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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于媜]愛上石頭男【頑石點頭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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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9-16 00:21:24
  第九章
  
  藍漪波才一轉身,就被一雙有力的臂膀給攬進懷裡。
  
  「小傻瓜,我開個玩笑,妳這樣就生氣啦?」他帶有幾分討好意味的將她攬進懷裡,在她耳邊說道。
  
  強自鎮定陡然加快的心跳,她故作埋怨的說道:「我花了一個下午做菜,但你卻--」
  
  「看我的表情,妳還需要懷疑嗎?」
  
  他的大掌驀地收緊,讓她端盤的手不禁顫抖了起來。
  
  他的胸膛好寬好暖,她幾乎快忘了依靠在上面的感覺--藍漪波有些恍忽,意識像是全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低頭嗅著她發上的茉莉花香,那是深烙在他記憶中,屬於她甜美馨香的氣息,他再次深深為之震悸。
  
  一股強烈的悸動同時震懾了兩人,這一刻,兩人都同時感受到那股不尋常的感覺,只是,他們誰也沒有開口說破。
  
  她衝動得幾乎想轉身投入他的懷抱,不管他愛不愛自己,因為他們之間只是一個約定,一種基於朋友間相助的義氣,那不是愛情--她痛苦的提醒自己。
  
  巖日閉起眼,深深將她的氣息納入胸臆間,好想將她緊緊擁入懷裡吻個夠,但是他不能,畢竟他只是負責來縫補她破碎的心,她的無助、她的依賴,是因為她的心因為另一個男人而受傷,而那顆心,他沒有權利擁有。
  
  「我來洗碗!」
  
  他緩緩鬆開手,伸手接過她手裡的盤子,轉身走進廚房。
  
  這間廚房一直以來總是保持乾淨如新的狀態,但自從她來了之後,多了飯菜香味,而從不渴望過家庭的他,竟然愛上了這種家的感覺。
  
  有他,有心愛的女人為他張羅簡單三餐,讓孤單冷清的房子裡多了溫暖--那是在遇見她之前,從未有過的念頭。
  
  而她,會是那個女人嗎?巖日猛地一驚,手裡的碗差點滑出掌間,趕緊斂起心神,甩去腦子裡那個荒謬念頭專心洗碗。
  
  看著他高大的身影矗立在洗碗槽前,專心的清洗每個碗盤,一如他行事小心謹慎的精神。
  
  看著那堵寬闊的背,她的心口一緊,衝動的衝上前去緊緊抱住他的腰。
  
  她發現,對他的感覺已經超出了友情,渴望得到的呵護與關愛,卻通通在他身上找到了,比起顏立維,他給她一種更接近愛情的感覺。
  
  她曾經以為自己的心碎了,但經過這段時間以來的沉澱,她發現自己不曾真正為顏立維的離去心碎,有的頂多只是挫敗與懊惱,畢竟那是她有生以來的第一次約會。
  
  將臉靠上他的背,一種奇異的溫暖透進皮膚裡,平穩的心跳在胸腔裡有力的震動,讓她感動得心悸。
  
  巖日渾身僵硬,強忍住想轉身去擁抱她的衝動。
  
  他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都被這種需要依靠跟撫慰的感覺給蒙蔽了理智,他們不該讓這種曖昧的情緒繼續肆無忌憚的蔓延下去。
  
  自背後透來的溫暖卻擰痛了他的心口,他明白他什麼也不能做,他沒有擁抱她的權利,更不該趁虛而入,她需要的只是撫慰,而不是他。
  
  兩人就維持這樣的姿勢,誰也沒有移動、更沒有人開口,彼此都在等對方作出響應。
  
  感覺到他僵硬的身軀作出無聲的抗拒,藍漪波的眼眶突然熱得發疼。
  
  「我先回去了!」藍漪波絕望得近乎心痛,她咬牙遽然抽身,快步朝門外走。
  
  背著她的身影用盡所有的意志,才能阻止自己挽留她。
  
  他跟她之間,原本就是兩條不該有交集的並行線,就算在陰錯陽差之下他們有了交集,但他清楚,在線的末端還有個結--
  
  那是一個關於愛與不愛的死結。
  
  ***
  
  接下來的日子,藍漪波跟巖日陷入了一種相敬如賓的怪異關係中。
  
  她依舊是個稱職的管家婆,而他也還是過著雖忙碌,卻還是堅持趕回來吃晚飯的上班生活。
  
  看似相處平和融洽的兩人,關係卻一直停在原點,沒有絲毫進展。
  
  或許是感受到彼此的保留與觀望態度,藍漪波始終想著該做些什麼來突破這種僵局。
  
  趁著下午的空閒時間,她特地將上回大肆採購,卻只用了那麼幾次的化妝品全搬出來,對著鏡子開始打扮自己。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在巖日面前的自己不夠好、也不夠動人,她猜想,這一定是巖日對她無動於衷的原因。
  
  雖然巖日一再說過,他不喜歡她把自己弄得過分人工,但天底下有哪個男人不喜歡賞心悅目的女人?
  
  堅定了這個信念,她繼續往臉上塗塗抹抹,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美,特地去美容教室學的化妝技術現在正好派上用常
  
  看似粗枝大葉的她,對這方面倒意外的有點天分,才學了幾回,她就能熟練上手打扮自己了。
  
  不一會兒功夫,鏡子裡的她多了幾分甜美,她甜甜的朝自己一笑,想像著等會兒巖日下班回來,臉上驚艷的表情。
  
  為了不破壞臉上的妝,她沒有煮晚餐,穿上一襲帶來的裙裝,藍漪波緊張的坐在客廳等他回來。
  
  為了得到最佳催化效果,她還特地預定了一家浪漫的餐廳,準備跟巖日兩人一起享受浪漫的氣氛,說不定,他會就此開竅也說不定。
  
  七點鐘一到,巖日準時進門。
  
  一進門,他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她,以及她臉上的妝。
  
  「妳的臉是怎麼一回事?」他臉色不善的瞪著她。
  
  不知道為什麼,她臉上的妝讓他想起顏立維,想起她曾經瘋狂追逐他的往事,而這種像是嫉妒的感覺,實在很不、很不好。
  
  「你不喜歡嗎?」藍漪波著實一愣。
  
  一言不發,他沉著臉大步朝她走來,抓著她把她拖向浴室,拿起洗面皂不客氣的對著她的臉用力抹了起來。
  
  「救--救命啊!謀殺呀--」藍漪波氣得邊喊叫邊奮力掙扎。
  
  他像是失去理智似的,絲毫不心軟的繼續在她臉上抹,直到那堆白色的泡沫變成五顏六色的顏料。
  
  「把自己沖乾淨。」他終於鬆手,站到一邊。
  
  藍漪波又氣又傷心,她的一番心血如今只剩一堆泡沫,她打賭自己現在一定醜得不能見人。
  
  她又惱又氣,只好趕緊把臉上糊成一團的「顏料」洗掉,好不容易恢復一張素淨臉龐,她鼓著臉氣呼呼的轉身跑出浴室,連理都不理他。
  
  按理說,巖日根本不會去在乎旁人的情緒,他也從不是那種會放下身段求和的人,但偏偏他卻像是鬼迷了心竅似的,一雙長腿不聽使喚的緊跟而去。
  
  「妳要去哪裡?」
  
  他叫住了已經衝到門邊的她。
  
  「我要走了!」他不喜歡她作怪惹他生氣,那她走總可以了吧?!
  
  她只是很單純的想要討好他,他不領情就算了,竟然還擺出那張臭臉,實在叫人嚥不下這口氣。
  
  「不准!」突然間,一隻大手將她用力拉回,近乎霸道的將她困在懷裡。
  
  「你--你簡直是獨裁!」藍漪波倔脾氣一來,情緒也激動起來。「你--你是希特勒、法西斯、毛澤東、卡斯特羅--嗯--」
  
  突然俯下的霸道雙唇牢牢封住她的小口。
  
  藍漪波瞠大眼,看著近在咫尺的英俊臉孔,整個人愣住了,好半天不知如何反應。
  
  雖然她跟巖日已經有過最親密的接觸,但是那夜事情發生的經過她根本迷迷糊糊,如今真實的感受他的雙唇、奪人呼吸的氣息,才發覺他有多危險。
  
  但入侵者顯然不給她思萼的機會,趁機挑開她的牙關,大膽長驅直人,索取她口中的甜美與芳香。
  
  這個吻像是他們都已等待許久,兩片火熱的唇一接觸,隨即激烈的糾纏,簡直難分難捨。
  
  兩個人都被這個吻撩得情慾大動,要不是一通煞風景的電話,兩人恐怕現在已經是裸裎相見了。
  
  「哪位?」接起電話,巖日粗嗄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火氣。
  
  「巖日,田欣有沒有在你那裡?」電話那頭傳來易桀的聲音。
  
  「你什麼時候不好打來,偏偏挑--」
  
  他氣惱又挫敗的看了眼身旁一張臉紅潑水嫩得像水蜜桃的藍漪波,忍不住低咒一聲。「她不在我這裡!」他沒好氣的回道。
  
  正要痛快摔上電話,突然間,他發覺了一絲不對勁。
  
  重新撈回電話,他狐疑的問道:「你怎麼會認識田欣?」這傢伙跟田欣那種乖乖女八竿子打不著關係,他找她幹嘛?
  
  「沒--沒事!」說著,電話那頭像是心虛似的匆匆掛上了電話。
  
  盯著電話沉思半晌,他老覺得易桀這傢伙最近不太對勁。
  
  「巖日,誰打來的?」正納悶之際,身旁的聲音倏然拉回他的思緒。
  
  「易桀!」他迅速回神掛上電話,順手將她撈進懷裡。
  
  藍漪波想有骨氣的掙出他的懷抱,可偏偏她就是不爭氣的眷戀人家的胸膛,只要他一挺出那堵寬闊厚實的胸膛,她只能毫無抵抗能力的乖乖投降。
  
  他的胸膛又大又寬,躺起來格外舒服,她懶洋洋的窩在他的懷裡,發現自己不知不覺竟然喜歡上這種依賴的感覺。
  
  這一刻,她突然頓悟了一件事--她愛上了巖日!
  
  原來,過去巖日一直在她心目中佔有很重要、特殊的地位,不是因為她把他當成哥兒們,而是因為--她喜歡上他了!
  
  早在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偷偷對這個沉默內斂、特立獨行,但卻溫柔細膩、總是能懂她的男人深有好感。
  
  她一直以為那種互相幫忙照顧的感覺,是無私的哥兒們之情,但如今她總算明白,那是愛,一股始終被忽略,被彼此以友誼之名所粉飾的感情。
  
  如今,她每天跟他朝夕相處,那種越來越強烈的感情再也無法壓抑,被深藏在心底的愛意,也試著想找到宣洩的出口。
  
  隨著每多跟他相處一天,對他的依戀就越深,她無法想像,當某一天他尋到幸福,她不得離開他的時候,是否承受得了……
  
  她多希望那一天永遠也不要到來,她願意永遠這樣陪在他身邊,即使只是當普通的朋友。
  
  「如果--如果到了必須分手那一天--我們還會是朋友嗎?」她小心翼翼問道,聲音裡有著幾乎察覺不出的哽咽。
  
  分手那一天?她雙臂中的偉岸身軀陡地僵硬起來。
  
  「當然,而且我會大方把妳送進那個男人懷裡。」他故作輕鬆的說道。
  
  她不要任何人,她只想在他身邊啊--但藍漪波怯懦起來,甚至不敢開口。
  
  她不敢想像,如果有一天她倚靠的這片胸膛,必須讓給另一個女人,她是否有風度大方成全他們?!
  
  她不敢想也不願去想,眼前她只想好好珍惜,這種在他身邊安心踏實的感覺。
  
  兩人的身軀緊緊相依,卻感覺心距離彼此那麼遙遠。
  
  抱著懷裡柔軟馨香的身子,巖日嚴肅的嘴角不自覺的鬆開了。
  
  不知怎地,他愛上了擁抱她的感覺,像是吸毒者一旦上了癮,就不可自拔。
  
  低頭嗅著她淡淡的髮香,他突然有種莫名滿足感,那是熱愛工作的他,在職場多年卻始終不曾有過的感覺。
  
  突然間,藍漪波開口打破了瀰漫在兩人之間的靜謐。
  
  「你幹嘛洗掉我的妝?這可是人家努力一下午的精心成果耶!」她咬著唇,一臉委屈。
  
  「我說過,我不喜歡妳化妝。」他平靜說道。
  
  「我是想變換一下自己嘛,難道你不希望我變得漂亮些嗎?」
  
  「我就喜歡看妳原來乾淨自然的樣子,這些人工顏料不適合加在妳臉上。」他答得肯定。
  
  巖日的話讓她頓時心跳加速,他說喜歡看她原來乾淨自然的樣子,那是不是表示,他也有一點喜歡自己?
  
  「那是不是表示--你喜歡我?」她鼓起勇氣問道,屏息等待他的答案。
  
  「我--」一時之間,他語塞了。
  
  喜歡她?巖日很認真思索起這個問題。
  
  他確定自己喜歡看到她、喜歡抱著她、喜歡吃她做的家常小菜那種簡單卻幸福的感覺--這會是喜歡嗎?
  
  不!心裡有個聲音肯定的否定道。
  
  他隱約感覺得到,對她並不只有喜歡這麼單純的感覺而已,因為她,他歷經過嫉妒、心疼與不捨,他清楚知道喜歡一個人,不會有這麼多複雜而深刻的情緒。
  
  那麼,那種感覺若不是喜歡,又是什麼?
  
  突然間,他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他緩緩低下頭,看著舒服蜷縮在他懷裡,活像只貪暖小貓的藍漪波,終於不得不承認,那就是他逃避多時,始終不肯承認的事實--他愛上了藍漪波。
  
  發誓絕不跟女人有任何牽扯,不走入婚姻的他,竟然會愛上一個男人婆似的女人。
  
  或許在外人看來有些匪夷所思,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愛她的直率、愛她的粗聲粗氣,也愛她的不修邊幅--即使這一切看來幾乎毫無道理可循。
  
  但,他就是這麼莫名其妙的愛她。
  
  就是因為她用這種自然率直、毫不矯飾的姿態,他才會失去戒心,不知不覺習慣了她、讓他在毫無防備之下--愛上了她!
  
  但是他很清楚,這個對誰而言都有些沉重的愛,他只能苦澀的壓在心底深處,因為她心裡愛的是另一個男人,她的心也全繫著另一個男人。
  
  如果世界上有一心換一心這種愛情規則,那麼他願意--為她交出自己!
  
  但是,愛情遊戲殘酷的地方,卻在你付出的真心,並不代表能得到同等回報,他知道自己這種奢想,簡直是天真得可笑。
  
  感受到身後出奇的沉默,藍漪波一顆雀躍的心霎時像個鉛球,筆直沉進了心海深處。
  
  他不說話,就代表他否認,他對她沒有絲毫的感情,甚至連一丁點的喜歡都沒有。
  
  笑容僵在臉上,藍漪波閉上眼,強忍著直泛酸的鼻頭,任由那陣揪心的痛楚緩緩掠過。
  
  各自沉浸在心事中的兩人,面對眼前這種僵局,都始終缺乏勇氣坦承自己,只能大玩愛情捉迷藏的遊戲。
  
  兩人之間橫亙著的那個結,誰也沒有勇氣把它解開。
  
  ***
  
  神情落寞的來到巖日的家門外,藍漪波拿出巖日給她的備份鑰匙,一如往常的開門。
  
  今晚她去參加一場同學會,原本想帶巖日一起出席,孰料他卻以忙碌為由拒絕了,這也是讓她鬱悶一整晚的原因。
  
  近來,她看起來明顯憔悴了些,跟巖日之間沒有任何不快、任何爭吵,但她就是覺得心口壓著塊沉甸甸的大石,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一推開門,兩雙放在玄關的鞋子引起了她的注意--一雙是巖日的鞋她認得,另一雙,則明顯是價值不菲的名牌高跟鞋。
  
  她轉頭往客廳一看,整個人陡然愣住了。
  
  只見沙發上坐著一名漂亮甜美的女孩,渾身散發著上流社會的貴氣,純真無邪的氣質讓人聯想起洋娃娃,格外惹人憐愛。
  
  而巖日正蹲在她的腳邊,親暱的舉動像是正在說著悄悄話,兩人站在一起,那畫面說多動人就有多動人,她的出現,反倒像個不識相的程咬金。
  
  「巖日,你有客人啊?」她不自在的擠出笑容,卻顯得僵硬。
  
  她甚至連開口問的勇氣都沒有。
  
  「嗯,公司總裁的女兒。」他緩緩起身,輕描淡寫的解釋。
  
  他完全沒有解釋,為何夜半這個女孩會坐在他的家裡,也沒有一句安撫,告訴她一切只是她多想,甚至連掩飾都沒有。
  
  「妳好,我叫田欣,妳一定是藍波吧,我聽巖日提過妳。」那名漂亮得宛如塘瓷娃娃的女孩,和善的緊跟著開口道。
  
  「是嗎?很高興認識妳,妳好漂亮喔!」她臉上掛著笑,心卻是苦的。
  
  是的,她的美麗、她的優雅、她的典雅氣質跟她全然不同。
  
  「謝謝!」田欣羞怯的笑笑。
  
  站在客廳旁,她看著兩人,突然發覺自己成了電燈泡。
  
  「你們聊,我不打擾了。」
  
  她匆忙轉身要走,卻突然被他一把拉祝
  
  從他掌心裡傳來的溫度,讓她心口突然有種莫名的抽痛。
  
  「還有事啊?」她故作不在意的笑問道。
  
  「同學會還好玩吧?」他關心問道。
  
  不好、一點都不好,沒有他,形單影隻的她顯得格外孤獨,更突顯她是個乏人關愛的女人--她在心底瘋狂吶喊著。
  
  「還不錯,大家又玩又鬧,都非常開心。」但她卻懦弱的只能掩飾她的傷,佯裝若無其事。
  
  她甚至懷疑,明明心痛得像是快裂成兩半,自己怎麼能笑得出來?!
  
  「是嗎?可是妳臉色看起來不太對勁。」一雙眼謹慎的觀察著她的表情。
  
  「大概是玩太累了吧,你知道在那種場合我一向玩得很瘋。」她嘻嘻哈哈的敷衍道。
  
  「是嗎?」
  
  「嗯--」她僵硬的笑笑。
  
  一直以來,都是這雙溫暖安全的大掌默默照顧、呵護著她,在她快樂時為她鼓掌喝采,在她傷心失意時給她慰藉,失戀的心碎也是這雙不離不棄的手陪她一路走過來……
  
  而此刻,她怎麼會嫉妒起這雙大掌的主人,好不容易尋得的幸福呢?
  
  「我還有點事,先走囉!」
  
  巖日沒有挽留她,只是沉默的目送她走出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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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9-16 00:22:06
  第十章
  
  她掛著笑,一路走出巖日家來到大街上,臉上的笑容還在,想卸下卻發現已經僵掉了。
  
  腦中不斷閃過英氣挺拔的巖日佇立在田欣身旁的畫面,此刻,她終於明白,什麼是心碎的滋味。
  
  她並不柔弱,但她是那樣喜歡有他陪在身邊的感覺,那樣堅定安全、那樣令人感到安心。
  
  但她從來沒發現,那種習慣跟依賴有天會變成愛,更沒想到,說好好聚好散的她,竟會嫉妒起如今被他放在掌心裡呵護的女孩。
  
  坐在公園的長凳上,她腦子裡一片空白,完全沒有辦法思考。
  
  到底坐了多久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就連只穿著一件單薄衣服,她也完全沒有任何知覺。
  
  她想說服自己,她該放手,感情的事不該一廂情願,她該大方成全巖日,給他衷心的祝福,即使成不了情人,他們也該是最好的朋友--
  
  但是,愛一個人,怎能說不愛就不愛?
  
  蓄積在眼眶裡的淚讓她的雙眼刺痛不已,卻怎麼也流不出來。
  
  將臉埋進手裡,她不知道未來她該怎麼辦,她的愛該怎麼辦?!
  
  渾渾噩噩的吹風、發呆,她連自己在公園坐了多久,是怎麼回家的都完全沒有記憶。
  
  「妳跑到哪裡去了?」
  
  一個比入冬的冷風好不到哪去的聲音,驟然自前頭響起。
  
  木然抬頭,只見他正站在公寓大門旁邊,冷著一張臉。
  
  「無聊到處晃晃。」她累了,連一個笑容也擠不出來。
  
  頓時,他的不滿情緒累積到最高點。
  
  為了她一句無聊,他就在這裡像個傻瓜似的吹了一個多小時的冷風?
  
  就算他耐性再好,也沒辦法不動怒。
  
  「上去!」他冷著臉想拉她。這是他解決事情的一貫方式。
  
  「別碰我!」她的脾氣來得莫名其妙,拚命用力想掙脫他的手。「沒關係,你儘管去陪那個可愛的女職員,不用管我--」
  
  「藍波,妳今天是怎麼回事?」巖日不解的看著情緒激動的她,許久,他像是領悟了什麼。「妳在吃醋?」可能嗎?
  
  「我--」沒錯,她是吃醋,她的心幾乎快被酸意腐蝕了,但是,她沒有資格開口爭辯。
  
  「為什麼?是因為田欣?」這表示,她在乎他?
  
  「不,我只是覺得累了!」她緩緩閉上眼,努力平定情緒。
  
  遇上了他,她的瀟灑、豁達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她無法不在意,無法不去想那個坐在他家沙發上的女孩。
  
  終於,她鼓起了勇氣,長痛不如短痛,她遲早得面對。
  
  「我想,我們的關係,是不是該做個了結了?」她悠悠開口道,麻木得幾乎沒有知覺。
  
  畢竟,這只是她的一廂情願,這是友情,不是愛情。
  
  「我想,我們彼此畢竟還是有各自的生活,你有追求幸福的權利,我也該好好找個對象安定下來。」
  
  瞪著說得輕鬆的她,巖日冷沉的臉益加陰鬱。
  
  「這就是妳今天來找我的目的?」他的聲音冷得幾乎沒有溫度。
  
  他到底在乎什麼?他只是她失意時暫時的替代品,是來替她縫補破碎的心,一旦她的心癒合了,又有了尋找對象的勇氣,他就該悄悄退場,把愛情的舞台讓給其它男人。
  
  「嗯。」她別過頭去,目光無法直視他,就怕自己會心軟哀求他留下來,怕自己會不顧尊嚴,求他來愛她、施捨她愛情--
  
  盯著她起碼有一世紀之久,他終於開口,緩緩吐出一句。
  
  「也好!」
  
  瞬間,所有的知覺像是離她而去,只聽到心口碎裂的聲音。
  
  「很高興我們都有了共識。」她乾澀一笑。「不過,還是要謝謝你幫我--縫補心碎。」言不由衷的謊話說來,格外令人心痛。
  
  他緊繃著臉,沒有答腔,情緒像是正處於極度壓抑中。
  
  藍漪波原本已經破碎不堪的心,又一次被他冷漠的態度給刺傷了,但無所謂,反正她的心已經傷得那麼重,不在乎是否傷痕纍纍。
  
  向來樂觀、開朗的她,從沒有比這一刻覺得疲累,覺得心痛,覺得灰心過。
  
  為什麼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他,愛一個人會這個累?!
  
  「再見!」她仰起頭專注凝望著她。「祝福你替自己找到幸福。」她相信他會的!
  
  不等他回答,她逕自轉身走向公寓大門,在眷戀的轉頭朝他投下最後一瞥後,便毅然合上大門。
  
  愛怎麼來,就該讓它怎麼走!
  
  ***
  
  一聲再見,就這麼徹底切斷了巖日跟藍漪波的聯繫。
  
  偶而,他們會從朋友的口中聽到彼此的消息,只是,他們都很有默契的不去打擾對方,大方給予對方追求幸福的權利。
  
  但驕傲如兩人,就這麼固守在線的兩端,誰也不肯向誰走近一步。
  
  巖日的一干朋友,知道巖日跟藍漪波談戀愛,無不驚訝得跌破一地眼鏡,而他們的火速分手,卻又再次讓他們一頭霧水,搞不清楚這兩個人在玩什麼遊戲。
  
  但偏偏,巖日比以前更沉默冷峻的個性,讓他們深信這場戀愛不會是談假的,只是,好端端的怎麼會分手?!
  
  從巖日比蚌殼閉得還緊的嘴巴裡,他們挖不出一個字,但幾個人瞭解巖日,他的眼睛裡明顯有著消沉,還有--失戀的痛。
  
  於是方仲飛幾人商量之後決定分成兩邊,一人一邊去勸,希望能讓兩人重修舊好,畢竟巖日是他們的好哥兒們,大夥兒又都挺喜歡藍波,又一個夥伴跌進愛情陷阱裡,他們在明哲保身的心態下,倒也樂觀其成。
  
  只不過,心急如焚的一夥人火也煽了、邊鼓也敲了,偏偏這兩個人卻是耐性超強,始終無動於衷。
  
  「聽說有個小開追藍波追得很勤耶,那小開條件可好了,身價上億,人又長得英俊,藍波要當現成的少奶奶了耶--」易桀在一旁誇張的扯著。
  
  「……」巖日沉默不語,讓人不禁懷疑他到底有沒有把話聽進去。
  
  易桀的謊話扯得未免太離譜,但為了當現成紅娘,季敬睦也只好硬著頭皮接著扯下去。
  
  「是啊,你沒看藍波每天坐著千萬名車、捧著昂貴玫瑰花的樣子多有少奶奶的架勢,不過比起那傢伙,除了口袋飽一點,你可是強上百倍哪!」
  
  使了記眼色,腦子裡拚命想台詞的梁殉,只得匆忙提槍上陣。
  
  「我說巖日,人不是常說真愛一生只有一回嗎?若你當真喜歡藍波,就應該趕快把她追回來,有什麼天大的誤會都可以講開嘛,要是晚了一步,藍波真讓那小開給追走了,你可就要後悔莫及了。」
  
  這句話總算讓巖日面無表情的臉上出現一點波動,但隨即又恢復一貫的嚴峻。
  
  一旁的田欣看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得口沬橫飛,實在忍不住了,納悶開口道:「藍波不是懷孕了嗎?」
  
  霎時,寬敞的客廳裡幾個人的聲音陡然停止,每個人全把目光投向坐在一旁、一臉無辜的田欣。
  
  這個漂亮有餘、腦細胞不足的女人,什麼話不好扯,懷孕這種謊話簡直是爛透了,巖日是何等精明的人物,隨隨便便就會被他給拆穿了--
  
  受不了她單純的個性,眾人用力一拍額,剛剛的一番曉以大義肯定全都前功盡棄了。
  
  「妳說什麼?再說一次!」
  
  一個石破天驚的巨吼嚇傻了一夥人。
  
  再誇張的謊話也抵不上這句的威力,只見巖日的臉色大變,兩隻大掌活像拎小雞似的,抓著田欣搖晃著。
  
  「巖日!」
  
  一夥人狠狠倒抽了口冷氣。他們確定,除了失戀,巖日還--瘋了!
  
  「巖日,快放下田欣,她剛剛只是說玩笑話,別跟她計較,乖--」
  
  易桀率先衝上前去,臉上緊張的神情,活似最珍愛的寶貝正在他的手上。
  
  「對啊,有話好說,你若不愛聽我們不說就是,你何必發那麼大脾氣--」
  
  一夥人七嘴八舌,拚命想將巨掌下的小雞--不,田欣解救下來。
  
  但偏偏看似柔弱的田欣,竟然還不怕死的繼續說道。「我說藍波懷孕了,我看她整個人瘦了一大圈,正準備收拾東西回南部老家--」
  
  巖日瞪著她一開一合的小嘴許久,彷彿過了一世紀,終於放開她,木然跌坐在沙發上。
  
  藍波懷孕了?藍波懷孕了--
  
  腦中反覆迴盪著這句話,過去歡愛、一起吃晚餐、鬥嘴的畫面一一掠過腦海。
  
  他完全不懷疑,那是他的孩子!
  
  天,他怎麼會以為,這輩子失去了她,他還可以安穩過自己的生活?
  
  他愛她啊,愛得那麼深,他甚至願意拿世上的一切來換取她的感情!
  
  她可以不愛他,但是,如今她有了他的孩子,就算是得求她,他也會不顧一切將她留在身邊!
  
  這一刻,沉靜如死水般的心彷彿重新被注入了一股希望,胸口那顆心又重新躍動了起來。
  
  一夥人還在一旁吵吵嚷嚷的邊安撫剛從他掌下劫後餘生的田欣,邊數落她的離譜謊話,巖日卻遽然站了起來,把眾人給嚇了一大跳。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巖日倏然轉身衝出大門。
  
  他要去找回他愛的女人,還有--他的孩子!
  
  「這--是怎麼一回事?」
  
  不知道過了多久,最後,是梁珣率先回過神來。
  
  「是啊,欣欣,妳到底還知道什麼內幕?」
  
  「快點說,這齣戲簡直比八點檔還好看--」
  
  一夥人鬧哄哄,你一言我一語的抓著田欣,想問出個前因後果來。
  
  「我只是那天恰巧去找藍波姐,所以才知道這件事。」田欣一臉無辜的說道。
  
  「妳去找藍波?」一夥人又是一陣抽息。
  
  「到底怎麼回事?」這下,眾人總算是有志一同。
  
  看著眼眾人疑惑、急切的目光,田欣緩緩回憶起那天的經過--
  
  ***
  
  真糟糕--藍漪波趴在馬桶上病懨懨的想著。
  
  她失戀了,人卻也跟著病了。
  
  好不容易找到一份新工作,這些日子以來要不是藉著工作分散心碎的傷痛,她恐怕早就撐不下去了。
  
  她不想給自己賦閒下來胡思亂想的機會,但是今天腸胃不適的毛病似乎更嚴重了,看來今天又勢必要請假了。
  
  艱難的站起身,強忍著腹部翻攪欲嘔的衝動,她趕緊步出浴室,不讓自己再聞到任何一點帶有氣味的空氣。
  
  吃點東西或許會好一點吧,這陣子以來她常常三餐不定,一個人躺在床上常常就這麼出了神,連錯過了一餐也渾然不覺。
  
  抱著虔誠贖罪的心理,她對著腸胃喃喃發誓,她不會再老是想著巖日,想著那段逝去的感情,以後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好好對待它們。
  
  拿出兩片土司,她放進烤箱微烤了一下,又替自己泡了杯麥片,準備好好安撫作怪的腸胃。
  
  不一會兒,烤麵包的香味瀰漫在小小的屋子裡,她從烤箱裡拿出金黃香酥的土司,抹上果醬正要送進口中--
  
  一股劇烈的反胃感衝上喉頭,她火速丟下麵包,轉身就往洗手間沖。
  
  趴在馬桶邊,她吐得幾乎像要五臟俱裂,明明肚裡已經沒有任何東西了,卻偏偏還是反胃得嚴重。
  
  被酸液嗆出的淚模糊了視線,抽搐的胃牽動了她的痛覺,刻意遺忘的心痛又隱隱在胸口蠢動起來。
  
  她為什麼這麼不爭氣?說好了不哭,不再想他、不再緬懷過去--可,她發現自己一樣都做不到,就連要阻止自己心痛都好難。
  
  離開巖日這麼久以來,她第一次哭了。
  
  她抱著馬桶,像個孩子似的放聲大哭。
  
  她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老天要這樣懲罰她,就因為強求一份不屬於自己的感情嗎?
  
  但,她都已忍痛割捨了,她還能做什麼?
  
  壓抑許久的淚水一發不可收拾,好像怎麼止也止不住似的,就連門外大作的門鈴聲,都幾乎被她的哭聲掩蓋--
  
  門鈴聲?她勉強停止哭泣,抬起淚濕的狼狽小臉,門外的電鈴果然震天價響。
  
  她抬手用力抹去一臉的淚,急忙起身,跑著前去開門。
  
  一開門,門外漂亮的人兒耀眼動人。
  
  「田欣?」
  
  看著她美麗無邪的臉蛋,藍漪波的心乍然作痛。。
  
  「嗨,藍波姐!」田欣笑盈盈的朝她招呼道。「我可以進來嗎?」
  
  她的話,遽然喚醒還站在門前發怔的藍漪波。
  
  「喔,當然可以,請進!」
  
  看著田欣一派從容自在的走進屋內,還不時打量屋內的佈置,這一刻,藍漪波不由感到自慚形穢。
  
  田欣是那麼美、那麼出色,還有著顯赫的家世,全是她沒有的,她跟巖日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她該祝福而不是嫉妒。
  
  「田小姐,妳怎麼知道我住這裡?」
  
  「藍波姐,妳叫我欣欣就可以了。」田欣甜甜的笑著。「是易桀告訴我的!」
  
  易桀?巖日把田欣介紹給大家了?這就表示,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很親密了是不?
  
  霎時,她的腦子嗡嗡作響,沒法思考也沒法動彈,不適的胃又再度劇烈的翻攪起來。
  
  她摀著唇,轉身衝進洗手間,趴在洗手台上不住乾嘔著。
  
  「藍波姐,妳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一個關懷的聲音自身旁響起。
  
  她搖搖頭,抬起頭來虛弱的搖搖頭。
  
  「沒事,大概是吃壞肚子了。」
  
  她拖著毫無意志的身軀走到客廳,就見田欣一臉心急的說了起來。
  
  「藍波姐,我今天來,是想跟談談巖大哥的事--」
  
  「對不起!」她出於自我防衛的遽然起身。「我想我還是去看個醫生好了,對不起欣欣,我不能陪妳多坐了。」
  
  丟下一句話,她匆匆自房間裡抓起包包就往外跑。
  
  她不要聽!有關巖日跟田欣之間的事,她一個字都不想知道。
  
  走出公寓,卻發現田欣也隨後跟了下來,遠遠朝她喊著。
  
  「藍波姐,等一等--」
  
  為了讓她知難而退,她索性攔了部出租車,告訴司機往醫院走。
  
  「田欣,抱歉,我現在要去醫院--」
  
  話還沒說完,田欣已經熱絡的跟著一起坐了進來。
  
  「我陪妳去!」
  
  熱心的笑臉實在叫人無法拒絕,她終於明白,巖日為什麼會喜歡她。
  
  「隨便妳。」藍漪波疲憊的閉上眼往椅背一躺,不願再看她。
  
  ***
  
  三十分鐘後,兩人已經坐在候診室裡,等著護士叫號。
  
  藍漪波替自己掛了腸胃科,一個多禮拜來的折磨,已經讓她消瘦了一大圈,神情尤其憔悴。
  
  看著她的模樣,田欣有些於心不忍。
  
  聽易桀說,巖日跟藍波交往過,可是卻毫無預兆的突然分手了,她猜想,會不會是跟那天她冒然跑來找巖日有關?
  
  畢竟,那天一看到她,藍漪波的表情是真的不太對勁,她不希望因為自己而造成他們的誤會。
  
  所以今天才特地來這一趙,好把整件事情解釋給她聽。
  
  可是眼前她蒼白憔悴的模樣,讓她不忍在這節骨眼上打擾她,也許等她過幾天好些了,她再來找她說清楚也不晚。
  
  「藍漪波小姐!」
  
  診室裡呼喚著她的名字。
  
  她趕緊起身走進診室,田欣也一路跟進來。
  
  「哪裡不舒服?」醫生職業化問道。
  
  「我腸胃不舒服,最近食慾不振,嘔吐得很厲害,尤其是早上最嚴重--」
  
  「上次月經來是什麼時候?」醫生頭也不抬的驟然打斷她。
  
  月經?藍漪波愣了下,最近一連串的事,她已經好久沒有注意了。
  
  「大概兩個月前吧。」她不確定道。
  
  「嗯--」醫生看她一眼,沉吟半晌。「我建議妳先轉診婦產科。」
  
  婦產科?「醫生,我是腸胃不舒服耶!」她再一次提醒他。
  
  「妳的情況就是很典型的懷孕症狀,建議妳先到婦產科去驗個孕。」
  
  一個轟然巨響,震碎了她好不容易維持的平靜,就連一旁的田欣也驚訝得瞪大了眼。
  
  她懷孕了?怎麼會?她從來沒想過她會懷孕,會孕育一個新生命--
  
  「怎麼會這樣?」她毫無知覺的喃喃說道。
  
  聞言,醫生有些好笑的抬起頭瞅她一眼。
  
  「從事性行為,沒有做好避孕措施當然會懷孕。」
  
  她怔怔盯著醫生臉上打趣的笑,最容易被笑感染的她,嘴角卻怎麼也拉不開。
  
  巖日不愛她,卻在她身體裡種下他的骨肉,老天爺怎會這麼殘忍?
  
  「妳還沒結婚吧?」醫生的聲音又傳來。「依照妳的經期判斷,胚胎應該只有八周,若是妳無法給他完整的家庭、良好的照顧,建議妳還是偕同孩子的父親前來簽下人工流產同意書--」
  
  「人工流產」這幾個字刺痛了她的心。
  
  這小小的生命是來自巖日,此刻正在她的體內孕育,誰有權利剝奪?
  
  原本亂成一片的腦海,漸漸現出一絲光亮。
  
  是的,她要孩子,就算他來的不是時候,就算往後只能擁有母親的愛,她還是決定生下他!
  
  「不,他是個生命,他也不叫胚胎,他是我的孩子!」無比堅定吐出一句話,她頭也不回的走出診療室。
  
  田欣追了出來,小心翼翼的問道。
  
  「藍波姐,要談談嗎?」
  
  藍漪波此刻心頭一團亂,只能心煩意亂的搖搖頭。
  
  「這是巖大哥的嗎?」他試探問道。
  
  「不,不是!」她遽然抬起頭,用力的搖頭。
  
  「這不是巖日的,妳別胡思亂想。」說什麼他都不能破壞他們的幸福,這個錯誤她一個人來承擔就可以了。
  
  突然間,她正色的握住她的肩,慎重的叮囑道。
  
  「欣欣,妳什麼都別亂想,回到巖日身邊去,好好照顧他,就算是我對妳的請托,好嗎?」
  
  田欣不懂她的話,卻還是乖乖的點點頭。
  
  「可是孩子--」
  
  「妳別擔心,我會自己想辦法。」
  
  留下一抹堅強的微笑,她輕輕朝她道聲再見。
  
  「祝妳--幸福!」
  
  一句大方祝福的話背後,是她的心痛,她的淚。
  
  看著藍漪波的背影,田欣慢慢停下了腳步。
  
  原本,她還希望這回來,能讓藍波姐跟巖日大哥誤會冰釋,但這個突如其來的意外,卻讓這個解釋顯得多餘。
  
  畢竟藍波姐已經懷了孩子,另一個男人的孩子,這就表示她並不愛巖日,那她也沒有解釋的必要了。
  
  歎了口氣,她只能祈求老天爺保佑藍波姐找到幸福!
  
  ***
  
  藍漪波變了!
  
  她的頭髮長長了些,皮膚顯得更加白皙了,微凸的小腹讓她看起來洋溢著母親的光輝,卻也顯得更有女人味。
  
  站在不遠處,巖日渴切的凝視著遠處的女子,久久不曾動彈。
  
  一直到親眼看到她站在自己眼前,巖日才發現自己有多想念她,想念她燦爛的笑容、說話沒頭沒腦的可愛模樣,倔起來像一頭騾子的脾氣,以及--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
  
  他以為他可以灑脫的跟她說再見,一輩子不再相見,但是看著她靈動豐富的表情,他發覺自己錯得離譜,早在他發現之前,她已經深植在他心底深處,再也拔除不去。
  
  看著她拿起一件蕾絲邊小洋裝,偏頭皺眉左看右瞧的可愛表情,不由自主的,他的唇角悄悄勾起一道寵溺的弧度,凝望的目光溫柔深情得幾乎化成了水。
  
  百貨公司裡人來人往,卻一點也沒有影響到他專心凝視的目光。
  
  像是終於看夠了她,巖日跨步走出柱子後,緩緩走向她。
  
  「好可愛的衣服。」他輕聲說道。
  
  「對啊,小女生穿起來一定好--」她笑著仰起頭,卻在看清身旁的人後,笑容頓時僵在臉上。
  
  「巖日?」他怎麼會在這裡?
  
  霎時,她驚慌得不知道該把自己還是肚子藏起來。
  
  不會吧?這麼巧,她第一次出門替寶寶買東西,就遇見了他。
  
  已經懷有三個多月身孕的她小腹微凸,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明顯跟她纖細的身子格格不入。
  
  「妳都沒讓自己吃飯嗎?」他的語氣有著埋怨,聲音卻溫柔得讓人心牛
  
  即使經過了這麼久,藍漪波依然難抵他的魅力,注視著他的目光久久無法移開。
  
  「你是特地來問我吃飯了沒有嗎?」看著他專注認真的俊臉,藍漪波好半晌才找回聲音。
  
  「妳懷孕了?」他的態度很平靜,平靜得讓人毫不懷疑他是有備而來。
  
  「這是我的孩子!」她下意識護住自己的肚子,警戒的盯著他。
  
  「為什麼不告訴我?」
  
  「這是我的事,沒必要弄得人盡皆知。」她別開頭,不自在的說道。
  
  「妳確定?」洞悉的黑眸幽暗深沉,像是能看穿她。
  
  「我--」面對他專注的凝視,她竟扯不出一個謊來敷衍。
  
  他悠悠歎了口氣,聲音裡包含惆悵、失落與無奈。
  
  「難道妳真以為可以帶著孩子,毫無牽掛的遠離我的生命?」他弄不懂她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但未來,他會設法弄懂。
  
  她不能但她必須做到,畢竟孩子的父親是屬於另一個女人,而不是她跟孩子,面對這種兩難抉擇,她只能成全跟退讓。
  
  「你到底想做什麼?」她終於被他莫測高深的態度給惹出了火氣。
  
  「如果孩子是我的,那我也擁有一半的權利,妳不能私自擁有他。」
  
  「這孩子是我的!你或許給孩子生命,?他畢竟是在我體內孕育--」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看著巖日有幾分狡檜的眼神,她知道自己上當了,她中了他的圈套,竟然乖乖的吐實。
  
  「不,你不能帶走他--」她的聲音微微顫抖,無助的表情令人不忍。
  
  巖日多想不顧一切的擁她入懷,告訴她自己永遠不會傷害她,也不會讓她心碎流淚,可是大手在身側緊握成拳,他硬生生壓下衝動。
  
  「我只是要妳親口承認,這孩子是我的!」他微微勾起笑。
  
  藍漪波嚥回淚,愕然望著他臉上那抹罕見的笑容。
  
  這是認識他這麼久以來,第一次看他展眉開朗的笑。
  
  「那又如何?你會因為孩子勉強自己去愛一個人,去給一個你不愛的女人承諾嗎?」她艱澀問道。
  
  他沒開口,凝望著她的目光卻幽暗且寓意深遠。
  
  「在沒有等到最後一刻,我們永遠不知道事情會如何發展,是不是?」他突然冒出一句讓人猜不透的話。
  
  「我不懂啦!」
  
  藍漪波沒有心情猜、也沒有閒情逸致聽他打啞謎,用力眨回眼底的淚,轉身就要離開。
  
  一隻大掌驀地拉回她。
  
  藍漪波心頭一緊,幾乎以為他會挽留自己,告訴她,他愛的人其實是她--
  
  「別哭了!」一方手帕遞到她的手裡。「一個快當媽媽的人了,鼻頭紅紅可不好看。」
  
  但,這種奢望永遠也不可能成真!
  
  藍漪波又傷心又氣惱,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這時候,他還有心情挖苦她?!
  
  可是,握著他手帕的小手,卻怎麼也不捨鬆手。
  
  「照顧自己--為了我,好嗎?」
  
  突然間,他伸出大掌輕撫著她的短髮,那樣溫柔深情的舉動,讓她的心擰得好緊。
  
  為什麼?她不懂,一個對她毫無感情的人,卻總能讓她的心前一刻攀上天堂,下一刻卻又跌落地獄。
  
  「我真的得走了。」她哽著聲音,匆匆就要轉身。
  
  「我們很快會再見面的--」
  
  背後再度傳來他醇厚低沉的聲音,語氣裡帶著某種自信。
  
  她僵住了腳步。
  
  「我保證!」
  
  輕輕吐出的一句,讓藍漪波強忍的淚終於潰堤。
  
  一句保證卻只是加劇她的心痛,即使見面,只是徒增心傷而已,除了愛,他還能給她什麼?
  
  看著那個隱隱顫抖的身影,巖日心裡有痛有不捨,他多想將她緊擁入懷,但他不能,在沒有絕對的把握將她留在身邊之前,他不該感情用事,壞了計劃。
  
  沒有人比他更瞭解藍漪波超乎常人的倔強與自尊心,他不能冒一丁點失去她的危險。
  
  收起不捨,巖日朝她投下最後一瞥,隨即旋身大步消失在人群中。
  
  一直到他離開不知多久,藍漪波還是久久回不過神來。
  
  她不明白,他來難道就只是想知道,孩子是不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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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9-16 00:22:28
  終曲
  
  台北的某五星級飯店,晚上有場盛大的婚禮即將舉行。
  
  宴會廳裡佈置得簡單高雅,沒有多餘繁複的裝飾,卻顯得清爽而淡雅。
  
  另一頭的新娘休息室,本該洋溢著新嫁娘的喜氣,豈料卻不斷傳出火爆的爭執聲。
  
  佈置舒適溫馨的新娘休息室,身穿曳地美麗白紗、頭帶茉莉花頭冠的新娘,正氣急敗壞的對著一旁氣定神閒的新郎質問著。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能不能請你把事情解釋清楚?」藍漪波又惱又氣的問道。
  
  她不明白,一個鐘頭前她還在家裡舒服的聽著胎教音樂、吃著水果,怎麼一下子竄出好幾個人,幾乎是半綁半扛的把她帶到這兒來,隨後來了一堆女人,又是替她換衣服、又是替她上妝、整發,她的抗議跟掙扎全不管用。
  
  而當她看見穿著一襲白色西裝的巖日,震懾、不悅的情緒終於攀升到最高點。
  
  「我要娶妳。」巖日很平靜,望著她的眼神再堅定不過。
  
  「你見鬼的為什麼要娶我--」
  
  「別說髒話,這對寶寶不好。」巖日的眉頭擰了起來。
  
  強忍上前撫平他眉間折痕的衝動,她遽然轉過身去。
  
  「巖日,這不對,一切都不對勁到了極點。」藍漪波煩躁的拚命走來走去,像是恨不得把地板磨出一個洞。
  
  她懷孕了,懷了她好哥兒們的孩子,而愛著另一個女人的他,現在竟然說要娶她?
  
  「沒有什麼不對勁,妳懷孕了,需要人照顧。」他說得極為輕鬆自然,像是理所當然。
  
  「我--我見鬼的才不需要--」
  
  「別說髒話!」巖日的眉頭折痕更深了。
  
  「我見鬼的為什麼不能--」
  
  話還沒說完,她整個人被猛然拉進一堵溫暖寬闊的懷抱中,正要抗議的小嘴,也被緊壓上來的唇牢牢封祝
  
  瞪大眼,看著眼前英俊的臉孔,她不爭氣的整個人癱軟在他的懷抱中。
  
  「為什麼?」
  
  清澈大眼悄悄冒起霧氣,她委屈的問道。
  
  因為可憐她?還是身為哥兒們的義氣?抑或是--身為孩子父親的道義責任?
  
  「沒有為什麼。」他別過頭去,拒絕回答這個關鍵性問題。
  
  「我才不需要你的同情。」藍漪波氣惱的想掙出他的懷抱。
  
  「我見鬼的才沒有同情妳,我是--」只差一點,他幾乎就要脫口而出。
  
  「是什麼?」藍漪波用力吸著鼻子,大有攤牌的意味。
  
  「為什麼不說?就因為這是你的孩子,你必須負責任嗎?」
  
  「因為我--」
  
  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她自顧自的說道。
  
  「巖日,你把我想得太膚淺了,這種事你情我願,我不怪誰、更不需要你負責任,你可以繼續自由的生活,找個好女人結婚,我不想成為你的負擔,你懂嗎?」
  
  「不懂!」他毫不猶豫的斷然回道。
  
  「我只是單純的想娶妳,這樣可以嗎?」
  
  「不可以。」她悶悶的回道。
  
  「如果我說我愛妳呢?」他深吸了口氣,他鼓足勇氣道。
  
  藍漪波真的嚇壞了,震懾的盯著他認真的表情,她的腦子裡一片嗡嗡作響,完全無法思考這是真心告白,還是善意的謊言?
  
  巖日說--愛她?這,怎麼可能?
  
  「那田欣--」
  
  「我跟她沒有任何關係,妳為什麼要把我跟她扯在一塊兒?」
  
  「可是,我明明看見你跟她--」
  
  「我不知道妳誤會了什麼,但是我要告訴妳,我不愛任何人,只除了妳!」他認真的望著她道。
  
  「況且,她愛的人是易桀,妳認為我還需要解釋什麼嗎?」
  
  「易--易桀?」藍漪波結結巴巴,一下子也愣住了。
  
  那個跟她一樣大而化之、不拘小節的易桀,跟那個精緻甜美得活像個塘瓷娃娃的田欣?
  
  這個意外訊息來得突然,一時之間,她竟然亂了方寸,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你--你怎麼可能會愛上我?」她連這種夢都不敢作!
  
  「如果不愛妳,我為什麼會答應跟妳交往?」
  
  怔然抬起頭,她望進他專注深情的眸底。
  
  「既然愛我,為什麼答應跟我分手?」她的聲音哽咽起來。
  
  「那是因為我愛妳,不想自私的綁住妳,不得不忍痛放手。」
  
  「那你為什麼不問我--不問我是不是也愛你?」卻害她白白受了這麼多苦?!
  
  「問妳?妳對我沒有愛,我不想讓妳為難--妳忘了嗎?是妳先提分手的。」
  
  「我當然愛你!」她衝動的喊著。
  
  難道他看不出來,她有多愛他,多想為他付出嗎?
  
  這個精明得要命的男人,卻像個愛情傻瓜。
  
  「妳--」
  
  巖日愕然望著她,胸口緊繃得幾乎窒息。
  
  兩人悸動的對望著,終於明白,他們兩個都是愛情傻瓜,白白繞了一大圈,最後卻又回到終點,才恍然明白原來他們正在尋找的人就是彼此!
  
  「天,我差點就失去妳了!」
  
  巖日衝動的將她緊緊擁進懷裡。
  
  他從來不懂愛情,也不曾嘗過失去摯愛的感覺,但她的出現,讓他懂得如何去愛人,也領悟到,沒有愛,他的生命不會完整。
  
  「這輩子再也不准你離開我了!」
  
  藍漪波緊緊回抱著他,淚,早已濕了眼眶。
  
  「傻瓜,就算三生三世,我也愛不夠妳!」
  
  他對她,也對自己許下承諾。
  
  或許她不夠美、也不是最好,但打從見到她第一眼起,他就知道,她是個很特別的女人--這世界上絕對找不到第二個的獨一無二!
  
  只屬於他!
  
  婚禮還沒有開始,但他們耳邊似乎已經響起幸福的鐘聲。
  
  
  【全書完】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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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匿名  發表於 2013-9-16 00:23:01
  後記
  
  小媜子閒嗑牙
  
  不知為什麼,每個月總在不停的道歉又道歉,保證再保證中完成稿子。
  
  其實,拖稿是媜子由來已久的積習,不,惡習!看這兩個字,就知道媜子其實也很唾棄自己這種可惡又可恨的行徑,可是偏偏每回一寫完稿,媜子總會苟且的想:不眠不休辛苦了這麼久,總該放鬆幾天,好好的讓過度壓搾的腦子恢復一點腦細胞吧--
  
  於是,這一休息,讓懶人媜就此玩物喪志,每天推著我家小犬外出散步、上網上到手酸、睡覺睡到--唉,媜子過的靡爛生活大夥兒應該都能想像,這是標準米蟲式的過法,懺悔中--
  
  對親愛的編編、對媜子週遭被我沒日沒夜趕稿所影響的人,媜子鄭重說聲抱歉,並且媜子立下決心,從下個月起媜子一定要準時交稿,當然,準時開稿是一定要的啦!
  
  這次趕稿讓媜子有了很深的體認,創作這個工作真的很辛苦,不論有靈感、沒靈感,時間始終一直在流逝,而且必須犧牲的事情太多了,尤其是沒日沒夜的趕稿,要犧牲的更多,對不起我家夜夜只能抱著棉被孤單入睡的媜子ㄤ,以及我家黏人黏得緊,卻偏偏一天到晚看不到媽咪從書房出來幾次的小犬,以及辛苦幫我帶孩子的奶媽--
  
  「還有我呢?」安小琪無恥的在計算機邊咧著嘴猛指自己。
  
  「滾一邊去吧!」媜子毫不留情的把她踹到書房外。
  
  說起安小琪,媜子自然又有滿腹辛酸,每次說好要來幫我帶小孩的安小琪,總是坐在電視機前看電視看得渾然忘我,任由我家小犬四處搗蛋、抓啃東西,最後還是媜子自己出馬擺平比較快,尤其是安小琪超沒耐性,但我家小犬總是不聽她「使喚」(不騙妳,安小琪帶小孩是真的用使喚的,每天於媜都在書房裡聽到安小琪在外頭活像吆喝小狗似的喊著:晞晞,不要玩那個、過來吃飯、不要擋住阿姨的電視--)所以說,每次安小琪來帶孩子,最後的下場總是大人、小孩一起齊聲尖叫。
  
  而且最近我跟安小琪不約而同成了MSN的愛用者,每次媜子深夜趕稿時,安小琪總是一副很有義氣的說要陪我,結果往往不到兩點,另一頭已經昏迷不省人事了。
  
  若真要說安琪的貢獻,其實也有啦,那就是寫稿期間她借來一大堆好書,讓已經卡在不知道男女主角要怎麼愛下去的瓶頸中,自信心嚴重受創的媜子更加自慚形穢,羞愧得幾乎想學忍者龜,挖個地道把自己丟進去。
  
  所以,人家常說姊妹情深,我跟安琪情深有啦,每到百貨公司週年慶,總是相互吆喝著前去血拼,每次該開稿了,卻還是不知死活的計劃著到哪兒去遛達,這不是活生生、血淋淋的姊妹情深是什麼?
  
  唉,連安琪自己都說了:我們兩個只要聚在一起,就會「相害」,我深深贊同這句話,所以親愛的安琪,以後舉凡我要到陽明山泡溫泉、到日式餐廳吃飯、到京華城去瞎拼,妳可千萬不要出現,我真的不想害妳--
  
  「沒關係、沒關係,姊妹情深嘛,有妳怎麼可以少了我?」上安小琪總是能適時的替自己找台階下。
  
  好吧,看在這句姊妹情深的份上,媜子決定,寫稿這一個多月期間,我家疏於打掃,四處都積滿了厚厚的灰塵,就請妳找個時間過來一起打掃吧^^
  
  說起溫泉,媜子前陣子一家七、八口人到陽明山去泡溫泉,喔!天啊,那地方簡直像世外桃源,空氣新鮮、風景好,往下可以俯瞰整個台北市,泡著熱呼呼的溫泉,跟孩子打著水仗,真的覺得世上最幸福的事莫過於此!
  
  同一天,也去了八里的十三行博物館,那裡空間寬敞、風景宜人,還有一大片的草皮,我家小犬在上頭快樂的奔跑,連媜子都感染了走出都市解放的快樂!
  
  媜子常想,要是哪一天中樂透,一定要到空氣新鮮的山上蓋楝小木屋,旁邊有山、有河,還可以開闢一塊菜圃種種菜,讓生活回歸最原始的簡樸跟自然,那麼一定很棒,不過前提還是得中樂透啦!
  
  閒話不多說,媜子買樂透去,咱們下回再來嗑牙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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