這人年紀輕輕就可以坐上唐氏總裁的位置,並一手掌理業務遍及世界各地的唐氏企業。

  光是他此時那對眼眸中所散發出來的氣勢,就足以讓任何人不敢違逆他的任何命令,更別提此刻自己手臂上那些被嚇出來的雞皮疙瘩了。

  梁萩芊那副正襟危坐的戒慎模樣,讓唐冠宇心中不由得泛起微笑,方才因她似挑釁般對他的「尊稱」所產生的不悅感,竟在瞬間消失無蹤,眼底緊繃的神色亦被一抹興味所取代。

  「聽說你一直利用假期四處打工。」他慢條斯理地開了口,俊目凝在她那半垂的眼簾上。

  咦?梁萩芊猛抬眼。他怎麼知道?

  「是銘姨告訴我的。」他回答她眼中的疑問。

  「喔!」梁萩芊恍然點頭,不過還是不明他為什麼會提起她打工的事。

  「你的學校開始放假了吧?」他再次看穿她眼底的問題,唇角微勾地問道。

  「嗯。」梁萩芊怔愣點頭。

  「那你找好暑期的工作了嗎?」他再問。

  梁萩芊疑惑的看著他,再次點頭。「嗯,之前就找好了。」她找的暑期工讀正是跟去年同樣的地方,因與主管相熟,所以她一去說就定了。

  「是嗎?」唐冠宇睨著她,看不出她倒是挺積極的嘛!「還是去那種超市大賣場當『試吃人員』?」這也是管家銘姨告訴他的。

  咦?梁萩芊頓時忘了緊張,「你怎麼知道?」這事她連家人都還未告知,他又是從何得知的?

  「別管那些。」唐冠宇撇了下嘴,「有沒有興趣換換別種工作來做?」

  「什麼別種工作?」她疑惑地問。

  「我的私人助理。」他宣佈找她前來的真正原因。

  梁萩芊瞪大眼,「你……你的私人助理?」她沒聽錯吧!

  「沒錯,你沒聽錯。」唐冠宇嘲笑地睨了她一眼,「目前我正好缺一名助理,看在我倆舊日的『情誼』,就你來吧!這可比去當『試吃人員』要來得輕鬆多了,是吧?」

  「你說真的?」梁萩芊不敢相信他找她來,就是為了給她一份暑期的工作,他會有那麼好心?而且就憑他那施恩似的口吻,即使她此時急需工作,她也不想受雇於他,自找罪受。

  另外,依他過往的「紀錄」,誰知這又不會是他另一種方式的戲弄?

  「你不相信?」唐冠宇有趣的看著她佈滿懷疑的杏眼,不善隱藏的表情充分顯露出她對他的提議所產生的疑懼認定。

  「是不怎麼相信。」梁萩芊也不諱言的承認,「想你唐氏企業赫赫有名,即使如一個小小的工讀生助理,也是人人搶破頭的肥缺,哪還會輪得到我呢?」她嗤聲反駁著,想誆她,門兒都沒有。

  「不錯嘛!你也知道想進入唐氏企業是件很困難的事。不過,我之前不是說了,就是看在我們倆往日的『情誼』份上,所以我才找你的。「唐冠宇淡笑地睨著她,靠著椅背的身軀輻射出強烈的男性氣息。

  她才不相信他會有這麼「念舊」呢!梁萩芊心中暗忖,杏眼微瞠的回視他那雙令人猜不透且又很容易引人遐想的眼眸,並在心底極力否認,此刻自己胸腔裏不規則的心跳是因他而起的。

  「呃,我想還是謝謝你的好意,我恐怕無法勝任這個工作。」她開口客氣地回絕他的提議。

  開玩笑,當他的私人助理,那豈不是得天天在他的視線下討生活,這會有多慘,她不用親自嘗試便可以想像出來。嘖!她又不是腦筋「扒帶」了。

  唐冠宇睨著她,恍似未聞她的拒絕,「對了,忘了告訴你,當我的助理的薪資……」他說了一個數目。

  哇!梁萩芊聞言頓時眼眸一亮,可隨即又黯了下來。

  「欸,還是不了,謝謝你的大方,我只是一名學生,真的不認為可以勝任當你的助理一職。」她小心說著言不由衷的拒絕話語。

  其實在心底她實在是很想接下這份高薪工作,可……不行!即使如此的待遇很吸引她,可只要想到得在他的手下做事,她還是無法擺脫心底那層隱約的驚惶。

  唐冠宇看著她堅拒的小臉,眼裏的淡笑慢慢褪去,睨著她的眼神一轉深沉。然後,他那微勾的性感薄唇突然就吐出了一句令人瞠目的堅定話語。

  「我從沒有說你可以拒絕這份工作。」

  **  ** **  ** **  **

  嗄!?什麼?

  聽著唐冠宇突然冒出的話語,讓梁萩芊頓時瞠目結舌,並由他一轉深沉的眼眸中,清楚的感覺他在瞬間散發而出的淩人氣勢。

  怎……怎麼會有人變臉變得這麼快的?

  覺得玩夠的唐冠宇,在沙發上伸了一個懶腰,唇角露出一抹惡意的微笑。

  「你該不會以為我坐在這裏浪費這麼多的時間,是為了要聽你一句『不要』的回答吧?」

  「你……呃……是什麼意思?」梁萩芊看著他唇邊令人感到頭皮發麻的笑容,心中不由得生起驚惶的寒意,幾乎難以問出口。

  「聽不懂嗎?」深褐的眼眸閃著不知名的火焰,直盯住待宰的小綿羊。「就讓我來為你解惑吧!我的意思是由明天開始,你就跟在我身邊,擔任我的私人助理,直到我離台返美為止。不過這段時間也不會太久才是。」

  她一愣,「可……可是我剛才已經說了,我……」

  「另外,」他打斷她,「為了方便起見,你暫時搬進屋裏的客房住,這件事我已經要銘姨去告知你父母了。」他逕自說著。

  「怎、怎麼……」哪有人這樣一相情願,她又沒有答應。「我不要!」她驀地叫出聲,心中生起一把怒火。「我又沒有答應要當你的助理!」

  「怕不能勝任?」唐冠宇驀地揚眉,閃著綠光的褐眼斜睨她虛張聲勢的小臉以及她眼底的戒慎,「放心吧!擔任我的『私人』助理,工作很簡單,平日除了替我處理一切雜事外,你並不需要特別做些什麼的。」他突然直直凝進她的眼底,口中漫不經心地再道:「喔!對了,只要你乖乖的將我伺候妥當,其他的並不重要,這樣你還會說不能勝任嗎?」

  「什、什麼?」梁萩芊驚訝地由椅上跳起,「你……你是說……」震驚令她嚴重結巴,她不認為自己有聽錯他的話中意。

  「還不笨嘛!」他露出邪笑,「你沒聽錯,除了需要一個助理外,在台期間我也需要一個女伴,所以……就你囉!反正昨夜你不也表現出對我很有興趣。」

  唐冠宇不必多看就可以猜出她此刻的表情。雖說他很清楚她是顆沒啥滋味的青果子,而她單純直率的稚嫩,也是他從不曾碰過,也無意去碰的女人類型,可是昨夜他一時興起的戲弄淺嘗,卻意外地引起了他的興趣,他沒想到她竟是如此甜美。

  也罷!反正目前在台他正好欠缺一個女伴,而且他也沒有忘記以往戲耍她的樂趣,不妨就將她帶在身邊好好的「調教」及品嘗一番吧!

  梁萩芊倒抽了一口氣,小臉驀地漲紅,「你……你胡說什麼,我……我才沒有對你有什麼興趣呢!」虧他說得出這麼無恥的話來。

  「嘖嘖,別口是心非了,」唐冠宇再次露出惡意的笑容,「說實話,平時我要的女伴都是美豔型的,不過難得你成功的引起我的興趣,使我決定讓你當我最新一任的女伴,你就別再言不由衷了。」他涼涼的嘲諷出聲。

  「你……」梁萩芊瞠大杏眸,狠狠地瞪視他,氣的幾乎說不出話來。其實她不該覺得驚訝的,她不是早有預感,他找她來此,絕沒什麼好事的!

  「對不起,唐先生,如果你的話說完了,那麼讓我再告訴你一次,很抱歉,我無法勝任你的『恩賜』,我還有事,先走了。」氣憤讓她忘了一向對他的戒懼謹慎,「你的好意就留給別的幸運兒吧!」再丟下一句,她氣呼呼地轉身朝門口走去--

  「現在失業率這麼高,不知道如果一個家庭裏,父母親突然同時失業,也一併失去一向供全家棲身的住處時,會是怎樣的情況呢?」薄涼閒散的話語在梁萩芊的身後響起。

  明顯含意的話語如一顆炸彈般在梁萩芊的腦中投下,她止住前衝的腳步,滿眼不敢置信的回過身來。

  「你說什麼?」

  「你已經聽得很清楚了。」唐冠宇撇唇勾笑,不吝讓她看清自己臉上得意的笑容。

  炸彈在梁萩芊腦中爆閑--

  「你不能這樣做!」她又氣又急切的拔腿直衝向他的面前,大聲質問著。

  怎麼會有如此可惡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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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9-15 17:35:44
  第四章

  澄亮的杏眸因氣憤而燃起熊熊火焰,灼亮又熾熱的目光帶著濃濃的怒氣,進而散發出一股難以形容的美麗光彩,令人無法移開視線。

  「原來小貓也是有爪子的。」唐冠宇看著直逼到眼前的氣憤小臉,對她一再展現的面貌,心中更加產生興趣,而一股熟悉的騷動由下腹狂湧而上的感覺,更讓他確認了想要她的欲望。

  他迅速伸手將她近在眼前的身子拉上自己的腿上,大手將她的一雙小手反剪在身後,另一隻手則是撫上她驚慌失措的小臉,輕輕地摩挲她臉頰的細嫩肌膚……那絲滑柔嫩的觸感教他滿意的勾起唇角。

  嗯,不知她身子的其他部分,是否也如此滑嫩細緻呢?

  「你……你做什麼?」梁萩芊抵抗不了他的力道,氣憤的杏眼直瞪向他作消極的抵禦。「你,你……別再靠過來了……」她對著他愈靠愈近的俊臉嚷道,感覺他身上散發的霸道氣息,強烈到幾乎阻斷了她的呼吸。

  她極盡閃躲的動作,讓他流連在她頰上的大手下滑,瞬間已捏住她小巧的下巴,而他掠奪的唇瓣隨之俯下攫住她--

  他的吻強悍熱烈又獨裁,強行撬開她的唇瓣探入其間,在她的口中用力吸吮著……直至她全身癱軟在他身上時,他才鬆開她的唇。

  她氣喘吁吁,杏眼迷蒙,一會兒後,被吮腫的唇瓣才微顫的張開,吐出抗議。

  「我……我沒有答應……」

  「別忘了我才說過的話。」唐冠宇目光灼灼地盯著她臉上的表情。

  他並沒有錯認,她的滋味仍是如昨夜那般的甜美,青澀仍在,卻也引人有一探究竟的衝動。

  梁萩芊的小臉再次刷白,「你、你你真的會……」她說不下去,實在不敢相信他會用她父母在唐家的工作來威脅她。

  想他唐冠宇身為唐氏企業總裁,本身智力高超,能力卓絕,身家更是富貴多金,再加上紅發褐眼的異國俊逸面貌與高大魁梧的身材,要什麼樣的天仙美女沒有,哪會突然執著於她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僕人之女,除非……

  難不成這又是他突然興起的惡意戲耍遊戲?

  「不,我不相信。」梁萩芊強迫自己直視他,「可以掌理一個業務遍及全球的主事者,是不會用這種不入流手段的!」

  「你這麼有把握?」唐冠宇有趣的看著她,眼底有著詭譎的神色。

  「嗯。」梁萩芊強自按下心中的忐忑點點頭,語氣鎮定地要求,「現在你可以放開我了嗎?」

  他知不知道,他這般貼近地看她,讓她簡直是既緊張又害怕極了。能對著這麼一張魅力十足又氣勢淩人的俊臉說出話來已是萬幸。

  「不放。」唐冠宇睇著她,性感的薄唇微微勾起,「既然你這麼看得起我,那我怎好破壞你對我如此絕佳的評價呢?」

  梁萩芊一聽,立刻面露喜色。

  「不過,你也別高興的太早……」唐冠宇忽地露出詭異的神色,「既然不能用你父母去留這種『不入流』的手段逼你,那麼我就用另一種更加『不入流』的手段來威脅你囉!」

  醇厚的嗓音原本該是悅耳迷人的,可他所說的話語卻讓梁萩芊立刻感到頭皮發麻,心頭泛起一陣寒氣。

  她瞪大杏眼,看著他眼底不知名的詭光,「你……你……我,我不明白,什,什麼更加……」她發覺自己已經不自主地懼怕起來。

  這麼戒懼謹慎,這麼像一隻掉入陷阱的誘人獵物……

  唐冠宇勾出一個令人心驚膽跳的邪肆微笑,緩緩朝梁萩芊無措的小臉俯下--

  「就是先吃了你這種不入流的手段囉!」他用力含住她香甜可口的唇辦。

  梁萩芊更加瞠大眼眸,他說了什麼?他的意思是……她急得開口,「你--」可在開口的同時,唐冠宇那反應靈活的舌頭已乘機探入她的口中,更加用力地吸吮著她的甘甜。

  她忍不住顫抖起來……他充滿色欲的吸吮方式,讓她想起昨夜和他在庭院的情形,她心頭一驚,咿咿唔唔地掙扎了起來。

  只可惜壓在她腦後的大手可不容許她有掙脫的一刻,他更加激烈的吸吮她,甚至還有些懲罰意味的啃咬她的唇瓣,令她感到絲絲刺痛,心中也更加惶恐,而雙手被反剪在身後的姿勢卻讓她無計可施,最後乾脆使出全身之力地在他的大腿上扭動起來。

  未識男女情事的並不知這個動作有多麼的煽情,簡直就是火上加油般的更加點燃唐冠宇早已蠢蠢欲動的欲火。

  他的大手由她的腦後滑下,大掌隔著她身上的薄棉襯衫握住她一隻豐盈揉搓起來。

  她狠抽了口氣,驚駭地瞪大眼,察覺到他放肆的侵犯動作,更羞愧的感到自己的胸部在他的揉搓下,竟產生了反應。

  他的手掌動作既粗魯又溫柔地揉搓著她的乳房,而他修長的手指則是來回摩擦她敏感的乳頭……如觸電般的麻癢與戰慄感竄遍她的體內。

  「唔……」抵不住唐冠宇的刻意挑逗,梁萩芊不由自主的低吟出聲,感到自己的體內逐漸燃起一把火苗,而那是一種她全不明白的……熱。

  不曾嘗試過的情欲被引動了,不對勁的感覺逐漸被混沌的神智與全身的躁熱給掩埋,周遭的空氣在頃刻間變得曖昧起來……

  感覺梁萩芊逐漸屈軟在自己懷中,唐冠宇輕巧的挪動身形,將她壓躺入沙發,置於自己的身下,並再接再厲的繼續探索她甜蜜小身軀上的秘密。

  他持續掠奪她唇中的甜津,大手毫無忌憚的從她滑嫩的頸部滑下,快速解開她上身襯衫的扣子,並將衣料往兩邊拉開,露出被內衣包覆住的飽滿酥胸,再將大手覆在其上,探測其形狀與重量。

  「唔……」她的雙眼迷蒙,體內竄動的火苗在他不間斷的煽動下,持加溫,熊熊燃燒而起。

  他的唇如火一般的滑下,烙上她的頸、她的肩,然後暫停在她的鎖骨處輕咬慢啃地挑弄著,並感受她極度敏感的戰慄反應。

  「呃……不……別……」窒息般嬌喘的嗓音,如囈語的說不出完整的抗議話語,持續焚燒的躁動,讓她既感到酥麻歡愉,卻又害怕那像是要燒毀她的陌生欲潮。

  唐冠宇細看她逐漸陷落情欲的嫣紅小臉,感到自己的氣息也跟著粗喘起來,下腹翻騰的欲望直直竄升,讓他直想不顧一切地衝進她的體內。

  隔著內衣的撫揉已不能滿足他,他粗魯的將她的內衣往下拉,使得她胸前兩團雪白的豐盈在瞬間彈跳而出,在他的眼下晃出一道乳波。

  他低喘一聲,張嘴含住一隻粉色蓓蕾,如品嘗珍饈般地舔吮啃?著,忽快忽慢,忽重忽輕的高超技巧,讓她嚶嚀出既疼痛又快意的嬌啼。

  「啊……」一陣陣的酥麻快意竄過她的體內,她無法掙脫那包圍她的簇簇火焰,只能不住呻吟,蠕動著身子,好紓解體內的焦躁難耐,一雙澄澈的杏眼,此時已因情欲氾濫而顯得迷蒙、濕潤。

  她直接又無偽的真實反應,讓唐冠宇滿意的悶哼一聲,大手毫不遲疑的伸到她的腰間,解開她牛仔褲的扣子,然後將長褲迅速的往下扯脫,之後他修長的手指長驅直入地探入她的雙腿之間,隔著底褲薄薄的布料,撫弄起那從未有人進犯過的花蕊。

  「啊……」她驀然睜大雙眼,無法自己地發出一聲驚喘,小腹間猛地抽搐糾葛。

  「別怕,放輕鬆,享受我給予你的。」壓低的醇厚嗓音,帶著安撫人心的魔性魅力,撫慰了梁萩芊乍起驚惶的心。

  「啊……不……不行……」心底隱約感到不對,可置身在他魔魅的男性氣息與挑弄間,她的理智早已轉為一片空白,心形的俏臉嫣紅如花朵綻放,唇間不時逸出低吟,蒙上情欲的杏眸中一片迷蒙,展現出青澀中帶著嫵媚的特殊風情。

  粗喘間,唐冠宇性感的薄唇再次覆上她頻頻逸出嬌吟的紅唇,靈活的舌在她的口中熱烈探索勾繞,放肆地與她的小香舌糾纏嬉戲。

  而他的手指則是放浪的深入她的底褲之內,在她的花核上揉撚摩挲,並感受她體內逐漸沁出的動情愛液染滿他的手指。

  「唔……」灼熱麻癢的感覺,讓她整個人如置身高熟焰火之中,既歡欣又難受。

  她的神智迷茫,忘了一切,全部心神只感受到那正在她下腹私處肆虐的手指動作。

  驀地,在女性禁地揉撚流連的手指,毫無預警的闖入她緊密的私密甬道……

  「啊……」她的小腹猛地抽搐,如遭雷擊般的渾身一顫,唇邊逸出吟哦。

  邪惡的長指在緊窄的甬道緩緩抽動起來,而上方悸動的花瓣則是淪陷在他來回摩挲肆虐的拇指下,兩方夾攻讓梁萩芊全身抽搐,不能自己地嚶嚀出聲。

  唐冠宇俯看她陷入欲焰的清靈小臉,以及柔嫩肌膚泛著紅暈的美麗景致,她的酥胸如同她的個子一般小巧,可卻飽滿富彈性。

  「啊……」在他老練的掠取下,她無助的扭動身子,完全陷入她從不曾體驗過的欲情之中。

  「你好濕,好敏感啊……」他輕佻的俯在她的耳邊低喃。

  忽然,他惡意、壞心眼的由她的體內撤出手指,不再進入,改為在她的花瓣間輕滑、撩撥地逗弄她。

  「呃……」乍現的空虛感令她低喘不已,迷蒙的雙眼微睜,射出無措的求助光芒,只是她卻說不上來,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些什麼?

  經驗豐富的唐冠宇哪會不知她想要些什麼,而這就是他想達成的目的。

  「想要?」他綻出一抹邪笑,手指來回輕撫她顫動渴求的花瓣。

  「啊……」她嬌吟,無法自己的小腹一陣抽搐顫動。

  「很難受吧!」漾著情欲的褐眼滲出濃濃的邪佞。身下不住逸出需求嬌吟的小臉,滿足了他雄性的掠奪心態。

  「說你要我,我就滿足你。」修長的手指以著若有似無的力道磨蹭著充血的花核,繼續撩撥她渴求的欲火。

  「說……」此時的梁萩芊神智早已混沌,在對方高明的技巧下,陷入熾烈的情欲之中無法自拔,所以對於此刻唐冠宇的索求,根本再無抵抗能力。

  「對,說你要我,我就讓你解除一切的難受。」魅惑的醇厚嗓音繼續說著蠱惑的言詞,誘引著被欲望折磨的小女人。

  即使手段有欠公允,可他仍是要她親口允諾。

  「我……我要……要你……」情欲的肆虐下,她在他的掌控、誘引下,不由自主地祈求的話語滑出口中,只因她體內亂竄的欲潮正呐喊著要紆解。

  唐冠宇達成目的,滿意的俊臉上勾出邪肆的笑容,手指在她的需求上再揉蹭了幾下後隨即抽手,仰起上身將她身上被他半褪下的衣物拉攏,然後站起身。

  他俯腰將衣衫不整,橫陳在沙發中的梁萩芊抱起,轉身朝另一扇門走去。

  「小貓兒,今夜你是我的了……」門在他的身後合上。

  **  ** **  ** **  **

  唐冠宇將梁萩芊直接抱到自己位於大宅東翼的臥房床上。

  既已回到隱蔽性無虞的臥室,唐冠宇毫不遲疑的站在床邊,將自己身上的衣物脫下,然後赤條條地裸身上床朝已躺在床上的小女人俯壓而下。

  「啊……」

  被放在床上的梁萩芊已在一番的變動後,有些恢復理智,困惑的神色浮現小臉,不明白自己怎會跑到這個陌生的地方來,而就在她尚未搞清楚之際,卸除一身衣物,赤裸的唐冠宇已來到她的眼前,令她驚愕地尖呼出聲,腦中也浮起之前那令人羞愧的記憶……

  「怎麼?沒看過男人的身體啊!」及時壓住她想逃竄的身子,唐冠宇仰起上身,壓坐在她的腿上,一雙大手開始一件件的卸下她身上的衣物。

  「不……呃……」小臉紅潮依舊,體內熱潮未褪讓她既感羞恥,又無法擺脫那難受渴求的欲望,一雙小手欲拒還迎的抵抗他毫無顧忌的動作。

  唐冠宇根本不在意她那如蚊蚋般的抵抗力道,大手毫不客氣地剝除她身上每一件礙事的衣物,並邊撫弄逐漸展露在他眼前的柔嫩細膚。

  「唔……」他猶如帶著電流、魔力的撫弄,讓她的下腹再次湧起不知名的熱潮,焦灼地催促她、折磨她,並令她更加渴望一種無以名狀的滿足。

  將她的衣物丟下床,唐冠宇一雙大手由她的頸部慢慢撫下,在她凹凸有致的曲線上尋找她特別敏感的性感帶。

  「啊……唐……不行……我們不能……」她極力想追回逐漸迷茫的理智,可體內一波波竄上的麻癢,讓她的努力潰不成軍。

  「別再抗拒了,剛剛你已經承認要我了,現在我可不會容許你反悔……」性感的薄唇邪惡的勾起,逸出一抹充滿欲望的笑容。

  「呃……可……」她努力作著最後的掙扎,可惜虛軟的身軀與軟噥的呻吟卻述說著另一種含意。

  「乖乖的,小貓兒……」他的大手攫住她一邊的挺立酥胸,不住地擠揉撫弄,另一手則是順著她的身體曲線滑下,再次探入她的雙腿之間,撫揉起柔嫩充血的花瓣,並感受那依舊灼熱的溫度與濕潤。

  「啊……」她驚喘出聲,同樣的熱流再次由下腹間猛烈竄起,欲望的焰火延續之前的熱度,再次在她的體內肆虐起來。

  「你真是敏感……」他嘖嘖出聲,張嘴含住她胸前的粉豔蓓蕾,在唇齒之間反覆啃齧吸吮,而他在她雙腿間挑弄的手指快速地探入已濕潤的女性甬道中抽送起來。

  「啊……」

  莫名的渴望感愈來愈強,也令她愈是焦急不安,無法擺脫的無助感讓她不住地扭動身子,一次次地迎合他手指抽刺的挑弄動作。

  在輪流舔弄她兩隻挺立的蓓蕾後,濕熱的唇瓣緩緩下滑,直抵小腹。他撤出在她體內抽刺的手指,雙手掰開她的雙腿大張,並在她毫無準備下,吻上她那泛著愛液的私密處……

  「啊--」她尖叫抽氣,感覺置身於火海之中,而全部的感官知覺盡皆集中在他那靈活竄動的舌尖上。

  他的靈舌在她的花瓣中挑弄撩逗,吸吮著她體內不斷沁出的愛液,而他的舌尖則是一次次地刺入那緊窒甜美的花徑之中,暗示著即將來到的侵入。

  「啊……」小腹間一陣又一陣的戰慄麻癢,催促她擺動著腰臀,以紓解那股無法解除的躁熱需求。

  她不知自己是該迎合,抑或是該躲開那正在她私處間肆虐的舌頭。

  源源不絕的愛液湧出,讓他清楚她已為他即將的入侵做好準備了。

  他放開她,大手將她的雙腿扳得更開,然後將炙熱的男性硬碩抵在她女性花徑的入口處--

  「忍一下,乖小貓,會有點痛……」話落,他用力向前一挺,直接穿破障礙,硬是將碩大的勃起推送到底,將她未經人事的緊窄花徑撐至極限。

  「啊--」

  下體猛烈傳來的痛楚,讓她迷蒙的眼中迅速充滿了疼痛的淚水,並由眼尾處溢出。

  「好痛啊……啊……」一陣陣刺痛傳來,令她難忍地啜泣出聲。

  「乖小貓,忍一忍,等一下就不痛了。」唐冠宇咬牙在她的體內定住不動,並軟言安撫。

  老天,她這般緊緊的鉗住他,要教他如何能忍耐下去,明知她此刻正承受著初夜必有的疼痛,可此刻流竄在全身上下的酥麻,令他再也按捺不住地動了起來。

  「痛……別,別動……好痛……」梁萩芊渾身冷汗直冒,戰慄不已地哀叫著。

  「別哭,待會兒就舒服了!」想起自己從不壓抑的舊有習慣,唐冠宇無視她的哭叫,繼續將自己碩大的男性貫入她狹窄的花徑之中。

  「啊……不要……」痛楚的淚水紛紛滾落臉頰,他巨大的穿刺動作所造成的灼痛,實在令她無法忍耐。

  被緊緊夾住的快感,令唐冠宇粗喘不已,愉悅得幾乎就要傾瀉而出,可身下人兒的呼痛聲亦是令人難以忽略地傳入他的耳中。

  他緩下急速衝刺的動作,大手滑入兩人身體的交接處,熟練的尋到了她花徑上方的充血珠核,來回不住的拂弄,想儘快解除她初次交歡的不適。

  「啊……」在唐冠宇熟練的挑弄安撫下,梁萩芊終於逸出一聲渴求的嚶吟,下體緊張的部位亦隨之鬆弛下來,之前的灼痛逐漸消逝……

  察覺她的反應,唐冠宇緩慢的抽送動作開始加速,他緩慢抽出,再用力刺入,逐漸加快,不停歇地在她的體內戳刺摩擦,一次又一次地享受她緊窒又火熱的甬道肌理夾住他的感覺。

  「啊……」完全不明白體內難耐的需求是源於情欲作祟的梁萩芊,本能的抬起雙腿勾住他抽動的健腰,主動弓起身子迎向他,並向他索求那幾乎已觸手可得的滿足感覺。

  「小貓,你好小……好熱……」異乎尋常的灼烈快感令他更加用力地擺動腰悍,一次次的衝刺進入她,不在乎初識情欲的她是否承受得起。

  「啊--」體內那繃緊的弦驀地彈開,快感由她的體內爆開,攀住他的纖纖十指用力掐入他堅硬的肌肉裏。

  他眼神狂烈地看著她達到高潮的神迷小臉蛋,口中哼出滿意的嘶聲,大手向前攫住她胸前的一隻高聳乳房,腰杆加快速度衝向她,繼續他沉猛有力的抽送動作,一次比一次狂野有力……

  終於,在激昂的戳刺中,他低吼一聲,將炙熟的精華噴灑而出--

  喘息稍定,埋在梁萩芊頸旁,汗濕的俊臉帶著疑惑的神情抬起頭,仔細看著身下一直沒有動靜的人兒,這才發現她早巳因過分激烈的歡愛而昏厥過去。

  **  ** **  ** **  **

  溫暖又柔和的水流沖刷著梁萩芊酸痛的身體,也讓她由無意識狀態中清醒過來,一雙略腫的紅唇蠕動了幾下,迷茫的杏眸睜開,眨了眨之後,才漸漸感覺到自己正身處在一個超大的按摩浴缸之內……咦?

  「醒了?」

  隨著醇厚的嗓音由她的背後傳來,一雙大手穿過她兩邊腋下,大剌剌地握住她胸前挺立的乳房,讓她嚇得渾身一僵,回頭一望--這才看到坐在她身後,笑得一臉壞的唐冠宇。

  「啊!」她失聲輕呼。瞬間,兩人同樣赤裸的狀態讓她立刻回復記憶,先前兩人所發生的事在腦中浮現,心形的小臉先是漲個通紅,可隨即又轉為慘白。

  天哪!她、她、她真的和他……做、做了那件事了嗎?

  梁萩芊呻吟一聲,小手覆上羞愧的小臉,只希望此刻有個地洞能讓她鑽進去躲藏至死,也不願面對現下如此丟人現眼的景況。

  事情既已發生,她也不會捶胸頓足的痛號自己的一時糊塗,畢竟人生總嘛有那個「第一次」是吧!可讓她感到羞愧的是她第一次的對象竟然會是他!

  一個美其名是青梅竹馬,實則是個除了愛耍弄她外,從沒對她有一絲半點善意的男人!

  而且如果她沒記錯,他會找上她,似乎只是為了滿足他那不為人知、喜愛戲耍人的劣根性,以及貪圖一時的「方便性」!

  真是他X的惡劣至極!她就因這人的「一時興起」而被他吃乾抹淨,連半點渣也不剩半分了。

  天哪!讓她死了吧!

  唐冠宇好笑的看著她捂著小臉,哀吟了一聲又一聲,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邪氣得意的微笑。

  「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你就別再怨歎了,小貓。」他俯視她浸泡在熱水中泛著粉紅色澤的細嫩胴體,忍不住伸手把她抱上自己的大腿,將她環在胸前。

  梁萩芊聞言身軀一僵,在內心吸了一口長氣,放下掩面的手,怒目瞪視面前語帶調侃的可惡掠奪者。

  「你到底還想做什麼?」她氣呼呼的質問。他已經如願的達成目的,為何還將她鉗制在此?

  「小貓的疑心病很重哪!」唐冠宇壞壞一笑,「你是第一次,又被我『弄』得那麼累,我才好心放缸熱水讓你泡泡……」

  梁萩芊臉色大紅,立刻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讓他再繼續說出更加不堪的話來。

  「那現在我也泡了澡了,可不可以離開了?」她努力壓下心頭的難堪怒氣,知道兩人此刻的姿勢,除了他主動鬆手,否則她絕無可能順利走人。

  「真的那麼急著離開啊?你知道我可是很難得在與女人上床後,還會耐心幫她洗澡並服侍的喔!難道你不想多享受一下我這份體貼了嗎?」

  嘴角勾起嘲弄的弧度,唐冠宇口中富含意義的話語,充分暗示著她的不知好歹,而他修長的手指沿著她滑膩頸肩處肌膚的輕畫動作,則是有著一絲不懷好意的威脅意味。

  這倒是稀奇了!從沒有一個女人在得到他如此的眷顧時,還會一副怒氣衝衝想落跑的模樣,她……還真是令他跌破眼鏡呢!

  不過難得能碰上一個帶給他異常滿足的女人,他倒是可以表現得大方一些,不與她計較那「不馴」的態度。

  梁萩芊偷覷著他看不出心思的俊臉,不安的扭動了下身子,對於自己不著寸縷地坐在也是全身赤裸的男人大腿上,心中有著十二萬分的羞窘與不習慣。

  她不自主地縮了縮身子,環抱胸前的手緊了緊。

  「你在做什麼?」唐冠宇邪氣勾笑,看著被自己攬坐在腿上的女人一路低頭、弓身、縮腿地已快蜷成一顆「肉球」了。

  「別遮了,小貓,該看的我都看了,不該看的恐怕我也一併解決了,你還有什麼好遮掩的?」伸手將她的下顎托起,他神情輕鬆的調侃著。

  聞言小臉更加紅豔的梁萩芊,眼中生起了難堪,「別叫我小貓,我又不是寵物!」她有些惱羞成怒,杏眼瞪大的斥著。

  唐冠宇見狀,唇邊的邪笑更深,「這樣就生氣啦!你剛剛明明就躺在我的懷裏,被我疼愛的咪咪叫,怎麼這會兒就給忘啦!」

  「你!」梁萩芊一噎,再不管是不是得和他打一架才能離開這個浴缸地掰開他環住自己的大手,猛力掙扎離開他的大腿,小臉上青白交接,眼角帶怒。

  「我只是說實話,你有啥好氣的?看來你的脾氣好像真的不太好喔!」唐冠宇沒有阻攔她的動作,語氣嘲諷地看著她笨手笨腳地爬出浴缸,眼底掠過一抹惡意。

  好不容易爬出深又寬的浴缸,梁萩芊手忙腳亂的從一旁的架子上抓下一條浴巾裹住自己後,才將氣白的小臉轉向浴缸方向對著唐冠宇說話,不過嗓音卻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壓抑溫和。

  「如果你已經說夠挖苦我的話,那麼可不可以請你就此高抬貴手的放過我,讓我走了?」

  她承認自己實在很想為他對她的所作所為,以及嘲諷的話語而臭駡他一頓,可深知他惡劣的脾性,讓她只能敢怒不敢言地暗氣在心,根本就不敢明目張膽的發作,生怕這一發作會引來他更加「極端」的手段來對付她。

  所以她只得選擇忍氣吞聲,儘量以和顏悅色的軟性話語來說服他放她一馬,別再繼續耍弄她了。而且此刻的她不僅全身筋骨酸痛,肚子也很餓,實在也沒力氣再應付及滿足他那似乎永遠層出不窮的「整人主意」。

  只可惜梁萩芊忍怒放低的姿態卻一點也沒有教對方心軟,只因唐冠宇並不想馬上放過她,尤其又是在他剛玩出一點興致來的此刻。

  「好吧!」唐冠宇睇著她半響,終於開口。

  梁萩芊聞言,眼底立刻浮起放鬆喜悅的神色。

  唐冠宇暗笑一聲,繼續說道:「看在你今天情況比較特殊的份上,我就讓你先回去休息休息。記得,明天一早來陪我用早餐,喔!對了,來時順便將行李一併帶上來。」

  他若無其事的吩咐,卻是讓才剛放鬆下來的梁萩芊瞪大了眼睛。

  「行……行李?」

  唐冠宇揚揚眉,即使全身赤裸的坐在浴缸裏,他的眼神與渾身散發而出的氣勢並沒有什麼不同。

  「這麼健忘?之前不是才告訴過你,在我停留在台的這段時間,你就跟在我的身邊,當我的助理及女伴,這麼快就忘得一乾二淨了?」

  嗄?梁萩芊更加瞪眼。原來他並不是隨便說說的!

  「可……可我以為……」她有些說不下去地眨了眨驚愕的眼,她以為他只是戲耍她才會那麼說的。

  「以為什麼?小貓。」他似笑非笑地反問,眼底閃爍著詭異光彩。

  「呃……我……我不想……」她一點也不想跟在他的身邊呀!

  「不想什麼?不想當我的助理,不想當我的女伴?」唐冠宇一一道出清楚表現在她臉上卻未出口的心思,「不過很可惜,你『已經』是我的人了。」

  梁萩芊的小臉再次熱燙起來,一雙杏眼頓時左瞟右瞄地閃開他嘲弄的眼神,半晌之後,才清清喉嚨說出話來。

  「呃……你……你已經從我身上得、得到你要的,何必還要再……」為難我呢?

  她真是想不通,她是不是長得一副很好欺侮的樣子,為什麼從小到現在,他一直不肯放過她、放棄戲耍她?

  「這是我的決定,你只要照做就是了。」他忽然露出邪笑,「不過如果你還想討論下去,那我也不反對再好好的說服你一次……」他暗示的目光毫不客氣的投向她的胸前及腰下部位,並流連不去。

  「你……」她又驚又怒,並沒有笨到聽不懂他話中的含意。

  「如何?」他揚揚眉,「你看我們是一同到床上去,還是就在這裏--」

  梁萩芊頓時驚惶失色,口中啐了一聲,轉身就跑。

  唐冠宇看著連番兩次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勾起愉悅的笑容,身軀緩緩的往後靠斜,沉入熱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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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本著「識時務者為俊傑」的認知,梁萩芊萬般不得已的將原本講定的打工工作辭掉,並聽從唐冠宇的指示,乖乖搬進大宅柬翼的客房,而且還不敢反抗地跟著他天天上唐氏企業上班去。

  可笑的是,這般荒唐的事,竟完全沒有引起大宅裏任何人的懷疑,尤其是她的父母。她真不敢相信他們竟然會對唐冠宇隨口編出的話深信不疑,真的相信唐冠宇是因為太久沒有回國,而希望找一個相熟的「朋友」來幫忙,不論是公或私。

  朋友!?真是虧他說得出口!

  梁萩芊忍不住朝另一頭那個兀自辦公的男人瞄上一眼,心中如同數天以來一般,再次暗罵起來,一雙杏眼閃著若隱若現的微弱殺氣。

  「又在偷罵我了?」

  放下手上剛簽名的檔,唐冠宇「遙望」另一頭,坐在辦公桌後,才上任數天的「助理」。她真以為他不知道這幾天來,她在暗中罵過他多少回?她大概不知道她那張藏不住心思的小臉,表現得有多麼明顯吧!

  「嗄!?」突然傳來醇厚嗓音,讓她心頭一驚,差點被口水嗆到。

  不會吧!他怎麼知道她一直在心裏偷罵他?

  她趕緊露出一抹敷衍的笑容,假裝沒聽到他剛才的問話,「呃,你有事要交代嗎?總裁。」

  唐冠宇看著她欲蓋彌彰的表情,俊眉斜揚,也不拆穿地順著她的話問道:「事情做完了?」之前他交代她將一些重要資料登錄電腦歸檔。

  梁萩芊一怔,「呃,還沒有耶!」她有些心虛的應道,偷瞄了他看不出情緒的臉一眼。

  她是不是有點怕他?唐冠宇眸光一閃,隨即開口命令道:「過來。」

  梁萩芊直覺地依從命令,由椅中站起並朝他走去。可是走到半途,才突然想到,她幹嘛這麼聽話啊!於是她止住前進的步伐,開口問道:「有事嗎?」

  「到我這裏來。」他微挑了下眉,盯著她驀地打住的身形,「別讓我再說第二遍。」

  梁萩芊再不敢有所猶豫快步向前,誰知才一走到他的面前,就見他閃電股伸手將她一扯--

  「啊!」她立時不穩的跌在他的大腿上。「你……做什麼啦!?」

  「這還用問嗎?」唐冠宇一把抱住她柔軟的小身子,唇邊露出一抹邪笑,原先沉肅的表情已蕩然無存。

  梁萩芊渾身一顫,眨眨驚訝的杏眼。他……不會是她所想的那樣吧!

  「總裁,這裏是辦公室耶……」

  這幾天來,看著硬強迫她來此當他助理的唐冠宇,在處理公事時的一本正經與嚴謹,幾乎讓她記不起數天前他在她面前所呈現的另一種面貌。誰知好景不長,轉瞬間他突然又變了樣。

  這下子,她真的可以確定眼前這個男人必定具有雙重性格,所以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輕易地變成另一種面貌對她!

  也或許不止雙重……也可能三重……

  「我抱自己的女人,誰敢多說話?」他挪出一隻手,大掌撫上她柔嫩的頰,口裏壞壞的問道:「你有意見?」

  這幾天為了先讓她適應跟在他身邊的步調,他一直忍著不逾矩,而此時看著她戒慎的表情,他的心情突然感到愉悅許多。

  也不知怎地,他真的滿喜歡看她在他面前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有趣模樣,而這幾天對她的「寬容」,就算是一點小小的福利好了。

  梁萩芊被他大膽的話給驚呆了,一雙杏眼大瞠,竟不知該說些什麼來駁斥他,更沒有察覺對方的一隻大掌,已經不規矩的爬上她的胸前。

  看著她又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有趣模樣,唐冠宇壞壞地笑開,並刻意放慢動作的將自己的臉朝她俯下。

  原本只是想抱抱她,逗弄她一下,讓她別以為這幾天平靜的日子就代表著往後他們相處的模式範本。誰知她卻回給他這種表情,害得他好像不對她使壞一下都不行了!

  梁萩芊瞪著眼,看著逐漸貼近自己的俊臉,直到他封住她的唇時,她猶是全身僵直的無法作出反應。

  原本只是想戲耍她,誰知她柔軟香馥的唇瓣,甜美的讓他一嘗再嘗,並逐漸深入她口中,強勢地翻攪逗戲,渾然忘了原先的目的。而他早已爬上她胸前的大手亦不客氣地隔著衣衫揉搓起來。

  心跳在瞬間加快速度的狂奔亂撞,一股熱氣猛然竄起直逼俏臉,理智在他纏綿的吮吻下逐漸散去……隱約中,她模糊的察覺,自己對他的吻根本毫無抵抗的能力,只要他一吻她,她的腦子就如同一團漿糊,再也不管用了。

  她不自覺的由喉間逸出呻吟,一雙小手不知何時已攀上他強壯的頸項……

  好半晌,唐冠宇終於依依不捨的放開她的唇,並抑下想立刻將她「就地解決」的衝動。不是他有所忌憚、不敢在辦公室裏「辦事」,而是……

  被放開的梁萩芊,慢慢恢復神智後,才猛然發現自己的雙手竟然還一副流連不舍地環在他的頸項,她幾乎失聲尖叫,小手快速由他的身上抽回,並反射性地捂在自己的嘴上,小臉瞬間漲個通紅,一雙驚慌失措的杏眼睜大地瞪著近在咫尺的俊臉。

  「哈!」唐冠宇被她的表情及動作給逗笑了,他將俊臉再靠上前,「吻都吻了,你現在再想遮,不覺得已經遲了些?」他滿眼邪惡的嘲笑著她的天真。

  梁萩芊繼續瞪著眼,心中直罵起自己的「沒定力」,人家一吻,她就立刻舉雙手投降,忘了今夕是何夕了,真是太不中用!

  「看你剛才不是還滿陶醉的,怎麼這會兒又一副看毒蛇猛獸般的瞪著我了呢?」她愈是驚慌、他就愈是想多耍弄她一會兒,畢竟,他可從來沒有碰過一個比她更有趣的女人了。

  還以為她長大後會有所不同,誰知她的個性卻是如同兒時一般絲毫沒變,唔……有趣!

  「你真以為你這樣捂著嘴,我就什麼也不能做了嗎?」他用嘲弄的口吻再問。

  「呃……」梁萩芊眨了眨眼,不自在的放下小手,「我……又沒有這個意思……」那不過是個下意識的行為罷了。她開始慢慢移動身子,打算脫離此刻兩人不莊重的曖昧姿勢。

  「你又在做什麼了?」唐冠宇下腹一抽,伸手壓住她此刻正在挪動的小屁股。

  「我想下……呃……」她的話倏然中止,全身一僵。只因她突然清楚的感覺到一個火熱堅硬的「異物」正抵在她的臀下,而她也立刻明白那代表著什麼意思。

  她驚恐的抬頭,「你……你……」小臉上的溫度升得更高。

  「是你故意在我腿上扭來蹭去,我有這種反應也是很正常的,做什麼眼睛瞪得這麼大?」唐冠宇勾著笑,理所當然的說,一點也沒有不自在的神情。

  梁萩芊一窒,「我……我沒有……」她氣虛的反駁。她只是不想再坐在他的腿上也不行嗎?

  「你沒有什麼?」他故意忽略她話中的真意,張著一雙隱浮惡意的眼睇著她。

  「我……你……」再次無言以對的梁萩芊,依舊瞪大著眼,口中支支吾吾、不知所云。

  怎麼會有如此愛戲耍她的惡劣男人呢?她早該知道,當他叫她「過來」時,就沒存什麼好心眼了。

  唐冠宇看著眼前瞬息萬變的小臉蛋,眼底的笑意與惡意更深。

  明知她這種初識情事的小女生根本無法和他以往那些成熟美豔的女伴相比,可他就是覺得即使只是在言語上「欺負」她,他心中還是覺得爽快無比,更不會覺得有任何的不妥及愧疚不安。

  勾起唇角,唐冠宇正想再說什麼時,辦公室突然傳來兩聲敲門聲。

  而就在兩人未及回應時,那敲門之人已逕自推開門走了進來。

  **  ** **  ** **  **

  「總裁。」

  來人是傑夫,一個褐發藍眼、中德混血的年輕男子。

  他是唐冠宇上個星期才臨時由美國總公司召來臺灣,暫時擔任他在台的行政特別助理,是個數位電腦天才。

  「……對不起,打擾了!」一看到辦公桌後親匿相擁的兩人,傑夫的眼底快速掠過一道訝異的光芒。

  他從來不曾看過老闆曾經如此親熱的在辦公場所擁抱一個女人,尤其是這個女人還是共事的同事。

  不過……這世上什麼事都沒有絕對的,不是嗎?他又何需感到訝異呢!

  一見到來人,唐冠宇眼底驟然浮上深沉神色,在瞬間覆蓋住原本輕鬆的邪惡調戲。他從容鎮定、小心地將早巳驚呆且僵直身軀無法動彈的梁萩芊由自己的腿上抱了下來,然後再將桌上一疊已審閱完畢及批示好的檔夾交在她的手上。

  「萩芊,將這些檔帶出去交給珍妮,要她依照我附在上面的指示,交辦給各部門去執行。另外,公司裏的咖啡難喝極了,我要你順便下樓去,到公司大樓對面那家『星巴克』幫我和傑夫買杯咖啡上來。聽清楚了嗎?」他恢復一貫的公事態度,語氣從容平板的交代著。

  「好。」

  梁萩芊還來不及為先前被傑夫所目睹的一幕而繼續羞愧,就已被轉移了注意力。怔怔地應了聲後,就乖乖地抱著一大疊檔夾,垂著頭走出總裁辦公室,而且完全沒有察覺出唐冠宇那隱藏在話語中,明顯要支開她的意圖。

  「如何?都看過了?」

  辦公室的門才剛合上,唐冠宇就已抬頭看向站在桌前的傑夫並出聲詢問。

  傑夫收回有些閃神的神智,眼神一肅的點點頭。

  「這幾天,我已經將這幾年來,臺北分公司與其他公司往來的業務明細以及財務帳目看過一遍,還多花了些時間來作確認。結果就如總裁所懷疑,這其中的確有些問題,只是行事之人手法高明,得再仔細挖下去才能弄得清楚。」

  唐冠宇聞言俊臉微沉。

  「這麼說果然不是我疑心病重,臺北分公司呈報到總公司的業務帳目果然被動了手腳!」他低醇的嗓音中,微微滲出一股怒意。

  唐氏企業在臺北的分公司業務,在多年前就由唐冠宇的父親唐仕銓交給他信任的朋友黃興文來掌理,一直以來也不曾出過任何問題,甚至當他內舉不避親的將他的兒子黃聖仁提拔擔任分公司的財務經理後,業績亦是不曾滑落而讓人有所詬病的圓滿。

  只可惜自唐冠宇接任唐氏企業總裁後,他不像他那一逕守成的父親般滿意現況,他就是怎麼也無法對臺北分公司年年維持持平的業績報告感到滿意。於是在考量分公司副總裁乃是自己父親的好友之下,他才會親自返台,借巡察兼度假名義掩人耳目地私下作評估以求慎重。

  誰知,才過不多久,就讓他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於是他由總公司召來兩位手下,做更進一步的確認與查核。

  「總裁打算怎麼做?」傑夫看著眼神深沉、恍似陷入深思的老闆。

  「依你看,這件事副總裁黃興文可不可能也牽涉其中?」唐冠宇雙手抱胸靠向椅背,眼色深黝。

  「帳目被動手腳,最有可能的人選應與財務部門脫不了關係,只是……據悉財務部經理黃聖仁是副總裁的兒子……那就很難說了。」父子相互勾結的可能性不可謂不大,畢竟唐氏企業總部遠在天邊,副總裁又得老總裁的全心信任,實際的情形很難預料的。

  「我也是這麼想。」唐冠宇點頭附和,「而且副總裁是家父的好友,一個處理不好,我也很難對我父親交代過去。」他有些苦笑。

  「那……」

  「坐下來吧!」唐冠宇指著辦公桌前的椅子,打算與他討論出一個妥善的方式來處理眼前這件事。

  兩人才談了一會兒、秘書珍妮就敲門而入,手上端著託盤、上面放了數杯用紙杯裝著的咖啡。她是唐冠宇由總公司召來的另一名手下,是個具有財經博士頭銜的混血金髮美女,亦是為他所網羅的智囊團成員之一。

  「怎麼是你送咖啡來?」唐冠宇揚起眉,如果他沒記錯,他確定託盤上那幾杯咖啡,是他吩咐「某位」助理下樓去買的。

  珍妮微微一笑,閃著智慧的褐眼眨了下,「梁助理自告奮勇為我分勞,替我送公文下樓去了,所以才由我送咖啡進來。」依她看,梁萩芊根本就很不願意面對唐冠宇,所以是能避一時是一時的落跑了。

  唐冠宇眸底微光一閃,唇角似乎有些不悅的抿了下,「好吧!剛好我也有事和傑夫討論,她就暫時留在外頭幫你吧!」

  「嗯。」珍妮一笑點頭,放下咖啡就轉身出去了。

  之後,唐冠宇繼續與傑夫討論未竟的事,很快就決定出進行的方式。然後兩人又繼續討論一些其他待決策的公事。

  直到公事處理告一段落,時間早超過正常下班時間了,並且唐冠宇也發現那個一直都沒有回辦公室的梁萩芊仍是不見蹤影。

  直到他不耐再等待地親自走出辦公室抓人時,才得知那個小妮子早在下班時間一到之際就落跑走人了。

  **  ** **  ** **  **

  「萩芊!」

  梁萩芊才剛踏進與好友汪雅琪約定好的咖啡館,就見到先行抵達的她正坐在窗邊的位子上朝她揮著手。

  她笑著一揚手,就逕自朝著好友所坐的位子走去,並在她的對面落坐。

  等到點好餐點之後,梁萩芊就用著很不解的目光瞪向好友。「說吧!什麼天大的事,讓你天天打電話到我家去找我,要不是我媽認得你的聲音,我看她八成會以為我惹了什麼麻煩咧!」

  「你以為我想啊!」汪雅琪猛翻了下眼,「還不是受人之托,誰叫你白天都不在家,我也只好天天打去,看能不能找到你囉!」

  「受人之托?」梁萩芊記得上回好友硬要她參加聯誼會時好像用的也是這句話,「雅琪,你該不會是又想告訴我,你那位表哥又跑去找你了吧!」

  汪雅琪這回完全沒有猶豫或遮掩的點頭,「對耶!不就是他嘛!他說上回送你回去時,錯失了向你表白的機會,所以要我代他問一問你願不願意與他單獨見面。」

  「表白!?」梁萩芊不敢置信的瞪大杏眼,「吳大哥真的這麼說?」不……不會吧!

  汪雅琪見到好友滿眼震驚的模樣,噗哧一聲的笑了出來,「騙你的啦!表哥說話才沒有那麼直接咧!不過他的意思也差不多啦!就是想追求你,卻又怕太唐突,冒然向我要你的電話號碼,打電話給你會讓你有不好的印象,所以才托我先問過你的。」

  梁萩芊聽了之後有些松了口氣,可隨即又擰起一雙細眉,苦惱的看著好友,「雅琪……說實在的,我對吳大哥……我……」她實在不知該如何向好友解釋目前自己混亂的心境。

  姑且不論她對雅琪的表哥吳宏文並沒有太大的感覺外,依她目前與唐冠宇之間的曖昧情況,實在沒那個心情,也不該與另一名男子再有任何牽扯才是。

  起碼也要等到眼前這些事情都過去了再說吧!

  「我知道、我知道。」汪雅琪露出了然的笑容,「之前看你見到我表哥時的態度,我就知道你根本對他一點感覺也沒有,對吧!」

  梁萩芊聞言頓時籲了口氣,埋怨的瞪向她,「既然知道,那你幹嘛還老是來為難我呀?」

  「我也不想啊!」汪雅琪有些尷尬地回道,「可我心腸軟嘛!而表哥他又是一副誠懇的不得了的表情來拜託我,要叫我如何拒絕呢?」

  梁萩芊忍不住嗤了聲,「那麼那些想要追求你的人,我看你就心腸硬的很、拒絕的話語一點也不吝嗇地直丟出口。」

  「那不一樣嘛!」汪雅琪白她一眼,見好友仍是一臉不以為然的樣子,只好再次軟下聲,「萩芊,不如這樣好不好?你就去見他一面,當面跟他把話講清楚,最起碼情人做不成也可以做朋友啊!而且這麼一來,他也不會再來拜託我、而我也不會再來煩你囉!你看這樣好不好?萩芊。」

  「才不好呢!」梁萩芊瞪著眼。她自認自己從來也不曾做出給對方有任何誤解的言行舉止,為什麼她得慎重其事的與對方見面並攤開來向對方說明自己的無意。

  「拜託啦!」汪雅琪雙手合十,一臉乞求,「表哥是有點一相情願啦!我承認,可看在他這麼誠懇的份上,你就勉為其難咩!也免得我難做人嘛!」

  「好啦!真受不了你!」一方面非常清楚好友鍥而不捨、難纏的個性,另一方面也不想整晚耳根子不得清靜的梁萩芊終是豎起白旗同意了。

  「好、好,那等我問過表哥之後再打電話給你好不好?」汪雅琪立刻興奮的詢問。「還是乾脆讓他打電話給你、親自邀請你?」

  「隨便你啦!」梁萩芊白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著。

  「好、好,不說了。」汪雅琪覷了一眼好友不善的表情,「對了,這幾天我天天打電話給你,怎麼都找不到你,喂!你該不會打工打瘋了,連晚上也加班,一路做下去吧?」

  「別胡猜了,我還沒有那麼死要錢哩!」梁萩芊餘怒未消的瞪了她一眼。

  「誰說沒有?」汪雅琪立刻反駁,「光看你這幾年來,每個週末假期都在打工的情形看來,說你不愛錢,誰相信啊!」她和梁萩芊從高中開始就是好朋友了,還有誰比她更清楚好友打工的情況。只是她也一直很納悶,梁家並不窮困,梁萩芊幹嘛要做得那麼累呀?就算是因為不想增加父母的負擔,也不用那麼急嘛!想把自己累死嗎?

  梁萩芊被好友的言詞給逗出笑容,右頰的酒渦可愛的綻放。

  「雅琪,你到底是在關心我,還是在諷刺我啊?」

  「你說呢?」汪雅琪嘟嘴反問,「喂!你到底要不要告訴我,你這幾天晚上到底在忙什麼呐?」

  「好啦!吃你的東西,我慢慢說給你聽,行了吧!」梁萩芊指著桌上放了一會兒的便餐。

  汪雅琪不在意的拿起桌上的叉子,「快說吧,我正等著呢!」

  梁萩芊無奈的一瞪眼,不再拖延的將她開始到唐氏企業擔任唐冠宇助理的事道出,不過卻隱瞞了與唐冠宇發生親密關係的事。

  「唐氏企業?」汪雅琪聽完,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你是說『那個』唐氏企業?」見好友點點頭,她又狐疑的問:「可你不是說那個唐冠宇已經很多年沒有回來了?而且我記得報上不是也曾登說他已經正式接掌唐氏企業總裁的位子了,怎麼還會有空跑回臺灣來?」要不是好友的父母皆在唐家工作、且還住在唐家大宅裏,她才不會知道那麼多有關唐氏企業的事呢!

  「我也不明白,反正他就是回來了。不過,如果我沒弄錯,他應該只是短暫停留而已。」而這段時間,她就是供他戲耍的對象。梁萩芊不禁在心中苦澀地想著。

  「萩芊?」汪雅琪疑惑地看著好友臉上那一閃而逝的茫然。那是她的……錯覺吧?

  「什麼?」梁萩芊眼神閃了下地問道。

  「你有心事?」汪雅琪試探地問。

  「哪有?」梁萩芊立刻白她一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有心事了?吃你的飯吧!」她拿起湯匙,開始進攻自己面前的餐點。

  「噢!」汪雅琪聳聳肩,也跟著認真吃起面前的食物。

  唔……大概是她看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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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9-15 17:36:54
  第六章

  連日來心情的緊繃在與好友汪雅琪的相聚聊天後,已然紓解許多,梁萩芊帶著輕鬆的心情回到了唐家。

  走進大宅東翼,在周遭一片靜謐的影響下,她自然而然的放輕腳步,可卻在臨進房前,被那道突然出現在書房門口的人影給嚇了一大跳。

  「啊--」她低呼一聲,驚嚇的杏眼瞪大,這才看清那道人影是唐冠宇。

  「你……你怎麼會在這裏?」驚魂甫定的她脫口問道。心中忍不住暗忖,這人怎麼好像鬼魅一般突然冒了出來,真是嚇死人不償命哩!

  唐冠宇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高大的身軀靠在書房門旁,一雙沉黝的褐眼夾帶著強大氣勢的俯視她。

  「這裏是我住的地方,我不在這裏要在哪裡?」

  看她那副躡手躡腳、作賊心虛的鬼祟樣子,該不會是做了什麼虧心事而怕見到他吧!

  「呃……」哎!糗了!梁萩芊頓時警覺到自己說錯話了。「我……呃,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說什麼呢?「……說,你、呃、還沒睡啊?」她倉卒地抓來一句搪塞。發現在他的「那種」眼神下,實在很難思考。

  「你這個不經允許、偷溜出去玩的人都還沒睡,還有工作未完成的我有可能已經睡了嗎?」淡淡的諷意由他的唇角流瀉而出,眼底慢慢釋出一股不知名的火焰。

  梁萩芊一窒。「難……難不成你有什麼事要我去做的嗎?」她有些心慌意亂起來,尤其是他那雙盯著她的眼,讓她頓感呼吸困難地喘不過氣來。

  他……是不是在生氣啊?

  很好,她還不算笨的太過分,還懂得該有些危機意識。唐冠宇凝睇著她眼底生起的戒慎,終於感到心底深處那繃了一晚的莫名情緒已獲得補償。

  唐冠宇向前一步,迅速攫住她的手腕,抓著她就往他的臥室走去。

  「哎,你做什麼啦?」被拉著走的梁萩芊反射性地驚呼出聲,忍不住扭起身子,想從他的掌握中搶回自己的手,卻不料反遭到更大的鉗制力道反擊。「……放、放開!你這樣抓著我很痛耶……你到底想做什麼啊?」她亂七八糟的喊著對他行為的不滿。

  唐冠宇快速又俐落的將梁萩芊拉進自己的臥室,並反手推上門落了鎖。

  「你……我們來這裏做什麼!?」看著眼前有著忒大空間的陌生臥室,心中一股不安直冒了上來。

  唐冠宇勾起邪意的笑容,「你是我的女伴,你會不知道我想做什麼?」

  他將她推倒在大床上,隨即自己也跟著覆了上去,將她壓在身下,性感的薄唇俯下,煽情地含住她白玉般小巧的耳垂吮舔?咬起來。

  「呃……」她驚喘一聲,「你……我……等……等等……我有話想……」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耳朵是那麼的敏感,而他的動作使她的腹中快速竄起一股似曾相識的熱潮,讓她暗驚。

  「有話等我們『做』完了再說。」他調戲地一口口咬著她柔嫩的耳垂,灼熱的氣息拂進她的耳裏,撩起她渾身起了一陣戰慄。

  「不……不要……」她強自抑下身軀被撩起的騷動,努力拉回心神,「先……先回答我……我想問的……呃……」

  唐冠宇微怔地由她的頸旁抬起頭來,燃著欲焰的眼底閃過一絲不耐。

  「看來我如果不回答你的問題,你是打定主意不肯乖乖配合了!」當然他也可以像上回一般撩動她的欲望,讓她再無抵抗能力,可那也未免太過無趣了,他想要她心甘情願反應他的欲望。

  「呃……」梁萩芊微喘地回視他俯視的眼,小臉一片潮紅。

  「想問我什麼?」炙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你只有一個機會。」

  「我不明白。」杏眼眨了眨,她問出心中已自問很多次的疑惑,「憑你的條件,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為什麼是我?我不認為我的條件符合你選擇女伴的要求!」

  「為什麼不能是你?」唐冠宇有些驚訝於她的問題,唇邊勾起有趣微笑地反問。

  其實這個問題他也沒有答案,不過她說的也並非屬實,她是沒有他以往選擇女伴所要求的美豔及風情萬種,甚至身材也還算可以而已,可她也不算醜,個子雖嬌小、長的卻是清甜可人,尤其是那雙清澈的杏眼與笑起來就會顯露的酒渦,真是迷人的很。

  這算什麼回答!?梁萩芊心中不覺生起不甚滿意的感覺,可另一層猜想卻又在此時浮現腦中。

  「你……該不會只是為了好玩……」而戲耍我為樂吧!她忐忑的問了出來。從再次見到他之後,他對她的所作所為,一直讓她有著這種想法。

  唐冠宇眸光閃動,看了她一會兒,突然露出一抹狡猞的微笑,「你要這麼說,我也不反對。」

  「嗄!?」真是晴天霹靂,她果然沒猜錯,他真的只是將她當成戲耍的對象而已。

  她的心中突然莫名地一陣刺痛。或許私心底,她一直希望他要她的原因不只是這樣吧!

  可不只這樣,又該是哪樣呢?她其實也不是很明白自己心底真正想要些什麼的……

  或許是希望先作了準備,她不自主地迎視他的目光問著:「那,你什麼時候才會覺得玩夠了?」既知無法逃避,還不如坦然面對。

  「時間不會太長的。」唐冠宇的嘴角依舊帶笑,可眼底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氣,「我早說過,停留臺灣的這段時間,我需要一名女伴,而你剛好符合我的需求,只要你乖乖的,別老是伸出你的爪子,那麼我們就可以相安無事,等到我的事情辦好,你也就可以自由了,懂了嗎?小貓。」唇邊的笑容融入一絲殘忍,仿佛述說著對她的無力反抗感到得意不已。

  梁萩芊怔怔地聽著。其實她不該感到驚訝的,從小到大,每當他見到她,對她的態度總脫離不了惡意的嘲弄與恣意的戲耍,她為什麼還要對他惡劣的言詞感到難受?

  見她依舊怔然無法回神,唐冠宇重重的俯下身軀,「別再發呆了,我已經回答完你的問話,現在你該盡你女伴的義務了吧!」他的俊臉毫不遲疑地朝她俯近。

  「呃--」慢一步回神的她,抗議聲才剛出口,小嘴已被堵住了。

  他灼燙的舌再無耐性地撬開她的牙關,長驅直入她的口中,並肆無忌憚的勾卷住她反應不及的丁香小舌,不住地吸吮纏繞、攫取她口中的津蜜。

  她的體內竄過一波又一波的戰慄,一雙小手握拳抵住他厚實的肩膀,卻發現自己微小的力道是怎麼也撼動不了他沉重身軀對自己的鉗制。

  而在此刻,當她感受到兩人體能的差距有多麼大時,他那破壞力極強的索吻已快速地融掉她的抗拒之心,她的小手力道逐漸虛軟,神智因他高超的吻技而變得迷離混亂。

  一股熱流逐漸在她的體內竄升……而從他身上傳來的強烈雄性氣息,直直衝擊著她敏銳的感官知覺,如此灼熱又如此銷魂!

  他用充滿熱度和欲望的吻,癱瘓了她的神智,使她情難自己的軟了身子,而被他強肆撩起的欲望,讓她忘了女性矜持,開始回應他炙熱的吮吻,並回應他糾纏的靈舌。

  感覺她全心的回應,他的一雙大手俐落地剝起她身上的衣物,沒多久就讓她完全裸裎在自己的身下。接著他直起身軀,雙手轉到自己身上,更加熟練快速的卸除身上的全部衣物。

  被放開的梁萩芊,感覺身子泛起些微的涼意,她微張開合上的眼簾,卻在瞬間接觸到剛褪下衣物的壯碩男性身軀--

  她倒抽了一口氣,上次她因太過於害羞,並沒有仔細看清他的身體,而現下……天啊!那就是男人的……象徵嗎?

  如此的陽剛,如此的……巨大!難怪上回她會那麼痛……她的臉上泛起驚惶神色。

  「別擔心,這回不會再痛了。」唐冠宇邪笑著,大方的俯向她,並拉起她慌亂的小手握住自己的男性欲望,來回輕撫著。

  一股絕妙的快感迅速湧上,他感到又脹又熱。

  「啊……」被抓住的小手顫抖起來,她清楚的感覺到手心裏的陽物變得更加脹大,她的心裏又慌又怕,一口氣哽在喉間,吞不下也吐不出。

  唐冠宇愉悅地享受她的小手帶給他的感受一會兒,才氣息粗重的挪開她的小手,免得一不小心在末進入她的體內就傾瀉而來。

  他俯下身,大手撫過她身體的曲線,迅速探入她的雙腿之間,粗大的手指滑入私處的花瓣裏撩動起來。而他的唇舌則是含住她胸前一顆粉色蓓蕾,恣意的挑弄並吸吮著。

  「啊……」梁萩芊嬌吟出聲,雙重的刺激讓她的下腹抽緊糾結,又酥又麻的感覺竄過她的全身,一雙小手不由自主地緊扣住他厚實的肩,如同上回一般的渴望感受讓她難耐地扭起身子。

  「好……好難受……」她喃喃嬌吟。

  他更加用力地吸吮著她豐盈尖端甜美的蓓蕾,大腿將她的腿撥得更開,逗留在花瓣間的指頭,突地滑入緊窄沁著愛液的甬道內,緩緩抽動起來。

  「你好熱啊……」

  「啊……」她的十指驀地陷入他的肩部肌肉裏,無法抑止的嬌喘逸出口中,整個人已然被熊熊的欲火包圍並受煎熬著。

  唐冠宇由她的胸前抬頭,一雙燃著欲焰的眼,梭巡著陷入欲海之中,全身泛著潮紅的柔嫩身子。

  下一刻,他撤出在她體內抽動的手指,熾熱的薄唇已覆上她的雙腿之間,邪惡的舌尖探入濕滑的花瓣間,反覆挑弄撥動。

  「啊……不……」她尖叫一聲,重重嬌喘著。驚駭他大膽令人無地自容的動作,她激動的擺動頭顱,既想抗拒卻又無法抵抗那瞬間襲來的奇異快感。

  她清楚的感覺到他狂肆的舌尖來回撩弄著私處那敏感的花核,麻癢的感覺竄人四肢神經,讓她渾身戰慄、熱流亂竄……

  她的反應令他滿意極了。「你好濕啊!小貓……」他抬起頭,舌尖煽情的舔舔唇瓣,一副垂涎三尺的邪惡模樣俯視著她。

  「你……」她的全身泛著潮紅,小臉一片迷茫,杏眼半睜地看著他將自己腹下巨大的男性勃起,緩緩的抵在她的雙腿間。

  他抬起她的一條大腿掛在他的肩上,大手握住她的纖腰,挺腰猛力一頂,巨大的勃起頓時沒入甬道深處。

  「啊--」突如其來的侵入令她驚呼出聲,而那被硬是撐開到極致的感覺已不像上回的劇痛般令人難以忍受,反倒是充實的飽脹感讓她差點無法適應地喘不過氣來。

  「不痛了吧!小貓。」細查她的表情之後,唐冠宇滿意的勾起唇角,隨即不再保留的擺動起有力的腰杆,在她的體內來回抽插。

  「啊……」她的一雙小手揪緊身下的床單,悸動的嬌吟不住由口中逸出,感覺體內的熟潮猛力爆開,渴求著更多的滿足。

  他低喘一聲,逐漸加快在她體內抽送的速度,享受被她體內緊窄炙熱肌理包住自己的快感。

  隨著他來回有力的衝刺,她的身子逐漸被熱流淹沒……神經慢慢繃緊,畜勢待發。

  啊……她好熱……好難受……

  突然,繃緊的神經在她的體內爆開--

  「啊--」強烈的高潮在她的體內爆炸,她奮力尖叫出聲。

  他的衝刺更急了,大掌緊緊握住她纖細的腰肢,一再地在她的體內律動抽送,直到一股戰慄快感猛烈由他的體內竄高。

  他嘶吼地發出最後一擊,將炙熱的精華灑進她的體內,才頹然滿足的倒在她的身上--

  那一夜之後,唐冠宇突然又給了梁萩芊一個新規定,那就是不准她再睡回她已待了數日的客房,而是改為每晚都得睡在他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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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熱帶的臺灣,七月已算是步入盛夏了,所以即使在夜晚太陽下山後,仍是甩不開那股白日日曬後所留下的炎熱。

  不過此時身處豪華宴會裏的梁萩芊,雖然在恒溫空調的舒爽室內,不必感受室外盛夏的悶熱,可被眾人以目光淩遲的「燒灼」感受,卻讓她寧可待在室外感受盛夏的酷熟,也不願在室內領受被「眼針」帶來的灼痛熱燙。

  拜託喔!她不過是被某人警告得善盡「女伴」的職責,才會勉強陪某人來此赴宴,她也很不願啊!那些女人幹嘛都要拿不屑的目光「看」她呀!

  「你幹嘛像只毛毛蟲一樣扭來扭去的?」

  挽著梁萩芊小手與人寒喧的唐冠宇,清楚地感受由她手中微顫的悸動所傳來的不安,於是借個空檔,他唇角勾笑的湊近她的耳畔嘲弄問著,殊不知這個狀似親匿的動作更加引起旁人的臆測。

  唐冠宇的動作讓更多刺人的目光投到她的身上,而他嘲諷的問話除了更增加她心中的驚恐,也順帶激起了她幾絲難得的火氣。

  「你別靠得這麼近行不行?我已經快被『萬箭穿心』了你知道嗎?別再害我了!」為免引人注目,梁萩芊學他一般,咬著牙低聲在他耳邊抗議著。

  從他們一踏人這個由唐氏企業臺北分公司副總裁黃興文主辦的宴會之後,不知有多少受邀而來的名媛淑女,都把垂涎的目光放在他這個鑲鑽石的唐氏企業總裁身上,所以陪同他來赴宴的「閒雜人」--她,當場就成了眾天之的,成為眾女眼中的公敵。

  「咦?莫非你在吃醋,因為你的男伴如此受入注目?」唐冠宇聞言後唇角的微笑加深,眼底也生起一抹邪惡的光彩,他故意伸手覆住梁萩芊挽住他的小手,拇指似親匿的撫著她的手背肌膚。

  手背傳來的麻癢讓她心中一凜,「你、到底想做什麼?」趁著旁人並未注意,梁萩芊氣惱地丟去幾個白眼,並再次湊近唐冠宇的耳邊,低聲警告箸。

  呿!她敢百分之百肯定,他是故意做出這種動作的!

  唐冠宇笑看她眼中幾難壓抑的惱怒,臉上突地露出體諒的表情,「別惱,別惱,小貓,今晚既然帶你來赴宴,我就斷然不會把你丟在一旁不管的,你放心吧!」他低聲絮語,可語氣卻是輕佻,顯得毫無誠意。

  「你……」梁萩芊瞪大杏眼,不敢相信他竟然把她的話意扭曲成這般,而且還是用那種令人生氣的表情與口吻說出來!真是可惡。

  「別可笑了你!我從沒有說我是在吃醋好不好!你弄錯了吧!」她再不管是否會引起他人注意的抽回挽住他手臂的小手,也一併解除了他那已形同「騷擾」的撫摸動作。

  「是嗎?」唐冠宇有趣的挑挑俊眉,邪惡的光芒在他的眼底閃動,不在意的嘲弄再次出口。

  他個人一向不喜歡參加宴會,而這個並非單純的宴會,也是在考量目前公司的情勢下,才決定參加的,因此他的心中自然有著不樂意的煩躁,只是外表讓人察覺不出而已。不過,好在他的女伴很「有趣」,所以才能讓他在枯躁中找到些許「樂趣」來平衡一下自身的不耐與心煩。

  梁萩芊終於明白,此刻唐冠宇的言詞行徑又是另一種耍弄她的方式。不過此時她可一點也不想配合他突起的劣根性,真……真是夠了!

  她用著連自己聽了都覺得噁心的口氣說:「如果唐總裁已經說完話,那我有點餓了,可不可以容許我暫時失陪,我想到那頭的餐台……」她突然噤聲,只因她的眼角突然瞄到一道已極為靠近他們的婀娜身影。

  「唐總裁,不知您肯不肯陪我跳一支舞呢?」一陣香風伴隨著黃曼蓉端莊有禮的嬌聲來到兩人的面前。

  她是這場宴會主人黃興文最小的女兒,容貌秀麗,是個標準的大家閨秀,與唐冠宇早有數面之緣。

  不復先前戲謔邪惡的表情,唐冠宇揚起迷倒眾家美女的魅力笑容。

  「謝謝你的邀請,這是我的榮幸。」他優雅躬身,口中說著客套話。

  黃曼蓉露出滿意的微笑伸出手,看來她主動邀舞的策略是對的。

  唐冠宇輕握她的手,兩人並肩走向舞池。

  「啊!對不起,我忘了你的女伴……」嬌雅嗓音含著歉意的揚起。

  「沒關係。」前行的唐冠宇忽然又回過頭朝梁萩芊投以意味深遠的一瞥,隨即又回頭回答身旁佳人的話,「她才正想去用點餐點呢!所以……」醇厚的嗓音瞬間消失在人群的吵雜聲中。

  突然被撇下的梁萩芊,在原地僵立了好一會兒,才努力目不斜視的朝另一頭的餐台走去,並儘量忽略那投在她身上的冷箭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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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以叫你冠宇嗎?」仰望俊臉的嬌容上,盈亮的美眸中射出迷戀的柔光。

  「我無所謂。」唐冠宇露出淡笑,口氣溫和中帶著疏離,似乎並沒有察覺對方笑容和言語中的暗示。

  看過太多對他示好女子的手段與方式,唐冠宇早已練就不為所動的心性,所以如黃曼蓉此時所展現的「暗示」,他根本就不放在眼裏,自然也就不會有什麼回應了。

  碰了個軟釘子,黃曼蓉臉上的笑容頓時有些失色,不過她仍不死心地再接再厲,揚揚微僵的嘴角,努力讓聲音保持一貫的柔和。

  「那麼,冠宇,聽我爸說,你這回特地撥空返台,是為了評估臺北分公司是否有能力承接更多樣化的業務,打算擴大分公司的營運規模?」

  「是的。」唐冠宇一笑。這是目前外界以為他返台的目的。

  「那如果評估的結果是肯定的,那麼不知屆時我是否也能幫得上忙?」為了接近眼前這位元令人心儀的對象,黃曼蓉毫不遲疑的毛遂自薦。何況依恃自己的父親與兄長在唐氏企業裏的地位,她也從不認為進入唐氏企業會有多難。

  「你想進公司裏工作?」唐冠宇揚眉。

  「不知道我爸有沒有跟你說,我學的是國貿。」

  唐冠宇頷首,「黃叔上回曾提過,你今年才剛大學畢業,對吧!」據悉還是所不太知名的大學。

  黃曼蓉眼眸一亮,「你知道?我知道自己才剛畢業,什麼經驗也沒有,不過我願意跟在你身旁好好學習,只要你肯給我機會,就算當一個小助理也沒關係。」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她很坦白的直接要求。

  據她所知,唐冠宇今晚帶來的女伴就是他公司的助理,而且還是一個在學的學生。相形之下,她的條件可要來得強多了。

  「是嗎?」唐冠宇唇角微勾,「可是我在臺灣也只是短暫停留……」

  「沒關係的,冠宇,我並不在乎在什麼地方工作,而且……聽說唐氏企業總公司有著極佳的工作環境。」黃曼蓉打斷他的疑慮,並明顯的暗示想跟在他身邊的期盼。

  「是這樣嗎?」唐冠宇哪會聽不出對方話中的含意,他的唇角一逕勾著笑意,淡淡不置可否地回應了聲,眼底迅速的掠過一絲不為人察覺的冷淡與厭煩之色。

  這支舞曲忒是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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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一刻才說絕不會把她丟在一旁不管,下一刻就將她甩在一邊,跟著美女跳舞去了,唐冠宇這個惡劣男人說的話果然沒一句可信的!

  梁萩芊由餐台處裝了滿滿一盤的食物,心中嘀咕的找到了一處隱蔽角落的沙發坐了下來。

  還好這種豪華宴會上,大家淨顧著交際與維持形象,所以餐台邊的人並不多,所以她才能順利的在拿到食物以後遁逃到這裏,安心享用美食而不遭人側目。

  誰知就在她吞進了幾大口美食後,一陣衣裳裙擺的窸窣聲傳進她的耳中,隨之一陣耳語聲飄來……

  她好奇循著聲音望去,才發現有幾名穿著華麗長禮服的女子正站在她的左前方,面對前方舞池談論是非,且並未發現坐在略後方沙發中的她。

  察覺已來不及離開的梁萩芊,只好選擇當個隱形人不作聲,並用不斷傳入耳中的閒話當作佐餐的調味品。

  「……你看!那個黃曼蓉簡直就要貼到人家身上去了,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真是丟我們女人的臉!」

  「唷!別忘了她可是黃副總裁的女兒,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她當然得趁此機會,好好下點功夫,不是嗎?」

  梁萩芊持叉子的手一僵。是……是這樣啊……原本不甚專心的心神驀地集中起來。

  「唷!你們兩個是嫉妒還是羡慕啊!黃曼蓉就算有比別人更好的機會,可也並不代表唐總裁就會中意她,是吧!大家機會是均等的啦!」

  「就是啊!你們看那唐冠宇的長相及周身散發出來的魅力,簡直是迷死人了,可說也奇怪,不是說唐家是正統東方人嗎?為何唐冠宇看來一點也不像哩!」

  「對啊!我記得曾在報上看過唐冠宇父母的照片,兩人都是東方面孔啊!說不定是隔代遺傳……」

  「管他是什麼隔代遺傳不遺傳,我就是喜歡他那一頭漂亮的紅發,尤其是他笑起來的時候……」

  「你花癡啊!喜歡不會也學黃曼蓉一樣,主動去邀他跳舞,你看看……那才真叫花癡呢……」

  梁萩芊循著「聞言」,不自覺悄悄由沙發中站起身,往旁移了兩步,目光投向前方的舞池--就這麼恰好,唐冠宇與人相擁共舞的畫面映入眼簾,而那狀似親匿、密密相貼的模樣,讓她的心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狠狠地、重重地抽痛了一下,小臉也在刹那間變了顏色而不自知。

  怎麼回事?她為什麼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就宛若胸口突然被壓了一塊大石般的有著喘不過氣來的感受?

  豪華宴會仍是進行著……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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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9-15 17:37:38
  第七章

  梁萩芊瞪著面前電腦螢光幕上的數位,放在鍵盤上的手指有點超乎力道的用力敲出一條條該輸入的資料。

  過了很久之後,瞪到眼睛快要「脫窗」的她終於忍不住眼睛的酸澀而由螢光幕畫面移開,而移開的眼卻也不偏不倚的落在另一頭靠窗處的沙發上,那一對正喁喁低語且狀似親匿的男女身上。

  那是唐冠宇和自從上星期宴會過後就天天來噓寒問暖的黃曼蓉三人。

  或許是沒有立場叫她回避,所以黃曼蓉總是半撒嬌地將唐冠宇拉到辦公室離她最遠那頭的會客沙發上去談話,害她看也不是、不想看嘛,又老是瞄到!偏偏那個唐冠宇似乎挺樂在其中,也從不命她離開,而她也笨的找不出任何理由閃避,好躲開這令她感到刺目的景況。

  沒錯!她一點也不想看到如此「礙眼」的畫面,看著天天晚上抱她入睡的男人,在白日卻與另一名女子卿卿我我在她的面前談心。

  心頭那股被重壓的窒悶感覺,在那次宴會見到唐冠宇與別人親匿相擁而舞之後就一直未曾消褪,而黃曼蓉天天上門糾纏唐冠宇,且他也無意拒絕的態度,在在讓她心頭的沉重感更加加深,終至到了不得不正眼面對的臨界點了。

  那是嫉妒!

  那是一種嫉妒的感覺,一種她從不曾體會過的感覺,也是她現下絕不該,也絕不可以有的感覺。

  「想什麼?」

  一隻大掌如閃電般,緊緊攫住那早已不知優遊到幾重天去的心形小臉,並微微施加力道,霸道的迫使她回神來。

  倏地揚起的醇厚嗓音加上下巴突然傳來的些微刺痛感,讓她迅速驚跳起來,愕然發現不知何時唐冠宇竟已站在她的面前,正用著一種氣勢逼人且不甚愉快的目光俯視著她。

  「呃……黃小姐……」下巴被制住的她,努力用眼角餘光掃瞄了室內一下。

  「早走了!」唐冠宇凝視著她清澈的杏眼,「你還真是神遊得有夠徹底,連客人都走了老半天了,你還在這裏繼續發著呆!」

  從來圍繞在他身旁的女人,個個莫不把握機會,努力引起他的注意、爭相討好他,可她偏偏不然,不僅無視他與另一個女人親密的相處,還逕自神遊太虛去了,虧她還是他現任的女伴、床上人。

  「嗄?她走了呀……」她囁嚅著。心中有些訝異自己的分心。

  唐冠宇凝眼,若有所思地問:「你剛剛到底在想什麼?」

  「呃……」被他一問,梁萩芊不由得想起自己之前在心中的自省。頓時臉頰不受控制的泛起淡淡潮紅,暗自警告自己,這麼丟人的事,她可是半句也說不得的!

  他看到她眼底的赧然,可卻不知是因何而起,而她此刻的嬌柔羞赧表情,卻瞧得他心中一陣悸動。

  他忍不住俯下頭,將自己的唇貼上她微顫、惹人心旌意動的紅唇。

  梁萩芊瞪大眼,直愣愣地看著他吻上她,可腦中卻突然浮現這些天他與貢曼蓉親密的畫面,頓時,小手似自有意識的伸出,猛力地將他推開--

  「不要!」

  被推開的唐冠宇揚起右邊眉梢,表情變得危險。「你是怎麼回事?」他叫沒聽錯,當她喊出不要二字時,口氣中有明顯的嫌惡!

  梁萩芊心中一驚,「呃……我……你不要……」她支支五口五口的開口,卻怎麼也無法說出自己此刻心中五味雜陳的感受。

  唐冠宇驀地逼近她的鼻尖,「你是我的女人,就算辦公室不是個很合宜的親熱地點,可你也不該就這……」

  他瞪著她。可惡!這個女人不僅對他從無要求,看見他與另一個女人親密相處時也能逕自神遊去也,表現出一副事不關己、眼不見為淨的樣子……咦?等一下……

  唐冠宇露出恍然的神情,「原來你是在吃醋啊!難怪會突然不肯讓我碰你!」原來她不是對他與別的女人相處感到無動於衷,而是……她的表現也未免太異於常人了吧!

  想通了的他,眼底掠過一抹不自覺的愉悅,可唇邊卻勾起一貫面對她時的嘲弄。

  被說中才剛自省清楚的心情,梁萩芊臉色大紅,尤其在看到他唇邊冒出的嘲弄笑容時,更加感覺無地自容。

  「你……我沒……沒有!」

  唐冠宇撇撇唇角,「別否認了!」然後他毫無預警地忽然傾身,再次攫住她的唇,牢牢銜住她的小舌,灼燙的唇舌翻弄她唇內的每個角落,直把她吻得神智迷離、喘不過氣的癱在椅上後才放開她。

  他直起身,神情愉悅地朝辦公室門口走去。

  「我有事要辦,待會兒下了班你自己先回去,不用等我了。」

  丟下話就離開的唐冠宇,讓癱在椅上、尚未回神的梁萩芊根本就沒有機會告訴他,她今晚也有事待辦,是不可能在下班後直接回家的。

  **  ** **  ** **  **

  答應了好友汪雅琪與她的表哥吳宏文見上一面,並當面將自己的想法告知的梁萩芊,根本沒想到吳宏文會約她來到這麼一家高級又昂貴的餐廳來。

  她是曾聽好友說起她表哥是富貴人家出身,可……她與他並非男女朋友,之前也只是見過幾次面,實在沒必要如此慎重其事地跑到這種地方來吧!

  「吳大哥……」梁萩芊不安地左瞄瞄、右看看地瞧著已經來了不少客人,卻也不覺得吵雜的偌大空間。

  「我看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吃飯好了!」她微俯頭上前,低聲誠懇的建議著。兩人不過是普通朋友,她可無意讓人破費,把人家當冤大頭敲的意思。

  「別想太多,我只是希望找個可以好好談話的安靜場所,才會選擇這裏的。」吳宏文溫柔的目光投向對座這個讓他滿心愛慕的女孩,心中又甜又苦。

  自從頭一回在校園看到她後,他就心動了,後來數回的見面,他竟毫無機會向她表示好感及追求之意。輾轉拜託了表妹汪雅琪助上一臂之力,得回的答案竟是讓人失望的拒絕。

  不過,他仍是不打算放棄的!

  梁萩芊有些不自在的避開他那令人不安的注視目光,「只是談話而已,隨便找家咖啡廳也很安靜啊!何必跑來這種貴得嚇死人的地方!」她低聲不以為然的嘟囔著。

  記得上回他送她回家時是用機車代步的,而她也一直以為他和她一樣,只是普通的平民百姓,誰知一轉眼他竟帶她來這種地方……看來他也不是如她想像中那般「窮」,而是如唐冠宇般的富家子弟,而這一點讓她頓時感到萬般不自在起來。

  她並非妄自菲薄,只是如她這種平凡人與上階層的富貴人家本就有著差異,正如同當她與唐冠宇相處時,心中總是隱約有著怪異的差距感受,即使她是如此的著迷於他的眼神、長相、舉止動作,也不能遮掩這個她心知肚明的事實。

  「我沒有炫耀的意思,當然我也不會否認我家的經濟情況的確是不錯,我只是直覺地選了這個地方……」吳宏文著急的解釋著,不希望再增加她對他的負面印象了。

  「行了、行了,你別說了。」梁萩芊急忙舉手打斷他的話,「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不客氣吃你一頓囉!」唉!無功不受祿,可對方的神色令她實在無法再拒絕下去。

  「好、好。」吳宏文一聽立刻露出笑容,「那我們先吃飯,有什麼話吃完飯再說好嗎?」

  「好吧!」梁萩芊平靜的回答,眼底有些無奈。原以為兩人見了面,她將該說的話說完就可以走人了,誰知……唉!

  兩人順利點了菜沒多久,美味精緻的餐點就擺上桌,於是兩人邊聊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一邊各自埋首用餐。

  「這裏的餐點果然是味道不凡。」用完餐,梁萩芊啜了口茶,口中贊道。真是一分錢一分貨啊!能冠上這麼貴的價錢,食物的味道果真特殊與眾不同。

  「如果你喜歡這兒的東西,那下回我們可以再來。」吳宏文看著她毫不作做、酒足飯飽的模樣,溫柔的眼中更添上熱度。

  梁萩芊聞言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今晚赴約的真正目的,她慢慢的斂下笑容,很慎重的起了個頭。

  「我聽雅琪說,你有話……呃……」即使她的個性很直接、也實在無法就這麼衝口而出地告訴他,她真的對他毫無感覺。

  「是的。我一直想找機會告訴你,希望你能接受我的追求。」吳宏文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自然很坦白的將自己的心意告知。

  梁萩芊深吸一口氣,決定也不拐彎抹角地回答他,「很對不起,吳大哥,我……我不能答應。」唉!她真的不想這麼直接,可早點說清楚還是比較好,也比較不會傷人對吧!

  吳宏文露出極端失望的眼神,「為什麼?你對我一點好感也沒有嗎?」雖然表妹早巳婉轉告知她並無意於他,可親耳聽見她的拒絕時,他仍是難掩心中的難受與不服。

  「吳大哥……」梁萩芊眨著眼,為難的看著他,卻不知該說什麼。

  知道他喜歡她、想追求她,她沒有感到欣喜得意,只覺得困擾,因為她真的對他一點感覺也沒有。而喜不喜歡一個人是發自內心,與對方的外表、條件毫不相干。

  「我不是對你沒有好感,只是這種好感也僅限於朋友之間,再多就沒有了,很對不起……」她低聲解釋著。

  坦白說如果吳宏文給她的「好感」,能有像她在面對唐冠宇時所感覺到的衝擊的十分之一,或許她就會考慮接受他的追求了。

  只可惜在唐冠宇強行進入她的生活以後,早已將她的心緒攪得一片大亂,不復以往的平靜,且其中影響她最大的就是,他讓她的眼中除了他就再也沒有別人的存在了!而她甚至很清楚的知道,唐冠宇並不愛她,可她自己呢?唉!不想也罷!她知道自己還沒有勇氣面對心底的答案。

  吳宏文凝視著她,沉默地聽著她低聲的話語,清楚地述說著她的無意於他,可他就是無法放棄。

  他倏地伸手握住她放在桌上的小手,「你還不曾與我相處過,怎能如此肯定對我的感覺僅止於朋友?」他忍不住有些激動起來。

  「吳大哥……」梁萩芊震驚地看著他眼中露骨的情意與急切,心中頓時閃過一陣慌亂不安,而一抹淡淡的愧疚感也隨之生起,可她卻一點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來表達自己並非覺得他不好,而是……

  像是由她的臉上看出什麼,吳宏文眼中的希冀逐漸轉為黯然。

  半晌,「真……真的不行嗎?」他輕聲再問,神情難掩失望。這麼一個可愛的女孩,真的無法屬於他嗎?

  染著淡淡愧疚的杏眼看著他,「對……對不起,吳大哥,你很好……只是我……我……」

  驀地,一個大膽的猜測躍上他的腦海,「你的心中有人了?」

  「呃……」梁萩芊一愣,兩頰不自主泛起淡暈地說不出話來,可臉上的神情卻早已代替言語說出事實。

  「原來……」吳宏文慢慢地放開了握在掌中的小手,失望黯然的看著她。

  四目相對無語,沉重氣息凝窒……

  殊不知一是不忍,一是失望的對望景況,在外人眼中卻彷若兩個親密情人間的脈脈相視。而如此曖昧假像,則完全落在不遠處,坐在另一桌的「某人」眼裏。

  霎時,清冷的俊目眼底火焰倏升--

  **  ** **  ** **  **

  婉拒了讓吳宏文送回家的提議,梁萩芊花了一點時間,利用公共交通運輸慢慢的返回唐氏大宅,也順便讓腦中對今晚所發生的事作一個沉澱整理。

  回到大宅柬翼,才走進臥室就看到靠坐在床頭的唐冠宇,正以一雙灼熱的眼直盯著她。

  她頓時一愣。咦?這個時候他不是一向都待在書房處理公事的嗎?

  「你……你怎麼會待在這裏?」她疑惑地問道,有些口乾舌燥的看著斜靠在床頭的唐冠宇,襯衫敞開、半露出結實胸膛的性感模樣。

  曾由他口中得知他這張異國面貌是因「隔代遺傳」而來,可吸引梁萩芊目光的,並非他那俊朗的五官外貌,而是他周身自然而然所散發出來的魅力氣質,以及隱藏在眼底的睿智與惡劣兼具的奇特魔力。

  有時她也不免會想,自己是不是有點自虐狂,竟然會去迷上一個隻喜歡戲耍著她玩的男人。

  「過來。」唐冠宇注視著她,忽地開口。

  「喔!」梁萩芊有些不解的走向他,「怎麼……」

  直到走近床邊,她才忽然看清唐冠宇臉上奇異的表情以及眼底忽隱忽現的奇特火光。她倏地屏住呼吸,突然感覺緊張起來,而且也直至此刻,她才看出狀似優閑靠坐床頭的唐冠宇,其實是像一隻蓄勢待發、打算直撲獵物的猛虎一般,一點也不優閑。

  「你……怎麼啦?」她不自主的咽了口口水,小心地問。究竟怎麼回事?她從來沒有見過他這種嚇人的氣勢,就宛若他想撲向她,然後將她撕成碎片的感覺,實在很駭人哩!

  唐冠宇的大手倏伸,快如閃電的攫住站在床邊人兒的手臂,並將反應不及的她拖上床,並壓在自己身下--

  「你晚上到哪兒去了?」沉鬱的嗓音質問出口。頭一次,唐冠宇面對她時,眼底失去了一貫的邪惡戲謔神色。

  「我……我有事……」梁萩芊結結巴巴地出聲,被他眼底逐漸加劇的風暴嚇到,全身驚顫起來。到……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了?

  「有事?」唐冠宇打斷她地哼了聲,「與男人親親熱熱的在餐廳吃飯叫作有事?」一想起今晚在餐廳裏看到她和另一名男子手牽手、互相凝視親匿模樣,他心中那股莫名的怒焰就幾要爆開!

  「嗄!?」她呆了下。咦?「你……你怎麼知道……」我和吳大哥一起在餐廳吃飯的事。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唐冠宇陰沉地哼聲,「那人是誰,跟你有什麼關係?」沉鬱的嗓音夾雜著一股狂暴。

  「那是……」才想張嘴解釋,就被他眼中的狂暴給嚇到,而他話中包含的暗示意味,反而激起她不輕易發作的脾氣,不答反問道:「我跟朋友吃飯,你為什麼這麼生氣?」

  唐冠宇沉鬱的俊容一僵。

  是啊!他為什麼對今晚在餐廳所看到的那一幕感到如此的生氣在意?

  隨即,他的面容一凝,褐色的眼珠幾轉為深黑,「你現在是我的女人,誰准你與其他男人摟摟抱抱、任意勾搭的!?」他的眸底兩簇妒忌的火焰灼亮,似要噴出!

  理所當然兼含著貶損意味的話語,聽在梁萩芊的耳中,原本心中的小火驀地被煽旺。「你這是什麼意思?」他的話中是暗指她水性楊花嗎?太可惡了!

  「如果你的標準是如此,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比照辦理,對於那位黃小姐天天上門並與『我的男人』卿卿我我,侵犯我權益的行為而表達不滿!?」忿忿不平的杏眼瞪向他。

  「你只是我的女人,憑什麼干涉我想做什麼或是想抱那個女人?」唐冠宇不悅的沉下臉。難道他還是看錯她了!她也是如同其他的女人一般,只要給她點顏色,她就自以為是、認為對他有權利了?

  「你這是雙重標準!」一股尖銳的刺痛襲上樑萩芊的心頭,杏眼中的怒氣迅速被難過所取代。

  她咬了咬唇,看著眼前泛著冷意,卻仍是令她著迷的性感俊容,感歎的道:「你可以因為我和另一個男的朋友在一起吃飯而對我大發雷霆,那我為

  什麼不能因為你擁抱除了我之外的女人而感覺生氣呢?」

  唐冠宇看著她升起黯然的杏眼,唇角驀地勾起,露出濃濃嘲諷意味的笑容。

  「別告訴我,在這麼短短的時日,你已經愛上我了?」即使他早已在她眼中看出她對他的感情,可那也並不代表他就可以容許她有干涉他的權利!

  梁萩芊凝著他輕蔑的眼神,心中又是傷心又是難過,「不管我是不是愛上你,依現在我們在一起的現況,難道我們之間連一點要求對方『忠實』的權利也沒有嗎?最起碼在我們尚未分手之前……」如果可以,她真的一點也不想愛上他,可是他太迷人也太性感,讓她早在不知不覺中便已迷失。

  「不,你沒有權利!」霸道不容反駁的話語由唐冠宇的口中進出,俊目眼底染上一抹殘忍。

  「我在想,是不是我對你太好了……」他的眸光一閃,忽視心底不自主湧上的不忍,撇開眼不去瞧她眼底氾濫起的淒涼。

  他唇角譏諷的笑容逐漸轉冷,泛起掠奪的氣息,倏地,他伸出大手扯起身下嬌小身軀上的衣物--

  梁萩芊怔了下,反應過來地白了臉,一雙小手立刻在胸前阻擋遮掩,「啊!你……你別……不要……」此時此刻,她最不想做的事就是與他……

  「不准說不要!」唐冠宇邪氣的嗤了聲,大手毫不停歇地繼續脫著她的衣物。

  向來沒有女人敢對他說不,她也沒有例外!

  「不要!我……我不要--」她的一雙小手忙亂抓扯著阻攔他的動作,氣急敗壞的想著,在兩人還在爭吵之際,他怎麼可能還會對她產生「性」趣呢?

  唐冠宇大手一頓,「不要?不要脫衣服?」他揚揚眉,「好,我不反對!」隨著話落,大手轉移目標,趁著她的小手正極力防衛胸前之際,迅速探入她下身長裙裏,用力扯下她的底褲,接著以他強壯的大腿將她的雙腿撐開。

  她氣惱又羞窘,「你……你……不要……唔……」

  他性感的薄唇迅速覆上她叫嚷的小嘴,強悍的吸吮她,蓄意迷亂她的心智。

  接著他抬起她白嫩的雙腿環住他的腰,大手迅速解開褲頭,下身用力猛刺,腫脹勃起的男性象徵已強悍入侵,硬是撐闊她柔嫩的花徑肌理,緊緊的嵌在她體內的最深處,並開始一下下地衝刺起來……

  「唔……」招架不住的她,全身戰慄地承受強大的衝擊,原有的抗拒在他強悍的舉動下迅速潰散,口中亦不由自主地逸出嬌吟……

  欲焰猛烈爆開,欲流的氣息瞬間充斥在偌大的臥室內。

  他忘我的在她的身上馳騁,擺動的腰杆逐漸加快……她再無力思考,不自主地弓起身子,配合他狂猛如巨浪般、強大力道的入侵……

  狂烈的欲焰直到他送出最後一擊後,才終於慢慢的平息下來。

  喘息稍定,唐冠宇抬起汗濕的俊臉,盯著身下猶是緊閉雙眼喘氣,佈滿潮紅的小臉,心中有著一絲突來的領悟--他對她似乎有著異於其他女人的高昂「興致」……

  為什麼?

  「明天起,你搬回原先的客房!」他盯著她泛紅的小臉清楚地說著。然後再凝視著她原本潮紅小臉因他的話而慢慢轉為蒼白。

  他是個商人,絕對不會做「賠本」的生意,所以也絕不會任由一個「微不足道」的女人來影響他的心志。

  也許暫時遠離她是個好主意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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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9-15 17:38:08
  第八章

  傑夫抱著厚厚一疊資料夾走進總裁辦公室,並將之放在唐冠宇面前的桌上。

  「有結果了?」唐冠宇丟開手上正審核一半的企畫書,拿起最上面一份資料夾打開,問道。

  「我全整理清楚,並依照年分排列。」傑夫語帶保留的回答。

  唐冠宇若有所感的抬頭一瞥,隨即轉頭朝另一頭的辦公桌喚了聲,「萩芊……」

  「準備咖啡對吧?」梁萩芊的頭顱由電腦光螢幕旁探出,很是客氣地說著。

  唐冠宇面不改色的點頭。

  「我馬上去。」梁萩芊由桌後走出來,朝辦公室門口走去。心中暗忖,有事要討論就直接叫她出去就好了,幹嘛老是拐彎抹角的說要喝咖啡!

  待辦公室門一合上,唐冠宇隨即開口。

  「問題很大?」

  「也不能說很大,他們的手法高明,基本上並沒有動搖到分公司的基礎,不過……」傑夫一五一十將他所查出來的結果詳細解說一番。

  唐冠宇沉默的聽完才皺眉開口。

  「確定是他們父子聯手?」

  傑夫頷首,「結果已無庸置疑,另外還有在財務部工作的兩名共犯。」

  唐冠宇面色凝重的陷入沉思。

  半晌,傑夫問道:「總裁準備怎麼處理?」

  「依照正常程式吧!」唐冠宇嘲諷一笑,「將資料準備齊全,聯絡律師,並通知牽涉其中的相關人員明早到會議室來……另外再通知警方。」

  「好的,總裁。」傑夫點點頭。

  「還有別的事嗎?」唐冠宇往後靠向椅背,眉宇間仍有些沉重。

  傑夫猶豫了一下,「呃,丹尼打了好幾通越洋電話給我。」

  丹尼是唐氏企業美國總公司的副總裁,目前正代理滯留臺灣的唐冠宇坐鎮總公司,處理繁重公事。

  「有事?」唐冠宇詫異地揚起眉。

  「那倒是沒有。」傑夫突然笑了,「只是丹尼要我轉告總裁幾句話,說若是總裁再不返美,那他的女友恐怕就要跟別人私奔了!屆時總裁可得負責再為他找一個更好的來頂替,以為補償!」

  唐冠宇頓時哭笑不得,「幹嘛!不過叫他代我處理公務一段時間,這樣就受不了啦!?」

  傑夫聳聳肩,「我只是代為傳話而已,不過我個人認為,丹尼不過是無病呻吟罷了!」

  唐冠宇丟了一個白眼,「這還用得著你說,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能力。」他略一思索,「反正事情也處理得差不多了,待此事結束,我們就起程回去吧!」

  **  ** **  ** **  **

  表面上,梁萩芊依然住在唐家大宅東翼的客房裏,每天早上同樣跟著唐冠宇一同到公司上班,擔任他的私人助理,生活就如同以往,並沒有什麼改變。

  可唯有她的心中卻是非常清楚,自從那晚唐冠宇要她搬回客房,並不再與她同床後,她與他的關係就完全改變,再不復以往了。

  多日下來,唐冠宇不再揚著一雙邪惡嘲弄的眼,用著惡劣的、調笑的口氣與她交談,甚至戲耍她、以捉弄她為樂!現在的唐冠宇在面對她時,看著她的眼竟連一絲溫暖也沒有了。

  而她在面對他丕變的態度時,只覺得滿心迷惑與受傷,即使心底早已有所準備,卻仍是有些不能接受他如此巨大的轉變態度。

  但是就在她尚未及再作他想時,公司內部的人事突然有了令人措手不及的變動,而她才恍然明白唐冠宇會特意返台視察及逗留的真正原因。

  「真沒想到,副總裁會是這種人!」

  梁萩芊坐在總裁辦公室外的秘書室裏,對著美麗的珍妮,再一次有感而發。

  珍妮瞥了她一眼,雙手仍是熟練的敲著電腦鍵盤,一心二用的開口。「當初總裁也並非懷疑,他親自返台評估臺北分公司業務有無再擴展的空間,大半原因是尊重黃副總裁是老總裁的好友,以及黃副總裁多年來對分公司的辛勞,才會如此慎重其事。誰又知道,竟然會發現更大的問題。」她聳聳肩,並不覺得事情有多令人震驚,畢竟這種循私舞弊的事也非黃興文首創,即使這回僥倖沒有被發覺,事情也不可能再隱瞞多久的。

  「所以你和傑夫被總裁由總公司召來,就是為了黃副總裁在分公司舞弊的事?」梁萩芊眼中升起恍悟,暗罵自己的不知不覺。

  「沒錯。」珍妮點頭,瞄了一眼梁萩芊眼中的懊惱神色,「黃興文聯合他擔任財務部經理的兒子黃聖仁,共同循私的手法很是高明,若不是總裁精明細心,恐怕還很難察覺出端倪,而要讓他們俯首認罪,更需要掌握確切的證據,所以我和傑夫才會被召來臺灣幫忙的。」

  「那現在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你和傑夫不就很快要回去了?」梁萩芊不舍的看著面前相處愉快的美女秘書,然後再瞄一眼門扉緊閉的總裁辦公室。

  此刻的唐冠宇正與傑夫商討分公司後續待處理的事情,所以她才會被「派」來這裏,聞閑沒事幹。

  「對啊!我的工作是在總公司,目前待在此地也只是暫時的。」珍妮爽快的點頭。

  「就知道……」梁萩芊咕噥著,忽然又想起一事,「對了,珍妮,上回曾聽傑夫無意中提過,你和他都是總裁由世界各地網羅而來的?」而且之前她早就在公司聽過有關珍妮與傑夫都和唐冠宇一樣,是屬於那種「天才型」的商業高手。

  「總裁之前曾在唐氏設在歐美各地的分公司待過,後來他正式接任總裁的位子後,就將我和一些人集中調至總公司,並組成一個小組,專司為總裁分擔公務。」珍妮扮了一個鬼臉,「坦白說,被總裁另眼看待是不錯,不過也是很累的,就好像你一樣,我看總裁是一時半刻也無法讓你離開視線,所以才會安排將你的桌子放在辦公室裏與他一道,這在總公司可從來不曾發生過喔!」珍妮笑著投給她一個曖昧的眼神。

  梁萩芊聞言,臉色一僵,「是……是嗎?」她結巴不自在的回應,心中卻是一點也不認同珍妮樂觀的話語。

  珍妮捕捉到她倏變的眼神,有些奇怪的停下按在鍵盤上的手,「你怎麼了?跟總裁吵架了?」她和傑夫早就看出唐冠宇對梁萩芊的態度與對其他女人都不一樣,即使是前陣子黃曼蓉天天上門來癡纏也沒有不同,可是看她的表情,似乎她並不這麼認為的。

  「吵架……」梁萩芊的杏眼眨了眨。她不曉得現下她和他的情形算不算得上是吵架……而傷人的是,她也不確定她與他是否真的吵過架?只知道他那表面如常,骨子卻大變的態度,真的很令她難過。

  「我並沒有--」思索了下,她勉強開了口,卻被桌上對講機傳來的聲響打斷。

  「珍妮,你進來一下。」唐冠宇醇厚的嗓音由對講機中傳出。

  「好的。」珍妮回應後由辦公桌後走出,朝梁萩芊點頭丟下話,「萩芊,我們待會兒再繼續。」

  **  ** **  ** **  **

  珍妮被叫進總裁辦公室後就一直沒有出來,梁萩芊待在原處左等右等,既不敢自告奮勇幫忙珍妮處理檔,也不敢在未得允許之下,返回總裁辦公室內,完成之前她尚未完成的工作。眼看著時間分秒過去,已近下班時候,她不覺更加氣悶。

  好無聊喔……梁萩芊忍不住無聊的癱趴在桌上。

  「請問……」

  突然,一道輕柔好聽的女性嗓音在梁萩芊的背後響起,她一驚,直覺挺起身子回過頭去。

  而這一看,可把她給看呆了!

  好一個漂亮的女孩啊!

  一件露出肚臍的貼身上衣配上低腰牛仔褲,展現出玲瓏有致的身材,白皙的臉蛋有著精緻秀麗的五官,小巧的紅唇正露出友善笑容的看著她。

  天!如此熱力十足的青春少女,真是要不吸引人也很難。

  「呃,小姐……」漂亮女孩有些疑惑的張著水靈靈的眼往自己身上看了看,再抬眼看向眼前這位似乎已神游他方的小姐。

  梁萩芊猛地回神,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看人看到呆掉,小臉不禁窘然泛紅,「啊!對不起、對不起,請問你有什麼事嗎?」她趕緊擠出一個禮貌笑容問道。

  漂亮女孩回了一個笑眯眯的笑容,語氣輕柔的問:「請問唐冠宇唐總裁在嗎?」

  梁萩芊微愕,「總裁正在開會,不知道小姐……」

  「沒關係。」漂亮女孩輕柔嗓音帶著力道的打斷她的話,「我就在這裏等他,你是他的秘書吧!你就等他開完會再通知他好了。」

  梁萩芊怔怔的點頭,「那,請問小姐尊姓大……」她正想請教對方姓名時,總裁辦公室的大門突然毫無預警的打了開來,並陸續的走出三人來。

  「冠宇!」

  走在最後面的唐冠宇才剛抬頭,原本站在梁萩芊面前的漂亮女孩已如箭矢般撲向他,並在他毫無防備下緊緊地抱住了他。

  眾人為這突如其來的狀況給驚呆了,而萬分震驚的梁萩芊更是傻在當場,小臉一片慘白地看著宛如一對久別重逢、親熱相擁的男女。

  被抱住的唐冠宇在一怔之後,最先反應過來,他不耐煩的握住「黏」在自己胸前女人的肩膀猛力一推,滿眼厭惡地斥道:「你在做什麼?你是……琳恩!」他驚訝的認出來,「你怎麼會在這裏!?」

  「來找你啊!冠宇。」漂亮女孩抬起頭,露出興奮燦爛的笑容。

  唐冠宇微擰起眉心,「來找我?你一個人跑來臺灣!?」他俯首不贊同的看著她,眼底有著濃厚的關切。

  「對啊!那又怎樣?」琳恩下巴一抬,「反正你也在臺灣,有什麼事找你就好啦!」她滿眼不在乎地回答,抱住他的手並未鬆開。

  唐冠宇低咒一聲,「胡鬧!你來臺灣多久了?住在哪裡?」

  「好幾天了,我住在飯店--」

  「不行!你住在哪個飯店?」唐冠宇打斷她的話,拉開她抱住自己的手,扯著她就往電梯方向走去。

  「傑夫,剩下的事由你處理,我得先將琳恩安頓好,今天不回公司了。」

  快速交代完畢,唐冠宇很快就帶著琳恩乘電梯下樓離去。

  半晌,見仍是怔愣望著電梯方向的梁萩芊臉上的神色,傑夫選擇當一隻縮頭烏龜,托詞落荒而逃,留下珍妮去慢慢向梁萩芊解釋。

  半晌,珍妮謹慎的看著仍在發怔的梁萩芊,「萩芊,你還好吧?」她關心地問。

  梁萩芊聞聲慢慢的轉過頭來,強硬擠出一個微笑,「我很好啊!」

  珍妮同情地看著她淒慘的笑容與眼底的傷心,「你不問問我那個琳恩是總裁的什麼人?」

  梁萩芊倏地閉上眼,再慢慢張開回視她,「她是他的什麼人?」不想問,卻仍是忍不住想知道。只因她從未見過唐冠宇曾對任何女人露出如此關懷的眼神,而那種眼神深深的刺傷了她的心。

  「大家只知道琳恩是總裁的遠房親戚,在美國時,她也常常上公司來找總裁,只是總裁從不曾對外表態,說明她與他之間的真正關係,不過……」珍妮猶豫地看了她一眼,「有傳言說琳恩很可能是總裁夫人的頭號候選人!」她看著臉色更加慘白的梁萩芊,卻不知該如何說出安慰言詞。畢竟男女之間的事,一個外人是如何也使不上力的。

  「她很美。」呆愣地聽完,梁萩芊忽地振作起來,抿抿唇開口說了句。

  「呃……」珍妮不解地看著她。

  梁萩芊咬咬牙,再次擠出一個還算成功的笑容,「我是說琳恩小姐配我們總裁,可真是郎才女貌、適合的很哩!」

  「萩芊……」

  「哎!快下班了,我桌上那份資料還沒輸入電腦呢!我先進去了。」硬是將湧上的淚意逼回眼底,梁萩芊輕快的揮了下手,沒有等珍妮的回應,就急如星火地朝總裁辦公室而去。

  為什麼?

  為什麼直到她親眼看到唐冠宇用著她未曾見過的寵愛關懷姿態去對另一個女人時,她才肯真正向自己心底的答案投降,承認自己早就陷入他的情網之中、無法抑制地愛上了他。

  可這卻是一條死路,一份永遠也無法得到回報的情感……她的心好痛!

  她想大哭,她想號叫,卻又無法真正置自己於這麼丟臉的境地,於是她只能任由心頭那痛楚,慢慢、慢慢地淹沒了她……

  **  ** **  ** **  **

  當晚,梁萩芊回到唐家大宅後才知道,之前唐冠宇所說的將琳恩安頓好的意思便是要她由飯店退房,然後搬到唐家住下。

  在熬過沉悶難受的晚餐時刻後,梁萩芊藉口有事跑回大宅後方的自家,興父母東聊西扯地度過剩下的夜晚,直到深夜,她才心不甘情不願的由大宅東翼旁的樓梯爬上樓,打算不驚動任何人回到客房。

  誰知她的手才剛握住房間門把時,後方就傳來唐冠宇那熟悉的醇厚嗓音。

  「萩芊。」

  梁萩芊身子一僵,猶豫了下才回過身來,沉默的看著他走到自己面前。

  唐冠宇俯首看著面無表情不作聲的梁萩芊,忽然覺得在他歷任的女伴裏,她大概是讓他最難啟齒說分手的一位,而此刻她抿緊唇瓣的模樣,竟莫名地讓他想起她右頰上那個他似乎已很久不曾再見過的可愛酒渦。

  他心一凜,很快的開口,「過幾天我就要回美國了,我走了之後,如果你想繼續住在這裏,那就--」

  梁萩芊臉色一白,「不必了!」她急促地開口打斷他的話,「明天我就搬走。」難道他以為她會死賴著不走嗎?

  唐冠宇擰起眉,「我沒有要你明天就搬出去,我是說如果……」

  「沒關係的。」梁萩芊眨了眨眼,勉強露出一絲笑容,「反正早晚我也是得搬走,明天或是哪一天都是一樣的,另、另外你不是說過幾天就、就要回美國了,而這是否表示你終於『玩』夠了?」強自壓抑的平和語氣,說到最後已然有些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唐冠宇眸光一閃,一抹不易察覺的怒氣掠過眼底,「沒錯,我是『玩』夠了。」

  梁萩芊臉色慘白地看著他變得殘忍的褐眼,冷意直透心底。是否他對每一任即將下堂的女伴都是如此?

  「那、那就好。」瞬間,她的心頭痛上加痛,反倒讓她感到有些麻木恍惚起來,「明天我就搬走。」她強忍難堪的丟下話,伸手拉開身旁的房門走了進去,並安靜地合上門。

  看著她強硬撐住的背影沒入房內,唐冠宇雙手不自覺緊握成拳,眼底閃著複雜深沉的流光。

  半晌,他一甩頭,轉身就走,卻在走了兩步時看到站在書房門口的琳恩眼中閃著奇異的光芒直盯著他看。

  他一瞪眼,大步向前從她的身旁走過,並當著她的面將房門甩上。

  **  ** **  ** **  **

  隔天,梁萩芊由唐家大宅搬出,並一併辭去了「助理」一職。

  一個星期後,唐冠宇偕同琳恩返回美國。隔兩天,公事完成的傑夫和珍妮亦一同離開臺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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