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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林雪兒] 愛上霸道金主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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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9-25 21:03:05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本帖最後由 闇焰 於 2013-9-25 21:15 編輯

【書名】愛上霸道金主


【作者】林雪兒


【內容簡介】

從一開始,她就沒有資格要求他任何東西
因為她是他專屬的情婦
是他買來發洩慾望的工具
在他面前,她永遠沒有說不的權利!
她知道他們之間只有金錢和肉體的交易關係
也知道自己隨時可能被別的女人代替
可恨她還是不爭氣
在他厭倦她之前,已經深深為他癡迷......
她想快刀斬亂麻,不讓自己再沉溺下去
他卻霸道的阻止她逃離
還說從她把自己賣給他的那一天起
就註定了這輩子只能和他糾纏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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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9-25 21:03:36 |只看該作者
 

  大家好。

  真高興能與各位朋友再見面。

  平時工作挺忙的,能出書,讓雪兒挺有成就感,真的很高興。

  這本書寫得還算順利,角色的設定本想讓男主角更惡劣一點但雪兒心腸軟,寫著寫著,他就變得沒有那麼惡劣了,(雖然還是挺壞的)

  今年對雪兒來 說是個特別的年度,第一是出書了餓,第二是完成了一趟夢寐以求的自助旅行,第三是終於實際地幫助了一些弱勢群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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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9-25 21:04:1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天似乎亮了。

  臺北的冬季總下著細雨,由十樓的落地窗望出去,天空灰濛濛的,好冷。

  女人看著自己映在玻璃上的臉龐,在這樣的空間和時間下,鵝蛋臉上的精緻五官顯得既熟悉又陌生。

  她,李寧靜,過完今年的舊曆年正巧滿二十五歲,A大外文系畢業,從大二就開始了第一份工作,至今已堂堂邁入第五個年頭——

  她是龍騰集團負責人衛聲濤的專屬情婦。

  而層媲美五星級飯店的舒適華寓,則是衛聲濤供養情婦的金屋。

  她像是被他養在籠裏的金絲雀,以自由換來無憂無慮的物質生活,讓他獨佔她的美麗。

  「想什麼?]

  隨著低嗄的詢問,男性健壯的手臂由身後突襲她纖細的腰枝,溫熱強壯的身軀隨即欺上,親密的貼著她的背脊和俏臀。

  [怎麼不多睡一會兒?」她側過臉頰,正巧貼向他的唇。

  男人沒有作答,低頭親吻她的耳垂,一路往下輕咬她的香肩,掌握住她的敏感帶,語帶抱怨地說:[我不喜歡你穿著衣服。]

  寧靜固執地拉住前襟,在他懷中徒勞無功地掙扎著,細喘著氣。

  [這不是衣服,是睡袍……]

  「一樣。我不准你穿。」他霸道地說。

  「你不是……早上有會議?你不要這樣……會遲到的……」

  昨晚,她聽見他跟公司的人講了幾通電話,還用筆記型電腦聯絡著,知道他今天早上有個重要會議。如果兩人再繼續耳鬢廝磨下去!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衛聲濤不理也不想理,還變本加厲將她的睡袍由雙肩扯下,一對美麗的乳房瞬間彈露出來。

  接著,他的大掌分別罩住兩邊渾圓,以高超的技巧緩緩揉弄著,感覺那份飽滿和誘人的細膩。

  「嗯……濤,你、你會遲到的,上班會遲……遲到……我們不要這樣……」她從來就不是他的敵手。她咬著唇破碎地喃著,身子又酥又軟,整個人往後倒進他的胸膛。

  [我是老闆,高興遲到就遲到。]他話中似乎摻著笑意。

  [可是……可是我們昨晚已經做過了……]她忘記幾次,只知道他要了她好幾回,熱切又難以抗拒的對她撒下迷惘。

  他總喜歡以狂猛的方式愛她,擺佈了她的身軀,掌握著她的七情六欲。

  [昨晚是昨晚,現在是現在,他忽然將她打橫抱起,不主親吻著她的臉,跟著走向另一頭的大床。

  [我就是要你。]他聲音好低。把她放在床上的同時,壯碩的胸膛隨即覆上她的嬌軀,銳利的目光緊緊盯著她迷惘的眼睛。[別忘了我們的契約,當我想要的時候,你無權拒絕。]

  是的。她是他專屬的情婦,是他買來的發洩欲望的工具,她是他的,永遠沒有說[不]的權利。

  寧靜抿著紅唇,不知是不是天氣的關係,今天她的心情特別低落。

  看著男人英俊無比的面容,聽著他宣示所有權的話語,一股淡淡的悲哀隨著情潮籠罩而來。

  她沒有權利拒絕他,她早就是他的,完完全全的。

  「說!說你是我的。」他扣住她潔美的下巴,眼光炯炯有神。

  「我是……是你的……啊……]他的舌頭以折磨人的速度逗弄著高聳的乳尖,寧靜把持不住,小嘴發出細細的嚶嚀,身體不由得拱向他。

  得到滿意的答案,衛聲濤勾出淺涼的笑,抬起她的大腿,下身一沉,將自己的欲望滿滿地衝進她的柔軟裏。

  「啊——」寧靜細緻的眉微微皺起,是一種混合痛楚的快感,矛盾地主宰了她的靈魂。「濤……輕一點,你、你太大了……」

  衛聲濤兩道劍眉同樣皺起。兩人在一起已經四、五年,他是她第一個男人,教導了她男女間所有火辣辣的情事,雖然如此,他好象總是要不夠她。

  她的緊致和溫暖成了他唯一的慰藉。

  「你可以的。」不想忍耐,也忍受不住,他兩掌握住她的腰微微托高,熱燙的男性欲望已經開始攻城掠地,狂猛地在她腿間進出。

  「啊啊——濤……太快了,我、我頭暈……啊——」

  寧靜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了,昨夜的縱欲再加上現在猛烈的歡愛,她真的提不起半分力氣,只能像個布娃娃隨男人擺佈,任他在她身體裏點燃最懇野的火焰,把她燒成灰燼。

  她的哀求聽在衛聲濤耳裏如同催情劑一般,男人不退反進,動作愈來愈快,兩人交合的地方隨著一下下撞擊發出滋滋聲響,她濕潤的花心正漸漸地包容他的侵犯。

  「你為什麼還是這麼緊?老天……」衛聲濤的寬額冒出細汗,粗糙的手掌撫遍她全身,最後停在那對美麗的乳房上,指尖忽鬆忽緊地玩弄箸頂尖上的紅梅,覷著她們在他指間堅挺綻放。

  「濤……我不行了……」

  「我還不想停。」他的欲望還沒得到完全的紆解,強壯的胸膛將她壓進軟被裏,唇攫獲她的,深深吻住她的哀求。

  他下身的進攻雖放緩速度,但探索得更深更重,淺淺撤出接著又重重一擊。

  「啊——」寧靜被他禁錮在身下,私密處的熟度已燃燒到臨界點,她修長的玉腿無所適從地高抬著,最後終於環在他的腰上,無言地請求著他。

  「你是安全期吧?」他心中明明知道,還是多此一問。兩人在一起這麼多年了,他對她的身體和生理變化簡直了若指掌。

  寧靜咬著被吻得略略紅腫的唇,虛弱地點點頭。

  「乖女孩。」他贊許地牽動薄唇,眼中閃動兩把火焰,忽然間衝刺起來。

  [濤!啊——]

  他發出野獸般的低吼,堅硬的欲望抵進溫暖的深處,在那個安全的地帶釋放出灼熱的種子,佔有了她的呼吸和靈魂。

  她是他的。

  而他,從來不屬於誰。

  *  *  *  *  *  *

  三十二和絃的手機鈐聲響起,是一首可愛的歌曲。

  寧靜下意識聽著,心中揚起些微的驚奇,柔軟的唇勾勒出美麗的弧度。

  沒想到性情冷酷的他會把自己的手機設定卡通式的鈴聲,這一點也不符合他的形象。

  鈴聲停止了。

  她收回視線改而望向伏趴在床上沈睡的男人,想來這陣子他是忙得不可開交。由報章雜誌,她得知龍騰集團近來在商場上有幾個大動作,一下子跟歐洲某知名企業合作開發,一下子又是集團內部部分高層意見統合的問題。

  昨天他剛結束為期三周的歐洲之行,拿回一張漂亮的成績單,她在電視新聞裏看見那些為他慶功的人,意氣風發的他身邊永遠不乏美女相伴,從名模女星到名門淑女,全為他傾倒。

  而昨日龍騰集團的慶功宴上,他臂彎裏挽著的金髮美女聽說是此次歐洲企業外派來台的決策人物,是他往後的工作夥伴。

  但她知道,那個金髮美女喜歡他。

  光是藉由電視轉播,她就能從那個女子膩著他的親密動作和眼神中得知——那名金髮美女喜歡他,以肢體語言暗暗地表達著、邀請著。

  心房微酸微痛,她不應該有這樣的感覺啊……

  本以為還要過好幾日他才會來找她,沒想到昨夜他會出現在她眼前,帶著風霜和疲倦,在她身上索求了一整夜的撫慰。

  坐在床邊,寧靜的小手輕輕撥開他額前的黑髮。那是張冷峻帥氣的臉龐,兩道濃利的眉,挺直的鼻樑下是兩片十分有型的唇辦。沉睡的他睫毛微微翹著,有些孩子氣,也緩合了過於淩厲的線條。

  她也喜歡他。她深知自己的內心,對他的感情甚至比喜歡更加深刻……

  她愛他。

  但早在一開始,她就喪失了平等的地位。她的愛說不出口,只能卑微地在他畫出的格子裏靜靜等待。

  放在床頭矮櫃上的手機又開始唱歌了。

  寧靜的心思被拉了回來,這一回她沒多想,伸手拿起他的手機按下通話鍵。

  手機那頭傳來氣急敗壞的叫嚷,劈哩啪啦就是一大串——

  「衛大老闆、衛大帥哥、衛大老爺,算我跪下來求你了,不管你現在在哪裡,求你趕快過來吧!昨天我不是把資料都mail給你,還特別叮嚀你今天一大早要召開合作會議?你、你竟然放我鴿子!哇!我怎麼這麼可憐?我只是一個小小的特助,為什麼要被你們這些老闆、股東、合作人玩過來玩過去?哇——求求你趕快過來啦,那個歐洲來的辛蒂仗著自己有歐洲企業支撐著,一大早就在會議廳裏耀武揚威,我看她那副盛氣淩人的樣子就倒胃口,你好心一點,趕快過來救人啦!嗚嗚嗚……」

  寧靜怔了怔,忽然覺得有點好笑,拿著手機輕輕開口,「您好……嗯……濤在睡覺,我不忍心叫醒他,會議的事可能還要麻煩您多擔待,一會兒濤睡醒了,我會轉告他快點過去公司,好不好?」

  手機那端自憐自艾的哭聲忽然停止,靜謐謐的,透著詭怪的氣氛。

  「喂?」寧靜以為通訊斷了,歪了歪頭正想按下停止通話的鍵,突然聽見對方一聲大吼,興奮地顫著聲音——

  「別掛別掛!你、你你是……你是阿濤的女朋友嗎?你好,我是許正帆,言午許,正氣的正,一帆風順的帆。我是阿濤高中兼大學的死黨,是他的總經理特助。你和他交往多久?你住在哪裡?你是不是就是每天替他做愛心便當的那個神秘女郎?哇——這傢伙也太不夠意思了。還騙我說那個便當是叫外賣送來的……我就不知道臺北市有哪一家的外賣能把便當做得那麼精緻好吃!竟然騙我,我一定要——」

  寧靜睜著大眼根本來不及回答,手機已一把被人搶去。

  「說夠了沒?!」衛聲濤不知何時已經醒來,對著手機那端的許正帆吐出一句,兩道銳利的目光卻沉沉地盯著寧靜,似乎同時問住二人。

  聽不見對方又問些什麼,卻聽見衛聲濤斬釘截鐵地回答,「她是誰你管不著!我睡女人還得跟你報備嗎?!」

  寧靜臉色有些蒼白,再難承受他冷峻的目光,咬著唇默默站起身,又來到那扇落地窗前。

  外頭依舊飄著細雨。

  片刻,衛聲濤結束和許正帆的通話,他像豹一般無聲無息地靠近,而寧靜卻在玻璃窗上與他詭譎深沉的目光接觸了,身子不由得輕顫。

  「我說過,不准接我的手機。」他的聲音很低沉,聽不出來是不是動怒了。

  寧靜垂下眼眸,柔順地說:「對不起……我看你睡得好熟,怕電話鈴聲吵醒你……我以後不會了。」

  她和他的關係永遠見不得人。

  她是他—時興起花錢買來的「東西」,是他的玩具而已。

  李寧靜,你早該認清自己。在這個男人面前,你沒有自我,更沒有自尊,所有的情緒在那一年就塵封了。

  連愛,也只能埋在深處。

  衛聲濤抿著薄唇,忽然命令著,「過來。」

  寧靜像只小綿羊一樣的乖巧,慢慢走到他面前。這麼直接又近距離地看著他,她粉嫩的臉頰很快地泛起紅暈,努力讓眼睛停留在他的五官,而不要被他赤裸的身體吸引。

  「你愛吃義大利面,我燉了一鍋紅醬還有一鍋白醬,你先去沖澡,我幫你煮面……你想吃通心粉還是長條的面?我還煮了義式海鮮湯,你喜不喜歡?」

  她知道他的口味,知道他喜歡吃什麼、討厭吃什麼,知道他一切生活的習性,看過他不為人知、如孩子般任性的一面,也領教過他冷酷外表下的熾熱和狂野,但她還是不瞭解他。

  「吃飽了,你得趕快到公司去……你先去沖澡好不好?」

  「我說過,我不喜歡你穿著衣服。」他的聲音還是很低,沒頭沒腦地丟出一句,兩眼緊緊盯著她頰上的紅暈。

  寧靜先是一楞,臉蛋隨即被新的一波熱潮佔領,呐呐地說:「人家總不能沒穿衣服,光著身子在廚房煮東西……」

  「為什麼不可以?」他挑起一道眉,腦中浮現那樣的畫面,光是想像就足以教人血脈僨張。

  寧靜被他的問題弄得啞口無言,無辜地眨了眨眼,好一會兒才擠出話,「那樣好奇怪……哪有人這個樣子的?」

  他神情變得難以捉摸,俯在她耳邊壞壞地說:「下次,我就要看你光著身子在廚房裏煮東西給我吃……那一定很有味道。」

  「嗄?!」寧靜臉紅得像熟透的番茄。「你、你不是說真的。」

  「噢?」他欲笑不笑,瞄了眼廚房的方向,又邪氣地盯住她。「我再認真不過了。或許……你還可以為我表演一段鋼管舞?」

  廚房全部採用歐式廚具,在流理臺上有一根不銹鋼管,如果把上頭倒懸的高腳杯拿下,倒挺適合當作鋼管舞表演的舞臺。

  聞言,寧靜瞪大美麗的眼眸,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我不跳!我、我不會跳舞!」老天!他絕對是開玩笑的,他不是真要她這麼做……可是……可是依他的性情,也懂得開玩笑嗎?

  「你會跳的。」他撫摸她發燙的臉,男性的氣息噴在她粉膚上。「你忘了你是我的嗎?我要你盡全力取悅我,用各種方式取悅我,這不正是當初你我契約裏的條件嗎?」

  寧靜不回答,心微微發疼。

  每回提到兩人之間的契約,提醒著她和他之間不能橫越的距離,她的心就難以控制的疼痛著。

  衛聲濤陡地抱住她,在她輕呼的瞬間吻住她的小嘴,展開一個熱烈狂妄的法式長吻,粗糙的大掌或輕或重地壓著她的俏臀,將她抵向自己火熱的欲望。

  「不可以……」寧靜推著他的胸膛,努力想逃開他的掌控,「你還要上班……你不去公司,那邊會大亂的……」

  「如果只因為我一天沒去公司,龍騰內部就被搞得亂七八糟,就證明那群傢伙全部可以回家吃自己。我不請這樣的蠢才。」他終於「大發慈悲」,「好心」地放開她。

  寧靜連忙從他身邊跑開,躲進廚房裏,接著又探出嬌美的臉蛋。

  「你快去洗澡啦,等一會兒出來就有東西吃了。」

  「我只想吃你。」他露骨地說。

  寧靜不爭氣又紅了臉,不敢再看他,嬌小的身影完全縮進廚房裏。

  衛聲濤發出低沉的笑聲,赤裸身體,雙臂高高舉起做了幾個伸展動作,然後哼著歌走進浴室裏。


  *  *  *  *  *  *

  洗完澡,衛聲濤頸上掛著毛巾,隨意套上一件男用浴袍,坐在客廳的小吧台邊唏哩呼嚕地吃著寧靜煮的義大利面。

  「也不把頭髮吹乾,回著涼的。」寧靜踮起腳跟,用他肩上那條乾毛巾細心地為他擦著頭髮。

  「我還要湯。」他嘴裏塞滿面,有些口齒不清。

  寧靜接過空空如也的湯碗到廚房瓦斯爐重新舀滿海鮮湯,再端回他面前。

  「還要面嗎?」她跟著問,因為那盤奶油蘑菇面已經被他一掃而空。

  「嗯。」他把空盤子推向她,埋頭喝起海鮮湯。

  寧靜又端著空盤子走進廚房。這一次,她為他換了另一種口味,取出另一個乾淨的圓盤,將加了濃濃茄汁的義大利面卷成漩渦狀放在盤中。

  她發覺自己好喜歡為他做這些事,煮他愛吃的食物,為他盛湯添菜,然後在一旁靜靜看著他把自己煮的東西吃得一乾二淨。

  對她來說,這是一個小小、小小的幸福,可以容許她放在心中偷偷眷戀,不怕被誰發現。

  「肚子好餓!」廚房外,那個男人像個孩子般嚷嚷著。

  她的唇忍不住上揚。「就好了。」這一刻,她仿佛是幸福的。

  端出一盤香味四溢的義大利面,還沒完全放下,衛聲濤手裏的叉子已經卷起麵條往嘴裏塞。

  「吃慢一點……你就是這樣,才常常鬧胃痛。」她柔聲責備,為他端來一杯水。

  衛聲濤大口咀嚼著,濃眉飛揚。「我的胃很久沒作隆了。」

  仔細想想,好象自從有她為他料理三餐後,他胃痛的次數便漸漸減少了,近來三、四個月都沒再發作。

  「你不吃嗎?」他奇怪地問。每回他大快朵頤時,她總愛坐在他身邊默默瞅著他,好象光是看他吃,她就跟著飽了似的。

  寧靜搖搖頭。「我現在不餓,等一會兒再吃。」她喜歡看著他,喜歡享受這一段甜蜜的時光,這是她心中的小秘密。

  「唔……」衛聲濤沒說什麼,又把注意力放回食物上頭。天知道他實在太想念她的廚藝了。三個禮拜在歐洲洽商,那些魚子醬、鵝肝醬、松露牛排、法國甜螺等等,即使再高級的食材也抵不過她的一碗家常面。

  她比誰都清楚他的口味。

  「我等一下要喝炭燒咖啡。」他只喝兩種咖啡,曼巴和炭燒。呵……他也好想念她煮的咖啡。

  寧靜怔了怔,想起剛才那通電話。那個叫作許正帆的人似乎挺急的,要他過去處理公事,而他……他是大老闆,卻不知以身作則呢!

  「公司的人在找你,你不可以偷懶啦。」吃飽飯就該認真工作了,他還想繼續喝下午茶嗎?

  「怎麼?怕我公司倒了,養不起你嗎?」他隨口說出,吞掉最後一口面,拿起面紙擦拭嘴角。

  「我沒有這個意思……」唉……她又忘記分寸了。他想做什麼的確輪不


  到她來管。

  他有些涼薄地扯唇。「就算我現在破產,這幾年我每個月固定彙一筆錢到你的戶頭,算一算你至少也存了一、兩千萬,不是嗎?」

  寧靜不知還能說些什麼。在這個時刻,說什麼都是多餘的。

  幸福的時段結束了……悄悄地歎息,她收拾著吧臺上的餐具,輕聲開口,「我來煮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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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9-25 21:05:09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接連三天的細雨,今早,冬陽終於肯露出臉來,難得的好天氣。

  位在市郊的一處私人高級療養院裏,寧靜幫一名少年推著輪椅,在陽光溫暖的小徑上緩緩散步。

  「姊,停下來休息一下,別再顧著我了。」坐在輪椅上的李甯安側過頭衝著姊姊笑著,蒼白的臉上兩顆眼睛顯得特別黝深。

  「我不累。」

  「可是我想停在這裏曬曬太陽。」

  寧靜寵愛地微笑,順著他的意思讓他自己操控輪椅,自己則繞到他面前,選在一塊乾淨的石上坐下。

  四周是一片寬廣的花園,被照料得極好,空氣雖然寒冷,隱約已經聞到春天的訊息。

  「姊,衛大哥為什麼沒有來?他上一次要他的朋友幫我買來全套的電腦設備,我好喜歡好喜歡,可是還沒機會跟他道謝……我以為他會跟你一塊兒來看我呢。」他的生活就局限在這個療養院裏,能有一部電腦將他和外頭的世界串連起來,他高興得三天三夜睡不著覺。

  寧靜揚起的唇角微乎其微地僵了僵,很快便控制了情緒。

  「他公司很忙,有好幾個大案子在推,前陣子才從國外出差回來,所以沒辦法跟姊姊來瞧你。」

  「哇——衛大哥這麼厲害啊?!他的老闆一定很器重他,才會把好多生意交給他做。」甯安露出羡慕又崇拜的眼神。

  聞言,寧靜內心苦笑了下。

  「可能吧……我也不太清楚。」

  「姊,衛大哥是你的男朋友,你怎麼會不清楚呢?唉,我看得出來你很愛他……還有,我覺得街大哥是一個很值得託付終身的男人喔,又聰明又有擔當,對我也很好。姊……」甯安枯瘦的手忽然握住她的,誠摯地笑著,「如果你要嫁人,我投衛大哥一票。」

  寧靜定定地瞅著弟弟,雙頰不由得暈紅,說不出為什麼,心裏竟泛出淡淡的悲哀。

  她和那個男人呵……永遠不可能。

  「你胡說什麼,八字還沒一撇呢!我又不是非嫁給他不可。」

  「不會吧!衛大哥那麼好,你一定要選他啦!我可不想死了還在擔心你一個人在世上會不會受欺負,擔心沒有人可以照顧你。」

  「甯安?!」寧靜驚異地喚著,眼眶的淚順著兩腮流下。「你不要說這些不吉利的話,你會沒事的,我一定想辦法治好你,你不要說這樣的話嚇我。」

  對生死,甯安似乎看得很開了,他笑著搖動她的手,安慰地說:「姊,我自己知道自己的狀況。這麼多年,是我拖累了你。爸和媽都走了,有一天我也會去找他們。我不怕死,唯一放不下心的就是你……還好有街大哥在身旁守護你,我真的很希望你和他能快快樂樂地在一起。姊……我又沒怎樣,你別哭了啦。」

  怎樣才能止住眼淚?寧靜心中早已經六神無主。

  在她十七歲時,父母因車禍雙雙去世,留下她和甯安相依為命。但命運卻還不願善待她。

  四年多前,甯安第一次發病,全身的肌肉被某種不知名的病毒侵蝕,整個人陷入昏迷,若想延續他的性命就必須長期注射抗生素,以及其他昂貴的藥物,除此之外,還得讓他遠離城市的喧囂,由專業看護全天二十四小時看顧。

  她不能眼睜睜看著甯安死去。這個人世間,她只剩下他一個親人,無論如何,她一定要救他,要弄來一大筆錢留住他的性命。

  於是,她把自己賣了。

  一開始,她在網路上登出照片和援交的訊息——她清楚自己長得還算好看,身材也不錯。她任由那些「金主」開價,不管對方是誰,只要誰的價錢最高,她就決定把自己賣給他。

  但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初夜竟然被人叫價到兩百萬。

  有了這筆錢,甯安的病就能暫時穩定下來。對未來,她仍抱著一絲希望,期盼某一天醫學界能有所突破,研發出治癒寧安身上怪病的藥來。

  只要想著這一點,她就有勇氣去面對那個標下她初夜的男子。

  見面的時刻終於到來,出現在她眼前的竟是這樣一個男人——衛聲濤。

  她不太記得那一夜的過程,只記得事後她赤裸著軀體,昏沉沉躺在他身下,聽見他低沉的嗓音回蕩。

  「你身上的味道很清新,我喜歡。反正我需要一具乾淨的女性身體,你有什麼條件可以開出來,我想買下你。」

  於是,她的身體再也不屬於自己。

  為了甯安,她把自己賣給了街聲濤,當他的專屬情婦。

  「你想買下我多久時間?」曾經,她這樣問過他。

  男人笑了笑,一貫地狂妄。「直到我厭倦你。」

  他還沒厭倦她,她卻已經愛上他。

  如何才能不掉淚?誰來告訴她?

  「姊……好吧好吧,我不說就是了,對不起啦,你不要再哭了。」甯安有些慌,因為姊姊很少這樣失控,仿佛被人觸及心中最最委屈的一塊,整個心緒波動起來,源源流泄出來。

  「阿安,怎麼把你姊惹哭了?」男人的聲音選在這一刻插入。

  甯安像是見到救兵,開心大叫:「衛大哥!」

  寧靜訝然回頭,看見衛聲濤不知什麼時候已走到她身後,那對銳利明亮的眼睛與她對視著。

  「你不是在公司忙嗎?怎麼有時間來這兒?」寧靜吸吸鼻子,站起身,頰上還掛著來不及擦去的淚珠。

  衛聲濤銳利地盯著她,手指替她拭去眼淚。「想來就來。」他還是沒回答她的問題。

  可能又是司機老何聯終他過來的。寧靜心裏想箸。反正她日常生活的一舉一動全被他派人監視著。剛開始真的好不習慣,但她無力反抗,也就由著他了。

  「為什麼掉眼淚?」他皺著眉,把她的小臉略略抬高。

  「我……沒事……」寧靜被他瞧得有些不自在,再加上旁邊還有第三者,她不想和他有太過親密的舉動。

  「謊話。」

  她心跳了一下,紅唇有些可憐兮兮的。

  甯安沒察覺到他們之間交流的灼熱訊息,忙開口替姊姊解釋,「衛大哥,姊是擔心我的病啦!怕我真的死掉。可是我已經看得很開了,反正每個人到最後都要死的,也沒什麼大不了。我還擔心我不在了,她一個人會很孤單……衛大哥,你會永遠照顧妹姊對不對?」

  「甯安!」寧靜難過地跺腳,新一波的眼淚又像自來水一樣流個不停。「你又說這些不吉利的話……我不要聽!」

  衛聲濤沉靜地看著他們姐弟,一手握住寧靜的小手,一手揉了揉甯安的頭髮,嘴角微微揚著。

  [我和你姊姊會想辦法醫治你的病。我會照顧你們兩個。」

  他的語氣這麼誠懇,寧靜以為他所說全是發自內心。她不是他的情婦!是單純又親密的女朋友……

  甯安衝著他放心地笑。「衛大哥,我知道你最好了!剛才我還一直勸姊姊選你當老公……我老姊真的很好喔,衛大哥如果能娶她當老婆,那真是一件好幸福好幸福的事,你相不相信?」

  「甯安!」寧靜的小臉都快紅透了,不敢看向身旁的男人。

  沒想到衛聲濤低低地笑出聲來,點點頭附和,「我相信。能娶到你姊姊,應該是件挺幸福的事。」

  有權獨享她的女性溫柔,以及嬌美的胴體所帶來的快感,他比任何男人都幸運。因為她的一切都是他的。

  *  *  *  *  *  *

  由療養院回到市區,街聲濤要司機老何把車開到一家五星級飯店,他在飯店裏的法國餐廳訂了位子。

  「為什麼不在家裏吃就好了?這裏的東西好貴。」寧靜看著菜單上令人咋舌的價錢,水眸瞄向坐在對面的男人。

  衛聲濤忽然想笑,覺得她看起來好可愛。「帶你來吃一次頂級的法國料理,然後你要學起來,以後就可以常常做給我吃了。」他半開玩笑的說。

  「喔……」她信以為真,開始仔細地研究著功能表,絲毫沒注意到那個男人嘴角捉弄的彎度。

  用完大餐,寧靜的心神還在适才的菜色上。回到家,她見衛聲濤跟著跨進屋中,還把西裝外套脫下來隨意丟在沙發上,不由得開口詢問,「你今晚……留在這裏嗎?」

  「不行嗎?」他壞壞地挑眉。雖然在其他地方還有幾棟房子,他就是不想回去,越來越習慣和她賴在這裏。

  寧靜紅著臉垂下頭,小聲囁嚅著:「我去幫你放洗澡水。」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跑開了。

  *  *  *  *  *  *

  兩人都已經在一起這麼久,她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是這樣害羞?探出手試著大浴缸裏的水溫,寧靜咬著唇無可奈何地想著。

  和他交往的那些名模影星或是大家閨秀,肯定沒有人像她這個樣子。唉……他為什麼會和她在一起這麼多年?論臉蛋,外頭長得比她美艶動人的女人比比皆是;論身材,她也不見得比得上人家:論家族背景,她什麼也沒有。

  呵……

  他何時會對她厭倦?

  身後傳來開門的聲音,她回過頭去,看見衛聲濤全身只剩下一件內褲,古銅色的肌肉在水霧彌漫的浴室裏顯得極具侵略性。

  她臉蛋燒紅著,勉強壓下狂跳的心。「水放好了,你……我先出去。」

  她站起來從他身旁經過,手還沒握到門把,腰已經被一股力量倒拖回去。

  「幫我擦背。」他在她耳邊低沉地要求。

  但寧靜心知肚明,他的要求絕不是那麼簡單。兩人待在這間浴室裏,往往會發生教人臉紅心跳的事。

  「我要把剛才的法國菜……菜單寫下來,我怕會忘記……」寧靜被他抱得不得動彈,感覺男性的大手由腰間往上移動,探進她的毛衣裏,握住她一隻飽滿的胸房。

  「嗯……濤,我會忘記菜單,你先放開啦……」

  「忘記就忘記。我就是要你幫我擦背。」他霸道地說,吻得她意亂情迷,一把將她的毛衣脫去。

  「你才不是要人家幫你擦背,你、你……」她喘著氣,胸罩被他扯鬆了,渾圓的乳房完全地暴露出來。她咬著唇看見鏡中的他已經脫去內褲,男性象徵傲然挺立。

  噢!老天,她竟然覺得興奮,全身不禁輕輕顫抖……

  衛聲濤邪氣地笑。「我當然是要你幫我擦背。不過在擦背之前,最好來場運動,讓兩人都流流汗。」

  「水會冷掉的……」她想拉開他的大掌,他卻固執地揉弄她的胸房,還空出一手掀高她的裙擺,拉開她的底褲……

  「啊——」他粗糙的中指緩緩探進她潮濕的花穴中,微微彎曲,觸壓著她最敏感的點。

  「我真喜歡看你這個模樣,就算是聖人都要發狂。」衛聲濤低啞地說,灼熱的視線在鏡中對上她的。

  寧靜已經認不得鏡中的自己了。鏡裏的那個女人被情欲控制,眼睛迷蒙如霧,肌膚泛出一層桃粉色。她紅唇微張,飽脹的胸脯隨著急促的呼吸起伏不定,像極深夜有線電視節目的那些AV女優。

  「濤……我站不住了……」

  他的長指在她花唇間進出,腿間受到刺激,她只覺得全身酸軟,上半身緩緩向前趴去,伏在微涼的大理石洗手臺上。

  「這樣就站不住了?我還沒正式開始呢。」他沙嗄地說,雙掌撫摸著她的雪白背脊,最後停在那兩片俏圓的臀辦上。

  「你的皮膚好滑……又白又滑,像牛奶一樣。」他俯下來親吻,在雪白背上種下一顆顆草莓。

  「嗯……不要,會痛啦……」她撒嬌似地呻吟,細細喘氣。

  「這是屬於我的印記。」衛聲濤一路從她的肩胛吻到臀部,接著挺起身,一手分開她的臀瓣,一手扶住自己昂揚的巨根,猛然街進她體內。

  「啊——」瞬間的充實讓寧靜忍不住叫喊出來。他愛她的方式向來狂猛。還來不及喘氣,他已經扶住她的腰急切有力地進攻起來。

  「濤……啊啊……太快了——」

  她的哀求永遠無法阻止他。衛聲濤抬高她的翹臀方便自己在她腿間進出,熱杵在她的甬道中摩擦脹大,一波波的欲潮在這間霧氣彌漫的浴室裏集聚,越來越狂,越來越猛烈,兩個人的呼吸交錯紊亂。

  「阿濤——」在他無情的撞擊下,寧靜終於放聲尖叫。然後好多白色的光線閃爍,像劃破天空的流星,她眼前一花,竟然暈了過去。

  *  *  *  *  *  *

  跟這個男人在一起這麼多年,寧靜第一次讓他這樣「服侍」著。

  衛聲濤躺在蓄滿熱水和香皂泡泡的浴缸裏,讓寧靜背靠著他的胸膛,他手裏拿著清潔用的海棉,在她的肌膚上慢慢揉搓著。

  「嗯……」寧靜從昏厥中蘇醒,每個細胞都因他的撫弄變得敏感起來。

  「濤……人家頭暈……」跟他一起泡澡讓她全身不自在。

  這樣的感覺太親密也太甜蜜了,她真怕無意間會流露出心中的渴望,讓他知道了她暗藏的秘密。

  她已經喪失太多了,如果又讓他得知她對他的感情,她只會傷得更重。

  「那就靠在我的胸膛上休息一會兒。」聽他這麼說,大有再來第二回的打算。

  寧靜擋住他的手臂,試著不讓他撫摸自己堅挺的乳房,呼吸急促地說:

  「會冷……我們不要這樣好不好?」

  「不好。」他愉悅地笑著,雙掌壓住她的腰,硬是不讓她起身。

  「阿濤?」她咬著唇在他身上扭蹭。

  「別再動了。」

  寧靜被他沙嗄的語氣嚇住了,悄悄瞄向他,發現他正眯著眼盯住她,目光露骨,裏頭儘是她再熟悉不過的情欲。

  「轉過身來。」他忽然命令。

  她不能違背他的意思,也沒資格抗拒,咬著紅艶艶的小嘴兒,在水中轉過身面對他。

  衛聲濤欣賞著她嬌美的臉蛋,邪肆地牽動嘴角。

  「阿濤,我有話要告訴你,我們起來了好不好?」她可憐兮兮地求著,想用談話的方式轉移他的注意力。

  衛聲濤挑起濃而有型的眉。「有什麼話現在可以說,不用特地起來。」

  「我可以煮咖啡給你喝,然後再慢慢告訴你。」她討價還債。

  「不要。我就是要在這裏聽你說。」

  唉……她還是拗不過他,註定被他吃得死死的。

  歎了口氣,寧靜幽幽開口,「我要謝謝你……你總是很有耐心地對待甯安,他很崇拜你……我很感謝你對他的好。」

  當初為了甯安和他簽下肉體關係的契約,她沒想到他除了給她足夠的金錢應急,對生病的甯安也盡了一份心力。

  天啊,她好愛他,怎麼辦呵……

  街聲濤的神色有些怪異,但在極短的時間內就控制了自己。「你不用感謝我,這是你應該得到的。你的身體帶給我很大的快樂,而我提供你和你弟弟一個安全的環境……我們是各取所需,不是嗎?」

  是的。他們的關係清清楚楚,像買賣交易一樣,是不牽涉任何感情的。

  只是,心好痛……

  「握住我下麵。」衛聲濤忽然提出要求。

  「嗄?」寧靜抬起頭,有些不知所措。

  「我們都做過幾百次了,為什麼你看起來還是一副清純無辜的樣子?」

  對於這一點,衛聲濤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她清純的模樣完全引起他體內的犯罪因數,讓人想對她做出最邪惡下流的事,完全不涉及感情,純粹發洩原始的欲望。

  「你、你你……」他一定要說得這麼難聽嗎?寧靜受傷地撇開臉。

  「過來握住我。」他再次命令,霸道得不容拒絕。

  李寧靜,記住你的身分,你是他最謙卑的女奴!

  她的小手在水底摸索,探向他的腿間,碰觸到一根高聳挺直的熱杵,握住它的同時,衛聲濤喉中跟著逸出瘩瘂的歎息。

  「坐上來。」他幾乎是咬著牙吐出話來的。

  寧靜一個命令一個動作,握住他堅挺的男性象徵,分開雙腿對著他坐下,讓他的巨杵直挺地頂進自己的花心——

  「啊——」兩人同時叫了出來。

  衛聲濤喘著氣,俯下頭吻住她的小嘴,狂烈無比地吸吮著她的了香小舌,掌心往水裏滑下捧住她的臀部,幫助她上上下下地移動,讓她溫暖緊縮的花徑來回磨蹭自己的硬挺。

  「我和你就是這個樣子!你只要使出渾身解數讓我得到快樂,我對你也絕對不會吝嗇。你弟弟能得到良好的照顧,這全是你用身體賺來的,我和你只是這樣而已……何必感謝我?」

  他的話字字刺傷她的心,她沒辦法反應,心好痛,身體卻熟得快要燃燒。

  「啊啊——」他瘋狂又強而有力的攻擊,她不能控制地叫喊出來。

  水一波波拍擊著她,終於,她倒進他懷裏,秀麗的額抵在他寬闊的肩上,眼角不自覺地滲出清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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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9-25 21:05:43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東區百貨公司後頭的小巷,一間裝潢得十分溫馨的歐式咖啡館裏,隨著門鈐作響,—名穿著連身洋裝的美麗女子走了進來。

  咖啡館裏大約有二十來名顧客,很自然地被這名氣質美女吸引了日光。

  幾名男士甚至還想找個適當機會上前自我介紹。

  美女將豐厚的長髮塞進小巧的耳後,明亮的眼眸往咖啡館裏張望著,似乎跟誰相約在這裏見面。

  「寧靜!」角落裏,一名也算美女級的女子揮著手,甜美的臉笑得好開心。「寧靜,我在這裏。」

  寧靜微笑著,優雅地走過去。

  「可欣,你又改變髮型了,害人家差點認不出來。」她的埋怨柔柔軟軟,聽起來像撒嬌。

  程可欣和寧靜是高中時代的好朋友,她家境十分不錯,父親是有名的廚師。

  「你認不出我沒關係,我認得出你就好啦。」

  寧靜放下手提包坐了下來。

  服務生過來詢問,她們點了兩份下午茶。

  「你老公對你好不好?」寧靜笑著,感覺這個好朋友婚後變得不一樣了,整個人像浸在甜蜜蜜的糖漿裏。

  「算啦,當我沒問。光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答案了——幸福得不得了。」

  「那還用說。」可欣皺了皺可愛的鼻子。她去年嫁到南部去,經營貨運行的老公疼她疼得不得了。

  「這次回北部是探望程伯伯和程伯母嗎?你老公怎麼沒跟你一塊兒回來?」寧靜問著,邊在服務生送來的紅茶中加入牛奶攪拌。

  「他上來臺北巡視幾家貨運分行的狀況,我就賴著他,要他帶我一起來。呵呵……然後我趕他去工作,跑來這裏和你喝下午茶羅。」可欣甜甜地說,嘴角眉梢全沾染著喜悅的訊息。

  而這樣的訊息微微刺疼了寧靜。

  她也好渴望、好渴望自己能沉浸在可欣那樣的幸福裏:水遠也不要醒來。

  「你真好……」她微微笑著,將眼中刺疼的感覺眨去。

  「寧靜,怎麼了?你好象不太快樂?」可欣歪著頭打量她,「是不是工作不順利?你那個老闆欺負你嗎?」她一直以為寧靜在貿易公司裏當主管秘書,幷不知道有個男人包養了她,將她的肉體當作發洩的工具。

  寧靜趕緊搖頭,掃掉美麗眼中的哀愁。

  「我沒事。我的老闆人挺好的……薪水也給得很優渥,沒有什麼不如意的事情,你不要瞎猜。」

  可欣狐疑地看著她,又說:「該不會是甯安怎麼了吧?他的身體……還是很差嗎?」

  寧靜再次搖頭,硬擠出來的笑容跟著收斂了。提到弟弟甯安,他真是她心頭的一塊肉。

  「甯安還是老樣子……可欣,我真不知道自己還能為他做些什麼?現在除了向上天祈求奇跡,我真不知道還能怎麼做……」

  可欣伸出手握住她的,安慰地拍了拍。

  「寧靜,你如果有什麼困難一定要告訴我。我知道要穩定甯安的病況需要一大筆錢,當初你爸媽車禍意外身亡的保險金想必已經全數用完了,你也不能一直跟你老闆周轉……如果有困難,你一定要告訴我,好不好?」

  「謝謝你,可欣……」寧靜秀雅的小臉滿是感激,柔聲地說:「錢的方面我還可以應付,你肯聽我吐吐苦水,給我安慰,我心裏已經好高興好高興了。我答應你,如果以後有困難,我一定找你,找不到你的話,我也會請程伯伯和程伯母幫忙的。這下你安心了吧?」

  可欣笑了。「還算不上完全安心。你啊,長得秀氣又美麗,我就不信沒有人追你。快說!有沒有第三者出現?」

  「第三者?」寧靜眨著水眸。

  「可不是!你從高中時代就是我程可欣罩著的,現在追你的人就是介入我們兩個的第三者。說,有沒有?!」

  寧靜抿著紅唇,連酒渦都那樣秀氣,整個人透著清雅的古典美。

  「人家……人家忙著工作,哪裡有時間談戀愛?」

  她已經沒有沉浸愛河的權利,她的身體和心,完完全全屬於那名霸道的男人所有。從四年多前她把自己賣給他後,就永遠是他的女人了。

  而愛戀的甜蜜深藏在心裏不敢吐露,漸漸地轉成苦澀……她獨自品嘗,心甘情願這麼心痛著。

  「真的?」可欣哼了幾聲,擺明不相信。

  「真的啦。你不要這樣看人家……」她有些心虛地垂下粉頸,兩頰蕩開美麗的玫瑰紅。

  「厚——臉都紅了,還說沒有!你一定偷偷交了男朋友不讓我知道……快快老實給我招來,他是誰?」

  寧靜還想反駁,嘴微微掀動,忽然間蛋糕的甜味在鼻腔中轉變成一股噁心的氣味,她毫無預警地反胃——

  「寧靜?」

  「對不起,我去……化粧室……」她捂住嘴,趕緊往洗手間衝去。

  關在裏頭,寧靜把剛吃下去的甜點和喝下的茶全吐進馬桶裏。

  「寧靜,你還好吧?是不是吃壞肚子了?」可欣跟在後面衝進來,聽見她嘔吐的聲音,在門外焦急得不得了。

  「我沒事……」用衛生紙擦淨小臉,寧靜沖掉穢物,打開門,步伐虛弱地走出來。

  「老天,你是不是生病了?臉色怎麼這麼蒼白!」可欣嚇了一大跳。

  「我很好,只是……只是最近胃腸怪怪的,好象聞到食物的氣味就開始想吐,不過吐出來就沒事了……」

  「什麼?」可欣瞪大眼睛,怪異地說:「你這個症狀還真怪,好象懷孕初期的人……」

  懷孕?!

  這次換寧靜被嚇得說不出話。她不是因為胃腸的毛病,而是有了寶寶,她和他的孩子?

  可能嗎?

  為什麼不可能?!

  她的生理期向來準確,然而這一次已經遲了好久。她原來不在意的,沒想到是因為肚子裏有了寶寶。

  雖然她有吃避孕藥,但她還是有可能受孕的。

  天啊!她的寶寶……

  寧靜的心情好矛盾,欣喜中帶著無以名狀的憂愁。

  可欣還想進一步追問,寧靜掛在胸前的手機響了,把她的神智從混亂中抓了回來。

  「喂?」接起手機,她的聲音聽起來怯生生的。

  「你在哪裡?」話筒的另一端,那男子口氣不豫。

  「我……在東區的一家咖啡館。」寧靜躲避著可欣研究的目光,身子略略偏開。這個時候聽到衛聲濤的聲音,她心中一陣激動,終於明白心裏那不知名的哀愁到底是為什麼——

  他不會讓她生下這個孩子的。

  一開始他就對她說得清清楚楚,他們之間的關係建立在肉體交歡上,他不要孩子。

  他不要孩子呵……

  「為什麼不讓老何送你過去?」衛聲濤繼續逼問。

  寧靜深深吸氣,放柔了聲音,「我自己過來很方便,有捷運可以搭,不用麻煩老何。」

  「在咖啡館和誰見面?」他問得很衝,不知怎麼回事。「是你以前大學社團的那個學長嗎?」

  寧靜怔了怔,花了幾秒才弄懂他說的是誰。

  那個學長以前追過她。曾經,她以為自己會和學長成為情侶,但自從甯安發病,她把自己出賣後,她就徹底拒絕那名學長了。

  「我是和高中的好姊妹在一起啦!你說的那個學長已經出國去了,現在在美國工作,怎麼可能回來和我見面?」

  手機那頭傳來男人的冷哼。「你倒清楚他的去向。」

  寧靜真的搞不懂他在發什麼神經,突然提及許久以前的人,還莫名其妙對她發脾氣。

  她想對他好好解釋,可是可欣在身邊緊緊盯著她,害她心虛得不得了。

  「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有什麼事我們晚上再說……我現在就回家,你晚上想吃什麼,我買回來煮,好不好?」她輕聲細語。任何男人聽到她這麼求著,再大的怒氣也要消散的。

  衛聲濤沈默了一會兒,忽然粗魯地丟下話,「告訴我地址,我現在開車過去接你,不准你亂跑!」

  「可是我……你真的不用……」寧靜想阻止他。她不想讓可欣看見他,怕她和他之間的關係要弄得人盡皆知。

  「地址!」他強硬地要求。

  「你真的不用來接我,我自己回去——」

  「你真的是跟那個該死的學長見面對不對?」

  「我沒有。你……唉……」

  「那就告訴我地址。」

  他總是那樣強勢,沒有商量的餘地。

  寧靜知道自己永遠不可能違背他的意思,歎了口氣,她還是乖乖地說出咖啡館所在位置。

  *  *  *  *  *  *

  她是不是得感謝他在可欣面前替她留面子?

  他在外人面前扮演著她李寧靜的追求者,紳士、有禮,而且自信瀟灑。

  他像應付甯安那樣,替她回答了可欣無數的問題,滿足了對方的好奇心。

  「寧靜,這個衛先生很不錯,我欣賞他。」在和衛聲濤交談後,可欣偷偷對她說。「改天我再對你逼供。你和他的羅曼史一定很精采!呵呵呵……」

  聽到這樣的話,寧靜只能在心中苦笑。

  他和她沒有羅曼史,只有殘酷又現實的交易。

  唉……

  此刻,寧靜坐在街聲濤駕駛的進口轎車裏,思緒飄到好遠的地方。

  她小手下意識放在腹部,不知不覺間,緊抿的嘴角放鬆了,蕩出一抹好溫柔、好溫柔的笑。

  真的有了孩子嗎?

  一個可愛的娃娃在她肚裏孕育著,她好想生下他……好想好想呵……

  「你在想什麼?」衛聲濤握著方向盤,終於忍耐不住地問出口。

  他說不上來哪裡不一樣了,覺得身邊安安靜靜的小女人美得教他不能呼吸,那朵笑神秘而溫柔,仿佛深藏著什麼。

  寧靜回過神來,眼睫輕輕垂著。

  「不要對我隱瞞。你心裏有事,騙不過我。」他英俊的五官罩著陰霾。

  「我沒有……我只是……只是突然想到可欣告訴我的笑話。」她語氣微微緊張。

  衛聲濤挑起濃眉,將方向盤右轉,邊問:「什麼笑話?」

  「嗯……」寧靜潤了潤唇,小小掌心仍溫柔地放在腹上,瞄了眼他帥氣的側臉。「你想聽是不是?我怕我……說的不好笑。」

  他沒說話,不過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不管好不好笑,他都要她說出來。

  眨著湛靈靈的眼眸,她沉吟了一會兒,終於柔柔的說:「可欣說這個笑話是在網路上看到的……有一次國中月考,地理考卷上出了兩道題目,一題是問中國的『煤都』是——下面是空格,另一題是問中國的『鐵都』是——下面也是空格』然後有—位學生在前面前空格填上『黑的』,俊面的空格填上『硬的」……因為『都」是破音字,若把『都市』的『都』念成『都很好』的『都』,答案就變成中國的煤都是黑的,中國的鐵都是硬的……」

  可欣說這個笑話時語氣生動有趣,換成她來說,效果差好多哩。

  寧靜偷偷覷著仍不說話的男人,小小聲地說:「我講完了……」

  街聲濤瞥了她一眼,又將注意力放在駕車上,嘴角怪異地揚了揚,「這則笑話我聽過了。挺好笑的。」

  「喔……」寧靜輕輕點頭。

  「可是你講得很不好笑。」他隨即批評。

  她也知道自己不是逗人家笑的高手。寧靜抿了抿唇,有些沮喪地將視線調開,靜靜地看著窗外的景物。

  「但是我很喜歡你的嗓音,像催眠曲。」他又瞄了她一眼,空出右手撫摸著她披肩的長髮,手指帶著挑逗。

  寧靜忽然心跳加速,臉蛋飛來兩朵紅雲,因為他的大掌開始不規矩,故意探向她怕癢的腰間和腋下。

  「阿濤,專心開車啦!你好討厭……」

  她又急又羞,罵人的語氣像在撒嬌,好不容易終於抓住他的手掌。

  他笑了幾聲才好心地收回手,將車子右轉——

  「我們不是要回去嗎?你怎麼右轉了?」寧靜不明就裏。

  「今晚陪我去參加聚會。」

  「參加聚會?可是……可是我穿這個樣子不行的!還有,我根本沒化妝……」寧靜有些不敢置信。

  他要帶她參加聚會?那她和他在一起的事不就曝光了嗎?他、他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允許她介入他另一面的生活?!

  *  *  *  *  *  *

  在一起這麼久了,寧靜還是搞不懂這個男人想些什麼。

  原以為他要帶著她直接參加聚會,他倒是把車停在一家精品店前,還沒進到店裏,裏頭的服務人員已迎了出來。

  「衛先生,您需要的化妝師和服裝設計師都已經在專用試衣室相候。請隨我來。」

  「帶她去就好。我在貴賓室打幾通電話。一個小時後我要看到成果。」

  他對服務人員下令。

  「沒問題。交給我們,一切搞定。」

  寧靜小小的腦袋瓜還沒轉過來,人已被七、八雙手拖進內室。

  對她而言,接下來的狀態只能用「混亂」兩個字形容。

  兩名髮型設計師、一名化妝師,再加上兩名服裝設計師和三名助理,寧靜任由他們在她身上、臉上和發上作文章。還有一名小助理怕她口渴,端來柳橙汁,插上吸管喂她喝。

  「小姐還需要什麼嗎?要不要咖啡?」小助理親切的問。

  寧靜不敢搖頭,因為髮型師正在吹整她的長髮,只好溫柔地回以微笑,

  「不用了,謝謝你。」

  那名小助理似乎有些訝異,楞楞地說:「呃……應該的啦。小姐……我覺得你和以前衛先生帶來的女伴很不一樣耶!笑起來好溫柔,說話又細聲細氣的,都不像前幾天那個外國女人,聽說她叫作辛蒂,厚——想起來真想咬她一口。」

  寧靜飛揚的心瞬間低落下來。

  以前的……那些女伴?還有那個辛蒂……

  原來在他眼中,她幷不特別,這個地方他已經帶過無數的女人前來,她只不過是其中的一個,甚至是最低下的——她是他包養的情婦。

  「小珍,不要亂說話!」服裝設計師瞪了小助理一眼。

  沒想到髮型設計師也跳出來講話。她一邊熟練地整理寧靜的頭髮,邊抱怨著,「小珍說的沒錯!我上次也是被那個辛蒂氣得胃痛,真想把吹風機直接敲在她頭上算了。」

  「就是咩。」彩妝師也不爽了。「那個女人的顴骨明明太高了,我想用暗色系的彩妝幫她掩飾,她竟然說我故意抹黑她的臉……她不知道我的行情有多高嗎?以後她如果又落到我手上,我一定要幫她畫一個大花臉!」

  一旁的人全笑了出來。寧靜抿了抿唇,臉上清麗的彩妝遮去蒼白的容顏。

  合上眼,她隱約覺得胃有些不舒服了。

  「小姐,我們以前都沒有見過你呢,你是衛先生的女朋友嗎?」小助理果然夠八卦又不太懂人情世故,見寧靜那麼溫柔又一副好脾氣的模樣,忍不住眨著眼睛好奇的問。

  「我不是……不是他女朋友。對不起,我要去洗手間……」老天,她真的很不舒服……

  把胃中的東西再次吐淨,寧靜在洗手台前掬水漱口,緩緩抬起頭,鏡子裏的她被妝扮得很美,眼神卻帶著淡淡的憂愁。

  她伸出手指畫著鏡中的自己,一手靜靜地覆在肚上。雖然沒作任何檢查,但她直覺地知道,寶寶真的在她體內成長。

  他和她的孩子……她想要生下寶寶,一個完全屬於自己的孩子,真的好想好想……

  可是,他能讓她生下嗎?

  「寧靜?」衛聲濤的聲音忽然在門外響起。

  寧靜嚇了一跳,喘著氣,擦掉晶瑩的淚光,打開洗手間的門走了出來。

  「你怎麼了?」他眯著利眼探究她的神情。

  寧靜習慣性地咬了咬唇,小聲哀求,「濤……今晚可不可以不要去聚會?我想回家……」她真怕自己會暈倒。

  沈默了幾秒,衛聲濤低沉地說:「今晚的聚會我一定要去。」

  「很重要嗎?你能不能自己去?」她從來不會那麼不識大體,可是她真的好不舒服。

  街聲濤抿著唇,五官瞧起來有些嚴峻。「為什麼?」

  「我今天不太舒服。」

  「你身體不舒服還能跑出來見朋友?」他嘲弄地笑,「真不舒服,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看病。」

  「不用!用不著去醫院,我只是有些累而已。」寧靜緊張地搖頭。她不能跟他去醫院,如果被醫生檢查出來她懷有身孕,那麼他一定會命令她拿掉寶寶的。

  衛聲濤挑了挑眉,卻不說話。

  唉……她惹他生氣了嗎?寧靜楚楚動人地擰起眉,內心暗暗歎著氣,終究還是對他妥協。

  「你別生氣,我跟你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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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9-25 21:07:07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這是一個純粹私人的聚會。

  寧靜挽著衛聲濤緩緩踏進這個優雅的小廳,剛進門,俊男美女的兩人馬上成為眾人的焦點。

  「Davvid,怎麼這麼晚才到?等一會兒罰三杯酒!」一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迎了上來,口中喊著衛聲濤的英文名字,眼光卻有意無意地瞄向他臂彎裏的清麗美女。

  「你哪時候認識這位元小姐的?不介紹一下嗎?」

  寧靜不喜歡他的目光,好象……好象看著什麼待價而沽的東西一般。她討厭那種感覺。

  小手緊緊捉住衛聲濤的衣袖,她的粉頸不由得低垂下來,完全不知道自己這個模樣有多麼的楚楚動人。

  「沒必要。」衛聲濤冷冷地說,領著寧靜往裏面走去。

  「嘿!別這樣不給面子嘛!我只是想問問小姐的芳名而已。」微胖男子邊說邊伸出手,有意無意地想扯住寧靜的手臂。

  在那只「魔爪」碰到寧靜之前,衛聲濤猛然回身,毫不客氣地推了那名男子一把,引起全場的注意。

  「離她遠一點,周仲勝。」

  周仲勝舉起雙手,皮皮笑著。「好好……我不打擾二位。」他整理著西裝,眼中閃過怨恨的光芒,不懷好意地又掃了寧靜一眼才緩緩踱開。

  寧靜不喜歡這裏。

  她環顧著四周,直覺不太對勁。

  這私人的聚會透著詭異的氣氛。她說不上來那種感覺,男人看她的眼光太過露骨,完全不是紳士該有的風度。而女人看她的方式卻十分複雜,有些好奇、探究,甚至是……妒意?

  「濤……」她想求他離開這裏,可是看見他剛峻的側臉,薄唇抿著,想說的話又吞了回去。

  衛聲濤帶著她往裏面走去,有幾個人對他點頭打招呼,他隨意應付著,來到放滿精緻料理的桌前,對她低聲說:「自己拿點東西吃。」

  「濤,你去哪裡?」寧靜對著男人的背影問。

  他沒有回答她,獨自上了樓梯,往二樓方向去。

  被他丟在這裏,寧靜定定地在原地站了幾秒,然後,一個火紅的身影在這個時候靠了過來。

  「喝點東西嗎?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女郎朝她遞來一杯香檳。

  寧靜收回視線,注視著眼前這名美艶嫵媚的女人。

  「謝謝……我不會喝酒。」

  「喔?」她挑起精心描繪的眉,有些稀奇地瞧著,然後對寧靜伸出一隻手。「我叫羅珊娜。你呢?」

  寧靜微微笑著,伸出手和她握了握。「我姓李,李寧靜。」

  「寧靜?呵……跟你的氣質很像。這就叫作人如其名吧。」羅珊娜笑著,接著又說:「要不要到後面的花園坐坐?這裏又是煙味,又是食物的味道,混在一起還真可怕。」

  寧靜正想呼吸一下新鮮空氣,遂點了頭。「好。」

  兩人—起來到後門外的小花園,花園裏有一個小型的噴水池,上面擺著可愛的丘比特撤尿的雕像。

  「這裏好美。」寧靜由衷地讚賞,胃部的不適也稍稍和緩了。

  「嗯……是挺美的。」羅珊娜優雅地喝了口酒,紅唇奇異地揚了揚,

  「你是David的情婦吧?」

  突來的問題讓寧靜措手不及。

  「你……你為什麼這麼問?」寧靜咬著唇,忽然覺得有點站不住,在噴水池旁的雕花椅上坐了下來。

  「David沒告訴你這是什麼地方嗎?」

  「他只說……要我陪他參加一個聚會。」

  羅珊娜笑著,手伸進水池裏撥動,不帶感情地說:「這裏可以說是私人的俱樂部,我是這裏的負責人。男人來這裏除了可以談公事外,還叮以得到最銷魂的享受。」她看向寧靜,笑容好嫵媚,「說難聽一點,我就是拉皮條的媽媽桑,男人只要花得起錢,我就有辦法替他們安排合他們口味的女孩,怎麼玩都沒問題。」

  「啊……」寧靜瞠目結舌,美麗的眼睛瞬也不瞬地盯著羅珊娜。

  「David這次是來談生意的,和幾個日本客戶包了樓上的房間。我本來要幫他安排小姐,可是他拒絕了,只要我找幾個美眉陪日本人。」她還是笑著,把剩下的香檳一口氣喝完。「他卻帶你來這裏……這種地方不是上流社會那些女人會來的,所以我才會猜想……你應該就是David的情婦。」

  寧靜深深地呼吸著,心都要碎了。

  濤要她參加的竟然是……竟然是這樣的一個聚會。

  莫怪一進門,那個陌生男人會對她做出那樣無禮的舉動。莫怪那些男人會用那麼曖昧怪異的眼神打量她。

  難道不是嗎?

  李寧靜,你有什麼權利替自己辯護?

  你明明就是用肉體來交換金錢,何必覺得屈辱?

  寧靜心中不停地胡思亂想,眼睛剌疼刺疼的,濕潤侵佔了視線。

  「對不起,我說的話傷害你了。」羅珊娜撥弄著一頭及腰的鬈發,聲音略沉。

  寧靜搖搖頭,強迫自己露出笑容。「你只是告訴我事實而已。我應該謝謝你……你說得沒錯,我是濤的情婦,已經讓他包養好多年了。」

  羅珊娜美麗的眉再度挑動,十足興然地說:「David素有花花公子的稱號,報章雜誌上也常常看見他和許多女明星親密的照片,我倒不知道他和你在一起這麼久……他還真會保密。可見他真的挺喜歡你的。」

  寧靜垂下粉頸,語氣淡淡落寞,「我和他只是……只是很純粹的關係,談不上喜歡不喜歡。」

  「我看不是這樣吧?」

  「是真的……我和他只有肉體和金錢上的關係罷了。」其他的東西,她不敢多想。

  「娜姊,王老闆請您過去一下。小麗不知怎麼的,好象惹惱大老闆了。」一名小姐在後門喚著。

  羅珊娜本來還想再對寧靜說些什麼,可惜臨時有事,只好把寧靜單獨留在噴水池旁,趕緊進屋去處理事情。

  寧靜從雕花椅上移到噴水池畔,水波在五彩燈光的照射下變幻奇異的光彩,她探手撥動池水,冰冷的感覺令她不由得顫抖。

  她心中一團亂,想事情想得太過入神,完全沒發覺身後有人正慢慢靠近,直到那個男人開口——

  「David怎麼捨得放你一個人在這裏?」

  寧靜嚇了一大跳,急急地站起來,轉過身面對男人,竟然是剛才企圖抓她手臂的那個人。

  周仲勝聳聳肩,故意往前再跨幾步,幾乎要把寧靜逼到草叢旁。

  「別這麼害怕,我又不會吃了你。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名字而已。」

  「你、你不要再過來了!』寧靜努力讓自己鎮定。

  「你們這種女人最喜歡口是心非。嘴上叫我不要過去,其實心裏想得很……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他眼神像野獸一樣,貪婪地瞄著她的身段。「媽的!為什麼姓衛的就是有辦法找到你這種貨色?!明明是個妓女,氣質卻這麼純真,不說出來,還以為你真是個處女咧……他媽的!為什麼老子就是找不到?!」

  「你……我要進去了!」寧靜提著長裙想從他身旁跑開,經過他身邊時,卻被他伸出的手臂牢牢箝住。

  「放開我!」

  「想得美。」他咧嘴笑,「這裏就只有我和你,咱們來玩玩,算是給你賺外快的機會。我不會告訴你的金主的。」

  寧靜聽了快要氣昏了。「你放開我!否則我要叫了!」

  周仲勝邪邪地笑,猛然把她扯進懷裏,雙手緊緊抱住她。

  「想叫就叫吧。你叫得越大聲,我就越興奮!」

  「放開!」寧靜快吐了,小拳頭不停捶打他。男人試圖強吻她,她拚命的扭動身體和臉蛋,想抬起腳踢他,卻被他用雙腿夾住。

  「你身上還真香……我今天就要試試,姓衛的女人是什麼滋味!」

  「救命——啊——」寧靜站不穩,整個人被他壓倒在草坪上。一整排及腰高度的七裏香,讓這個地方十分幽暗,如果不仔細看是不會察覺的。

  「不要!不要……救命啊——」

  「少在我面前裝清高!姓衛的給錢要你陪他玩,我也給得起!」他用力撕裂她禮服的衣帶。

  寧靜哭喊出來,卻被他一巴掌掃中臉頰,登時昏了過去。

  就在此時——

  「王八蛋!」衛聲濤惡狠狠地罵,人已衝了過來。

  樓上那筆生意在羅珊娜旗下美女的圍繞下已經圓滿得手,他下樓尋找寧靜,一名女孩告訴他她在花園裏,卻沒想到會看到這一幕。

  「該死的混蛋!」他從後頭將周仲勝扯開,往對方肚子狠狠揍了好幾拳。

  周仲勝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幾下就被揍倒在地。

  「哎喲!等等……不要打了——」他想抵擋,想開口求饒,可是衛聲濤


  氣得渾身發抖,抓住他的前襟,一拳賞在他圓臉上,打得他鼻青臉腫。

  「我警告過你,別對她動歪腦筋!」衛聲濤臉色鐵青,把爛泥似的周仲勝用力拽在地上。

  「濤……不要打了……」寧靜神智有些飄忽,眼淚不停地流。她模糊地喃著:「不要打了……」

  衛聲濤聽到她的聲音,人稍稍清醒,連忙跑來將她打橫抱起。

  「你怎麼樣了……該死!他打你?!」他看見她紅腫的臉頰,兩眼頓時充斥著血絲。

  「濤,別去……你別跟人家打架……」雖然頭還很暈,寧靜仍擔心地扯住他的衣服。

  「該死!」他罵了一句,趕緊將她抱進屋裏。

  「到樓上去吧,先讓她休息一會兒。」接到消息的羅珊娜匆匆趕來。今晚真是忙,一會見那邊出狀況,一會兒這邊有人鬧事。或許她該考慮請幾名身材壯碩的保鑣來維持「秩序」。

  *  *  *  *  *  *

  樓上豪華的套房裏,衛聲濤將寧靜輕手輕腳地放下,羅珊娜替她擰來一條毛巾,被街聲濤接了過去,極溫柔地擦拭她的臉。

  「我無出去了,有什麼需要可以打內線電話。」羅珊娜把好奇藏在心裏,優雅地關上門,留給他們兩人獨處的空間。

  「我不是要你別亂跑,乖乖待在屋裏嗎?」衛聲濤的臉色還沒回溫。

  寧靜受到驚嚇,胸口的跳動仍然紊亂。

  「我只是到外面吹吹風而已。那個人……他……」她沒辦法說下去,眨了眨眼睛,眼淚像珍珠般由眼角溢出。

  衛聲濤又進出一連串詛咒。

  「對不起……」她忽然道歉。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道歉,只覺得是自己惹他生氣了。

  「別想了。」雖然剛談妥一樁大生意,可是他心情很不好,非常、非常的不好。「閉上眼睛睡覺。」

  「我睡不著……」她咬了咬紅唇,可憐兮兮地說:「人家想洗澡,可不可以?」她覺得身子好髒……她永遠也沒有辦法容忍衛聲濤以外的男人碰她。

  他看了她片刻,忽然說:「我幫你洗。」

  嗄?!

  寧靜原本蒼白的臉轉為羞紅,呐呐地說:「你去忙你的事,我自己洗就可以了……我已經沒事了。」

  衛聲濤裝作沒聽見。

  這間豪華的套房除有一個小吧台,還有一間十分舒適的浴室,裏頭附有三溫暖的設備。

  他起身走進浴室,一會兒,寧靜聽到嘩啦嘩啦的水聲,然後那個男人走了出來——竟然沒有穿衣服。

  寧靜心跳加速,相信自己的臉蛋此時一定紅得不得了。

  她跟著他這麼久了,早已熟悉彼此的身體,可是她還是會害羞,完全沒辦法控制。

  「濤……你不是還有重要的事要、要和別人談……」

  他像黑豹般優雅而充滿掠奪地走近她,沒回答她的問題,反倒俯下身,在她耳邊低啞地說:「我今晚一直幻想著要把你這身衣服脫下來……我後悔了,不應該帶你來這裏的。你的美麗只屬於我一個。」

  對他完全的迎合,兩隻藕臂像小蛇一樣圈住他的後頸。

  男人粗長的手指在水底遊移,慢條斯理地滑過她牛奶般的肌膚,在她可愛的肚臍上逗留,不斷地畫著圈圈……

  「嗯……濤,人家會癢,不要……」他吮著她的下唇,害得寧靜一句話說得斷斷績續,撒嬌一般的求饒。

  他低低笑著,唇在她身上攻城掠地,啃咬出一朵朵的印記,長指繼續往下探險,撫過她濃密的叢林,進入女性的聖地。

  他技巧地揉弄花唇裏的一顆小核,微微一掐,寧靜的身子跟著瑟縮,喉中發出輕細的哀求。

  「啊……濤,你、你不要這樣、這樣玩弄人家……」她快要受不了了。

  「不要這樣?那……這樣如何?」他壞壞地說,扳開她的玉腿,火熱的男性象徵—舉攻進她柔軟又緊致的幽穴裏。

  「啊——」水好燙,兩人交合的地方也好燙……寧靜仰頭呻吟,感覺靈魂隨他一下下有力的撞擊飛到好遠的地方去。

  「濤,輕一點……我求求你,輕一點……」他的大掌撫著她的肚子,讓她記起自己體內的一條小生命。「我求你……啊啊——」

  他連續的抽插讓寧靜說不出話來,只能咬著下唇抵抗體內一波波折磨人的矛盾快感。

  「我要你叫出來!不准咬唇,叫出來!」他強勢地命令,忽然翻過她的身體,讓她雙手扶住浴缸的邊緣,他在水中半跪起來,扶高她的俏臀,再次由後頭衝進她的體內。

  這樣的動作讓兩人交合的地方更加緊密,他的熱杵深入淺出,幾乎要把她整個人都掏空了。

  「啊——啊——」寧靜哭喊著,兩乳在水下蕩出無數水波,她無助地攀住浴缸邊緣,狂亂的欲潮已將她整個人掌控。

  「我不准任何人碰你!你只能屬於我!」他蠻橫地宣示,扶住她的腰加快抽撤的速度,瘋狂的火焰就要將兩人燒成灰燼。

  「記住,你是我的!永遠都是!」他沙啞地低吼,腰身一挺,在她溫暖的甬道中釋放出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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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9-25 21:08:04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自從上次寧靜跟著街聲濤去參加那個所謂的「聚會」後,這陣子衛聲濤對她的態度變得有些不太一樣,在霸道中多了一份溫柔。

  寧靜的心情也隨著他的態度起伏不定。

  她偷偷買了驗孕劑回來檢查,結果和猜想的一樣。而她今天還不敢讓老何載她出門,一個人利用網路掛號,然後溜出來到醫院作詳細的檢查。

  醫生笑著恭喜她,她真的懷孕了,再不久肚子就會慢慢變大了。

  寧靜滿懷心事地從醫院走出來,本來想招一輛在門口排班的計程車回家,一名男子卻在這時從轉角走過來,不小心撞上了她。

  「噢,對不起!」那名男士連忙扶住她,誠懇地道歉。

  寧靜第一個反應就是護住腹部。「沒關係……」她抬起頭,和那個男人四目對望——

  「甯寧!」男人忽然叫出寧靜的小名,俊臉瞬間笑開。

  寧靜眨了眨眼將男人瞧清楚,跟著驚喜地叫著,「軒麟學長,好巧!你什麼時候回臺灣的?」

  張軒麟搔搔頭,濃眉大眼的他,瞧起來十分爽朗。

  「我今年年初回來的,在這裏當實習醫生。甯寧,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漂亮……不對,是比以前更漂亮了。」

  他直接又熱情的讚美讓寧靜紅了小臉。

  「學長看起來比以前黑了點,不過精神還是那麼爽健,笑起來好親切。」跟他在一起,她覺得他像一個可以依靠的大哥哥,而包養她的那個男人就像一團烈火,她是飛蛾,只能往火裏撲去。

  「你怎麼會來醫院?生病了嗎?」他關心地問。

  寧靜抿了抿唇,有些遲疑地搖頭。

  「我沒有生病,我是來……來探望朋友的。」

  「你朋友怎麼了?有沒有什麼地方需要我幫忙?」

  「不用的……一切都很好,謝謝你。」她微微露笑。

  張軒麟深深看著她,忽然歎了口氣,「甯寧,我很想和你坐下來好好敍舊,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可是醫院裏有事要忙,唉……」他懊惱地看看手錶。

  「沒關係的,學長有急事就趕快去忙吧。」

  「你給我手機號碼好不好?下了班我打電話給你。我想請你吃飯。」

  「呃……」寧靜有些為難地垂下頭,擔心會引起風波。「還是我來找學長吧,這樣比較好。反正我知道學長在這家醫院工作,若有時間我再約你出來吃飯。我也很想聽學長說說在美國的事。」

  他看她一會兒,有些明瞭了。

  「甯寧,你是不是有要好的男朋友了,怕對方吃醋?」

  「學長……」寧靜略略尷尬,不知該怎麼解釋。

  張軒麟露出潔白的牙齒笑道:「你不要擔心,我不是要為難你。呵呵……我自己也有了一個要好的女朋友,打算三個月後訂婚。我想約你吃飯只是純粹老朋友之間的敍舊,想知道你這幾年過得好不好,沒有別的意思。」

  「學長……」寧靜雙頰微紅。

  張軒麟又說:「當初你狠心地拒絕我,我的心已經碎了,所以不會再抱希望啦,親愛的學妹。」

  聽到他俏皮的話,寧靜終於釋懷地笑了,一張秀氣的臉閃動光彩。

  「下回見面,學長把未來的老婆大人帶出來好不好?我好想和她認識。我想她一定長得好漂亮,是一個很溫柔很體貼的人。」

  談到心愛的女友,張軒麟俊臉整個亮了起來。「當然好啊!有機會我一定介紹你們認識。她個性很好的,你們一定談得來。」

  這時,一輛歐洲高級進口轎車十分突兀地駛到醫院門口,車窗降了下來,「寧靜。」駕駛座上的衛聲濤臉色十分難看,充滿敵意地盯了張軒麟一眼,又緩慢地調回寧靜的小臉。

  「濤……」糟!

  「上車。」

  「你怎麼來了?」寧靜心跳加快,咬著唇小心地問。

  「上車。」他簡單地再次命令,語氣中的風暴明顯可聞。

  「甯寧,這位是……」張軒麟疑惑地瞧著他們,深刻地感受到男子那兩道目光所射出的敵意。

  「他……他是我表哥。」她撒了謊,不敢看向衛聲濤,只急急地對張軒麟說:「學長,我先回去了,有機會我們再聊。」

  她打開車門坐了進去,還沒扣好安全帶,車子已加速往前飆。

  「甯寧,記得打電話給我!」車後還傳來張軒麟的叫聲。

  車內的氣氛繃得死緊,兩人都沒開口。

  寧靜明明知道自己用不著心虛,可是當她由車窗玻璃上看到反映出來的男性臉龐,他的嘴角抿得那麼緊,兩道濃眉不悅地蹙著,她一顆心沉到谷底,知道自己又惹怒他了。

  最後,車子以瘋狂的速度回到寧靜的住所,—路上不知闖了多少紅燈,被照了多少張違規照片,能安全抵達真是個奇跡。

  衛聲濤一路上都在壓抑怒氣。寧靜雖然拒絕老何載她出來,他還是有辦法二十四小時掌握她的行蹤。

  該死!她去醫院就是為了見那個學長嗎?

  那個傢伙什麼時候回臺灣的?他竟然不知道!

  他還不要命的喊她「甯甯」……媽的!寧靜是他的,永遠讓他衛聲濤獨佔!他絕對不允許任何男人染指!

  兩人前後進入屋裏,寧靜照往常幫他拿來室內拖鞋,衛聲濤看著她逆來順受的模樣,心中的火燒得更旺。

  他踢開她擺在腳下的拖鞋,兩手猛然攫住她瘦弱的雙臂,硬是將她拖到自己面前。

  「你為什麼偷偷和那個該死的傢伙見面?!」他英俊的五官微微扭曲,灼熟的氣息噴在她小臉上。

  寧靜從沒見過他這麼失控的模樣,臉色鐵青,太陽穴還輕輕鼓動。

  她深吸口氣,勇敢地說:「他是軒麟學長,才不是什麼該死的傢伙。還有,我沒有偷偷和他見面,我們是在醫院門口巧遇的。」

  她還敢替他說話?!

  衛聲濤胸口用力地起伏,恨恨地說:「軒麟學長?哼,叫得還真純情!他是你的軒麟學長,那我是你的誰?我是你的表哥嗎?呵呵……一個在床上要了你幾百次的表哥嗎?」

  寧靜受傷地閉起眼,不願說話,把臉撇向一邊。

  他搖動她的雙肩,繼續宣洩憤怒,「你不要忘了,你的身體已經賣給我了,那個男人已經沒有任何機會能得到你。以前不能,現在不能,將來也不可能!」

  寧靜蒼白著小瞼,讓他的言詞刺傷了芳心。

  「我沒有忘。你說得對,我已經出賣了自己的身體任男人玩弄,但是……但是我的心是自由的,它有權利去決定愛誰,不是你能控制的。」

  雖然,她早就已經無可救藥地愛上他,愛他的狂妄和霸道,愛他的溫柔和纏綿,不論身心都交在他手裏,但她不能說……不能說的……

  衛聲濤死死地瞪著她,眼中充斥血絲,像極了一頭被激怒的野獸。

  「好……我只能得到你的身體嗎?那就要個痛快吧!」

  他撂下話,忽然將她挾抱著,奮力踢開臥房的門。

  「啊——」寧靜整個人跌在柔軟的彈簧床上,還來不及爬起,那個男人已經俯下身壓住她,狂猛地攫獲她的小嘴。

  「唔……不……」不管寧靜怎麼扭動頭顱,他還是有辦法攻進她的小口,吸吮她齒頰裏的蜜津,玩弄她的丁香小舌。

  「不要!唔唔……」寧靜推拒著,完全不同以往的迎合。她不要承受他的怒氣,不要他用這種野蠻的方法要她的身體!

  衛聲濤因她的拒絕而加倍惱怒,雙手發狂似地撕扯她的衣衫。

  「你沒有資格說不!只要我想,你就得隨時奉上自己的身體!」

  粗糙的掌心用力地揉捏她豐滿的乳房,無絲毫憐惜地扯擰著玫瑰色澤的乳尖,寧靜皺起眉心,小嘴發出痛苦的低吟。

  「你喜歡我這樣對待你,不是嗎?」他盯著她臉上每一個表情,在她耳邊一字字地吐出,「你的心是自由的,可惜你的身體只能屬於我,永遠都要對我臣服,任我玩弄。」

  「不……」寧靜的小手已經喪失力氣,有一下沒一下地捶打男人健壯的胸膛。不知不覺間,她的長裙和底褲已被他脫去,嬌美的胴體一絲不掛地呈現在他眼前。

  他冷冷地牽唇,大腿強制地勾住她的一腿,一隻手扳開她另外一腿,讓那女性的幽谷朝自己全然地展開。

  「不要不要……」這樣的姿勢好下流、好淫穢……寧靜雙腿沒辦法幷攏,忍不住哭了起來。

  他冷哼了一聲,精確地找到花唇上端的珍珠,無情卻技巧地挑逗著。寧靜整個上身禁不住拱高起來,小手抓緊床單,早就分不清真正的情緒是什麼了。

  「記住了,只有我有資格這樣對你!」他的聲音還是那麼冷靜,接著雙眼細眯,中指邪惡無比地戳進她緊致的甬道——

  「啊——」寧靜嗚嗚地哭泣,小臉好紅。

  「你也想要對不對?瞧,把我吸得這麼緊,捨不得我離開。」

  他的長指開始抽動,在那溫暖的穴中引出縷縷晶瑩的液體。

  「不要!你走開……嗚嗚……我不要你這樣……」寧靜覺得自己好羞恥、好下賤,明明怨恨他使用蠻橫的手段欺負她,可是身體還是有了反應,渴望和他結合。

  「我說過,你沒有拒絕的權利。」

  「我不要你!我不要……」她努力想加強意念。

  衛聲濤越聽越惱火,手指的抽撤速度猛然加快,頻率短促。「你不要也得要!」

  「啊——」寧靜哀喊出來,想抱住他的臂膀阻止,身子抬到一半又虛脫地倒下,完全抵擋不住男人惡意的懲罰。

  「別以為這樣就結束了!」街聲濤冷酷地說。

  「不……不要這樣,我的肚裏……不可以的……」她迷茫地搖頭哭泣,小手下意識地抱住腹部。她的寶寶在裏頭,她要保護孩子。「不要不要……你走開!走開……」

  她想踢他,腿卻分別被他扣住。

  「你就是學不乖嗎?很好,我很樂意教訓你!」說著,他壓下她的膝蓋,粗硬的男性象徵一舉攻進她濕潤的花穴,力道之猛,讓他完全沒人她柔軟的體內。

  「啊——」寧靜發出喊叫,下身讓他灼燙的硬杵完全佔領。

  「叫吧!我喜歡聽你叫,越狂野越好。」

  他抱住她的腿律動腰杆,深深地在她的幽穴裏探索,底下的彈簧床更隨著他的抽撤發出規律的響聲。

  「不要……啊——」寧靜痛哭著,淚流滿腮,被他一波波無情的攻擊撞得神智昏離。

  衛聲濤像一頭出柙的野獸,嫉妒使他發狂,只顧著宣洩怒氣和體內的欲望,把身下的小女人當成泄欲的工具。

  「這個姿勢不夠痛快嗎?那好,我們可以換點別的。」

  他冷酷地說著,將她的蠻腰用枕頭墊高,自己跪直起來,把她的腿扳開拖向自己,男性的欲望再次深深地進入了她。

  「老天——」他仰頭粗嗄地呻吟。她柔軟潮濕的甬道將他緊緊包裹,像第二層皮膚般套住他的巨根。

  「不要了……求你放過我吧,不要了……我求求你……」

  「你是我花錢買來的,是我包養的女人,我高興怎麼要你就怎麼要你,你只能乖乖張開腿讓我上,懂不懂?」他惡毒地說。「你永遠別想回到張軒麟那傢伙的身邊……你想,如果他知道你已經被我搞遇幾百遍,他還會對你有興趣嗎?」

  「嗚嗚……你好過分,好野蠻……啊啊——」寧靜被他幾記強而有力的撞擊攻得潰不成軍。

  他冷笑,雙目泛出紅絲。

  「是嗎?我還有更過分、更野蠻的……你想不想讓甯安知道事實的真相?如果他知道從小親近敬愛的姊姊,用自己的肉體為他換得一切,你想……他會有什麼反應?」

  「不要——」寧靜被嚇壞了,身心俱疲,完全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

  「我求求你,不要告訴甯安……你要我怎麼做,我都答應,求你不要告訴甯安,他會受不了的……嗚嗚……」

  這一刻,衛聲濤競莫名其妙地憎恨起自己。

  「不准哭。」他蠻橫地命令,灼熱的部分仍嵌在她的體內。

  寧靜還是哭,小臉紅通通的,紅唇發出模糊的呢喃。

  「我說不準哭!」他討厭她的淚,弄得他心煩意亂。「再哭我就把事實告訴甯安!」

  「不要……我、我不哭……」

  這樣的威脅寧靜不敢不從。她拚命想忍住眼淚,但仍沒辦法控制自己不要抽噎。再加上他正侵佔著她的身體,隨著他腰間的進出,情欲一波波淹沒過來,想要不掉淚真的很難。

  她楚楚可憐的模樣足夠誘惑任何一個男人。

  「該死!」

  衛聲濤低吼一聲,俯下頭狂烈地吻住她的小嘴,粗糙的大手在她曼妙的肌膚上遊移,配合胯下深入淺出的抽撤,製造出極端銷魂的解放。

  「我要你……像這樣一下下貫穿你的身體,在你身上留下我的印記和氣味……看清楚了,看我怎麼佔領你、撕裂你,讓你在我的身下忘情呻吟……你逃不開的:水遠也別想擺脫我!」

  他捧著她的粉臀,奮力地加快衝刺——

  「濤,輕一點……求你輕一點,求求你……」寶寶……她要保護寶寶……寧靜昏亂地想,已經無能為力。

  街聲濤依然故我,動作越來越狂野,速度越來越快。

  「不要!求求你……求求你……」

  「啊——」

  猛然間,他發出粗嗄低啞的吼叫,高潮來臨,硬杵終於在她溫暖的體內噴射出濃灼的種子。

  「嗯啊……」他又頂進幾次,將欲望全數釋出。

  寧靜的身子忍不住抽搐,跟隨他的腳步達到天堂。她軟軟地癱在大床上,雖然沒有哭出聲音,但眼淚由眼角靜靜滲出……

  她覺得自己好賤、好淫蕩。縱使他毫不留情地刺傷她的心,拿甯安威脅她,她還是可悲的臣服在他的挑逗下。

  李寧靜,你是標準的賤女人!

  她心中悲哀地嘲笑自己,然後,腹部怪異的疼痛讓她微微清醒過來——

  「孩子!我的寶寶……」

  衛聲濤伏再她柔軟的胸房上調整呼吸,這時才緩緩從她腿間抽開,捕捉到她模糊的聲音。

  他起身凝視著她,不太確定自己聽到什麼。

  疼痛忽然加劇,直覺下身流出溫熟的液體,寧靜害怕極了。

  「我的寶寶……濤,寶寶不能流掉……」她抱住腹部,身子弓成小蝦米樁,邊哭邊哀求著。

  他垂下雙眼,瞥見寧靜腿間滲出粉紅色的液體,跟著是鮮紅的血絲……

  老天!該不會是……

  「你懷孕了?!」他像是瞬間被雷電擊中,臉上的血色完全褪去。

  「濤,救救寶寶!我求求你……我不要寶寶出事!我肚子好痛……」寧靜如溺水的人一般,緊緊抓住男人的手。

  衛聲濤被她用力一掐,整個人終於回過神來。他從床上跳了起來,七手八腳地扯來床單,將自己的小女人密密裹住。

  「濤……我要寶寶……」

  「乖,不要怕,我在這裏。」他心痛地抱起她。

  「寶寶在哭……我肚子好痛……」

  寧靜的神智已經恍惚了,虛弱地牽動唇辦,終於合上眼睛,把一切交給了這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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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9-25 21:08:45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寧靜慢慢睜開眼睛,房中的擺設完全陌生。

  是醫院。她被送到醫院了……恍惚地想著,她小手下意識撫摸自己的腹部,那份疼痛不見了……她把寶寶留住了嗎?

  「小姐,你不能起來。快躺好。」病房的門被推開,一名護士小姐見寧靜打算下床,趕緊開口制止。

  她將寧靜的身子壓下,重新蓋上被子,親切地說:「你差點流產,還好你先生處理得當,頭低腳高地保護你和肚裏的寶寶,一路飛車把你送進急診室。現在狀況雖然穩定,但還是要很小心。」

  「我先生……」寧靜疑惑地眨眨眼。

  護士端來水杯,插了吸管喂她喝水。

  「是啊!你先生好緊張喔,衝進醫院的時候,我還以為有人要來搶劫哩。他長得又高又帥氣,有點像那個……那個龍騰集團的負責人,我常在報章雜誌上看到他的報導,好象叫衛什麼的……哎呀,記不起來啦。」

  寧靜的心沉到谷底。

  他已經知道她懷孕的事了。

  怎麼辦?他會不會強迫她把孩子拿掉?

  可是……如果他真的不要這個小孩,為什麼會這麼緊急地把她載到醫院,幫她保住這個小生命?

  「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護士拿開水杯,關心地問。

  寧靜連忙抓回神智,怯怯地問:「護士小姐,請問那個男人……呃,我先生有沒有說什麼?他去哪裡了?」

  「他一直等到醫生跟他確定了你的狀況後才離開的,可能去買一些必需品吧。照你的狀況,你得留在醫院一個禮拜左右,如果觀察結果良好,就可以接回家休養了。」

  這不是她想知道的答案。她繼續問:「他有沒有很生氣?」

  「生氣?」護上小姐眼珠子轉了轉,「看不出他在生氣……不過倒是挺緊張。」

  寧靜沈默下來,只覺得心裏好亂,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無論如何,她絕對不會把孩子拿掉。

  「我還想再睡一下。」她虛弱地歎氣,眼睫緩緩合上。

  「多多休息,把精神養足一點。」護士小姐幫她調好枕頭,還特地將床


  尾微微調高,才去巡視下一間病房。

  好累……心中空空蕩蕩的……不知是不是懷孕的女人比較愛哭,寧靜的手保護性地撫著肚子,眼淚一顆顆由眼角流下,滲進枕頭裏。

  想起衛聲濤對她誤解,想起他羞辱的懲罰,她心好痛……一份愛讓他踐踏在腳下,但最最可悲的是,她還是愛他。

  如果感情能任由人控制,那該有多好?

  她可以把繩梯供奉給他,任他褻玩逗弄,卻還保有自己的心,這樣她就永遠也不會受傷。

  唉……都是妄想呵……

  片刻過去,寧靜有些半夢半醒,感覺有人坐在床邊,撫摸著她的小手。

  她陡然睜開眼,看見衛聲儔正凝視著她。

  「啊?」她嚇了一跳。

  很難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什麼……那雙眼黑幽幽的,瞬也不瞬地端詳著她。

  「濤……」

  [你不讓老何載你出門,一個人偷偷跑到醫院做檢查,就是因為懷孕了,不敢讓我知道嗎?」他口氣不佳。

  寧靜咬著下唇,水眸中已經泛出淚霧。

  「不准咬唇,我要你說話!」

  他好凶……

  [我……我要這個小孩,我要生下他……」眼波還是像珍珠串一樣流下來,根本沒辦法控制。

  「你哭什麼哭?」他煩躁地爬梳頭發。

  [人家就是想哭……你好過分、好可惡!人家就是想哭……」

  「該死的!別哭了。」

  「你……你不可以、不可以要我拿掉孩子。我要寶寶……」寧靜想抽回手,他的手掌卻像鐵箝般箝住她不放。

  「這個孩子不應該有的。我們當初說好的,只維持肉體和金錢的關係,多了小孩會讓一切變得複雜。」他冷酷地說。

  「我要生下他!濤,我求你……讓我生下他……」

  「我有說不讓你生嗎?」

  嗄?!

  他說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寧靜被他攪得頭昏腦脹,吸吸鼻子,小心地問,「那麼……你答應了是不是?我真的可以生下孩子?」

  衛聲濤沈著臉,不說話。

  「濤……」她楚楚可憐地喚了一聲。

  他頭一甩,忽然粗聲粗氣地說:「眼睛閉起來。睡覺!」他把她的手塞進棉被裏。

  「濤?」寧靜不明白他到底想怎樣,美眸仍含著淚光看著他。

  「睡覺。」他瞪了她一眼。

  寧靜懷著忐忑的心情,終於乖乖閉上眼睛。

  本來以為自己一定會胡思亂想,沒辦法入睡,可是陌生的空氣裏混合了男子熟悉的氣息,她不知不覺間眉心放鬆了,作了一個好可愛、好可愛的夢。

  夢裏,寶寶對著她笑……

  *  *  *  *  *  *

  在醫院住滿一星期,寧靜終於被帶回自己的地方。

  出院時,醫生和護士小姐還再三叮嚀,要寧靜多在床上躺著。懷孕初期狀況多,一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就要趕快送到醫院來。

  還有,為了寶寶好,夫妻間暫時還是不要做愛做的事。

  聽到這兒,寧靜臉紅得像熟透的番茄,有些慶倖那天被送到醫院時,她人已經昏過去了,避開所有尷尬的情況。

  回到住所,街聲濤幫她請來一位專業看護隨時盯住她,還請來一位鐘點女傭,包辦了三餐和所有家務,讓她好不習慣。

  「濤,我自己一個人沒問題的,可不可以不要請傭人?我想……也用不著請看護,我可以照顧自己。」

  她這些商量的話在街聲濤的瞪視下被一一駁回,她只好噤聲,不敢再提。

  讓他知道懷孕的事後,她心理壓力減少許多。雖然衛聲濤沒有明確地告訴她要不要這個孩子,但從他的態度,她猜想他縱使不期盼寶寶的到來,應該也不會強迫她拿掉小孩。

  這幾日,寧靜的心情漸漸恢復了。

  今晚看護請假,寧靜勉強喝完傭人為她燉的鮑魚鶏湯,早早讓傭人回去,自己洗完澡後就上床躺著。

  她聽著柔和的音樂,半靠在床頭,翻閱衛聲濤買回來的幾本有關媽咪與寶寶的雜誌和書籍。

  這時,房門被輕輕打開。

  寧靜抬起頭,看見衛聲濤站在門邊,一手握著門把,兩眼怪異地瞅著她。

  「回來了?今天怎麼這麼早?」她有些訝異。

  衛聲濤沒有說話,英俊的五官看起來有絲疲憊。

  「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寧靜直覺不尋常,放下書,下床走到他面前。

  他俯視那張擔憂的小臉,薄唇動了動,還是沒有出聲,卻一把將她橫抱起來,把懷中的小女人再次送回大床。

  那柔軟的身軀散發出誘人的香氣,他深深呼吸,低下頭吻住她。

  寧靜驚訝於他的溫柔,唇齒不由自主地張開,與他分享這份纏綿。

  「濤……醫生說過,不能做那件事的……」她羞怯地低語。

  衛聲濤離開她的唇,眼睛仍高深莫測地看著她。

  「我想抱著你。」

  「啊?」寧靜不知所措地眨眨眼,心中覺得古怪。「濤,你哪裡不舒服?是不是又胃痛了?』

  他搖搖頭,把臉埋在她香香的髮裏。

  「濤,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告訴我啊!」

  她試著推動他的肩膀,可是他動也不動,呼吸轉為沉長,竟然累得睡著了。

  「唉……」寧靜無可奈何地歎息,壓下心口的不安,伸出手溫柔地撫弄他的髮。

  *  *  *  *  *  *

  天剛亮,寧靜迷糊地睜闊眼,發現昨晚抱住自己的男人已經離開大床,在浴室淋浴。

  她覺得好困,抱著枕頭換了個姿勢又繼續昏睡,第二次醒來時已經十點,衛聲濤早就上班去了。

  喝了杯溫熟的牛奶,看護小姐要她回床上休息,她乖乖回房裏躺著,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一直覺得心神不寧,書也看不下去,也沒辦法好好聽音樂,好象什麼事要發生似的。

  床頭的矮櫃在這時響起音樂,寧靜楞了楞,才發現衛聲濤把手機放在矮櫃上忘了帶。

  鈴聲持續響著,寧靜遲疑地擰著眉,考慮要不要接。

  他說過,不准她接幫他接電話的。

  鈴聲忽然終止,可能轉進了語音信箱。過不到一分鐘,鈴聲再度響起。

  或者有什麼重要的事?好吧!被罵就被罵了。

  寧靜想著,終於接起手機,剛按下通話鍵還沒開口,對方已經搶先說話,「衛先生,這裏是療養院。我們還是得請您再來一趟,李甯安先生的狀況比前幾天更差,已經完全昏迷……l

  「等等……先生,你說李甯安他怎麼了?!]寧靜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消息,一張臉嚇得雪白。

  對方顯然楞了一下,接著緊急地問:「麻煩幫我把電話轉給衛先生,我有急事找他。」

  「他不在,他忘了帶手機了。我是李甯安的姊姊。他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事情了?」寧靜緊抓著手機,聲音顫抖不已。

  「太好了,我們正想聯絡您,可是這裏只有衛先生的電話,要透過他才能請您過來……甯安這幾天狀況一直很不好,昨天醫護人員已經把他送進加護病房,情況很不樂觀……你得快點過來,要不然恐怕來不及……」

  「不——」寧靜眼前一白,覺得自己快要昏倒。

  「我們對他做了急救,可是他沒有什麼反應了。昨天我們請衛先生過來,還要他轉告您,本來以為您今天就會到……」

  他沒有對她說。一個字也沒提。

  寧靜終於知道昨夜他為什麼那麼怪異地看著她。

  他為什麼要瞞著她?為什麼不說?為什麼?!他明明知道甯安是這個世界上她最在乎的人,為什麼不把情況告訴她引

  她無法接受!她不要甯安出事!不要不要不要……

  胸口狠狠起伏,她用力地呼吸想保持清醒,聽見電話那頭傳來,「李小姐,您趕緊過來一趟吧。您要有個心理準備,他的狀況真的已經回天乏術了……」

  *  *  *  *  *  *

  「小姐,我們還是先去公司找先生,好不好?」替衛聲濤開了好幾年車的老何這次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

  寧靜小姐哭著求他快快送她到療養院為甯安安排的醫院,但衛先生已經交代過,無論如何不能讓她出門……然而他又沒辦法狠下心,眼睜睜看著寧靜小姐哭成淚人兒。

  兩相權衡之下,他只好讓她上了車,卻把車子開往龍騰集團。

  「我不要!我要去醫院……老何,我求求你,你載我去好不好?」寧靜的小臉比紙還要白,不停地流眼淚。

  老何邊開車邊安撫。「小姐,我們先去找先生啦。你不要擔心,先生一定會幫你處理所有事情的。你答應過我不會太激動的,要說到做到啦。」

  「我要去醫院……」

  「哎,你聽我說,我們現在去找先生,先生認識很多有名的醫生,你去跟先生說,求他請那些權威來幫你弟弟看病,我想一定有救的啦。」

  「真的嗎?」寧靜明明知道甯安的怪病已經讓許多所謂的名醫束手無策,聽到老何這麼說,心裏還是抱著一線希望。

  「一定是這樣的啦,所以你不要再哭了,我先載你去找先生。」

  經過半個小時的車程,寧靜終於來到龍騰集團大樓。

  老何熟練地把車停妥,帶著第一次來到龍騰集團的寧靜從一旁的專用電梯上去到最高層,還仔細地對寧靜解釋,「先生之前給了我一組密碼,他說如果我有急事……啊,不是啦,是說如果小姐有什麼事要找他的話,我可以載小姐來公司,只要按下那組號碼,就可以搭這個電梯直接到樓上去。」

  寧靜沒有答腔。她心中很亂,根本沒留心老何說些什麼。

  「小姐不要看先生這個樣子,其實我覺得先生真的很喜歡小姐的。」他繼續發表自己的看法,「還有這次小姐懷了孩子,我看得出來,先生雖然很震驚,但說實在的,他是暗爽啦。」

  電梯「叮」的一聲,兩扇門自動開啟,終於抵達頂層。

  寧靜快速地走出去,老何跟在身後,一名秘書人員專業地迎了過來。

  「請問有什麼事嗎?」寧靜在這裏是完全陌生的面孔。

  「我想找衛聲濤先生。」她輕聲要求。

  那名秘書眉心不著痕跡地皺了皺。「小姐有預約嗎?」

  預約?見他一面還要預約嗎?

  寧靜還沒回答,身後的老何已經老大不高興了,跳出來替她說話,「你幫幫忙,我們小姐見衛先生是不用預約的好不好?你沒看見我們是從專用電梯上來的嗎?」

  「可是……衛先生現在很忙,不能進去。」秘書小姐有些為難。

  「誰說的?衛先生忙歸忙,一定會見我們的啦。」老何丟下話,帶著寧靜硬是越過那名秘書,直接開門。

  「等一下,讓我先打內線進去……」秘書小姐急得跳腳,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門後的辦公室完全敞開在寧靜面前。

  街聲濤坐在辦公椅上,一名艶麗的外國女郎就跨坐在他腿上,衣襟拉得好低,兩團豐滿的乳房幾乎要彈跳出來。

  聽見開門聲,狀似親熱的兩人不約而同望過來,看見呆楞在門口的人。

  「寧靜,你怎麼來了?我說過不准你出門的!」

  衛聲濤陡然站起,兩手推開粘在身上的辛蒂想要走過來,卻被辛蒂緊緊勾住頸項。他想開口要她放手,辛蒂借機湊上自己的紅唇,伸出舌挑逗無比地舔上他。

  寧靜定定地看著這一幕。她一直知道他還有別的女人,一直知道他花邊新聞不斷,但事實擺在眼前時,她還是心痛得無法承受。

  老天,她心好痛……

  衛聲濤這一次用力地拉下辛蒂的手臂,粗魯地把她推開。

  「不要鬧了!」

  辛蒂嘟起豐厚的紅唇,睨了寧靜一眼,細聲細氣地問:「David,這個女人是誰?怎麼這麼沒有教養,門也不敲就跑進來了?」

  「你才沒教養!」老何已經看不過去了。

  寧靜抿著唇,小臉蒼白極了,眸光專注地盯著街聲濤,一句話也不說。他愛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吧!她完全不想知道,一絲一毫都不想……

  她只要甯安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她只有這個願望,難道上天也不肯答應嗎?

  對他而言,地是一個最卑微的角色,只是他花錢買來的女人,供他消遣泄欲,她根本沒有權利心痛,也用不著心痛。

  這一刻,她真的好後悔、好後悔來到這裏。

  想也不想,她選擇轉身,急急跑開了。

  「寧靜,不要跑!該死的,快給我停下來!」衛聲濤怒吼,連忙追過來。

  「David?!」辛蒂不知好歹還想跳起來抱住他,卻被衛聲濤狠狠地推回去,一跤跌在地上。

  「滾出我的視線!」他對她無情地怒吼,跟著朝門口大嚷,「老何,快幫我攔住寧靜!」

  「喔喔……」楞在一旁的老何終於有所行動,但已經太遲了。

  寧靜不知道電梯的密碼,她一把推開逃生門,腳步好快地跑下樓梯。

  「寧靜!」男人的叫吼已經追了過來。

  她心慌心痛,只想盡可能地逃離這個地方。可她的頭好昏好重,腳步變得虛浮……忽然間,四周的東西都變得好模糊,她身子像斷線的傀儡一般軟了下來,整個人摔了下去……

  「寧靜!不——」

  一切都來不及了。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跌落樓梯,小小的身子毫無保護地摔在地板上——

  衛聲濤從沒有這麼憎恨自己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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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寧靜送進手術房已經快兩個小時了。

  衛聲濤要老何先回去,他獨自坐在長廊的椅上,一隻手支著額頭。

  等待變得十分漫長。

  此時,寧靜的手提包傳出音樂鈴聲,是他的手機。

  他打開包包找到自己的手機,湊近耳邊,低沉地「喂」了一聲。

  「是衛先生嗎?很遺憾……」

  甯安走了。

  對方還說了些什麼,他完全沒有心情聽,機械地動作著,面無表情地關掉手機的電源。

  此時,手術燈熄滅,門由裏頭推開。

  他倏地站起來,看見醫護人員推出一張病床,寧靜昏沉沉地躺在上頭,手上還吊著點滴,小臉白得近乎透明。

  「寧靜?」他靠近想仔細看看她。

  「衛先生。」醫生摘下口罩,喊住他。

  他回過身,見到對方沉重的表情,感覺心臟被重重捶打。

  「衛先生,很抱歉,我們沒有辦法保住胎兒。出血的狀況雖然止住了,不過她現在身體非常虛弱,一定要小心調養。」

  衛聲濤深深吸了一口氣,那股淤塞感仍然在胸腔裏,怎麼也去除不掉。

  「不要想太多。」醫生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溫和地說:「你們還很年輕,這一胎雖然不幸流掉了,還是可以再接再厲。只是下次要小心一點,防止意外發生。」

  他凝重而沈默地點點頭,過了一會兒才問:「我可以進去陪在她身邊嗎?」直到開口說話,他才知道自己的聲音有多沙啞。

  醫生點點頭。「我想……她現在應該很需要你陪伴。」

  衛聲濤內心苦笑。

  和醫生談完,他輕手輕腳地進入寧靜的病房。

  房中的光線十分柔和,他悄悄在床邊的椅上坐下,瞬也不瞬地盯著那張毫無血色的臉蛋。

  他像石雕像動也不動,看得出神了……不知過了多久,寧靜的眉頭無意識地皺了皺,一聲呻吟由那張小嘴逸出……

  他深沉的眼直接對上她迷蒙的眼瞳。

  「濤……我作了一個夢……」她虛弱地開口,聲音輕飄飄的。

  衛聲濤傾過身,臉上的表情依舊高深莫測。

  寧靜微微一笑,「我夢見寶寶了,他在對我笑……我還夢見甯安,他抱起寶寶轉頭對我笑……他們對我笑,笑得好開心……甯安他——」

  突然,那朵笑在寧靜唇邊僵硬了,記憶一波波回流,她記起所有事情。

  她看著衛聲濤,水眸在他深沉的五官上遊移,雙唇顫抖,「濤……寶寶呢?我夢見他對我笑……寶寶呢?」

  她不顧手上還打著點滴,兩手在肚腹上撫摸,那感覺全然走樣,身體孤孤單單的,不再和誰串連。

  「乖……」他試著安撫她,沒想到寧靜的動作越來越大、越來越激烈,不斷地捶打自己的腹部。

  「寧靜!不要這樣。」他握住她的雙臂,直勾勾地凝視那張慘白的小臉,忽然心一橫,嚴肅清晰地對她說:「有一件事要告訴你……甯安已經走了。就在你進手術房這段時間。療養院的人打電話通知我,說他在睡夢中走了。」

  這話無異是晴天霹靂。

  寧靜似乎聽不懂他的話,整個人動也不動地望著他,小嘴微微張開,想擠出話來,卻又沒辦法找到聲音。

  「寧靜?」街聲濤沉沉地喊著,「想哭就哭,放聲哭出來,不要憋在心裏頭。」

  淚珠從寧靜眨也不眨的眼中流出來,她沒有哭出聲音,只是靜靜地流淚,身體不停地顫抖。

  「寧靜,跟我說話!」街聲濤用手指替她擦淚,強硬地命令著,「跟我說話!聽見沒有?!」

  寧靜終於有了反應,艱澀地開口,「我還能說什麼?你要我說什麼?」

  什麼都沒有了。

  寶寶不見了,甯安也走了,而他已經有了新歡。

  是不是到了該劃清界線的時候?

  這幾年的牽扯,她付出真心,也傷透了真心,從此以後,她就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衛聲濤半強迫地要她躺平,粗糙的掌心仍握住她冰涼涼的小手,她想要抽回,可是他霸道地不讓她逃開掌控。

  「甯安的後事我會處理,你的事……我也會安排的。」

  寧靜不懂他要「安排」什麼事,也不想懂。

  她秀氣的臉冷冰冰的,眼淚仍安靜地淌著。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甯安的病況?你明明接到療養院的通知,明明知道他已經不行了,為什麼隱瞞著,就是不肯告訴我?」連最後一面也沒有見到……甯安寧安……姊姊對不起你……

  衛聲濤蹙著濃眉,低沉地開口,「你懷著寶寶,情況又不穩定,沒有知道的必要。」

  提到寶寶,寧靜的淚流得更凶,衛聲濤的臉色則加倍陰鬱。

  病房內忽然沈默下來,氣壓低到教人喘不過氣。

  片刻,寧靜吸吸鼻子終於說話,「寶寶沒了,甯安也走了,我們是不是就到這裏為止?你如果喜歡那個外國女郎,我不會再去打擾你們。我可以搬出現在的住所……從現在開始,我們再也沒有關係了……」

  她故作堅強,其實已經被徹底地傷了心。

  聞言,衛聲濤反應強烈,硬聲硬氣地說:「你以為一切這麼簡單?我說過,我不會對你放手的。」

  「你已經厭倦我了,不是嗎?你可以去找別的女人,我們之間就……就這個樣子吧……你為什麼要這麼固執?」

  她還是深深地愛著他,卻再也沒有辦法欺騙自己,假裝這一切一切都不曾發生過,繼續跟他維持著純粹肉體和金錢的交易。

  「聽好,我還沒對你厭倦。我去找別的女人跟繼續包養你,這是完全不相干的兩件事。」

  他的表情僵硬,臉色難看到極點。如果不是考量到這裏是醫院,而她是虛弱的病人,他肯定會抓住她的雙肩一陣狂搖,大聲地咆哮。

  「你……你不可理喻!」寧靜既傷心又氣憤,對這個霸道又強勢到不行的男人半點辦法也沒有。

  衛聲濤冷笑。「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她把臉偏向另一邊,沈默地流著眼淚,—句話也不說了。

  面對她的消極反抗,他內心感到慌亂。咬著牙將那種可恨的感覺壓下,他扣住她的下巴,硬是把她的小臉扳過來。

  「幹什麼?放開我!」寧靜小貓般的氣力沒兩下就讓他制伏了。「野蠻人!你不要這樣……」

  他有些話想對她解釋,可是見到自己又把她惹得眼淚直流,想說的話梗在喉嚨,體內一股怒氣真不知道是針對誰。

  「你走你走!放開我!」

  她的心好痛好痛。為什麼他還要來欺負她……

  她想要寶寶,好想好想,老天為什麼要這樣對她?為什麼……

  「不要讓我恨你……我會恨你的!我真的會……」而她不想和他走到那樣的地步。兩人好聚好散不成嗎……寧靜忍不住痛哭出來。

  她的淚讓衛聲濤方寸大亂,越亂就越急躁。他鼻尖幾乎就要抵上她的,口氣冷硬地撂下話,「恨就恨吧,我就是要你留下。你想走,門都沒有!」

  「不——」

  寧靜絕望地輕喊,眼前一黑,再次暈厥。

  *  *  *  *  *  *

  接下來的日子裏,寧靜受到十分妥善的看顧——當然,也受到最完善的監控,身邊每個人都被命令要緊盯著她。

  她和衛聲濤的冷戰還沒結束。從醫院搬回原來的住處靜養,衛聲濤仍然沒給她太多的自由。

  上班時間,他人雖然在龍騰集團,卻命令司機老何、看護小姐和新聘請的兩名傭人好好盯住她。

  寧靜白天被眾人盯得牢牢的,到了晚上,則由大老闆街聲濤親自上陣。

  他晚上還是抱著她入睡。不管她怎麼反抗,如何拒絕,微弱的力量根本沒辦法與他抗衡,最終的結果都是她氣喘吁吁地被他壓制住四肢,讓他密密地鎖抱。

  只是,自她跌落樓梯小產後,他就沒再和她做愛做的事了。晚上即使睡在同一張大床,肢體交纏,他也僅是抱著她而已。

  寧靜說不清心裏的感覺,反正兩個人就這麼僵持下去。

  今晚,衛聲濤提早回來,傭人將晚飯擺上餐桌後,他就讓她們全部回家去,只剩下他和寧靜在一起。

  他脫下西裝外套,解開領帶,把兩邊的衣袖卷起來。

  原本他以為寧靜會主動出來吃晚飯,可是等了好久,她房間的門仍然關著,沒有—點動靜。

  實在是忍不住了,他抬起手敲門,還把耳朵附在門上偷聽,濃眉皺了起來——隱約由裏頭傳出抽泣聲。

  不管三七二十一,他扭動門把,不請自入。

  床上,寧靜用棉被蓋住臉,躲在裏頭偷偷哭泣。

  街聲濤皺著眉心在床邊坐下來,伸手掀開她的被子——

  棉被裏的寧靜已經哭成淚人兒,她讓他嚇了一跳,眨著浸在水霧裏的眼睛,不知所措地和他四目相對。

  「你打算把自己悶死嗎?」街聲濤的語氣透著無奈。他對她已經一再讓步,為什麼兩人還是沒辦法打破僵局?

  她心裏難過,有了委屈,可以直接對他叫駡出來,像這樣自己躲著偷偷哭泣,簡直……簡直是拿一把刀捅進他心臟裏。

  寧靜吸吸鼻子,倔強地偏開頭。

  冷戰持續進行,她堅持不跟他說話,想用冷冰冰的態度迫使他厭惡她,然後主動放她自由。

  「甯安的後事已經處理好了,我把他火化,安置在一處風景清幽的廟塔。」他賭她這一回非開口不可。

  果然,聽到弟弟的事,寧靜的小臉又轉了過來,小嘴欲言又止。

  「你要不要去看他?」

  她猛地點頭,臉蛋紅了紅。終於——

  「你告訴我他在哪裡,我自己去看他……我和你已經沒關係了……我很謝謝這幾年你的照顧……」

  又是這樣的話!衛聲濤發覺自己再也難以忍受——自從小孩流掉、甯安去世,她就一而再、再而三地說要離開他。

  他不要再聽這樣的話!

  「什麼叫作已經沒有關係?」他陰鬱地瞪視著她。

  寧靜咬咬牙,鼓起勇氣說:「沒有關係就是沒有關係。我要離開你,我不要再繼續這種不正常的關係……我可以把這些年你每個月彙到我戶頭裏的錢全部還給你,我沒有動它們……我也不要那些錢……」

  「我答應了嗎?」他的怒火成功地被挑起。

  「我不管!」寧靜倔強地輕嚷,好不容易止住的淚又開始奔流。

  忽然,他撲過去壓住她,薄唇湊去堵住她的小嘴,舌頭技巧地探進她的唇齒裏,深深吻住她。

  「唔唔……」寧靜楞了楞,隨即劇烈地掙扎起來。

  他一邊狂猛地親吻她,雙手分別抓住她的兩隻手腕,按在她的頭頂,利用體型的優勢壓制住她胡亂扭動的身子。

  「你以為我們真的能斷得一乾二淨,完全沒有關係嗎?」他低嗄地說,

  眼光變得黑黝,直勾勾地望著她。「我已經忍耐太久了……無論如何,今天我一定要得到你!」

  「不!不行——我們不可以再這樣下去,我要走,你讓我走……」寧靜搖頭,想抬腿踢他,卻已經動彈不得。

  「我偏不答應。」

  他又低下頭親吻她,品嘗她的紅唇後,一路親吻她雪白的咽喉,然後隔著薄薄的衣衫舔弄她的胸脯,輕咬著頂端。

  「啊——不要……不可以……」寧靜哽咽著,小臉一片火紅。

  「你離不開我的……我會讓你明白,你一樣渴求我的愛撫,就如同我渴望著你的身體……我們兩個是最契合的一對。」

  「不……我沒有渴望你,沒有……」

  「我們來試試看!」

  他更加賣力地挑逗她的敏感帶,一手扣緊她的雙腕,一隻手已輕巧地滑入她的衣衫,握住她的美乳,勁力恰到好處地揉掐著。

  「感覺到了嗎?你的身體多麼敏感。」

  「哼……」

  寧靜抿緊唇不願發出羞人的吟叫,整個身體熟得不可思議。

  「你喜歡的,對不對?為什麼要抗拒?寧靜,你喜歡我這樣撫弄你,對不對?」他拇指彈了一下乳上的紅梅,感覺她的身子跟著顫抖。

  「還是不肯承認嗎?」這個倔強的小女人!他對她真是又愛又恨……

  愛?!

  他愛她?!

  衛聲濤腦中突然出現一個奇異無比的字,閃過一個奇異無比的問題。

  這些年,他們維持著肉體與金錢的關係,他從來不會去思考這個問題。他愛上她了嗎?

  仔細想想他對她的感覺,答案已經明顯地浮現。

  老天,這種感覺就是愛嗎?他真的對她用情了……

  他絕對、絕對不允許她離開!

  寧靜快要在這個男人的撩撥下發出哀求了。她咬住唇,咬得好用力,想要借著疼痛維持最後的一點點清醒。

  瞧見她強忍的可憐模樣,街聲濤不舍地再度吻住她的小嘴,和她的小舌纏綿,讓自己的氣息完全攻佔她的呼吸。

  「寧靜……不要拒絕我,讓我愛你……」

  「不……」她的聲音軟弱了。

  衛聲濤撫摸著她平坦的腹部,在她肚臍的邊邊不停地畫著圈圈,啞聲地說:「如果你真的那麼喜歡小孩,我們可以再生一個……我和你的寶寶一定會長得很漂亮。」

  「嗚……」寧靜的心顫動起來。

  他的大掌繼續往她身下移動,探進小小的底褲,撫摸那片女性柔軟的聖地。

  「啊——」寧靜終究忍受不住,弓身叫了出來。

  她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動作會突然變得那麼輕和溫柔,只知道自己真的抵擋不住了,快要在他高超的愛撫下化成一攤柔水。

  「讓我愛你。寧靜,讓我愛你……」

  他繼續誘哄著,手指緩慢地逗弄她底下的花蕊,要她為他完全敞開。

  「嗯哼……」寧靜覺得全身像要著了火,擰起秀眉。「不……」

  這樣是不對的……她既然要跟他斷絕一切關係,就不能再陷入他編織的情網裏。可是……可是她沒有辦法命令自己……

  天啊……

  感覺她身體軟化下來,裸露的晶瑩肌膚泛出粉紅色,街聲濤趁勝追擊,俯下頭再給她一記長吻,一邊除去兩人身上的衣服。

  「寧靜……」他抱住她低低喚著,接著腰杆一沉,男性欲望深深地埋進她潮濕的體內。

  「啊——」突來的充實感讓寧靜細細呻吟,不由自主地弓起身軀。

  「你和我一樣期待……一樣渴望……」街聲濤粗喘著。當自己火熱的一部分適應她緊致的幽境,他開始進出,緩慢地與她摩擦。

  他的溫柔撫慰了寧靜的心,帶來更大的快感。

  「啊……濤……」寧靜臣服了,隨著他的律動,無限的喜悅在心中炸開。

  她縱使生他的氣,因為他感到痛苦和失望,一顆心依舊眷戀著這個男人,只怕永遠也收不回來。

  她知道自己好傻、好傻……

  更也知道放任自己和他交歡,事後—定又要後悔不已,但她已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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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寧靜在一片溫暖裏醒來。

  她輕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睛,小臉F意識抬起,對上男人帶著笑意的黑眸。

  「早安。」衛聲濤沙啞地打招呼,跟著湊過來親了親她的額頭。

  瞬間,寧靜記起昨夜和他發生的—點—滴。

  老天,她又抵擋不住他的誘惑了。噢……

  「睡得好嗎?」他輕啄著她的小臉。

  「你……」寧靜連忙移動著四肢想要離開他,才發現自己赤裸的身子和他精壯的胸膛緊緊貼靠,而他的手環在她腰臀上,欲望的男性還在她柔軟的體內。

  她一扭動,兩人身體相互摩擦,不約而同呻吟出來。

  「天……你起來啦……」

  「你不覺得這樣很舒服?」他邪氣地問。

  這個惡霸、壞男人、大色狼……

  寧靜心裏罵著,臉頰火熱得不得了,感覺下腹有一股熱流隨著他緩慢的撤出溢了出來,一顆心忽然間騷亂難耐。

  「唔……」她兩手抓擰著被單,咬著唇細細輕哼。

  衛聲濤低沉地笑著,「我不想起來。我還想再愛你一次……」

  寧靜美麗的水眸瞪得大大的,還來不及開口,他撤出的欲望再次抵上,急切又火熱地埋進她的幽穴裏。

  「啊——」

  不……不能再這樣下去,她不要再當他泄欲的工具,不要——

  可是,太慢了。

  男人的欲望瞬間脹大,貫穿她柔軟而脆弱的花心,引起一陣陣混合著痛苦的快感。

  「不……啊啊……」

  寧靜的頭顱在淩亂的床單上搖動,腿間滾燙的熱度幾乎要把她的人融化……終於,她再一次沉溺與他的歡愛裏,讓情欲淩駕了一切。

  好一會兒,激情過去——

  寧靜抱住被單,無力地伏在床上靜靜流眼淚。

  她覺得自己真的好糟糕,就像吸食毒品上了癮一樣,對他的索求和逗弄根本毫無抵抗的能力。

  她的意志不堅定,只要他輕撩幾下,她就失去方向,不知東南西北了。

  她覺得自己真的好可悲……

  「不要哭了。」衛聲濤俯過來探視著她,聲音透著苦惱。

  寧靜瘦弱的肩膀輕顫著,仍自顧地淌淚,模樣可憐得不得了。

  「我到底哪裡對你不好?我欺負你、虐待你了嗎?」

  「不要碰我……你走開啦!我不要和你說話……嗚嗚嗚……」

  「我偏要碰你!」

  他硬是扳過她的身體,看到那張梨花帶雨的小臉,臉色難看到極點,但抬手擦拭她眼淚的動作倒是挺溫柔的。

  「老天,你哭得不累嗎?我又沒欺負你!」

  「你就有!」寧靜捶了他胸口一下。「你不管人家的意願,就用強迫的手段……你可惡!」

  衛聲濤腦中一轉,才弄懂她指的是「那件事」,濃眉邪邪地挑高。

  「那不是欺負,是……愛你。」

  寧靜心臟「咚」地撞擊了一下,疑惑地覷著他。

  他話中的愛,指的應該是單純的欲望發洩,沒有其他的意義……她幽幽想著,高揚的心又沉入谷底。

  看著她,街聲濤繼續說下去,「還有,我沒有強迫你。你和我一樣渴望,不是嗎?」

  「我沒有。」她硬是不承認。

  「你沒有?那麼剛剛是誰叫得那樣大聲,腿緊緊圈住我的腰,求我深深地佔有她、求我不要停、求我再用力?!」

  「衛聲濤!」寧靜惱羞成怒,小拳頭捶打他的胸肌。

  他輕而易舉地握住她的手腕,深深地看著她,終於歎出一口氣。

  「寧靜……不要再和我鬧脾氣了。我知道你心裏還在為孩子和甯安難過,乖乖留在我身邊,我會照顧你的。」

  被他戳中最疼痛的傷口,寧靜眼淚無聲無息地流下,啞著聲音,「你為什麼不放開我?你可以到外面找女人的……孩子沒了,甯安也走了,我什麼都不在乎……你為什麼非要我不可?」

  為什麼?好問題。

  他也是适才才找出答案。

  這些年,他享受著她的溫柔和體貼,心在不知不覺間留下她的身影,愛就這樣靜悄悄地降臨了。

  抿了抿唇,他竟然覺得臉頰發熱,求愛的言語到了嘴邊又吞回去。

  再……過些—時候吧。

  等他暗自練習好,兩人的情況穩定下來,再對她說吧。

  「我為什麼要到外面找女人?有你一個就夠了。」他粗聲粗氣的說。

  寧靜不太明白他話中的意思。這麼模棱兩可,留有好多的想像空間。

  「你明明和那個外國女郎在一起……」話一說出嘴,寧靜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她才不要去在乎他跟誰在一起。她不在乎、不在乎、不在乎!

  「哪個外國女郎?」衛聲濤疑惑地問。

  寧靜不回答,臉上閃過固執。

  街聲濤想了想,終於知道她問的是誰。

  這是在吃醋嗎?

  他微微一笑,「你是說辛蒂吧。我和她什麼關係也沒有,你信不信?」

  可信度很低。但他的態度和語氣卻好自然……寧靜不由得半信半疑了。

  「我那天親眼看到的,你和她在辦公室裏,你們……你們……」

  「我和辛蒂真的什麼也沒有。她是歐洲企業的代表,我和她之間只有公事,不會涉及私人感情。你信就信,不信拉倒。」

  寧靜習慣性地咬著唇,好一會兒才開口,「那一天在辦公室裏,她坐在你大腿上……你們在接吻。」

  「是她吻我,我沒有吻她。你打開門進來時,我正要把她推開。」

  寧靜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沈默下來。

  街聲濤又說:「我不准你繼續封閉自己,也不允許你再消極地和我冷戰。你如果再冷冰冰的對待我,哼哼……」他眯起雙眼。

  寧靜定定地和他對望,等著他的話。

  「到時候,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熱情如火。」

  厚!這個男人……

  寧靜的嫩頰陡然浮出兩朵嫣紅的玫瑰。

  「你不可以再這樣監禁人家,我討厭這樣……」

  「那你也不要動不動就想離開我。」

  「你就是這麼霸道、這麼專制……」雖是指責他,她的語氣已經放軟了不少。「你可惡啦……」

  「好好,都是我的錯。可以了吧。」

  衛聲濤見她掛著淚的小臉,心中最柔軟的感情被觸動了。唉……這種滋味真的很奇妙。

  「本來就是你的錯。」她輕捶著他。

  「我認罪……寧靜,我會好好補償你的……」

  他聲音變得十分低沈,薄唇情不自禁地湊了過去,吻住她水嫩嫣紅的嘴,也封住她所有的不滿……

  *  *  *  *  *  *

  隔天下午,寧靜的公寓裏來了一位訪客。

  「可欣引」看見隨著傭人走進起居室的好朋友,寧靜驚喜地站了起來,小臉發亮。

  可欣笑著等她迎過來,兩人在舒適的沙發上坐下。

  「我的大小姐,你很難聯絡耶。」可欣挑著眉,不滿地睨著她。

  「我……我想過打電話給你,可是你在南部,我又怕你很忙。」再加上衛聲濤獨裁地霸住她,她想找好朋友說說話根本是癡心妄想。

  「對了,你怎麼會來這裏?」寧靜替她倒上傭人端來的茉莉香片。

  「當然是被人邀請來的啊。」可欣端起茶啜了一口,眉開眼笑的。「唔……你家的茶真順口。』

  寧靜怔了怔,呐呐地問,「是誰邀請你?」

  可欣兩眼瞪得大大的,連珠炮似地轟炸,「我親愛的同學,你的腦筋什麼時候變鈍了?當然是你的男朋友兼同居人啊……厚!你實在很不夠意思,都已經跟他住在一起,睡在一起,感情這麼親密了,還什麼都沒有對我說!我們是好朋友耶!」

  「啊?!」寧靜小臉閃過微微的慌張,「你知道我跟他的事了?」那麼,她會不會看輕她?認為她為了金錢,甘願向男人出賣自己的身體?

  「我知道阿濤想挽留你,可是你執意要離開他。」可欣歎了口氣。「寧靜,他打電話給我時語氣聽起來好沮喪。他說你這陣子心情很差,一是因為甯安過世了,另一個原因是……你們本來期待著寶寶出生,可惜寶寶流掉了。」

  寧靜眼眶紅了,抿著唇不說話。

  可欣拍拍她的手。「是他請我來這裏看你,陪你說說話……寧靜,我想阿濤真的很愛你,你不要再怪他了。」

  不!他根本不愛她。

  他只是想用各種辦法打消她離開他的念頭。

  寧靜心裏好亂。「可欣,你不瞭解的。他……唉,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反正不是你說的那樣。他幷不愛我……」

  「為什麼你會這麼想呢?我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他是愛你的。」

  「可欣……我和他之間不是三言兩語就說得完的。」她沉吟了片刻,頭一甩,決定把所有秘密都說出來。

  「我是他的情婦,是他包養的女人,他怎麼可能會愛上我?」

  「什麼?!」

  可欣清亮的眼睛瞪得更圓,嘴巴張成O形,好一會才疑惑地問,「你和他不是在談戀愛嗎?他是你的男朋友啊……李寧靜,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情?!」

  寧靜悲哀地搖搖頭,輕輕又說:「我們之間沒有那麼純情乾淨……他是我的金主,不是男朋友。當初是為了甯安的病,我沒有辦法負擔醫藥費和療養院的看護費,我把自己賣給他……我和他之間只有肉體和金錢交易。」

  可欣尚在震驚中,唇掀了掀,卻說不出話來。

  寧靜自嘲地繼續說下去,「如今甯安走了,我肚裏的寶寶也流掉了,我不想再依賴他……我和他是不會有什麼結果的。」

  「可是……可是你愛他,對不對?」可欣清清喉嚨,一針見血地問。

  寧靜深深吸了口氣,勇敢地抬起頭。

  「對,我愛他。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對他動了心……我真的很愛他。」

  「那就不要離開他啊!」

  「可欣,你還不明白嗎?我和他……我們不可能的。他條件這麼好,永遠這樣強勢,只要他隨手一招,就有一票美麗的女人圍繞在他身邊。他不是真心喜歡我的……」

  「可是你愛他啊!」

  「那又怎麼樣?他看不上我的愛的。」

  「你不要這麼悲觀嘛。」可欣為她加油打氣。

  寧靜微微一笑,擦掉眼淚。「可欣,你會不會瞧不起我?」

  「我為什麼要瞧不起你?」

  「我為了錢……和男人上床,當他的情婦……」她小聲喃著。

  「不准你這樣說自己。」可欣用力握住她,「你是為了甯安才這麼做的。你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姊姊。換作是我,我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受這種委屈呢!我怎麼可能會瞧不起你?」

  「可欣……」才忍住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如果是這個樣子,那整件事說來,最糟糕的就是那男人。」可欣精明的眼滴溜溜轉著,天生的正義感在這個時候冒了出來,似乎已經想到了什麼好點子。

  「有了!」她彈了一下手指,「為了證明他是不是真愛你、真的在乎你,你現在就跟我走!」

  寧靜疑惑地眨眼。「跟你走?為什麼?」

  「當然是為了讓他找不到你呀!然後看他會不會心急如焚!」

  「啊?」她楞了楞,「可是……我們要去哪裡?」

  「這還用得到你操心嗎?一切交給我就搞定了。我要把你藏起來……嘿嘿,讓他找個昏天暗地!」

  寧靜幷不認為衛聲濤會花費多少時間和精神來尋找她。

  或許,他會惱怒她的不告而別——就像無緣無故弄丟了一樣東西一般,但是不會太過在意的。畢竟圍繞在他身旁的女人真的太多了,他不會把注意力永遠放在她身上。

  但,這樣也好。

  如果她能離開他,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不再讓誰左右她的心情,等時間一久,她就能把過往的傷痛忘得乾乾淨淨,再也不要想起。

  這樣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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