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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唐衣]麻辣惹壞痞[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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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9-26 00:22:37 |倒序瀏覽 | x 2
麻辣惹壞痞 作者:唐衣

他竟被這個「朝天椒」煞到了?!
相親事件後她惹火身材與嗆辣個性便深植他腦海
但小妮子不知是否命格與他對沖而鎮日給他狀況
先是故意製造「撞衫」事件讓他在幫派大會出糗
又在慈善義賣晚會針對他看中的物品喊出更高價錢
再以火辣的啦啦隊舞破壞他主辦的飆車比賽
還將他的「神奇寶貝」說成美國特大號熱狗
更甚者是偷拍他茌健身中心的更衣裸照讓人張貼於網路上
很好!是她讓他的身體被全世界的人看光光
就罰她用她的身體向他的身體「賠不是」
嘿嘿!嗆丫頭小心接招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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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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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匿名  發表於 2013-9-26 00:23:23
活動時間延長囉!唐衣
  
  還記得偶於《煞到粉紅豬》一書中的序文提到的好康活動嗎?由於讀者參與情形踴躍,偶決定將活動時間延長一個月,也就是到四月底(得獎名單也改公佈於偶五月份的新書中),欲得豐富獎品就請別再猶豫,速速來信就對了!什麼?不知道偶辦了什麼活動?天啊!千萬別再迷糊下去了,現在還問偶究竟是辦什麼活動,你未免太、太、太……太不關心偶了,偶要罰你再看一次偶所出版的小說,特別是《煞到粉紅豬》,有關活動的一切相關細節皆在此書的序文中!就是這樣了,別謝偶,來信就對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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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匿名  發表於 2013-9-26 00:24:04
  第一章
  
  「『太子』,兩小時的運動時間到了,可以休息了。」影星韓涪媚拿著一杯機能飲料及毛巾,扭著細腰豐臀走向馬可透。
  
  「九八……九九……一百……」馬可透扳著擴胸器材,將最後五下運動結束,仰頭一口灌下飲料。
  
  「你留了好多汗喔!來,我來幫你擦擦。」韓涪媚狐媚地偎在馬可透旁邊,拿著毛巾擦拭著他厚實的胸膛。「要不要我順便幫你洗個澡?」她挑情地朝他耳窩吹口熱氣。
  
  「一起洗吧!」逗逗女伴艷麗的臉蛋,馬可透把她的下身壓向自己。
  
  「討厭,你壞死了。」韓涪媚故作害羞狀地鑽進他的懷裡,嗲聲嗲氣地嬌笑。
  
  「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有多壞了。」馬可透邪佞地捏下她的圓臀。
  
  「討厭啦,討厭!」韓涪媚造作地掄起粉拳輕捶他的胸膛。
  
  呵!女人就會裝可愛、裝嬌弱來討好男人。
  
  在他身邊的女人為了得到他的歡心,都是這個模樣。馬可透早覺厭煩,不過在正常的生理需求下,自動送上門的女人不玩白不玩,他也就勉強將就著用。
  
  別以為他是個溫情邪惡的傢伙,他馬可透可是秉持著博愛的精神,平等對待每個愛慕他的女性,只要中意的女人就給一次機會。
  
  對她們而言,受到他的寵幸是種至高無上的榮耀及光彩,在影藝界不少女星對他趨之若鶩,倒貼、慇勤,無所不用其極地親近他。
  
  像這個戲劇界的一線女星韓涪媚就是,前天在一個義賣晚會透過關係搭上了他,一夜雲雨之後,隔日便打著是他新歡女友的名號,直接進入公司總部。
  
  「走,去做『討厭』的事吧!」馬可透打橫抱起女伴。
  
  就在馬可透準備抱韓涪媚走進健身房附設的浴室時,門外突地猛敲一陣,接著有人開門進來。
  
  「太子、太子……」外號「大頭」的林自強急忙衝回總部,向馬可透稟報最新狀況,卻撞見如此尷尬的場面。「啊!太子,小的太莽撞了,對不起,對不起……」他嚇得連忙退至門後。
  
  「有什麼急事?」馬可透若無其事地放下女伴。
  
  「是……『聖凌幫』的大姊頭『朝天椒』又帶人來我們比賽賽車的『飆場』搗亂,我們該怎麼處置?」說完,大頭猛撫著胸口順氣。
  
  又是她!嘉籐愛!「澤靖堂」老大嘉焰峰的獨生女兒。
  
  馬可透腦子浮現出一張強悍刁蠻的臉孔,他的兩道劍眉不禁揚起。
  
  嘉籐愛十八歲自加拿大留學回國,靠著父親澤靖堂幫派的壯大聲勢,在去年組織女子分部,立名為聖凌幫,該幫派創立不到半年,入幫派人員即刻突破百人,創下黑道史上女子成軍紀錄。
  
  如同傳言,聖凌幫挑選旗下人員極其嚴格,徵召條件之中,第一要件不外乎外形得亮麗出眾,第二則為身手嬌健、靈活,再者就是學歷、智力過人,號稱是「集美麗與智慧於一身」的「女子精英團隊」。
  
  「聖凌幫」行事依循嘉籐愛一貫的剽悍強硬作風,氣勢遠遠凌駕其他堂口,在「朝天椒」嘉籐愛的帶領下,聖凌幫已然爭得道上一定的名聲及地位,可謂是黑道組識第一個被認同的女流派系。
  
  朝天椒!呵!在中華料理史上堪稱天下特極辛辣的辣椒。
  
  馬可透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笑意。
  
  一年前不知為何,道上兄弟就封給嘉籐愛這個封號,起初他認為這只是一種代表名號,現在他可覺得「朝天椒」這個封號真是貼切極了。
  
  就他所知,有關她的傳聞多得數不清,每件事情都在在顯示出她潑辣凶狠的個性,尤其是由他親眼目睹的事情最教他印象深刻。
  
  去年馬可透繼承毅然決定退休的父親馬益軒名下所有財物,在二十五歲承接「弘堂企業」,以及黑幫總領「弘堂」堂主的權位,成為擁有數億身價及最大權勢的黃金新貴。
  
  為了擴展代理國際名牌煙酒的事業,他一上任,便至美國、日本、法國、英國、義大利等國洽談生意,並和該國最大黑幫組織進行更深層的拜訪,順利將弘堂推上台灣黑道最高權勢地位及第一個國際化組織的黑幫。
  
  完成所有「邦交」計畫搭機返國那天,馬可透突地心血來潮,遣回至機場迎接的專車及保鏢,直接徒步越過鬧區。
  
  他坐在一家設有露天座椅的咖啡廳,觀看著廣場中心閒散的人群,享受難得輕鬆的下午茶時間。
  
  他第一眼就注意到嘉籐愛,那天也是他們第一次的邂逅。
  
  這可謂是「男性本色」,對於美麗的事物,馬可透相當懂得欣賞,尤其是「美麗的尤物」。
  
  走在街道上的嘉籐愛戴著一頂有著抽像圖案的彩色針織帽,背著一隻迷彩花樣的超大背包,兩件式寬大有型、極富「HIT-HOP」風格的T恤,以運動機能為主要設計的滑板褲及滑板鞋,全然是時下少年流行的街頭風打扮。
  
  看嘉籐愛的模樣與打扮,馬可透猜想著,她的年紀大約是十七、八歲吧!年紀輕輕就一身的頂尖名牌運動服飾,肯定是個富裕的千金小姐。
  
  再由她和店員談話之間不時顯露出的美式風格小動作,他更能確定她是個剛由國外留學歸國的女子,也就是所謂的「ABC」。
  
  仔細瞧瞧她的長相,馬可透連著迸出三個驚歎聲。
  
  哇!她的臉蛋果真是清秀又精緻,標準的瓜子小臉。
  
  思及此,馬可透舉起手朝著嘉籐愛比對了下,不禁莞爾一笑。
  
  哈!他的手不用撐開,只要半個手掌就能完全將她的臉罩住。
  
  她有著一對像洋娃娃的晶亮眼睛,小巧秀挺的鼻子,嘴巴也十分紅潤豐滿,可愛漂亮得如同日本演藝界千挑萬選出來的偶像女星。
  
  嗯!不錯,真的不錯,越看越有味道。馬可透微瞇起狹長的雙眼,將嘉籐愛的容貌深刻地掃瞄進入眸底。
  
  不過,讓馬可透感覺有點「小小刺眼」的是嘉籐愛刻意修飾上揚的銳利劍眉,衝突著她五官所營造出的靈秀氣質,大剌剌地表示她叛逆、強悍的個性,還有渾然天成的傲氣及嬌貴。
  
  另外,讓他覺得也有點「小小不適」的是她的髮型,在他眼裡,女人就該是有著一頭柔順秀麗的長髮,再不然就是性感狂野的大波浪,而她卻是一頭長至腰間,纏著七彩髮帶、珠珠,奇特突兀的黑人辮子頭。
  
  不過……轉念間,馬可透又有著不同的感覺。
  
  雖說造形十分怪異,但也挺適合她的,很有朝氣、活力,以及現代年輕人所講求的一種「抗拘束主義」的自我風格。
  
  可是女孩子還是該要有女孩子的模樣,不是端莊嫻淑,就該嬌柔嫵媚,而她怎麼活像個男人婆似的。
  
  嘖嘖!在他「一些些」的大男人主義心態作祟下,這他可不大能接受了。
  
  陡地,一陣強風吹過,把嘉籐愛藏在寬鬆衣服底下的傲人身材全部顯現。
  
  哇靠!馬可透眼珠霎時瞠了出來。看不出她的身體曲線這麼凹凸有致、這麼曼妙誘人……
  
  一秒之間,以他對女性的「熟知」及「閱人無數」的經驗下,即刻可以無誤且精準地目測出她的身體密碼——
  
  身高一百六十三公分,體重四十六公斤,三圍32D、23、35,豐滿的胸脯、纖細的柳腰還有圓俏的臀部,標準的魔鬼身材。
  
  「尤物」!她的確是個美麗的「迷你尤物」!
  
  「美眉,要不要一起去舞廳跳舞?哥哥們請你。」兩名蓄著長髮,吃著檳榔、抽著香煙的年輕混混走向嘉籐愛。
  
  「LEAVEMEALONE。」嘉籐愛放下正在看視的運動手錶,閃過他們。
  
  她現在的心情可是煩躁到了極點,一路不停被人搭訕糾纏不說,更教她氣憤的是對面露天咖啡廳座椅上那個「青仔楝」滿是審視的無禮眼光,直要把她「看透透」似的,讓她非常不爽。
  
  還看!嘉籐愛瞟記白眼回瞪,恨不得一箭射穿馬可透的眼珠。
  
  看到嘉籐愛被兩名混混纏擾,馬可透原本想起身幫忙,卻又興起玩意地坐了下來。
  
  哼!誰教她要翻白眼瞪他,這算是給她一點處罰,等她向他求救時,他再出現。
  
  坐下位子,馬可透一副悠哉地晃著蹺起的二郎腿,繼續用閃著曖昧光彩的眼神挑勾路過的辣妹們。
  
  去!無恥、幼稚!他那自以為是、自命不凡的眼神跟嘴臉,仗著幾分帥氣的長相就到處狂妄放電,把路過注視他的無知少女們當成玩具,勾來勾去的耍弄,惹得她們騷動尖叫,啐、啐、啐!
  
  看著馬可透藉此滿足自我成就感與驕傲的行徑,嘉籐愛不恥地連著冷哼幾聲。
  
  看著他染得跟「火龍果」一樣艷紅顏色的刺蝟頭髮,左耳戴了一隻鑲著超大琥珀的耳飾,橘紅色襯衫故意不扣兩顆胸扣,露出掛在脖頸上一大串的皮革鐵飾及凸起的兩塊胸肌,整身華麗昂貴近乎「庸俗」的「GUCCI」黑絲絨繡花西裝,蛇皮樣式的皮鞋,再加上一堆像是鐵銬的飾品,更是教她倒盡胃口,怎麼看就怎麼不順眼。
  
  痞子!一個自視甚高、賣弄風情的超級痞子。嘉籐愛在心裡幫馬可透貼上一個永遠撕不下的標籤。
  
  不過,撇開他玩世不恭的態度,不可否認的,他是有這種資格及條件高傲的。
  
  嗯……長相還過得去,感覺像是日本及美國的混血兒,濃眉大眼,像獵豹一樣的長眼頂深邃凌厲的,細瞇起來卻又十分的壞邪森冷,直挺的鷹勾鼻,薄薄的上唇跟有些豐實的下唇……
  
  還算可以……還算可以……嘉籐愛刻意漠視心中閃現的驚歎,怎麼也不肯承認馬可透的外形是她見過的異性當中最具個人特色、最為俊逸的一個。
  
  「小姐,別這麼見外嘛!看你的樣子好像是剛回國過暑假的留學生,對台北不大熟吧!我們有車,可以充當免費的導遊帶你到處晃晃、逛逛喔!」兩名混混再挨近嘉籐愛,這回口氣透著不容拒絕的威脅。
  
  「不必,我自己也有車。」壞了購物的興致,嘉籐愛慍怒地走出商店。
  
  「走嘛!人多才熱鬧,我們兄弟倆很好相處的。」兩名混混跟著追出去。
  
  戴著墨鏡、身高較高的混混直接把手搭上嘉籐愛的肩。
  
  這「卒仔巴」竟然敢搭她的肩!馬可透像是被人碰觸到珍貴寶貝似的,氣憤得恨不得立即砍下那名嘍囉噁心的髒手。
  
  「我叫你們走開,你們聽不懂是不是?」嘉籐愛冷冷地把混混的手甩開。
  
  「喂!小妞,別給臉不要臉,我們可是『天旗幫』的人,惹得老子不爽可就有你好看的!」另一個綁著海盜頭巾的混混色迷迷地挑弄嘉籐愛的下巴。
  
  不行!他得忍下,她還沒向他求救,這麼一個衝動過去,搞不好被她扣個「多管聞事」的臭名,不行,不行!馬可透夾緊兩腿,將急要站起的身體壓制下來。
  
  「呵!『天旗幫』,小小『腳小』也敢說出來丟人現眼。」嘉籐愛雙手交疊胸前,仰起下巴傲然地睨著他們。
  
  其實她的眼角餘光是定在咖啡廳座椅上的馬可透,對於他無關己事、視若無睹的反應極度的不滿。
  
  「媽的,臭婊子,敢看不起我們!」兩名混混的表情猙獰了起來。
  
  「是看不起,怎樣!」嘉籐愛的腳不耐的打著拍子。
  
  「把她拖進車子裡!」
  
  色迷心竅的兩人一把抓住嘉籐愛的手。
  
  「拿開你的髒手!」嘉籐愛早有心理準備,迅速解開皮帶,使勁地往兩人身上抽打。
  
  「哎呀!好痛……啊……」
  
  混混的慘叫聲立即引來眾人的注意。
  
  「給我跪下,磕一百個響頭謝罪!」嘉籐愛以皮帶狠辣地打纏住想乘機偷跑的高個兒的腳,當下教他痛得下跪。
  
  「啊……我們錯了,對不起,對不起……不要再打了……」矮個兒的手再被抽打兩下,手臂滿是紅痕。
  
  「大姊頭,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饒過我們吧……」高個兒的手背也被甩過兩下,立時顯現出血痕。
  
  哇拷!這妞這麼凶悍,下手這麼毒辣?!馬可透驚訝的瞪大兩眼,和路人同時發出愕然的驚呼。
  
  「天旗幫居然會收留你們這兩個人渣,我看我老爸的澤靖堂得下令叫你們幫主黑牛清理、清理門戶才是。」嘉籐愛以皮帶用力地甩過兩人的臉頰,再賞個巴掌。
  
  澤靖堂?!她老爸?!馬可透忍不住好奇地走了過去。
  
  「不敢了……我們絕對不敢了……」混混一聽到道上第二大幫派澤靖堂的名號,嚇得直磕頭求饒。
  
  「再讓我知道你們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對付其他女孩子,就要你們死!」嘉籐愛憤怒地連著鞭抽他們的手臂以為懲罰。
  
  「好了!可以了,他們已經認錯就饒了他們吧!」馬可透看不過嘉籐愛的凶殘,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你是誰?」被馬可透抓住的一瞬,嘉籐愛彷彿被千萬電力電殛,身子猛地一陣戰慄。「哼!你們該不會是一夥的吧!」掙脫他的箝制,她成功地壓下悸動。
  
  「我叫馬可透,是個『倡導和平』的使者。」咦?他不是等著要英雄救美,這下怎麼變成救混混了?
  
  「啊!弘堂的頭目……太子……」兩名混混抬頭看到馬可透猶如看到救世神祇,急忙轉向求救。
  
  「弘堂的頭目?!」嘉籐愛的臉色先是青綠,然後是氣憤的漲紅。
  
  兩名混混趁嘉籐愛防戒鬆懈之時,拔腿就跑。
  
  「你們兩個別以為跑掉就沒事!我一定會把你們揪出來的!」嘉籐愛放大聲調警告。
  
  「哎呀!好尖銳的聲音。」馬可透故意用兩手的食指摀住耳朵。
  
  「弘堂頭目太子的耳膜這麼脆弱啊!」嘉籐愛兩手交疊胸前,眼白向上瞪視,這才發覺馬可透近有兩公尺的駭人身高。
  
  「敢情你也聽聞過在下的名號。」馬可透學著古代文人俠士作揖。
  
  「哼!你就是我老爸安排要跟我相親的那個人?!」這個認知倒教嘉籐愛覺得他滑頭得可惡極了。
  
  嘉籐愛的父親嘉焰峰和私交甚篤的弘堂堂主馬益軒私下訂定嘉籐愛與馬可透兩人的親事,嘉焰峰一直要嘉籐愛返回國內相親,她堅決不肯,最後嘉焰峰以不再經濟資助作為威脅,硬逼她回國相親,氣得她早上下了飛機到現在還不想回家。
  
  「這麼說,你真的是澤靖堂堂主嘉焰峰的女兒嘉籐愛?!」馬可透想不到一個禮拜後才要在相親會場上會面的對象,今天就在街頭遇見。
  
  「呵!我父親在電話裡說你相貌堂堂、風流倜儻又足智多謀,拉拉雜雜地捧了一堆,說有多厲害就有多厲害,去!原來是唬人的,我看你是『相貌普普』……」嘉籐愛再抬高下顎斜睨著馬可透,以他剛才審核的眼光反著打量他。「不過風流倒是有,但倜儻就沾不著邊了,其他的只能用吊兒郎當來形容。」
  
  「嘉伯父也說自己的女兒漂亮俏麗、活潑開朗且聰穎伶俐,哇啦哇啦地誇了一串,說有多可愛就有多可愛,哼!原來是騙人的,我看你是剽悍凶殘……」馬可透以更犀利的語氣反諷回去。「活潑沒有,倒是有恐怖程度的潑辣,簡直就是母老虎、母夜叉。」
  
  「你……」嘉籐愛氣得想甩起皮帶打他,卻被他早先一步制住。
  
  「看來我們對彼此都很不順眼。」看到她的手腕被他抓出的紅印,馬可透一絲心疼不禁泛起,忙放開了她。
  
  「很明顯。」她撫撫被抓疼的手腕。
  
  「我們兩大幫派不論幫派組織方面、事業合作方面、私交方面也算不錯……」馬可透有股想向前幫她揉撫的衝動。
  
  「不錯的是我爸跟你爸,並不代表我跟你!」
  
  「說得也是。」呿!他馬可透堂堂一個黑幫老大,幹嘛放下身段拿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啊!
  
  這時,一個身材火辣、穿著清涼的美艷女郎走過,馬可透習慣性地挑動了下他的桃花電眼,電得女郎險些軟倒。
  
  「我先說好,我是不會答應這門婚事的!」一股被漠視的怒火爆起,嘉籐愛憤然地推開他,走向別處。
  
  拜託!要她嫁給這種濫情花心的傢伙,哼!打死她也不要!
  
  「喂!」馬可透本來跨出一步想追上,然而強大的自尊卻止住他的腳步。
  
  他追上去幹嘛?兩人顯然就不對盤,他何必一味的想接近她、討好她……
  
  去!去!去!誰要理那個凶婆娘!馬可透冷嗤一聲,走往另一個方向。
  
  這就是嘉籐愛與馬可透初次相遇的情形,而馬可透再聽到有關嘉籐愛的事情則是翌日的事。
  
  「太子,小的已經探訪到關於澤靖堂堂主的獨生女兒嘉籐愛小姐的最新消息……」不到十點,大頭就急喘呼呼地趕回辦公大樓頂樓總部報告。
  
  「說。」可透放下手邊的業務資料,優閒地喝口咖啡。
  
  經過上回的巧遇,可透對於籐愛強勢凶狠的個性直覺有趣,不由得更加好奇起來,於是暗自派最得信任的大頭打聽所有有關她的消息及資料。
  
  「嘉小姐在昨日下午回到幫派堂口之後,帶著大批兄弟直接闖進天旗幫的堂口,以父親『羅剎』的名號下令天旗幫自理門戶,並且抓出昨日下午在市區公然挑釁她的兩名嘍囉,當場以剃光頭髮及全身毛髮作為懲戒,規定三年之內不准留長,只要一被發現,就以黑道最極酷刑『挑腳筋』嚴懲,嚇得兩名嘍囉屁滾尿流,連忙剃光全身的毛髮,怕再惹到她而性命難保。」大頭吞口口水,然後一股作氣地說完。
  
  那個朝天椒還真是說到做到、有仇必報!可透可以想像得出當時的情景,以及籐愛氣勢凌人的模樣。
  
  「太子,這是小的搜集到有關嘉小姐的資料,煩請過目。」大頭遞上一本資料夾。
  
  「快,拿給我瞧瞧!」可透興致勃勃地翻閱。
  
  大頭驚訝地望向可透,不敢相信可透會有如此興奮驚喜的表情。
  
  「呃……沒你的事,你下去吧!」可透乾咳幾聲,霎時恢復一貫的威信。
  
  「是的。」收到可透冷峻的眼神,大頭連忙退離。
  
  確定屬下離開,可透才又顯露喜孜孜的面色,急忙打開資料夾。
  
  「嘉籐愛,一九八一年八月十五日出生,獅子座O型。」看著資料,可透詫異地驚呼一聲。天哪!這麼巧,她和他同一天生日!
  
  兩人都是獅子座!一個是威武的公獅子,一個是猛烈的母獅子。
  
  哈!難怪他們兩人氣勢會這麼沖,劍拔弩張,隨時都會爆發衝突似的。
  
  「空手道黑帶高手,連拿三屆加拿大大學學運空手道比賽冠軍。」他訝異地眨了眨眼睛。不會吧!這也跟他一樣!「自國小、國中到高中皆以最優異學年成績畢業,高一時期連跳兩級,直升大學!」哇理咧!這真是太神奇了!她的經歷竟然也和他一樣,簡直是女生版的他。
  
  再向下看,全是她在校或是代表學校參賽的一連串得獎紀錄,其中一則資料是她去年留學期間所發生的事情。
  
  資料記載著她當時在市區街道被一名國際知名唱片公司的星探跟蹤、偷拍。
  
  她多次推拒警告,對方仍是繼續糾纏,她一時脾氣大發,搶過相機、抽出底片,狠狠地將相機砸向星探頭部。
  
  星探當場頭破血流,嚇壞所有路人,引發一陣巨大的騷動。
  
  這事還因當事人告上法庭,指控她惡意傷人而登上社會版新聞頭條,引起極大的注目,報章雜誌紛紛以「麻辣少女」的名號來形容她的作為及個性。
  
  最後,在開庭審訊期間,她以自辯方式勝訴,獲判正當防衛無罪。
  
  判得無罪之後,向來強悍的她反告原告者當眾騷擾、侵犯隱私、妨礙人身自由及侵犯自由權等罪狀。
  
  唱片星探罪名成立,法庭判決他應該付給她十萬美金作為賠償,由於她替女權平等及自由爭取應得的權利,因而獲頒女權運動主義協會最高榮譽的榮譽獎章,在當時可謂是轟動一時的麻辣新聞。
  
  可透想著,嗯,這件事好像有那麼點印象,但是那時他人在日本,對於這件事情的始末並不瞭解,只當是一般的社會新聞,看過就算。
  
  拿皮帶抽打,拿相機砸人……
  
  嘖嘖!這娘們還真不是普通的狠辣,難怪她會被道上兄弟封為「朝天椒」。
  
  不過,對於她這個封號,他有個更有趣的解釋。
  
  可透的腦子隨即閃過她雙手環胸,對他昂高下顎斜睨的不屑嘴臉。
  
  哈!為了瞪視高大的他,她拚了命地抬高下巴,完全不知道她的鼻孔已經是「朝天」的模樣,真是滑稽極了!
  
  朝天椒,「朝天」的鼻孔!哈!像豬寶寶一樣可愛的朝天鼻。
  
  自此之後,籐愛的面容就烙印在可透的心裡,像顆不定時的炸彈隨時可能爆發……
  
  「太子,煩請發落。」看著可透突地恍神近有三分鐘之久,大頭急著再次詢問。
  
  「呃?」可透這時才回神,甩甩劉海上的汗水,順便將陡然跳出腦中的雜思甩掉。
  
  「哼!那個番婆三番兩次到我們弘堂的場子撒野,真是太過分了!可透,我們該給她一個教訓才是!」韓涪媚拔高的聲音裡淨是挑撥意味。
  
  「這有你說話的份嗎?」
  
  韓涪媚對籐愛尖酸的用詞,惹得可透莫名湧上一股不悅,他伸出長臂搶過毛巾,順勢將她推至一邊。
  
  「還有,誰准你直呼我的名宇,叫我太子!」
  
  小時候可透就聰穎機智、膽識過人,更是懂得敬重、進退,贏得眾幫派頭目的歡喜,前輩們也才替可透命名「太子」的封號,意謂著他備受寵愛器重的地位,自此兄弟們也如此尊稱著他。
  
  「是是是,太子,我這就退下……」收到可透眼中的慍怒,韓涪媚趕忙識相離去。
  
  「那個朝天椒這回又用什麼招數來搞亂飆場?」瞬間,可透的怒顏轉為莞爾,饒富興味地問著。這小妞總是有著教他意外又驚駭的舉動,好像一針超強的興奮劑,不時地刺激著他。
  
  「她……」性格敦厚的大頭臉色泛起一片羞紅。
  
  「說。」可透淡淡一句就滿是駭人的王者威嚴。
  
  「她帶著一群穿著非常清涼的辣妹到飆場的左方空地上大跳啦啦隊的隊舞,把觀眾全部吸引了過去,就連賽車選手也都湊過去看熱鬧,比賽就這麼結束了。」說完,大頭艱澀地吞了口口水。
  
  「帶著一群穿著清涼的辣妹到會場大跳啦啦隊的隊舞?!」絕!真是絕!虧她想得出這個妙招!
  
  「太子,請問屬下現在該怎麼處理?」看著可透一陣嚴怒、一陣歡悅的不定情緒,大頭不禁緊張起來。
  
  「現在就到飆場去。」可透走進健身房的浴室沖洗後,快速換上衣服。
  
  「太子,這……怎敢有勞您親自出馬,只要您一個指示,交給屬下去辦理就行了。」
  
  「開車。」他可是迫不及待想看朝天椒還有什麼把戲耍。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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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匿名  發表於 2013-9-26 00:24:34
  第二章
  
  所謂的「飆場」就是道上兄弟對「弘堂賽車會場」的簡稱。
  
  它是「弘堂企業集團」投資建設的賽車場地,佔地數甲的會場全由專業人士設計建造,跑道、行程完整且完全符合國際賽車標準。
  
  賽車原先是名號為「弘堂教父」馬益軒的愛好,五年前他出鉅資打造理想中的賽車場地,建構兩年,終於在三年前完工啟用,由此可見弘堂財力、勢力之龐大。
  
  可透從小在父親馬益軒耳濡目染的調教下,對賽車同樣擁有濃厚的興趣,去年承接父親弘堂的領導主位之後,更是將賽車活動的盛況推至頂點。
  
  每季固定的賽程都會邀請各國賽車選手及知名藝人參加,並免費開放民眾參觀,群眾不但可以看到精采刺激的賽況,還可以欣賞到世界明星,每回必定吸引數萬名的觀眾前來觀看。
  
  經由各國媒體大肆報導之後,每季每屆的「弘堂杯飆車比賽」便成了一大盛事,獲得政府官員極度的重視及表揚。
  
  由市區進入建在郊區的飆場約莫半個小時車程,負責監護會場秩序的安全人員看見可透到來,暫時關閉金屬測試儀器,讓專車順利通過。
  
  「太子來了!太子來了!」各方駐守的人馬以無線電傳遞,心情既是振奮又是緊張。
  
  在場觀眾看見一輛加長型的火紅色勞斯萊斯座車進入會場,隨即也揚起陣陣的騷動及喧嘩。
  
  轎車停定位置,開門首先跨地的是一隻絨毛繡金質料的褲腳,配上銀紫蛇皮紋的皮鞋。
  
  光是這麼一個小小的畫面,就足以顯示主人傲人的貴氣,再一個高大身影跨出,無與倫比的霸勢及威嚇瞬間顯現出來。
  
  「啊!是弘堂第二代堂主太子耶!好帥喔!」
  
  「太子很少在公開場合露面,這回居然親自到達會場了!」
  
  可透近乎兩公尺的高壯體格,在群眾之中是最受注目的焦點,許多愛慕他的女孩猶如看見偶像巨星般開始高呼尖叫。
  
  「太子,升降梯來了。」大頭降下可以直達觀望台的升降機。
  
  「等會兒,我不想讓這些可愛的女孩子失望。」可透將墨鏡拉至額上,迎著瘋狂的歡呼聲,帥氣地向在場女性比個希特勒式的手勢。
  
  瞬時,萬人鑽動、眾起狂呼,盛烈的場面足以媲美國慶大典。
  
  「大姊頭,弘堂的太子來了。」創立聖凌幫以來,一直跟隨在籐愛身邊的美美,三步並作兩步地跑來通報籐愛。
  
  「我看到了。」他那頂像火龍果的刺蝟頭在艷陽的照射下,顯得格外刺眼,教籐愛的眼睛一陣刺痛。
  
  去!他還自以為是什麼元首、領袖啊!比那啥米手勢,真是「俗」到了極點!
  
  勉強睜開眼睛,籐愛迎視到兩道比日光反射還要銳利的眼神。
  
  呵!「那條辣椒」就在對面看台!可透發現站在左方看台位置的籐愛後,故意朝她的方向拋送飛吻。
  
  噁心!真是噁心極了!籐愛下意識地撇撇嘴巴,全身起滿雞皮疙瘩。
  
  然而現場卻爆發更大的騷動,後方的人群像著了魔似地直往前衝,幾名站在鐵欄前的女孩禁不住後面的一再擠推,壓垮圍欄,跌疊在一起。
  
  「危險,有人跌倒了,不要再向前擠!」安全人員急忙拿起擴音器呼叫。
  
  由於吵鬧聲過大,後方的群眾根本聽不到安全人員的指揮,仍是向前推擠,被壓制在底下的幾名女孩痛苦哀叫,場面十分驚險。
  
  可透見狀,搶下擴音器,跳上升降機。「安靜。」
  
  簡單有力的兩個字即刻控制住混亂的現場。
  
  「退後。」可透有如聖經故事中分開紅海的摩西,輕輕地揮個手便將簇擁上來的人海退散。
  
  真的還是假的?他有這麼神?!籐愛瞠大眼睛後又瞇起,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安全人員趕緊將險些休克的女孩抬至擔架,送至醫院急救。
  
  「感謝各位到場參觀弘堂杯飆車比賽,主辦單位不希望活動之中有任何人受到傷害,請各位遵守秩序,聽從大會人員的指示,注意自身安全。」說完,可透習慣性地甩了下頭。
  
  三秒的沉靜之後,現場響起如雷的掌聲,不單是女性,就連男性也被可透渾然天成的王者氣勢懾服,甘拜下風。
  
  「感謝各位,謝謝各位的配合。」說完,可透比個手勢表示結束,向底下幾名漂亮的女孩拋送媚眼。
  
  接收到可透眼神的少女們像是瞬間被催眠似的,三魂七魄全然出殼。
  
  呵!看見他驚人的魅力了吧!可透望向遠方,對一直凝視著他的籐愛挑個傲慢的斜笑。
  
  去!又來了,又來了!瞧他一副自大自傲的屌樣就討厭!
  
  籐愛知道可透是故意在她面前賣弄風情,炫耀自己,以為她會像其他少女一樣為他著迷。哼!她才不會這麼膚淺無知呢!
  
  「美美,告訴姊妹們該上場了,一分鐘過後衝進左方場地位置,排成第二隊形。」籐愛回應可透一個鬼臉,準備反擊好殺光他的銳氣。
  
  「呃?大姊頭,你說什麼?」被推了一下,美美這時才回神。
  
  「去!你這個花癡,連這種癟三你也能看到入迷?」籐愛狠狠地敲了她一記響頭。
  
  「哎呀!好痛!」美美摸著頭上的腫包,一臉無辜。「大姊頭,弘堂的太子剛才站在升降機上說話的樣子真的很帥……」
  
  「閉嘴!再說我可要以間諜的罪名把你踢出聖凌幫!」籐愛霍地站起,轉著腳踝暖身。
  
  「大姊頭,不要啦!我對你可是百分百的忠心,以後不敢再亂看、不專心了,對不起,對不起……」美美急著點頭道歉。
  
  「不許再有下次!」籐愛拿起啦啦隊的綵球再敲她的頭一下。
  
  「絕對,我發誓絕對不會。」美美在心裡心虛地加了一句「絕對不會不看」。
  
  「好,該上場了,這回可要他大開眼界!」籐愛吹起哨子,指示其他隊員分成兩列隊伍跑進會場左方空地。
  
  「太子,她們又要開始表演了!」觀望台內三名負責看視全場監視器的部屬異口同聲的說。
  
  「你們的口氣怎麼都這麼高興啊?」可透慍怒地斜睨屬下一眼,駭得眾人只敢以傻笑回應。
  
  那個凶婆娘到底搞什麼鬼?
  
  可透將他前方位置的監視器鏡頭鎖定在籐愛身上,將鏡頭放大到最大,看到她渾身強盛的自信及爆發力時,心魂猛地震了一下。
  
  把辮子頭綁成馬尾的她今天看來更加俏麗,再加上一身紅白相間的啦啦隊制服,實在活潑極了,半截式的貼身小可愛顯現出她傲人的尖挺胸乳,還有細白平坦的腹部也露出可愛的小肚臍……
  
  呃?她肚臍上亮亮的是什麼?可透仔細地盯著螢幕,看清反光的物體是環狀的肚臍環時,血液剎那凝結住了。
  
  她什麼時候去穿的?在溫泉浴池時,他並沒有看到啊!
  
  再看到她迷你短裙下圓俏的小臀及修長的雙腿時,他的血液又沸騰了起來。
  
  天哪!她是出世來鬧他的啊!穿得既俏皮又性感,看得他是血脈僨張,頭昏目眩,差點因熱血狂竄而窒息。
  
  籐愛站在會場一方,抬頭看向觀望台,發現一直針對著她的監視器。
  
  哼!不必猜想也知道是誰監視著她。她朝著鏡頭冷冷地瞪視一眼,然後吹響口哨,告示可透「準備要他好看」。
  
  三十八名隊員聽見哨聲立即展開雙臂成分散隊形,跟著偷接至擴音器播放的音樂起舞,大力揮動手中的綵球。
  
  觀眾以為啦啦隊伍是主辦單位安排的娛樂節目,紛紛衝下看台,就連準備下場比賽的賽車選手及助手們也走出賽區,擠到前方觀看。
  
  場面又一度失去控制,群眾全部擠向左方,原訂下午兩點開場的第五場比賽被迫暫停。
  
  這就是她的詭計!可透不用頭腦想也知道籐愛是衝著他來的,故意要在他的面前破壞整個比賽過程。
  
  他好笑地想著,其實飆車比賽有沒有辦成,對他來說根本不會有影響,他弘堂的名聲又不用靠賽車活動來壯大聲勢,這只是純粹的娛樂消遣,即使停辦也不會受到影響。
  
  「這個朝天椒太過天真,還以為這麼做會把我氣炸,哈哈哈……」可透爆出一陣朗笑。
  
  可透突如其來的大笑著實震驚到觀望台內的所有部屬,眾人對一向嚴峻的他笑出如此開心的笑聲感到不可置信。
  
  哎呀!他居然忘我的大笑出來,壞了刻意在屬下面前塑造的冷酷形象了。
  
  調整好臉部的肌肉後,可透一本正經地按下大會廣播的按鍵,「感謝聖凌幫姊妹們的友情表演,為此次賽車活動暖場,以活潑的啦啦隊舞帶動熱鬧氣氛……」話還沒說完,可透又忍不住地噗哧笑出。
  
  這一笑又嚇到旁邊的兄弟,眾人面面相覷,不敢做出詫異的反應。
  
  又出糗了!可透連忙以乾咳聲掩飾,拉拉衣領,裝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
  
  而這時聽到廣播傳出可透笑聲的籐愛則是氣得對著鏡頭豎起中指回罵。
  
  媽的!那傢伙笑什麼,瞧不起她的表演?好!她就來更狠的嚇死他!
  
  籐愛吹響第二段表演的暗示哨音,由最外圍的隊員一個個側翻觔斗至兩排各三個定點,底下由三、二、一人往上疊起,形成四個金字塔隊形。
  
  位於前排中央位置的隊形先是五人,再上疊四人、三人,再站上兩人,依序疊起,隊形最高也最大。
  
  觀眾及各國選手一看隊形改變皆呼出驚歎,對於她們精采的表演給予熱烈的鼓掌。
  
  熱烈的掌聲代表的就是稱讚,籐愛對著監視器做出個挑眉邪笑的表情,要可透知道她的得意,然後一人獨秀,站在隊伍中央,連著快速翻著觔斗。
  
  籐愛一身紅白相間的衣服及橘黃色的綵球在疾速的翻轉下,猶如一團燃著烈焰的火輪,燒得熾盛也燒得艷麗,激起眾人的歎服聲。
  
  呵!她這個大呆瓜,這樣反倒為他所舉辦的活動大大增色,滿足外賓及觀眾另一種視覺上的刺激……
  
  刺激?!這兩個字就如尖利的刀刃重重地刺入可透的心裡,產生一股又酸又痛的感覺。
  
  「想不到這個個性潑辣的朝天椒身材這麼火辣!」負責計分看板的猴子邊吸口水邊說。
  
  「是啊!聖凌幫不虧是辣妹幫,每個美眉都漂亮得不得了,尤其是她們的大姊頭,身材真是教人噴鼻血!」助理阿龍跟著附和。
  
  「你們說什麼!」一股莫名的怒氣沖上心頭,激起更酸更痛的滋味,教可透難受極了。
  
  被可透嚴厲的質問,大頭、猴子、阿龍及小白全部噤若寒蟬,不敢再亂嚼舌根。
  
  奇怪?他是怎麼了?怎麼對她有著一種強烈的佔有慾,認為她是他的專屬物品,不許別人欣賞……
  
  連著快速翻轉之後,籐愛打個暗號給中央隊伍的下層五人,五人以半蹲姿勢讓她踩上,再由第二層的四人及第三層的三人扶助上拉,蹬跳上第四層的兩人肩上,舉高兩臂,直立站起。
  
  漂亮的表現出這個動作,籐愛也感到十分驚喜,她慶幸自己本身就有著厚實的體操底子,再加上從小和父親學習武術,運動神經敏銳,這個難度極高的動作才能順利完成。
  
  僅花五秒的俐落動作再引起群眾的歡呼,巨大的叫囂聲及口哨聲直衝雲霄。
  
  站在高處,籐愛看見觀望台落地玻璃內的可透,拍拍胸脯顯示她傲人的氣勢。
  
  為了今天的表演,她可是請了專業的指導老師,和旗下姊妹勤苦練習近一個星期才學會,主要目的除了阻撓比賽進行之外,另一個目的則是要昭告世人她們聖凌幫的實力。
  
  呵!她又要耍什麼招數了?可透兩手交疊在胸前,瞇起一隻眼睛,等著看接下來的戲碼。
  
  接著,籐愛一躍而下,五組金字塔隊跟著打散,再翻著觔斗變換成一把巨大的扇形隊形,然後邊跳著韻律體操邊集中靠攏。
  
  聚集成一團橘色花朵的隊伍後才開始疊起羅漢,並將籐愛推至最高點,下層的人員使勁將她拋上,在空中翻轉兩圈半,然後落至圍攏的人網中心。
  
  這一個高空翻轉的動作當然又激起眾人的驚叫,尤其在籐愛落下的剎那,每個人皆緊張的屏住呼吸,生怕一個不小心會出了意外。
  
  哇拷!這個「潑辣女」居然沒穿安全褲?!讓他看到她的小褲褲……
  
  滾著金蔥蕾絲,兩邊由細繩纏綁的高腰紅色底褲……
  
  可透的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著螢幕,在看到籐愛的底褲時,下體猛地充血而起——
  
  天啊!光掠過一絲遐想,他就起了生理反應?!
  
  怕被屬下發現異狀,可透急忙坐下,把兩腳交疊起來,故作輕鬆地吹著口哨。
  
  她對他竟然有著這麼強烈的挑逗魅力,上回相親時也是,一直刺激著他……
  
  壓著隱隱腫痛的下體,可透拚了命的將腦中淫亂的意念剷除。
  
  哈!知道她的厲害了吧!籐愛看到可透突然坐下,以為他嚇到軟腳,心裡更是快意。
  
  「再來一次!」籐愛示意姊妹們再次將她拋高,讓她在空中再做兩圈半的翻轉。
  
  籐愛一被拋起,可透便立刻將監視器偷偷調至最近距離,更清楚的看見她的動作,以及她的小內褲,教他差點噴出鼻血。
  
  「再讓他們瞧瞧更厲害的!」籐愛以眼神示意姊妹們她要挑戰空中三圈半的旋轉。
  
  「大姊頭,這樣好嗎?有點危險……」練習不夠,美美不敢輕易嘗試。
  
  「我可以的,放心。」籐愛對自己有絕對的信心。「來吧!」再拋高躍起,她成功的在半空旋轉三圈半。
  
  由於轉速過大,籐愛旋出了人網範圍,直往地面落下。
  
  小心!可透的心跳險些停止。
  
  緊急之間,一個反射動作,籐愛順著落地的重力蹲下,翻轉個圓圈化解衝力,安全著地。
  
  呼……好險……見她安然落地,可透的心跳才又恢復正常的跳動。
  
  群眾像是觀看到一場生死一瞬間的驚險畫面,呆愕數秒鐘後才爆起掌聲。
  
  接著,啦啦隊伍歡呼跳起,然後散開排列成代表勝利的V字形,隨著舞曲節奏左右舞動。
  
  「啐!他剛才為她擔心個什麼勁啊?她現在不又一副生龍活虎的模樣跳著啦啦隊舞。」可透點起根煙,大力地吸了一口,再由兩個鼻孔噴出白霧。
  
  這時,三名女孩走進表演會場,朝啦啦隊隊長籐愛比個「OK」的手勢。
  
  籐愛看到姊妹們已然完成任務,吹響口哨,開始集合隊伍。
  
  她們在做什麼暗號?可透由監視器看清她們所有的小動作,卻不懂她們動作所代表的意思。
  
  音樂在此時剛好結束,啦啦隊伍排成兩列依序離場。
  
  「啊!就這樣,沒別的表演了嗎?」大頭惋惜地說,其他三人則跟著應和。
  
  「哼!就知道她們一輩女流玩不出什麼花樣。」其實可透也覺得意猶未盡。
  
  「咦?走向啦啦隊伍的是不是澤靖堂堂主嘉焰峰的義子泰亞瑞啊?」小白指著螢幕大叫一聲。
  
  泰亞瑞?!這「腳小」來這幹嘛?看著泰亞瑞筆直往籐愛的方向走去,可透的胃酸就像火山爆發似地直衝喉口,發出噁心的酸臭。
  
  「對啊!是他沒錯,還是一貫故作氣派的模樣,身邊總是帶著四、五個跟班。」猴子的口氣由不齒轉為憤懣。「上次我表弟不小心在街道和他的車子擦撞,他就惡意勒索五十萬塊,不斷到家裡找碴,幸好太子願意出面幫忙,才平息掉這場風波。」說起這件事,他就對可這充滿感激。
  
  「這個泰亞瑞狗仗人勢,惡名昭彰,我看啊!那些跟班是為了幫他擋槍用的,仇家太多,怕被暗殺,呵!怕死的『卒仔』!」兩年前,阿龍未加入弘堂時,也曾被泰亞瑞欺壓,追討高利貸。
  
  「真不曉得澤靖堂的堂主是不是老糊塗了,居然會收這種下三濫的人當養子!」小白也加入批評的行列。
  
  「哎呀!這也不能怪澤靖堂的嘉堂主,誰教泰亞瑞的老爸在十幾年前幫嘉堂主擋下子彈身亡,臨死前委託嘉堂主照顧獨子,嘉堂主為人重義氣,當然就收他作為義子,全力補償。」大頭保持中立態度。
  
  「因為這樣就讓他為所欲為,未免也太放縱了吧!總有一天他會成為目無法紀的惡人,說不定哪天就把嘉堂主幹掉,接下澤靖堂!」猴子越說越激動。
  
  「媽的!」見到泰亞瑞的手搭上籐愛的肩時,可透妒恨地咒罵一聲。
  
  這一罵,觀望台的氣氛又冷凝了起來。
  
  他非得砍下泰亞瑞這癟三的手不可,居然這樣摟著籐愛的肩,一副親密模樣……
  
  更教他妒憤的是籐愛也沒拒絕,一路和泰亞瑞打情罵俏。
  
  手心忽然傳來一陣刺痛,待可透發覺時,指甲已經掐進手掌肉裡,微微流出血絲。
  
  他們是什麼關係?關係到哪裡?是在她回國一個月內認識?還是早就熟識?
  
  這些問題一直懸在可透心裡,他想知道答案卻不知從何問起,也怕被屬下發現他的在意。
  
  「太子,她們離開會場了,第五場的比賽延誤快一個小時,還要不要繼續?」大頭問道。
  
  「當然,近一個小時的熱舞表演,相信她們已經沒有體力再耍什麼花招,既然她們已經離場,活動當然照常舉行。」眼睜睜看著籐愛和泰亞瑞相偕離去的身影,可透的心情大為不悅。
  
  「呃,奇怪!活動告示的看板牆怎麼打不開?沒反應?」猴子切換幾次還是沒用。
  
  「太子,飆場主要的電力系統被人破壞,計程、計分的燈牆沒有辦法開放,比賽怎麼辦?!」接收到底下人員的通報,小白立即請示可透。
  
  「SHIT!」可透重捶桌子一下,氣得站起身子。
  
  「那個朝天椒故意聲東擊西,轉移大家的注意力,然後再私下破壞!真是太可惡了!」她們方才動作的暗號指的一定是完成破壞電力系統的意思。
  
  他實在太小看她了,居然中了她的圈套,以為她只是個會耍弄些小聰明的花瓶,沒想到居然是個老奸巨猾的狠角色。可透氣恨得牙癢癢的。
  
  「太子,那現在……」猴子怯怯地問。
  
  「不是有後備電力,馬上啟用!」可透氣的將椅子踢得老遠。
  
  「可是後備電力撐不了接下來連著四個小時的賽程啊……」猴子和阿龍推來推去,最後由阿龍開口。
  
  「你是飯桶啊!後備電力可以支撐一個小時,不會趁這段時間請工程師接上主要的電源!」可透雙手扠腰,憤怒地狂吼。
  
  「是、是,小的立即去辦……」阿龍以跑百米的速度衝出會場,開車尋找電工。
  
  「啐!這種小事也要我來說明!」可透努力壓下怒氣。
  
  奇怪!他到底是哪裡得罪到她?
  
  好像自上個月相親事件發生之後,她就頻頻和他作對。
  
  像她知道他喜好「GUCCI」的服飾及飾品,就至各大門市訂購,搶先拿走,在召開幫派大會時,把名牌西裝分送給眾兄弟穿著,故意要他撞衫出糗。
  
  五天前一場慈善義賣晚會,只要他一舉牌喊價,她就會跟進出價搶奪,因此她成功地標走四幅抽像名畫,還有三隻骨董瓶器。
  
  那天其實他可以跟她繼續出價,不過,他知道她勢在必得的決心,怕她荷包出血太多,最後都會讓她得標。
  
  然後,她更故意和他爭取一對鑽表,不斷抬高喊價,直到他舉牌以三倍高價得標,她才甘心放棄。
  
  奇怪!她到底在氣怨他什麼?為何淨是要來惹他?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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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9-26 00:25:52
  第三章
  
  「哈哈哈!想必現在那個太什麼子的傢伙准氣到臉都綠了!」
  
  籐愛坐在泰亞瑞開的敞篷車內,轉頭看著跟在後頭的四輛九人座廂型車,以手機和車內的姊妹們聯繫。
  
  「是啊,大姊頭,這回我們可是掙足了面子,狠狠地痛宰他們一頓!」後座的美美興奮地彈著手指。
  
  「明天一定會流傳著弘堂被聖凌幫惡整的消息,道上兄弟就會知道我們並非等閒之輩,有膽挑戰最高權勢!」另一位姊妹凱蒂跟著美美歡呼。
  
  「呵!那是當然的,誰敢瞧不起聖凌幫,我們就要他好看!」籐愛霍地站起,迎著狂風狂叫,大肆宣洩心中的痛快。
  
  「乾妹,還真有你的,全天下沒有人敢招惹弘堂,只有你朝天椒敢,讓我這個義兄佩服得五體投地。」泰亞瑞發出讚歎聲。
  
  「哼!誰怕那個馬什麼的!這次算是給他一個小小的教訓,接下來更有他好看的!」想到剛才可透輕蔑的笑聲,籐愛又冒起一肚子火。
  
  「乾妹,弘堂的太子到底哪裡惹火你了?讓你這麼氣憤?」泰亞瑞語氣中混著挑撥的意味。
  
  「他啊……」經泰亞瑞一問,上個月和可透相親的不快又全湧上籐愛的心頭……
  
  一個月前
  
  將近午後黃昏時刻,籐愛被父親嘉焰峰強迫至一處完全以日式風格建造而成的溫泉度假村。
  
  籐愛不甘不願地和父親走至度假村內部的私人茶坊,她知道父親表面上說要帶她會見道上各個門派的前輩,事實上卻是要替她和弘堂的新任堂主相親。
  
  「抱歉,我們來晚了,益軒兄,讓您久等了。」為了抓回臨時落跑的籐愛,嘉焰峰出動所有弟兄尋找,終於在一家酒吧把她帶至茶坊赴約,到達時已經整整遲到一個小時。
  
  籐愛一進拉門,可透便顯露出驚艷的神情,不過,他隨即以點煙、抽煙的動作掩飾下來,以眼角的餘光來審視她。
  
  籐愛解下了辮子頭,一頭長至腰間、亂中有序的蓬鬆卷髮,看起來又是活潑又是嫵媚,把她的臉蛋襯托得更加精緻、誘人。
  
  她穿著一件白色皮質的小可愛、熱褲,不但完美的襯托出她潛在的清純氣質,更將她傲人的優美曲線表現得淋漓盡致。
  
  底下同是白色系的長靴則有不同的味道產生,充滿著一股和純情全然相反的狂野蠻橫,不過,在她身上並沒有任何的牴觸,反倒是完美的融合。
  
  哇!可透的眼睛登時為之一亮,在籐愛彎身脫下靴子時,他的目光定在她的胸脯部位,緊盯著她豐滿雙乳形成的迷人乳溝,巴不得成為她垂戴在胸乳之間那條項鏈上的五克拉裸鑽。
  
  看什麼看!籐愛察覺到可透意淫的眼神,狠狠地回瞪一眼。
  
  「不會、不會,焰峰弟,我們也剛到。」看嘉氏父女推推拉拉的模樣,馬益軒不難知道他們遲到的原因。「坐坐坐,這裡算是自己的地方,隨意,隨意。」他熱情的招呼,下令手下開始上菜。
  
  「嘉伯父,路上您辛苦了。」可透對籐愛挑了下眉,意有所指的說。
  
  去!這話擺明是消遣她,諷刺她難纏、難搞,連父親都為難!籐愛立即板起一張臭臉回應他的譏笑。
  
  嘿!她還頂聰明的,聽得出他話中的調侃嘛!可透揶揄地勾個邪笑。
  
  笑什麼笑!籐愛咬緊下唇,差點就要破口大罵。
  
  怎樣!他就是要笑,現在這種場面可由不得她任意撒野!可透大擺「你奈我何」的嘴臉。
  
  兩人就這樣以眼神相互對罵數分鐘之久,氣得籐愛的瞳孔快噴出烈火。
  
  「呃?籐愛,你發什麼呆啊?馬伯父請你坐下,你還不趕快坐好。」嘉焰峰推了籐愛的手肘一下。
  
  「我沒發呆,是發火。」籐愛用力跺了下腳。
  
  「你這女孩在說什麼啊?」嘉焰峰不明就裡,聽得是一頭霧水。「哎呀!馬老兄,我這個寶貝女兒從小在國外長大,個性越變越怪,老是會迸出一些無厘頭的話,聽得我『霧煞煞』。」他連忙代女兒的失態道歉。
  
  「現在的年輕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語言,我們老人家是不會懂的。」馬益軒並不介意,還覺得籐愛看來直率又任性的個性十分有趣。「啊!對了,都只顧著我們自己寒暄,忘記幫孩子們介紹、介紹。」
  
  嘉焰峰疼溺地摸摸籐愛的頭,開心地介紹道:「這就是我的寶貝女兒,名字叫做嘉籐愛,年紀十八,之前一直在加拿大讀書,今年拿到學位才回來。」
  
  「常聽你父親提起你,說他有個漂亮可愛、品學兼優的好女兒,現在看到,嗯,果然名不虛傳。」馬益軒滿意地豎起大拇指。
  
  「籐愛,這位就是『弘堂』前任的堂主馬益軒先生。」嘉焰峰順勢做起介紹人。「有禮貌點的問好。」他拉了下籐愛。
  
  「叫我馬伯伯就好了。」馬益軒以為籐愛的遲疑是因為難為情。
  
  「馬伯伯好。」其實籐愛並不會覺得彆扭,反倒有種被強迫及挑釁的不快。
  
  「好、好、好。」馬益軒越看越覺得籐愛得他歡喜。「要是我們家可透可以娶到這麼可愛漂亮的老婆,那就真的是祖上積德了。」
  
  「老爸,您說這話會不會太早了,人家是漂亮可愛、品學兼優沒錯,但和我不見得合得來啊。」
  
  籐愛惱火地想著,他這話又是什麼意思?好像在明嘲暗諷著她的人格有什麼缺失似的,聽來真刺耳!
  
  這算是她第二次看到馬可透,不過,和她初次的印象一樣,他還是穿著一身以華麗為名的「GUCCI」西裝,整套深紫色絨質繡滿金色火焰圖騰的上衣長褲,佩戴著各式銀製的項鏈首飾,十指戴滿戒指,活像只花枝招展的公孔雀,同樣的花俏,同樣的刻薄態度,同樣的教她討厭。
  
  「小女的個性說來算是好勝、好強,凡事都不願服輸,被我寵得相當任性驕蠻,從小自我主觀意識強,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實在需要一個強勢的人來幫我管教、管教。」嘉焰峰最後一句話顯然是針對著可透說的。
  
  「老爸,你怎麼把我講得這麼差,我這不是好勝、好強,是追求自我目標的執著表現,不服輸是不願輕易放棄,主觀意識是因為我獨立自主,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是因為我積極務實,有能力獨當一面,根本不用誰來……」
  
  這時,穿著和服的女服務生一一端著食物進入,籐愛一個大動作,險些打翻裝滿各類生魚片的木船。
  
  「你沒事吧?」可透及時起身扶住被推倒的女服務生。
  
  「謝謝你,我沒事。」長相清秀的女服務生羞得滿臉通紅,放下木船離去時,還頻頻回頭觀望可透。
  
  籐愛看見可透明明有意輕薄卻又故作紳士的模樣,直覺噁心極了,尤其是他和女服務生曖昧的眉來眼去行為更讓她唾棄。
  
  「啊!上菜了,大夥兒坐下來邊吃邊聊吧!」馬益軒不著痕跡地轉移掉嘉焰峰與籐愛的爭吵。
  
  「好啦,安靜坐下吧。」嘉焰峰首先休戰。
  
  「不會要我跪在榻榻米上面吧?」籐愛嘟著嘴,不肯坐下。
  
  「當然,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坐相。」嘉焰峰坐下,拍拍旁邊的坐墊。
  
  「我不要,這樣腳會麻,我跟你們一樣盤腿坐就好。」說完,籐愛一屁股落地,和其他三人一樣兩腿交疊盤坐。
  
  「你耳朵怎麼這麼硬,老爸說的總是不聽,老愛跟我唱反調,女孩子這麼坐像什麼樣……」嘉焰峰滿臉羞憤,想教訓女兒又下不了手。
  
  「我穿褲子又不會怎樣,不用擔心。」不想再聽父親的嘮叨,籐愛急忙打斷他的話。
  
  「焰峰弟,沒關係,沒關係,這種小地方不必拘束於繁文縟節,隨意就好,隨意就好。」
  
  「您看,連馬伯伯都這麼說了,您就不要再這樣古板下去了。」坐下之後,籐愛才發覺和可透的距離只隔了一張一尺寬的長桌,腳只要稍微伸直就會碰到對方。
  
  「你喔!」嘉焰峰直覺好氣又好笑,輕輕地擰了籐愛的臉頰一下。
  
  「還是會痛的耶!老爸。」才被輕捏一下,籐愛的臉頰立即一片暈紅。
  
  好想……他也好想捏捏看她的臉頰,她細白粉嫩的小臉好像布丁一樣的柔軟,一碰就有彈性地晃動,好可愛……好可愛……可透巴不得立刻衝上去一口吸住籐愛水嫩的臉頰。
  
  這個色魔又動什麼歪腦筋了?她得嚴謹提防才是。籐愛慢慢地將屁股向後挪移,不想不小心和他有所碰觸。
  
  「焰峰弟,來,嘗嘗我們公司新代理的特級雪茄。」怕嘉焰峰又生起怨氣,馬益軒拿出他最愛的雪茄點上,想藉此平息。
  
  「嗯,這雪茄味道很清淡,卻有濃濃的煙草香味,真特別。」嘉焰峰吸了一口,心神即刻舒暢起來。
  
  「喜歡的話,明天我派人送到澤靖堂總部去。」馬益軒接過可透點燃的雪茄,也跟著吞雲吐霧起來。
  
  「嘉伯伯是品嚐雪茄的高手,只要嘉伯伯喜歡,這新品的雪茄一定大受歡迎。」可透再點起一支雪茄享受。
  
  「是啊、是啊!」
  
  馬益軒與嘉焰峰聞言一同大笑。
  
  「我也想試抽看看。」籐愛主動伸手至煙盒拿取。
  
  「女孩子抽什麼煙,不可以!」嘉焰峰硬生生地打下她的手。
  
  「你們都可以,為什麼我不行?」籐愛痛得直撫紅腫的手背。
  
  「因為你是女孩子,女孩子抽煙不好看,更何況是抽雪茄,不行、不行!你要是學會抽煙,我怎麼對得起你死去的老媽。」這點嘉焰峰絕對不讓步。
  
  「既然這樣,我要提出拒吸二手煙的權利,政府有令,公共場合不許吸煙,現在誰也不能抽。」搶下父親的雪茄,籐愛準備壓到煙灰缸熄滅。
  
  「嘉小姐,這裡有放煙灰缸,可見得是吸煙區,可以抽煙的。」可透抓住她的手腕,擋下她捻熄煙的動作。
  
  「好,肯承認你沒有公德心,那你就抽吧!」籐愛還是把煙頭壓下,捻熄了雪茄。
  
  「好好好,試抽過了就好,把煙熄了,大夥兒先吃飯再說吧!」為了化解凝滯的氣氛,馬益軒接著拿下可透手上的雪茄,和自己的一起捻熄。
  
  抽煙就沒公德心?哈!虧她想得出來。可透並沒有因此感到憤懣,相反的,他更覺得籐愛很有趣。
  
  「來來來,這是這裡最道地也是最受歡迎的懷石料理,大家享用,不必客氣。」馬益軒首先動起筷子。
  
  「益軒兄公司附屬開設的『弘堂溫泉度假村』裡的懷石料理可是這一區著名的美食,怎麼吃都不膩。」嘉焰峰滿是歡喜的開始食用。
  
  「我的肚子快餓扁了!」可透大快朵頤起來。
  
  這話聽在籐愛耳裡又是一次刮痛。她知道他話中的含意,是暗中抱怨她的遲到。
  
  「對不起,上菜。」清秀的女服務生又端進一盤綜合精美的握壽司,放置長桌中間。
  
  「嗯,真是『秀色可餐』。」可透對著女服務生拋了一記媚眼。
  
  被可透這麼一個注視,女服務生的神情一陣迷亂,心魂完全被他吸引,離去時仍依依不捨地回頭觀望。
  
  去!大色胚!大公狗!看到女人就發情!胸口漲滿強大的火氣,籐愛伸直右腳,憤怒地向可透兩腿之間踢去。
  
  可透搶先一秒感應到她的攻擊,及時反應,也伸直兩腿,交疊夾住她踢來的一腳。
  
  天啊!好噁心!她的腳剛好抵在他那裡……
  
  腳底感覺到他男性象徵溫熱及脹動的一瞬,籐愛像被千萬伏特電力電殛似的,整個人瞬間僵硬。
  
  哇理咧!他只是要阻擋她的偷襲,沒想到居然形成這種曖昧的姿勢……
  
  可透直覺尷尬斃了,然而自下體激發而上的無比快意卻又讓他捨不得放鬆,兩腿下意識地夾緊。
  
  下流!混蛋!籐愛拚了命地掙扎,直想趕快抽出腳,沒想到反而成了摩擦,讓可透更加舒服。
  
  呵!他也要讓她嘗試這種如偷情挑逗的刺激。可透的眸子微瞇成迷離的眼神,嘴角泛起一抹壞邪的笑,長腳探進她的胯間,以腳指揉弄她的花蕊。
  
  他……他居然觸碰她的私處……公然搔弄她……籐愛低下頭,看見可透的腳趾正肆無忌憚地蠕動著。
  
  他的腳趾拿捏著恰好的力道,壓按著花蕊,然後緩緩地由下至上旋轉,再往核心頂刺一下。
  
  怎麼會這樣?她竟然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酥麻感覺,舒服至極……
  
  可透感覺到由她密部散發而出的濕熱,他的下腹整個脹硬,像著了魔似地再加快摩揉速度。
  
  籐愛也不甘示弱地踩壓他的硬挺,殊不知這樣帶給他的是更大的愉悅。
  
  馬益軒及嘉焰峰專注地討論著生意上的要事,完全沒注意到可透與籐愛的異狀,直到籐愛受不了摩弄而叫了出來。
  
  「籐愛,你怎麼了?」嘉焰峰著急地問道。
  
  「沒什麼……」可透終於放鬆兩腳,讓籐愛可以順利抽回。「被生魚片的芥末嗆到……」拍著胸口,她連忙撫順急促的喘氣及心跳。
  
  「想不到你這個『朝天椒』會怕嗆人的芥末。」可透不捨地收回兩腳,還貪婪地享受著殘留在腳趾上的餘溫。
  
  「哼!你這匹『太子馬』總有一天會失蹄倒栽的!」這個色男、淫蟲在長輩面前就裝出一副風趣、極有修養的樣子,真是虛偽!
  
  「呃?」
  
  馬益軒與嘉焰峰同時發出不解的疑惑。
  
  「沒什麼,這只是一般的玩笑話。」可透唬弄過去,不想讓馬益軒與嘉焰峰知道他和籐愛先前就有爭吵摩擦。
  
  「我說嘛!年輕人有自己的語言,難怪我們會聽不懂。」嘉焰峰搖搖頭,灌下一杯清酒。
  
  「說得也是,就讓他們年輕人自己去聊聊!我們不要打擾,免得打斷他們的興致。」馬益軒也舉杯飲盡,繼續討論著事情。
  
  「爸,我吃飽了,想出去走走。」她才不要和對面的傢伙大眼瞪小眼的。
  
  「可透,帶籐愛參觀、參觀這裡吧!」馬益軒給個建議。
  
  「是的。」可透刻意在籐愛面前裝出不情願的模樣,其實心裡可樂著呢。
  
  「不用麻煩,我方向感很好,不會迷路。」籐愛猛揮著手。
  
  「走吧!」可透起身,拉開竹製的拉門。
  
  「不必、不必,你還是留著繼續用餐吧!」拜託!有他在,她怎麼落跑啊。
  
  「請。」可透彎下身做個邀約的動作。
  
  照這情勢看來,籐愛無從選擇,只能「乖乖」地讓可透跟從。
  
  「喂!我們只要假裝走在一起,讓老爸他們看看就好。」走出拉門,籐愛示意可透保持距離。
  
  「不過,我還是會盡『地主之誼』,做個『超級導遊』的。」可透領著她走往亭園風景區的方向。
  
  「現在他們都不在,你不必假惺惺做乖孩子了。」聽他的語氣,現在他是賴定她了嗎?
  
  「我哪有什麼假惺惺的,我這人可是真性情,光明磊落、自然坦率。」可透帥氣地爬了下刺蝟般的頭髮。
  
  「哼!剛才你明明吃到女服務生的豆腐爽得要命,恨不得撲上去侵犯人家,還裝得一臉英雄紳士樣子,問她『你沒事吧』,還什麼『秀色可餐』的,看得我想吐!」想起那幾幕,籐愛的胃酸都快翻了出來。
  
  「你很在意啊?」側低下頭,可透玩味地凝視著她。
  
  「是看不慣,覺得造作噁心!」
  
  可透的嘴故意嘟向籐愛的臉頰想偷香,幸好她閃得快,沒讓他得逞。
  
  失敗!可透不甘地努努嘴。
  
  「有修養的男人都是這樣顧及尊嚴形象,爽就爽在心裡,絕不失態,再說,我只是稍微調情一下又不犯法。」可透的瞳眸閃起邪佞的光芒。「像你不也愛面子、顧形象,不然剛才明明舒服得要命,為什麼不吟叫出來啊?」
  
  「你……」第一次,她這個得過無數辯論冠軍的人無話可以反駁,腦子裡混亂成一團,只有羞愧、難堪的份。
  
  「好了,不談這些,別再徒增彼此的摩擦,所有的不快就讓它過去好不好?」只要她氣焰不要這麼高張,他可是樂意對她友善的。「我們談談正事吧!」
  
  「談什麼正事?」看他有意和平相處,籐愛勉強降下氣勢。
  
  「你對我們父親私自訂定的婚約有何看法?」和她走過一條鋪著鵝卵石的步道,可透停在大池前觀賞水裡的鯉魚。
  
  「當然是不贊成!」籐愛氣憤地踩了下腳,把池水中聚集而來的鯉魚群嚇跑。
  
  「我也是。」
  
  「他們憑什麼以我的幸福作為約定及協議,這簡直抹殺我的未來。」原來他根本沒意思結婚。聽到可透的回應,籐愛有種莫名的酸澀及失落感。
  
  可透瞪大了眼。嫁給他就等於抹殺掉她的未來?!這話實在太過分了!
  
  「要是真的結了婚,我不止葬送掉我的幸福,還有自由!」可透賭氣地說出更狠毒的話。
  
  「你這話什麼意思?娶我不會幸福、沒有自由是吧!」籐愛忍不住大吼道。
  
  「我可沒那個意思,是你自己要這麼想的。」他打哈哈混過,免得又起衝突。「放心,我是抱定不婚的態度,這件婚事全是我父親和你父親的決議,我們兩個當事人不答應,他們也沒辦法。」
  
  籐愛沒有回話,靜靜地看著一陣強風吹過前方一片櫻花樹林,將粉紅的櫻花吹落,形成優美又帶點淒涼味道的櫻花雨。
  
  「除非你迷上我,死纏著要我娶你!」可透故意以吊兒郎當的口吻打破沉悶的氣氛。
  
  「去!誰會瞎了狗眼迷上你!」奇怪!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愁善感起來了?
  
  「別這麼說,你這樣會罵到上百萬個婦女同胞。」他自傲地挑高一眉。
  
  「啐!自以為是的傢伙!」籐愛不屑地賞他個衛生眼。
  
  「好啦!不跟你窮攪和了。」好男不跟女鬥。「現在既然確定我們兩個人都持反對態度,要推翻這門親事就容易多了。」可透放鬆地伸個懶腰。
  
  「現在就回去告訴他們我們的決定。」他可以決斷的這麼瀟灑,她也可以灑脫。
  
  「早跟我老爸說過,我是不可能為了一棵小樹而放棄整座森林的……」可透無聊的幾句咕噥卻引起籐愛極大的反應。
  
  「小樹?!你說我是小樹?!」籐愛使勁地戳了他的胸膛。
  
  「哎喲!你的脾氣好大,是不是『那個』來了啊?」可透笑笑地道。
  
  「滾開!」怒火驟然燒起,籐愛使盡全力將可透椎開。
  
  可透沒想到她會突然出手,霎時不及防範她的攻擊,向後倒下。
  
  「砰」的一聲,可透整個人倒進池裡,濺起一片水花。
  
  站在池邊的籐愛也受到波及,被噴起的水花淋得一腳全濕。
  
  「喂!你未免也太狠了吧!一不高興就把我推進水池裡,幸好我會游泳,不然我溺死了,你可要被判刑的。」
  
  其實水池只有兩公尺的深度,可透踮個腳就可以探頭呼吸,不過為了增加她的罪惡感,他故意游泳,假裝水池深得無法落底。
  
  「誰教你要說那些令我感到刺耳的話。」籐愛的眼神閃過一絲歉疚。
  
  「小姐,你也太敏感了吧!」游到池邊,可透伸手要她拉他上去。
  
  籐愛遲疑了下,在罪惡感及愧疚感的強壓下,破除不主動接近異性的防戒,握住他的大手。
  
  兩人雙手相握的瞬間,彼此手心皆流傳出一道熨熱,透過肌膚的摩觸,沁入心靈柔軟之處。
  
  「嘿嘿!」可透突地勾起壞壞的奸笑,瞇長一眼凝視著她。
  
  糟了!她忘記這個傢伙是個痞子……
  
  就在籐愛腦中危機意識的紅燈亮起時,她已經被他拉下水池……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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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9-26 00:26:32
 第四章
  
  「撲通」一聲,又是一道水花濺起,籐愛整個人跌入池裡,也跌進可透的懷抱。
  
  嗯……女人的身體就是這麼柔軟馨香,而她更是特別……
  
  摟抱住籐愛的剎那,可透感覺到她肌膚的柔嫩及細滑,在她脖頸部位汲取到屬於她的特殊體香,一股像蘋果的淡淡香味……
  
  「你幹嘛!太過分了,居然把我拉下來!」籐愛胸部以下全沉進池裡,身體被他緊抱得不能動彈,氣得她對準他臉上發射一個火箭拳頭。
  
  「誰教你要推倒我,這算是你的報應。」可透騰出一手阻止,將她的拳頭制在身後。
  
  「放開我!」籐愛再發射左邊炮彈。
  
  「我要是放了你,你就會沉下去喔!」他又輕易的將她另一手阻擋下來。
  
  「去!你以為這樣就會唬住我?我可是會游泳的。」和他的臉貼近只有三公分的距離,他的鼻息一直吹拂著她的臉頰,讓她的脖子不由得向後退縮。
  
  這就是男人的氣味……好濃、好重,像是陳年烈酒混著一種特殊的雄性酵素,讓她一陣迷醉……
  
  「你會游泳?!」哎呀!失算!他還以為她不會游泳。「我還以為你怕溺水準會牢牢地抱住我,唉、真是可惜!」這下沒辦法吃她豆腐了。
  
  「混蛋!還不放開我!」該死的!他還把她摟得更緊,男性特有的高熱體溫,還有碩實的肌肉全部貼在她的身上。
  
  「嘿嘿!」可透臉上緩緩地勾現一抹陰邪的賊笑。「既然你都罵我是混蛋了,那我就真的當個混蛋好了。」他朝她的俏臀捏了一把。
  
  「喂!你……」這一捏,一陣快意如閃電般刷過籐愛的背脊。「你這個卑鄙、下流、無恥的傢伙!無賴!變態!」她拚命地掙扎,殊不知這讓他更有著摩擦碰觸的快感。
  
  「你不是討厭我做作、假道學,現在我就表現真實的自我、真實的想法,想抱你就抱你,想親你就親你囉!」可透的手開始不老實地撫摸她的背部。
  
  「你敢!」籐愛的神情閃過一抹難堪。
  
  「有什麼是我馬可透不敢的。」伸出舌尖,可透在她的唇緣舔上一圈。
  
  「你這噁心的傢伙!」籐愛死也不會承認心裡並沒有排斥的厭惡感。
  
  「再來更噁心的。」睇著她氣得紅通圓鼓的小臉,他情不自禁地在她的紅唇上烙下一記熱印。
  
  他吻她?!天哪!她堅持保留給最愛的人的初吻就這麼被他奪走了……
  
  「怎樣?夠不夠噁心?」可透的嘴角揚著狡黠的邪笑。
  
  籐愛還在愕然狀態,唇瓣顫抖得無法出聲。
  
  「不夠就再來一次。」原本他只是好玩地想捉弄她,沒想到這麼一個貼觸,激起他爆漲的渴望,越吻越狂猛。
  
  他把舌頭伸進來了?!籐愛驚措地開了口,正好讓他可以順利地探進她的口中,勾逗她的小舌。
  
  「嗯……」排山倒海般的激情教籐愛不自覺地逸出期待的嬌吟。
  
  這就是所謂的親吻……感覺好奇妙……好詭秘……
  
  下腹直竄起一種怪異的酸澀,瞬間酥麻全身的神經,再轉變成令感官舒服的甜膩。
  
  她很享受?!鬆懈了推抵的力量,籐愛四肢癱軟地貼附在他的身上,舌頭也乖巧地配合著他的挑弄。
  
  可透不可思議地凝視著神色迷離的籐愛,為她難得的順服感到無比的興奮,他更加狂肆地吸吮她的甜蜜,一手由她背脊曲線下滑,緩緩地潛進她的腿間,隔著輕薄的熱褲摩揉她的蕊心。
  
  這一揉弄,激醒籐愛沉醉的意識,她即刻擺脫他的侵犯。
  
  「住手!你這個大色胚!」她是不是瘋了?竟然被他吻得忘了掙扎,還陶醉其中,甚至沒防戒地讓他觸碰她的私密地帶。
  
  「大色胚?哈!想不到你這麼瞭解我。」可透淘氣地眨眨眼。
  
  「不知羞恥!無賴!比狗、蟑螂還要難纏的痞子!」怎麼有男人還愛裝可愛的?籐愛頭一次感覺被人打敗。
  
  「呵呵!第一次有人拿我跟狗還有蟑螂比較,不過,我也是贏了它們,不錯、不錯!」他得意洋洋地驕傲起來。
  
  「夠了!真是夠了!」再被他這個惡魔糾纏下去,她準會發瘋。
  
  「還不夠。」可透再泛起狎玩的陰笑。「如果這裡是家裡那個大型按摩浴缸就好了,咱們就可以來個火熱的鴛鴦浴。」他食髓知味的將一腳頂至她的胯下,改用膝蓋磨蹭她的蕊心。
  
  「停止!我要告你侵犯、強暴!」籐愛正準備狠狠地摑他一個巴掌時,他一個伸手及時擋下。
  
  此時籐愛心裡滿溢著不安及憤懣,心想要是真和他正面衝突,她絕對不會是他的對手。
  
  「嗯,反正都要被你告,那我真的要侵犯你、強暴你囉!」可透一手捧著她的後腦勺,壓向自己,狂烈地舔吻著。
  
  這回籐愛可沒被迷失心魂,她假裝屈服地癱在他的懷裡,大腿難耐刺激地磨蹭著他的下身,主動伸進他的胯下,在他以為她被情慾催眠時,大腿用力朝他的要害踢去。
  
  「又想偷襲我,你這個小壞蛋。」可透早就發覺她的意圖,兩腿緊緊地夾住她欲襲擊的大腿。
  
  天殺的!她居然失敗了?!籐愛不甘挫敗地再行抵抗。
  
  「你再動啊!大腿就這樣摩擦著我的下體,越動越會讓我亢奮。」可透朝她的耳窩呼口熱氣。
  
  聽他這麼一說,籐愛果真感覺到他兩腿之間漸漸脹大的物體,像支火熱的鐵棒熨燙著她的大腿,嚇得她不敢再亂動。
  
  「來呀!像剛才在桌子下調情一樣,撫弄我的寶貝,讓我快樂,我也會讓你快樂的。」如果她願意,他真的會在這裡要了她。
  
  「你神經病啊!」收到他眸子裡盈現的淫慾,籐愛急忙再推開他。
  
  這時,一群旅客由碎石步道走來,嘻笑的聲音讓可透的動作頓了一下。
  
  就在這一秒鐘,籐愛順利地掙脫他的箝制,迅速游上池邊。
  
  唉!天不時,地不利,人不和……老天還真是會捉弄他……可透無可奈何地歎氣、搖頭,跟著也游上了岸。
  
  離開水池,濕透的身體經由冷風吹襲,教籐愛不由得打了個哆嗦,雙手抱著身體猛摩擦生熱。
  
  什麼跟什麼嘛,她竟然懷念起剛才偎在他胸懷的溫熱……
  
  「這麼急著向老爸打小報告啊!」可透快步跟上籐愛,幫她擋住由右方吹來的冷風。
  
  「走開,不要碰我!」籐愛發覺到他貼心的動作。
  
  「喂!是你先攻擊我的,我只是開個小玩笑回報而已。」他不是怕她告狀,而是怕她氣到恨他。
  
  「今天要不是我沒帶皮帶,絕對抽得你皮開肉綻、血肉模糊!」籐愛冷厲地斜瞪可透一眼,氣沖沖地走向茶坊。
  
  「喔!原來你有『SM』性虐待的癖好啊!嗯,這個好,我也可以配合。」
  
  「離我遠一點,變態!」她忍不住大吼。
  
  一旁遊樂的旅客看見可透及籐愛全身濕答答的,邊走邊打情罵俏的模樣,不禁投來好奇的眼光。
  
  「哎呀!你們兩個怎麼全身濕成這樣?」
  
  可透與籐愛回到茶坊,嘉焰峰驚訝地大叫,連忙拿起大衣幫女兒披上。
  
  「嘉伯伯,對不起,我不小心踩到池邊的青苔,重心不穩滑倒,也把她拉進池子裡去了。」說完,可透側個頭向旁邊的籐愛使個眼色。
  
  「沒事吧?你們兩個。」看女兒微微發著冷顫,嘉焰峰心疼至極。
  
  「可透,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把嘉伯伯的女兒也拖累下去。」馬益軒對兒子皺了下眉頭,以嚴厲的眼神指責他的過失。
  
  看見可透被馬益軒責罵,籐愛原本氣憤的心轉而起了些微的內疚。
  
  「今天天氣有點陰涼,你們兩個小心不要感冒才好。」嘉焰峰拍拍可透,示意他去更換衣服,免得呆站在這裡挨罵,真的會著涼感冒。
  
  罵至一個段落,馬益軒的怒氣終於消弭泰半。
  
  「幸好這裡是我們自家開設的溫泉度假村,有浴衣可以更換,你們兩個趕快到溫泉區那裡,我要陳經理帶你們過去,先在溫泉浴池裡泡一泡保暖,等衣服烘乾了再穿上。」
  
  「不用找陳經理,我們自己過去就好了。」可透趕緊拉走籐愛,以免馬益軒又是一頓炮轟。
  
  「好,趕快去、趕快去。」嘉焰峰催著還在遲疑的籐愛。
  
  走出茶坊,冷得已然麻木的籐愛才察覺到由手腕傳來的熱度是因為可透牽著她的手。
  
  「別用你的毛手碰我!」籐愛大力甩開他的手。
  
  「還好啊!我的手毛不多,你覺得很多嗎?」可透又抓她的語病說笑。
  
  「懶得理你!」籐愛疾步地跑向溫泉區的櫃檯。
  
  意外的,可透並沒有立即跟上,反倒一派優閒地走著。
  
  「請問現在有浴池嗎?」籐愛向櫃檯小姐問道。
  
  「有,麻煩出示你的會員卡。」櫃檯小姐親切地點點頭。
  
  「會員卡?!」糟糕!她沒有!籐愛下意識地看向在後頭漫步行走的可透。
  
  呵!他早知道她等會兒一定會向他求救。可透得意的噘起嘴,加快腳步向前。
  
  籐愛不屑地想著,去!他狂妄的嘴臉像是算準了她會請求他似的,教她反感至極,直想掉頭就走,但是現在這種情況根本由不得她隨意離開,也不得不向他低頭。
  
  「要會員卡是吧!」可透帥氣地從防水的皮夾裡拿出一張卡片。
  
  櫃檯小姐拿到入會需要預繳三百萬元的特級貴賓卡時,眼睛為之一亮。
  
  「兩位第一次來弘堂溫泉度假村嗎?」櫃檯小姐刷下卡片,檔案裡並未有使用過的資料。
  
  「嗯。」可透隨便點頭,其實他來過幾次,每次都由陳經理親自帶領,不需刷卡,再說,這是他自家開設的度假村,他可以隨意來去,辦卡只是怕遇到不認識他的服務人員,方便進出罷了。
  
  「先生,麻煩你填一下單子,要核對過資料才可以使用。」櫃檯小姐遞張表格過來。
  
  「哼!看來你也不是萬能的。」籐愛故意在旁邊冷嘲熱諷。
  
  真是的,原本還以為可以意氣風發地耍酷,沒想到居然出糗了!可透摸摸鼻子,尷尬地笑笑。
  
  「今天來泡溫泉的大都是情侶。」櫃檯小姐欣羨地看著兩人,覺得可透及籐愛是今天看來最相配、最亮眼的一對。
  
  「我跟他可不是情侶。」籐愛聽出櫃檯小姐的誤會言詞。
  
  「我們的關係粉『微妙』、粉『複雜』、粉『不尋常』,來這裡是為了方便……」可透刻意怪腔怪調地說,要櫃檯小姐想歪。
  
  「喔……」工讀的櫃檯小姐立即想成兩人是來此偷情的男女。
  
  「你很無聊耶!」可透頑劣的行為直教籐愛又好氣又好笑。
  
  「我太誠實,每次說實話她就會生氣。」可透彎下腰和櫃檯小姐說悄悄話。
  
  櫃檯小姐一聽,露出莞爾甜笑,覺得可透既俊逸又風趣。
  
  看見可透和櫃檯小姐親暱說笑的模樣,籐愛的胸臆頓時蘊出濃濃的酸苦味道。這是什麼感覺?每當看到他對別的女人調情時就會產生,滋味好難受!
  
  「馬先生,資料核對無誤,這是浴衣,男更衣室在左邊走道,女更衣室在右邊,換下的衣服放進編號籃裡,拿到櫃檯有服務人員會負責送洗、烘乾。」櫃檯小姐查對資料後,拿出最大尺碼的浴衣給可透,拿件最小尺寸的給籐愛。
  
  「等會兒見囉!寶貝。」可透嘟嘴啵個飛吻。
  
  籐愛別過頭,閃掉他的熱情飛吻,走向右邊走道。
  
  一分別,一股沒來由的空虛教籐愛頓失安全感,覺得週遭安靜得令她心慌。怎麼會這樣?一向獨立慣的她怎麼會對他有著依賴的感覺產生?
  
  約莫五分鐘,籐愛和可透同時換好浴衣出來,將放置在籃子裡的濕衣服交給櫃檯小姐,櫃檯小姐輸入電腦後,交給其他服務生處理。
  
  和可透站在一起,他高壯結實的臂膀及體格讓籐愛微慌的心緒獲得滿足的安全感,想依附他的渴望在心底漸漸擴大。
  
  從更衣室出來看到穿著浴衣的籐愛時,可透的眼光就沒離開過她的身子。他從不知女人穿起小花點的浴衣會是這麼可愛,就像是個精緻的日本娃娃一樣,讓人喜愛。
  
  更重要的是,由他的高度向下看去,可以望見她隱約現露的乳溝,教他不得不感謝上帝對他的恩寵。
  
  「兩位請跟我來。」另一名女服務生領路,走向溫泉園區方向,在五號木室停下,打開木門,為兩人解說,「毛巾、沐浴設備還有備用浴衣都放置在架上,如果有需要其他服務,上方有服務鈴,按下便可以使用對講機通知櫃檯。」
  
  「等一下!怎麼只有一間?」籐愛叫住欲離開的女服務生。
  
  「你們選定的就是情侶浴池啊!」女服務生拿出分配的木牌。
  
  「拜託!誰跟他是情侶啊。」籐愛拍打了下額頭,做昏倒狀。「都是你跟櫃檯小姐說些不正經的話,她才會弄錯。」她伸手用力擰下可透的手肘,結果因為他的肌肉太硬而捏不下去。
  
  「我沒想到她會當真。」可透皮皮地聳聳肩。
  
  「還有沒有別間?」籐愛看著走道滿是情侶進出的畫面,心裡已有答案。
  
  「很抱歉,浴池全部客滿,現在只剩下這間。」女服務生以對講機詢問櫃檯,答案正如籐愛所猜想的。
  
  「那就沒辦法啦!」可透搖頭晃腦,像說風涼話般輕鬆。「一起洗吧!我不會介意的。」走到門邊,他彎腰做個邀請的動作。
  
  「神經病!我才不要!」跟他一起洗?!拜託!她又不是「頭殼壞去」!
  
  「麻煩等會兒有空出來的浴池,請立即通知我。」籐愛向站立一旁的女服務生交代。
  
  「好吧!那就不勉強你了,不好意思,我想先洗,請你在外面等一會兒吧!」可透在唇畔漾開一抹邪肆的弧度,用手指點點籐愛的臉頰。
  
  籐愛狂怒地想著,這個痞子竟然使壞使到讓她想大砍他十八刀,再油炸撒上花椒、鹽巴,吊在樓頂風乾。
  
  「哇!外面開始冷起來囉!」無視她的憤怒,可透搓著身體,故意打個噴嚏。
  
  位於山區的氣溫漸漸下降轉涼,籐愛又全身濕透,益加冰冷,單薄的浴衣也無法保暖,再加上經過的男女直向她這裡觀看,迫使她不得不進入浴池。
  
  「肯進來了呀!」見她跨進木室,可透像是生怕她反悔跑掉似地趕忙鎖上木閂。
  
  「有空的浴池我就會走!」籐愛坐到架設在一角的木椅上,拿條毛巾擦乾頭髮。
  
  就這麼一個甩髮的動作,在可透眼裡看來卻極其撩人、極其性感,霎時沸騰他的血液。
  
  「喂!你是暴露狂啊!好歹下身也圍一下浴巾吧!」他竟然當著她的面把浴袍脫下,露出赤裸的身體……還有他的那個……
  
  驚見他下體的碩實時,籐愛的瞳眸閃射一圈光暈,刺眼得讓她差點昏厥。
  
  「好身材當然不怕被看囉!」可透還學著猛男擺弄健美姿態。
  
  「我真倒楣,這下一定會長針眼!」籐愛趕緊閉上眼睛,別過頭去。天啊!那就是男性的象徵嗎?怎麼這麼紅脹、這麼硬挺,看來真的像是美國特大號的熱狗。
  
  「怎麼?你這麼純情,沒看過嗎?」走近籐愛,可透拉起她一綹頭髮卷玩著。
  
  「看過,當然看過,不過沒看過這麼『恐怖』的。」籐愛的眼角餘光還是不由自主地瞟向他的腿間。其實她只有在網路及一些異色雜誌裡看過這類的寫真照片,這是頭一次看到「活生生」的物體。
  
  「恐怖?!你這話是恭維還是調侃?」可透把她的頭髮抓起一把當沖天炮甩。
  
  「去泡你的溫泉,不要來煩我!」籐愛以手刀擋掉他抓玩她頭髮的手。
  
  「氣溫這麼冷,一起進來泡吧!」他雙手包覆住她冰冷的小手,幫她取暖。
  
  「不要!」
  
  「不要拉倒。」他也是有尊嚴的,不要就算了。
  
  「哇!好暖和喔!泡溫泉最舒服了,全身筋骨活絡、通體舒暢。」可透躺進浴池,舒服地把手置在池邊。
  
  籐愛斜睨他一眼,一腳不自覺地移動了下。
  
  「來嘛!別不好意思,就當是日本男女混浴的溫泉,或是天體營好啦!害臊什麼呀!」發現她的小動作,可透不禁莞爾笑出。
  
  「去!」籐愛不屑地嗤呼了聲。
  
  這聲冷嗤如銼刀刨過可透的自尊,激得他爆發怒火,猛地起身,一把將她抱起,丟進浴池。
  
  「喂!你太可惡了!」籐愛驚愕地起身,把舀水的木勺扔向他。
  
  「還說我虛偽,自己還不是『假細二』……」話講到一半,可透的眼神定在籐愛的胸前,他激動地倒抽一口氣。
  
  循著他的目光,籐愛向下看著自己,這才發現纏綁在浴衣腰部的細繩因落水而解開,露出胸前大片春光。
  
  「轉過去!閉上眼睛不許偷看!」籐愛羞紅兩頰,連忙拉緊衣口。
  
  「很公平,剛才你看到我的裸體,現在換我看你的。」搓搓下巴,可透輕浮的挑著媚眼,細看著她素白浴衣浸濕後變成半透明薄紗的樣子。
  
  兩朵粉紅色的花蕾綻放在雪白的山峰,順著蜿蜒的曲線下滑,則會看到有著一片蓊鬱毛髮,令人迷炫神往的三角神秘地帶……
  
  「把浴巾給我!」籐愛蹲進浴池,一方面抱膝擋住身子,一方面保暖。
  
  「拿去!」可透不甘不願的將浴巾拿給她。
  
  「轉過去!」她拍打著水叫道。
  
  「看一下又不會少一塊肉……」可透咕噥著。
  
  「轉過去!」籐愛再把一個水勺丟向他。
  
  「好、好、好,我轉過去,免得你真的感冒,我爸準會罵死我。」可透接下水勺,轉過身子。
  
  籐愛迅速脫下浴衣,圍上浴巾,坐到水池的一角。「好了,你可以轉過來了。」
  
  真希望能再多看幾眼……可透走回浴池,看見籐愛裹著厚實的浴巾,把豐滿的身材包得死緊,臉就垮了下來。
  
  「警告你,別想動什麼歪腦筋!」籐愛對著他擺出空手道的手勢。
  
  「我承認我喜好漁色,但也得在對方願意的情況下才會,放心啦!」可透的身體緩緩地向籐愛移近。「不過如果你現在說願意的話,我也可以奉陪。」
  
  「哼!你想得美!」籐愛嚴厲的瞪視著可透,讓他臉上的淫笑逐漸僵硬。
  
  「來嘛!要不要來親熱一下,剛才在桌子底下用腳挑逗,沒有勾起你的慾望嗎?」可透不死心的勾勾她的下巴。
  
  「放尊重一點!你這已經算是性騷擾、性侵犯了!我可以告你的!」
  
  「我只是好奇問一下也犯法嗎?」他又打著哈哈混過。
  
  就在兩人氣氛開始凝滯時,接通室內的對講機傳出櫃檯人員的廣播,「浴池目前尚有空室一間,如有需要,麻煩請至櫃檯辦理更換。」
  
  「太好了!有空出的浴池。」籐愛像得到寶藏似的興奮不已,立即起身,披上另外備用的乾浴衣。
  
  「就放我一個人在這裡?」可透假裝瀟灑,其實心裡十分落寞。
  
  「跟你一起泡,皮膚會爛!」籐愛吐了吐舌頭,轉身就走。
  
  走出木室,一股莫名的寒冷凍結了她想再浸泡溫泉的興致。
  
  她不想留在這裡,免得等會兒跟他碰面會尷尬,回到茶坊還要應付老爸的囉唆,想想還是腳底抹油落跑得好。
  
  打定主意,籐愛走至櫃檯直接領取烘乾的衣物,轉而走進健身房附設的浴室沐浴,清洗完後則搭乘計程車離開……
  
  「乾妹,弘堂的太子到底怎麼惹火你?」車子停紅燈時,泰亞瑞不斷在失神的籐愛耳邊叫喚。
  
  「呃?」許久,籐愛才回神,立即甩去腦中不斷閃現和可透的相親事件。「反正很多、很多,看他不爽、看他不順眼就是了。」去!怎麼會突然回想到在溫泉度假村的那段……
  
  「大姊頭,你的臉怎麼變得這麼紅?」後座的美美遞了個潤色粉盒過來。
  
  「有嗎、有嗎?」籐愛急忙打開粉盒,照著裡頭的鏡子。
  
  好糗、好糗!臉頰怎麼紅成這個樣子!籐愛連著撲上兩層蜜粉。
  
  都是馬可透害的!沒事露什麼裸體,她每回想起那個情景,血液就會控制不住地往上衝,漲紅了整張臉。
  
  「大姊頭可能是因為剛才表演太激烈的關係。」話說到一半,凱蒂萬分佩服地拍起手。「大姊頭真的好厲害,成功地完成空中三圈半的旋轉動作,看得觀眾目瞪口呆,真的好厲害喔!」
  
  「拜託!那動作根本不難嘛。」籐愛得意地說著。那動作可透應該有看到,也對她極為佩服吧!
  
  「想好下次要怎麼整他了嗎?」泰亞瑞還記恨著半年前,他向在路上擦撞到他轎車的人索討五十萬元的賠償金時,可透突然出現,以弘堂堂主的威嚴要他無條件和解,在屬下面前殺盡他的面子,讓他相當難堪的事。
  
  「怎麼整他……」籐愛的腦子運轉了下。
  
  說要整馬可透,其實也整到她自己,添了不必要的麻煩。
  
  像是故意製造「撞衫」事件,讓他在幫派大會出糗,計畫是成功了,不過之後弟兄害怕被他盯上,沒人敢再穿,家裡堆了滿山的「GUCCI」西裝,不知如何處理,被父親罵到臭頭。
  
  另外,代替父親出席一場慈善義賣晚會,針對他看中的物品標高價錢,買了一堆和家裡裝潢不合的抽像名畫跟骨董花瓶,父親不許掛置,說會破壞堂口風水,她只好丟在倉庫,當然,又惹來父親一頓炮轟。
  
  還有這次的飆場破壞,帶領眾家姊妹連著一個星期、不分晝夜的苦練啦啦隊舞,練得腰酸背痛,累得半死。
  
  「把飆場的電力系統剪斷,賽車活動被迫停止,讓弘堂在各國媒體面前出糗之外,還有沒有想到更狠的招數整他?」泰亞瑞拚命搧風點火,他知道可透不會對女人出手,間接可以藉由籐愛幫他出氣。
  
  「哈!我想到了!」籐愛瞇細眼睛,邪邪地怪笑。
  
  「什麼?是什麼?」姊妹們驚奇地問道。
  
  「哼!我決定拍下他的裸體,然後張貼到網路上去,傳給全世界的人觀賞,哈哈!到時他可就丟臉丟大囉!」籐愛得意地說著。既然他對自己的身材這麼自信、這麼驕傲,她何不讓他一次現個夠!
  
  籐愛稱心高興地說著,「嗯,這是個好辦法,一來可以以賠罪的藉口作為掩護,鬆懈他的戒心,二來等他做完運動時再潛進偷拍,給他來個措手不及!」OK!就這麼辦!
  
  「啊!我昨天托國外的朋友買了一台全功能數位相機,就放在車上。」泰亞瑞打開跑車內設的置物廂,拿出一台數位相機及使用說明書給籐愛。「這台相機可以儲存百張以上高解析照片的記憶容量、十公尺範圍遙控、定秒連續快拍、三百六十度全方位轉向拍攝,還有重拍及消除選擇、及時看視修正等功能,長寬高各只有十、二、二公分,重量三十公克,還防水、防震,非常方便攜帶。」
  
  「泰少,你真厲害,什麼都有耶!」
  
  「是啊!連國內最『ㄏㄤ』的健身中心貴賓金卡、最先進的科技產品都有辦法拿到手!」
  
  美美及凱蒂一人一句爭相著讚美。
  
  「泰少」是道上弟兄對泰亞瑞的尊稱,美美及凱蒂也跟著如此稱呼。
  
  「哇!好啊、好啊!我好想看看太子的裸體喔!」美美涎著口水說道。
  
  「對啊、對啊!他又高又壯,是標準的衣架子,肌肉又大又結實,體格一定很棒!」凱蒂支著下巴開始幻想。
  
  「夠了!你們這兩個花癡,他現在可是我們的敵人耶!」籐愛轉過頭去,各賞兩人一記響頭。
  
  「啊!對不起、對不起啦!大姊頭。」美美和凱蒂連忙合掌道歉。
  
  「籐愛,你要怎麼拍到太子的裸照呢?」泰亞瑞乘機回歸正題。
  
  「這個嘛……」籐愛搓著下巴。
  
  「籐愛,我這裡剛好辦了一張肯薩斯健身中心的貴賓金卡,你可以以今天破壞飆車比賽的事情作為道歉,約他到那裡做個特級SPA當作補償如何?」泰亞瑞在車子停紅燈時,從皮夾拿出金卡。
  
  「哇!肯薩斯健身中心?!那是前天新開幕的健身中心耶,號稱全國最大、最先進、最完備的健身皇宮,辦理會員少說年收入也要千萬以上,不是普通人可以加入的……」美美及凱蒂不斷發出欽羨的驚呼。
  
  「當然,以我澤靖企業總經理的身份,有貴賓金卡是應該的,使用的東西當然也是最先進的。」泰亞瑞自豪地揚揚眉毛。
  
  「這不就是當紅女星韓涪湄所代言的迷你數位相機,聽說還沒正式上市,第一批十萬台的貨品就被預訂一空了。」美美探過頭來觀看籐愛手上的相機。
  
  「這可是要靠關係才拿得到的。」泰亞瑞說得更加得意。
  
  「嗯,好了,我看懂使用方法了。」合上說明書,籐愛的頭上彷彿立即長出兩支象徵邪惡的長角。
  
  嘿嘿!這台相機可以藏在馬可透更衣室的角落,趁他沐浴時衝進偷拍,把他的醜態全部拍攝下來。
  
  哼!馬可透!自以為是的大痞子,小心接招囉!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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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9-26 00:27:14
  第五章
  
  翌日一早,不到七點,籐愛就因一股莫名的亢奮而睡不著覺,待嘉焰峰起床後,趁著他到庭園澆花、運動時,翻開他的電話簿,記下可透辦公室的專線電話,然後坐在客廳沙發,等著上班時間的到來。
  
  神經!她在興奮什麼啊?想到第一次主動打電話給可透,等會兒就會聽到他的聲音,她的心就卜通、卜通跳個不停。
  
  籐愛家吃了跳跳糖似的無法平靜下來,在家裡來回閒晃,雜誌沒翻幾頁就又切換著電視頻道,直到聽到九點時刻的鐘聲響起,才震住浮躁的心魂。
  
  拿起電話的剎那,她突然萌生退縮的念頭,手指沒法按下電話按鍵。怕他不接聽她的電話,怕他懷恨在心,怕他對她不屑,怕他……
  
  「去!打個電話而已,有什麼好怕的。」好強的個性再次顯現,籐愛按下可透辦公室的專線電話。
  
  沒多久,電話由專屬秘書接聽,並請籐愛稍候等待。
  
  「總裁,有位嘉小姐來電。」秘書按下內線通知可透。
  
  「嘉小姐?!」可透納悶地道。知道他公司專線電話的應該是熟人才是,但他認識姓嘉的女孩子也只有嘉籐愛,她怎麼可能主動打電話給他呢?「接進來吧!」
  
  她該怎麼開頭?聽見電話轉接的音樂,籐愛的腦子頓時一片空白。
  
  「請問哪位?」可透按下接聽鍵,一派優閒地搖著交疊的一腳。
  
  「是我。」籐愛回答。哎呀!她怎麼回應這麼白癡的答案嘛,他要是不知道她是誰,那不就糗大了!
  
  「呃?!」可透的神經繃緊了下。「真的是你?!朝天椒!」他的心臟莫名的一陣狂跳。
  
  「對,是我。」他知道是她,他認得出她的聲音!籐愛不禁滿心驚喜。
  
  「嗨!你這個大忙人怎麼有興致打電話給我。」可透的嘴角掛著促狹的笑意。
  
  「不能打給你啊!」籐愛聽出他話中的譏笑,頗覺不爽。
  
  「當然可以,我還歡迎之至呢!」可透感覺得出她的不善動機,不過,他並不會因此而感到懼怕,反倒享受這種危險的刺激快感。
  
  「我這裡有張肯薩斯健身中心的貴賓金卡,可以無限次使用個人SPA,我想,就當作昨天破壞飆場的補償,請你去享受一下。」籐愛終於成功的壓下慌亂的心緒。
  
  「請我去享受?」可透懷疑地問道。
  
  「別告訴我你已經是會員了,如果是,那就算了。」籐愛故作無所謂地道。他算是社會名流,可能也有辦卡,她若以這個名義邀約就太沒面子了。
  
  「沒有,我沒有辦肯薩斯健身中心的貴賓金卡。」可透心虛地吐了吐舌頭。「我自己家裡就有健身房,何必入會。」他拿起放在桌上許久,一張印有「肯薩斯健身中心」貴賓金卡字樣的卡片,看了看後丟進抽屜。
  
  「那就好,回到正題,去不去?一句話!」籐愛以強勢的態度來掩飾心中的忐忑。
  
  「你這算是邀約嗎?一點誠意也沒有,好像是要談判。」他故意挑釁地問。
  
  「不去就算了!」籐愛心虛地老羞成怒。
  
  「好,我大人有大量,接受你的道歉,赴你的約,什麼時候?」他腦筋是秀逗啦!明明知道是個陷阱,還願意冒險,是想瞧她有何詭計嗎?
  
  「明天如何?」打鐵趁熱,她可等不及想看到他知道被偷拍裸照,張貼上網時的驚愕表情。
  
  「可以。」明天他就可以看到她,這算是他們第一次的約會,她主動的邀約。可透好似回到青澀少年初戀的時期,滿溢著激昂的期盼及悸動。
  
  「那就約早上十點,在市區中心的麥當勞門口等比較方便。」她可不想讓老爸當場抓包,到時又亂點鴛鴦譜就慘了。
  
  「你這算是倒追我嗎?」雖然倒貼、倒追他的女人數以萬計,但讓他有這種無比驚奇狂喜的感覺還是頭一回。
  
  「去!少臭美了!」幸好他沒看到她突地漲紅的臉頰。「好了,就這樣。」身體燥熱得讓籐愛好不自在。
  
  「你捨得就這樣掛下電話?」他可還想再多聽聽她嬌甜的聲音。
  
  籐愛全然愣住。她的手竟然一點也沒有想掛掉電話的意願。
  
  「籐愛,你跟誰講電話啊?」嘉焰峰澆完花後回到客廳,對正在講電話的女兒問道。
  
  「普通朋友。」語畢,籐愛急忙掛下電話。
  
  普通朋友?!在彼端的可透納悶地望著話筒,心情隨著電話掛斷後傳出的嘟聲,沉入一陣空虛的邑郁。
  
  「到底是誰?男的?女的?」嘉焰峰擺出父親應有的威嚴。「你啊!回國這半年,天天泡在舞廳、酒吧,昨天玩到三更半夜才回來,我再不好好管教,恐怕你交了些不三不四的酒肉朋友,被騙還不知道。」
  
  「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嘛!」和馬可透算是朋友嗎?不!應該是敵人才對。「放心,老爸,我長大了,會分辨好壞,我不會讓你擔心的。」籐愛拉著父親坐下沙發,撒嬌地捶著他的肩膀。
  
  「希望如此喔!」女兒一撒嬌,嘉焰峰的怒氣全失。「對了!我昨天晚上接到可透打來的電話,他說很感謝你帶著大批的啦啦隊伍到飆場表演、祝賀,為這次的賽車活動增色不少。」
  
  「他感謝我?!」這怎麼可能?!他該是氣到爆炸才是啊!
  
  「對啊!他說你們的表演十分精采,獲得觀眾一致的好評,各國媒體還誇讚你們的水準可以媲美美國的冠軍啦啦隊伍,希望你和聖凌幫的姊妹們,在下季飆車比賽活動也能出席演出。」
  
  什麼跟什麼,他沒告訴老爸她破壞飆車比賽還有會場電力系統的事嗎?
  
  這純粹是掩護她,還是另有目的?籐愛懷疑地忖著。
  
  「籐愛,不用不好意思,反正以後大夥兒都是自己人,相互幫忙是應該的。」嘉焰峰看得出籐愛和可透其實對彼此都有意,就是不願承認。
  
  「拜託!誰跟他是自己人。老爸,你別一味的想撮合我跟他好不好,我們的個性根本不合!」籐愛的腦子再度閃過和可透在浴池的情景。
  
  聞言,嘉焰峰語重心長地歎口重氣。「唉!只要你的個性不要這麼強硬就合啦!」
  
  「哼!」籐愛還是一貫的硬脾氣。
  
  「可透人品優秀,值得信任,事業又卓越有成,我才會這麼積極想撮合你跟他的婚事,這還不都是為了你的幸福著想。」嘉焰峰疼愛地摸摸女兒的頭。
  
  「你的如意算盤打的不是這樣子的吧!」籐愛看著父親。
  
  「老實說,我極力促成這段聯姻也是為了澤靖堂的未來,我已經快五十歲了,該是退休享清福的時候,不過,因為你是女孩子,雖然在各方面表現不遜於其他兄弟,但畢竟女兒身還是難有說服能力,不能繼承堂口主位,所以我才會想以聯姻方式融合兩門幫派,不然澤靖堂只有解散一途。」
  
  這就是嘉焰峰長久以來的顧慮,所以他才會以籐愛的婚事和馬益軒私下約定茶坊相談。
  
  「我有能力可以接下澤靖堂的,老爸,我不是把聖凌幫帶領得很好嗎?」這也是她為了取信父親而勤做的成績。「而且,還有乾哥可以幫我不是嗎?」
  
  「亞瑞啊……」嘉焰峰搖了搖頭。「他個性急躁,太過衝動,容易貪圖眼前小利,缺乏遠見,實在不適合接管大事,再說他畢竟是個外人……」
  
  就在嘉焰峰對女兒訓誡的同時,一名女傭走過,發現早已進門卻站立在門口許久的泰亞瑞。
  
  「泰少爺,要不要我幫你通知老爺你來了。」女傭以為泰亞瑞是因為不願打擾嘉焰峰與籐愛說話而站在門外等候。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進去就好了。」泰亞瑞假裝剛到。
  
  「你來啦!」籐愛心裡直感謝救星出現,不然她還得再聽父親囉唆一頓。
  
  「是啊!約定十點,我沒有遲到吧!」佯裝自然模樣,泰亞瑞壓制住剛才聽到嘉焰峰對他評語的不爽。「義父,早。」他客套的招呼。
  
  「嗯。」嘉焰峰察覺泰亞瑞眼眸亮出一道冷光。
  
  「剛好、剛好,我們走吧!」籐愛背上背包,蹬上厚底鞋,急著出門。
  
  「你們要去哪裡?」嘉焰峰心裡著實升起一股不安。
  
  「四處晃晃。」籐愛揮揮手,像穿著溜冰鞋似地快滑出大門。
  
  「義父,我們走了,我會小心照顧籐愛的。」泰亞瑞有禮地說。
  
  「晚飯之前要送她回來。」剛剛亞瑞的眼神……是不是他太敏感、太多心了?
  
  「是的,義父。」泰亞瑞點了點頭,走出大門,開車離去。
  
  嘉焰峰心裡的憂懼和漸漸駛離縮小的車影成反比的擴大,漲滿整個胸口。
  
  這時,他想起在溫泉茶坊,可透和籐愛離去時,他和馬益軒單獨密談的內容……
  
  「真羨慕你已經可以退休,有個出色的兒子接手堂口及事業。」想想自己的情況,嘉焰峰不由得灌下一杯悶酒。
  
  「你的女兒籐愛也不錯,表現得也很搶眼。」馬益軒再為好友斟杯清酒。
  
  「好是好,但她畢竟是女孩,難以讓自家跟其他堂口的弟兄們服氣,根本不能繼承澤靖堂……」嘉焰峰歎口長氣。
  
  「這也是一個難題,實在教人頭痛。」馬益軒為好友的苦惱仰頭飲盡一杯。
  
  「我能想到的方法只有以聯姻的方式讓澤靖堂合併進入弘堂,由可透負責接掌,這才放得下心。」嘉焰峰放下竹筷,全然沒了食慾。
  
  「承蒙你看得起小犬。」馬益軒再拆一對竹筷,要嘉焰峰食用桌上的鮮魚料理。
  
  「是我該感謝你不嫌棄小女,我這個寶貝女兒性情強悍得很,打從一開始就推拒這門親事,說什麼我為了延續幫派,出賣她的未來,利用她的幸福,這實在教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嘉焰峰夾起一片生魚片,又喪氣地放回。
  
  「這我倒是抱持著樂觀的態度觀看,覺得他們應該會彼此吸引,只是發覺到彼此優點的時機未到而已。」馬益軒頗有預感地莞爾笑之。
  
  「希望如此,不然,澤靖堂真的要面臨解散的難堪局面……」嘉焰峰艱澀地吞了口口水。「再不然就得轉由亞瑞來接管。」
  
  「嗯……嘉弟,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馬益軒皺了下眉頭。
  
  「馬兄直說無妨。」嘉焰峰不難猜想好友說的是有關義子的事。
  
  「老實說,我本人對泰亞瑞有些微詞,覺得他太過目中無人,魯莽衝動,你該知道他私下打著澤靖堂的名號大放高利貸,還勒索圖利,道上兄弟對他的風評也不是很好……」馬益軒為難地頓了頓。「你也知道我不喜歡道人長短,不過,也不得不提醒你多少要防戒一下,他明顯有佔據澤靖堂的野心。」
  
  「這我當然也有感覺,但是他的父親為了保護我而喪命,於情於理,我都該代他父親照顧他,而且他又沒有違反堂規,不能將他逐除,我也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沒看到。」說到無奈之處,嘉焰峰不禁垂下雙肩。
  
  「這我就無權插手,一切還是要看你的決定。」馬益軒也只能搖頭。
  
  「要是籐愛和可透能夠情投意合,結為夫妻,那一切煩事就能全部解決了。」嘉焰峰只能如此寄望了。
  
  「到了。」泰亞瑞駛入山路的捷徑,車程約莫半個小時便到達建於郊區濱海公路上的肯薩斯健身中心,他將車停進停車廣場。
  
  「哇!這健身中心的門面還真不是普通的氣派!」籐愛走下車子,被眼前龐大華麗猶如皇官的建築震懾住。
  
  整楝建築以橘白兩色為基本色調,白色為底,橘色以幾何圖形方式及漸層排列抽像圖騰做搭配,創意大膽而搶眼,另外再以霧金、霧銀兩色相間,襯托其裝演的貴氣及豪華,明顯是以青年企業家為消費對象。
  
  「走吧!我們進去看一下環境,好安排明天要進行的計畫。」泰亞瑞領著籐愛走進大門櫃檯。
  
  「嗯,我們快進去吧!」她可得好好設計才是,不能讓明天的計畫泡湯。
  
  「歡迎光臨。請出示你的會員卡。」年輕的櫃檯小姐接下泰亞瑞的金卡,刷下核對後,接著說道:「泰先生要不要為女友順便辦理一張副卡,公司現在推出情侶專案,男方可為女伴辦理副卡,兩人共同累積點數,達到一定點數便可獲得情侶紀念對表一組。」
  
  女友?!怪了!她和泰亞瑞在別人眼中像是一對情侶?
  
  對於泰亞瑞,籐愛純粹以兄長看待,並沒有多餘情感,而她長年在加拿大求學,兩人見面機會不多,因此想發展成為男女朋友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辦理副卡完全是免費的,也可優先得到兩點點數。」櫃檯小姐強力促銷著,並拿出展示用的對表。
  
  「哇!這組對表好炫喔!」三角圓滑的表面以白色為底,再以漸層橘色拼列成幾何圖形的花樣,鑲著金、銀兩色的小點,錐形鏡面還反射著銀藍冷光,樣式新奇得教籐愛眼睛為之一亮。
  
  「這組情侶紀念對表是公司特聘義大利知名設計師米蜜可小姐所設計的,全世界只有五組,先達累積點數的前五名會員才可獲得。」櫃檯小姐大力推銷。
  
  「籐愛,既然你喜歡這組對表,那我們就辦副卡吧!」泰亞瑞提議道。反正副卡是免費辦理的,他也沒有損失。
  
  「嗯。」籐愛隨即填寫櫃檯小姐遞上的表格。
  
  「嘉籐愛小姐,麻煩出示證件核對,謝謝。」
  
  櫃檯小姐將籐愛遞上的證件及表格輸入電腦,確定無誤後,燒製成專屬的IC卡,再將卡片交給籐愛。
  
  「我們可以進去了嗎?」泰亞瑞問道。
  
  「可以,內部所有設施不限時間使用,由右邊走道進入便是個人更衣室,刷卡就可開放。」櫃檯小姐說明道。
  
  「嗯。」籐愛拿了張內部簡介說明,和泰亞瑞走進通道。
  
  走過一段通道,兩邊則是近百間的男女個人更衣室,泰亞瑞選定左側第五間的男士更衣室,刷下卡片開關,趁無人注意時,和籐愛一同進入。
  
  「這裡的更衣室大概有五坪左右,裝潢得還滿精緻的,小到梳子、牙膏,大到洗衣機、烘乾機一應俱全,更衣室一角還設置半圓形的沐浴間,整片落地的防霧玻璃,可以清楚看見裡頭的沖浴設備。」泰亞瑞搓著下巴審視著。
  
  「太好了!男女更衣室就在這條通道,六個進出大門相對,門和門間僅隔五公尺的距離,沐浴室也個別設置在裡面,遙控拍攝有十公尺範圍,我站在女生更衣室裡也能操控得到。」籐愛由內部簡介說明瞭解健身中心所有的形境位置及設備。
  
  「這麼說,你得事先把相機放進男生更衣室囉!」泰亞瑞領會出她的意思。
  
  「到時我只要在他選定更衣室換運動服時,以外來電話引他離開,再乘機把相機放在這個裝飾用的花籃裡,等他回來就在對面遙控拍攝。」籐愛佩服自己地彈著手指。「哈!一切就如同我想像的這麼簡單。」
  
  「嗯,這真是個天衣無縫的計畫。」泰亞瑞的腦子也顯現出一個更絕妙的計畫。
  
  「是啊!哼!這回可要那『痞子馬』馬失前蹄、顏面掃地!」籐愛的胸口猛燃著挑戰的鬥志。
  
  「呵呵!還要他生不如死!」泰亞瑞跟著附議,眼神閃著冷光。
  
  「嗯!對!生不如死!」籐愛一心想著明天的計畫,沒發覺站在身後的泰亞瑞嘴角的一抹惡狠邪笑。
  
  「真是麻煩,退出會員還得本人拿證件到健身中心辦理才行。」可透開著車子疾速趕到肯薩斯健身中心,一路上嘀咕不斷。
  
  可透和肯薩斯健身中心的副總胡正裕是大學好友,開幕之時,胡正裕直接辦理一張貴賓金卡送可透,告訴可透他在電腦裡的檔案為特級貴賓,不限使用次數,也不收取會費。
  
  他早已經是肯薩斯健身中心的會員,卻在電話中對籐愛撒謊說沒入會,為了怕明天到場輸入資料時查核到他已是會員的事,他急忙打電話通知胡正裕,請他將他的資料從電腦中消除。
  
  不巧的是,胡正裕剛好出國,無法聯絡到,可透轉由客服人員詢問辦理退出會員的方法,得到的答案是必須本人到櫃檯辦理才可退除,迫不得已之下,他只好趕在十一點開會之前到健身中心一趟。
  
  一進健身中心大門,他看到和泰亞瑞從櫃檯離開走進通道的籐愛,霎時整個人愕住。
  
  她和泰亞瑞來健身中心做什麼?
  
  「笨!來這裡當然是來健身運動的啊!」為了平撫激憤的情緒,可透開始自問自答。「她這麼愛運動啊!明天就要來了,今天也來!」凝視著他們兩人談笑離去的背影,他像是吃足了萬斤火藥似的,胸口滿是悶火,直想爆射出來。
  
  一股衝動,可透跨出一步,想追上拆開他們的當口,兩腳霎時僵了下來。
  
  不行!他不是這麼魯莽的人,這麼一出現不就說明他是會員的事情了。
  
  再說他有什麼資格跟立場阻止他們一起?她又不是他的女友、老婆。
  
  「先生,有什麼需要我服務的嗎?」櫃檯小姐一眼就對高大俊逸的可透傾心,熱切地招呼。
  
  「剛才那兩位好面熟,好像曾在聚會上見過……叫什麼名宇……哎呀!最近太忙,記憶力都變差了……」可透漾開迷人的淺笑,掩飾方才失控的醜態。
  
  「剛才走進去那對情侶嗎?那位先生名為泰亞瑞,小姐是嘉籐愛。」櫃檯小姐被他的笑容炫得一陣迷醉。
  
  「他們是情侶?!」可透震憤地道。
  
  「是啊!他們還辦了情侶副卡。」櫃檯小姐在心裡評論著籐愛和泰亞瑞,認為泰亞瑞外形平庸、財大氣粗,和容貌嬌美、個人色彩強烈的籐愛全然不配。
  
  「他們竟然是情人……」可透還未進食的胃腸翻出噁心的胃酸,酸惡的味道直衝胸口,像鹽酸一樣侵蝕著他的心。
  
  「對啊!我覺得他們不配!」櫃檯小姐衝口說出後,立即摀住嘴巴道歉,「啊!我不該批評顧客的……」
  
  「你說得很好。」可透欣慰地拍拍櫃檯小姐的肩。
  
  不明就裡的櫃檯小姐被可透這麼一個碰觸,心魂隨心花飛散升天。
  
  「對了,小姐,我是來辦理會員退除的。」可透說明道。正事還是要辦。
  
  「喔!麻煩出示會員卡及身份證件。」原本處於夢幻中的櫃檯小姐瞬時落入失望。
  
  「需要很久嗎?我趕時間。」他得盡快離開,免得再撞見籐愛,教他是會員的事穿幫,也得及時趕回公司開會才行。
  
  「很快就能完成。」櫃檯小姐核對可透的身份資料後,按下刪除按鍵。
  
  「馬先生,已經為您辦妥退除手續,麻煩您在同意書上簽名。」
  
  「謝謝。」簽完名後,可透的目光不禁定視在走道方向,沉鬱許久,總算強忍下心中狂湧的強酸及熊熊的怒火,悵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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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9-26 00:27:51
  第六章
  
  九點半左右,可透開著火紅色的跑車來到市區的麥當勞,一到門口就看到在門外等候的籐愛。
  
  「嗨!這麼早來!迫不及待想見我呀!」可透走下車子,倚在車門,熱情地朝籐愛揮手招呼。
  
  他開朗的笑容讓籐愛的心猛悸了下,就像看到燦爛的太陽一樣。
  
  「去!我只是怕被我老爸囉唆,提早出門而已。」籐愛彆扭地扁了扁嘴,死不承認他說中她的心事。
  
  「『醬子啊』,出來約會還要躲老爸,『粉』辛苦喔!」可透學著時下年輕人的俏皮用語。
  
  「你已經是二十五歲的歐吉桑了,別學我們十八歲新新人類說的話好不好?」籐愛其實覺得他滑頭得很可愛。「再說,我們這不算是約會。」她斂斂眸中意外閃出的愛慕光芒,換上冷冽的語氣。
  
  「我還傻傻地以為這是我們第一次的約會,刻意盛裝打扮過來。」可透故作傻愣地道。
  
  「你這也叫盛裝打扮,今天怎麼沒穿得跟孔雀一樣花枝招展的啊?」籐愛尖酸的揶揄,不肯承認心裡對他穿著的評價其實很高。
  
  可透還是一身「GUCCI」的服飾,不同的是,改為較休閒樣式的服裝,棕色絲綢襯衫搭配著白色絲綢的喇叭褲,感覺簡單俐落,又有著溫文儒雅的感覺,不知道他壞邪個性的人必定會以為他是個極有修養的貴族紳士。
  
  不過,文雅的假相還是有破綻的,破壞這份斯文氣質的就是他倨傲又陰邪的表情,怎麼也掩飾不掉他天生壞壞的「痞子」味道。
  
  「對啊!你這才叫做『盛裝打扮』,綁上頭巾,穿著長裙,還化了妝,全是為了我嗎?」可透調侃回去。
  
  「才不是,只是今天心情好,想這麼穿而已。」他注意到她上妝了?!
  
  其實她一早就為了要和他見面的事興奮得睡不著覺,還發神經的換穿了衣櫃所有的衣服,最後選定這件金色印花滾毛邊的背心,還有現在流行、帶點成熟風味的千鳥格開高衩長裙,西部牛仔樣式的駝色馬靴,她淡淡地撲了一層潤色蜜粉,讓過白的臉色看來更為紅嫩。
  
  「全副武裝」之後,她在家裡東摸西摸了一陣,感覺悶得發慌,於是先到和他約定的市區,想隨意逛逛打發時間。
  
  怎知下了計程車她才想起市區商店都是十點才營業,九點根本無處可去,只好呆站在速食店門口。
  
  「你心情好,我心情跟著也好起來了。」可透輕佻地點了下她粉嫩的臉頰。
  
  「你怎麼這麼早來?」她並不排斥他碰她,甚至覺得開心,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們第一次約會,我當然不能遲到,讓你苦等了。」打開前座車門,可透幫她提拿背包,讓她入座。
  
  「早說這不是約會了……」籐愛的心窩像被放入一塊紅熱的木炭,直覺暖烘烘的。
  
  「你很愛健身運動吧?上回看你跳啦啦隊舞的身手還不錯,挺有運動細胞的。」他在說什麼啊?不是要藉機詢問她昨天和泰亞瑞的去處嗎?怎麼扯到前次賽車活動的事呢?
  
  「你為什麼沒告訴我爸我破壞飆場的事?」籐愛的眼神移向窗外,看著快速向後流逝的街景。
  
  「『偶』不『素』愛打小報告的『倫』,再說,那天你不算是『破壞』,反倒是『助陣』,連跳一個小時的啦啦隊舞,『粉』累吧!」他又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態度。
  
  籐愛僅以悶哼一聲回應他的挖苦。
  
  「肯薩斯健身中心你常去啊?」他循序漸進地切入問題的核心。
  
  「今天去算是第二次。」她脫口而出。哎呀!這會不會洩漏了計畫呢?
  
  「第一次去是什麼時候?自己去還是跟朋友去?去做什麼?」可透的妒火快爆發了。
  
  「這是我私人的事情,你問這做什麼?」糟糕!他對她的動機起疑了!
  
  「『偶素』好奇寶寶,問一下也不行啊。」失敗!大大失敗!他太過心急,引起她的戒心了!
  
  接下來,車內陷入一種懸疑的諜對諜氣氛,一直僵持到進入肯薩斯健身中心為止。
  
  「不曉得這裡有沒有像我家開的溫泉度假村那樣,有情侶浴池,來個『情侶SPA』之類的設備。」進入健身中心大門,可透以嬉鬧的口吻打破沉悶氣氛。
  
  「你想得美,我還會不知道你想什麼,想像上次在浴池那樣偷吃我的豆腐,哼!門都沒有!」
  
  「你不是『豆腐』,你該是『布丁』才對。」可透大膽地朝她滑嫩的臉蛋偷香一記。
  
  「你才是『美國大熱狗』咧!」籐愛又氣又驚地推開他。
  
  「美國大熱狗?!」可透頓了一會兒,然後朗聲大笑。「多謝你的稱讚,這個新封號我喜歡!」他驕傲地挺起腰臀。
  
  笑呵!等到全世界的人都看到他的「爛熱狗」時,看他還笑不笑得出來!籐愛斂下怒氣,暗暗地揚起陰森的笑。
  
  「小姐,兩位。」走向櫃檯,籐愛將副卡遞給櫃檯小姐。
  
  「啊!馬先生,你今天怎麼又來了?」忙於輸入其他顧客資料的櫃檯小姐停下建檔動作,抬頭看到可透時,驚喜地大叫出聲。
  
  可透出糗地想著,糟了!百密必有一疏,他竟然忘記自己天生有著讓人印象深刻的魅力,才會讓櫃檯小姐一眼就認出了他。
  
  「又來了?!你來過?」籐愛斜睨可透一眼。
  
  「昨天馬先生來辦理會員退除手續。」櫃檯小姐代為回答。
  
  「你已經是會員了?!怎麼不直接告訴我,還騙我你沒有辦理過。」籐愛撞了下他的手肘,不悅的說。
  
  「如果我說我已經是會員,你可能就不會想約我來,我不想錯過可以和你單獨相處的機會,當然說沒有辦理了。」
  
  不想錯過和她單獨相處的機會……他期待她的邀約……和她一起……從未看過可透如此認真的神情,籐愛反倒疑惑起來。
  
  「呃?嘉小姐,你昨天也有來過,和一位泰先生對不對?」心直口快的櫃檯小姐,在話說出口的剎那,看到可透嫉妒的臉色,連忙用手捂嘴。
  
  「是啊!我先來看看環境,才好帶朋友過來。」深吸一口氣,籐愛強自鎮定慌亂。
  
  「你們是朋友?!我倒覺得馬先生比泰先生還配得上你,你們這樣才像是對情侶。」看見籐愛臉上複雜的神色,櫃檯小姐才發覺自己又說錯話,連忙道歉。
  
  和他像對情侶?為什麼每個人都覺得她和他很登對?偷偷地凝視可透一眼,籐愛由心底冒出甜蜜的感覺。
  
  「不必道歉,你說得很好,我欣賞你,我會教你們胡副總幫你加薪的。」可透高興地拍拍櫃檯小姐的肩。
  
  又被可透親密的碰觸了,正值憧憬年紀的櫃檯小姐眼睛、心裡頓時開滿夢幻的花朵。
  
  「哼!又自以為是地亂放電,勾引無知少女!」籐愛忍不住囁嚅道。
  
  「冤枉啊!老婆大人,我只是想安慰她,並沒有別的意思,你不要想歪了。」可透不正經地舉手發誓。
  
  「喂!誰是你老婆啊?」籐愛拿背包打他。
  
  「只要你答應就是啦!」可透摟了下她的腰。
  
  「去!不聽你胡扯、哈啦了!」籐愛推離讓她渾身發熱的可透。「小姐,麻煩兩位。」她轉頭催促。
  
  「好的。」櫃檯小姐刷下卡片。
  
  「電腦已經記錄點數了,你們可以進入健身室使用,入口就在右邊。」
  
  「我只是開個玩笑,你也氣。」可透快走兩步就追上走進通道的籐愛。
  
  「你要選哪間更衣室?」事不宜遲,她得趕忙進行計畫才行。
  
  「就這間吧!」可透就近挑了左邊七號的男士更衣室。「你呢?」他幫籐愛拿副卡刷下磁卡鎖。
  
  「我就去對面那間換韻律服吧。」
  
  見可透進入,籐愛才跟著走進對面七號的女士更衣室,用手機按下健身中心的電話,捏著鼻子裝聲音請櫃檯小姐幫忙廣播可透來接聽電話。
  
  沒多久,櫃檯小姐便開始廣播,「馬可透先生,櫃檯有你的電話。」接著又重複廣播了兩次。
  
  剛進入更衣室放好運動背包的可透,聽見廣播傳出自己的名字,疑惑地走出更衣室。
  
  「你的電話?」籐愛故意跑出來對他說道。
  
  「不曉得是誰打的?我去櫃檯接聽一下。」可透皺了下眉頭,走向櫃檯。
  
  好機會!左右看看沒人,籐愛立即衝進可透的更衣室,把相機藏在正對著沐浴間的花籃裡面,開啟遙控裝置,才趕緊出來。
  
  沒多久,可透就走回更衣室。
  
  「是誰啊?」籐愛假裝關心地問道。
  
  「不曉得,對方放歌給我聽,我還耐心的聽完咧!」睇著她,可透懷疑地說著。
  
  「說不定是櫃檯小姐暗戀你,故意想製造說話機會。」籐愛學著他打哈哈混過。
  
  「怎麼?吃醋啦!」可透以為她故作不在意。
  
  「臭美!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籐愛咬下他伸來逗弄她下巴的手指,轉身進入更衣室。
  
  「呵!害臊了呀!」可透莞爾笑笑後進入更衣室。
  
  聽見對門關上的聲音,籐愛開始讀秒,想像可透脫衣的情形,按下五秒定拍裝置。
  
  「現在他該脫到內褲了吧……」籐愛的腦中顯現出一幕「美國大熱狗」立起的畫面,臉頰瞬時羞紅髮燙。
  
  他現在和她一樣是赤裸著的……兩個人一絲不掛……臉頰的紅燙疾速傳至全身,燒得籐愛的下腹一陣酸澀痙攣。
  
  去!去!去!她想到哪去了?竟然回味起他緊抱著她、親吻著她、愛撫著她的感覺。籐愛大力甩頭,甩掉不該有的遐想。
  
  「你換好了沒有?」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震醒魂遊情色世界的籐愛。
  
  「還沒……」突地聽到可透的聲音,籐愛的心嚇得漏跳了一拍。「你先到樓上的健身房,我等一下再過去。」她按下相機停拍的遙控按鍵。
  
  她得支開他,才能拿回相機,查看剛才的拍攝情形,換上新的記憶卡,再拍攝他運動完後沐浴的鏡頭。
  
  「我等你出來,一起去。」可透展現固執的一面。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難纏啊。」籐愛不甘不願地出來。
  
  看見換穿紅色兩截樣式小可愛及韻律褲的籐愛,可透狹長的雙眼直射著驚艷的眼光。
  
  「哇!想不到你的身材真的這麼『魔鬼』!」其實早在第一次遇見籐愛時,他就知道了。
  
  「哪有你的『魔鬼』!」籐愛氣憤地戳了下他比她還大的結實胸脯。
  
  「彼此、彼此囉!」可透更得意地展示他的六塊腹肌。
  
  「夠了,愛現狂!再過不久就有你『現』的了!」她冷嗤一聲。
  
  「呃?!什麼意思?」可透內心亮起警覺紅燈。
  
  「啊!十一點了,二樓教室女子有氧體操教學要開始了。」等跳完再找機會拿回相機吧!她可不想錯過可以健身又可以塑身的有氧運動。
  
  「喂!你約我來不是為了要和我一起練健身的呀!」可透失望的看著跑離的籐愛。
  
  漸階式的有氧舞蹈分為基本有氧、進階有氧、高級有氧三個階段,另外還有瑜伽、拳擊有氧、柔軟訓練等課程,全程體操總共兩個小時。
  
  「哇!跳得真是痛快!」連跳兩個小時的有氧舞蹈,籐愛擦拭著流滿額頭的汗,走向樓梯方向,準備下去一樓更衣室沐浴。
  
  啊!對了!她差點忘了要到他的更衣室拿回相機了。恍然想起,籐愛立即加快腳步。
  
  「哎呀!換我、換我!該教我了!」
  
  「等一下啦!我還沒有學會,再多教我一會兒啦!」
  
  走過健身中心的綜合健身房,籐愛聽到陣陣女子嬌嗔嘻笑的聲音,好奇地望了過去。
  
  「好好好,你們一個一個來,不會用哪項健身器材,我來教。」
  
  不看還好,一看到一大群女孩包圍可透,請他教授運動器材使用方法的景象,籐愛就火大地衝進健身房。
  
  「什麼時候你變成這裡的教練了?」她目光犀利地睥睨著他。
  
  「在你跑掉不理我的時候。」可透滿是賭氣成分回嘴。
  
  「我只是去跳個女子有氧體操而已。」她哪有不理他,只是不知道怎麼跟他單獨相處啊。
  
  「那你還是繼續忙吧!」他牽著一名妙齡女郎的手,幫她站上太空漫步機。
  
  「你也繼續教你的『學生』吧!」大色胚就是大色胚!看到美女就只會猛獻慇勤!
  
  「你要回去了?」可透沒料到這樣就激走了籐愛,他著急地跟上。
  
  「沖完澡就回去!」她無法再忍受看到他和別的女人打情罵俏了。
  
  「不要這麼早回去,三樓有蒸氣室、烤箱、超音波熱水按摩,我們還沒享受到呢!」他拿毛巾幫她擦拭汗水。
  
  「不要!我要回去了!」籐愛快步走下樓梯。待在這裡她只會越想越氣。
  
  「好好好,我們一起走;沖完澡,我請你吃飯。」怪了!他哪裡錯了?怎麼甘心向她低頭賠罪呢?
  
  籐愛悶哼一聲,旋即進入更衣室沖洗。
  
  「沖完澡要等我,不可以自己先跑掉!」可透敲門喊叫著,然後以閃電般的速度衝進更衣室,趕在籐愛沖洗完畢之前出來,免得她偷跑。
  
  「什麼東西嘛!看他被一堆美女包圍的驕傲嘴臉就討厭!」籐愛氣急敗壞的將毛巾甩向牆壁,正好打中掛飾的花籃。
  
  看到落地的花籃,她才想起要拿回相機的事。
  
  「糟糕!相機還沒拿,也沒換新的記憶卡,更沒設定定秒拍攝,這下拍不到他沐浴的照片了!」都是他害她氣得昏頭,把重要的事都忘了。
  
  突地,相機遙控發出警示嗶聲。
  
  「啊!相機的記憶容量使用完後會發出嗶聲提示換卡,現在又沒電了……」她著慌地說著,「相機也會同步發出警示嗶聲,他要是聽到不就發現了……」
  
  不行!不行!她得趕忙把相機拿出來,不然被他發現,計畫就功虧一簣了。
  
  打開更衣室的門,籐愛乘機衝進對門,再輕輕地關門,躡手躡腳地貼著牆走。
  
  「我一個人向前跑,才知道天大地大多美妙,用超音速度往前跑,我現在速度就像一隻豹……」
  
  想不到他唱陳曉東歌曲的聲音還挺不賴的嘛!
  
  籐愛貼在牆角,小心翼翼地探頭望向沖洗室,看到背對著她,邊沖澡邊哼著歌曲的可透。
  
  由於沖洗室全用防霧玻璃拼成,籐愛可以清楚看見可透赤裸的身體背部,一時間,她被他的結實肌肉震懾住了。
  
  不可否認的,他的身體簡直是力與美的完美結合,壯碩的臂膀、勁瘦的腰身,還有結實的臀部及修長強壯的雙腿……就如神話大力士雕像般的懾人、駭人、誘人……
  
  她被他那雙碩實的手臂抱過……躺過他寬大的胸膛……被他的長腳逗弄……也被他熾熱的唇吻過……
  
  那股甜酸麻酥的滋味就像喝了一杯特級的蜂蜜檸檬,品嚐過後就深記不忘,無法揮去,一直渴望……
  
  去去去!她想到哪裡去了?籐愛眨眨眼,把腦中的遐思甩去,拿走花籃裡的相機,急忙離開。
  
  「想不到你有拿皮帶鞭打人的性虐待跟偷看別人洗澡的偷窺癖好。」洗淨身上的泡沫,可透打開沖洗室的玻璃門,一身赤裸地走了出來。
  
  「我才沒有!」他早就知道她進來了?!他沒看到她拿相機的事吧?
  
  「大膽闖進男士更衣室,這麼想見我啊?」朝她筆直走來,可透掃瞄透視著她包裹在緊身韻律服裡的曼妙身材。
  
  「才不是。」籐愛退後一步,把遙控及相機偷偷地藏到備用的浴衣口袋裡面。
  
  「來!」猛地,可透攫住籐愛的手臂,把她緊實地圈在懷裡。
  
  「你幹嘛?」籐愛驚慌地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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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9-26 00:28:23
  第七章
  
  「如你所願的抱你、吻你……」可透強吻上籐愛的唇瓣,霸道而有力地撬開她的口腔,攪弄她的香舌。
  
  籐愛輕易就被可透的激情融化,享受地回應著他。
  
  一陣狂吻之後,再來是一串綿長的深吻。
  
  「不行了……讓我吸口氣……」籐愛不捨地別開臉,在爭得的空隙中吸取新鮮氧氣。
  
  「別再為剛才的小事生氣了。」可透對籐愛甜膩的碎吻著。
  
  「小事?!你的意思是說我度量小?」籐愛猛捶他的胸口。
  
  「在健身房和其他女人親密是我故意做給你看的,看你會不會吃醋,結果,成功啦!」他頑劣地比個勝利手勢。
  
  「我才沒有吃醋,誰要吃你的醋!」籐愛不服的折下他的勝利手勢。
  
  「承認吧!我們都是喜歡著對方的。」可透雙眸瑩然地注視著她。
  
  「哪有喜歡……」籐愛垂下濃密的睫毛,掩飾羞怯及彆扭。
  
  「那就是愛囉!」可透抱起她調皮地轉圈。
  
  「別轉了,頭會昏,放我下來……」
  
  「說愛我,我才要放你下來。」可透把她舉高,讓她的臉面向他,並深情地凝睇著她。
  
  「不要!」籐愛緊抿著嘴,別過頭去。
  
  「你這個脾氣強硬的小妞,我會讓你說的。」可透放下她,趁她還未回過神時再次襲佔她的紅唇。
  
  又是一陣暈眩,籐愛的手不自覺地攀附他的脖頸,生怕錯過他每一份熱情,身體緊貼他的胸膛,感受他肌肉驚人的熱燙。
  
  可透的大手隔著她的衣物,罩上她的豐滿胸乳,時而輕柔,時而粗暴地搓捏,兩指夾著中心的蓓蕾,挑逗地拉扯。
  
  「會痛……」籐愛的胸乳瞬間腫脹,粉紅色的乳尖挺立成紅色花蕾。
  
  「慢慢享受,很舒服的。」他咬吻她的耳垂,舌尖伸入她的耳窩舔弄。
  
  他的舌尖侵入耳穴所激起的強勁電流,不斷在籐愛的體內竄奔,下腹一種不知名的騷動也跟著飆漲,劇烈的感受令她不自禁地驚喘出聲。
  
  拉起她穿著的小可愛,可透的手捏住她白嫩的渾圓,擠高紅蕾,像舔食糖果般地吸吮、舔弄,再以牙齒輕輕地嚙咬。
  
  「啊……」籐愛直覺有片刻迷茫,身子猛地發顫。
  
  「喜歡嗎?」可透繼續深吻著舌下每一寸似水般的冰肌雪膚,刻意挑弄著,誘她喊出更難耐的吟叫。
  
  「噢……喜歡……」揉抓著他的頭髮,籐愛快被他挑起的慾火焚燒燬滅。
  
  一個衝動,可透抱起她,在置物的長形平台上鋪上數層浴巾,放她坐上。
  
  這個細微的動作,瞬時讓籐愛感到體貼的窩心,整個扭轉了先前對他的惡劣印象。
  
  接著,他褪去她上身的束縛。
  
  「不要……」籐愛雙手慌亂地護住胸脯。
  
  「你很美,別害臊。」可透拉開她的手腕,壓下壯碩的身體。
  
  「真的要在這裡?」她當然知道他接下來想做什麼。
  
  「現在什麼也阻擋不住我對你的渴望。」他的胸膛磨蹭著她的,一手順著她的身體曲線向下撫摸,來到她的腹部。
  
  「痛……」他的手勾扯到籐愛剛穿不久的肚臍環。
  
  可透輕柔地安撫她的痛楚,由側身揉過一腿,然後滑入她的腿間。
  
  「太快了……」籐愛輕喘著。他這麼迫不及待就想侵佔她的私密禁地了嗎?
  
  「我會溫柔愛撫你的。」隔著輕薄的韻律褲,他慢慢地摩揉她的核心,手指勾搔著核心的凹陷處。
  
  「嗯……」和他的舌頭交纏,籐愛隨著他的呼吸熱喘。
  
  「籐愛……撫摸我。」可透引導她的手握住他下體挺立的火根。
  
  這就是他的男性象徵……好熱、好大……籐愛的手心感覺到硬物不斷地顫動,不斷地抽脹。
  
  敏感脹大的物體一被她觸碰,壓制許久的情慾霎時爆發,可透脫去她下身最後的束縛,手指直接探入她雙腿中央濕潤的蕊心。
  
  「啊!你的手……」籐愛驚叫著。他怎麼直接伸入她的身體?
  
  「愛它,就像我現在愛你一樣。」可透開始搔刮她下體的內部。
  
  「痛……」一股帶著快意的刺痛由她的下腹竄升而起。
  
  「慢慢來……慢慢地搓弄它……」可透被她因驚愕而緊握的刺激著,同時產生快感。
  
  慢慢地搓弄……籐愛想起曾經看過情色影片裡的情景,她學著AV女優愛撫男性下體的動作,上下搓摩。
  
  她生澀的動作並沒有讓他覺得失望,反倒有著無比的興奮,知道她不曾有過任何親熱經驗。
  
  可透勾起邪佞的笑,伸入第二指,在她的密穴裡扭轉、抽插,甚至擴張。
  
  「啊……不可以……」籐愛慌亂地搖頭。
  
  籐愛難耐刺激地扭動腰身,想躲避他猛烈的侵襲。
  
  「這是你的味道,很甜、很香。」可透將沾滿蜜液的手指放置在她唇邊,勾出她的小舌一同舔食。
  
  這就是她的味道……甜膩中帶著些微的鹹味……還有一種特殊的女性氣味……真實的情慾麝香……這股麝香激起可透的貪婪,他的舌尖由她的乳溝順著身體中心曲線往下舔滑,避開她腰間穿刺的肚臍環,抬起她的腳,舔撥她的花蕊。
  
  「不行……那裡不行……你的舌頭……」天啊!他居然舔弄她的私處……
  
  「你的花朵都為我綻放了,還不願意給我嗎?」可透在她耳邊熱呼。
  
  朦朧中,籐愛看見他眸裡熾盛的慾火,瞬間理智被焚燬,以眼神回應他的期待。
  
  凝見她的期盼,可透會心地泛開笑容,在她呼喘的紅唇烙下熱吻之後,直接俯下身體,以唇舌疼惜她嬌嫩的花蕊。
  
  「噢……」籐愛感覺到他的舌尖正點刺著她脹紅的小核。
  
  可透沿著蕊瓣的外緣舔滑,以唇齒吸吮、輕咬她的肉瓣,然後一片一片地撥開,再轉進蕊心。
  
  「就是那裡……」呻吟中,籐愛逸出一陣嚶泣聲。
  
  「這裡還想再刺激一點嗎?」可透加入手指的挑弄,穿入她的幽穴,勾轉著她敏感緊實的內壁。
  
  籐愛緊抓毛巾,再次弓起身子,雙腿不自覺地張開。
  
  他的臉更加埋入她敞開的股間,手指、唇舌一起微妙地在核心移動、挑逗,用力吸吮著她脹起的小珍珠,引發她身子一陣強烈戰慄。
  
  「不要了……我受不了了……」籐愛渾身酥麻地夾緊大腿。
  
  不顧她的掙扎,可透霸道地扳開她的股間,再舔含她的小核,以舌尖轉弄。
  
  「啊……可透……」高潮的火花在她身上猛然爆炸,震撼住她所有感官。
  
  「你叫了我的名字!」他驚喜的歡呼。
  
  「我……」她羞怯地摀住小臉。
  
  「再有高潮就叫我的名字。」拉開她的兩手,可透凝視著她嬌羞的臉蛋,以手指點點她的小唇。
  
  避過他熾熱的注視,籐愛羞赧地輕咬下唇。
  
  「要我進去了嗎?」可透已然忍受不住下體的脹痛。
  
  「我會受不了……」他口舌愛撫的快意已經教籐愛險些昏厥。
  
  「會更舒服的。」他下體的堅挺輕緩摩擦著她沾滿蜜液的肉瓣,頂在她的穴口,淺淺地穿插,刺激著她。
  
  「啊……唔……」他的動作引起她下體內部一陣痙攣。
  
  「想要嗎?」可透以拇指揉轉著她腫紅的女塔。
  
  強烈的需求讓籐愛的雙腿情不自禁地勾住他的腰身。「嗯,我要……」
  
  「說愛我,我才要給你。」可透壞邪地握住硬挺拍打她的蕊心。
  
  「我……」聽見拍打的羞人濕音,更加教她難以啟齒。
  
  「誠實的說出來。」可透握住堅挺由她下方股間向上逗弄。
  
  「我愛你……」是的,她真的愛他,從初次見面他就一直存在她的心裡,份量益發加重。
  
  「我也愛你,永遠愛你。」一個挺身,可透猛烈地貫穿她的身體。
  
  「可透……好痛……」籐愛因疼痛而大叫著。他進入她的身體,她和他結合了……
  
  「慢慢就會適應的。」可透放緩推送速度,讓她的內部漸進地接受他巨大的侵入。
  
  他的物體正在她的體內抽動,每個推進都直到底部,一次比一次深入。
  
  籐愛渾身散發著女孩的羞澀以及女人的嫵媚,雪白身軀泛著熱燙的紅暈,形成誘人可愛的粉紅,艷麗如櫻桃的小嘴逸出醉人的嬌吟,兩手驚措地緊抓可透的臂膀,享受情慾刺激的模樣教人心醉神迷。
  
  「可透……」期望強勢侵襲的渴求盈現在籐愛的瞳眸。
  
  可透感覺到她緊窒的密部正因需求而疾速收縮著,他刻意抽出硬挺,等她呼喊出渴望的呻吟時,再勇猛地刺入。
  
  突然一個猛烈撞擊,籐愛發出瘋狂的吟叫,狂亂地扭動臀部。
  
  他再抽出硬挺,一會兒後,對準她的中心再戳進,一遍又一遍。
  
  「不要折磨我了……」籐愛狂亂地弓起身子。
  
  可透抬起她的雙腿,扳至最大再壓下,灼熱的堅挺朝她全開的蕊心加速穿戳。
  
  隨著他狂烈的撞擊,她整個人陷入前所未有的情慾激盪中。
  
  她內部的緊窒令可透瘋狂,她的內壁像強力吸盤似地緊鎖著他,直迫使他射出體內的灼熱種子。
  
  怎麼可能,一向持久的他居然在短時間內就達到極致的高潮,禁不住想釋放。
  
  不行!他停下動作,努力抑止射放愛潮的衝動。
  
  「怎麼了?」籐愛眼神滿是慌亂的失落,以為熾烈的情潮已經結束。
  
  可透莞爾一笑,疼溺地為她抹去額上的薄汗,將她翻過側身,改由前後緩慢地衝刺,一手滑過她的腰臀,由後細柔地愛撫她的花蕊。
  
  籐愛又沉入激情之中,渾然忘我地呻吟,不斷發出高亢的浪叫聲。
  
  他另一手繞過她的脖頸,支撐著她,將她的臉向上托起,和她親吻、舌交,欣賞她著迷的神情。
  
  籐愛的下體在他持續的衝擊及手指撩弄的雙重刺激下,產生一陣陣的緊縮,在激烈抽搐的一刻,她又達到了高潮。
  
  「舒服嗎?」可透以手指摩弄兩人結合之處。
  
  「嗯……舒服……」籐愛獎賞似地回吻著他。
  
  這時,可透感覺手指在她的蕊心沾染到一種不同於愛液的濃稠液體,他伸手探看著。
  
  她還是處女?!
  
  手指沾黏的紅色血液在在說明她是處女的事實。
  
  「你願意把處子之身奉獻給我……」天啊!這對他來說是多麼大的恩惠啊。
  
  「是你硬要的……」籐愛羞怯地捶打他的胸口。
  
  「不過,你也甘願給我啦!」抓住她的手,將她的手貼在他的胸脯,讓她感受到他胸口的驚喜狂跳。
  
  「油嘴滑舌!」籐愛懲罰性的捏了下他的乳頭。
  
  「啊!」可透驚呼一聲。「敢偷襲我,要你好看。」他揚起邪淫的笑意。
  
  可透壓躺下籐愛,扳開她的大腿,跪立在她的下身,捧起她的腰臀,使力的將他的火根貫入。
  
  籐愛已然習慣他的侵入,也開始懂得如何配合,在他挺進刺入她的私處時,她扭動腰身,縮緊內部的肉壁。
  
  「啊……」籐愛嬌喘吁吁的。
  
  她的主動直教可透銷魂,他俯下身再次親暱地深吻著她。
  
  「你這個小浪女,這麼快就學會怎麼取悅男人了。」可透興奮地抽出他的硬挺,拉她的手愛撫著它。
  
  這是一直進出她體內的物體,比先前看到的更為紅燙、更為脹大,還沾滿了屬於她氣味的黏液,閃著誘惑的薄光。籐愛迷戀地撫著他的硬挺。
  
  「來,試著愛它,像我剛才愛你那樣。」可透扶起她,讓她跪立在他的胯間。
  
  籐愛凝望他的眼瞳,看見他深切的盼求,她彎下身,以手掌包握住他的硬物,上下搓摩一陣,再以唇含住。
  
  「噢……籐愛……」可透的下腹激發一股戰慄。
  
  籐愛的唇舌學著他方纔的挑逗,在他的頂點舔轉,舌尖點刺著他的中心,再用力的吸吮。
  
  可透也要她同樣感受到口交的愉悅,示意她轉過身體,將兩腿跨至他的雙肩,讓他也能愛撫著她。
  
  籐愛怯怯地扭動腰身,知道她下體的花蕊、小穴,以及後部的皺摺點,全部暴露在他眼前。
  
  可透拉下她的臀瓣,伸出舌頭由她的花蕊處上舔至密穴,再舔過皺摺點,邪佞地搔刺著。
  
  他竟然舔刺著她更覺羞慚的地方。她嬌怯地感受著他舔刺的動作。
  
  籐愛再彎下身體,同時以口包含著他的火根,也大膽地舔弄他堅挺根部的球體。
  
  在強猛的挑逗下,可透強制壓迫的激狂全然爆發,一個用力,把她翻轉過身,讓她正面跪向著他,箝住她的腰肢,對準他的碩實壓下。
  
  還未反應過來的籐愛,在體內被充塞飽實的剎那,才驚覺自己再次和他結合為一體。
  
  可透撫順她因激狂而凌亂的頭髮,兩手寵愛地按撫她的太陽穴,然後大手來到她的耳垂、脖頸、鎖骨,再來到她纖細的手臂,覆上她尖挺的椒乳,順著側身曲線移至腰部,將她摟向自己,讓彼此完全緊密貼合。
  
  可透體貼溫柔的動作又在籐愛的心裡泛起一股暖流,填補了她從不願承認心靈深處極需要的一種依賴及安全感。
  
  捧住她的腰肢,可透開始強勁的向上頂刺,衝至她的底部再使勁扭轉。
  
  隨著他的律動,籐愛跟著狂擺腰肢,配合他激烈的衝擊動作。
  
  「可透……我不行了……」像騎乘馬匹奔馳數公里,籐愛的體力再也無法負荷他的狂猛,兩手滑落他的頸項,整個人向後倒去。
  
  可透並未停止衝刺,他拉住她的手臂,讓她順勢後躺,以不同的角度再刺進、抽送。
  
  「看著我們結合的地方。」他視線灼熱得教她注視兩人接合的私處。
  
  「啊!」看到他碩大的物體穿刺她窄小的穴口時,籐愛禁不住尖叫出聲,直覺羞人極了。
  
  「別害臊,仔細看著我怎麼進入你的身體。」扳回她因羞赧而別開的臉,可透更加猛烈地衝擊著她的私處。
  
  窄小的更衣室盈滿的全是呼喘的呻吟、身體的撞擊、液體黏貼的聲音,以及濃烈的情慾氣味,與激狂的愛戀……
  
  「再說愛我。」激情過後,可透細心地抱她進入沖洗室,拿著蓮蓬頭幫她沖洗掉身上的熱汗。
  
  「你先說。」籐愛也幫他搓弄沐浴泡沫,刷洗著他的胸膛。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再乘一百萬次。」可透頑皮的將泡沫貼弄在她身上。
  
  「只愛我一個?」籐愛抬頭認真地問著。
  
  「當然,只有你進得了我的心裡。」可透低頭印下象徵保證的親吻。
  
  「那不許你再隨便跟其他女人調情!」籐愛慍怒地捏了把他的手臂。
  
  「還說你沒吃醋。」可透故意擠硬肌肉,讓她無法捏下。「那你也不許再跟別的男人親暱,就算是泰亞瑞也不行。」
  
  「他是我的乾哥,我跟他只是兄妹關係。」他未免也太專制了吧!
  
  「只要是男的都不可以,你是我的,就只能屬於我,別的男人都不可以碰!」可透緊抱住她,宣示他的專屬權。
  
  「你怎麼像小孩搶奪玩具一樣,那麼任性固執。」籐愛輕捶著他以示抗議,其實內心甜蜜極了。
  
  「把這頭卷髮燙回直髮好不好?」他還是喜歡看女孩子有著一頭秀麗飄逸的長髮。
  
  「等我想換髮型再說吧!」她現在很喜歡這頭爆炸卷髮,還不想換髮型。
  
  「還有,答應我,拿掉它。」可透指著她的肚臍環。
  
  「為什麼?」他覺得不好看嗎?
  
  「看你穿肚臍環,我的心就會痛得受不了,這樣也不方便親熱,再說,以後懷孕了怎麼辦?」說到最後一句時,可透有些羞澀地摸了下鼻子。
  
  「懷孕?!這幾天是安全期,應該不會吧!」籐愛沒意會出他的意思。
  
  「我們又不是只有這幾天會親熱,以後每天都會,一定會懷孕的。」這個一向聰穎犀利的「朝天椒」居然也有傻到聽不出他話中含意的時候。
  
  「不要!我一直想穿這裡的。」連這個也要管,那她太沒自由了吧!
  
  「拿掉。」可透端出男性的強勢,嚴厲的說道。
  
  「你凶什麼凶啊!我幹嘛要聽你的話,我老爸都沒管我這個,你管我做什麼!」去!男人都是大沙豬!
  
  「你就不能乖順的聽我的話嗎?」可透稍微軟下聲調。
  
  「我有自己的想法,幹嘛非得聽你的!」他剛才的甜言蜜語原來全是假裝的,只為了騙她上床,得到就開始嫌東嫌西的。
  
  「我是為你好。」可透可不想再回到兩人對立的關係。
  
  「我要回去了!」懶得再聽他囉唆,籐愛拿起韻律服,披上藏有遙控、相機的備用浴衣,悻悻然地離開。
  
  「籐愛!別走!」他跟著披上浴衣,追了出去。
  
  走道上的男女看見籐愛由男士更衣室出來,皆是一陣驚愕,以為自己走錯方向,紛紛望向四周,尋找指示門牌。
  
  「走開!我不想再看到你了!」籐愛快步地進入對面的女士更衣室。
  
  可透喪氣地垂下肩,連忙走回男士更衣室,趕在籐愛出來之前穿好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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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9-26 00:28:56
  第八章
  
  籐愛氣惱地忖著,什麼嘛!親熱的時候就說她很美,激情過後,就開始嫌她……
  
  「男人都是爛貨、色胚、沙豬!」她氣的將置物架上的東西全部推掉,趴在平台上痛哭。
  
  她怎麼這麼笨,被他幾句花言巧語耍得團團轉,完全相信了他,還甘願把童貞奉獻給他……
  
  結果,他居然騙了她……
  
  「真是太可惡了!這個大痞子、爛痞子,臭痞子,去你的花心蘿蔔!去你的大沙豬!」她直捶著平台出氣。
  
  一陣悲痛宣洩之後,籐愛的尊嚴自心底湧現,她不許自己懦弱。
  
  「哼!像這種花心、自以為是的男人,根本不值得我為他哭!」籐愛隨即擦乾眼淚,脫下浴衣,直想趕緊離開這個地方,不要再想可透的事情。
  
  就在脫下浴衣時,她發現了先前藏在口袋裡的相機。
  
  「啊!對了!還有這個!」籐愛臉蛋勾現報復的冷笑,由相機的螢幕查視拍攝內容。「太好了!那個痞子換衣服的照片都清清楚楚地拍下來了!」
  
  看見分鏡式的連續畫面,她可以看出可透脫除衣褲時,一邊唱歌跳舞,一邊自戀地擺弄身材,滑稽得教她不由得嗤笑出聲。
  
  籐愛突然發現可透有些照片的眼神是直視著鏡頭,好似發現到什麼。
  
  「哎呀!只是剛好視線對到而已,後來他也沒發現,還不是繼續脫著衣服,不然一定會把相機拿下來的。」接著後來的照片,可透仍是一派自在的擺著健美姿勢,全然不察被偷拍下裸照。
  
  再來便是可透褪去衣褲、全身赤裸的鏡頭,籐愛在看視到他下身的物體時,臉部霎時烘熱一片。
  
  「呵!你這個愛現的暴露狂,等著全世界的人笑你的爛身材吧!」
  
  籐愛關閉數位相機,在開門與可透會合前,隨手將相機塞進剛穿好的外套口袋。
  
  「你出來啦!我等了好久喔!」可透穿好衣服在更衣室門口等了許久,籐愛才出來。
  
  「沒人教你等!」一看到可透,籐愛的心緒又是一陣紊亂。
  
  「你哭了……」
  
  看到籐愛微微泛紅的眼眶,可透不用猜也知道她在更衣室裡必定大哭了一場,他心疼地撫摸她略腫的眼袋。
  
  「不用你假好心,走開!」籐愛打掉他的手,走向大門。
  
  「不要這樣嘛!快快樂樂地出來,不要不歡而散的分開,我送你回去。」可透大步追了上去。
  
  「我自己會坐計程車。」走到門外,她站在大馬路旁等著招攔計程車。
  
  「這裡是濱海的山路,除了遊客開自用的轎車上來之外,不會有其他的車子往來,更不可能有計程車的。」黃昏的山區氣溫漸漸變得陰冷,可透脫下大衣讓籐愛披著。
  
  「拿走!」她逞強的將他的大衣揮掉。
  
  「你要是感冒,我會心疼的。」可透重新替籐愛披上大衣,從背後緊抱住她。
  
  「走開!」背部傳來的熨熱險些將籐愛融化。
  
  「你不肯上車,我就不走,我們兩個人這樣站在冰冷的風雨中,任風吹、任雨打,啊!真是淒美感人……」末了,可透還加上一段哽咽聲。
  
  「根本沒下雨,你胡說些什麼!」籐愛又是火大,又想發笑。
  
  「我只是想讓氣氛浪漫一點嘛。」可透知道她已經心軟了。
  
  「神經病!」他又想用花言巧語來哄騙她嗎?
  
  「我聽到你心裡在偷笑。」可透親她一下臉頰。「走,回我家,我好想再完完全全地擁有你。」
  
  「不要!我才不要讓你這個大色胚得逞!」
  
  「走啦、走啦!我會好好地服侍你的。」
  
  可透與籐愛就這樣拉拉扯扯、打打鬧鬧地走向停車場,殊不知外頭已布設了場恐怖的致命狙擊。
  
  「老闆,他們出來了。」
  
  四名穿著黑色野戰服的殺手在肯薩斯健身中心的門外看到可透開出山路的火紅色跑車,立即以無線電通報。
  
  「好,依照計畫進行,成功就一人給你們一千萬。」站於高處的泰亞瑞以望遠鏡看到可透順著山路開駛而下的紅色跑車。
  
  「是的。」受雇的殺手接收到命令,坐上吉普車尾隨上可透的跑車。
  
  「呵!馬可透,今天就是你的大限之日!」泰亞瑞手中甩著由可透車裡拆下的煞車器。「乾妹,很抱歉讓你也得陪著他赴黃泉,不過,這也是你應得的報應,誰教你執意要接下澤靖堂,阻礙我接掌的機會。」看著吉普車疾速追上,他放聲狂妄大笑。「哈哈哈……只要剷除你們兩個,再把嘉焰峰這個老傢伙幹掉,澤靖堂就是我的了!」
  
  「後面那輛吉普車怪怪的!一直追著我們。」吉普車以火箭般的速度追來,讓籐愛直覺來意不善。
  
  「我也發覺到了,看他們的樣子好像是內地黑道的大圈仔,得小心提防。」可透加速開駛,不時注意著後照鏡。
  
  「小心!他們有槍!」籐愛發現其中一人拿出長槍站起,對準他們車子後輪輪胎開出一槍。
  
  「扣上安全帶,坐好。」可透及時閃過,以蛇行的方式閃躲殺手的射擊。
  
  吉普車像追蹤器緊追在後,不時朝他們開槍。
  
  「他們為什麼只瞄準輪胎?」籐愛發覺怪異之處。
  
  「打中輪胎,製造車子打滑摔到山路斷崖的意外。」可透猜想著。
  
  「現在怎麼辦?」籐愛擔憂地道。吉普車越追越近,還挑釁地撞破他們的後車燈。
  
  「反向突然煞車,撞開他們。」選定一個時機,可透用力踩下煞車,結果車子卻沒有反應。「糟糕!煞車被破壞了!」
  
  「小心!他們又開槍了!」籐愛緊張地提醒。
  
  「放心,他們不會打中我們的車,而是要我們超速,煞車失靈,失控撞出斷崖。」
  
  如此近距離還未打中,再加上煞車器被拆除,可透更可以肯定殺手的想法。
  
  「車子只要控制得穩,不會衝出斷崖、掉進海裡吧?」籐愛相信他的技術。
  
  「下一段山路是個大迴旋,車速太快、直衝或是疾速回轉都一定會撞到公路柵欄,摔到海裡。」可透懊惱地重打方向盤。他居然讓籐愛身處在這麼危險的環境之中,命在旦夕卻無能為力。
  
  「這怎麼辦?擦撞山崖來減緩車速可不可以?」籐愛靈光一閃。
  
  「不行!太危險了,車子可能會翻覆或是起火燃燒!」他不能拿她的生命下這麼大的賭注。
  
  「那現在……」她也慌得全無頭緒。
  
  「解開安全帶,把車門打開,在車子衝出柵欄時跳車,反正我們兩個都會游泳。」可透想出唯一的辦法。
  
  「嗯。」籐愛跟著他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準備跳車。
  
  就在一段大迴旋的山路,跑車筆直向前開去,衝出濱海公路,應聲撞破柵欄。
  
  千鈞一髮之際,可透和籐愛分別跳出車子,直接掉落海裡。
  
  沉入海中的可透,首先看到的是跟著下沉的車子,他推開水中的氣泡,看到的是同樣沉進海底的籐愛,他大力劃開海水,游向她,將她摟著,一同浮出水面。
  
  「你沒事吧?」可透著急地摸著她的全身。
  
  「沒事……」籐愛浮出水面的一瞬,又被可透壓下,潛入水底。
  
  一時之間,籐愛還沒來得及反應,驚措地想再游上水面,直到聽見一連串的射擊槍響,才知道可透的用意。
  
  「有沒有看到人?」
  
  三名殺手從吉普車上跳下,自車後拿出長槍。
  
  「沒有!好像跟車子一起沉下去了。」已先配好槍枝的男子站在崖上,開始朝海裡掃射。
  
  可透緊抱著籐愛,閃過幾道因子彈射穿的水紋。
  
  「再下去看看!」
  
  四名殺手沿著山崖滑下,站立在岸邊的岩石上,大肆開槍。
  
  為了閃避殺手的掃射,可透一個閉氣,抓著籐愛潛進更深的海底,想游過他們的射擊範圍。
  
  望著他鎮定冷峻的臉龐,籐愛頓時消除了心中所有的驚恐。她相信他能想出解救的方法,能安全的帶她逃離危險。
  
  她終於找到了,找到真的可以信任依靠的人,找到真心愛她,願意用生命保護她的人……
  
  由於潛得太深,籐愛的胸口被水壓壓迫得難受至極,口中的空氣全擠了出來。
  
  可透發現她快缺氧了,立即渡給她一口長氣,加速游動,繞過海底一座巨大的礁巖,確定狙擊者無法越過,才放心浮起,游至岸邊。
  
  「有沒有怎樣?」可透焦慮地撫著她的臉。
  
  「沒事……」籐愛咳出剛剛嗆入的海水。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他好氣自己無法帶她全身而退,還落得如此狼狽。
  
  「你呢?」她也緊張地看視著他。
  
  「我壯得跟牛一樣,當然不會有事。」可透嘻皮笑臉,不想讓她擔心。「這裡已經越過那段濱海公路半圈,中間隔著礁巖,他們沒法過來,在岸邊沒看到我們浮上水面,就會以為我們被困在車裡,和車子一起下沉死了。」他不放心地再查看她全身一次。
  
  「我沒事。」他手掌火熱的碰觸教籐愛好生彆扭。
  
  「真的?」可透心疼地捧著她的小臉。
  
  「真的。」籐愛會心地點頭。
  
  「沒事就好,我打電話找兄弟們過來幫忙。」可透拿起手機,卻發現手機已被撞毀。「真是的,什麼節骨眼了,還出這種狀況!」他氣憤的將手機丟進海裡。
  
  「現在我們該怎麼從這個地方出去?」海風吹得全身濕透的籐愛一陣哆嗦,漸黑的夜色教岸頭更極為陰森恐怖,讓她急著想離開。
  
  「我看我們得從前面這片斜坡較低的峭壁爬上,爬至上頭就是公路,可以用輛車離開。」可透看視整個地形,發現有段斜坡恰巧有排石塊排列得猶如階梯,可以方便上爬。
  
  「好,我們走……」籐愛一站起,突地腳痛,整個人倒進他的懷裡。
  
  「你腳扭到了還說沒事!」可透發現她右腳腳踝起了個扭傷的腫包。
  
  「沒事的,只是輕微扭到……」籐愛原本還以為沒什麼大礙,沒想到居然痛得連站都站不起來。
  
  「我背你爬上去。」可透蹲了下來。
  
  「不要,太危險了!」她知道剛才潛水的過程已經損耗了他所有的力氣。「你先爬上去打電話,再找救援過來。」
  
  「不要,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這裡,那群殺手可能會回頭四處尋找,我寧願在這裡陪你。」可透抱起她行走,試著找尋可以平緩爬上的巖壁。
  
  「對不起……」這一刻,他的體貼讓籐愛好生感動,她的眼淚不禁落了下來。
  
  「不要哭,眼睛腫起來就不漂亮了。」可透更加緊擁著她。
  
  「嗯,我不哭。」籐愛也展開雙手緊摟住他,感受他懷抱的溫暖。
  
  「太好了,那裡有個岩石洞穴,我們可以暫時在裡面避風。」可透加快腳程,走到前方一個位在半山腰位置,高約兩公尺的洞穴。
  
  「這個洞穴斜對著風向,剛好可以擋風,真是太好了。」只要不必再受刺骨冷風吹襲,籐愛什麼都好。
  
  「裡面是乾的,沒有青苔,可見海水潮汐不會淹到這裡,不必怕海水漲潮了。」
  
  可透一個抬腳,跨上洞穴,抱著籐愛走進內部,選定一個位置,放她坐下。
  
  「這裡剛好也面對對岸的燈塔,有光線,看得到,我們真是幸運。」籐愛高興地拍起手來。
  
  「你覺得是找到這個洞穴幸運,還是跟我在一起幸運?」可透坐在她身後,抱她坐上大腿,圈進他的雙臂之中,幫她取暖。
  
  「都幸運。」籐愛嬌柔地躺進他的懷裡。
  
  「我也覺得很幸運。」可透疼愛地吻著她的臉頰。
  
  「是啊,我們都幸運的死裡逃生了。」想起剛才的驚險,籐愛還心有餘悸。
  
  「真不知道是誰派這些大圈仔來襲擊我的!」可透憤怒地握緊拳頭,想找那人算帳。
  
  「以後你可要小心點。」籐愛擔憂地抓住他的手腕。
  
  「奇怪!有誰知道我們來這裡?」他沒有告訴任何人啊!
  
  「我沒有跟姊妹們提起,我老爸也不知道……」籐愛恍地想起,道:「啊!亞瑞知道,因為我向他借健身中心的金卡。」
  
  「泰亞瑞……」可透一陣沉思。「這小子有可能,他老早就對我懷恨在心,每次開幫派大會時,他都會針對我。」
  
  「喂!他是我乾哥耶!怎麼可以懷疑他!再說,還是他好心借我金卡,介紹我來的。」籐愛用手肘向後微微地撞打可透一下。
  
  「那就更有可能了。」可透直覺地道。
  
  「你別亂栽贓,說不定是其他幫派兄弟不滿你平時的作為,還是你太自以為是、跟人結怨,再不然一定是你勾引了哪個大哥的女人,被人家盯上。」籐愛咕噥著。
  
  「你就這麼不相信我的為人!」
  
  「我怎麼知道私底下你都做些什麼?」他一定是一天到晚對女孩子調情,才會如此!
  
  「對,你那乾哥人品最棒,我最爛,可以了吧!」她竟然站在泰亞瑞那邊,替泰亞瑞說話,還譭謗他!
  
  「你本來就自以為是、到處勾引女人啊!」籐愛掙脫他的懷抱,退到一角不理他。
  
  「隨便你怎麼說!」他在她心中的形象竟是這麼惡劣?!
  
  籐愛狂怒地噘起小嘴。哼!默認了吧!在她面前他不止一次勾搭別的女人,還騙她上床,得到就嫌棄,這個怨憤她還記得。
  
  「好,我發誓我以後不會了。」可透對天舉手發誓。
  
  「我才不信!」籐愛不悅地道。說愛她,結果還嫌她……
  
  見籐愛仍是不願妥協,可透只能無奈地歎氣。
  
  「好冷……」氣溫再下降,籐愛忍不住瑟縮成一團,呼著手掌取暖。
  
  「來。」可透使勁拉她過來。
  
  「你做什麼?」籐愛大喊。他的手竟然伸進她的衣服,摸著她的胸部……
  
  「幫你取暖。」抱她坐上大腿,可透開始愛撫著她。
  
  「神經!我不要……」她的餘音全封進他的口裡。
  
  他竟然想強要她,她不會再輕易讓他得到的!籐愛激動地捶打著他。
  
  無視她的推打,他狂暴地吸吻住她的雙唇,扳開她的唇齒,舌尖強行進入,挑逗著她的舌頭根部。
  
  神奇的,他火熱的蜜吻引發一股騷熱,真的讓她的身體熱燙起來。
  
  「感覺到溫暖了嗎?」可透的手指熟練地褪去她的上衣,解開她前扣的胸衣。
  
  「嗯……」這股火熱不止溫暖了籐愛的身體也融化了她的強勢。
  
  「來,也幫我取暖。」可透牽引她的手向後撫摸他的胯間。
  
  他另一手由她開高衩的裙底伸入,在她的臀腿部位來回摩擦生熱。
  
  她也大膽地拉下他的褲子拉鏈,探進底褲,上下搓弄著他的男性物體。
  
  「很好……」扳過她的小臉,可透和她的小舌激情嬉戲,手指滑入她的大腿內側,壓揉中間的柔軟禁地。
  
  「可透……」不到一會兒,她的核心滲溢著濕熱的濃液。
  
  可透輕聲一笑,隔著薄棉的底褲,手指調皮地一勾一刺。
  
  籐愛的拇指停在他的硬物頂端,一樣緩緩地磨蹭、按壓,有時也學他勾弄的動作,相互刺激著。
  
  「你真是太棒了,寶貝。」脫去她的小褲,可透的指頭潛進她的濕穴,搔刮內部可以激起快意的敏感肉壁,獎賞著她。
  
  「你也是……啊……」籐愛忍受不住地夾緊了腿。
  
  可透以兩腳撐開她的雙腿,兩指繞到她的蕊瓣外緣,把她的蕊心扳開,接著緊合,再撥開,然後揉搓。
  
  「好丟人……」籐愛沒想到她的下體會發出如此大的濕音。
  
  「這聲音跟你的叫聲一樣甜美。」他以舌頭舔著她的耳朵。
  
  「不要再捏了……會痛……」她一手抓住他捏揉她胸乳的大手,要他停止夾扯她乳頭的動作。
  
  「來,摸自己給我看。」他覆握住她的手,引導她摸揉自己的胸部。
  
  籐愛的手覆上自己的胸乳,柔軟的肌膚還感覺得到他熨下的溫度,在自己的撫觸下,她的乳頭更加堅挺,一種興奮感自胸脯疾速地蔓延開來,莫名的熱潮同時也自下腹湧出,讓她的身體戰慄起來。
  
  「還有這裡。」可透邪恣的將她另外一隻手帶到她的雙腿中間,中指壓著她的,一同刺入穴口。
  
  「唔……」探入到自己的下體,她直覺那裡熾熱得像是流滿岩漿的火山口。
  
  「用力愛撫自己。」可透加重力道壓著她揉捏自己。
  
  在雙重的刺激下,籐愛難受又愉悅地扭動腰臀,高聲浪叫。
  
  她圓俏柔軟的臀部扭動時摩擦著可透腿間的鼠蹊部,刺激他的火根更為脹大硬挺。
  
  「我要……可透,我要……」先前的高潮感受還溫蘊在她的體內,經他一個撩撥,強烈的需求立即由下腹直衝而上。
  
  「這麼快就想要了?」他以舌尖刺入她的耳窩折磨著她。
  
  「我要……給我……」他舌尖的侵入就如她期盼他填塞她內部一樣教她激狂。
  
  「坐上我。」可透將籐愛的高衩裙拉到腰間。
  
  籐愛跪立背對著他,握著他直立的堅硬,對準自己的穴口準備坐下時,被他制止。
  
  她轉過頭,眼神迷離地凝視著他,口裡直呼喘催促著。
  
  可透壞邪的笑又在嘴角揚起,雙手捧著她的腰身,把火根抵在她的花蕊旋轉,沾黏蜜液之後,再淺刺小穴。
  
  「可透,愛我……」一連串的折磨更加教她難耐,黯黑的眼眸直以深切的渴求眼神凝視著他。
  
  滿足了逗弄她的玩心,他一個用力,拉下她的腰臀,由背後向上頂刺,進入填塞她的空虛。
  
  「啊……」籐愛逸出的是興奮醉心的呻吟。
  
  除了他猛然的充塞外,更令她驚悸的是推進間,他的手指仍繼續轉揉她的蕊瓣,找到脹立的小核,緩緩地夾弄拉扯著它。
  
  籐愛激狂地主動向後勾住他的脖頸,抬頭和他親吻,讓他知道她的享受。
  
  他靈活的舌像貓兒一般輕輕地在她的上唇舔弄了下,又像吃冰淇淋一樣,向她的下唇勾弄,捲著她的小舌,淘氣地逗鬧著她。
  
  無止盡的慾望像核彈一樣爆炸開來,籐愛的腰身開始猛烈扭轉,向下擠壓,要他更深入她。
  
  這回可透不再折磨她,因為這也等於折磨著他,於是他滿足彼此的渴望,奮力往上挺刺,一次比一次狂烈,一次比一次深入。
  
  「用力……太好了……」衝刺到最深的底部,可透還刻意扭轉刺激著她。「說愛我,說永遠愛我。」他索愛的說。
  
  「啊……我愛你,可透,我永遠愛你……」
  
  兩具身軀就在激情慾火的燃燒下,直達情慾沸騰的頂點,陷入火熱感官的享受,完全忘卻了四周的陰冷。
  
  「面對著我,我想好好地吻你、疼你。」可透抱起了她,抽出自己的灼熱。
  
  不容一秒的分離,籐愛轉至正面面對著他,用力坐下,讓他再填塞著她。
  
  可透的手溫柔地擦拭她額前的熱汗,捧著她的小臉,由額頭開始疼惜地親吻,再到眼睛、鼻頭、臉頰,深吻她的紅唇,下移到她泛成粉紅的胸口,再回到嘴唇,順著臉龐烙下細吻,來到她的耳畔,細柔深情地回應。「我也愛你,永遠愛你。」
  
  「嗯……」剎那間,一股酸甜的感動暖融了籐愛的內心深處,她欣喜的流出淚水。
  
  她現在才真正瞭解自己,以往她的強勢其實只是為了掩飾心靈對男人的一種依賴,不甘輸給男人,認為那是種懦弱,所以一直加強武裝。
  
  然而,由他的關懷及愛護,她才知道需求情感及付出感情原來並不是軟弱,而是勇氣的表現。
  
  「怎麼了?」可透心疼地吻乾她的淚水。
  
  「只是覺得好感動……」籐愛吸著鼻子,哽咽的說。
  
  「知道我真的疼你、愛你了吧!」可透疼愛地點點她的小唇。
  
  「嗯。」籐愛破涕為笑。
  
  「來,再讓我好好地愛你。」拉牽她的雙腿緊夾住他的腰身,可透的手臂穿過她的手肘勾住她的肩膀,加快衝刺速度。
  
  隨著他的抽送,籐愛劇烈地晃動身軀,下體內部也因衝擊而劇烈收縮,一陣瘋狂抽插後,他射放體內的熾熱種子,兩人一同達到情慾快感的最高極限。
  
  「舒服嗎?」可透恨不得把她揉進體內地摟抱著她。
  
  「嗯,太棒了。」她的小手攀上他的頸項,索取他的吻。
  
  「身體溫暖了嗎?」可透繼續摩擦她的身體,不讓她感到寒冷。
  
  「嗯,有你溫暖的胸膛。」籐愛對他體貼的小動作感到窩心。
  
  「喜歡我的身體嗎?」雖是問句,可透卻說得十足自信。
  
  「幹嘛突然這樣子問?」籐愛看到他眸底閃過一抹怪異的促狹。
  
  「只要你答應,這個身體一輩子都是你的。」可透不著痕跡地轉移話題。
  
  「要我答應什麼?」籐愛還猜想著他眸底的促狹光芒代表什麼意思。
  
  「答應嫁給我呀!阿呆!」他捏捏她的嫩臉。
  
  「嫁給你?!」籐愛的心臟猛震了下。
  
  「你愛我,我愛你,結婚是應該的。」可透的大手感受到她因喜悅而狂亂的心跳。
  
  「我又沒說……」籐愛扁扁嘴,裝傻地道。
  
  「當著月神的面前,你再說一次。」可透微瞇起狹長的雙眼,佯裝慍怒模樣。
  
  「我……」他一直凝視著她,反而讓她羞於坦承、表白。
  
  「好,就讓你再說一次愛我,這回可不能再耍賴了。」可透的情慾再次高張,他貪婪地吸吻她的唇瓣,亟欲再給她另一波的衝擊。
  
  「你不會又要……」驀地,籐愛感覺到他未抽離體內的物體又脹大直挺,充實她整個蜜穴。
  
  「當然,待在這個夜色這麼美、氣氛又這麼浪漫的地方,我當然想一次又一次不停的要你。」
  
  可透將頭擱在籐愛的肩上和她一起望向遠方的明月,感受兩心相許的甜蜜。
  
  迎合他的索愛,籐愛主動側臉獻上熱吻,濕潤的香舌交纏著他的,開始扭擺腰臀。
  
  霍地,他抱她站起,使勁全力加速頂刺的動作,快速的將所有的欲求宣洩在她的體內。
  
  陡地騰空,她驚嚇了一會兒,隨即才在他的激狂動作下,墜入激情風暴之中,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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