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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伊颻]狂妄總裁【極道夜神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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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26 00:23:39 |倒序瀏覽 | x 1
狂妄總裁(極道夜神之一)作者:伊颻

她發誓她一定逮到那個囂張的竊盜集團,一洗他們警方的恥辱!
不過,這個肉腳男人會是她的目標嗎?
她只是隨便一個過肩摔耶,就把他打得住院、送醫、掛急診?
怎麼應該是病懨懨的他,臉上的笑看起來像是撒旦的微笑……
她就是發誓一定要逮到他們的小女警?
一看到他就兩眼發直、眼冒紅心,
這樣的人也想來抓住鼎鼎有名的「夜神」!?
看在最近找不到什麼新玩意打發時間的份上,他就來陪她玩玩吧!
可是為什麼當他看到她因任務受傷,他的心竟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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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26 00:23:55
  楔子

  夜神檔案:林墨書:二十八歲,國際知名企業總裁,戴著細框眼鏡的斯文外型,和優雅內斂的舉止讓不少女性為他傾倒,但那看似溫和的外表下,其實有著一副狡猾的個性。在夜神裡擔任地形探查與物品鑒定的工作。

  他機緣巧合地救了負傷的楊浩威,進而與他結識,堂堂一個大總裁會與楊浩威一同行動,原因無他,只因他喜歡尋求刺激。

  夜神作案時在現場所留下的「夜神」兩字,便是他的傑作,只因他張狂的個性使然。

  楊浩威:失憶。熟知警方辦案方式與偷竊技巧,個性冷漠,不喜歡與陌生人接觸,俊美的長相再加上挺拔的身形,讓他總是緊緊吸引住女人的目光。在夜神裡,負責聯絡工作與安排行竊細節。

  失憶問題一直困擾著他,他卻又寧可保持現狀,對於遺忘的過去,他有著深深的恐懼。

  一次意外負傷,他被林墨書所救,而且被他發現了自己的身份,林墨書以將他送交警局作為要脅,要求與他成為夥伴,剛開始他把林墨書當成瘋子,對他不理不睬。

  林墨書見威脅無用,便死黏著他,不得已他只好接受了他。

  齊揚:二十四歲,對美食有特殊喜好的他,跟朋友合夥開了一家餐廳。一身結實的肌肉,有著「蠻牛小齊」的稱號,個性衝動,大多數的行動都由他來執行。

  出身育幼院的他,從小便練就一身偷竊好本領,但耐性不佳的他,不習慣以細膩的手法來作案,喜歡用粗暴的方式留給眾人深刻的印象。

  在數年前,與林墨書、楊浩威盯上同一件目標,三人不打不相識,因而成為最佳拍檔。

  三個身份迥異的男人組成「夜神」這個讓警方傷透腦筋的組織,在短短幾年中,盜走許多值錢或不值錢的物品。他們習慣在作案前先通知警方,這種挑釁的行為讓他們的名聲更加響亮。

  他們的大膽囂張讓警方顏面無光,極度希望能盡早將夜神逮捕歸案,但他們的願望似乎遙遙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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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26 00:24:28
 第一章

  凌晨一點五十分,路上只有寥寥幾輛車子呼嘯而過,看似平靜的黑夜,其實暗藏著緊張——「那小子怎麼還沒來?」戴著眼鏡、長相斯文,貴族氣息濃厚的男人不耐煩地皺起眉頭。

  他稍稍伸展窩在座椅而僵硬的筋骨,盯著二十公尺外建築物的雙眼,迸出與他斯文外表迥異的銳利。

  他健壯的身軀包裹在黑衣之下,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全身散發出異於他俊秀外貌的危險氣息。

  他無聊地耙了耙頭髮,臉上除了不耐煩外,還帶著一絲無奈。

  「大概又跟他的小女朋友鬼混,忘了時間。」旁座的長髮男子聲音冷淡,在黑暗中,難以看清他的長相,只能趁著車燈閃過,才可稍稍窺見他驚為天人的俊臉。

  「再晚,就過了我們當初報給警方的時間了,我們不能遲到,這是不禮貌的。」斯文帥哥臉上的不耐又增添了幾分。

  他的耐心可不多,那小子最好不要把事情搞砸,他會想扁人!

  「林墨書,你又在背後說我壞話了,對不對?」

  突然一道身影出現在車窗外,拳頭不預警地,就朝他臉上招呼。

  林墨書閃身避開拳頭,推推眼鏡看著笑咧嘴的年輕男孩。

  「你終於來了!跑去哪鬼混了?」他伸手扼住齊揚的脖子,把他拉近,拳頭抵在他有個性的臉上用力摩轉,看似盛怒的臉,其實對齊揚有著包容。

  誰叫他對這個男孩就是有一股親切感,才會連當初車子差點被這小子偷了,他都饒過他。

  「朋友有點事,我去幫忙。」他朋友多嘛!沒辦法。

  「噢,幫忙啊……」林墨書用力揉著齊揚的臉,馬上聽見齊揚的悶哼聲。他懶懶挑高劍眉,果然沒錯!

  「又去玩拳擊了?」這小子八成是以被痛毆為樂趣。

  「呵呵……」齊揚笑著推開他的手,揉揉自己有點腫痛的臉頰。

  那傢伙的左勾拳還真不賴,他俊美的臉龐大概要痛上幾天了。

  「我們該行動了吧?」一旁沉默的楊浩威催促他們。再讓他們玩下去,事情都不用做了。

  「也對。」林墨書跨下車,深吸一口氣,剛才的戲謔表情已被沉穩取代。

  「那些蠢蛋就由我引開。」齊揚臉上只有開心的笑容,不見一絲緊張。年輕又粗神經的他根本不懂得何謂恐懼。

  「終於可以開始了。」林墨書彎身取出車裡工具時,對楊浩威眨眨眼。

  「你眼裡的興奮讓我懷疑你的心理狀態。」楊浩威一貫的不捧場,冷冷地開口。

  林墨書聞言,無所謂的聳聳肩,順道甩上車門。「我只不過是喜歡享受刺激的快感罷了。」

  他望著對面那棟建築物,嘴角揚起一抹難解的微笑。

  又是一個刺激的夜晚……

  **

  「又是『夜神』!」

  一記拳頭重重地擊在大桌上,其力道之大,連放在煙灰缸上的半支煙也被震落,雖被主人迅速拾起,但仍在桌面上留下了一道深色焦痕。

  坐在角落的呂涼夜偷偷看著怒氣衝天的老大,已有慘遭修理的心理準備;她偷覷其他同事,有人偷偷按下手錶上的碼表,想測試老大這回發飆的時間會不會破紀錄。

  她忍不住偷笑,稍稍減去心裡的緊張。

  「……居然又是他們!他們就這麼大搖大擺地把東西從我們面前偷走,而在現場的你們居然毫無知覺,你們這群豬到底是怎麼活過來的?國家怎麼養了你們這群廢物?」氣死人了!

  「誰會想到他們會偽裝成警員的親戚,大搖大擺地從我們面前囂張而過……」有警員在私底下低聲咕噥。

  「現在他們一定躲起來,在暗處取笑我們!」張組長氣呼呼地掄拳,早已搖搖欲墜的桌子在他拳頭凌虐下,發出悲慘的吱嘎聲,想必不久就要報銷了——如同之前的幾張桌子。

  眾人面面相覷,不敢再說話,以免惹得火氣正旺的組長火山爆發,只會讓所有人被操得更慘。

  「我一定要逮到他們!吩咐下去,往後只要有夜神的消息,無論是在何處,一定要傳到我們這裡!我發誓一定要親手逮到他們!」

  張組長激動地雙手緊緊握拳,揚聲怒吼,但這些都不足以發洩他被夜神羞辱的難堪。

  夜神每每在動手行竊前,都會大刺刺給他們警告,說明時間、地點及偷竊目標,但雖如此,他們還是每次都得手,而警方卻每每鎩羽而歸,連那些偷兒長什麼樣子都還不知道。

  恥辱啊!

  上級每次看到他都是滿腹怒火,而同僚們卻都好笑又同情地看著他,因為他是「獵神小組」的組長,所有屈辱他都擔在肩上啊!

  「或許他們很快就會再度行動。」呂涼夜怯生生地開口了。

  當大家把目光放在她身上時,她只能睜著一雙眼,無辜的回以大家一抹苦笑。

  呵呵……她的安慰好像很失敗……

  「哦,你會說話?我以為你是政府聘用的身心殘障人士,專門來喝茶、吃便當浪費公帑的!」張組長才不管說話的是女孩子,逕自罵得很過癮,被罵成臭頭的呂涼夜頭低低,不敢再發言。

  不只是她,其他人也全都垂首不語,望著桌面思過。

  張組長見士氣低迷,而他氣也出夠了,這才緩了緩口氣:「這次他們有沒有留下什麼可以追查的線索?涼夜,你說說。」

  「我很確定一定是男人,而且還戴眼鏡。」

  呂涼夜之所以那麼確定;是因為昨夜她曾與夜神成員之一近距離接觸,可惜她被嚇呆了,一時反應不過來,當然也來不及逮人,才讓他們再度脫逃。

  擱在膝蓋上的拳頭暗暗握緊。她發誓一定要逮到夜神,一洗警方的恥辱,讓那些宵小知道,警方不是無用之徒!

  「真的嗎?我想可能是人妖呢!我上次遇見的那個很像是女人。不過身材很高,我很確定他沒戴眼鏡。」一名手裡夾著煙的警員摸著下巴,一臉茫然。

  「可是我碰到的是像拳擊手的壯漢,他的右勾拳真的很重,我的臉都被打歪了呢……」頭戴棒球帽的年輕警員說。

  眾人七嘴八舌,從形容夜神怪盜的外貌講到了演藝圈的八卦,像是哪個女明星又整了型、又與誰誰誰傳緋聞……

  張組長無力地趴在桌上,他為自己養了一群無能的手下歎息,更想放聲大哭,好發洩他的無助,可是他是組長,他不能這樣!他一定要把夜神逮到,這是他一輩子的願望!

  他霍地起身,殺氣騰騰的模樣終於讓他那群沒出息的手下閉上嘴,全都覷著他扭曲的臉,等著他開口。

  「你們再混下去啊!上級已經交代下來了,再不把他們逮到,我們整個組都要裁掉,全都去指揮交通!」

  惡龍組長四處噴火後,緊接而來的便是一陣可怕的沉默,呂涼夜見場面太冷了,再度冒著惹火組長的危險開口:「那麼說起來,目前夜神至少有三個人了……」

  「三個……由起碼三個人組成的竊盜集團,偷竊的物品從古董、寶物,甚至是無記名債券,但遭竊之物不曾在市面上露過臉,所以無法追查買主、經手人,更別說偷竊者了。」

  「而且他們行動時,除了惡意用噴漆在牆壁漆上『夜神』兩字之外,不會留下任何蛛絲馬跡,所以極難追查。」

  「唯一一次算是線索的,是他們偷走賣場的一台收銀機,裡面的錢卻在隔天被用快遞送回店裡,一個銅板都沒少。他們偷一台收銀機做什麼?」

  「收藏吧!有人有這種癖好不是?聽說那還是個古董呢!」

  「是啊……」眾人七嘴八舌討論著。

  張組長洩氣地望著他的組員們。為什麼他不能有幾個像刑事組那樣的精英?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走道盡頭一路衝過來。跑得滿身大污的制服警員抓著手中的資料,對裡面的人大吼:「消息來了!夜神這次又放出風聲,他們要對『The Hope』下手!」

  「『The Hope』!?」

  **

  「為什麼每次都要約一大早?」跨上車的楊浩威臉很臭。

  「先生,現在已經是十二點了,中午了。」

  帥氣地對他挑挑眉,與楊浩威的萎靡相比,林墨書的神清氣爽像是把車外的陽光都引了進來。

  「對我而言還是半夜!」

  楊浩威一向晝伏夜出,他只要在白天出現,一定露出睡眠不足的疲態。

  「早睡早起身體才會好嘛!」林墨書對他咧嘴一笑,彷彿很得意能吵醒他。

  淡淡笑容掛在唇角,他的笑容就是他的保護色,總是用一張笑臉騙過大家,這是他在商場上與人爾虞我詐磨練出來的。

  「Sam 這次又接了什麼工作?」

  「不知道,好像是一顆來台灣展出的寶石吧!」楊浩威打著呵欠說。

  專門替他們接觸客人的Sam 在說到這次任務時,語氣裡有著疑惑,令他十分好奇。

  「又是展覽會場、珠寶……我厭煩了。」林墨書發動車子,把他顯眼的紅色跑車開入車陣中,皺眉頭抱怨。

  有人為生活而偷、有人為心理障礙而偷,而身為知名企業總裁的他,沒有經濟壓力;從小到大平步青雲的他,也沒有心理問題,他會加入這一行,只因「刺激」這兩個字。

  所以夜神的任務他並非每件都參與,要有興趣的他才會動手,因為他的正職還是公司總裁啊!

  「厭煩了?不然,上次那個考古博士的委託——到埃及博物館偷新出土木乃伊的Case依舊有效,你有興趣嗎?我待會就跟Sam 說,你馬上回家打包,立即飛去埃及。」楊浩威打個呵欠,懶得聽他叨絮。

  「謝謝你唷!我還不想受到詛咒。」林墨書賞了他一記白眼。

  他對那種年代久遠、從墳裡挖出來的東西有著莫名的反感,甚知他的楊浩威每次要堵他嘴巴時,就會故意提起。

  紅色Ferari 360GT駛在擁擠馬路上,輕易地引起人們既羨慕又忌妒的注視,這種時速可超過二百公里的跑車,在台灣根本是英雄無用武之地,純粹是騷包用罷了。

  紅色法拉利很快地駛離擁擠的市區,快意地奔馳於濱海公路上,一小時後,紅色跑車轉進偏僻小路,停在一間看起來搖搖欲墜的海濱小屋前。

  「為什麼他非要住在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林墨書心疼車子因為飛揚的塵土而顯得灰頭土臉。

  「Sam 獨居慣了,就像你習慣當貴公子是同樣的道理。」

  林墨書得意地聳聳肩,「我當貴公子是沒有選擇的,他有。」

  早習慣週遭人的嘲弄,含著金湯匙出生又不是他的錯。

  「Sam 到底是什麼來歷?哪裡接得到這麼多生意?」林墨書納悶地問。

  這個Sam ,什麼怪生意都有人找他,幸好他是個可信的掮客,合作幾年來,沒有發生任何閃失,否則他和其他兩位夥伴可就要在獄中相會了。

  「我也不清楚,會認識他只是巧合。」楊浩威跨下車,臉上掛著睡眠不足的呆滯。

  林墨書咧嘴一笑,睨看搖搖欲墜的屋子一眼,「也對,反正會住在這種鳥不生蛋地方的人,肯定不是正常人。」他帥氣地抬腳踢踢木門,「喂,人死了沒?」

  「不好意思,還沒。進來吧!」聲音從裡頭傳來。

  當他們走進屋裡時,窩在躺椅裡喝著啤酒、觀看F1賽車的男人對他們舉杯,以示歡迎,「你們遲到了。」

  「對不起,他開車比走路還慢。」楊浩威為自己拉了張椅子坐下。

  「什麼!?你要不要跟我出去軋一回?我的法拉利看你不顧眼!」愛車如癡的林墨書氣得跳腳。

  他這句話不只污辱到他,也污辱到他的愛車,這個氣他可不忍!

  林墨書總是表現得如此率性,但這只是他習慣性的扮豬吃老虎,習慣用平易近人的一面和人相處,然後在人放鬆戒備之時,予以最致命的一擊。

  楊浩威冷覷他一眼,選擇直接掠過他,望著才中午便已經半醉的中年男子。

  「什麼事這麼重要,急著找我們來?」

  「有急件。」Sam 隨手把放在肚子上的紙張遞出去,眼睛仍舊盯著電視不放,彷彿這筆千萬買賣只是在菜市場裡喊價而已。

  「很美的鑽石。」楊浩威凝望照片中的藍色彩鑽許久。

  「這是……『The Hope』!」林墨書雙眼閃過一絲光彩。

  楊浩威冷冷覷著他,「連你這個腦子長在下半身的傢伙也會知道,它一定很有名!」

  「不像你沒長腦。」林墨書沒空理他,轉身踢踢坐在大皮椅裡的人,「Sam ,是哪個不想活的人要偷這東西?」

  「一個寡婦。」

  林墨書無奈地搖搖頭,「要自殺也不需要用這種方式吧?」

  「什麼意思?」楊浩威難得的對他不恥下問。

  他對藝術品的品味一流,但珠寶就得靠林墨書了。

  「美麗的東西通常危險,而這個重達45.52 克拉的藍色鑽石更是其中翹楚!過去每個擁有過這顆鑽石的人,全都沒有好下場。」

  「你對這東西很熟嘛!」楊浩威冷哼。

  「別吵,我還沒說完。」他用責備的眼神抗議楊浩威打斷他的話,整整心情,又繼續說「The Hope」的歷史。

  「後來這顆鑽石被一位富豪之女買進,結果,她的兒子九歲就魂歸西天、丈夫精神分裂、女兒染上毒癮而死,她自己也沒什麼好下場……最後沒人敢接收,只好送給博物館。

  這件不祥之物還是少碰為妙!「

  他可正值意氣風發之時,世界上還有無數美女在等著他臨幸,他不想為那種邪物丟掉他寶貴的性命。

  絕對不要!

  「你真迷信。」楊浩威皺眉抱怨。

  「我也相信。」Sam 插話,「我不敢替你們接下這個委託,你們自己看著辦吧!酬勞就寫在上頭,願意接的話通知我一聲,拜拜。」他揮揮手,下了逐客令。

  兩人跨出木屋,楊浩威仍在注視照片上閃耀迷人光芒的鑽石。

  「你不覺得這個任務不錯?酬勞也很優渥。」

  「哼!」林墨書冷哼。酬勞高又如何?那種不祥、骯髒或是帶煞氣的東西他絕對不沾。

  「我喜歡這顆鑽石的藍,很美麗,我們去接吧!」楊浩威才要開車門,卻被一臉不悅的人堵住,他皺眉,「幹嘛?」

  「你剛才污辱過我的車。」

  「所以?」楊浩威一臉死沉。

  「所以你這個傢伙沒資格坐上我的車。」林墨書邪笑著將他推開。

  看著他想發怒又強自忍耐的樣子真是愉快。呵呵……真該常常這樣耍著他玩,這個木頭男人這時才較像個活人。

  「那我怎麼回家?」楊浩威強忍著怒火說。

  「走路不會?」林墨書帶著復仇的快感坐上車,發動車子。

  「走路?」楊浩威的臉開始抽筋。

  「老人家要多走路,多走一步多活一個小時,別感謝我,我們是好拍檔嘛!待會見!」林墨書對呆立著的男人揮揮手,便逕自開車揚長而去,留下一臉不可置信的楊浩威。

  「這個死小子!」楊浩威俊美的臉龐瞬間扭曲,外帶傷耳的咒罵聲。

  而開車的林墨書則是得意的放聲大笑。

  難得看見那男人露出那種癡呆又暴怒的模樣,實在太好笑了,哈哈哈……

  **

  林墨書煩躁地拉拉領帶;有個性的帥氣臉龐顯露出心裡的煩悶。一向是Party King的他,這回寧可躲在角落,不想現身。

  因為這個為了介紹「The Hope」而辦的宴會,只讓他更靠近噩運。

  那他為什麼還來?因為他忍受不了有樂趣卻無法享樂的痛苦,楊浩威就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連詢問都沒有,就逕自接下這個工作。

  他一到會場就已經把他的工作——勘查地形、警衛佈置和鑽石真假全都調查清楚了,這次夜神依舊可以輕鬆完成任務。

  一位穿著低胸黑禮服的冷艷美女從他面前掠過,使得原本精神渙散的他立刻雙眼一亮。

  嗯,他想起來了,蠻牛小齊用那張白癡笑臉對他說,這個宴會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有著川流不息的美女。

  他腦中立即掠過此妹的資料——曲家大小姐,留法的寶石設計師,還有其他精彩萬分的傳言,哇啦哇啦……實在太多了。

  還有,眼前這位冷艷美女,正是今天宴會主人的女兒……反正現在也無聊,就去玩一玩吧!

  他神清氣爽、自信滿滿地舉步追上冷艷美女。

  「嗨!小姐,可以為我停留腳步嗎?」

  美艷女子聞言轉身,一雙如貓眼般的媚眼凝望著他,「有事?」

  「你是待會走秀的模特兒嗎?」身材好、氣質佳,很誘人。

  「不是。」她搖搖頭。

  「那你是哪位來賓的女朋友噦?」

  他在裝傻,假裝不認識這位美女,但他們這群同行的黃金單身漢,誰不知這位冰山美人?多的是被她的冷漠擊退的男人,所以忍不住地,他想要挑戰一下高難度。

  「不是。」她冷若冰霜,這回連搖頭都省了。

  「難道你是鑽石的擁有者?」他不屈不撓。

  「不是。」

  「不然你是在等待男士獻慇勤?」

  「不是。」她有點不耐地移開視線。

  她冷淡忽視的態度太過明顯,擺明不把他放在眼裡,這讓一向對女人手到擒來的林墨書狠狠摔了一跤,但不見他一絲怒意,笑容依舊溫柔。

  他凝望著冷艷美女,嘖噴有聲地搖頭,「小姐,如果你要讓我臉上無光,我坦白說,你已經辦到了。」

  難得碰上這麼冷的女人,如何讓她熱起來呢?他開始苦思對策。

  他一點都不洩氣,他有把握,只要是正常的女人,就一定能釣上手。

  「我叫林墨書,你呢?」他極具紳士風度地伸出手。

  「曲莫。」她不情願地握了握,「你不是這種場合的熟客,否則我一定見過你,可是我對你一點印象都沒有。」

  「敝公司收到你們的邀請卡,而且我的朋友還聲聲保證這裡有讓我一生難忘的美女,我果然遇見了。」

  身為國際知名企業總裁,他常常會收到一些宴會邀請函,因此,他常常可以大搖大擺地勘查地形、摸透保全,這算是他的「正職」帶來的好處吧!

  曲莫挑眉冷笑,「林先生,你這張嘴,一定擄獲過不少女人的芳心。」可惜她不吃這套。

  「你放心,我這張嘴的功能還不只於此而已。」他雙手一灘,欣然接受她的「讚美」。

  「可惜我無福消受。」她無禮地打個小呵欠,姿態卻依舊迷人。

  林墨書輕眨桃花極重的雙眼,剎那間,瞭解到一件事——今天出征就踢到鐵板!

  唉,他放棄,這個女人不正常。

  「我記得這個展示會的主人姓曲。」他的神情與剛才相比冷淡許多,語氣也大不相同。

  既然她已經劃下界線,他也不會死皮賴臉地纏著不放。

  「我父親是這次展覽的負責人。」

  「我明白了。」他點頭,原本還要開口再說些什麼,身後卻被人猛地一撞。

  他穩住身子後回眸一掃,發現是個嬌小的……算是小女孩吧?她瞠目結舌的模樣,是小孩闖禍時才會有的表情。

  她闖了什麼禍?他隨著她的視線低頭望去——他的衣服毀了!

  呂涼夜瞪著她手中空空如也的酒杯,裡頭原本八分滿的酒,在她剛才左顧右盼時,一不注意全灑在這個人的黑色西裝上了。

  糟糕,死定了!

  她硬著頭皮抬眼,一張臉色不算好看的俊臉正等著她,那瞇著眼睞她的男人是很帥,如果他們的相遇正常一點就好了,可是,她已經把今天可能的艷遇給破壞了。

  唉……八成她上輩子得罪過月老爺爺,害得她這輩子的紅線怎麼就是掛不到好男人身上,好男人永遠都對她沒興趣。

  像這回,不也毀了嗎?就如同之前的N 次……

  「先……先生,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抬手拍拍黑色西裝,無助的想挽救些什麼。

  「不要緊。」林墨書歎息,退開身子避開她不斷揮拍的小手,「你別再拍了,越拍越糟。」

  「啊?那怎麼辦?」她咬著下唇,一臉無辜。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回頭一看,曲莫已經趁機離開,林墨書歎口氣,只得放棄美女,回頭安撫小女孩。

  他雙眸一溜,無奈的臉露出一抹邪意,突然對著她要求:「賠我一個美人來!」

  其實他只是想逗逗她,順便當他提前退場的好理由,所以他還得感謝她呢!

  「什麼美人?」呂涼夜眨著雙眼,一臉茫然。他想用一套西裝換一個人?她不知道那杯酒的價值那麼高!

  見她當真滿臉疑惑,林墨書更不想與她計較了,她看起來還真無辜。

  「走掉的那個。」他用下巴指指身材高挑,在那人群中鶴立雞群的曲莫。

  「這個……」很為難耶!她總不能替他綁架美女吧?就算她想以身謝罪,還怕他不要呢!

  「賠一個來,快點!」

  小女孩皺緊眉頭,苦哈哈的模樣惹得林墨書忍不住偷笑——閒閒沒事,就逗逗她來當娛樂吧!她不太像是會出現在這裡的女孩,她樸素的穿著還真像會場的女侍。

  他使壞的蠻橫惹惱了呂涼夜,她眼一瞪,忿忿回嘴:「嘖!你別惱羞成怒,把被拒絕的怒火往我身上發洩;如果人家中意你,用火車拉都拉不走,沒看到人家急著逃?她根本就是在避你好不好!」

  哎啊!被堵話了呢!林墨書好笑地對著氣呼呼的小臉眨眨眼。

  但誰叫她說的是事實?

  沒意思了,他們已經引來了一些注目,不該再待下去。

  而且……看向這邊的,有幾個是警察,他們交手過好幾次,他已經記得那些警員的臉了。

  他垂眼看著眼前氣呼呼的小臉,腦中靈光一現——她不像會出現在這種場合的人,他之前也沒見過她,她的身份很可疑。

  「算了。」警覺心大起的他,搖搖頭轉身走人。

  因為「The Hope?」他總覺渾身不對勁,真想把這個Case丟給那兩個財迷心竅的傢伙去搞,他不想管了。

  不過,想退出也不行,警察已經收到齊揚寄出去的夜神挑釁通知。

  向警方挑釁是他們的作風,當初是由他開始這個被楊浩威嗤之以鼻的舉動,但現在已經成為他們的風格了。

  算了!先別想那麼多,還是先離開有那顆邪門鑽石的會場要緊。

  他要閃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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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26 00:24:50
  第二章

  望著晃開的高大身影,呂涼夜對他的背吐吐舌。

  「臭屁的有錢人!」原本對他的印象還不錯,可惜她看見他轉身時的一臉不屑,剛剛存有的一點點好感,全都跑光了。

  「小涼,那個人是誰?」獵神小組的張組長來到她身邊。

  他剛才就注意到那個男人了,會場的每個角落他都晃了一圈,而且還在「The hope」前停留許久。

  這男人絕非泛泛之輩,以他數十年的警界資歷,警察的直覺讓他對這個男人有了戒心。

  夜神下戰帖了,因此警方立即介入這場鑽石展覽的保全。現在他的屬下都藏身於會場中,他已經作好萬全準備,這次他不能再讓夜神得手了!

  「沒問。」呂涼夜愣愣地回答。

  他白眼一翻,「去問啊。」

  「啊?」她討厭那男的耶!

  「你去不去?」他瞪起眼,表情極度不悅。

  「是,組長。」呂涼夜被瞪得全身不自在,縮縮脖子,極度不情願地追上那個男人。

  能不去嗎?組長可是她的老闆,她的生殺大權全在他手裡呢!

  苦命的她,唉……

  **

  呂涼夜追上林墨書之前,他已經先一步走進盥洗室,她只好在外頭等待。

  唉,她實在搞不懂,她今天到底來幹嘛的,美其名是來參加宴會,可是卻比她平時的工作量還大,而且還得去跟一個色慾熏天的臭男人虛與委蛇,她忍不住要喊:錢歹賺啊!

  在她自怨自艾時,高大的身影從盥洗室晃出,那沾著水漬的外套被他拿在手上,他像是要離開了,呂涼夜趕緊迫上去。

  「先生,真的很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可以給我一個道歉的機會嗎?」她追上去,拉住臭臉男,同時還為了一點點的小運動而喘息不已。

  要死了,沒事腿那麼長做什麼?她追得很累耶。

  林墨書轉身,發現是她。

  「謝謝你,我不需要。」她怎麼又追來了?

  這麼冷淡?她終於明白「熱臉貼冷屁股」的感覺了。他以為她愛來啊,這又不是她可以作主的……

  「小氣鬼!」她咕噥著。

  「你說什麼?」正要跨開的腳步猛地停住,林墨書轉身瞪她。

  她的眼瞪得圓圓大大的,像是在跟他比賽誰的眼睛大。

  其實,她倒也挺可愛的……不過不是他喜歡的那型。

  「我說,我只不過是不小心灑了你幾滴酒而已,你的臉就擠成這樣,一點也不帥了。」

  呂涼夜學著他皺眉、抿嘴又斜眼瞪人的模樣,不悅、煩躁等各種情緒都被她擠在臉上了。

  本來嘛!瞧他五官輪廓明顯,眉毛長得很有味、眼睛也很迷人、鼻子嘴巴全都好看,戴上細框眼鏡讓他看起來很斯文,再搭上他如模特兒般的健碩身材,他到哪裡,一定都有不少女人對他行注目禮,就算有女人當場撲上去,她也不會意外。

  不過,就算他長得有如希臘神話裡的太陽神阿波羅,但像他那種心術不正的人,她絲毫沒半點興趣。

  她的多變表情,讓林墨書又好氣又好笑。

  「重點不在那。」

  他很訝異自己的聲音還很平穩。她毀了他最喜歡的一套西裝,他沒變成狂獅,對她發出獸吼,然後張口把矮不隆咚的她撕成碎片,這代表他的修為又更高一層了。

  呂涼夜歪頭思索,「因為那位美女?」

  林墨書不置可否,只靜靜地瞪著她,而呂涼夜把他的反應視為默認,她忍不住出聲嘲笑:「兄台乃花癡乎?」

  他竟因為搭訕被打擾而生氣?這個男人八成是那種夜夜要有女人溫床的人,她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人了,智商全集中在下半身。

  唷——她的嘴挺利的嘛!林墨書心裡發噱。

  「愚妹乃白癡乎?」他好整以暇地回她一句。

  比舌功,他絕對不輸人!

  「嘖!當然不是了。」她雙手抱胸,扯扯唇角,表達對他的嘲弄十分不悅。

  他點點頭,做個「孺子可教」的表情。「你都敢說自己不是白癡了,我又怎麼能承認我是花癡?」

  「你——」什麼跟什麼啊!這算哪家哪派的歪理?

  從來沒見過這麼無理的男人,他是奸詐狡猾又怎樣?他是舌燦蓮花又怎樣?惹火了她,她一樣給他一個過肩摔!

  手心發癢,她極度渴望把他抓來摔一摔……

  「你該回去工作了吧?」林墨書突然這麼說。

  「什麼?」他看透她的身份了?呂涼夜突然呆住了。

  「端盤子去啊!你不是服務生嗎?」他比了比她白襯衫加黑短裙的裝扮。

  雖然知道她不是服務生,但他這句話一定會惹火她。

  果然,呂涼夜立即咬牙切齒瞪著他!

  當她露出憤怒表情時,他又擺出虛假笑容,「啥?不是啊?哎唷,我看你穿成這樣,以為你是呢!真是對不起啊!」

  他,絕對是故意的!看他笑得賊兮兮,道歉又絲毫沒有誠意,呂涼夜的火氣越來越大……

  她咬著牙,還在培養過肩摔的情緒。

  她可以把近百斤的大肥豬摔得三天下不了床,而這個嘴巴惡毒到最頂點的男人,她可以把他摔成殘廢!

  這個死男人,她決定跟他不共戴天!今天不是他死,就是她亡,不過,她卻可以確定,結果只有一個——他定會跪地求饒!

  別看她個子嬌小,當女人被惹火時,可不好惹!

  「如果你真的這麼不開心,請把洗衣的賬單寄給我,不需要做人身攻擊吧?」

  算她還有自知之明!林墨書笑了笑。

  「我還不屑與你這種人爭那點小錢,浪費我的時間。」他揮揮手要閃人。

  這樣就要走了?她還沒過肩摔耶!

  呂涼夜不讓他閃人,蹬著三寸高跟鞋追上他,不料,在她要伸手拉人時,腳下拐了一記,她驚呼著伸手胡亂一拉……

  林墨書聽到身上的襯衫被撕裂的破碎聲音。他閉上眼,不用回頭看,也可以猜到是誰幹的了。

  這個衰女絕對可以跟「The hope」湊一對!

  他轉身,覷著又在吐舌的她,他發現這好像是她的習慣性動作。

  「小姐,如果你缺男人,會場上應該有不少男性不像我這麼挑食,你要不要去問問別人?不需要強行扒我的衣服!」

  他說得極為和顏悅色,但這卻是他即將發怒的前兆,熟識他的人在此時都會逃得無影無蹤,但他眼前這個小女孩可不懂。

  「你在胡說什麼?!」

  他以為她是想要找一夜情?好污辱人!她壓下破口大罵的衝動,想先找到心裡問題的答案。

  「我問你,除了不小心潑你酒和扯破你的衣服之外,我還做了什麼,讓你這麼討厭我?」

  她覺得她做的還不夠多?「只是看你不顧眼。」

  「看我不顧眼?我讓人看不順眼?」呂涼夜深受打擊。

  「我喜歡美女,而你離標準還很遠很遠。」既然有人送上門來讓他發洩,他何必客氣?

  「你這個混蛋!」

  「拜拜!」他魅力十足對她眨眨眼,帥氣十足地轉身退場。

  想逃?沒那麼容易!

  呂涼夜透著淚眼看著他正準備離去的身影,憤怒讓她忘了任務,她吼著追上去——「你給我站住——」

  **

  警局辦公室裡,一片風聲鶴唳,所有人員皆以最輕巧的動作來行事,連說話都一改過去的粗野,全面實行輕聲細語。他們會這麼小心,是唯恐把老闆從辦公室裡惹出來,連他們也一起遭殃。

  要挨罵,小涼一個人被罵就夠了,他們才不想找穢氣。

  「可憐哪!整整罵了一個上午呢!」嘴裡叼著煙的男人一邊用一指神功敲著電腦,一邊涼涼說道。

  「誰叫她辦事情時這樣莽撞,這個禍闖大了啊!」戴著棒球帽的小週一臉的幸災樂禍。

  「能有多大?會比她上次把帶有證據的車子炸成廢鐵還大嗎?」最後加入話題的是一個綁著馬尾,有點邋遢的男人。

  「哎,你還沒摘懂?這次不一樣,她毀了人家大老闆的宴會,還把一個男人過肩摔!

  不過,那個男人是怎麼把那只低智商的小綿羊惹成那樣?很好奇耶……「

  小週一臉的不可思議。

  看不出那麼嬌小的上涼,還能把一個身高一百八的大男人過肩摔,只可惜昨晚他被分配到庭院,沒看見那難得一見的盛況。

  「那個男人一定說了什麼惹惱小涼,而且是很過分的話,不然她哪有那個膽?」

  老煙槍的一指神功敲電腦敲煩了,雙手往鍵盤上亂壓一通,結果電腦以當機作為抗議,他辛苦打了一個小時,約一百字的成果毀於一旦。

  馬尾冷笑看著他哭喊著搶救得來不易的成果,懶懶開口:「是啊、是啊,聽說她加入我們,就是為了訓練膽量呢!」

  「噴!她當這裡是夏令營?」被同事稱為棒球小子的小周不屑地撇撇嘴。

  馬尾斜眼瞪他,抓住了小周往辦公室裡飄去的眼神,他心裡有答案了。他好幾次都抓到小周那種眼神,閱歷豐富的他,瞧一眼就知道這小鬼頭在想什麼了。

  「你這張嘴怎麼就是不饒她?噢,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偷偷暗戀人家小涼,才故意找她麻煩,我說的對不對?」

  也不能怪他,這裡只有小涼一個女孩子,小週一個年輕人,起化學作用是很正常的,只是……這小伙子要怎麼樣才會明白,用粗魯的態度是永遠都沒辦法贏得芳心的。

  小周聞言紅了臉。

  居然被發現了!

  「沒、沒有啦!你不要亂說,我才不會對那種身上沒幾兩肉、沒發育完全的人感興趣呢!我喜歡的是九頭身美少女。」

  「好好好,你再撐嘛!看你能撐多久。」

  「我沒有啦……」

  **

  呂涼夜聽不到外頭的閒言涼語,少根筋的她也不知道有同事在暗戀自己,她坐在辦公室裡頭,已經被爆發的火山岩漿淹沒了。

  她委屈地偷偷抹去眼角的淚水,低著頭任老闆破口大罵。

  老闆說呂家祖先一定很郁卒,怎麼會生養出她這樣沒有用的後代,給呂家丟臉。

  她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居然會把事情弄成那種局面。

  她愧疚的想撞牆,她的確讓呂家祖先蒙羞……

  默默流淚再也無法表達她的愧疚,她開始低聲啜泣,罵得正開心的張組長突然愣住,無奈,最後投降。

  「你別哭了,我又沒罵你什麼。」

  「誰說的,你罵得那麼難聽,我哭一下也很應該啊!」她抹著淚水,還不忘用委屈的眼神瞟了眼她的頂頭上司。

  張組長仰首一歎,「那你怎麼不想想,你昨天晚上抓著人家摔來摔去時,也很難看啊!」

  「可是……」辯解在怒瞪下消失了,她努努嘴巴,「好啦!是我不對。」

  反正她做什麼都不對就是了,組長愛罵就給他罵吧!

  「還好曲家擔心會引來媒體,造成更多困擾,所以決定不聲張,否則啊!我看我們還得開記者會公開道歉。

  還有,那個被摔的男人,誰知道他是幹什麼的,萬一人家要告你傷害,你要怎麼辦?「

  「那……那個男人呢?」大不了她去送送水果花籃,道歉一番嘛!為了警察同仁全體的榮譽,她願意犧牲。

  「還在醫院,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多留院觀察幾天。」張組長吸著煙,臉色依舊難看。

  這下夜神一定躲起來取笑他們了,雖然還不至於打草驚蛇,不過他原本安排的暗樁卻是曝光了。

  看著低頭不語的呂涼夜,他重重歎了口氣。

  要小涼來當暗樁,原本就是失策,但因為他們總是逮不到夜神,上級已經對專案小組心灰意冷,將精英全部調走了,在人手不足的情況之下,只有硬著頭皮讓小涼來當臥底,誰知道她一出任務就出事!

  「我應該要去探望他嗎?」

  經過一夜情緒沉澱後,她勉強擠出一點點的愧意。畢竟不是練家子,被過肩摔,骨頭沒散,算他平時保養不差。

  但丟臉就事大了,他們那種公子哥,最在意的不就是面子嗎?哪像她這種草芥,臉皮早就已經厚到可以頂天了。

  組長見她有了悔意,也鬆了繃緊的臉。

  「去一下也好,看看那位先生還有沒有在生氣。記住;則再跟人家起口角,我不想被告!」

  「知道了。」

  呂涼夜帶著沮喪的心情跨出組長的辦公室,無奈地長歎一聲。

  「你們誰有空,陪我去醫院探望昨晚被我過肩摔的人?」

  她打起精神,對三名男同事發出邀請——以免那位還躺在醫院的仁兄一見到她,馬上衝下床,扁她一頓。

  「我!」小周自然是頭一個自告奮勇的。

  她露出感激的笑容。「謝謝你,你最好了。」

  小周傻笑著,原本想順便提出請她吃飯的邀請,但呂涼夜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他錯失了大好機會。在其他兩人嘲弄的注視下,小周垂頭喪氣地坐回位子。

  總有一天,他要大膽地向小涼告白,讓她知道他很喜歡她。

  一定會有那一天的!

  **

  護士小姐停留的時間似乎過長了些,她左一句問候、右一句稱贊,全都是因為病房內三名外型迥異,卻都十分出色的男人。

  躺在床上的病人,雖然身體多處瘀傷,卻仍舊保有斯文的優雅氣質;站在窗邊,雙手抱胸的美男子,雖然沉默得讓人不敢向他攀談,不過他的長相可真稱得上是美形男呢!

  至於反跨坐在矮椅,大口啃著漢堡的男孩,一身簡單T 恤牛仔褲,卻清楚勾勒出他健美的結實肌肉線條。

  三種不同型的美男子,害她不知道要選哪一個才好……

  「護士小姐,請問還有事嗎?」楊浩威有禮卻又帶著距離,向分明是在摩摩蹭蹭的護士小姐下逐客令。

  「噢,沒事了,如果林先生有任何狀況,請隨時叫我們,不要客氣。」護士小姐聞言,只好說了幾句後悵然地離開。

  「有任何狀況?是希望我突然窒息,然後就能幫我了,是嗎?」林墨書沒好氣地碎碎念。

  「我只是要你去觀察地形和保全配置,又沒要你以命相搏,你這麼拚命做什麼?」楊浩威冷冰冰的嘲弄聲響起。

  「你不懂,我是真的碰上煞星了。」林墨書氣憤地撇撇嘴角。

  現在還不知道那女人是誰,等他找到她,一定要她好看!看是要把她從樓頂丟下去,還是綁在他的法拉利後頭,用拖的遊街都行!

  「哈哈……居然還被女人過肩摔!」滿嘴食物的齊揚睜大一雙勾人的大眼,忍不住大笑出聲。

  虧這傢伙還自稱是女性殺手,他居然也會吃癟,哈哈……

  林墨書猛地瞪大雙眼,「誰告訴你我是被人過肩摔的?」該死的!他貴公子的面子要往哪放?

  「外面護士都在說啊!」齊揚解決完漢堡,拿起飲料猛灌,大眼裡盛滿了笑意。

  「我的天……」林墨書頓覺眼前一片黑暗。

  「她是誰?」楊浩威淡聲問道,同時打個大呵欠。這種時候他應該在睡覺的。

  「不知道,不過如果被我逮到,我要讓她嘗嘗被我過肩摔的滋味!。林墨書咬牙切齒地道。

  「好男不跟女鬥,這個道理你不懂嗎?別跟女人一般見識。」齊揚虛應地拍拍他的腳,以示安慰。

  「她不是女人!抓著我,在一堆人面前把我過肩摔,你們見過這種女人嗎?」一想起昨晚那個瘋女人,林墨書忍不住怒聲狂吼。

  「你別再激怒他了。」楊浩威冷冷地看著玩得一臉開心的齊揚。

  「有什麼關係?他現在腰痛到走路像八十歲老頭,我沒趁機踢他兩腳已經算很有義氣了。」不知道是多粗勇的女人,能把身高一百八的林墨書抓起來東摔摔、西摔摔……他真的很好奇。忍!林墨書咬著牙,忍住不讓粗話衝口而出。這兩個沒義氣的傢伙,根本就不是來探病,而是來取笑他的。

  「你到底看到了什麼?」楊浩威比較在乎的是這件事。

  他已經傷成這樣了,這個死魚臉男人沒有送上一句問候不說,還只急著問那件事!

  「什麼都沒看到!」他賭氣地撇過頭去,像想到什麼,又將臉轉過來說:「這個Case我不接。」

  「可是我已經接了!」楊浩威思忖著要如何安撫林墨書的情緒。這次的任務比較麻煩,保全和警方都比以往難解決,他和小齊兩個人恐怕會應付不來,非得要有他的協助才行。

  「好,那你們自己去,別扯上我。」林墨書一臉撇清地說。

  「我知道了。」楊浩威站直身體朝門口走去,經過齊揚身邊時,順道用手肘勾著蠻牛的頸子,把他拉起來。

  「我們走吧!」

  他只說「知道了」,可沒有打算讓這掛病號的傢伙置身事外,他打算等林墨書的傷好了,再把他拐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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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26 00:25:09
  第三章

  楊浩威一推開病房門,差點撞上站在門外的人。

  一個長相清秀的女孩睜大一雙眼,看著正要跨出病房的兩個高大男人,一時間有點被嚇到了。

  齊揚雙眼一亮,「咦?這位漂亮的小姐是誰啊?」

  他的視線在穿著簡單的女孩身上繞了一圈,帥氣的笑容巴不得能把眼前的清秀佳人迷倒。

  差點被人撞上的呂涼夜向後一退,抬眼,便見肌肉小帥哥燦爛的笑容,及他身後的那位俊美帥哥,令剛才還在思索要如何才能逼自己彎腰道歉的她,一時間愣住了。

  「呃,我是……那個……」

  結巴好一會,在身後的小周拍了下她肩後,她才回過神來,收起離花癡不遠的呆滯表情,正經八百地開口:「我來探病的。」

  「你是貴公子的親人?」齊揚看看她,再看看裡頭還自顧自鬧脾氣的傢伙。

  他沒見過林墨書的家人,據他說都移民國外了,只剩他一個人在台灣逍遙自在。

  「不是,我是害他受傷的人。」呂涼夜有點難為情地說。剛才她在護理站已經接收到不少驚訝眼神。她知道自己的舉動是有點過分,可是她真的太生氣了嘛!

  「你是……」齊揚呆了片刻才確定自己聽見了什麼,他回頭看看不發一語的楊浩威,再看看她,然後猛地對著房裡頭大喊:「林墨書,你是被她摔的啊?」

  「誰?」林墨書冷眼望過去,口氣依舊不佳。當他看見站在門口的呂涼夜時,火氣直升到沸點。

  「你還敢來?!」林墨書掙扎得想要起身,但腰傷卻讓他無能為力。

  昨晚的事情還歷歷在目,她摔了他一回,讓他仰躺在地上,當時已有不少人注意到他們,他氣得回了她一句他自己也不記得的話,然後就是一陣天旋地轉,他又被摔了一次,而且竟然還摔在曲莫腳邊,那冰山美人終於笑了——因為他的糗狀。

  他連要起身都沒辦法,最後竟是讓人扛上救護車的。

  他會原諒這種人才有鬼!

  呂涼夜看著他勉強著自己,很想請他停止讓自己出糗,可是……哈哈……真的好好笑喔。

  她掩唇退出病房,等笑夠了,才又擺著正經的表情跨進病房,還來個九十度的鞠躬。

  「我是來道歉的,伸手不打笑臉人吧?」她無辜地咧咧嘴,期待她這樣的低姿態足夠讓這位火爆病人原諒她,否則她會很麻煩。

  「我是專打笑臉人的……別攔我!」林墨書怒瞪回到床邊、抓住他的齊揚。

  「我是擔心你摔下床耶!真是狗咬呂洞賓……」齊揚好奇的視線回到呂涼夜身上,「這位漂亮小姐,你真的把他過肩摔啊?」

  嘖嘖嘖,瞧她個子這麼嬌小,體重說不定還沒有林墨書一半重,摔得了他嗎?可是看林墨書瞪她瞪紅了眼,應該就是她吧?

  真是不可思議!

  「呃……女人生氣時,力量也很大的。」

  「你是不是練過舉重?」楊浩威也忍不住發問。

  「不是。」她搖頭。

  「練摔角的?」

  「也不是。」呂涼夜還是搖頭。

  「那你是幹嘛的?女超人啊?那你應該去拯救人類吧!」林墨書沒好氣的翻白眼。

  「我是……」呂涼夜才要開口,她身後的小周卻聽不下去了。

  「林先生,小涼特地來賠罪,你也有點紳士風度,就接受了吧!」如果他敢不接受,他就要請交通大隊的同事幫忙,只要看到這小子的車就攔下來,讓他發瘋!

  「哼!」林墨書冷哼了聲。他才不接受!

  「小氣鬼!」呂涼夜嘟起小嘴低嚷著。沒見過這麼小氣的男人。

  「小姐,不要緊,他氣兩天就沒事了,等他的傷勢好了,他就會忘記是誰摔他的了。」楊浩威用難得溫和的口氣安撫有些動氣的女孩。

  「我巴不得沒發生過這件事!」林墨書在一旁插嘴。他也不願那麼小家子氣,但有哪個男人嚥得下這口氣?

  這個男人真差勁!

  「這位先生,要不是你嘴巴太惡毒了,我又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你自己也要負責任的。」呂涼夜忍不住回嘴。

  小周唯恐戰火再起,趕緊出面滅火:「小涼,冷靜點,你忘了你是來道歉,不是來吵架的。」

  他湊近小涼耳邊,「反正只是交差,你就忍一下吧!」

  「噢,也對。」呂涼夜硬生生地把怒火壓下。勉強拉開微笑。

  為了警方的聲譽,她就認了!誰叫她倒霉遇上他?

  林墨書看著他們咬耳朵,挑起一邊劍眉,「你是她的男朋友吧?這麼凶悍的女人你也敢交?我佩服你。」

  「我和她只是同事。」小周頓時漲紅了臉,急忙解釋道。

  「噢……」在場所有人都看得出他想做的不只是同事。

  「你是做什麼的?」楊浩威敏銳的第六感令他狀似不經心地一問。

  「警察。」

  「噢……是警察啊……」原本又坐回椅子裡的齊揚突然像被蛇咬到似地跳了起來。

  「呃,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他憨笑兩聲,迅速地閃出病房。

  「我累了,要回家睡覺,兩位再見。」楊浩威也忙不迭地告別。

  「喂!」林墨書連忙喊住腳底抹油的兩個人,但哪還看得到他們的身影?

  這兩個人,聽到官兵,逃得比誰都還快。

  不過……警察?他狐疑的眼神落在嬌小的女孩身上。

  要不是她使出過肩摔,而他正是苦主,他實在很難相信,眼前這個一臉稚嫩的女孩,居然是維護治安的警察!

  打量著她清秀的臉蛋,他還是覺得她比較適合當學生,警察?他比較擔心她會被壞人打死。她不知道現在的壞人都很兇惡嗎?

  什麼職業不好做,偏偏跑來當警察,聽起來就是很笨的職業,她已經夠笨了,不用再讓自己變笨吧?

  看著她嘟嘴的委屈模樣,他突然覺得自己和一個女孩嘔氣實在很無聊,算了!不跟她計較,不過,還是得為自己找一點樂趣吧,嘿嘿……

  「林先生,我是誠心誠意來賠罪的,希望你能原諒我。」在小周低聲催促下,呂涼夜再度不甘願地開口。

  她不想被告、不想寫一堆報告,所以只能選擇低聲求饒。

  「你是警察?先把她抓起來吧!」林墨書看向她身邊的小周,臉上出現一抹笑意。

  原來就是這樣的人物在和他們夜神周旋,難怪他們每次都能輕易得手。

  呂涼夜一愣。他的意思是……

  「你要告我傷害?」

  呂涼夜整個人如陷入黑暗地獄之中,想像組長會把她罵到臭頭,她的警察生涯可能也就到此為止……

  她才剛從警校畢業沒兩年,才剛從後勤調來,她不要這樣啦……

  看著她沮喪得快哭出來的神情,原本只想逗她的林墨書也不忍心再耍她了。

  「我才沒那麼沒氣度。你不也說了,我嘴巴惡毒,我們都沒占便宜,也都沒吃虧,算扯平了!」貴公子揮揮手趕人,閉上眼時,嘴角還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

  真的沒事了嗎?呂涼夜傻傻站在原地,她沒想到他會放過她。

  「真是……謝謝你,不打擾你,我走了。」

  她大喘一口氣,拉著小周離開,關上門之後,愉悅的笑聲從外頭傳了進來,影響著病房內心情逐漸好轉的男人。

  笑容從林墨書嘴角消失,獨處的他,這時才露出深沉的一面。

  「警察……如果他們知道要抓的人就在這裡,不知道作何感想?」

  其實,他是想知道,如果那個莽撞的女警知道他的身份時,那張可愛的清秀臉蛋會露出怎樣的表情。

  希望不再是另一次過肩摔!

  **

  辦公大樓最頂層總是可以欣賞到最棒的景色,不過今天陰雨綿綿,放眼望去,只有暗沉沉的一片,西裝筆挺的男人眉頭深鎖,斜眼瞪著煩了他許久的人。

  「不去!自己接的工作,你自己解決,這個Case我是不會碰的。」林墨書雙腳蹺在桌上,擺明了置之不理。

  「真的不要?」楊浩威再問了一回。

  「不要!」他絕不碰那種邪門的東西!

  「可是……」

  「什麼?」楊浩威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著實引起了林墨書的好奇。

  「沒什麼,我看我還是跟小齊自己處理吧!不好意思,打擾你了。」楊浩威舉步往門口走去,唇邊卻帶著一抹笑意。

  「喂喂喂,你到底還有什麼沒說?快說啊!」林墨書再也無法保持不理不睬的態度,還追到門邊來。

  「你不想做這個Case就算了,我不會強迫你的,我走了,再見。」

  楊浩威拉開門,又被林墨書給推上。

  「喂,你是故意的!」大家都知道他是那種無法容忍有秘密,他卻不知道的人。「到底什麼事?快說!」

  「想知道,先答應我你參加一份。」楊浩威冷冷瞅著他,等著他上勾。

  有必要為了一件小事,把自己捲進那種麻煩之中嗎?

  「說吧!是什麼秘密?」算了,他認了!誰教他抵不過自己內心的好奇心!

  「哼哼……」楊浩威冷笑了聲後才淡淡開口:「我不裝一下,你怎麼會乖乖上勾呢!今晚要討論如何進行,等你。」

  說完,沒等林墨書反應過來,就先一步閃人。

  「Shit!被耍了!」

  喧騰一時的鑽石展覽會將於今晚七點正式結束,能夠參加閉幕晚宴的皆是有身份地位的知名人士。

  若是眼尖一點,就會發現在人群中混雜著許多。另類參觀者「,他們不時會自言自語,但只要仔細看就會發現,他們耳朵裡塞有耳機,胸前還配有微型麥克風——他們全都是警察。

  今天便是夜神要來「取貨」的日子,警方早就嚴陣以待,目光全都放在會場中最耀眼的鑽石——「The Hope" 上頭。

  「The Hope」前方站了不少觀賞者,但其中十之八九是便衣警員。為防鑽石被竊,他們分佈在鑽石四周,期待這樣的防護措施能讓夜神的神話就此破滅。

  「好緊張。」手中拿著水杯的呂涼夜忍不住向身邊的小周抱怨。不習慣穿高跟鞋的她,早就因為長時間站立而腿部抽筋了。

  她看看手錶,從上午十點開場到現在,她已經站了快九個小時,腳快斷了。

  「再忍一下,已經快七點,就要收網了。」小周貼心地靠過去一點,讓她能把身上的重量移一些到他身上。

  「我總覺得不太安心。」

  這是她第一次來到被夜神預告的犯罪現場,心情好緊張,她也很想見識見識夜神是否如傳說中的,只要他看上的東西,沒有一樣逃得過;可是身為警察的她,又不希望東西失竊,好複雜的心情唷!

  她掃看四周,每一個人都可能是夜神。

  她緊張的快把手中的玻璃杯握碎,趕緊還給經過的 Waiter ,調節一下呼吸來讓自己心情穩定。

  「組長已經把所有人都調來了,會場裡的警察比觀賞者多,只要一有風吹草動,我們就會關閉所有出入口,我不信這樣還有人逃得了。」小周安慰她,也安慰自己。

  曲家堅持照原先發出去的邀請帖迎客,但賓客實在太多,有來自不同國家、不同業界的,因此警方很難全數掌握那些人的資料。

  說到這,他又對曲家那位高傲冷漠的大小姐有意見了。

  他們的建議都是為了讓展覽會萬無一失,偏偏驕縱的曲大小姐卻處處和他們作對,每一項安全提議都被她否決,讓這場晚宴的安全措施漏洞百出,鑽石遭竊的危險度提高了不少。

  真不知道那個美麗女人的腦袋裡到底有沒有裝東西?

  「希望如此……」呂涼夜的視線被一抹高挺的身影遮住,她抬頭想看看是誰擋住她——居然又是他!真是冤家路窄。

  「林先生,你怎麼又來了?」她勉強微笑,很擔心又和他起爭執,在這緊要關頭,她可不想鬧事。

  拜託拜託,大哥你還是趕緊閃人吧!

  「我對那個東西很感興趣,想趁最後一天再看一次。」林墨書用下巴努了努不遠處的「The Hope」。

  其實他根本來得不情不願,楊浩威拐了他,他想爽約,卻被齊揚取笑,這回,他是為了面子而來的。

  呂涼夜點點頭,發現他站得挺直,笑容真誠多了。

  「你的傷都好了吧?。

  「嗯,托你的福。」原本繞著鑽石打轉的視線收了回來,嘲弄地瞥了她一眼。

  還真會說話,刺得夠準、夠深!呂涼夜沒好氣地翻翻白眼。

  「你們為什麼在這裡?」林墨書突然認真地看著呂涼夜與小周。

  「什麼意思?」兩人被他這麼一問,同時傻住了。

  這事是機密,說不得,不然他們要丟工作了。

  「你們是警察,我看現場的感覺似乎很緊張,這是怎麼回事?」

  林墨書當然知道警方必定會重兵部署,只是被拐來再次確認地形的他,看見了熟人,忍不住就過來打招呼。

  沒想到警方連娃娃兵都派上場,還真的沒人啦?

  「你看得出來?」呂涼夜和小周對望一眼,心裡實在覺得沮喪。連他這個門外漢都看得一清二楚,更何況是夜神?

  「每個人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人比看鑽石還認真,呃,除了繞在『The Hope』那幾個外,他們都不會眨眼的嗎?好像怕一眨眼,鑽石就會不見似的。」林墨書淡聲嘲弄偽裝失敗的警察們……呃,如果他們有偽裝的話。

  「呃……謝謝你的指正。」呂涼夜垂下一雙澄澈的眸子,心情受到嚴重的打擊。

  警察好像是最蠢的職業,永遠都是在官兵捉強盜,他們都是跑在後頭的。

  「到底有什麼問題?」林墨書假意關懷,其實心中在發笑。

  這兩個孩子資歷還太淺,人家隨便一唬就上勾了,有這樣的對手,也難怪夜神可以竊走任何他們看上的東西了。

  「你知道夜神吧?」小週一邊說,還不忘一邊打量四周,警戒著。

  「一群竊賊羅!每次要下手前,都會向警方示警,但每回都還是讓他們得手,他們還挺厲害的嘛!」自己誇自己,讓他覺得有點好笑。

  「對,他們又對警方下戰帖,要在今晚偷走」The Hope「呂涼夜凝望著不遠處,放在防彈玻璃裡的藍色鑽石,好擔心一眨眼,鑽石就會消失無蹤。

  這麼想是滅自己威風,可是她心裡總是有股預感,這次他們警方還是什麼都保不住,無論是鑽石或是尊嚴。

  夜神啊夜神,你們到底是何方神聖?有這樣囂張的風格再加上利落的身手,真的是氣死人也!

  「真的嗎?那你們有什麼對策?」林墨書仍舊一臉認真地追問他們。

  表面上他看來一副無害的樣子,但誰想得到一身華服的他,正在打他們的主意?

  小周直視他,終於露出不耐煩的神色,「我們的保全非常齊全,不需要林先生擔心,請你安心欣賞美麗的鑽石,相信今夜神偷會空手而歸……不,他們會成為我們的獵物。」

  「噢,這樣就好了,該把那群宵小全都逮住,不要再讓他們為禍人間,是吧?」林墨書微笑點點頭,讚美這個年輕人的勇氣。

  「沒錯。」小周用力點頭。

  「那麼,告辭了。」

  臨走之前,林墨書的視線,在因為緊張而咬著下唇的呂涼夜臉上,多停留了一會。

  說實在話,如果她不要粗手粗腳的,穿了一身禮服的她,看起來還挺有魅力的,比上次的Waiter裝進步多了。

  不過呢……

  官兵與強盜誓不兩立,他是絕對不會碰她的。

  「我不喜歡他。」望著晃開的高大身影,小周皺緊眉頭說。

  他不喜歡林墨書剛才看著小涼的眼神,那是男人欣賞女人的眼神。

  「我也不太喜歡,不然就不會把他過肩摔了。」不知他心事的呂涼夜孩子氣地對那道背影皺皺鼻子、吐吐舌。

  「我的不喜歡是另外一種。」小周瞥她一眼,對她的遲鈍略有怨言。

  他都已經暗示好幾次了,她怎麼就是不懂?

  「啊?」呂涼夜睜大一雙眼,無辜地望著他緊繃的臉。

  唉,真是……無力啊!

  小周搖搖頭,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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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26 00:25:34
  第四章

  展覽會場上,人潮川流不息,只不過因為太多警察介入,氣氛顯得有些緊張。

  一名身穿白色制服的Waiter穿梭在人群中,盡責地將餐飲傳遞給在場的每個人。

  離開人群,他走過轉角,與另一名長相斯文、身材挺拔的男人正面對上,Waiter把手中的托盤放在一旁,對那位擁有一身優雅氣息的男人歪歪頭,兩人相偕走到僻靜處,也巧妙地避開了監視器。

  「他們果然部署了眾多警力,你一定要偷這個嗎?」

  林墨書對這件事依舊意見多多。要不是擔心兩個夥伴的安危,怕他們會身陷警方包圍之中,打死他都不願意再跨進這裡。

  他們一向不以真面目現身,以免被監視器拍到,令警方發現到一些蛛絲馬跡。

  不過,幸好這次他原本就是受邀人,他的出現並不會讓人起疑——這算是身為企業老闆的他一點點的小特權,可以在各種權貴雲集的場合來去自如。

  「對!偷不到,我們夜神的名譽就毀了。」

  戴著假髮和黑框眼鏡的楊浩威默默接受他的抱怨。認識他不是一、兩天的事,反正只要讓他念夠,便會心甘情願地去做事了。

  「我們還需要什麼名譽?」林墨書對他的話嗤之以鼻。但既然人都已經在這裡了,他只好不情願地參與。

  「現在要怎麼做?」他一直沒過問這次的計劃。

  楊浩威用詭異的微笑面對他的疑問,「計劃有變,你是沒有必要的人了,你可以離開了,我自己會處理鑽石,你不喜歡那個『不祥之物』,我就不勉強你了。」

  他沒必要了?虧這傢伙說得出口,是誰硬要他來的啊?

  算了,不跟這個怪人一般見識。

  「你到底想做什麼?」林墨書雙手叉在口袋,閒閒地打量四周。警方的防護的確十分周密,也不可能從屋頂或地下來進行,用蠻力又怕難以脫身……他總不能把窗子敲破吧?

  如果是他,他一定會騙開所有的人,然後留下假的鑽石楊浩威淡笑,不露心事。「你只要確定放在裡頭的是真貨。」

  要他來,就是為了鑒定鑽石的真偽,這個貴公子鑒賞力一流,絕不會出錯。

  「嗯,鑽石展如果放假寶石,會讓人笑掉大牙的。」林墨書的視線在會場的一角停住。

  那個小女警正嘟著嘴說話,身邊的愛慕者則耐心安撫她。看著她可愛的模樣,林墨書深幽的眸子露出一絲不尋常的光芒。

  如果她不是女警,其實她也不錯……

  「我叫小齊去偷了輛車子,以他開車橫衝直撞的方式,會撞到哪……我就不知道了。」楊浩威望著那顆藍色鑽石,嘴角掛著一絲惡意的笑容。他的意思是……蠻幹?

  林墨書搖著頭,「手法真卑劣!」

  「我只管把東西帶走,其餘的我不在乎。」楊浩威望著遠處的美艷女人,神情突然變得恍惚。

  那個女人,他覺得好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什麼時候動手?」林墨書看看手錶,還差十分鐘就七點了,夜神可是很守時的!他打量宴會四周,認真的神情與他平時的吊兒郎當大不相同。「時間差不多了。」

  楊浩威拿起行動電話撥號,電話接通,「喂,貨是真的,可以行動了。」

  掛上電話,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屋外的轟隆引擎聲大作,當銀色保時捷以全速衝撞進會場時,現場賓客尖叫聲四起,倉惶的四處逃散。

  原本部署在現場的警察們被突發的狀況弄得慌了手腳,他們在四處奔竄的人群中奮力朝「The Hope」靠近,想要將夜神逮捕。

  見到警方的陣腳大亂,笑不可抑的林墨書則迅速在防盜門落下之前離開會場。

  今天他的工作已經結束,可以閃人羅……

  **

  突然的轟然巨響,讓以為夜神會偷偷摸摸而來的警方措手不及。

  「我的天!這已經是搶劫,不是偷了啊!」

  呂涼夜被突然發生的混亂嚇傻了,數秒後才回過神,也跟著向目標衝去,不料被身後的小周衝撞了下,趴倒在地。

  「哎唷!」才剛撲倒,手背又馬上被某位驚慌的女士踩了一腳。她知道是女士,因為她的手背上還有一個高跟鞋印。

  「你沒事吧?」小週一邊扶起她,一邊擔心著"The Hope 「的狀況。

  一股巨痛從腳踝處傳來,但她還是對他搖搖頭,「別理我,快去支援!」

  該死的!她低咒著蹬掉腳下的高跟鞋,一跛一跛地朝「The Hope"前進……

  全身黑的搶匪把車子停在「The Hope" 旁,從車窗探出身,用大鎯頭敲碎玻璃櫃,在尖叫聲和刺耳警鈴中,探手取走」The Hope" ;又在警察飛撲上來時,縮回車裡,急速倒車離開。

  「不許走!」行動最緩慢,卻正巧離搶匪最近的呂涼夜一個飛撲,便抓住駕駛座的窗戶。

  「你停車!」她對搶匪大吼。

  「哇!」齊揚被掛在車窗上的人嚇了一跳,但眼看防盜門就要落下,再不走,他就要成為甕中之鱉,情非得已,他不得不狠心加速,衝出會場。

  「啊——」掛在車外,被甩來甩去的呂涼夜覺得自己的骨頭快要散了,但是她不能鬆手,這是她抓住夜神的唯一機會!

  「你馬上停車!」她對車內的蒙面歹徒大吼。

  該死!如果她手上有槍,她馬上會轟爛這個沒水準搶匪的腦袋。

  什麼時候,夜神也開始用搶的了……哎唷!她的骨頭快散了。

  開車的齊揚發現不肯鬆手的英勇警察,竟然就是前幾日在醫院見到的可愛女警,他很不忍心,但後頭的追兵就快追上來了,怎麼辦哪……

  已經先一步取車的林墨書跟在銀色保時捷後頭不遠。

  他沒辦法相信自己看到的!那道粉色的身影,不就是那個小女警嗎?

  天哪!她還真是神勇!乾脆吸收她做夜神的成員好了。

  「小齊真是沒人性……笨蛋,還不快點放手,你想死嗎?」他抓緊方向盤,踩盡油門地跟在保時捷後頭,緊張的嘴裡唸唸有辭。

  還在擔心她要怎麼脫困時,林墨書就眼睜睜見粉色身影飛了出去,在地上滾動幾圈,然後靜止不動。

  他猛地踩下煞車,而後頭緊追而來的警車從他身邊開過,急著追捕搶匪,無暇顧及他和地上的人。

  他一下車,便趕緊衝到昏厥過去的人兒身邊。

  「喂,你還好嗎?」他拍了拍她蒼白的臉。

  見她絲毫沒有反應,他不禁仰天長歎。

  真是個大麻煩啊……

  **

  林墨書坐在病床邊,看著依舊昏迷不醒的人兒。

  她白皙的臉頰上有幾道傷痕,不過不算嚴重,應該不會留下疤痕,但她的長裙已經變成一堆破布,雙腿也有不少擦傷。

  明知是她太過拚命,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但看著她慘不忍睹的模樣,他還是有點愧疚。

  於情於理,他都覺得自己不該。

  原本成為夜神祇是單純地想追求刺激,沒想到後來一直沉迷其中,直到遇見了她,這個不堪一擊卻又硬要逞強的女孩,才令他產生了一絲愧疚之意。

  醫生的話最好沒錯,她醒來只會覺得頭有點昏,過一、兩天就會康復,否則他要怎麼賠?

  看見隔簾外頭的身影,他沉著氣走出去,一把勒住齊揚的脖子,把他帶到一旁。

  他正愁找不到人罵,這小子自動送上門,他還客氣什麼?

  「你就一定要拖著她走不可?」憤怒讓他好聽的聲音變得嘶啞。忍不住怒氣,他又抬腳踹齊揚。

  「我也不願意啊!總不能一腳把她踢走吧?」自知理虧,齊揚吃痛也不敢出聲。

  他也被那個小女警嚇到了,她怎麼這麼猛啊?如果警界人員都像她這樣拚命,台灣一定沒人敢犯罪。

  「你敢?」林墨書聞言挑高劍眉,俊美斯文的臉現在看來倒像是索命撤旦。

  「怎麼你一副要找我拚命似的?難道你對那位小女警……」齊揚對他挑挑眉,懷疑的眼神在他身上打轉。

  誰知道他是怎麼了?原本和她還結了點仇,可是看她陷入昏迷地躺在那裡,他心裡就是不舒服。

  「我是夜神,還能對她怎樣?」就是因為這樣,他才什麼都不想的,這死小於根本搞不懂狀況。

  「你可以再大聲一點,看看有沒有警察要來逮捕我們。」

  楊浩威好整以暇靠在牆邊,淡漠的眼神裡藏著一絲笑意,彷彿也樂於見貴公子難得抓狂的模樣。

  他的淡聲警告總算讓林墨書找回一絲理智。他耙梳著頭髮,企圖找回他的冷靜,「東西呢?」

  「在這裡。」楊浩威輕拍胸口,俊美的臉上帶著一絲輕鬆。

  這次出手算是順利,他只管成果如何,至於誰受傷、誰陣亡了,都與他無關。

  他原本是要去Sam 那裡交貨的,卻被齊揚Call來,他以為是東窗事發,他們被警方逮到了,誰知道只是林墨書救了那個小女警。

  「那東西果然不祥!」一直對「The Hope」有成見的林墨書又將此事加諸於無辜的鑽石身上。

  不過,以這顆鑽石的邪門威力,呂涼夜只是受了這種程度的傷,已算是幸運的了。

  「不知道她怎麼樣了……」他的視線又往病房飄去,沒發現另兩位同伴互拋的眼色。

  他自己沒發覺,但旁邊的人都發現了,他對一個和他有仇的小女警有了感情羅!

  「她摔下去的時候,我的車速不算太快,你不用擔心啦。」齊揚摸摸肚子,開始想他的下一餐要吃什麼。

  「你有沒有人性?待會我也帶你出去摔摔看!」林墨書現在只要看見齊揚,就像即將爆發的火山,火氣蠢蠢欲動。

  「冷靜一點。」楊浩威冷冷地制止林墨書。

  「我怎麼冷靜?」連他也來參一腳?好,待會他就把這兩個沒血沒淚的家火綁在他的法拉利後面拖,看他們還有沒有閒情逸致說風涼話。

  「你先想想要怎麼解釋,是你救了那位小女警吧!」楊浩威雙眼盯著走近的幾個人,俊美臉龐浮上一抹煩躁。

  他討厭警察。

  「是誰通知他們過來的?你們先離開吧!」

  林墨書也看到了,他揉揉眉心,開始頭痛。

  救那個小女警的時候,他根本沒想到會惹麻煩上身。

  「又見面了。」小周撇撇嘴角,棒球帽下的臉不怎麼開心。

  「是啊。」林墨書咧咧嘴,送出個虛假的笑容。他對這個年輕人沒什麼好感。

  「醫生剛才替她檢查過了,除了有輕微的腦震盪和一些擦傷外,並無大礙。」

  「怎麼會是你救了她?」小周是接到醫院的電話才趕過來的,沒想到救小涼的竟是這個男人。

  「我離開時看見她撲在那輛保時捷上頭,不久就看到她落地。與其去追搶匪,我還不如保險些,先救她,也幸好她沒事。」林墨書聳聳肩,輕鬆地說出一長串極為合理的理由。

  「非常謝謝你的幫忙,請問你是哪位?」嘴裡叼著煙的老煙槍上下打量他。

  「林墨書,林氏企業總裁。」

  除了年輕的小周之外,另外兩個老警察並不好對付,看他們的眼神,像是已經懷疑上他了。

  那顆鑽石果然夠衰,什麼壞事都碰上了。

  「你是不是得過什麼十大傑出青年?」綁著馬尾的性格警察說道,眼神仍舊在他身上打轉。

  不知怎地,看著他,他突然想起上次名畫被竊,那個賞他一拳的夜神,雖然那次夜神全身包得緊緊的,除了一雙眼睛什麼都沒露出來,但他就是覺得眼前這位一派斯文的男人很詭異。

  他們會盯著他的!

  「那只是虛名而已,不用太認真。」林墨書客套了下。唉!真是人怕出名豬怕肥啊!

  「噢……」

  「呂涼夜的家屬在嗎?」護土的聲音從裡頭傳到外面來。

  「我們是她的同事。」聽到護士叫喚,他們暫時放棄盤問,急匆匆地進了病房。

  「呂涼夜,真有趣的名字,和她的人一樣有意思。」林墨書微笑地喃喃道。

  **

  「對不起,組長,是我不好,我沒有抓到夜神。」呂涼夜低著頭,坐在椅子裡等待長官的責備。

  「別嚇死我就好了,還抓著車子不放,你當你是特技人員嗎?萬一你有什麼萬一,我要怎麼向上面交代?」張組長沉聲說道。

  小涼調到他組裡不久,他原本只覺得這個女孩子很會扯自己人後腿——雖然她不是故意的——但沒想到她會那麼拚命。

  這次算她運氣好,碰上的是不傷人的夜神,萬一是那種無惡不作的歹徒,怕她就算沒摔死,也被歹徒滅口了。

  一個小女孩,連男朋友都沒有,這樣就香消玉殞實在太可惜了。

  「我知道了,我下次一定會更加小心的。」還好!組長沒有責怪她。呂涼夜偷偷露出釋然的表情。

  「以後做事別再這麼毛躁,聽見沒?那種賣命的事就讓外面那群男人去做,你呢,只要做些文書工作就好了。」

  「可是我也是警察啊!」她從內勤轉出來,就是為了訓練自己,可是到這裡,還是沒辦法如願。

  她歎了口氣,揉揉滿是瘀青的膝蓋,為自己沒逮到夜神而難過。

  她離夜神就那麼近,當初應該想辦法扯掉頭套,起碼知道他長什麼樣子。

  張組長點點頭,「我知道……小周,有事嗎?」他看著推門進來的小周。

  「報告組長,我剛剛調查了下林墨書的資料,他身世清白,甚至可說是家世顯赫,不過有件事情讓我對他很有興趣。」小周眼裡閃著光芒,像是找到了什麼重要的資訊。

  「哦?」張組長接過他遞上的卷宗。

  「夜神出現三年,犯案近五十起,加上次的鑽石竊案,其中竟有十起他曾經出現在現場。」

  機率實在太高,連買樂透都沒這麼準。

  「真的嗎?」張組長因為這個消息而雙眼發亮,一掃再度被夜神得逞的低沉心情。

  「我翻過有關夜神所有的犯案紀錄,他的名字出現過好幾次。」小周得意地抬抬眉,「這次夜神終於露出馬腳了……」

  如果這次能將夜神一網打盡,他們獵神小組就能挽回顏面,不會再被同事嘲笑了。

  「他是夜神?一點都不像啊!而且他是知名商人,有正當的工作,何必做這種事?」

  呂涼夜皺著眉想像林墨書那張斯文中又帶著一些痞子樣的臉,怎麼也不覺得他會是將警方耍得團團轉的歹徒。

  或許只是巧合。

  「我們很難去理解那些有錢人,或許他只是好玩,或是他的公司根本只是個幌子,總之,我們不能因為他的身份就放過這條線索。」組長細細思索這個可能性。

  「這樣啊……」既然有線索,他們就不該放過。「組長,我們要調查他嗎?」呂涼夜睜大的雙眸重燃鬥志。

  「嗯。」組長指指她,「小涼,你先以感謝他救你的名義去他公司一趟。」

  「我知道了!」終於被委以重任的呂涼夜興奮得跳了起來。但是……

  「組長,我去做什麼?」

  「你說呢?當然是用嘴巴問、用眼睛看、用心去檢查,做我們警察該做的事。」這種事還需要他說?

  「噢……」她抓抓頭,開始在想要怎麼問案。

  一想到他那張總帶著一絲傲睨的臉,心裡覺得有些怪怪的。怕真正面對他時,她會問不出口,因為光是現在用想的,她就覺得臉紅。

  怪了,有什麼好臉紅的?警方查案,理所當然!他是嫌疑人,她是警察,沒什麼好彆扭的。

  「小周你也去。」張組長完全不考慮就這麼指派,因為光靠小涼,一定鎮不住場面,說不定還會被人家吃乾抹淨。

  「知道了。」小周用力點頭,想到有機會將夜神繩之以法,而且若真正的夜神就是林墨書那個男人,他就更有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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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26 00:25:59
 第五章

  跨進員工個個穿著正式的辦公大樓,兩個穿著T 恤牛仔褲的年輕人突然不自在起來。

  「難怪我只能當警察,要我穿成這樣,恐怕一天我就瘋了。」小周壓了壓頭上的棒球帽,身體像是爬滿了蟲似地扭了扭。

  「我是很想穿成這樣啦!可是我沒有唸書的頭腦,只好去當警察噦!」呂涼夜一臉傻笑。

  「我們警察是專收人家不要的喔?」小周笑睨著她。

  「耶……」呂涼夜瞪到小周移開視線才放棄譴責他。

  就算是事實,他也不用說出來嘛!她已經很自卑了。

  他們的出現引起不少人的注視,但呂涼夜卻絲毫沒有察覺,她對全以大理石磚打造的大廳和門口的水池讚歎不已。

  真大!都快可以當游泳池了,害她還真想跳下去玩一玩。

  「這樣的規模,看起來不像是需要靠他賺外快來維持。」呂涼夜打量了大廳一周後說。

  「這很難說,很多事都是虛有其表而已,不能被外表所騙。」小周仍舊維持對林墨書不佳的評論。

  「也對,那我待會要怎麼問啊?」她比較擔心要如何開口,他可是大企業的總裁,而她是一個小警察。

  雖然她已經對自己作過心理建設,她摔過他、他救過她與此事是兩回事,可是她就是覺得很難開口。

  「反正……隨機應變。」其實他也不太知道要怎麼問,如果林墨書真的是夜神之一,那他裝痞子的模樣一定只是偽裝。

  「你好,我們想要見林墨書先生。」

  兩人來到櫃檯前,呂涼夜暗自嘀咕一句:「還真像百貨公司的服務台。」

  「請問你們和總裁有約嗎?」笑臉迎人的櫃檯小姐親切有禮的態度讓壓力極大的兩人也露出笑容。

  「沒有,這是臨時的拜訪。」兩人亮出警員證。

  「可是總裁還沒有來……啊!他剛進來。」

  小姐指著正跨進大廳的高大男子,呂涼夜和小周立即迎了上去。

  「林先生。」呂涼夜生硬地向正露出驚喜表情的林墨書打招呼。

  「是你,你好些了嗎?傷勢無礙吧?」林墨書對她露出微笑,至於她身邊的小周,他選擇視而不見。

  「沒事了,那天還得感謝你。」面對他無芥蒂的笑容,呂涼夜對他的好感又增了幾分。

  或許他們之前是有些誤會,但都是過去的事了。

  她並不是以貌取人,不過像他這樣英俊又多金的男人,的確很吸引女人的目光……

  停!她在胡思亂想什麼啊?他目前可是被警方列為頭號的嫌疑人耶!

  林墨書揮揮手,「沒什麼,不過……你們有事嗎?」

  當他看見他們出現在這裡時,心裡已經發覺到不對勁了,只是,他們只因他把呂涼夜送去醫院,就開始對他起疑心?應該不是這麼簡單。

  「呃,我們……是有幾件事想請問你。」小周見呂涼夜嗯嗯啊啊了一會,翻個白眼便自己開口了。

  「不介意跟我一道上樓吧?待會我還有個會議。」秘書正在一旁催促著,林墨書只得請他們先上樓等待。

  「好。」

  **

  「抱歉,我只有十分鐘。」林墨書話是對呂涼夜說的,他照例對小周不聞不問。

  「足夠了。林先生,請問你,『The Hope』失竊當晚,你為何會在會場出現?」小周話問出口,才覺得不妥。

  「噢,因為我收到邀請函。」林墨書的認真被眼裡的笑意破壞了。

  他對這個年輕警察沒有惡意,但也不怎麼喜歡他,不過他的問案技巧實在需要再加強才行。

  「嗯。」小周點點頭,開頭的挫敗讓他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什麼。他暗暗歎口氣,才想要在小涼面前表現一下的,結果卻只顯出自己的急躁。

  他偷覷呂涼夜一眼,見她臉色平靜,並沒有責怪他之意,這才松口氣。

  呂涼夜心想這是她的工作,不能一直靠小周幫忙她,她只好自己開口了:「林先生……」

  「叫我墨書吧!」他微笑著糾正她,刻意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反正他就覺得她可愛可愛的,她那茫然的眼神會讓他有點心疼……

  停!他在亂想什麼?她是警察,是要來揪出他的狐狸尾巴的,而且,她又不是他喜歡的冷艷型,她太可愛了,像是小妹妹。

  他的直率讓小周眼中射出殺氣;而呂涼夜則偷偷羞紅了臉。

  為了查案,她就順從他吧!

  「墨書,我們在翻查舊案時發現,過去在夜神犯下的案子裡,你總共出現過十次,我們覺得實在太過巧合了,對於這點,你有何解釋?」她盡量用平穩的語氣詢問,不露出羞赧,可是很難耶!

  誰叫他今天實在太帥了!

  過去見面時,他不是穿著正式西裝,就是狼狽地躺在病床上,今天的他穿著一身簡單的Polo衫和棉質長褲,卻更加迷人。

  雖然同樣是國際企業的總裁,可是和其他人比起來,他親切多了——不過呢,那股不經意透出的凜然氣勢仍舊存在。

  他那副傲然的調調,唔,其實也不討人厭啦!這種調調很適合他。

  「我是夜神——你們是這個意思?」林墨書坐下,笑瞇咪地回問他們。

  他們居然連過去的事都查得到,真是有耐心。

  「沒有,我們沒這麼說。」

  她用力搖頭,反而在他的注視下心虛了起來,瞅著他的視線露出不安,好像她才是受盤問的那個人。

  「哦?那麼,你是什麼意思呢?」林墨書見到她漲紅了的臉頰,更樂於逗弄她,鏡片後的眼閃過一絲邪氣。

  「呃……那個……」呂涼夜被他盯得全身發燙,連她也搞不懂熱度是哪來的,還有,他的眼神怎麼會這麼迷人?她從前怎麼都沒發現,她從不覺得他的臉有那麼好看,也從不覺得他的身材很誘人,也不覺得他的笑容會讓她心跳加速……

  「怎樣呢?」林墨書從椅子上起身,來到她面前,他微微傾身,細看她漲紅臉的可愛模樣。

  唔,她雖然不是他喜歡的那型,可是現在他很想咬她一口……

  嘗慣了美艷女人,他開始覺得這樣清麗的小女孩很吸引人。

  「呃……」呂涼夜癡癡地看著眼前的林墨書,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失態已落人兩個男人的眼裡。

  小周見她受到引誘,心裡著急了。

  小涼玩不過這個男人的,得把小涼和這個男人分開才行!

  「林先生,你是在引誘警務人員?」他板起臉,硬冷地道。

  林墨書眨眨雙眼,收起魅惑眼神,懶洋洋地瞥向一旁的小周,「這樣會構成妨礙公務?那我先打給我的律師好了。」

  「不用了,你並沒有妨礙任何事。」小周咬著牙,努力保持禮貌的笑容。

  再囂張嘛!等我找到你就是夜神的證據,看你還能不能擺出這張惹人厭的笑臉!

  林墨書其實很想把這個礙眼的男人丟出去,但臉上掛著笑容的他,完全讓人看不出心事。

  「說實在的,要我記得過去每次碰上夜神犯案的情形,實在有點困難,你們的報告或許比較詳細一點。」

  他相信警察會上門來,表示他們已經有了證據懷疑。

  這算什麼回答?小周火氣上來了。「喂,林先生……」

  眼見小周就要發火,呂涼夜趕緊擠進兩個男人中間,推推小周,「你要不要先出去?讓我跟他單獨談談。」

  她發現這兩個男人只要一對上,就很容易冒出火花。難道他們天生看不對眼不成?

  「這樣好嗎?」小周皺著眉頭,不想答應。

  「我覺得你對他有成見。」呂涼夜毫不客氣地指出這點。

  「我……」小周委屈地張著嘴,卻不知該說什麼。

  她怎麼那麼遲鈍啊?他是為了她耶!

  林墨書看著不解風情的呂涼夜這麼指責追求者,幾乎要笑出來了,但在呂涼夜轉向他時,又趕緊擺出認真的態度。

  「對不起,我的同事脾氣比較不好。」呂涼夜聽見身旁小周的嘀咕,又分神白他一眼。這小周……真是的!

  林墨書把她的動作看在眼裡,笑意則藏在心裡。至於戴著棒球帽的小子……

  「我看是因為想要爭寵吧!」

  他有意無意地刺了小週一記,雖然這麼做有點小人……但無奸不成商,指的不正是他嗎?呵!

  「爭寵?」呂涼夜茫然地望著他,依舊聽不懂他的暗示。

  兩個男人同時為她的遲鈍歎息。

  林墨書決定以後再好好調教她,至於現在,先將狀況解除掉再說。

  「不說這些了。告訴我,你想知道我什麼?我的身高、體重、年齡、嗜好、交友狀況?」

  「不、不是那些啦!」怎麼覺得他說的話很搞笑,可是他的表情又很正經……哎,她摸不透這個男人啦!

  在小周的瞪視之下,林墨書挑挑眉,勉強地配合,「是關於夜神吧?我見過他們幾次。」

  「他們?真的不只一個人?」他的話讓急欲得知真相的兩人雙眼一亮。

  林墨書點點頭,「我見過一個身材跟熊一樣的,我還被打了一拳,黑眼圈掛了一個星期;還有一次是一個金髮美女,還送了我一個吻,另一次是……

  要我再說下去嗎?我不是很確定,怕給你們不正確的資訊,到時萬一誤導你們辦案,那可不好了。「

  林墨書真假參半地說,不過金髮美女則是真的,那是楊浩威假扮的,大家對他美艷的造型印象深刻。

  「噢……這樣啊……」跟他們得到的資訊不同,夜神到底有幾個啊?

  「總裁,時間到了,各部門主管都已經在會議室裡等待了。」秘書在門口喚著。

  「好,我馬上過去。」

  見他要跨步離開,呂涼夜喊住他:「請問……」

  「還有事?」他對呂涼夜有著十足的耐心。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是夜神的話,你會因為什麼理由而成為竊賊呢?」

  她屏息等待他的答案,她不清楚自己擂動的心跳,是期待他的回答即是她預設的,抑或是正好相反?

  林墨書歪頭想了想,緩緩露出一抹狡猾的笑容,「那一定是因為好玩。」

  呂涼夜眨眨眼,純真的臉露出明顯的失望。「噢……」

  林墨書看得出她的失落,卻不明白他的回答為何會讓她如此反應,他想弄清楚。

  「你中午有沒有空?我想請你吃飯。」

  明知道這麼做是陷自己與同伴於險境,但他就是不忍心見她難過。

  他總是不在乎的心被她吸引了。

  「恐怕沒辦法,我還有工作。」她笑得有點勉強。

  「這樣啊?太可惜了!那麼,再見了。」秘書在外頭乾著急,他無法再停留了。

  「再見。」她同時也和自己心裡才萌芽的感覺道別了。

  他是大企業的總裁,而她只是一個小警察,她心裡的念頭根本就是癩蛤蟆吃天鵝肉,當然,皮粗肉厚的她不會是那只天鵝!

  「怎麼了?」小周陪著沉默的呂涼夜走到電梯口,她怪異的神色讓他忍不住迫問。

  「我覺得他很可能是夜神成員之一。」呂涼夜若有所思地說。他剛才的話符合了組長的猜測,像他這樣身份地位的人,或許是為了刺激而做這種事。

  同事都說她很遲鈍,可是這次她的警察直覺告訴她,他跟夜神絕對脫不了關係。

  「是嗎?」小週一直都懷疑林墨書,他不解的是,為何這回小涼會這麼肯定?

  「嗯!我們回去和組長討論過再說吧!」

  **

  林墨書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

  他想不知道也很困難,因為無論他去哪裡,後頭總有人跟蹤,吃飯時有人在外頭站崗,回家以後還有保全在門外替他看門……他很享受這種待遇,但是卻無法忍受這種被狗仔隊跟監的感覺。

  「我被警察盯上了,近日活動暫停,其餘要靠你們了。」他轉身,看著或坐、或躺在沙發裡的兩個夥伴。

  「既然如此,你還把我們叫到這裡做什麼?」齊揚誇張地東張西望,尋找警方的蹤影。

  「因為我的電話被監聽了,網絡也是,不管我到哪裡,身後都有跟班,面對面來談,是最安全的方式。」

  「說不定這裡也被裝上竊聽器了。」

  齊揚繼續東張西望,結果是被林墨書丟出的抱枕砸中。

  「我已經檢查過了。」

  林墨書沒好氣地說道。

  這小子是故意的,根本是在嘲弄他玩火自焚,要惹那個小女警。

  他又不是故意對那個小女警有反應的,只是剛叫好他們之前有些過節,讓他不得不注意到這個小女警,接著就……

  從不順眼變成越看越順眼!

  「那就好,我們會打理這件事,你自己注意,別露出馬腳。」

  楊浩威冷淡依舊,沒有因為警方的注意而緊張。

  「對啊、對啊!要死自己死,別拖同伴下水。」齊揚當然不會給他安慰了。

  林墨書的回答是踹他一腳。這小於雪中送炭沒有,只會落井下石!

  齊揚笑著閃過他的大腳,蹦蹦跳跳來到門邊,「我餓了,覓食去,先閃人羅,拜拜!」

  「你自己考慮清楚,要怎麼處理那個小女警。」楊浩威也作勢要起身離開。

  「處理?你要我作掉她?」他們是夜神,不是殺手好嗎?

  「當然不是,我怕的是你被她給作掉了。」楊浩威在拋下這一句之後便跨出大門。

  什麼跟什麼?怎麼老聽不懂他的話?林墨書抓抓頭,滿臉疑惑。

  算了,不想想了!

  他回到落地窗前,三樓居高臨下的位置讓他將樓下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包括停在對面已經三個小時的車子。

  他耐心等待了一會,看見從車子裡伸出一隻手肘,像是在伸懶腰,小小的手掌看得出是個女孩子,他因為這個發現而微笑。

  「是她?呵呵,跟她玩玩吧!」

  他懶懶地下樓,晃過黑色車前,像是不經心地望進車裡,然後吃了一驚。

  「咦?你怎麼會在這裡?」

  看到呂涼夜見到他出現時的吃驚表情,讓他幾乎忍不住放聲大笑,但為了不嚇跑她,他只能強忍著笑意,還要裝作一副很吃驚的模樣。

  「我……呃……我來這附近買東西吃。」

  呂涼夜快哭出來了。

  他怎麼會出現?她居然沒看到他出門,他一定是她剛才閉上眼睛,小憩一下時下樓的,如果組長知道的話,她一定又要倒大霉了。

  她的盯哨技術實在太糟糕了,小周說要陪著她是正確的,她的經驗實在不足,可是他去盯剛剛兩個從林墨書家裡出來的人了,所以才放她一個人在這裡。

  真爛的理由!她居然連撒謊都不會。

  「哦?那你買什麼吃呢?」林墨書向車裡看了看,猜想她的晚餐其實是麵包和礦泉水。

  「還……沒想到。」

  「噢,那你要不要乾脆來我家吃?我正要做晚餐。」

  既然她都在這裡了,不妨他就順道確定一下,對她到底是什麼感覺……突然一個念頭閃過林墨書的腦海。

  剛才楊浩威的意思就是這個?那傢伙也太神奇了吧?在連他自己都還不太清楚的時候就發現了。

  他不瞭解自己在想什麼,明白她是碰不得的人,但只要她一出現,他的自制力就會全數瓦解,剛才楊浩威的警告,實在發揮不了作用。

  這實在不是好現象。

  「不不不,這怎麼好意思。」呂涼夜拚命搖頭。

  但事實上,她肚子很餓,背痛得讓她想哭。她後悔自告奮勇要來做跟監的工作。

  「不會,家裡只有我一個人,我很希望有你陪伴。」林墨書半彎著身,極有紳士風度的邀請她,「就請你陪我度過無聊的一夜吧?」

  這個方式可能對某些女人無效,但對她絕對奏效,因為她耳根子軟,無法對人說「不」。

  他剛才說……

  「你單身?」她一臉懷疑。

  「是啊!不相信你可以自己去我家看看,如何?走吧、走吧!你看起來很累了。」

  林墨書含笑拉開車門,連拖帶拉地把她弄出車外,但手勁又不至於把她弄傷。

  為避免她脫逃,他替她拿包包,暫作抵押品,替她鎖上車子,帶著勝利的微笑拉著她進屋。

  她死定了!呂涼夜在心裡哀嚎。她要怎麼向組長交代,她竟然進了跟監對象的家裡了啦!

  **

  位於市郊的高級住宅區,居住的淨是一些企業名人、影視明星,每一棟豪宅都各有特色,全是一般民眾遙不可及的夢想,而呂涼夜今夜卻有幸踏進其中一棟。

  她一踏進林墨書的豪宅就忍不住四處張望。

  舒適寬敞的客廳裡放著的高級皮質沙發,讓她幾乎是腳軟的趴倒在牛皮沙發裡。

  「我一天沒睡了。」她哀嚎。

  她知道沒有經過主人允許就放肆很不應該,也知道自己的姿勢很丑,可是她才不在乎,她累壞了!

  她跟監了林墨書七天,七天來她吃不好、睡不好,黑眼圈都已經跑出來抗議了,她想好好地睡上一覺。

  嗚……好舒服的沙發,比她的床還棒……

  「你休息一下,我去廚房準備東西。」

  伴著鍋碗瓢盆的碰撞聲,疲憊的呂涼夜漸漸沉人昏睡……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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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26 00:26:26
  第六章

  偌大的桌子上擺滿了各式美食,每道菜都香味四溢,害她的口水都快滴下來了。

  奇怪,怎麼沒有筷子呢?這樣要她怎麼吃?哎,等不及了,就用手抓吧……

  咦?她用手抓是犯規嗎?怎麼一直有鈴聲在響?

  電話鈴聲?!

  她猛地驚醒,睜著佈滿血絲的雙眼四處搜尋,最後在自己的包包裡找到行動電話。

  「組長,我……我現在不在車裡,我在……怎麼辦啊?我被林墨書請進屋子裡了,他還要請我吃晚餐呢!」

  她聽見大火快炒的聲音,也嗅到令人垂涎的菜香,一整天未進食的肚子開始作亂,咕嚕咕嚕地向她抗議。

  張組長愣了片刻,先是破口大罵,然後聽了其他手下的推測,他有了結論:「我看這個男人對你有意思,這樣好了,你的任務就是盯緊他,不管是賴在他身邊,還是怎樣,最好能讓他露出馬腳,聽見沒?」

  「可是我要怎麼盯緊他?他沒事不會讓一個警察黏在他身邊吧?」

  救郎喔!她已經快累死了,還要貼身盯著他?!

  無奈地回頭,她卻被站在沙發後頭微笑的男人嚇了一跳,心慌地按下結束通話鍵,臉上勉強地擠出一絲笑容,「嗨!」

  真是的!他走路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

  林墨書聽見她剛才的對話了,保持沉默是因為正在考慮要如何處理她,最後他決定就開門見山地問。

  「我們把話說清楚好了,你們是在跟監我吧?」

  該死!他居然發現了!這下她要怎麼向組長交代?

  「沒錯。」她原本就不會說謊,還是誠實為上。她想他應該不會生氣,他一直都是個紳土——呃,撇開他們第一次見面不算的話啦!

  「我是嫌疑人之一……你這麼認為嗎?」噢!可愛的小涼傷了他的心,雖然說她的懷疑是正確的,可是現在他在她心裡,已經變成壞蛋候選人了。

  原來,那時她問他那句話之後,露出的失落就是因為她不滿意他的回答,將他列入嫌疑人了。

  沒想到說實話也會給自己惹禍上身,就說他不能太好嘛!

  「說實話,對。」呂涼夜不安地瞅著他,「可是我也不想這樣。」

  他會不會因此討厭她?她心裡會難過耶!

  林墨書覷著她,評估著這件事對他會有多長久的影響。總不能大半年的讓人跟蹤,讓他很多事情都沒辦法做——比如夜神的活動,那人生還有什麼意思?不如……

  他自己選擇跟監他的人,順道,還可以讓他玩玩……這真是個不錯的主意!

  「我提個議如何?」他雙手抱胸,露出標準奸商的嘴臉,「乾脆,你直接住在我這裡,跟我進出每個地方,這樣,我可以證實我的清白,你也可以執行你的任務,如何?」

  呂涼夜在聽完他的提議後,足足呆了一分鐘之久。

  「我沒跟男人同居過。」這是她唯一想得到的話。

  林墨書歎息。他太急了,把她嚇到了!

  「這不是同居,是為了工作。」把夜神繩之以法,這就是最棒的誘餌。

  他相信這個理由非常充足,她如果真的那麼單純,應該會上勾。

  這樣好嗎?呂涼夜皺著眉。怎麼樣都覺得他的話很可疑耶……

  小妮子還挺有戒心的嘛!

  「如果你擔心我意圖不軌,你忘了你還有過肩摔這個絕招?你是警察,我也不想惹麻煩。」

  呂涼夜難為情地低下頭。她把一個身高一百八十的男人過肩摔的事跡已經傳遍局裡了。

  可是,他的提議的確是個搜集證據的好方法……

  「不然,我找我的同事來接這個工作好不好?」

  她竟還要別人來接替她的位置?!這個不解風情的蠢蛋!

  殺氣瞬間從林墨書眼中射出,他撇撇嘴角,「那個看我很不顧眼的小子?不,謝了,我只喜歡你。」

  他就指定要她,怎樣?

  我只喜歡你……

  這句話在呂涼夜耳裡迴盪許久,害她紅了雙頰。

  「我覺得這樣不太妥。」她勉強牽起尷尬的笑容,幻想著自己是落人狼嘴的小動物。

  他真對她這個平凡的小女警有興趣嗎?他的目標不應該是那些富家千金嗎?她全身上下大概只有手機算得上是名牌,其他的全都是地攤貨。

  他們是屬於不同世界的,他不會對她感興趣的啦!

  不過……說不定他是吃膩了大餐,想換換清粥小菜……

  她是清粥小菜嗎?嗯,可能還是未烹煮的生米吧……

  林墨書見她一下皺眉、一下掩頰輕歎,他不耐煩地翻白眼。

  他還是自己處理比較快,讓她點頭答應可能要拖很久,而他沒這耐心。

  「電話拿來。」他霸氣十地對她伸手。

  「啊?」她眨眨雙眼。她不懂他的用意。

  「我要和你的上司通電話。」

  她剛才應該就是和她的上司通電話吧!擒賊先擒王,他還不如直接向她的上司下手,和她討論得花很長的時間。

  呂涼夜張口結舌一會,然後淚水開始漫上她的眼眶,她哽咽地說:「你要投訴我?不要啦!我在局裡已經很黑了,你再告狀,我就要被調回去做內勤了,我不要回到那種乏味的生活,求求你啦……」

  林墨書毫無同情心地撇撇嘴角。他對她有多黑一點興趣都沒有。

  「電話拿來!」林墨書板著臉,硬是跟她討電話。

  「嗚……我自己撥號。」受制於人的她,還是乖乖領命。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就算她現在落跑,他總還是有方法找上門算賬,誰叫她是公務人員?又誰叫她自己傻乎乎地跨進他的家?

  她才撥號,原本想說可以先跟組長商量一下,誰料手機馬上就被林墨書搶走。

  「喂,是呂涼夜的上司嗎?你好,我是林墨書,就是你們正在跟監的目標……是的,她正在我家裡……」

  林墨書又突然換上好心情,還賞了她一個勾魂眼,「我想既然這是組長的命令,我倒有個提議,不知道組長認為如何……」

  「喂,你想做什麼?讓我跟組長說話啦。」呂涼夜在一旁跳腳。

  林墨書皺眉把她壓回沙發裡。吵死了!

  「我想要證明我自己的清白,如果就讓她貼身地跟監我,你覺得這樣子會不會比較適當?我不喜歡你們鬼鬼祟祟的舉動,我的律師也不會開心,如果你們再跟著我,我保證我的律師會煩死你們……

  不,我當然不是在威脅,只不過我覺得讓她跟在我身邊,觀察我的一切,會比你們天天在我屋外站崗來得好,我也可以早一點洗脫我的嫌疑。「

  啥?還指定她?

  「我不要!」呂涼夜在一旁又叫又跳。「事情都已經敗露了,你難道就不會隱藏不想讓我們知道的事嗎?」

  「噓。」他分神要她安靜。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了,總是講不聽!

  「我想組長不需要擔心,她是女警、我甚至還被她過肩摔過,外加上一整個警局支援她,如果我意圖不軌,下場會很慘,我絕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如果你不同意的話,那我會請我的律師跟你的上司談談,你們沒有證據就進行跟監,說不定已經竊聽了我的電話……騷擾企業名人,這件事如果上了頭條,你們要怎麼解釋。好,那麼就這麼說定了,再見。「

  Yes !林墨書暗暗地在心裡叫好,就像是每回談成一筆大 Case所擁有的成就感一樣。

  「現在怎樣啦?」心裡已經有答案的呂涼夜還在奢求一個不可能的結果。

  組長該不會真這麼沒義氣,為了抓夜神,就棄她不顧了吧?

  「晚上我載你回你家拿行李。不相信?你要不要打給你組長?」林墨書看著她一臉的不敢置信,伸手將行動電話還給她,斯文的臉上掛著戰勝的笑容。

  「不用了。」呂涼夜絕望地搖搖頭。打什麼電話?想也知道組長會怎麼說。

  只是,他到底想做什麼啊?

  早知道當初就不要把他過肩摔,他就不會注意到她,也就不會有這些問題了。

  「那好,我們吃飯去吧!」林墨書開心地帶她到餐廳用餐。

  他愉悅的笑容如陽光般照亮整間屋子,但呂涼夜只覺得刺眼極了。

  但隨即,她低落的心情在品嚐到美食後,就全都一古腦兒地拋在腦後了!

  餓了一整天的她,一邊大啖美食,一邊想著:如果天天都有美食可以吃,其實這樣的安排也不錯嘛!

  **

  「總裁,呂小姐的晚餐送來了。」秘書小姐微笑地送便當進來,而且細心地替呂涼夜準備了她必備的飯後甜點——烤布丁。

  「謝謝!」早已餓到癱在沙發裡的呂涼夜跳了起來,開心接過秘書手上的美食。

  她確信這一定是林墨書給她的福利!

  但當她發現晚餐只有一份時,轉頭看向一面和秘書討論公事、一面洋洋灑灑簽文件的林墨書,「你不吃?」

  他撥空回話:「我晚點有個聚會,要和兩位朋友見面,怕你餓著了,你先吃點吧!」

  他想甩掉她?才不會讓他如願呢!

  「既然這樣,我也不吃了。」她蓋上飯盒,強忍著飢腸轆轆。

  嗚……飯菜好香,一旁的烤布丁更是讓她垂涎三尺……

  她痛苦的表情落在另兩人眼中,一向正經八百的秘書也被逗得咯咯直笑。

  「總裁的女朋友真可愛,我先出去了。」

  見秘書走出去後,呂涼夜轉頭怒瞪著林墨書,「我不是你的女朋友,你到底怎麼跟他們說的?」

  他放下工作,看著她,耐心地跟她解釋:「不這麼說,請問我要怎麼交代你時時刻刻出現在我身邊?」

  傻乎乎的她還真是可愛,工作時還有個人可以讓他逗逗,他當初的決定果然是正確的!

  不過,他真對這樣的女孩感興趣嗎?

  或許是吧!

  就如公司有些員工的戲言——他早嘗遍山珍海味,現在的他不注重外表,要的是一個讓自己會有好心情的伴侶。

  他們真說對了,每當看著她氣呼呼的模樣、巧然倩笑、酣睡的模樣……他發現自己都會像傻子似地發笑。

  是她嗎?她就是那個能抓住他的心的女人?

  嘖嘖,真是的!他怎麼挑個警察當對象,看來後果他得自己負責了。

  「你……你不需要交代吧?你是總裁耶!」面對他促狹的神情,她承認自己的話不合理。「不然說我是你妹妹、表妹也行啊!」

  不過,哪有哥哥會牽著妹妹,或是摟著她的腰,說話時的眼神還帶著一絲異色的曖昧?

  她懷疑這個男人是否一開始就居心不良,才會常常不經意地接近她,或是用那種會讓她臉紅心跳的眼神望著她。

  他圖什麼?真想當她是清粥小菜吃不成?

  「好吧,我現在就去更正。」林墨書認真地點點頭,作勢要打電話。

  不過,鬼才會相信!

  「哪還來得及啊?」事情都發生了啊!

  「那就別吵了,嗯?反正都已經成事實了。」他滿意地對她眨眨眼,繼續保持半個月來的好心情。

  什麼成事實啊?他們之間是清白的耶!

  氣惱的眼瞳轉啊轉地,轉到桌上的飯盒。它提醒了她一件事,她現在不能享用美食,因為他稍晚有約會。

  「你待會要去哪?」難不成是跟女人約會?

  過去的半個月他只是公司和家裡兩邊跑,沒有社交活動,大不了就是拉她去逛逛街、看看電影……

  她沒想到他的生活這麼無趣,比她跟同事混在一起的生活還糟糕!他按捺那麼久了,或許想去找點粉味……

  看了眼自己的一身輕便裝扮,忍不住歎息,她的確是一點女人味都沒有。

  「下班之後就回家啊!你有要去哪裡嗎?」如果有,那他得改一下見面時間,現在他們可是連體嬰,如影隨形的。

  「可是你說要和朋友見面的。」

  「對,我邀請他們到我家來。」

  他頓了頓,露出一絲賊兮兮的笑容,「就是你懷疑的那兩位,如果有需要的話,你可以順道盤問他們。」

  那晚楊浩威和齊揚離開之後就被跟監了,後來他們跑到公司來發飆,當然也見到呂涼夜,她對他們好奇極了,用盡方法想要探聽他們的事。

  「噢,不用了。」呂涼夜撇撇嘴角。他還真懂得讓人難堪!

  她嘟著嘴窩進沙發裡,不想跟他說話。

  見她沉默不語,林墨書頓時覺得寂寞纏身。

  「一天到晚跟著我,你會不會很累?」

  她一開始就不願意待在他身邊,更何況是半個月來二十四小時不離身的陪伴,他看得出她想得到自由,可是他若放她離去,他們可能就沒機會了。

  他突然放柔的聲音挑動了她心頭一絲情緒,好像是……他真的在關心她耶!

  她用力點頭,「很無聊,比待在局裡做內勤還無聊。我大概知道你和哪幾家公司有生意往來,也知道你不是那麼好心腸的人。」

  眼兒一轉,她想起前天和他嘔了一整天氣的事,「你開除那個會計小姐,真的太殘忍了啦!」

  「意圖虧空公司的人,只是開除她,已經很仁慈了,你身為警務人員,會不懂得這個道理?」

  「可是她好可憐唷……」那天她看到那位會計小姐哭成了淚人兒,就向林墨書求情,結果反被他瞪了一眼,還被他趕出辦公室。為此他們嘔了一整天的氣,最後還是他用美食誘惑她,她才忘了那回事的。

  林墨書抬頭望著天花板想了想,「我倒覺得我比較可憐。」

  「什麼?」住豪宅、享盡榮華富貴,這位大老闆還有哪點不滿意?

  「別人搶著要當我的女朋友,我還不一定要;你是有機會佔著這個位子,還滿臉不開心,巴不得找機會開溜,請問,我有多面目可憎?」林墨書拉下臉,鏡片後的雙眼不悅地打轉著。

  「說什麼鬼話,我是來辦案的,不是來釣金龜婿的。」要釣的話,上次局長的兒子追她時,她早就答應了,還輪得到他?一個竊盜嫌疑犯!

  不過,她好像是未審先判,這樣對他並不公平。

  就算他真的是被冤枉的,但她對嫁入豪門完全沒有興趣,她還是比較喜歡她的警察工作,可以伸張正義。

  「工作不忘娛樂,當然也可以順便釣釣金龜婿。」

  林墨書覺得需要導正她偏頗的觀念,起身來到她面前,「看仔細一點,你不覺得,我是個魅力十足的男人嗎?」

  「我比較懷疑,我哪裡讓你有興趣了。」不過他身材還真的不錯,那是他在健身房鍛煉出來的,她很清楚,因為他每週要上兩次健身房,她總是在外頭等他。

  而且,他在那裡還真是受歡迎,不少女人都用想吃了他的眼神盯著他看。

  林墨書勾勾手指要她站起來,她乖乖聽話,仰著臉看他。「做什麼?」

  她仰首看人的樣子,真像個天真的小孩,好可愛,害他想要親下去……他有戀童癖乎?

  他的凝視太久了,呂涼夜等到連脖子都酸了,不耐煩地伸手推推他。

  「什麼?」他摘下眼鏡,用無障礙的視線看她清秀的臉龐,試圖找回他被分散的注意力。

  「你還沒給我答案。」他好像常常看著她發呆,怎麼回事?

  林墨書雙眼繞了一圈,想起剛才的話題,「噢,因為……我想試試……」

  天殺的!他真的很想試!

  仰首的她,小嘴傻乎乎的開著,一雙眼睛眨啊眨的,怎麼白癡就怎麼可愛,不欺負她,那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試什麼?」

  「這樣……」林墨書突然攬住她的腰,無預警間,低頭封住她仍舊傻乎乎微張的嘴。

  他才吻上她,就發出一聲歎息。

  她的唇好軟好甜,他現在才知道,纏繞他好久的香味,原來就出自她身上,她甜的讓他想嘗她身上其他地方……

  他強壯的手臂將她的腰攬得更緊,舌尖在她張口驚呼時探進她口中,翻攪她的舌,索取更多甜美。

  他在吻她?

  天哪!他竟然吻她!

  等驚嚇過去,她才想起要伸手推開他。「林墨書!你不要太過分唷!我會告你襲警的。」

  「對啊!襲這裡嘛!」食指輕點著她噘起的唇。

  呂涼夜對他的厚臉皮簡直歎為觀止。

  「我真是……」她撫額歎息,然後雙手一攤,「我要申請調離你。」

  她轉身要走,卻被他攬住腰拉了回來。

  「那麼我不會允許你們再跟監,你們一點證據都沒有,不是嗎?」林墨書抓准她的弱點,硬是留住她。

  呂涼夜瞪著他,氣他偷吻她,又氣他要脅她。

  「哼!」她搬開臉不想看他。

  「別生氣了,我來幫你消消火吧!」彎身想再偷一個吻,卻被已經有警覺的呂涼夜閃過。

  「林墨書!」怕把外頭的秘書引進來,她只能咬牙低吼。

  「怎麼啦?」林墨書一臉無辜。他的吻技應該不差,她幹嘛這麼生氣?

  「不許你再親我……唔!」

  他又親!

  呂涼夜以為她會被他吻到斷氣,當她張口要換氣時,他的舌就霸道地侵入她口中。他的耐心磨掉了她的抵抗,朝夕相處了半個月,醞釀了足夠的慾望,她輕歎著接受他的哄誘,靠向他,兩人緊貼的身體漸漸加溫……

  不行!他的獸性會被勾起。

  林墨書低歎著鬆開她,沒有眼鏡遮擋的雙眼,此時滿佈著濃厚的情慾。

  呂涼夜無力支撐自己的身體,向後跌坐回椅子裡。她捂著胸口,喘息著開口:「你……你……很會接吻。」

  他咧嘴一笑,「這個眾所皆知。」

  「你到底在想什麼?」她不喜歡這樣,超越了界線,她不知道將來要怎麼面對他。

  怎麼辦?她動心了!

  「在想……不想讓你知道的事。」林墨書好心情地用食指勾起她的下巴,「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回家吧!」

  反正他現在無心辦公,乾脆早點回家,纏著她陪他做菜——雖然她是個很糟糕的廚師,搗蛋成分居多,但他依然樂在其中。

  「噢。」還頭暈腦脹的,呂涼夜傻乎乎地讓他拉著走。

  她還是不懂,她有什麼魅力,竟讓他想吻她?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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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匿名  發表於 2013-12-26 00:26:46
  第七章

  盛夏的夜晚暑氣逼人,冷氣房裡也熱鬧滾滾。三個大男人與一個小女人圍成一桌,享受著五星級大廚等級的美食。

  「為什麼你叫涼夜啊?」齊揚一邊吃飯,一邊問著一旁不斷用好奇眼光打量他們的小女警。

  她還真可愛,年紀和他相仿,卻像是未成年的小妹妹,需要很多很多的照顧,難怪林墨書會冒險把她留在身邊了,看林墨書對她的小心翼翼,她似乎做到許多女人做不到的事,但她卻渾然不覺。

  突然一道冰冷的視線射過來,齊揚將頭轉過去,發現林墨書瞪著自己。

  吃醋嗎?呵,那更好玩了!他開心地對呂涼夜挑眉,故意挑釁林墨書。

  「八成是在很涼的夜裡出生的。」一向寡言的楊浩威突然出聲,對她露出一抹難得的友善笑容。

  「耶!你怎麼知道?」呂涼夜瞪大眼,對這個俊美男子有了更多好感。

  她開始懷疑,這三個人當真是嫌疑犯?呃,那個叫齊揚的看起來是有點江湖味啦!但他實在不像是那種智慧型罪犯啊!倒像是那個開車衝撞會場,搶走鑽石的粗魯強盜;而楊浩威身上則有股說不出的冰冷,不過她喜歡他。

  「小笨蛋,就是照字義上來看啊!」把最後一道萊端上桌,大廚林墨書懶懶地給她解答。

  「一天到晚罵我笨,我哪裡笨了?我可是警察啊!」

  他們兩木一來,林墨書就直接向他們解釋她的身份,還要她打電話向組長報備,害她好尷尬,幸好這兩個人都很好相處,對她很和氣。「就像警察有分好與壞,同樣的,當然也有分聰明與愚蠢嘛!」林墨書又再酸她一記。

  原本要品嚐美食的慾望全被他破壞了,呂涼夜斜眼瞪他,「你專門在你朋友面前拆我的台嗎?一點面子都不留給我。」

  「習慣就好了,他那張惡毒的嘴,一天沒造口業就覺得舌頭癢,當他是狗在吠就好了。」

  齊揚的話讓呂涼夜發笑,「你們個性差那麼多,怎麼會是朋友?」一個是狡猾的知名企業家、一個是有些冰冷的美男子、一個是年輕又率性的小猛男,怎麼看都不覺得他們是會湊在一起的人。

  也難怪組長要懷疑他們了。

  「警察開始問話羅!」齊揚笑著取笑她。

  「我沒那個意思啦……」呂涼夜連忙否認。她真的只是好奇而已啦。

  齊揚的笑聲一直到林墨書射來殺人的瞪視,才稍稍收斂一下。

  「當我潦倒路邊,幾乎沒命時,是林墨書救了我,所以我們變成朋友。」楊浩威淡淡說道。

  「潦倒路邊?」實在無法想像。

  這樣的美男子,行為舉止自有一份沉穩,像是歷經過大風大浪,怎麼看也不像是潦倒之人。

  若非楊浩威冷漠得不會開人玩笑,她還真以為他在尋她開心呢!「至於我,之前闖了點小禍,惹麻煩上身,他幫了我一把。」嘴裡塞滿美食的齊揚說道。

  呂涼夜看向正等著她讚美的林墨書,「看不出你這麼好心腸。」林墨書差點把嘴裡的飯菜全都噴出來。「我沒把你生吞活剝,還不夠好心腸嗎?」

  「我是警察,會過肩摔,更別提我的同事知道我就在你手裡,你還能對我怎樣?」呂涼夜睜大雙眼對他挑釁。

  「呵呵,小涼啊,我能對你做的事可多了。」林墨書意有所指地對她眨眨眼。

  果然,今天下午才受過他接吻訓練的呂涼夜,登時雙頰飛紅,不知如何回嘴。

  「我不想跟你這個色狼說話。」她放下碗筷,看著三個強忍笑意的男人,「我要回復上司這裡的情況,你們慢用!」

  「嘖嘖嘖,原來你還沒得手啊!」見呂涼夜離開,齊揚嘖噴有聲地說道。

  看不出他大少爺這麼有耐心,他還以為林墨書會直接撲上去,先來個生米煮成熟飯,再跟她培養感情呢!

  林墨書橫他一眼。「她是急不得的。」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說話一點內涵都沒有,什麼「得手」,真難聽。

  看齊揚對楊浩威猛使不正經的眼神,他沉不住氣了,「你別對她亂說什麼,否則看我怎麼拔光你太白的牙齒。」

  「我們又接下一項任務了,你要不要參加?」楊浩威直接阻斷他們的爭吵,有小涼跟監,他們要得空討論可不容易。

  「當然要!」林墨書雙眼一亮。他已經被悶壞了。

  「那小涼怎麼辦?」齊揚指指樓上。

  「叫那麼親熱做什麼?」林墨書語氣糟透了。才剛認識,就小涼小涼的叫。「她說這樣叫她的啊,你連這個也要吃醋?」看樣子,小涼對他真的代表什麼了。

  「有沒有考慮到,如果你真的喜歡上她,你和她的立場是對立的。」楊浩威提醒他這個殘酷的現實。

  齊揚也在一旁點頭贊同他的話。當初聽聞林墨書要讓警察貼身跟監就覺得事情有異,原來他對可愛的小涼有興趣,但小涼是警察啊!

  「企業家與警察立場對立?」林墨書吃著美食,同時睜大雙眼,一臉無辜地反問他。

  「別裝傻,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楊浩威面無表情地說。

  「現在還沒想到這件事,到時再說。」林墨書也知道這件事有多麻煩,所以他才考慮這麼久!他將話題轉回正事上,「你們說的任務是什麼?」「有位上市公司老闆最近買進一幅名畫,但消息走漏了,東西才剛到台灣,馬上就有人想要奪愛。」楊浩威的唇扯出淡淡的笑容,「這比『The Hope』讓人安心多了,是吧?」

  又是畫?林墨書受不了地翻個白眼。不過看在他悶太久的份上,勉強接受就是,「那我們得找機會碰面,告訴我你們的計劃。」

  「但是小涼二十四小時跟監。」齊揚嘴裡塞滿食物。

  「我會想辦法調開她。」樓梯的聲響顯然是有人摔了一跤,林墨書苦笑著搖搖頭,「這就是她永遠都抓不到我小辮子的原因。」她大概沒學過跟監,技巧實在夠拙劣。

  「哈哈……」兩個男人都忍不住笑開了。

  揉著膝蓋走過來的呂涼夜狐疑地打量他們的笑臉,最後面向最大嫌疑犯,「又說我壞話?」

  「知道就好。」林墨書伸手把她拉低,順勢送給她一個吻。

  他他他……怎麼可以在他朋友面前吻她!?

  呂涼夜趕緊推開他,抹著唇,「你別再亂親了!」

  「你不是稱讚我的吻功一流?」林墨書表面上一臉無辜,惡魔心思則藏在心裡。

  他怎麼可以把那種事在外人面前說出來?

  「那並不代表你可以——直親……又親……還親……唔!」在抗議之間,她又被偷了幾個吻,最後一回,她是被拉坐在林墨書腿上,損失一個長吻。

  「我們先離席吧!」楊浩威起身,瞪著還在夾菜的齊揚。

  不情願地放下碗筷,齊揚離開時還望著桌上的美食,想要打包帶走。實在不懂養尊處優的林墨書怎麼會有一手好廚藝,不過他能嘗到的機會少得可憐。真羨慕小涼,常有美食享用,他還真想和她對換角色,不過……以吻代償就免了吧!他會想吐。搭著一臉冷酷的美男子肩頭,他又要去尋找下一餐羅!

  **

  當呂涼夜恢復神志時,她已經躺在床上,全身赤裸。

  終於可以自由呼吸的她,喘息著看著站在床邊的男人脫掉衣服。當他發現她的注視,低頭又給她一個吻。

  噢,她好喜歡他這樣吻她。

  「你真是甜。」林墨書讚歎地道。就是這味道讓他無法罷手,決定破壞當初的承諾,要辣手摧花。

  他想要她變成他的人!

  褪去身上的束縛,林墨書覆在她身上,盡情地品嚐著她。

  呂涼夜早已喘不過氣,他狂野的吻快讓她昏死過去了。

  她抗議的呢喃和雙手的抵抗終於讓林墨書找回理智。稍稍退開,用帶著慾火的雙眼凝視她,挑眉詢問她還有什麼意見。

  「告訴我,我們是要上床了嗎?」她常聽同事說這方面的事情,可是當她親自上陣時,卻和他們說的完全不一樣,她好緊張唷!

  「我們已經上床了。」

  如果這樣就能讓她認定他,他會很開心,不過,現在不管是引誘或是脅迫,反正先把生米煮熟,之後他會慢慢收拾後果。

  他是真的喜歡她,但有許多因素讓他無法出手,直到今天楊浩威和齊揚出現,看著她與他們相談甚歡,他竟莫名其妙地有了妒意,激發了他壓抑許久的情慾。

  事情失控了,她讓他添了更多的不確定,但這並未令他恐懼,反而讓喜歡冒險的他更加興奮。

  呂涼夜在他又要吻她的,趕緊閃開。「不是,你知道我的意思,我們……真的要做?」她應該要拒絕的吧?

  「對。」林墨書點點頭,冷靜地回答她。

  「這樣對嗎?」她非常懷疑。她沒想到她會突然和人上床,她以為這事是在新婚之夜才會發生……

  好啦好啦!她知道,現在哪裡還有在新婚之夜才行周公之禮的人?全天下大概只剩她一人這麼想了。

  「沒錯。」林墨書繼續催眠她。反正她耳根子軟,他只要堅持,她一定會任他為所欲為的。

  如果她討厭他,就不會在被吻時,露出嬌羞之態;也不會常常趁他換衣服時,偷窺他;或在健身房時,望著他發呆。

  她以為自己的舉動無人知曉,但是她連隱藏都不會,若他沒發現,那他就是大白癡了。

  「你要不要摸摸看?」不給她拒絕的機會,他抓著她的手擱在他胸口,讓她碰觸。

  哇……好結實的肌肉唷!呂涼夜發傻地感覺掌心下的火熱肌膚。

  她發現自己很想要他,希望他強壯的手臂緊緊地擁抱她,可是她仍舊遲疑。「你說過你不會拿自己的名譽開玩笑。」

  她居然還記得!林墨書苦笑。

  「但是我後來發現,你的魅力大過於名譽。」他的吻從頸項下滑,採到她胸前。

  「我會修理你。」感覺他的辱將她胸前的敏感含住,輕輕吸吮,她輕呼著推推他的肩頭。

  「只要不是過肩摔,我任你修理。」埋首在她胸前的林墨書忙著含吮她粉紅色的乳蕾,感覺到她推拒,抬頭看她,「還有什麼疑問嗎?」

  如果她還有意見,他會用更強烈的手段讓她承認,她是想要他的,她或許單純如白紙,但慾望是人類的原始反應,在她試圖逃避的眼神、嫣紅的臉蛋、無意識的吟哦聲上,都有他要的證據,足以證明她是受吸引的。

  他抬眼覷著她,邪氣的伸舌輕舔一顆乳蕾,引她發出一聲曖昧的呻吟。

  「沒、沒有了。」天哪!她剛才幾乎要昏死過去,他不知道她很害羞嗎?他怎能做出那種動作啊!

  原來,看似斯文的男人,也有可能狂野如獸。

  「那就好。」趁她仍在恍神,他得快點下手。

  「可是……嗚……」當林墨書再含住她另一邊的乳蕾時,她又開始推拒,林墨書歎息著坐正,「你又有什麼問題?」

  「我爸媽說,不能有婚前性行為,一定要結婚後才行。」這個理由足夠阻止他了吧?

  噢,他懂了。「你敢嫁我就敢娶。」

  不過他得先想想,夜神該怎麼辦,他捨不得放棄那個娛樂,卻又有個女警在他身邊。

  不不不,如果她嫁給他,就不需要當女警了,這種行業危險性高,再加上她行事莽撞又不夠精明,她還是改行好了。

  她說過她的夢想是開一間咖啡廳,乾脆就開一間讓她玩好了。

  呂涼夜眨眨雙眼。「你在開玩笑吧?」

  「不是。」他認真地搖頭。

  「你不像會結婚的人。」

  「難道我一輩子都不結婚?你詛咒我?」林墨書垮著臉,露出傷心模樣。

  他的假裝很受用,呂涼夜馬上靠了過去,用手環住他,「沒有啦!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她的解釋被吻抹去。

  林墨書將她撲倒,壓進柔軟床墊裡,一陣狂吻讓她頭暈,再趁她無力反抗時,大手放肆地撫玩她玲瓏軀體,進佔她腿間的私密處。

  手指才輕觸她的花谷,便感覺到一股濕滑。他分開羞怯的花瓣,手指探尋到她的蜜核,緩緩撥弄著她,很快地就讓她淌出愛液。

  「啊!」呂涼夜輕喊一聲,她感覺到一股熱流流向自己的私處,他的手彷彿帶電般,令她全身酥麻。

  「不……」她嬌軟的聲音和蠕動的身軀卻無聲吶喊著另一種意思。

  「那麼,你要我這樣嗎?」林墨書挺腰,把早就已經灼燙硬挺的勃起抵向她濕透的花谷,「墨書……」她的嬌吟更急促了。

  他是拿他的「那個」在碰她嗎?唉唷!好羞人!她嚶嚀著扭動身體,他的手卻不放過她,讓她停止不了激情的呻吟。

  林墨書的慾望在探知她的柔軟和濕潤後,變得更加急切,他低吟一聲,扳開她修長的腿,降下腰,把自己前端送進她的蜜穴。

  「不要,會痛。」呂涼夜微微皺眉,他的入侵讓她感覺不適。

  「再忍忍,一會就不痛了。」他咬著牙,以折磨著他自己理智的緩慢,輕柔地進入她。

  他的碩大撐開了她柔嫩的內壁,帶來劇烈的疼痛,她猛地瞪大眼,拚命地掙扎。

  「不要、不要!你走開!」她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可是這種痛苦和她想的有段差距……更正,是很大的差距。

  她還是決定等新婚之夜再痛,今天的不算。

  「要碰你還真困難。」林墨書見她用看壞人的眼光瞪著自己,他洩氣地側躺在床上,不再強要她,只是……

  他垂眼望著腿間的凸起,脹痛的感覺和想要她的慾望同樣強烈。

  呂涼夜的視線和他一同來到那個部位,她臉紅地移開視線。

  「一定是你技巧太差,我看我還是找別人試好了。」她作勢要下床,想趕緊開溜。

  「你休想!」林墨書一個飛撲將她壓倒。

  望著她帶著一絲慾望和更多不安的表情,他決定要卑鄙一點,下手奪人,看她到時還能找誰!

  分開她的雙腿,手指在她沾滿透明蜜汁的私處,輕輕撥弄。

  「你想做什麼?」呂涼夜驚呼地掙扎著。他怎麼那麼大刺刺直視她的私處,實在好羞人啊!

  「你乖乖躺著就好。」他才不管她有多害羞,今晚之後,他會讓她對性愛著迷。

  林墨書抬高她的雙腿,讓她的腿跨放在他肩上,她的私處暴露而出,粉嫩的花谷令他著迷不己。

  手指撥開濕潤的花瓣,他伸舌輕舔粉色內壁,吸吮帶著香味的花瓣。

  「啊……」噢,天哪!他怎麼可以這麼做……

  她感覺到他正用他的唇舌吮吻她的私處,那感覺竟比之前他的手指更加讓她瘋狂。

  林墨書感覺到她強烈的反應,含住她的小核,他更加狂野的舔弄輕彈,每次的動作部引起她更強烈的反應,他知道她的高潮快要來臨了,這驅使他更賣力。

  「不要,我快受不了了……」呂涼夜擺動的身子已經覆上一層薄汗,她想叫他停止,但林墨書像是跟她作對,當她咬著下唇時,他則故意用牙齒輕輕啃嚙,令她無法制止的尖叫。

  她張口喘息,無助地吟啼,強烈反應從他的唇舌漫向全身,但她卻無力掙脫。

  他終於放開她了,她虛軟的雙腿仍舊無法併攏,因為他就置身其中。

  林墨書手指沾上她腿間的濕潤,然後緩緩推進小穴。看著她的小穴含住他的手指,眼神又沉了幾分。

  他渴望她這樣含住他的另一個部位。他咬著牙,又再加入一指,兩指同時緩緩抽動,他的唇再度含住粉色小核,隨著手指的抽撤,吸吮、放鬆……

  「嗚……」呂涼夜無法自己地低吟,承受不住更多了。

  林墨書伏在她身上,輕輕用舌舔著她的唇,「給我好不好?嗯?」

  他刻意的用早已蓄勢待發的慾望壓向她的柔軟,明知她已經臣服,他卻要她親口說出來。

  「嗯……」早已失去理智的呂涼夜慌亂地點頭,她的手攀緊他,汗濕的身體緊貼著他。

  「那麼……」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將自己送入,當她不舒服的輕吟時,他迅速地佔有她。

  呂涼夜皺著眉想推開他,但反抗只有一會,疼痛便離開了她。

  她嬌喘著睜開眼,當兩人四目相望時,她對他展露一抹柔媚的笑容。

  她不知道自己的笑容給他多強烈的震撼。

  林墨書粗喘一聲,雙手令她的腿攀住他的腰,原本想要溫柔的他,控制不住抽刺的速度。

  「啊——」呂涼夜忍不住喊叫出聲。他太猛、太快了,她受不了啊……

  她的指尖深陷他的肩頭,修長雙腿在激情中夾緊他的腰,纖細的身子隨著他的動作擺動,不停地喘息著。

  「啊……」在他的狂野律動下,呂涼夜到達激情的爆發點,她的幽穴不斷收縮,將他的粗大裹得更緊。

  林墨書知道自己也即將到達高潮,佔有她的動作更加狂野,在一陣失速衝刺後,他釋放出滿足的低吟,和男性的精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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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26 00:27:11
  第八章

  「呵……」呂涼夜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引起身邊人的注意。「很累吧?」林墨書撫開她頰邊的髮絲,順道在上頭印個吻。「你在開會耶!」她不自在地看看在場其他人。她不習慣在別人面前做出親暱舉動,就算他們昨天已做了那件事也不行。

  一想到昨天,她就忍不住地想呻吟,更想痛揍自己一頓。

  她好傻,居然中了他的計。

  就算她是被他吸引了,也不能跟他做出那種事啊!她真該死!這下要怎麼跟她固執的老爸交代啊?

  之前她還說不能有婚前性行為,但說完不過幾分鐘,她就馬上失去貞操,真糗!

  更別說,他的身份是嫌疑人,這事絕不能讓組長知道,否則他一定會吼著說要把她調回內勤,她才不要!

  「反正他們也都知道我們的關係。」林墨書春風得意的表情,和呂涼夜的嬌羞神態,足以說明他們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昌涼夜橫他一眼,「那還不是你害的!害我今天走路怪怪的……」

  「噓,你要讓大家都知道我們昨晚上過床了嗎?」林墨書的聲音故意大得讓在場每個人都聽見,令大家帶著曖昧的笑容望向他們。

  「你故意的!」呂涼夜放聲大吼,顧不得週遭多得是想要聽他們八卦的人,她一拳捶在他肩頭,偏偏他的肉硬,反而是她把手弄疼了。

  沒事練肌肉乾嘛?練得體力那麼好,害她昨晚累死了!要不是職責在身,今天她根本就不想下床。

  「怎麼辦?我又開始想……」林墨書靠向她,對她眨眨眼。

  「總裁,請問這個案子……」有人怯生生地打斷他的調情。林墨書正要回答,身旁呂涼夜的行動電話響起了。

  「對不起,我去外面接電話。」說完,她便往門口走去。

  「這個案子做得不錯,就看對方的反應吧……」

  突然,呂涼夜發出一聲驚呼。林墨書趕緊起身走到她身旁,「小涼,怎麼了?」

  「我爸爸出車禍了,現在在醫院裡!」她慘白的臉上滿是焦急。「在哪間醫院?我馬上帶你去。」林墨書迅速起身,心裡只有她,忘了手邊還有事情要處理。

  她搖搖頭,「不用了,你還要開會。」

  「接下來的請副總處理,會議報告晚點達到我桌上,如果還有問題,直接用電話跟我聯絡。」

  林墨書向屬下交代完,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便拉著她往門口走,「我們走吧!」

  **

  開了車,林墨書疾速駛向醫院,坐在一旁的呂涼夜雖然慌張,還是轉頭對他道:「對不起,實在不應該麻煩你的。」

  「不要緊,你父親情況嚴重嗎?」林墨書騰出一手揉揉她的髮,用笑容安撫她。

  「好像有些骨折,不過還能打電話給我,應該無大礙。」希望與她相依為命的爸爸平安無事才好。

  她沉默了一會,又覷他一眼,「昨天的事……」

  「你現在還有空想昨天的事?等我見到伯父,我會和他說清楚的。」知道她心急,林墨書以最快的速度駕駛著紅色法拉利,闖紅燈都無所謂。

  「我不是要說這些。」呂涼夜否認得太快,她心虛地咬著下唇,等緩了情緒後才又繼續說:「我的意思是,我不強迫你什麼。」畢竟都已經什麼時代了,哪有女人還因獻了身就強逼人家娶她?就算昨天她是被引誘的,但她也明白,如果不喜歡他,又怎麼可能會任他為所欲為?

  林墨書在車陣中穿梭,卻仍能對她回以微笑,「沒人能逼我做什麼,是我自己要這麼做的。」

  他這麼說,讓她的心情好多了,她憂愁的臉總算露出一絲笑意。

  「可是……能不能請你先不要對我父親說?」

  「為什麼不說?」畢竟她那麼在意那層薄薄的處女膜。

  「我不希望讓別人知道,我現在是在值勤中,如果讓長官知道我跟監到跟你上了床,我的工作還用做嗎?」

  「那就別做!反正你不是當警察的料。」這樣倒是不錯,那他就不用再跟她玩官兵捉賊的遊戲了。

  啊?她聽錯了吧?

  「林墨書!你實在太過分了!」什麼叫她不是當警察的料?

  「我怎麼了?」他一臉無辜地回望她。

  「我這輩子只想做這個工作,你居然還說我不是當警察的料,你好傷人!」

  她把臉撇向窗外不理他,誰叫他這麼看不起她。

  「好好好,是我失言,你是最優秀的警察。這樣可以了吧?」原來誠實也是一種錯誤,他現在懂了。

  「哼!」不理他!

  **

  「什麼事?」楊浩威靠坐在欄杆邊,打了大呵欠。中午時分就要他起床,實在太勉強他了。

  「我要問你偷畫的計劃。」

  小涼正在開刀房外守著,她的父親傷勢不輕,幸好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小涼哭個不停,他卻又得為自己的事離開她一會,他也急著回去陪她。

  「這就是這次的計劃,時間定在這個星期六午夜十二點,我們對警方送出通知書了。」

  楊浩威將早就準備好的計劃書塞給他,試圖睜大他朦朧的雙眼,看著眉頭緊鎖的林墨書。「你沒問題吧?」

  「我不是很確定。」

  小涼在車上說的話沒錯!

  她不能讓她的長官知道他們現在的關係,否則她的下場一定很慘;而她又很喜歡警察這份工作,不可能放棄;更別提有著強烈正義感的她,在知道他正是夜神時,會怎麼看他了。

  或許他當初就不該碰她,也不至於會走到現在這樣的局面。

  可是他現在放不了手了!

  他已經習慣了小涼陪在他身邊,他得看看她、聽聽她說話、碰碰她,他才能安心做事。

  他覺得自己像是染上毒癮了。

  「要怎麼讓小涼不跟著你?」楊浩威見他沉默不語,知道他已經陷人自己挖的泥沼中,但他得自己想辦法解決,他們幫不上忙的。

  「那不是問題,她只要喝一口酒,就會睡上好幾個小時,」那段時間就足夠讓他去辦事了。

  「那就好。」楊浩威點點頭,面無表情地望向他,「你在煩惱什麼?」

  他還是多事問了。畢竟認識好幾年了,不關心一下他似乎說不過去。

  「小涼。我昨晚碰了她。」他一點都不會後悔,因為他很確定自己要小涼,但是他對將來感到憂心。

  他怕會失去小涼。

  「對她動了真心?」他沒見過一向目中無人的林墨書會為一個女人憂心,小涼或許是真正與他契合的女人,只是他們有個很大的難題必須解決。

  「似乎是。」林墨書笑得很認命。他萬萬也想不到,他的真命天女居然是個曾把他過肩摔的女警,和他當初設定的名模、明星差距很大。

  不過人生怎麼可能照著他要的模式去進行?

  「別忘了她是警察,你以為你能瞞多久?還是,你要放棄夜神?」

  他認為後者不可能,林墨書想尋求刺激的慾望不會因為一個女人而消失,或許壓抑;但完全放棄是不可能的。

  「我現在還不太確定要怎麼做。」林墨書氣惱地咬牙,「最可笑的是,她不逼我任何事,還要我別聲張,我居然還比不上她警察的工作!」

  楊浩威拍拍他的眉以表同情,「要怎麼做你自己看著辦吧!我支持你。」

  「如果到時我把你們拖下水呢?」靠近小涼的危險性太高了,這點他必須列入考慮,他不能因為自己而牽連同伴。

  「擔心小齊吧!我不擔心這個問題。」楊浩威站直高挺身材,隨性地對他揮揮手,「走了。」

  「自己挖坑給自己跳,活該!」林墨書摘掉眼鏡,按了按眉心。

  頭疼啊……

  **

  「林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小涼一定常常麻煩你吧?」呂爸爸望著一表人才的林墨書,笑容一直沒停過。

  「哪裡,小涼是個很好的女孩子。」林墨書也和呂爸爸相談甚歡。

  趁小涼去替他們買晚餐時,他們聊了片刻,他才知道,小涼很小的時候母親就去世了,她和大學教授的父親相依為命,當初她決定念警校時,父女倆還為此事嘔了許久的氣。

  他是以小涼朋友的身份和她父親見面的,他總不能說,他是小涼跟監的對象吧?這恐怕會嚇壞呂爸爸。

  「呵呵……」夾在兩個相互欣賞的男人中間,呂涼夜只能尷尬傻笑。

  這是怎麼回事啊?她只不過離開一下子,這兩個男人就熟絡成這樣子。

  「你要留下來嗎?」林墨書明白他們父女倆的感情很好,她一定想要留在她父親身邊。

  「嗯。」她用力點頭。

  「那我呢?」他卻忍不住的爭寵。

  「啊?這……」對喔!她幾乎忘了工作,她受命要看緊林墨書的,那現在怎麼辦?:「你們回去吧!我沒事的。」呂爸爸看得出女兒的掙扎,便出言解決他們之間的難題。

  雖然不知道女兒和這個男人進展到什麼地步,不過從林墨書的眼神看得出來,他已經把小涼當成他的女人了。

  呂涼夜皺著眉搖頭,「不行!你根本就動彈不得,萬一需要人家幫忙時你怎麼辦?」

  「我已經替伯父請了全天候的看護,而且你粗手粗腳的,對伯父也沒什麼幫助。」這下她就沒理由拒絕跟他回家了。

  「林墨書!」好污辱人!

  「怎麼好讓你破費?」呂爸爸客氣說道,不過女兒的幸福比較重要,再加上他也有些擔心女兒的手腳……這當然不能讓她知道了。

  「小涼,你知道我需要你。」林墨書攬著她,深情款款地對她眨眨眼。

  「喂,少在我爸爸面前肉麻!」呂涼夜不自在地推開他,可是他總有辦法讓她待在他懷裡。

  哼!長得高就是有這個好處,手長腳長的,做什麼都佔便宜。

  「那你就乖乖跟我走。」

  「可是爸爸……」她望著病床上包成粽子的父親。她這個工作的壞處,就是要常常犧牲和家人相處的時間。

  「我沒事,你們還有事情要忙吧?去去去,別理我了。」呂爸爸趕人了。

  「笨爸爸,不懂得替女兒解圍,還在一旁煽風點火,哪天還傻乎乎的把女兒給賣了呢!」呂涼夜嘀咕。

  誰說的?呂爸爸聰明得很,一眼就看出他們的關係非比尋常,是她自己在裝無辜,想撇清他們之間的關係,可是啊……已經來不及羅!

  「走吧!」

  「那我先走羅!明天再來看你。」呂涼夜依依不捨的向父親道別。

  兩人相偕走出病房,林墨書摟著她的肩,「總算安心了吧?」

  「不能怪我那麼擔心,我只有爸爸了。」

  聽到爸爸車禍,一到醫院時見他全身裹著紗布,她以為事情很嚴重,幸好除了骨折和一些擦傷外,沒有什麼大問題。

  你還有我啊!

  這句話,林墨書怎麼也說不出口。

  如果現在退開,他會傷了小涼,但他又無法保證他將來不會露出馬腳,那對她也是種傷害……

  他仰首望著天空,黑壓壓的夜色,就像他現在的心情。

  太在意一個人,果然不是好事!

  「你怎麼這麼安靜?」呂涼夜覷他一眼。

  林墨書雙眼一轉,捉弄的神色再度浮上雙眼,「唔……我在想,有這麼穩重的父親,怎麼會生出像你這樣莽撞的女兒?」

  「喂……」睨了他一眼,又忍不住回頭再看,「沒想到你沒戴眼鏡還真好看!」

  「我戴眼鏡不好看?」他是故意的,不然一家公司的總裁一天到晚都惹上桃花,那他不就沒空做別的事了?

  「不是,也很好看,只是,這樣更好看!」

  認識他越久,就發現與當初對他的印象大不相同。

  他或許出生高貴、或許有些目中無人,可是當他貼心時,可以征服世上的任何一個人,當然也包括她!

  或許他那狂放不羈的模樣只是他的偽裝,他不想讓人發現他的內心是寂寞的……

  哎,她怎麼分析起他了?他知道的話,一定會覺得可笑吧?

  興起一股惡作劇的念頭,他故意湊近她,「我看不清你的臉,你也變美了呢!原采朦朧美說的就是這樣啊!」

  「你……」呂涼夜氣得扭頭過去不跟他說話。

  拉住轉頭走開的女孩,他微笑著與她臉頰貼臉頰,「再近一點看,我才發現,原來你近看遠看都一樣美呢!」

  他的甜言蜜語立即讓女孩破涕為笑。「算你會說話。」

  「我們回家吧!」他把她的手握在手心裡,緊緊握著,免得一個不小心讓她溜掉。

  「嗯。」

  回家?不錯的說法,她喜歡。

  **

  晚餐過後,兩個人靠在舒服的沙發裡,呂涼夜醉得雙眼都快睜不開。她虛軟的小手拍拍抱著她的男人,「你……你又讓我喝酒了,對不對?」

  這個男人不老實,灌她酒讓她醉得不省人事,然後就對她為所欲為……

  「我有警告你調酒很好喝,可是會醉,你自己不聽,別怪我。」

  見她真的醉了,林墨書取走她手裡的酒杯,免得她喝過頭,明天頭痛。

  「因為……真的很好喝嘛……」甜甜的,是果汁吧?

  林墨書見她一臉酣醉,心神一動,把她壓躺在沙發,舔吮她帶著酒香的唇瓣,大掌從她的膝蓋向上,順著她修長的大腿,來到她的腿間。

  隔著薄薄的布料輕撫她的敏感,見她嚶嚀著隨著他的撫摸輕擺身子,她誘人的醉容讓他忍不住地想要咬她一口。

  呵,她好睏,他的手讓她好舒服,她睡一下下沒關係吧……

  呂涼夜挪動身子,給自己找個更舒服的睡姿,不顧身上的人正對她施展魅九,沒禮貌的睡著了。

  「小涼?」林墨書輕拍懷中佳人的臉頰,聽著她規律的呼聲,他確定她又醉死了。

  他洩氣地把臉埋在她頸間,慾望未解的他,本想還有點時間可以親熱,誰知道她這麼不濟。

  他起身抱她走進他們的臥室,嘴邊忍不住喃喃抱怨:「一杯就醉,以後一定要禁止她喝酒。」

  他才把人放躺在床上,行動電話就響了。

  「我馬上就出去。」齊揚在催人了。

  掛了電話,他坐在床邊,手依依不捨地撫過呂涼夜的睡容,「對不起,我有事必須去做,待會就回來陪你。晚安。」

  混合愛與愧疚的吻印在她額頭,他沒有選擇。

  就算他金盆洗手,他仍是背著多件重大竊案的夜神,如果一日東窗事發,他要怎麼面對小涼?

  罷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該做的事還是得先完成!

  他依依不捨地離開甜睡中的女人,坐上齊揚在門口等待的車子,「沒人跟蹤吧?」

  「他們大概認為你有小涼跟蹤就沒事了。」齊揚咧嘴一笑,「真是單純,他們怎麼沒想到小涼好拐得很?」

  「嗯……」林墨書望著窗外,心情依舊陰鬱。

  「你嗯什麼?」開車的齊揚看他一眼,心情不太好,跟小涼吵架了不成?

  「我在想,要繼續騙下去嗎?」他不可能一輩子欺騙自己的女人,若無法開誠佈公,他就沒辦法全心愛她。

  「你想退出?」齊揚一臉無奈。

  「或許是時候了。」

  「你確定?你受得了沒有刺激的生活?不用幾個月你就會厭倦了。」齊揚沒好氣地說道。

  「或許為了小涼,我願意改變。」他可以做一個正正當當的生意人,夜神的事,就當作是年少冒險,他可以將那段回憶封住,不再騷擾他的生活。他的堅決讓齊揚妥協了。

  人家說的真對,女人果然是禍水!

  「好吧,我祝福你,不過今天的事還得麻煩你。今天計劃有改變,我進屋偷畫,阿浩要耍那些警察、分散他們的注意力,你就在外頭接應我們。」

  「什麼時候我變成接應了?無聊的工作。」他滿心愧疚地把小涼灌醉,就只為了來當接應?

  「屋內的保全有改變,我昨天已經走過一趟了,但你沒有!」

  「好吧……」他想回去抱著小涼睡覺了。

  「你不覺得我們三個人合作無間?少了你,我們要上哪補人手?」齊揚安靜沒多久,又開始說服他別從良。

  「阿浩會有辦法的。」那傢伙就算是一個人,也能活得好好的,要擔心的是小齊,他太年輕,做事莽撞,比較容易闖禍。

  「為了一個女人放棄你的興趣,值得嗎?」齊揚對此事仍有意見。「值得、非常值得。」他堅定地告訴他。

  齊揚輕歎一聲,知道事情無可轉圜了。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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