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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藏筆之仙]無限盜墓[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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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4 01:47:17
第七十九回 死神來了

  我說完便把手電筒丟給張繼,然後獨自往後退開幾大步,這才趕忙去打開背包,翻出裏面的固體燃料。等我拿著打火機和燃料罐沖上前的時候,那些根須的數量已經非常多了,我見狀暗道再不點火就來不及了,如果等到根須繼續增多,用火來燒它們的話,很有可能我們也會遭殃。

  當即我便不顧得許多,立刻就打開了燃料罐,將燃料用衣服包好,掛在折疊鏟上,點上了火!

  折疊鏟的鏟頭上頓時就燃起了一個大火球,這個時候,正好有一條根須探上前來,我想也不想,當即就揮動折疊鏟,去燒那根須。

  誰知,鏟頭上的火焰明顯在根須上過了一遍,但那根須卻沒有被點燃。我見狀,大吃一驚,暗道這東西難道不是冥蛇須?那這東西又是什麼?

  孔雀見這根須不怕火,朝眾人喊道:“不行了,這東西怕是燒不掉,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張繼原本也以為用火來燒會起效果,此刻卻見那火燒不著根須,頓時就破口大駡:“這東西不是怕火嗎?怎麼現在他媽點不著了?”

  我們此刻已經退到了石壁邊上,那棵古墓上的根須不斷地從樹幹的四面八方冒出來,看這情況,恐怕那些根須最後會把這裏的整個空間給擠滿了。如果那樣,我們這些人還不都被擠成肉泥?我一想這樣不行,趕忙就招呼眾人趕快想辦法。

  大家此刻都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這種危急關頭,我突然發現腦袋一片慌亂,一時之間竟想不出解決的辦法。這個時候,那些根須突然就加快了增長,眾人措不及防,都被這些根須給纏到了身上。

  這個時候,大家紛紛取出了匕首,開始斬那些根須。突然,我只聽見紫雲一聲尖叫,我轉過頭去看,發現紫雲的身上已經纏滿了那些根須,她的雙手用力扯著,可是那些根須力量太大,根本就扯不掉。我這才想起,紫雲身上沒有匕首。我看著紫雲那柔弱的身體被根須勒得越來越緊,呼吸非常急促,我當時腦袋發熱,想也不想就朝紫雲喊道:“丫頭,接匕首!”

  紫雲聽到我的喊叫,驚慌失措地抬起了頭看過來,突然就搖了搖頭:“不!歐陽大哥,我不要!你不要管我了!”

  “接匕首!”我朝她大吼。

  “不…”紫雲哭了起來,她此刻已經被根須勒得快喘不過氣了。

  “你他媽被我接匕首!”我一邊瘋狂地砍著纏住我的根須,一邊朝她大吼。
  她此刻已經淚流滿面,一句話也說不上來,只是痛苦地朝我不住搖頭。根須已經纏上了她的雙手,就算此刻她願意接下我的匕首,也無法騰出雙手了。我見狀,當即就大吼了一聲,瘋狂地斬斷那些纏在我身上的根須,想要脫身去救紫雲。但無奈那些根須數量太多,我就算再瘋狂地去砍,也脫不開身。

  這個時候,只聽見紫雲一聲慘叫,我抬頭望去,之見紫雲猛地就噴出了一口鮮血!

  “歐…歐陽大哥…”她只來得及輕輕喚了我一聲,就已經慢慢地閉上了雙眼,單薄的身體頓時就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垂了下來,掛在了那些猶如無數條毒蛇纏繞的根須上。

  “紫雲!”我當時眼淚就下來了,大聲喊著她的名字。

  只可惜,現在她已經不能再聽到我說話了。

  “媽的!滾!”我此刻已經瘋狂得不成樣子,把心裏僅剩的悲憤全都發洩在了那些根須上。這個時候,我又聽到猴子一聲慘叫,只見他支持不住,整個身子就被根須拉扯起來,離開了地面。到了最後,只聽見他喉嚨裏傳來的沙啞聲音,然後兩眼上翻,一口氣沒上來,頭一垂,也被那根須奪去了生命。

  這個時候,我發現猴子身後的老年居然也失去了所有力氣,無力地被根須掛在了半空。

  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被奪去性命,我此刻都快絕望了。張繼正在我身邊瘋狂地斬著根須,突然我就覺得我身上的根須漸漸有些少了,頓時大吃一驚,趕忙轉頭去看。這時才發現,原來張繼沒有再顧及他自己,而是揮動匕首替我斬斷纏在我身上的根須。

  “繼子,你瘋了!”我此刻已經雙眼血紅,聲音都喊啞了。

  張繼被根須纏得難受,說話也已經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了,只見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道:“老逸,別怪兄弟了,我打小就受你們爺倆的照顧,你們已經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就算咱都得交代在這裏,我也不許你比我早死。”

  “你別管我!你他媽給我收手!根須會殺了你的!”我想轉身去阻止張繼,卻無力擺脫那些根須。張繼還在幫我斬著根須,然而他身上的根須已經纏上胸口了,只見他呼吸越來越困難,手上的動作也開始不利索了。

  “老逸!”張繼突然大吼起來:“我這輩子有你這麼一個兄弟,我沒有什麼遺憾了,兄弟先走一步了!下輩子…”

  張繼說到這裏,突然就噴出了一口鮮血,他的臉脹得越來越厲害,只見他狠狠地用最後一絲力氣為我再斬掉一條根須,突然就一脫力,手上的匕首脫開了他寬厚的手掌。

  “下輩子…你還是我兄弟…你欠我的,不准跑…”張繼拼盡身上所有的力氣,艱難地跟我說了這句話,之後,只見他的頭也慢慢垂了下來。

  “繼子!繼子!繼子…”我見到這一幕,整個人立刻就猶如失去了靈魂一般,呆呆地就任由那些根須纏上我的身體…

  我只覺得身上每一個細胞都非常壓抑,根須纏得越來越緊,我的腦袋漸漸發昏…

  “歐陽大哥,歐陽大哥…”

  一個猶如天籟的聲音將我喚醒,我的意識頓時就恢復過來。我發現,我此刻居然就坐在那棵古木的旁邊,周圍有紫雲、張繼、猴子、孔雀和老年。眾人都站在我的面前,疑惑地看著我。那棵古木還是光禿禿地在那裏,哪有什麼將人纏死的根須?

  我坐在原地愣了好久,直到紫雲使勁地搖我,我才清醒了過來。

  我呆呆地看著眾人,喃喃地問道:“我…我們沒死?”

  紫雲一臉擔憂地看著我:“歐陽大哥,你在說什麼呀?”

  張繼用手在我眼前揮了揮:“老逸,你小子怎麼了?”

  我這時才肯定了剛才的那些慘劇是我的幻覺,頓時就對他們搖搖頭道:“我…我沒事!”

  老年說:“沒事就好,你估計是太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張繼也介面說:“就是,你這小子累成這樣也不跟大夥說,這裏你就別管了,我正研究這些苔蘚呢,你到一邊休息一下吧。”

  我聞言,頓時就大吃一驚,趕忙喊道:“繼子,這些東西不能碰!”

  同時,我沖上前去,將張繼拉開。隨後我覺得不放心,便將眾人都一一從古木旁邊拉開。眾人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便都疑惑地看著我。

  我朝眾人喊道:“不能碰那些苔蘚,碰到我們就完了!”

  老年見我樣子古怪,便問道:“小兄弟,你知道這些東西是什麼?”

  我被剛才的幻覺嚇得神智有些混亂,深吸了一口氣,才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哪些東西是什麼,不過,剛才我發生了幻覺,幻覺裏,張繼就是碰到了這種東西,導致許多奇怪的根須從樹幹裏伸出來,將我們一個個勒死!”

  紫雲見我很不對勁,擔心地走上前來拍拍我的肩膀:“沒關係,只是幻覺而已。”

  我又搖搖頭說:“不,這幻覺太真實了,所以不能不相信,總之,大家都不要靠近那棵古樹,真的,我發誓,哪些根須會殺了我們的!”

  張繼拉著我走到牆壁便,雙手使力將我按坐在地上道:“好了好了,不碰不碰,老逸,你好好休息一下,嘿,我說,大家也過來休息一下吧。聽老逸的,別靠近那棵樹。”

  眾人相視了一下,便都走了過來,坐在我旁邊。

  我使力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終於輕鬆了一點,剛才那幻覺來得太奇怪,從小到大,我從來都沒有過這種情況,不知道這種幻覺突然出現,是不是伴隨著我的身體某些機能發生變化。總之,這種幻覺很像是一種能預知未來的能力。雖說這太不現實,但此刻我又不能不相信。突然發現自己有這樣的能力,我真是又喜又怕,喜的是還好突然出現幻覺,導致張繼因為我的沒有去碰那些苔蘚,怕的是這種能力的到來會伴隨著我身體的變化。總之,事情來得太突然,我已經有些手足無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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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4 01:47:41
第八十回 鼠精

  眾人看我臉色依然沒有多大好轉,不禁都有些擔心,休息的時候,我慢慢和他們說了我出現的那個幻覺,眾人聽後也是有些驚恐。這個幻覺非常奇怪,雖然是一個夢,但是給我的感覺非常真實,幻覺裏的任何細節我此刻都歷歷在目,而且這個幻覺是在張繼準備去碰那苔蘚的時候突然出現的,幻覺裏,我似乎可以預見張繼觸碰那苔蘚之後的情況,給我的感覺,非常像是一種預知能力。

  如果真是這樣,那究竟是什麼東西導致我出現了這種能力?我起先是懷疑在三世血屍墓裏的時候,被那水明珠給輻射的,但當時張繼也接觸了水明珠,為什麼張繼就沒有出現我這樣的能力?

  想了許久都想不出所以然來,我便也放棄了去思索其中緣由,只是在心裏暗暗祈禱,希望自己的身體不要因此發生某些不良的變化。

  老年沉吟片刻,對眾人說道:“如果說這是一種預知能力,也並非不可能的事,世界上本就存在預言一說,古今中外,一直以來也有一些非常了不得的預言家的預言非常準確,甚至有些預言家所做的預言的準確率以及高達百分之九十!總之,既然歐陽小兄弟出現了這樣的幻覺,咱也唯能寧可信其有,從現在開始,咱都不要接近那棵樹了。”

  張繼說:“如果這事是真的,那還挺懸啊,我差點就碰到那苔蘚了,奶奶的,還好還好!”

  這地方走不出去,我們又不敢再去接近那棵古木,便都靠左在一起,一時間都沒有什麼好的打算。

  又坐了一會,眾人漸漸有些不耐煩了,食物不足,眾人的體能也都在一點一點地消耗。我為了使大家的情緒不至於太過低迷,便開始有一句沒一句地和眾人胡侃了起來。起先,大家還頗有興致,但到了後來,我說來說去實在是說不下去了,正要繼續找話題,張繼卻在這個時候對我們說道:“我說,我怎麼老覺得耳朵裏有聲音在叫,是不是又有幻覺啊?”

  “好…好像我也聽到了。”紫雲這時也開口說。

  我問道:“什麼聲音?”

  紫雲整要回答我,突然遠處就傳來一陣“唧唧”的叫聲,聲音奇大,非常刺耳。我被這叫聲嚇了一條,趕忙將手電筒忘聲音的來源處照去。

  我一照,便照見了一隻小東西,好像是小狗,但卻拖著一條細長的尾巴。那東西此刻就在古木旁邊爬來爬去,似乎並沒有被手電筒發出來的光線影響。

  張繼眼神好,頓時就看清了那個東西,對我們道:“你們看,這東西好像是一隻大老鼠啊!”

  猴子也點點頭說:“好像就是大老鼠,這東西從哪兒冒出來的,怎麼剛才沒有發現?”

  我聞言便凝神細看,一看之下,便也看得出來這只東西就是一隻老鼠。只不過它的個頭比老鼠大得多,它似乎並沒有發現我們在照它,依然悠哉得在古木邊逛來逛去。我見狀暗道難不成這只老鼠是只瞎老鼠?

  見這東西只是一隻老鼠,眾人便也都不太驚慌,只是都覺得很奇怪,這只老鼠到底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我見這只老鼠似乎在搞著什麼名堂,當即就招呼眾人不要出聲驚嚇它,然後移動起手電筒追隨著老鼠的身影,觀察著這只老鼠究竟在幹什麼。

  只見那老鼠真的沒有發現我們的存在,而是慢慢地繞著古木爬著,只見它繞著幾圈之後,突然就離開了古木。我用手電筒繼續追蹤著它,只見它左拐右拐,突然猛地一加速,一閃就不見了。

  我吃了一驚,趕忙將手電筒迅速地往前照,頓時就驚奇地發現,我們對面的石壁上,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出現了一個門洞!

  孔雀見此當即就朝我們喊道:“有路了,快走!”

  眾人當然也是一刻都不想呆在這裏,便都起身,繞過古木,走向那個洞口。這洞口約莫有一人多高,裏邊同樣是黑漆漆的,我舉起手電筒照向裏邊,發現裏邊是一間大屋子。我們見裏邊似乎沒有什麼危險,便都魚貫而入。

  一進裏邊,我就發現這間屋子像是一間寢室,屋子裏有桌子,有櫃子,還有一張木床。桌子上還有一座燈盞,我將燃料倒進燈盞裏,點燃了燈,然後將手電筒關上以保存電力。

  我加的燃料不少,屋子裏很快就亮堂起來。屋子除了多些灰塵之外,物件擺放得都非常整齊。張繼見到突然有一張大床,頓時就有些高興,說道:“我說,這地方不錯呀,還有床,我說,咱現在也挺乏了,倒不如輪流上床睡會,老張我今天就當一回清潔工,幫大夥打掃打掃這床,不過,我可得第一個睡啊。”

  張繼說著,也不管眾人同不同意,就走上前去揭開了床前的簾子鑽了進去。
  我搖頭苦笑,正要走到桌子旁坐下,誰知裏邊的張繼突然就撲通一下從床上竄了下來,摔倒在地。

  我吃了一驚,趕忙看向他,只見這小子伸手一指那床,戰戰兢兢地說道:“這…這床上他娘地躺著個女人!”

  紫雲被張繼這句話嚇了一條,驚呼一聲就跑到了我的背後。孔雀一把就拉起了張繼也竄了過來,猴子和老年則是取出了身上的匕首握在手中,面對著那張床後退了幾步。

  我一把拉過張繼問道:“繼子,什麼女人,說清楚點!”

  張繼說:“就是一個女人,細品嫩肉的,光著身子躺在上邊!奶奶的,這古墓裏除了我們怎麼可能還有人,我怕是只鬼!”

  我和其餘人相視了一眼,便首先走了上去,走到床前停了下來,孔雀這時也走到床邊,他朝我點點頭,用手勢示意我和他一人抓著一邊簾子。我知道他是想讓我和他一起將簾子打開,然後再看看裏邊是不是真的躺著個人。

  猴子這時自告奮勇,提著匕首走到窗前,等我們將簾子拉開,裏邊若是真有什麼,就由他打頭陣。

  孔雀用手指數著數,等他一數到三,我便和他一起使力,猛地就將兩邊的簾子扯了下來。等我轉過頭去看猴子,卻見他站在那裏呆立著不動。我後退一步去看那床上,卻發現床上除了一張被子和一個瓷枕之外,別無他物。

  張繼見狀,頓時就疑惑道:“不對呀,剛才床上明明躺著個女人來著。”

  我怕是張繼這小子惡作劇,正要出言責怪他什麼時候了還鬧,卻發現床上的那被子邊上伸出來一條東西。我細看之下,發現這東西長著絨毛,細長細長的,像是一條尾巴。孔雀也看見了那條尾巴,一把抓起被子就掀了開來。

  頓時我就發現,原來躲在被子裏邊那東西不是別的,正是先前看到的那只大老鼠!這大老鼠見了我們也不害怕,依然靜靜地趴在那裏。我見這只東西挺溫順,便一把就抓住了它的尾巴,提了起來。

  這老鼠被我提起來卻依然沒有驚慌,而是輕輕地蹬了幾下腿。我將老鼠伸到張繼面前,好笑地問道:“繼子,這就是你說的光身子美女?”

  紫雲見了這東西有些害怕,立刻就遠遠躲開,而張繼則是抓了抓頭,表情十分奇怪地說:“怎麼是只大老鼠?剛才我見到的是個女人啊。”

  孔雀有些不耐煩,沒好氣地說道:“得了,別嚇唬人了,這老鼠和女人差遠了,當我們白癡啊!”

  張繼有些委屈,對我說:“老逸,我發誓,剛才看見的真的是女人,不是什麼老鼠!”

  我怕張繼剛才出現了幻覺,正要對他說什麼,突然,我手上這老鼠發出了聲音,我一聽到這聲音,頓時就毛骨悚然,只覺得腦袋裏嗡地一下,雞皮疙瘩頓時就起了一身!當即就趕緊一鬆手,將老鼠扔到了地上。

  這老鼠發出的聲音,並非“唧唧”一樣的叫聲,而是“唉”地一聲,聽起來,就好像是有個幽怨的女人在輕聲歎息!我打小就看西遊記,此刻見這只老鼠突然發出這種聲音,當時心中就在想,這只東西,難不成是只老鼠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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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回 青碧妖瞳

 大夥都被這大老鼠發出的女人歎息聲嚇了一跳,紛紛退到了牆角,遠離了地上那只老鼠。那只老鼠被我丟到地上後,並沒有離開原地,而是靜靜地趴在那裏。這老鼠越是不見驚恐,氣氛就越覺得詭異,眾人怕這東西真是什麼妖怪,都不敢亂動,只是戒備著緊緊盯著那只老鼠。

  張繼道:“奶奶的,我剛才在床上見到的那女人怕就是這老鼠變的,那女人脫得精光,估計是想要誘惑我過去,然後吸我的陽氣!還好我張爺定力夠深,不然還不得讓它給消遣了!”

  老年說:“大夥先別緊張,這老鼠樣子呆傻,不見得會有多危險,實在不行,咱一群人就直接沖上去先把它給結果了,還怕它會害我們?”

  雖然老年這麼說,但我看著那老鼠,就覺得非常詭異,一般的老鼠,見到我們這麼多人還不得跑得沒影了,怎麼會這麼優哉遊哉的。這老鼠渾身的皮毛非常光滑,顏色呈暗黃色,它的耳朵很小,但兩隻眼睛卻非常大。這眼睛不像其他老鼠的眼睛那樣是棕色或是棕紅色,而是泛著淡淡的藍色!

  我看著這藍色的眼睛,心中就有些害怕,總感覺著眼睛看著非常妖孽,從那眼睛裏,似乎還可以感覺到這只老鼠在偷偷地發笑!

  我不敢再看那老鼠的眼睛,正要將視線移開,突然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淒厲的哭聲突然就傳入了我的耳朵。我此刻精神緊繃,頓時就被這哭聲嚇得半死,這哭聲聽起來像是一個婦人在嗚嗚地哭,哭得非常淒慘,我見這哭聲似乎在左邊響起,急忙就轉頭看向哭聲的來處!

  只見,那兒的桌子邊上,正坐著一個掩面而泣的女人!

  這女人背對著我,捂著自己的臉嗚嗚地哭著。她穿著白色的衣服,像是為什麼人守孝…

  燈下,我看見她的頭髮披散在肩膀上,捂著臉的手指異常蒼白,上面的指甲比手指要長,白森森的一絲血色都沒有!

  除了這些,燈下的那個女人,她連影子都沒有,我一看見這個畫面,猛然一驚,“這回懸了,怕是真的見著鬼了!”

  這鬼也不理會我,就只是捂著臉嗚嗚得哭著。我現在是真的害怕了,看那鬼哭得那麼恐怖,但是臉上卻是沒有發現淚水,甚至那哭聲聽得久了,我還會覺得這鬼其實是在笑!

  我怕這女人又是那只老鼠精弄出來的,正要招呼眾人和我一同去逮那只老鼠,可誰知道,等我回過頭的時候,卻哪里還發現有人在我的身後!

  見這情況,我道這多半就是傳說中的鬼遮眼,怕是我被這鬼給迷了!我此刻可以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不住地發著抖,冷汗都冒了一身。那哭聲斷斷續續的,聽起來好像很遠,但又覺得是在身邊。這鬼哭得這麼淒慘,想必死的時候怨氣非常深,恐怕還是只厲鬼!她遮了我的眼,怕是要選我當她的替死鬼了!

  我戰戰兢兢地站在原地,雖然害怕,但還是不得不盯著那只鬼,生怕它突然就跳起來撲我!這個時候,我突然想起了以前聽老人說過,厲鬼只能看到和聽到前面的東西,如果站在厲鬼身後,厲鬼是發現不了人的。

  見這鬼背對著我,我道是它還沒有發現我,便慢慢鎮靜下來,現在要趕快想辦法該如何對付那只鬼,不然等會她一轉身,我就沒轍了!想罷我便摸上脖子,想要取出脖子上開過光的古玉佛像,突然想起來,那佛像此刻已經安插在了那口七竅寶匣上,而那寶匣一直都由老年拿著。

  想到此處我不禁暗暗叫苦,除了那佛像之外,我身上是一見護身法寶都沒有了!我強壓下心中的恐懼,正要另想辦法,突然就在這個時候,我發現前面那只鬼突然就慢慢停止了哭。

  我正眼睜睜地盯著那只鬼,它的腦袋突然就無聲無息地轉了過來,沖著我陰陰一笑!

  那鬼的臉色非常蒼白,但嘴唇卻是鮮紅如血。她的眼睛閃著寒光,直勾勾地盯著我。我見這鬼居然發現我了,暗道看來免不了要和這鬼搏命,雖然我心中驚駭,但反倒是鎮定了一些。

  聽老人說過,厲鬼不能拐彎,這房間裏又是桌子又是凳子的,再不濟,也能跟它周旋一陣子。想到這裏,我當即就抽出了腰間的匕首,然後從口袋裏取出在七十二屍仙那裏用剩下來的一些朱砂,就抹在了匕首上!朱砂這東西還算是能夠鎮邪的物品,雖然不知道這對付厲鬼有沒有用處,但此刻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這鬼死死盯著我,它的身子也慢慢站了起來。我舉起匕首就護在頭上的印堂前,印堂上有關係到人命最主要的一把火,厲鬼索命,就是要將人印堂上的那把火吹滅,我用匕首護住印堂,料想它暫時應該拿我沒辦法。

  誰知,隨著那只鬼嘿嘿一笑,我突然就發現,我握著匕首的手突然就不聽使喚起來!只見我的手舉著匕首就要朝自己的脖子抹下去,見狀我趕忙用另外一隻手死死地撐住那只不聽使喚的手!

  可是那只握著匕首的手力氣太大,我另外一隻手正被那只手慢慢地往我的脖子上壓下來!眼看匕首就要抹上脖子,我的膽子都快被嚇破了!

  這個時候,我只覺得臉頰突然就被扇了兩巴掌,心中頓時就大罵道:“他娘的,這鬼賊變態,要殺我之前還要扇我耳光!”

  突然一醒,我卻發現張繼正站在我的前面。

  “老逸,你他媽出什麼事了?別嚇唬弟兄們!”張繼抓著我的肩膀搖了搖,舉起手又要扇我耳光。

  我見狀,趕忙就用手托住了他的巴掌道:“張爺,你這一巴掌再下去,我可就見不了人了!”

  張繼見我清醒,愣了一下,突然就一把推開我,罵道:“你他媽神經病啊!”

  這時我才發現其餘眾人都在我周圍,紫雲和孔雀正死死抓著我那只握著匕首的手,而老年和孔雀子三人則是在我身後死死按住我。我這才發現剛才那個多半又是幻覺,正要起身讓眾人放心,突然我只聽到耳邊傳來一聲慘叫,接著是匕首刺穿身體的聲音。

  我大吃一驚,趕忙轉頭去看。

  只見一旁的猴子已經被他自己的匕首給刺穿了心臟,而他的兩隻手,卻是死死地抓住了匕首的柄頭。看樣子,這匕首是他自己紮下去的!他的嘴角冒出了一股股血沫,胸口處的血也濺了一地。

  “猴子!”孔雀大叫,趕忙扶住了他倒下去的身體。

  猴子渾身抽搐,兩腿一蹬,就一命嗚呼了。這時,紫雲才“哇”地一聲被嚇哭了起來,一把就撲到了我的肩膀上。我趕忙扶住她的肩膀拍了拍,一邊驚魂未定,一邊安慰著她。

  張繼蹲下身子去試了試猴子脖頸下的動脈,朝我們搖搖頭說:“沒救了…”

  我朝距離猴子最近的孔雀問道:“孔雀,我怕這猴子也是跟我一個樣子,你剛才有沒有仔細留意他失常之前的行為?”

  孔雀扶著猴子的屍體,抬起頭來朝我聳聳肩說:“我也不清楚。”

  老年又問:“那他失常之前有沒有說了什麼話?”

  孔雀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突然說:“對了,他之前跟我說了一句話,他說這老鼠的眼睛怎麼是藍色的!我當時聽了也覺得奇怪,正要去看那老鼠的眼睛,這個時候,張繼突然就發現你拿出匕首要自殺,我這才扔下猴子跑來阻止你!”

  老年聞言,頓時就吃了一驚道:“糟糕,是青碧妖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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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4 16:42:53
第八十二回 鬼宮的秘密

     眾人聽得老年一說,同時疑惑道“青碧妖瞳?”

  老年點點頭說:“看來,你們是受了那只老鼠的眼睛的魅惑,才會突然失常的!”

  張繼說:“奶奶的,還真是只老鼠精啊!”

  我朝老年問道:“前輩,青碧妖瞳是什麼?”

  老年說:“這只老鼠是一種妖心鼠,妖心鼠本是普通的老鼠,只因它吃過百人的心臟,所以會長得這麼大。並且,它還具備了這一雙能夠催眠別人的青碧妖瞳!它吃心臟吃得上癮了,但它本身行動笨拙,又沒有什麼攻擊力,所以只能靠這雙青碧妖瞳來魅惑別人,使人自殺,它就可以毫無顧忌地去吃人的心臟。”

  眾人聽得老年一說,頓時就有些後怕,還好除了我和猴子之外,沒有人去看那老鼠的眼睛,不然我們都得死在這裏,被妖鼠吃去心臟!

  見又有一人死在鬼宮裏,眾人心裏都不好受。孔雀扶著猴子的屍體,歎了一口氣,隨後將他抱到了那張床上,用被子蓋住了整個屍體。

  孔雀聲音沉重地對眾人說:“就讓他安息在這裏吧。”

  氣氛稍變得有些低沉,眾人靜靜地找著地方坐下,各自休息。那只大老鼠此刻已經不見了蹤影,不然恐怕張繼這小子要把它抓起來烤了。

  這一次的行動真是把我搞得身心疲憊,我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就睡著了。睡覺的時候我不斷做著噩夢,老夢到那只女鬼追我,醒來的時候額頭上冒著豆大的冷汗。我看向其他人,發現其他人也都在打著瞌睡。我脫出衣服給旁邊的紫雲蓋上,揉揉眼睛正要再次睡下,突然就覺得周圍轟隆作響,聲音不大,但是我卻能清楚地感覺到地面上傳來的震動。

  我怕這裏的格局又有什麼兇險的變化,趕忙一一把眾人叫醒。

  紫雲醒過來,發現我光著身子,我的衣服正蓋在她身上,當即就小臉一紅,低著頭把衣服遞來給我。我穿好衣服,這個時候,地面的震動慢慢劇烈起來,我趕忙招呼眾人注意,過了一會,震動漸漸平息。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打開手電筒照向門外。頓時就發現果然不出我所料,門外的地方又換了,一見不是剛才的那個圓柱形的空間,而是一條走廊。

  孔雀一見那條走廊,立刻就對我們說道:“走廊,就是這條走廊,外面好像可以通到宮殿中央的大廳!”

  我聽孔雀這麼說,趕忙招呼眾人出去。

  大夥一出房間的門,頓時就發現這條走廊兩邊都是這樣的門,看來這個房間原本是走廊裏的其中一個房間。我們照著孔雀指著的路,順著走廊走到盡頭,果然發現到達了一個大殿,看大殿的樣子,似乎就是整座宮殿的中央大廳。

  我們順著樓梯,走到了大廳底下,發現這大廳的規模還真是不一般。現在想來,這座宮殿的規模那麼大,然而它裏邊的格局卻是井井有條地在不斷變化,像極了那三世血屍墓裏的五行梅花挪移大陣。想到這座大陣,我又不禁想到那名說不出是人是妖的知更女,這座宮殿裏邊的機關變化,不知道是不是那唐代知更女的手筆。

  不過可以看出,這就算是五行梅花挪移陣,也是經過改良的五行梅花挪移陣,這裏的陣法,變化相當奇妙,比之三世血屍墓裏的大陣,要成熟不少。

  我走到大殿的門邊,發現那道門果然已經被銅汁給澆灌封死了,門外,應該就是那口棲息著帝鱷的大水潭。張繼見到這座大殿如此華麗,大殿頂上還有著一個寶座,當即就樂呵呵地跑到那個寶座前坐下道:“嘿嘿,這地方舒服,咱也在這當一回大王算了!”

  我笑著說:“你這樣還當不了大王,這裏可是鬼宮啊,可你是人,你要當大王,這第一個條件就不符合了。嘿嘿,等你哪天符合了條件,我再送你過來。”

  張繼說:“去你個死老逸,我也就是說說,這鬼地方,就算給我當大王,我還不樂意呢。”

  紫雲笑道:“只怕張大哥要在這裏當大王,得先把這裏的後宮給娶了,原先在房子裏可是先有一個*了,只是張大哥不稀罕。”

  眾人聽了這丫頭的俏皮話,頓時被逗得哄堂大笑。

  氣氛頓時輕鬆了不少,我便也打起了些許自信,開始仔細觀察起了這個大殿。

  這個大殿規模宏大,果如孔雀之前所說,氣勢很不一般!大殿整體方正,前後稍長於左右,兩旁分別立著十二根大柱子,中間鋪了一塊長長的獸皮毯子。這塊毯子一直延伸到大殿后端,那裏有幾階階梯,階梯的頂上便是張繼坐著的寶座。那寶座立於大殿的最高端,顯然是這座宮殿的王座。

  再看大殿兩邊,這兩邊分別立著十多個銅人,這十多個銅人形態各異,服裝也不盡相同,這些銅人都微微弓著身子,以一種十分謙卑的姿勢面對著階梯頂部的王座,像是朝拜皇帝的文武百官。這些銅人雖然大多都早已鏽跡斑斑,但那陣勢依然給人以相當震撼的感覺!

  大殿的頂部,則是半球形的圓頂,符合中國古代的天圓地方之說。頂上繪有仙人騰飛的壁畫,仔細去看,這些仙人神態安詳,眉目極其傳神,簡直可以說是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整座大殿氣勢恢宏,雄偉壯觀,只是其間不見色彩,唯有黑白,讓人看了總覺得不太自然。

  此刻老年正繞著那些銅人踱著步,我見自己也看不出什麼,便走過去問道:“前輩,這地方看樣子還真是某個人在陰間的宮殿,只是為何這宮殿卻又被造成這二主相爭的格局?”

  老年說:“進到此處後,我突然有一種看法。”

  眾人聞說,便紛紛湊到老年身邊,老年這時才說道:“看這大殿,雖說被造得有模有樣,但卻不太具備宮殿的特點。首先,大殿本應建在整個宮殿的最高處,但這大殿卻是設在了整個建築的最底部,很不符合古代的尊卑思想。其次,這座宮殿建在了一潭死水裏,死水斷絕生氣,所以宮殿頂部的那兩座石雕早已沒了什麼格局上的作用,唯一的作用,也只剩下裝飾了,更談不上什麼二主相爭了。”

  張繼抓抓頭問道:“年老頭既然這破地方這也不對頭,那也不對頭,那究竟這地方是建來做什麼的?”

  老年說:“如果我猜得沒錯,這些不符合常理的古怪東西,有兩個作用,第一個作用,是用來迷惑,而第二個作用,是用來守護!也就是說,這座鬼宮裏設置的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是用來迷惑盜墓者,使得盜墓者看不出來其中的真正秘密。而這裏的怪物和陣法機關等東西,起的是守護的作用。我之前說過,這地方看起來像是為了守護著什麼東西而建造的,現在看來,怕他們守護的就是這東西!”

  老年說罷,舉起了手中的七竅寶匣!

  張繼聞言頓時就疑惑道:“我說,這整座鬼宮守護的秘密就是這匣子,那這東西也太容易得到了吧?而且,一般的寶物不是該擺在這中間的宮殿裏嗎?”

  我搖搖頭道:“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我現在倒是覺得,這寶匣放在那座閣樓上,反倒是最安全的。不知道大家注意沒有,這座鬼宮處處都突出了中央這座宮殿的重要性,讓人家覺得,這裏面最大的寶貝一定藏在其中,但這寶匣卻是放在宮殿周圍的其中一座閣樓上!這正應了那句話,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孔雀走上前道:“可是,這也不能確保盜墓者不會去那座閣樓啊,我們不就去了麼,寶匣也落在我們的手裏了。”

  我說:“當年建造鬼宮的人自然也會想到這一點,所以你們有沒有注意到,為什麼我們剛發現寶匣,閣樓就被那群怪物推倒了,不僅如此,之後還有那些巨石從頂上落下來。同時,閣樓裏的四鬼聲色也開始發出了聲音,開始將我們往中央的宮殿,也就是最危險的地方趕。”

  張繼聽完一拍腦袋道:“奶奶的,聽老逸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這麼一回事,看來,這匣子,恐怕就是這裏最大的寶貝!”

  老年點點頭說:“不錯,就是這樣。‘天罰’公司想要的也就是這寶匣。”

  眾人談論到這,我便開始暗暗思索,這寶匣裏的寶貝也就是那塊月牙型瑪瑙,但是,這塊東西究竟是什麼來頭,從它能克制地寒螢上來看,這東西當真是一件稀世珍寶,只不過,我覺得這還不是這件寶貝的真正價值。這其中的秘密,恐怕也只有“天罰”清楚了。現在推斷,這南蠻鬼宮的傳說,應該也是編篡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掩蓋其中的真相!

  想到這裏,我又不禁回想起了那座三世血屍墓,這座墓背後的傳說也同樣是編造出來的,但和南蠻鬼宮不同的是,南蠻鬼宮的傳說的目的是讓人對鬼宮敬而遠之,而三世血屍墓的傳說的目的卻像是在吸引盜墓者前往。這二者,究竟有著什麼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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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回 墳頭

  聽得老年和我共同分析完情況,眾人便也大概瞭解了這座鬼宮,雖然還有很多疑團尚未解決,但此刻找到出路還是最重要的。

  我們商議了一下,決定先在此尋找能夠出去的路或者是線索,如果實在沒辦法,只能想辦法出到宮殿外邊,從老年他們來時的路返回,雖說老年進來的那道石門後面有許多毒蟲,但也好過呆在這裏活活被困死!

  眾人稍事休息,隨後便分頭在這個大殿裏開始尋找線索。我環顧了四周,便轉身朝頂上的寶座走去,還是那句話,最重要的線索應該會在最重要的地方。

  紫雲跟在我後面,隨我一同走到了寶座處。這時我想起了在遭遇七十二屍仙之前,我們在那座外殿中的時候,那個時候,我也是和紫雲二人一同在大殿王座底下找線索。那時我們在座椅底下找到了那段描述鬼宮的詩文,如今這裏又是一個大殿,怕是這座椅底下也有什麼東西。

  走到那裏,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蹲下身去觀察寶座的底下。果然,我又在底下看到了那句警告詩文,我還記得,第一次看到這詩文的時候,我就在思索著“四萬八千丈”這句話。我總覺得,這裏邊的數字暗含著什麼,我起先是懷疑這些數字暗含著古墓中的格局變化,但現在看來,卻沒有什麼關聯。

  紫雲默念著這句詩文,對我說道:“怎麼越看這句話就越覺得我們出去無望,它裏面說常人入內不得出,那咱們都是平常的人啊,如果真給它說對了,那…”

  我正要搖搖頭,突然腦海一亮,對紫雲說:“這詩文是說,平常人進入鬼宮,便不得脫身對吧?”

  紫雲不知道我想說什麼,疑惑地看著我點點頭道:“對呀!”

  我說:“那…如果不是平常人呢?是不是就可以出去了?”

  紫雲聳聳肩道:“這…可是,我們不都是平常人嗎?”

  我說:“看一個人,是不是平常人,那就要看看他的思想,他的行為跟普通的人是不是一樣標準,如果想要不平常,那我們就應該作出一些不平常的想法,做一些不平常的事!”

  紫雲說:“可是,這詩文搞不好只是單純的警告語,沒有什麼玄機。如果是這樣,那這種打算怕是不會奏效。”

  紫雲雖說女孩子生性膽小,但在沒有危險的時候,所表現出來的智慧也是很不一般。其實她說的不錯,這警告語沒准還真是單純的警告,並沒有什麼其他的含義。但我現在賭的就是這句詩文是有內容的。

  我想到這,便招呼眾人說道:“我想到一個辦法,不過可能行不通,不知大家可願意和我一同嘗試?”

  見眾人紛紛投來疑惑的目光,我又說道:“我是在想,既然詩文裏說常人入內不得出,那我們和不幹一些非常人的事,沒准能闖出一條路來!”

  張繼說:“我說老逸,常人不會去做的事,咱敢做嗎?”

  我答道:“所以要賭,反正咱什麼東西都見識過了,再危險的事情都經歷了,也不差這一次。”

  紫雲這時朝我問道:“歐陽大哥,那什麼事才算是常人不願做的事呢?”

  我說:“照我們現在的情況,平常人一般不會打破大殿的門,放外面的水進來,也不會折回樓上的走廊,再次進入困局。”

  張繼聽我一說急了,聽完我說之後立即就嚷嚷道:“奶奶的,這還真不是一般人敢做的事,這兩件事隨便做了一件,他媽的咱還活得成嗎?”

  老年低頭沉吟了一下,並沒有說話,孔雀聽我說後也有些害怕,想說什麼但又沒說,只是臉上驚疑不定,估計是被我的瘋狂給嚇到了。

  其實,我也被自己的話給嚇著了自己,但仔細去想,我們目前除了勇於嘗試,已經沒了別的辦法,我也總覺得,好像我無意間做的決定,都有一種冥冥的感覺去牽動,我在作出剛才的決定前,似乎心中還肯定的認為我的決定是對的。

  過了許久,眾人都沒有什麼反應,顯然在猶豫著。大家雖然都被鬼宮給困得快發瘋了,但若要真做那我所說的非常人的事情,還真是一點勇氣都打不起來。我見眾人一時還無法決定,便也沒說什麼,而是坐了下來,就要繼續研究那句詩文。

  這個時候,老年突然開口說道:“我提議,我們可以先順著閣樓上那道走廊,一來,返回上面的困局,這也算是常人不願做的事,二來,如果發現不對,咱也許還有時間立即返回這裏!”

  我聞說,隨後抬頭看了看眾人道:“大夥覺得呢?”

  張繼說:“我沒意見,反正啊,比起打開門放那鱷魚進來,我倒願意走回去再被困兩下。”

  隨後,紫雲和孔雀也搖搖頭表示他們沒有意見。我見眾人意見都統一了,便帶著隊伍,再次順著階梯走到了上邊。一到走廊裏,眾人就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誰都在擔心,一會走得遠了,會不會又被困在這上邊。

  張繼說:“我說,咱還要再往前邊走嗎?”

  我深吸了一口氣,對眾人說道:“走!”

  說完,我正要邁開步子,突然覺得周圍的場景一下子就旋轉起來,腦袋中好像有什麼東西突然爆炸一樣,轟地一下我的大腦就只剩下了一片空白。我來不及說話,只覺得身子一軟,就倒了下來。

  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慢慢清醒。我一睜開眼睛,立刻就轉動雙眼環顧四周,只可惜四周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狼眼手電筒就別在腰間,但我也不敢立刻就開手電筒。誰知道這裏有什麼鬼東西,如果我一打開手電筒正好讓什麼怪物發現我,那就兇險了。

  這裏也不知道是哪里,我只覺得地板非常冰涼,還有一點潮濕。周圍非常安靜,可以很清晰地聽到我的呼吸聲。除此之外,我還聞到了淡淡的腥味,真不知道這裏是不是又是某種怪物的巢穴。

  剛才突然昏迷,醒來後就發現自己在另外一個地方,這種感覺和在三世血屍墓裏我們被五行梅花挪移陣暗算的時候非常相似,看來這座宮殿裏的大陣就算不是五行梅花挪移陣,也必定和此陣有莫大的關聯!

  上次在三世血屍墓裏,我昏迷之後,眾人便都被大陣打散了,在我身邊的只有吳老頭子。這一次,怕是眾人又要被打散了。

  這次在鬼宮周旋,還真是禍不單行,死了人不說,現在還被這詭異的陣法給弄得沒了脾氣,現在這狀況,還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出去。

  我正想著,突然就聽到旁邊有聲音,緊接著,一隻手突然就摸上了我的脖子!

  我被嚇了一跳,但那只手的主人也被嚇了一跳,只聽見“呀”地一聲嬌呼,我聞言,當即心裏就一喜,趕忙道:“紫雲,是我!”

  紫雲估計也是剛醒來,一聽到我叫她,立刻就哭著嗓子道:“歐陽大哥,這裏是哪里?”

  我說:“我也不知道,你看看你身邊還有人嗎?”

  紫雲隨後摸了摸身邊,然後說道:“還有,我把大家叫醒。”

  誰知紫雲剛一說完,我的耳邊就聽到了一聲咒駡:“奶奶的,又夢遊了。”

  我一聽見是張繼,頓時就朝他說道:“繼子,你沒事吧?”

  張繼見是我,便將身子挪了過來,低聲說:“我沒事,老逸,這又是什麼鬼地方?怎麼黑漆漆的?手電筒呢?”

  我讓張繼先別鬧太大動靜,隨後喊他們兩個去摸其他人。之後,我們驚訝得發現,大家都沒有走失。很快,其餘的人就被我們搖醒。眾人再次湊到了一起,我靜靜留意周圍,發現都沒有什麼動靜,這才取出了手電筒,打了開來。

  這時我們才發現,原來我們所在的地方是一間空曠的房間,這個房間裏什麼都沒有,唯獨在中央的地面上有一個小丘一樣的拱起,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見狀我便喊眾人跟我一同走上去看。

  大夥提心吊膽地,慢慢地朝房間的中央走去,等走到近處,我才發現了房間中央的東西。

  那是一個土丘,約莫有半人多高,土丘的前頭,立著一塊石碑,這塊石碑上什麼字都沒有,唯獨有一道血手印。

  有點常識的人都可以看得出來,這土丘居然是一塊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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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回 狐狸拜桃

 這墳頭出現得很突兀,並且一點都不符合墓葬的習俗,看樣子,怕又是什麼古怪的東西。墳頭前的墓碑上並沒有刻上任何文字,唯獨有一道鮮紅色的手印。我雖然知道這不是真的血,只是顏料,但看上去著實詭異。

  古墓地宮裏還會出現墳頭,這是大家從來都沒有見過的,眾人站在墳頭前看來看去,都不知道這裏面究竟有什麼名堂。這間房間完全密封,也不知道從哪里出去,但目前我們要注意的,不是如何出去,而是這塊墳頭。因為這大陣將我們轉移到這裏,必定有什麼目的,這個地方空空曠曠的,只有這塊墳頭突兀地出現,怕這裏邊又有什麼恐怖的東西!

  張繼扭頭環顧四周,最後目光再次落在那墳頭上,朝我們說道:“咱怎麼一倒楣起來就沒完了呀,這次被困住我沒意見,可他娘的被困就算了,還得守著個墳頭,背到家了呀!”

  孔雀問道:“你們說,這裏邊會不會又是只大粽子?”

  我說:“如果是粽子還好,咱那麼多人,還怕一隻粽子?我擔心的,是這裏邊會不會又有什麼說不上來的怪東西。”

  張繼指了指墳頭說:“我看呀,咱們與其在這裏胡亂瞎猜,倒不如先下手為強,把這墳頭挖開,裏邊是粽子是妖怪,咱都用鏟子招呼,就不信丫的還能出來!”

  老年思索片刻,然後說道:“大夥先別急,咱可以先看看這裏除了那塊墳頭,還有什麼東西,這墳頭前的墓碑上有個血手印,我怕這東西是一種詛咒,咱先別動那墳頭。”

  我聽老年說得有理,先前的許多危險,都是來源於眾人的疏忽大意,這次可要長點記性,行動需要再謹慎一點。古墓裏什麼古怪的東西都有,每一處都有可能存在什麼兇險的東西,誰敢托大,估計誰就得讓老天爺收了小命。

  我突然想到,如果換做當年,爺爺到了這裏,必然不會像我們那麼莽撞,只是爺爺現在已經是老年癡呆,又被“天罰”劫持,雖說“天罰”應該會把他照顧得很周到,但也不知道他現在過得好不好。

  我正胡思亂想之際,張繼突然叫道:“老逸,你怎麼又發呆了?大夥都過去牆壁那邊了,你不走難道想留在墳頭這陪裏邊的主談思想抱負?”

  我看到眾人都走到了石壁邊上,正回頭看著我和張繼,趕緊就招呼張繼一起走過去。眾人順著石壁,慢慢繞著房間走。我用手電筒一掃,見石壁已經破得不成樣子,落腳之處全是石壁上脫落下來的碎屑。

  紫雲這時走到我身後說:“歐陽大哥,這石壁破損得這麼厲害,我們能不能用鏟子挖開,說不定能出去。”

  我對紫雲說道:“這石壁破損的只是表面,裏邊也不知道有多厚的石頭當著,在上邊鑿上幾個小洞還可以,想要挖開,怕是沒有辦法。”

  孔雀說:“我看咱還是別想著找地方動鏟子了,這鬼宮到處都是機關,如果胡亂挖掘,指不定又著了什麼道。”

  張繼說道:“這破石壁上哪會有什麼東西,我看,咱們還是去挖那墳簡單。”

  我知道這小子在想什麼,便對他說:“你怎麼又惦記著那墳頭了?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以前沒見你那麼積極過啊,你是不是又尋思著墳頭有沒有寶貝了?不是我說你,咱現在出不出得去還是個大問題,你帶那麼多寶貝有用嗎?”

  張繼說道:“你懂什麼,我思考的東西都是有道理的。你看啊,咱們現在呢,出去是個大問題,既然那墳頭裏邊可能埋著什麼寶物,咱倒不如先去摸出來,如果出去了,發個財也不是問題,是吧?”

  眾人聽了張繼的話,都有些無奈,我見狀趕忙擺擺手朝眾人說:“好了,先別討論什麼了,咱先繞這地方幾圈,看看如果沒有什麼東西,再做計較。”

  隨後,我們便再次順著石壁往前走。繞了半圈,卻發現石壁的拐角處有一副畫!

  這石壁破損嚴重,那副壁畫便也只能隱隱約約看個大概。我用手電筒照上去,仔細觀察起來。

  這壁畫上畫的,是一處荒郊野外,畫面的左方,畫著一棵桃樹,桃樹底下,跪著一隻狐狸,那狐狸翹著尾巴,跪在樹下,作出了膜拜的樣子。不過,待我細細打量,頓時就驚訝地發現,這只狐狸居然長著一副人類的面孔!這副面孔看不出男女,但確確實實是一副人臉的樣子,人臉上的五官清晰可見,還有一對彎彎的眉毛長在眼睛上。

  張繼看清了那只狐狸的樣子,頓時就咒駡道:“他奶奶的,怎麼又是只妖精!”

  此刻我突然聯想到一些民間的傳說,便對一邊的老年問道:“前輩,你看這壁畫,說的是不是民間傳說的狐狸拜桃?”

  老年點點頭,孔雀這時也走上前說:“狐狸拜桃我知道,民間有傳說,說狐狸修煉到了一定的道行,必須要搬遷到桃樹的樹洞裏去居住,才能繼續修煉。不過,桃樹自古以來就是驅邪的東西,狐狸精想要住進去,還得拜拜那棵桃樹,問問桃樹願不願意讓狐狸入住,如果桃樹願意,狐狸才可以住進去。”

  我說道:“不錯,就是這個傳說。狐狸如果一住進桃樹裏,那麼當地的風水必定全數敗壞,當地生靈也會全數被狐狸所控制。如果有人居住的地方出現狐狸拜桃,那麼為了保持風水不敗,人們便要將那狐狸殺死,在千里之外為狐狸建一座墳,並請法師在墳上施咒鎮壓,才能解決。”

  眾人聽我一說到墳墓,當即就不約而同地看向房間中央的那塊墳頭。

  張繼說:“你們看,這墳頭裏邊會不會就埋著一隻狐狸?”

  老年這時搖搖頭說道:“這也不一定,我看這壁畫,像是在象徵著什麼東西。”

  聽老年這麼一說,我心中頓時一亮,朝眾人說:“大家還記不記得這座鬼宮的傳說,當年玄陰子的遭遇,像不像是那只拜桃樹的狐狸?”

  孔雀這時也一拍腦袋說道:“對呀,你們看,這桃樹就象徵著皇宮,玄陰子就是拜桃的狐狸,如果給玄陰子住進皇宮,那麼天下就會被玄陰子掌握,如果想要解決這件事情,就要將玄陰子殺死,在遠離中原千里的南蠻地區為玄陰子建造地宮。”

  紫雲朝我問道:“歐陽大哥,難道這傳說是真的?”

  我搖搖頭說:“光從一副壁畫上,還說不清楚什麼問題,我們再走走看,這地方還有什麼東西。”

  隨後,眾人又順著石壁繞了一圈,卻沒有再發現什麼東西。我們又看了看其他的地方,同樣沒有再發現什麼。此刻,眾人又聚到那塊墳頭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想著接下來該怎麼辦。

  張繼說:“我看大夥就別傷腦筋了,我看現在咱們該起這墳了,管他裏面是狐狸還是什麼玄陰子,反正都死了那麼多年了,頂多是只粽子,能拿我們怎麼樣?”

  我擺擺手打斷張繼的話:“算了,說白了你不是還惦記著裏面的東西嗎?咱就按你說的辦,先挖了這墳,看看裏面的東西。”

  我見眾人也沒有什麼意見,便招呼帶著鏟子的人,一起開始掘這塊墳。

  這墳的泥土有些硬,眾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挖到了裏邊的棺材。這口棺材看上去很平常,沒有什麼特殊之處,我朝眾人甩甩頭,讓眾人退開一些,隨後便和張繼兩人下到墓坑裏,準備開館。

  我取出榔頭將觀察上的釘子都拔了出來,然後和張繼一同將鏟頭插進棺材蓋的縫裏,將棺材蓋一下子翹開!

  一打開棺材蓋,我和張繼首先退後幾步,過了一會,見裏邊沒有什麼動靜,這才招呼眾人靠上前去。我舉著手電筒,照向裏邊去看。

  這一看之下,頓時就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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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回 循詩覓門

  沒想到,這棺材裏邊沒有任何屍體,而是刻著一段文字,紫雲走上前去看,同時出聲念起了那段文字:“角亢箕尾心氏房,元神再造無土生,肉身雖亡心不死,千年之後再續緣。”

  紫雲念完,對眾人說道:“這是一首詩啊,不過不知道裏邊說的是什麼。這首詩的名字叫《生》,是指生死的生還是指其他的意思?”

  眾人搖搖頭,自然都不明白詩文中所說,我見這首詩文裏貌似有文章,便低下頭去開始思索。詩文的第一句,七個字分別是七個星宿,這七個星宿都是東方的星宿,是指東方嗎?那第二句又是什麼意思,元神再造無土生,從字面上來理解,意思實在是太過隱晦,實在不好破解。而後兩句,看上去像是說某人雖已身死,但精神卻留存千年,不過又不儘然,詩文的後三個字,再續緣,指的又是什麼?

  我此刻肚子餓得發慌,一時想不出個所以然,便也無力再去深究。正要提議眾人先坐下來吃點東西,卻聽一邊的張繼說道:“這鬼裏鬼氣的棺材,裏邊怎麼一件寶貝也沒有?就有一首破詩,真是浪費我那麼多力氣,奶奶的。還《生》?咱都快死了!”

  聽了張繼的話,我卻是突然想到,這詩文取名為《生》,難不成是一首教人如何從南蠻鬼宮逃出生天的詩?

  想罷,我便和眾人講明瞭我的想法,老年沉吟了一下,隨後說道:“這未必不是一種可能,如果真是這樣,咱們或許能從詩文中找到逃出去的線索!”

  我說:“對,就算不能逃出鬼宮,至少咱們也得逃出這座宮殿,只要出了宮殿,一切好說。”

  張繼說道:“說是這麼說,可這詩裏說的,咱能領會嗎?”

  我說:“不試試怎麼知道,反正現在也沒有什麼辦法,倒不如好好看看這首詩。

  說完,我便就地坐下,一邊吃著東西,一邊研究起了詩文。

  老年說道:“這第一句,說的是東方七個星宿,其中角宿為蛟,多凶;亢宿為龍,多吉;箕宿為豹,多凶;尾宿為虎,多凶;心宿為狐,多凶;氏宿為貉,多吉;房宿為兔,多凶。這東方七星宿,只有亢宿和氏宿當值的時候才主吉,而從詩文上看,亢宿和氏宿分別為第二個字和倒數第二個字,而頭尾都是凶,看樣子,我們的處境不妙。”

  我說:“亢宿代表東方蒼龍的龍頸,氏宿代表龍胸,乃龍之兩大要害,而代表亢宿的詩文中又說:‘亢宿之星事可求,婚姻祭祀有來頭,葬埋必出有官貴,開門放水出公侯。’,這其中的‘開門放水’這正暗示著我們之前可以做的一件事,那就是在大殿的時候,我們如果能將那道門打開,從宮殿外面的水路出去,恐怕就主大吉。當然這只是猜測,門外的水潭有大鱷魚,也不一定就是吉,只是,這詩文中的第二句後三個字,無土生,而五行中土克水,無土也就是有水,似乎也在暗示咱們走水路就能逃生。”

  孔雀說道:“這樣說也有道理,不過看上去還是有些牽強。”

  張繼說:“太牽強了,花鳥你是不知道啊,你沒見過那鱷魚。那傢伙,十幾米長啊,他娘的屋子都給它撞倒一片了,我們一開始不知道,還以為那是一頭蛟呢!”

  我不理會張繼,而是繼續說道:“總之,這詩文的第一句為東方起宿,應該是指東方為生門。”

  我說著,便跟孔雀借了指南針,然後朝房間的東面走去。眾人跟在我後邊,我走到牆邊,摸了摸那面牆,繼續對眾人說:“有一種藏有機關的牆,它裏邊的機關的位置,對應的就是人體的各個部位。東方為蒼龍,在我們家族的手冊中有記載,蒼龍之人,身高七尺,七尺是南北朝之前的尺度,折合現在應該就是一米七左右。亢宿和氏宿為脖頸和胸口的位置,所以對應到牆壁上的位置,應該是…”

  我稍稍蹲低了身子,然後對應著自己的脖子和胸口,確定了牆壁上縱向的位置。我敲了敲那個位置,發現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便順著東面的石壁敲了一個來回。

  眾人見狀,便也跟我敲起了石壁,不一會,只聽紫雲朝我們喊道:“你們看,這裏敲出來的聲音好像和其他地方不一樣!”

  我們聞言便紛紛湊過去,張繼舉起拳頭敲了敲紫雲所指的那個地方,然後再敲了敲其他地方,眾人發現,這兩處地方的聲音果然不一樣!我見狀,當即就招呼張繼,用鏟子朝這裏挖。

  張繼取出鏟子,奮力地鑿了幾下,頓時就發現這裏邊果然是空心的!等到張繼將牆壁的外層完全挖開,眾人這才發現,這牆壁裏邊埋著一個旋鈕!這種旋鈕在機關中很常見,是用來打開某些通道的。

  紫雲見狀,頓時就大喜道:“成果了,是開關!”

  張繼說:“嘿嘿,看來人民的智慧是無窮的,咱有門了!”

  我笑了笑,模仿張繼之前的語氣道:“之前還不知道誰說:‘這鬼裏鬼氣的棺材,裏邊怎麼一件寶貝也沒有?就有一首破詩,真是浪費我那麼多力氣,奶奶的。還《生》?咱都快死了!’。”

  張繼說:“去你個死老逸,我一句話引出你這一大堆話出來,你就不能省省力氣,一會咱還要出去呢,可別像之前那些工匠似地,如果一會咱們差一步出古墓,就給累死在古墓門口,那就是你現在多說的這一句話害的!”

  我擺擺手道:“好好好,我不說了,還是請我們張領隊快點扭開機關,救大家出去吧。”

  張繼這才一臉得意,嘿嘿一笑說:“這還差不多,大夥注意了啊,我要開門了!”

  說完,只見張繼試了試那旋鈕該往那邊扭,隨後,他便使勁一發力,將旋鈕足足轉了一圈。

  只見伴隨著轟隆隆的一陣低鳴,房子東南角處的地面,便慢慢打開了一道門。

  我舉著手電筒,帶著大家朝地上那道門走去,我往下看了看,發現有一道階梯可以通到下方,這階梯有轉折,所以手電筒照不到頭,不知道下方有什麼。當然,大家都認為這是一道生門,便都迫不及待地就要進去。

  我見狀趕忙攔住大夥,說道:“大家先別激動,還是謹慎點。”

  老年也點點頭說:“不錯,看今年的星象,東南方雖說有吉,但也是凶吉參半,半吉半凶,這門口開在房子的東南角,就算是生門想必也不會那麼好走。”

  聽得我和老年這麼一說,眾人這才開始收回興奮的心情,開始謹慎地走下階梯。這階梯轉了三折,但卻不像之前的那些階梯是三十三階,而是不多不少十八階!這使我想到傳說中的地獄也是十八層的,此刻不禁又有些擔心。這開生門還是開死門,怎麼偏偏要走十八級階梯?

  我們用手電筒照著道,慢慢往前探。這裏是一條狹長的通道,周圍的空氣非常冰涼,還微微有些水汽。眾人又走了一陣,便都紛紛踩進了水裏。這水聞著微微有些腥味,我怕是宮殿外邊那口大潭子裏的水,雖說按照詩文,走水路可以逃生,但水潭裏可是住著一隻帝鱷,如果一會真要從水潭出去,怕是很危險!

  張繼走在前邊,踩著齊膝的水,朝眾人說道:“大夥可得小心了,如果出去真是水潭,咱都得拼命往岸上遊,先前看那水潭也不寬,很快就能到岸上,要是沒碰到鱷魚,咱就能出去!”

  紫雲聽著張繼的話,心中有些害怕,扯著我的衣襟問:“歐陽大哥,那…那鱷魚真有十幾米長嗎?那咱們出去撞見了,不就遭殃了!”

  我拍拍紫雲的肩膀安慰著說:“你也不必太擔心,剛才那鱷魚追我們追到城牆邊,我們爬了上去,它就守在下面。鱷魚是耐性非常強的動物,我看它現在還守在那裏,就算沒有繼續守著那裏,也多半不會那麼快回到水潭,城牆到水潭可是好長一段距離,這鱷魚沒追人的時候爬得很慢。而且,水潭邊一大堆骨頭,想必這傢伙也不缺食物,關鍵時刻,咱還有狼眼手電筒,能照它瞎一陣子。”

  我雖然對紫雲這麼說,但心裏還是沒底,我最大的依仗,那就是這帝鱷還沒有回水潭,當然還有狼眼手電筒,這鱷魚先前對我的狼眼手電筒還是非常忌憚的。先前那鱷魚恐怕是餓著肚子,才會那麼瘋狂,如今過了這麼長時間,說不定它也吃飽了。

  想到這裏,我不禁又對那些被鱷魚吃剩的骨頭感到好奇,這鱷魚也不知道胃裏發生了什麼變化,消化不了骨頭。而看那些骨頭,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願這些東西也不要被我們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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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回 大蟾蜍

  順著這條泡著水的通道,我們走到了一個出口,出口外邊,是一間石室,石室四面密封,只有地下是一潭很深的水。眾人見沒了路,紛紛停了下來。

  張繼望瞭望石室裏那口水潭,對我說道:“老逸,看樣子,裏邊的水很深啊。”

  我說:“看這裏邊,說不定這底下有出口,咱們可以從這裏潛下去。”

  我說完,便用手電筒照像水裏,想看看裏邊是個什麼情況。雖然狼眼手電筒的光線穿透力很強,但無奈著裏邊的水有些渾濁,所以看不到底下有多深,我大概估計了一下,應該不少於三米!

  紫雲說道:“這水很深,裏邊就算有出口,但我怕氧氣不夠用,到時候又出現什麼機關,咱們被困在裏邊,就完了。”

  老年點點頭說:“這倒是一個大問題,我看,還需先有人進去探探。”

  張繼聞說,當即就脫下了自己的背包,朝眾人說道:“我水性好,我下去!”

  我說:“我跟你下去吧,多個人也好有個照應。”

  眾人合計好之後,我便和張繼兩人,脫了身上的裝備,慢慢下到了水裏。

  這水非常冰涼,我一下去,頓時就被凍得一哆嗦,這一下子,我卻是清醒了不少,頓時就覺得,我們這夥人到頭來還是不夠謹慎,多半是大夥都被這鬼宮給困怕了,要不誰明知從水潭出去會碰到大鱷魚,誰還敢出去。

  但現在也沒有回頭路了,老年說之前那塊墓碑上的血手印像是一種詛咒,如果回去誰知道還會碰到什麼要命的事情。反正那詩文中也說從水路可逃生,我們不妨一試。

  這時,張繼朝我喊了一聲“當心點”,他便深吸一口氣,往水裏紮了下去。我跟著張繼,也開始往下潛。

  由於多年的沉澱,水倒不算很髒,我稍稍吐出了胸腔裏的一些氣,跟著張繼繼續往下潛。大約潛了三四米後,就到達了底部。這底下積著一層厚厚的淤泥,我用狼眼四下照照,發現底下除了淤泥之外,沒有任何東西。

  張繼伸手慢慢探進淤泥裏,大約往下伸了半個手掌,就探到了底部。隨後,張繼便用手在淤泥中摸著,我也學著張繼,將手伸進淤泥中摸著底下。底下的地面是平實的,有些粗糙,憑感覺是石頭質地。

  不一會兒,我突然摸到了一塊突起,憑摸在手裏的感覺,像是一塊蓋板。見狀,我趕緊拉張繼過來,打手勢招呼張繼同我一起將那裏的淤泥撥開。

  等到我們將蓋在上邊的淤泥盡數撥開,一塊石板頓時就映入了我們的眼簾。這石板不厚,但卻有兩條鐵鏈鎖著。這鐵鏈腐蝕得厲害,其中一條我隨便一拉就已經斷開,而第二條,我和張繼兩人合力,也將之拉開。

  這時,肺裏的空氣也用光了,我拉了拉張繼,隨後往上浮。

  我的頭一冒出來,岸上的孔雀就朝我問道:“怎麼樣?下面有路嗎?”

  我抹了抹臉上的水說:“底下有一塊蓋板,不過我們還沒打開。”

  張繼說:“多半這裏邊是條出路,只是不知道水路有多長,奶奶的,這‘天罰’的裝備裏怎麼不配點潛水裝備。”

  我笑道:“就算裝備裏有潛水裝備,估計還沒來到這裏就給你嫌重扔路上了。咱還是別說那麼多了,下去打開石板,看看裏邊再說!”

  紫雲說:“你們小心點,如果發現不對就快點出來。”

  我朝大家點了點頭,便招呼了張繼,繼續往下潛。

  再次來到底下,我和張繼摸到那塊石板處,隨後和張繼一人拉一條鐵鏈,這石板不重,再加上水的浮力,我們很輕鬆就將蓋板拉開,丟到了一邊。

  隨著我們取掉蓋板,底下便露出了一個黑黝黝的洞口。這洞口約莫寬兩尺,長三尺,可容一人通過。我用手電筒照向裏邊,發現這洞口大約下去一米多,就開始往橫向延伸。我拍拍張繼讓他留在上邊,然後我慢慢從洞口探了下去。

  潛到下方,見前方有一條上下窄,左右寬的通道,我順著通道繼續往前摸。我感覺著氧氣的消耗量,估摸著再過二十秒如果還沒摸到頭,就返回。

  通道裏的石壁非常粗糙,有些地方還會出現尖銳的棱角,我的膝蓋不小心磕到一下,頓時就破了皮。我心中正暗暗咒駡,突然就順著手電筒的光線,發現通道前邊的頂上似乎有路口。我見狀,當即也不管還夠不夠氧氣返回,迅速地就朝前游。

  游到了那處,我便順著頂上的出口折向上,剛浮上一米多,頭就一下子露出了水面!我一呼吸到新鮮空氣,頓時渾身就一陣輕鬆,正要放鬆一下,突然一隻手就摸到了我的腳踝上!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手嚇了一跳,頓時就想到這南蠻鬼宮,水裏說不定也有什麼鬼怪東西,心中雖然大驚,但我哪能讓底下那東西拉我下水,當即就要用另一隻腳去踢,這個時候,只覺得屁股上突然就挨了一大巴掌。

  頓時,我才發現裏邊的東西似乎是人,趕忙蹬了蹬腿示意他鬆開。很快,那只手就鬆開了我的腳,我這才撐著爬到上邊。很快,底下一個腦袋也露了一出來,我一看,卻不是張繼這小子?

  我將他拉了上來,問道:“繼子,不是叫你守在那裏嗎,你怎麼跟過來了?”

  張繼說:“你這小子人一進去就沒了影,等你好一會都不見你出來,我就跟進來了。”

  我聳聳肩說道:“你回去讓大家過來,我在這裏等著。”

  “好。”張繼應了一聲,便深吸了一口氣,潛了回去。

  我這時才站起身來,環顧四周。頓時就發現,前方不遠處,居然就是那口宮殿週邊的大潭子!這地方正好建在潭子的水面上,隔著潭子,我甚至還能用手電筒照到外邊的那些建築群,看樣子,這裏似乎是宮殿的背面。

  我走到水面邊上,目測了一下從這裏到對岸的距離,發現僅有區區二十幾米,頓時就暗暗慶倖,這段距離約短約好。等我的手電筒一掃回來,我突然就發現,這裏的岸邊居然有一艘獨木舟,舟上還有幾支槳!我見狀大喜,趕忙走過去看!

  誰知,走到近前才發現,這獨木舟已經破損得太嚴重,怕是不能渡人了。正失望著,這時,張繼已經帶著眾人過來了。大家一個接一個從水裏出來,眾人都出來之後,發現前方居然就是那口大水潭,不禁都有些興奮。

  紫雲見到我身後的獨木舟,頓時就大喜道:“呀,有船!”

  我聳聳肩說:“這船載不了人了,我看咱還是游吧。”

  誰知這時孔雀突然神秘一笑,對我說道:“未必哦,你們看這是什麼?”

  孔雀說著,然後從背包裏翻出了一塊東西。我一看,頓時就吃了一驚,這不是充氣船嗎?我記得孔雀的充氣船已經停在了外面的護城河邊,怎麼還有一艘?

  孔雀見大夥奇怪,這才解釋,原來這充氣船是猴子的,猴子死後,孔雀從他的背包裏翻出了這個東西,他覺得宮殿外邊是水潭,這東西沒准有用,便留了下來。

  老年腿腳不便,我的一隻手也受傷了,如果有船,那是最好不過。眼見逃出宮殿的希望越來越大,眾人便也漸漸從緊張中恢復過來。我這時正要招呼孔雀打開充氣艇的自動充氣閥門,突然只覺得脖子一緊,一條蟲子一樣的東西已經纏上了我的脖頸,我還沒反應過來,那東西猛地就往回縮,一下子就把我拉進了水裏!

  眾人俱都驚呼了一聲,張繼則是想也不想就跳下來救我。我只覺得那東西拉著我一直往下,我情急之下,趕忙從腰間取出了匕首,狠狠地朝脖子上的那條東西切了下去!匕首很鋒利,那東西肉呼呼的,我一切下去,它頓時就應聲而斷,留在我脖子上那半截也失去了所有力氣,從我脖頸上脫離下來。

  這東西像是我們之前遇到的那種長舌頭的怪物,我一脫險,怕身後的東西會再次攻擊我,趕忙回過頭去,舉起狼眼就往下照!

  我一看之下,頓時就大吃一驚,只見那水潭底下,正蹲著好幾隻那種怪物,此刻用狼眼照得真切,我發現那些怪物,好像是一種巨大的蟾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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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回 得救

  我一見這些長舌頭的怪物居然是那麼大的蟾蜍,差點沒被嚇死,趕忙就往回游。也不知道哪些蟾蜍有沒有追來,總之我總算安全地游回岸上。正要喘口氣,卻聽紫雲朝我喊道:“歐陽大哥,張大哥他還在水裏!”

  “什麼?”我一聽張繼還在水裏,頓時就大叫起來,趕忙回過身去照。難怪剛才沒有什麼危險就上了岸,搞不好那些怪物的注意力都放在張繼身上了!

  我慌張地用手電筒在水裏四下照著,頓時就發現水裏一道道黑影游來遊去,也不知道張繼在哪。我沒想到這水潭裏還有這些怪物,看樣子,好像那些被帝鱷吐出來的骨頭,就是這種大蟾蜍。這些蟾蜍在水裏非常厲害,張繼的處境恐怕非常糟糕。

  想到這裏,我當即就回頭朝孔雀喊道:“孔雀,跟我一起下去找他!”

  誰知孔雀聽我這麼一說,卻是臉色大變,他看著水裏一隻只黑影,頓時就有些恐慌,不住地對我搖頭。

  情況危急,我也不好再拖下去,只是在心裏暗暗咒駡道:這個孬種!隨後,我將手電筒夾在左手的胳膊窩裏,抽出了匕首,咬在口中,就再次跳入了水中!

  紫雲焦急地朝我大喊:“歐陽大哥,不要去!”

  我沒有再理會眾人,而是吸了一口氣,就鑽進水裏。我此刻身子已經有些發酸,再加上我的左手夾著手電筒,同時也受了傷,所以只能用右手劃水,不一會,我的手就累地不行。這個時候,我只覺得身後的水流突然朝兩邊分開,還沒反應過來,一個東西就從後邊撞到了我的身上。我被這一撞給撞得骨頭都快散了,嘴巴一張,足足喝了兩大口水,匕首也掉進了水底。

  我正要蹬腿往水面上游,突然只覺得腰間一緊,那怪物的舌頭已經纏在了上邊,我暗道不好,趕忙就用手指去抓,可惜我沒有指甲,那舌頭根本就不理會我的瘋狂亂抓,而是一收縮,就將我往水底下拉去。

  此刻胸口中憋得難受,但又扯不掉腰間的那個舌頭,我見著情況,心中不由叫苦不迭,難不成這老天爺今天要收了我?

  誰知,纏在我腰間的舌頭卻是一鬆,我見狀,趕忙就遊出水面換氣。一出水面,我已經憋得不行,急急忙忙就大呼了一口氣,正奇怪這怪物怎麼突然放開我,這個時候,突然我就覺得身邊嗖嗖幾聲,我幹嘛從胳膊窩裏拿出手電去照。

  這一照之下,我頓時就發現,水裏的許多黑影都正在急急忙忙地離開,似乎水裏發生了什麼事情。正要用手電筒看看水面,突然不遠處一個腦袋嘩地一聲露了出來,我一看清那個人影,頓時就興奮地喊道:“繼子!”

  張繼轉過頭來,看見我也在水裏,當即就朝我大喊:“老逸,這裏不對勁,怪物全跑了,我懷疑那只鱷魚來了!”

  我聽了張繼的話,嚇了一跳,趕忙就招呼張繼快往岸上游!

  這個時候,我身後的水面上,突然就響起嘩地一聲巨大的水聲,我回頭去看,頓時就發現,在我身後不遠處的水面上,一隻巨大的身軀揚首而起,卻不是那頭帝鱷?

  只見那帝鱷上半身從水面上騰躍而起,它的嘴裏,還咬著半隻大蟾蜍。那半隻蟾蜍渾身血淋淋的,看上去非常噁心。隨後,那帝鱷魚一張口,蟾蜍便被他吞進了腹中。而後,帝鱷的身子這才落回水裏,只聽一聲巨響,水花都漸到了我這裏。

  我正要趕忙往回游,張繼突然朝我喊道:“老逸,你看,這怪物吃東西正入神呢,咱們倒不如趁現在遊到對岸去!”

  我說:“也好,反正繼續留在這裏很危險。”

  說罷,我趕緊就朝那邊的眾人喊道:“快!鱷魚在吃東西,我們趁現在游過去!”

  站在岸上的人聽到我的喊叫,卻是愣了一下。

  我心中著急,張繼又對眾人喊道:“快,現在再不過水潭,就他媽沒機會了!”

  紫雲戰戰兢兢地,帶著哭腔說:“我怕!”

  我喊道:“不要怕,這鱷魚吃東西呢,顧不上我們!”

  同時,我也回過頭去看那帝鱷,那帝鱷魚此刻正追著水裏的那些大蟾蜍追得不亦樂乎,絲毫沒有顧及我們。這個時候,只聽撲通一聲。我轉頭去看,發現老年已經跳進了水裏。張繼見狀,朝我說道:“老逸,這老頭游泳不方便,我去幫他。”

  隨後,張繼趕忙朝老年游過去。

  孔雀站在岸上面色驚疑不定,有些猶豫。但他畢竟還是非常聰明,他自然也知道這是個值得一試的難得機會,所以,他見老年跳進水裏後,當即便也一咬牙,忍住了心中的恐懼,跳了下來。

  這時,我見紫雲還猶豫不決地站在水邊,趕忙就吼道:“紫雲,快點!”

  紫雲又猶豫了片刻,這才跟著這孔雀跳入水中。見眾人都在水裏了,我這時才趕忙轉過身往對岸游!我招呼大家跟上,隨後便找了一條比較遠離鱷魚的路線,死命地就往前游。

  那頭帝鱷正在追捕著水裏的蟾蜍,偶爾就有一隻逃離不及的被帝鱷咬住吃掉,那處的水聲嘈雜,帝鱷那龐大的身軀在水面翻騰,時不時一甩粗大的尾巴,就水花四濺。我們眾人見這鱷魚真的沒有理會我們,便加快了速度。很快,我就游到了對岸。

  我一爬上岸,當即就回頭去看,發現那鱷魚依然追捕著蟾蜍,這才放下心來。等到大夥都上了岸,我這才招呼大家趕緊跑出去。我們一夥人真是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好不容易跑出了城門,這才開始步行。

  剛才情況太急,孔雀來不及將充氣船裝回包裏,此刻我們還需遊過那護城河。好在護城河裏沒有再出現那種大蟾蜍,眾人有驚無險,都游過護城河之後,這時大家的體力幾乎都消耗完了。

  張繼一游到岸上,當即就坐倒在了地上,不住喘著粗氣,罵罵咧咧道:“奶奶的,我算是知道了,這倒鬥的人,首先第一見事,就是要鍛煉體力。”

  紫雲身體柔弱,此刻已經虛脫了,趴在地上幹嘔著,我扶著她的肩膀,一邊拍著她的後背,一邊對眾人說:“大家都先休息一下吧,等休息好了,我們再想辦法出去。”

  隨後,我便扶著紫雲,帶眾人走到了一處比較平整的地方。

  我脫出衣服鋪在地上,對紫雲說道:“紫雲,你先睡會,我一會叫你。”

  “嗯。”紫雲點點頭,便躺了下來,不一會兒,就沉沉地睡去。

  我見眾人也很累,便說道:“大家也睡一下吧,這裏我守著。”

  張繼說:“老逸,還是你們睡吧,我不困,我守著。”

  我知道這裏張繼身體最好,並且我也是非常疲憊,聽張繼這麼說,便點了點頭,躺了下去。這頭一接觸到地面,一股強烈的困意頓時就襲上我的腦海,迷迷糊糊中,我便也慢慢睡了過去。

  這一睡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才慢慢醒過來。我一清醒,就感覺到有半邊身體正壓著我,低頭一看,卻是紫雲。紫雲此刻還睡得很沉,不知不覺就靠在了我的身上。她的頭正靠在我的肩上,小巧鼻翼隨著她均勻緩慢的呼吸微微張合著。

  我的一隻手都被她壓得沒了知覺,但看她睡得正香,便也不想去喊她。

  突然,我只感覺到她的身子動了動,纖細的手指正緊緊抓著我的衣襟。我低頭去看,發現她的眉頭皺著,似乎在做著噩夢。我見證趕忙輕輕拍著她的背,過了一會,她才慢慢放鬆了下來。

  張繼此刻正靜靜地坐在一邊,他背對著我,似乎正看著水面發呆。

  我知道,這是他思考的時間。張繼平常做事不經大腦,他也知道他的這種性格在古墓裏會闖禍,所以,每當他一個人的時候,他總會靜靜地想著自己做過的事情,慢慢從中感受當時的情況,從而學習經驗。

  他難得進入狀態,我也不好去打擾他,正要繼續睡下,突然,我看見護城河邊似乎有個東西冒出來,我趕忙凝神去看。

  只見那邊,一個身影正慢慢從水裏爬出來!

  很快,第二個,第三個身影也慢慢從河裏爬上了岸,那些身影,看上去像是人,可是,這裏哪還有什麼人?這些東西從水裏爬出來,不是水鬼就多半是粽子。當即我也不管大家在熟睡,趕忙就搖醒了紫雲,然後朝張繼喊道:“繼子,水裏有東西上來了,快叫醒大家。”

  張繼被我突如其來的喊叫驚了一下,趕忙就站起身看向河岸,待他一看清河岸邊慢慢爬上來的一個個“人”,頓時就被嚇了一跳,道:“這是什麼東西?”

  很快,張繼就趕忙將孔雀和老年搖醒。

  眾人都醒了過來。我示意他們看向河岸,頓時,只見河岸上正站著十幾個身影,哪些身影低著頭,無精打采的,但是,它們卻是一步一步慢慢朝我們走過來!

  我當即也不想去看那些身影究竟是什麼怪物,只是拉著紫雲,就對眾人說道:“跑!”

  於是,眾人又開始逃命。我邊跑邊回頭去看,只見河岸上已經出現了幾十個身影,並且,河裏還不斷有身影正慢慢爬出。這個時候,突然孔雀又是一聲驚呼,我急忙問他什麼事。

  只見孔雀伸手指了指遠處的閣樓,對眾人說道:“看,裏也有東西!”

  我聞言轉頭去看,只見那閣樓底下也出現了許多身影,這些身影看上去就像是一具具屍體,此刻,它們也正慢慢朝我們走來。等我再看清閣樓底下那些被打開的棺材後,頓時就明白了閣樓底下這些屍體從哪來了。

  之前這四座閣樓裏的四鬼聲色都響了起來,恐怕就是這個原因,這裏才會突然聚集那麼多髒東西!

  我見這個地方哪里都有屍體,而且數量仍在繼續增多,趕忙就對老年問道:“前輩,你們之前進來這裏的門在哪?我們從那出去!”

  老年搖搖頭說:“不行,那邊有很多蟲子!”

  我看著附近慢慢出現的越來越多的屍體,知道此刻不逃就來不及了,便再次對老年喊道:“不管那麼多了,我們先出去!”

  老年這才無奈地伸手一指,我見證趕忙帶著眾人朝那裏跑去,跑到了那處,果然發現這裏有一道巨大的石門,石門的開關已經被打開,所以我們四人很容易就將石門推了開來。

  一推開石門,我頓時就發現外邊是一間石室,石室裏空空蕩蕩的,並沒有老年說的一大群蟲子。我們蜂擁而出,然後將石門關了上去。

  眾人正要喘一口氣,突然就發現石室對面的門外,突然又冒出了好幾個身影。
  我嚇了一跳,卻不料等那些身影進來,眾人卻是愣住了。

  進來的人是幾個男子,他們手裏拿著槍,身上還穿著“天罰”的制服。這些人一見到我們,頓時就呼了一口氣。

  後來我才聽老年說,這幾個人是二組的替補救援隊…

(第二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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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天山蛇塚

第八十八回 空度禪師

  眾人在南蠻鬼宮中幾近身死,最後遇到了二組的預備隊員,終於順著老年來時的路返回,得出古墓。紫雲後來告別我們,回到了那片林子裏,而我和張繼則是跟著“天罰”的人回到他們總部,再次見了爺爺之後,才返回昆明的住所。

  雖然從鬼宮出來,但我總對鬼宮裏得來的那些消息非常介意。之前,我和張繼總是受迫於天罰,一直都很被動。這次知道了那麼多,不採取點主動的措施,總覺得我這個倒鬥之王太過窩囊。

  後來跟張繼合計了一下,便決定跟他一起去見紫雲的師父,只是,當我們再次去到那裏,拜訪的時候,紫雲和他師父卻是死活不肯見我們,我們沒辦法,只好再次回到昆明。我總覺得我被捲入這件事情絕非偶然,倒鬥之王的身份被“天罰”看上,這也不是主要原因,想要知道真相,我看我還得再跑海南一趟,去三亞的寺廟問問當時幫玉佛像開光的空度長老。

  去海南的前一天晚上,我和張繼兩人正打著電動,突然就聽到有人敲門。

  張繼說:“老逸,我正闖關這呢,你去開門。”

  我聳了聳肩,便走去客廳。開門一看,卻發現門外是劉全勝,這小子前段時間跟吳老頭子合夥開了間古董鋪子,正忙著做生意,怎麼這會有時間來看我們?

  我趕忙將他讓進來,問道:“老劉,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劉全勝笑笑,提起一瓶茅臺在我眼前晃了晃說:“這不是看你們剛從鬼宮出來嗎,這次你們能活著回來不容易,我和吳老本來早就打算買點東西過來喝兩杯,但前段時間實在是忙。不過你們明天就要去海南了,所以吳老頭子就讓我帶點好酒來跟你們喝兩杯。”

  我笑道:“來就來了,帶什麼酒啊,我這又不缺酒。”

  劉全勝笑了笑,不再說什麼,這個時候,張繼也聞聲從房間裏出來,一見到劉全勝,就嚷嚷:“喲,劉老闆啊,今兒個怎麼有空光臨啦?”

  劉全勝說:“我聽說咱們的端午從鬼宮娶了個粽子媳婦回來,所以特地帶點小酒給你慶賀慶賀,怎麼,嫂子不在家?”

  張繼說道:“取個粽子媳婦也好啊,只是您劉老闆比我輩長,我要娶媳婦,還不得先給你取一個啊?我那天特地在鬼宮裏給你物色了七十二個啊,只是這七十二個大粽子個個如花似玉,我也不好挑。本來想把她們都帶回來的,只是人家一聽說您虛歲已經四十多了,都拉倒了!”

  我見這倆活寶又對上了,暗道再這麼下去,今晚這酒是甭想喝了,趕緊就打了一個圓場:“我說,咱這倒鬥革命還尚未成功呢,您二老就別想媳婦的事了,我看呀,這男人四十一枝花,現在想這事還早呢,況且多個婆娘管著,到不如咱仨一塊喝酒來得痛快。”

  總算這倆人還給我面子,聽我說完,便相互瞪了一眼,這才作罷。

  我讓張繼去買了點下酒菜,三人便開席了。

  席間,眾人扯來扯去,最後扯到了鬼宮上,劉全勝聽我說到那唐代知更女,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了,只見他抿了一口茅臺,咂咂嘴問我道:“歐陽兄弟,你說是這年老頭唬你們呢,還是這唐代真有知更女?”

  我說:“看這老頭不像是撒謊,主要是這事太蹊蹺,從種種線索上看,鬼宮和四大禁地有著莫大的關聯,而且之前我在電話裏跟吳老問過,宮殿裏那陣法多半就是五行梅花挪移陣,你說,這陣法除了東方朔和他弟子知更女,還有別人懂嗎?”

  張繼說道:“照我看,這知更女怕就是一隻妖怪,從漢代一隻活到唐代,沒准現在還活著呢。”

  劉全勝搖搖頭說:“這事太玄,要我看,我寧願相信這兩個知更女不是同一個人。”

  我說:“我之前也是這麼想,但畢竟這兩個知更女實在是太像了,像到實在是沒有辦法將兩人看做是不同的兩人。”

  張繼說道:“這事咱誰都說不清楚,我看啊,明天咱到海南再找那老和尚問問,這老東西為啥不賣別的佛像給你,偏偏賣了寶匣的鑰匙,這裏邊說沒有問題我都不信。”

  我說:“當然,明天這空度長老不給個說法,咱就沒完了。”

  這一回,眾人又喝個仰面朝天,我們足足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才醒過來,然後去趕下午的飛機。大約一個小時五十分,我們抵達了海南的三亞。一下飛機,海南特有的悶熱天氣就讓我和張繼脫得只剩一條背心。

  我們兩人在一個餐館吃了點海南菜,這才坐車繼續趕往南海觀音的寺廟。車上張繼摸了摸吃得滾圓的肚子,對我說道:“這海南的東西就是清淡,沒辣椒就算了,他娘的鹽也捨不得多放點,我吃那豆腐就跟嚼蠟似的。”

  我笑著說:“得了吧你,剛才還不知道是誰一個勁地猛吃,特別是那咸水鴨,我就得個脖子,其他的全讓你小子搶了。”

  張繼說道:“就…就那咸水鴨還行。”

  我繼續對這沒良心的仁兄說:“那盤蝦也差不多都是你吃的…”

  張繼說道:“呃…蝦也不錯。”

  我瞟了他一眼:“石斑魚我只吃了個魚尾巴!”

  “嘿嘿,老逸,你看,這海南的天氣真不錯!”

  “…”

  好不容易到達了寺廟,我一來就輕車熟路地去空度長老的禪房,一般這種時候,他都會在。守內堂的小僧也認得我,所以沒有阻攔。我喊了一個小僧去通報,過了一會,小僧從禪房中退了出來,道:“兩位施主,真的很對不起,長老今天身體不舒服,不能見客。”

  張繼一聽,頓時就敲了敲小僧的光頭說:“你耍我們呢?前次見這老和尚還活蹦亂跳的,怎麼偏偏這會就生病了?”

  小僧有些委屈,低下頭道:“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僧不敢欺騙施主。”

  張繼不聽,伸手撥開了小僧,就要衝進禪房,我見狀,趕忙將他攔住說:“繼子,佛門之地不要亂闖。”

  隨後,我又對小僧說道:“小師傅,我們這次找長老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麻煩你還是再通報一聲吧。”

  小僧說:“歐陽施主,長老身體實在是不能打擾了,兩位施主,還是請回吧。”

  我見這小和尚態度堅決,暗道這空度老頭真那麼狠心,將這玉佛像丟給我就不認人了?當即也有些不高興,正要對小僧說什麼,突然就聽到禪房中響起了一陣咳嗽聲,接著,裏邊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無塵,讓歐陽施主他們進來吧。”

  張繼聞言,哈哈一笑:“看吧,這老和尚還是怕我們鬧,這就叫,愣的怕橫的。”

  我聳聳肩,隨後跟張繼走進了禪房。

  一到裏邊,我就發現一個枯瘦的身子跪在禪字前,等我們一進去,他就緩緩地說道:“你們還是來了。”

  張繼說:“老和尚,聽你這意思,似乎還真知道些什麼啊,我告訴你啊,我們哥倆可不想被人忽悠,你有什麼最好還是說什麼,不然我拆了你這寺廟信不信?”

  這空度禪師我前次見他的時候他還很硬朗,這會再看,卻發現他突然老了很多,背了駝了,看來,他身體還真是不好了。我攔住張繼讓他別太凶,然後轉身對空度禪師說道:“長老,想必,您也知道我們為什麼會過來了。”

  空度禪師歎了一口氣,並沒有回答我,而是說了一句禪語:“芸芸眾生,皆可得渡,唯獨這心死之人,該放下的還是沒有放下。如今千百年過去,卻還應著這劫,唉,善哉善哉。”

  他說完又是一陣咳嗽,待他呼吸平穩下來,我才說道:“長老,我不明白我為何會被捲進來,既然你當年給我玉佛像是有用意的,還請您講明,拜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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