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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再過半年就將從高三畢業的舒雨音。因為父親收到調職通知書,一家四口不得不搬家與轉學。
因此,在最後一個學期,舒雨音來到母親家鄉的華一高中就讀,因為華一高中離新家較近。
也在母親娘家附近。
舒雨音不太想搬家,因為她有念舊情懷,而且她跟同學們的情誼不淺,她的包包裡還放著一本全班在她離校前一天為她提前製作的紀念冊,裡頭有班上每個同學的個人照跟想對她說的悄悄話及一些想給她的基本資料、紀念章 、小卡,壓花書籤等。讓她直到目前還感動莫名,離情依依。
舒雨芸才剛升高一。在舊學校與同學相處得不太好。因此能夠換一所學校對她而言是求之不得的事。
放完年假,新的學期一開始。舒雨音與舒雨芸就往華一高中報到。
清麗嬌美的舒雨音平易近人。面帶微笑。很快就跟大家打成一片。
舒雨芸自恃冷豔逼人的外貌。一到新學校雖然有許多同學主動向她問好,她卻愛理不理的,但一雙明眸已開始梭巡班上的帥哥。
當放學的鐘聲一響。舒雨音在校門口一直等不到要一起回家的舒雨芸。怕她有事耽擱。就到舒雨芸的教室找她。
結果,她卻看到令她感到訝異的一幕。
「雨芸!」她驚叫一聲。
在冷清的教室角落,一對男女正在親密的接吻……
「看吧!我就說有人會來。你輸了!」舒雨芸朝男同學伸出中指。男同學一臉難堪。瞪了舒雨音一眼才甩上書包憤憤離開。
「雨芸。你……你們……」她的聲音微抖,整個人驚異到不知所措。
「姊,不要這麼大驚小怪!接吻有什麼大不了的?喔……姊,你的初吻還在身上對不對?」
舒雨芸一副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稀鬆平常心情。
拿了書包就往外走。
舒雨音快步跟上。「雨芸。媽教過我們要潔身自愛……」
「別提你媽!」舒雨芸臉色一變,步伐放慢「她不是我媽,我媽在生下我之後就死了,而你媽帶著你這個拖油瓶來嫁給我爸。不要以為當時我年紀小不知道。我現在長大了。所有的事我都知道。」
舒雨音的臉色微白。不敢置信的望著舒雨芸「我一直把你當成親妹妹看待……媽也是,媽對你的愛護關懷甚至比對我還要多。」
「我知道,那又如何?這是你們欠我的。」
「雨芸……」她不敢相信會聽到自己的妹妹這麼說。
「好啦!姊。我還是會尊稱你一聲姊姊,只要你把剛才看到的那一幕自動忘掉。我就不計較你住我家的事了。反正有你這麼一個寬宏太量的姊姊,我覺得當你妹妹也是一種輕鬆幸福的事。」
「這件事我不會告訴爸媽。雨芸,你喜歡那個男生嗎?你們今天不是才第一天見面?」
「是他要吻我的。」她把責任撇得一乾二淨。
其實,是她先用眼神誘引他的,然後故意東摸西摸留在教室,讓他有機會一親芳澤。
而她時間抓得正好,舒雨音進來時。他的唇才碰到她的,就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事而放棄吻她的大好機會。
「他喜歡你?」
「應該是吧!姊。你也知道,我長得不賴不是嗎?有男人喜歡我是正常的。」
舒雨音點點頭,「雨芸,你是一個漂亮寶貝所以你更應該慎選對象。」
「姊,你不要變成老媽子了……」舒雨芸有點吃不消。
「我是關心你。」
「那可以請你閉嘴嗎?我也不是喜歡被吻,是他突然對我……我也算是受害者!」舒雨芸已經練就臉不紅氣不喘的說謊功力了。
「以後你要離他遠一點,有任何事可以私下報告老師。」
「現在的老師不會管這麼多好不好?」她翻了翻白眼。
「不然,你可以告訴我。我幫你。」
「你要怎麼幫我?姊。你的教室在另一棟樓我們相隔遙遠,我會自己處理。」
「若你真的無法處理。我們可以請媽向學校老師說明。」
「放心,我已經高一了,這點小事我會自行處理。」
「我是不放心你。怕你吃虧。」
「姊,你好好讀書就行了。我才高一,現在是玩樂階段,你不要壞了我的玩興好嗎?」
「我是怕你受到欺負。」
「若我受到欺負。我會告訴你。」
「一定喲!」舒雨音知道舒雨芸是被全家人因為彌補心態寵得有點任性,但她一直相信舒雨芸的本性不壞。對她的關懷一直是不曾停歇的。
「好。姊。我們家快到了……我們來比賽看誰跑得快!」話還沒說完,舒雨芸就先起步偷跑了。
「姊,快一點,你跑太慢了!」舒雨芸邊跑還邊回頭看。
「雨芸,看前面……前面有……人!」
她的警告聲慢了一步。舒雨芸已經把對方給撞倒了。
「好痛哦!」舒雨芸好像撞到一堵肉牆,讓她痛得皺緊眉頭。
「對不起……對不起……」舒雨音知道理虧,在舒雨芸的罵話出口之前趕緊替她賠罪。
被撞到的男子踉槍數步後閃向一邊,反而是舒雨芸一個重心不穩往前跌倒在地,她捂著撞痛的鼻子。痛得眼淚都從眼角迸出來了。
「姊,你為什麼還要道歉?先來扶我。我痛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雨芸,你的鼻子都紅了,姊幫你揉揉。」
「我的鼻子是不是撞斷了?」她緊張兮兮可憐兮兮的問。
「沒有。你的鼻子還在!」
「可是真的好痛……是誰害我撞倒?」
「雨芸……是你自己不對!」
「姊,你應該為我說話才是,是我受傷,對方有受傷嗎?」
「是沒有。」她輕聲回應。
舒雨芸擦了擦眼角的淚,睜著眼看向被撞到的男子。
「到底是誰撞到我……呃~是你?」她絲毫不理會他一臉的冷峻,反而一臉欣喜。「你是二年級的傳奇人物溫傑豪對不對?」
男子的臉色猶如千年寒冰。只是輕輕一挑眉並沒有什麼多餘表情。「姊,扶我起來!既然是他撞到我,我就不追究了。」
想不到今天的運氣這麼好,竟然能遇到校園裡的傳奇人物,溫傑豪不僅是運動全能,也是校內的學生會長,更是每學期榮登全校第一名的傑出人物。
舒雨音搞不清楚狀況。「雨芸,你認識他?」
「他跟我們讀同一間學校,我認識他。不過他還不認識我。」
舒雨芸直勾勾的望視著他,嗯,是人間極品!
如果她可以跟他當男女朋友的話,一定會成為學校裡受人注目的焦點!
舒雨芸的心思踏趾了一圈,轉而帶著嬌俏的笑靨走向他,「我是一年級的新生。我叫做舒雨芸。」
從差點披撞倒到一直在旁邊做壁上觀的溫傑豪直覺不喜歡眼前這個學妹,就算她長得矯豔可人,他卻覺得她太高傲。也有點矯揉造作。
他的視線逗留在舒雨音身上的時間較多,並不是她撞到他,但她卻在第一時間先向他道歉。
讓他頓時對她產生了好感。
冷眼旁觀著兩人的互動,他發現她這個姊姊只有被妹妹欺負的份!
她的美麗是舒服宜人的,或許她的外表不像妹妹那麼亮眼。但是。他卻可以打包票。她的美是長久的,會讓人愈看愈欣賞愈喜歡!
而這個叫舒雨芸的學妹,雖然剛開始看起來比較亮眼,但多看幾眼就會發現她比較不耐看,在時間的嚴格考驗下。他可以保證,她的美麗是不久遠的!
他個人是比較欣賞內在美麗的異性。就像眼前這個會對他致歉的女子……
「你呢?你的名字!」
舒雨音沒想到他居然會問她,一時怔愣。
舒雨芸氣得暗自咬牙。「她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我撞疼了。你要負責。」
溫傑豪輕睨她一眼。「是她替你道歉的,我當然覺得她比較重要。」
舒雨芸用手肘推了呆若木雞的舒雨音一下,仿似泥塑的舒雨音才赫然驚醒。
「我……我叫……」
「姊,不要告訴他!我們走。」舒雨芸才不想讓他知道姊姊的名字。不經舒雨音同意就把她拉走了。
溫傑豪看著她們兩人離開,一雙眼眸揉入幾分趣味。
「既然我們就讀同一所學校。我們就會再見面的!」他輕喃道。而這句話,當然是對還不知芳名的舒雨音說的。
還沒走進家門,舒雨芸就在轉角的巷弄對姊姊要求道:「我告訴你,溫傑豪是我先看上的對象。你絕對搶不過我,為了避免你傷心難過。你一定要有先見之明。不要跟我搶他。」
舒雨音全副的精神都放在課業,她想要考上好的大學讓父母開心,因此。並沒有多餘心思放在男女的情感之上。
她點點頭。「我現在只想衝刺功課。」
「很好。」舒雨芸笑顏逐開,「其實他也不適合你啦!你的年紀比他大,如果以後有人要當我姊夫,我也希望他的年紀比你大,聽說這樣子老公會比較疼老婆。」
對於舒雨芸不知從哪裡聽來的刻板印象跟說詞,舒雨音不予置評。
「你的鼻子沒事了吧,我要去讀書了。」
「雖然還有點疼……不過。既然對象是他我不會跟他計較。」舒雨芸甜甜的說道,「一撞鍾情」的故事正要在她身上上演。
舒雨音點點頭,兩人走進家裡。
「媽,我回來了。」舒雨音習慣性的說。
「你們回來了就好。我在煮飯。」舒母從廚房探出頭來回應。
「我先去寫功課了。」舒雨音乖巧的說道然後走進自己的房間。
她跟妹妹各自擁有一間房間。比起舒雨芸的房裡堆滿了愛慕者送的布偶、音樂盒、情書等禮物,舒雨音的房間裡放置最多的就是書籍。
她習慣性先拿起隨身聽聆聽輕音樂,然後開始寫作業。
寫完作業後。她會再讀半小時的書,然後去沐浴。
洗完香噴噴的澡。吹乾半長的秀髮。適巧開飯時間也到了。
「音音,跟芸芸一起下來吃飯了。」樓梯口傳來舒母溫和關愛的聲音。
「好。」舒雨音大聲的回應。
她梳了幾下頭髮隨手夾了個粉水晶鯊魚夾幾縷髮絲在鬟邊飛揚。看起來抻清氣爽。氣質天生。
她敲了敲隔壁房門,「雨芸,吃飯時間到了。」
因為沒有回音,她擅自作主打開房門,看到舒雨芸把食指放在唇邊對她比了個噓,然後又指指手機,她正在忙線中。
舒雨音比了比食指向下的動作,意思是要她起下樓吃飯。
她點點頭,用手揚了揚,希望舒雨音快點出去,不要妨礙她的隱私。
舒雨音聳聳肩,關上門,先下去吃飯了。
「芸芸呢,還在寫作業嗎?」舒母看到她一個人下來,習以為常的問。
「嗯。她在問同學作業內容,等一下就會下來。」舒雨音已經習慣替愛情熱線的舒雨芸掩飾了。
「我們先吃。不用等她,她餓了會自己下來。」舒父說道。
「要不要我再上去叫她一下?」舒母問。
「不用了,我們不能每次都等她,她的遲到習慣她要自己承擔,菜涼了也不好。先吃吧!」
舒父回答。
於是,三人先動筷了。
一會兒。舒雨芸哇哇叫的下來,「怎麼你們在吃了都不叫我。」
「你明知我們每晚六點半準時開飯。現在春寒料峭,飯菜涼得快。總不能要我跟你媽、你姊一起餓著肚子等你!」舒父展現威嚴的一面。
舒雨芸嘟著嘴,「好嘛!我又不是不下來是在忙……」
「每天都那麼忙。你的作業問題就那麼多嗎?」舒父不以為然。
舒雨芸瞪了舒雨音一眼,用唇形問「你到底說了什麼?」
舒雨音搖頭。
「芸芸,你應該多跟音音學學,音音的功課一直都在前三名。從不讓人擔心。你的名次卻都是中間之後,要不是你玩心太重。爸相信我們舒家的女兒成績都不會差到哪裡去。」
舒雨芸聞言立即臭著一張臉。
「爸,不要拿我們來相提並論。」在成績方面,她從沒有贏過舒雨音一次,因此,在戀愛方面,她就是要比猶如一張白紙的舒雨音強。而她也確實做到了。
「芸芸也有音音沒有的優點。」舒母邊說邊幫舒雨芸盛了一碗飯,然後招呼著一家人。「餐桌上吃飯最重要。趕快吃。別讓飯菜冷了。」
舒父看了舒雨芸一眼。忍不住搖了搖頭,他又望了一下靜靜吃飯的舒雨音,眼裡的讚賞一目瞭然。
舒雨芸看了心裡很嘔。對舒雨音的反感更強她告訴自己,她一定要找機會放舒雨音鴿子一洩心裡的怨氣!
舒雨音一直在校門口等待舒雨芸出來,儘管她企頸而盼、望穿秋水,從放學時刻的人潮洶湧到人潮散去,她妹妹依然杳無人影。
她們明明約好一起回家的。難道雨芸臨時有什麼事情耽擱了嗎?
舒雨音納悶不解。卻也不願再呆呆地站立原地傻候。
她移動腳步,往舒雨芸的班級走去。然而她卻撲了個空。
「舒雨芸啊?她一下課就離開了。」
「請問。你們知道她去哪裡了嗎?」
「我們也不知道她去哪裡了!」幾個留在教室討論功課的同學都對她搖頭。
舒雨音頓時緊張了起來。
她一直在校門口等。明明就沒有看到她出來她究竟跑到哪裡去了?
舒雨音漫無目的地繞著校園逛一圈,看到人就有禮的詢問道:「請問一下,有看到舒雨芸嗎?」
得到的,不是白眼就是莫名其妙被瞪。或是口氣不佳的睞了她一眼再回答:「不知道啦!」
如果是回答「我不認識!」或許還情有可原,因為她們剛轉學不久,但她發現「舒雨芸」這三個字好像已經在這個校園裡有了一定的知名度,只是,給人的印象不太好就是了。不然她也不會遭到不友善的眼光對待。
她找了一會兒,依然遍尋不著。於是。她看到樹蔭下的石椅就順勢坐下來休息。讓自己歇歇腿。
畢竟她在校門口站崗半小時,又找了一小時她的雙腳也真的酸了。
看看天色,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她不能再找下去了,夜裡的校園暗藏危機。
她還是先回家看看好了。搞不好雨芸已經回家了!
就在她思索之際。有一個人已經無聲無息的站在她背後近三分鐘了。
她太專注於自己的思考了。因此渾然無所覺。
「你在找人?」冷冷的男性嗓音自她的背後響起。讓她反射性的彈跳起來轉過身。看到的是一張似曾相識的臉孔,不過她臉上驚懼的表情尚未褪去,下意識的撫著胸口。
溫傑豪沒想到她的膽子那麼小,他輕輕開口也會嚇壞她。
看著她驚魂未定楚楚可憐的嬌態,他的心中竟莫名其妙的心疼起來,連聲音也變得更柔了。
「如果你要找的人是舒雨芸。我剛才要來的路上有看到她。」
「你有看到我妹?她在哪裡?」
「她走出校門口了,應該是回家吧。」
「她回家了?她回家了……我也該回家了……」舒雨音看看手上的腕錶。推算著她回到家的時間差不多也剛好開飯了。
「我剛才嚇著你了嗎?」溫傑豪勾起唇,挨近她。
舒雨音向來跟異性都會保持距離,也不習慣跟異性過於接近。他的突然逼近讓她心裡慌亂,
腳步往後退,再退……竟然一個踉蹌……
他眼明手快的扶住她。讓她免於跌跤。
只是,兩個人的肢體接觸讓她緊張不已,口水猛吞,全身僵硬。
她的心跳得好像在接力……
她的臉紅得好像快煮熟……
她看著他。發現他的五官俊逸,看著她的眼神深邃而迷人,害她的心跳頻率一直無法平穩。
「你會怕我?」
「我……呃~不是……是……」他的臉蛋愈是靠近,她就愈是緊張。腦子也愈是混沌因為思考不清。連帶地,說話也就不靈光了。
他覺得有趣!
她那張豔若桃李的小臉吸引了他的目光,那兩片微抖的櫻瓣讓他臨時起意。有一股想要一親芳澤的衝動。
「我們見過的,你忘了嗎?」他微微扯開一抹微笑。把手移開,讓她有喘息的機會。
「我……我記得。」
「其實,你不用怕我。」
「我……我不是怕……是你……靠得太近……」她咕噥道。動了動身子,這才發現他的手不知何時拿開了。
她不習慣與陌生的異性太過接近!就算他們有過一面之緣,對她而言。他還是一個陌生人。
「舒雨芸是你妹吧?」他放柔了聲音。眸子裡閃過一絲興味。「比起你妹,你真的很不一樣!」
「我們哪裡不一樣?」她覺得他話中有話。
「你們的名字一樣嗎?」他不答反問。
「當然不一樣」
「你叫什麼名字?」
「你問這個問題我一定要回答嗎?」舒雨音的眼裡產生了防備。
他聳聳肩。「我只是隨口問問,你不用把我當成壞人。」
她的面色一紅,也覺得自己似乎反應有點過度,她訥訥的遲遲回道:「我,我叫雨音,音樂的音。」
「舒雨音…雨音……音音……」他暱喃著,微揚的唇角更添男性魅力。
他喚她名字的嗓音猶如情人間的隅隅私語。
低沉的、磁性的、溫柔的……讓她感到渾身不自在。一張俏顏被害羞給熏紅了。
「我並不認識你,請不要叫我叫得那麼親暱。」
「你妹應該告訴過你我是淮。她多希望我叫她芸芸。只可惜。我比較想叫你音音。」他沉沉的注視著她,深奧的眸光有股要抓她一起沉淪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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