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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千顏] 主子鬥保鑣 【床邊故事6】[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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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12 23:28:25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本帖最後由 闇焰 於 2013-10-12 23:39 編輯

【書名】主子鬥保鑣


【作者】千顏


【內容簡介】

他繼承了父親一手打下的天下
也一併「接手」跟在父親身邊的女人──
雖然她冷得像座冰山,但他一點也不擔心
因為他自有方法讓她乖乖聽話,在他身下「融化」……
這十二年來,他的心裡一直只有她
為了把她「收歸己有」,他可是擬定了一長串計畫
不過他千算萬算,卻忘了算進女主角的想法
下場就是佳人以為他要她的身子只是為了報復
更以為他們之間只是主人和保鏢的關係!
這下可好,他得再想出計策ABC
才能說服佳人乖乖交出芳心,和他永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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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12 23:29:0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市中心醫院豪華加護病房
  
  整個樓層都被一群身穿黑色西裝、戴墨鏡的男子們團團守住,幾乎五米一人,圍得水洩不通。
  
  雖然人數眾多,但男子們均一動也不動,面無表情,四周一片沉寂,連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見,氣氛簡直肅殺到了極點!
  
  最裡間的病房裡,站著七、八個人,個個面目嚴竣,眼神狠厲,儼然一副道上兄弟模樣。此時,他們的目光全都投注在病床上一位年約六十的老人身上。
  
  老人緊閉雙目,全身插滿輸液管,鼻間也插著氧氣管,看似病情十分沉重,若不仔細觀察,幾乎看不到他的胸膛仍在微微起伏。
  
  老人鬢角花白,刀痕般的皺紋遍佈眼角,即使病重,仍散發著一股莫名的威嚴,可見年輕時必是威震四方的人物。
  
  沒錯,他正是目前勢力最強的黑道組織「冥夜組」的老大--夜浩仁!
  
  「醫生,夜老大怎麼樣了?」等待的眾人開始有點按捺不住。
  
  醫生在老人的靜脈注射一劑後,才抬起頭說:「夜先生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請把握時間。」
  
  等他和護士退出後,眾人紛紛圍擁上來。
  
  「老大,您想讓誰接班?」
  
  「夜老大,我看誰當都不如四哥來得強!他多年來為組織出生入死,功績累累,最近又吞下了西區的地盤,如果是四哥的話,一定能帶領兄弟們越做越好的!」
  
  「哼!老大還沒咽氣,老四就開始搶著上位了,居心是不是太明顯了一點?」有人在一旁冷笑道。
  
  「你說什麼?想找死啊?」
  
  「真正想找死的,我看是你吧?」
  
  老人微微睜開混濁的眼睛,胸膛開始上下起伏。
  
  所謂權慾薰心,往往屍骨未寒,底下就已為搶上位而血流成河,自古皆然。
  
  「都給我閉嘴!」
  
  突然,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聲音並不大,卻寒澈入骨,讓聽者無不心裡一凜。
  
  沒人注意的角落裡,一道纖細的身影緩緩站起來--
  
  房間明亮的燈光照在那人幾乎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頰上,白得幾近透明。
  
  她穿著一襲貼身的黑色衣服,悄無聲息,一團如墨的濃黑髮色,更襯出她肌膚驚人的雪白。
  
  她臉上未施任何脂粉,眉宇清麗,神情淡漠,撲面而來,透出強烈而奪人氣息的震懾力,讓人無法呼吸,亦無法移開視線,生怕一不小心,就在她幾乎可以凝水成冰的清寒眼眸下,變成漫天飛散的一片冰屑。
  
  「梅凌寒!」
  
  有人低叫著她的名字。
  
  梅凌寒是「冥夜組」中最神秘的人物,也是守護在夜浩仁身邊寸步不離的影子保鏢,同時也是傳聞中最厲害的頂尖殺手。
  
  據說,若非有她在身邊保護,恐怕夜浩仁早已不知死了幾次,每次槍林彈雨,都是她以一抵十,拚死把夜浩仁扯下死亡線,夜浩仁才能安然活到今天。
  
  而夜浩仁對她也是信賴有加,無論到哪裡都帶著她,寸步不離,在她面前沒有任何秘密。
  
  當年夜浩仁從孤兒院收養了年僅八歲的梅凌寒,對她投下大筆心血,訓練她成為世上最頂尖的殺手和保鏢,當年的辛苦投資,現在完全達到甚至超過最初的期待值。
  
  而梅凌寒也儼然視夜浩仁為自己的再生父母,對他忠心不二。然而私地下,組織中卻流言紛紛,說梅凌寒是夜浩仁的「地下情婦」、夜浩仁老牛吃嫩草,這已是公開的秘密。
  
  「老爺,您有什麼吩咐?」穿過眾人,梅凌寒低低叫了一聲,半跪在夜浩仁床前。
  
  儘管內心悲痛,但她臉上卻沒有流露絲毫情緒,只是一片淡漠的蒼白。
  
  「凌寒……」夜浩仁伸出顫抖的手,「答應我……」
  
  「我答應您!」
  
  還不知道對方想說什麼,梅凌寒就搶先答應了下來。夜浩仁是她的養父,亦是她的再生父母,無論怎樣的要求,她都不會拒絕。
  
  「要……要守住這個『家』,不要讓它四分五裂,一定要……守住……」夜浩仁困難地吐氣。
  
  「是!」梅凌寒低聲說道。
  
  「還有……去找到……子炫……讓他來繼承這個『家』,去找他來……」
  
  「您是指……夜子炫少爺?」梅凌寒頓時愣住了。
  
  夜子炫,夜浩仁的唯一獨子,自小就和父親不合,在十五歲那年,父子終於起了衝突,大吵一架後,就被夜浩仁逐出家門,從此音訊全無。
  
  到底是什麼原因,才令這對父子不相往來,誰都不清楚,夜浩仁也從未向別人提過,諱忌莫深。
  
  如今十二年過去了,父子之間從未聯繫過,沒想到,夜浩仁的最後遺言,竟是要她找回夜子炫。
  
  雖然夜浩仁一直都沒表露出來,但夜子炫畢竟是他的親生骨肉,是他心頭遺留的隱痛吧?
  
  「是,老爺!」梅凌寒低聲應道。
  
  「好……好……那我就……放心了……」
  
  垂老的手指漸漸下垂,突然,如琴弦瞬間崩斷,夜浩仁頭一偏,顯示器中的心臟波浪頓成一條直線。
  
  「老大!」
  
  「夜老大!」
  
  在眾人的哀號聲中,「冥夜組」老大夜浩仁因心臟病發,於秋季微寒的凌晨撒手人寰。
  
  晚風習習,窗簾微拂,卻拂不開一室濃郁的春色。
  
  「啊……嗯……唔……嗯嗯……」女子甜膩嬌媚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隱隱回蕩。
  
  偌大的床上,藍色被單糾結成一團,因糾纏於情慾中的男女染上濃濃的淫靡氣息。
  
  女子把頭忘情地埋在男子體下,深深吮舔,臉上充滿酡紅的迷醉之色。
  
  而男子則好整以暇、如帝王般地躺在床上,一手枕在腦後,一手按住女子的頭部,微合雙目,享受著她熱情的服務。
  
  月光灑在男子赤裸的胸膛上,照出他健碩結實、肌理債張的身材,微微隆起的胸肌、平坦結實的小腹、修長強韌的雙臂……刀鑿般的線條,深深蘊藏著男性的陽剛美,每一根線條都幾臻完美,幾乎是上帝的傑作。
  
  他靜靜躺在床上,臉龐隱於黑暗中。
  
  相對於女子沉溺於情慾的失神,他的不動聲色更似靜臥叢林中的黑豹,醞釀著不知何時才會爆發的氣勢。
  
  突然,窗簾微微一動,男子驀地瞇起雙眼,黑眸中流芒一亮,稍縱即逝。
  
  一秒後,兩人的床邊就多了一抹黑影。
  
  女子癡迷地舔著口中熾熱的男性,感覺下體空虛得難受,忍不住抬起頭撒嬌:「炫……」
  
  然而她的眼角餘光卻窺到床邊近在咫尺的黑影,一驚之下,頓時尖叫起來,「有人--」
  
  話音未落,那抹身影一記手刀狠厲劈下,女子身體一軟,便昏厥過去。
  
  「哼!」原本蟄伏不動的男子見狀,冷哼一聲,突然一躍而起,電光火石般地一拳砸向黑影--
  
  黑影立即側身,堪堪避過拳腳,男子的右拳又如影隨形跟上,招招帶風,黑影疾退幾步,電光火石間,兩人已交手了數十回。
  
  男子又一記快腿掃過,黑影往後一仰,暗道一聲不妙,男子的拳風已近在眼前,不得不側臉回避,原本束好的頭絲,卻因男子的拳風而整個散開,紛紛披落下來。
  
  一陣強風刮過,她的黑髮絲絲縷縷,拂過他的臉頰。
  
  四目相對,銀白的月光瀉入室內,照出男子充滿霸氣的冷竣五官,和她如冰雪般清寒的臉龐。
  
  兩人都怔住了。
  
  「夜子炫……少爺?!」
  
  「梅凌寒?!」
  
  十二年前的記憶,風起雲湧,瞬間吹入彼此的心中。
  
  十二年了,記憶中的女子還是這般淡泊清寒,就像最冷的冬季下起的最幽靜美麗的一場雪。
  
  明明是那麼美麗,為何總有如此冰雪般不可親近的表情?
  
  夜子炫一直都記得,十五歲那年,他被父親逐出家門後,所看到的最後一眼的她。
  
  那時,她就站在大門口,小小的身影幾乎快被大雨所淹沒,直到父親的大聲呼喝,才把門關上。
  
  夜子炫知道,她一直在朝自己張望。
  
  她到底在望些什麼呢?
  
  從她八歲那年來到父親身邊,到十五歲那年他離開,整整五年時間,他和她之間的對話少得可憐,幾乎不超出三句。
  
  為何在十二年後的今天,他卻一眼就能認出她?
  
  縱使人海茫茫,真正深刻入骨的,依舊在胸中刻骨銘心地存在著。
  
  夜子炫手上一用勁,她整個人便貼到他赤裸的胸膛上,捏住她的下巴,低頭凝視著那張蒼白的臉蛋一秒後,沒有任何預兆,他便堵上了她的唇!
  
  「嗯……」所有的掙扎都淹沒在男人熾熱的氣息中,撲面而來的霸道壓迫力量讓梅凌寒無法呼吸!
  
  一個火熱的唇強硬地壓上她的,輾轉廝磨,硬是撬開她緊閉的牙關,深深探了進去……
  
  他的臂力十分嚇人,死命箍住她,讓她逃無可逃。
  
  他全身赤裸,隔著她身上薄薄的一層布料,她還是感覺到他身上肌膚灼人的溫柔,還有他胯下緊緊抵住她的硬熱陽剛……
  
  莫名的羞窘和難堪湧上心頭,讓梅凌寒完全亂了分寸,把平時的冷靜自持全部拋諸腦後。
  
  這麼多年來,怎樣驚險的場面沒有見過?但他是第一個膽敢在第一次見面就強吻他的男人,也是第一次讓她方寸大亂的男人。
  
  「唔……」他的右掌托住她的後腦,讓她無法動彈,整個身體被他人掌控住,這還是生平第一次。
  
  他的舌頭長驅直入,侵至她口中,嘴裡全是他純男性的味道,還有一絲淡淡的菸味。
  
  他捏緊她的下巴,強迫她張大嘴,和他唇舌交纏,他柔韌而霸道的舌頭卷住她的,深深吮吸,放肆無忌,到處橫掃一氣,似乎要搾盡她口內的蜜汁。
  
  他的味道不斷灌入她口中,讓她覺得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得到了侵犯……
  
  身體在微微戰慄,靈魂彷彿向一個無底的深淵墜落,如果不做點什麼,也許她會就此沉淪!
  
  梅凌寒心一狠,重重地咬了下去。
  
  「該死!」舌頭一痛,夜子炫低罵了一聲,這才放開她。
  
  瞬間得到解救,梅凌寒大口大口地喘氣,心臟劇烈地幾乎要蹦出胸口,蒼白的臉頰第一次有了顏色,染上一層羞憤的紅霞,如雪地綻開的紅梅,豔麗動人。
  
  她竟如此生澀?
  
  夜子炫忘了舌尖的疼痛,玩味地看著梅凌寒的表情,微抬起稜角分明的優美下巴,刀削般的輪廓、鷹一樣銳利而帶著攫取欲的眼睛、性感冷靜的薄唇,讓眼前俊冷的男人散發著強烈的吸引力。
  
  「不會吧?你怎麼生澀得像個連接吻都不會的小處女?難道我老爸沒有好好調教過你?」
  
  「老爺……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梅凌寒喘息著,握緊顫抖雙手,指尖已然泛白。
  
  「不可能?」夜子炫冷笑了一聲,幽黑的眼眸銳光一閃,「你騙鬼啊!全天下都知道你是他的女人。」
  
  「我不是!」梅凌寒打斷他的話,「老爺……已經過世了,你侮辱我沒關係,請不要侮辱老爺。」
  
  「什麼?他死了?」夜子炫一下子怔住了。
  
  「是啊,昨晚十二點四十五分,因心臟病突發而病逝。」梅凌寒看著眼前的男人,「少爺,這也正是我來找你的原因。」
  
  死了?!夜浩仁死了?
  
  那個雖然是他的親生父親,卻自懂事後就再也沒有給予一絲關愛呵護的男人;那個對他只會疾言厲色,甚至在母親病重時仍忙於組織事務而吝於擠出時間來探望她,而令母親含恨而終的冷血者;那個在他十五歲那年,因諸多前塵舊事,積怨難消,大吵一架後,就把他逐出家門的狠心男人……
  
  那個人,他終於死了?!
  
  「哈哈哈!」夜子炫突然仰天大笑起來,響亮的聲音在四周回蕩……
  
  「死得好!死得妙!這種人,早該死了!」
  
  見他這個樣子,梅凌寒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看來,來找少爺真的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可這卻是老爺的臨終遺言。
  
  「少爺,請回家吧!老爺已經把『冥夜組』交給你了,請務必回去繼承!」
  
  「你說什麼?」夜子炫緊緊盯著梅凌寒,半晌,他的唇角緩緩上揚,露出一個冷酷的笑意。「臨死的一刻,終於想起他還有我這個兒子嗎?」
  
  「老爺心裡其實一直很掛念你。」
  
  「如果我說不呢?」夜子炫微揚起劍眉。
  
  「求你了,少爺!」梅凌寒朝男人單腿下跪,「『冥夜組』是老爺畢生的心血,不能就這樣散了。」
  
  「哼!為了那個老傢伙,你倒是什麼都願意做。」夜子炫的眼眸寒光一閃,「舔它!」
  
  聽到男人的命令,梅凌寒愕然抬頭,正對上男人胯下怒放的慾望,在月光下昂首挺立,誇耀著它的巨大。
  
  梅凌寒立即緊緊閉上眼睛,不敢看它,臉頰再度染上一層緋紅,睫羽也不停地顫抖起來。
  
  接著,她的下巴被男人抬起,男人的手指一捏,驀然傳來的刺痛,讓她不得不張開眼睛,對上男人深幽如夜的黑眸。
  
  「好好舔它,伺候得我舒舒服服,也許我會考慮一下你的提議,要不然,這輩子都休想我跨入『冥夜組』一步!」
  
  對著臉色蒼白的梅凌寒送上一個冷竣的淺笑,裸體沐浴在月光中的男人,就像一隻急欲撕裂掌下獵物的雄豹,眼眸中充滿令人心悸的光芒。
  
  「沒人能強迫我,你明白的,梅凌寒。」
  
  梅凌寒渾身一震,垂下眼瞼,凝視著近在咫尺的一柱擎天,全身輕輕發抖。
  
  她呼吸困難,掌心已然沁出一層冷汗……
  
  這個男人,和老爺完全不同,也和她見過的任何一個男人都不同,若非真心願意,他絕不會為任何事屈服。
  
  要就這樣放手嗎?
  
  要守住這個「家」,不要讓它四分五裂,一定要……守住……
  
  老爺蒼老的聲音回蕩在耳邊,她答應過這個給予她新生命,並待她一如親生慈父的老人……
  
  為了守住這個誓言,要她做什麼,她都願意,只不過是舔男人的東西罷了,別的女人能做,她也能做!
  
  「如果我這樣做,你就會跟我回去嗎?」她仰臉看著男人,蒼白的臉頰露出一抹倔強。
  
  「當然。」夜子炫冷冷說道。
  
  「為什麼是我?」她的唇瓣忍不住微微發顫。
  
  「因為你是我的!」夜子炫捏緊她的下巴,盯著她,「我要你從整個身體,包括血管、細胞、骨脈、肌膚……每一分、每一寸,都清清楚楚記得我的名字--夜子炫。只有我,才是你真正的主人,主宰你一生的男人!從此以後,我要把所有人曾留下的痕跡全部從你身上擦去,我在要你身上烙下專屬於我一個人的印記。你,梅凌寒,只屬於我一個人,唯我的命令是從!聽明白了嗎?」
  
  男人鷹隼般銳利而強烈的眼眸,彷彿能穿透一切。
  
  在他無所遁形的強烈注視下,梅凌寒覺得自己就像一隻被他緊緊壓在掌下的獵物,獨力難支,無處可逃,亦別無選擇,除了男人眼眸中比黑暗更深沉的夜色外,她再也找不到可供自己呼吸的空間,所以只能跌跌撞撞,朝男人深不可測的黑眸墜落,再墜落……
  
  墜落到連自己都無法想像的,深不見底的黑淵……
  
  從此,不見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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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好好舔它,也許我會考慮一下你的提議……
  
  顫抖的指尖,輕觸到男人猙獰的陽剛,像著了火一樣,猛地縮了回來……
  
  好一會兒,像是下了很大決心,手再次伸出去,這一次,用兩隻手掌輕輕把它包攏在內,然後,把唇湊上去……
  
  眼眶已不知何時充滿了羞憤欲死的淚水,卻仍強自忍耐,提醒自己,她只是在和一個魔鬼做交易罷了!
  
  男人的陽剛實在太大了,滿滿脹塞整個口腔,傳來獨特的男性麝香。
  
  很奇妙的味道,稱不上討厭,但心理上的違和感卻讓她難以接受,顫抖的唇舌也不聽使喚……
  
  「要是你敢咬下去,今後就休想再讓我聽你說一個字!」像是窺出了她的心思,頭頂傳來男人冷冽的聲音。
  
  知道他不是開玩笑,梅凌寒心裡一凜,打起精神,伸出小巧的舌尖,緩緩舔弄著口中的一團火熱。
  
  她這方面的知識少得可憐,說是一張白紙也不為過。誰知第一次接觸男人,卻是如此赤裸而難堪的經歷,饒是她生性淡然,鮮少能被任何事所撼動,此時也禁不住全身發抖。
  
  「輕輕轉動你的舌頭,慢慢地舔它……就像吃霜淇淋一樣……對,好……就是這樣……」男人的聲音中帶了一絲鼓勵。
  
  她的後腦勺被男人按住,一進一出地配合著他微微挺送的動作,口中的陽剛越發脹大,又硬又熱的觸感,讓她全身抖得更加厲害。
  
  「嗯……唔……唔唔……」熾熱的陽剛,巨大得讓她幾乎含不進。
  
  她只能顫抖著雙手,一邊握著它,一邊慢慢吻它,以舌尖輕輕地上下舔著。
  
  男人慾望在她嘴裡抖動著,緩緩流出的體液充滿強烈的男性氣味,讓她心跳如雷,大腦一片混亂。
  
  「凌寒……」夜子炫輕喚著她的名字,粗獷的嗓音充滿了濃重的情慾。
  
  梅凌寒沒由來地內心一悸!僅僅是聽他呼喚著她的名字,她的內心突然有泫然欲泣的衝動,幾乎在瞬間落下淚來。
  
  她的滋味真是棒極了!她溫熱的小嘴又柔又濕,緊緊包裹著他的陽剛,軟軟的丁香小舌,輕輕舔吮著他,每一下都帶來難以形容的快戚。
  
  這種快感如此強烈驚人,遠遠超過他所能想像的甜美刺激,夜子炫閉上眼睛,重重喘息,胸膛不斷上下起伏,忘情地在她小嘴裡緩緩摩擦衝刺。
  
  「唔……」
  
  高潮的來臨如此迅疾,令人猝不及防,幾乎來不及出聲預警,他的陽剛便一陣劇烈抽動,在她令人心曠神恰的小嘴裡射出了愛液。
  
  「咳咳……」
  
  完全沒想到男人竟這樣爆發在自己口內,梅凌寒頓時被嗆到,忍不住咳嗽起來,一張瓜子臉已憋得通紅。
  
  夜子炫一把將她拉起,攬入自己懷內。
  
  梅凌寒羞憤交加地低垂著頭,睫羽像受驚的蝴蝶般不停戰慄,如淡色玫瑰般的柔軟唇瓣,猶掛著剛才激射而出的乳白色愛液,一滴滴往下墜……
  
  那畫面,有說不出的情色和誘人。
  
  「我的味道如何?」夜子炫盯著梅凌寒,不放過她的任何一個變化,唇角揚起一抹邪魅的笑意。
  
  梅凌寒側過臉不語,全身都在微微顫抖。
  
  「吻我!」
  
  見她這個樣子,想要肆虐她的衝動又在全身遊走,她的味道真不錯,害他才嘗一次就上了癮。
  
  「少爺!」梅凌寒睜大眼睛瞪視著眼前的男人,「我已經做了你想要我做的,現在,跟我回組織吧!」
  
  「你主動吻我,我就跟你走。」夜子炫惡劣地揚起唇角。
  
  「少爺,剛才你也是這麼說的。」梅凌寒握緊雙拳,她還能再相信這個男人嗎?
  
  「這次我是說真的,只要你主動吻我。」
  
  明白和這種男人交易,只會落得全盤皆輸的局面,但她現在卻沒有任何籌碼,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為了維持當初的誓言,她不是已經下定決心,無論怎樣也不退縮,一定要把這個男人帶到老爺面前嗎?
  
  梅凌寒驀然抬起頭,冰雪般的眼眸煥發出一絲倔強的光芒,下一秒,她便主動迎了上去,吻住了夜子炫的嘴唇。
  
  夜子炫不客氣地張開嘴,纏住她的舌頭,主動權立即倒置,她的整個唇瓣被男人的嘴唇所掠奪,口內再次被灌入獨屬於男人的氣息。
  
  不同於第一次的強搶掠奪,這一次,夜子炫的吻溫柔得驚人。
  
  他細細地舔著她的兩片紅唇,挑逗著柔軟的舌尖,緩緩掃過她口內的每一寸,甚至連牙齒內側也不放過。
  
  一邊吻著,他一邊攬住她的腰,大掌在她後背不斷上下摩挲,修長的雙腿亦擠入她的膝間,並以自己勃起的碩大,色情地摩擦著她的身體……
  
  「唔……唔……不要……」梅凌寒掙扎著,卻僅能從鼻間發出嚶嚀的顫音。
  
  夜子炫不讓她有說話的機會,他更深入、更激烈地吻她,火熱的唇舌緊緊交纏,讓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同時,他以另一隻手撩開她的髮絲,輕撫著她的耳朵、脖子,被他溫熱指尖觸及的地方,都帶來一種異樣的感受,像被電擊過一般,梅凌寒忍不住悸顫起來。
  
  「少爺……」
  
  夜子炫放開她的唇,柔韌的舌頭轉而攻擊她修長的頸部,下身緊緊抵在她的小腹上,輕輕磨蹭著。
  
  剛才發洩過一次的陽剛,此刻又再度勃起,又熱又硬,帶著強烈的情色慾望,燙得讓人心裡發顫。
  
  「少爺,放開我!」
  
  無法再忍受被這樣糾纏下去,梅凌寒心一橫,猛地抬起膝蓋朝男人腿間踢去。
  
  「Shit!」猝不及防地被踢中,夜子炫咒罵一聲,痛得彎下腰去……
  
  這該死的女人,想把他的命根子踢掉嗎?
  
  「少爺,你沒事吧?」梅凌寒嚇了一跳,以為自己下手重了,連忙關切地俯下身問。
  
  不管怎樣,他畢竟是未來「冥夜組」的老大、她的主子,更是她今後不惜犧牲生命也要保護的對象!
  
  他是可以胡來一氣,然而她卻無法做出踰矩的行為。
  
  「你夠狠!」
  
  夜子炫臉色陰沉地撇了撇嘴,撂下這麼一句。正當梅凌寒以為他又要對她做出更過分的舉動的時候,他卻突然轉身,俐落地套上衣服,穿戴好後就朝門外走去。
  
  「少爺?」梅凌寒怔了怔,連忙追上去,「你要去哪裡?」
  
  「不是要去『冥夜組』嗎?如你所願。」夜子炫淡淡拋下一句,掏出車鑰匙。
  
  男人高大的身影在灰靄朦嚨的暮色中顯得格外蒼茫,就像一頭沉睡乍醒的雄豹,看似漫不經心打著呵欠,卻不知何時會突然一躍而起,擊中敵人的死穴!
  
  這次沒有再遲疑,梅凌寒快步跟上。
  
  東方,泛起一線魚肚白。
  
  近郊的僻靜住宅區一角,感應到汽車的駛近,黑色的雕花大門悄無聲息地朝兩旁打開。
  
  黎明的暮色中,一幢淡灰色的兩層歐式建築物近在眼前,這就是「冥夜組」的總部,也是夜浩仁「靈堂」的所在地。
  
  自從「冥夜組」正式宣佈老大過世後,前來悼喪的人絡繹不絕,除了道上的兄弟及各幫會門派外,還有不少白道上響噹噹的人物,或親自出面,或委派重要弟子前來慰問。
  
  畢竟「冥夜組」是目前勢力最強、人數最多、風頭最健的黑道組織,只是,在此強盛之時,老大卻撒手人寰,看來不久後勢必有一場腥風血雨的權位之爭。
  
  其他幫派當然也是蠢蠢欲動,想混水摸魚或撈一點好處,如果「冥夜組」因群龍無首而潰散,他們正好可以藉機壯大自己的力量。
  
  空氣中彌漫著不安的氣息,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寧靜。
  
  夜子炫下了車,深深吸了一口氣便朝靈堂走去,梅凌寒則像個影子般跟在他身後。
  
  看到堂而皇之入內的男子,守護在靈堂內的手下不禁紛紛騷動起來。
  
  「那……不是少爺嗎?」
  
  「少爺回來了!」
  
  「真的是少爺嗎?怎麼看起來和小時候不太像?」有人在小聲嘀咕。
  
  「笨蛋,少爺十五歲就離開家了,你看到的是小時候的少爺,怎麼可能會像?」
  
  「梅凌寒一直跟在他身後,不可能錯的,那人肯定是少爺!」
  
  四周傳來的竊竊私語聲,絲毫沒有影響到夜子炫,他拿了一炷香,點上火,走到遺像前,抬頭凝視。
  
  明亮的燈光下,他稜角分明的輪廓顯得格外深刻。
  
  睥睨不群的神情、不時噙著傲慢的唇角,還有黑眸內銳利的光芒,都昭示了這個男人氣勢逼人的存在感。
  
  只是這樣站著,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這個男人依舊能在一群人中閃閃發光。
  
  見他一直盯著遺像,臉上表情深不可測,梅凌寒的手心暗暗捏了一把冷汗。
  
  她知道他們父子關係並不和睦,希望在這個緊要關頭,夜子炫不要失控……
  
  幾乎有一個世紀這麼長,夜子炫終於動了動身子,把香插入香爐,然後轉過身來。
  
  「從今天起,我正式接任『冥夜組』。」夜子炫緩緩掃視全場,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你們有意見嗎?」
  
  他的眼眸泛著利刃出鞘的銳光,寒意撲面而來,迫近每個人的眼前,這是一種王者般的銳氣和霸氣!
  
  「我們誓死追隨老大!」
  
  瞬間響起整齊一致的回答,宏亮得幾乎要掀翻了屋頂。
  
  夜子炫揚了揚眉毛,似乎詫異於眾人如此溫馴就接受了他這個平空殺出的「空將部隊」接掌大任的事實。
  
  不管怎樣,「冥夜組」老大這個位置,不少人都眼紅地盯著吧?他就不相信,組織的高層幹部沒有動過自己上位當老大的野心。
  
  大家都是在道上混的,對權欲究竟有多大的野心,再清楚不過了。
  
  這算是暴風雨到來之前的平靜,還是想讓他放下戒心才刻意演的一齣戲?
  
  不管怎樣,好戲應該還在後面。
  
  夜子炫的唇角微微牽起,似笑非笑,不可捉摸。
  
  好,他就姑且陪他們玩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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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少爺,到家了。」
  
  眼前就是闊別十二年之久的「家」,夜子炫下車後,環顧四周,內心百感交集。
  
  「我的房間還在嗎?」
  
  夜子炫朝二樓最右側的房間走去,梅凌寒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後面。
  
  「在,老爺一直叫人保留著房間,每週都有人負責吸塵、通風。」梅凌寒回答。
  
  未落鎖的房間一推即開,果然,一切都和自己離家那天一模一樣:左側供鍛鏈用的拳擊沙袋、牆上大幅遊戲海報、窗前的天文望遠鏡、桌上散亂的幾本雜誌,還有……床頭櫃前母親的照片。
  
  時光彷彿在瞬間倒流,夜子炫覺得自己變回了十五歲時那個少年。
  
  輕輕走過去,拿起母親的照片,眷戀地輕輕摩挲……
  
  「我母親二十二歲就嫁給了那傢伙,二十五歲生下我。她也曾有一段幸福的時光,可惜好景不長,如果她嫁的是平常人就算了,誰讓她嫁的是『冥夜組』的老大。」
  
  夜子炫淡冽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
  
  「既然是老大,就必須視幫內的事務為先,家事、母親的事永遠都是最後一個。有時忙起來,一個月都見不到人影,更不用提還要時時提防別人的暗算。母親的身體本來就孱弱,怎麼受得了這種刺激?一天比一天更虛弱,可即使這樣,那個男人也很少抽出時間來看望母親。我印象中的母親,總是一臉寂寞地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朝大門口張望……」
  
  冷冷的聲音,蘊藏著深重的痛恨。
  
  「我九歲那年,母親被伏擊的仇家槍殺了,那傢伙卻連一滴眼淚都沒有掉,僅是出殯那天露了一下臉,就又忙著去併吞別人的地盤。那時,我心裡就看清楚了,那個人根本不是我的父親。然後,你就出現了……」
  
  夜子炫放下照片,盯著梅凌寒,她因他鷹隼般的目光微微瑟縮了一下。
  
  「你知道為什麼我會被那個男人逐出家門?」
  
  梅凌寒微微搖了搖頭。
  
  「因為你!」夜子炫冷冷說道。
  
  「我?」梅凌寒不禁睜大了眼睛。
  
  他說什麼?因為她?怎麼可能?!
  
  「對,就是你!」
  
  夜子炫一步步逼近梅凌寒,她一步步後退,小腿突然碰到床沿,頓時跌坐在床上。
  
  夜子炫仍是不放過她,一腳踩在床上,擒住她的下巴,讓她直視自己。
  
  「自從收養你後,那傢伙就對你視若珍寶,不,不僅僅是珍寶,而是比性命更寶貴的存在。他無論去哪裡都帶著你,寸步不離,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十五歲那年,我們一起遭到別的幫派的伏擊,僅僅因為我令你後背受到槍傷,昏迷過去,那傢伙就當面狠狠揍了我一拳,並掐著我的脖子,喝令我滾出他的視線範圍。這不是為了你,是為了誰?」
  
  「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梅凌寒顫聲說道。
  
  這就是老爺把少爺逐出家門的真正原因?因為她?
  
  梅凌寒的腦子一片混亂,臉色越來越蒼白。
  
  突然,她的脖子被他毫不留情地掐住,強勁的力量、窒息的感覺,讓她難受地掙扎起來。
  
  「那傢伙明明對自己的親人都如此冷血無情,卻對從孤兒院撿來的你這麼執著珍視,你們的關係還真是令人尋味啊!說,你到底被他抱了幾次?」
  
  「我……沒有……」梅凌寒困難地擠出聲音,「我……和老爺…不是這種……關係……」
  
  「沒有關係?」夜子炫冷笑,「鬼才相信!這些年來,你一直守在他身邊,不離不棄,這麼老的老頭了,他到底有什麼好?他真的能滿足得了你?」
  
  「少爺,你誤會了……」
  
  意識到無法再這樣僵持下去,梅凌寒雙手一抬,直擊向夜子炫的手腕脈門,他猛地縮回,卻一個巧妙的反手,迅雷不及掩耳地將她手腕擒住,反轉到背後,壓在床上。
  
  「你練過?」
  
  她從小經過嚴格的格鬥訓練,又是「冥夜組」威名遠播的頂尖影子保鏢,尋常男人怎麼可能困得住他?然而,夜子炫顯然不是尋常男子,他不但練過,而且據她剛才所看,還身手非凡。
  
  「你說呢?」
  
  冷冷的輕笑在耳畔響起,突然,一道熱氣拂上頸部,梅凌寒嚇了一跳,全身僵住。
  
  濕熱的舌尖在她後頸處游移的感覺,讓她又驚又羞。
  
  「少爺,放開我!」
  
  他又要來了嗎?想起第一次見面時他強迫她的難堪,她的指尖不禁顫抖起來。
  
  「不放!」夜子炫抱緊她,「不來見我就罷了,既然來見了我,就別想我會放開你。」
  
  「為什麼?」
  
  「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你是我的,我要你從今以後,身上只留下我一個人的印記!」
  
  他熾熱的眼神、堅定而不容違抗的聲音,讓她沒由來地想逃。
  
  自從見到這個男人後,內心深處總有個細細的聲音在提醒她:「他實在太危險了,快逃!」
  
  可是,她卻不能逃。被誓言束縛的自己,還能逃到哪裡去?
  
  她只是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演變成這樣,為什麼會是她?
  
  還沒能等混亂的思緒冷靜下來,夜子炫便鬆開梅凌寒的手,一把將她扔到床上,然後像敏捷的豹子般整個人撲上去,將她牢牢壓在身下。
  
  「你……你想做什麼?」梅凌寒睜大眼睛,生平第一次,內心有了強烈的「害怕」情緒。
  
  「做我一直都想做的……」夜子炫冷冷地說,雙手用力往兩邊一扯,她身上的外衣鈕扣全部進開,頓時暴露出大片雪白瑩潔的肌膚……
  
  「不要!」梅凌寒翻身想跳下床,整個人卻被夜子炫順勢地翻了過來,用力一扯,上衣便應聲落到床下。
  
  然後,他抓住她的褲腰,往下一拉,再往後一扯,動作俐落至極,一氣呵成,短短數十秒,她的身上除了內衣,就再無其他遮蔽之物。
  
  「少爺,放開我!」
  
  梅凌寒想緊緊縮成一團,卻被男人強勁的臂力給箍住,動彈不得,只能任他放肆地審視著自己幾近裸露的胴體。
  
  這實在是太難堪了!
  
  「我想抱你,難道你要拒絕我?」夜子炫冷冷地看著梅凌寒,俊美深刻的臉龐上,有著足以令天下女人都癡迷的冷俊魅力。
  
  「要是你敢拒絕我,我今天就拍屁股走人,『冥夜組』誰愛繼承就去繼承,反正老子不玩了!」
  
  聞言,梅凌寒猛地瞪住他,清澈的眼眸不禁氣得微紅。
  
  他實在太過分了!總拿這個來威脅她。
  
  「你信不信我說到做到?」還嫌說得不夠過分,男人咧開嘴,惡劣地揚起微笑,潔白的牙齒微微一閃,令人想起惡魔的利牙。
  
  「你怎麼可以言而無信?」
  
  「只要你乖乖的,從今以後只看著我一個人、只想著我一個人、只聽我一個人的話,我就會好好的,明白了嗎?」
  
  愣愣看著男人眼中幽深不見底的黑淵,梅凌寒顫抖著雙唇,不明白自己到底處於怎樣的一種狀況下。
  
  夜子炫顯然對她有著近乎病態的執著和佔有欲,可他們幾乎不熟識,即使加上兒時那段記憶,說過的話、見過的面仍屈指可數,還是說……
  
  「你恨我?」
  
  因為老爺比較關心、愛護她,勝過身邊的親人,所以他才對她一直懷恨在心?
  
  自小就沒有得到過任何父愛,他那麼渴望的東西,卻被她輕易搶走,因為恨她,所以他才會這般羞辱她?肯定是這樣的!
  
  「是啊!」果然,從男人唇中發出深深的嘆息,「我真恨不得一口把你吞進肚子裡!」
  
  然後,他不再廢話,猛地攫住她微顫的唇瓣。
  
  男人霸道的熱力突然灌入口中,她整個人顫悸起來,難堪的畫面再度浮上心頭。
  
  梅凌寒掙扎著,長年經受訓練的身體試圖逃脫男人的禁錮,但她每個出手的動作,都似乎能被預見似的,他一再封住她的行動,讓她無處可逃。
  
  「再掙扎,我就走!」夜子炫擒住梅凌寒的下巴,冷冷宣告。
  
  知道他是認真的,梅凌寒的身子一軟,僵硬的身體軟了下來。
  
  一物降一物,這個男人,似乎是她命中註定的魔星!
  
  見她有所軟化,夜子炫邪邪一笑,再度吻上她的唇,這次她沒有再強咬住牙關不放,而是微微張開嘴,任他長驅直入,肆意橫掃。
  
  「嗯……」她有點呼吸不暢的難受感,凡是被親吻到的地方都又熱又麻,嘴裡感覺的、鼻間呼吸的,全都是男人獨特的氣息。
  
  夜子炫一邊深吻,一邊趁梅凌寒混亂的時候,一把扯下她的胸罩和底褲,頓時,她雪白瑩潔的胴體,就像一塊上好的美玉般,一絲不掛地棵裎在他面前。
  
  她的身材穠纖合度,曲線玲瓏,肌膚柔嫩光滑,雪白透明,似乎散發著一層瑩光,刺激著男人的視覺。
  
  豐滿誘人的雪峰高高聳立,在一片令人眩目的雪白中,兩點如櫻桃般可愛的乳尖,正傲立在雪乳頂端,呈現誘人的粉紅色,顫危危地挺立著,似乎乞求著他人的愛憐。
  
  她的小腹平坦光滑,大腿修長結實,如春筍般嫩白,美臀渾圓挺翹,全身上下沒有任何瑕疵。
  
  此際,她的雙腿正緊緊地夾著,想藏緊腿根部的三角陰影地帶,一叢軟軟的萋草覆蓋在美麗的私處,若隱若現,真想讓人立即提槍上馬,深深侵入她那令人銷魂的幽谷。
  
  眼前的女子,就像雕刻出來的傑作,完美無瑕,無一處不教人目眩神迷。
  
  「好美……」夜子炫輕嘆一聲,佔據了梅凌寒的上空,他的瞳孔漆黑如墨,卻又銳利如劍,牢牢盯住她。
  
  整個世界彷彿頓時黯淡下來,她眼中所現,就只是男人燃有火焰的雙眸,彷彿能焚燒一切。
  
  「不要看……」明白自己這一次是再也躲不過了,梅凌寒咬著唇別開臉,逃避男人的視線。
  
  「這麼美的身子,真的從來沒有被人碰過嗎?」
  
  男人戲謔的舌尖滑到她光潔的頸部,不輕不重地啃咬著,然後,唇齒集中於一點猛力吸吮,隨著灼燙感覺烙在皮膚上的,是櫻花般鮮豔的印記。
  
  「啊……不要……」梅凌寒閉緊雙目,睫羽不停輕顫。
  
  「裝出一副小處女的樣子也沒用,今天我不會放過你的!」
  
  熾熱的唇舌漸漸下移,每移一處,都在她頸部、鎖骨處留下一個個豔麗吻痕。
  
  就像朵朵紅梅,綻放於一片銀白的冰天雪地中。
  
  「唔……」唇瓣輕敔,梅凌寒發出類似小動物般無能為力的嗚咽聲。
  
  「這裡的味道,不知嘗起來會是如何?」夜子炫的舌尖緩緩爬上梅凌寒飽滿挺立的雪乳。
  
  「啊……不要……別……少爺……請別這樣……」梅凌寒幾乎尖叫出來。
  
  天啊!他居然在她如此敏感的胸部肆意輕薄!
  
  對她的掙扎置若罔聞,夜子炫按住她,一口含住綿軟無骨的雪乳,開始用力吮吸起來,另一隻空間的手也按住另一側,不緊不慢地揉搓著。
  
  「啊……啊……」梅凌寒不由得身心劇震,大腦一片混亂。
  
  從小接受著嚴格的訓練,唯命令是從,因是保鏢,所以必須保護高度自律,冷靜自持、悲喜不侵,再加上本身淡漠的性格,幾乎斷絕了七情六慾,作夢也沒想過,居然有一天會和男人肌膚相親,而他,竟會對她做到如此地步!
  
  「不要了……少爺……求你了……」顧不得顯露自己的軟弱,梅凌寒含淚望著將自己逼入如此境地的男人,希翼他能放自己一馬。
  
  「才剛開始,你就受不了了?好戲還在後頭呢!」夜子炫按緊梅凌寒,輕急交替地吮舔著口中的綿乳,舌尖不停在她敏感的乳尖打轉。
  
  手掌四處游移著,掌下肌膚細細顫抖著,不知是因為嬌羞,還是惱怒。
  
  雪白的肌膚因熱度而漸漸轉為一層誘人的緋紅,像天邊的流霞,光輝流轉,誘人採擷。
  
  「嗯……不要……嗯……」梅凌寒只覺得自己渾身震顫,大腦幾乎麻痺,青澀如白紙的身體哪堪如此激烈的刺激?早已軟了一半。
  
  對情事的未知和恐懼讓她不斷掙扎,卻只是將自己柔軟的胸脯更深地送入男人嘴裡。
  
  「嗯……唔……」
  
  男人不但低頭吸吮如櫻桃般的乳尖,另一隻手還壓在半球型的綿軟上旋轉揉搓著。
  
  全身就像被一陣陣電流衝擊著,梅凌寒只覺四肢發麻,無法思考,更無法逃脫。「啊……不……」
  
  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上下扭動,烏黑的秀髮在床上披散開來,流露無限風情。
  
  夜子炫一邊吮吻著她的雪乳,另一手卻悄然下滑,經過小腹、肚臍眼,滑入她夾得緊緊的大腿……
  
  「啊……不要……那裡不要……」梅凌寒睜大眼睛,驚恐地叫出聲來。
  
  她幾乎全線潰守,那裡是她的最後一道防線,她不可以放棄。
  
  誰知男人只是冷冷一笑,硬是以無法抵擋的力道扳開她的大腿,然後,伸出手指,強硬地插入她濕熱的花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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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啊……」梅凌寒的身子劇烈地彈跳了一下,然後又被男人結實的身軀給牢牢按住。
  
  「別怕,這是準備工作。」夜子炫在梅凌寒耳邊呵氣,似笑非笑地說:「你怎麼這麼生澀?害我真的以為你還是小處女。」
  
  「不要……少爺……放開我……」一層薄薄的淚花已經浮上她的眼角。
  
  「都到這個地步了,怎麼可能?」他的手指在她的幽穴內進進出出地翻攪著,感覺著指尖的濕意和媚人的甜美。
  
  她的體內一如他想像般濕熱迷人,輕輕箍住他的指尖,熱情地蠕動著,纏住他不放。
  
  肆虐的嘴唇一寸寸慢慢往下舔吻,吻過了迷人而小巧的肚臍眼、平滑的小腹,慢慢地越過了萋萋芳草,終於來到幽密的花穴洞口。
  
  只見粉紅色的花瓣微微開合,若隱若現地露出裡面豔紅色的媚肉,一顆粉紅色的荳蔻充血挺立,露出誘人的光澤,濕濕的淚液自花穴中汩汩而出,一滴滴濡濕了大腿根處及床單。
  
  「你明明已經這麼濕了,還敢嘴硬?」夜子炫輕笑道:「真是淫蕩的身體啊!讓我來嘗嘗它的味道。」
  
  說罷,他便把嘴一張,吻上了她的私處,將整顆粉紅的萱蔻含住,伸出舌尖就是一陣快速的舔舐。
  
  「啊……不要……那裡……太髒了……」
  
  天啊,這種刺激實在太強烈了!梅凌寒如遭雷殛,身體陣陣急遽狂抖,彷彿已經魂飛天外。
  
  夜子炫托住她的雙腿,朝兩邊分開,暴露出美麗的花穴,將臉埋入其中,以柔韌的舌頭盡情愛撫著她。
  
  他靈活的舌頭像蛇一樣,翻開花瓣,上下舔吮著嬌嫩的花芯,並含住粉紅色的花蒂,時而輕吮,時而以舌尖打轉摩擦,發出嘖嘖的淫靡聲響。
  
  「啊……不要……少爺……啊……」
  
  從未經過人事的處子之身,哪堪男人如此放肆的挑逗?陣陣酥麻不斷襲入梅凌寒的腦海,令她羞慚無比的同時,卻又帶來讓她心曠神怡的快感。
  
  她想逃開這種羞人的折磨,可全身卻偏偏動彈不得,就像被男人下了蠱一樣。
  
  她全身熾熱無比,席捲而來的快感讓她呼吸困難,語不成調,只能從口中溢出狂亂的嬌吟。
  
  「啊……嗯……放開我……啊啊……放開……」
  
  可這呻吟卻帶著絲絲入骨的嬌媚,梅凌寒用手捂住唇,想止住自己如此羞人的聲音,卻怎麼也捂不住,仍是流洩出來。
  
  男人卻在此時加大吮舔的力度,用力一吸--
  
  「啊……」梅凌寒尖叫一聲,花穴不斷收縮痙攣,晶瑩的愛液汩汩而出,只覺大腦一片空白,已攀上情慾的高潮。
  
  「這麼快?」
  
  顯然沒料到她如此經不起挑逗,夜子炫微揚劍眉,「看來那老傢伙根本沒有調教你嘛!不過,這身子還真是淫蕩啊!被我碰幾下,就濕成這樣,好了,不要再裝什麼清純了,把你從我老爸那裡學來的技巧全部使出來吧!」
  
  一想到身下這具迷人的嬌軀早就被父親佔有過,夜子炫就忍不住怒從中來。
  
  梅凌寒漸漸回過神,氣喘吁吁,一副柔弱無力的樣子,「我真的沒有和老爺……」
  
  「鬼話!」夜子炫打斷她。
  
  「我真的沒有……」梅凌寒睜開淚意盈然的水眸,盈盈看著他。
  
  那眼神似有千言萬語,夜子炫只覺心頭一悸,身子沒由來地一緊,幾乎差點繃不住,連忙暗暗定了定神,穩住自己。
  
  只是一個眼神,就讓他如此失控,可惡!
  
  帶著七分嫉妒、三分怒火,夜子炫迅速脫下自己的衣服,分開她夾緊的雙腿,挺起陽剛朝她的花穴刺去--
  
  「別……」梅凌寒掙扎著,男人火熱的陽剛不斷在私處磨蹭,傳來讓她羞憤欲死的感覺,可再怎麼扭動,都脫不開那根碩大的火熱。
  
  再加上原先他的愛撫,早已讓她下身濕滑一片,當雙腿被男人的手掌掰開,陽剛的前端頂住兩片滑膩的花瓣時,她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不由絕望地閉上眼睛……
  
  幾乎與此同時,夜子炫腰部一用力,堅硬的陽剛便深深刺入濕濡火熱的花穴深處……
  
  「啊……」梅凌寒仰起頸部,發出細不可聞的呻吟,全身被撕裂般的痛楚所佔據。
  
  「你真的是處子?」夜子炫頓時愣住了。
  
  她真的完全沒有經驗!那生澀的反應、緊窄的甬道、臉上痛楚的表情、瞬間蒼白的神色,都不像假的。
  
  「那老傢伙真的沒碰過你?」
  
  愕然後,一陣狂喜湧上夜子炫的心頭,就像是渴望已久的珍寶在瞬間失而復得,她是他的!只是他一個人的!
  
  「放……放開我……真的好痛……」梅凌寒虛弱地呻吟,淚水忍不住滑下眼眶。
  
  為什麼,她要承受這些?
  
  「再忍一忍就好了。」夜子炫的口氣忽然變得溫柔,硬是按捺住想在她體內馳騁的慾望,靜待她適應。
  
  「你出去啦!」梅凌寒含淚推著男人的胸口。
  
  「想都別想!」夜子炫斬釘截鐵地一口回絕,身體前傾,吻上了她蒼白的嘴唇,舌尖以輕柔的力道緩緩誘哄著她張開嘴,承接了他的一切,和他唇舌交纏……
  
  似水一般的溫柔,將梅凌寒整個人緩緩包圍。
  
  明明像是在懲罰她、對她做這些難堪的事,可為什麼,此刻她感受到的,就只是男人視若珍寶般的溫柔?溫柔得幾乎令她落下淚來……
  
  一邊吻她,夜子炫的兩手一邊在渾圓綿軟的雪乳上不停搓揉,重新挑起她的慾望,梅凌寒不由自主地呻吟了一聲,整個人再度癱軟下來……
  
  「可以了嗎?凌寒,我要動了。」忍耐已到極限,胯下的陽剛硬到讓他隱隱作痛,夜子炫把腰部一挺,再次深深刺入她濕熱的花穴。
  
  「啊……不要……」梅凌寒的雙唇輕輕顫抖,「慢一點……再慢一點……」
  
  「別怕,把你自己交給我,其他什麼都不用管。」
  
  夜子炫有節奏地抽插著,一口含住梅凌寒香墜般的精巧耳垂,輕輕啜咬,一雙手捏住乳峰的紅櫻,細細揉捏,胯下如火的陽剛開始進進出出,摩擦著她甜美的水穴。
  
  「啊……啊啊……嗯……」
  
  一股酥酥麻麻的搔癢感再度襲上心頭,雖然極力想鎮定,但在男人嫺熟技巧的挑逗下,雪白的肌膚漸漸浮上一層緋櫻,眼波流轉,鼻息漸重,喉口不自覺地溢出嬌吟。
  
  察覺自己的失控,梅凌寒想緊緊咬住牙關,極力抗拒情慾的侵蝕,可男人卻看得出來她忍受不了多久了。
  
  「放鬆一點……」
  
  夜子炫將胯下火熱的陽剛緩緩退到花穴入口,在藏匿於豔紅花瓣中的蒂核上不停摩擦。
  
  「啊……不要……那裡……不要……不要……啊啊……」
  
  一股難耐的強烈酥麻感,刺激得梅凌寒渾身發抖,花穴深處一陣戰慄,急欲被填充的空虛感讓她心慌意亂。
  
  「你要的。」男人蠱惑的聲音在耳畔響著,「你明明早就已經想要得不得了!」
  
  「不是……我不是……」梅凌寒拚命搖頭,嚶嚶啜泣起來。
  
  第一次在男人面前如此狼狽,脆弱得幾乎不堪一擊,令她不禁痛恨起自己。
  
  「坦誠面對自己的慾望,這沒什麼好害羞的!」
  
  夜子炫架起她修長的雙腿,猛一沉腰,胯下陽剛有如巨蟒般疾沖而入,那股強烈的衝擊感,直搗五臟六腑,撞得梅凌寒不由自主地嬌喘起來。
  
  「啊啊……慢一點……啊……嗯……再慢……」滿臉酡紅的她再也無法掩飾溢自喉間的媚叫。
  
  「對,你的聲音很好聽,就這樣叫出來。」男人由衷地讚嘆著,加大了抽插的力道。
  
  梅凌寒羞得無地自容,才想閉上嘴,誰知夜子炫猛地一挺腰,直頂到嬌嫩的花心--
  
  「啊……」她忍不住又叫了一聲,聲音摻雜著濃濃的甜媚。
  
  知道她也漸漸動情,夜子炫邪邪一笑,再度吻上她鮮潤的唇瓣,將舌頭伸入她口中,不斷索求著她滑嫩的丁香小舌。
  
  同時,他的胯下也開始快速運動,一陣陣猛抽急送,撞得底下的嬌軀不斷戰慄聳動。
  
  一波波電擊般的快感,令梅凌寒酥軟難耐,哪裡還能有半分抵抗?只能任他胡天胡地地亂來。
  
  「嗯……唔……嗯嗯……唔……」
  
  梅凌寒的香舌和男人入侵的舌頭緊緊糾纏在一起,想叫也叫不出來,只能從鼻中發出銷魂蝕骨的低哼,心裡僅剩一絲的理智漸漸消退,只剩下對情慾越來越強烈的索求。
  
  「舒服嗎?喜歡我這樣對你嗎?說啊!」
  
  夜子炫狂吻著梅凌寒柔軟的香唇,手上不緊不慢地揉搓著一對渾圓綿軟的雪乳,胯下更是不停高頻抽送,一次又一次,將她送入情慾的深淵。
  
  「嗯……唔……唔唔……嗯……」
  
  梅凌寒說不出話來,大腦一片空白,星眸半合,滿臉潮紅,雙手已不知何時緊緊纏上夜子炫的脖子,並伸出香暖滑嫩的舌頭,和他熾熱的唇舌深深交纏。
  
  口中不斷被灌入男性的氣息,底下私穴又感受著火熱陽剛的不斷抽插,每動一下,都讓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塊在熾熱陽光下的奶油,全身都充滿了融化似的舒服,在他強硬又不失溫柔的懷抱中,漸漸化為一汪春水。
  
  「啊……少爺……嗯……啊啊……慢一點……嗯……嗯……」
  
  梅凌寒忍不住抬起腿夾在男人強健的腰身上,有如八爪魚般夾緊男人的身體,在他每一次衝刺時,都挺臀迎上,而在他每一次抽出時,又戀戀不捨地纏住不放。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只覺得好饑渴、好熱、好想要……好想被眼前這個強勢的男人一次次擁抱。
  
  「啊啊……慢一點……少爺……再慢一點……」
  
  梅凌寒輕呼著,隨著男人劇烈的動作,私處又熱又麻,緩緩流出晶瑩的液體,夾雜著片片處子落紅,這份淒豔的美感,更加刺激男人旺盛的慾火。
  
  「你好棒!」夜子炫汗流浹背地衝刺著。
  
  她的身體軟若無骨,傳來淡淡芳香,水穴熱情緊窒,緊緊包裹著他的碩大,讓他的動作更加癲狂。
  
  「你的身體好軟、好熱,熱得都快把我整個人融化了。」夜子炫喃喃說道。
  
  他一邊衝刺,一邊緊緊盯著他,黑眸中流露出的熾狂之色,讓她更加意亂情迷。
  
  「少爺……」她抱緊男人的身體,感覺著他獨特的氣息和淡淡香水味,那味道聞起來好舒服,她不禁臉頰發燙,拚命往男人的肩窩磨蹭。
  
  「我有插得你這麼舒服嗎?」她那依賴性十足的動作,令人十分愛憐,讓他滿意極了。
  
  發出低低的笑聲,男人揉搓著她雪白的椒乳,時而低頭啃咬,輕輕滑舔,讓她不安地扭動起身體。
  
  「啊……不是……嗯嗯……」梅凌寒星眸半醉,俏臉酡紅,喉間發出一陣又一陣的低低嬌吟。
  
  過大的快感讓她承受不住,光潔的額角滲出一層晶瑩的汗珠,眼角亦因激情而淌下透明的淚液。
  
  「好熱……我好熱……少爺……」難耐流竄至全身的燥熱感,梅凌寒扭動著挺起身體,卻是將自己的渾圓堅挺更送入他口中。
  
  夜子炫嘖嘖有聲地吮吻著她的綿乳,像是在吮吸著最甘美的蜜汁,每被吸吮一下,她的身體就像被快感的電流擊過一樣,她連連吸氣,柔軟的身體本能地迎向男人,尋求慰藉。
  
  「你真是該死地令我發狂!」夜子炫咬牙說道。
  
  原本是想要讓她失控的,不料自己也深深陷了進去。
  
  夜子炫激動地抬起頭,堵上她的紅唇便是一陣狂吻,那熱吻又濃又重,直到她快喘不過氣。
  
  「你是我的,從今以後,你若敢讓別的男人碰你一下,我非殺了他們不可。說,你屬於我!」
  
  那霸道的命令式語氣,讓梅凌寒戰慄不已。
  
  「說啊!」男人催促著,並挺動腰身,重重撞進她嬌嫩的花心。
  
  「啊……少爺……我……我是屬於你的……」梅凌寒早已意亂情迷,完全聽不懂夜子炫在說什麼,只知道遵從他說的第一句話,下意識地重複著。
  
  「好,給我好好記住了!」
  
  「嗯……」她好想要,想要更多……
  
  她不知不覺地將腿張得更開,好讓眼前冷竣帥氣的男人將她整個填滿。
  
  因她的動作,男人火熱的陽剛更加深入她的媚穴,一次又一次,不斷抽插著內壁的媚肉,快感實在太強烈了,她整個頭頸後仰,身子前弓,嚶嚶哭了出來。
  
  「啊……嗯……啊啊……那裡……就是那裡……」
  
  見她的反應如此誘人,他幾乎是惱怒地吻著她雪白的頸部,用力吮咬著,留下一個個淺紅的痕跡。
  
  「嗯……少爺……啊……輕一點……嗯嗯……不要了……」
  
  梅凌寒不住啜泣,聲音已接近嘶啞,一波波快感在她全身激蕩,她承受不了那麼多,悉數化作淚水流了出來。
  
  「凌寒……」夜子炫頻頻呼喚著她的名字,那聲音帶著濃濃的情慾,每一聲,都讓她內心悸動。
  
  「啊……嗯……啊啊……唔……少爺……嗯嗯……」梅凌寒低喊著,她的身體就像一團海棉,不斷吸收著男人給予的快感,輕輕顫動著。
  
  她緊窒的內壁又熱又麻,本能地緊吸住插入體內的灼熱,那奇異的熱度,微妙地熨貼著她空虛的內壁,舒服得讓她情不自禁地款款搖動腰臀,想把那巨大的熱源完全納入體內最深處。
  
  「夾得這麼緊,想把我整個吞進去嗎?」
  
  耳畔傳來男人滿意的低笑聲,被潮水般的快感淹沒的頭腦,卻做不出任何回應。
  
  「叫我的名字……」輕呢的聲音傳來,耳垂被人緩緩舔咬著。
  
  「你的……名字?」梅凌寒顫抖著下頷,蒙蒙朧朧地回想著。
  
  「是啊!我的名字,叫啊……」男人溫柔地誘哄著她,不斷吮吻她的耳垂。
  
  「炫……啊……炫……」每叫一聲,體內深處似乎就有一層更誘人的甜美湧上,她的十指深深掐入男人肩膀,夢囈般地不斷低叫著:「炫……唔……炫……炫……」
  
  「好!」像是給予獎勵般,男人悶哼一聲,抬起她的雙腿,自上而下,激熱地抽插著她的幽穴,令她的內部就像著火一樣,陷入無休無止的情慾烈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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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汗水和淚水混雜在一起,天堂和地獄也同時煎熬著梅凌寒。
  
  破碎的嬌吟,隨著對方的每一次進入而溢出喉口,兩人結合處現在已是一片春潮氾濫,濕得不像話。
  
  激情的愛液,不斷從兩人密合的地方溢出,一滴滴滲入被單中,形成一片淺淺的濕漬。整個室內,都彌漫著情慾薰醉的氣息。
  
  「啊……」梅凌寒突然尖叫起來,原來是夜子炫就著結合的姿勢,將她一把抱起來,放到自己的腰上。
  
  體位微妙的改變,讓他火熱的陽剛更深地刺入她體內,一陣酥麻感攀髓而上,讓她神魂飄蕩,早就忘了自己身在何方。
  
  「真的這麼舒服嗎?你都發不出聲音了。」
  
  男人好心情地戲謔笑道,雙手捧住她的翹臀,自下而上抽插著她的水穴,同時讓她貼近自己,這樣,每一次律動,她豐滿的雪乳就緊緊摩擦著他赤裸的胸膛。
  
  「嗯……啊……那裡……好深啊……啊啊……炫……」梅凌寒拼命搖頭,整個身子無力地倒入男人懷中,發出了銷魂蝕骨的嬌泣。
  
  身體被夜子炫向上拋送著,下墜時,因重力而讓男人的陽剛更深更猛地撞到花心,她顫抖著雙唇,身體竄過一陣又一陣戰慄,而每當她身體微微扭動,被她夾緊在體內的硬挺也會隨之輕顫,撞擊著她嬌嫩敏感的花心……
  
  天哪!她實在受不了了,那種蝕骨的快感幾乎要讓她發瘋!
  
  梅凌寒難耐地扭動身子,「炫……好熱……我好熱……救我……啊啊……」
  
  她的雙腿在男人腰臀處不斷磨蹭,並夾緊了男人的腰,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害夜子炫倒抽一口涼氣,啞聲警告道:「該死的女人!扭得那麼厲害,你想讓我就這麼射出來嗎?」
  
  「好熱啊……真的好熱……唔……」
  
  梅凌寒意識混亂,她只知道自己想要更多,夜子炫惱火地低吼一聲,動作加劇,力道加重,瘋狂地撞擊她的花穴,整個房間頓時回蕩著肉體激烈相撞的劈啪聲……
  
  「啊啊……炫……啊……那裡……那裡……啊啊……好棒……好舒服……」梅凌寒渾身激顫,放浪地哭叫著,她的叫聲已近乎高潮到臨前的媚人哭喊。
  
  強烈的快感,激昂到幾乎要讓她昏厥過去,而夜子炫也好不到哪裡去,他的呼吸粗重不堪,眼眸閃爍著懾人的情慾之火,動作根本算不上溫柔,幾乎是瘋狂地抽插著,因為她的媚態和叫聲都簡直要逼他射出來。
  
  「啊……好快……再快一點……嗯……給我……」
  
  梅凌寒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喊些什麼,只是像作夢般胡言亂語,身體完全不受控制,中蠱般地迎合著男人的動作,忘情呻吟起來。如果此刻她有意識的話,根本會羞恥至死。
  
  「該死!我從未有過這種感覺。」這種幾乎毀滅的情慾烈焰!
  
  夜子炫重重粗喘著,嗓音嘶啞,幾乎是惱怒地扳開梅凌寒的嘴唇,給予她最強硬、最激烈的狂吻。
  
  「嗯……唔……」梅凌寒則不斷扭動著腰,雙手緊緊摟住男人,大腿則夾緊他的腰,在他身上激烈癲狂著。
  
  他濃烈的吻,結合著他的抽插,讓她的快感達到了最高點。
  
  男人的衝撞越發激烈,她的身體就像在浪尖上的小船一樣,四下顛簸,不得不用腿夾住男人的身體,才不至於跌下去。
  
  但越是夾緊,她就越發感到男性的堅硬在她內壁裡的每一下撞擊,灼熱的硬鐵不斷摩擦著她嬌嫩的媚肉,每一次都讓她的身體又酸又軟,癱軟不已。
  
  突然,夜子炫又是一個深深的挺入,讓梅凌寒尖叫起來,水穴一陣強烈的痙攣,箍緊了那團火熱的陽剛。
  
  夜子炫發出低吼,加快了抽插的頻率,幾十下後,在她高亢的哭喊中,亦噴射了自己的愛液。
  
  「啊……嗯……炫……啊啊……」敏感的花穴被注入道道熱流,梅凌寒持續呻吟著,身子簌簌發抖,花心不斷痙攣著,再度攀上情慾的高峰。
  
  大腦一片空白,意識不知飄向何方,整個人像在水中飄遊,被暖暖的水波烘托著,渾身上下說不出的酸痛,同時也說不出的舒爽。
  
  「是不是很舒服?」
  
  微睜開眼,男人深刻的臉龐近在咫尺,整個人被他攬入懷中,他寬闊的胸膛,像張開的羽翼般緊緊包攏住她,大掌則溫柔地撫摸著她光滑的背部。
  
  明明是蠻橫地不由分說便掠奪她貞操的男子,此刻卻溫柔得一如她貼心的情人。
  
  鼻子一酸,差點掉下淚來,梅凌寒低下頭,不想正視夜子炫明亮的眼眸。
  
  「說!你是屬於誰的?」
  
  下巴被男人擒住,硬是抬起,對上男人鷹一般銳利的眼眸。
  
  「說啊!」夜子炫催促似地捏緊她的下巴。
  
  「你……你的……」
  
  「我是誰?」
  
  「夜子炫,我是你的。」
  
  她投降了,身上已經烙下專屬於他的烙印,被他一寸不漏地愛撫過、舔吮過的身體,每一個細胞都充滿了他的氣息。
  
  她是他的,她的確是他的!
  
  深深的嘆息,被男人隨之迎上的熱吻堵住。
  
  一接觸到他的氣息,大腦立即停止運作,整個人又被捲入撲天蓋地的情慾暗濤中,無法呼吸,無法思考,只能任男人予取予求,她的世界,從此就只剩下男人的存在……
  
  「你是誰?」
  
  冷漠的小男孩,瞪著被父親牽著的小女孩,面色不善地問道。
  
  「我叫……梅凌寒。」小女孩怯怯地看著他。
  
  「你怎麼會在我家?」小男孩皺起眉心。
  
  「我……我……」小女孩似乎被他的不友善嚇到了,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小炫,不許對小梅這麼凶,從今天起,她就要住在這裡,你要像家人一樣好好待她。」父親蹲下來朝小男孩吩咐道。
  
  家人?
  
  家人不是應該只有父親、母親和他嗎?他才不要多餘的東西。
  
  「我不要!」
  
  被他這麼一吼,小女孩後退了一步,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頓時蒙上一層霧氣。
  
  「小炫,你太沒有禮貌了,快道歉。」父親喝斥。
  
  「我才不要,我討厭你!」小男孩再次惡狠狠地瞪了小女孩一眼,猛地掉頭朝外跑去……
  
  然而,不知怎地,小女孩那楚楚可憐的雙眸卻一直在他面前晃啊晃的……
  
  一晃就是十二年,整整十二年!多漫長的一段歲月啊……
  
  越發濃重的暮色中,男人倚靠在床上的背影,就像一頭憩息中的黑豹,雖然沉靜,但全身上下仍彌漫著說不出的張力。
  
  躺臥在他身側、靜靜枕著他膝蓋的,是一個臉色略顯蒼白的清麗女子。
  
  她正熟睡著,淡雅的秀眉輕蹙著,因剛經歷過一場激烈的情事,臉色流露著疲倦。
  
  她黑髮如雲,披散在雪白的雙肩上,整個人不著寸縷,一襲被單蓋至肩下,露出修長的美腿,形成絕美的曲線,而映襯著藍色被單的,是凝若玉脂的雪膚,在暮色籠罩中,隱隱散發著夢幻般的晶瑩光澤,猶如沉睡中的冰雪公主。
  
  夜子炫緩緩俯下頭,凝視著梅凌寒,一隻手輕輕把玩著她絲滑的秀髮……
  
  往事歷歷,清晰入骨,只要是關於她的一切,他全都記得,深深地記得。
  
  可她呢?她可曾對他有半點印象?還有說,她過去的全部記憶,全都被父親深深佔據了?
  
  她會親自來找他,會對他如此委曲求全,也全是因為父親吧?這個他此生最痛恨的男人!
  
  一想起父親,無以名狀的妒火就燃上他的心頭。然而……
  
  「不管怎樣,你是我的了。」他冷冷低喃著,把髮絲湊到唇間。
  
  和冷漠的聲音截然相反,他以不可思議的輕柔的吻,親了親她的秀髮。
  
  彷彿有意識似的,梅凌寒不安地動了動,微皺的眉心蹙得更深了……
  
  夜子炫輕輕挪開她,下了床,穿戴整齊後,悄悄走到門口,再轉過身看了她一眼,便打開門毅然走了出去。
  
  黑夜,已經來臨了。
  
  「冥夜組」大廳中,氣氛凝重。
  
  大廳正中的圓桌上,坐滿了組織的高層骨幹,這是夜子炫繼承老大位置後的第一次例會。
  
  夜子炫端坐在正中央,面無表情,黑眸銳利,冷冷掃視過眾人--都到齊了,只除了一人。
  
  「老四歐陽梟怎麼還沒來?」
  
  歐陽梟,家中排行第四,人家便尊稱他一聲「四哥」,以狠辣的手段出位,一步步坐上高層的位置。這些年來,因夜浩仁身體欠安,他嗅到苗頭,以為自己機會來了,就在幫中大量培植親近手下,希望有一天能當上「冥夜組」的老大。
  
  本來以為老大之位非他莫屬,沒想到,夜子炫這個程咬金卻平空殺出,搶了他的位置。
  
  他內心憤恨,甚至連老大的喪禮都沒有參加,公然不將夜子炫這個「新老大」放在眼裡。
  
  「四哥他……身體欠安。」有人支支吾吾地回話。
  
  「欠安?」夜子炫冷笑一聲,「還真是時候。」
  
  一揚手,「砰」地一聲,夜子炫將厚厚一本帳薄扔到桌上。
  
  「昨天我讓會計連夜核對了老四名下所有帳目,老四掌管的東區,名下產業包括賭場、夜總會、KTV、遊戲廳、桑拿浴等,去年一年加起來的收入應該有七千萬,但他呈報上來的卻只有兩千萬,那另外五千萬去哪裡了?難道平空蒸發了不成?」
  
  本以為夜子炫只是個遊手好閒的太子,沒想到他做事竟如此雷厲風行,前天才到「冥夜組」,今天就開始徹查帳目,清算舊帳。
  
  迎著他冰冷的視線,所有人一聲不吭。
  
  其中有些人固然是懾於他的壓迫力,但也有不少人存著異樣的心思,想看看這個新上任的「老大」是否有真本事能鎮住蠢蠢不安的幫眾們。
  
  「組織待你們不薄,我也知道大家都是出來混的,誰不會掏點東西進自己腰包,可是,七千萬縮水到兩千萬,就算是玩笑,也誇張了一點吧?不要以為老頭子翹了辮子,就可以為所欲為。」
  
  夜子炫目光如刀,一個一個削過去,坐著的人,大半都沁出一層冷汗。
  
  「去把老四叫來,就算他病得奄奄一息,抬也要把他抬來!」夜子炫冷冷命令道。
  
  「不必了,老大召喚,我怎敢不來?」門口處出現一個細長的身影,叼著一支菸、梳著毫無品味的上翹型劉海的馬臉男子,和一群隨從魚貫而入。
  
  「歐陽梟。」
  
  「夜先生,別來無恙啊!」
  
  歐陽梟十七歲就入組織,那時夜子炫還未離家,兩人有過數面之緣。
  
  「歐陽梟,我倒想聽聽你對這五千萬的解釋。」夜子炫不動聲色地看著歐陽梟。他敢在這個時候出現,就說明他必有大動作。
  
  「有什麼好解釋的?誠如你所見,全被我吞了。」歐陽梟仰天大笑,朝手下一示意,頓時將與會的眾人團團圍住。
  
  氣氛頓時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你這是什麼意思?」面對如此局勢,夜子炫表情絲毫未變,一動也不動地端坐在椅子上。
  
  「還用我說嗎?夜子炫,我在組織混了十幾年,為你老爸出生入死,立下多少功績,好不容易等他升天,誰知他居然指派你為繼承人,你以為幫中兄弟會甘心,你以為我會眼睜睜就這樣看著你坐上老大的位置?」歐陽梟面目猙獰地吼道,一把掏出懷中的槍,指著夜子炫的腦門。
  
  與此同時,他的手下也紛紛掏出槍械,制住騷動的眾人,讓他們不敢有所動作。
  
  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自己的腦門,夜子炫卻毫無懼色,反而唇角一揚,牽出一抹冷笑。
  
  「笑個屁!都死到臨頭了,你他媽的笑個屁啊!」歐陽梟失控地大吼,面目扭曲,拿槍的手也開始瘋狂舞動。
  
  「信不信我一槍……」
  
  話音未落,「噗」地一聲,消音器發出悶響,歐陽梟大聲慘叫,槍枝重重掉到地上,手腕被擊中的地方正大量流出鮮血。
  
  接著,悶沉的槍聲接二連三響起,歐陽梟的手下一個個在哀號聲中中彈倒地,全都並非致命的槍傷,或手、或腿,只是讓他們暫時失去行動能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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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呵呵,真是不堪一擊啊!就這副樣子,還想搶著當人家老大,太遜了吧?」
  
  銀鈴般清亮的笑聲,在大廳內隱隱回蕩。
  
  一個身著緊身皮衣的女子,有如空降兵團般,自樑上扯住一根細繩飄然落地!
  
  跟在她身後的,還有好幾個全身黑衣的手下,一落地,便悄無聲息地隱入黑暗中。
  
  女子扯下髮束,一頭閃著栗色光澤的鬈髮便傾洩而下,襯著那管小巧的鼻子、明亮的眼眸和甜甜的笑容,說不出的甜美可人,和她手上猶冒著煙痕的冰冷槍枝形成強烈對比。
  
  若非親眼所見,恐怕沒人會相信,眼前這個甜美一如大學生的女孩,竟是如此狠辣精準的槍手。
  
  「原來你……早有準備……」歐陽梟痛得半跪在地上,眼眶泛滿血絲,瞪著令他受傷的女子。
  
  女子微微一笑,轉頭對夜子炫說:「都解決了,老大。」歐陽梟還安置了不少手下在外面,早就被她一一肅清。
  
  「謝了,蔚虹焰。」
  
  聽到「蔚虹焰」這三個字,眾人不禁齊齊抽了一口涼氣。
  
  「蔚虹焰」是最近聲勢越來越浩大的幫會--「暗焰」的另一個當家,「暗焰」由蔚虹焰和暗夜一起掌管,前者為女性,後者是男子,傳聞中他們是一對情侶。
  
  這個幫派成立歷史並不久,做事亦正亦邪,介於黑白兩道之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這是「暗焰」的處事準則,他們很少和其他幫會起衝突,也絕不爭地盤,獨立獨行,做自己的事。
  
  除了傳統的賭場、娛樂生意外,他們還從事正當的商業投資開發,同樣做得有聲有色,業績驚人,雖然有「洗錢」的嫌疑,但在目前幫派中,「暗焰」可說是少數身家近乎清白、讓同行甚至警方都毫無把柄可抓的組織。
  
  「暗焰」以黑馬之姿掘起,引起不少幫派的注意,「冥夜組」還曾專門調查過他們的底細,卻一無所獲。若不是他們的當家太過狡猾,便是手段厲害至極,做事絲毫不留痕跡。
  
  沒想到,「暗焰」的當家蔚虹焰竟然會出現在這裡,而且看上去和夜子炫關係親密。
  
  「你……到底是誰?」
  
  歐陽梟不是傻子,事至如今,他知道穩坐在眼前的人,並不是外表看來那麼簡單,僅僅是叫作「夜子炫」的男人。
  
  「我是誰,毋需你來關心。」夜子炫冷冷地站了起來,一步步走到歐陽梟面前,「這出鬧劇,到現在該結束了吧?」
  
  歐陽梟頹敗地把頭一垂,雙肩劇烈抖動起來,又倏地抬起頭,朝夜子炫大喊道:「為什麼會這樣?我不甘心!十五歲那年就離開的你,一直毫無音訊,已經過去十幾年了,大家都忘了夜浩仁還有你這麼一個兒子,根本沒人記得你的存在,可你為什麼會突然出現,為什麼?」
  
  「因為我從未放棄過!」夜子炫深刻冷竣的臉龐,沒有一絲感情波動。「『冥夜組』是我的,即使老頭沒有把它交給我,我也會憑自己的實力把它奪回來!我從未想過要放棄它,從十五歲那年到現在,它一直是我夜子炫非取不可的東西!」
  
  騙人!
  
  梅凌寒愕然地站在偏廳入口,整個人頓時怔住。
  
  從熟睡中驚醒,察覺身邊的男人早已不知所蹤,身為保鏢的職責讓她忍住全身的酸痛追趕而來。沒想到,才踏入「冥夜組」大廳,就聽到如此爆炸性的宣告!
  
  那個男人竟然說「冥夜組」是他的,他從未想過放棄它?如果真是這樣,為什麼他卻時時刻刻以「撒手不管」來威脅她,讓她誤以為,組織對他而言根本就是可有可無、隨時可以丟棄的東西。
  
  如果組織真的對他這麼重要,非得不可,那她一開始的苦苦相求、委曲求全,又是為了什麼?
  
  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帶來尖銳的痛楚。
  
  想到當初男人惡劣的笑容和充滿脅迫性的話語,即使性子淡泊如她,也忍不住萌生怒意。
  
  「說得好!」歐陽梟大笑起來,眼中露出噬血的凶光,「你還真執著啊!就為了這個破幫會……」
  
  「小心!」
  
  即使再生氣,梅凌寒畢竟沒能忘了自己身為保鏢的職責,一見歐陽梟手指微動,掌心寒光一閃,她就知道事情不妙,連忙飛身撲過去擋在夜子炫身前。
  
  誰知夜子炫反應比她更快,一個轉身便將她攬入懷中,同時,寒光過處,「刷」地一聲,夜子炫的衣袖被劃了一刀,深入肌膚,一串血珠頓時冒出。
  
  「啊……」
  
  歐陽梟又是一聲慘叫,與此同時,站在一旁的蔚虹焰一槍擊中他的左腕,這樣,他兩隻手都廢了。
  
  「老大,你沒事吧?」一腳將幾乎已昏厥過去的歐陽梟踩翻在地,蔚虹焰轉臉問著夜子炫。
  
  「我沒事。」夜子炫淡淡說道,傷口很深,但他臉上並無痛楚的表情,反而低下頭問著懷中的梅凌寒:「你沒事吧?」
  
  「你流血了!」
  
  接過手下遞上的止血藥和繃帶,梅凌寒手腳敏捷地將血止住,並一層層包裹好,狂亂跳動的心臟這才漸漸平靜下來……
  
  「為什麼把我推開?」
  
  她是保鏢,保護他是她的職責,而不是被他保護!
  
  夜子炫深深看著梅凌寒,銳利的黑眼溢滿太多太多她不明白的情緒。「以後,這種事不用你出手,你只要站在我身後就可以了,我不想你的手沾上別人的血。」
  
  梅凌寒怔住,說不出話來。
  
  他是主人,她是保鏢,為他流血負傷,為他換來一身罪惡,都是她應盡的責任。
  
  當年跟著夜浩仁,她的手上沒有少沾過別人的鮮血,雖說大多數都是被逼而不得不出手,否則夜浩仁和她自己便有性命之虞,但午夜夢回,時時被壓上心頭的罪惡感給逼醒,也是常有的事。
  
  然而現在,這個一見面就掠奪走她身子的狂妄男子,卻對她說,不想讓她的手沾上別人的鮮血……
  
  沒由來的悸動掠過心中,同時,還有更深的迷惑湧上心頭。
  
  為什麼夜子炫要這麼對她?他明明是那麼恨她,明明那麼肆意侮辱她,強取豪奪,不由分說地傷害她,可為什麼偶爾出口的話,卻帶著一份幾乎難以察覺的溫柔,甚至在關鍵時刻挺身相護,害得自己受傷?
  
  她真的不明白,一點也看不明白眼前高深莫測的男人。
  
  局面穩定下來,夜子炫銳利地掃了眾人一眼,「看來,今天我們開了一個很精采的會議啊!」
  
  大家臉上都流露出一絲畏色,個個噤若寒蟬。
  
  「大家對於我接管『冥夜組』還有什麼異議?有異議的話,要趁早提出,不要落得像歐陽梟一樣的下場。」
  
  「沒有!沒有!我們忠心擁護老大!」
  
  「老大,你是前老大的唯一獨子,身手又那麼好,不管怎樣,『冥夜組』都是你的。」
  
  「是啊!是啊!在老大領導下,組織一定會更加壯大的。」
  
  經過剛才那一幕,眾人哪還敢有半絲異議?紛紛搶先表白心跡,誓言擁護夜子炫。
  
  眼見已將大家收服,夜子炫不再說什麼,把手一揮,宣佈會議結束。
  
  不一會兒,大廳內便只剩下夜子炫、梅凌寒、蔚虹焰和幾個貼身手下。
  
  「老大,我還真不知道你是那種英雄救美的人呢!」蔚虹焰看了看夜子炫身後的梅凌寒,笑著朝他眨眨眼。
  
  「你不知道的事多著呢!」夜子炫瞥了蔚虹焰一眼,微微一笑。
  
  他為人冷竣,極少笑,這一笑,便像陽光照射在冰川上,梅凌寒的內心像被什麼輕輕一刺……
  
  他對誰都沒有笑過,卻對這名叫「蔚虹焰」的女子如此輕易展露笑顏,連她都能感覺到他倆之間流動的親暱和信任感。
  
  這可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培養出來的,看來,他們在一起很久了。而且,他倆一個冷竣,一個甜美,十分相襯,站在一起,就像一幅賞心悅目的畫面。
  
  梅凌寒咬緊下唇,胸口沒由來地疼痛起來。
  
  「手傷得重嗎?只是這麼篙單的包紮,還是去醫院看一下比較好。」蔚虹焰關心地看著夜子炫。
  
  「小傷而已,不要搞得天下皆知。」夜子炫淡淡說道。
  
  「你啊,老是這樣,不管受多重的傷,總是一臉面無表情地說『沒關係』,耍什麼酷啊!」
  
  蔚虹焰的揶揄很是放肆,居然連老大都敢開玩笑,一旁的手下無不捏一把冷汗。但夜子炫卻只是微微苦笑,縱容著她。
  
  呼吸一窒,梅凌寒只覺胸口的痛楚更深了。
  
  「你叫梅凌寒是吧?你怎麼了?臉色很蒼白哦,是不是病了?」蔚虹焰個性活潑開朗,喜愛結交朋友,即使和梅凌寒第一次見面,也絲毫沒有陌生感。
  
  「我沒事,我的膚色一向都是這樣的。」不擅與人相處的梅凌寒頓時顯出幾分窘困之色。
  
  「真的嗎?好好哦!你的皮膚好白好滑的樣子,我可以摸一下嗎?」
  
  說著,蔚虹焰便伸出「魔爪」,正要摸上梅凌寒臉頰之際,卻被夜子炫冷冷擋住。
  
  「夠了,你這見人就摸的毛病,到底什麼時候才改?」夜子炫斜睨著蔚虹焰。
  
  「什麼嘛?小氣!摸一下又不會少一塊肉。」蔚虹焰不滿地嘟起嘴,任性嬌俏的模樣,怎麼看怎麼像一位養尊處優的大小姐,若非親眼所見,誰會把她和「暗焰」的當家聯想在一起?
  
  「夜也深了,都回去吧!」夜子炫吩咐道,起身朝外走去。
  
  蔚虹焰朝他的背影扮了個鬼臉,笑著對梅凌寒說:「你別看他這樣,老是繃著臉,其實,他是個很溫柔的男人哦!」
  
  溫柔?梅凌寒頓時被這個詞擊中了胸口。
  
  他和她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冷冷的表情、命令式的口吻,哪裡有半點溫柔?可她剛明明看到了,當他和蔚虹焰在一起時,那寵溺的神情、無奈的苦笑,的確是難得一見的溫柔。
  
  這個男人,居然也會有那麼溫柔的時候啊……
  
  然而,卻不是對她。
  
  回到別墅,已是夜幕低垂。
  
  夜子炫走到客廳左側的小型家庭吧台處,倒了一點紅酒,坐入沙發,輕輕啜飲著。
  
  梅凌寒依舊像個影子,悄無聲息地跟在後面。
  
  輕輕晃動酒杯,酡紅色的液體在玻璃杯內流轉,映出後面淡淡的沉默影子。
  
  夜子炫的手一停,「你沒有話想對我說?」
  
  「少爺,你就是……暗夜?」梅凌寒終於開口問道。
  
  夜子炫的唇角微微上揚,「是。」
  
  「什麼?」梅凌寒再也忍耐不住,沖到他面前,「你真的就是暗夜?」
  
  「為什麼我不能是?」夜子炫淡淡看她一眼,繼續愜意地喝了一口酒。
  
  「你……」回想第一次見面的情景,梅凌寒不由得渾身發顫,「原來就算我不來求你,你也肯定會繼任『冥夜組』的,那當初為什麼……為什麼……」
  
  「我當初可沒想這麼乖就聽那老頭的話。他叫我回去,難道我就回去?他以為『冥夜組』是什麼好東西?他以為我真的會在乎這些?這幾年來,『暗焰』的發展如日中天,過不了多久,它就會成為道上勢力最強的幫派,而『冥夜組』已是日暮夕陽,一天不如一天。要不是因為你,你以為我喜歡接手那老傢伙的二手貸?」
  
  夜子炫半瞇著眼睛,斜睨著梅凌寒。
  
  她一怔,別過臉去,「我以前一直跟著老爺,對你來說,也是二手貨。」
  
  正難過間,手突然被人拉住,用力一扯,她便跌坐到他身上。
  
  「少爺……」一貼近男人溫熱的身體,昨晚瘋狂的記憶便湧上心頭,梅凌寒不由得一陣慌亂。
  
  以前對任何事都淡然處之的自己,只要一碰到這個男人,就會方寸大亂。
  
  「你對我來說,是不同的存在。」夜子炫的手指,輕輕撫摸著梅凌寒蒼白柔嫩的臉頰,雖然他臉上仍然沒有什麼表情,但指尖透出的絲絲暖意卻傳遞著無形的溫柔。
  
  「因為是你,我才會在這裡;因為是你,我才和蔚虹焰一起創立『暗焰』;因為是你,我才沒有滅了『冥夜組』,雖然這些年來我一直很想這麼做;因為是你……」
  
  鷹般銳利的黑眸倒映出她的影子,深刻得似乎要鑿入她的靈魂深處。
  
  「想要守住這個家,守住你對那死老頭的承諾?好,從今以後,我允許你守住誓言,但作為交換的是,你必須一心一意對我,不准看任何人,不准想任何人,尤其是那個死老頭!」
  
  剛才?那的溫柔彷彿只是錯覺,夜子炫的眼中又充滿了熟悉的霸道和冷冽。
  
  一把擒住她的下巴,他對著她的眼眸,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你是我一個人的,我生、你生,我死、你死,上天入地,碧落黃泉,從今以後,你唯一的歸宿就是我的身邊,沒有我的允許,你不可以去任何地方,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梅凌寒顫聲說道,男人眼中強烈的火焰幾乎要將她灼傷。
  
  「很好!」
  
  男人滿意於她溫順的回答,唇角微揚,露出一絲略帶暖意的笑容,然後輕輕堵住了她的唇。
  
  「嗯……」未及發出的輕呼,被男人悉數吞入唇中。
  
  熟悉的熾熱氣息將她封存,敏感的舌尖深深糾纏,甜美的感覺令人沉溺,像紅酒一樣薰人欲醉。
  
  她幾乎整個人騎在他身上,被動地接受他的熱吻,不一會兒,腿根處就傳來又熱又硬的觸感。
  
  經過昨晚,她已由一張白紙般的少女變成少婦,當然不會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變硬了……」梅凌寒不由得輕呼一聲,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臉色頓時羞得通紅。
  
  「看,是你害我變成這樣,你說,要怎麼補償?」夜子炫勾出一抹淺笑。
  
  梅凌寒說不出話來,更不敢看他。他的手指撫上她淡玫瑰色的唇瓣,因為才剛承受過男人熱吻的潤濕,唇色一如雨露中的花朵,嬌豔欲滴,誘人採擷。
  
  緩緩地,在那裡撫摸良久後,夜子炫咧齒一笑,「就用你這張小嘴來好好安慰我吧!」
  
  看著他如惡魔般不懷好意的笑容,一股莫名的熱潮再度湧上她心頭。
  
  身體,因預感到即將到來的情事,而不斷戰慄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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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跪在男人腿間,顫抖的雙手才拉下男人的底褲,昂首怒放的陽剛便迫不及待地彈跳而出,誇耀它的形狀和硬度。
  
  整張小臉燙得不像話,心臟怦怦亂跳,比以前所經歷的任何一個生死相交的場面都來得驚險刺激,被雙手包攏住的陽剛又熱又燙,在她手心顫危危地躍動……
  
  心臟又是一陣亂跳,還沒開始,梅凌寒就已經有快要暈厥的感覺。
  
  「怎麼了?快啊!」男人催促著她。
  
  梅凌寒橫下心,把臉湊近,張開丁香小舌,小心翼翼地含住男人的陽剛--
  
  「很好……」夜子炫發出深深的嘆息,背部深陷柔軟的沙發中,撫上她的秀髮,享受著她的服務。
  
  男人獨特的麝香溢滿唇間,整根陽剛太粗長,無法全部吞入,於是她只能從下而上輕輕舔著,再含住頂端輕輕啜吸……
  
  一時間,男人按住她頭部的手指驀地收緊,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知道他動情了,她的身子不禁漸漸酥軟,變得無力起來。
  
  夜子炫凝視著她吞吐著自己陽剛的模樣,既清純又淫蕩,陽剛頂端被她溫暖滑嫩的香舌不住舔吮,說不出的舒適更令他的慾望一陣膨脹,且越發堅強起來。
  
  「做得很好……很舒服……」
  
  輕聲鼓勵著,男人的一隻手撫摸著她的秀髮,另一隻手順著玉背往下滑,像魚般鑽入她的褲腰,往下深入,撫上緊翹的股溝,在那裡輕輕搔刮著。
  
  他的手指十分修長,一探便自下而上深入她的花穴,才剛進穴口,就引得她全身輕顫,花穴裡面濕熱緊窒,層層褶皺不斷包裹收縮,吸吮著他的手指。
  
  「啊……」
  
  下體傳來酥麻難耐的感覺,讓梅凌寒不安地扭動起來,同時更加賣力地舔吮,甚至還將整個囊袋含入口中,以溫熱的舌尖不停吮吸著……
  
  快感一波波襲來,男人原先撫摸著秀髮的手,也向下滑入她的衣襟中,一把握住不停顫動的綿乳,開始用力揉捏起來。
  
  「啊……嗯……嗯……」陣陣愉悅感覺刺激得她款擺柳腰,微微扭動,姿態有說不出的性感迷人。
  
  「夠了!」要是再這樣下去,恐怕他會忍不住射出來。
  
  夜子炫連忙推開梅凌寒,剝去她的衣服,露出雪白如玉的肌膚,然後將她一把抱到自己膝蓋上。
  
  「少爺?」梅凌寒驚呼著,連忙抱緊男人的脖子穩住身形。
  
  「試試看,自己能不能吞進去。」
  
  男人分開她的雙腿,一左一右擱在他的大腿兩側,她不著寸縷的下體便磨蹭到他勃起的碩大,那硬度和觸感,讓她全身悸顫起來……
  
  「不要……」她羞紅了臉,不停地搖頭,這般驚世駭俗的舉動,她怎麼做得出來?
  
  「不要?」男人危險地瞇起眼睛,「剛剛你答應了我什麼,都忘了?」
  
  「好……好難為情……」梅凌寒細若蚊蠅地說,垂下頭,不敢看男人的眼睛。
  
  「有什麼好難為情的?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來,快一點!」
  
  拗不過男人的連聲催促,梅凌寒小臉漲紅,怯生生地抬起臀部,以手握住男人堅硬的陽剛,抵住自己的花穴洞口……
  
  因強烈的羞恥感,她全身都染上一層淡淡的粉紅色,臉頰更是豔若紅霞,整片彌漫到耳根處。
  
  小小的洞口,容納不了這麼粗長的碩長,梅凌寒努力吐息,費了好大力氣,仍在穴口處欲進不進……
  
  然而越是這樣,身體越發敏感,私處的一團火熱,就像烈焰一樣,有著灼傷人的溫度,而每一次磨蹭,都帶來難以形容的感受。
  
  梅凌寒羞得都快哭出來了,臉頰通紅,水眸盈盈,往日的淡漠早已消失無形。
  
  「真是的!」男人鉗住她的腰,猛地往下一按--
  
  「啊!」梅凌寒細細尖叫了一聲,體內突然被插入火熱的陽剛,衝擊大得難以想像,她的身體劇烈聳動了一下,緊緊抱住男人的脖子,承受著這股衝擊。
  
  「好緊啊!」他的分身被她又濕又熱的水穴緊緊包住,密密的褶皺摩擦著他的,不停吸吮著……
  
  幾乎沒有給予彼此喘息的時間,夜子炫把腰身一挺,再次深深沖入她妙不可言的水穴。
  
  「啊……嗯……啊啊……少爺……」梅凌寒嬌吟著,緊緊抱住男人的脖子。
  
  他衝得好猛、好快,就像一匹脫韁的野馬,在她體內不停馳騁,她必須緊緊夾住他的身體,才不至於跌下去。
  
  「你的身體真敏感!」
  
  原本掐住翹臀的大掌往上滑動,游移過光潔的玉背,然後來到胸前,在一側的渾圓綿軟上揉搓推移,而另一側則被男人一口吞入,肆意吮吸舔啜。
  
  「啊啊……唔……」
  
  強烈的快感令她陣陣暈眩,全身都充滿難以言喻的舒暢感,尤其是私處,被又大又硬的熱鐵不斷攪動摩擦,引發一波波的電流,就像融化般愜意舒服……
  
  「少爺……」意亂情迷中,梅凌寒半睜星眸,身子後弓,挺起胸脯任由男人肆意玩弄挑逗。
  
  她的模樣如此誘人,夜子炫抬起頭,一把堵住她柔軟的唇瓣,卷起她柔滑的舌尖,開始狂吻起來。
  
  騎在男人身上這種姿勢,雖然極度羞恥,卻讓他的陽剛更深地刺入花穴中,也讓她獲得快感。
  
  「唔……嗯……啊啊……嗯……嗯……」
  
  漸漸的,夾在男人身上的雙腿越收越緊,臀部也配合著抽插的動作不斷扭動,嬌吟亦越來越大聲,訴說著她已漸漸陷入情慾的風暴中,不可自拔。
  
  「啊啊……少爺……好深……好大……」
  
  梅凌寒的雙手按上夜子炫的胸膛,在他不斷向上拋送之下,秀髮如雲飛散,胸前的兩團雪峰更是極有韻律地上下彈跳,形成道道性感至極的雪浪,看得男人慾火大熾,口乾舌燥,十指深深掐入她的臀部,又是一頓猛插猛抽。
  
  「啊啊……」梅凌寒尖叫著,如癡如醉,眼角因承受不了過大的快感而紛紛流下眼淚。「少爺……啊……慢一點……嗯嗯……」
  
  夜子炫扶住梅凌寒的腰,讓她貼緊自己,火熱的舌頭在她修長的頭頸上重重吮咬,並一路下滑,低頭含住她的左乳,滋滋吸吮起來,胯下更是不斷向上頂,狠狠攻擊著她敏感的花穴。
  
  「舒服嗎?」
  
  他的每一次抽插,似乎都能插入嬌嫩花穴的深處,重重撞擊著她的敏感,讓她眼冒金星、陣陣眩暈。
  
  「啊……嗯……好舒服……少爺……唔……」梅凌寒嚶嚶哭泣著,古同亢呻吟起來。
  
  「想要我嗎?」夜子炫喘著粗氣。
  
  「嗯……要……想要……嗯……」
  
  她的兩隻手死命抓緊他的肩頭,一雙修長的美腿緊緊夾纏著他的腰部,渾身抖得像風中的葉子,濕熱的花穴強力收縮著,似乎要把他的陽剛給夾斷般。
  
  「啊……少爺……啊……我要到了……」
  
  快要到達高潮的梅凌寒表情一片迷亂,無比美麗誘人,而她的叫聲也越來越大,連哭帶喊,又是哀泣又是求饒,強烈撩撥著男人的慾火。
  
  她的花穴陣陣痙攣,彷彿有千萬張小嘴,不停吸咬著陽剛,吸得他連連發出低吼,如交配的野獸般,動作更加狂野,一下又一下地插入花心深處。
  
  快感像潮水一樣,朝四面八方湧來,將兩人滅頂。
  
  在她高亢的叫聲中,花穴劇烈痙攣,吐出濕熱的愛液,浸淫著他的碩大,而幾乎與此同時,他也低吼出聲,在她體內射出滾燙的液體。
  
  兩人劇烈喘息著,氣息交纏在一起。梅凌寒無力地伏在夜子炫身上,經過絕頂高潮後,全身綿軟無力,整個人癱在他懷中,哪裡還能動彈半分?
  
  夜子炫低下頭,輕蹭著她滾燙的臉頰,只見她臉上紅暈遍佈,嬌豔迷人,唇瓣輕啟,吐氣如蘭,長長的睫毛如扇貝般不停顫抖,身子還時不時抽搐一下,像是全然無力應對情慾的狂潮。
  
  此時的她,就像一隻惹人愛憐的小動物,如此嬌弱,如此柔軟,需要人呵護。
  
  緩緩抬起她的下巴,撫摸著她汗濕的臉頰,凝視著近在咫尺的清麗臉龐,每一根線條都刻骨銘心,終生難忘。
  
  感應到他的注視,她睜開眼,看著眼前冷冽俊酷的男人……
  
  兩人視線無聲地交纏了幾秒,便不約而同地湊近對象,吻在一起。
  
  這次的吻,完全不同於平時的強取豪奪,而是溫柔似水,如涓涓細流,溫柔得讓梅凌寒幾乎想哭。
  
  他的舌頭輕輕卷住她的丁香小舌,緩緩吮吸著,一隻手上下撫摸著她光滑的背部,而她則下意識地張大嘴,迎入男人的舌頭,互相啜吸著唾液,忘情糾纏起來。
  
  他的動作十分輕柔,就像對待一件世上最寶貴的珍寶,生怕一用力,就會讓它碎開。
  
  似水般溫柔的吻,就像三月的風兒一樣,沁人心脾,令她的整顆心都薰醉了。
  
  不知吻了多久,漸漸的,梅凌寒覺得下身一顫,原本睡在她體內未曾拔出的陽剛漸漸抬起頭……
  
  「少爺?」
  
  天啊!他還想再來嗎?梅凌寒哀求地看著男人,臉頰潮紅,水眸帶著一層霧氣。
  
  「你可別想一次就能把我給餵飽!」男人邪笑著,托起她的臀部,就著結合的姿勢,將她放倒在沙發上。「怎麼樣?是不是恢復成正常體位,你才比較安心?」
  
  彷彿看穿了她的心思,他壞壞地勾起唇角,一手抬起她的大腿,慢條斯理地在濕熱的水穴中緩緩展開律動……
  
  「啊……嗯……慢一點……」剛經歷過高潮的敏感身體,怎堪再度的刺激?梅凌寒緊閉雙目,喉間溢出一陣呻吟。
  
  她的身體真是令他著了魔,怎麼要也要不夠!
  
  夜子炫喘著粗氣,每一下插入都深深頂入花心,並在那裡研磨挑逗,讓她敏感的花穴不斷感受著他的熱情。
  
  「啊……少爺……再慢一點……」梅凌寒呻吟出聲,身子已是癱軟如泥。
  
  緩慢抽插了好一會兒,夜子炫將她抱起,離開沙發,開始跨步在室內走著……
  
  意亂情迷間,梅凌寒只覺一陣顛簸,連忙手腳並纏,夾緊男人的身體,隨即便發現,原來他竟抱著自己在客廳中漫步,也正因為這個姿勢,男人的火熱也刺到前所未有的深度。
  
  「啊……少爺……不要……快放開我……」梅凌寒一驚,頓時清醒,天啊!如果被人看到,將是如何驚世駭俗啊!
  
  「怕什麼?這個樣子不好嗎?」夜子炫卻只是輕笑,一邊走,一邊捧緊她的臀部,挺腰在她的水穴中不斷插送。
  
  「呀……啊啊……」梅凌寒拚命搖頭,嚶嚶哭泣著,青澀的身子哪裡經歷過這種陣仗?
  
  強烈的羞恥感湧上心頭,可身體傳來的快感卻令人眩暈,讓她難以抗拒,當她意識到時,發現自己已緊緊夾住了他,水穴配合著他的抽插不斷蠕動,口中的聲浪也隨著男人孟浪的動作而綿綿不絕地傳入耳中。
  
  夜子炫抱住梅凌寒,繼續在客廳裡走動,每走一步,他火熱的陽剛就更深更猛地插入她的水穴,直搗黃龍,插得她眼神渙散、如醉如癡,只知道嗯啊亂叫,將所有的理智和掙扎都拋諸腦後。
  
  「少爺……啊啊……不要了……不要了……嗯……少爺……」梅凌寒死命夾緊男人的腰,扭動著自己的粉臀,蒼白的臉頰紅暈遍佈,嘴角無意識地流出香甜的津液。
  
  「你要的!」夜子炫堵住她迷人的櫻唇,兩人瘋狂接吻,不斷交換著唾液,饑渴地吞下彼此的氣息,卻覺得不夠!
  
  夜子炫走到餐廳,將梅凌寒放到餐桌上,牢牢抵住她。她的雙手往後撐,按在桌面上,下體仍然大大張開,一次又一次承受著男人如狼似虎的攻擊。
  
  惑人的情慾,就像封存已久的活火山口瞬間得到解放,噴發出一波又一波熾狂的烈焰,在他們全身熊熊燃燒。
  
  「啊……啊啊……少爺……我……我不行了……」私處劇烈痙攣起來,梅凌寒全身顫動,雙腿緊緊夾住夜子炫的腰部,尖叫著哭喊:「救我……啊啊……救我……嗯……啊……」
  
  夜子炫只覺胯下的陽剛被柔軟的內壁強力吸縮,說不出地舒服,男性碩大也傳來陣陣酥麻,忍不住這種快感,他連忙抱起她,一陣急速抽插,在低吼聲中,將道道熱滾滾的愛液射入她的花穴深處。
  
  「啊……嗯……」梅凌寒渾身抽搐,承受不了這麼多,忍不住張口咬上男人赤裸的肩頭。
  
  兩人互相緊擁著,汗如雨下,一起攀上情慾的高峰。
  
  彷彿世上所有的鮮花在瞬間綻放,滿天的流星雨紛紛墜落,天邊五彩雲霞在他們頭頂翻湧而過,迷人的景色讓人心曠神恰,久久沉溺其中,不願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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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好一會兒,兩人才終於平靜下來。
  
  剛才在高潮中根本不覺得,冷靜下來,才覺得肩膀火辣辣地疼,夜子炫一看,才發現被梅凌寒咬的地方已經滲出一絲血痕。
  
  她也看到了,不禁臉紅地垂下頭,「對不起,少爺,我……」
  
  夜子炫並不見怪,心情頗好地笑道:「沒想到原來你還是隻小野貓。」
  
  梅凌寒大窘,說不出話來。
  
  她嬌羞的模樣讓他又愛又憐,將自己緩緩抽出,一把抱起她,帶到浴室清洗乾淨。
  
  過程中,男人動作十分輕柔,又是這種無言的溫柔,讓梅凌寒的心裡暖暖的、燙燙的……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現在只要一看到他,聞到他的氣息,她的整顆心就會狂跳亂動,臉頰飛紅,羞得不敢看他的眼睛。
  
  「累了嗎?」夜子炫拿著一條白色大浴巾,將如初生嬰兒般的她整個擦乾淨。
  
  「嗯!」侮凌寒點點頭。
  
  「睡吧!」夜子炫抱起她,放到床上,將她攏入自己懷中,拉過被子蓋住兩人。
  
  臉頰靜靜貼在男人的胸膛上,聆聽著他穩健的心跳,頭頂上頭傳來男人輕微的吐息聲,全身都像被一團火給包圍,暖暖的,溫柔而寧靜。
  
  「少爺……」梅凌寒忽然輕輕叫道。
  
  「什麼事?」
  
  她好想問他,為什麼?
  
  為什麼這麼對她?為什麼時而強硬、時而溫柔,一再掠奪她的身子,卻什麼也不說?
  
  他到底是怎麼看待她的?他不足恨著她嗎?可是剛才卻又那麼狂熱地「愛」她,他對她……到底……
  
  「怎麼了?」夜子炫俯下頭,靜靜看著梅凌寒,黑眸在暮色中灼灼透亮。
  
  「沒什麼,我只是有點累了。」梅凌寒咬住下唇,輕輕地搖了搖頭。
  
  他是她的主人,她只是他的保鏢,且不提當初若沒有夜家就沒有她的存在,光憑現在他是「冥夜組」的老大身分,他自然可以對她為所欲為、予取予求。
  
  她沒有資格問,沒有任何身分也沒有任何理由去問,他們之間沒有任何聯繫,唯一的,便只是主人和保鏢、上司和下屬的身分。
  
  她不能踰矩,更不能壞了規矩。
  
  夜子炫信以為真,只是輕輕摸了摸梅凌寒的臉頰,淡淡吩咐道:「睡吧!」然後便合上眼,不一會兒就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鼻子突然酸酸的,梅凌寒咬緊下唇,忍住泫然欲泣的感覺……
  
  光是這樣靜靜躺在他懷裡,她就覺得胸口好熱,卻又好痛,痛到幾乎不能呼吸了。
  
  啊啊……如果這樣的擁抱可以到天長地久,她願意就這樣躺在他懷裡,上天入地,碧落黃泉,都一直陪著他,跟在他身後,只看他一個人,只想著他一個人。
  
  只是,這麼溫柔的擁抱,又會持續到什麼時候呢?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清晨,剛經過一場小雨,景色看起來格外清朗,空中透著綠蔭芳香的氣息。
  
  「冥夜組」一如往常開每星期例會,只是這次不同的是,夜子炫沒有召見組織的任何幹部,只是叫來蔚虹焰,和她密談。
  
  「凌寒……」蔚虹焰遠遠自門外走來,眼尖的她早看到梅凌寒,搶著打招呼。
  
  她和往常一樣,穿著完全不像這個世界的人--
  
  今天她換了一身粉色洋裝,穿著銀白高跟鞋,像足了童話世界裡的美麗公主,在一群黑衣服、黑墨鏡的幫眾中,顯得耀眼奪目,也讓手下們大流口水。
  
  每次一看到她,梅凌寒就有一種非常自卑的感覺。
  
  男人應該都喜歡這種甜美性感的女孩吧?有這麼漂亮的公主在身邊,她不明白夜子炫為什麼還會要她?
  
  更何況暗夜和蔚虹焰是一對眾所周知的情侶,自從肅清歐陽梟後,蔚虹焰就經常出入「冥夜組」,參與重大決策,儼然已是「冥夜組」的半個當家。
  
  只要看到他們兩個和諧又相配的身分,她總會下意識走到一邊,不去破壞那麼美的畫面。
  
  因為他和她,真的是很相配,無論是外形還是能力,都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你來了?」從休息室出來的夜子炫一眼就看到蔚虹焰。
  
  「幹嘛這麼早叫我來嘛?你不知道我早上都要睡懶覺的嗎?」一看到夜子炫,蔚虹焰就嘟起嘴向他抱怨。
  
  「好了,大小姐,你一天睡十個小時還不夠?混道上的有誰像你一天到晚只知道睡?」夜子炫微微牽起嘴角。
  
  「哼!什麼意思啊?你在諷刺我像豬囉?」蔚虹焰瞪圓了眼睛。
  
  「不敢。」
  
  「臭子炫,為了補償我的睡眠,中午要請我吃飯。」蔚虹焰笑著挽著夜子炫的手臂,十足親暱。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現在跟我進去,有事跟你商量。」夜子炫毫不介意地任由蔚虹焰挽著,朝會議室走去。
  
  內心五味雜陳,梅凌寒默默跟在夜子炫身後。
  
  他的背影高大嚴肅,彷彿山嶽般不可企及,而這世上唯一能和他平行的,是蔚虹焰,不是她。
  
  「你就在外面等吧!」打開門,夜子炫突然對身後的梅凌寒吩咐道。
  
  梅凌寒吃了一驚,「少爺,萬一有什麼事……」
  
  她是他的保鏢,應該一天二十四小時隨侍身側,形影不離。
  
  「這是總部,會有什麼事?況且即便有事,也有虹焰在,你怕什麼?」
  
  梅凌寒沉默了,沒錯,以蔚虹焰的身手來看,蔚虹焰的能力只有在她之上,不會在她之下。
  
  「是,少爺。」梅凌寒低聲說道。
  
  門緩緩合起,夜子炫和蔚虹焰偎在一起的背影漸漸關攏,一陣黑暗的絕望感揪住了她的心。
  
  不要拋下我……
  
  她張了張口,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胸口驀然一痛,令她的臉色微微變了。
  
  守在門外的幾個手下,見狀不禁竊竊私語起來。
  
  「喂,你說老大和蔚小姐是不是一對?」
  
  「肯定是一對,你怎麼這麼笨?腦子是不是壞了,這點連豬都能看得出來。」
  
  「唉,原來蔚小姐早就名花有主了。」
  
  「幹嘛?就算她沒有主,也輪不到你。」
  
  「是啊,蔚小姐明明是老大的,你沒看到他們的默契嗎?對方想要什麼,一個眼神就知道。」
  
  「是啊,整天眉目傳情,真是羨慕死人了。」
  
  聊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有人注意到梅凌寒臉色蒼白異常。
  
  「梅姊,你怎麼了?臉色很難看。」
  
  「我沒事。」梅凌寒強笑道:「我出去透透氣。」說罷,她就往外走去。
  
  「唉,新老大太厲害了,跟在他身邊才幾天,梅姊就瘦了一圈,真辛苦啊!」
  
  「是啊,是啊,新老大好有氣勢,我都不敢看他的眼睛。要是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他身邊,我想不出一天就會窒息吧?」
  
  「切!你就那點出息……」
  
  「什麼啊!敢笑話老子,你自己來試試看。」
  
  眾人的議論更令梅凌寒心煩意亂,走到門外,深深呼吸一口新鮮空氣,強把翻湧的思緒按捺住。
  
  這一天,幾乎整個上午夜子炫都和蔚虹焰關在會議室密談,沒人知道他們到底在談些什麼。
  
  好不容易結束後,夜子炫又應蔚虹焰的「敲詐」,帶她去一家西餐廳吃午餐。
  
  餐桌上,兩人談笑風生,就像一對熱戀中的情侶,一頓飯磨磨蹭蹭吃了近兩個小時,之後,夜子炫才送蔚虹焰回去,然後回「冥夜組」處理了一下日常事務,等一切辦妥,回到家時,暮色已不知何時悄然降臨。
  
  一天下來、梅凌寒都像影子般沉默地跟在夜子炫身後,悄無聲息,幾乎讓人感覺不到她的存在。
  
  「少爺,吃飯了。」傭人準備好晚餐,拉開椅子,垂手恭立,請夜子炫用餐。
  
  「今天吃什麼?」夜子炫淡淡問道。
  
  長條形的精美餐桌上,擺滿了色澤誘人的菜餚,芳香撲鼻,刺激著人的食慾。
  
  「今天的晚餐結合中式和西式,有回甘味烤乳鴿肉、鮪魚甘藍芽、銀魚煨蛋、紫菜手卷,還有奶油巧達濃湯,都是少爺愛吃的菜。」傭人微微欠身解說道。
  
  夜子炫點點頭,拿起刀叉,風度極好地開始切著乳鴿肉,忽又停住,「你也過來一起吃!」
  
  他是對站在自己身後、隱於黑暗中的梅凌寒說的。
  
  「屬下不敢。」
  
  聽她這麼說,夜子炫眼角一抽,這小女人,在拍苦情古裝劇嗎?居然說什麼「屬下不敢」,真是服了她了!
  
  反手一伸,他修長的手臂抓到她的手腕,輕輕一扯,輕而易舉將她拉到自己的膝蓋上。
  
  「少爺……」梅凌寒吃了一驚,傭人還在呢!
  
  她以眼角餘光偷瞄過去,傭人一臉面無表情,眼觀鼻,鼻觀心,儼然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樣。
  
  「怕什麼?他只是傭人而已。」
  
  夜子炫揮揮手,示意傭人下去,然後抱緊她,把臉埋到她散發著淡雅香氣的頸部,輕輕啃咬起來。
  
  「少爺……你……你不餓嗎?」梅凌寒慌張地推著夜子炫的肩膀。
  
  「我餓,餓得很!」夜子炫放肆地伸出濕舌,將她的耳垂含在嘴裡,重重地吮吸起來。
  
  「少爺,你在吃飯……」被他這麼一吮,梅凌寒只覺腰部一軟,呼吸不禁急促起來。
  
  「是啊!我是在吃飯。」夜子炫一臉認真地看著梅凌寒,唇角還掛著一絲壞壞的笑意。
  
  一秒後,領悟過來他的「吃」到底是指什麼,梅凌寒不禁羞得雙頰緋紅。
  
  「少爺,說真的……再這樣下去,菜就要冷了。」梅凌寒用力推著石頭般結實的胸膛。
  
  「想要我吃也可以,你餵我!」
  
  夜子炫完全擺出一副吃定了她的無賴模樣,看得梅凌寒又好氣,又好笑。
  
  「我餵你,你就會吃嗎?」
  
  夜子炫挑了一下眉毛,「不試試看,怎麼知道?」
  
  梅凌寒無奈,只能叉起一小塊乳鴿肉,送到夜子炫嘴裡,他果然張開嘴,順從地接下,咀嚼了起來。
  
  「好吃嗎?」
  
  覺得這樣的他很可愛,梅凌寒忍不住翹起柔軟的唇角,內心溢滿甜蜜的溫柔。
  
  她的生命中,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一顆心如此柔軟,柔軟得幾乎可以滴出水來。
  
  她從小就父母雙亡,被送入孤兒院,自從被夜浩仁收養後,雖然夜浩仁對她不錯,但畢竟不可能和在健全家庭中成長的孩子相比。
  
  孤獨是她的朋友,寂寞是她最好的夥伴,她的字典裡,幾乎沒有「溫柔」、「甜蜜」、「幸福」、「快樂」等字樣,她所僅有的,就是嚴格遵循自己的職責,當一個好保鏢。
  
  而一個好保鏢的最基本前提,就是時刻保持一顆冷靜的頭腦,最好斷絕七情六慾,這樣才能不被任何事影響,才能在危險場合做出最佳的判斷。
  
  一直這樣過了二十三年,平靜淡泊的內心,就像一潭死水,波瀾不興,誰知卻遇到他--
  
  這個第一次見面,就將她的世界攪得天翻地覆的男人。
  
  一旦有他在,她就變得完全不像自己!
  
  這種感覺,既新奇又恐慌;既讓人戰慄,又讓人狂亂不已。
  
  不像自己的自己讓她覺得好混亂,甚至感到痛苦,可和他在一起,被他呵護的感覺又是如此美好,就像此刻一樣,她捨不得放開這麼溫暖的懷抱。
  
  「你笑了?」
  
  「咦?」不明白他為什麼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直勾勾地盯著她的臉看,她疑惑地睜大眼睛。
  
  「你笑了!」
  
  夜子炫一眨也不眨地盯著梅凌寒,眼前冰雪一般淡泊的女人居然會笑,而且笑得如此甜美,如此溫柔……
  
  就像一朵冰川崖邊的雪蓮,在眼前徐徐綻放,?那光華,令人目眩神迷。
  
  「你還是笑起來比較好看,以後要經常笑,知道嗎?」忍不住輕撫上她的臉,夜子炫一臉認真地說。
  
  梅凌寒內心微微一動,臉又紅了。
  
  「臉紅的樣子也很漂亮……」
  
  抓住她的下巴,夜子炫將她拉近自己,啞聲說道,然後,緩緩湊近她的唇……
  
  正當氣氛濃烈之際,突然,一陣手機的鈴聲,打斷正意亂情迷的兩人。
  
  「是誰啊?在這個時候……」夜子炫不耐地抱怨了兩句,打算棄之不管,繼續去吻梅凌寒。
  
  「少爺,萬一有要緊事呢?」梅凌寒氣息不穩,左右逃避著他致命的唇舌。
  
  「該死!」夜子炫重重吐出一口濁氣,沒好氣地拿起手機,按下通話鍵,「誰啊?」
  
  「子炫……」
  
  一聽到對方的聲音,夜子炫的怒氣頓時消失了,「虹焰,怎麼是你?有什麼事?」
  
  聽到「虹焰」這兩個字,猶如一桶冷水當頭澆下,梅凌寒覺得全身都冷了。
  
  「子炫……你……在……哪裡……」
  
  對方含糊不清的聲音令夜子炫蹙起眉頭,「你怎麼了?是不是喝酒了?發生了什麼事?中午送你回去的時候還好好的……」
  
  「你別管我啦!我現在心情好煩、好亂,子炫,你過來陪我好不好?」
  
  因為就坐在夜子炫的膝蓋上,被他緊緊摟著,話筒內的聲音雖輕,仍是一字不漏地傳入梅凌寒耳中。
  
  「你身邊有沒有人跟著?」夜子炫蹙緊眉心,「現在不比以前,你既是『暗焰』的當家,也算『冥夜組』的人,一個人在外遊蕩,小心被人盯上。」
  
  夜子炫口中濃濃的關切,讓梅凌寒咬緊下唇。
  
  「好了,這麼多廢話,你到底來不來嘛?」電話另一端的聲音充滿了對情人才有的嬌嗔。
  
  「有你大小姐的命令,我怎敢不來?」
  
  問清地址後,夜子炫嘆了口氣,掛上手機,對梅凌寒說道:「我出去一下。」
  
  「我跟你一起去。」梅凌寒下意識地揪著夜子炫的衣服。
  
  「不用了,你早點休息。」夜子炫拿起外套就朝門外走去,不一會兒,背影就消失在暮色中。
  
  梅凌寒追到門口,聽著汽車引擎消失的聲音,久久都沒有動彈。
  
  從見面到現在,她都在他身邊,形影不離,今天是第一次,他不要她跟隨,一個人外出。
  
  她很擔心,很想追上去,可是,卻怎樣也跨不出腳步。
  
  因為他前去尋找的對象不是別人,是蔚虹焰,那個和他一起出生入死、創立「暗焰」的美麗女人,也是唯一一個可以和他自然相處、當著他的面拿他打趣的女人。
  
  對夜子炫來說,蔚虹焰的存在可謂非常特別。
  
  他喜歡她嗎?他愛著她嗎?他會不會溫柔而強硬地抱她,就像當初抱她一樣?
  
  總有一天……他會娶她吧?
  
  如果真有一天,他和蔚虹焰在一起了,她又該如何自處?她還能像現在這樣,一聲不吭地守在他身後嗎?
  
  唇間傳來劇痛,失神之下,原來已經將嘴唇給咬破了,舌尖一舔,頓時傳來一股血腥味。
  
  漆黑的夜色就像她此刻絕望的心情,黑每深一分,她的絕望便多一分。
  
  從未經歷過彷彿不能呼吸的痛苦,即使老爺去世,她縱然傷心,卻還是能站起來,但是這次……
  
  這次是恐怕不行了……
  
  如果有一天,這個男人棄她而去,她會像缺水的魚兒,就這樣饑渴而死吧!
  
  因為,她早已不知在何時深深地愛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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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12 23:37:53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時間,在一分一秒中流逝。
  
  曙光乍露的一線魚白,悄悄透過玻璃,照入室內。
  
  「少爺……」
  
  她終於等到夜子炫了!
  
  看到他的身影後,她欣喜地朝他跑過去,然而,在看到他溫柔地摟著蔚虹焰後,整個人僵住。
  
  「梅凌寒,我要和她結婚了。從今天開始,你再也不用跟在我身邊,虹焰她會陪伴我的。」
  
  「少爺,萬一……」
  
  看著一臉幸福光彩的男人,她的內心隱隱作痛,「萬一有危險的話怎麼辦……至少,讓我陪在你身邊。」
  
  「我不是說了嗎?不要在我面前晃來晃去,很礙眼,我要和她過甜蜜的兩人世界,不被任何人打擾。」夜子炫冷冷地說,然後,低下頭溫柔地吻著蔚虹焰的頭髮。
  
  「是啊,凌寒,這麼多年來,為夜家拚死拚活,你一定很累了吧?現在放你個長假,好好休息吧!」蔚虹焰摟緊夜子炫,對她巧笑倩兮。
  
  「不,我不累……我不需要休息……」夢囈般低喃著,胸口揪心的痛楚緩緩蔓延全身。
  
  「好了,拜拜,自己保重哦!我們走吧,子炫。」蔚虹焰嬌笑著拉住夜子炫的手。
  
  「好的。」夜子炫溫柔地看著蔚虹焰,兩人相攜而去。
  
  不要!不要離開我!
  
  梅凌寒想大喊,可是不管怎麼努力,拚命張開嘴,卻一個字也發不出來;她想追過去懇求夜子炫讓她留下,可腿上就像綁了沉重的鉛塊,一步也邁不開……
  
  等一下!
  
  梅凌悚然一驚,從惡夢中驚醒,茫然四顧,原來她在沙發上睡著了,一摸臉上,竟已是濕濕的一片。
  
  客廳的時鐘,正指向五點整。
  
  凌晨五點了,夜子炫還沒有回來,很明顯地,他一夜未歸,一直和蔚虹焰在一起。
  
  梅凌寒不由地蜷起身子,突然覺得秋天早晨的空氣竟是那麼冷,冷得令她無法抵擋。
  
  定了定神,她站起來,毅然朝門外走去。
  
  早起的傭人見到梅凌寒,顯然吃了一驚,「梅小姐,您這麼早要去哪裡?」
  
  「我隨便出去走走。」梅凌寒淡淡說道,走入車庫,隨便開了一輛車便絕塵而去。
  
  夜子炫把喝醉後癱軟成泥的蔚虹焰抱入她的臥室,蓋上被子,正打算離開,卻被她拉住了衣袖。
  
  「子炫……」
  
  「虹焰,你喝醉了,好好休息。」
  
  「不要走,陪陪我,我一個人好寂寞……」
  
  完全不復平時開朗無憂的模樣,此時的蔚虹焰,愁眉深鎖,臉上盡是無助的脆弱。
  
  畢竟是夥伴,一起打拚很多年,夜子炫無法就這樣拋下她不管。
  
  他嘆了一口氣,拉把椅子坐到她身邊,「說吧,怎樣的廢話我都願意聽。」
  
  蔚虹焰笑了,「還是子炫對我最好了。」
  
  「是因為Max不開心?」Max是蔚虹焰新近的男友。
  
  「不要再提他了!一個月不見,竟又傳出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的緋聞,他當我是死人啊?本來說好今天陪我吃晚餐,結果他卻失約沒到。要是真被我查到有什麼的話,他就死定了!」蔚虹焰滿臉不悅之色。
  
  「有你這麼厲害又能幹的女友,誰還敢花心?」
  
  蔚虹焰微微一笑,看著他,突然問:「我有哪裡不好?」
  
  「嗯?」
  
  「我到底有哪裡不好?我們在一起都七、八年了,大大小小的場面,也經歷了不少,可謂出生入死,不管怎樣都有感情吧?可為什麼你就從來沒有意識到我的存在?」
  
  夜子炫盯著蔚虹焰,她看起來不像是在開玩笑。「虹焰……」
  
  見他語塞,蔚虹焰匆又莞爾一笑,凝重的氣氛頓時鬆弛下來,「我是開玩笑的,我知道,你心裡早就有人了。你暗戀人家暗戀了十二年,現在好不容易才得到她,要好好珍惜。」
  
  夜子炫沉默地看著蔚虹焰,她的笑容雖然甜美,但是眼眸中卻有一絲深深的哀傷,也許是因為酒喝多的緣故,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展現脆弱。
  
  「虹焰,對不起。」夜子炫緩緩說道。蔚虹焰對他的心意,他不是沒有感覺。
  
  然而,感情的事無法勉強,他的心,早在十二年前,就被那個如冰雪般淡然的女子佔據……
  
  「什麼嘛!你又沒有對不起我。」蔚虹焰笑著打了夜子炫的手背一下,「別說得我這麼可憐,不就是失戀嗎?我蔚虹焰難道還找不到裙下之臣嗎?只要我願意,男人多得是!」
  
  「說得沒錯,這才像你。」夜子炫微微牽起唇角。
  
  「不過……今晚留在這裡陪我,好不好?就一晚,只有一晚而已,可以嗎?」
  
  面對著蔚虹焰和平日不同的脆弱眼眸,夜子炫又怎能說出拒絕?
  
  「沒問題!」
  
  「太好了!」蔚虹焰安心地合上雙眼,進入夢鄉。
  
  夜子炫一直陪著她,直到她睡熟仍文風未動,直到凌晨五點,才悄然起身離開。
  
  雖然不是沒有更溫柔、更甜美的對象,但他的心裡,早就滿滿塞了一個人的影子,從來就沒有可供別人容身的空隙。
  
  她只能是他的!而他,也只能屬於她!
  
  大片綠意盎然的松林重重疊疊,微風一拂,即傳來陣陣松濤。
  
  環顧四周,是一塊塊林立的墓碑,而每個墓碑下,都埋藏著一個曾經年輕的生命。
  
  蒼白世界的唯一一抹黑,是站在夜浩仁墓碑前、全身著黑的女子。
  
  她烏髮如雲,在風中飄揚,臉色卻蒼白如雪,有著冰雪般的清冷。
  
  黑與白,形成強烈對比,卻又融合成微妙而和諧的魅力。
  
  凝視著墓碑上老人和藹的面容,梅凌寒已在不知不覺間淚痕滿面。
  
  老爺,我到底該怎麼做?
  
  將菊花插入碑前的花瓶上,梅凌寒雙手合十,為著已在天國的長者深深祈禱。
  
  她從小就被訓練成不許輕易動感情,要保持冷靜理智的判斷,所以久而久之,她幾乎忘了什麼才是真性情,該怎樣才能流露真性情。
  
  對感情的事,她一向笨拙,所以才會在遇上夜子炫後,如此不知所措,被他牽制著,為他掙扎痛苦、輾轉煎熬。
  
  在他抱著別人的微寒清早,她從未像此刻般,全身都充滿無法呼吸的痛!
  
  光是想像那個畫面,就已令她眼前一片漆黑。
  
  若是有一天,夜子炫真的選擇了蔚虹焰,她不知道,她是否還有勇氣站在他身邊,靜靜地看著他和別的女人組織家庭。
  
  她真的受不了了!與其如此煎熬著,還不如趁她還有勇氣時先離開他!
  
  梅凌寒驀然抬頭,眼眸中閃過一線光芒。
  
  二十三年來,視「冥夜組」為自己的性命,從未想過會有主動想要離開的一天。
  
  可是,任何事都有盡頭,雖然想守住對夜浩仁的承諾,然而現在的她,已經無力再繼續了。
  
  更何況夜子炫已經接管了「冥夜組」,最近組織運作比以前更順暢,勢力也更加強盛,今後的發展指日可待。
  
  而夜子炫身邊,也已經有了蔚虹焰,這裡,已經沒有再需要她的地方。
  
  也許,真的是該離開的時候了……
  
  「老爺,我走了。」
  
  靜靜垂下眼瞼,對相框中的男人深深一鞠躬,梅凌寒轉身就走,卻在下一秒撞上了一堵軟牆!
  
  「你要去哪裡?」夜子炫陰鬱銳利的黑眸,有著暴風雨欲來之前的恐怖平靜。
  
  「少爺!」梅凌寒大吃一驚。
  
  他怎麼會來這裡?什麼時候來的?來多久了?難道是她自己太過混亂,所以才一直沒有意識到他的氣息?
  
  「你怎麼會來這裡?」
  
  「這才是我想問你的。」夜子炫微蹙眉心,目光灼灼,緊盯著梅凌寒。
  
  他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豈止不好,簡直就是臉色鐵青。
  
  「我……只是想來看看老爺。」梅凌寒吃驚地看著夜子炫,「你不是和蔚小姐在一起嗎?」
  
  「來看那老傢伙?」夜子炫冷哼一聲,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好好的,會突然跑來看這老頭,還叨念著什麼要走了,你到底要去哪裡?說!」
  
  「少爺,請放開我。」梅凌寒咬牙承受手腕傳來的劇痛。
  
  「不放!」夜子炫抓緊她,臉色越發陰沉,幾乎已經氣得在磨牙了!
  
  總是這個樣子,一臉蒼白的淡然,讓人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把什麼事都悶在心裡。
  
  除了晚上抱她時,能感受到她相對而言比較誠實的反應外,其餘時間,她總是把所有情緒都隱藏在那張不動聲色的小臉下,鮮少能窺視她內心的真正感受。
  
  這幾天來,不是沒有感覺到她心裡有事,他只是一直在等,等她主動向他敞開心扉,沒想到,她不但沒有,反而往自己堅硬的殼中縮進去,更加緘默沉靜。
  
  她以為這樣做,就可以躲避一切、掩耳盜鈴,那她就大錯特錯了!
  
  「你對我到底有什麼不滿,說出來!」夜子炫死命盯住梅凌寒閃爍不定的眼眸。
  
  「沒有……」太過灼人的視線,已到了幾乎要被炙傷的地步。
  
  梅凌寒垂下眼瞼,避開夜子炫的目光,但下巴卻被強硬地扳住,硬逼著她承接他的視線。
  
  「你是否還對那老頭子念念不忘?他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到今天還忘不了他?甚至只要一不開心,就跑來墓園訴苦?」夜子炫的眼中佈滿血絲,恐怖的視線令人膽寒。
  
  雖然明知嫉妒一個已死之人是件很愚蠢的事,但被嫉妒沖昏的頭腦,本來就無法以「合理」這個名詞來形容。
  
  「我沒有,為什麼你到現在還不相信我?」終於忍受不了被一再誤解,梅凌寒大聲喊道,猛地扭過頭去。
  
  有史以來第一次,她如此違逆他。
  
  「你要我怎麼相信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能把那該死的老頭從你腦中徹底抹去?乾脆我給你做一個洗腦手術,怎麼樣?」夜子炫一個字一個字地說。
  
  那認真到極點的語氣,讓梅凌寒渾身戰慄。
  
  「你瘋了!」她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
  
  「我是瘋了,只有你,才能讓我如此瘋狂!」夜子炫狠狠地說,一把摟住她,不由分說地就強硬地壓上了她的唇!
  
  「唔……」梅凌寒拚命掙扎,她的力氣並不弱,但他的力道卻強過她百倍。
  
  他死命壓住她的手臂,將她整個人都囚禁在他懷中,封住她所有行動,並按住她的後腦,讓她避無可避,只能被動地承受他如暴風驟雨般的懲罰之吻。
  
  他撬開她柔軟的唇瓣,直闖而入,逮住她的舌頭,便橫掃一氣……
  
  強烈的男人氣味直灌入鼻腔,全都是他的氣息,這股熟悉的氣息,讓她悸動不已,卻又酸楚萬分。
  
  他不相信她!更確切地說,他從一開始就沒有相信過她,既然如此,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要她?
  
  夠了!真是夠了!
  
  梅凌寒用力向下一咬,夜子炫悶哼一聲,因舌尖的劇痛而不得不放開她,然後,她又狠狠一拳擊向他的小腹,讓他頓時痛彎下腰,半晌都說不出話……
  
  瞬間得到解脫,梅凌寒立即身形一動,疾退到十丈之外。
  
  一層冷雪般的蒼白罩上她的臉頰,心念如電光火石,瞬息萬變,無數個片段掠過眼前,和這個男人相遇後的種種都浮現心頭,說不清心頭的百般滋味,但她知道,她無法再這樣下去,否則,她會連自己僅剩的自尊都失去。
  
  彷彿感應到她心裡在想什麼,看著她前所未見的決絕表情,夜子炫的臉色突然變了……
  
  「不要離開我!」
  
  「保重。」
  
  這兩句話,幾乎同時發自兩個人口中,不同的是,前者是野獸受傷般的吼叫,後者則是淡漠而決絕的堅定。
  
  他的叫聲讓她隱隱作痛,可是,她已經下定決心了。
  
  趁著夜子炫還無法行動自如時,梅凌寒掉頭就走,不再回頭,不再留戀,就這樣走出他的視線。
  
  也從此走出他的生命。
  
  一步步,都帶著她離那個男人越來越遠……
  
  步履維艱,彷彿在刀尖上起舞,每多走一步,痛就多加一分,生命也彷彿在漸漸流失……
  
  以顫抖的手指拿出車鑰匙,梅凌寒打開車門,告訴自己不能心軟,就在此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悶響……
  
  是槍聲!
  
  多年來的保鏢經驗,在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心裡就已經下意識地做出了判斷--
  
  是從墓園傳出來的!夜子炫還在那裡!
  
  梅凌寒悚然一驚,一把扔掉鑰匙,朝原來的方向跑去,並掏出隨身攜帶的袖珍手槍。
  
  又是一陣密集的槍聲,前方似乎酣槍正烈,不知道夜子炫到底怎麼樣了?剛才她的一拳並不輕,如果因此而讓他行動不便的話……
  
  梅凌寒痛悔不已,心急如焚,藉著林立墓碑的掩護快速疾跑著,一點點接近夜子炫所在的方位。
  
  「砰!」地一聲,似乎有人發現她的存在,一發子彈打過來,梅凌寒快速蹲下,子彈打在墓碑邊緣擦出火花,斜飛出去,她立即站起來,給予還擊。
  
  目力極好的她早看到目標方向,扳機一扣,右側方伏擊的傢伙便應聲而倒。
  
  終於看到他了……夜子炫正躲在一塊墓碑後面裝著子彈,看到熟悉的身影,梅凌寒心跳加速。
  
  「少爺!」冒著槍林彈雨,一個就地打滾,梅凌寒便來到夜子炫身邊。
  
  「你來得真慢!」
  
  看到她出現,夜子炫的唇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即使周圍強敵環伺,他的表情亦未見絲毫慌亂,反而更顯冷冽和沉穩。
  
  「這些殺手是哪來的?」梅凌寒低聲問。
  
  「不知道,十之八九是歐陽梟那幫手下。」夜子炫冷笑了一下,反手開槍幹掉一個企圖接近的男子。
  
  「不用擔心,我已經通知虹焰了,他們馬上就會過來。」
  
  都這個時候了,夜子炫居然還頗有餘裕地摸了摸梅凌寒微涼的臉蛋,安慰著她。
  
  「你出來的時候,難道沒有告訴任何人?」梅凌寒急了。
  
  「我回家時,傭人說你出去了,我一著急,只顧著來追你,什麼都忘了。」夜子炫淡淡地說。
  
  「少爺……」
  
  「想逃離我的帳,狠狠揍我一拳的帳,不聽我解釋就胡思亂想的帳……這些亂七八糟的帳,等回家再好好跟你清算!」夜子炫盯著梅凌寒,咬牙切齒地說。
  
  然而,看似無法接受的霸道話語中,卻深深流露出讓人心跳不已的溫柔和珍愛。
  
  她真是瘋了!
  
  周圍槍聲不斷,十幾名殺手圍攻他們兩個,而且個個持的都是火力兇猛的狙擊槍,可謂情勢危急,千鈞一髮,可她卻似乎什麼都聽不到、什麼都看不到,她眼前唯一看到的,只有他猶如海洋般深幽不可測的雙眸。
  
  「小心!」夜子炫突然撲倒梅凌寒,一串子彈在頭頂呼嘯而過。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胡思亂想,還在懷疑我的感情?」夜子炫邊起身朝外面連續反擊好幾槍,邊朝梅凌寒大喊道。
  
  「你的……感情?」槍聲實在太大了,根本聽不清楚,梅凌寒也朝夜子炫喊道。
  
  「笨女人!」夜子炫低聲罵道,唇角露出一絲苦笑。
  
  「少爺,小心後面!」
  
  察覺到背後有人,梅凌寒大驚,連忙擋在夜子炫面前,卻被他反手摟過,壓在身下。
  
  一聲巨響被夜子炫的身影擋住,一時間,槍聲似乎停止了,四周靜得可怕。
  
  他的胸膛像座大山一樣,擋在前面,寬厚結實,風雨不侵,守護著她,為她擋去一切危險。
  
  不必再懷疑了!她的確是被珍愛著的……
  
  鼻子一酸,熱淚盈滿眼眶,深深糾纏的視線,傳遞著本該出口,卻一直沒來得及說的情愫。
  
  「笨女人,難道到現在你還不明白?我愛你,我一直愛著你啊!」
  
  和告白同時噴發的,是他的血。
  
  一滴滴的血,從他受傷的肩膀汩汩流出,溫熱、腥甜的血液,輕輕落到她蒼白的臉頰上,就像開放在雪地的紅梅,淒美、絕豔,和愛情相同的色澤,是彼此一直深藏在心中卻從未吐露的深情。
  
  因為太過深愛,所以一直沒能出口;也因為太過深愛,所以才會威脅她,囚禁她,一遍遍擁抱,一次次不肯放手。
  
  可如果是真愛,還是要說出口吧!如果一直不說,又怎能讓人瞭解?
  
  「少爺!」
  
  一陣黑暗的眩暈掠過眼前,在梅凌寒的驚呼聲中,夜子炫緩緩倒在她身上。
  
  幾乎與此同時,蔚虹焰他們也趕到了,不到幾分鐘,就全部肅清了這些殺手。然而,梅凌寒卻根本不在意,她只是抱著夜子炫,失神般地死命抱著他……
  
  他身上的血,全部染到她身上,他們兩個,就像兩株相互糾纏的籐蔓,從出生前根就連在了一起,一起腐化,一起死死生生,一起往愛情的深淵中墮落……
  
  為什麼直到快墜落成泥的時候,才明白原來她是被深深愛著的?
  
  為什麼就不能多相信他一點,多看看他眼眸中深藏的溫柔,為什麼就不能更坦率一些?難道,非要到失去才後悔?
  
  把臉埋入夜子炫溫熱的頸窩,梅凌寒已是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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