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樣的女人

crazy54

回了老家之後已經過了一個多月
她每天膩在家裡，醒了就吃、吃完就睡
自己偶爾量個體重，沒想還維持在一百斤左右





老家距離縣城其實不遠，搭個摩的十幾分鐘就到
城裡雖然不是一線城市
但基本上也是應有盡有


但除了找工作，她也不知道跑那裡去有啥好逛的


該逛該玩的
她在廣東已經玩夠了
能找的朋友沒幾個、不是已經遠嫁天涯
就是孩子不讓出門


找工作
當然也應該找工作
自從大哥將大嫂給娶進了門
這個老家就跟她記憶中的過去變了調
老爹死得早
自己又是個從小沒戶籍的孩子

總覺得現在還能夠賴在家裡、是大哥大嫂還算給她老娘一點薄面
是時候該搬出去、自己想想辦法了



但怎麼做？


她只是個小學都唸不齊的女人
城裡的大型酒店經理這麼告訴她：


「給妳個機會端端盤子吧、我們前抬可沒空讓妳慢慢學收銀」


有時候、她覺得是不是在聲色之地待得久了
相近的同行之間都會有些同類的味道飄出來
她老覺得那個經理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啥眼神呢？
沒一會她意會過來了
人還在歡場上班時，大抵男人們會丟給她的眼神


她覺得自己不笨
端盤子薪水少的幹不了



這時候想起那個男人笑話過她的：


「說自己沒文化、苦活農差～妳又幹不了、那怎麼辦？」


男人總是在兩人辦完事之後笑著問她
她其實不喜歡談這些傷透腦筋也理不出答案的事
但跟男人聊久了，免不了會往那方向聊過去


是啊
這兩年存的錢已經捉襟見肘了
尤其是近年歡場能賺的錢已經少了許多
存下來的
很快就被日常生活給揮霍殆盡了


想想、自己為什麼落得這樣下場
前不是後不行


朋友問她，孩子怎不帶在身邊，她也不知該怎麼說


孩子出生沒多久
就被孩子的爹給弄到酒店上班去了
她壓根沒餵過幾口的奶


她在南
孩子在北
就這樣過了快一年半
她終於可以回家去、看看那讓自己疼了幾個月生下的骨肉



但也沒辦法
孩子躲在祖母身後抓著
連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更何況是喊她一聲娘了


別說小孩不懂娘親
連她自己看到孩子都沒多大感覺
幻想中的母子親情很快的破滅，而她、也沒多大的哀愁




我的人生就是這樣的吧


我這種人





每當她自嘲的將這話掛嘴上
毫不在意的笑著輕輕說
總會惹來那男人嚴肅的口吻怒道：「什麼叫這種人？」



她覺得好笑，眼前這男人老喜歡抬高她身價
就好像她不解歡場裡的女人這麼的多，那男人、
為何可以跟她斷斷續續的糾纏了兩年多


「別老是說自己啥低三賤四的、喜歡妳的我又算什麼？」


更好笑了
你會喜歡這樣一個啥都不是的女人
還在意什麼跟什麼呢？


不過也因為如此吧


她想起小時候那愛戀孩子的爹的情景
偶爾聽聽男人的話還是有用的
雖然吃人的世道、愛情只不過是個可笑的陀螺


轉啊轉的
想起了那些過去曾經的天真
也讓她對眼前這從歡場中認識
已經騙過她無數次的男人無法乾脆的丟棄

就算什麼都不是又怎麼樣呢？
就算一切是假的又怎麼樣呢？

就算男人騙我我騙男人又怎麼樣呢？



老媽心細，見過她回老家後眼神裡畏縮的樣子
一晚要她進房裡一起睡
母女倆人聊了一晚的天、也吵了一晚的架

不愧是她老娘跟她老娘的女兒啊！
北方性子
直來直往的，有幾次幾乎跟她老媽出口說她在歡場的事

如何如何的千人枕、萬人嘗

老媽在話題結束之後突然說睏了
就狠狠的將她給抱在懷裡躺著床


然後她的眼淚就像止不住的洪水般潰堤


「哭啊、妳哭吧」老娘說





每一次的問候與關懷
就像一隻溫暖的臂膀伸過來懷抱般的溫暖

















老家最近老是下雨、到城裡的感覺也差不多
那跟今天找工作所碰的冷屁股、一樣的冰冷


但她覺得自己可能有了些改變
也許她可以努力的端盤子
也許她會有機會可以努力的學收銀

也許也許
她的人生還可以再來一次也說不定






她站在江南鄉下的溪旁
揮別了南方的炎熱與擁擠


抬起了頭
看到了北方那冷冽的顏色、與藍藍的、晴朗的天空

aanerl

幾許感慨,幾許哀愁,再加上幾分無奈

jdl6277

雖然有點灰色,  尊重!

或許吧!  女人要到認命後,  才會不大聲抱怨!  才會真正的逆來順受!

但,  那時,  妳還是以前的妳嗎?  

也或許,  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