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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情慾的世界似乎沒有時間限制,只有不斷的沉淪與墮落。
朦朧的熱氣一陣又一陣地湧動出來,寬敞明亮的浴室裡,特殊設計的透明天窗,可以一邊泡澡一邊欣賞絢麗的滿天繁星,愜意享受與自己共處的私密時光。
江明茵嬌懶地靠在足以容納近十人的浴池裡,身子和意識都軟綿綿地,喝著老公親手遞來的香檳,臉上漾著可口桃子般的紅暈。
溫暖的熱水裡丟入了草莓香氛的香精球,洗去了她身上的菜香肉味,整個人粉粉嫩嫩地,真的像是一顆甜美柔軟的草莓糖。
「好舒服哦……」她愛困地打了一個呵欠,才想闔上雙眼,一雙強壯的胳臂徐緩環上她光滑的後背,像是在替貓咪撫順身上的軟毛,,大掌來回地撫弄著。
她睜開雙眼,轉過熟紅的小臉,看見親愛的老公一臉寵溺微笑,俊美得亂沒天理的。
她咕噥了兩聲,躺進他舒展大開的臂彎裡,小臉蹭進他的頸肩,盡責地當個撒嬌的小妻子。
他低聲發笑,收起手臂,將她圈在懷裡,另一隻手則是探到水面之下,替她按摩著酸疼的腰臀。
「嗯……」按摩的力道實在太舒服,她忍不住發出放鬆的呻吟,聽在男人的耳中卻像極了挑逗。
他低下頭,沿著她白皙緊窒的頸部肌膚,一路往上地啃吻她小巧的下巴,使她發出一連串的嬌吟,然後封住她紅腫未消的唇瓣。
「今晚不可以再……不可以啦……」抗議無效,他邪惡的舌頭已經撬開她的唇齒,找著藏在芳腔裡的羞怯小舌,將自己的氣息灌入她嘴裡,濡沫交纏。
按摩的力道也逐漸轉變為火熱撩撥,在敏感的大腿內側刮磨,逗惹得幽壑泛起陣陣暖潮,幸好是浸泡在熱水裡頭,否則真的好丟臉。
她想阻止他,柔軟小手也跟著探到池裡,想拉開那只企圖再度點火的大手,想不到卻反被他扣住細腕,然後按向昂碩的堅硬……
她明顯一呆,小臉瞬間火辣辣地爆紅。
但是,他眼神逐漸幽深,表情明顯感到解脫般的愉悅,一種可以凌駕這個男人的征服感突然湧上心頭,使她變得既興奮又大膽。
小手開始胡亂撥弄,甚至好奇地用指尖摩挲著火熱男性,他的呼吸越來越濃重,然後激切地抵向她,將她逼進浴池的角落,無路可逃。
她以為自己弄疼他了,趕緊將作亂的小手收回來,雪膩的雙臂高高舉起,彷彿證明自己絕對沒有亂來。
她卻一時忘了自己渾身赤裸,如此一來使得隱藏在熱泉底下的鮮艷乳蕾完全曝露出來,挺立如綻放在雪白山峰上的紅梅,完全是自投羅網。
他朗聲地笑了,稍微低頭就能輕鬆含住硬挺的蓓蕾,舌尖勾畫著乳暈,甚至用掌心搓揉擠捧,用一波又一波的快感瓦解她的抵抗。
「啊……」她嬌啼急喘,討厭自己總是這麼快就敗在他的挑逗之下,卻又無法抗拒他。
他的手指撥彈嬌柔的花蒂,然後浪肆地抽送,一根還不夠,竟然又探進第二指,刻意碰觸著敏感的那一點,將她逼到幾乎崩潰的極限。
她攀住他強壯的胸膛,發出妖嬈浪蕩的啼泣。
他發出得不到滿足的歎息,然後扣住她的後頸,深深吻住她,一手拉開水面之下的雪白大腿,將逐漸甦醒的慾望之獸頂向潮濕的秘境。
火熱的唇舌已經舔吮著乳蕾,腫脹的乳房被他任意搓玩,彷彿鮮美柔軟的奶油,她的體內升起巨大的空虛,渴望他完整地充滿她。
「皇……愛我……」
她哭喊著,扭擺著絲緞般的身段,淌蜜的下身主動靠近勃發的男性,只求他粗野地進入她,填補內心與身體的空虛。
「我會的,只要你乖一點。」
他雙手扶在她腰上,將她抱上浴池與牆面連接的大理石檯面,而他卻還浸泡在溫暖熱水之中。
她坐在台上,雙手往兩旁一撐,無助地張望著他,渴望再回到溫暖的浴池裡。
他卻不肯,而且強硬地將她雙腿分開,讓那佈滿蜜露的陰柔花蒂呈現在他面前,花蒂甚至因為他專注深幽的注視而顫縮了數下,泌出大量的甜美芳津。
「不要看……你不能看……」她咬著自己的指尖,眼眶泛起羞赧的淚光,一如身下大敞的陰蒂,濕潤欲滴。
好美!
他在心底讚歎,就著與自己胸膛一樣高的檯面,輕鬆地拉過她的雙腿,分別架在自己的雙肩上,然後將俊臉埋入幽暗的甜蜜泉源之中,放肆吮吸,富含節奏地發出淫浪的嘖嘖聲響。
「啊……你怎麼可以又這樣……這樣不可以……」
她嬌軟的身子隨著他的舔吮而起伏擺動,雪白乳峰晃蕩著,鮮紅蓓蕾更加硬挺,誘人採擷,彷彿快窒息似地嬌喘。
他將舌尖間斷地刺入緊窒幽徑,時而旋轉,時而攪弄,色情地含吮稚嫩的蕾蕊,快感堆疊成巨浪,逐漸將她僅存無多的意識淹沒。
她尖嚷浪啼,被從未有過的高潮狠狠擊倒,在他舌尖裡融化成一灘春水。
「你好甜、好軟。」他依然有規律地舔弄,然後含住嫩蕊,將她的女性叼在舌上,盡情欺負,吸吮不斷湧出的甜蜜,彷彿渴了很久。
「皇……真的不要了……」
她已經無力抵抗,只能張開雙腿緊緊勾住他的寬肩,雙手抱住他的頭顱,將潮濕如泉的女性迎向他嘴裡。
他雙掌按揉著雪白臀瓣,唇舌深深埋入那甜膩的濕潤之中,挖掘她隱藏在甜蜜花蒂裡的敏感處,盡情地挑捻轉剌,感覺花蒂因為過度興奮而緊縮吸附,並且發出近似邀請的樂音,淫媚浪蕩。
他終於鬆開邪惡的唇舌,看著她嬌啼迷惘的無力神情,因為嘗到高潮而渾身佈滿粉色紅暈的身子也斜倒如醉。
他愛憐地將她重新抱回溫暖的浴池裡,將下身的亢奮勃起擠入她虛乏的嫩蒂,忽快忽慢地磨蹭著,將她重新拉回情慾的世界。
「抱著我。」他不急著進入她,反而粗聲命令。
她的意識已經昏昏沉沉,下意識地舉高滑膩的纖細雙臂,攀附著那結實有力的肩頭。
他下身輕頂,彷彿懲罰她似地,低頭啃咬櫻桃般紅灃欲滴的乳頭。「不是手,用你的腿抱住我。」說完,不忘舔吻著顫巍巍的乳蕾,甚至在上頭留下數道來自他暖唇的濕痕。
她無力思考,只能順從他的命令,將虛浮的雙腿盤上他強勁的窄腰,順勢也讓昂揚的巨大滑進柔潤的蕊心。
他們各自發出一聲喘息,彷彿早該如此密合,在亙古之前兩人就是分屬於彼此身上的一根肋骨,透過交歡儀式才能完整生命。
他先是溫柔,後是粗暴,非得將她身上的每一分甜蜜都搾光才肯停止,就著載浮載沉的水壓衝進她體內,每一次都挺得更深、更滿。
她仰起紅撲撲的臉蛋,迷亂地嬌吟,幾乎喊啞了嗓子,卻一聲遠比一聲還要嬌媚妖嬈,使他完全喪失理智,只是就著慾望本能野蠻抽送,頂剌那嬌嫩的滑潤腿心,狂烈而且凶悍。
他彷彿飢餓的獸,怎麼餵食都不會感到飽足,他忘情地含住豐盈綿乳的珠蕾,頻頻加快撞擊的速度,幾乎失控。
「啊……啊啊……」
「乖,我要聽你喊我的名字。」他哄著她,舌尖和下身的進犯一樣,搗弄她小嘴的津液。
「皇……皇……我愛你……」她好愛他,愛到願意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他。
「我也愛你。」
他心滿意足地笑了,繼續將心力放在努力餵飽自己上,怎麼也不累地衝撞著敏感的女體,刺探她脆弱的嬌柔。
浴池的各個方位都有他們歡愛的痕跡,他們像是被困在伊甸園裡的亞當與夏娃,初嘗禁果而無可自拔地上了癮……
他們瘋狂地做愛,彷彿房門外的世界是一片荒蕪,一切都不再重要,除了基本的生理需求之外,其餘時間都在歡愛,彷彿世界末日就要到臨,每一分秒都不願虛度,要將所有的意識和精力都耗費在彼此的身上,瘋狂地愛著對方。
昏暗不明的壁燈,營造出末日黃昏般的氛圍,照映在交纏不休的兩具軀體上,淫靡曖眛的濕潤聲響不時迴盪在房間之中。
「皇……不要了……不能再繼續了……」
江明被推擠在牆邊,無助地咬著自己的手背,忍住一聲又一聲快要脫口而出的浪啼,她赤裸著泛紅的嬌胴,被舔吻得濕滑的雪乳高聳挺立,一隻玉腿被高高拉開,他高壯的身體擠進她兩腿之間,不斷掏索她的甜蜜。
他甚至沒有完全褪下長褲,只是解開拉鏈釋放永遠不饜足的欲獸,狠狠填滿她濕透的柔軟禁地。
「還沒,再等我一下,一下就好,乖乖的,我不會讓你累壞。」
展皇修總是這樣不厭其煩地敷衍她,卻在誘哄的同時,不斷悍然加重衝入她體內的力道,直到一次又一次地在她溫暖潮濕的體內釋放灼燙的獸吼。
他額頭頂著她的,吻著她秀挺的鼻,粗喘的鼻息撲灑在小臉上,一起迎接令靈魂都為之戰慄的致命高潮。
等到肉體和靈魂都得到近乎崩潰的歡愉解放,她已經站不挺身子,全身的重心都靠在他身上,被高潮一而再、再而三地襲擊,她已經頭暈目眩,什麼也無法思考。
直到火燙的慾望逐漸平息,他才從她體內退開,將累得睜不開雙眼的小妻子抱到床上,讓她舒服地伸展四肢。
她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覺,半睡半醒之間,她似乎看見他拿著熱毛巾替她擦拭黏膩的身子。
他的表情專注得近乎膜拜,像高高在上的皇,貼心伺候著專屬於他的女後。
等到擦拭完畢,他又拿來成套的貼身衣物,像是在替洋娃娃換衣服似地,手勁無比輕柔地幫她穿上。
她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可以害羞,只是乖巧地任他擺弄,睡眼惺忪地看他將自己泛著潮紅的雪乳撥進蕾絲胸罩裡,然後一臉眷戀地低下頭吻著深邃的乳溝,甚至探出舌尖輕柔舔刷。
直到雪白雙乳佈滿了吻痕,他才慢條斯理地掰開她的雙腿,刻意放慢速度地替她穿上蕾絲底褲……
這次她閉上了雙眼不敢看,雙頰辣紅似火燒,只能用身體去感覺,他的大掌緩慢地滑過自己的腿,將蕾絲底褲套進已經被擦拭清爽的神秘幽壑。
他用指尖輕柔地滑過大腿內側,貪看那被狠狠愛過無數次的美麗嬌嫩,壓抑住想碰觸的渴望,將蕾絲底褲拉上,遮去令他渴望不盡的瑰艷美景。
著裝完畢的那一刻,江明茵偷偷鬆了一口氣。
幸好他壞壞的大手沒有再作怪,否則她真的會吃不消。
吵雜的電話聲響起,破壞了靜謐的甜蜜時光,江明茵咕噥了一聲,乾脆拉高被子把頭蒙住,拒絕被打擾。
展皇修被她孩子氣的動作逗笑,起身接起電話,免得累壞的小妻子不高興。
「是我。」展皇修聽出電話那頭熟悉的聲音,口氣瞬間沉了下來。
「我人在你家門外,立刻開門讓我進去。」展邵平不客氣地下達命令。
「爸,我現在沒空。」
「沒空?你已經兩天沒進公司,像個跑了老婆就一蹶不振的廢物躲在家裡,你這像什麼話?」
「我尊敬你,但是那並不代表你可以隨便介入我的婚姻。」
「她不適合你,你需要的是可以幫助你一起管理公司,或者幫你把事業推上更高一層樓的女人。」
「夠了!如果爸過來就是為了說這些,那請回吧!我不會見爸的。」展皇修努力壓制著滿腔怒火,卻還是不小心提高了音量。
江明茵從被子裡探出疲倦的小臉,睡意卻已全消,特別是當她聽見展皇修對著電話那頭喊的那聲「爸」。
「皇,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江明茵開口想說話,卻被展皇修用眼神示意她別理會。
「展皇修,你這是什麼態度?我是你的父親,不是你的員工!」展邵平的咆哮聲從話筒中透出來。
「同樣的話我也要奉送給爸,我是你的兒子,不是皇裔集團的員工,請爸不要用管理員工的高壓手段逼我就範。」展皇修冷淡回敬。
「立刻開門讓我進去!我要當面跟你談。」展邵平不由分說地收了線。
鮮少動怒的展皇修也重重地掛上電話,嚇了江明茵一大跳,心臟評枰亂響。
「怎麼了?你跟公公吵架了?是不是因為我的緣故?」
「這是我們父子之間的事情,跟你沒關係,你不必感到自責。」展皇修緩下不悅的口氣,悉心安撫小妻子明顯低落下來的情緒。
「公公很不滿意我這個媳婦對吧?他覺得我配不上你,他認為我只是覬覦龐大財產才嫁給你……」想起那天的不愉快,江明茵的小臉顯得相當沮喪。
「茵茵,婚姻是我們的,不需要在乎他人的評斷,即使那個人是我父親也一樣。」
「可是……」她悶悶不樂地低垂水陣。「我們之間確實存在著很大的差異,不管是家世背景或是什麼的……皇,我會怕,會不安,我不知道自己夠不夠資格站在你身邊。」
「夠不夠資格是由我來決定,不是他人。」展皇修歎了一口氣,將眉眼凝聚過量憂愁的小妻子深擁入懷。「不准你動搖,也不准你胡思亂想。」
「你會不會又像之前那樣故意不理我?」至今想起依然心有餘悸。
「不會,永遠不會。」他吻吻她暈著余紅的頰。
「你會不會有一天膩了就不要我?」她抱緊了親親老公,感受失而復得的美好,嘴裡反覆問著情人間獨有的愚蠢傻話。
「傻瓜,我怎麼可能不要你?」他收緊雙臂,將她嵌入自己的胸坎。
「皇,我愛你。」
「我也愛你。」
溫馨甜蜜的告白時間維持不到兩分鐘,殺風景的電話聲再度響起,展皇修無聲低歎,然後讓小妻子重新躺回舒服的被窩。
「你累壞了,現在好好的睡一覺。」他低頭啄吻她的唇。
「你去哪裡?你不陪我嗎?」她拉住打算起身下床的展皇修,惶惶不安地問。
「我到樓下處理一些事情,你乖乖睡覺,不管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下樓,嗯?」
「你不會趁我睡著的時候跑走吧?」她好擔心這是一場太真實的美夢,醒來之後自己又是孤單一個人。
「傻瓜。」他低笑,又給了她一記深吻。「我保證當你睜開眼睛的時候,你會看見我就在身邊。」
展皇修語調溫柔地哄著江明茵,看著她聽話地閉上雙眼才起身,然後迅速穿戴整齊離開主臥室。
樓上瀰漫著甜蜜蜜的氣息,樓下卻是冷冰冰的對峙。
兩父子針鋒相對,這還是生平頭一遭。
「你跟她復合了?」即使坐在輪椅上,展邵平的威嚴依然相當懾人,只可惜這種氣勢在從小到大已經看慣了的展皇修眼中,起不了任何作用。
「我跟她一直在一起,從來沒有分開過,更談不上什麼復合不復合。」展皇修面無表情地糾正父親。
「幫傭都已經告訴我了,這個女人平時在家坐享其成,一天到晚只會吵吵鬧鬧,根本就不是一個好妻子,既然她要離婚,你應該成全她才對,為什麼還讓她回來?」
「爸,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你不要過問。」
「當初你結婚的時候我沒有干涉,那是因為你對我提出請求,你說你希望可以選擇一個自己喜歡的對象,我沒有反對,而且給予絕對的尊重。」
「爸口中的尊重,就是選擇不出席我的婚禮?」展皇修語帶諷剌地反問。
展邵平的臉色瞬間又沉了幾分,語氣尖銳地大聲斥責:「那是因為當初我太相信你,結果你竟然選了一個這麼糟糕的結婚對象,這對整個皇裔集團來說是多大的侮辱,你知道嗎?」
「我只知道這是我個人的選擇,是我的婚姻,和整個皇裔集團無關。」
「胡扯!你是皇裔集團的總裁,你的一切都與皇裔集團有關!」
「爸希望我怎麼做?」展皇修不耐地問。
「就照我的意思做!立刻跟那個女人離婚,然後跟我安排的對象相親。」展邵平毫不客氣地下達命令。
「不可能。」展皇修斷然拒絕。
「你是我的兒子……」
「她是我的妻子,是我唯一真心想愛的女人,是將來會生下皇裔集團繼承人的女人,要我跟她離婚,除非我死,否則我辦不到。」
聽到這番不容動搖的告白,展邵平當場氣得渾身發抖,躲在樓梯口偷聽的江明茵也紅了雙眼。
他真的很愛她……竟然還為了她違抗父親的命令,一想到自己先前的任性,她真的好想揍扁自己。
「我懷孕了。」
突來的一句話,聽傻了客廳裡的兩個男人。
展家兩父子不約而同地看向樓梯口,穿著一襲寬鬆洋裝的江明茵,正慢慢走下來,她雙手撫在平坦的小腹上,小臉面露甜美微笑。
這抹微笑看在展邵平的眼中,像極了勝利者的挑釁,當場更加怒火中燒。
「說謊!才短短一個月,你怎麼可能就懷了孕,分明是在說謊!」
「茵茵,別開玩笑。」展皇修依然處在震驚之中,加上深知江明茵調皮的心性,無法斷定這個訊息是否為真。
「我沒有開玩笑,是真的,我懷孕了。」江明茵走到他面前,將他交放在腿上的大掌拉起來,輕輕放到自己的小腹上。「我在台南的時候有買驗孕棒驗過了,是陽性反應。」
展皇修大受震撼,久久無法回神,深幽的雙眼從江明茵羞怯的小臉轉移到大掌之下的平坦小腹。
多不可思議,這副他所深愛的柔軟身子,竟然正孕育著他們兩人的結晶……
「為什麼沒有先告訴我?」他溫柔地問。
「因為……」她害羞地瞋了他一眼。「你根本不給我機會說呀!」
整整兩天把她扣押在房間裡,他還有臉說!
展皇修的眼神深邃溫柔,眼底滿是濃濃的溺愛,他在心底暗暗發誓,絕不容許任何人傷害他的小妻子和肚中的小貝比。
「太荒唐了!我不相信!這根本就是天大的謊言!」展邵平氣急敗壞地吼著。
「公公千萬別太激動,要是身體氣壞了,你可就沒機會看到我肚子裡可愛的小貝比了。」江明茵笑咪咪地說。
「夠了!實在太胡鬧了!除非孩子生下來,否則我不會相信她已經懷孕。」展劭平大聲喊來守在門外的田秘書,看也不看江明茵一眼。
「爸,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跟她離婚。」展皇修堅定地宣示著。
「作夢!」離去之前,展邵平還是不曾改變原本的心意,怒氣衝天地離開。
說不難過是騙人的,江明茵失望地低下頭,眼圈有點泛紅。
「沒關係,總有一天他會放手的。」展皇修將她摟進懷裡,大掌輕拍她的後背,不捨地安撫著。
「公公真的很討厭我對吧?」她既沒有亮麗的背景,更沒有一流的頭腦,有的只是一股很愛展皇修的傻勁。
「我的父親只在乎集團的好壞,任何與集團相關的人事物在他眼中,只分為有利益或者無利益,他根本不懂得什麼是愛。」
「皇,你跟你母親是怎麼熬過來的?」江明茵好奇地問。
一直以來,展皇修很少談起自己的家庭,即使談起也總是多有保留。
她知道他和父親的感情淡,但是他很少忤逆父親的命令,稱職地扮演自己的身份和角色,完美地帶領皇裔集團走向更輝煌的時代。
但是他不快樂,他沉默寡言,除了商場上的談判與攻防,他不善表達自己的情感。
他從小受到良好的訓練與培訓,無論是談吐或舉止都優雅大器,但搭配上他那冷冰冰的表情,簡直就像是一尊沒有情緒的機器人。
「在我的記憶中,我的母親從來沒有快樂過,她總是一個人很落寞地過生活,就連想跟自己的兒子一起生活的簡單心也無法實現,只因為我父親很早就計劃好該怎麼培訓接班人,親情在他眼中遠不及集團的利益重要。」
沉默了一會兒,展皇修終於開口道出那些不快的回憶。
「皇……你現在有我。」她好心疼地握緊了他的手。
「我知道。」他微笑,將她抱到自己腿上,雙臂輕輕地圈住她的腰腹,將臉貼著她的。「因為有你,我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家。」
「皇,你害我想哭。」她吸吸鼻頭,因為他的真情告白而大受感動。
「別哭,懷孕的人不能哭。」他哄她。
「為什麼?」
「視力會減弱。」他捧起她的小臉,吻上她略紅的眼圈。
江明茵害羞地趕緊打住想哭的衝動,小手纏上展皇修的後頸,像只愛撒嬌的小貓咪,懶懶享受主人的寵愛。
「皇,你希望貝比是男生還是女生?」她嬌憨地問。
「健康比什麼都重要。」他淡淡歎了一口氣。
「為什麼歎氣?」她敏感地望著他。
「我不應該這麼早讓你懷孕。」
「為什麼?」難道他不想要兩人的貝比?江明茵緊張兮兮地問。
「你還這麼年輕,我擔心你無法適應。」他體貼地說。
「可是我想要一個像你的貝比,而且……只有快點生下貝比,公公才不會一直想拆散我們。」
「不管我父親怎麼說,你都不能受他影響,知道嗎?」他擔心地提醒她,不希望之前的決裂又重新上演一次,那會要了他的命。
「嗯,我知道。」她抱緊了他,將小臉埋進他溫暖的頸窩。「就算用千軍萬馬來拉我,我也不會再離開你了。」
「以後也不准你再胡思亂想。」他用大掌輕輕按摩著她的小腹,沉迷在這甜蜜的時光之中。
「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會陪在我身邊對吧?貝比生下來以後,你該不會又跟之前一樣,每天把我跟貝比關在家裡吧?」她悶悶不樂地瞅了他一眼,眼神可憐兮兮,像是一隻即將被遺棄的小貓。
「茵茵……」展皇修低歎,內心滿是不捨,暗暗決定往後要多陪在小妻子身邊,弭平前些日子裡她背負的擔憂與煎熬,好好彌補她。
「我已經明白你的用心,也知道你這樣做是想保護我,可是我不喜歡這種被藏起來的滋味,好像我很見不得人似地,讓我對自己很沒有自信。」
雖然他早已解釋過會有這種藏匿舉動,是出於關愛與擔憂,儘管她也努力嘗試釋懷,但還是渴望能夠光明正大地與他同進同出,更何況她現在已經懷孕,總不能永遠這樣躲躲藏藏,正宮活得像地下情婦,成何體統?
展皇修不捨她落寞垂眸的神情,決心將深藏在心底、從未向任何人吐露的兒時陰影,全盤托出。
「知道我的母親嗎?」
江明茵抬起小臉,淡淡地迷惘搖首,結婚後他們沉浸在兩人世界,幾乎甚少提起彼此的原生家庭,他一向沉默寡言,跟父母感情又淺淡,更是極少提及。
「我母親嫁給我父親之後一直過得不快樂,可是因為她太習慣上流社會的那一套虛假表面,過度在乎外界大眾的批評與關注,所以她始終沒有勇氣離婚,即使知道她和我父親之間已經沒有愛,她還是無法勇敢追求自己的人生。」
「皇……」看著他流露出痛心疾首的神情,她好心疼。
「而我父親只在乎集團,其餘的對他來說根本不重要,我母親只能透過八卦週刊或是報章雜誌知道我父親的動向,還有他又和誰傳出緋聞。其實那些報導都是不實的,而我母親卻深信不疑,甚至變得歇斯底里,總歸一句,她太在乎外界批判的眼光,而那些批判常常都是不理性、加油添醋的,最後,我母親終於被那些惡毒的中傷擊垮。」
「皇,不要再說了……」她擁緊了他,吻住他的嘴,不讓他繼續挖掘那些傷心難堪的往事。
「茵茵,我不想讓你變得像我母親一樣,我也不要讓那些不相關的人任意批評你,所以我必須這麼做,唯有這樣我才能安心。」
他無法忍受她受到任何傷害,即使是無關痛癢的文字語言,他也無法忍受,因為人不是機器,一旦看多了、聽多了,還是會受到影響。
或許在外界大眾的眼中,他是富可敵國、無所不能的總裁,但是他卻只能用這種方式保護自己心愛的妻子。
「可是……」她還想說些什麼,可是實在捨不得他眼中的驚懼。
「茵茵,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唯獨這件事不行,我不能失去你,所以我不能冒任何的風險,我不想讓你曝光,就算必須把你和孩子藏一輩子,我也會這麼做。」
唉,原來他對婚姻這麼缺乏安全感……
這個男人是如此地愛她,愛到必須用這種方式才能放心。
她還能多說什麼呢?
他的出發點是因為太過愛她,因為有母親的陰影存在,所以他才會這麼不安,跟他比較起來,她的自卑與不安根本是小題大作,無病呻吟地誤會任性習難。
「皇,我知道了。」江明茵努努小嘴,扯開一抹沒什麼大不了的微笑。「我不會再無理取鬧了,只要可以讓你安心,隨便你想怎麼把我藏起來都可以。」
也許在他的思考邏輯裡,如果他已經不再愛她,希望這段婚姻快點結束,或者是想徹底斬斷兩人的關係,才會讓她隨意地曝光在大眾面前吧?
因為那些無聊的狗仔媒體會代勞,用尖銳刻薄的文字和語言看衰兩人,將兩人的信任和感情一點一滴消磨殆盡。
藏得越深,代表他愛得越重;愛得越深,內心的不安越重……
「但是呢,我可以用別的身份陪在你身邊,不一定是要以你妻子的身份。」江明茵淘氣地說。
「你又想動什麼歪腦筋?」展皇修寵溺地輕捏她鼻尖。
「我可以變裝啊!可以角色扮演成你的女僕,可以裝作是家裡的傭人,隨身伺候啊!」
「茵茵,你真是……」
「嘻嘻,怎麼樣?我很聰明吧?」
看著可愛的小妻子一臉沾沾自喜,展皇修實在不忍心潑她冷水,只好隨她天馬行空地盡情幻想,策畫一堆荒謬的變裝計劃。
有哪個女僕可以像她一樣,這麼任性又不聽話?又有哪個女僕可以像她這樣,大膽坐在主人的腿上,受盡主人的寵愛與疼惜?
只有她,江明茵,展皇修的妻子。
「皇,以後出了家門之後,我就是你的女僕哦……」
任性又令人頭疼,卻又讓人想好好疼愛的可愛女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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