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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古心]痞少的愛人【我是好男人之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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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9-24 00:23:40 |倒序瀏覽 | x 1
痞少的愛人(我是好男人之四)作者:古心

他廉沐風英俊瀟灑、風流倜儻,
女人見到他沒有不想爬上他的床的,
偏偏這個沒心沒肝的小東西,
追她、纏她三年了,
就只會擺臉色給他看,
唉,現在要出一趟遠門,不能天天纏她,
這小妮子大概樂得很吧——
“那麼久沒打電話來,現在還打來幹嘛?
有本事你就這輩子都別再打來!”
這口吻是代表她想他了吧!?
“你、你不要臉!誰說想你了?”
還嘴硬?
那他就來製造一些“既定事實”,
就不信她還能不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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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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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9-24 00:24:22
  楔子

  麻薩諸塞州

  「喂,你們真的都要回去?」出聲者,是一名長相極為俊美的男子。

  「廢話!不想回去就別回去,沒人逼你跟我們一道。」回應者,是另一名相貌堂堂的酷帥男子。

  「不然呢?再留下來拿博士學位?」這次出聲的,是一名斯文優雅的氣質男。

  「不回去,就留下!無須勉強。」最後一個開口的,是名樣貌粗獷的性格男。?

  「噯,怎麼這麼說呢?沒有你們,我的人生哪還有意義?」俊美男故作西施捧心狀,裝出一臉的依依不捨樣。

  「少在那噁心巴啦的,看了就礙眼!」酷帥男輕撇了下唇,不悅的丟給俊美男一道飽含警告意味的冷瞪。

  「我看你倒是玩得很自得其樂,少了我們應該也不寂寞才是。」斯文男淺聲笑出,對俊美男的演出只覺好笑。

  「是啊!老是花裡來、浪裡去的,你一個人就可以玩得不亦樂乎,有沒有我們又有什麼差別?」性格男難得地也露出了笑容,並且奉上一長串的調侃。

  「哇,懶得跟你們說這些!說真的,你們真的這麼早就想綁死自己?」

  俊美男在意的其實是這樁。

  對他而言,要是能多玩幾年,他就絕不會趕著回去繼承家業,更甭提還有人要回去娶妻生子了……呃?這樣說,大家一定看得很迷糊吧?那好吧,先來個介紹好了。

  封吳霆,就是話回得很嗆的那位!身長一米八五,體格精壯,相貌酷帥有型,說起話來像個惡霸。所以啦,最適合他老兄的正字標記就是——「惡」!是故,別稱「惡少」。

  單勃,嘿嘿,就是那位長得很粗獷、很性格的仁兄!身長一米九八,是四人當中體型最像壯漢。長相嘛,是沒有前一個帥,也沒另一個斯文有氣質,當然就更比不上他的俊美……呃,基本上,據外傳的說法是——他看起來其實是冷得有點嚇人!

  兩道濃濃的眉、長年糾結的眉心,還有一雙冷淡的眼……嗯,總之,他給人的感覺很冷就是了。所以羅,他的標誌就是——「冷」!他的別稱就是「冷少」啦!不過,這可不代表他會沒人愛喲!可是有一堆女人很垂涎他的身體哩!

  霍非凡,身長一米八,較封昊霆稍瘦一些,但可不代表他是弱雞喲!真要幹起架來,他出手可也是挺狠的,不過呢,他最讓人佩服的一點,是對於早已失去聯絡的舊情人,他老兄依舊是念念不忘,始終將那人記掛在心上,並且還誓言今生只愛她一人、絕無二心,是個超級癡情種!所以羅,這位溫文儒雅的仁兄的別稱就是」紳少」。

  最後一個,就是他——廉大少沐風是也。身長一米九二,「漢草」是沒單勃來得有看頭,不過還是很優的啦!至於他的長相嘛,那就更不用說了,除了「勘之外就是「美」;這樣大家知道他是啥德性了吧?

  呃?什麼?他很「痞」?沒有啊,他哪有?他只是笑得邪惡了些,行事作風不合邏輯了些,其他的都很優啊!呃?應該算很優吧……暖,不管它!

  反正大家都叫他「痞少」就是了。

  好啦,介紹就到此為止,話題該轉回去了。

  「早晚都要回去,三拖四拖有什麼意義?你別在那龜龜毛毛了,要留就留、要走就走,哪那麼多廢話?」惡少封昊霆一出口又是很嗆的一段。?

  「的確,反正都是遲早要面對的事,現在先回去適應也沒什麼不好。」

  紳少霍非凡仍是淡淡笑著。

  「我是真的讀到煩了,不想再浪費時間在這了。」冷少單勃也跟著聳著肩頭。

  「好吧!既然大家都這麼決定了,那就這樣吧……」痞少廉沐風只好雙手一攤,跟著接受這件事實羅!

  十五歲那年,他們相遇在康乃狄克州紐哈芬市的「奧立弗」寄宿學院。

  十八歲那年,他們又志同道合的同時選上麻薩諸塞州的麻省理工學院,由此便可證明他們的友情是多麼的牢不可破。

  哦,還有,他們四個的友情之所以會如此堅固,還有一個最特別的原因,那就是——他們四個可都是難得的好男人喲!

  雖然,他們四個條件都很優,看上他們的女人也多到不勝枚舉,不過他們真的一點也不隨便喲!

  不是他們要標新立異,也不是他們性無能,而是他們都堅持愛用「國貨」!除了自己家鄉的女人之外,這些金毛、紅毛的外國妞,他們可是敬謝不敏。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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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9-24 00:24:57
  第一章

  廉幫

  廉幫——黑幫之畏,警政之懼,擁地千坪,建築宛如古跡,不奢華卻也夠氣派。

  幫內戒備森嚴,幫中精兵、菁英數以萬千,卻從不自認為黑幫之首。?

  然,不自誑卻不代表不被人如此認定。畢竟,廉幫實在太過神秘了,而人們向來對未知的事感到憧憬且惶恐。

  傳說,廉幫年代久遠,起源於清朝全盛時期。

  傳說,廉幫富可敵國。?

  傳說,廉幫擁有數座精銳的兵工廠。

  傳說,廉幫遺擁有最先進的科技研發所。

  傳說……

  暖,不管還有什麼傳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傳說奠定了廉幫尊貴無比的地位。

  而他廉沐風就是廉幫第十代接掌人,不過,他這接掌人有點吊兒郎當就是。也之所以,今兒個才又會被親親老爸給召回主宅訓斥。

  「小子,你到底是玩夠了沒?」不消問,質詢聲自是出自現任當家廉乘風口中。

  「嗯?」偏首,撫顎,廉沐風故作沉思,隨後笑嘻嘻的道:「按原先計畫呢,本來是一年至少要出國玩三回,到目前卻是只出去了兩趟,所以應該算是還沒玩夠吧!」

  「你!」那回答,讓廉乘風險些氣到吐血。「死小子,你明知我所指何事,別給我顧左右而言他!」

  「老爸,此言差矣,我明明是依問題回答,哪裡是在顧左右而言他?」

  繼續裝傻,廉沐風笑得好開心,廉乘風卻是氣得想殺人。

  「你這個渾小子!氣死我,對你有什麼好處?」大手一甩,廉乘風惱火的甩出手中瓷杯。

  交接之事,早已傳開,偏他這兒子成日吊兒郎當,讓他遲遲無法舉辦交接儀式,真是氣煞他也!

  「那你還敢惹我生氣?」兩掌一擊,重拍在厚實木椅的扶手上,廉乘風非常不悅的狠瞪住自家兒子。

  「我哪有?明明就是你自己愛生氣,怎麼可以怪罪到我頭上來?」肩一聳,廉沐風猶是笑得很痞。

  「廉沐風!」真的惱了,廉乘風火大的站直身,氣怒的想扯掉兒子那張礙眼的笑臉。

  「有,我在。」放下瓷杯,廉沐風笑嘻嘻的舉手。

  「你回來都幾年了?三年,都三年多了,幫中事務你早巳熟透了,大事也全都轉交至你手中,現下不過是要幫你正個名罷了,你究竟是在打什麼推托戰?」

  「噯,老爸,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太早搬上檯面可是很容易「見光死」的,所以我真的是比較喜歡搞「地下情」。」

  「這什麼爛比喻?」

  老眼一瞠,利眸一射,廉乘風更生氣了。

  「別管那是什麼比喻,反正你身子骨還很硬朗,不如就再多坐會龍位,如何?」廉沐風咧嘴笑著,臉上儘是諂媚討好的神情。

  「這樣閃避有什麼意義?你遲早都得接位,這你是知道的不是?」長聲一歎,廉乘風著實拿兒子沒轍。

  「這是當然,不只我知道,所有人都知道我就是下任當家,但重要的是——」頓住,笑顏斂下,他緩聲吐道:「所有人都信服嗎?」

  「世襲之事眾所皆知,服不服由不得他人。」廉乘風瞭解兒子的意思,但卻不以為然。

  「但,我想讓人服。」語氣不輕不重,卻有著無比的堅決。

  「有人不服?」瞇起眼,廉乘風緊盯著兒子,想從那張臉上看出端倪,偏卻什麼都瞧不出。

  「是有幾尾地蛇在竄動,不過我還看不進眼裡。」再聳肩,他露出無渭的笑。

  「那,還有何問題?」

  「總要料理乾淨,才能輕鬆快意。」唇際微揚,笑意猶在,卻不再是不正經的嬉皮笑臉。

  登時,廉乘風明白了兒子的用意。不愧是他的兒子,行事作風果然承襲自他!

  想當年,他要即位吋,也遇上同等情況,沒法子,位大權大,又是世襲,難免會有人眼紅。

  也因此,那些人自然就會期盼新當家為無能阿斗。跟著,有了這樣的期望後,便會圖謀竄位……總之一句,就是愛作夢的人不少就對了。

  廉幫雖為世代傳承,但卻從沒傳過無用之人,否則又怎會安坐龍位如此多年?

  唉,都是些傻子吶,真以為適逢交接,就真會有機可乘?

  呵,愚蠢至極!

  「老爸,先別急,如你所說,這位子遲早是我的,那又何必急在這一時?」挑眉淺笑,廉沐風笑望著父親。

  據他所知,有人等了三年已等到不耐煩了,所以現在只等對方正式出擊而不再只是做些試探的小動作,接著他便能毫不客氣的予以反擊,並且將之徹底收服。

  「那,還要多久?」一個撇唇,廉乘風知道自己想不答應都不行了。

  「相信我,用不了多久的。」眸底閃過一抹獵殺神采,廉沐風的笑臉始終沒變,但這回卻給人一種寒徹心骨的感覺。

  「一年?」再問。?

  「嗯……」偏過頭,沉思了一會兒後他才搖頭道:「應該不用。總之,等我消息吧!」

  起身,他往大門走去,在即將跨出大門時卻又回頭——「放心,不會拖太久的,我知道你想帶媽去環遊世界。」眨眨眼,廉沐風大笑著離去,留下滿臉尷尬又羞惱的廉乘風。

  嘖,臭兒子!竟然敢消遺他!不過……呵呵,有兒子這樣的保證,他知道自己可以開始計劃未來的長程旅行了。

  深夜時分,整座醫院靜悄悄,唯有巡房人員猶在長廊上走動。

  巡過了病房,霍巧女這才回到了科辦公室。

  呼——吐出了長長一口氣,她將巡房日誌放到了自己桌上,而後走至開飲機旁為自己沖了杯香醇咖啡。

  左手捧杯,右手攪拌,兩眼直視著前方,腦子裡卻根本毫無意識,直到身後傳來一道熟悉聲音,霍巧女才倏然驚覺這空間已不再專屬於她一人。?

  「嗨,親愛的。」

  那噁心稱謂及黏膩嗓音聽得人渾身發顫,害她險些就要抖落捧在手心中的精緻咖啡杯。

  「你又來幹嘛?」回過身,霍巧女惱怒的瞪著闖入者。

  而,闖入者從來也不是別人,仍是那個讓她看了,就覺得很頭痛的廉沐風。

  「想你,所以就來羅。」咧嘴笑開,廉沐風露出白晃晃的牙。

  想、想她?藹—好想尖叫!要不是這兒是醫院,她保證自己一定會大開殺戒!

  走回自己的辦公座位旁,霍巧女把咖啡杯輕放回桌面上,而後才反身雙手擦腰的怒瞪住他。?

  「臭痞子,都跟你講過幾千幾百萬次了,叫你不准再講那種噁心吧啦的話,你是智障到完全聽不懂人話是不是?」Shit!遇上他,她總是會被氣到一肚子火。

  「噯,沒辦法,人家看到你就會忍不住想這麼說嘛,嘿嘿,這大概就叫作真情流露吧!」走近她,廉沐風笑得更燦爛了。

  「你!」右手緊握成拳,氣怒的在半空中甩著,其實是很想招呼到他臉上去。「信不信我扁你?」

  「哦?」眸底閃過笑意,廉沐風笑得更樂了。「ComeonBaby!打是情,罵是愛,你就來吧,我是絕對不會閃躲的……」哇咧!瞠大眼,霍巧女直覺快要吐了。

  「拜託!這麼不知廉恥的話,你怎麼也說得出口?」天吶,這已經不只是噁心了,是……哦,總之真的讓人很想吐就是了。

  「哎呀,你怎麼這麼講人家?小親親,你這樣實在是太傷我的心了。」

  故作西施捧心,廉沐風裝出一副心痛難當樣。?

  那模樣著實可笑也好笑,但霍巧女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因為她只覺得很無奈也很沒力。?

  算了,她懶得理他了!三年多的日子下來,她知道自己根本沒辦法攆走這條賴皮蟲,除了選擇視而不見跟置之不理外,她還能有什麼辦法?

  「你要是要完寶了,就請自動滾離我眼前,我還有日誌得寫,還有報告得看,恕本人難以抽得出空閒來陪你這位無聊人。」坐回位子上,她翻開日誌。

  「別這麼無情嘛!都在一起這麼久了,你就不能給我一點點回應嗎?」

  拉過一把椅子,他坐在她桌子的側邊。

  「喂!話講清楚一點,誰跟你在一起很久了?」美眸含怒,霍巧女直瞪住他。?

  「在一起」這三個字可是不能亂用的!他怎麼敢沒經過她同意,就隨意抹黑他倆的關係?哼,果真是厚顏無恥的臭痞子!

  「是在一起啦!要不大家怎會知道我是你男朋友?」咧嘴一笑,廉沐風笑得更痞了。

  「男、咳,咳咳……」打擊太大,害她差點連話都不會說了。「廉、廉沐風,你再敢胡說八道就給我試試!」

  「好好好,不說就不說。」見她咳得臉紅紅,廉沐風直覺好可愛。

  白了他一眼,臉上寫著「算你識相」,然後又低下頭去看日誌,打算做出以前常做的事——徹底忽視他。

  時間,就這樣靜悄悄的走過,他細細凝望著她的側顏。

  嚴格說來,她並不特別美麗,但為何他偏如此著迷於她?嗯,他想,就是一見鍾情了吧!

  三年前,他與友人們二同前往好友家中造訪,然後就在那兒遇見了她,接著便為她而失了心。

  忘不了乍見之時的那種強烈震撼,那是一種難以用言語形容的特別感覺,像是被閃電擊中,又像是快要窒息般,他無法解釋那種莫名產生的強烈感覺,但卻清楚他的心在為她跳躍。

  她有些傲,也有些難以親近,就像是一朵帶刺的野薔薇。但,那迎風而立的身影,卻又是如此孤單、如此落寞,教人看了不禁心疼且不捨。

  曖,反正從那之後,他的眼再也離不開她,他的心掛念著她,他的腦海裡填著的也是她的身影,他已經徹底為她著迷且瘋狂了。

  很可笑?是的,沒遇見她之前,他也覺得一見鍾情相當可笑,但對已經遇見她的他而言,那種心動的感覺卻是再真實不過。

  只是,噯,不論他追逐多久,她偏偏就是不甩他吶,他真是個可憐的癡情男子。

  「喂,說真的,你為什麼就是不肯考慮一下?」右手肘頂在桌面,以手掌心撐住下顎,他很認真的再問她一次。

  思,事實上,這問題已問過不下數次,但她卻始終不肯正面回答。沒挫折感嗎?別傻了,沒有才怪!不過,他倒是愈挫愈勇就是了。

  「你真的很無聊耶!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再問八百次,答案遺是一樣,你就不能乾脆一點的放棄嗎?」理智上是不想理他,但嘴巴就是會忍不住想應他。

  「好歹也給一次理由吧!不要老是不可能不可能的說著,不可能總也要說出個所以然來聽聽埃」他就是死纏爛打,怎樣?

  開玩笑,感情都搏下去了,怎麼可能說收回就收回?而,要他放棄?

  哈,哈哈,那當然就更不可能了!

  愛都愛上了,怎麼可能中途就收手?他從來就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說了愛就要徹底去實行、去追逐,就算花上一輩子的時間都心甘情願。

  「你!」吵死人了!他為什麼老是要追問這無聊的問題?

  「怎樣?就說個理由來聽聽吧!」挑眉,他等著她。

  「要理由是吧?好,就給你個理由,因為我討厭你那張比女人還要漂亮的臉,所以我不要也不願意更加不可能跟你在一起!這理由,請問還滿意嗎?」被纏得心煩氣躁,她挑了他最在意的痛處踩下去。?

  靜默三秒,他凝望著她,面色有些怪異也有絲沉重。久久,他才開口道。

  「就這樣?」

  「對,就這樣!」明知自己很傷人,但話都已出口也無法再收回,她只好這麼回應著他。?

  「那——」倏地起出她桌上筆筒裡的小刀,他亮出刀面對著自己美麗的臉側。「劃花這張臉皮,如何?」

  說完,他當真就要下手,嚇得霍巧女急忙伸手攔阻。

  「你不要這樣!」她想奪走他手上的小刀,卻反倒不小心的被刀鋒給削到,當下便劃出一條細小血痕。

  那道血口不大,卻著實刺痛了他的心。

  但,相對地,她的舉動也讓他明白,剛才那話只是個借口。倘若她真不在意他,又何須如此著急的想奪刀?

  「沒事吧?」抓住她的手,他輕吮住那道血痕。

  倏地,一陣麻熱自她手中竄流至心底,她慌亂不已的連忙甩開手。?

  「你瘋了是不是?哪有人像你這樣發神經的?就只為了別人一句話,你就要把臉劃花?你真是個神經箔…」借由發洩怒氣來掩飾心中的慌張,這是她現在唯一能用的方式。

  「你說錯了。」打斷她的氣言,閃亮黑眸直望住她,他眼底有著最真實的情感。

  「什麼錯了?」迎上他那雙刻滿愛意的眼眸,那過度真摯的情感教她覺得呼吸困難。

  「一來,你不是別人,你是我心愛的女人;二來,你不喜歡的東西,留著又有什麼用?」他笑了,笑得很不在乎。?

  「你……」再也說不出話來,因為他這回的示愛實在太強烈了,強烈的敦她不得不感到害怕跟恐慌。

  「好了,不打擾你了。」起身,他將小刀放回原先的位子。「仔細想想,下回再告訴我真正的拒絕理由吧。」

  語落,他往門口而去,卻在離去前又回過身——「對了,我要出一趟遠門,好些天不能來看你了,記得要好好照顧自己,可千萬別為了我而犯相思病喲。」

  眨眨眼,他帶著輕狂的笑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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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9-24 00:25:37
  第二章

  瞪著那道離去的背身,霍巧女是愕然且震原的。

  相思?相思他個頭啦!粉顏微紅,卻分不清是惱紅還羞紅,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真的拿他沒轍。

  天,她是怎麼惹上這纏人精的?她不記得自己有做過什麼啊,怎麼會就教這痞子給賴上了呢?

  她不懂,真的不懂他為何要如此糾纏她。

  論美貌,她不及他的二分之一;論身型,她也普普通通,壓根沒有婀娜多姿的曼妙身段;論脾性,她對他常是呼來喝去,偶爾還會手來腳來……他到底看上她哪一點?

  而,他說愛她?算了吧,她早對愛情死了心,再也無法相信男人所謂的真心。男人,很容易花心,很難有真心,這是她所學到的教訓,而她永遠也不會忘記。

  當然,她相信這世上還是有好男人,但,唉;幸運的得獎者卻絕不會是她。再者,就算真讓她遇上了,她也沒有勇氣再敞開心扉了。

  孬?算她是吧!反正,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的也不只她一個,總之她就是不想再去領受一次那種難堪就是了。

  只是,現在想想,卻不免覺得可笑也可悲。

  三個人,一男二女,明明她才是最無辜、最不清楚狀況的那個人,卻讓那突生的第三者指責得如此不堪。而那位劈腿的始作俑者卻是半句不吭。

  於是,她徹底心死,情願封閉情愛也不想再多付出半點心思,因為她永遠永遠都不會忘記當年的屈辱。

  所以,她不再相信愛情,再也不願意去相信了……走出醫院大門,玻璃門才一刷開,一旁便有人迎了上來。

  「你留下。」沒看來人一眼,廉沐風丟下命令,腳步不停的直往前走。

  「少主!」語調冰冷無溫,卻聽得出其中的不滿。

  「嗯哼?」側首,眉半挑,廉沐風瞥了下緊隨其後的手下。「有意見?」

  「實不相瞞,姬確實有意見。」姬,是她的姓氏,也是她的代稱。她是少主的貼身護衛兼隨從,只不過任性的少主總愛撇下她一人獨自辦事。

  「說來聽聽。」頓住步伐,他回首望她。

  「我的職責是要保護您,並非是做霍小姐的守護神。」語音輕描淡寫,卻明白的表達出她的不悅。

  「你覺得這指令屈辱了你?」薄唇猶掛著笑,眸底卻無半點笑意。

  「不,只是比起霍小姐,姬更在意的是少主的安全。」姬無所畏懼的直視回去。

  望著姬那無表情的冷顏,廉沐風最終只能無奈歎息。他無法對她發火,因為他很明白姬只是想做好自己該做的事。?

  「她,等同於我。」久久,他吐出這句。

  「……」無言,姬仍只是望著他。?

  「要你留下,是因為信任你。」.

  主子的信任,她很感動,但——

  「您可能會遭遇危險!」近日接獲消息,地蛇們已開始伺機而動,她如何能再安心的放主子單獨行動?

  三年的平靜只是假象,那些傢伙不過足在刺探、在等待,而這漫長的等候自然就是為了對主子做出最致命的攻擊。

  「相對地,她也極有可能遭遇危險。」事實上,他相信窺伺他的敵人也不會漏掉這重要的線索。

  不過,有姬在她身邊,他會安心許多。姬的身手,他相當信任,所以才會將她托付給她。

  「姬,為我守護她,失去了她,我的心就空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那話,讓姬徹底明白了主子的心。?

  其實,怎會不明白呢?看著主子追逐了這麼多年,她老早就清楚主子有多在乎那位霍小姐了,只是——她該守護的人是主子,而不是那位小姐啊!

  「姬?」廉沐風還在等她的回應。

  「知道了,姬會遵從您的指示。」噯,還能怎樣?主子都說那位霍小姐等同他自己了,她只好為主子傾盡全力的守護佳人了。

  「那就交給你了。」走到自己的座車旁,他打開車門坐了進去。「姬,麻煩你了。」

  點點頭,姬退開身,讓車身自她身前滑過而後遠揚。

  看著遠去的車身,她微擰了下眉隨即又舒開,然後才轉身走回自己的座車,開始執行自己的新任務。

  俄羅斯莫斯科

  經過長程的飛行,廉沐風來到了自家的兵工廠。

  這座廠的年代久遠,是廉家的首座兵工廠,也是各廠的源頭。其實,傳說還是有些是真實的,因為他們廉家的確有數座兵工廠。

  直升機停在一棟別緻且豪華的歐式建築前,而後便有數名西裝筆挺的男子上前恭敬的迎接。

  「少主,辛苦了。」出聲者,是一名高壯男子。

  他是仇昊,是這座兵工廠的頭,同時也是廉沐風的心腹。

  「凜呢?怎沒見到他?」

  「前天剛完成一項特製實驗,接著就從日本趕過來,現正倒頭大睡中。

  要喚醒他?」仇昊的面部線條依舊剛毅,但卻看得見眸底的輕淺笑意。?

  「不必了,就先讓他歇著吧。」起步,他往建築走去。?

  「您不先巡查廠房?」仇吳跟在他身後。

  「有你負責看管,我有什麼好不放心的?」不是他對手下太過信任,而是仇昊真的值得信賴。

  在姬之前,仇吳是他的貼身護衛。

  仇昊的年歲較他為長,所以打小便跟在他身旁,他對他、對廉家的忠誠度絕對是百分之百,無須懷疑也不須測試,因為仇吳的性格就是如此耿直。

  至於剛所提到的凜嘛,呵,算是他的個人家教吧。

  凜,全名為影凜,年歲同他相彷,卻是個十成十的天才,舉凡天象、地理、人文……等,他無一不知無一不曉,也無一不會,所以他以前的功課常是凜在罩他的。

  而,姬呢?

  她全名姬娛,較自己略小幾歲,但性格卻比任何人都堅毅。可別看她是個女人就低估了她,那絕對會敗得非常慘烈。

  這三人之中,身手最了得的不會是姬,但若這三人真來場比試,姬也不見得會是輸家。姬雖是個女人,但下手卻非常的快、狠、準,也就因為這樣、他才能安心將人交給她守護。

  不過,之所以會把人交給姬,還有另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姬,是個謎!她的身份從未曝光過,這樣的人才能做好守護者的工作。

  「上級的太過放心,實在是下級的悲哀埃呵——哈——」才進大廳就聽見這麼串話,還外加幾個大哈欠,廉沐風忍不住放聲大笑。

  「不是還在睡?」黑眸一調,他望向發聲處。

  「是還想睡啊!可直升機轟轟轟地,想不被吵醒都難。」影凜立在旋轉階梯上,背身輕倚著白色牆沿,白皙斯文的臉上有著濃濃的倦意。

  「那我豈不是要跟你說聲抱歉?」往樓梯上走去,廉沐風笑搭住影凜的肩。「還是,我陪你睡?」

  那笑話——噫,真冷!影凜忍不住一個發顫,直搓著已疙瘩四起的兩隻胳臂。

  「親愛的少主大人,雖然您真的長得很美,但我還是比較喜歡貨真價實的女人,所以請您別再覬覦我的男色了,屬下在此感激不勁萬般謝過。」

  「去你的!竟敢挑我的忌諱踩!」倏地一拳揮去,目標是影凜的腹部。

  「彼此彼此。您不也挑了我的痛處踏?」影凜眼明手快的伸手擋住,廉沐風並沒有如願扁到人。

  也不知怎麼回事,影凜長得也不過就是斯文了些,但就是很容易招來一大堆的公蜂、公蟻。所以,他才會如此介意他人開此類玩笑。?

  「我只是開開玩笑,又不是真的跟你求愛!」咧嘴,廉沐風笑得難看。

  「哦,那我也只是跟您開開玩笑,並不是真的認為您長得像女人啊!」

  扯唇,影凜也笑得猙獰。?

  基本上,影凜當然知道主子的忌諱,但誰讓主子沒事要先招惹他?那他當然只好不客氣的予以反擊羅!

  「你……」想再出拳,但卻突然竄出一雙手,硬是將他跟影凜給格了開來。

  「既然大家精神都這麼好,不如就辦正事去吧!」

  不消說,膽敢介入的只有仇昊。只見他兩手一張,分別搭在兩人肩上,而後將兩人往樓上直推去。

  台灣台北

  值了整夜的班,身體真的很累,但意識卻堅決不肯休息。於是,霍巧女只好再出家門,在街上漫無目的地四處閒晃。

  日正當中,是午休時刻,街道上人來人往。

  佇立在人行步道上,霍巧女怔然望著人潮,再看著在馬路上飛奔來去的車影……不懂,她真的不懂,明明人就這麼多,街道也這麼熱鬧,為什麼她卻是什麼也聽不見、什麼都感受不到?

  世界,突然變得好安靜。?

  而,除了過度的安靜之外,為何遺覺得有那麼點小小的孤單跟寂寞呢?

  什麼原因、什麼理由,她怎會變得如此奇怪?

  甩頭,她想除去那些教人心煩的疑問,但卻怎麼也甩不開心中那股莫名的悵然。

  仰首望著湛藍天空,她沒有感受到晴天的喜悅,只覺得燦爛的陽光好刺眼。

  突然間,她開始覺得厭惡,厭惡這樣的好天氣、厭惡滿街的熱鬧人潮、厭惡……其實最厭惡的是自己孤單沒有人陪。

  什麼時候開始,——見變得如此無用?從來就很獨立,甚至也很習慣自己一個人的她,為什麼現在卻只覺得寂寞?,是因為他嗎?因為習慣有他在身旁打轉,所以當他不在時就格外難以適應嗎?

  真的,是習慣嗎?習慣他的糾纏、習慣他的騷擾、習慣他會莫名其妙的出現、習慣他即使不出現也會有電話來吵鬧……是的,她真的太習慣了。

  但,習慣,真有如此可怕?竟能吞噬掉她的堅強,讓她變得如此懦弱又沒用?輕歎了口氣,她收回望天的視線,百無聊賴的繼續往前晃蕩而行。?

  窄小的人行步道,兩方人馬交相穿插,突然問聽見清脆的鈴樂聲,她下意識的急忙掏出手機,但它卻只是靜靜的躺在手掌心上。

  「喂,你在哪裡吶?討厭,人家沒看到啦……」側首,望著與她擦肩而過的女子,心底的悵然更深更沉了。她知道的,即便看不見那女子的神情,她也可以從她的聲音裡聽出喜悅及甜蜜,但,她呢?

  瞪著那只已安靜了數天的精巧合蓋機,霍巧女登時覺得滿腹氣惱又不平。?

  很好,有種他就一輩子都別再來找她!抓緊手機,她怨怒的轉而走回停車地點,心情已糟到失了想要閒晃的興致。

  日本九州

  九州聯盟——日本數大幫派之一。

  此幫,專司人口販賣、走私販毒、軍械買賣,總之,是個「黑」得徹底且漂白也無用的黑幫。

  而,奇怪的是,明明佔著的是日本的土地,但其首領卻並非純正的日本人。不過,創立者本就為正統台灣人,所以現由中日混血的他來接掌,倒也沒什麼稀奇便是。

  是的,他,廉邦彥即是九州聯盟的首領。壞事做勁惡事做絕,但他要的不只是這樣,他要的……是拿回原本就該屬於他們這一支系的東西。

  佇立在大片的落地窗前,夜色透過玻璃灑進漆黑室內,廉邦彥看似凝望遠方,實則什麼也沒看進眼裡。

  「首領。」

  倏地,聲音打碎沉寂。沒有回頭,沒有移動身形,甚至也沒開口說話,他只是靜靜等著對方的下文。

  「那頭傳了訊息過來,想詢問您是否已有行動的打算。」

  「你覺得呢?」終於,他開了口,但卻是反問著身後的人。

  「俊不知道,一切但憑首領決策。」後者一個躬身,沉聲回應著。他,島崎俊,是首領的貼身護衛兼得力左右手。

  「你想……」回過身,他望著下屬。「他真的那麼沒用嗎?」

  黑,是他最熟悉的世界,所以一點也不影響他的視力,當然更加影響不了他的行動。他,早已習慣了生活在黑暗之中。

  「據調查,他確實沒什麼作為。」

  「呵,也對,除了每天纏著女人外,他也的確沒做過什麼大事。」扯唇,卻是似笑非笑。?

  是的,一直以來,他都在注意著廉沐風的動態,原以為他會有令人稱奇的本事,沒想到根本就只是個阿斗。

  他不懂,那樣吊兒郎當、不務正業、天生痞性,甚至連書都讀得不怎麼樣的人,有什麼資格接管廉幫?

  祖父敗在他的祖父手上,甚至因奪位失敗而被驅逐出境,從此便只能在異鄉求生存。然後,祖父便在此創立了屬於自己的派系——九州聯盟。

  九州聯盟傳至父親手中時,組織已茁壯且發達,可父親卻仍是不滿足,因為他仍想要廉幫,卻沒料到還是吃了敗仗。

  那,他呢?祖父輸了,父親也輸了,那麼他呢?這次,他會輸嗎?不!

  他不會輸,他也不能輸!捏緊拳頭,廉邦彥在心底起著誓。

  「那麼,您的指示?」

  「去準備吧!」擺手,他的答案已經很明白了。?

  「是的。屬下這就去準備。」領命者,躬身往後退去,只為盡速完成首領的命令。?

  室內,再度恢復靜寂,他旋身望向窗外,讓自己又融人這片漆黑中,也任自己再次陷落於那過往的痛苦回憶中……「記著,給我記著,無論如何都要搶回廉幫,那是我們的……是我們這支系的……」「怎麼這麼笨?站起來,給我站起來!才幾個人都打不過,你怎麼去跟人家爭……」「緣!給我辣!你得辣出最好的身手,這樣才能為我們這支系雪恥……」「不會輸!不能輸!廉幫是我們這支系的,是我們的……」父親的話,始終深植在他心中,教他想忘也忘不掉!

  從小到大,父親就只說著廉幫、記著廉幫,彷似全天不再沒比那更重要的事了。

  甚至到死前,父親心心唸唸的還是它。

  而他,直到父親合上眼的那一刻,還是沒能盼到最淺薄的一分關愛。在父親心中,他什麼也不是,真的從來就什麼也不是。

  從來,他就只是個工具,一個被嚴格訓練著要雪恥、復仇的工具,除此之外……他便什麼也不是了。

  所以,既然他的功用只有這項,那麼他也只能盡力去做了,是不?一抹笑浮現於唇際,他笑得很苦、很澀、很哀傷……俄羅斯莫斯科第幾天了?他有幾天沒見到她了?不曉得她會不會想他?

  噯,算了吧,沒去纏她,那小妮子大概樂得很吧!

  這段感情,談得真是不值,因為苦的只有他一人吶!

  總是他一個人在獨相思,那妮子卻是半點反應也沒有,他實在很嘔也很氣,但卻拿她沒轍,因為……噯,誰教是他先愛上了她呢?

  坐在舒適的旋轉辦公椅上,廉沐風凝望著桌案上的相框,對著相片裡的女子失神傻笑。?

  「喂!醒醒。」

  倏地,一隻手飛來,擺平了立著的相框。

  「誰讓你碰的?拿開手!」一掌劈去,打飛了那隻手,廉沐風小心翼翼的把相框扶正。

  「也不過才小別幾天,有必要犯相思犯得這般嚴重嗎?」甩甩被打疼的手,影凜受不了的賞了主子一記白眼。

  而,仇吳根本已不想管這兩人,乾脆直接佇立在一旁看戲。

  「不關你事!」回以一記冷眼,廉沐風這才撇唇問道:「怎麼?有消息了?」

  「是啊,碟片被盜了。」一個聳肩,影凜的陳述口吻相當輕淺且無所謂,彷似就像在談論天氣般的雲淡風輕。

  「哦。」沒什麼特大反應,因為早在預料之中。

  「現在,只要等對方啟動碟片,咱們就可以找著蛇窩了。」影凜向來是天才,所以佈局擒賊根本只是小事一樁。

  「這麼有把握?」挑眉,廉沐風笑望著影凜。

  「當然。」影凜胸有成足。

  「那碟片裡有什麼?」這回,不單廉沐風好奇了,連仇吳都想採知一二。?

  「你問的是裡頭的東西,還是外殼上標的名稱?」影凜的反問,讓兩人聽得一頭霧水。

  「內外不符嗎?」

  「哈,那是當然。」

  「有何差別?」

  「當然有差。」影凜笑得更得意了。

  「願聞其詳。」兩人等著賜教。

  「外殼標籤是「新品研發」已測試成功氣碟片裡頭裝載的則是啟動追蹤器的程式。」影凜說得可得意了。

  「哦——」點頭,瞭解。

  「那,昊,各廠的情形呢?有什麼較為可疑的人嗎?」

  「沒有。」仇昊照實稟報。

  「噯,真無聊!要攻就快點,何必一直拖?」耗了這麼久,他的耐心已快被磨荊「放心吧!最近動作多了,表示他們也不想再等了。」影凜只能如是說道。

  「嗯,凜說的沒錯,應該就快結束了,您就再耐心等等吧。」仇吳跟著送出安撫。

  「耐心耐心,我還不夠有耐心嗎?」說到這,他就一陣心煩。?

  「盯我稍這麼久,不就為了要確認我真是個阿斗?那,既然我都扮演的如此稱職了,他們又何須跟我耗上這麼久的時間?一次攻過來,不是省事多了?」

  「確認是不可避免的事。在沒有把握前,任何妄動都是不智的,這也說明了對方並非愚笨之人。」仇昊下著註解。

  「的確是不笨,要不早就攻過來了。」影凜點頭附和。

  「怎麼?難不成我要為此而感到榮幸?就因為對方不笨,我就該覺得這場遊戲較好玩嗎?」冷哼一聲,廉沐風的美臉罩上了陰霾。

  「是啊!」四手一攤,兩人齊聲回應,當下惹得廉沐風龍心大不悅。?

  「哼!看來,你們倆是很久沒被教訓了是吧?」兩手交握,而後咯吱咯吱的作響,廉沐風有了大開殺戒的衝動。

  久未見佳人,心情著實悶,等候得太久,當然就更悶!現下,流些汗水、做點運動是個不錯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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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9-24 00:26:02
  第三章

  霍宅

  難得的星期假日,也是難得的休息日,但她卻沒有輕鬆的感覺,只覺得、心情很悶、很糟、很沉,也很……低落。

  都這麼些天了,他卻還是沒給訊息,他到底是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要不,他怎會這樣無消無息?

  以往,他就算出國再多天,也一定每天打、照三餐打,可這回竟是好些天都沒跟她聯絡……他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慌張且不安的情緒慢慢擴大,霍巧女直瞪著手機發傻,心裡掛著的滿滿都是他。

  「巧女,怎麼了?」

  倏地,一道輕柔女聲竄進她耳裡,喚醒了她游離渙散的神智。

  側過頭,她望向發聲之處,正巧看見大嫂踩下最後一階樓梯,往自己這方直走而來。

  「嫂子。」扯唇,她想笑,卻笑得勉強。

  「心情不好?」走到小姑身旁,姜立文擔憂的問著。

  「沒。我很好。」再扯唇,又送出一抹笑,這次有努力的笑開心些。?

  但,看在姜立文眼裡仍是強顏歡笑。這陣子,小姑的情緒一直不對,她說不出也看不出是哪裡出了問題,但就是能感受得到她的心裡有事。

  「是不是在等什麼人的電話?」事實上,她適才已注意了小姑許久,當然沒漏掉小姑直瞪著手機看的憤怒樣。

  「沒、我沒!我才不是在等他電話!」陡然跳起,她激動的狂叫出聲。

  「我……我只是隨口問問。」右手平貼住心口,姜立文著實被駭住了。

  什麼叫此地無銀三百兩?這就是了。發覺自己過度失態且不打自招的蠢行後,霍巧女現在只想挖個洞把自己給埋了。

  「嫂子,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對你發脾氣的,你……噯,你別管我就是了!」說完話,她煩躁的順過髮絲,快步逃離。

  「怎麼回事?」踩下最後一格階梯時,霍非凡剛巧看見妹妹往外頭的庭園衝去。?

  「巧女好像有心事。」起身迎向正往自己走來的丈夫,姜立文的心思還是掛在小姑身上。

  「是嗎?」走近妻子身旁,霍非凡探手摟住她。

  「剛才下來時,我見她很生氣的瞪著手機看,然後問她是不是在等人電話,她就生氣的跑走了。你說,她是怎麼了?」偎近丈夫懷裡。姜立文好生納悶。

  沒回話,霍非凡看向「罪魁禍首」,就在他擰眉深思之際,那「禍首」卻突然發出了聲音,於是霍非凡便自作主張的接了起來。

  「親愛的,你有想我嗎?」

  「喂」字還來不及送出口,那頭卻傳來了令人作思的黏膩嗓音,聽得霍非凡當下寒毛四起。

  「能不能請你用正常聲調說話?」不消多猜,霍非凡已清楚對方是誰,那是他的好友兼妹妹的死忠追求者——痞少廉沐風。

  「怎麼是你?她人呢?」當下,果然變了聲調,傳出來的是好失望的聲音。

  「她不在,我幫忙接。」

  「那她怎麼沒帶著手機?」失望變鬱悶,聲音自然變得更沉。

  「太急,所以忘了吧!」唇際微揚,霍非凡笑著捉弄好友。

  「急?她急什麼?急著上哪去?怎麼會急到忘了帶手機?」一串問題丟出,那頭的人才真的是在焦急。

  「一次問那麼多,我該怎麼回答?」笑聲逸出,霍非凡再也忍不住滿腹笑意。?

  沒想到痞性堅強且散漫成性的人,竟也會有如此緊張又認真的一刻6鰨燒嫻門宸鹱約頤妹玫墓αα恕?

  「該死!你玩我?!」低吼聲竄出,顯示出廉沐風的極度不悅。

  「難得能聽你急成這樣,不多玩會兒豈不是對自己過意不去?」摟住妻子,他往連接庭園的落地門走去。

  「紳少!」廉沐風已在那頭氣得咬牙切齒,「好,別火了,這就幫你叫人去。」走出庭園,霍非凡朝不遠處的人喊去。

  「巧女,你的電話。」

  佇立在薔薇花圃前,霍巧女是懊惱且氣悶的。

  她怎麼會這麼豬頭?幹嘛為了那痞子心浮氣躁?他不打來又怎樣?他沒消沒息又怎樣?她才不在乎!

  沒他纏著,她耳根多清淨!對,沒他在一旁吱吱喳喳,她樂得很、高興得很,她……「巧女,你的電話。」

  不遠處傳來了一聲呼喚,數她頓時怔住且僵住了身形。側首;她望向發聲之處。看見兄長正拿著她的手機對著她搖晃,然後……一股火突地衝上了腦門,她啥想法都沒了,只想著要發火。

  倏地,她拔腿狂奔,迅速衝往兄嫂佇立之處,那速度快得讓人咋舌且難以相信。接著,只見她兇猛的奪下手機,而後直朝那方送出一長串的爆吼——「現在述打來幹嘛?是想問我死了沒嗎?臭痞子、死痞子,有本事你就這輩子都別再打來!」吼完,啪地一聲就合上手機。

  哈——痛快!一肚子的怨氣登時消散無形,霍巧女的鬱悶在瞬間得到了抒發,但那誇張的言行舉止卻讓一旁的兩人看傻了眼。

  「那個,呃,你聽都沒聽,怎麼知道是誰打來的?」望著妹妹,霍非凡詫異莫名。

  「這手機是他給的,不是他打的還會是誰?」丟下話,她往屋裡走回,心情已明顯的好轉。

  「呃?」兩夫妻登時更加愕然。

  但,更教他們納悶的是——她不是在生氣?怎麼在接到電話後,哦,不,是對著手機吼完後就不氣了?

  「這是怎麼回事?她、巧女她跟痞少……」姜立文困惑的望著小姑離去的背身,不懂她先前的鬱悶怎會在瞬間便消逝無蹤。

  「別想了,那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旁人插不了手也無從介入,就讓一切順其自然的走下去吧。」

  其實,看在他眼裡,妹妹是有情的,只是她不懂自己的心,又或者……是她不願意去弄懂吧。

  當然,身為好友,他會給予痞少最高度的支持;而,身為巧女的兄長,他也衷心期望她能獲得幸福。

  「走吧,等會還要帶孩子們去野餐不是?」擁住妻子,他決意將那些事擱置腦後。

  「但巧女她……」姜立文還想再說些什麼,但卻被丈夫給截斷。

  「感情這事是容不得他人置喙的。」所以,他不會插手也不會介入他們的事,自然也不希望妻子過問或專注太多。?

  再者,該怎麼做、要怎麼做,他相信好友心裡自然有著想法,所以他只要靜觀其變就成。

  「哦。」丈夫都這麼說了,她還能再說些什麼?噯,當然是不能。

  不過,她還是覺得很難理解吶,一般來說……沒人會接受所謂的「討厭的人」所給予的東西吧?那,小姑為什麼會收下痞少的手機?而,收下也就算了,她竟還時常帶在身邊?嗯,說真的,她真的被弄糊塗了。?

  小姑跟痞少他們到底算不算是一對戀人?

  俄羅斯莫斯科

  老天,那妮子的火氣可真旺!

  掏了掏被吼聲給震疼的耳朵,廉沐風絲毫不在意被掛電話,相反地,他反倒還有些開心。

  愈生氣就表示她愈在意,愈是捉狂也就表示她愈是想念自己。呵,看來,這條感情路他走得並不算孤單,至少終於有了一些些回報。?

  既然如此的話嘛,那他現在到底要不要再CALL一遍?還是,乾脆就拖著,讓她繼續氣下去?

  恩,該怎麼做呢?擰眉思忖,廉沐風陷入了兩難的境界。

  不打,她會生氣,但他會覺得有被在意,但,打了,他可以聽見她的聲音,即便看不到人,卻多少也能慰一下相思之苦……那,到底打還不打?

  瞪著仍拎在手中的黑色話筒,他想了想,再想了想,嗯,還是打好了,這麼久沒見了,他真的怪想念她的。

  決定才剛下,手指卻早有意志,遠洋的電話線再度被接通。

  「又打來幹嘛?想再討罵啊!」

  那頭傳出了凶巴巴的怒斥聲,廉沐風卻在這頭笑得很樂,因為至少她沒直接關機也沒拒接他的電話。

  「想你啊!所以就再打羅。」啊.真懷念她罵人的語氣!

  「哼!」

  冷哼傳出,卻沒再讒罵,這讓廉沐風覺得相當不習慣。

  「你很生氣哦?氣我這麼久才聯絡你?噯,沒辦法啊,我也不是故意要拖這麼久才打電話,只是每回想打時就碰巧有事情,所以我才……」「沒打就沒打,解釋這麼多於嘛?我有說要聽你解釋了嗎?」

  賭氣的話語傳來,卻讓廉沐風聽得龍心大悅,因為她的話裡有著再明白不過的意思——她在意他,而且真的有在等他電話。

  「別這樣嘛,讓人家解釋一下下啦!」黏膩嗓音傳出,廉沐風在這頭玩得很樂,霍巧女卻在那頭直想嘔吐。

  「夠了你!再用那種讓人作嘔的聲音講話,我就再掛你一次電話!」惡狠狠的警告聲傳出,霍巧女在那頭猛搓著寒毛四起的胳臂。

  「小親親,你別這麼凶嘛,人家……」不聽警告,廉沐風繼續發騷。?

  「廉、沐、風!」

  喲?叫他的名字了?那可就真糟糕了,通常她只會叫他臭痞子、死痞子的,要是真一字字的咬音喚他名,那可就真不能再玩下去了,不然就真要被掛電話了。?

  「好嘛好嘛,不鬧了就是。」連忙把怪裡怪氣的嗲聲給收回,廉沐風不敢再造次了。

  「恩哼。」傳出了滿意的冷哼聲,霍巧女才又接著說:「你在哪?」

  「噫?」她這是在關心他嗎?一時間,廉沐風有點不適應。

  「噫什麼噫?不想回答就算了!」

  那頭人很不爽,這頭人怎會聽不明白?所以,當然是趕忙出聲作答——「我在莫斯科。」

  「莫斯科?你去那裡做什麼?」

  「當然是有事才來。」

  「什麼事?」

  「這……就這裡的工廠出了點事,所以我爸讓我來這視察一番。」這個理由說得通吧?

  不想據實以告,因為她還不清楚他的真實身份,而他也從不想讓她知道得太多。他是愛她也想娶她,日後也一定會讓她知道所有的事,但——不是現在K崛盟賴模殺匭氳人蜒矍霸郵露即磽暝偎怠K狡槳舶病十任鵲鋇鋇募藿遙芄話殘牡淖鏊鈉蕖⒆雋鑭牡奔曳蛉恕?

  「哦。」霍巧女瞭解了,但卻忍不住的想問——「什麼時候回來?」

  喲?真的假的?他竟然能聽見她問這種話?哈,哈哈,真是太讚了!沒想到,只是久一陣沒給電話,她竟然就如此在意起他了?

  嘖,真是的,早知道會這樣,他老早就用這招了,也不會等這麼久都還等不到佳人的心了。

  噯,真是知道的太晚了,所以才會浪費了那麼久的時間,真是太教人扼腕吶!

  「既然你這麼想我,那我當然會早點回去啦!親愛的小親親……」「你、你不要臉!誰說想你了?」聽見他噁心的稱謂,霍巧女覺得渾身都發冷。

  「少來了,明明就是在想我,你就大方點承認嘛!」廉沐風樂得直發笑。

  「我沒有!我才不會想你!」死命否認,霍巧女說什麼也不可能會承認。

  「要沒有,那你幹嘛問我什麼時候回去?」嘖,明明就很想他,承認一不是會死喲?

  「我、那當然是為了要避開你,不然我幹嘛要問啊!」拼了命的找彎拐,但卻愈是描就愈是黑。

  「真的是這樣?」鬼才信她!要真是這樣,她根本不會為他沒打電話而生氣。

  「本來就是這樣!哼,自作多情的白癡,我懶得跟你說了!再、見!」

  瞬間,那頭斷了線,獨留廉沐風在這頭笑得快翻了。

  老天,她……她真是太可愛了!明明說是為了要避他,那幹嘛還在後頭強調「再見」?她啊,真是個不誠實的傢伙。

  不過,認識她這麼久,她從來就沒坦然過,他自然也早已習以為常了。

  反正呢,口是心非是她的拿手絕活,倔強逞強也是她的本事之一,這些他是全都知道也清楚的,所以她不誠實又何妨?重要的是,她是真的在意著他就好,嘴巴上承認不承認都無妨,只要她心裡有他廉沐風,那就什麼都無所謂了。

  掛上電話,廉沐風搖頭歎笑著,心裡滿滿都是因她而生的喜悅什麼嘛?那傢伙真是不要臉極了,淨往自個兒臉上貼金!想他?哼,她想他永遠別再來煩她啦!

  抓著手機,霍巧女又是生氣又是想笑,一顆心有著兩極化的感受,敦她自己都不明白究竟是要氣還笑了。

  真受不了他!老這麼不正經又貧嘴,他說得不會不好意思,聽的人可是覺得丟臉極了。不過,還能這樣,那就表示他很好吧?

  真是的,人沒事也不知要打個電話報一下訊,讓她一個人在這物又著急又生氣的,他什麼意思啊他?

  哼!臭痞子,等他回來,她非要好好的……呃?等等!她剛才想著什麼?

  她這是在為他擔心、為他著急、為他心慌、為他不安嗎?天吶,她瘋了不成,不都說了不在意他,那做什麼要這麼的記掛著他?

  而且,她竟然還想著要……「等他回來」!?老天,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她竟對他有了那樣過分的在意?

  瞬間,霍巧女宛如被雷電擊中一般,整個人只能怔怔的傻站在原處,好半晌都回不了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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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9-24 00:26:29
  第四章

  他來了,他終於站到這片土地上了。

  立足在陽台上,仰首望著暗夜的星空,廉邦彥心裡有著萬般的激動,卻也有著莫名的無奈及惆悵。

  「首領。」

  「嗯?」沒回頭,因為他早已聽見對方的敲門聲及走路聲。

  「是否要動手了?」島崎俊恭敬的佇立於他身後十步之遠。

  「他現在人在哪裡?」沒做回答,廉邦彥反倒提出了問題。?

  「歐洲。確切地點不清楚,聽說是一個月內都不會回來。」

  「歐洲?一個月?可真是個無所事事的大少爺,竟滿腦子都只想著玩樂。」冷笑傳出,廉邦彥笑得嘲諷。

  「他一向如此。」至少,他聽到的報告全是如此。?

  「很好,就讓他好好的再玩這一回吧!等他回來時,他就後悔莫及了。」

  黑眸進出一記冷光,直射向遠方的天邊。

  眼下,是動手的時機,已沒什麼好猶疑的了。

  「去吧!」手一擺,廉邦彥已作出了決定。

  「是!」躬身退出,島崎俊旋即指派人手行動去。

  「呵——哈——」下了工,來到了車上,霍巧女累得直伸懶腰兼打呵欠。?

  真夠累的!忙到了半夜才下班,她真是快要累趴了。發動車子,繫上安全帶,她往後躺靠在椅背上,探手捏了捏發酸的頸子,過了好一會兒後才坐直身。?

  嗯,精神好些了。放下手煞車,打檔讓車身往前駛去,霍巧女打算直奔回家休息去。

  「呼——呵哈——」又是個大大的呵欠,大到連眼淚都流了出來。?

  以食指揩去眼角的淚水,她仍是一心專注在眼前的路況上。安穩的駛出了停車場,車身滑向了大馬路,霍巧女往返家的路上直駛而去,夜深人也靜,返家路自然也是冷清,路上沒多少輛車在跑,她也就放大膽的加速往前駛。

  突地,一輛車影自她左側閃過,霍巧女本是不以為意的,但當那輛車打橫的攔阻在前方時,她就是想不以為意也不成了。

  歧——急忙踩下煞車,刺耳的煞車聲驚擾了夜的寧靜。

  「有沒搞錯,哪有人這樣停車的?」瞪著前頭的深色車,霍巧女猶是驚魂未定。

  然而,狂跳的心還沒來得及安穩住,車尾卻又教人給撞了上來,然後她就這麼一路被往前給推著走。

  這、這是怎麼回事?瞪大了眼,霍巧女害怕的看前又看後,終於發現事情很大條了。不會吧!她平常也沒做什麼虧心事,怎麼會給她遇上這種……這種事?

  天吶,她是遇上了什麼人?而且他們到底想做什麼啊?是要劫財?還是要劫色?或者……人財都要劫?

  愈想就愈害怕!霍巧女很想跑,但卻也很明白自己根本跑不掉。?

  一來,前後都讓車給堵著,她如何跑?二來,要她開車門跑,那是打死也不可能的事,因為那會死得更快!

  可,那她現在到底要怎麼辦?抓緊了方向盤,霍巧女已經怕到臉色發白、額心手心也都冒出了冷汗。?

  啪——一隻大掌用力拍上她這方的車窗,霍巧女被嚇得直往另一頭縮去。?

  他想幹什麼!?驚慌的眼晃了外頭一圈後,這才發現有很多男人圍在自己車旁,霍巧女就算膽子再大也還是會怕啊!

  不會這麼衰吧,竟讓她遇上深夜打劫這等倒楣事?又驚又怕,霍巧女早已滿心恐懼,偏又瞧見有人拿出了大鎯頭。

  「藹—」眼看鎯頭就要往車窗敲下,她害怕的驚聲尖叫了起來。?

  閉上跟,緊搗住耳,霍巧女心想只能等死了,可等了好久卻……沒事?

  悄悄睜開一隻眼,本是想看看外頭的情況,然卻在看清外頭景況後便錯愕的目瞪口呆。?

  砰——車窗忽地映上一張臉,而後緩緩的往下滑去,獨留一攤血跡在車窗上。瞪著那血跡,再看向外頭的混戰,霍巧女整個人都傻住了,而且是傻到了最高極致。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外頭那以一比多的英雄是誰?而且,天吶,那人是打哪來的,竟然身手好到幾秒就能撂倒一個。

  接著,她看見堵她的人跑了,然後也看見英雄往她這方走來……呃?等等,那人不是英雄,而是……英雌!?

  叩、叩——英雄,哦,不,是英雌以食指敲著車窗,示意她將車窗搖下。

  「沒事吧?」車窗一搖下,姬立即俯身探看及詢問。

  「……」仍處於極度愕然中,霍巧女一時發不了聲。

  「喂!你還好吧?」見她沒回應,姬可擔心了。

  「你……你是誰?」終於,找回了舌頭,霍巧女怔然的盯望著她。

  天吶,真讓人難以想像,她是這麼美、這麼纖瘦,怎麼也能有著那樣好的身手?一敵多,非但不遜色於人,甚而還能將對方打得落花流水,她實在……實在是太神了!

  「這你不需要知道。怎樣?沒什麼事吧?沒什麼事的話,趕緊回家去。」

  丟下話,姬便轉身走開。

  「喂,你……」想喚住人,但那人卻不理她,最後她只得抱著滿腹疑惑離去。

  只是,這回去的路上卻不再寂寞,因為剛才那人正驅車尾隨著她。?

  而,為什麼她這麼肯定是剛才那個人在跟她?很簡單,她就看著她上了那台車,然後那台車現在就跟著她後頭,她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是誰在跟她?

  然而,那不是重點了,重點是她為什麼要跟著自己?想著早前的危急狀況,再看著後視鏡中的車身,霍巧女真的愈想愈不明白,因為她不懂的事有太多了。

  那人是誰?為什麼會出手救她?又為什麼要跟在她後頭,像是要護送她回家一般?

  還有,她很清楚也很確定自己不認識她,那為什麼她看起來卻好像是識得自己的?

  她,真的被搞迷糊了!

  俄羅斯莫斯科

  「哦?終於動手了?」挑了挑眉,廉沐風沒啥多大反應。

  老實講,等了這麼久才有點風吹草動,他老兄其實已經是非常的不耐煩了。等了三年多,就算興致再高也會被磨失殆荊所以,即便現下有了動靜,他也提不起勁,因為早失了狩獵的「是的。」姬在遠端恭敬應聲。

  「那她呢?」說到心上人,他可就多了分心思。

  「霍小姐沒事。不過,可能有些嚇著吧?」姬將所見情形——據實相告。

  「嚇著她了?」聽見這消息,廉沐風心頭一抽。

  「顯然是。」

  「那,現在還好吧?」噯,終究是沒見過這陣仗,也難怪她會被驚嚇到。?

  可惡!這筆帳,他就先記著,日後定要好好清算!眸中進射出冷光,廉沐風為此而怒上心頭。

  「應該吧。」

  「好就好,不好就不好,什麼叫應該吧?」語氣裡添滿了不悅,廉沐風對姬的含糊回答相當不滿意。

  「少主。」姬在那頭無力的低聲喚著。

  「怎樣?」廉沐風在這頭惱火的低吼。

  「我,並不是霍小姐。」淡淡一句話,當下便澆熄了廉沐風的火。

  「呃?」尷尬!清清喉嚨,他連忙說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自己問她就是了。」

  「那好,不打擾您了。」姬很識相的自己切斷通訊,讓主子能趕緊跟心上人噓寒問暖去。

  洗好了澡,套上輕薄睡衣,霍巧女坐在床沿擦拭著濕發,腦裡想的全是前不久發生的事。

  怪!真是太怪了!她怎麼想也想不通,怎麼想也想不明白,因為那事真的是太奇怪也太詭異了E︰妓尖庾牛宰永鎰白怕睦螅誄賞諾拿暈碇凶昀醋耆詞竊趺匆滄瓴懷齦鐾沸鰲?

  突地,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她只好擱下那一長串的疑雲,趕忙接過還在唱著歌的手機。

  「幹嘛?」響的是廉沐風給她的那只機子,所以她很確定打來的人就是他。

  「你沒事吧?」

  「啊?」沒頭沒腦的問話,教霍巧女登時傻住,好一會兒後才回過了神。

  「喂!還在不在啊你?在的話就應一聲啊!」沒得到回音,廉沐風在那頭著急了。

  不對勁!這事太不對勁!半瞇著眼,霍巧女開始想通了些事,迷霧跟著漸漸的散了開來。

  「你怎麼會知道……」語句頓了下,而後才又接道:「我出了事?」

  「呃?」糟糕!太心急了,所以忘了要拐彎抹角的問。「感應!對,我感應到的!」

  「感——應?」挑了下眉,霍巧女笑得很冷。「敢情您還有神通呢!」

  「沒!我沒什麼神通,只是對你的事特別有感應而已。」眼下,他也只能卯起來唬了。「你要知道,你可是我心頭上的一塊肉,所以我自然對你的事會特別有所感……」「感你個頭!」還愈唬愈思咧!真是夠了他!案以倩N遙憔透沂允裕 ?

  「噯,親愛的,你別這麼凶嘛,人家會害怕耶!」廉沐風在那頭扮起小可憐,希冀能就此避掉她的迫問。?

  「廉、沐風!」咬著牙,她怒聲警告。「信不信我掛你電話?信不信我把手機給扔進抽水馬桶裡?」

  「呃?小親親你……」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要嘛就說實話,要嘛就什麼都不用說了。不過,現在要不說,你以後也沒機會說了,因為我不會再理你,也不會再見你!」

  撂下了狠話,霍巧女涼涼笑著,很有耐心的等他回應。

  「不能有第三種選擇嗎?」廉沐風在那頭緊擰著眉。

  「抱歉,沒第三種方案,你只有「說」跟「不說」兩個選擇。怎樣?決定好了沒?說,還不說?」

  「唉——」一聲長歎傳出,但也就這樣了,廉沐風最終還是沒給下文。

  「這什麼意思?」沒事吐這麼長一口氣,幹嘛啊?顯示他有多無奈嗎?

  「很多事,一時半刻也說不清,你可不可以給我點時間?」終究,還是沒打算要坦白,因為覺得時機並不恰當。

  頓時,一股火竄上心頭、街上腦門,因為她很明白他的決定是——不說!

  「給你時間是吧?」聲音,很冷很冷。「那有什麼問題?你就下輩子再來找我說吧!」

  說完之後,啪一聲合上手機蓋,霍巧女這回是真的氣到了最高點。

  可惡!該死的臭痞子!說什麼有多愛她,說什麼很愛很愛她,根本全都是騙人的謊話!倘若他真的愛她,倘若他真的很愛很愛她,那有什麼事是不能夠對她說的?

  「騙子!大騙子!廉沐風你混蛋!你該死……」心,好痛!就像是被針刺著般好疼好疼,疼得她好難受、好想哭。

  她不懂!不懂他為什麼不跟她說實話,也不懂他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更不懂他說的那份情是否真實而不假……不懂他,直到這一刻。她才發現自己從來沒懂過他。

  一直以來,她都不清楚他,除了他的名、除了他是哥哥的朋友之外,她對他所有的一切全都不清楚也不瞭解。

  他的坦然愛意,他的百般糾纏,總是惹得她煩也教她避之唯恐不及,所以她從沒想過要懂他、要知道他,那……為什麼現在卻要這般氣憤難過?

  既然不要他的愛,她又何必在意他是誰?可,那難過的心情好真,真的教她無法忽視也無法置之不理,天,她究竟怎麼了?

  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她找不到答案也沒辦法去想答案,她只知道……她的心,好沉、好悶、好難受!

  為什麼會這樣?不是說好了不再愛了,那又為什麼還要這般的在意他?

  究竟,她是怎麼了?有人……能給她答案嗎?

  「藹—」發出爆無奈的叫聲,廉沐風很郁卒的瞪著話筒。

  這下慘了!她真的火大了,雖然她本來就很常對他發火,但卻從沒用過那麼冷的聲音說話,所以,他知道她是真的氣瘋了。

  可他能怎麼辦?說了,怕嚇壞她,也怕她從此要提心吊膽的過日子;不說,還真怕她撂下的狠話,擔心她真的從此就不理他……噯,真麻煩,真是兩難啊!

  「幹嘛發出那種怪叫聲?」出聲的是影凜,不過看人發神經的卻不只有他,還有立在他身旁的仇昊。?

  「關你什麼事?我高興這樣叫,不行嗎?」眼一橫,廉沐風把悶氣出到影凜身上。?

  「行!怎麼不行?您大少爺開心就好,小的怎麼敢有意見?」撇撇唇,影凜皮笑肉不笑的回應著。

  「聽起來,你不像沒意見,倒像是非常有意見。」他現在正煩著,剛巧需要有人來讓他解解悶;所以影凜若是真想來送死,他自然是百分百的真心「歡迎」。

  喲。心情不好就找他開火?哈,哈哈,他影凜要是會乖乖任人宰割,那他的名字就可以丟到臭水溝裡去等著發臭了!

  「噯,真是天大的誤會,小的哪敢對您有意見?少主大人,請您切莫以小人之心來度君子之腹,小的對您絕對是抱持著十二萬分的敬意及崇仰,您說的每一字每一句全都是珍言,小的……」影凜故作祟拜的看著廉沐風,但廉沐風卻只覺得噁心到想吐。

  「夠了!你可以閉嘴了。」他只想找人宣洩鬱悶,可不想聽他說那一長串的噁心話!

  「可我還沒發表完耶!」不讓他說啦?真可惜,後頭還有好長一串說,主子竟然不讓他說完!

  「不用了,再讓你講下去,我怕我就要吐了。」唇一撇,冷眼橫了影凜一記,心裡的鬱悶始終沒散。

  「沒錯,我附議。」終於,仇昊出聲了。

  「好,那就不說了。」哈!吐?那本來就是他的用意啊!誰讓主子把炮火對著他開?他要不回敬才有鬼咧!

  這年頭吶,「以暴制暴」不流行了,他現在比較喜歡凌虐對方的心靈!

  哇哈哈哈——爽快!

  「有消息了嗎?」輕歎口氣,廉沐風最終只能把心思給放回正事上。?

  至於她嘛,唉,日後再說吧!反正已經這樣了,他又還能怎樣?罷了,等一切都完結後,他再登霍家門去解釋吧!

  「就是要來說這件事,不過剛才被您給……」影凜話還沒說完,就又被廉沐風給卡掉了。?

  「說重點。」嘖,到底誰才是「小人」啊?記仇記得深的可不是他廉沐風,而是那小家子氣到不行的影凜。

  「可以開始捕蛇了。」要重點?那就直接跳到結論好了。

  「哦?那,內憂呢?」挑了不屑,廉沐風終於不再覺得鬱悶。

  「闖入者的身份已經比對出來,確定是幫中長老丁南盜走了碟片。」影凜據實以告。?

  「原來真的是他。」搖頭歎息,廉沐風有絲感歎。?

  丁南稱得上是幫中長老級的人物,自然被允許在廉幫各個地方出沒,卻沒想到他真會也真敢做出叛幫之舉。

  「那麼,少主的決定?」仇昊詢問著。

  「還用說嗎?」廉沐風笑了,笑得陰森且冷沉。

  就算是幫中長老,就算曾對幫中有所建設,可一旦犯了判幫之罪,就什麼都不用說了,一律都是——殺、無、赦5畢攏痍桓傲荻濟靼琢慫囊饉跡簿褪撬怠安渡夫疃奔唇箍!

  「失敗了?」聽見這消息,廉邦彥先是一怔,而後卻是笑了。

  「抱歉,是屬下安排失當。」瞧見主子的笑容,島崎俊不禁寒毛四起。

  「不!與你無關。」深黑眸子映透出些許趣味,開始覺得這場遊戲有些好玩了。「眼下看來,是我們低估了。」

  「首領?」島崎俊也有這種感覺,但卻沒敢先說出口。

  「懂得布暗棋,代表他不笨,若不是低估還會是什麼?」一個旋身,他往落地窗走去,再度佇立在陽台上。?

  「那,接下來該怎麼做?」

  「丁南呢?」仰首,他看向無邊無際的暗夜星空,眸底有著很深很沉的計量。

  「還在弄那塊盜回來的碟片,說什麼裡頭有價值連城的設計,可我卻瞧不出有什麼特別……」話說到一半便教廉邦彥給打斷。

  「殺了他。」聲調沉穩平淡,說出的卻是嗜血殘忍的話。

  「首領?」瞠大眼,島崎俊不懂緣由何在。丁南是他們這方的人,首領怎麼會下達這種指令?

  「聽不懂我的命令?」側過身,他笑睨著佇在自己後方的島崎浚「不,屬不聽得懂;只是不明白……」「一個蠢到被人當成餌的傢伙,留他何用?」

  「什麼?首領的意思是……」

  「那碟片,肯定有問題。」如果對手真的不笨,那就不可能會讓重要東西被輕易盜走。「殺了他之後,把他盜來的東西跟他一塊扔回廉幫總部前。」

  有沒有丁南,他從來不在意,一個能為自身利益而叛幫的人,身上會流有多少「忠誠」的血?不,能有一次的背叛,就絕對會有下一回,而他可不會給人這種機會。

  「是!」終於知道事態嚴重,島崎俊自然不敢再有所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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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廉幫

  廉沐風領著仇昊、影凜一同回家門,可才進門便被父親給召喚到了大廳。而,大廳正中央則擺放著一張檯子及一具以白布蓋著的屍體。

  「幫主。」

  擺擺手,廉乘風當是收到了敬意。

  「怎麼回事?」廉沫風問的自然是躺在大廳的那具屍體。

  「是丁南。不知什麼原因被殺害,屍身還教人給扔棄在總部外頭……」看著跟了自己大半輩子的屬下慘死,廉乘風感到有些心酸跟鼻酸。

  「哦?」眉峰高高挑起,三人對望了眼後,廉沐風帶頭走向屍身前。?

  拉開白布,他打量著死者的面容,過了好一會兒才道:「算他運氣好。」

  「是啊,運氣真不錯。」影凜點頭附和。

  「一槍斃命,死得倒輕鬆。」仇昊也跟著贊同。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三人的對話敦廉乘風納悶且怒極了。「幫中大老被人殺害,你們不表傷心同情也罷,竟還覺得他死得輕鬆且是運氣好?」

  「落在我手上,他會死得更慘。」轉首,廉沐風正面對著父親,話說得更絕、更冷、更無情。「所以,他真的很幸運,至少對方給了他一個痛快。」

  「他做了什麼?」半瞇起眼,廉乘風盯望著兒子。

  他生的兒子,他自然很瞭解,所以,倘若沒什麼理由,兒子又怎會說出那般冷血的話?想必是丁南做了些什麼,才會讓兒子說出這樣的話。

  「叛幫。」廉沐風說得雲淡風輕。。?

  「可有證據?」要指證,總得有名目!否則,就算是他的兒子,就算是廉幫未來的當家,也不能口說無憑的安他人罪名。

  證據?廉沐風、仇昊、影凜三人再度對望一眼,而後同時低頭看向躺在平台上的丁南。然後,他們在丁南左胸的口袋處瞧見了一樣東西——「證據?哪,就這個。」探手,廉沐風取出了碟片,將之交到父親手「這是什麼?」自兒子手上接過東西,廉乘風仔細的端詳了好半晌,卻還是不懂這能代表什麼。

  「餌。」廉沐風的回答相當簡短,但廉乘風已約莫明白了大概。

  兒子的意思很簡單,他們布了局等人踩,而丁南就是中獎之人。唉,真沒想到,丁南都跟了他大半輩子,卻在最後興起了叛變之心,這真是教人頗為感慨也無奈。

  「那,你能解釋這情況嗎?」看著丁南灰白的遺容,他沉聲問著兒子。?

  如果丁南當真叛了幫,那叛幫的理由為何?而,為何現下又冷冰冰的躺在這?很顯然,他是遭人殺害的,可……為何?這其中,究竟有著些什麼樣的故事?

  「假設可以有很多,不過我不想浪費時間去臆測。」一個叛變者,不值得他廉沐風為其動腦費神。

  「死者為尊,你為他費一下神又何妨?」畢竟是跟了自己許久的人,他自然還是會念著舊情。?

  「叛了幫,就該死。」這是幫規,老爸不會不清楚。

  「他是已經死了。」一個歎氣,廉乘風為其拉回白布。「兒子啊,不念他過往功勞,也念在他多年的辛勞,所以叛幫這罪名就壓下吧。」

  「老爸?」廉沐風頗有不滿。

  「人既已死,再追究叛不叛變有什麼用?兒子,做大事的人,心胸要寬廣些,這件事就這樣算了。」拾手壓在兒子肩上,廉乘風不是要求,而是命令。?

  「不過,你還是得盡快查出原委,畢竟對手已膽子大到臨門挑釁,我們廉幫又豈能默不作聲?你懂我的意思吧?」殺了他的人,還把屍首扔到他門前,擺明了就是刻意挑釁,他怎能忍下這一口氣?

  「知道了。」嘖,終究還是老爸當家,他除了聽令之外,還能怎麼辦?

  不過,說真的,對手的行徑也確實太過囂張,他廉沐風要是不好好的回敬一下,豈不是真要教人給看扁了?

  薄唇突地勾起一抹淺淺笑容,眸底映著的卻是嗜血的笑意,廉沐風現下已是鬥志滿滿,早前被磨掉的興致已然再度復活。

  從大廳處退下來,廉沐風領著兩人來到專屬於自己的書房。

  「凜,如今,還找得著蛇窩嗎?」既然碟片已經跟著丁南回來,那麼還有可能找得著對方的聚首之處嗎?

  影凜沒回話,逕自掏出筆記本電腦,然後以筆觸碰了幾下感應螢幕後,上頭便秀出一幅精細的電子地圖。?

  「然後?」

  廉沐風跟仇昊都看見了,但卻不瞭解影凜的意思。

  「噯,天才果然是寂寞的。」輕歎了口氣,影凜好無奈的搖著頭。

  敢笑他們笨?真是不知死活的傢伙!伸出手,廉沐風緊扣住影凜左肩,而且笑得很冷、很陰森。

  「你想找死是不是?」

  「我可以免費送你一程。」仇吳也跟著扣住影凜右肩,冰冷的語調也教人覺得毛骨悚然。

  「呃?不、不用了!我雖然上無高堂、下無子息,但還是想再多活幾年,你們……」「那就少廢話!」兩道聲音同時狂喝而出,打斷了影凜的長串廢話。?

  「好嘛!」一個癟嘴,影凜好委屈的指著螢幕上某個定點——「哪,就在這啊!」

  「嗯?」四隻眼瞪住那小紅點,再看著一旁的街道路名,瞬間瞭解了地點所在。

  「我說過了,只要碟片被讀取,追蹤器就會啟動……」影凜很認真的想解釋,可才說到一半就又被打斷了。

  「好,昊,你先帶人去勘查。凜,你跟著去,看能否清查出對方的身份。」不出幾秒,廉沐風已想好要做什麼。

  「是。」

  「那就這樣,我還有事,先走一步。」語畢,他踩步離去。

  「少主,您要上哪去?」仇昊先行一步擋住他去路。

  「別明知故問。」手一揮,廉沐風推開了障礙物。

  「哦——」影凜懂了,仇昊當然也懂了,不過——「不行!沒人跟著,我們放心不下。」

  「笑話!沒人跟著,我就自保不了嗎?」眼一橫,廉沐風眸裡有著大不悅。

  「可……」兩人還想爭辯,卻被廉沐風給擋下。

  「沒什麼好可是的。你們,辦我交代的事去!等我回來,就要答案,聽清楚了沒?」撂下話,他瀟灑走開,再不管後頭人的憂心。

  而,被留下的兩人還能如何?自然是得趕緊執行命令去羅。

  走進停車場,霍巧女本是想趕緊驅車離去的,但才走沒兩步便征愣的停住了步伐。

  他回來了?一股喜悅先竄上了心頭,但旋即卻又被憤怒給取代,因為她看見他在跟別的女人說話,而那女人正是……前些天救了自己的人!

  果然,他們是認識的!那,她到底是誰?而,他又為什麼要安排這樣一個人在自己身邊?

  怕她有危險?還是……怕他會為自己帶來危險?到底,他是為了什麼而這麼做?究竟,他有什麼是不能讓她知道的?

  突然間,她覺得好生氣,因為她最痛恨被人欺瞞!

  起出遙控鎖,她按下瞭解鎖鍵,「嗶嗶」兩聲之後,她拉開車門就要往裡坐,但一隻打橫伸出的手卻擋住了她的路。

  「滾開!」不用看都知道誰是那只擋路狗,所以霍巧女更生氣了。

  「小親親好冷淡哦,這樣我好傷心……」想當然爾,能說出這種噁心話的也不會有別人了,正是痞子之最的廉沐風大少爺是也。

  「哈!傷心?你確定你還有心嗎?不是早給狗啃了、給豬吃了嗎?」拍開他的手,霍巧女堅持要坐進車裡。?

  「噫?我的心明明在你身上,那……」無辜扮相出現,廉沐風笑問著她。「你是狗還豬啊?」

  「你!」被反將了一軍,霍巧女當然是氣得面紅耳赤。「滾開!我不要跟你說話。」

  真是氣死她了!她就已經夠氣了,他是還想怎樣?非要把她氣到吐血身亡,他才會覺得滿意盡興嗎?

  「可我好想跟你說話啊!噯,你就不曉得,分別一日宛如隔了三秋,所以打我出國那天起算好了,我們已經分別了近三十秋耶,你……」兩手一伸,想抱住她雙肩,嘴唇更是往前一嘟,直想在她臉頰上偷香。

  啪——巴掌聲落下,正巧打在他嘟起的嘴上。

  「三十秋?三十秋還稱不上一輩子吧?所以,你就給我慢慢等,等到這輩子過完,下輩子再來找我說吧!」推開廉沐風的臉,她現在只想擠進自己車裡。?

  「不要這麼殘忍啦,人家真的很想你耶!」不放手,死都不放手,廉沐風像只八爪章魚般的緊纏住她。

  「放手!」可惡,這頭蠻牛!霍巧女掙脫不開,最後只好死命打他的手。?

  真是怪了,他怎麼會這麼孔武有力?明明看來就比古典美人還要嬌、還要柔,那瘦削的身子骨更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怎麼他的手勁卻是如此之大?

  「不要!我才不放!」賴在她身上,廉沐風貪婪的汲取著她身上的淡淡清香。

  好想就這樣抱著她一輩子!他愛她,真的好愛好愛,不論她的喜怒哀樂、嬌怒怨嗔……這一切的一切,他都想要珍藏,永遠都不放。

  「叫你放手,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怒極,她再咆哮。

  他到底想怎樣?抱這麼緊是想讓她窒息而死,還是想讓她心跳超速而死?他就不能好心點,讓她多吸幾口新鮮的空氣嗎?

  再這樣下去,她就……呃?等等,依眼下這等景況而言,要想窒息而死是絕對有可能,但——怎麼會心跳超速而死?

  心跳超速!?喝——霍地倒抽了口氣,然後又被那口氣給狠狠嗆到,霍巧女嗆咳到眼淚直流,可心裡還是愕然又驚詫。

  老天,她、她竟然……她原來真的早在不知不覺問對他動了心!

  沒他消息,她生氣;沒見著他,她覺得悶;沒他吵鬧,世界變得冷清:。︰揮興諫聿吲闋牛醯煤霉碌⒑眉拍叢綞誦模詞賈彰揮鋅辭濉?

  「沒事吧?喂,你還好吧?怎麼這麼不小心,人家是喝水喝到嗆到,你怎麼是……」話還沒說完,一雙怒眸便掃射而來,廉沐風只得把話給吞回去。

  「還、還敢說?都……咳……還不都是你害的……咳咳……」聲音有歧一分岔,因為一口氣還沒順回來。

  「是是是,都是我不好,全是我不對,你不要再說話了,趕緊把氣順過再說。」順著她的背,他很怕她咳痛了胸腔。

  「不、不要你管!咳、咳咳……我、我咳死也不關你事……咳……」拍開他的手,她漲紅著臉怒瞪他。

  「誰說不關我事?你要真咳死,我可是會心痛死,你倒說說這關不關我事?」這可不是甜言蜜語,而是真真切切的愛語。

  「你……噁心!肉麻!」嘴裡這麼說著,可心裡偏是起了股暖意,教她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天吶,這下問題大了,她肯定是腦子出了問題!要不,怎麼會喜歡上這超不正經又曬心肉麻的臭痞子?

  呃?等,再等等,她剛才怎麼想來著?她是不是……救命!怎麼會這麼誇張?才剛知道是動了心,眼下就又跳到了喜歡,那、那等等豈不就要變成愛了?

  不對不對,腦子好亂,她得好好想想、仔細想想,然後才能理清自己的心及一切……哎唷,頭好疼!這事,究竟是怎麼演變成這樣的?

  「枉我一片真心,卻被你如此嫌棄,唉,你真是太傷我心!」撫著心口,廉沐風裝著一副難過受傷樣。

  「少無聊了你!」白他一眼,霍巧女愈看他就愈覺得自己沒眼光。

  怎麼會是他呢?他啊,從頭到腳,每一處都是缺點,她怎麼會為他動了心?面皮比她美、性子痞得討人厭、講起話來又輕浮又不正經……她到底是哪根筋接錯了?

  「我……進去!」是真的很想再跟她抬槓下去,可卻突然殺出了礙事的程咬金,教他只得把人給往車裡塞。

  「你幹嘛啊?」突然被塞進車裡,她不免有些狼狽。

  這回,不用再想盡辦法越過他,因為他已經把她給推進了車裡,並且密密實實的堵在車門前。

  坐穩身子,整理好飛散的髮,她搖下車窗要找他理論——「喂!你很過分……」可話才開了頭,卻被他給喝聲阻斷。

  「把車窗關上!」

  「呃?」他吼她?他竟然敢這麼大聲的吼她?霍巧女一開始是有些傻住的,旋即便覺得不悅極了,可最後的反應卻是……傻了。

  問她為什麼會傻住?因為——外頭打起來了啦!

  天吶,怎麼會這樣?他他他……他一個人怎麼對付那麼多人?還有,那女的是怎麼回事,怎麼也不上前去幫幫他?萬一、萬一他要是出了事,那怎麼辦?

  突然間,她只覺得心急又慌,而且很……害怕!

  她怕,怕拳腳不長眼的傷了他:她好怕,怕他根本敵不過對方的人多勢眾;她更怕,怕他如果真的有了個萬一,那、那她該怎麼辦才好?

  不可以!她不要他有事,她不要!她知道了,真的知道自己對他的心了……她,愛他!早在不知不覺間就已經愛上了他……「少主,這交給姬處理,請您同霍小姐先走。」想當然爾,候在一旁的姬也注意到了。?

  事實上,想要沒注意到還真難,好幾輛車同時殺進來,還同時在他們正前方煞住車,跟著便衝下來一群黑衣人,這樣,怎麼看都很清楚他們是想做什麼吧?

  於是,僅是一瞬間,姬已趕到廉沐風跟前,一心只想著要保護主子。方纔,主子在談情說愛,她當然是不敢打擾,但眼下的情況可不同了。

  「不必!我來。」左手壓住姬的右肩,廉沐風將人往左手邊一撥,「你幫我守著她就好。」

  「少主?」姬當然不想遵從,但卻被主子給怒聲斥回。

  「我要你守著她!」這是命令,而且是不容忽視的命令。?

  「這……是。」這下,想不從都不行了,姬只能乖乖的退下身,宛如門神一般的守在車門邊。

  「放心!這些傢伙只夠我練筋骨。」敢打擾他談情說愛?敢打斷他的情話綿綿?很好,找——死!

  站上前,雙手環在胸前,廉沐風冷眼睨著正步步往前進的對手們。嗯,二十來個,有操傢伙但沒帶槍械,這樣約莫……十分鐘能擺平吧?或者,根本不需要十分鐘。

  「美人,請讓開,我們並不想傷你。」看見擋路的是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時,眾家男子心裡著實都有些心動難耐。

  雖說他們是粗人,可粗人還是懂得「憐香惜玉」這四個字的!而且前頭這美人生得這般古典優雅又有氣質,當然就更會讓人忍不住想呵疼啦!

  「麻煩,再說一次,你們剛叫我什麼?」聽見那稱謂,廉沐風不怒反笑,可眸底卻有了嗜血的光彩。

  「我們喚你美人……藹—」話還沒落尾,帶頭的卻已經被一拳打飛。

  「不好意思,我——」對著揮出的拳頭哈了口氣,廉沐風斂下了笑容且冷聲道,「是貨真價實的男人。」

  「啊叩」

  然後,話說完了,不理會那群人的錯愕,廉沐風已再度揮拳而出。?

  惹他,是錯!喚他「美人」,也是錯!打斷他談情說愛,更是天大的錯!

  所以,他絕對會好好的跟他們算這筆帳!

  火力全開,廉沭風一路殺到底,不出多久就擺平了所有人,而後只見他傲視睥睨著一群癱在地上哀號的傷兵們。

  「就這麼點能耐也敢招惹我?」蹲下身,廉沐風抓起其中一名敗將的領口。?

  「我……我們不是想找你啊!」嗚,真是天大的誤會!被抓著的人,鼻下掛著兩串血,一臉的欲哭無淚。

  「哦?」挑眉,廉沐風笑了,可卻笑得很冷。「那,找誰?」

  「找、我們要找的是……開那輛車的女人……」食指抖啊抖的,直指向霍巧女的車。

  「找她?那,更該死!」倏地,廉沐風轉而抓住他後頸,將那人的頭往地上重重一掄。

  「說!誰派你們來的?」拎住他後領口,廉沐風再度發問。

  「唔……」滿臉的血,那人著實已昏了過去。

  眼看手中人已昏厥,廉沐風利眸一射,伸手往旁邊一抓——「你說!」

  「不……不知道啊!我們、我們只負責拿錢辦事,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被抓住的人嚇到臉色都發白了。天吶,這人下手這麼殘,等等會不會失手宰了他?

  「不知道?」眼半瞇,廉沐風盯著他好一會兒,隨後調眼望向眾殘兵們。

  「不知道!我們真的不知道是誰!」被那雙黑眸一掃。還醒著的全數嚇得舉手起誓。?

  「嘖!」看得出他們不是在說謊,廉沐風只能不悅的撇唇冷哼。「滾!

  以後,別再打她主意!想清楚,命跟錢,哪個重要?」

  最後的那句,很清楚的在昭告眾人——再來,就會沒命!

  「是!是是……馬上滾……我們立刻就滾!」得到了特赦,醒著的人趕緊拖著昏去的人跑,用著僅剩的體力盡快消失在他眼前。

  看著那些人狼狽的離開,廉沐風心裡想的只有一樁——對手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找來最一般的混混,而不是派出自己的精兵?

  莫非……那人在台灣沒有精兵?也就是說,想對付他的,或許不是台灣的幫眾,而是他國的黑色組織?

  會是這樣嗎?腦子還在轉著,可還沒理出個思緒便教人給打斷——「可以請你解釋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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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呃?」

  低下頭,廉沐風看見一張怒紅的嬌顏,而惱怒者不是別人,正是霍巧女。

  「麻煩,請解釋一下,剛才那是什麼情況?」雖然是坐在車裡,但她還是什麼都瞧見了!瞧見他的粗暴跟凶狠,也瞧見他有著多麼好的身手,可……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剛才啊?那個,其實……」脫下正經的面具,廉沐風趕忙換回痞子似的笑臉,心裡想的則是要怎樣矇混過去?

  「別想打混!給我說實話。」扯過他領口,霍巧女直瞪住他。

  「這……」為難的眼神穿過她,落到了正在看戲的姬身上,可後者只是對他攤開兩手,還外帶附贈一臉的莫可奈何。

  「不說?好,那就永遠都別說好了,反正我也不希罕知道!」氣急,她甩手就走。

  「喂,別這樣……」伸手,他抓住她,卻還是被她給甩開。

  「哼!」不理他,她快步往前走。

  「喂!一再伸手,這回他穩穩的抓住了她,讓她再也沒法將自己甩開。

  然後,走到她面前,他俯首望著她,卻在看見她眸底的淚時怔住了。

  抬手,拇指輕劃過她的眼,旋即像是被燙傷了般跳開。

  「怎麼了?為什麼哭?是……」她的淚,燙了他的手、痛了他的心,教他慌亂得再不像是自己。

  哭?原來她哭了?難怪,難怪她一直覺得眼很朦朧,原來是敦淚水給迷濛了視線,所以才會什麼也看不清。

  「走開!不要你管!」揮開他的手,她還是在生氣。?

  她氣,她真的好氣!氣他根本不知道她有多擔心,氣他不知道當她看見他單獨迎對那麼多人時,她的心裡有多慌、有多怕、有多恐懼!

  她,老天,她承認了,她真的承認自己的心了,因為當她發現自己將有可能會失去他時,她的心……真的好痛好痛,痛得教人無法呼吸。

  「我不走!你的事,我怎麼可能不管?」急了,他將她拉扯進懷中,全然忘了要控制住力道。?

  「唔,好痛。」鼻尖狠狠撞上他的胸,疼得她淚更洶湧。

  天,他懷裡是藏了什麼?石板還鐵塊嗎?哦,真的好痛!拾手搗著發紅的鼻,霍巧女這下子更氣了。

  「走開!我不要跟你講話!」一手搗著鼻,一手往他胸前推,霍巧女的火氣愈來愈猛,廉沐風卻是愈來愈無奈。

  「你的事都可以是你自己的事,我的事當然也就是我自己的事,所以一」抬頭,她惡狠狠的瞪住他,「滾開!我不要跟你說話,我們就此分道揚鑣,誰也不用管誰的事!哼!」

  吼完,不忘要重重一哼,然後帥氣的推人……呃?怎麼推不動?要命,看他瘦得沒幾兩肉,怎麼她都使出了吃奶的力在推人了,他卻還是半點也不為所動?

  她說什麼?說要跟他「分道揚轆」?該死!她竟然……怒火心中燒,廉沐風的理智在瞬間被焚燬。然,就在他要抓狂前,姬趕忙送上了一盆冷水。

  「少主,觀戲者愈來愈多,您要不要先帶人離開?」那方鬧劇,教人實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於是姬才會做出多舌之事。

  好吧,其實,是因為主子成了他人看戲的丑角之一,這才是讓自己看不下去而非得出聲的主因。

  「這?」黑眸一閃,果真瞧見了許多無聊人。?

  嘖!唇一撇,廉沐風不爽到了極點。是怎樣?看人吵架很有趣嗎?不悅的瞪了那群多事人一眼,廉沐風二話不說的彎下腰扣人。

  「喂!你幹嘛?放我下來!你……」他的舉動,著實嚇住了霍巧女。

  「有什麼事,回去再說。」緊抿著雙唇,廉沐風的聲音很冷、根淡。

  那過度冷然的聲調,敦霍巧女不禁傻怔祝抬跟,卻又看見他沉肅的僵凝面容,這更教霍巧女為之愕然。

  他是怎麼了?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正經且嚴肅?現在的他,讓她覺得好陌生,一點也不像是她所認識的那個他……他為什麼不講話?他為什麼不像以前那樣要痞搞噁心?這樣的他……真的好怪,怪得讓她很不適應也不知該怎麼面對。

  「喂!」試探性的叫了一聲,卻沒有得到對方的半點回應。

  有沒有搞錯,他那什麼態度?叫他,他不理她,而他開的還是她的車耶!哼,可惡,他實在有夠惡劣!不被理會的人,心裡更悶、更不快了。?

  「停車!你給我停車!」火了,她采手想抓方向盤,但卻只是被他給反手包覆祝「你瘋了是不是?」想死也不用是這等死法吧?擰著眉,廉沐風輕瞥了她一眼,而後仍將心思專注在前方道路上。不過,他卻沒有放開她的手,仍將之緊緊握在手心中。

  「我……」看著他那依舊冷凝的側顏,再低頭看向那十指交纏的手,一絲暖流悄悄竄人心際、流過四肢百骸,教她一時間忘了該怎麼接口。

  他的掌心貼著她的掌心,他的指與她的兩相交纏,屬於他的溫度透過他的手、心傳進她的……心。

  「我知道你很生氣,可也不需要氣到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老實講,比起她,他更火,可他不想現在開炮,因為行車安全更重要。

  沒回他話,她仍是怔怔盯住兩人交纏的手,心頭愈來愈暖,也愈來愈……天吶,她到底是怎麼回事,竟只因為這樣就覺得很「幸福」?

  思?奇怪了,照以往來說,她一來肯定會反口罵回,二來絕對會甩開他的手,但……今天怎麼什麼反應都沒有?

  忍不住側首瞥了她一眼,這一看卻是見著了她美麗而羞紅的嬌顏,教他不免心口一窒,心跳加速狂奔。

  不對!他還在開車,怎麼可以分心?趕忙回神,廉沐風強迫自己專心,但卻還是忍不住頻頻側首探看。

  認識她這麼久,什麼時候見過她這樣的笑容,又什麼時候見過地羞赧的模樣?往常,她不是端著冷臉對他,就是對著他生氣發火,曾幾何時有過這樣的安靜恬笑?』忍不住的再瞥了她一眼,他發現她的眼始終定焦在兩人交握的手上。這是怎樣?是不是代表著……她,終於接受了他?

  一這麼想,好心情隨即跟著來,他不免也跟著笑了開來。然旨,他更加握緊了她的手,也更加小心翼翼的駕著車,因為坐在他身邊的是他真心所愛的女人。

  廉幫

  「到了,下車吧。」動了動與她交握的手,廉沐風出聲喚著還在怔愣中的人。

  「啊?哦……」給他這麼一喚,霍巧女這才回過了神,可一回神才發現所到之處根本陌生。「效?這不是我家啊!」

  「我沒說回你家。」薄唇往上輕一挑勾,廉沐風本就長得漂亮的撿,如今一笑自然是更加好看了數分。

  「那、那這是哪兒?」是有些讓他的笑給迷住,可眼下最重要的是得弄清楚自己身在何處,因為外頭的陣仗看起來實在是真的挺誇張且……詭異。?

  眸子往車外掃去,就見兩排黑衣人佇守前方,而且個個都沉肅著一張臉,教人看了不免心生懼意。

  身在豪門,人多的排場,她不是沒見過,可像這等帶「黑」的氣勢……她可還真是頭一回見識到。

  「我家。」

  「少主。」位在最前頭的兩名黑衣人迎上前,必恭必敬的為兩人打開車門。?

  點了下頭,廉沐風步下車後便繞到她這方來。「下來吧。」伸出手,他在等她。

  「我……」其實,她是有些遲疑的,因為這地方、這些人給她的壓迫感好大。

  他?少主?不會吧,這痞子難道真的是黑幫後裔?她運氣不會這麼好吧,竟然是挑上這等……人中龍風?

  「不是要我說清楚?怎麼,沒勇氣知道了嗎?」薄唇一勾,廉沐風笑著嘲弄她。

  「你!」好過分,他竟然敢笑她?眼一橫,霍巧女不悅的直瞪住眼前人。

  「敢威脅我要「分道揚鑣」,那你就要有勇氣接受現實。」等不到她的自動自發,於是廉沐風只好彎下身抱人。

  「喂!你……」來不及反抗,她又教他給抱著走了。

  然後,接下來也沒她抗辯的機會了,因為一路都有人朝他行著大禮,敦她看得目瞪口也呆,哪還記得要跟他吵什麼?

  她的呆若木雞,他看進了眼裡,心裡同時有著擔憂及好笑。憂的,是擔心她會被自己的身份給嚇住:想笑的是……她那模樣真的很可愛,可愛得讓人不禁想一親芳澤。

  快步穿過大廳、走過中庭,再繞過花園、走過長廊,最後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地方——他個人的別苑。

  「少主。」女傭一見著他,立即躬身相迎。

  「下去吧。」將人放置在客廳的沙發上,廉沐風擺手要人退開。

  「是。」再一個躬身,女傭聽話的轉身就要走。

  「等等。」門被合上前,他出聲喚住了人。

  「是的。」回過身,女傭恭敬的問著。「請問,少主有什麼吩咐?」

  「傳話下去,要沒什麼事就別來打擾我。」

  「好的。」退開身,女傭小心翼翼的為之帶上門。

  「呆得夠久了,該醒醒了吧?」蹲下身,廉沐風輕拍佳人粉嫩的臉頰。?

  「……」沒法說話,因為她真的傻得徹底。

  「喂!」手勁加重了些,他執意喚回她的神智。

  聽見他的叫喚,霍巧女終於看向了他,眸底猶是布著滿滿的錯愕及驚詫。

  「有必要這麼驚訝嗎?」他知道他家的排場是多了些,可那也是沒辦法改變的事,因為廉幫向來都是這樣。

  「你……」思緒很混亂,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天,這未免太誇張!他到底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

  沿途上,凡是見著他的人,每個都必恭必敬,而且還個個都行著大禮?

  不是一般的點頭示意之禮,而是扎扎實實的九十度彎腰躬身大禮?

  這,他們這是活在哪個年代啊?現在這年頭,怎麼還有人重視這等繁文耨節?

  「怎樣?你想說什麼?」挑眉,他等待著她的下文。

  「我……」深吸了口氣,再重重吐出那口氣,來來回回的做了好幾回,最後她才終於冷靜了些許。「你、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你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這問題,你問得不對。」搖頭,他歎聲笑道。

  「你!你明明懂我在問什麼!」可惡!她都被搞得一團亂了,他竟然還笑得出來?

  「沒錯,我是懂。」點著頭,他落坐於她身邊,大掌轉而扣住她的手。

  手心貼著手心,她的溫度傳進他的心裡,他喜歡這樣牽著她的手,希望可以一輩子都這麼牽著。?

  「那你還不說!」眼一橫,她瞪住他。

  眼下,她只想著要他吐實,壓根沒去注意被緊握住的手,又或者,其實她是有注意到。但也不想割捨那份溫暖的親密吧?

  「你覺得剛才的陣仗像是什麼?」他不答,反問。

  「這……」眉心微蹙,霍巧女被反問得有些怔然。?

  「你該看得出來,不是嗎?」他想她心裡多少都該有數。

  「我,喂,搞清楚點。現在是我問你還你問我?你一直把問題丟回來給我幹嘛?要答就答、不答就算,你有必要這樣打迷糊仗嗎?哼,不想說就別;說啊,反正我也不是很希罕知……唔、唔唔……」沒來得及把話說完便教他以吻封緘,她只能愕然的直瞪住眼前那張放得過大的特寫面龐。

  「別再說我不愛聽的話,別說。」久久,吻歇,他貼著她的唇低喃著。

  「你……你你……」愕然褪去,留下的是滿臉的羞澀、尷尬及難堪。?

  「你不要臉!」

  一巴掌揮出,啪的打在他臉上,然後她用力推開他,只想逃離他、逃離這個地方。

  然而,她當然沒成功,因為廉沐風的動作比她更快。於是,這回她的情況更慘了,整個人被他拉勾回來,甚至還被壓在他身子底下。?

  「對,我不要臉,我從來就不想要這張臉,我想要的……」掌住她下顎,他逼她正視自己。「只有你。」

  「廉沐風!」氣極、惱極也羞極,霍巧女整張臉紅得快似關公。

  天吶,這樣很曖昧耶!他一定要搞得這麼煽情、這麼尷尬嗎?而,更糟的是……她一顆心狂跳得有如擂鼓般,教人根本就快要喘不過氣來。

  「我在。」她的氣急敗壞,是他最常見的一幕,所以壓根不以為意。

  只要是她,不論她是什麼樣的表情,不論她是喜、是怒、是愁、是笑……這一切一切,只要是她的風貌,他全都想要也真心收藏。

  「你!你就不能認真一點嗎?」她好氣!氣他總是這麼不正經。

  「對你,我一直都很認真。」這話,句句屬實,字字真心。

  「是嗎?那為什麼我一點也感受不到?」抬手,她輕按住他心口,眸底有著怨怒及擔憂。「如果你認真,那就告訴我剛才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如果你真的認真,那就告訴我實情,告訴我為什麼會有那些事、為什麼要派人跟在我身邊、為什麼你……」「噓——別激動。」他想安撫她的情緒,但卻只是引來她更大的躉彈。?

  「別激動?哈,哈哈,愛上了個連認識都稱不上的人,你要我怎麼能夠不激動?你告訴我啊!」一拳捶上他胸膛,霍巧女氣怒的喊「呃?你……」沒聽錯吧?他好像聽見了她說……「愛」?

  「你老把愛掛在嘴邊,可你真的有心嗎?如果你什麼都不肯告訴我,又憑什麼要我相信你是真的愛我?」愈想愈氣,新仇舊恨就一併算。

  「你……」他想問她話,但她卻是愈罵愈順口,讓他根本插不進半句話。

  「你好可惡!你知不知道我剛才有多擔心你出事,可你卻還是什麼也不肯跟我說!騙子,你是個大騙子,你根本沒有真心,有真心的話早就跟我說實話了……」愈捶愈用力,霍巧女急欲宣洩出滿肚子的怨氣。

  抓住她施暴的手,廉沐風心裡有著滿滿的撼動及感動。

  等到了?他終於等到她的心了,是嗎?老天,實在太感謝了,盼了這麼多年,終究還是給他盼到了。

  過多的感動,造就了他的激動,教他情難自己的再度傾身封吻住她的紅唇,將她所有的埋怨氣怒全數給吮進口中。

  「唔、唔唔……」廉沐風的二度進犯,自然還是震傻住了霍巧女,只見她目瞪口呆的瞪著他,久久都找不回神,也沒法再有所反應。

  吻著她的唇,吻過她的臉頰,他想吻遍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他想得到的是她的所有、她的一切。

  是的,他要她,就是現在,就是此刻,再也不想等了,因為他終於等到了她的心,終於等到她跟自己有著相同的心了……探完了消息,仇吳、影凜兩人回幫後便急著要報告,但卻在到達了目的地時停住了腳步,因為他們見著了不應該出現在這的人——「姬?你怎麼會在這?」仇昊直擰著眉,不懂姬為何怠忽職守。

  「是啊,少主不是讓你去保護他心上人,你怎麼……」話還沒說完,就見姬以拇指點著背後那扇門。

  「呃?」兩人一時反應不過來。

  「人在屋裡。」姬的回答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輕描淡寫。

  「啊?你是說……」四隻眼同時射向那扇門,心底已經有些瞭解。

  「多久了?」這下尷尬了,有大事要報,但眼下這情形……誰敢打擾啊?

  「不清楚,我沒注意時間。」姬的回答還是很冷淡。

  「那,沒個確切時間,總也該有個大約吧?」仇昊只得這麼問。

  「不知道。反正,有好一會兒就是了。怎麼?你們有事?」挑挑眉,姬反問他們。

  「當然有事,沒事來這喝西北風啊!」影凜大歎了口氣,而後挑了姬的左手邊坐下。

  「那,你去叫人埃」側首看著影凜,姬只能這麼說。

  「這個時候找人,準死無疑。」仇昊跟著坐到了姬的右手邊,心裡很明白眼下是只能等待了。

  「就是說,又不是想早些投胎,我才不要去做送死的蠢事咧!」話完,又是一口長長的氣,影凜也清楚此刻是只有一個「等」字了。

  於是,廉家少主別苑大門前的台階上,就多了這麼三尊守門的人像。至於他們是等了多久嘛?唉,這就別提了吧!省得讓等的人聽了就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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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9-24 00:28:09
  第七章

  凝望看佳人熟睡的身影,廉沐風心裡有著滿滿的感動。

  這是他盼了許久也渴望了許久的一天,從愛上她的那天起,他就這麼盼著、等著,而今,總算是讓他等到了這一天。

  收緊雙臂,讓她的背身更加緊貼住自己的胸膛。低頭,他輕吻著她的肩,滿心都是最真心的呵疼憐惜。

  「我愛你,窮其一生都會這般愛你,只要你也同我一般有心就好……」他求的不多,不要她愛他跟他愛她一樣多,只要她對自己有著相同的心思就好,那樣他就會很開心也很滿足了。

  或許,在他人眼中,他看起來是不正經的,但他從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他,因為只有他才最清楚真正的自己。?

  他,對感情,絕對專一,這就是真真正正的他。?

  「再過些時間,等事情解決了,我就要娶你進門,讓你一輩子都陪著我……」而他,也會用一輩子的時間來愛她。

  恩?等等,他是不是忘了什麼事?對了,他讓人去查事情,都過了這麼些時候,怕他們早是等他等傻了吧?

  思及此,他霍地起身,卻是險險震醒了仍熟睡中的佳人,於是最終只得改而輕手輕腳的滾下床去。

  正事還沒辦著,樂事倒是做得盡興,這下子……怕是要讓人給笑話了,唉。趕忙穿戴起自身衣物,廉沐風以最快速度殺出。

  「呃?你們這是在做什麼?」一出門就見著三尊人傢呆在台階上,廉沐風不禁看得有些傻眼。

  「等您埃」回對的聲音很沒力,甚至連頭都懶得回,看得出是等得很累了。

  「等我?」這不可就真是有些尷尬了。順順喉,廉沐風才問道:「等了多久?」

  「不清楚,沒計量。總之,是等過黃昏又入夜就是了。」這話,是影凜回的,聽得出來很酸、很澀,因為他真的等到快睡著了。

  「嗯咳!」清清喉嚨,廉沐風自然是明白了影凜的意思,不過——「反正我是主子,等我也是應該,是吧?」

  嘩——有沒有人性啊他?三人同時回首,用著難以置信的眼神直瞪住自家少主。

  「怎麼?有意見?」眸子一掃,廉沐風可真是半點愧意都沒。

  「沒,豈敢?」影凜忿忿回應著,心裡直感歎著少主的有異性沒人性。

  當然,仇昊跟姬其實也是這麼想著的。

  「好了,都進來吧。」其實,他當然知道他們心裡很有意見,不過既然他們沒當面凸他,那他自然也就當作沒什麼事羅。反正他是主子嘛,天大地大他最大!

  而,做人手下的還能怎樣?自然是只能認命羅。所以,主子往裡頭走,他們只得跟上腳步。

  領著人來到書房,也算是他個人的議事廳,廉沐風示意大伙都坐下,而後才問道:「情況如何?」

  「很神奇。」影凜丟了個讓人摸不著頭緒的話。

  「你在說什麼?」眉心微起皺褶,廉沐風不甚瞭解的望著他。老實講。有時真覺得凜這人蠻難懂的。

  「我們去的時候,已經是人去樓空。就好像算準了我們會去一樣,所以早早就撤了防。我想,我們真的是遇到超優秀的對手了。」影凜很難得稱讚別人的,但卻不得不對那位主事者豎起大拇指。

  「什麼底都沒採到,你還有空稱讚別人?」黑眸瞬間進出冷光,直射向影凜那張笑臉,廉沐風有點惱卻也覺得無奈好笑。

  「誰說我們什麼都沒探到?」胸一挺,影凜可不甘心被誤認成無用之人。

  「哦?那,說啊!」雙手往胸前一環,廉沐風以食指輕敲著臂膀。

  「是這樣的,故事說起來有點長,所以您要有點耐心聽。第一呢,我查過土地跟宅子的所有權了,神奇的是它竟是屬於廉幫的所有物:第二呢,我又查了一下,這才發現那座宅子其實是屬於前任幫主的兄長所有,所以……」「哦?所以,你想告訴我的是——沒有外患,只有內憂?」其實,在影凜提及第一點時,廉沐風心裡已經有底了。

  或者,該這麼說,停車場事件,早已讓他猜到了些許。

  事實上,廉幫就算再怎麼樹大招風,也沒遇過外國黑幫上門挑釁的情形,唯一有的……就是那支跟自己有血緣關係的派繫了。

  「然後,接下來你是不是要說,這一切全是那支被驅逐出境的另一支系搞的鬼?」

  「效?您知道?」這下,不只影凜詫異,就連仇昊跟姬也有絲愕然。

  話都還沒說完,主子就知道他們的想法啦?不愧是他們認定的主子,果然是一點就通!

  「原本只是臆測,現下卻是不得不肯定了。」廉沐風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

  沒想到老爸遇過的事,他也同樣要再遭遇一回,只是……這回他該怎麼做?這事若不想個法子徹底解決,往後也會一再發生、他實在不想再讓這恩怨延至下一代了。

  相同的血緣,為什麼卻無法和平共處?這三代的恩怨,該怎麼解?唉,難解,這還真是一門深奧的學問吶。他想,這事是真的非得好好想想不可了。

  「先下去吧!」擺擺手,廉沐風需要清靜一下。

  「是。」三人齊聲相應,而後同時轉身要走。

  「慢著。」

  「少主還有吩咐?」三人又同時回身。

  「昊,你負責調度幫中人手,由現在開始進入戒嚴。凜,將保全系統再加強,要做到滴水都不能露的境界。

  姬,你照舊,不過對方應該已經知道你了,所以你自己得小心戒備。

  好,就這樣,你們下去吧。」暫時,就先以靜制動吧,其餘事等他想好之後再說。?

  「是。」於是,三人一同離開,各自執行任務去。

  不過,三人中,還是姬最可憐,因為她還是沒事可做。至少,少主沒放人之前,她是真的無事可做,誰教她現在的工作是保護霍小姐呢?唉,所以,就繼續等吧。

  她不是有意要偷聽的,是醒來沒見著熟悉的人事物,所以她才會四處走、四處看的,因此她真的不是存心要偷聽,可……沒存心也還是聽見了,那她這不該怎麼辦?

  不過,好像也不用怎麼辦吧?因為就算是聽見了,她也是有聽沒有懂,那她幹嘛這麼緊張?再說,也沒人發現她偷聽,她幹嘛自己犯心虛?她……「醒了」想得太過認真,沒發覺身後有人走近,當然也就更不可能察覺對方的輕保所以,等霍巧女發現時,整個人已落人了廉沐風的懷中,而他甚至還很惡質的啃著她的脖頸。

  「你做什麼?」想閃人,卻被抱得密實,最終只能無力的任他輕保「怎麼?吃乾抹淨了,就想要不認帳?」一手環住她腰身,教她根本動彈不得。另一手箝住她後頸,迫她與自己正面相對。

  「我、我…….你胡說八道什麼?」有沒搞錯啊他?這、他、拜託,這到底是誰被誰吃乾抹淨啊?

  「我可是先告訴你,都已經走到這地步了,可沒有你反悔的餘地。」

  話,先講先贏。

  「什、什麼啊?幹嘛講得一副是我得對你負責任似的?」他是哪根筋燒壞了啊?這種事真要論斷起來,也該是要由他來對她負責吧?

  「你是要負責啊!」廉沐風好認真的點頭,霍巧女則是好驚訝的瞪住他。

  「你!你有病!我懶得跟你說……」起身,她想走,偏就是教他給緊纏祝「人家可是第一次,你總不會吃完就不認帳吧?」端著一臉可憐樣,廉沐風正努力的扮演著棄夫。

  「什麼?你……」他的話,教她登時傻得徹底。「你開玩笑吧?」

  「誰跟你開玩笑了?」換端出一張氣惱的臉,上頭直寫著「倍受侮辱」四個大字。

  「這怎麼可能?」他、他看起來比較像是千人斬,而那個真正第一次的人……是她吧?因為,到現在還隱隱作痛的人可是她,而他卻是一副精神抖擻的輕鬆快意樣啊!

  「喂,你說這話很傷人耶,你就真以為我有那麼隨便,什麼人都好、什麼人我都願意抱的嗎?」她要敢說是,他就掐死她!

  「呃……」是蠻想點頭的啦,可他那雙發亮的黑眸裡卻隱約透出殺意,敦她只敢對他投以狐疑且不相信的眼神。

  「你那什麼表情?」真是被她給氣死!她竟然真的不信他?「除你之外,我真的沒碰過誰,而且也根本不想碰,你聽明白了沒有?」

  呃?他講得好認真哦!那她是不是應該要感動一下下?欽,等等,不對藹—「你要真沒做過,為什麼經驗會那麼老到?」臉兒紅紅,她指的是稍早前的春色蕩漾。

  「這……」尷尬了!廉沐風一時答不出來,因為這真的太難回答了。?

  這等事,就算天生不會,照本宣科也總會吧?

  「敦」這等事的玩意兒這麼多,只要多看幾次書還是片子,總也能學到精髓吧?可,要他這麼坦白的說,他實在沒那個臉。

  「你看,答不出來了吧?哼,還說得那麼好聽,根本就是個大騙子!」

  美眸一橫,霍巧女冷眼瞪住面色異常紅潤的人。

  「沒有啦,我沒騙你!」他低聲喊著,直想證明自己的清白。

  「你就是有!」知道這樣爭吵很無聊,可一想到他那副胸膛、那雙手曾有別的女人用過,她心裡就覺得悶,真的很悶。

  「說了沒有就沒有,你這女人怎麼這麼番?」真是麻煩,早就知道她難搞,偏就是獨獨對她傾了心,唉,真是自作孽,怪得了誰?

  「對!我就是番,怎樣?我霍巧女本來就這個性,脾氣大又古怪、性子急又彆扭、不懂溫柔也不會體貼,反正我全身上下什麼沒有就缺點最多,怎樣,不行嗎?」兩眼瞪得大大,霍巧女可火了。

  敢說她番?那她就番給他看!哼,也不想想是誰說謊在先,眼下竟然還敢指責她?他要不想活了,那她就成全他!

  「你可真瞭解自己。」低聲囁嚅著,廉沐風打心底同意她剛才說的那串話。

  「你說什麼!?」雖然他應得很小聲,不過還是教她給聽見了。

  事實上,兩個人貼得這麼近,她連他的心跳、呼吸都聽得清清楚楚,又怎麼可能漏掉那串低語呢哺。

  「沒有,我哪有說什麼?除了喊冤之外,我還能說什麼?」嘖,她耳朵可真尖,連含在嘴裡的話都聽得見?

  「冤你個大頭鬼!放開我,我要回家。」使勁拍打著他的手,她要他快些鬆手。

  「可是我不想讓你回去。」抱得更緊,他埋首在她頸中,貪婪的汲取著她身上特有的清香。

  「放手!我說過了,你不跟我說實話,我這輩子是不會再理你的!」更使勁的掙扎,她一心想掙脫他的箝制。

  「那,是不是只要我說了實話,你就會永遠留在我身邊?」如果她真這麼堅持要現在知道,那他也不會再刻意隱瞞。

  反正,他是認定她了,而她……也只能接受他,所以早知道、晚知道都是得知道,似乎也就不需要再有所遮掩跟隱藏了。

  「我……」唉,好難回答,要是在之前,她肯定大聲的吼著「不可能」或「誰理你」,可當她知道自己的心已經陷落在他身上時,她卻是再也喊不出那樣絕對的話了。

  「不說話;我就當你是答應了。」其實,早看出她的困擾了,而他為此感到相當開心,因為那證明了她的心裡已確實有了他。

  所以,他幫她作了決定,也不讓她有反對的機會,自顧自地交代著所有事。

  反正呢,他說了,她就得聽,然後聽完之後,她就沒有反悔的餘地,只能一輩子跟著他羅!呵呵,真好,拐到手了呢!

  聽著他的話,霍巧女只能氣惱的橫他一眼,心裡著實生氣著他的自作主張,但卻又有那麼一丁點的歡欣跟喜悅……噯,真是的,她怎麼會有這麼矛盾又複雜的情緒?

  討厭,都嘛是他害的,要不她也不會變得這麼怪異。

  夜,很深沉。但,在島崎俊看來,他的首領卻比夜色更為深沉。

  擄人的任務再次失敗,然而首領卻是久久都沒吭上半句,這真教人覺得無所適從也心驚膽顫。

  「你說,」冷沉的音調飄忽而出,久未開口的人終於出了聲,「是他救了人,是嗎?」

  「是的。」頷首,島崎俊只能這麼回答。?

  「確認是他?」廉邦彥始終倚窗而立,視線也始終定在遠邊的天際盡頭。

  「是的。」仍舊只能點頭,因為他看見的確實是如此。

  事實上,他其實是有些不明白的,不明白首領為何要他領人去,卻不要他出手。?

  「瞧清他的身手了?」

  「這……是的。」原來首領要知道的是這個?島崎俊這回終於有些明白了。

  「如何?」

  「堪稱上等。出手紮實且穩妥,下手快狠且明確,看得出是標準的練家子。」老實說,這教他頗為驚詫,因為他一直認為那人只是個無所事事的大少爺。

  「這麼說,三年多來,不是我們盯他,反倒是他逗著咱們玩了。」深黑眸子倏地染上一抹興味,廉邦彥深覺惱怒卻也覺得好笑。

  「呃?」這話,島崎俊不敢回,因為怎麼回都不是。

  「有趣,他倒是有趣得緊。」忽而,廉邦彥笑出了聲。

  「首領?」冷汗自額際邊滑落,島崎俊愕然望住首領的背身。

  這是怎麼了?首領向來不笑的,今日竟笑出了聲音?這,恐怕有些不妙,就不知首領想做些什麼事了。

  「很好,他要玩,那我奉陪。」薄唇輕一挑勾,廉邦彥已作了決定。

  「召人過來了沒?」

  他問的,是屬於自己旗下的精兵隊。早前,是他看輕了對手,但現在可不會了,在確認了對手並非無能之人後,他廉邦彥自然該用最精良的人手去對付,這也才算是對他人的一種尊重吧?

  「召了,也都來了。」

  「好,要他們好生休息,接下來可就有得忙了。」是啊,真的有得忙了,因為他要親自帶人上陣!

  不過,他不會用那些人對付他,因為……他,是他的!他會自己解決的。?

  「好了,我都說完了,沒疑問了吧?交代完自己的身份背景,廉沐風有種暢快的舒適感。

  擰著眉,眉心糾結,霍巧女沒說話,只是直瞪著他瞧。

  「做什麼這樣看我?我該說的都說了,你還有什麼問題?」他交代的還不夠清楚嗎?不會吧,難不成她要他背出廉幫的宗族史?拜託,這太累人了,別這麼為難他吧?

  「有,問題很大。」終於,她出聲了,口氣不是很好。

  「什麼問題?」看著她,廉沐風一臉茫然。

  「為什麼讓人跟著我?」

  「呃?這,當然是要保護你啊!你要知道,我這等身份,本來就容易招惹到各路牛鬼蛇神,所以……」話沒說完,就教人打斷。

  「我剛才都聽見了。」

  「啊?」她丟出來的話太過突然也沒頭沒尾,教廉沐風一時間難以回話。

  「我說,我聽見你們的談話了。」見他一臉茫然,霍巧女只得再重複一次。

  「你都聽見了?」睨著她,廉沐風有些頭疼了。

  好吧,他承認自己其實還是想瞞住這件事,可卻沒想到竟然還是讓她給聽見了。不過,她到底聽懂了多少?

  「沒錯,我聽見了。雖然我不是很懂其中緣由,可我至少弄懂了一件事——」美眸迎對上他,很嚴肅的說著,「有人要利用我來對付你,是吧?」

  想了很久,她覺得這是最有可能的答案。否則,他為何要派人跟著她,又為何她會遇到那些事?

  「這……是沒錯。」這個推論是百分百絕對正確,所以他否認不得也無從否認。

  「為什麼?」

  她問的,是事情的緣由,然而,廉沐風卻只聽到表面。

  「還能為什麼?不就是人家知道我很愛你,自然會想到要找你開刀啊!」

  真是的,這麼簡單的問題也要問。

  「你!」真是給他氣死!她當然知道他愛她,他天天說、時時說、刻刻都在說,她怎麼會不知道他很愛她?但,她現在問的不是這個汙不好?「我是問,人家為什麼要對付你?」

  「呃?」原來是他誤會了哦?

  「說啊!」推了不肯的胸口,霍巧女催促他吐實。

  「這……」

  「說實話!」狠瞪著他,霍巧女沒打算讓他混過去。

  「唉,不是我不說實話,是整件事都還沒個底,你要我怎麼說實話?」

  請原諒他不得不說謊,因為真的不想現在就跟她坦白。至少,事情沒解決前,他都不會想說明白。

  「是嗎?」眸裡佈滿了狐疑,她不是很相信他的話。

  「相信我,是真的還沒摸清楚原委,所以我也不好斷定些什麼。」

  「那,」既是如此,她好像也不能逼他說什麼了,可是……「你會有危險嗎?」

  說到底,這才是她最擔心的事。

  真的,她真的很擔心,在她終於明白了自己的心思後,她怎麼可能不為他掛心又如何能不為他擔心?

  她的問話,教廉沐風一時怔傻住了。那語氣、那神情,在在都說明了她對自己的在乎,這……不是他在作夢吧?單手撫上她頰邊,廉沐風感動不已的望住她。

  「說啊,是不是會很危險?」她等著他回答,他卻偏什麼也不說,急得她超想打他一頓。

  「你很擔心嗎?」輕撫著她臉頰,他好喜歡看她為自己著急的模樣,那感覺很聿福、很甜蜜,更教人心醉。

  「廢話!」不擔心,她還問幹嘛?

  「真那麼擔心?」薄唇勾起一抹笑,他笑得滿足且欣慰。

  總算是皇天不負苦心人吶,不枉他癡戀她這麼多年,可終是讓他給等到了!哈,哈哈,真是——太、幸、福、啦!

  「廉沐風,我警告你,你要再敢說廢話,我就……唔、唔唔……」威脅恐嚇的話還沒說,紅唇就遭人給密實堵了去。

  久久,他才退開身,深情凝望住她,眸底映著她紅潤的美麗嬌顏。

  「放心,我不會讓自己出事的!還沒娶你進門,我怎麼敢有事?所以,你儘管放一百二十個心吧,為了你,我一定小心謹慎……」話完,再度欺吻上她紅唇,他給了她最真最誠的承諾及保證。

  然後呢?

  噯,還用說嗎?她當然是沒用的被攻陷羅。唉,有什麼辦法呢?誰讓他的吻是那麼的甜蜜又教人心動,想要她強撐著不陷落都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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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9-24 00:28:28
 第八章

  霍宅

  「呃?那個,姬小姐,我看你進來吧。」這一路上,是由姬跟在她車後,就這麼把她給護送到家的。

  原本痞子要送她回來的,不過臨出廉幫大門時卻又讓人給喚回,所以她也就沒等他,決意要自己先走。

  「不了,我待這就好。」姬有禮卻生疏的拒絕其好意。「還有,請喚我姬,不必加上小姐兩字。」

  「哦,那,姬,我知道你現在是負責保護我,可你一直待在車上也不是辦法,不如就搬進來跟我住一陣子吧。」

  「多謝霍小姐的好意,不過姬不便接受。」還是拒絕。

  這位姬,比她還難搞哦!被拒絕兩次的人,有點不大爽快了。於是,霍巧女自提袋裡掏出手機,然後對著姬晃啊晃的——「那,還是我請你家少主跟你說?」

  「這?」瞠大眼,姬沒料到她會用這招。

  「怎樣?考慮好了沒?」霍巧女所說的考慮,是問她要自己乖乖走進來,還是等她家少主命令她。

  「我……」臉色驀地一暗,姬最終只能妥協。「我知道了。」

  真是的!一個不愛讓她這保鏢跟著的少主就已經夠教人頭疼的了,眼下竟又來了個會使計要威脅的未來少主夫人?唉,做人手下真難!深深歎了口氣,姬只能無奈的下車,認命的跟在霍巧女身後進屋。

  「喲——丫頭終於回來啦?一夜沒見人,不曉得是上哪去了呢?」

  一踏進家門,穿過玄關、走進大廳,迎面就送上來這麼串招呼,聽得霍巧女直覺刺耳又不快。

  「講話就講話,腔調不要刻意拉得這麼高。」扯了副皮笑肉不笑的難看笑容,霍巧女著實不想理會那一大家子的人。

  「怎麼?練練嗓子也犯法啊?」霍家爺爺回以同等笑容,霍巧女看了就覺得更刺眼。

  「我說爺爺啊,都七老八十了,不如就省點力氣,留著多喘幾口氣吧!」

  跟她抬槓?成,那要有不怕被氣死的勇氣。

  「你!你這丫頭……」果然,霍家爺爺真是差點就氣到心臟病發。?

  「巧女,沒大沒小!要真是把爺爺給氣到了,對你有什麼好處?」霍家爸爸開了口,當然是幫著父親教訓女兒。

  「是沒好處啊,我還得費時搶救,累的人可是我呢!」兩手一攤,霍巧女吁出了口長長的氣。

  「你你你……霍巧女!」霍家爸爸被氣到不行。

  「爸,我耳朵好得很,你不用叫這麼大聲。還有啊,別顧著生氣,小心你的高血壓。」霍巧女笑得更討人厭了,險些要把兩老的命給氣去半條。

  「好了,都給我停!」終於,受不了吵鬧的霍家媽媽出聲了。

  「巧女,帶了朋友來,也不先介紹介紹,就鬧笑話給人家看,你好不好意思啊你?」實在是敦女無方,她汗顏。

  「我……」才想反駁,霍家媽媽卻不甩她。

  「怎麼?跟爺爺、爸爸吵不夠,還想跟我吵嗎?」眼一橫,母親的威嚴端出來,霍巧女登時不敢再造次。

  其實啊,霍家表面上雖是男人當家,可私底下真正掌家的卻是女人。所以啊,比起爺爺跟爸爸,她比較忌憚的是母親。

  「沒有啊,我哪敢?」輕一撇唇,霍巧女收斂住了脾性。

  「你朋友?」霍家媽媽調眼看向安靜立在女兒身後的人。

  「呃?她,對,算是。」一時間,很難解釋得明白,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解釋。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叫「算是」?」女兒的回話,讓做媽的納悶極了。

  當然,爺爺跟爸爸也覺得很詭異。

  「哎唷,是啦是啦,反正她要在咱們家住上一陣子就是了。姬,走吧,到我房裡去,等會再幫你安排房間。」趕忙把人給拉走,因為她實在不想再聽三老囉嗦下去。

  「是。」姬當然還是只能跟著她的腳步羅。

  是!?霍家三大巨頭不禁愕然相視,乖乖,那個「姬」到底是什麼人?怎麼對他們家巧女講話用這種敬語?

  嗯,肯定有古怪?

  三個老人的視線同時往上一飄,心裡有著很多的納悶跟不解,但卻沒人想要追上去問,因為啊,唉,問了也是白問,誰不知道霍巧女的脾氣跟嘴巴都是超硬的?

  不過……真的很好奇耶!三老的眼轉來轉去,轉到最後同時眼睛發亮——「讓非凡去問!」

  哇哈哈哈,這就對啦;有什麼疑難雜症,丟給霍家兒子準沒錯,誰讓他脾氣好到讓人想不拗他都不行?哈哈哈……呃?等等,好像又有那麼點不大對耶!

  「喂!非凡什麼時候才要回來?」霍家爺爺最先發覺問題所在。

  「這?」霍家爸爸傻愣愣的答不出來。

  「好像……還要好幾天耶!」霍家媽媽記得兒子是這麼說的。

  時逢暑期,兒子帶著妻小去度假,剛巧要去個十天半個月左右,所以「唉,要等那麼久,咱們可是會悶死埃」三巨頭同時大大的吐了口氣。

  可,還能如何?除了等之外,也別無他法了,因為除了兒子有可能套得出丫頭頭的話外,他們這些個老的根本就拿丫頭那死硬性子沒轍。?

  「不必特意幫我準備房間,我只要打地鋪就行了。」進了霍巧女的房,姬便說著。

  「這怎麼可以?」

  「可以。」這點,姬很堅持。「我答應了少主要守護您,就不能讓您離開我的視線。當然,除非您是跟少主在一塊,否則我是寸步也不會離開的。」。

  「你……算了算了,隨你便吧!」霍巧女還想說些什麼,但卻被姬的一臉堅決給打敗了。

  「對了,還有件事跟你說,你不要再對我用敬稱了。記住,你現在是以我「朋友」的身份進駐,所以千萬記著別在我家人面前穿幫。」

  「這……」姬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拜託拜託,我真的不想費時去解釋這件事。再說,要是讓他們知道事情的真相,怕不每天都要提心吊膽的過日子?我真的不想看見他們這樣,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這……」頭一偏,姬勉為其難的點著頭。「算是明白吧.」看來,少主的女人還挺愛家的,雖然看起來好似很愛跟家裡人吵鬧,不過心底終究還是護著那一大家子的。

  嗯,少主的眼光不錯。

  「明白就好。那就拜託你了。謝謝。」姬的配合,霍巧女是心存感激的。

  「不會,您不需要……」姬想說的是要她不需這般客氣,可話才起了頭就教霍巧女給截去了尾。

  「跟你說了別用敬稱,那會讓我渾身都不對勁!叫我巧女就好。」最後那句,是命令。

  「這不好,我……」姬怎麼想都覺得不妥,畢竟人家是未來的少主夫人,她則只是個保鏢啊!

  「這沒什麼不好!好了,就這樣,別再讓我聽見那彆扭的稱謂。記著;你現在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間是不會有那些敬語的。」下了結論,霍巧女不再給姬說話的機會,自顧自地去準備要給姬的生活用品去了。

  而,姬只能無奈且好笑的杵在原地,心裡想著的是——好一個有氣魄的少主夫人!她想,她會喜歡這位未來主子的。

  車身穩穩駛人停車場內,待姬將車子停妥了之後,霍巧女也準備好要下車了。

  「走了,Bye」基本上,既然她已經接受了姬的身份,那當然也就不客氣的直接坐她的車來上工啦。

  反正,她自己開,姬也是會跟在她後頭,那幹嘛還費事的開兩台車?不如就直接坐姬的車就好,也省得浪費了油錢跟人家的停車位。

  姬沒有回話,只以點頭做為回應,而後便看著她往醫院的方向走去。

  然而,就在霍巧女快走到目的地時,停車場內卻有數輛車同時發動了引擎,並且相當突然的全速往她那方向沖。

  糟了,有危險!當下,姬趕忙放下手煞車,右腳跟著直踩住油門往前衝。但,就在她要往前衝時,一輛黑色車身卻打橫擋住了她的去路。?

  「該死!」超出傢伙,姬飛快的下了車,往前幾個箭步踏去,她縱身跳躍過那輛礙路的車身。

  然而,會在這堵人,對方又怎可能放她去救人?所以,對方也下來了一堆人,瞬間,姬已被重重包圍,而霍巧女那方也是一樣。

  心急如焚,姬下手自然狠絕也快,原本以為這些人會同上回一樣好解決,但很顯然地……這次,她估錯了。

  因為,圍堵住她的這些人,根本不像之前來的那些肉腳,而是全經過紮實訓練的打手。

  可惡,千算萬算,就沒算到對方會出這招來讓人措手不及!

  最終,姬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霍巧女被擄走,而她卻仍是被困在這群打不死的蟑螂堆中。?

  「做什麼?放開我!放手礙…」被架上了車,霍巧女自然掙扎的用力。

  「想活命,就安靜。」

  倏地,一道冷沉如冰的聲音竄入耳際,登時凍得人渾身發寒。循聲望向出聲之人,霍巧女看見的是一張比那冰冷聲調還要更為陰沉的臉。

  「你、你是誰?」這人莫非剛從北極過來?要不,怎麼會是滿身的寒氣,凍得人直髮冷又發寒?

  「與你無關。」聲調,仍是一樣的冰冷無溫。

  「既然與我無關,那你抓我做什麼?」可惡!以為他夠冷,她就怕他了嗎?哼,門都沒有,她霍巧女可不是被嚇大的!

  「我要的,不是你。」冷眸裡頓時閃出一抹激賞之光,但旋即很快的被掩去。

  「你……」其實,她也不是笨蛋,她當然知道對方要的是誰,可她並不希望自己成為那個餌啊!懊揮玫模宋遙鬩駁貌壞僥閬胍模 ?

  「是嗎?」冷笑了聲,他盯著她看。「能不能得到,等會就知道了。」

  語落,不再理她,逕自閉眼休憩去。

  「你!」可惡!怎麼辦?她該怎麼辦?那痞子一定會來的,她知道他一定會來救她,可他要是真的來了……那不等於是自投羅網了嗎?

  不成,別慌,別急,想想辦法,她得想想辦法,讓他別傻得來飛蛾撲火。那,如果要讓他有所防範,就得先讓他找著她的位置……可,她該怎麼做,才能讓他知道她在哪裡?

  望著車窗外的景色,她壓根就認不出是往哪裡的路,最終只能很悶、很生氣的瞪著那位正在閉眼休息的壞人。

  「什麼?讓人給擄走了?」震天咆哮響徹了雲霄,驚得眾人皆不敢看向盛怒中的廉沐風。

  「是姬守護不力,願受責罰。」拖著滿身疲累及些許的傷,姬自覺無顏見主。

  「你是該受罰!我信任你,把人交給了你,結果你是怎麼守人的?」怒極,廉沐風向來帶笑的美顏,此刻只剩下一片的陰霾及憤怒。

  「……」單膝跪地,姬垂首無語,心裡滿足自責及愧疚。

  「少主,眼下不是論罰的時候,還是趕緊把人救回較為重要。」影凜沉聲說道,向來無要無緊的面皮上也端起了嚴肅神情。

  「廢話!我會不知道救人要緊嗎?」怒眸一橫,廉沐風現不是火氣滿滿,原來的吊兒郎當跟漫不經心,此刻早已被氣怒給盡數取代。?

  「那,少主打算?」仇吳小心翼翼的問著。現下這時候,用詞遺字都得小心,免得一不小心就惹惱了主子。

  「我……」才起了頭,褲袋裡卻傳出了輕巧樂聲,廉沐風趕忙掏出手機探看,這才驚喜的發現是她撥過來的。「你在哪?還好嗎?有沒有人為難你、傷害你?你……」「噓——小聲點,我是偷偷打的。」那頭的聲音很小,聽得出是在刻意壓低音量。

  「你沒事嗎?」心臟鼓動得厲害,他最擔心的是她的安危。

  「現在沒事。」也就是說,等不會不會怎樣就不知道了。

  「知道自己在哪裡嗎?我馬上過去救你。」他很急,真的很心急。

  「我不知道這是哪裡,但我也不要你來!你過來,不就等於是自投羅網了嗎?」她也很急,真心為他著急。

  「我不管也不在乎!就算他們是布下了天羅地網,我也絕對會過去救你!」為她,他說什麼都要走這一遭!

  再說,他廉沐風雖然痞,可卻不孬,自己心愛的女人被綁了,他怎麼可能不去救?不去,他就沒格做男人,也沒格做人家的主子!

  「你、你別這麼蠢了好不好,就真的這麼想來送死嗎?」她是很感動他的心意,可她真的不想他來赴死啊!

  「如果你有了什麼萬一,我一個人活著有什麼意義?」他吼,吼出的是他最真的心。

  「你……」她在那頭哽咽,就為他的這般深情。

  「你等著,不要掛斷,我很快就能查出地方,等我……」轉過身,他叫來影凜。「快,找出發訊點。」

  「是!」二話不說,影凜接過手機,趕忙辦著主子交代的事去。

  對他而言,破解任何保全系統及機關都不是問題,更何況只是個小小的通訊中心網?

  偌大的房,空曠而單調,除了一組沙發、一張茶几外,這裡頭就什麼都沒有了。

  而,廉邦彥正好整以暇的端坐在沙發上,一雙深黑而銳利的瞳眸正盯著一扇潔亮如鏡的落地窗。

  哦,不,與其說他是看著窗,不如說他是看著映透在窗上的人——那個一被擄來的有趣女人。

  「首領,這樣好嗎?」當然,島崎俊也在看著同一處、同一個人,可他卻不明白首領為什麼不阻止那女人。?

  「嗯哼。」回得有些懶散,廉邦彥猶只是靜靜看著那方的人。

  「這樣,不等於是自曝行蹤?」島崎俊不相信首領會沒顧慮到「那又如何?或許,我就想讓他找來,這樣也不行嗎?」終於,視線調移開了,轉而斜睨著自家手下。

  「首領?」廉邦彥眸底閃著抹計量,敦島崎俊突然間看明白了。「莫非,您是刻意引他來?」

  「請君人甕,再好不過。」是的,他早有計量,而一切都照著他的計劃在走。「這事,也該做個了斷了。」

  再拖下去,誰都要不耐煩了吧?不如,面對面,一次來個痛快,乾淨俐落又省事。如果,他贏了,他就可以得到所有:倘若,他輸了,那就是失去所有。不管如何,至少也都有了答案,他從此再也不用為此而心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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