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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佐思]12:15的地下鐵【海廚房晚餐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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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3 01:20:27
第八章

  「書亞,你交代的事情已經快要完成了。」午夜的電話聲將何書亞自宿醉中吵醒,話筒中傳來的是傑西的聲音。

  他聞言瞬間清醒,半坐起身,「真的沒問題嗎?」

  「放心,你交代我辦的事情,我哪次沒有辦得妥妥當當的?」傑西的聲音充滿了自信。

  「是嗎?」他苦笑道:「她出現了。」

  「誰啊?」電話另一端的人困惑的問道。

  「溫柔。」

  「溫柔?!」驚愕的聲音自電話中傳來,刺痛著何書亞的耳膜。

  「驚訝嗎?」他第一次見到她時,也是同樣的驚訝。

  「太不可思議了,你們是怎麼碰上的?」傑西好奇的追問。

  對著話筒,他將與溫柔重逢的經過娓娓道出。

  「她有變很多嗎?」傑西問道。

  「經過這麼久了,有人不變的嗎?」何書亞嘲諷的道。

  電話的另一端沉默了許久,緩緩開口問:「書亞,你對她還有感情?」

  傑西也不知道何書亞是專情還是笨,憑他的條件要多少女人沒有,卻偏偏始終心繫於溫柔。

  何書亞沉默了,雖然沒有吭聲,但是傑西卻很清楚這代表什麼意思,他認識書亞太久了,他是個很難動情,一旦動情就是一生一世的男人。

  「我要跟蜜雪兒解除婚約。」何書亞道。

  「你一直以來不是都不在乎跟誰結婚的嗎?況且,跟蜜雪兒的婚姻,對你的事業有益無害,你為什麼會突然想要解除婚約?難道……是因為她?」

  「總之我已經決定了,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他沒有正面回應,只是重申自己的決心。

  「好吧,我這幾天會去台灣一趟,到時候再跟你詳細報告事情的進度與結果。」傑西知道何書亞一向固執,他決定的事情沒人可以左右。

  「嗯,等你的好消息。」

  「那是一定的,保重。」

  掛上電話,何書亞自床上站起,隨手點了根煙凝望著窗外的夜景。

  夜空閃爍著點點星光,寂靜的夜就像是幅潑上暗色的畫。

  這些年來,他除了幫助父親的企業重新走上正軌之外,也另外跟傑西發展自己的事業。

  看中網際網路的發展,他跟傑西成功的建立了一個功能強勁龐大的搜索引擎,而這個搜索引擎引起美國第一大企業主AD的注意,願意出資擴大經營。

  他可以預期,很快的,他的事業將可以大展鴻圖,穩定持續的成長。

  賺錢對他來說,從來就不是件困難的事情。

  當初若不是因為父親的企業實在是需款孔急,他對感情也早已毫無期待,才會無所謂的接受蜜雪兒的條件,但現在……

  溫柔的出現打亂了一切,讓他所有的佈局全都改變。

  低頭望著自己的雙手,溫柔那柔軟的觸感似乎還留在掌心,她的唇片是如此柔嫩而甜蜜,叫他現在想起來忍不住雙腿間的亢奮。

  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這樣該死的想要她,在這麼多年之後。

  不管她曾經怎樣的羞辱過他,他依然該死的要她。

  溫柔……

  或許得到她之後,就能平息心中那股對她的莫名騷動吧……

  ***

  他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什麼她玩弄他?她欠他?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不論溫柔怎麼想破了腦袋,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她哪有那個能耐玩弄他呢?

  要說玩弄,應該是他玩弄她吧?

  當年把她一個人孤單的丟在地下鐵站的可是他耶。

  她都還沒有責問他,怎麼過了這麼多年,他反而惡人先告狀,一副她曾經做過什麼天大的錯事似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過想到他的宣言,那要得到她的誓在必得,就讓她渾身忍不住的輕顫了起來。

  他的吻好像還在她唇邊流連似的,在她體內燃起一簇簇的火苗,打從第一次接觸之後就沒有熄滅過。

  天,她要怎麼做才能徹底的忘記他呢?

  她不禁懊惱的低吟了起來。

  「才一大早就心情不好?」

  聽到耳邊的聲音,讓溫柔的情緒更惡劣了。

  「這邊有人坐嗎?」金維中端著飲料,一派紳士模樣的微笑著。

  「對不起,我想一個人靜靜。」她語氣堅定和緩的拒絕。

  「溫柔,妳不要老是拒人於千里之外嘛。」他無視她的拒絕,逕自坐了下來。

  她看了他一眼,隨即站起身準備離開。

  「等等。」他也跟著站起,抓住了她的手腕,「真的這麼不給面子?」

  「放手。」溫柔淡淡的道。

  「妳真的要嫁人了?」他沒有放手,反而執意的追問,「我從來沒有聽妳提起過,我實在沒辦法相信。」

  「這是我的私事,我想我沒必要回答你。」她掙扎著扭動手腕。

  「那個男的是在做什麼的?」他不否認那個男人外貌出眾,但是他也不差啊,況且,他就不相信以自己的成就,會比不上那個男人。

  溫柔怔了怔,這才發現自己一直以來都沒有問過何書亞這件事,他現在在做什麼呢?

  「他是無業遊民對嗎?」金維中彷彿挖到寶似的高聲道:「我就知道,他一定是靠妳吃飯的小白臉對嗎?」

  「住口,請你不要自以為是的亂作猜測。」她臉一沉,口氣很不悅。

  「溫醫生,妳應該也是個聰明人,挑丈夫就像是選股票一樣,一不小心就會選到地雷股,趁還來得及的時候趕快回頭吧,我才是妳最好的選擇。」

  「放手,」溫柔的回應還是冷淡的,但其實肚子裡早已經燒起一把火了,這個自大的男人,她實在是討厭極了。

  「要是我說我不放呢?」他嘻皮笑臉的道,一副她拿他沒轍的表情。

  「欠揍!」

  何書亞的聲音才揚起,金維中的手已經自溫柔的手腕上被扯開。

  「書亞?」溫柔詫異的看著突然出現的何書亞。

  「你真是個野蠻人。」金維中大感沒面子的怒道。

  「這樣對你算客氣了。」何書亞嘲諷的揚起唇。

  「你不要以為我不敢跟你打。」金維中的臉色變了變,裝模作樣的捲了捲衣袖。

  「隨時奉陪。」何書亞朝他勾勾手指,一點都不把他看在眼裡。

  這下騎虎難下了,金維中看了眼望著自己的溫柔,硬著頭皮舉起手往何書亞揮了過去。

  畢竟是個只知道啃書本的書獃子,揮動的拳頭鬆軟無力,何書亞隨便就擋下了他的拳頭,順手將他往旁邊一推,他馬上失衡的跌坐在地上。

  「你……你給我記住。」長這麼大,他還沒有這麼丟臉過。

  「你沒事吧?」溫柔禮貌性的上前想要攙扶金維中,卻被他一把推開,害她踉嗆的往後倒走了幾步,還是何書亞及時抱住了她,她才沒跌倒。

  而金維中趁勢站了起來,悻悻然的轉身走開。

  「唉。」溫柔輕歎口氣,金維中一向是個會記仇的人,接下來不知道他要用怎樣的手段對付她了。

  「不要告訴我,妳會自己處理。」何書亞先開口道。

  她低下頭,不著痕跡的將身子自他的懷中移開,幽幽道:「我只是不希望你再為我打架。」這讓她想起了那些她想忘記的回憶。

  他自嘲的扯扯唇,「也是,我好像都在為妳跟別人動手。」

  不想再讓自己沉浸在回憶中,溫柔沒有繼續這個話題,逕自轉身邁開腳步。

  他跨步跟了上前,嘲諷道:「又想躲我?」

  她頓了頓,停下腳步,抬起長睫望向他,遲疑了半晌,決定將橫亙在胸臆的疑問脫口而出,「為什麼說我玩弄你?」

  何書亞的臉一沉,直視著她道:「這個問題應該妳回答我。」

  「我從來沒有玩弄過任何人,尤其是當年的我,有什麼資格玩弄人?」何況對像還是他這個校園王子呢!

  他瞇了瞇眼睛,審視的目光梭巡著她的臉龐,似乎在辨別她話中的真假,「傑西曾經幫我交給妳一封信。」

  她的臉色一黯,壓抑住胸口的抽痛,淡淡道:「我以為你忘記這件事了。」

  「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他微扯唇角,那笑中的含意卻不是懷念。

  「我也是。」她苦笑道。

  「妳應該很得意?」他諷刺的說。

  「那有什麼好得意的?」一個人站在地下鐵被放鴿子吹冷風,這算是件值得得意的事情嗎?「那應該是很丟臉、很悲慘吧。」

  「沒錯,是很丟臉、很悲慘。」想起那時的情景,他忍不住自嘲。

  他竟然敢這樣當面取笑她?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再跟我有任何交集?這麼多年了,我已經不是那個笨女孩了。」一把火在溫柔的心中熊熊燃燒著,如果他再度出現是紙簽的實現,那也不該是再來取笑她啊。

  她的反應讓何書亞微微愣了愣,該生氣發怒的是他不是她吧?

  「我很清楚妳不是以前那個溫柔,但以前那個溫柔又如何?我也是錯看了她。」他咬咬牙道。

  「錯看的是我,你一定不知道獨自一個人在地下鐵癡等是什麼滋味吧?玩弄別人的根本是你,不是我。」溫柔一口氣把心中的怨氣發洩而出。

  「什麼意思?什麼地下鐵?妳在等誰?」何書亞看著怨怒的她,一頭霧水。

  「等誰?」她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你竟敢這樣問我?」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應該生氣的是我吧。」

  「你讓我一個人枯等,你還有什麼氣好生的?」他的邏輯也未免太奇怪了。

  「讓我等的是妳。」他正色道。

  「我讓你等?」她愕然道:「你在說什麼?」

  「難道不是嗎?」他咬咬牙道:「妳不只叫我等,還找了一堆女人在旁邊等著看我笑話不是嗎?甚至將我的信公開的貼在佈告欄上,一字一句絕情的回復我,難道這樣不丟臉?不悲慘?」

  「什麼?!根本不是這樣的。」溫柔不解的搖頭。

  「事實就是如此。」他自嘲的扯扯唇,「妳製造了一個校園王子被醜小鴨惡整狠甩的八卦,應該很得意吧?」

  「我根本就不知道這些事情。」天,在她大病一場之後,甚至連畢業典禮都沒參加就回台灣了,這一切她根本就一無所知。

  「沒錯,在妳精心策畫了那一切之後,妳就躲回台灣了。呵,只是妳一定沒想過,我們竟然還會相遇吧?」他諷刺的說。

  「我……我……」溫柔的腦袋一片混亂,實在不知道要怎麼理出頭緒。

  這一切實在是太詭異了。

  「無話可說?」該死,他在期待什麼?難道希望聽到她的否認?

  深吸口氣,她輕聲卻堅定的道:「我沒有做過那些事情。」

  她真的否認了?!

  何書亞凝視著她,沒有應聲。

  「那天,我們明明是約在地下鐵等的,我記得很清楚。」她繼續道。

  「地下鐵?!」他微蹙起眉。

  「你的信中寫得很清楚,要我在地下鐵跟你碰面。」她是不可能會忘記或搞錯的,「只是最後一班地下鐵過去了,你卻始終沒出現。」

  「等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信中寫的明明是時代廣場。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確等你到最後一刻。」她幽幽的道。

  「那麼那些聞訊前來看好戲的女人?還有被公佈的書信……」他困惑了。

  難道一直以來他都誤會她了?

  「我根本就不知道那些事情。」

  該死,他相信她,她是真的不知道那些曾發生在他身上的羞辱。

  「該死!」何書亞低咒了聲,「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所以你……」溫柔的心臟猛烈的撞擊著胸腔,過了這麼多年,她死寂的心彷彿突然甦醒似的,「你不是故意放我鴿子?」

  「當然不是。」他略顯激動的啞聲道:「是我約妳的,怎麼可能放妳鴿子?」

  「可是你沒出現……」

  「我約妳在時代廣場。」

  「不可能,傑西交給我的信上寫的明明是在地下鐵。」她記得很清楚。

  他沉吟半晌,「這件事我一定要查個清楚。」

  他沒有故意讓她在地下鐵枯等?

  溫柔的心中霎時五味雜陳,他們之間到底錯過了什麼?在經過這麼久之後,澄清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嗎?

  他已經是蜜雪兒的未婚夫了,而想起蜜雪兒哀求的瘋狂神情,溫柔就無法對她置之不理,即使蜜雪兒從來沒有真心把她當朋友。

  「這些都不重要了,只要我們之間的誤會解開就可以了。」她口是心非的道。

  「不,這很重要。」他竟然會為了一個該死的誤會痛苦這麼久?

  她微微訝異的看著一臉嚴肅的他,不自覺的喃喃道:「為什麼?」

  難道,他也跟她一樣,一直惦記著對方?

  「我說過,我要得到妳。」何書亞伸起手,輕輕撫過她的臉頰。

  「那是因為你以為我曾經要過你,所以你想要報復,但現在你知道不是這樣的。」她分析道。

  現在她總算知道那天他所說的話的原因了,

  「沒錯。」他凝視著她,眸底閃爍著讓她心悸的光芒,「但是我還是要妳。」

  他的話讓她忍不住輕顫起來,這是多麼霸道的宣言,但該死的是她卻一點都不感到討厭。

  「我不會當任何人的情婦的,尤其這會破壞『朋友』的婚姻。」可惜啊,錯過的就是錯過,無法回頭。

  「妳應該知道她並不是真心把妳當朋友。」許久以前,他就已經提醒過她。

  溫柔的臉色一黯,苦笑道:「但是我始終當她是朋友。」

  審視著她的神情片刻,何書亞沉聲道:「我從沒有想過要妳當情婦。」

  「然後呢?」

  「我會處理。」

  「不行,我們不該再見面了。」她咬咬下唇,強迫自己違背心意道。

  「不可能。」他斷然拒絕。

  「對不起,我要趕回去醫院了。」她不給他回答的機會,轉身小跑步離開。

  站在原地,何書亞沒有追上前攔下她,現在重要的是,他得弄清楚他們這個天大的誤會。

  而這誤會肯定是人為因素。

  畢竟那被公佈的情書若非有人動手腳,又怎麼可能會被大剌剌的貼出來?

  還有那些事先知道消息,躲在一旁看熱鬧的女人……

  這其中必定有蹊蹺,他一定要查出來不可。

  ***

  一直以來,溫柔都以為自己是被丟棄在地下鐵的可憐蟲。

  但沒想到在這麼多年之後,所有的回憶都被顛覆,他並沒有爽約,也不是故意放她鴿子。

  這一切的一切只是場誤會,那她曾經所受的折磨也是白白受罪罷了?

  天,是怎樣的機緣才能讓誤會在這麼多年後解開?

  真是紫荊樹的魔力嗎?

  讓他們在海廚房重逢,再度交會。

  但她要的不是這樣的過程啊……

  面對現在的狀況,溫柔實在不知道自己該喜該憂。

  而不可否認的,知道當年的自己竟然真的獲得何書亞的邀約,她的心頭還是感到一陣甜蜜。

  他喜歡的是那個毫不起眼、膽怯的自己,而非現在這個武裝起外表,事業有成的女人,這讓她感到更加的喜悅,也讓她有種小小的滿足感。

  不過她真的不可以再陷下去了,想起蜜雪兒,那是她揮之不去的陰影,也是她無法跨越的城牆。

  月光自窗外斜映而入,半躺在床上,想起今天發現真相的震撼,溫柔到現在還無法平復、心緒……

  「叩叩--」

  奇怪的聲響自緊閉的窗外揚起,是東西敲擊著窗戶的清脆聲音。

  下雨了嗎?

  她輕蹙起眉頭,閉上眼睛不想理會,然而敲擊聲卻不斷響起。

  這不是雨聲。

  她困惑的站起身走向窗前,打開了窗戶想往外探去--

  「哎呀--」她驚呼一聲,手摀住了右臉頰,火辣的痛感讓她差點流下淚來。

  那是什麼啊?

  只見窗外的一樓屋簷上躺著無數顆小石子。

  剛剛打到她臉的就是這小石子嘍?

  天在下石頭雨嗎?她有點啼笑皆非的揉揉臉頰上的痛處,視線越過一樓屋簷,預期會看到一個頑皮的小孩子。

  但才在夜色中梭巡到人影,卻被那熟悉的高大身影給震撼住。

  是他嗎?溫柔趕緊用手揉揉眼睛,再仔細往那身影望去--是他?!

  何書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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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3 01:20:52
第九章

  「你在這邊幹麼?」溫柔又驚又喜的朝窗外喊道,卻被自己劃破夜空的聲量給嚇了一跳,連忙降低音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只見站在樓下的何書亞一派悠閒的斜倚在車旁,手上還玩弄著幾顆小石頭,似乎是準備繼續朝她的窗戶丟擲,直到她出現為止。

  他沒有回答,只說:「下樓。」

  「現在很晚了,你快點回去吧。」她感到自己的心跳快得幾乎要自胸口迸出來了。

  「妳不下來我就不走。」他堅持道。

  「你--我說過,我們不應該再見面了。」她努力壓抑住自己飛奔下樓的慾望。

  「下來。」他卻不管她怎麼說,還是只有這一句。

  「不。」她也堅持道。

  何書亞深吸口氣,忽然大聲喊,「溫柔,請妳下來。」

  他充滿磁性的聲音將溫家其他姊妹驚醒了。

  「是誰啊,半夜三更大吼大叫的?」溫情推開窗戶,揉揉眼睛問。

  溫馨也跟著推開窗,探頭望了出來。

  「對不起,驚動各位了,我是何書亞,溫柔的舊識。」何書亞禮貌的朝她們致歉。

  「何書亞?!」溫情霎時發出驚呼,「天,你真的是何書亞?」

  誰都知道何書亞當時在校園多出風頭,即使大上好幾屆與小上許多屆的人都知道這號人物。

  何書亞微笑的點了點頭。

  「哇,姊,妳應該也知道他吧?」溫情興奮的朝溫馨道。

  溫馨微笑的點頭,但她關心的不是何書亞有多有名,而是他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來找溫柔。

  「我知道這麼晚還來打擾很無禮,但是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溫柔說,能否將溫柔借給我一下?」何書亞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哇,不用說一下,你想借多久就借多久。」溫情馬上接口道。

  「溫情!」溫柔抗議的喊了聲。

  「妳若不想下去就不用去。」溫馨的視線越過窗子,朝溫柔輕聲道。

  看著何書亞等待的身影,她知道若沒有等到她,他肯定不會離開的。

  「我下去一下,馬上回來。」她屈服的道。

  「好吧,小心點。」溫馨點點頭,看得出來妹妹對這個男人有特別的感情。

  只是不知道,這情愫是從何時開始滋生的呢?

  該不會那一晚溫柔等的人就是他吧……

  溫柔點點頭,隨即關上窗戶,快速的將睡衣換下,穿上輕便的運動套裝,大步的走下樓。

  曾經在學生時代,她不知道有多盼望這一幕的發生,男友到家中接她,而她則滿懷興奮雀躍的等候著他。

  就算現在他不是她的男人,但她知道,自己的心情就跟等候男友約會的女孩一樣,甜蜜而充滿期待。

  不過還多了一項始終橫亙在心頭的陰影。

  她的腳步在來到門口時頓了頓,她深吸口氣,調整好呼吸,穩定住情緒之後才緩緩將門打開,走向何書亞。

  今天的他穿著深藍色的休閒襯衫跟牛仔褲,短髮上沒有抹發膠,任由它掉落額際,更加柔化了他英俊臉龐的堅硬線條,添加幾分平時所看不到的稚氣。

  他真的是個好出色的男人呵。

  這樣的男人,當初為什麼會對她另眼相看呢?

  她突然很想問他,而也真的開口了,「為什麼?」

  「因為我想見妳。」何書亞同時回答了所有的問題。

  「那天如果你見到了我,會想跟我說什麼?」溫柔仰頭望向高出自己一個頭的他。

  雖然現在問這些似乎一點意義都沒有,但她還是想知道。

  他凝視著她,緩緩道:「畢業舞會,我想邀請妳當我的舞伴。」

  她訝異的瞪圓了眼,「你要我當你的舞伴?」那可是多少女人的夢想啊。

  而舞伴,也代表了成為他女友的象徵。

  這會是真的嗎?她深深為之撼動。

  「妳願意嗎?」他微微揚起唇角,朝她伸出手,等候她的回答。

  看著他伸出來的寬厚大掌,若時光可以回溯到從前,她不知道會有多開心呵,但現在……

  蜜雪兒的臉宛若一道巨大的障礙似的擋在眼前,讓她無法伸出手去握住他的大掌。

  「妳不願意?」他的笑容逐漸逸去。

  「現在的我不可以。」她低語道。

  「該死,我不管是什麼時候的妳,我只問妳願不願意?還是變成天鵝的妳,瞧不起失去王子光環的我?」何書亞神情凝重的問。

  「不是。」天,她怎麼可能看不起他?

  在她心中,他永遠都是最出色的王子啊。

  「好吧,我知道了。」他沮喪的想放下手時,卻被一隻小手給握住。

  「就當是回到那天吧。」溫柔被自己大膽的舉動給羞紅了臉,但她一點都不希望讓他誤會自己對他的感覺。

  何書亞的神情霎時柔了下來,這是任何人從來沒看過的模樣,在今天,他卻毫不保留在溫柔的面前流露出來。

  「等等。」他微微一笑,鬆開了她的手,打開車門鑽入車中。

  溫柔納悶的看著他的舉動,她發現自己竟然已經開始熟悉他的溫度,貪戀著他的體溫。

  「好了。」他跨出車外,車內的音樂隨之流洩而出。

  是首年代悠久卻旋律優美的歌曲--

  「我可以請妳跳一支舞嗎?」他風度翩翩的彎腰道。

  她不自覺的彎起唇,心情跟著輕鬆了起來,俏皮的道:「如果你不介意被踩腳背的話。」

  何書亞微挑眉梢,一手抓過她纖細的腰肢往自己的懷中帶,低頭望著她清麗的臉蛋,喃喃道:「這是我的榮幸。」

  夜色下,他的目光宛若星芒,讓她的心跳加速的跳躍著,胸口漲滿對他的情感,帶著痛楚的快樂。

  月光中,她隨著他起舞,他的鼻息與她的交融在一起,勾引起她體內的悸動。

  她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呼吸急促得彷彿剛跑完百米似的,貼著他堅硬的身軀,讓她幾乎感到昏眩了起來。

  這個男人,佔據了她的心頭這麼多年,那一直存在她夢中的身影,此刻卻真實的擁住了她。

  但她只允許自己沉溺一個晚上,就這個晚上,讓她暫時拋開對蜜雪兒的愧疚與不安,就I這個晚上……

  ***

  不只一個晚上,何書亞幾乎每天都會找空檔出現在她的面前,帶給她大大小小的驚喜。

  就連醫院的清潔工都已經認識他了。

  「哇,那個男人跟冰山美人真的好登對喔。」

  「原來冰山美人的男朋友這麼帥,難怪她對任何男人都不假辭色了。」

  「真是想不到啊,看來那些男人都得自歎不如了。」

  溫柔幾乎想把耳朵給關上,這幾天她聽這些竊竊私語聽到耳朵都要長繭了。

  「溫醫生,妳男朋友又來了。」年輕的護士小姐走向她,彎下身,悄悄的在她耳邊報告。

  「他不是我男朋友。」溫柔的臉上閃過醫院同仁從來沒見過的羞赧。

  「我知道,他是妳未來的老公。」護士小姐自以為是的說道,自己笑得比溫柔還開心,「今天已經沒病人了,溫醫生,妳就快點出去,不要讓他等太久喔。」

  溫柔看了她一眼,無奈的搖搖頭,不再多作無謂的解釋,站起身走出了診間。

  才開門,一束花就送到了她面前,是點綴著滿天星的香檳玫瑰。

  「哇,好漂亮的花喔,溫醫生,妳真是幸福啊。」護士小姐跟著走出來,看到了龐大的花束,欣羨的高喊了起來,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也紛紛圍了過來。

  眼看自己即將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顧不了太多,溫柔急忙拉著何書亞的手往外面沖,直到了沒人的公園才停下腳步。

  「喜歡嗎?」才站穩身子,何書亞就把花束塞到她的懷中。

  怎麼可能不喜歡呢?但是……「你不該再做這些事了,要是讓蜜雪兒知道的話--」

  「跟她無關。」他打斷她的話。

  「她是你未婚妻,怎麼會跟她無關?」她咬咬下唇道。

  「我已經決定跟她解除婚約了。」他堅定的道。

  她驚愕的望向他,「你說什麼?」

  「我要跟她解除婚約。」他的語氣很輕鬆。

  「不可以,蜜雪兒是真的愛你。」溫柔簡直不敢想像和何書亞解除婚約的蜜雪兒會變成怎樣。

  「但我並不愛她。」他現在才知道,沒有愛情的婚姻是無法勉強的。

  「不管你愛不愛她,你都該遵守你的婚約。」忍住心頭的抽痛,她開口道。

  「即使我愛的是別人?」

  他拋下的話宛若原子彈似的,在他們之間掀起巨大的波瀾。

  「你、你說什麼?這不像是何書亞會做的事、會說的話。」她的心狂烈的跳動著。

  「沒錯,我承認我『玩』過無數的女人。」這讓他不再是以前那個只知道足球跟讀書的男孩。

  他的坦言讓她感到不舒服極了,濃濃的妒意盤據在心頭。

  「但是我卻沒有愛過她們任何人。」他凝視著她道。

  這句話又讓她稍稍舒坦了些,不過想到他曾經用吻過她的唇碰觸著別的女人,她還是無法克制的鬱悶了起來。

  「那是你的自由,我沒資格干涉。」她在氣自己,明知道自己沒資格,卻又沒出息的吃醋。

  「是嗎?」何書亞的唇促狹的揚起,「妳在生氣。」她或許不知道自己的臉頰正因為氣惱而鼓起。

  「我沒有。」她討厭他的視線,總是可以輕易的看透她似的。

  「溫柔……」他低喃著她的名字,眼神溫柔得叫溫柔幾乎難以抗拒的癱軟了心。

  「難道妳一點都不想知道,我愛的是誰?」他的聲音醇厚而低柔,撩撥著她的心弦。

  她望進他的眸底,訝然的看到了一片柔情,她的心輕顫著,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

  「妳想的沒錯。」何書亞點頭證實了她心中的期待與猜測。

  「不、不會的,你、你那時只是因為看膩了那些優秀出色的美女,所以才會對我有興趣……」她否定的搖頭,然而心頭卻被龐大的驚喜所撼動。

  「我是這麼膚淺的男人嗎?」若真是如此,他就不會無法再愛別人。

  看著他英俊而帶著微怒的臉龐,溫柔只覺得自己的每個細胞都吶喊著想要回應他的情感,但是……

  「你不是。」她堅定的道。

  她的話讓何書亞的眉頭舒展了開,唇畔重新彎起,凝視著她,鄭重而嚴肅的宣告,「溫柔,我愛妳。」

  滾燙的液體在溫柔的眼底迅速的聚集,這是她幻想過多少次的盼望啊!

  一向不把女人當一回事的何書亞竟然會對自己說出這三個字,這對他來說有多麼的不容易,相形之下也更顯珍貴。

  要是多年前的她,該會有多開心、多狂喜,可現在她的欣喜中還多了無可奈何的沮喪。

  「妳的回答?」他沒發現自己正屏息以待。

  「我……我……」她該怎麼做?為什麼這句話是在他成為蜜雪兒的未婚夫之後才對她說?

  「回答我這麼為難?」他自嘲的苦笑道:「那我知道妳的答案了。」

  不,你不知道。溫柔想要高喊出聲,但聲音卻梗在喉頭,是道德感在作祟。

  他是密雪兒的未婚夫啊。

  看著溫柔始終沉默不語,何書亞霎時洩氣的垂下雙肩,低沉著聲音道:「看來我陣子對妳做的事情只是造成妳的困擾,放心,我不會再出現了。」

  不,不是這樣的。溫柔欲語還休,一雙眼眸只能無助的看著他喪氣的模樣。

  「該死!」忽地他懊惱的轉過身,一拳往旁邊的樹幹狠狠的猛捶了下去,

  「何書亞--」溫柔驚呼一聲,連忙上前查看他依然抵在樹幹的拳頭。

  「不用管我。」他揮開她,低吼道。

  「讓我看看。」她不管他的拒絕,或許是著急讓她產生的力量,她強硬的拉過他的手查看著。

  只見他手指關節處因為用力捶打樹幹的關係而破皮流血。

  「你為什麼要這樣?」她覺得心疼極了。

  「不關妳的事,妳走吧。」何書亞抽回手,冷漠的道。

  「我是醫生。」她知道自己的理由很牽強,但是她就是無法轉身離去。

  她的心正呼喊著愛他啊。

  「這種小傷不需要醫生。」他還是冷淡的道:「謝謝妳多餘的關心。」

  他的挖苦與諷刺讓溫柔感到難受極了,淚水不受控制的滑落出眼眶。

  不行,她不能哭。

  她不斷的在心中這樣告訴自己,然而越是這樣想,淚水越是不可遏抑的落下,甚至開始低聲啜泣了起來。

  「溫柔?!」她的低泣聲讓何書亞的心一揪,整個人也慌了起來。

  「我、我回去了。」胡亂的在臉上抹了抹,她轉過身想離開。

  「該死。」他低咒了聲,一把拉住了她,將她纖細的身軀往自己的懷中帶。

  「放、放開我。」她哽咽的道。

  「我不放,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妳不要哭,我以後都不來找妳就是了。」一直以來就只有她的淚水可以讓他手足無措。

  「你憑什麼這樣對我?」他的話讓她哭得益發傷心,在她心底深處,渴望的是他的愛與陪伴啊。

  「不要哭了,天……」他該怎麼做才好?「我知道妳討厭看到我,我不再出現就是了。」

  「你懂什麼叫作愛嗎?」曾經他問過她這句話,今天她反問他。

  她臉上的哀怨讓他怔愣了住。

  「曾經,一個醜小鴨在地下鐵等待著一個她深深愛戀的男孩,即使他始終沒有出現,在她落寞的回到台灣之後,依然傻傻的在聽說可以美夢成真的紫荊樹上綁上紙簽,在石碑前祈禱,只願那個地下鐵之約可以實現。

  「多年之後,醜小鴨真的跟校園王子重逢了,但是他卻成為了她好朋友的未婚夫。我問你,她能不顧一切的告訴他,她也愛他嗎?」溫柔抬起蓄滿淚水的眼眸望向他。

  何書亞的心不禁一震,期待又害怕的問道:「這個意思是,那個女孩也愛著那個男孩?」

  她看著他,好久好久才輕得不能再輕的點了點頭。

  「天。」他喟歎了聲,全身緊繃的情緒霎時放鬆下來,緊擁著懷中的溫柔,這才發現自己的身子正輕輕顫抖著。

  「我保證,我一定會好好處理跟蜜雪兒之間的事情,答應我,不要再多想了好嗎?」他抬起她的下巴,望進她的眸底道。

  掙扎的神色佈滿她的臉龐,她對自己的情感發洩感到了重重的罪惡感。

  「我不准妳再想了,愛情本來就沒有對錯,若真的有錯,就讓我一個人承擔吧。」他認真的道。

  「真的可以嗎……」溫柔不確定了。

  「相信我。」他堅定的道。

  無法可擋了……雖然她一直強迫自己忽視心中的情感,但是到現在她才知道,沒有任何事情可以阻擋得了愛情呵。

  「你的手痛不痛?」她輕聲問道,雖然沒有正面的回答他,但神情態度卻已經給了他答案。

  「只要妳不哭我就不痛。」何書亞難得露出了俏皮的笑容。

  「傻瓜。」她佯嗔道。

  「我就是個愛上妳的傻瓜。」他溫柔的聲音宛若有魔咒似的,讓她的心充滿了暖意。

  微微彎起了唇角,溫柔忍不住甜蜜的笑了。

  「終於笑了。」他長吁口氣,深情的俯視著她,低頭覆住了她上揚的唇瓣。

  兩副身軀緊緊的貼合在一起,在月色下拉出長長的影子,彷彿他們的愛情一樣,延長著卻帶著無法褪去的陰影……

  ***

  一整天,溫柔都感到心神不寧。

  自從她回應了他的感情,何書亞決定要跟蜜雪兒把一切說清楚之後,就一直沒有消息傳來。

  她知道依照蜜雪兒的個性,一定不會輕易的答應解除婚約。

  想到自己還是成了破壞他們婚約的罪人,溫柔的眉頭就始終無法舒展。

  再次來到海廚房,緩步走到紫荊樹前,她仰頭望向自己綁上的紙簽,不由得低歎了聲。

  「為什麼歎氣?」出聲的不是人,是將軍。

  看著低空盤旋的鸚鵡,溫柔此刻竟不由得將牠當成了人,和牠對話,「我擔心會出事。」

  「要說來聽聽嗎?」這次開口的是湛薇薇了,她剛跟將軍自花海散步回來。

  她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溫柔,也是相仿的時間與相同的情景。

  「薇薇,記得嗎?妳告訴過我,幸福是要靠自己爭取的。」溫柔詢問的看向她。

  湛薇薇微笑的點頭。

  「但是若爭取幸福會讓另一個女人受傷呢?」這樣也可以嗎?

  「愛情是沒有道理的,一段感情一旦已經失衡,那勉強在一起只是對雙方都造成傷害罷了,不是嗎?」

  「妳說得沒錯,但是有多少人可以有這樣的體認呢?」就像蜜雪兒,不就為了能留住何書亞而不在乎任何事嗎?

  「體認是靠經驗得來的,每傷過一次,人就會成長一次,這是每個人必經的過程。」沒失戀過的人,根本不算真正談過戀愛。

  溫柔抿了抿唇,苦笑道:「希望她會贊同妳的看法。」

  湛薇薇拍拍她的肩膀,並沒有多問「她」是誰。

  「走吧,我們進去小酌一杯吧。」

  「也好,我現在的確很需要。」

  心照不宣的相視莞爾,溫柔與湛薇薇相偕走向海廚房,只是溫柔的心卻還留在紫荊樹下,牽掛著那紙簽上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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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小姐,現在溫醫生正在看診,如果妳的號碼還沒到的話,請在外面稍等。」護士小姐捺著性子對著眼前情緒看似異常的女人解釋。

  「妳讓開,我現在馬上就要找她。溫柔!妳這個狐狸精,給我滾出來。」蜜雪兒的聲音穿過門扉,傳遍了整個醫院長廊。

  「這位小姐,請妳安靜,否則我要請警衛人員帶妳離開了。」護士小姐警告道。

  「我就是要讓大家知道,這個人人以為清高的女人,私底下其實是個搶別人丈夫的賤女人!」蜜雪兒不顧大家的目光繼續高聲指責。

  竊竊私語的嗡嗡聲浪在醫院裡揚起。

  「溫柔,妳給我出來,我倒要問問妳,妳就這麼缺男人嗎?連好朋友的老公妳都要搶,既然敢當狐狸精,就出來跟我說清楚。」蜜雪兒高聲道。

  門的另一面,剛看完一個病人的溫柔的臉色驟地刷白,她沒想到蜜雪兒會跑到醫院來鬧。

  「溫醫生,妳要不要先迴避一下?」護士小姐關心的問道。

  她搖搖頭,站起身決定去面對,「我出去一下。」

  「可是還有病人……」護士小姐一臉為難。

  「麻煩妳幫我安撫一下病人。」溫柔請求的道。

  「好吧。」護士小姐勉為其難的應允,現在這種狀況,要溫醫生繼續看病也很難吧。

  溫柔淺淺一笑,走出了診間,直視著蜜雪兒道:「這裡是醫院,我們出去談吧。」

  「醫院又怎樣,妳也怕丟臉嗎?既然如此,就不要做出這麼下賤的行為。」蜜雪兒看著溫柔的視線彷彿要將她殺死而後快。

  「蜜雪兒……」她的指控讓溫柔無話可說。

  「我告訴妳,妳不要以為這樣就贏了我,我還沒輸。」蜜雪兒用手指著她的鼻尖道。

  「我從來沒想過要贏妳。」

  「廢話,因為妳從來就無法比得上我,除了何書亞……」蜜雪兒惡狠狠的道:「一直以來他的眼中就只有妳,我實在不懂,他為何會獨鍾是醜小鴨的妳,我不甘心。」

  看著她的神情,溫柔突然有種領悟,「蜜雪兒,妳是真的愛他?還是只是因為想要得到他?」

  「這有什麼分別?我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手的,若得不到,我寧願毀了他。」蜜雪兒陰毒的道。

  「這根本就不是愛情,只是佔有慾。」溫柔看著她的眼神中充滿憐憫。

  「妳少一副自己什麼都懂的樣子。知道嗎?從以前我就最討厭妳那一副優等生的模樣,在妳心中,根本就瞧不起我這個空有外表卻腦袋遲鈍的女人對嗎?」

  其實蜜雪兒也是自卑的。

  「不,我一直把妳當成我最要好的朋友,一直都是。」溫柔誠懇的道。

  蜜雪兒頓了頓,不過還是不以為然的撇撇嘴,「我才不相信經過了這些事情,妳還會把我當成好朋友。」

  「不管妳信不信,妳永遠是我的朋友。」

  「既然如此,那妳為什麼要搶書亞?」

  蜜雪兒的話讓她無言以對。

  「對不起……」溫柔輕聲道:「我只是愛他。」即使心中充滿了愧疚,還是無法阻擋她埋藏在心底的情感。

  蜜雪兒的臉色變了變,隨即咬咬牙道:「我不會讓妳如願的,以前不會,現在更不可能。」

  不等她回應,蜜雪兒轉過身走出她所造成的一片混亂。

  「溫醫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蜜雪兒前腳才走,金維中興師問罪的話跟著揚起。

  「很抱歉,造成醫院的困擾,我願意負起全責。」溫柔平靜的道。

  「當然,妳以為這次的騷動妳可以安然的脫責嗎?」好不容易逮著機會,他當然要趁機報復。

  「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她冷冷的睇了他一眼,「對不起,我還有病人。」轉身走入診間,將還打算長篇大論的金維中拋在身後。

  該死的女人,什麼冰山美人?原來是個搶別人老公的騷貨。

  既然如此,那他再也不會對她客氣了。

  金維中恨得牙癢癢的,決定非給溫柔點顏色瞧瞧不可。

  ***

  蜜雪兒自殺了!

  這個消息跟自己被醫院外調的消息同時傳入溫柔的耳中。

  她只記得電話中傳來何書亞簡短的交代聲,要她不要胡思亂想,等他的電話,但是此刻的她怎麼可能不胡思亂想?

  是她害了蜜雪兒,要是她沒有和何書亞重逢就好了。

  「妳的臉色很難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溫馨早就注意到妹妹的心神不寧,關心的問道。

  「姊……」溫柔神情黯然,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跟『他』和『她』有關是嗎?」她沉吟一會後道。

  溫柔沉默不語。

  「妳不想說也沒關係,姊只希望妳快樂。」她實在不願意再看到妹妹跟那個夜晚歸來之後一樣。

  溫柔感激的看了大姊一眼,「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辭職出國一趟。」或許逃離這一切才是正確的。

  「妳怎麼決定我都支持妳,去吧。」或許出國散散心是好的。

  「嗯……」低垂下頭,溫柔的眸中閃爍著複雜的芒光。

  她存在,是三個人的痛苦,她離開,卻只是一個人的心傷,也許過去始終還是該存放在記憶中,永遠不該成為現實……

  ***

  「蜜雪兒自殺?!」剛到台灣的傑西一聽到消息馬上趕到醫院與何書亞碰頭。

  何書亞一臉凝重的點頭,「我也是剛剛才接到通知,還不知道狀況。」

  「這實在不像是她的舉止。」蜜雪兒一向愛惜自己,怎麼可能會做出自殘的行為?

  何書亞坐在病房外的長椅,濃眉深鎖。

  「說真的,書亞,我發現有些疑點,這次過來也是打算順便跟你說一下。」前幾天何書亞打電話給他,告訴他有關約錯地點的事情,他就開始想是哪邊出了問題。

  何書亞看向他,「什麼意思?」

  「當年那個字條,我還記得在我離開位子去上廁所的時候,蜜雪兒就站在我包包的旁邊,那時我沒有多想,現在回想起來,會不會是……」

  「被掉包?」何書亞一凜,黑眸倏地瞇起。

  他點頭,「除此之外,我再也想不到其他可能。」

  何書亞鐵青著臉,站起身往病房內沖,大步走向躺在病床上的蜜雪兒。

  「書亞,你是不是來跟我說,你決定不跟我解除婚約了?」蜜雪兒期待的看著他。

  「說!妳到底做過什麼?」何書亞抓住她的身子搖晃道。

  「書亞,鎮定一點,我們還不確定。」傑西連忙跟上前阻止他,但他的力氣太大,他實在拉不開。

  「咳咳咳--」蜜雪兒乾咳著,一雙眼睛驚恐的睜大。

  「妳想死是吧?既然如此,我們一起死好了,我就算死也絕對不會跟妳結婚。」何書亞望著蜜雪兒的眼眸是前所未有的冷酷。

  「你……你是認真的?」蜜雪兒只感覺一陣寒意自脊椎升起,她根本就不是真心想死,吃的安眠藥也才沒幾顆,用意只在嚇唬人罷了。

  「妳說呢?」他冷冷的道。

  蜜雪兒整個人突然癱軟了下來,神情頹靡的道:「我知道了,我只是吞了幾顆安眠藥,藥量不足以致死,我只是想要挽回你啊。」

  他就知道!蜜雪兒會自殺實在是不合情理,果然只是嚇嚇人而已。傑西搖搖頭歎了口氣,這樣的女人怎麼可能留得住書亞啊。

  「不只這件事。」何書亞冷著神情追問,「妳為什麼要把我的信換掉?」

  蜜雪兒的臉色驟地大變,看了眼傑西,又看了看何書亞,撇開臉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蜜雪兒,我們都知道了,妳就不用再隱瞞了,當年妳是趁我離開位子的時候把信調包的。」傑西說得肯定,其實只是試探。

  「說!」何書亞低喝,看向蜜雪兒的視線完全沒有溫度,只有憤怒與決裂。

  「沒錯,是我做的,我就不懂,她只是個陰沉沉的醜小鴨,為什麼你的目光始終只追著她跑,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裡!」她就是受不了被忽視的感覺。

  「果然是妳做的。」他咬咬牙道:「妳想知道為什麼嗎?」

  他的目光讓她瑟縮了下身子,不過還是硬著頭皮道:「我不相信我有什麼地方比不上她。」

  何書亞突然舉起手,朝她揮去。

  他要打她?!

  蜜雪兒下意識的閉上眼睛,久久才發現沒有意料之中的疼痛。

  只見何書亞修長的手指指著她的胸口,一字一句的道:「因為妳的心太醜陋,這是妳永遠比不上她的地方,也是我愛她的地方。」

  她怔了怔,雙肩霎時洩氣的垂下。

  「我以後不希望再看到妳,至於欠妳父親錢的事情,傑西會幫我處理。」何書亞冷冷的道,隨即轉身走出病房。

  「我不懂,我到底哪裡做錯了?我只是爭取我要的啊。」蜜雪兒茫然的喃喃自語。

  看著她狼狽的模樣,傑西低歎了聲,徐緩道:「妳當然錯了,而最大的錯誤就是妳不懂愛。」

  ***

  溫柔走了。

  何書亞簡直陷入了瘋狂。

  到醫院找她,只得到一句她辭職了,到家中找她,溫家姊妹也堅持不透露她的去處,只說她去散心,或許短時間內不會回到台灣。

  他知道她出國了,但是不知道她去了哪裡,該到哪裡找她。

  該死,一定是因為對蜜雪兒的愧疚感讓她選擇逃離。

  她不知道該說對不起的應該是蜜雪兒才對啊。

  「書亞,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不過明天是跟A.D.簽約的記者發表會,你要振作啊。」這可是上億美金的生意。

  「你去就好。」何書亞不感興趣的看了傑西一眼。

  「我?不行啦,你才是老闆耶。」傑西連忙拒絕。

  「我說你去就你去,我現在沒閒工夫管那些事情。」他皺起眉道。

  「可是--」傑西還想說話,卻被何書亞揚起的手給打斷。

  「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不是什麼該死的合約。」他倏地站起身,黑眸中閃動著堅決的光芒,「不管她在哪裡,我一定要找回她!」

  他已經錯了這麼久,這次,他絕對不要再錯一次。

  「可是人海茫茫,你要去哪裡找呢?除非跟上次一樣,碰巧又在哪邊碰面。」唉,這個男人這輩子就愛一個女人,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傑西的話讓何書亞的腦中閃過一道靈光。

  「沒錯,就是那裡。」他自言自語著,隨即衝出門。

  「喂,書亞,你要去哪裡啊?明天怎麼辦?」傑西看著他的背影,無奈的長歎口氣。

  唉,沒辦法,誰要當年是他沒有好好看好那封信,才會害得這一對小情人莫名其妙的遭受這麼多波折。

  現在他也只有多勞心勞力,當作贖罪好了,唉。

  ***

  「我真的不知道她去哪裡。」看著眼前滿眼血絲的男人,湛薇薇抱歉的搖搖頭。

  「是啊,我們店裡客人這麼多,老闆娘怎麼會知道所有人的去向嘛。」顏艾兒走過他們身邊,幫腔道。

  「妳給我過來,不要去湊熱鬧。」湛蕬蕬拉走顏艾兒,不讓她有機會聽八卦。

  「她真的沒來道別……」何書亞的神色霎時頹喪下來,海廚房這裡是他最後可以想到的地方了。

  「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雖然她現在看起來是個成熟幹練的女人,但內心始終還是那個單純的小女孩,我希望你不要傷害她。」湛薇薇忍不住的說。

  「我怎麼可能傷害她?」他愛她都來不及了呵。

  看著他痛苦的神色,她放心了,「對不起,是我逾越了。」

  他搖搖頭,苦笑道:「不,換另一個角度想,或許我真的傷害了她。」

  審視著他半晌,她緩緩開口道:「不介意陪我走走吧?」

  他點點頭,跟著她走向紫荊樹下,站在石碑前。

  湛薇薇看著綁滿紙簽的樹枝微笑,又轉望向站在身邊的他,「你不是問過我,傳說是真的嗎?」

  何書亞點點頭,猜測著她的用意。

  「我當時回答你,只要有心,那傳說就會成真。」她的唇畔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請繼續。」他相信她這樣說一定有她的含意。

  「這樹上的紙簽,其中一張是溫柔掛上的,裡頭有她的願望,而我相信,這是可以找到她的唯一方式。」她的唇角笑得更彎了。

  「紙簽……」樹枝上掛著密密麻麻的紙簽,哪一個才是她結上的呢?

  「是啊,紙簽。」她輕輕頷首。

  看向滿樹紙簽,何書亞沉吟著,他該從何找起?

  「記住,只要有心,沒有做不到的事情。」湛薇薇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離去。

  他唯一自豪的就是對溫柔的心意,但是眼前這多如繁星的紙簽,他又怎麼可能分辨得出來?

  忽地,將軍的身影自天邊低飛而過,停駐在紫荊樹上的枝頭,烏黑的眼睛直瞪著他看。

  「是你?」他回視著將軍,不自覺的朝牠低喃道:「你一定也看過溫柔對嗎?她是我最愛的人,但是我卻沒有好好保護她。只要我能知道她結上的紙簽是哪張,或許就可以找回她,你可以幫我嗎……

  「天,我一定是瘋了,竟然會對一隻鳥說這些話。」他自嘲的苦笑,現在他才知道什麼叫作病急亂投醫了。

  「這張。」

  什麼?何書亞一凜,驚愕的望向聲音的來源處。

  「這張。」將軍邊說邊啄了其中一張紙簽一下,隨即展翅飛走。

  他沒有聽錯,將軍真的說話了。

  是因為他的心意感動了上天嗎?

  何書亞無暇深思其中的原由,看著高掛在樹枝上的紙簽,他英俊的臉龐浮起了抹堅毅的光芒與希望……

    

  他真的成功了。

  看著報紙上大幅刊登關於何書亞與A.D.集團簽約的消息,溫柔感到十分欣慰開心。

  看著照片上代理人傑西的笑臉,她不禁也微微揚起了唇。

  他還是一點都沒變呢。

  這新聞連美國最大的報社都用頭條來報導,可見他們的確打了場成功的仗。

  可為什麼沒有書亞的身影呢?照理說他才是主角才對啊……

  她不死心的翻遍了報紙,但依然沒看到讓她想念的身影。

  失望的闔上報紙,在這個夜晚的地下鐵站,思念與寂寞同時侵蝕著她的意志。

  她知道自己很傻,雖然逃到美國來了,心卻還是在他身上。

  不知道現在他跟蜜雪兒怎樣了……

  溫柔的臉上佈滿惆悵與黯然,薇薇曾經跟她說幸福要靠自己爭取,但她卻選擇了逃離,消極的在晚上來到地下鐵站,等候那十二點十五分的班車回家。

  或許她打從心裡仍期待著那個願望會成真吧……

  真傻,他怎麼可能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在地下鐵站,跟她共搭十二點十五分的班車呢?

  她自嘲的扯扯唇,看了看腕表,快十二點十五分了,一天的等待又過去了。

  列車進站時揚起的風吹亂了等候在月台邊的她的髮絲,遮住了她的視線。

  她連忙用手想撥開在臉龐上飛揚的髮絲,車子在月台旁停下,就在車門開啟的同時,一隻大掌趁著她還在整理頭髮的時候自門內伸出,將她拉入了車內。

  劫財劫色?!

  這是溫柔第一個閃過腦際的想法,但一接觸到對方那熟悉的寬闊胸膛,巨大的撼動竄過她的體內,讓她幾乎不敢置信的瞪圓了眼,緩緩抬頭……

  只見那張讓她魂牽夢縈、朝思暮想的英俊臉龐正深深的凝視著她--一如往昔。

  「你……真的是你?」她不自覺的伸出手碰觸他的臉頰,就怕這只是一場夢。

  握住她輕撫他臉頰的手,何書亞的聲音竟不由自主的輕顫著,「我終於找到妳了。」

  天,他真不敢想像若再度失去她,他該怎麼活下去。

  「你怎麼會知道--不可能啊,你不可能會知道我的願望。」除了她之外,沒人知道紙簽的內容。

  「秘密。」他朝她眨眨眼,隨即又正色道:「為什麼不告而別?妳知道我找妳找得多辛苦嗎?」

  溫柔低垂下頭,輕咬下唇道:「我不能再傷害蜜雪兒了。」

  「妳這笨蛋。」他驟地一吼,讓車廂內的幾個乘客紛紛將視線投注在他們身上。

  「你幹麼罵我……」

  「我罵妳是因為,難道妳以為妳消失就可以解決一切?我就可以當作什麼事也沒有,快快樂樂的繼續跟蜜雪兒在一起嗎?妳也未免太看不起我了。」他不想生氣的,但心情一放鬆,怒氣就忍不住揚了起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不想破壞--」

  「妳從來就沒有破壞過什麼,真正的破壞者一直以來都是她。」他打斷她的話。

  「這是什麼意思?」溫柔困惑的望向他。

  何書亞緩緩將事實真相娓娓道出,讓她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怎麼會這樣?蜜雪兒真的這麼做嗎?」難怪他們會搞錯見面的地點。

  「她是個只愛自己的女人,好勝心讓她無法相信自己竟然會輸給妳,所以才會做出這種不擇手段的事。」

  「那她的自殺?」

  「也只是個招數。放心,天底下最不可能的事情就是叫她傷害自己。」

  「天,怎麼會這樣……」她實在不敢相信,事實的真相竟然會是如此。

  「現在妳知道自己有多傻了吧?」何書亞忍不住輕敲了她的頭一下。

  抬起頭凝視著他,那雙黑眸中有著她的倒影,裡面充滿了多少的柔情蜜意呵。

  「我是傻,但是……若是讓我再次選擇,我還是會這樣做。」溫柔冒著惹他生氣的危險道。

  直視著她,他並沒有生氣,反而揚起了唇角,聲音低柔的道:……迫就是為什麼我會愛上妳。」

  她感動得幾乎要掉淚了,仰起頭,她回視著這輩子唯一的愛人,輕聲道:「我也愛你。」

  他低喟了聲,緊緊的擁抱著懷中的她,溫柔低語,「我們回家吧。」

  她依偎入他的懷中,附和著,「嗯,一起回家。」

  列車在地下鐵飛快的行駛著。

  十二點十五分的地下鐵中,她跟他相依偎,共同駛向擁有彼此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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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3 01:21:39
尾聲

  「大帥,你又去搶人家的東西了,快點過來啦。」顏艾兒高聲喊。

  「元帥,你再去搶,以後就只給你吃A餐喔。」湛蕬蕬跟著威脅。

  她們都知道,湛薇薇喜好分明,對喜歡的客人會一古腦的拿出招牌菜招待,不喜歡的,不管對方點什麼,她都一律上A餐,也就是當天實驗失敗的新菜色或煮壞的料理。

  這種差別待遇養成了將軍的勢利眼,對被以A餐招待的客人都愛理不理,牠很明白A餐的難吃,湊過去也分不到好料的。

  「算了,今天就稍微放縱牠一下好了。」湛薇薇微笑的道。

  「為什麼,難道今天是牠生日啊?」湛蕬蕬不明所以的問。

  「不是啦,我知道為什麼。」顏艾兒得意的道。

  「知道了不起啊?還不快說!」湛蕬蕬開玩笑的命令道。

  「遵命。」顏艾兒做了個敬禮的手勢,「因為大帥做了件好事。」

  「是將軍。」湛薇薇輕柔的糾正。

  「大帥或元帥都沒關係啦,繼續說吧。」湛蕬蕬等不及的催促,身為採訪編輯的職業敏感度告訴她,這或許是個很具新聞性的事件哩。

  「大--呃,是將軍,牠幫忙實現溫柔姊紙簽上的願望,所以現在牠可是踐得很呢。」這些是從溫柔跟何書亞寄回來的感謝信中,她們才知道的。

  「等等,妳的意思是,傳說成真嘍?」湛蕬蕬興奮的道。

  「是啊。」顏艾兒點點頭。

  「可以給我他們的聯絡方式嗎?我想採訪他們。」湛蕬蕬朝姊姊雙手合十的請求道。

  湛薇薇看了妹妹一眼,臉上還是那抹笑容,「要採訪別人,還不如妳自己試試看。」

  「我、我幹麼要試啊?我又沒什麼對像讓我許願。」不過湛蕬蕬說得有些心虛。

  「是嗎?」湛薇薇故意揚高了尾音。

  「當、當然啊,要不然有誰?」湛蕬蕬的否認越來越薄弱了。

  「當然就是那個每次都故意來跟妳鬥嘴的人嘍。」顏艾兒促狹道。

  「他、他跟我又無關。」湛蕬蕬嘴硬道。

  「是哦,無關妳幹麼臉紅?」顏艾兒難得抓到機會調侃湛蕬蕬,才不會輕易放過。

  「妳皮癢啊。」湛蕬蕬威脅的瞪了她一眼。

  「妳又在這邊鬼混了,真這麼閒啊?」裴向晴的聲音接著湛蕬蕬的話聲揚起。

  「呵呵,說曹操曹操就到。」顏艾兒打趣的說。

  「艾兒!」湛蕬蕬白了她一眼。

  「妳們在說什麼啊?」裴向晴一頭霧水的問,「什麼曹操不曹操的。」該不會在討論歷史典故吧?

  「呃,你自己問蕬蕬姊吧,我可不想被她的眼神殺死。」顏艾兒吐吐舌,轉身落跑。

  「到底什麼事啊?」裴向晴轉向湛蕬蕬問道。

  「沒事啦,你一個大男人不要這麼八卦好不好?」湛蕬蕬邊講邊往外走,以免自己羞紅的臉被人看透。

  「我什麼時候八卦了?妳給我講清楚,喂!」裴向晴跟著追了出去。

  湛薇薇淺笑的搖搖頭,低頭繼續準備餐點。

  今天的海廚房還是在歡笑聲之中度過,隨時準備迎接每個期待願望成真的客人。

  紫荊樹在微風的吹拂下優雅的舞動著枝枒。

  準備好許願了嗎?

  海廚房歡迎妳。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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