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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春秋]偷心極品【冷感女郎系列】[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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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6 23:45:18
  第八章

  凌娜娜一離開,媒體記者和消防人員幾乎是前後趕到「男人的店」。可看著毫無失火現場該有的氣氛和感覺,記者和消防人員們不禁面面相望。

  明明就接到有人報警說此地失火,結果情形看起來倒像是一場電話惡作劇,因為在場還有個二線一星的高級警官。

  「抱歉各位,讓你們白跑一趟,其實是我廚房人員不小心在煮東西的時候,引發了一點小火災,絕對沒有什麼有人縱火的情況發生,可能是那位打電話報警的好心人士看錯了,才累得各位奔波來此,本店感到非常過意不去。」

  殷離堆起生意人的笑臉,禮貌的向在場之人說明原因。

  「是這樣嗎?」有一名消防人員有點困惑的看著正在拆卸燒焦地毯的裝潢人員,那地點是很靠近廚房沒錯,可是起火點的感覺實在不像是廚房失火所引起。

  「當然,我可以作證,因為我人就在現場。」陳茉莉立刻接口,畢竟放凌娜娜走,她也是要負起一些主貝任,只是私心裡,她仍是原諒一個為愛而做出傻事的女人來。

  「既然陳警官都這麼說,反正現在火勢也控制住,沒事就好了。」陳茉莉都開口說話了,消防隊長立刻微笑的上前。

  無論這場火災是意外還是人為,可顯然店家並沒有要追究的意思,再說既然有警官出面,他們亦樂得無事一身輕,因為沒有人員受傷就好了。

  「真是麻煩你們了,害你們白跑一趟真是過意不去。」殷離再次對著他們致歉,不過他最感到抱歉的還是因此拖了茉莉一道下水。

  「別這麼說,你……咦!你不是「火」嗎?想不到你離開警界,居然當起生意人來了。」消防隊長正要回話,卻在認出殷離的身份,驚訝得叫了起來。

  「火!?」陳茉莉聞言錯愕得猛地看向殷離。

  殷離震了一下,沒想到他離開警界五年多,居然還有人認得他就是昔日的火?只是他「火」的身份,在警界並沒有幾個人知道,他看著那眼生的消防隊長,實在不認為他會知道他的身份。

  「你怎麼會知道我是火?」

  「當然,只要看過你的人,我想沒有人會不認得你,只是五年前我還是一個消防隊的小隊員,在一次大樓縱火事件,當時我有幸見過你一面,我記得你身旁的搭檔就是叫你「火」,所以我一直記在心中並深感為榮,沒想到今天居然會在這裡看見你,真巧。」消防隊長欣喜萬分,猶自滔滔不絕的說著。

  「原來你就是「火」。」陳茉莉難以置信的搖頭,因為她縱使想破了頭,也決計想不到,殷離就是她所崇拜的火,這個訊息來得太突然,一時讓她無法接受。

  「茉莉。」殷離一怔,在看見她眼中的驚震,一股不安猛地竄上心頭。

  她怎麼了?為何模樣看起來非常奇怪?他是火的身份,這麼讓她感到驚訝嗎?同時他想到了先前她曾說過他是個線民的話語--

  心陡然一震,不會吧?她不會是認為他在欺騙她吧!?畢竟當時他還來不及釐清這個身份,所以會造成她的誤解並非不可能。

  天呀,若真是如此,他豈非被唐局長的一番好意給牽連?

  「呃,有什麼不對嗎?」消防隊長困惑的看著殷離和一副大受打擊的陳茉莉,這名女警官和火好像突然都有點怪怪的,該不會是因為他的關係吧?

  「不,沒有什麼不對,殷先生,你們慢慢聊吧,我先回警局一趟。」在迎上殷離驚慌的眸光,她突然覺得自己的心情變得很奇怪。

  或許因為她一直認為他是個線民,孰料他居然是警界的破案英雄--火,這兩個身份落差實在太大,大的讓她暫時適應不過來,她必須讓自己冷靜一下。

  「茉莉,你別走,我可以解釋的。」殷離慌了,上前就拉住她的手,內心則將唐局長罵個臭頭。

  他是可以諒解他或許是因為要保密他的身份,所以才會告訴茉莉他是一個線民,現在……他只求她別誤會才好,就算她真的誤會,最起碼也要留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

  「不用了。」搖搖頭,她想抽回被他緊握住的手,因為她只是想要一個人單獨冷靜的想一想,和他在一起,她無法釐清這紊亂的思緒,偏被他拉住手,脆弱和眷戀的感覺赫然湧上心頭。

  「我堅持。」殷離心驚膽顫的緊握她的手,慶幸著她並未有任何過大的抗拒和掙扎出現,他忙看向一臉愕然的消防隊長,「消防隊長,不好意思,我和我的女朋友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你若還有什麼問題,就問我店裡的韋經理好了。」

  就這樣,他神情沉重的拉著陳茉莉,再度往他位於樓上的住家電梯走去。

  這一回,他會把所有的事情,通通對她作一個完整的報告,因為他不要他們兩人之間有任何的誤會和不信任的因素存在。

  來到殷離充滿陽剛味的住家,陳茉莉一直低著頭沉默不語,只因她的思緒在腦海從紊亂呈現一片反白狀態。

  她知道他誤解了她的感覺,事實上對這件事她並沒有生氣,只是一時不知該用何種態度來面對他。

  或許是因為今天的情緒一直處在動盪不安的狀況下,或許是因為他們之間的身份一直在轉變,轉變得讓她有些無所適從,所以她才想要有個獨處的空間,只是有人呵護的感覺上  她完全無法自拔地沉淪在這甜蜜的柔情下。

  只因她希望被人愛著,渴望的被人愛著,在內心深處--

  「茉莉,看著我。」殷離心慌意亂的看著身旁的她,她太安靜了,安靜的讓他無所適從。

  更讓他感到恐懼的,這樣的她讓他不知道她心裡作何感想?他寧願她對他大打出手,還是拿槍抵著他的腦袋都行,就是別這樣一聲不響,那令他害怕。

  她聽話的抬起頭看著他,只是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因為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愛上他,只因他的話語讓她的心打從靈魂深處撼動著。

  他的溫柔和感情來得太快,快得令她措手不及,快得令她沉醉在他強壯的羽翼下,享受著被愛的感覺和溫暖,她真的如同他一般深愛著他嗎?這個答案她真的不知道。

  在自己都無法明白對他的情感為何,這樣貪婪的享受著他的溫柔和深情,她豈非顯得自私和不公平,愛應該是相互奉獻和擁有,而她卻還無法奉獻出她的柔情,只是一味的享受……

  她不能再如此自私下去,他都能對她毫無保留的坦白,她卻仍是保留了一段陰暗不為人知的過去,她必須一個人好好地想一想。

  等她想通了對他的真正情感為何,那時她會對他坦白一切,然後再由他來決定他們兩人之間的未來,可能是攜手同心,也可能是各分東西,而現在還是先讓她自私的享受他的細心呵護和深情,或許是--最後一次!

  「茉莉,你別這樣,我不曉得唐局長在什麼動機下告訴你我是一個線民,我只能說這件事情,我個人毫不知情。」殷離嚇壞了,焦急得想要將她摟入懷中。

  天啊,他不會因此就失去她吧?那他豈不是很倒楣,這件事嚴格說來不能完全怪到他頭上,不是嗎?

  「你真的毫不知情嗎?」當身體感覺到來自於他身上的溫暖,陳茉莉呈現反白的腦海,開始緩緩運作。是的,這或許是最後一次依偎在他懷中,所以今天就讓她再奢侈一點,她好想擁有他的人……

  「真的,我可以發誓。」殷離心一驚,察覺到她並未抗拒他的懷抱,一顆心才稍微安定,因為她的話讓他莫名的有種不祥的感覺,彷彿他會失去她--

  「發誓有什麼用,告訴我,你真的是「火」嗎?」仰起頭,她注視著焦急不安的他,看見那猶若晴空的眼瞳盈滿對她的愛意,身子不禁一顫,因為她可以明白的看到,他是真的喜歡她,無一絲虛假,而她……

  「我是。」殷離輕喟一聲,真不明白為何他是火的身份令她如此在意,不過或許這並不是重點所在,而是關於「信任」兩個字,那是他們兩人之間一開始就缺乏的因素。

  「你到底還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她問,直視著他的眼瞳,希冀能望進他靈魂深處,望著那抹令她撼動的溫柔,再次暖和她冰冷空洞的心靈……

  「是還有一件事,可是我希望你能答應我,聽了之後能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不要像現在這樣拒我於千里之外。」殷離從來沒有對自己這麼缺乏信心過,唯有面對她。

  唉,他真的對自己提不起一絲信心,就因為愛她,反而讓他不知該如何面對她的反應,深怕失去她的恐懼,讓他此刻的心境猶履薄冰,所以除了緊緊的擁抱著她,他不曉得該如何阻止萬一她拂袖而去的結果……

  「我有拒你於千里之外嗎?」她垂下眼簾,發現自己滿足的偎在他懷中。

  這個傻子,她若真的拒他於千里之外,早就和他幹起架來,而不是讓他將自己抱滿懷,可這番話將他對她的感覺一覽無遺的呈現,她很感動,因為他是真的怕失去她,一如她亦然,只是她還厘不清自己的真正感情。

  「我看不出你知道我是「火」之後的感覺,我好怕你誤會,在你對我還沒有百分之百的信任時,你不曉得每一個誤會都足以讓我提心吊膽。」將她擁得更深,微顫的手臂透露出他此刻的恐懼,他是真的愛她,所以他真的很怕失去她。

  「擔心什麼?你可是警界的風雲人物,也是我崇拜的偶像,你怎麼可以提心吊膽?你這樣會讓我很失望而看不起你,因為在我眼中的火總是勇往直前、奮不顧身的打擊罪犯,讓我總是打從心底深深佩服火的英勇和偉大事跡,難道離開警界,你就不是這樣的「火」了嗎?」

  感覺到淚水濕潤了眼眶,她差點心悸的發不出聲音來,只是該說的話還是得說,包括她對他個人身份的真正想法,他其實是她心目中崇拜的大英雄。

  殷離怔了一下,完全反應不過來的看著將頭深埋在他胸懷的她,無法相信自己在她心中居然有著如此高的評價。

  只是她真的那麼認為嗎?他無法肯定,他急了,看不見她的面孔,他真的無從判斷她這番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說話啊,你為什麼不回答我的問題?」等不到他的話語,她仰起頭,注視著他怔然的視線,唇邊不禁漾起一絲笑意。真難得,他居然也會有說不出話來的時候,他那張嘴不是一向很能蓋的嗎?

  「你要我說什麼?」殷離愣望著她唇邊那抹淡淡的笑意,她的改變前後落差太大,害他緊張得都忘記適才她究竟說了些什麼,老天,他都被她給弄糊塗了。

  「你不是說有一件事要告訴我?」她移轉了話題,原來在面對愛的時候,警界的風雲人物,那個破案的英雄--火亦只是個普通的男人,一個普通卻愛著她的男人。

  這一剎那,她突然感覺好驕傲,好驕傲自己竟然能被一個如此出類拔萃的男人愛著,她覺得自己好幸福,幸福得讓她好想哭。

  「其實你目前所調查的槍案,那個犯人已經被移送法辦。」殷離不安的看了她一眼,暗暗深吸一口氣,然後一副宛若死刑犯上台受死的模樣,等待著執法者行刑的那一刻到來。

  「然後呢?」他一說出口,她就猜到這個結果,因為他是火,故那個開槍掃射他店門口的犯人,哪還能逍遙法外,畢竟傳出去可有損他的名聲。

  「你……不生氣嗎?」殷離遲疑得凝望著她含笑的眼瞳。他有點傻了,完全看不懂她這神情所代表的真正心情,一顆心七下八上的吊在半空中,好半晌回不了定點。

  「我應該生氣嗎?」她瞅了他一眼,笑笑的反問道。

  「我和唐局長聯手欺騙了你,不是嗎?」殷離真的手足無措了,被她唇邊那飛揚的笑容眩惑、心悸不已。

  為何她臉上完全看不出來有一絲生氣的模樣,反而可說是有一點開心?那令他惶恐。

  「那你是存心要欺騙我的嗎?」她斜睨著他不知所措的表情,感覺有些好玩,原來捉弄人和嚇人一樣是這麼有趣!

  「當然不是,最多只能說我運用了一點小小的計謀。」殷離瞠大了眼,忙不迭的為自己澄清。

  存心,多嚴重的指控呀,說什麼他都得更正這個對他大不利的形容詞。

  「既然你不是存心,那我就沒有立場生你的氣,不是嗎?」她給了他一個燦爛的笑容。捉弄人是很好玩,可是捉弄一個愛著自己的男人,她真是不忍心,尤其他看起來是那麼慌張失措,她真的覺得自己很幸運,很幸運他這樣愛著她。

  「茉莉……」殷離真是無法相信自己這麼幸運,她竟然一點都不生他的氣?他雖然不是存心欺騙她,但,不可否認的他還是要了一點小手段,只是這全都是為了要讓她愛上他,可無論是欺騙還是要手段,他仍是用盡心機,實在有欠光明磊落。

  「吻我。」她突然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著。

  殷離嚇到了,瞳孔好像見著魔鬼的瞪著她看--

  「茉莉,你……還好吧?」有問題,她一定有問題,她不生他的氣就夠令他震驚萬分,孰料現在她居然還要求他……吻她!

  他就說他怎麼可能會如此幸運?她根本還在生他的氣,而且她極有可能是氣瘋了,否則她哪可能對他提出這種要求?

  「你不是愛我嗎?」她平靜的看著他,對他幾乎瞪凸出來的眼瞳,感覺非常好笑,情人之間親吻該是極其平常的親暱行為,瞧他這是什麼反應和表情?吻她有這麼可怕嗎?

  「茉莉,你其實是在生我的氣,對不對?」殷離小心翼翼的端詳著她過於平靜的臉龐,還是看不出任何生氣的味道,讓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該不會是在試探他吧?

  「你如果還不吻我,我可就真的要生氣了。」她不得不下達最後通牒,他平常不是總愛趁機吃她豆腐嗎?現在她主動把豆腐送到他嘴邊,他反而不敢吃下去,這是為什麼?

  「嘎!」倒抽口氣,殷離結結實實的嚇到了。

  「殷離,我數到三,你再不吻我,我們兩個就吹了,到時你大可去找那個愛你愛到發狂的凌娜娜,不用再來找我了。」臉色一沉,她冷冷的瞪著他,就不信她這麼說,他還能不用行動表示,除非他根本就不愛她。

  殷離一聽那還得了,「我吻、我吻。」只是她臉色冷得連死人都會被凍醒過來,他有些猶豫的看著她,忍不住又開口的問道:「茉莉,你……確定嗎?」

  「一……」她臉色一變,開始數起數字。

  「別數、別數,我這就親。」這回就算是要他親一個冰塊,他都會親得讓它融化為冰水。

  縱使心裡對她有滿腹疑惑,他還是趕緊俯下頭,吻住她微熱又柔軟的唇瓣,那像花蜜般的滋味,讓他忘記她冰冷的神情和費解的心思,興奮又飢渴的攫取她口中的甜美……

  都是親吻惹的禍,他本來只是想應她的要求吻一下,誰知這一下變成兩下,兩下變成三下,三下變成沒完沒了,到後頭這個吻持續發燒吻上了床,他們像體內注射了嗎啡似的上了癮,直吻得天崩地裂是一發不可收拾。

  身上的衣物不知何時脫離了皮膚,飢渴的雙唇纏綿著分不開彼此,直到雙方因缺氧而喘不過氣來。

  沒一會,雙唇再度糾纏不清,興奮又狂熱的汲取著彼此口中的蜜汁,渾然忘記週遭的一切,眼中唯有彼此的身影交疊--

  「天啊,茉莉,我想要你,可以嗎?」大口喘著氣,無法再滿足於親吻的階段,殷離充滿激情的眼眸,飢渴的凝視著身下極具誘惑的女體,衣服不知何時已被他剝離了身軀,就連他亦然。

  「要我吧!讓我真正成為你的女人。」茉莉喘著氣說,因熱吻而漲紅的臉頰,因這番話而羞怯的愈加酡紅。

  她終究是第一次,處子的羞赧讓她難為情的閉上了雙眼,天啊,他們身上的衣服是何時脫得精光的?而他健美的身軀看得她心慌意亂,她甚至可以感覺到他堅挺的慾望抵貼在她小腹上,是那麼炙熱--

  「真的可以嗎?茉莉,我不希望你後悔。」殷離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把視線從她性感惹火的胴體上移開,強吞嚥下一口水。

  她高聳的雙峰上那兩朵粉紅色的蓓蕾,看得他口乾舌燥的想用唇舌去舔弄,他多想用大手觸摸那含苞待放的果實,進佔男人渴望的花谷漣洞……

  「我不會後悔,讓我成為你的人,成為火的女人。」她羞怯的說,卻不知自己這嬌媚怯澀的神情看在殷離眼中,簡直就像飛蛾看見熊熊烈火般惑人。

  「天啊,你好美,美得讓我發狂。」低吼一聲,他伸出手罩上那兩團凝脂,飽滿的感覺讓他一陣心神蕩漾,手指更是恣情的揉搓著粉紅色的乳蕾,直到它們在手中綻放尖挺,繼而按捺不住的張口含住,一手則往下探訪那猶無人發掘的神秘地帶……

  「啊……離……」緊閉著雙眼,感覺到他的大手在她胸前柔軟撫摸,帶來一陣陣難以言喻的快感,當他濕熱的唇舌大口含住時,像觸電似的歡愉直衝腦海,麻痺了她的感官神經,令她不住的呻吟呼喊……

  天,她快死了,他靈活富技巧的舌頭捲纏著她因快感而腫脹敏感的峰頂,一波波舒暢的感覺勇上四肢百骸,讓她不由自主的挺高上半身,使他得以含吮得更均勻,忍不住她伸手有樣學樣的撫摸他……

  「好甜……噢,別這樣……我會忍不住……唔……好棒……茉、茉莉……」沒想到她會如此熱情的挑逗他,在猝不及防下,體內的慾火完全抑制不住的狂竄,手指尋上她花谷上的珍珠小核,快速的旋轉著圈圈,一指更是刺進那緊窒的幽穴裡,感覺到早已濕漉的甬道,正因手指的進出而不斷汨出濕膩潤滑的熱液,更刺激了他的昂挺愈加亢奮。

  「離……」感覺到他的手指在她私密的小穴中抽刺,她頓覺羞窘的想要攏緊雙腿,偏渾身因酥麻而乏力得像團棉花。

  「天啊,我要你……」抽出手指,他粗喘的低吼一聲,雙手強而有力的扳開她的雙腿,將早就亢奮得快要發狂的堅挺,威猛得一舉挺進她的小穴中……

  「啊!」一股穿刺的痛楚宛若要撕裂她的身心。

  她緊緊的咬住牙,知道自己已和他結為一體,那滿足的感覺讓她忍著強烈的劇痛,拚命的深呼吸,就是不讓自己呼出痛來,因為她想要感覺他在她體內,感覺他的溫暖和熱情……

  這一聲叫喊讓殷離猛地停下想要衝刺的慾望,在看見她強忍著痛楚而不呼喊出來的模樣,他心疼得不住暗罵自己--

  「茉莉,對不起,我弄疼你了吧?我真該死……」緊咬著牙,他勒令自己不能妄動,他必須等她適應,天曉得她不住深呼吸的舉動,使得緊裹住他的柔嫩跟著不住收縮痙攣,讓他幾乎發狂……

  「不,沒關係,你不用停,只要愛我……」察覺到他的體貼和憐惜,她一咬牙,無視於私密處猶刺痛不已,她再度弓起身子,頻頻扭動腰肢。

  她不要他停下來,雖然她會痛,可那疼痛卻更令她感覺自己正在被他深愛著。

  「別動……我會克制不……噢,該死!」她的扭動讓他的強自壓抑潰不成軍,想要衝刺的快感凌駕理智之上,他再也控制不住的在她體內威猛的抽送起來,狂野的圈緊她的腰肢,一下比一下撞擊得還要更快速是更猛烈……

  「嗚……」好痛,她低呼著忍受這一切,他每一下衝刺都痛得她幾乎怏要暈厥,但她不容許自己退縮,在他愈漸快速的撞擊下,奇怪的,痛楚漸漸麻痺了她的神經,原先的快感漸漸回籠……

  「嗯……該死……你是那麼的緊……天……我停不下來……茉莉……」鼻息粗喘的低吼著,那窒嫩的小穴帶來無與倫比的快感,讓他完全無法顧及她的感受,一味的沉浸在她帶給他的銷魂滋味……

  「嗯……離……我好像不那麼疼了……噢……離……愛我……」在他快速衝刺下,一陣陣強烈的快感湧上全身,那飽滿的充實感一下空虛又快速填補,巨大的喜悅幾乎讓她無力承受……

  「茉莉……我愛你……我好愛你……」殷離聞言如受鼓舞般,更加狂猛的在她體內抽送,直到感覺柔嫩的小穴,在身下不住的顫抖痙攣,緊緊吮附著他,他壓根來不及退出,就在她濕熱溫暖的穴心射出他威猛的子彈……

  一時間,室內只聽聞兩人鼻息濃厚的粗喘聲,伴隨著心跳的急遽跳動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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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6 23:46:07
  第九章

  燦爛明亮的陽光從窗簾的縫隙中滲進來,金黃色的光輝撒滿一室,茉莉被臥房外喧嘩的聲音給吵醒過來,看著枕旁猶帶餘溫的凹痕,目光在觸及床面上的凌亂,思緒不禁憶起了昨晚,她頓時羞紅了粉腮。

  慌忙移開了教人好生難為情的視線,不敢再看著那留有昨晚歡愛的痕跡,她趕緊起身下床,拾起散落一地的衣物,跟著走進房內的浴室,迅速的洗了個戰鬥澡。

  當眼光瞟及身上留有殷離激情過後愛的印記,一股滿足的愛意漲滿整個心頭,這一刻,她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心意,沒有迷惑、茫然和不確定,她是愛上他了……

  一想到這兒,她俐落的穿上昨日的衣物,看見鏡中的自己,是一個滿臉暈紅又洋溢著幸福神情的小女人,再也沒有絲毫猶豫,她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將這喜悅的心情和他一道分享,順便告訴他,她對他的心意,打定了主意,她快步走出浴室。

  甫來到臥房,就聽到「砰」的一聲,只見房門被人由外往內打開,映入眼簾的是殷離那張英俊的臉龐。

  當目光在迎上他充滿雀躍神采的眼瞳,那快樂連帶感染了她,只是在想起昨晚兩人數度交歡的羞人畫面,她頓時不自在的低下頭,紅潮倏地湧上了雙頰--

  「茉莉,你醒了,我正要用吻來親醒你和我們一道去用餐呢!」殷離開心的大步上前,在看見她頰上的緋色,就像個嬌羞的小女人,若非適逢朋友來訪,他想要做的可不是吃飯,而是直接帶她上床翻雲覆雨一番。

  「我們?」她訝異著他的用辭,微抬起頭,視線在觸及一張熟悉的臉龐,整個人頓時如遭電殛的震在原地。

  那是一張她永生都不會忘記的臉,在那白色宛若監獄的世界裡,是他的出現將她從封閉的意識裡喚醒過來,勇敢而堅強的面對這個現實的社會,包括正視她母親的死亡所帶給她的打擊和傷害,她生命中的恩人--鄧昱新鄧醫生。

  「是呀,我也沒想到昱新一回國就先來找我,四年前他離開台灣到日本去開業,直到現在才有空來看我這個好朋友,茉莉,來,我給你介紹,他叫鄧昱新,是我在當兵時認識的醫療官,大我七歲,是個非常優秀的心理醫生,那些在他手下被醫好的精神病患,都稱他是心靈救世主!」

  沉浸在好友來訪的快樂情緒中,殷離完全沒注意到她的不對勁,眼光更是在發現因好奇尾隨而來的鄧昱新時,忍不住開心的揚起嘴角,同時挽住茉莉的纖腰上前,驕傲的想讓自己的好朋友和心愛的女子相互認識。

  「精神病患的救世主。」輕吐出這幾個字語,她望著鄧昱新,發現自己眼前一片黑暗,胃部緊張的痙攣抽搐著。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該為眼前這狀況作何反應,在她正想和殷離表明心意時,她的過去卻即將被揭開,那一段她還沒有心理準備要面對的過去,將無法隱瞞的呈現在殷離面前--

  一瞬間,她害怕回到那一段過去,絕望的發現自己將再度孤獨一人,恐懼得感覺到自己腳下的幸福世界漸漸破裂崩潰,無助的明白自己很可能再度被親愛的人遺棄,一旦他知道她曾經是個精神異常的病患……

  「陳小姐,你千萬別聽殷離亂說,我是個心理醫生沒錯,不過救世主這三個字完全是他的誇耀之辭,我哪有他說的這麼偉大?」鄧昱新微笑的搖搖頭,眼光僅是掃過陳茉莉,視線就很快的又投注在殷離身上。

  四年多沒回到台灣,再度看見好朋友的感覺真是非筆墨所能形容,特別是在聽見殷離竟然要他吃完他和茉莉的喜酒,才准他回到日本去,就可知道這位陳茉莉小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無人能出其右。

  「我才沒有亂說,茉莉,昱新真的是我見過最優秀的心理醫生,你如果聽見他所醫好的病例,你就會知道我這不是誇耀之辭。」殷離立刻哇哇叫的聲明,滿心歡喜的要把好朋友的偉大事跡告訴她。

  「我知道。」無力的應了聲,她百分百的清楚鄧昱新有多麼優秀,不然此刻她不會站在這裡,而是還生活在那個關著近百位精神病患的療養院,暗無天日的活在那裝著柵欄、毫無自由可言的病房裡。

  「陳小姐,呃,我可以和殷離一樣叫你茉莉嗎?」聽到陳茉莉顯得虛弱的聲音,鄧昱新這才把目光又移向沉靜的她,當視線看清楚她的五官,他不禁呆了一下,隨即相當驚訝的說道:「你不是--」

  在對上鄧昱新呆愕的眼光,陳茉莉最害怕的這一刻來臨了,胃緊張的直溢出酸汁,恐懼被認出的感覺,使得神經緊繃到快要爆裂的邊緣。

  這一剎那,她無法面對他們,甚至是無法面對自己,只因害怕看見殷離眼中的厭惡,那還不如殺了她要來得容易面對,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恐懼,她近乎是歇斯底里的叫了起來--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那個丁茉莉,我是重生的陳茉莉……」惶恐的猛搖著頭,若非殷離挽著她的腰,她極可能早就奪門而出。

  天啊,她不是精神病患,過去的丁茉莉早就死了,現在活在世上的她是重新做人的陳茉莉,她不是,她不是……

  「茉莉,你怎麼了?」殷離嚇了一大跳,緊張的抱住她掙扎不休的身軀,他被她這副就像是受到極大刺激的模樣給嚇壞了,這是怎麼回事?她究竟怎麼了?怎麼突然間好端端的一個人就發了狂……

  鄧昱新微蹙起眉頭,擔憂的看著不住瘋狂叫喊的她,一顆心沉沉的直往下墜,因為他知道她怎麼了。

  在認出她的一剎那,再看見她此刻的反應,他知道自己的治療失敗了,她並未從過去的傷痛中走出來,她只是把它深鎖在內心深處,結果他卻誤以為她能夠面對現實,孰料……

  聽到殷離的呼喚,她猛地抬起頭,在看見他們都緊皺著眉頭看著她,她再度失去控制的驚跳起來,害怕失去的絕望讓她不能接受這個打擊--

  「不要!不要這麼對我!我不是精神病!真的,我不是……」殷離知道了,殷離一定知道她曾經是個精神病患,因為鄧昱新會告訴他,他曾經是她的主治大夫,她惶恐得猛搖著頭,恐懼無助的看著她心愛的男人。

  老天,為什麼你要這樣對待我?我究竟做錯了什麼?

  為什麼她就不能擁有幸福?為什麼她的春天如此短暫?不用說殷離一定不要她了,有哪個神智正常的男人會愛上一個曾經精神失常的女人?

  「茉莉,你說什麼!?」殷離驚震萬分,她在說什麼?她說了什麼?什麼精神病?她怎麼會是精神病患?不可能,他不相信,可凝望著她慌亂失焦的茫然眼瞳,他愣住了,完全反應不過來的鬆開了手--

  「你知道了,對不對?你一定不會再愛我了,因為我曾經是一個精神病患,你不會再愛我了,對不對?」察覺到殷離的手不再抱住她,此一認知,讓她身子赫然一僵,她靜止不動,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他,她看見了他眼中的驚震--

  還有必要從他口中聽到答案嗎?他的動作和眼神已然說明一切,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容,這原本就是她所預知的結果,她以為愛可以戰勝一切,孰料她仍是錯估了他對她的愛,亦高估了自己的重生和堅強……

  「茉莉,你先冷靜下來,昱新,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快跟我說清楚。」太過於驚震,殷離一時壓根無法消化這個訊息,茉莉過於激動的言行,讓他下意識選擇從鄧昱新那兒尋求解答。

  於是他轉過頭看著一直沉默不語的他,自然沒有看見她赫然變得哀傷的眼眸,因為他焦急著想要盡快知道她突然發狂的一切始末,天曉得她一瞬間失控的模樣是那樣揪痛了他的心……

  但殷離萬萬沒有想到,他轉過頭的舉動,造成陳茉莉的誤解。

  昨日的歡愛猶歷歷在目,而那不過是幾個小時前才發生的事,現在卻已成過眼雲煙,就連此刻分手都無法為彼此留下美好的回憶--

  「殷離……」鄧昱新赫然無語,他能說什麼?他又能說什麼?

  「呵呵……」陳茉莉仰頭輕笑出聲,她還以為至少在各分東西前還可以為日後創造美好的回憶,孰料仍是不堪的結局,一如她的人生。

  再也無法面對這樣的傷痛和打擊,她轉身朝大門跑去--

  「茉莉,你要去哪裡?不要走!」殷離怔了一下,等他反應過來,她已經跑出臥房。

  「殷離,快攔住她,不然會出事的。」鄧昱新緊張的急叫道。

  「我知道,該死的,她一定是誤會了!」殷離早已快步追上前去,內心懊悔得要命,他該緊緊的抓著她,而非太過驚震得鬆了手。

  天啊,讓她那副模樣跑出去,萬一出了事,他將情何以堪?

  鄧昱新亦擔心的拔腿追上前去,原本只是來拜訪四年多沒見的好朋友,孰料卻碰上這等事,人生之事,真是難以預料又充滿了戲劇性。

  他現在只能祈求上蒼,別讓悲劇又再度發生在丁茉莉身上,因為她的身世和遭遇已經夠可憐了--

  殷離一臉陰沉的在局長室來回踱步,只因等他追出去的時候,茉莉早已跑得不見蹤影,而追出去的同時,他才發現自己對她的瞭解簡直是少的可憐,在想不出該如何找尋她的下落,他只有來向昔日的老長官求助。

  「火,你走得我頭都昏了,你就不能先坐下來休息一下嗎?」唐明一聯絡完各大警局和各大交通分隊,殷離仍是毫無停下走動的打算。

  而一旁的鄧昱新端坐在沙發椅上,從頭到尾悶聲不響的沉思著,兩個男人,兩種不同的反應和表情,使他到現在還不曉得究竟是發生了何事?

  「唐局長,我必須盡快找到她,我不能讓她誤會我。」殷離兩、三個箭步就來到唐局長面前,他哪有心情休息一下,一想到茉莉下落成謎,他就心急如焚。

  「誤會?火,你和茉莉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唐局長不禁皺起眉頭。

  打從他們兩人十萬火急的闖進他的辦公室開始,他的一顆心就志忑不安的狂跳著,彷彿有什麼不祥的事情即將發生似的。

  「我也不知道,你別問我!」殷離心亂如麻的轉過頭,然後又不自覺的在室內來回踱起步來。

  唐局長見狀不禁歎口長氣,這就是他向來引以為傲的火嗎?那個無論發生何事都冷靜鎮定又足智多謀的火,逮補犯人更是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火?

  現在的他一副毛躁又焦慮的模樣,簡直比剛出警校的菜鳥還來得遜色,看來他還是把期望放在鄧昱新身上會好一點。

  「昱新,好多年未見,你近來好嗎?」

  「比起殷離,我該算是還好。」被點到名,鄧昱新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口吻卻是相當保留。

  「昱新,自從那件事情之後,我們也有將近十年沒見過面,其實我一直想找個機會去拜訪你,可是警局的事總令我忙得分身乏術,前幾年我輾轉聽說了你離開台灣,私心裡我想這件事到此結束也好。

  我想你大概也知道她人目前在我手底下做事,所以拜訪你這件事,我也就一直這麼擱下了,不過內心對你還是感到過意不去,今天既然有緣看見你,我就當面鄭重的向你說謝謝,雖然遲了近十年,希望你不要見怪。」

  唐局長滿是感激的看著鄧昱新,在這等待消息的空檔,有些話放在心裡很多年,他一直苦無機會和他當面說清楚,包括當年他的不情之請。

  「唐局長,您別這麼說,當年是我自願要這麼做,不過對那件事,直到現在我才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身為一個領有正牌執照的心理醫生,我不得不承認當年的我,經驗仍是淺薄不足,這讓我對你感到非常汗顏,因為我並未周全的完成你所托付給我的工作。」鄧昱新搖搖頭,許多陳年往事在沉思冥想一一回籠,只是錯誤已然造成,誠如傷害已然發生,他真的對他們感到十分抱歉。

  「昱新,你真是太謙虛了,我知道你是個非常優秀的心理醫生,不然當年我不會請求你半路接下那個案例,原本你有出國深造的機會,卻因此錯失,這讓我一直對你感到很抱歉,如果不是我去拜託你,我相信你今日的成就不只如此……」唐局長還是對他感到非常的過意不去。

  「沒有的事,唐局長,你誤會了,我並不是因為你的拜託才接下那個案例,而是因為我想試試自己的能耐,再說我想沒有人在聽了茉莉的遭遇之後,還能殘忍的無動於衷。」鄧昱新搖搖頭,打斷唐局長的話。

  如果今天沒有遇上她,他還不曉得自己的失敗,那麼他或許還會受之無愧的接受他的致謝,可如今……

  唉,結果事情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你們在說什麼?昱新,我聽到你說了茉莉兩個字?」在聽見茉莉兩個字,殷離猛地衝到沙發旁,一把揪起鄧昱新的衣領。

  就是因為他,茉莉才會發狂的失去控制,到現在他仍是對此一頭霧水,包括茉莉為何曾經是他的患者,他知道她有個不幸的過去,卻沒想到她的不幸如此堪憐……

  「離,放開我,你這樣抓著我的衣領,我要怎麼說話?」鄧昱新瞄一眼殷離的手。

  沒想到他的耳朵還挺尖的嘛!不過一旦找回茉莉,恐怕唯有他才能真正治癒她的病情,所以他有責任和義務讓他立刻瞭解一切,再來……

  唉,只有老天才知道結果會是如何。

  「火,你這是在做什麼?」唐局長微愕的注視著殷離異常的舉止。

  事實上從他衝進警局那一刻起,他就沒一秒鐘正常過,難道是……可能嗎?鄧昱新的出現和茉莉的失蹤……

  不、不會吧?茉莉的精神疾病已經醫好了,不是嗎?

  他猛地定睛望著唇邊帶著一抹苦笑的鄧昱新,心抖顫了一下,目光在觸及一臉橫眉豎目的殷離,心赫然涼了半截。

  不會的,老天不會開一個這麼大的玩笑?不會的……

  「離,你再不鬆開手、不冷靜下來,我就拒絕把事情真相告訴你,因為這樣的你連自己的情緒都控制不住,更遑論若真的尋到茉莉的下落,你要如何幫助她?」鄧昱新臉色一沉的斥道。

  思考了許久,除了殷離這愛她的男人,相信已無更好的人選,如果他真的如他自己所說,深愛著茉莉的話。

  治療心理疾病這麼多年,接觸過的病例不知凡幾,可大部分的治癒過程和結果證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心病還是得用心藥醫。

  特別是像丁茉莉這種受到父親外遇、母親跳樓自殺刺激的個案,若無愛人的協助,她就算表面完好得如同個正常人,可心裡仍是封閉自我,一旦受到刺激……

  唉,就如同今日的情形,過度封閉壓抑的心理再也控制不住大腦的意志,她的行為很自然的就失常了,他非常汗顏,身為一個專業心理醫生,在面對她突然發狂的時候,竟不能適時處理--

  「你--」殷離震了一下,光火怒視著鄧昱新的眼瞳,在看見他神情異常凝重的臉龐,如遭電殛的,他猛地鬆開了手。

  「昱新,茉莉發病了嗎?」回過神來,唐局長找著了他的聲音和理智,思緒雖然猶是不停翻轉,可如同鄧昱新所說,他們都必須冷靜下來,否則無人能夠幫助茉莉。那可憐的孩子,老天對她何其殘忍啊!

  「唐局長,原來你也知道?好、好,看來這一切只有我被蒙在鼓裡,昱新,你說,我要你源源本本的說出來,我會冷靜下來,我他媽的一定會冷靜下來,因為我要知道茉莉為何會該死的發狂,這樣我才知道該如何幫助她,因為我要她安安全全的回到我身邊。」

  乍聽唐局長的話語,猶如青天霹靂,殷離難以置信的緩緩搖頭,隨即他看向鄧昱新,因為現在他沒有時間可以浪費,他要把握住每一個機會,他要找回茉莉,讓她重回他溫暖的懷抱。

  「那就坐下來吧,茉莉的故事超乎你想像中的長。」鄧昱新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中有著思忖。

  殷離二話不說的在他對面沙發落了座,因為他已迫不及待的等著聆聽茉莉的過去,儘管這中間他已經知道了部分,可這部分就夠他心疼的,那剩下的另一部分……

  茉莉呀茉莉,等我,求求你等著我,千萬別做出傻事來……

  此生若沒有她,他不曉得自己將會如何?他在心中對自己發誓,就算找回茉莉時,她已然瘋狂,他還是會愛她一輩子,無怨無悔地守著她一輩子,因為她是那麼堅強的活在世上,堅強的令人心疼,這教他如何不愛她?

  「殷離,在開始說這個故事之前,我必須要知道你對茉莉的心意,你愛她嗎?我是說深深的愛著她,用你的靈魂、甚至是你的生命在愛著她嗎?」鄧昱新並未直接進入狀況,因為他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得確定,否則就算把茉莉的過往通通攤開在殷離面前,仍是幫助不了茉莉。

  「廢話,我還打算把她娶回家去當老婆,就算你是心理醫生,也阻止不了我愛她、和她結婚的決心。」殷離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他已經心急如焚,他還在這邊和他賣關子,擺明是在折磨他。

  「離,我這可不是廢話,而是有我的深意在,因為我相信唯有無盡的愛,才可以包容一個為愛受傷的人,繼而引領她從無底的夢魘裡真正的走出來,因為我相信愛可以創造奇跡,讓人充滿信心和勇氣,所以你若真的深愛她,你就該知道自己身負著怎樣的使命。」鄧昱新仍是相當嚴肅的聲明。

  「我當然知道,這一生我可沒打算永遠當個光棍,因為我是火,我對茉莉的愛,讓我對她充滿信心,你一定不知道她是個多麼堅強的女孩,堅強到讓我不能不心動,不能不愛她。」

  「我知道她有多麼堅強,不然她不會在出院那天告訴我,她想當一名警察,因為她想幫助那些和她一樣遭遇的人,她很慶幸自己被救了回來,她認為這是母親拋下她所希望她去做的使命,盡可能的阻止任何一個人走上和她母親相同的絕路,她告訴我,當年那個勸阻她們跳樓自殺的警察曾說了一句話--」

  鄧昱新轉頭看向沉默不語的唐明。「唐局長,我想那句話由你來說會比我更適合一點?」

  「唐局長,難道你就是--」殷離錯愕的抬眸注視著唐局長。

  「事隔十三年,我一直沒想到茉莉會記住那句話,當年她和母親要一起攜手自殺,當她的父親了海山趕到現場,我告訴她們人活著就有希望,只是茉莉的母親早已哀莫大於心死,她完全聽不進去,當了海山終於退讓一步的時候,陳淑芳讓我們相信她已回心轉意不跳樓輕生了。

  誰知道她只是不忍心女兒年輕的生命就此斷送,於是當我們先把茉莉給拉回來的時候,她卻當著所有人的面,從十五層樓高的平台上,毫不猶豫的跳下去,當時我們若沒緊緊的抓住茉莉,她可能也隨後跟著往下跳……

  火,你沒看見她當時的情況,一個年僅十三歲的小女孩,被和她相依為命的母親獨自跳樓的畫面所打擊到,她發狂的哭叫,要她母親不要拋下她一人,她們說好要一起死的,她問母親為什麼要騙她,她說母親不是說她們可以不用跳樓了……」

  往事一幕幕掠過眼前,即使事隔多年,唐明在憶起那段畫面時仍禁不住數度哽咽,而他亦是在事後和丁海山開始有了聯繫,因為他們都關心著丁茉莉。

  殷離完全說不出話來,他能想見那個畫面有多殘忍,對一個年僅十三歲的小女孩,親眼目睹原本要一起跳樓自殺的母親卻拋下她輕生的畫面,世上沒有幾個人能承受住這樣的打擊和傷害,難怪她會發狂,若換是他焉能不發狂。

  難怪她痛恨父親的花心,難怪她對他一開始就沒好感,雖然這部分的原因他已經知曉,卻不知曉她為此發狂……

  「……後來茉莉被她父親給帶了回去,因為在這世上她只剩下他一個親人,原本了海山還很擔心茉莉會想不開,所以他要他的情婦阿玫看著她,別讓她做出自殺的傻事來,誰知茉莉自從被帶回家之後,就像個沒有生命跡象的娃娃,不哭、不笑、不吵也不鬧。

  她甚至是不說話,每天醒來就是躺在床上,睜著一雙空洞的大眼睛,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也沒有人知道她到底怎麼了。

  一開始,了海山並沒有注意,他以為她是受到母親自殺的打擊太大,所以也不太敢去接近她,深怕她看見他這個父親又勾起母親自殺的回憶。

  剛好那時阿玫也臨盆在即,當她三更半夜破水的痛叫聲傳進了茉莉的耳裡,當救護車趕到的聲音傳進了茉莉的耳裡,她就毫無預警的發了狂,她衝進了廚房,拿起菜刀衝到了海山面前就發狂的追砍著,幸而當時有救護人員在,他們立刻制止了茉莉的行為,然後就……」

  唐明赫然無語的搖搖頭,因為接下來的發展大家都能猜得到,被制止拿刀砍殺父親的丁茉莉,日後的命運就是進了政府管轄的精神病療養院嚴加看管。

  「離,我就是在那之後成了丁茉莉的主治醫生,不過她的病例一開始並不是由我接手,而是換了好幾個主治醫生,依然無人能改善她的病情,唐局長才找上了我,他把茉莉的遭遇完整的告訴了我,讓我無法置之不理又想證明自己的本事有多高明,所以我義不容辭的接下這個要求。

  一開始,我的情況和茉莉之前的幾位主治醫生相同,因為她有拿刀砍人的紀錄,所以她的病房裝上了柵欄且被限制自由。

  她所有的生活起居,包括飲食如廁通通都在那個白色的病房內,可平常的時候,她就像在丁家的情形一樣毫無生氣,她不是躺在床上,就是站在裝有鐵欄杆的一小方格窗戶邊看著晴空,不知情的人壓根看不出她有何異常現象,可是當她父親來探望她的時候,她就會歇斯底里的失去控制,所以我們不得不替她上手銬腳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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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6 23:46:36
  第十章

  「老天,你們怎麼可以像對待犯人還是畜生般的銬住她,她才十三歲,幼小脆弱的心靈遭受過打擊,你們……」殷離難以置信的驚叫道。

  在警局只有面對重大刑犯才會上手銬腳鐐,而他們居然這樣對待一個心靈嚴重受到傷害的小女孩!握緊了拳頭,怒火霎時銳不可當的湧上心頭。

  「離,你以為我們真想這樣對待她嗎?她有攻擊人的紀錄,在沒有確定她的行為不會傷害旁人的情況下,我們不得不這樣做。」鄧昱新無奈的打斷殷離的話,因為他根本就不瞭解,茉莉當時的情況對旁人而言有多危險。

  「儘管你這樣說,我還是無法原諒你曾經這樣對待茉莉,雖然我很想揍你,但我還是感激你最後仍是把茉莉帶回了人群,讓我得以認識她。」壓抑住內心的憤怒,殷離冷冷的看著鄧昱新,第一次無法認同他的做法。

  「你要這麼認為,我也沒有辦法,剛治療她的前半年,她的病情一直沒有進步,甚至可說是停滯不前,我簡直是一籌莫展,這期間我用過不少的醫療方法,從刻意的親近或是使用催眠術,就是沒有一個方法能奏效,因為她封閉了心靈,拒絕讓任何人去碰觸。

  直到我有一次突發奇想,不再叫她丁茉莉,我改用她母親的姓氏來稱呼她,當我第一次嘗試叫她陳茉莉的時候,她沒有生氣的臉,突然有了奇怪的反應,你絕對不會知道那反應差點讓我感動的流下眼淚,因為我終於找到了進入她心靈的通道。

  自然我找到了那扇門,那扇我以為已經完全打開的心門,孰料她只是接受了現實,直到剛剛再度看見她,我才曉得我以為打開的那扇心門,它--諷刺的只敞開了一半。」鄧昱新輕喟一聲。

  「你這個蒙古大夫,我還一直認為你是精神病患的救世主,你根本就沒有治好她,你--」殷離氣結的瞪視著鄧昱新。

  「夠了,火,你沒有資格怪罪任何人,因為我們都是用盡方法要幫助茉莉,昱新不是蒙古大夫,他是我生平所見最優秀的心理醫生,雖然茉莉的心門才敞開一半,可當時昱新才只有二十六歲,在所有心理醫生都束手無策,準備放棄茉莉的時候,唯有他不肯放棄對她的治療,你該感謝他,而不是在這對他大肆撻伐。」唐局長沉下臉,不悅的打斷殷離對鄧昱新不公平的說法。

  殷離聞言一震,頓時恍然大悟的看著一臉愧疚的鄧昱新。

  是呀,此刻的他有何資格去怪罪他,茉莉失去控制的時候,他沒有立刻發現她的異常,他也要負上絕大部分的責任,虧他還自詡為最愛她的男人,結果連心愛女子有不對勁的狀況,他都沒能及時察覺。

  天啊,他才是讓她再度發狂的最大原凶--

  「昱新,對不起。」

  「不,殷離,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我身為一個專業的心理醫生,卻沒有及時注意到茉莉精神異常的現象,我……」

  「好了,現在不是你們兩個搶著說對不起的時候,我們得盡快把茉莉找回來,那才是當務之急。」看著兩人互相認錯的情景,唐明不禁搖頭。

  都什麼節骨眼了,他們還有那心思搶著道歉,天曉得茉莉若受到的刺激太大,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說得也是,只是她究竟會跑到哪裡去呢?」鄧昱新點點頭,此時此刻的確是不能再浪費一分一秒,他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茉莉。

  「我知道。」殷離想了一下,一個想法猛地竄上心頭,幾乎是同時,他焦急的站起身。

  「你知道?天啊,茉莉該不會是跑到當年她母親自殺的地方去?」唐局長錯愕的看著殷離,隨即他亦若有所悟的驚叫了起來。

  「很有可能,唐局長,你快告訴我們當年茉莉她母親自殺的地點在哪裡?」鄧昱新亦緊張的跟著站起身,一個受到刺激的人最有可能會回到當年受到傷害的地方去,而他們居然遲到現在才想起。

  「好,我這就帶你們。」唐局長也慌張的跟著站起身。

  驀然,「砰」的一聲,局長室的大門被人給推了開,一名值勤警官邊跑邊緊張的叫了起來:「局長,大事不好了,有線報看見一個外表很像是陳警官的人和一名女子在XX大廈頂樓的平台上。」

  「什麼!?那另一名女子的身份,你可知道是誰?」

  室內的三人聞言均震了一下,殷離更是轉身就往大門跑去。

  「報告局長,那個女子叫凌娜娜--」

  殷離猛地停下了腳步,雙手改抓住那名值勤警官的手臂,緊張的急問道:「你說那個女子叫凌娜娜,她為什麼會和陳警官在一起?你說啊,你快說啊?」他氣急敗壞的,猛搖著他的手臂。

  「據線報那名叫凌娜娜的女子,好像和陳警官起了口角,然後她就揚言要跳樓自殺,不過她威脅陳警官要叫意個姓殷的男人出面,目前XX分局的警察已過去處理,他們應該正試圖聯絡上這個姓殷的男人,準備請他出面勸阻這個凌娜娜不要自殺……啊!」

  值勤警官被殷離搖得頭昏眼花,不過事出緊急,他還是將所知訊息一五一十的說明,只是他的話還沒作個總結,人已經被大力的推到一旁,差點摔個狗吃屎。

  「殷離,殷……」唐局長看著殷離像失火般的跑出大門,「唉,你好歹也等等我。」他不禁暗歎口氣,然後趕緊邁開腳步追了出去。

  「局長,局……這是怎麼回事啊?」那名值勤警官狼狽的站穩住自己,就看見原本在室內的三人前後腳的跑了出去,而他卻被弄得一頭霧水。

  陳茉莉面無表情的從十五層樓高處往地面俯瞰,好高呀,這個地方仍然如她夢魘中那般高得讓人渾身禁不住害怕的直發抖。

  在大受打擊的跑出殷離的住家之後,她就來到昔日和母親住過的這楝大廈,當然令人傷感的是大廈頂樓平台亦就是母親跳樓自殺的地點,而這十三年來,她不曾來過這個地方,不只是因為畏高的恐懼症,同時也怕觸景傷情。

  沒想到她一來到此地,幾乎發狂的心智卻莫名的被平撫。

  這四年來,或許是看過了許多大大小小死亡受傷的場面,今日重臨舊地,雖然內心哀慟依舊,卻赫然發現自己可以坦然面對,那曾經是她連回憶都不願意的傷痛,那曾經是她一提起就欲發狂的感覺--

  儘管往下俯瞰的感覺仍令人渾身止不住恐懼的抖顫著,但心中卻是一片前所未有的寧靜和祥和,儘管她很害怕,但內心並無一絲退縮和逃避。

  事實上她也不容許自己再退縮和逃避,就像當時一來到平台上的她,緊緊的咬住牙根,強迫自己來到有柵欄的平台邊緣,強迫自己面對心中深切的無助和絕望,那令她幾乎是腿軟的拒絕前進,直到戰勝內心那個懦弱的自己,堅強的踏出第一步,然後是第二步--

  眼淚掉了下來,她知道自己重生了,徹徹底底的重生了,儘管殷離不要她了,她還是可以一個人堅強的活下去,不為別人,只為了自己而活,在她有限的生命裡,她要讓她的生存更有意義,她在心中對自己發誓。

  「狐狸精!」怨恨的斥罵聲在她身後尖銳的響起。她一怔,不禁錯愕的側轉過頭--

  凌娜娜?她怎麼會在這裡?看著她漸漸來到面前,她不動聲色的看著她,不知道她來此想做什麼。

  「哼,你這個狐狸精,終於讓我等到你一個人落單的時候了吧!」

  凌娜娜惡狠狠的瞪著她,這時茉莉在她手中看見一把手槍正指著她的頭--

  「等到我又如何,你該不會是想用手上那把玩具槍殺了我吧?」她微瞇起眼睛,那是一把真槍,她絕對不會看錯,看來她的企圖已經非常明顯。

  唉,又是一個為愛失去理智的女子,只是母親和她選擇的方式不同,母親選擇了結生命,而她卻是想要殺了她,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這才不是玩具槍,這可是真槍,你一定沒想到我會出現在這裡吧,從昨晚我買到這把槍之後,我就等在殷離家樓下,我就知道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一定會迫不及待地跳上殷離的床,沒想到你還真是不浪費時間就和殷離搞上了,真是不要臉,幸好老天是站在我這一邊,搶人家男朋友的狐狸精是會有報應的,你果然被我等到了,哈哈哈……」

  凌娜娜怨恨的瞪著她看,愈說眼神愈凶狠,說到後頭,忍不住得意的仰天大笑,完全不曉得她的言行舉止和一個瘋子毫無分別。

  「我沒有搶你的男朋友,殷離告訴我,你們兩個早在三個月前就分手了,所以我不是造成你們愛情決裂的第三者,你誤會了。」茉莉冷靜的說著,努力想著該如何奪下她手中的槍枝,才不會危及兩人的生命。

  「我才沒有誤會,若不是你,殷離不會不要我;若不是你,殷離還會愛上我;若不是你,殷離會和我重修舊好,我甚至在他店裡受了傷,他一感動就會娶我的。」愈說愈恨,凌娜娜拿著槍枝的手不住抖顫。

  「不太可能吧?又不是他害你受了傷,他怎麼可能會感動而娶你?真是笑死人了。」茉莉冷眼評估著自己可以在幾秒鐘內,安全的奪下她手中因控制不住怒火而抖顫的槍。

  看來她還是讓她更生氣一點,然後全力往她撲去,應該有百分之八十的機會可以成功的完成這個任務。

  「你說什麼?他會娶我的,若不是你這個狐狸精……」凌娜娜聞言果然氣得發狂,拿著槍的手更是因激動的情緒而不住晃動。

  就是現在,茉莉看準時間,快狠準的飛撲向她,待凌娜娜察覺到她的舉動,要對準她扣下扳機已來不及,人就被她撲倒在地,同時被搶走了手上的槍枝。

  心一慌,她緊張的站起身就想要往大廈樓梯口跑去,倉促間卻跑錯了方向,直往平台邊緣的柵欄跑去--

  「危險!那裡沒有路了!」突然發現凌娜娜行進的方向,茉莉的心陡然一沉,緊張的忙扯開喉嚨提醒,人跟著就要跑過去。

  「嘎!」凌娜娜聞聲猛地停下腳步,硬是在身子離柵欄邊一公分處緊急煞車,在看見柵欄過去就沒有空間,她差點嚇得腿軟,眼角餘光在瞟見茉莉奔跑過來的身子,一個念頭猛然竄上心頭。

  有了,她知道該如何從她手中搶回殷離--

  「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跳下去了!」

  「什麼!」茉莉驚震的停下腳步,再也不敢往前靠近一步,她完全沒有料到事情居然會變成這種可笑又諷刺的畫面,只是當年要跳樓輕生的她,現在已經成為一名女警。

  「叫殷離來,我要見他,如果他不來,我也不想活了,陳茉莉,我是說真的,殷離如果不來,我就馬上死給你看。」凌娜娜冷笑的聲明。

  沒錯,反正失去殷離,她的人生也沒有意思,還不如死了算了,再說她未必會死,因為殷離說不定會因此回到她身邊。

  「什麼!你要跳樓自殺?你瘋了!」陳茉莉傻了,完全沒想到她會用這一招來威脅她,不,該說是威脅殷離。

  這一刻,她想到了她那花心的父親和她一起揚言要自殺的母親,不同的過程,可性質卻是相同的,她們都拿生命來威脅男人的愛情……

  搖搖頭,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思緒在這一刻和記憶重疊,而當年她只站在母親的立場上,卻完全忽略了父親外遇的原因和心情,可能另有內情,亦可能是愛情變了質,自然也有可能是純粹的花心……

  如今雙親皆已往生,詳情已無從問起,而逝者已矣,重要的是現在和未來,不是過去--

  就在陳茉莉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大廈頂樓平台上所引起的騷動亦吸引其下住戶的注意,於是XX分局的警員趕到此地,恰好看見並聽見了這些對話,他們立刻通知各單位人員。

  「不要過來,你們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跳樓了。」凌娜娜一瞧見茉莉身後出現的警察們,立刻驚聲尖叫著,老天,怎麼會驚動警察?

  「這位小姐,你不要激動,我們不過去就是了。」一名警察見狀趕緊安撫的說。

  一聽到身後傳來聲響,陳茉莉立刻轉過身去,面對著兩名穿著正式警察制服的警員,她從口袋中拿出警牌對他們亮出身份。

  「驚動你們了,我是XX分局的陳警官,麻煩你們立刻用無線電通知敝警局的唐局長,請他把一位叫做殷離的男子帶來此地協助處理。」

  「是的,陳警官。」那名警察一看見陳茉莉的官階,立刻恭敬的去執行命令。這種場面還是交給經驗豐富的高級警官處理,會比他們這些小警察要來得適合。

  看著小警員拿無線電到一旁聯絡,陳茉莉這才滿意的轉頭看向凌娜娜,在發現到她的眼光一望向身後就臉色慘白的忙收回視線,看來她並不是真的有求死之心,只不過是想藉自殺來挽回她和殷離之間的關係。

  這一剎那,她真的很同情她,不過對她一而再的無理行為還是覺得有些可笑和受不了,因為生命何其可貴--

  「凌娜娜,我們已經通知殷離,你就暫且捺下性子等一等吧,你最好抓緊後面的欄杆,這裡可是有十五層樓高,一個不小心,可不要連殷離還沒到,你就先摔得血肉模糊,那鐵定會慘不忍睹。

  對了,你大概不曉得大廈下方,已經站滿許多好奇圍觀的路人和媒體記者的注意。

  喔,連電視台的SNG衛星連線車都出動了,看來今天晚上你就要上頭條新

  聞了,如果你不小心摔下去,我保證你會上各大報社會版的頭條,不過這照片可能就不怎麼上鏡頭了,因為人摔下去的時候,姿勢通常都不怎麼好看。」

  她故意走到離她好幾步遠的柵欄邊,俯下身看著大廈地面的情景,一邊看還一邊很是興奮的說著,那語氣就彷彿凌娜娜真的要跳樓自殺似的,而她則是好心的提醒她要作好心理準備。

  「我、我知道,不用你來告訴我,你最好叫殷離快一點來,不然我就真的要跳下去了。」凌娜娜臉一白,因為剛剛還不覺得所站的位置這麼可怕,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現在又被她一提醒,她才想起這裡可是有十五層樓高耶,媽呀,她的手如果沒抓穩,那摔下去可真的會死翹翹。

  突然,她不確定自己是否沒有殷離,她就真的活不下去,只是話都說出口了,現在還引來大批媒體記者的注意,天啊,她當然知道一旦摔下去那姿勢會有多難看,而且真的就會如她所說的摔得血肉模糊--

  媽呀,她不要!

  「咦,救護車也來了?不錯喔,這回動作挺快……」陳茉莉故意當作沒聽見她的話,眼光還是盯著地面看,自顧自的說著。其實她眼角餘光一直注意著凌娜娜的一舉一動,包括她臉上的表情。

  「茉莉!」

  驀然,殷離的聲音驚恐的叫了起來,打斷了她故意說給凌娜娜害怕的話語,她錯愕的猛然回身,迎上他心神俱裂的眼瞳--

  殷離以跑百米的速度奔上十五層樓,因為他心急的壓根無法浪費時間在等候電梯上,孰料一來到頂樓平台,就看見這令他魂飛魄散的一幕:

  他心愛的女人正掛在大樓邊緣的欄杆上,一副就是隨時想要往下跳的模樣,當場令他心涼了半截又怒不可遏。

  她若真敢跳樓自殺,他即使要上窮碧落下黃泉,她都別想拋棄他--

  「該死的,你馬上給我離開那裡,否則我一定會讓你知道我有多生氣!你不給我解釋釐清一切的機會,就誤會我而掉頭跑人,你可知道我有多擔心害怕,現在我數到三,如果你敢給我發瘋的跳下去,我也會跟著你一起跳下去,我做鬼也不放過你。」他火大的吼道,滿腔的怒氣完全克制不住的像山洪爆發一般,嚇到了所有在場的人。

  茉莉一震,事實上是不只她一個人震住,所有在場聽聞這番話的人全都瞠目結舌的震在原地。

  他有沒有說錯?他們找他來就是要讓他來勸阻凌娜娜,而他卻搞不清楚狀況的對著試圖將人救回的陳警官大吼大叫的,他是不是有問題?

  只是他的聲音太火爆,火爆的無人敢上前提醒他。

  「你憑什麼做鬼也不放過我,我要不要跳樓關你什麼事?」深吸一口氣,茉莉冷冷的看著他,只因他深情的眼光認真得讓她絲毫不會質疑他話語中的真實性。

  他是說真的嗎?她若跳下去,他也會跟著她一起跳下去,就算做鬼也不放過她--

  「殷離,你來了,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我死,對不對?」凌娜娜一看見殷離出現,雖然他的眼光無視於她的存在,雖然他的怒吼聲亦差點讓她嚇破膽,可她還是忍不住鬆了一口氣,因為她真的不太想死了。

  「你給我閉嘴,別妨礙我和我老婆說話。」殷離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凌娜娜頓時被他那凶神惡煞似的眼神給駭著,腿都軟了,哪裡還想要死呀,同時刻身後的警察亦趁亂悄悄靠近她,然後將她安全的拉開欄杆邊緣。

  這一樁事件到此落幕,不過欄杆另一邊,事情卻還沒圓滿結束呢!

  「誰是你老婆?殷離,你別自以為是。」茉莉若有所思的看著殷離幾乎鐵黑了一邊的俊臉,口氣卻是明顯的與他劃清界線,不過他還是那麼英俊的不可思議,但脾氣還真是火爆啊,居然還凶一個揚言要自殺的女人,就為了她--

  殷離聞言火冒三丈的看著茉莉,一副要和她同歸於盡的撂下話:

  「茉莉,你再給我說一次試試看,什麼叫你要不要跳樓關我什麼事?你別忘了你已經是我殷離的女人,是我認定的老婆,如果你要死,那我這個當老公的自然也不想活了,我可不想一輩子當個單身王老五,我要和你一起到陰間做夫妻,所以你別想死了就能擺脫我。」

  「好啊,你說你要跟我一起跳樓,那來吧,反正凌小姐說我是狐狸精,是破壞你和她之間感情的第三者,我活在世上也沒什麼價值。」她朝他伸出手。

  殷離看見了她的舉動,眼中赫然發出喜悅的光采,她總算有和他同心的共識出現。大步走上前,他堅定的握住她的手,認真又專注的說著:

  「誰說你活在世上沒有價值,你的存在就是對我生命最大的意義,我告訴你,我一點都不在乎你是否曾經是個精神病患,就算你現在仍是,那我也願意為你當個瘋子,因為我愛你,因為我早已為你瘋狂,別說是跳樓,地獄我都敢跟你去,只要可以和你在一起。」

  「真的嗎?你真的要跟我一起跳下去,就為了要和我在一起?」淚水糊濕了雙眼,原來他真是如此深愛著她,一如她亦然。

  「當然是真的。」他很用力、很用力的對她點了點頭,深怕她不能體會他對她的愛有多深刻。

  「好,那我們一起跳樓吧。」

  茉莉一手扶住欄杆,他亦跟隨的照做,完全無視於身後之人的瞠目結舌。

  只是奇怪的是,他們兩個要跳樓自殺,卻沒有一個人想要出面阻止,或許是因為他們兩人之間的對話,或許是因為他們兩人相互看著彼此的眼光,完全沒有第三者介入的空間,所以他們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們。

  殷離緊緊的握住她的手,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因為他已經牽住她的手,就如同他們的心在這一刻緊緊繫絆,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拆散他們。

  「夠了,你們這兩個瘋子,你們學人家跳什麼樓,無聊。」凌娜娜可看不過去了。

  有沒有搞錯?她才是要跳樓自殺的女主角,他們兩個憑什麼搶了她的鏡頭,還嫌不夠肉麻噁心的當著一堆人的面準備殉情自殺,想也知道她都沒死,他們這兩個男女主角死得了嗎?

  哼,她愈看愈嘔,愈想就愈氣,她凌娜娜可也是個水噹噹的大美人,外頭可也是有一大堆的追求者,何必死巴著殷離這一枝草,笑死人了,她又不是沒人要!

  一想到這兒,她立刻扭轉頭,然後風情萬種的搖擺著腰肢,一扭一擺的跟著一旁的小警察到警局做筆錄去了,而在隨後趕到並馬上瞭解情況的唐局長指揮之下,所有人都被撤離此地,畢竟後續事情可以先等他們兩人解決之後,他冉來和他們一一問個明白。

  「殷離,怎麼辦?凌娜娜說我們兩個是瘋子。」看著突然安靜下來的平台,茉莉忍不住好笑的仰頭看著殷離。

  「瘋子就瘋子,反正我愛你就對了。」殷離才不理會凌娜娜說了什麼,因為這世上除了她,沒有任何女人值得他在意,當然除了親人例外。

  「說得也是,對了,我有一句話想要告訴你。」茉莉點點頭,在看見他的行為之後,她知道自己找到了真愛和幸福,而日後她會學著如何去愛她的男人,而不是一味的從他身上獲得。

  「怎麼,你不會又想問我要不要跟你一起跳樓吧?」殷離納悶的看著她,發現兩人還站在欄杆邊緣。

  「我愛你。」對他深情的表白後,茉莉突然覺得有點害羞,難為情的甩開他的手,轉身就往電梯方向跑去。

  「什麼?茉……等等,茉莉,你別跑,我還沒聽清楚,你再跟我說一遍,茉莉……」殷離怔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可她早就甩開他的手,往前方跑去,他立刻拔腿就追。

  平台上,頓時只聽聞殷離的叫聲,伴隨著茉莉被追到的驚呼聲,被高空的春風給吹得斷斷續續……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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