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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子紋]磨人小天使【商門四姝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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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2-2 02:23:50 |倒序瀏覽
磨人小天使(商門四姝之二)作者:子紋
 
為了娶到不能以常理待之的磨人小學妹,
他巧設九拐十八彎的連環「陷阱」誘她踩進,
第一步「得逞」歸功於「反美人計」演技精湛,
若不耍點「陰」的,就憑她那遲鈍反應啊,
到哪世紀才會答應訂婚?更遑論結婚了,
誰教她五年前從樹上掉下來時,哪個人不挑,
偏偏落在他懷中?!
又誰教她貪吃,像支好騙的笨小豬,
想拴緊她的心,美食不失為一件絕佳「釣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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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2-2 02:24:33
  第一章
  
  若瑤坐在病床前,盯著她這輩子所見過最難纏的病人。她瞄了眼手錶,估計他至少講了兩個半鐘頭的電話,也就代表著他讓她枯坐了至少兩個半鐘頭,要不是放心不下他,她早就二話不說甩頭就走了。
  
  她遞了杯水給他,希望讓浚槐注意到她的存在。不過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浚槐居然頭也不動一下的接過她遞給他的茶水,喝了一口,又把杯子交回到她手上。
  
  她生氣的瞪著他,賭氣的說道:「袁先生浚槐,如果你再不把電話掛掉,我只好去找俞可威,至少他不會一直講電話,把我丟在一旁。」
  
  「你敢!」
  
  浚槐生氣的直起身,卻又因牽動傷口而倒抽了一口氣。
  
  「你做什麼?」若瑤連忙走回他的身邊,想把他推回床上。
  
  「不准你去找俞可威,聽到了沒有?」他抓住她的手,粗聲警告道。
  
  若瑤無奈的點點頭。她不過只是開個小玩笑,竟然引來他那麼激動的反應。
  
  浚槐見她點頭,才鬆了口氣,連忙把電話草草收線,手還是握著她的手,怕她趁他不注意的時候跑掉。
  
  「我不會去找俞可威的,你放手啦!」若瑤徒勞無功的想扳開浚槐的手,但他偏偏就是不肯放開她。
  
  「沒見過像你一樣那麼會吃醋的男人。」若瑤有點不平的抱怨。
  
  「別這樣嘛!」浚槐把頭靠在她的肩上,撒嬌道。
  
  若瑤對他孩子氣的舉動感到又好氣又好笑。
  
  「這樣好了,」浚槐像是想到什麼好主意似的,「頂多我也去找個女朋友讓你吃吃醋,公平吧!」
  
  
  
  「小心我殺了你!」
  
  若瑤握緊拳頭,本想直接捶下去,但是想到他的傷,只好拿拳頭在他眼前揮了揮,「你是我的未婚夫,最好給我安分點。二姊已經告訴我,你不是同性戀,所以你不要再用同性戀做幌子,去外面招惹那些鶯鶯燕燕,聽清楚了沒有?」
  
  她火大的看著他,這才看到他眼中的促狹,立刻知道自己中計了,講了一大堆讓他得意的話。
  
  她生氣的瞪著他罵道:「小人!」
  
  浚槐得意洋洋的露出一個笑容,小人就小人,只要能得到她,其他的他根本就不在乎!
  
  「我愛你!」他面容一整,正經八百的看著她說道。
  
  若瑤的身子僵了一下,心臟卻不聽使喚的狂跳不已。她直視他的雙眼,看到他眼底的認真與期待。
  
  期待?
  
  若瑤露出一個狡猾的笑容,不正面回答他所想要的答案,反而故作天真的問道:「我現在是不是也應該對你說『我愛你』?」
  
  「若瑤!」浚槐警告道。
  
  若瑤甩甩頭,不理會他的警告,一屁股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雙手撐著下巴,緩緩的說道:「有一個很呆的男孩子愛上了一個很遲鈍的女孩,這個男孩陪伴了她六年,偏偏這個女孩子一直把他當成哥哥,她不知道原來這個哥哥愛她,等她知道之後,她覺得荒謬不能接受,因為這種事怎麼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她一向以聰明才智高人一等自居,而這件事只證明她做了六年的笨蛋。但是,現在她不得不承認,她真的愛這個大哥哥。因為他替她受傷的時候,她才知道她願意替他受傷,甚至為他死。」若瑤抬起頭,看著浚槐,「就好像你昨晚為我做的事一樣。」
  
  浚槐聽到她的話,十分感動,不過他不打算讓她就這樣打發掉他。
  
  「你還是沒有對我說你愛我!」
  
  若瑤對他扮了個鬼臉,用一副可憐的口氣說道:「看在你救我一命,我又準備以身相許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吧!我是愛上了一個叫作袁浚槐的白癡。可是我也得把醜話說在先,如果你以後敢罵我一句,我就跟你分手,聽清楚沒?」
  
  浚槐聽了這番看似威脅又像愛情宣言,更像是罵人的一番話,真是哭笑不得。不過雖不滿意,還是能勉強接受。
  
  「這一刀真是太值得了!」他拉過她,親了她一下,「早知道是這種結果,多挨幾刀也值得。」
  
  「袁浚槐!」若瑤生氣的警告道。
  
  這個笨男人!為了愛情,竟然連命都可以不要。
  
  「你根本就不應該替我擋下來的。」若瑤想到昨晚的情形,心有餘悸的說道,「你不要看我人小,身體也是很強壯的,不要動不動就逞英雄,一個不小心就變成像現在這樣的大狗熊,真是愚昧!」她的口氣有些不屑。
  
  浚槐聞言,真的有股想掐死她的衝動。他還記得昨晚她可憐兮兮、淚流滿面,害怕他出事的表情,現在她竟然出言諷刺他的捨身相救。
  
  女人是善變的,這下他總算徹徹底底的瞭解這句話。
  
  他握住她的手臂一使勁,將她拉向他的胸膛。
  
  若瑤被他忽然的舉動嚇了一大跳,怕壓到他的傷口,連忙一縮,手卻不小心撞到浚槐的傷口。
  
  她震驚的一個抬頭,看到他眉頭緊鎖,強忍住痛意。
  
  「對不起!」她忙不迭的道歉,「你沒事吧?」她又把身體往後退。
  
  「別動!」他手緊按在她背部,把她留在原處,「只要你一動,我就會牽動到傷口。」
  
  真的?假的?
  
  若瑤感到懷疑,但又怕他說的是真的,只好安安靜靜的待在他懷裡。
  
  浚槐看她如此聽話,不由得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輕輕擁著她。
  
  若瑤避開他的傷口,偎在他的懷裡說道:「我要搬回家住了。」
  
  「為什麼?」
  
  浚槐又是一陣激動,再度牽動傷口,引來一陣疼痛。
  
  若瑤抬頭瞪了他一眼。她只是搬回家住,他那麼激動幹嘛?
  
  「是我姊姊的意思。她說既然我跟你沒有什麼,你又不是同性戀,跟你住在一起不太保險,所以我還是回家的好。」
  
  「我是正人君子!」浚槐反駁道,「跟我住在一起,鐵定保險。」
  
  「你去跟我二姊說去。」若瑤不太在乎的說道。
  
  反正住哪裡對她而言都沒有太大差別。她之所以答應舒嵐,是因為看她二姊夫可憐,整天要跟著舒嵐,為了她這個妹妹跑東跑西,所以她就難得善解人意的體諒他們夫妻倆一次。
  
  若瑤抬起頭,看著浚槐有些遲疑的表情,不由得取笑道:「叫你去跟我姊姊談,你竟然這副表情,敢情你老兄是怕我那個身懷六甲的嬌弱姊姊?」
  
  嬌弱?浚槐無奈的搖搖頭,只有身懷六甲是正確的。嬌弱?!打死他,他都不信。他在心中演練著跟舒嵐提出要求時,所會得到的幾種下場,似乎都不太好。
  
  若瑤好笑的看著他的臉色忽晴忽暗,覺得好笑至極。她現在終於知道他怕什麼了,以後他若敢欺負她,她就找她二姊出馬幫她討回「公道」。
  
  「看你的樣子,似乎是答應讓我搬出來囉!我待會兒就回去收拾行李。」
  
  「不行!」浚槐拖住她,仔細的想了想,決定道,「你有沒有想過搬回去的後果?」
  
  「後果?」若瑤煞有其事的想了一下,「沒什麼後果啊!」
  
  「你以後每一餐都要吃泡麵,沒有人幫你準備三餐,每天早上也沒有人叫你起床、送你上學,而且也沒有人幫你做布丁了,幫你──」
  
  「夠了!夠了!」
  
  若瑤打斷他的話,皺起眉頭。奇怪,昨天答應舒嵐的時候,怎麼都沒有想到這些?以後沒有好吃的東西,跟生活在地獄沒什麼兩樣嘛!
  
  
  
  真是應了舒嵐說的話,只要有得吃,她就可以被廉價賣掉。
  
  「怎麼樣?」浚槐問道。
  
  其實看她的表情,他就可以猜到她的答案。他深知吃是她的一大弱點,他是贏定了。
  
  「我……」
  
  若瑤嘟起嘴巴,陷入兩難。姊姊懷孕整天亂跑,實在不是很好。不過為了吃……她的想法隨即一轉,反正舒嵐是個孕婦,人家不是都說孕婦最需要的是運動嗎?讓她忙一點,對她是有用處的。想想真是太有道理了!
  
  「我要繼續跟你祝」若瑤決定道,但又接下去說,「不過,我現在已經知道你不是同性戀,所以你不要用這個當理由,隨便吃我豆腐,不然我立刻就走。」
  
  「沒問題!」浚槐滿口答應。反正明年一月就要結婚了,他不在乎再多等幾個月。
  
  他把她的頭拉下來,給她一個深情的吻。
  
  若瑤被他吻得頭暉目眩,呼吸顯得有些急促。
  
  「等──」
  
  浚槐才一開口,就被迎面而來的衣服給打斷。他嚇了一大跳,看向房門口。
  
  若瑤也被嚇了一跳,但是一個轉頭看到來人,面容立刻一沉,口氣大壞的問道:「你來做什麼?」
  
  「若瑤!」浚槐無奈的拉住想要往前撲的若瑤。
  
  卓風看到若瑤一臉凶神惡煞的模樣,立刻往後退,把身後的莫靜婷推出來,擋在他的面前。
  
  「你還是不是男人啊?」莫靜婷差點被氣死,「如果前面站的是歹徒,你是想要我死是不是?」
  
  「不是!」卓風連忙解釋,「若是歹徒站在前面,我一定一馬當先,誓死保護你,只不過今天擋在前面的不是歹徒,所以只好請出你來幫我一幫。」
  
  若瑤沒有聽出他們兩人話中的親密,逕自握著浚槐的手。如果浚槐是同性戀,卓風就是她的情敵;而如果他不是,那就代表莫靜婷是她的情敵。總之,她把這兩個人都歸為情敵一類。
  
  「你們來這裡做什麼?」若瑤粗聲粗氣的問道。
  
  「若瑤!」浚槐出聲警告道,「他們是來看我的,不要那麼沒有禮貌。」
  
  「對,我和卓風是來看浚槐的。」
  
  莫靜婷看著卓風一臉驚恐的模樣,實在很想把他打一頓。要不是兩人就要結婚了,她還真懷疑他是不是個男人。
  
  「他很好,不用你們看。」若瑤霸道的說道。
  
  「若瑤!」浚槐無奈的拉拉她,指著眼前的兩個人,「這個女人叫作莫靜婷,而這個男人叫作卓風,這些你都知道。但是有一點,而且是很重要的一點你不知道,那就是他們倆下個月初就要結婚了。」
  
  若瑤張大嘴巴,難以置信的來回看著兩人,有點迷惑。
  
  「你該不是在告訴我,從一開始,你就在欺騙我吧?」她好不容易理出一些頭緒,緩緩的問道。
  
  浚槐對她露出一個心虛的笑容,不發一言。
  
  莫靜婷看他不開口,就自動幫若瑤解決心中的疑惑。
  
  「因為前一陣子浚槐告訴我和卓風,說你愛上了一個叫俞可威的混混,所以才叫我幫他演了幾出給你看。難道這些浚槐都還沒有告訴你嗎?」
  
  若瑤火大的瞪著一臉無辜的袁浚槐。每次他做錯事,就用一副毫不知情的表情給她看,讓她教訓他也不是,不教訓他也不是。
  
  「闖禍了!」卓風一眼就明白一切,連忙拖著自己的未婚妻離開。「靜婷,我們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有人要發飆了!」
  
  「可是我們才剛到,為什麼──」
  
  卓風不理會她,連忙拉著她離開。
  
  「袁浚槐!」若瑤板起凶狠的臉孔。「你竟然敢騙我!從一開始的莫靜婷,後來的卓風,再後來的同性戀,全都在騙我,害我為你難過了半天,原來一切都是假的。天啊!我現在真想殺了你。」說完,她一個轉身就要離開。
  
  「若瑤!」浚槐看到她氣沖沖的往門口走去,連忙跳下床,想要拉住她。
  
  若瑤火大的甩開他的手,直到走到門口,聽到他的痛呼,她才想到他身上的刀傷,連忙跑回浚槐身邊,把他弄上床。
  
  「你不可以走!」他霸道的命令。
  
  「你好好躺著,我就不走。」現在以他的傷口為第一優先,她沒空注意他的口氣,急急的照料他。
  
  不知道傷口會不會裂開?她擔心的看著他腰間醒目的白色繃帶。如果因為她一時的衝動又讓傷口裂開,她會難過死的。
  
  她不放心的按下牆上的鈴。
  
  
  
  「我叫醫生過來看看。」若瑤摸摸浚槐的額頭說道。
  
  醫生很快的趕來,為浚槐檢查了一下之後,證實傷口沒有裂開,讓若瑤鬆了一大口氣。
  
  「對不起!」等到醫生出去之後,若瑤咕噥的對浚槐道歉。
  
  浚槐聽到後,吃驚的看著她。這個可新鮮了,若瑤竟然在對他說對不起?!他不發一言,準備好好的聽她懺悔一番。
  
  「我剛剛太衝動了。」她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在認錯,不停的扯著自己的衣袖,「我跟你保證,我以後不會跟你吵架,惹你生氣了。如果你想罵我,你就罵吧!我不會還嘴的。」
  
  浚槐側著頭看著她,真的很想大笑出聲。他壓根就不相信她的話,想要她不惹他生氣,乾脆給他一把刀自殺,下去見閻羅王,重新轉世投胎,還來得快一些。
  
  「我不罵你。」浚槐故意裝出一副十分寬大的樣子,「如果你願意在一月份放寒假的期間嫁給我的話,我就原諒你,怎麼樣這條件很寬容吧!」
  
  「寬容?」若瑤瞪著他,一點都沒有剛才內疚的表情,「寬容個鬼,你想要我在二十六歲前嫁給你,你是在作夢!」
  
  「二十六歲?」浚槐難以置信的看著她,「你的意思是要我再等五年!」
  
  若瑤肯定的點點頭。
  
  「我已經等了你六年,你還要我再等五年,是不是太過分了?」浚槐滿臉委屈的問道。
  
  「這……」
  
  若瑤摸摸自己的短髮,總共十一年,好像惡劣了一點。
  
  「這樣吧!」她摸摸浚槐的臉頰,「再五年你都老了,我可能會不喜歡老男人。好嘛,可憐你啦!我二十四歲就嫁你,總可以了吧!」
  
  浚槐把她的頭拉向她,狠狠的親吻她,然後放開她。
  
  「總之一句話,最遲明年六月你畢業之時,我們就會結婚,就是這樣。」
  
  若瑤張大嘴巴,難以置信的瞅著他看。
  
  「我要休息一下!」浚槐又飛快的親了她的臉頰一下,躺了下來,閉上眼睛。他是打定主意讓若瑤有火沒處發,到最後自然就認命了。
  
  若瑤生氣的坐在他身邊,看著他的睡容,要不是他現在受了傷,她才不會這麼輕易饒過他。
  
  明年畢業就結婚,那她念什麼鬼大學,到最後的下場還不是像自己的大姊一樣──法律博士,卻從沒有接過一件Case,然後在家當個少奶奶,吃飽睡、睡飽吃,那不跟豬一樣?她搖搖頭,她才不會笨到一畢業就嫁人,反正袁浚槐已經等了六年,再等個五年也是小意思。
  
  
  
  
  
  ★★★
  
  
  
  「為什麼要我跟你來這裡?」若瑤有點火大的瞪著浚槐問道。
  
  浚槐拉她到一個她根本不認識的地方,只跟她說有個很重要的晚宴,希望她這個未婚妻能夠陪伴他一起出席。
  
  「再忍一忍,等我爸爸來了之後,我們就能走了。」浚槐極力的安撫她。
  
  說實話,若要他選擇,他情願跟自己的未婚妻縮在頂樓套房的小天地裡。不過天不從人願,今天出席這個宴會中的幾個人,關係到公司下半年度在海外的市場,所以他縱使不願也得來露一下臉。
  
  「開心點。」浚槐逗逗她,「我去幫你拿果汁,乖乖在這裡等我。」
  
  若瑤無奈的點點頭,揉了揉酸澀的雙眼,巴不得現在有張床可以讓她躺下來。最近她為了照顧浚槐的傷,忙得焦頭爛額;好不容易他出了院,原本以為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卻被拖來參加這個鬼宴會。
  
  「你該死的在這裡做什麼?」
  
  若瑤一聽到耳際低吼的聲音,震驚的轉過頭,看到一個她根本不認識的高大男子一臉怒氣的瞪著她。
  
  「我不是跟你說過,你現在不能亂跑嗎?」
  
  「你幾時跟我說過不准亂跑,我怎麼不知道?」若瑤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道。她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有病,她又不認識他。
  
  「你還跟我裝傻!」對方顯然發火了,「你剛剛是怎麼跟我說的?現在──」
  
  「喂!」若瑤不客氣的打斷對方的話,「你夠啦!我根本就不認識你,更不要說我答應過你什麼。你快點走,不然等我未婚夫回來,小心我叫他揍你。」
  
  對方皺起眉頭,被她搞迷糊了。
  
  「怎麼回事?」浚槐拿了杯果汁走過來,站在若瑤身邊問道。
  
  「他是瘋子!」若瑤老大不客氣的指著陌生男子的鼻子對浚槐說道。
  
  浚槐無奈的把她的小手給抓下來。
  
  「別胡說,」他點點她的鼻子,「他是香港M集團的少總裁──藍翔,也是我在哈佛的同班同學,你可別胡鬧。」
  
  哈佛?若瑤懷疑的盯著這個叫藍翔的男人,以他這種資質竟然能夠進哈佛,真是笑死人了。她頭一甩,就算是給浚槐一個面子,姑且不跟藍翔計較。
  
  「她是……」藍翔疑惑的指著若瑤問道。
  
  「我的未婚妻,」浚槐把若瑤攬進他的懷中,「商若瑤。」
  
  「商若瑤?」藍翔震驚的愣了一下,才問道,「你是不是有個雙胞胎姊姊或妹妹?」
  
  原本不想理他的若瑤,一聽到他的話,立刻轉過頭來看著他,反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有一個雙胞胎姊姊?」
  
  藍翔露出一個微笑,這下終於搞清楚狀況,不然他還真是冤枉了他人。
  
  他搖搖頭。「其實沒什麼。我還有點事,我要先走一步。」藍翔拍了拍浚槐的肩膀,「下半年度我們兩家公司合作的計劃表,這次我一起帶來台灣,改天跟你討論一下。」他轉頭看著若瑤,話中有話的對她說道:「我們以後一定會常常見面。」
  
  「奇怪的人類!」若瑤看著藍翔離去的背影,不由得批評道,「我才不會倒楣到跟你常常見面。真是莫名其妙!」
  
  「若瑤!」浚槐無奈的打斷若瑤的喃喃自語。
  
  「本來就是嘛!」若瑤不平的說道,「講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我聽都聽不懂。」
  
  「他可能認錯人了。」浚槐覺得好笑,不懂為什麼一點小事也會讓若瑤氣得腮幫子鼓鼓的。
  
  「認錯人?」若瑤抬起頭,疑惑的盯著浚槐深思的臉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浚槐歎了口氣,緩緩的解釋道:「我會認識連竹風是因為藉由藍翔的安排,因為連竹風是屬於M集團名下的一家經紀公司。藍翔可以說是連竹風的好友,同時也是他的上司,既然若羽跟著連竹風去香港,你認為藍翔會不知道嗎?」
  
  「對喔!」若瑤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可是還有一點疑惑,「聽藍翔剛才的口氣,若羽現在人應該是在台灣,可是她怎麼會跟藍翔在一起呢?她不是應該跟連竹風在一起的嗎?」
  
  浚槐被她的新問題給問倒。他聳聳肩,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不過他突然看到了救星,連忙帶著若瑤走向書桓和舒嵐夫妻倆,把愛問問題的她丟給舒嵐,讓他能夠得到片刻安寧。
  
  
  
  ★★★
  
  
  
  若瑤一下課,沒有直接回到頂樓套房,反而先跑回原本住的公寓。
  
  因為她想想,與其讓房子唱空城計,倒不如跟房東解約,去租給別人。浚槐也贊成她這麼做,而且原本他表示要幫她處理,但是她看他那麼忙,乾脆自己來,順便把一些可以帶著的東西搬走。
  
  她一直覺得奇怪,怎麼從浚槐出院之後,自己就莫名其妙的被預定成六月新娘?一大堆人碰到她就對她道恭喜,她氣得跑去找袁浚槐理論,卻還是被他臉無辜的表情給打發。現在她已經注定要在六月底跟他結婚,想想還真是不太甘願。
  
  她推開大門,卻吃驚的見到另外一張跟她一模一樣的臉孔。
  
  「若羽!」
  
  低頭正在看雜誌的若羽聽到聲音,立刻吃驚的抬起頭。認出來人後,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
  
  「你想嚇死我啊!」若羽站起身,打了若瑤一下,「我還以為是二姊。你可不要告訴二姊我回來了,不然她會把我鎖起來,不讓我再回香港。」
  
  若瑤現在最關心的問題不是這個,而是若羽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你想問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對不對?」若羽問道。
  
  若瑤立刻迫切的點點頭。
  
  若羽好笑的看著她,然後對她說道:「我不要告訴你。」
  
  「商若羽!」若瑤生氣的警告她。
  
  「你以為你大聲,我就怕你啊!」若羽不客氣的回吼。
  
  「不說就不說,我也懶得理你這個神經病女人。」若瑤火大的坐下來,跟自己生悶氣。
  
  若羽看到若瑤氣鼓鼓的雙頰,感到十分得意,不過她決定不再逗她了。
  
  她低壓自己的聲音,像是宣佈什麼大事似的說道:「我要當媽媽了!」
  
  若瑤聞言,張大嘴巴,久久不能言語。
  
  「看你這個呆樣!」若羽很用力的拍了若瑤的背部一下,「我懷孕了,你竟然是這種反應,真是太過分了。」
  
  若瑤沒空去計較若羽打她的那一掌,重點是孩子的爸爸是誰?
  
  「孩子的爸爸是連竹風嗎?」
  
  若羽聳聳肩,故意忽略她的問題,反而說道:「你是我妹妹,要先恭喜我一下,我才要回答你的回題。」
  
  恭喜?
  
  若瑤搖搖頭,「我會恭喜你的,如果你跟我說清楚的話。」
  
  「你要結婚了對不對?」若羽也樂得跟她裝傻,反正目前她並不想讓事情曝光。
  
  「我……」若瑤生氣的瞪著她,知道她是存心的。「對!」她大聲的吼道,「我六月底結婚,距離現在還有三個月。現在你總可以告訴我,孩子的爸爸到底是誰了吧!」
  
  「你啊!」若羽又打了一下若瑤的頭,「都快結婚了還那麼沒耐性。聽說大姊在美國又生了個兒子,你知道嗎?」
  
  若瑤對天一翻白眼,怎麼扯來扯去,話題又扯上她們的大姊?
  
  「我知道!」她不耐煩的嚷道,「我順便告訴你,二姊的預產期在下個月。現在總可以告訴我,孩子的爸爸是誰了吧?」
  
  若羽晃了晃頭,模稜兩可的回道:「你猜!」
  
  「我猜?!」
  
  若瑤伸出手想打她,但又想到她有身孕在身,只好滿心不甘的把手放下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只好換個方式探問。
  
  若瑤拉著若羽的衣袖,不停的撒嬌道:「告訴我啦!孩子的爸爸到底是不是連竹風?」
  
  「你猜!」若羽還沒有玩夠,自顧自的逗著她玩。
  
  「商若羽!」若瑤實在沒有什麼耐心跟她蘑菇,現在這時間浚槐都快下班了,如果她回去晚了,又少不了一頓罵。「如果你再不說,我就要打電話給二姊,叫她馬上趕過來。」她乾脆威脅道。
  
  這招果然奏效,若羽連忙拉住作勢要起身的若瑤。
  
  「OK!OK!我告訴你。」若羽看著自己的妹妹,緩緩的說道:「孩子不是連竹風的。」
  
  「不是?!」若瑤吃驚不已,這根本就不是她所預料的答案。「不是他,那孩子的爸爸是哪根蔥哪根蒜?」
  
  「我孩子的爸爸不是蔥也不是蒜,他是個人。」若羽生氣的回道。
  
  「你這個濫情的女人,」若瑤不敢苟同的搖搖頭,「跑去香港找連竹風,卻懷了別人的小孩。」
  
  「這叫濫情?」若羽氣得想把自己的雙胞胎妹妹打一頓。「我喜歡連竹風,但是我並不愛他,我愛的另有其人。」
  
  若瑤聞言,震驚的瞪大雙眼。以前若羽一天到晚信誓旦旦的說要嫁給連竹風,現在卻又說她不愛連竹風,有沒有搞錯?
  
  「孩子的爸爸是誰?」若瑤問道。
  
  「是我養的一個情夫。」若羽得意的說道。
  
  情夫!若瑤聞言差點當場暴斃。
  
  「你這種人養得起情夫,你想笑死人啊!」
  
  「你管我!」若羽不太在乎的說道,「反正我有得是辦法,不勞你費心。」
  
  「哦,好前衛啊!」若瑤感到不可思議。
  
  「羨慕吧!」若羽拍了拍若瑤的臉頰,「其實你也可以去養一個。」
  
  「請教點正確的觀念進我未婚妻的腦袋裡!」
  
  忽然插進來的聲音,讓交談中的兩個人嚇了一跳。
  
  「浚槐!」若瑤轉過頭,認出來人,佯怒道:「你走路怎麼都沒有聲音?想嚇死人也不是這樣。」
  
  「還說呢!」浚槐坐到她的身邊訓道,「我看一定是你這個小糊塗,竟然把門開得大大的,如果進來的是小偷,就有你們受的了。」
  
  若瑤這才想起剛剛進門的時候,因為突然看到若羽太吃驚,而忘了關門。
  
  「我剛聽到一部分你們的對話,你啊!」浚槐點點若瑤的頭,「敢去找情夫,小心我掐死你。」
  
  若瑤對他扮了個鬼臉,奇怪他的醋勁怎麼那麼大。
  
  「我跟她開玩笑的。」若羽以為浚槐生氣了,連忙解釋道。
  
  「我沒生氣。」浚槐對若羽一笑,再一次驚覺到這對雙胞胎姊妹的相似。「剛剛我聽到你們的談話,你懷孕了對不對?」
  
  浚槐見若羽點頭,真摯的祝賀道:「恭喜你!」
  
  「謝謝!」若羽對他說道,隨後有點諷刺的看著若瑤,「或許你會是全世界唯一一個恭喜我的人。」
  
  若瑤當然看出自己的雙胞胎姊姊在尋她開心,滿心不甘的說道:「你說這什麼話,我也會恭喜你啊!」
  
  「是哦!」若羽一副不信她的模樣,低頭看了眼手錶,「完蛋了。」說完,連忙站起身,「時間不早了,我該準備一下了。」
  
  「你要準備什麼?」若瑤急急的問道。
  
  「我要回香港!」若羽理所當然的回道。
  
  「回香港?」若瑤感到吃驚,「可是你才剛回來。」
  
  「我已經回來一個禮拜了。」若羽好笑的說道,「只不過我回來的這一陣子都沒有找你而已。」
  
  「可是……」
  
  若瑤還想說些什麼,卻被一旁的浚槐給拉祝若羽逕自進房去。
  
  「你做什麼啦!」若瑤有點生氣的問道。
  
  「讓若羽回香港。」浚槐點點她的鼻子說道,「她可能跟她的──情夫約好了,你不讓她走,小心她情夫殺過來。」
  
  「他敢!」若瑤不在乎的說道,「我怕他不成?他若敢來,你要幫我打他,竟然欺負我姊姊。」
  
  「若羽有說她被人欺負嗎?」浚槐無奈的問了一個現實的問題。
  
  「我……」若瑤低下頭,因為她知道若羽沒說。「你的朋友都是欺騙女人的壞蛋!」若瑤火大的說道。
  
  浚槐愣了一下,奇怪怎麼會扯到他頭上來,但他識趣的不再多言,反正跟她講,她一定都贏,因為她的歪理一堆。
  
  「先是我二姊夫把我二姊丟在台灣三年才回來,」若瑤自顧自的罵道,「現在又是那個死連竹風!一定是他把若羽弄得傷心難過,她才會去找情夫。我看你啊!難保哪一天你不會學他們兩個人一樣。」
  
  若瑤生氣的瞪著他,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浚槐的頭上。
  
  「我看我還是不要那麼早嫁給你,以免你以後變心。」
  
  「我不會的。」浚槐實在搞不懂,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怎麼還會被歸咎成他的錯。他霸道的說道:「你可不能在這個時候跟我悔婚,不然到時就算你不願意,我綁也要把你綁進結婚禮堂。」
  
  「霸道的男人!」
  
  若瑤把頭一撇,不願看他,因為她知道他說到做到。
  
  就只會使用蠻力,她不屑的心想。她平日最恨這種人了,可是她卻偏偏愛上他,還被他牽著鼻子走,真是悲哀。
  
  「我要陪若羽去香港。」若瑤宣佈道,還對浚槐伸出手,「你是我老公,還給我錢去!」
  
  浚槐聞言差點暈倒,他沒得商量的搖搖頭,「不行!我不會讓你去。你去了,只會把事情弄得一團亂。」
  
  「什麼?」
  
  若瑤生氣的瞪著他,要他有膽子再說一次。
  
  「沒有!」浚槐連忙替自己找借口,「我的意思是,兩個一模一樣的人會使若羽的情夫搞混,這樣反而會幫倒忙。」
  
  若瑤算是接受的點點頭,暫且饒過他,可是她還是堅持要去。正要開口,卻被踏出房門的若羽打斷。
  
  「若羽!」
  
  若瑤看到若羽提了行李出來,連忙迎上去,接過她的行李,推給袁浚槐。在若瑤的眼中,男人的用處之一,就是可以幫忙拿東西。
  
  「我要跟你去香港,浚槐要給我錢,所以我可以去。」
  
  若羽搖搖頭,對她扮了個鬼臉,「我才不要給你跟!」她接過浚槐手上的行李,「你少來這一套,說是為了關心我才要跟我去香港,說穿了,你是要去看藍──」
  
  若羽意識到自己差點說溜了嘴,連忙把嘴一閉,不理會若瑤,抬起頭看著浚槐。
  
  「你要好好照顧我妹妹,雖然她笨是笨了一點,但是你既然說要娶她,所以就算她再白癡,你也要娶她。」
  
  「商若羽!」若瑤這次管她姊姊肚子裡有沒有孩子,抬起手就準備跟她大戰。
  
  浚槐連忙把她舉起來的手給抓下來。「我會照顧她的,你快走吧!」他急著把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分開。
  
  「我走啦!」若羽自顧自的拍拍若瑤的手,因為她知道現在若瑤被限制得動彈不得。「拜拜!」
  
  說完,提著行李,優閒的走了出去。
  
  「喂!」
  
  若瑤氣得跳腳,偏偏浚槐還是拉著她不放手。
  
  「袁浚槐!」她生氣的瞪著他。
  
  浚槐又亮出他招牌的無辜笑容。
  
  若瑤一看到這個表情,又不知該說些什麼。她實在不甘心如此輕易的就饒過他,竟然幫若羽不幫她,決心她不整他,她就不叫商若瑤。
  
  她面容一整,柔聲的說道:「我欠你好多。」她忽然冒出一句話。
  
  浚槐立刻察覺異樣,一臉狐疑的看著若瑤。「為什麼忽然這麼說?」
  
  「難道不是嗎?」若瑤離開他的懷抱,這次浚槐把手鬆了開來。「我前思後慮,你苦戀了我有六年之久,我一定要彌補,不然我會良心不安。」
  
  浚槐的臉色隨著她的話語越變越難看。他先建設好自己,才緩緩的問道:「你想說什麼?」
  
  「我想學做一個賢妻良母。」若瑤笑容可掬的說道。
  
  「我不需要你做個賢妻良母,我只要你乖乖的不要出事就好了。」浚槐說道。
  
  「不行!」若瑤裝出一感動的模樣,「你那麼體貼我,我怎麼可以不回報呢?所以我決定了,我要學煮飯,以後天天下廚煮給你吃。」
  
  「不!」浚槐拉著她,祈求道,「煮飯的事我來就行了。」
  
  「不需要!」
  
  若瑤當然知道她煮的東西十樣有九樣不能吃,但是她就是不甘心每次都被他耍著玩。她拉著他的手,「走,我們去超市買東西。」
  
  我的天啊!浚槐看著若瑤,實在不知道還能再多說些什麼,再多說話,難保下場不會更慘。
  
  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現在只好多買幾瓶健胃散來強化自己的胃壁。
  
  
  
  ★★★
  
  
  
  若瑤站在頂樓套房的陽台上,夜已經深了,不過她還是了無倦意。
  
  「怎麼還不睡?」浚槐的手臂隨著他的聲音,把她拉到他的胸前。
  
  「想事情。」若瑤在他懷裡轉了個身,面對他。
  
  「想若羽?」他問道。
  
  若瑤點點頭。
  
  「她要當媽媽了!」她的口氣似乎含著妒意。「她跟我一樣大,竟然要有寶寶了,而我都沒有。」
  
  浚槐聽到她的口氣覺得好笑。他摸了摸她的頭髮,「怎麼,你也想當媽媽?」
  
  「有點。」若瑤把臉埋在他的胸前。
  
  「這點好辦!」
  
  若瑤抬起頭疑惑的看著他,「你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他低頭吻了她一下,「我們可以從今天就開始努力製造一個寶寶。」
  
  「你又想騙我!」若瑤不依的打了他一下,「你一定是想讓我早點懷孕,就可以要我早點嫁給你,對不對?」
  
  浚槐不發一言,低頭給了她一個深吻。反正他什麼都不在乎,只要他能娶到她,其他的他全部不在乎。
  
  又不見了!
  
  浚槐真的會被若瑤這個小女人整死,昨晚遲歸也就罷了,今天又以同一個模式宣告失蹤,自己到底是招誰惹誰,愛上了這個小麻煩?
  
  「我回來了!」若瑤踏進大門,看也不看他一眼,便開口說道,反正浚槐一定會為她等門。
  
  「你去了哪裡?」浚槐硬聲問道。
  
  「可不可以換句新鮮的話說?」若瑤無奈的問道,「我每天晚上回來,你都說這一句。」
  
  浚槐懶得跟她閒扯,繼續硬著聲音逼問:「你跑去哪裡?該不會又是去找俞可威吧?」
  
  「你怎麼知道?」
  
  若瑤一開口,立刻想咬掉自己的舌頭,這下可真是不打自招了。她低下頭,不敢看浚槐的表情。
  
  「你又跑去找俞可威。」浚槐氣得想殺人。
  
  若瑤依然低著頭,不發一言。
  
  浚槐生氣的抓住她的手,硬逼著她抬起頭。
  
  「你說話,你是不是真的跑去找俞可威?」
  
  「好痛!放手啊!」
  
  若瑤第一次看他使用蠻力,感覺自己的手腕快被他折斷,痛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浚槐看到她的表情,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力道,連忙把手一鬆。
  
  若瑤一得到自由,立刻跑到房子的另一頭,睜大一雙眼睛,驚恐的看著他。自從她搬來與他同住,便發現了許多她以前不知道的事。
  
  她以前一直以為浚槐是個長不大的大孩子,做起事來吊兒郎當,沒一刻正經,而過去他也一直讓她維持這種形象。
  
  可是現在他不再像從前一樣,自從她搬來跟他住之後,一切全部都走樣了。他好凶!她低頭看看自己微顯紅腫的手腕,難以相信這是一向寵她的袁浚槐的傑作。
  
  「若瑤!」浚槐看到她的表情覺得很抱歉,連忙走近她。
  
  「你不要過來。」若瑤立刻警告道。
  
  「若瑤……」
  
  「你不要過來!」若瑤不能控制的對他大吼,「你竟然把我的手弄得那麼痛。」
  
  「我不是故意的,我──」
  
  「我不要聽!」
  
  她看了他一眼,想也不想的奪門而出,他竟然敢對她凶,難保待會兒他不會火大的把她打一頓。
  
  
  
  ★★★
  
  
  
  若瑤毫無目標的在街上閒逛。
  
  她真的沒有想到自己會淪落到這種地步,接連兩天在街上當白癡,這全是拜袁浚槐所賜。
  
  她突然又有股想哭的衝動,不知自己最近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無意識的走著,漫無目的的移動腳步。
  
  「小姐,一個人啊?要不要我們兄弟陪陪你?」
  
  若瑤歎了口氣,連頭都懶得回。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竟然會遇到不良少年,她不理他們,自顧自的往前走。
  
  「脾氣還真大!」兩個人繞到她的身前,阻止她的去路。
  
  若瑤瞪著他們,定眼一看,全是十七、八歲乳臭未乾的小毛頭。她雖然是一介女流,但是若是知她是商若瑤,她就不相信他們敢對她怎麼樣?
  
  「我可以不跟你們計較你們阻擋了我的路,但是我要你們立刻在我面前消失。」若瑤不怕死的端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緊盯著他們。
  
  幾個小伙子看到她的表情,不由得一愣,被她所表現出來的鎮定嚇了一跳,怎麼有女人遇事還能如此的冷靜?
  
  不過他們隨即恢復正常,露出生氣的神色。
  
  「我們是看得起你,所以才找上你,你端什麼架子?」其中一人凶巴巴的對她吼道。
  
  「哦!」若瑤還是毫無懼意的回道,「謝謝你們看得起我,但是很遺憾的,我看不上你們。」
  
  一個顯然是帶頭的男孩,生氣的踏向前一步,並示意身後的同夥跟進。
  
  「你很傲嘛!我就看你能傲到什麼時候!」
  
  若瑤眼前一閃,這名男孩手上就握著一把短刀在她面前揮啊揮的。若瑤不由得退後了一步。
  
  這下若瑤慢半拍的腦袋總算知道自己落入了何種局面。然而,時間已晚,這個地帶又常有不良青少年出沒,是個龍蛇混雜之地,看樣子她似乎誤闖了賊窟。
  
  她的眼睛一轉,猜忖自己有多大的機會可以逃過五個人的追趕,安全的離開。但是機會似乎不大,她有點失望的心想。不過總要賭一賭,三更半夜不顧危險的跑出來已經夠笨了,如果再被劃上幾刀,那可真是笨到家了!
  
  可是,她才踏出第一步,就被拖了回來。
  
  其實袁浚槐對她也不算粗暴,她的腦中闖進了這個想法。浚槐拉她的力道,比起這些小混混拉住她的力道,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她清了清喉嚨,故作鎮定的說道:「把手放開,你們少來這套,我才不會被你們嚇到,以為拿著刀子──」
  
  對方的刀子直直的往自己刺來,若瑤立刻嚇得噤聲。她本能的抬起手,蓋住自己的雙眼,不敢看刀子飛向她。
  
  她心中真的有點後悔,自己真的太衝動了,為什麼要三更半夜的跑出來?如果她死掉了,不知道袁浚槐會不會傷心。
  
  她的腦中一直浮現自己死狀淒慘的模樣──沒辦法,想像力太過豐富了。等了半天,刀子卻遲遲不下來。
  
  她緩緩的睜開一隻眼睛,卻吃驚的看見袁浚槐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眼前,她幾乎懷疑自己在作夢,還是天無絕人之路?
  
  那些男孩們吃驚的望著忽然出現的壯碩男子,若瑤看著他,一顆心頓時定了一大半,立刻縮到他的身後,反正天塌下來,有他幫她頂著。
  
  浚槐看到她的模樣,還不由得訓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跑!」
  
  「不敢了!不敢了!」
  
  若瑤雖然討厭當個膽小鬼,但是她決定這種事還是由浚槐去擋比較好,畢竟他比她壯多了。
  
  「我勸你們立刻離開這裡,否則我會讓你們後悔莫及!」浚槐的聲音透露著令人膽顫的威脅。
  
  幾個小伙子看著浚槐眼底閃爍的寒光,也察覺到情勢不妙,不過他們還是不願就此離去。這樣太丟臉了,如果傳了出去,他們以後要怎麼混?
  
  幾個人的目光全都看向帶頭髮號施令的男孩,等著他宣佈下一步行動。
  
  浚槐硬著一張臉,看著文風不動的五名少年。年紀輕輕竟然不學好,若不是礙著若瑤在場,不願讓她見到他凶暴的一面,他早就動手給這幾個小鬼一次永生難忘的教訓,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隨意調戲路上的單身女子。
  
  「你是混哪裡的,我們兄弟豈會怕你?」帶頭的男孩裝出凶狠的聲音,硬聲威脅道,「要我們兄弟放過你們也可以,我們最近正好缺錢用,你們只要把錢交出來,我就放了你們。」
  
  「要錢不會自己去賺啊!」若瑤在浚槐身後老大不客氣的回道,「我現在也很缺錢,乾脆你們也給我一些錢花花好不好啊?」
  
  浚槐聞言差點大笑出聲。現在都什麼局面,她還有心思抬槓?不過他努力的維持生硬的表情,現在可不能笑,一笑就功虧一簣了。
  
  「還不滾!」浚槐冷冷的威脅道。
  
  對方面對這個情形,可說是進退兩難。以往他們遇到的「倒楣鬼」,哪個不是嚇白了一張臉,急急的把身上值錢的東西全掏給他們?
  
  沒想到今天竟遇到兩個「硬底子的」,絲毫不吃他們這一套。
  
  
  
  「你們的意思就是不肯給錢囉!」帶頭的那個人又抽出一把短刀,強作鎮定的看著兩個人,「再不把錢拿出來,可不要怪我們兄弟不客氣了!」
  
  浚槐看到他把刀亮出來,立刻目露凶光。這種眼光使幾個小混混又遲疑了一下,不由得亂了自己的陣腳。
  
  帶頭的男孩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地丟了一個眼神給對面的同黨,浚槐馬上察覺不對,立刻轉過身,發現另一名男孩也拿了把刀逐漸逼近若瑤。他想也不想的就把若瑤拉到身後,手臂一揮,替她擋下原本該刺到她身上的那一刀。
  
  若瑤被浚槐手臂上的血跡嚇了一大跳,剎那間不知該有什麼反應,只是看著血迅速染紅了他的衣服。
  
  然後浚槐看到若瑤身後又有另一把短刀朝她刺來。
  
  「走開!」
  
  若瑤只聽到他說了這兩個字,人就毫無預警的被他用力推開,看到原本要刺向她的短刀來不及煞車,直直往浚槐的腰際插入,他立刻痛得跪倒在地。
  
  她不能控制的大叫出聲,急急的跑回浚槐的身邊,扶住他,淚水不受控制的不停滑落。
  
  好多血!她雙手顫抖的按住他血流不止的傷口,腦子裡一片空白,只知道她不要他繼續流血,她不准他離開她,他就不能離開她!
  
  
  
  五個小鬼頭看到自己闖了大禍,早忘了他們先前想要些什麼,連忙落荒而逃。
  
  「不要哭!」浚槐抬起頭,用盡力氣忍住腰間的疼痛,抬起手摸著她的臉頰,「我的小學妹怎麼可以哭呢?」
  
  若瑤用袖子在自己臉上隨意抹了一下,不理會他,想辦法要把他攙扶起來。
  
  「你把我放在這裡,去打電話找人幫忙。你個兒那麼小,搬不動我的。」浚槐看著她因為用力而漲紅的臉,不捨的說道。
  
  「我不會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裡!」若瑤使盡全力把他扶起來,「你不要說話,我要帶你去醫院。」
  
  浚槐雖然不願意,但是現在也沒有多大的力氣跟她爭,只好盡力撐著自己,不要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
  
  若瑤一眼就認出浚槐的車子,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安置好,坐到駕駛座上,急著想送他去醫院。
  
  然而,她瞪著方向盤,腦中仍是一片空白──她是曾到教練場學過開車,不過卻一直沒去考駕照,也沒有真正開車上過路,這下子一急,先前學的什麼幾乎快忘光了,這輩子她第一次感到自己好笨拙。
  
  她看著浚槐強忍著痛苦的表情,真的恨死了自己!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全都是她的錯。
  
  「我來開車。」浚槐知道她沒有開車上路的經驗,便虛弱的說道,「我們換個位子。」
  
  若瑤堅決的搖搖頭。他現在血流不止,不可以再讓他隨意牽動到傷口,引起疼痛不說,還有可能加重傷勢。
  
  「我開!」
  
  說著,她就勇氣十足的發動引擊,依照浚槐的指示,以極快的速度送他到最近的一家醫院──
  
  她全然無助的看著他被推進手術室,進行檢查和急救。她現在真的是六神無主,不知該如何是好,心中只是不斷的祈禱他千萬要平安無事。
  
  她抖著一雙手打電話給她二姊,舒嵐在電話彼端只聽到她人在哪家醫院,立刻說她隨後趕到,就掛了電話。
  
  
  
  ★★★
  
  
  
  舒嵐急急的趕到醫院,一看到若瑤,先是在她的四周繞了一圈,確定她沒事才鬆了一口氣。
  
  「到底怎麼回事?」她一見到自己的小妹妹沒事,就大聲的質問道,壓根忘了這裡是醫院。
  
  若瑤紅腫著一雙眼,低下頭不發一言。剛剛醫生說浚槐失血過多,需要輸血,可是她的血型偏偏跟他的不符。她想到就自責不已,她只會替他找麻煩,其他的什麼都不會,就連捐血都幫不上忙。
  
  「舒嵐,小聲一點。」隨後進來的書桓看到自己滿臉怒氣的老婆,苦口婆心的勸道,「這是醫院,別大聲嚷嚷。」
  
  「好,我小聲一點就是。」她坐到若瑤的身邊,「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浚槐怎麼會受傷?」
  
  舒嵐一問,若瑤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他是為了救我!」
  
  她抽抽搭搭的把事情經過簡短的重複一次。舒嵐聞言,真的是罵她也不是,不罵她也不是。她真不知道自己的妹妹竟然衝動到這種程度,現在害得浚槐受傷躺在醫院裡。
  
  「通知浚槐的家人了沒?」書桓冷靜的問道。
  
  若瑤搖搖頭,「浚槐說不要告訴他們,他說他會沒事的。」
  
  「我真想打你一頓!」舒嵐生氣的站起身,「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如果你不愛人家,就不要拖著人家嘛,現在害得浚槐躺在裡面,你到底要玩到什麼時候才夠!」
  
  「我沒有在玩!」若瑤擦掉臉上的淚水,不平的說道,「其實他原本可以不用挨那一刀的。如果我知道他推開我,是為了幫我擋那一刀,我死也不會讓他替我擋。」若瑤悔恨至極。「直接讓我被刺一下就好了嘛!反正我那麼煩人,要不是我,他也不會三更半夜跑出來,而如果他不跑出來,他就不會受傷了。都是我不好!他為什麼不讓我死掉算了!」
  
  「若瑤……這是命,不關你的事。」舒嵐看到她那麼難過,連忙安慰道,「是二姊不好,我應該知道你現在心裡也不好受,我還一味的罵你。 別哭了,浚槐會沒事的。」
  
  書桓見狀,不由得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他一向都只聽到舒嵐斥責若羽、若瑤這對雙胞胎姊妹,今天看她如此溫柔的安慰小妹,還真是不常見。
  
  看來她們商氏姊妹吵歸吵,感情卻是奇佳。
  
  「醫生!」若瑤看到醫生從手術室走出來,立刻迎上去,急急的問道,「他沒事了,對不對?」
  
  醫生給她一個肯定的微笑。「他已經無大礙了,馬上就會轉到普通病房。」
  
  若瑤聞言,差點開心得抱起醫生親吻。他的話對此刻的她而言,真是有如仙樂一般美妙悅耳。
  
  「他既然沒事了,你總可以回去了吧!」舒嵐不知何時走到她的身旁,拉著她的手說道。
  
  若瑤搖搖頭,肯定的說:「不,我要在這裡陪他,他是我的未婚夫,也是我未來的丈夫!」
  
  「怎麼救你一命,你就立刻以身相許了啊?」既然知道浚槐沒事,舒嵐便放大膽的嘲笑她,「前一聞子,不是還嚷著什麼假訂婚之類的話嗎?」
  
  若瑤不在乎的聳聳肩,隨她二姊怎麼說。她的腦中,一直到今天才豁然開朗,終於承認了自己的遲鈍,也相信浚槐的愛。
  
  如果世界上少了俞可威這一號人物,她或許會傷心個一陣子,畢竟也算是她的朋友;但是世上若少了個袁浚槐,她就真不知道她該怎麼辦了。若非今天晚上發生了這件事,或許她一輩子都不會深刻的瞭解浚槐對她的意義。
  
  她跟他,或許就在第一次見面的那年夏天,就注定她的一生已經跟他分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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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2-2 02:25:34
  第二章
  
  若瑤從袁家大宅出來之後,就直奔「淨嵐山莊」。因為她知道她兩個懷孕的姊姊今天都會在「淨嵐山莊」。
  
  「我要訂婚了!」她一看到坐在游泳池畔的兩隻「大肚魚」,便得意的對她們吼道。
  
  雖然只是假訂婚,但起碼也算是訂婚。
  
  她的姊姊們最喜歡說她毛毛躁躁,一點都不像個女孩子,如果有人娶她一定是瞎了眼。開什麼鬼玩笑,現在終於可以「嫁」了,當然要大肆宣傳給她的眾姊妹們知道。
  
  「我有沒有聽錯啊?」她的大姊商蘊如有點懷疑的看著自己的二妹商舒嵐問道。
  
  「你不要理她。」商舒嵐只是冷冷的瞄了若瑤一眼。「她想嫁人想瘋了,你看她的樣子哪嫁得出去?」
  
  「說的也是。」蘊如也「目中無人」的點點頭。然後拿起放在一旁的冰鎮紅茶正要就口,就被若瑤包抄走了。
  
  她呆呆的看著若瑤把她的紅茶喝完,又把杯子交到她的手上。
  
  「你把我的茶喝完了!」她說了一句白癡才會說的話。
  
  「姊!」舒嵐無奈的喚道,「這個時候你應該教訓她怎麼可以那麼沒有禮貌,而不是對著她說:『你把我的茶喝完了/白癡都看得出來她把你的茶喝完了,你要罵罵她,不然她一直都會跟你搶水喝。」
  
  蘊如遲疑的摸摸自己的頭,反問道:「我記得你也常常跟我搶水喝,我好像沒有罵過你吧?」
  
  舒嵐聞言,瞪了自己的姊姊一眼,她在幫她,而她不領情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諷刺她。
  
  若瑤一旁聽了倒是大笑起來,指著舒嵐,「『踢到鐵板』了,活該!」
  
  舒嵐生氣的瞪著她,又瞪著一臉呆滯、不知若瑤在笑什麼的大姊。
  
  「我一定會被你們氣得小產。」她一邊說一邊站起身,準備離開一個顯然笨得不像話,而一個顯然瘋得不像話的兩個女人。
  
  「二姊!」若瑤放柔自己的聲音,把舒嵐拉回躺椅上坐下。「我真的要訂婚了。」
  
  舒嵐仔細的打量若瑤好一會兒,才發現她不是鬧著玩的。
  
  「誰那麼大慈大悲要娶你啊?」蘊如問道。
  
  「大姊!」若瑤生氣的喚道。難不成她就真的不值到這樣給她們糟蹋?
  
  「我知道了。」舒嵐捏了若瑤的臉頰一下,「一定是你那個笨蛋學長——袁浚槐。」
  
  「你怎麼知道?」若瑤吃驚的問道。她都還沒有說,舒嵐竟然猜出來了。
  
  舒嵐對她諷刺一笑,「這個世界上,只有袁浚槐這個笨蛋願意娶你。」
  
  「你是什麼意思啊?」若瑤不平的嘟著一張嘴問道。
  
  「意思就是——,姊,你在幹嘛?」舒嵐看到蘊如皺著眉頭,以為懷孕六個月身孕的姊姊身體不適,連忙關心的問道。
  
  若瑤也急急的蹲在蘊如面前,也以為出了什麼事。
  
  蘊如沒有理會她們,皺著眉,側頭想了一下。
  
  「袁浚槐,我想起來了,就是那個長得好像劉德華的帥哥嘛!」說完,她便露出一個笑容,彷彿自己做了一件多了不得的事。
  
  「姊!」兩個妹妹又同時對蘊如發出警告的聲音,實在受不了她老喜歡用明星的名字形容週遭的人。
  
  她們緊張個半死,原本還害怕她肚裡的孩子出了問題,搞了半天,腦袋永遠少一根筋的她,只是因為想不起袁浚槐是誰而大皺其眉。
  
  「你們幹嘛這樣看著我?」蘊如看到兩個妹妹帶著怒氣盯著她的臉。「我做錯了什麼事嗎?」她一臉無辜的問道。
  
  若瑤和舒嵐對看一眼,兩人都很想把她給打一頓,不過因為念及她即將臨盆,而舒嵐自己也挺了個肚子,只得忍住衝動。
  
  舒嵐索性不理她大姊,逕自問若瑤道:「婚禮訂在什麼時候?」
  
  「婚禮?」若瑤搖搖頭,聳聳肩,「根本就不會有婚禮,不過會有一個小小的訂婚宴。」
  
  
  
  「沒有婚禮,那麼要訂婚宴幹嘛?」蘊如插嘴道,「還是你們要訂婚、結婚一起來,速戰速決?」她又露出一副暈陶陶的模樣,「戀愛中的男女真是令人羨慕。」
  
  「姊!」舒嵐和若瑤又同時出聲警告道。
  
  「那麼凶幹嘛!」
  
  蘊如當然聽出她們語氣中的警告意味,不平的把頭一甩,把嘴巴給閉上。
  
  「到底怎麼回事?」舒嵐沉著一張臉問道。
  
  她一向以商家「最正常的女人」名號自居,此刻當然已經嗅出了不對勁的味道。
  
  她一對雙胞胎妹妹今年已經大四了,即將明年畢業,她要她們兩個穩穩當當、安安全全的畢業,可不希望她們又闖禍。
  
  「其實也沒什麼。」若瑤坐在她們面前的瓷磚上,「我只是為了幫我學長把那個紅爪章魚……不是,不是,」她連忙更正道,「是一個叫作莫什麼來著的女人給擺脫掉,反正、總之我跟袁浚槐訂婚,只是為了要幫他擺脫掉那個女人的糾纏,才不是真的要嫁給他哩!」
  
  舒嵐聞言,皺起眉頭。
  
  袁浚槐愛她的寶貝妹妹有五、六年之久,會如此「心甘情願」的只跟她來個假訂婚,打死她,她都不相信。
  
  不過,她不由得露出一個笑容,腦中靈光一閃。
  
  「我想也是。」舒嵐露出一副瞭解的表情,帶著鄙視的味道盯著若瑤,「袁浚槐怎麼有可能會娶你?」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若瑤不平的對她嚷道,「你還以為我真的沒有人要啊?」
  
  舒嵐搖搖頭。「我當然不是說你沒人要,只不過……」
  
  她拉過若瑤的頭,特意壓低自己的聲音,好似有天大的事情要宣佈,在若瑤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一聽她說完,若瑤不敢相信的倒抽一口氣。
  
  「你騙人!」
  
  她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二姊。
  
  「我沒有騙你。」舒嵐也斬釘截鐵的對她說道,「其實,你若真的為他好,就應該好好的幫幫他。不然你想想,浚槐是袁家的獨生子,這種事若傳出去,浚槐會有多丟臉。」
  
  「對啊!對啊!」蘊如也在一旁點頭稱是。
  
  舒嵐無奈的看向她大姊,淡淡的問道:「姊,你在對個什麼勁,你知道我和若瑤在說什麼嗎?」
  
  蘊如一臉茫然的搖搖頭。「我不知道啊!」
  
  「那你點什麼頭?」舒嵐有點光火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蘊如理所當然的回答。
  
  舒嵐無奈的歎了口氣,反正跟她的白癡大姊永遠是有理說不清。
  
  她懶得理蘊如,又轉頭看著已經被嚇呆了的小妹,不由得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繼續說道:「你可不能把這件事說出去,這是書桓告訴我的。」她把自己的老公也拖下水,以增加可信度。「你應該也知道,浚槐的個性那麼強硬,如果他知道你知道了,一定會覺得你瞧不起他,所以你可千萬不能說出去。」
  
  若瑤還是覺得難以置信,她的學長怎麼有可能……
  
  「你自己仔細的考慮看看。」舒嵐一副遺憾的表情,「如果你真的跟你學長處得那麼好,你就一定要幫他,不然這件事遲早會穿幫。而且,聽說浚槐還有得治,如果你願意幫幫他,他可能會恢復正常。可是你是我妹妹,我也不希望你冒這種險,跟這種人扯上關係,你就讓浚槐自生自滅好了。」
  
  「不可以。」若瑤搖搖頭,「我不會瞧不起我學長,他幫了我那麼多忙,這件事關係到他的未來,我一定會幫他。」
  
  說完,若瑤就站起身子,準備去找她可憐的學長。
  
  「你如果幫浚槐,就得放棄俞可威,你受得了嗎?」舒嵐故意又問道。
  
  「我當然受得了。」若瑤不假思索的回答,「俞可威哪比得上我學長可憐?理所當然我要幫我學長,放棄就放棄嘛!我根本就不在乎。」
  
  「帥!」舒嵐對她比了個「一級棒」的手勢,然後看著她逐漸跑遠。
  
  「姊,我很聰明吧!」舒嵐對著一臉茫然的蘊如說道。
  
  「聰明。」蘊如點點頭,可是並不知道她在說哪一方面的聰明。
  
  舒嵐看到她的樣子,無奈的歎了口氣,知道她根本就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我告訴小妹——」她露出一抹微笑,「我告訴她,袁浚槐是個同性戀!」
  
  「什麼?」蘊如吃驚的大叫。
  
  「我這招高吧!」
  
  舒嵐在心中對自己的計謀洋洋得意。她被兩個雙胞胎整過一次,現在肚子裡的娃娃就是拜她們所賜的結果,如果她現在不把握機會整回來,她這個做姊姊的不就太沒有威嚴了?
  
  她一個轉頭,卻看到蘊如一臉悲淒。
  
  「姊,你幹嘛?」舒嵐問道。
  
  「唉!」蘊如歎了長長的一口氣,「沒有想到長得像劉德華的帥哥竟然是個同性戀,真是太糟蹋了。」
  
  天啊!
  
  地啊!
  
  舒嵐翻了下白眼,誰來解救她脫離這個笨女人?
  
  
  
  ★★★
  
  
  
  若瑤離開「淨嵐山莊」後,又直奔袁家大宅,僕人一把門打開,她就直直的衝往袁浚槐的房間。
  
  「學長!」
  
  她一看到他,就直撲進他的懷中。
  
  這飛來艷福令袁浚槐感到有些手足無措。他放下拿在手上的公司報表,雙手環抱著她,反正有便宜可佔,他先享受一下再說。
  
  「學長,」她覺得抱夠了,便把自己的身體從他的懷中退出來,突出驚人之語的說道:「不管怎麼樣,我一定幫你。」
  
  「幫我?」浚槐有點茫然。
  
  「對!」她肯定的一個點頭,「從今天開始,我就盡力幫你恢復正常,一切都會跟以前一樣。」
  
  浚槐這下更加茫然了。恢復正常?難道他現在不正常嗎?除了受了風寒,病了一場,他現在可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小瑤,你——」
  
  「你放心,我什麼都不知道。」她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膀,「你永遠是我的好學長。」
  
  袁浚槐給她搞糊塗了,他眨眨眼,看著一向古靈精怪的小學妹,不懂她又在搞什麼鬼。
  
  「小瑤,你到底又在搞什麼鬼?」
  
  「沒有啊!」若瑤搖搖頭看著他,「我只是想幫你而已,你不要害怕。」
  
  害怕?
  
  天啊!袁浚槐不由得在心中歎道,他已經好久沒有害怕的感覺了,今天她竟然安慰他不要害怕。
  
  事情鐵定不尋常!袁浚槐想道。
  
  若瑤看出了袁浚槐眼中的狐疑,以為他猜出她知道他是同性戀的事,連忙又安撫道:「學長,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我知道你不知道。」他也回答,因為他根本搞不清楚她不知道什麼。有史以來第一次,他竟然發現他的寶貝學妹講話還不是普通的沒有條理。
  
  他站起身。
  
  一看到他的舉動,若瑤連忙問道:「學長,你要去哪裡?」她怕他要去找那些同好。
  
  「收拾行李。」浚槐有點無奈的回答,「明天公司有個重要的會議,我要回去公司頂樓的套房整理一些資料。」
  
  「哦。」若瑤聞言鬆了口氣。
  
  浚槐奇怪的瞄了她一眼,覺得她還真不像是以往的她。
  
  「你現在還沒有完全復原,一個人住在套房裡不是很危險嗎?」若瑤看著收拾行李的他問道。
  
  浚槐無所謂的搖搖頭。「沒關係的,大不了我找卓風來照顧我,
  
  反正我也正好有些事情要找他談談。」
  
  卓風是袁氏企業人事部的經理,也是浚槐手下的一員大將。
  
  若瑤瞭解的點點頭,隨即又想到——卓風是個男人!她震驚的倒抽一口氣。太大膽了吧!竟然在公司的頂樓共築「愛的小窩」。
  
  不行!她在心中說道。這麼明目張膽,太過份了,她一定要阻止這種不正常的感情繼續發展下去。
  
  「我去照顧你。」她走到他的面前說道,「我不准你去見卓風,至少有我在的時候,不准見卓風。」
  
  不准見卓風?他困惑的望著她,正想問為什麼時,又想到——她說要來照顧他!
  
  他的眼睛登時一亮,隨即迫切的直點頭。雖然還搞不懂狀況,但是她要來照顧他,這才是最重要的。
  
  
  
  「你什麼時候要來?」他急切的問道。雖然知道自己有點惡劣,人家還沒有過門,就跟他同居。
  
  不過,他隨即安慰自己,反正他們總是要結婚的,管他合不合禮數!
  
  若瑤考慮了一下,斬釘截鐵的回答道:「今天就搬!」
  
  
  
  ★★★
  
  
  
  「你才剛從法國回來,現在又要去哪裡?」商若羽看著自己的雙胞胎妹妹打包行李,一臉疑惑的問道。
  
  「我要去照顧我學長。」若瑤灑脫的說道,「我最近都要跟他住在一起。」
  
  「你……你有沒有搞錯啊?」若羽曲著腿坐在床上,看著自己的妹妹,結結巴巴的問道。
  
  「沒有啊!」若瑤理所當然的回答,「他現在生病了,我去照顧他很正常啊!」
  
  「正常?」若羽嗤之以鼻,「你瘋了!你現在是要去跟袁浚槐同居……你稱之為正常?」
  
  若瑤笑了笑,得意的說道:「不好意思,我要跟他訂婚了。」
  
  「訂婚?」若羽大吃一驚,「他竟然那麼好心的把你娶走,老爸、老媽一定要包個大紅包給袁浚槐,感激他的大慈大悲。」
  
  若瑤眼也不眨一下,一個拳頭就飛到若羽的肚子上。
  
  若羽撫著肚子,威脅道:「我要跟大姊……不,」她更正,「我要跟二姊說你搬去跟袁浚槐同居,她一定會很生氣的。」
  
  「她不會。」若瑤斬釘截鐵的回答,「她不可能會生氣。」
  
  「你去跟個男人同居,二姊不會生氣,你在做夢啊!」若羽打了她的頭一下,懷疑自己妹妹「頭殼壞去」。
  
  「死小羽,你少動手動腳的。」若瑤也不客氣的打回來,「二姊說袁浚槐是個同性戀,他不可能對女人有興趣的,你大可放一百二十個心。」
  
  「袁浚槐是同性戀?」
  
  若羽被嚇了一大跳,袁浚槐有副那麼高大魁梧的體魄,竟然會是一個同性戀,真是太令人吃驚了。
  
  她低頭想了一下,又問道:「你說是二姊告訴你袁浚槐是同性戀的?」
  
  若瑤終於把行李收拾好了,她拿起行李,不疑有他的點點頭。
  
  若羽見狀,忽然有股想大笑的衝動。
  
  奇怪,怎麼一向自認聰明的妹妹,會被舒嵐的三言兩語所騙?
  
  她也太笨了吧,若羽好笑的心想,以前整過那麼多人,還沒有一點危機意識,人家在報仇了,她竟然還沒感覺。
  
  若羽對她搖搖頭
  
  ,雖然若瑤是自己的雙胞胎妹妹,但是看她出糗也是件滿賞心悅目的事。所以她摸摸鼻子,故作遺憾的說道:「真是可惜,袁浚槐長得那麼帥,竟然是個同性戀。」說完,又有點惡劣的添油加醋,「不過也對,怎麼人有男孩子帥成這副德性,卻還沒有一個女朋友,生活得像個苦行僧似的?幾年來,只有你這個紅顏知己,確實是太不尋常了。」
  
  若瑤聞言也贊同的點點頭。
  
  「所以我說啊!我學長可是袁氏企業的唯一接班人,如果這件事傳了出去,對他的殺傷力一定很大。所以我只好去照顧他,讓別人以為我是他的女朋友,然後我再想想辦法,看能不能使他對女人恢復興趣。」
  
  「哇!」若羽佩服的叫道,「還真想不到,你竟然會那麼兩肋插刀,袁浚槐還真的沒有白疼你。」
  
  「好了啦!不跟你鬼扯了,我要走了。」若瑤拿起行李走到門口,轉頭對送她的若羽說道,「我可先警告你,你去香港,我只幫你瞞這一次,你以後可別給我闖禍回來,害我被二姊追殺。」
  
  「不會有事的。」若羽拍了拍自己雙胞胎妹妹的肩膀,「只要你幫我保守秘密,不要讓二姊知道我去香港,那就不會有事了。」
  
  若瑤看著她搖搖頭,有點懷疑當初自己不知道發什麼瘋,竟然和大姊一起陪著若羽鬧,現在可好,讓若羽認識了連竹風。
  
  原本兩人決定暑假要去法國遊學,最後卻只有她一個人去,若羽則是飛去香港足足待了兩個月,今天早上才跟著她一塊回來,可是明天她竟然又要飛回香港,這事若讓舒嵐知道,她恐怕吃不完兜著走了。
  
  
  
  ★★★
  
  
  
  正在睡夢中的若瑤,迷迷糊糊的聞到一股香味。
  
  她睜開眼睛,一時之間忘記自己身在何處,然後慢半拍的想到自己已經來到袁浚槐公司頂樓的套房了。
  
  她又深吸了一口氣,空氣中食物的香味還是沒有消逝,她的肚子立刻發出回應,咕嚕咕嚕作響。
  
  她這個人就是嘴饞愛吃,平常家中總少不了小零嘴。她飛快的起身,跑向香味散發的地方。
  
  「嘩!」她看著滿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餚,露出一副貪婪的神色,迫不及待想要好好嘗嘗它的味道。
  
  「醒了啊!」袁浚槐端了一大碗湯從廚房走出來,看到她問道。
  
  若瑤迫切的點點頭,眼光還是盯在餐桌上。
  
  袁浚槐看到她的表情,不由得露出一絲微笑。
  
  人家說,要得到一個男人的心,要先抓住他的胃。但這個情形在他與他的寶貝小學妹間剛好相反。
  
  因為若瑤煮出來的東西可能會把他「毒」死,所以只好把這句話改成——要得到一個女人的心,要先抓住她的胃。所以就由他下廚寵寵她。
  
  「想不想吃?」他打趣的問道。
  
  「想!想!」若瑤終於從眼前的菜餚中拾起頭,看向袁浚槐。
  
  袁浚槐對她渴望的神情露出一個微笑,添了一碗飯給她。她接過手後,立刻迫不及待的大快朵頤。
  
  「這些都是你煮的嗎?」若瑤直到吃了八分飽,才開口問道。
  
  「當然,在這裡,還有誰煮的?」袁浚槐看著她塞了滿嘴食物的模樣,不由得又露出一個笑容。
  
  若瑤把嘴巴裡的東西嚥下,有些吃驚的打量自己的學長。
  
  她還真沒想到他會煮飯,而且煮的東西還真是一級棒,更何況他是一個大少爺,會煮東西實在是很不尋常。
  
  不過她隨即一想,也對啦!舒嵐說他是同性戀,還是個「零號」。既然是個「女人」,當然會下廚。
  
  她看了他的表現,這下更相信自己的學長是個同性戀,心情竟然沒來由的變得沉甸甸。她告訴自己,她有這種感覺是因為覺得遺憾,她的學長竟然注定要孑然的過一生。
  
  「怎麼不吃了?」袁浚槐看她突然不動,疑惑的問道。
  
  「沒有!」她都著嘴巴把碗筷放下,回答道:「我吃飽了。」
  
  她走到她的老位子,在電視機前面的「懶骨頭」上倒下。
  
  她並不是瞧不起同性戀,因為她知道人生而平等,但是嘴巴上說是不在乎,心裡其實還是覺得有些怪怪的。
  
  她有股衝動想問袁浚槐,為什麼好好的不喜歡女人,竟然跑去喜歡男人?什麼心態嘛!
  
  「到底怎麼回事?」袁浚槐也懶懶的靠在她的身邊問道。
  
  若瑤的回答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把煩人的心思丟在一旁,這下才想到情況有些不對勁,「角色」似乎「倒錯」了。
  
  
  
  她抬起頭看著袁浚槐,「我到這裡是來照顧你的,現在怎麼由你來照顧我?還煮晚餐給我吃?」
  
  袁浚槐不在意的聳聳肩,似笑非笑的說道:「沒關係,你是我的小學妹,我喜歡照顧你。」
  
  若瑤看了他一眼,「母性」的光輝使然,她心中如是想。
  
  「明天早上有沒有要去哪裡?」袁浚槐問道。
  
  若瑤點點頭。「明天早上八點半左右要回學校註冊,大概上午就忙完了吧。」
  
  「我送你去學校。」他摸摸她的頭說道。
  
  若瑤懷疑的看著他,「你明天不用上班嗎?」
  
  「要,不過我九點上班,八點送你出門,還很足夠的時間回公司。」袁浚槐對她解釋道。
  
  那多麻煩!若瑤覺得不必要。
  
  「我自己去就好了,不用麻煩你。」
  
  「不行!」袁浚槐反對,「你一個人去學校,我不放心。」
  
  什麼跟什麼嘛!若瑤看他的眼光,彷彿他來自外太空。他以為她這幾年是怎麼活的?
  
  「你要送就送吧!」若瑤無所謂的說道。心想,他那麼想發揮他「母性」的光輝,就讓他去發揮吧,要不然他會很難過的。
  
  她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舒服的往後靠在他寬厚的胸膛上,反正都是「女人」,跟他親密一些也沒什麼關係。
  
  「電話響了。」
  
  若瑤奇怪電話響了半天,浚槐卻跟沒聽到似的。於是抬頭看著他,吃驚的發現他根本不是在看電視,而是在看她。
  
  有病啊!她對天一翻白眼,指指電話的方向,又大聲的重複一次,「電話響了!」
  
  「哦!」
  
  袁浚槐這才回魂,把自己的目光從她臉上移開,伸手接過電話。
  
  若瑤原本把目光又調回電視上,但是聽到袁浚槐講話的內容,也不管電視上的八點檔連續劇,逕自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學長與彼端的人「談笑風生」。
  
  袁浚槐一臉春風得意的把電話掛上,看到瞪大一雙眼看著他的若瑤,情不自禁的又摟摟她。
  
  「奶奶打來的。她說訂婚宴日期訂在下個月三號,地點就設在袁家大宅,一切事宜奶奶都會幫我們辦好,我們倆什麼都不用煩惱。」
  
  下個月三號?
  
  若瑤有點遲疑的盯著他,有沒有搞錯?又不是趕著投胎,訂得那麼急。
  
  「下個月三號,太趕了點吧!」若瑤忍不住的說道。
  
  「不會。」袁浚槐輕鬆的接下她的話,「早一點訂婚,就可以早一點使莫靜婷死心,這對我們兩個都好,不是嗎?」
  
  若瑤還是有點懷疑他話中的肯定性,不過想想也算了,反正是假的,慢或快,基本上對她而言,也沒有什麼影響。
  
  「好吧!」她回答,「反正也沒差。」
  
  沒差?或許全世界的人,只有她以為沒差。袁浚槐在心中得意的想,並且暗自佩服自己還真是聰明絕頂,想出這一招。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其實他的小學妹是可憐他是個同性戀,所以才會甘願聽他的話行事。
  
  各懷鬼胎的兩個人,全然沒有想到,其實自己都正往陷阱裡跳。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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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2-2 02:26:17
  第三章
  
  「……十二點要跟安力企業的許總用餐,下午兩點的時候,要……」
  
  袁浚槐面無表情的聽著他的秘書呂秀萍報告今天的行事歷,忽然插嘴問道:「我今天晚上有沒有約?」
  
  呂秀萍吃了一驚,因為他從來不會打斷她的報告。不過她隨即恢復正常,翻到下一頁,點點頭,「今天晚上,您和新企機械的莫董事長有約。」
  
  浚槐聞言,不由得在心中歎了口氣,原本打算帶著若瑤去吃晚餐,看來是沒有時間了。不過,他隨即腦中靈光一閃——
  
  等到呂秀萍出去,他才拿起電話打給莫靜婷,告訴她今天晚上他和她爸爸有約,拜託她跟著莫德夫一起赴約。
  
  「學長!」
  
  若瑤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推開他的辦公室大門。
  
  袁浚槐吃驚的看著她,連忙將電話收了線,抬起頭問道:「怎麼回事?早上不是才載你回學校註冊,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沒跟同學出去玩嗎?」
  
  「唉!」若瑤歎了口氣,坐到沙發上,看著呂秀萍端茶放在她的面前,「別提了。」
  
  「怎麼回事?」袁浚槐關心的問道。
  
  「真是丟臉丟到家了。」若瑤有點火大的說道,「我忘了去中小企銀繳錢,你要我拿什麼註冊?」
  
  袁浚槐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不知道她腦袋裡到底裝了些什麼。
  
  「你怎麼那麼糊塗,連這個最基本的都忘了。」
  
  「我也不是故意的啊!」若瑤理所當然的回答,「二姊跟二姊夫破鏡重圓,就沒有人幫我繳錢,以前都是姊姊幫我繳的,所以我還以為我繳了哩!」
  
  這算什麼理由啊!真是——
  
  「你啊!」袁浚槐無奈的問道,「那你明明知道自己沒有繳錢,你幹嘛還興沖沖的回學校註冊?」
  
  若瑤摸了摸自己的短髮,一臉茫然的搖搖頭,「不知道。」
  
  袁浚槐無奈的歎了口氣,直到呂秀萍走出去,才起身走到她身旁坐下。「那現在怎麼辦?」
  
  「不怎麼辦。」若瑤不太在乎的回答,「只要去中小企銀繳錢之後,再補註冊就行了。」
  
  袁浚槐皺著眉頭看著她,奇怪這麼天大的事在她眼中為什麼像個小事一樣,她好像真的不在乎到底有沒有學校可念。
  
  「把繳費單給我,」看她如此大而化之,他只好跟在她後頭幫她收拾善後。「我幫你去繳。」
  
  若瑤看了他一眼,連忙把背包中的繳費單遞給他。
  
  「我待會兒去領錢給你。」
  
  「不用了。」袁浚槐輕柔的摸了摸她的臉頰。
  
  「不行,」若瑤抬頭看著他說,「我的學費那麼貴,怎麼可以教你幫我付?」
  
  「沒關係。」袁浚槐不太在乎的回答,從現在開始,她就是他的責任。
  
  要不然他看她凡事大而化之,她可能會迷迷糊糊的闖禍,被人賣了都還不知道。偏偏她兩個姊姊又出嫁了,沒人照顧她。
  
  這可使他想照顧她的決心更加堅定。
  
  他想起了剛剛構思的計劃,輕輕地把她攬在懷中,在她耳際說道:「今天晚上,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什麼?」
  
  現在完完全全相信他是百分之一百的「女人」的若瑤,根本就不在乎他太過親密的舉動,於是放鬆自己任他環住她。
  
  「還記不記得那天在袁家大宅看到的莫靜婷?」
  
  「那個紅爪章魚啊?」若瑤反問。
  
  「小瑤,」袁浚槐有些無奈的指正她,「她姓莫,叫靜婷,你可以叫她莫小姐,但是請不要叫她紅爪章魚,可不可以?」
  
  若瑤嘟著嘴巴看著他,然後有點不甘願的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袁浚槐當然看出了她的不願,他笑著點她的鼻子,「今天晚上,她和她的父親莫德夫要約我吃飯。其實說吃飯是假的,要替莫靜婷製造機會才是真的。跟我一塊去,好好的給她一點顏色看看,好不好?」
  
  若瑤率性的拍拍他的胸膛,肯定的對他說道:「那有什麼問題!包在我身上。」
  
  
  
  ★★★
  
  
  
  什麼跟什麼嘛!若瑤氣沖沖的走進房間,她現在真的很懷疑袁浚槐是個同性戀。跟別人說她是他未婚妻也就算了,現在更好,竟然大膽到在別人面前對她「腳來手來」,簡直就親密得過火。
  
  舒嵐不是告訴她說他不喜歡女人嗎?就算假裝也太徹底了吧!
  
  一回到頂樓套房,若瑤一肚子怒力等著爆發。
  
  她跑進浴室,把臉上的妝全都卸掉,然後跑回客廳坐下,開始醞釀發火的情緒。
  
  浚槐把車停在地下室,滿臉得意的回到頂樓套房,而先前若瑤在他的車還未停妥就已不顧危險的下了車。
  
  他看到若瑤的反應,也知道她在冒火,畢竟認識她六年,對她可瞭解透徹了。
  
  他想到剛剛在晚餐期間,在莫家父女面前的那一個吻,真是越來越得意。又想到之後若瑤一臉敢怒不敢言的模樣,益發覺得有趣。
  
  他帶著笑意的打開房門,卻被迎面而來的花瓶嚇了一跳,連忙一閃身,隨即聽到清脆的碎片聲。
  
  他無暇去顧及被她砸破的是價值上百萬的明朝骨董,眼看著她又拿起另一隻明朝骨董花瓶,蓄勢待發的又想朝他丟來。
  
  雖然若瑤是個嬌小的女人,一旦發起火來還真是挺可怕的。
  
  「小瑤,把花瓶放下來。」他站在沙發後面,小心翼翼哄著她,「有話慢慢說,冷靜點!」
  
  冷靜?!她生氣的瞪著他,她的初吻竟然給了他這個「半個男人」,而他還叫她冷靜?!她想尖叫,下意識的又把手中的花瓶丟了出去。
  
  浚槐已經學精了,身子一低,輕輕鬆鬆就把她丟過來的東西接個正著。他拍拍花瓶,鬆了口氣。
  
  看到他接到她丟去的花瓶,她怒不可遏,立刻朝左右看了看,看到了酒櫃中的酒瓶,一鼓作氣的衝過去
  
  ,隨便拿起一瓶酒又丟了過去。
  
  浚槐才剛把花瓶放在地上,又連忙閃過她丟過來的XO,嘴巴還不停的說道:「夠啦!你再丟,小心我告你蓄意傷人。」
  
  什麼鬼?蓄意傷人?!
  
  「你告我蓄意傷人,我還告你強暴!」
  
  好心好意想幫他,沒想到竟然會落到這種下場,她巴不得現在手上有把刀可以把他殺了。
  
  刀!她立刻轉頭看向廚房,才踏出第一步,就被硬拖回來。
  
  「不准你去拿刀!」袁浚槐生氣的對她吼道。
  
  他還真沒有想到一個吻竟然會惹得她如此大的反彈,不過他還是不後悔。
  
  他繼續硬著聲音說:「你自己答應過要幫我,怎麼現在又發那麼大的火?如果你後悔了大可以講清楚,我又不會說你不對,不過你現在的這些舉動,就是你不對。」
  
  若瑤嘴巴張得大大的看著他,認識他六年,第一次聽到他吼她,還真是新鮮。她原本還以為自己的學長是個沒有脾氣的好好先生,今天可以說是新發現。
  
  「你無話可說了嗎?」他生氣的對她吼道。
  
  若瑤看到他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只好搖搖頭。
  
  袁浚槐的怒氣則因為看到她像小媳婦似的溫馴而迅速飛逝,忽然令他有股想大笑的衝動。
  
  原來一向凶巴巴的商若瑤,只要你比她凶,她就會怕你。
  
  十足十的欺善怕惡之徒!他吃驚的發現這一點。
  
  「我現在要你——」他裝出一副滿含怒氣的表情,指了指四周的狼借景象,「——把這些東西整理完畢,整理好之後,才能上床睡覺。如果你不聽話,我就把你打一頓,聽到沒有?」
  
  打我一頓?
  
  若瑤看了他一眼,衡量他話中的可能性。看他的表情依然生硬,只好不太甘願的點點頭。
  
  她蹲下身,緩緩清理著。
  
  奇怪,她明明是來這裡幫他,怎麼會被他呼來斥去?有沒有搞錯,她竟然會在這裡聽他命令行事,這是什麼世界?
  
  她被莫名其妙的吻了一下,竟然連發火的權利都沒有?她的怒氣又不聽使喚的漸漸上升。
  
  袁浚槐先是站在一邊看著她收拾,然後不捨的蹲下來幫她撿。
  
  「小心點,不要被碎片割傷手。」他看著低垂著頸項的若瑤叮嚀道。
  
  若瑤抬起頭看著他。
  
  他原本以為會看到她委屈的表情。但是,他該知道他寶貝學妹的個性,怎麼會如此平淡的接受他的怒氣?
  
  若瑤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隨即眼睛眨也不眨的,把放在手上的碎片丟在地上,站起身,拋下一句話,「你既然想撿就全讓你撿,我要回家了。」
  
  袁浚槐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連忙伸出手拉住她。
  
  「生氣了?」
  
  「我才沒那個美國時間跟你生氣。」若瑤火大的把手抽回來,「我是氣炸了!我好心好意幫你,你竟然還敢吼我,你跟誰借的膽子?你敢打我,小心我先K你一頓才是真的。」
  
  「對——」
  
  「對不起,是嗎?」她逕自打斷他的話吼道,「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是我還是要回家。」說完,就跑進房間,準備收拾行李。
  
  浚槐跟著她進房,愣愣的看著她的舉動。
  
  雖然說夜夜跟她同床共枕卻什麼都不能做是作滿考驗他耐性的事,但是至少能夠抱抱她、碰碰她,他就已經很心滿意足,如果這下真讓她走了,一切可就前功盡棄了。
  
  他低頭想了一下,抬起頭的那一剎那,整張臉變成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對她祈求著,「其實我今天也不想在莫家父女面前這麼對待你,但是你也看得出來,我一定要徹底讓莫靜婷死心,而在她面前親你是最好也是最快的方法,對不對?你就大人大量,原諒我這一次,我下次不敢了!」
  
  他看到她一雙手還是不停的收拾行李,只好繼續說:「我以前就跟你說過,我是不可能會喜歡像你這樣的小丫頭,剛剛只是在作戲——」
  
  他看到她看向他的目光,立刻閉上嘴巴,在心中暗罵自己,幹嘛哪壺不開提哪壺,又說她是小丫頭?她一向最痛恨別人說她是小孩子,這下可好,就算她原本不生氣,現在也生氣了。
  
  
  
  若瑤抬頭看著他,聽到他的話,才讓她想起了他的「情況」。
  
  心想,也真是難為他了,女人親女人,如果她覺得彆扭,那他一定更彆扭。
  
  唉!她歎了口氣,原諒他一次好了,誰教自己是他的學妹,又答應過要幫助他?
  
  她把剛闔上的行李蓋又打開,用一副「看你可憐」的表情瞅著袁浚槐。
  
  「好吧!看在你求我的份上,就原諒你這一次。」
  
  袁浚槐見狀,著實鬆了口氣,一方面也覺得奇怪,一向刁蠻的她,這一次怎麼只憑他的三言兩語就打消她的念頭?令他有點受寵若驚又難以置信。可是看著她又一件、一件的把衣物放回衣櫥裡,不信還真不行。
  
  他露出一個微笑,管她留下來的動機是什麼,重點在於他可以繼續跟她同床共枕,而且在下個月三號跟她訂婚。
  
  然後,他預計,就算是要用騙的,最遲也要在明年一月,也就是她放寒假的時候,讓她嫁給他。
  
  
  
  ★★★
  
  
  
  「我妹妹呢?」商舒嵐挺了個懷孕四個月的肚子,滿臉怒氣的直闖袁浚槐的辦公室,指著他的鼻子就問道。
  
  「你說哪一個?」袁浚槐被她嚇了一跳,愣愣的問。
  
  「袁浚槐,你少在這裡跟我裝糊塗!」
  
  舒嵐生氣的拍了他的桌子一下,她最近打電話都找不到兩個雙胞胎妹妹,剛剛她去她們租的公寓,想看看她們倆個到底搞什麼?這才知道兩人已經好久沒有回去。至於去了哪裡?沒人知道,這個結果差點令她暈倒,這下她可緊張了。
  
  她大哥商祺軒昨天已經從美國回到台灣,而她的父母也將在近期內上台北,若讓他們知道她把兩個妹妹搞丟了,她可就罪過了。
  
  她想了半天,唯一想得到的人就是袁浚槐,因為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知道若瑤人在哪裡,他也一定會知道。
  
  「說!」她生氣的拿起筆筒丟向他,「我妹妹到底在哪裡?」
  
  袁浚槐機伶的躲開她丟過來的東西,這下終於瞭解,原來喜歡丟東西也是有遺傳的。
  
  不過他現在無暇顧及其他,只急著想安撫眼前這位身懷六甲的美麗女子,因為如果她有個三長兩短,他可能會被她的丈夫張書桓啃著吃。
  
  他先走到門前,輕聲的要門外的呂秀萍打一通電話給張書桓,小心翼翼的交代完畢,才緩緩的折回來。
  
  「你冷靜點。」他舉起雙手要她冷靜,又指了指一旁的沙發,「先坐下來,我再慢慢跟你談。」
  
  「我不要坐。」舒嵐走到他的面前,生氣的戮戮他的胸膛,「而且我也不要你慢慢跟我說,我要你快點跟我說清楚,我妹妹人在哪裡?」
  
  袁浚槐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心中奇怪,怎麼她們商家的女孩脾氣都那麼大?可是偏偏世界上就有像他一樣那麼「欠打」的人喜歡。
  
  「你先坐下。」袁浚槐還是指著一旁的沙發說道,「以你的身體狀況,挺了個肚子還要站著說話,好像太累了點。」
  
  舒嵐衡量了一下情況,決定就算坐著罵人,也是可以很有威嚴,所以才走到沙發上坐下。
  
  袁浚槐見她坐下,也跟著倒了杯茶給她,坐在她的對面。
  
  「我妹妹呢?」她等到他坐下後,立刻又問道。
  
  「書桓知道你來這裡嗎?」袁浚槐不答反問。
  
  舒嵐原本有好多問題要問,但是被袁浚槐一個搶白,立刻愣在當常
  
  書桓不准她單獨出門,這次偷偷跑出來,當然不可能會讓他知道。
  
  她嚥了口口水,這下子才發覺有點良心不安。如果讓她老公知道,她可就「有點」慘了。
  
  她低著頭,著實不安了好一陣子。不過,抬起頭,一看到浚槐帶笑的眼眸,立刻想起自己來此的目的。
  
  「喂!」舒嵐又生氣的拍了下桌子,拍完又揮了揮,因為手掌很痛。「是我在問你問題,不是你問我耶,你管我老公知不知道我來這裡!我要你立刻回答我,我妹妹呢?」
  
  「若瑤已經答應跟我訂婚了。」浚槐不回答她,逕自說道。
  
  浚槐的意思是,希望如此一來,能使她的怒氣下降一些,等她知道若瑤現在跟他住在一起時,能夠「較」平靜的接受。
  
  「我知道。」舒嵐有點火大的說道。
  
  浚槐吃驚的看著她,他萬萬沒有想到她會知道他和若瑤要訂婚。
  
  舒嵐看到他吃驚的表情覺得很莫名其妙,她的妹妹要訂婚了,她這個做姊姊的,怎麼會有不知道的道理?
  
  「是若瑤告訴你,她要和我訂婚了?」浚槐有些受寵若驚的問道。
  
  「對啊!若瑤已經告訴過我和我大姊,你們兩個要訂婚了。」
  
  舒嵐看到袁浚槐的表情,眼神登時一亮,不由得露出一個調侃的笑容。她太瞭解他在想些什麼,所以毫不客氣的加了個「但書」——
  
  「可是她也告訴了我們,你們的訂婚是假的,她只是為了幫你,才答應跟你訂婚。」
  
  浚槐聞言臉色又一沉,原本還滿心以為若瑤真的決定要接受他,才告訴她的兩個姊姊訂婚的消息,搞了半天——
  
  他歎了口氣。
  
  「你快告訴我,我妹妹人呢?」舒嵐又想到他還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立刻又不客氣的問道。
  
  袁浚槐見大勢已去,不回答又不行,只好摸摸鼻子,老實回答。
  
  「我不知道小羽現在人在哪裡,至於小瑤,」他頓了一下,指指樓上,「現在人在頂樓套房裡。」
  
  「頂樓套房?」舒嵐愣了一下,隨即睜大眼睛,吃驚的看著他,「你的意思是說,她跟你同居?」
  
  同居?!
  
  袁浚槐煞有其事的想了一下,才點點頭。 畢竟就某一層面來說,若瑤確實是跟他同居。
  
  舒嵐看到他點頭,差點暈倒。她的妹妹——還在唸書的小妹妹竟然跟一個男人同居!
  
  「袁浚槐!」舒嵐生氣的站起身,「我還以為你很老實,搞了半天,你竟然……竟然敢佔我妹妹的便宜,我真是看錯人了!」
  
  她準備衝出去,上頂樓去把若瑤給拖回家。
  
  但是,還沒碰到門,門就被推了開來。
  
  她一看清來人,吃驚的愣在原地,隨即狠狠的瞪了一臉無辜的袁浚槐一眼,知道一定是他搞的鬼。
  
  「對不起!」
  
  舒嵐學她大姊,凡事先道歉,道歉之後,她所做的錯事都當沒做過。如果書桓再不知好歹的罵她,她也可以回罵,畢竟只要她道過歉,就代表誰也不欠誰,這是她們商家女人的邏輯。
  
  書桓只是靜靜的看著她,奇怪怎麼有孕婦像她一樣,那麼不安分,整天到處亂跑,找不到人。
  
  「舒嵐,我很不想罵你,只是——」
  
  「但是我知道我太過分了。」她做出一副懺悔狀,「不過,我現在有事要找若瑤,我先走一步。」
  
  「舒嵐,你等等!」袁浚槐阻止正要出去的舒嵐,指了指辦公室的右側,「那裡有電梯,直接可以上頂樓。」
  
  舒嵐一聽到,雙腳的方向一轉,直直的往電梯的方向衝去。
  
  「舒嵐!」
  
  書桓吃驚的看著她「跑」,正要追去,卻被袁浚槐拉祝
  
  「老兄!你阻止我幹嘛?」書桓看著袁浚槐問道。
  
  「若瑤在頂樓。」袁浚槐解釋道,「你讓她們兩姊妹談一談,我想,這個時候,獨處對她們來說很重要。」
  
  「若瑤?」書桓聞言,著實吃了一驚,「若瑤在頂樓,你的意思是,若瑤跟你住在一起?!」他覺得難以置信。
  
  袁浚槐點點頭,把書桓拉下來,準備把他的計劃與他分享。
  
  因為目前最大的關鍵在舒嵐,而全世界只有他張書桓可以制住舒嵐,如此一來,若瑤才可以繼續留在頂樓的套房,留在他的身邊。
  
  
  
  ★★★
  
  
  
  「你搞什麼鬼?」
  
  正在頂樓套房吃布丁的若瑤,忽然聽到自己姊姊的聲音嚇了一大跳,連忙拍了拍胸脯壓壓驚。
  
  她幾乎可以看見明天報紙的頭版標題寫著:全世界第一個被布丁噎死的人——商若瑤。
  
  「姊,你到底在幹嘛?」若瑤一恢復正常立刻發難,「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噎死。」
  
  「你少來這套!吃布丁會噎死?」舒嵐火大的坐在她的身旁,「你到底搞什麼鬼,好的不學淨學些壞的,竟然學人同居。你才幾歲?」
  
  若瑤故作不解的眨眨眼睛,「我幾歲?我今年已經二十一歲了,你是我姊姊,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幾歲,居然還問我這種白癡問題,你吃飽撐著,無不無聊啊!」
  
  「我——」舒嵐頓了一下,一時語結,不過也立刻發現自已被若瑤耍了。她生氣的說道:「我的重點不是問你幾歲,而是在問你為什麼要跟人同居?」她真的會被她這一群瘋姊妹氣死,竟然一直扭曲她的意思。
  
  「懷孕的女人要保持身心愉快,生出來的——」若瑤看到舒嵐的臉色越來越陰沉,識趣的閉上嘴。吃了口布丁,對她露出一個白癡笑容,「姊,你要不要吃?」
  
  「回家。」舒嵐看到她的笑容,更加生氣的對她吼道:「我要你立刻給我離開這裡!」
  
  「你那麼緊張幹嘛?」若瑤皺起眉頭,看著舒嵐氣急敗壞的神情,「我住在這裡很好啊!你看。」她把手上的布丁在舒嵐面前晃了晃,「這個是我學長做給我吃的,他現在只要時間允許,就會下廚煮飯給我吃。」若瑤有點鄙視的看著她,「現在我的日子可比以前跟你住在一起的時候好太多了,你只會泡麵,都不會煮飯。」
  
  「我……」舒嵐眨了眨眼睛,一時間又不知用何言以對,然後才對她吼道:「我現在不是在跟你談我會不會煮飯。更何況,泡麵也是一種藝術,你還未必泡得出比我好吃的泡麵。」
  
  「那是你自己在說的。」若瑤也不客氣的回吼,「開水加進去,等個三分鐘就可以吃了,哪還要什麼藝術?」
  
  「我……」舒嵐摸了摸頭,不懂兩個人怎麼會為了「泡麵的藝術」爭執?她不客氣的拿起布丁罵道:「他會煮菜、做布丁,你就跟他住在一起,你也太隨便了吧!」
  
  「姊,你到底在擔心些什麼?」若瑤有些莫名其妙的拉著舒嵐坐下來,「我學長是個同性戀,又是個『零號』,同樣都是『女人』,我跟他住在一起又不會出什麼問題,你不要那麼緊張好不好?」
  
  同性戀!
  
  舒嵐聞言頓時五雷轟頂,她開這個玩笑只是要整整若瑤,以報一箭之仇,但是怎麼現在會演變成……
  
  現在到底是誰在整誰?她有點糊塗了。
  
  「那袁浚槐呢?他有沒有對你怎麼樣?」舒嵐急急的問。自己的妹妹糊里糊塗,可不代表袁浚槐也是個笨蛋。
  
  她現在最怕的是自己的妹妹跟她一樣蠢,初夜被莫名其妙的騙走了還不知道。
  
  「他能對我怎麼樣?」若瑤疑惑的反問,「他又不喜歡女人,怎麼會對我怎麼樣?」
  
  舒嵐聽她這麼說,點了點頭。這個男人,還真是坐懷不亂。
  
  她這下可鬆了一「斜口氣,只是一小口,因為這證明了自己沒有看錯人,袁浚槐果然是個君子。
  
  可是,如果讓若瑤繼續待下去,難保不會出事!
  
  畢竟就算是君子,忍耐力也是有限。不行,她在心中想道,她今天一定要把若瑤帶走,要不然出了問題,可不是鬧著玩的。
  
  「不管怎麼樣,總之我要你離開這裡。」舒嵐拿出做姊姊的威嚴,硬聲要求。
  
  若瑤以一個率性的聳肩做回答。
  
  「姊,我跟他住在一起好好的,有得吃、有得注也有得玩,我學長還會開車送我上學,比一個人住好太多了。我又不是秀逗,離開這裡。」
  
  這樣輕而易舉就被人給騙了,真不知道她腦袋長在哪裡?舒嵐為之氣結。
  
  「我——」
  
  「姊夫。」若瑤打斷舒嵐的話,看向後面的張書桓。
  
  舒嵐有點火大的轉頭看向張書桓,她正被她的妹妹搞得一個頭兩個大,不知他又上來做什麼?
  
  「我們該走了,今天要去做產前檢查,記得嗎?」書桓坐在舒嵐的身旁問道。
  
  舒嵐拋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知道書桓是想拖她離開這裡。她又看到跟著進來的袁浚槐,知道又是他搞的鬼,動用「人情攻勢」,讓她把若瑤留下來。
  
  「我忘記了。」舒嵐生氣的回道,「除非若瑤跟我回去,否則從今天開始,我就忘了我要做產前檢查。」她指著袁浚槐,「我看你現在要幫他,還是要幫我。」
  
  書桓這下可哭笑不得,世上竟然有這種事,他對浚槐一個搖頭,表示愛莫能助。」
  
  若瑤來回看著他們三個人,就像個沒事人似的吃著布丁,因為她是自由個體,高興留在哪裡就留在哪裡,別人根本就管不著。
  
  
  
  只不過她現在只有一個疑問,就是自己的姊姊為什麼會有那麼大的反應?明明是她告訴她,袁浚槐是個同性戀者。而既然是同性戀,她跟他住在一起,她又何必生那麼大的氣呢?
  
  「對了,若羽!若羽呢?」袁浚槐終於想到一個可以讓舒嵐轉移注意力的方法,「若瑤,剛剛舒嵐說若羽不見了,她人呢?」
  
  死袁浚槐!若瑤又差點被布丁噎到,她生氣的瞪著他,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存心想害死她!
  
  「對啊!」舒嵐這才想到另一個雙胞胎妹妹,「你人在這裡,那若羽呢?你們倆不是一向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嗎?現在若羽人呢?」她伸出手,跟若瑤要人。
  
  若瑤把一隻手遮住自己的雙眸,不敢看她。
  
  「若羽呢?」舒嵐有股不祥的預兆,「若瑤,我問你,若羽人呢?」
  
  袁浚槐這才覺得不對勁,連忙蹲在若瑤的身邊,輕聲的問道:「若羽人呢?」
  
  「我會被你害死!」若瑤低聲的對他吼道。
  
  袁浚槐滿臉無辜的看著她,不懂自己又做錯什麼。
  
  「若瑤?」舒嵐硬著聲音警告。
  
  若瑤抬起頭,求救似的看向二姊夫張書桓。
  
  「舒嵐,你嚇到若瑤了。」書桓柔聲的對盛怒中的妻子說道。
  
  「我不被她這個小鬼嚇死已經是萬幸了,我哪敢嚇她!」舒嵐瞪著她,「給我老實講,人呢?」
  
  若瑤搖搖頭,又用一副楚楚可憐的目光看著二姊夫。
  
  「舒嵐,我想——」
  
  「你給我閉嘴,我不准你幫她說話。」書桓才一開口,就被舒嵐給打斷,「我今天一定要問清楚。若瑤,若羽人呢?」
  
  「她……我……我不知道。」
  
  若瑤緊緊的拉著袁浚槐的西裝外套,心想,如果姊姊撲過來殺她,至少還有人給她擋一下。
  
  「說實話。」
  
  舒嵐臉部表情一片平和,但這代表著暴風雨前的平靜。
  
  「有我在這裡,不會有事的,你就說實話吧。」袁浚槐拍拍若瑤的肩安撫著。
  
  若瑤嚥了口口水,才結結巴巴的說道:「小羽……小羽人在……在……」
  
  「在哪裡?」舒嵐看她吞吞吐吐的,又硬著聲音說道。
  
  若瑤見狀,立刻把話全說開了。「她現在人在香港。」
  
  「在香港幹嘛?」舒嵐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答案,「你不要跟我說她去Shopping,我根本就不會信這種鬼話。」
  
  「沒錯!」若瑤說道,「她確實不是去Shopping,她是去……」若瑤的勇氣又消退了一點。
  
  「去幹嘛?」舒嵐又開口問道。
  
  若瑤閉上眼睛,不敢看舒嵐陰沉的面部表情,大聲的嚷道:「她現在很好,應該跟連竹風在一起。」
  
  舒嵐張大著嘴巴,難以置信的看著若瑤。
  
  「你在開玩笑?」
  
  「我沒有。」若瑤張開眼睛,看著舒嵐堅決的一個搖頭,反正已經讓她知道了,就乾脆全告訴她算了,若瑤心想。
  
  「小羽已經辦了休學,跟連竹風一去香港,我有好一陣子沒有她的消息了,所以我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
  
  「我的天啊!」舒嵐差點暈倒。爸媽就要來了,而她卻把妹妹搞丟了,而且還是丟給一個——明星!
  
  「商若瑤!」舒嵐使盡全力,生氣的對她吼道。兩個小丫頭只剩一年就畢業了,竟然還在闖大禍。
  
  「你不可以罵我。」若瑤又開始為自己脫罪,「你要罵就去罵大姊,大姊知道這件事。若羽辦休學的事,也都是大姊幫忙辦的。大姊支持小羽去香港,連錢都是她跟大姊夫要的。」
  
  「你們三個不正常的女人!」舒嵐生氣的站起身,書桓緊張的拉著她,她沒有理會他,逕自對若瑤說道,「你有沒有想到事情的後果?你們會闖大禍的。」
  
  「不會。」若瑤天真的反駁,「你不要那麼悲觀,連竹風一定會娶若羽的,一切都會很圓滿。」
  
  舒嵐搖了搖頭,她是有一肚子的火要發,但是現在最重要的事,不是要發火,而是想辦法趕緊把若羽找回來。
  
  「浚槐,」舒嵐看著袁浚槐,「我知道你和連竹風是舊識,可不可以麻煩你幫我聯絡他,說我有急事找他?」
  
  「姊,你太緊張了啦!」若瑤還在一旁猛吃東西,絲毫未察覺房中另外三人沉重的表情。
  
  緊張?舒嵐嘲弄這個名詞,這兩個字根本就不足以形容她現在感覺的十分之一。
  
  她真的快被氣瘋了,兩個妹妹年紀小,不懂事也就算了,而她大姊也老大不小了,竟然還跟著瞎起哄。
  
  「死商蘊如,看我怎麼揍你!」
  
  若瑤搞不懂的看著舒嵐跑了出去,又看到書桓急急的跟出去,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她真的不知道有什麼好擔心的。
  
  「若羽真的跟連竹風在一起?」袁浚槐坐在若瑤的身邊問道。
  
  若瑤想了一下,回答道:「應該是吧。你不要擔心,若羽那麼機伶,不會有事的。」
  
  袁浚槐淡淡一笑,輕摟了她一下。會不會有事,是要由時間來證明的。
  
  若瑤吞了口布丁,隨即想起舒嵐剛剛說要去揍蘊如——兩個孕婦打架,又加上兩個心急如焚的老公,她在心中想著這個畫面,真好玩!她連忙站起身,想去湊熱鬧,但是浚槐卻伸出手拉住她。
  
  「你不要拉我!」若瑤低頭看著浚槐說道,「我要去看兩個姊姊打架,你要不要跟著來?」
  
  天啊!浚槐不由得在心中歎了口氣,怎麼會有這種姊妹?他是不可能讓若瑤去渾水的,因為眼前這種情形,若瑤真的去了,只有當炮灰的份!
  
  「我今天下廚煮東西給你吃,我們現在去超市買東西,好不好?」袁浚槐轉移話題,用吃來釣她。
  
  若瑤迫切的點點頭,一想到有得吃,她天大的問是都丟掉了,開心的勾著袁浚槐的手。「好啊!我肚子好餓,我們快走。」
  
  浚槐露出一個笑容,聽著她說她今天想吃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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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2-2 02:26:38
  第四章
  
  袁家大宅
  
  絡繹不絕的人潮,把站在二樓陽台的若瑤嚇得目瞪口呆。
  
  不是說假訂婚嗎?
  
  不是說只通知少數親人嗎?
  
  現在怎麼……?
  
  她整個人傻眼了。
  
  訂婚宴從下午開始舉行,游泳池畔放滿了餐點讓賓客享用,還有一個六層高的訂婚蛋糕。
  
  她死都不會下去!若瑤決定道。
  
  一下去,讓在場的眾多賓客以為她真的是袁浚槐的未婚妻,她豈不是「虧」大了?以後如果不嫁給袁浚槐,一定也會很丟臉。她左右看了看,決定離開這裡。
  
  然而,她才走出房門,就被袁浚槐給逮個正著。
  
  「若瑤,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下去了。」說著,他就強迫她勾著他的手臂,硬是把她帶向樓梯的方向。
  
  「我不要下去!」若瑤氣急敗壤的在他耳邊吼道,「你騙我,你明明告訴我只有一個小小的訂婚宴,為什麼現在會——」
  
  「這確實是個小訂婚宴啊!」袁浚槐又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
  
  這還叫小!若瑤難以置信的盯著他,真不知道他袁家真正的大排場是什麼局面。
  
  袁浚槐則是得意得不得了,今天的訂婚宴是竭盡所能的擴大舉辦,他巴不得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商若瑤是他的未婚妻。
  
  「笑!」袁浚槐在她的耳際輕聲叮嚀道。
  
  若瑤瞪了他一眼,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露出一個笑容,對上前來對她說恭喜的人們說些感謝的話。
  
  沒多久,席間就傳出什麼「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諸如此類的話,聽得若瑤一肚子的火。
  
  她差點跌倒!
  
  若瑤才剛踏出大廳,擺脫掉大廳的眾人,卻吃驚的看著她久未上台北的雙親大人,和這個時候應該遠在美國的大哥商祺軒,他們怎麼會在這裡?
  
  她的小腦袋裡霎時飛出好幾個疑問,不過看了眼滿臉無辜的袁浚槐,想也知道他不可能會告訴她的。
  
  若瑤甩開袁浚槐拉住她的手,跑到她母視面前,省去開頭那些「好久不見」的肉麻話,反正她家也不時興這套,劈頭就問:「爸、媽,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你這個小丫頭,」若瑤的母視鍾伶推了推若瑤的頭,「訂婚這麼大的事也不告訴我,還要人家浚槐親自到台中的家裡去提親。」
  
  提親?!
  
  若瑤嚴厲的雙眼掃向一旁的袁浚槐,對方還是一派無辜的表情。
  
  「雖然我不是很希望你那麼早就定下來,不過人家浚槐那麼優秀,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女婿,你那麼毛毛躁躁的,能嫁給他真是你的福氣。」若瑤的父親商宗宇也在一旁說道。
  
  她的福氣?若瑤聞言更加生氣。
  
  怎麼她商若瑤就如此廉價,嫁給袁浚槐還是她的福氣?什麼跟什麼?
  
  商祺軒冷眼旁觀的看著若瑤眼底的深沉怒氣,這可不太像是個幸福的象徵,他直覺的目個反應就是——其中必定有人搞鬼。
  
  畢竟以他對他四個妹妹的瞭解,太清楚她們異於常人的腦構造,什麼鬼主意想不出來。
  
  他識趣的不再加深她眼底的怒氣,走過去摟了摟她,然後把她塞回袁浚槐的懷裡,對袁浚槐說道:「小子,我妹妹如此美麗大方,值得你好好的疼惜一輩子,若你以後敢欺負她,小心我揍你。」
  
  「我知道。」袁浚槐伸出手與他緊緊一握。
  
  若瑤真的是越來越火大。她的目光從他們緊握的手,移到袁浚槐的臉上,原本想好好的送他幾個大大的衛生眼,卻被他臉上專注的神情給吸引祝
  
  這一刻,她才驚覺其實自己的學長正經起來,長得還算滿帥的,也挺性格的,怎麼她以前都沒有發覺呢?
  
  她把頭晃了晃,奇怪自己怎麼會在這個時間研究起袁浚槐的長相?她看著現在正在泳池彼端與客人交談的雙親大人和袁浚槐的父母。一定是被這一大群的人給弄昏了!她心想。
  
  「過去那裡,我給你介紹幾個人。」袁浚槐體貼的拿了杯水果酒給她,順便要求道。
  
  若瑤搖搖頭,口氣不太客氣的回答:「要去你自己去,我要待在這裡。」
  
  「這……」
  
  「沒有關係。」商祺軒正好有事要他這個小妹妹談,所以對浚槐說道:「我陪著若瑤。」
  
  袁浚槐看到商祺軒眼中的要求,瞭解他想和若瑤獨處,只好點點頭,不再堅持,轉身離去。
  
  若瑤左右看了看,奇怪怎麼找不到一向都很煩人的兩個姊姊。
  
  「是不是在找蘊如和舒嵐?」商祺軒瞭解的問道。
  
  若瑤點點頭,有點嘲諷的說道:「她們人呢?可不要告訴我,她們會忘了今天這個大日子。我看袁家已經把事情搞得人盡皆知,她們會不來湊熱鬧,我才不相信。」
  
  「你還敢問,」商祺軒似笑非笑的打了她一下,「兩個姊姊被你害得不敢來這裡了。」
  
  「為什麼?」若瑤一臉驚訝。
  
  商祺軒想到前幾天蘊如和舒嵐的大戰,兩個人各持己見,蘊如認為若羽去香港是正確的,舒嵐則是直說蘊如瘋了,兩個孕婦差點大打出手,把她們的老公嚇得差點心臟衰竭,當下決定讓兩人暫時隔離。
  
  蘊如隨後被她的夫婿Janssen帶回美國,而書桓則在舒嵐的堅持下,陪同她赴港找若羽。
  
  他摸摸小妹的頭,打趣的說道:「蘊如被舒嵐嚇得跑回美國待產去了,而舒嵐則跑去香港找若羽,不敢來這裡,怕爸媽追問若羽的下落。」
  
  若瑤聞言吐了吐舌,「二姊就是太緊張了,明明沒事,硬是弄得好像有大下的事發生似的。」
  
  商祺軒無奈的搖搖頭,小女孩的天真情懷,把事情看得太簡單了。
  
  「你的未婚夫很優秀。」商祺軒轉移話題對若瑤說道。
  
  「噁心!」若瑤裝出一副嘔吐的樣子,「他如果優秀,我就是全世界十大傑出的女青年了。」
  
  商祺軒聽了,不由得輕笑出聲。這樣一對未婚夫妻實在稱不上快樂,不過他卻沒有忽略兩人眼中對彼此的深深依戀,他摸了摸低頭看著桌上餐點的小妹,相信她會得到幸福。
  
  「小妹!」他忽然喚道。
  
  「什麼?」若瑤猛吃著長型餐桌上的小點心,不太熱中的問道。
  
  商祺軒見狀又無奈的歎了口氣,今天是她的大日子,而她竟然還能像只小豬似的猛吃東西。
  
  「小妹!」商祺軒硬是把若瑤的頭從餐桌上轉而面向他。
  
  「你想要幹嘛?」若瑤有點火大的問道。明明吃得正開心,竟然被他給打斷。
  
  商祺軒無奈的指著前方浚槐的方向說道:「如果你還有點危機意識的話,就快去解救你的未婚夫吧!」
  
  若瑤把東西吞下,才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向袁浚槐。
  
  她瞪大眼睛,看著袁浚槐主動親吻莫靜婷的臉頰。她嘟著嘴,大動肝火的把手上的餐點丟回餐桌上。
  
  就算同是「女人」也不可以那麼親密吧!她丟下商祺軒,雙眼飽含殺氣的走向袁浚槐和莫靜婷。
  
  「莫小姐,好久不見。」若瑤擠出一個甜美的笑容,硬是把袁浚槐從莫靜婷手中拖回來。
  
  袁浚槐和莫靜婷吃驚的看著她的舉動,不過兩人對看一眼之後,隨即恢復正常。
  
  「怎麼回事?」袁浚槐看出了她眼底的深沉怒氣,擔心讓她聽到他和莫靜婷之間的對話,連忙緊張的問道。
  
  若瑤生氣的盯著他,對他的緊張感到懷疑。
  
  而莫靜婷則對袁浚槐的緊張感到有趣,不過她很識趣的沒有在此時開玩笑,還裝出一副嫉妒的口吻對若瑤說道:「商小姐,你今天打扮得還算不錯,至少不像那天見到的小丫頭。」然後又帶著一絲惋惜的表情看了她一眼,「不過你的年紀還是太小了,現在幾歲?二十、二十一?這麼小,根本就不適合浚槐。」說著,又將自己的勾在袁浚槐的臂彎中,而袁浚槐也樂於跟她演場好戲。
  
  若瑤握緊拳頭,有股想揍袁浚槐的衝動,看他一副志得意滿的神情,好像樂得享受齊人之福。
  
  此刻她又再一次懷疑,他到底是不是同性戀?
  
  要比大家來比嘛,若瑤又硬把袁浚槐拖回來,老大不客氣的問道:「年紀小又怎麼樣?至少人家要娶我這個小女孩,不娶你這個老女人。」
  
  「這可難說了,」莫靜婷又諷刺道,「今天只是訂婚,還不是結婚,鹿死誰手還是未知。如果我是你,我就會趁還沒有丟人之前,早點想通,以免以後沒有婚禮,那可真是丟臉丟到家。」
  
  若瑤聞言,一雙美目幾乎快噴出火來,正要脫口而山她明天就要袁浚槐娶她的話時,卻被袁浚槐的母親打斷了。
  
  「浚槐、若瑤,該切蛋糕了。」袁浚槐的母親陳君慧走到正在交談的三個人身旁,對這對未婚夫妻說道。
  
  就差一點!袁浚槐在心中暗暗的詛咒。差一點就成功了!以他對他寶貝學妹的瞭解,他有把握若瑤下一句脫口而出的,一定是要他娶她之類的話,但是偏偏好事多磨,被他的母親中途打斷。
  
  「知道了。」
  
  袁浚槐對陳君慧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上天注定讓他再多等待一些時候,他也沒有辦法,只好拖著滿臉不悅的若瑤走向放置訂婚蛋糕的桌邊。
  
  若瑤暗暗的踢了他一下,真是會給他氣死。
  
  還真沒有見過那麼不安分的同性戀者,男人喜歡,女人也愛,那麼隨便,一點人格都沒有!
  
  一切完蛋糕,若瑤氣得就想轉身離開,但群眾卻在此時鼓噪要來點精彩的「餘興節目」。
  
  若瑤先是茫然的眨了眨眼睛,然後看到商祺軒比畫的動作,不由得瞪大眼睛,立刻會意過來。
  
  她抬頭看了一眼身旁毫無動作的袁浚槐。
  
  真是什麼跟什麼0女人」親女人?!若瑤腦中飛快的思索著,該用什麼理由使那些不相干的人停止找麻煩?
  
  不過,他看到莫靜婷一臉看好戲的模樣,一肚子的火又開始沸騰。
  
  想也知道,袁浚槐一定不可能主動親她,因為同為「女人」接吻多奇怪,但是她又不能讓那個老女人看扁。
  
  心一橫,她想,反正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就當作親小狗好了。
  
  她把袁浚槐的頭扳下來,飛快的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個吻。
  
  袁浚槐先是被她嚇了一跳,因為他的腦中一直轉著,那一天引起若瑤絕大反彈的一吻,可使他損失了上百萬,還令她火大得差點離開他家,他可不敢再次蠢動,以免引發激烈的抗爭。
  
  不過現在她竟然會主動吻他!他不假思索的立刻恢復正常,把她正要離開的紅唇又壓回自己的唇上,把舌頭探進她口中,加深這一吻。
  
  若瑤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但也動彈不得,慢慢的,她感到四周的人聲漸漸模糊,唯一真實的是她手底下的他。
  
  當他的唇緩緩離開她的時,若瑤睜開眼睛與袁浚槐四目相接,吃驚的發現他眼底的專注。
  
  她的心先是一停,然後狂亂的怦怦跳動。她靜靜的探試他帶著溫柔的眼睛,
  
  歡呼的聲音劃破正在凝視中的兩個人,若瑤吃驚的收回自己的視線,奇怪自己剛剛是著了什麼魔?
  
  她看著袁浚槐神色自若的接下賓客們的煽笑。一定是人群造成她的反常,若瑤自我安慰道。肯定是人群的關係!
  
  這一刻,她只能找到這樣的一個答案。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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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2-2 02:27:38
  第五章
  
  從訂婚宴結束,就常常可以看到若瑤獨自一人在神遊太虛。
  
  奇怪,一個同性戀者怎麼可以這麼吻她?難道他不會覺得彆扭嗎?真是令她費疑猜忌。
  
  「今天晚上,我們有一個客人。」剛進門的袁浚槐絲毫沒有察覺到若瑤的沉默,逕自說道。
  
  「客人?」若瑤從「懶骨頭」中站起身,「什麼客人?」
  
  「是我。」人事室的經理卓風從浚槐的身後走了出來。
  
  若瑤看到他,差點吐血。
  
  她的眼睛轉啊轉的,暫且把訂婚宴上的那一個吻給丟到腦後,警覺的盯著卓風的一舉一動,害怕這兩個「不正常」的男人會在她的面前做出……
  
  浚槐進廚房準備晚餐,而若瑤和卓風則坐在客廳裡。
  
  「喂!」若瑤老大不客氣的問道,「你是不是常常來這裡?」
  
  卓風不疑有他的點點頭,他是常來這裡和浚槐談公事,或是聊些公司的事情。
  
  「那你是不是也會留在這裡過夜?」
  
  卓風疑惑的看著若瑤,覺得她有點不正常,怎麼淨問些奇怪的問題?
  
  「有的時候吧!如果公事談得比較晚,我就會留在這裡過夜。」卓風據實回答。
  
  若瑤聞言,立刻用一副看怪胎的眼光看著卓風。
  
  卓風在她的目光底下不太自在的動了一下,奇怪為什麼若瑤要用一副像防賊似的眼光看著他。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我想,」卓風受不了窒人的沉默,終於開口,有些不自在的說道,「我去廚房幫浚槐一下。」
  
  「不行!」
  
  若瑤未及細思自己的心態,反對的話就脫口而出,而卓風吃驚的目光使她意識到自己的唐突。
  
  「我的意思是,你是客人,怎麼有讓你動手的道理?」她連忙替自己反常的態度掩飾,並一邊朝廚房走去。
  
  卓風點點頭。其實他也不是真的想去廚房幫浚槐,畢竟他在廚房裡笨手笨腳的,他只是想暫時「逃開」這個有點不太正常的女人。
  
  他總聽著浚槐說他的小學妹有多特別,今日一見,果然「特別」。他看著若瑤的背影,特別——特別異於常人。
  
  「唷!」浚槐一見到若瑤走進廚房,立刻裝出一副吃驚的表情,「你們商家的女人不是都傚法著『淑女』遠庖廚的格言?今天小生在下我,可以使你打破一貫的原則,親自下廚。
  
  若瑤生氣的踢了他的脛骨一下,真是太過分了,他居然還有心情跟她開玩笑。
  
  好歹她現在還住在他這裡,他怎麼可以把他的「情人」帶回來,究竟把她商若瑤置在何處?
  
  「你怎麼了?」浚槐吃驚的撫著自己的小腿,望著她問道。
  
  「怎麼了?你——」
  
  話說到一半,她突然又想起舒嵐告訴她的話,她學長的個性那麼強,如果讓他知道她已經知道他是個同性戀,一定會很難過的。
  
  她的嘴巴一嘟,拿起好幾顆蛋丟進鍋裡,只好拿蛋出氣。她滿意的聽到蛋破掉的聲音。
  
  「你在做什麼?」浚槐吃驚的問道。
  
  若瑤轉頭看了他一眼,理所當然的回道:「我在打蛋。」
  
  「打蛋?」浚槐看著蛋殼混著蛋白和蛋黃,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遲疑了一下,才緩緩的開口說道:「我今天不準備煎蛋,你打蛋似乎——」
  
  「你敢管我?」若瑤生氣的看著他。
  
  「不,不敢。」浚槐連忙否定。
  
  他一個探身,看到正在客廳看雜誌的卓風,直覺認為一定是這小子惹若瑤不快,決定待會兒要找他算帳。
  
  
  
  ★★★
  
  
  
  「卓風,你搞什麼鬼啊?」浚槐有點火大的在卓風的耳際吼道,「你剛剛到底跟若瑤說了什麼,讓她氣成這副德行?」
  
  兩人心悸的聽到廚房中鍋子「哀嚎」的聲音。
  
  「我才要問你到底在搞什麼?」卓風也立刻抱不平,「你不是常常對我說,若瑤是個很特別的女孩子,怎麼——」
  
  「這個給你們吃。」若瑤走向坐在餐桌前的兩個人,把自己手上的盤子丟到浚槐和卓風的面前,打斷了他們的竊竊私語。
  
  浚槐和卓風面面相覷,看著眼前可能原本是盤炒蛋,現在則變成一團黑炭的東西。
  
  卓風對浚槐微微的一個搖頭,表示「士可殺,不可辱」,他絕對不會吃下眼前的不明物體,來虐待自己的胃。
  
  「若——」
  
  「你們兩個一定要吃,」若瑤打斷袁浚槐的話,口氣完全沒得商量,「吃不完就不准下餐桌!」
  
  她火大的瞪著眼前的兩個人,實在是太不尊重她了,竟敢公然在她的面前卿卿我我!她原本還以為自己可以忍受同性戀在她的眼前親熱;現在,她發現她錯了,她根本就不能忍受,尤其其中一個人是她的學長——袁浚槐。
  
  「你們還不動啊!」她看到兩人還呆在原地,立刻對他們吼道。
  
  兩個大男人看到她滿臉怒火,縱使百般不願,但是還是拿起筷子。然而,才咬下第一口,臉色立刻全變。
  
  浚槐硬是把嘴裡的東西吞了下去,鼓起勇氣說道:「小瑤,蛋殼沒有——」
  
  「我煮東西給你吃,你還有話說。」若瑤不客氣的打斷他的話。
  
  浚槐只好搖搖頭,苦著一張臉,緩緩的吃著。
  
  卓風則惡劣的冷眼旁觀看著他吃,他才不會那麼愚昧,去吃那些可能會毒死他的東西。
  
  
  
  ★★★
  
  
  
  用完十分難捱的晚餐後,浚槐和卓風移師到客廳談事情,若瑤卻在他們兩人面前走來走去,讓兩個人不能專心交談。
  
  最後,浚槐只好無奈的說道:「小瑤,我們要談公事。」
  
  「你們談啊!」若瑤理所當然的回道。
  
  浚槐和卓風對看了一眼,只好把目光又移回交談的內容上。
  
  若瑤走到「懶骨頭」上坐下來,張大一雙眼睛「監督」兩個人。
  
  但是隨著時光的流逝,若瑤感到眼皮越來越沉重,她在「懶骨頭」上換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想要繼續自己的監視。
  
  「就這麼決定了,下個禮拜我要看見報告。」
  
  卓風點點頭,然後指著「懶骨頭」上的若瑤。
  
  「她睡著了。」
  
  浚槐看向她,若有所思的露出一個笑容,「真不知道她今天是出了什麼問題,行為那麼反常。」
  
  「我可是被她嚇死了。」卓風裝出一副驚恐的表情說道,「整個晚上拿著一副防賊似的表情盯著我,好像我會撲到你的身上,做出什麼危害你的事似的。」
  
  「那麼誇張。」浚槐對他的話嗤之以鼻,「你跟若瑤又無怨無仇,她幹嘛這麼對你?」
  
  卓風聳聳肩。其實他也覺得奇怪,他總共不過才見過若瑤四、五次,每一次都是匆匆一瞥,實在想不出他究竟哪裡得罪過她。
  
  不過他真的敢肯定一點:若瑤不喜歡他,而且在防他。至於她為什麼防他,他也不曉得。
  
  他一個搖頭,懶得去想太多,於是對浚槐說道:「太晚了,我該走了。」
  
  浚槐送他到門口。
  
  卓風又轉頭說道:「趕快把你的終身大事搞定,然後把我女朋友還給我,要不然靜婷三不五時被你吃豆腐,我豈不是虧大了?」
  
  「知道了。」浚槐無奈的回道。
  
  其實莫靜婷是卓風的女友,而且這次還多虧了他們兩人的友情跨刀,要不然他現在可能還在原地踏步。
  
  「還有,」卓風又把頭給轉回來,「也要把你那未婚妻的腦袋矯正一下,不然以後我可不敢來你這了。」
  
  浚槐對他的話一笑,送走他之後,反身走回客廳。
  
  他走到若瑤的身邊,彎下身注視著她。就在這些天中,她所帶給他的驚喜,比這些年來帶給他的多了更多。
  
  當然,他也知道了她的脾氣大得嚇人,而且她不會煮飯,更喜歡吃些垃圾食物,還喜歡賴床,不過這一切的瞭解,並未抹殺掉他對她的心。
  
  從五年前的夏天,一個小女孩從荔枝樹上掉下來,剛好讓他接個正著那一刻開始,他就相信這是上天給他的禮物。
  
  他仔細的打量著她,她睡著時沉靜的樣子更教人著迷。
  
  他輕輕抱起睡得不省人事的她。在抱她回房的一路上,她都沒有醒來,直到被放在床上,她也只是動了一下,依然沒有醒來。
  
  他盡力不驚動她的躺在她的身旁,忍不住的伸手輕輕摸著她的臉頰,撫過她的紅唇,想到訂婚宴上的那一吻……情不自禁的低頭攫住她的紅唇,原本只想輕觸一下,但是竟不能自制,一發不可收拾地越吻越深,手也逐漸往下探索。
  
  若瑤在半夢半醒之間以為自己在作夢,也伸出雙臂勾住浚槐的脖子,在模糊之中,更接近放在她胸前的手。
  
  浚槐在失控之前及時找回理智,連忙將自己的身體抽離,不然明天一早等若瑤清醒後,他可就有苦頭吃了。
  
  以他現在的情形,今天晚上是不能跟她睡在一起了。
  
  他看了眼沉睡中的若瑤,趁自己還未反悔,連忙拿起一旁的枕頭轉身離開,決定去客廳委屈一宿。
  
  
  
  ★★★
  
  
  
  昨晚到底怎麼一回事?
  
  若瑤在頂樓套房走來走去,一邊思索著昨晚的一切。
  
  她明明記得她在客廳裡監視兩個大男人,怎麼最後會回到床上?而且她昨天還作了個好奇怪的夢,偏偏什麼人不好夢,竟然夢到她那個同性戀學長,而他還在跟她親熱——
  
  天啊!我該不會心理不正常吧!若瑤擔心的想道。
  
  「你來做什麼?」正在沉思中的若瑤,看到卓風踏進門,立刻不太客氣的問道。
  
  卓風被她嚇了一跳,僵在原地,一時之間忘了自己來做什麼。從昨天開始,他就決定要竭盡所能的避開這個上輩子可能跟他有仇的小魔女,偏偏今天……
  
  「你是啞巴啊!」若瑤看他不開口,便嘟著嘴不悅的嚷道:「為什麼不說話?」
  
  若瑤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用這種態度對待卓風,反正她就是不願意他出現在這個頂樓套房。
  
  「我是來——」
  
  卓風搖搖頭,忽然覺得這情況實在很荒謬,他一向對自己口若懸河的能力感到自豪,怎麼今天遇到她,竟然會說不出話?
  
  「來幹嘛?」若瑤又拿像是防賊似的眼光看著卓風。
  
  「我是來拿一份浚槐今天早上忘了拿下去的文件。」卓風鬆了口氣,終於把上來的目的講了出來。
  
  「就是這個。」卓風指著桌上的卷宗,立刻伸出手要拿。
  
  「不准動!」
  
  卓風聞言,手僵在半空中,真的不敢動。
  
  「我拿下去。」說完,若瑤就把卷宗拿起來。
  
  「可是……」
  
  「你有意見?」若瑤瞪著他問道。
  
  卓風雖然有一肚子的話想說,可是看到她的目光,只好閉上嘴巴搖搖頭。
  
  一直到跟她搭電梯下去時,卓風還在不停的思索著,自己到底是哪裡惹到了這個小女子?
  
  若瑤從和卓風下來後,就跟著他到會議室,看著浚槐開會。可是從她一進來,室內突然變得鴉雀無聲。
  
  「你們要開會就開會啊!不要讓我礙著你們。」若瑤還記得拿個布丁一邊說一邊吃。
  
  在場的人一個個面面相覷,然後很有默契的看著浚槐。
  
  浚槐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苦口婆心的勸道:「小瑤,你離開一下好不好?」現在他有很重要的會議要主持,若瑤待在這裡,還坐在他和卓風的中間,實在令他有點頭大。
  
  「你們開你們的會,我吃我的布丁,誰也礙不著誰,我為什麼要走?」
  
  「若瑤!」浚槐無奈的喚了一聲,又把目光瞪向卓風,認為一定又是他惹到若瑤。
  
  卓風當然意識到浚槐眼中的意思,他無辜的對他搖搖頭。他怕死若瑤了,哪還敢去惹她,他又不是不要命。
  
  「卓風,你跟我出來一下。」浚槐站起身,對卓風說道。
  
  若瑤吃驚的看著他們兩個竟然在上班時間單獨出去……
  
  「你們不能出去!」若瑤生氣的對他們吼道,「給我坐下!」
  
  兩個男人聽出了她語氣中的怒意,連忙坐下,都在奇怪她到底怎麼回事?
  
  「開會!」若瑤下命令。
  
  浚槐無奈的看著她,了解除非他願意把她罵離開此處,要不然若瑤是不會走的。可是他怎麼可能捨得罵她呢?
  
  他打開卷宗,示意會議繼續進行。
  
  大家只好無奈的接受命令,開始一段頗為難捱的時光。
  
  
  
  ★★★
  
  
  
  浚槐下了班後,帶著若瑤到超市買東西,若瑤想到剛剛浚槐在會議室的表現,有點吃驚的對他說道:「你剛才好凶哦!」
  
  浚槐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不發一言。
  
  「我還真不知道你會罵人。」若瑤也不管他有沒有回答,依然自言自語的說道。「你竟然連卓風都罵!」
  
  
  
  「我罵他,你很吃驚嗎?」浚槐終於開口,有點疑惑的問道。
  
  「當然。」若瑤回答。
  
  浚槐皺起眉頭看著若瑤。他做事一向很公平,雖然卓風是他的好友,但是他若有事不對,他還是得出口指正,他想不出這有什麼好吃驚的。
  
  「卓風是不是哪裡惹你不開心?」他問道。因為他已經嗅出若瑤與卓風之間的不對勁。
  
  若瑤咬著下唇,不知該用何言以對。其實卓風是個不錯的男人,但她就是沒來由的不喜歡他,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浚槐把正要走向零食區的若瑤給拉回來。
  
  「你還沒有回答我問題。」
  
  若瑤搖搖頭,隨便找話搪塞他,「他沒有惹到我。我跟他其實也不錯,難道不是嗎?」
  
  不錯?!浚槐在心中嘲弄道,他可不會把她和卓風之間的相處情形稱之為「不錯」。
  
  「你不能吃那些垃圾食物。」他又把走向零食區的若瑤拖回來。
  
  「你越來越像我大姊夫了,他也一直不准我大姊吃那些有的沒有的垃圾食物。」若瑤忿忿不平的說道,「好險我不是真的要嫁給你,不然我可以想見我的未來——沒有零食可以吃,那不跟在地獄一樣?」
  
  浚槐聞言歎了口氣,有股衝動想告訴她,如果她真的願意嫁給他,要吃什麼零食都隨她。
  
  不過,他不能,至少是目前不能。
  
  畢竟時機還未成熟。但是他已經倦了,有點厭倦等待,他真的快被這個凡事慢半拍的小學妹給整死,既然都跟他住在一起了,居然還不能明白他的心。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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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2-2 02:28:07
  第六章
  
  「抱歉,打擾一下。」張書桓推開浚槐的辦公室大門,神色凝重的站在門口對浚槐說道。
  
  浚槐疑惑的抬起頭看著他,不知道什麼書桓跟他變得這麼生疏,居然還對他那麼有禮貌,這可新鮮了。
  
  「你不是陪著老婆去香港找若羽嗎?怎麼現在會出現在這裡?」浚槐打趣的問道。
  
  「你暫時先不要問。」書桓轉過頭去,用一副命令的口吻說道:「進來!你再不進來,我就抱你進來。」
  
  浚槐皺起眉頭,奇怪書桓在對誰出聲斥責。他微微側著頭,盯著書桓的身後,好奇他在搞什麼鬼。
  
  然而,卻吃驚的看到滿臉不甘願的舒嵐出現在他的眼前,這對夫妻怎麼回事?浚槐疑惑的心想。
  
  「我想我應該先跟你道個歉。」書桓把舒嵐帶到浚槐的面前說道。
  
  浚槐聞言立刻又皺起眉頭,看到書桓小心翼翼的模樣,十分慎重的考慮了一下,才開口問道:「我先問你一個問題,你待會兒要說的事,應該是在我能忍受的範圍吧?」
  
  這下輪到書桓皺起眉頭,仔細的思索。
  
  舒嵐看到兩個男人輪流皺眉頭,她真的不懂,一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也能讓書桓起那麼大的反應。她看書桓一臉遲疑的模樣,決定乾脆由她開口。
  
  「我——」
  
  「你閉嘴!」
  
  舒嵐才開口,就被書桓的喝聲給嚇祝她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他竟然為了個小玩笑吼她?
  
  她深吸了口氣,帥帥的轉過身,準備離去。
  
  「你給我站住!」書桓又把她給拖回來,「事情還沒跟浚槐說清楚之前,你哪兒也不准去。」
  
  書桓這回是鐵了心了,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怎麼可以開這種玩笑?
  
  現在可好,若瑤以為浚槐是同性戀,所以搬來跟他同住;而浚槐則以為他的寶貝小學妹漸漸的接受他。這是什麼跟什麼?
  
  始作俑者——他的老婆,則是不曉得自己闖了什麼禍,還擺出「你太小題大做」的表情給他看,令他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叫苦。
  
  舒嵐一臉氣嘟嘟的站在原地,從香港回來她已經是一肚子火了,現在竟然還要待在這裡受罪。
  
  「是你說還是我說?」書桓問道。
  
  舒嵐嘟著嘴巴,不發一言。她本來就是要說的嘛,是他叫她閉嘴的耶!現在就算他跪下來求她說,她也不會開口。她在心中不停的咒罵書桓,準備私底下好好的把他打一頓,他竟然大聲吼她?!
  
  「到底怎麼回事?」浚槐強擠出一個笑容,他有預感他一定不會喜歡書桓即將說出口的話,但是他還是得問。
  
  書桓深吸了口氣,只好把自己老婆闖的禍告訴他。他壓低嗓音,一句話訊速帶過。
  
  「你說什麼?」浚槐懷疑自己聽錯了,又重覆問了一次,「你到底在說什麼?」
  
  「我說我老婆告訴若瑤,也就是你的未婚妻,你是個同性戀。」書桓只好重述一次。
  
  浚槐的臉色驀然一沉。
  
  書桓見他臉色一變,趕緊把舒嵐拉到他的身後,防著這個飽含怒氣的男人把他身懷六甲的老婆吊起來打。
  
  可是令他也令舒嵐吃驚的是,他的表情從發怒,漸漸露出一個笑容,然後越笑越大聲,還差點笑趴在地上。
  
  「他瘋了!」舒嵐說出兩人此刻心中的話,「他受的刺激太大了。」
  
  書桓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疑惑的盯著大笑不止的浚槐。
  
  他們都不知道浚槐在笑什麼。不過這一刻,浚槐可解開了存在心中好幾天的疑問。
  
  若瑤自願搬來跟他注他吻她時,她疑惑的神情,還有她對卓風奇怪的態度……
  
  「天啊!」他終於止住笑聲吐出兩個字。
  
  夫妻倆疑惑的看著他。
  
  「你沒事吧?」舒嵐問道。
  
  浚槐搖搖頭,忽然說道:「她愛我。」
  
  「什麼?」
  
  舒嵐疑惑的看著他,真的懷疑他瘋了,怎麼淨說些她聽不懂的話?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玩笑可能開得太大了,竟然把他給搞瘋了。完了!我真是罪孽深重了,舒嵐擔心的想道。
  
  浚槐則在心中得意的想,他知道他的陪伴對若瑤而言,只是一個習慣,致使若瑤滿心以為她對他只是手足之情,而沒有男女之愛。不過她以為他是同性戀,所以用如此奇怪的態度對卓風,使他終於瞭解原來他的小學妹是在嫉妒。這也使他更加肯定——若瑤愛他,絕對愛他。
  
  書桓比舒嵐聰明許多,若有所思的看著浚槐的表情,才緩緩的開口說道:「是不是最近若瑤做了些什麼事,讓你那麼得意說她愛上了你?」
  
  「我妹妹愛上他?」舒嵐插嘴,指著浚槐露出一臉不屑,有點懷疑的說道,「有沒有搞錯?」
  
  「沒錯!」浚槐不理會舒嵐不屑的神色,逕自得意的說道,「追了她五、六年,總算有了代價。」
  
  書桓看到好友的表情,也不由得露出笑容。
  
  在場唯一的女士,則是一臉茫然的盯著浚槐和自己的老公看,奇怪他們怎麼都笑得那麼奸詐。
  
  不過,她現在實在沒有什麼心思想這個,最重要的是要趕快把事情給談妥。她老大不客氣的對浚槐伸出手,「現在事情說清楚了,把我妹妹還來。」
  
  浚槐看了她的手一眼,又把目光移到舒嵐的臉上。把若瑤還給她?他好不容易使若瑤這個小女人漸漸的開始重視他,現在放她走,豈不是功虧一簣?他從不做令自己吃虧的事,所以把若瑤還給她,是千千萬萬不可能。
  
  「喂!姓袁的。」舒嵐看袁浚槐不理她,生氣的拿起一支鋼射向他的胸膛,「聽到我說的話沒?我要你把妹妹還來。」
  
  書桓看到舒嵐的舉動,不由得對天一翻白眼,無奈的喚道:「舒嵐。」
  
  他把自己的老婆拉回他的身邊,人家不擰斷她的小脖子已經算是萬幸了,她還敢對人家動手動腳的。
  
  「你做什麼?」舒嵐生氣的甩開書桓的手,奇怪人家都說見色忘友,自己的死老公卻恰恰相反。她指著他的鼻尖,對他威脅道,「如果你不幫我把我妹妹要回來,我就跟你離婚。」
  
  書桓歎了口氣,她竟然為了一件芝麻綠豆的小事,就拿離婚來壓他。
  
  他真是從沒看過像舒嵐這麼不安分的孕婦,偏偏她又是他的老婆,為了安撫她,他只好對不起自己的好友。
  
  「浚槐,我想——」
  
  書桓才一開口,浚槐就起手打斷他的話,話中有話的說道:「不知道前一陣子,是哪位仁兄告訴我,他老婆肚子的問題。」說著,他若有所思的看著書桓和舒嵐,像想起什麼似的彈了下手指,指著書桓,「好像是你的樣子。對了,舒嵐,書桓說你肚子裡有兩——」
  
  「袁浚槐,你給我閉嘴!」
  
  書桓有點火大的阻止浚槐,自己真的是誤交匪類,生死至交竟然陷害他。
  
  「肚子裡怎樣?」舒嵐疑惑的看著兩個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腹部,開口問道:「浚槐,你怎麼不繼續說?」
  
  「繼續說是可以,就看你老公的意思了。」浚槐把身體靠向椅背,雙眼飽含笑意的看著書桓說道。
  
  書桓在心中不停的詛咒浚槐,竟然威脅他。
  
  前一陣子,舒嵐為了怕自己生出像若羽和若瑤一樣調皮搗蛋的雙胞胎,每天一想到就一定哭上好幾回,而偏偏掃瞄也證實,舒嵐肚子裡確實有兩個娃娃,他被他老婆的淚水嚇壞了,所以只好瞞著她,說她肚子裡只有一個孩子。好不容易得到了幾個月的平靜,如果讓浚槐給破壞,他可又要開始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了。
  
  「舒嵐,我們不能把若瑤帶回去。」逼不得已,書桓只好幫助浚槐。
  
  「為什麼?」舒嵐聞言又大動肝火,「不把若瑤帶回去,你要若瑤以後怎麼嫁人?」
  
  書桓指著浚槐說道:「若瑤嫁給他就好了啊!問題不就都解決了嗎?」
  
  「他是同性戀。」舒嵐用一副很受不了的神情看著書桓說道。
  
  兩個大男人愣了一下。
  
  「我不是同性戀,」浚槐無奈的解釋,「我很正常,是你說我是個同性戀的,難道你忘了嗎?」
  
  書桓這下子也疑惑的看著自己的老婆,心中納悶她怎麼變得跟她大姊蘊如一樣健忘?
  
  「我記得。」舒嵐理所當然的說道,「但是你是同性戀。」
  
  什麼跟什麼?浚槐被她搞得一頭霧水。
  
  「舒嵐,浚槐是個非常正常的男人,」書桓也幫著浚槐解釋,「他真的不是同性戀。」
  
  「你怎麼知道他不是?」舒嵐反駁道。
  
  「他真的不是!」書桓再一次解釋。
  
  「我真的不是!」浚槐也忙著替自己辯解。
  
  「哎呀!」舒嵐火大的看著兩個大男人,用一副沒得商量的口氣指著浚槐說道,「總之,我說你是同性戀,你就是同性戀,不准你們反駁我。」
  
  書桓和浚槐張大嘴巴,一愣一愣的看著她。
  
  浚槐現在終於知道了,他一直以為他的寶貝小學妹很霸道,但是強中自有強中手,今日一見,他總算瞭解,她們商家四姊妹最霸道的應該是屬二小姐商舒嵐,他不由得替書桓感到悲哀。
  
  他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緩緩的開口說道:「我想,關於我是不是個正常男人的問題,你去問若瑤應該是最清楚不過了。」
  
  舒嵐原本還有一大堆話想說,但是被浚槐一個搶白,眨了眨大眼睛,愣在原地,連忙開口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浚槐露出一個懶洋洋的笑容,臉不紅、氣不喘的反問道:「意思應該很明白,不是嗎?」
  
  舒嵐看到他的笑容,知道了他話中的意思。
  
  「你……你混蛋!」舒嵐生氣的對他吼道。
  
  「老婆,這次不錯,竟然不是罵我混蛋。」書桓用一副有趣的表情看著舒嵐。
  
  
  
  「你……」
  
  舒嵐氣得想跳腳,但是顧及自己的身體狀況,拿起浚槐桌上的東西就不停的往書桓的身上砸。
  
  「小心點!」
  
  書桓握住舒嵐的手,阻止她毫不理性的行為,心中疑惑又不關他的事,舒嵐打幹嘛?
  
  「我真會給你氣死!」舒嵐嘟著一張嘴,坐回椅子上說道。
  
  「又不是我惹你生氣,為什麼會給我氣死?」書桓皺著眉頭問道。
  
  「我……」舒嵐也不知道,不過她隨即抬起頭盯著他,「我說我給你氣死就是給你氣死,你有意見嗎?」
  
  「當然沒有!」書桓見她怒氣滿面,連忙說道。
  
  舒嵐生氣的瞪著一臉得意的袁浚槐,真的想不到當初自己怎麼會以為他是個正人君子。好看的男人都不可靠,就像她老公!她又瞪向一臉莫名其妙的張書桓。
  
  「其實事情也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嚴重。」書桓雖然舒嵐一定又把一大堆事情牽一牽,然後把一切的罪過丟到他身上,不過現在沒法理會這個,他開口勸道:「反正浚槐想要娶若瑤,他們之間的關係到底發展到什麼程度,你應該樂見其成,而不是擔心,不是嗎?」
  
  舒嵐不屑的哼了一聲,「他想娶就娶啊!重點在於我妹妹想不想嫁。」舒嵐越講火氣越大,「真受不了你們臭男人,全都篤信『生米煮成熟飯』,難道懷孕了就可以解決一切嗎?我真會給你們氣死。」
  
  「老婆,你這麼說可是有失公允。」書桓有點不服氣的說道,「你不可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你還敢說話!」舒嵐指著書桓的鼻尖罵道:「難道我肚子裡這個寶寶,不是你生米煮成熟飯的證明嗎?」
  
  「我……」書桓一時語結,但是隨即恢復正常,「不關我的事,是那對雙胞胎把維他命當避孕藥給你吃的,又不是我。」
  
  「你的意思是,你根本就不想要寶寶囉!」舒嵐用一雙飽含怒火的美目,緊緊的盯著他問道。
  
  「我……」書桓眨了眨眼睛,歎了口氣,反正怎麼說都是他的錯,他只好自討沒趣的閉嘴。
  
  浚槐嘴角帶笑的看著夫妻倆你來我往。
  
  他現在可真是春風得意,藉著舒嵐的無心插柳,他又得到一張王牌,完全處於優勢。他決定再一次試探若瑤。
  
  不過,現在他不再需要莫靜婷的幫助,而是需要卓風的幫助。
  
  
  
  ★★★
  
  
  
  「想起什麼?」浚槐坐到若瑤的身旁問道。
  
  若瑤有點茫然的轉頭看著浚槐,視而不見的盯著他。
  
  「怎麼回事?」浚槐疑惑的摸摸她的臉頰問道。
  
  這一摸可使她回魂了,她連忙一退,退到安全範圍。
  
  浚槐好笑的看著她的舉動,既然以為他是個同性戀,還表現那麼緊張,令他覺得十分有趣。
  
  「我為什麼發現從訂婚宴之後,你就變得很怕我?」浚槐強忍住笑意的問道,想聽聽若瑤的答案。
  
  「怕你?」若瑤故作不屑的哼了一聲,「我幹嘛怕你?」
  
  「你既然不怕我,為什麼要躲我?」浚槐正經八百的問道。
  
  「我……」
  
  若瑤感到茫然,她也不知道,總之,她就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她開始有點後悔當初幹嘛要搬來跟他一起住?現在可好,搞得自己一顆心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看到他時,就有股莫名的悸動。
  
  浚槐看出了她眼底的疑惑,不由得露出一個笑容。
  
  快了!他知道若瑤就快理出頭緒了。他趁著她不注意,又坐到她的旁邊,再次趁著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把臉埋在她的頸項間,攫取她發間的幽香。
  
  若瑤僵在原地,低頭看了他一眼,怎麼辦?她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一向潑辣的她,竟然沒有絲毫反應,就靜靜的任他抱著。
  
  
  
  過了良久,浚槐終於緩緩的口說道。「我要你幫我一個忙。」
  
  「什麼?」若瑤有點遲疑的問道。
  
  浚槐把頭從她的頸項間抬起來,一臉的懺悔狀。
  
  「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
  
  若瑤看著他,被他眼中的溫柔懾祝她把頭轉開,裝作不太在乎的問道:「要說什麼,你說啊!」
  
  浚槐一副壯士斷腕似的模樣,說道:「我是個同性戀。」
  
  若瑤嚇了一大跳,轉過頭看著他,她真的沒有想到他會在她面前承認自己是同性戀。
  
  這一刻,她想丟東西、想尖叫,更想號啕大哭。
  
  然而,她什麼也沒做,只是舉起自己的手,用力的摑了他一巴掌,然後跑進房,把自己鎖起來。
  
  「若瑤!」
  
  浚槐吃驚她的反應,連忙走到房門前,敲了半天,若瑤就是不開門,他只好拿出鑰匙把門打開。
  
  「出去!」
  
  若瑤一見門被打開,拿起枕頭就往他砸去。
  
  浚槐手一伸就把枕頭給撥開了。他迅速的走到她的面前,把她壓在床上。
  
  「起來,你是個同性戀,還這樣對我,你有病啊!」她生氣的在他身體底下掙扎不停。
  
  浚槐連忙把自己的身體離開她一點,慶幸她的未經人事,不然他是不是同性戀就昭然若揭了。
  
  「你安靜一點聽我說,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他不理會她的叫囂,逕自開口說道。
  
  她盯著上頭的他,不停的喘息,哼了一聲,轉過頭,決定靜觀其變,看他搞什麼鬼。
  
  浚槐看她安靜下來,心中露出一個賊笑,準備用他那一套騙死人不用錢的能力,釣他的小學妹。
  
  「我跟卓風的關係非比尋常,我希望你能幫幫我。」
  
  幫他?若瑤懷疑的眨著眼睛,不發一言,等著他開口,說出他的目的。
  
  對不起了,卓風。浚槐在心中對卓風說道。
  
  「我最近發現我竟然不喜歡這種生活,所以我要你幫我擺脫掉卓風,讓他對我死心。」
  
  若瑤吃驚的看著他,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愣愣的問道:「你要我怎麼幫你?」
  
  「嫁給我。」
  
  「啊!」
  
  若瑤嚇了一跳,不,她在心中更正,應該說差點嚇死比較貼切。
  
  「只要你嫁給我,一切都會好轉,我想卓風也不會為難我。」浚槐解釋道。
  
  這真是太荒謬了!她因為要幫他擺脫掉莫靜婷的糾纏,而跟他訂婚;現在他竟然又為了要擺脫卓風,央求她跟他結婚。
  
  她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有種被騙的感覺,一切的一切似乎有些詭異,也太巧合了一點。
  
  「到底要不要幫我?」浚槐問道。
  
  「我……」若瑤不知該不該答應,這太……奇怪了,莫名其妙就把自己的終身訂下來,真的像場鬧劇。
  
  「若瑤?」浚槐祈求的喚道,「幫不幫我?」
  
  「幫!」若瑤義無反顧的說道。雖然有些被陷害的感覺,不過就算她再做一次好事好了。
  
  浚槐聞言鬆了一大口氣,省得夜長夢多,決定明天就打電話回家籌備婚禮,然後再找卓風來吃個飯,屆時再決定該不該對若瑤說實話。
  
  
  
  ★★★
  
  
  
  「姓卓的,你又來做什麼?」若瑤一見到卓風上頂樓套房來,立刻老大不客氣的問道。
  
  卓風看到若瑤用一副巴不得殺了他的眼神看著他,不由得心中暗暗叫苦。
  
  他自認長得高大魁梧,左看右看,怎麼會認為他是同性戀?要玩,跟浚槐玩就好了嘛!幹嘛扯上他?
  
  他清了清喉嚨,支支吾吾的回答,「我……我……浚槐要我上來吃飯。」
  
  若瑤聽到他的回答,瞪了他一眼,又轉頭看了眼在廚房探頭探腦的袁浚槐,不知他在搞什麼鬼?是他自己說要跟卓風「分手」,卻還叫他來吃飯。
  
  「我們要結婚了!」若瑤趁此機會宣示她的所有權。
  
  「是嗎?」卓風點點頭,「很好,你們很配。」
  
  若瑤聞言皺起眉頭看著他,這一點都不像她所想像反應,怎麼——如此的平靜。
  
  卓風則看到若瑤身後的浚槐不停的對他比手畫腳,卻不懂他的意思。他看著浚槐的舉動,越來越茫然。
  
  若瑤察覺到不對勁,轉過頭,浚槐嚇得趕緊把手放下,折回廚房。
  
  卓風露出一個微笑,看著浚槐的舉動,他還真不知道一向高高在上的副總竟然會被一個小女人左右。不過他的笑容在看到若瑤的表情之後,立刻隱去,這才又想到自己的處境。
  
  他摸了摸自己的頭,總算瞭解剛才浚槐的意思,明白目前他是浚槐「親密愛人」的身份,怎麼可能「心平氣和」的祝福他們呢?這下可怎麼補救啊?
  
  「我——」
  
  「我要去廚房煮飯!」若瑤打斷卓風的話,站了起來。
  
  「不要!」卓風從沙發上跳起來,和正由廚房走出來的浚槐異口同聲驚恐的說道。
  
  不要?若瑤的目光掃過兩個人,腳掌拍擊著地面,沉默的站在原地等他們解釋。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阻止她?!
  
  「我——」
  
  卓風只說了一個字就坐了下來,拿起一旁的報紙,用不必要的專注注視它,把問題丟給浚槐。
  
  這個小子!浚槐恨恨的瞪了卓風一眼,又看到若瑤的表情,不由得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然後折回廚房。
  
  「袁浚槐!」
  
  若瑤看他一句話都沒有解釋,不由得拉開喉嚨,生氣的對他大吼,丟下她所討厭的卓風,跑進廚房痛揍袁浚槐。
  
  「小心點!」浚槐沒有心理準備她會跑進來,連忙抓住她,怕她在狹窄的空間亂闖受了傷。
  
  「你放手!」若瑤生氣的掙扎著。她真的快氣死了,昨天才說要跟卓風分手,今天又跟人家「格格纏」。
  
  她見他不放手,索性恨恨的踩了他一腳。浚槐沒有料到她會來這一招,立刻把手一鬆,若瑤整個人往後倒,手不小心碰到爐上發燙的鍋子,連忙一縮,看著自己的手指。
  
  浚槐看到她的舉動,嚇了一大跳,急急的問道:「是不是燙到了?」他伸出他巨大的手掌,「讓我看看你的手。」
  
  「我不要!」若瑤有點火大的說道,「只是一個小傷口,我要你跟我好好的解釋清楚,為什麼——」
  
  「你這個女人,給我閉嘴!」浚槐也生氣的命令道,不懂她都受了傷,一張嘴居然還能講個不停。
  
  若瑤聽到他的吼聲,震驚的倒抽一口氣。
  
  浚槐生氣的執起她的左手,她說的沒錯,只是一點小燙傷,指尖有些紅腫,可是他仍然又心疼又生氣。
  
  她原本不會受傷的,就因為她衝動的脾氣。他真不知道怎麼樣才能改變她這種脾氣。
  
  他打開她身後的水龍頭,把她的手放在冷水下衝。
  
  若瑤沒有反抗,其中之一的原因是她知道他在發火,而她知道浚槐一旦發起火來,是非常可怕的。
  
  尤其最主要的原因是,她已經完全被他包圍了,前面是流理台,後面是他的胸膛,就算她想跑,也沒路可跑。
  
  她把頭垂得低低的,看著自己的手,應該說是看著他的手輕柔的揉著她的掌心,感覺自己的心跳又開始加速。她想起這種感覺就好像在訂婚宴上,他吻她時的感覺一樣。
  
  可是令她自己也感到驚訝的是,她並不討厭這種感覺。而且說實話,她還真有一點喜歡這種感覺。但是,她的心不由得一沉,差點忘了他是同性戀。
  
  「你夠了沒有?」她越來越敏感的察覺到他所散發出來的迷人熱力,不得不出聲阻止,「可不可以放開我?」
  
  浚槐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說道:「轉過來吻我!」
  
  若瑤聞言,立刻震驚的轉過身,不過不是為了吻他,而是呆呆的問道:「你說什麼?」
  
  浚槐覺得她茫然的表情很有趣,彎下自己的身體,跟她四目相接。
  
  「我說——」
  
  他只說了兩個字,他的唇就毫無預警的壓下來。他緊摟著她,深深的吻她。
  
  若瑤先是愣愣的由著他,然後身體逐漸變軟,整個人倒向他,雙臂也環住他的頸項。
  
  稍後,浚槐把唇從她的唇上移開,對她露出一個微笑,「現在知道我剛才說什麼了吧?」他還不忘幽她一默。
  
  若瑤有些差怯的點點頭。
  
  浚槐把她摟進懷裡,卻看到站在廚房門口看好戲的卓風,他的臉一沉,用嘴形叫他滾。
  
  卓風抬起頭四處晃,不理會浚槐的命令。開玩笑,他還沒有吃飯,肚子正餓,更何況還有「刺激」的可以看,他會走才怪。
  
  浚槐狠狠的瞪著他,偏偏這個大電燈泡還一副自得其樂的待在原地,一動都不動。
  
  被浚槐攬在懷裡的若瑤,察覺到浚槐的肌肉越來越僵硬,覺得不對勁,緩緩的離開他的懷抱,轉過頭。
  
  她看到卓風的反應是立即的,所有的事瞬間全都飛回腦中。她推開浚槐,氣憤的邁步離開。
  
  同性戀?她在心中恥笑自己,眼淚差點羞愧的奪眶而出。
  
  她在經過卓風的時候,還不忘捶了他的肚子一拳,滿意的聽到他哼了一聲。
  
  活該!若瑤在心中罵道,誰教他不懂「非禮物視」的道理,而且還喜歡上她喜歡的人。
  
  她意識到自己心中的想法,腳步不由得一停,她喜歡的人……
  
  「剛剛叫你滾,你幹嘛不滾?」浚槐火大的在卓風的耳際嘶吼道。
  
  「我還沒有吃飯。」卓風也理所當然的回答,「你叫我上來吃飯,我還沒有吃,你就趕我走,未免太不夠朋友了吧!」
  
  「你不會回家跟你的未婚妻吃啊!」浚槐沒耐心的駁道,卻是壓低聲量,免得被若瑤聽見。
  
  「靜婷回莫家了,今天沒人煮飯給我吃。」卓風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浚槐生氣的瞪著他,敬酒不吃吃罰酒,懶得跟他多言,二話不說,開始使用蠻力,把卓風給轟出去。
  
  「喂!你——」
  
  浚槐不等他說完,就在若瑤的面前用力甩上大門,把他關在門外。
  
  把卓風趕出去後,浚槐就連忙折回,看到若瑤氣嘟嘟的坐在客廳,他遲疑了一下,才緩緩的坐到她的旁邊,不過他把手放在大腿上,預防她忽然伸出手來打他一拳。基本上,他知道若瑤有點暴力傾向,所以還是防患於未然的好。
  
  「死袁浚槐!」
  
  果然不出浚槐所料,他才一坐定,若瑤的一隻手隨即揮了上來。他機伶的一接,把她的手給握在手裡。不過他沒有得意很久,因為若瑤的另一隻手立刻又揮了過來,一個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中清晰可聞。
  
  浚槐吃驚的望著她,若瑤則是火大的盯著他看。她恨死他了,竟然讓她對他有奇怪的感覺,自己一定是瘋了。
  
  「你給我安分一點。」若瑤生氣的戮著浚槐的胸膛,「你是同性戀,怎麼可以親我!這麼不安分,同性戀者都以你為恥了。」
  
  浚槐聞言眨了眨眼睛,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該如何反應。他的表現竟然還讓她堅信他是個同性戀,真是……
  
  他歎了口氣,決定向她坦白。看今天卓風的笨拙表現,使他瞭解到卓風只會使他和若瑤兩人的關係更加複雜。
  
  反正說實話,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被她罵一頓、打一頓罷了。
  
  「若瑤,我不是——」
  
  「你是不是要跟我說你不是同性戀?」若瑤打斷他的話問道。
  
  
  
  浚槐聞言,立刻迫切的點點頭,以為自己的小學妹突然開化了。不過,若瑤接下來的話打破了他的希望。
  
  「你以為我白癡啊!」若瑤老大不客氣的捶了他一拳,「我會相信你,你別傻了。」
  
  浚槐無奈的歎了口氣,他早該知道不該對若瑤的腦袋抱以太大的期望。
  
  「可是——」
  
  「沒有可是啦!」若瑤又再一次打斷他的話,「我知道你想要讓我好過一點,但是我既然答應嫁給你,我就會嫁給你,你不用再多說了。」
  
  浚槐瞪大眼睛看著她,他還真不知道若瑤是如此曉明大義的人,不過這次她卻用錯了地方。現在他最不需要的就是她自己尋找答案,這只會使情況變得更複雜。
  
  「若瑤,我想要說的是——」
  
  「好,好,」若瑤看著他的目光帶了點可憐他的意味,「我相信你不是同性戀,這樣可以了吧!」
  
  他信她才怪!浚槐無奈的歎了口氣,他當然看得出來若瑤只是在敷衍他。奇怪,怎麼他說真話的時候,她不相信;他說的假話,她竟然全信了。從沒見過這麼好騙的女人。
  
  他伸出手,把她攬進懷裡,感覺到她的身體驀然變得僵硬,他輕揉著她的背部,讓她漸漸放鬆自己在他的懷中。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愛你。」
  
  若瑤聞言震驚得倒抽了口氣,不敢說話。眼前這個新情況,讓她的小腦袋有點混亂。
  
  一定有人說謊!
  
  稍後若瑤和浚槐吃飯時,腦中不停的思索。
  
  剛剛浚槐只是靜靜的抱著她,對她的沉默不以為意。但是這句話就像顆炸彈,投在她的心中,震動久久不能散去。
  
  說真的,她實在不願相信浚槐是同性戀,但是如果相信他,不就代表著她二姊騙她?她二姊為什麼要騙她?沒有理由啊!
  
  一向自認聰明的她,卻怎麼想都想不通。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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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2-2 02:28:42
  第七章
  
  下課鈴聲一響,若瑤就拿起背包,一馬當先的衝出校門,她現在有好幾個天大的問題需要解答。
  
  她知道今天若找不到答案,她一定會瘋掉,她一定會!
  
  她騎著五十C.C的機車直奔「淨嵐山莊」。
  
  若瑤直接把車子騎進一大片的草原,停在坐在遮陽傘下的舒嵐面前,老大不客氣的對身懷六甲的姊姊吼道:「商舒嵐!你──」
  
  「商若瑤!」舒嵐看到她更激動,立刻從椅子上站起身,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從香港回來之後,舒嵐就有一肚子的火想要找人發作,大姊不在,只好找小妹,偏偏書桓以她懷孕為由,限制她的人身自由,不准她出門。
  
  現在可好,若瑤自己送上門來,她現在可要好好的修理這個小妹。
  
  若瑤看到她的表情,有點遲疑的後退一步,怒氣已經跑了一大半,連來這裡的目的也忘得一乾二淨。
  
  她知道自己來得一定不是時候,看到舒嵐的表情就知道了。今天真是倒楣,一定是免費來給舒嵐當箭靶的。
  
  「你這個小丫頭,」舒嵐走到若瑤的面前,不停的大罵道,「你知不知道若羽竟然不肯跟我回來。你知道嗎?她不跟我回來!」
  
  不跟你回來關我什麼事啊?若瑤有點疑惑的想道。她遲疑的摸摸自己的臉,該不會長得相像就犯法吧?
  
  若瑤又退了一步。第一是不想被她打,第二是不想觸動她更深沉的怒氣,要不然動了胎氣,她還是會被打。只不過不是被她二姊打,而是被她二姊夫K,到時她可能會傷得更嚴重。
  
  「你這個小鬼,行事總是那麼不經思慮──」
  
  若瑤深吸了口氣,打斷舒嵐的話,又開始為自己脫罪。「其實這件事根本就不關我的事,你實在不應該責罵我。」
  
  
  
  若瑤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嚨說道:「我只承認我做錯了一件事,就是我偷聽了浚槐的電話,知道連竹風來台灣時住在凱悅的十五樓套房,其他的事我都沒有參與。」
  
  「是嗎?」舒嵐的表情是壓根不相信她。
  
  「是真的。」若瑤肯定的說道,並回想著陪若羽去找連竹風那一天的情形──
  
  「那一天我跟大姊和若羽一起去凱悅,但是最後一刻我打退堂鼓,因為我曉得這件事如果讓你知道了,你一定會殺了我們三個,所以我就走了。後來的事我真的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大姊和若羽一起進去了連竹風的房間,等到出來的時候,只有大姊一個人,若羽就留在裡面了。真的,事情就是這個樣子。」
  
  舒嵐看著她,衡量她話中的真實性。若瑤一向喜歡湊熱鬧,她會放棄好玩的事,實在有點不尋常。
  
  「真的是這樣嗎?」舒嵐還是有點懷疑。
  
  「絕對屬實!」若瑤舉起手發誓道,「還有一件事乾脆也告訴你好了,我們暑假時的法國遊學營,若羽並沒有跟我一起去,她是跟著連竹風去香港,只不過回程的時候,我和她約在啟德機場一起回台灣罷了。所以你現在也不用氣了,若羽早就跟連竹風在一起好一陣子,現在擔心已經太遲了。」
  
  「商若瑤!」舒嵐生氣的瞪著她,「你為什麼現在才把這些告訴我?」
  
  「我原本也想早點告訴你,」若瑤有點不平的反駁道,「只不過那時候你自己也在為了二姊夫的事情煩惱,我怎麼告訴你啊?」
  
  「我……」
  
  死張書桓!舒嵐又開始生氣。要不是因為那時他搞得她心神俱疲,她也不會讓她妹妹行為出軌,在大學畢業的最後一年出問題。此刻,她真想揍人。
  
  「你不要又把事情怪到二姊夫的頭上。」若瑤中肯的說道,「二姊夫娶你就已經很可憐了,你還不停的拿一大堆莫名其妙的錯扣到他的頭上,做人不要那麼惡劣,他好歹是你老公。」
  
  「商──」
  
  「好,好,當我什麼都沒說。」
  
  若瑤可不想引發她二姊的另一番怒氣,她不禁又在心中為書桓和二姊肚子裡的寶寶歎息,竟然會有這麼凶的老婆和媽媽。
  
  舒嵐坐了下來,懷孕發火實在不是件輕鬆的事,一頓罵下來,她現在覺得有點上氣不接下氣。
  
  「你來這裡做什麼?」
  
  舒嵐冷靜了一下,才覺得奇怪,畢竟無事不登三寶殿,怎麼若瑤來了好一會兒,卻還沒有說明她的來意?
  
  「我是來──」
  
  若瑤這才想到她來這一趟的目的。這是什麼世界!她是來興師問罪的,怎麼到最後換成她被訓話?
  
  「你騙我!」若瑤火大的說道,「你竟然告訴我,浚槐是同性戀。」
  
  「你不說,我倒忘了一件事。」舒嵐也火大的回道,「你才二十一歲,竟然就跟人家發生關係,我還沒說你,你倒先說起我了。」
  
  「你是什麼意思啊?」若瑤收起自己囂張的氣焰,疑惑的問道。
  
  「什麼意思?」舒嵐嘲弄的重複一次,「意思就是,你跟他已經有了親密關係。」
  
  「他?你說袁浚槐?我跟袁浚槐?」若瑤指著自己的鼻尖,「這是不可能的事。」
  
  「你少來這一套!」舒嵐根本就不信她,「這事是你那個好學長親口告訴我的,別想再瞞我了。」
  
  「什麼?他親口說的?」
  
  「沒錯,要不是他說要娶你,我一定跟他沒完沒了。」
  
  這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若瑤火大的想道。她看了眼要她不用再多言的舒嵐,氣憤的轉身離開。
  
  你該死了,袁浚槐!
  
  若瑤的腦中一直重複著這一句話。
  
  「喂!」舒嵐看著若瑤怒氣沖沖的騎著機車呼嘯離開。「真是太沒禮貌了,也不打聲招呼就離開。」
  
  若瑤根本就沒有心思理她,她腦中想的全是袁浚槐「肝腦塗地」的影像。
  
  舒嵐無奈的坐回椅子上,她有股直覺,一定有好玩的事情可看!她抬頭看了眼房間的陽台,知道書桓正在睡午覺,此刻正是開溜的好時機。她拿起書桓保時捷的車鑰匙,前陣子她才剛考到汽車駕照,正好可以大試身手。
  
  她自認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出門,去看一場商若瑤痛宰袁浚槐的好戲,然後還能安安全全的回到家裡。
  
  
  
  ★★★
  
  
  
  門被人用力的推開,袁浚槐吃驚的抬起頭,看到若瑤從外頭衝了進來。
  
  若瑤先是狠狠的瞪了袁浚槐吃驚的表情一眼,又轉過頭,看著神色匆忙跟著後面進來的呂秀萍。
  
  「從現在開始,你們副總不接見任何人,也不接任何電話,誰都不能進來打擾,聽到了沒有?」
  
  呂秀萍聽到她帶有怒氣的話語,立刻點了點頭。
  
  「好極了,你可以出去了。」若瑤看到她點頭,便對她說道。
  
  呂秀萍遲疑了一下,不知該進還是該退,直到看到浚槐對她微微一個點頭,她才放心的離開。
  
  「怎麼回事?」浚槐嘴角帶著笑意問道,壓根不知道已大禍臨頭。「怎麼一張臉氣嘟嘟的。誰惹你生氣了?」
  
  「袁浚槐!」若瑤看到他的笑容,越來越火大,「你──」她放棄說明,雙眼開始左右看,準備尋找值錢的東西。
  
  若瑤的眼睛一轉,浚槐立刻知道她在打什麼鬼主意。從認識她到現在,他真的是「損失慘重」,好幾瓶名酒打破了那還無所謂,偏偏若瑤最偏好丟骨董瓷器。
  
  又偏偏這些東西都不是他的,而是他老爸的最愛。若再讓她繼續丟下去,他可會被他老爸給殺了。
  
  「不准碰!」
  
  浚槐看到她接近櫃子上的青玉瓷器,立刻把她拖回來。
  
  
  
  「那個可是我爸的最愛,你什麼都能砸,就這個青玉瓷器不能碰。」
  
  若瑤生氣的掙扎,想把他的手甩開。打定主意,他說不能砸,她就偏要砸。
  
  「若瑤,冷靜一點!」
  
  「我不要冷靜。」若瑤停止掙扎,抬起頭瞪著他說道,「你這個說謊不打草稿的小人,竟然敢告訴我二姊,說我們的關係非比尋常,你以為你是誰啊?竟然敢譭謗我的名譽。」
  
  浚槐看了她一眼,終於瞭解她怒氣沖沖的原因為何。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背部,決定先安撫她。
  
  「你聽我說,我這麼說無非是──」
  
  「無非是想掩飾你是同性戀的事實。」若瑤逕自接下他的話。
  
  浚槐對天歎了口氣,也有點生氣,奇怪她腦子裡都裝了些什麼,為何怎麼點都點不通?
  
  他不能控制自己的音量對她吼道:「我已經告訴過你好多次了,我不是同性戀!我不准你再提我是同性戀之類的話。」
  
  「提又怎麼樣?」若瑤火大的說道,「同性戀就是同性戀!」
  
  「夠了!」他打斷她的話,「你到底要我怎麼說,你才會相信我?」
  
  「我死都不會相信你。」若瑤有股想哭的衝動,「如果你不是同性戀,你為什麼要騙我姊姊?」
  
  「我……」
  
  浚槐一時語結,總不能告訴她,他是因為自私的想把她留在身邊,才騙舒嵐的吧!
  
  他的結巴令她更加難過,真的以為他是同性戀。
  
  「你不用解釋了,你是不是同性戀,對我來說,根本就不會有多大的差別,我恨死你了。你放手!」
  
  若瑤生氣的跺腳,看他不放手,索性把頭低下來,用力的咬了他的手背一下。一得到自由,她立刻往他辦公室的私人電梯跑。
  
  「若瑤!」
  
  浚槐見她跑開,又急急的伸手去抓,卻撲了個空。他追到電梯口,門還是早他一步關上,任憑他使勁猛按電梯鈕也沒用。他原本以為若瑤會回頂樓套房,可是電梯卻是往下走。
  
  他立刻轉身,跑了出去。一打開門,差點撞到跑來湊熱鬧的舒嵐,他的腳步猛然一停。
  
  他看了她一眼,沒時間探索舒嵐來此的原因與目的,一心只趕著去追若瑤。
  
  「呂秘書!」浚槐在經過呂秀萍的辦公桌前,急促的說道,「立刻打電話聯絡書桓,叫他來這裡把他老婆領回去!」說完,立刻離開。
  
  「喂!」舒嵐看著浚槐匆匆離去的背影,不由得吼道,「你竟然敢陷害我,你給我記著!」
  
  一吼完,舒嵐立刻換上一副笑臉看著呂秀萍,開始諂媚的拜託她不要打電話給她老公,不然她就玩完了。
  
  浚槐匆匆趕到袁氏大樓的一樓,跑出大門,卻只看到若瑤騎車離去的背影。他生氣的把手一揮,待在原地好一會兒,才莫可奈何的折回公司。
  
  
  
  ★★★
  
  
  
  浚槐沉默的坐在頂樓套房裡,隨著時間的流逝,一顆心繃得越來越緊。下午若瑤氣沖沖的跑出去後,一直到將近午夜都還沒有回來。
  
  到底搞什麼鬼?浚槐不下數百次的走出去,注意著樓下的動靜,心中納悶著,到底若瑤會跑去哪裡?
  
  他無奈的折回客廳坐下,捺住性子等她。
  
  
  
  ★★★
  
  
  
  她到底發什麼神經?若瑤拿著鑰匙走出電梯,不停的在心中問自己。
  
  下午氣沖沖的跑了出去,她先是像只無頭蒼蠅似的逛了一大圈,然後在一股衝動下買了張南下的火車票跑回台中。她原本想回老家,又怕爸媽問個不停,就只好在第一廣場看著人來人往。
  
  或許是上天可憐她,她竟然在這裡遇到俞可威,知道他來台中出差,正好要回台北,她就搭了班順風車,跟著他回來。
  
  但是現在,她實在覺得自己很奇怪,跟俞可威在一起,已不像以往令她感到心動,她甚至發覺自己已經對他沒有感覺,因為她在跟他說話時,腦中想的全是她那個死學長。
  
  她看著前面的大門,歎了口氣,反正總是要進去,更何況她現在累得很,實在很懷念臥室裡那張超級大床。她拿起鑰匙,把門給推開。
  
  進門後,摸索著牆上的電燈開關,室內登時一亮。正要把背包拿下來的若瑤突然僵在原地,看見了坐在客廳裡的袁浚槐。
  
  浚槐看到她進門,先是鬆了口氣,隨即一股氣又升上來。
  
  「玩夠了,捨得回來了?」他面無表情的問道。
  
  若瑤看到他的表情,先是一愣,但是隨即恢復正常,繼續把背包放下的動作。
  
  若不是情況特殊,她真的會大笑出聲。因為此刻她想到了高中時代,有一晚跟同學跑去唱KTV,鬧到三更半夜才回來,當時她爸爸商宗宇也是像袁浚槐一樣,坐在黑暗中替她等門。
  
  只不過這一次,她並不覺得有強烈的罪惡感,反正她都已經成年了,更何況袁浚槐又不是她老爸,所以也沒有任何權利可以限制她。他高興等門是他的事,她根本就無需內疚。
  
  浚槐看到她愛理不理的態度,有點火大,但是他依然按捺住怒氣問道:「你去了哪裡?」
  
  若瑤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把背包放在沙發上,走進臥房懶得理他。她到現在還在生他的氣,他不道歉,反而對她興師問罪,什麼跟什麼嘛!
  
  「若瑤!」浚槐跟著她進入臥室,硬聲對她說道,「回答我的問題,你今天日整天去了哪裡?」
  
  若瑤還是不發一言,拿起換洗的衣物,飛快的進入浴室,把袁浚槐鎖在外頭。她當然知道浚槐在生氣,不過她依然不怕死就對了,反正氣死活該。
  
  她刻意拖時間洗了個長澡,根本不理會可能在外頭等她等得不耐煩的浚槐,心想無需出去受他的窩囊氣。
  
  洗完澡後,她對鏡中的自己扮個鬼臉,把衣服套上,緩緩的離開浴室。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一看到若瑤踏出浴室,浚槐立刻開口說道。
  
  「你沒有權利問我問題,而我更沒有義務回答你。」若瑤丟下一句話,繞過他。
  
  浚槐的手一伸,就把她攔了下來。
  
  「說,你剛剛到底去了哪裡?不說清楚,我就跟你耗一夜!」
  
  若瑤哼了一聲,不把他的怒氣當成一回事,用力的把他的手揮開。
  
  「第一點,今天我去了很多地方,可能你跟我耗上一夜都說不完。第二點,我去了哪裡,基本上並不關你的事,你不需要知道,瞭解嗎?」
  
  浚槐看著她一臉倔強,不由得在心中咒罵她。 繃緊著下顎,雙眼中閃著熊熊的怒火,冷冷的提醒她,「我是你的未婚夫,記得嗎?」
  
  「這點很容易改變的,不是嗎?」若瑤不答反問,還故作無辜的望著他。
  
  總之,她現在就是跟他槓上了。 姑且不論浚槐說謊騙舒嵐的事,就拿他現在對待她的態度,她就要好好的惹惹他,不然他還真以為她被他吃得死死的。
  
  浚槐原本不想發火,可是她擺明是故意的,硬是要引他發作。
  
  「若瑤,你已經太過分了。」浚槐警告道。
  
  「我過分?」若瑤生氣的對他吼道,「是你太過份了吧!為什麼要對我姊姊說一些子虛烏有的事情?同性戀就同性戀嘛!你幹嘛怕人家說?我真的沒有想到你是那種怕事之徒。」
  
  「你夠了!」浚槐也回吼。
  
  去他的!他如此對她,她竟然一直不把他當一回事,還處處的惹他生氣。「我再對你解釋一次,我不是同性戀,以前不是,現在不是,以後更不可能會是,你聽清楚了沒有?」
  
  「聽得再清楚不過!」若瑤瞪著他回答,「可是我有一個要求,就是你可不可以換個新鮮的話說?不要一直向我澄清你不是同性戀,好嗎?」
  
  「你很希望我是同性戀嗎?」浚槐生氣的說道,「你可不可以把我想得正常一點,不,應該說,難道你不希望我正常一點?」
  
  若瑤聞言,不由得一愣,她不知道她現在到底在氣些什麼。她究竟想跟他吵些什麼?難道就為了他是不是同性戀的問題?
  
  「你不用解釋了,」若瑤又像以往一樣,把惱人的問題拋在腦後。「我不想去探索你到底是不是個同性戀,畢竟這對我而言,根本就沒有多大的差別,你不要說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來徒增我的煩惱。」說完,她就轉身離開。
  
  這次不行!
  
  浚槐硬是把邁步離開的她給拖回來,以前他可以忍受她當她的小鴕鳥,但是今天他一定要她想清楚。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若瑤有些氣急敗壞的嚷道,「我今天好累,不想去想那些有的沒有的事,你不要再來煩我。」
  
  「不行!」浚槐命令道。突然抱住她,把她的頭抬起來,「我要你看著我。你看到什麼?」
  
  若瑤掙不開他的懷抱,氣憤的對他大吼:「我能看到什麼?」她反問,「我看到我自己啊!白癡。我已經回答你的回題了,你總可以放開我了吧!」
  
  「正經一點,」浚槐比她還要霸道十足,「不准再掙扎,聽到沒有?」
  
  她是招誰惹誰?若瑤生氣的瞪著他,用力的踩向他的腳,原以為他會放開她,誰知道他抱得更緊。
  
  「放開我!」她動得更凶了。
  
  浚槐握緊雙拳,巴不得打她一頓。他用全身的力量把若瑤壓在床上,阻止她四處飛動的雙臂。
  
  「不要再動了!」浚槐像變了個人似的,火大的對她咆哮,全然不見原本對她的和悅神色。
  
  若瑤倒吸了一口氣,先是怔了一會兒,難以置信的看著他,這才意識到他眼底的怒氣,臉上還有著不容置疑的憤怒。
  
  
  
  浚槐看她不再掙扎,於是只是靜靜的抱著她,然後抬起頭,柔聲的問道:「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麼要在你身邊陪伴你?難道就只是為了你跟我念的是同一所大學?難道你從未深思過嗎?我對你說過,我愛你,這對你也毫無意義嗎?」
  
  不!不可能!若瑤看到他眼底深刻的柔情,不願相信她看到的。這種事怎麼會發生在她跟她學長身上?這太荒謬了。
  
  她低下頭,不願看他。她應該喜歡任何一個人,但就是不該是他。她認識了他六年,怎麼可能到現在才發現──
  
  「不,你不可能喜歡我,」若瑤喃喃的說道,「你只是想要我幫你罷。我也不可以喜歡你,我喜歡的是俞可威。」
  
  浚槐聽到俞可威的名字,臉色立刻又一變。
  
  「我不准你在我面前提起他,聽到了沒有,我不准!」
  
  「你憑什麼不准?」若瑤不平的反駁道,「我開心提他就提他,你管不著。我……我今天就是跟他在一起,你敢對我怎麼樣嗎?」
  
  浚槐聞言又驚訝又憤怒,他為她擔心了一整天,結果她竟然是跟著那男人一起出去。他瞪著她,為什麼她總是喜歡考驗他的怒氣?
  
  「我是你的未婚夫,以後會是你的丈夫,我有絕對的權利可以限制你不准跟俞可威見面。」
  
  不准她跟俞可威見面?
  
  若瑤生氣的捶了他一拳,「我高興跟誰見面就跟誰見面,你管不著。而且正如我剛才所說的,我可以不嫁給你。」
  
  浚槐真的會被這個小女人給整死,怎麼到現在她對他還是這種態度!
  
  「你認命吧!」浚槐從她的身上退下來,克制自己打她的衝動,站在床邊看著她說,「你勢必得嫁給我,聽清楚了沒有?我不會把你讓給俞可威。」
  
  若瑤難以置信的看著浚槐離去的背影。當門重重的被關上時,才回過神,她竟然被他的話語震得重彈不得。
  
  
  
  他是不是在逼我嫁給他?若瑤腦中不停的轉動。袁浚槐竟然是如此霸道的男人,這可真是令她大吃一驚。
  
  可是最令她吃驚的還不是這個,他似乎真的愛她。天啊!六年耶,認識他六年,她才知道他喜歡她,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六年!她翻身趴在床上,有股想尖叫的衝動。
  
  
  
  ★★★
  
  
  
  「對不起,我要找你們公司的製程工程師俞可威。」若瑤對坐在櫃檯後的兩位小姐說道。
  
  「請問你跟他有約嗎?」其中一個小姐問道。
  
  若瑤搖搖頭,她是臨時起意要來此一趟。她心中有個疑竇,想了半天,或許來找俞可威談談,能有法子幫助她解決。
  
  「請你等一下,我幫你問問看他在不在。請問你的大名?」
  
  「我叫商若瑤。」若瑤立刻自動報上大名,「他認識我,你跟他說我有急事找他。」
  
  打電話通知的那一位小姐掛上電話,抬起頭對若瑤露出一個笑容,指了指一旁的沙發。「商小姐,請你坐一下,俞先生馬上就會下來。」
  
  若瑤點了點頭,緩緩的晃到沙發那坐下。
  
  適時,張克城走出電梯,疑惑的注視著坐在沙發上的若瑤。
  
  「董事長!」
  
  張克城露出一個笑容,詢問接待小姐,「那個女孩子有點眼熟,她是誰?」
  
  「她姓商。」回答的小姐頓了一下,「對了,上一任的董事長張書桓的太太也是姓商,
  
  兩個人不知道有沒有關係?」
  
  「那就對了。」張克城也想來了。他看了眼手錶,自己還有一點時間,他走到她的身旁坐下。
  
  「俞──」
  
  若瑤抬起頭,滿心以為會見到俞可威,可是竟是一個她不認識的人,卻長得挺帥的。不過,通常長得越帥的男人,心也一定越黑,她把頭一甩,不想理會這個無聊男子。
  
  張克城看到她的舉動覺得好笑,他輕聲的問道:「你應該是袁家的少奶奶吧?」
  
  袁家少奶奶!
  
  若瑤皺起眉頭,轉身看著這個帥哥。生平第一次被人叫少奶奶,吃驚歸吃驚,不過也強烈意識到,她不是很喜歡這個老氣的稱呼。
  
  「你是誰?」她口氣不太好的問道。
  
  聽對方對她的稱呼,應該是認識她才對,可是她並不認識他,似乎有點可怕。
  
  心想,他該不會是想綁架她吧!雖然她不是很清楚袁浚槐家到底算不算富有,但是至少有點錢。她立刻一臉警戒的盯著這個陌生人。
  
  對方看到她一臉警覺的模樣,覺得更加有趣。遂淡淡的自我介紹。
  
  「我叫張克城,我想你應該聽過有我這號人物。」
  
  張克城?若瑤摸了摸自己的頭,這個名字聽起來好像有點耳熟,不過還是想不起來。
  
  「我是書桓的堂哥,記得嗎?」張克城解釋道,「我曾經在你的訂婚宴上見過你。」
  
  若瑤立刻點點頭,她想起來了,早說是她二姊夫的堂哥就好了嘛!還講了一大堆,真是莫名其妙。
  
  「你想要幹嘛?」若瑤問道。
  
  「我只是覺得奇怪,你怎麼會在這裡?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嗎?」
  
  若瑤搖搖頭,「我是來找俞可威的,你幫不上忙。」
  
  「俞可威?」張克城想了一下,「他是不是我公司的製程工程師?」
  
  「你當什麼董事長啊!」若瑤有點鄙夷的盯著張克城,「自己公司的員工不認識,真不負責任。」
  
  「我……。」
  
  張克城呼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商家姊妹果然都生得一張利嘴,尤其舒嵐更是把書桓制得死死的。
  
  而照這個情形來看,眼前這個小女孩可能也會把袁浚槐吃得死死的。
  
  「你知道我待會兒要跟誰見面嗎?」張克城轉移話題問道。
  
  若瑤覺得莫名其妙,緊緊的瞅著他,覺得他有點不正常。
  
  「你愛跟誰見面,就跟誰見面,關我什麼事?」
  
  「我知道你不想知道,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張克城露出一個笑容,「我要跟書桓還有你的未婚夫見面。」
  
  未婚夫!若瑤整個人愣了一下,昨晚幾乎失眠了一整夜,全是為了他。她也聽到浚槐在客廳中踱了一整晚,他也過了一個無眠的夜。
  
  今天一早她出房門的時候,他已經不見蹤跡,她也不若往常待在套房裡等他送她上學,早餐也沒吃就跑出來了。說她膽子小也好,反正經過昨晚跟浚槐的一番對話,她實在不知道現在該用何種態度,對待這個原本熟悉、如今卻又覺得陌生的學長。
  
  「我可以告訴浚槐,你來找俞可威的事嗎?」
  
  張克城的問話讓若瑤嚇了一跳,連忙搖搖頭。
  
  「不行!你不可以告訴他我來找俞可威。」
  
  「為什麼?」張克城覺得事有蹊蹺,疑惑的問道。
  
  「我……」若瑤不知該怎麼說,總不能說袁浚槐不准她來找俞可威吧!這樣說,她未免太沒有個性了。想了想,她抬起頭不耐的說道:「我不要你說,就是不要你說。不過,如果你硬是要說,我也沒有權利管你,反正對我沒有多大差別,頂多被他吼個幾句罷了。你們男人就只會幹那種以暴制人的小人勾當,我才不怕你們。」
  
  張克城吃驚的盯著她,對她一副豁出去的模樣感到有趣。他指指若瑤的身後,「我想你要找的人來了。」
  
  若瑤轉過頭看到俞可威,立刻站起身走向他,根本就懶得理這個西裝筆挺,講話卻總是話中有話的男人。
  
  「董事長!」俞可威看到若瑤身後的人,嚇了一大跳,連忙打聲招呼。
  
  張克城對他點點頭,示意他過來。
  
  「有事嗎?董事長。」俞可威問道。
  
  張克城考慮了一下,決定這麼做雖然有點小人,但是為了幫助朋友,小人一點也無所謂。
  
  「若瑤是袁氏企業長公子的未婚妻,你應該將對她的真實感覺跟她說明白,懂我的意思嗎?」
  
  「我瞭解。」
  
  「瞭解我的意思就好。」張克城指指若瑤,「快去吧!以免她來打我。」
  
  俞可威對他點點頭,走向若瑤。
  
  「那不是若瑤嗎?」從大門走進來的書桓看到走向員工餐廳的一男一女,吃驚的問道。
  
  張克城點點頭,「那個男的是俞可威。」
  
  「若瑤見鬼的來這裡找他幹嘛?」書桓震驚的看著離去的兩人。「她已經訂婚了,明年就要結婚,若是讓浚槐知道,他會氣死。」
  
  「放心吧!這應該是最後一次了。」張克城安慰道。
  
  「最後一次?」書桓狐疑的盯著自己的堂哥,「你是不是對俞可威說了什麼?」
  
  「也沒什麼。」張克城不在乎的聳聳肩,「我只是希望俞可威能夠把心裡對若瑤的觀感說出來罷了。」
  
  「就這樣?」書桓不太相信。
  
  張克城笑了笑,拍拍書桓的肩膀,打趣的說道:「你管好自己的事就好了,還有閒情逸致去管別人,等你老婆生出一對雙胞胎,你就有得罪受了。」
  
  書桓無奈的歎了口氣。說的也是,自己的老婆都快罩不住了,還去管若瑤和浚槐。他又看了餐廳的方向一眼,才看著自己的堂哥。
  
  「我們走吧!」
  
  
  
  ★★★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俞可威看著眼前的若瑤問道。
  
  若瑤無意識的拿著吸管,攪動著眼前的果汁,想了一會兒才抬起頭。
  
  「我想要問你一件事。」若瑤盯著俞可威問道:「可是我不知道自己這樣會不會太唐突?」
  
  俞可威搖搖頭,「我不認為會太唐突。基本上,我可能也猜得出今天你為什麼會來找我。」
  
  「你猜得到?」
  
  若瑤覺得吃驚。因為連她自己對為什麼會來找俞可威都不是很清楚,她只是有個感覺,俞可威可能可以幫她解釋一些事情,所以她就來了。
  
  俞可威對她一笑。「我可以告訴你,就算喜歡你,我也不可能追你。」
  
  「為什麼?」若瑤聽到他的話只覺得吃驚。
  
  「你不知道你的未婚夫很愛你嗎?」俞可威不回答她,反問道。
  
  「我……」若瑤把頭低下來。袁浚槐是說過愛她,不過她不太相信,以為這只是他要她嫁給他的一種手段。
  
  但是他為什麼要耍手段只為了娶我?她的腦中忽然自問道。
  
  「我以前被你的未婚夫警告過。」俞可威突出驚人之語。
  
  「他警告你?」若瑤覺得不可思議。因為浚槐凶是凶了點,但是還不至於幹這些小人勾當,用蠻力迫人。
  
  「是啊!他警告我。」俞可威看到若瑤的表情,覺得好笑,「他告訴我,只要有你出現的地方,我不能出現,否則他會要我好看。我看得出來,你是他勢在必得的人,所以我不可能會追你。」
  
  想不到袁浚槐還是干黑社會的,警告?!太苀謬了。
  
  若瑤難以置信的搖搖頭。天啊!袁浚槐真的是干黑社會的,竟然威脅別人,只為了──她。
  
  「我不知該說些什麼。」若瑤分不清心中的真實情感。浚槐如此的重視她,她真不知道應該生氣還是開心。
  
  「我覺得袁先生說的一席話很有道理。他說如果我真的喜歡你,即使冒著肝腦塗地的危險,也會把你搶過來;而如果你真的喜歡我,你也不會輕易的答應幫助他,而跟他訂婚。尤其現在外界又傳聞你們倆會在明年過年前後完成終身大事。你可以問問你自己,你以前是真的喜歡我,還是單純把我當成個朋友?」
  
  「我……」
  
  若瑤咬著下唇,愣了一下。她覺得這幾天發生的事給她的衝擊真是太大了,一時之間,她真的不知如何反應。
  
  難道我真的愛他嗎?可是他是我學長耶!若瑤覺得疑惑,六年來自己為什麼都沒有感覺,難道她真的那麼遲鈍嗎?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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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匿名  發表於 2014-2-2 02:29:55
  第八章
  
  又不見了!
  
  浚槐真的會被若瑤這個小女人整死,昨晚遲歸也就罷了,今天又以同一個模式宣告失蹤,自己到底是招誰惹誰,愛上了這個小麻煩?
  
  「我回來了!」若瑤踏進大門,看也不看他一眼,便開口說道,反正浚槐一定會為她等門。
  
  「你去了哪裡?」浚槐硬聲問道。
  
  「可不可以換句新鮮的話說?」若瑤無奈的問道,「我每天晚上回來,你都說這一句。」
  
  浚槐懶得跟她閒扯,繼續硬著聲音逼問:「你跑去哪裡?該不會又是去找俞可威吧?」
  
  「你怎麼知道?」
  
  若瑤一開口,立刻想咬掉自己的舌頭,這下可真是不打自招了。她低下頭,不敢看浚槐的表情。
  
  「你又跑去找俞可威。」浚槐氣得想殺人。
  
  若瑤依然低著頭,不發一言。
  
  浚槐生氣的抓住她的手,硬逼著她抬起頭。
  
  「你說話,你是不是真的跑去找俞可威?」
  
  「好痛!放手啊!」
  
  若瑤第一次看他使用蠻力,感覺自己的手腕快被他折斷,痛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浚槐看到她的表情,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力道,連忙把手一鬆。
  
  若瑤一得到自由,立刻跑到房子的另一頭,睜大一雙眼睛,驚恐的看著他。自從她搬來與他同住,便發現了許多她以前不知道的事。
  
  她以前一直以為浚槐是個長不大的大孩子,做起事來吊兒郎當,沒一刻正經,而過去他也一直讓她維持這種形象。
  
  可是現在他不再像從前一樣,自從她搬來跟他住之後,一切全部都走樣了。他好凶!她低頭看看自己微顯紅腫的手腕,難以相信這是一向寵她的袁浚槐的傑作。
  
  「若瑤!」浚槐看到她的表情覺得很抱歉,連忙走近她。
  
  「你不要過來。」若瑤立刻警告道。
  
  「若瑤……」
  
  「你不要過來!」若瑤不能控制的對他大吼,「你竟然把我的手弄得那麼痛。」
  
  「我不是故意的,我──」
  
  「我不要聽!」
  
  她看了他一眼,想也不想的奪門而出,他竟然敢對她凶,難保待會兒他不會火大的把她打一頓。
  
  
  
  ★★★
  
  
  
  若瑤毫無目標的在街上閒逛。
  
  她真的沒有想到自己會淪落到這種地步,接連兩天在街上當白癡,這全是拜袁浚槐所賜。
  
  她突然又有股想哭的衝動,不知自己最近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無意識的走著,漫無目的的移動腳步。
  
  「小姐,一個人啊?要不要我們兄弟陪陪你?」
  
  若瑤歎了口氣,連頭都懶得回。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竟然會遇到不良少年,她不理他們,自顧自的往前走。
  
  「脾氣還真大!」兩個人繞到她的身前,阻止她的去路。
  
  若瑤瞪著他們,定眼一看,全是十七、八歲乳臭未乾的小毛頭。她雖然是一介女流,但是若是知她是商若瑤,她就不相信他們敢對她怎麼樣?
  
  「我可以不跟你們計較你們阻擋了我的路,但是我要你們立刻在我面前消失。」若瑤不怕死的端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緊盯著他們。
  
  幾個小伙子看到她的表情,不由得一愣,被她所表現出來的鎮定嚇了一跳,怎麼有女人遇事還能如此的冷靜?
  
  不過他們隨即恢復正常,露出生氣的神色。
  
  「我們是看得起你,所以才找上你,你端什麼架子?」其中一人凶巴巴的對她吼道。
  
  「哦!」若瑤還是毫無懼意的回道,「謝謝你們看得起我,但是很遺憾的,我看不上你們。」
  
  一個顯然是帶頭的男孩,生氣的踏向前一步,並示意身後的同夥跟進。
  
  「你很傲嘛!我就看你能傲到什麼時候!」
  
  若瑤眼前一閃,這名男孩手上就握著一把短刀在她面前揮啊揮的。若瑤不由得退後了一步。
  
  這下若瑤慢半拍的腦袋總算知道自己落入了何種局面。然而,時間已晚,這個地帶又常有不良青少年出沒,是個龍蛇混雜之地,看樣子她似乎誤闖了賊窟。
  
  她的眼睛一轉,猜忖自己有多大的機會可以逃過五個人的追趕,安全的離開。但是機會似乎不大,她有點失望的心想。不過總要賭一賭,三更半夜不顧危險的跑出來已經夠笨了,如果再被劃上幾刀,那可真是笨到家了!
  
  可是,她才踏出第一步,就被拖了回來。
  
  其實袁浚槐對她也不算粗暴,她的腦中闖進了這個想法。浚槐拉她的力道,比起這些小混混拉住她的力道,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她清了清喉嚨,故作鎮定的說道:「把手放開,你們少來這套,我才不會被你們嚇到,以為拿著刀子──」
  
  對方的刀子直直的往自己刺來,若瑤立刻嚇得噤聲。她本能的抬起手,蓋住自己的雙眼,不敢看刀子飛向她。
  
  她心中真的有點後悔,自己真的太衝動了,為什麼要三更半夜的跑出來?如果她死掉了,不知道袁浚槐會不會傷心。
  
  她的腦中一直浮現自己死狀淒慘的模樣──沒辦法,想像力太過豐富了。等了半天,刀子卻遲遲不下來。
  
  她緩緩的睜開一隻眼睛,卻吃驚的看見袁浚槐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眼前,她幾乎懷疑自己在作夢,還是天無絕人之路?
  
  那些男孩們吃驚的望著忽然出現的壯碩男子,若瑤看著他,一顆心頓時定了一大半,立刻縮到他的身後,反正天塌下來,有他幫她頂著。
  
  浚槐看到她的模樣,還不由得訓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跑!」
  
  「不敢了!不敢了!」
  
  若瑤雖然討厭當個膽小鬼,但是她決定這種事還是由浚槐去擋比較好,畢竟他比她壯多了。
  
  「我勸你們立刻離開這裡,否則我會讓你們後悔莫及!」浚槐的聲音透露著令人膽顫的威脅。
  
  
  
  幾個小伙子看著浚槐眼底閃爍的寒光,也察覺到情勢不妙,不過他們還是不願就此離去。這樣太丟臉了,如果傳了出去,他們以後要怎麼混?
  
  幾個人的目光全都看向帶頭髮號施令的男孩,等著他宣佈下一步行動。
  
  浚槐硬著一張臉,看著文風不動的五名少年。年紀輕輕竟然不學好,若不是礙著若瑤在場,不願讓她見到他凶暴的一面,他早就動手給這幾個小鬼一次永生難忘的教訓,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隨意調戲路上的單身女子。
  
  「你是混哪裡的,我們兄弟豈會怕你?」帶頭的男孩裝出凶狠的聲音,硬聲威脅道,「要我們兄弟放過你們也可以,我們最近正好缺錢用,你們只要把錢交出來,我就放了你們。」
  
  「要錢不會自己去賺啊!」若瑤在浚槐身後老大不客氣的回道,「我現在也很缺錢,乾脆你們也給我一些錢花花好不好啊?」
  
  浚槐聞言差點大笑出聲。現在都什麼局面,她還有心思抬槓?不過他努力的維持生硬的表情,現在可不能笑,一笑就功虧一簣了。
  
  「還不滾!」浚槐冷冷的威脅道。
  
  對方面對這個情形,可說是進退兩難。以往他們遇到的「倒楣鬼」,哪個不是嚇白了一張臉,急急的把身上值錢的東西全掏給他們?
  
  沒想到今天竟遇到兩個「硬底子的」,絲毫不吃他們這一套。
  
  「你們的意思就是不肯給錢囉!」帶頭的那個人又抽出一把短刀,強作鎮定的看著兩個人,「再不把錢拿出來,可不要怪我們兄弟不客氣了!」
  
  浚槐看到他把刀亮出來,立刻目露凶光。這種眼光使幾個小混混又遲疑了一下,不由得亂了自己的陣腳。
  
  帶頭的男孩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地丟了一個眼神給對面的同黨,浚槐馬上察覺不對,立刻轉過身,發現另一名男孩也拿了把刀逐漸逼近若瑤。他想也不想的就把若瑤拉到身後,手臂一揮,替她擋下原本該刺到她身上的那一刀。
  
  若瑤被浚槐手臂上的血跡嚇了一大跳,剎那間不知該有什麼反應,只是看著血迅速染紅了他的衣服。
  
  然後浚槐看到若瑤身後又有另一把短刀朝她刺來。
  
  「走開!」
  
  若瑤只聽到他說了這兩個字,人就毫無預警的被他用力推開,看到原本要刺向她的短刀來不及煞車,直直往浚槐的腰際插入,他立刻痛得跪倒在地。
  
  她不能控制的大叫出聲,急急的跑回浚槐的身邊,扶住他,淚水不受控制的不停滑落。
  
  好多血!她雙手顫抖的按住他血流不止的傷口,腦子裡一片空白,只知道她不要他繼續流血,她不准他離開她,他就不能離開她!
  
  五個小鬼頭看到自己闖了大禍,早忘了他們先前想要些什麼,連忙落荒而逃。
  
  「不要哭!」浚槐抬起頭,用盡力氣忍住腰間的疼痛,抬起手摸著她的臉頰,「我的小學妹怎麼可以哭呢?」
  
  若瑤用袖子在自己臉上隨意抹了一下,不理會他,想辦法要把他攙扶起來。
  
  「你把我放在這裡,去打電話找人幫忙。你個兒那麼小,搬不動我的。」浚槐看著她因為用力而漲紅的臉,不捨的說道。
  
  「我不會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裡!」若瑤使盡全力把他扶起來,「你不要說話,我要帶你去醫院。」
  
  浚槐雖然不願意,但是現在也沒有多大的力氣跟她爭,只好盡力撐著自己,不要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
  
  若瑤一眼就認出浚槐的車子,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安置好,坐到駕駛座上,急著想送他去醫院。
  
  然而,她瞪著方向盤,腦中仍是一片空白──她是曾到教練場學過開車,不過卻一直沒去考駕照,也沒有真正開車上過路,這下子一急,先前學的什麼幾乎快忘光了,這輩子她第一次感到自己好笨拙。
  
  她看著浚槐強忍著痛苦的表情,真的恨死了自己!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全都是她的錯。
  
  「我來開車。」浚槐知道她沒有開車上路的經驗,便虛弱的說道,「我們換個位子。」
  
  若瑤堅決的搖搖頭。他現在血流不止,不可以再讓他隨意牽動到傷口,引起疼痛不說,還有可能加重傷勢。
  
  「我開!」
  
  說著,她就勇氣十足的發動引擊,依照浚槐的指示,以極快的速度送他到最近的一家醫院──
  
  她全然無助的看著他被推進手術室,進行檢查和急救。她現在真的是六神無主,不知該如何是好,心中只是不斷的祈禱他千萬要平安無事。
  
  她抖著一雙手打電話給她二姊,舒嵐在電話彼端只聽到她人在哪家醫院,立刻說她隨後趕到,就掛了電話。
  
  
  
  ★★★
  
  
  
  舒嵐急急的趕到醫院,一看到若瑤,先是在她的四周繞了一圈,確定她沒事才鬆了一口氣。
  
  「到底怎麼回事?」她一見到自己的小妹妹沒事,就大聲的質問道,壓根忘了這裡是醫院。
  
  若瑤紅腫著一雙眼,低下頭不發一言。剛剛醫生說浚槐失血過多,需要輸血,可是她的血型偏偏跟他的不符。她想到就自責不已,她只會替他找麻煩,其他的什麼都不會,就連捐血都幫不上忙。
  
  「舒嵐,小聲一點。」隨後進來的書桓看到自己滿臉怒氣的老婆,苦口婆心的勸道,「這是醫院,別大聲嚷嚷。」
  
  「好,我小聲一點就是。」她坐到若瑤的身邊,「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浚槐怎麼會受傷?」
  
  舒嵐一問,若瑤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他是為了救我!」
  
  她抽抽搭搭的把事情經過簡短的重複一次。舒嵐聞言,真的是罵她也不是,不罵她也不是。她真不知道自己的妹妹竟然衝動到這種程度,現在害得浚槐受傷躺在醫院裡。
  
  「通知浚槐的家人了沒?」書桓冷靜的問道。
  
  若瑤搖搖頭,「浚槐說不要告訴他們,他說他會沒事的。」
  
  「我真想打你一頓!」舒嵐生氣的站起身,「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如果你不愛人家,就不要拖著人家嘛,現在害得浚槐躺在裡面,你到底要玩到什麼時候才夠!」
  
  「我沒有在玩!」若瑤擦掉臉上的淚水,不平的說道,「其實他原本可以不用挨那一刀的。如果我知道他推開我,是為了幫我擋那一刀,我死也不會讓他替我擋。」若瑤悔恨至極。「直接讓我被刺一下就好了嘛!反正我那麼煩人,要不是我,他也不會三更半夜跑出來,而如果他不跑出來,他就不會受傷了。都是我不好!他為什麼不讓我死掉算了!」
  
  「若瑤……這是命,不關你的事。」舒嵐看到她那麼難過,連忙安慰道,「是二姊不好,我應該知道你現在心裡也不好受,我還一味的罵你。 別哭了,浚槐會沒事的。」
  
  書桓見狀,不由得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他一向都只聽到舒嵐斥責若羽、若瑤這對雙胞胎姊妹,今天看她如此溫柔的安慰小妹,還真是不常見。
  
  看來她們商氏姊妹吵歸吵,感情卻是奇佳。
  
  「醫生!」若瑤看到醫生從手術室走出來,立刻迎上去,急急的問道,「他沒事了,對不對?」
  
  醫生給她一個肯定的微笑。「他已經無大礙了,馬上就會轉到普通病房。」
  
  若瑤聞言,差點開心得抱起醫生親吻。他的話對此刻的她而言,真是有如仙樂一般美妙悅耳。
  
  「他既然沒事了,你總可以回去了吧!」舒嵐不知何時走到她的身旁,拉著她的手說道。
  
  若瑤搖搖頭,肯定的說:「不,我要在這裡陪他,他是我的未婚夫,也是我未來的丈夫!」
  
  「怎麼救你一命,你就立刻以身相許了啊?」既然知道浚槐沒事,舒嵐便放大膽的嘲笑她,「前一聞子,不是還嚷著什麼假訂婚之類的話嗎?」
  
  若瑤不在乎的聳聳肩,隨她二姊怎麼說。她的腦中,一直到今天才豁然開朗,終於承認了自己的遲鈍,也相信浚槐的愛。
  
  如果世界上少了俞可威這一號人物,她或許會傷心個一陣子,畢竟也算是她的朋友;但是世上若少了個袁浚槐,她就真不知道她該怎麼辦了。若非今天晚上發生了這件事,或許她一輩子都不會深刻的瞭解浚槐對她的意義。
  
  她跟他,或許就在第一次見面的那年夏天,就注定她的一生已經跟他分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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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2-2 02:32:29
  第九章
  
  若瑤坐在病床前,盯著她這輩子所見過最難纏的病人。她瞄了眼手錶,估計他至少講了兩個半鐘頭的電話,也就代表著他讓她枯坐了至少兩個半鐘頭,要不是放心不下他,她早就二話不說甩頭就走了。
  
  她遞了杯水給他,希望讓浚槐注意到她的存在。不過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浚槐居然頭也不動一下的接過她遞給他的茶水,喝了一口,又把杯子交回到她手上。
  
  她生氣的瞪著他,賭氣的說道:「袁先生浚槐,如果你再不把電話掛掉,我只好去找俞可威,至少他不會一直講電話,把我丟在一旁。」
  
  「你敢!」
  
  浚槐生氣的直起身,卻又因牽動傷口而倒抽了一口氣。
  
  「你做什麼?」若瑤連忙走回他的身邊,想把他推回床上。
  
  「不准你去找俞可威,聽到了沒有?」他抓住她的手,粗聲警告道。
  
  若瑤無奈的點點頭。她不過只是開個小玩笑,竟然引來他那麼激動的反應。
  
  浚槐見她點頭,才鬆了口氣,連忙把電話草草收線,手還是握著她的手,怕她趁他不注意的時候跑掉。
  
  「我不會去找俞可威的,你放手啦!」若瑤徒勞無功的想扳開浚槐的手,但他偏偏就是不肯放開她。
  
  「沒見過像你一樣那麼會吃醋的男人。」若瑤有點不平的抱怨。
  
  「別這樣嘛!」浚槐把頭靠在她的肩上,撒嬌道。
  
  若瑤對他孩子氣的舉動感到又好氣又好笑。
  
  「這樣好了,」浚槐像是想到什麼好主意似的,「頂多我也去找個女朋友讓你吃吃醋,公平吧!」
  
  「小心我殺了你!」
  
  若瑤握緊拳頭,本想直接捶下去,但是想到他的傷,只好拿拳頭在他眼前揮了揮,「你是我的未婚夫,最好給我安分點。二姊已經告訴我,你不是同性戀,所以你不要再用同性戀做幌子,去外面招惹那些鶯鶯燕燕,聽清楚了沒有?」
  
  她火大的看著他,這才看到他眼中的促狹,立刻知道自己中計了,講了一大堆讓他得意的話。
  
  她生氣的瞪著他罵道:「小人!」
  
  浚槐得意洋洋的露出一個笑容,小人就小人,只要能得到她,其他的他根本就不在乎!
  
  「我愛你!」他面容一整,正經八百的看著她說道。
  
  若瑤的身子僵了一下,心臟卻不聽使喚的狂跳不已。她直視他的雙眼,看到他眼底的認真與期待。
  
  期待?
  
  若瑤露出一個狡猾的笑容,不正面回答他所想要的答案,反而故作天真的問道:「我現在是不是也應該對你說『我愛你』?」
  
  「若瑤!」浚槐警告道。
  
  若瑤甩甩頭,不理會他的警告,一屁股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雙手撐著下巴,緩緩的說道:「有一個很呆的男孩子愛上了一個很遲鈍的女孩,這個男孩陪伴了她六年,偏偏這個女孩子一直把他當成哥哥,她不知道原來這個哥哥愛她,等她知道之後,她覺得荒謬不能接受,因為這種事怎麼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她一向以聰明才智高人一等自居,而這件事只證明她做了六年的笨蛋。但是,現在她不得不承認,她真的愛這個大哥哥。因為他替她受傷的時候,她才知道她願意替他受傷,甚至為他死。」若瑤抬起頭,看著浚槐,「就好像你昨晚為我做的事一樣。」
  
  浚槐聽到她的話,十分感動,不過他不打算讓她就這樣打發掉他。
  
  「你還是沒有對我說你愛我!」
  
  若瑤對他扮了個鬼臉,用一副可憐的口氣說道:「看在你救我一命,我又準備以身相許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吧!我是愛上了一個叫作袁浚槐的白癡。可是我也得把醜話說在先,如果你以後敢罵我一句,我就跟你分手,聽清楚沒?」
  
  浚槐聽了這番看似威脅又像愛情宣言,更像是罵人的一番話,真是哭笑不得。不過雖不滿意,還是能勉強接受。
  
  「這一刀真是太值得了!」他拉過她,親了她一下,「早知道是這種結果,多挨幾刀也值得。」
  
  「袁浚槐!」若瑤生氣的警告道。
  
  這個笨男人!為了愛情,竟然連命都可以不要。
  
  「你根本就不應該替我擋下來的。」若瑤想到昨晚的情形,心有餘悸的說道,「你不要看我人小,身體也是很強壯的,不要動不動就逞英雄,一個不小心就變成像現在這樣的大狗熊,真是愚昧!」她的口氣有些不屑。
  
  浚槐聞言,真的有股想掐死她的衝動。他還記得昨晚她可憐兮兮、淚流滿面,害怕他出事的表情,現在她竟然出言諷刺他的捨身相救。
  
  女人是善變的,這下他總算徹徹底底的瞭解這句話。
  
  他握住她的手臂一使勁,將她拉向他的胸膛。
  
  若瑤被他忽然的舉動嚇了一大跳,怕壓到他的傷口,連忙一縮,手卻不小心撞到浚槐的傷口。
  
  她震驚的一個抬頭,看到他眉頭緊鎖,強忍住痛意。
  
  「對不起!」她忙不迭的道歉,「你沒事吧?」她又把身體往後退。
  
  「別動!」他手緊按在她背部,把她留在原處,「只要你一動,我就會牽動到傷口。」
  
  真的?假的?
  
  若瑤感到懷疑,但又怕他說的是真的,只好安安靜靜的待在他懷裡。
  
  浚槐看她如此聽話,不由得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輕輕擁著她。
  
  若瑤避開他的傷口,偎在他的懷裡說道:「我要搬回家住了。」
  
  「為什麼?」
  
  浚槐又是一陣激動,再度牽動傷口,引來一陣疼痛。
  
  若瑤抬頭瞪了他一眼。她只是搬回家住,他那麼激動幹嘛?
  
  「是我姊姊的意思。她說既然我跟你沒有什麼,你又不是同性戀,跟你住在一起不太保險,所以我還是回家的好。」
  
  「我是正人君子!」浚槐反駁道,「跟我住在一起,鐵定保險。」
  
  「你去跟我二姊說去。」若瑤不太在乎的說道。
  
  反正住哪裡對她而言都沒有太大差別。她之所以答應舒嵐,是因為看她二姊夫可憐,整天要跟著舒嵐,為了她這個妹妹跑東跑西,所以她就難得善解人意的體諒他們夫妻倆一次。
  
  若瑤抬起頭,看著浚槐有些遲疑的表情,不由得取笑道:「叫你去跟我姊姊談,你竟然這副表情,敢情你老兄是怕我那個身懷六甲的嬌弱姊姊?」
  
  
  
  嬌弱?浚槐無奈的搖搖頭,只有身懷六甲是正確的。嬌弱?!打死他,他都不信。他在心中演練著跟舒嵐提出要求時,所會得到的幾種下場,似乎都不太好。
  
  若瑤好笑的看著他的臉色忽晴忽暗,覺得好笑至極。她現在終於知道他怕什麼了,以後他若敢欺負她,她就找她二姊出馬幫她討回「公道」。
  
  「看你的樣子,似乎是答應讓我搬出來囉!我待會兒就回去收拾行李。」
  
  「不行!」浚槐拖住她,仔細的想了想,決定道,「你有沒有想過搬回去的後果?」
  
  「後果?」若瑤煞有其事的想了一下,「沒什麼後果啊!」
  
  「你以後每一餐都要吃泡麵,沒有人幫你準備三餐,每天早上也沒有人叫你起床、送你上學,而且也沒有人幫你做布丁了,幫你──」
  
  「夠了!夠了!」
  
  若瑤打斷他的話,皺起眉頭。奇怪,昨天答應舒嵐的時候,怎麼都沒有想到這些?以後沒有好吃的東西,跟生活在地獄沒什麼兩樣嘛!
  
  真是應了舒嵐說的話,只要有得吃,她就可以被廉價賣掉。
  
  「怎麼樣?」浚槐問道。
  
  其實看她的表情,他就可以猜到她的答案。他深知吃是她的一大弱點,他是贏定了。
  
  
  
  「我……」
  
  若瑤嘟起嘴巴,陷入兩難。姊姊懷孕整天亂跑,實在不是很好。不過為了吃……她的想法隨即一轉,反正舒嵐是個孕婦,人家不是都說孕婦最需要的是運動嗎?讓她忙一點,對她是有用處的。想想真是太有道理了!
  
  「我要繼續跟你祝」若瑤決定道,但又接下去說,「不過,我現在已經知道你不是同性戀,所以你不要用這個當理由,隨便吃我豆腐,不然我立刻就走。」
  
  「沒問題!」浚槐滿口答應。反正明年一月就要結婚了,他不在乎再多等幾個月。
  
  他把她的頭拉下來,給她一個深情的吻。
  
  若瑤被他吻得頭暉目眩,呼吸顯得有些急促。
  
  「等──」
  
  浚槐才一開口,就被迎面而來的衣服給打斷。他嚇了一大跳,看向房門口。
  
  若瑤也被嚇了一跳,但是一個轉頭看到來人,面容立刻一沉,口氣大壞的問道:「你來做什麼?」
  
  「若瑤!」浚槐無奈的拉住想要往前撲的若瑤。
  
  卓風看到若瑤一臉凶神惡煞的模樣,立刻往後退,把身後的莫靜婷推出來,擋在他的面前。
  
  「你還是不是男人啊?」莫靜婷差點被氣死,「如果前面站的是歹徒,你是想要我死是不是?」
  
  「不是!」卓風連忙解釋,「若是歹徒站在前面,我一定一馬當先,誓死保護你,只不過今天擋在前面的不是歹徒,所以只好請出你來幫我一幫。」
  
  若瑤沒有聽出他們兩人話中的親密,逕自握著浚槐的手。如果浚槐是同性戀,卓風就是她的情敵;而如果他不是,那就代表莫靜婷是她的情敵。總之,她把這兩個人都歸為情敵一類。
  
  「你們來這裡做什麼?」若瑤粗聲粗氣的問道。
  
  「若瑤!」浚槐出聲警告道,「他們是來看我的,不要那麼沒有禮貌。」
  
  「對,我和卓風是來看浚槐的。」
  
  莫靜婷看著卓風一臉驚恐的模樣,實在很想把他打一頓。要不是兩人就要結婚了,她還真懷疑他是不是個男人。
  
  「他很好,不用你們看。」若瑤霸道的說道。
  
  「若瑤!」浚槐無奈的拉拉她,指著眼前的兩個人,「這個女人叫作莫靜婷,而這個男人叫作卓風,這些你都知道。但是有一點,而且是很重要的一點你不知道,那就是他們倆下個月初就要結婚了。」
  
  若瑤張大嘴巴,難以置信的來回看著兩人,有點迷惑。
  
  「你該不是在告訴我,從一開始,你就在欺騙我吧?」她好不容易理出一些頭緒,緩緩的問道。
  
  浚槐對她露出一個心虛的笑容,不發一言。
  
  莫靜婷看他不開口,就自動幫若瑤解決心中的疑惑。
  
  「因為前一陣子浚槐告訴我和卓風,說你愛上了一個叫俞可威的混混,所以才叫我幫他演了幾出給你看。難道這些浚槐都還沒有告訴你嗎?」
  
  若瑤火大的瞪著一臉無辜的袁浚槐。每次他做錯事,就用一副毫不知情的表情給她看,讓她教訓他也不是,不教訓他也不是。
  
  「闖禍了!」卓風一眼就明白一切,連忙拖著自己的未婚妻離開。「靜婷,我們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有人要發飆了!」
  
  「可是我們才剛到,為什麼──」
  
  卓風不理會她,連忙拉著她離開。
  
  「袁浚槐!」若瑤板起凶狠的臉孔。「你竟然敢騙我!從一開始的莫靜婷,後來的卓風,再後來的同性戀,全都在騙我,害我為你難過了半天,原來一切都是假的。天啊!我現在真想殺了你。」說完,她一個轉身就要離開。
  
  「若瑤!」浚槐看到她氣沖沖的往門口走去,連忙跳下床,想要拉住她。
  
  若瑤火大的甩開他的手,直到走到門口,聽到他的痛呼,她才想到他身上的刀傷,連忙跑回浚槐身邊,把他弄上床。
  
  「你不可以走!」他霸道的命令。
  
  「你好好躺著,我就不走。」現在以他的傷口為第一優先,她沒空注意他的口氣,急急的照料他。
  
  不知道傷口會不會裂開?她擔心的看著他腰間醒目的白色繃帶。如果因為她一時的衝動又讓傷口裂開,她會難過死的。
  
  她不放心的按下牆上的鈴。
  
  「我叫醫生過來看看。」若瑤摸摸浚槐的額頭說道。
  
  醫生很快的趕來,為浚槐檢查了一下之後,證實傷口沒有裂開,讓若瑤鬆了一大口氣。
  
  「對不起!」等到醫生出去之後,若瑤咕噥的對浚槐道歉。
  
  浚槐聽到後,吃驚的看著她。這個可新鮮了,若瑤竟然在對他說對不起?!他不發一言,準備好好的聽她懺悔一番。
  
  「我剛剛太衝動了。」她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在認錯,不停的扯著自己的衣袖,「我跟你保證,我以後不會跟你吵架,惹你生氣了。如果你想罵我,你就罵吧!我不會還嘴的。」
  
  浚槐側著頭看著她,真的很想大笑出聲。他壓根就不相信她的話,想要她不惹他生氣,乾脆給他一把刀自殺,下去見閻羅王,重新轉世投胎,還來得快一些。
  
  「我不罵你。」浚槐故意裝出一副十分寬大的樣子,「如果你願意在一月份放寒假的期間嫁給我的話,我就原諒你,怎麼樣這條件很寬容吧!」
  
  「寬容?」若瑤瞪著他,一點都沒有剛才內疚的表情,「寬容個鬼,你想要我在二十六歲前嫁給你,你是在作夢!」
  
  「二十六歲?」浚槐難以置信的看著她,「你的意思是要我再等五年!」
  
  若瑤肯定的點點頭。
  
  「我已經等了你六年,你還要我再等五年,是不是太過分了?」浚槐滿臉委屈的問道。
  
  「這……」
  
  若瑤摸摸自己的短髮,總共十一年,好像惡劣了一點。
  
  
  
  「這樣吧!」她摸摸浚槐的臉頰,「再五年你都老了,我可能會不喜歡老男人。好嘛,可憐你啦!我二十四歲就嫁你,總可以了吧!」
  
  浚槐把她的頭拉向她,狠狠的親吻她,然後放開她。
  
  「總之一句話,最遲明年六月你畢業之時,我們就會結婚,就是這樣。」
  
  若瑤張大嘴巴,難以置信的瞅著他看。
  
  「我要休息一下!」浚槐又飛快的親了她的臉頰一下,躺了下來,閉上眼睛。他是打定主意讓若瑤有火沒處發,到最後自然就認命了。
  
  若瑤生氣的坐在他身邊,看著他的睡容,要不是他現在受了傷,她才不會這麼輕易饒過他。
  
  明年畢業就結婚,那她念什麼鬼大學,到最後的下場還不是像自己的大姊一樣──法律博士,卻從沒有接過一件Case,然後在家當個少奶奶,吃飽睡、睡飽吃,那不跟豬一樣?她搖搖頭,她才不會笨到一畢業就嫁人,反正袁浚槐已經等了六年,再等個五年也是小意思。  
  
  ★★★
  
  「為什麼要我跟你來這裡?」若瑤有點火大的瞪著浚槐問道。
  
  浚槐拉她到一個她根本不認識的地方,只跟她說有個很重要的晚宴,希望她這個未婚妻能夠陪伴他一起出席。
  
  「再忍一忍,等我爸爸來了之後,我們就能走了。」浚槐極力的安撫她。
  
  說實話,若要他選擇,他情願跟自己的未婚妻縮在頂樓套房的小天地裡。不過天不從人願,今天出席這個宴會中的幾個人,關係到公司下半年度在海外的市場,所以他縱使不願也得來露一下臉。
  
  「開心點。」浚槐逗逗她,「我去幫你拿果汁,乖乖在這裡等我。」
  
  若瑤無奈的點點頭,揉了揉酸澀的雙眼,巴不得現在有張床可以讓她躺下來。最近她為了照顧浚槐的傷,忙得焦頭爛額;好不容易他出了院,原本以為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卻被拖來參加這個鬼宴會。
  
  「你該死的在這裡做什麼?」
  
  若瑤一聽到耳際低吼的聲音,震驚的轉過頭,看到一個她根本不認識的高大男子一臉怒氣的瞪著她。
  
  「我不是跟你說過,你現在不能亂跑嗎?」
  
  「你幾時跟我說過不准亂跑,我怎麼不知道?」若瑤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道。她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有病,她又不認識他。
  
  「你還跟我裝傻!」對方顯然發火了,「你剛剛是怎麼跟我說的?現在──」
  
  「喂!」若瑤不客氣的打斷對方的話,「你夠啦!我根本就不認識你,更不要說我答應過你什麼。你快點走,不然等我未婚夫回來,小心我叫他揍你。」
  
  對方皺起眉頭,被她搞迷糊了。
  
  「怎麼回事?」浚槐拿了杯果汁走過來,站在若瑤身邊問道。
  
  「他是瘋子!」若瑤老大不客氣的指著陌生男子的鼻子對浚槐說道。
  
  浚槐無奈的把她的小手給抓下來。
  
  「別胡說,」他點點她的鼻子,「他是香港M集團的少總裁──藍翔,也是我在哈佛的同班同學,你可別胡鬧。」
  
  哈佛?若瑤懷疑的盯著這個叫藍翔的男人,以他這種資質竟然能夠進哈佛,真是笑死人了。她頭一甩,就算是給浚槐一個面子,姑且不跟藍翔計較。
  
  「她是……」藍翔疑惑的指著若瑤問道。
  
  「我的未婚妻,」浚槐把若瑤攬進他的懷中,「商若瑤。」
  
  「商若瑤?」藍翔震驚的愣了一下,才問道,「你是不是有個雙胞胎姊姊或妹妹?」
  
  原本不想理他的若瑤,一聽到他的話,立刻轉過頭來看著他,反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有一個雙胞胎姊姊?」
  
  藍翔露出一個微笑,這下終於搞清楚狀況,不然他還真是冤枉了他人。
  
  他搖搖頭。「其實沒什麼。我還有點事,我要先走一步。」藍翔拍了拍浚槐的肩膀,「下半年度我們兩家公司合作的計劃表,這次我一起帶來台灣,改天跟你討論一下。」他轉頭看著若瑤,話中有話的對她說道:「我們以後一定會常常見面。」
  
  「奇怪的人類!」若瑤看著藍翔離去的背影,不由得批評道,「我才不會倒楣到跟你常常見面。真是莫名其妙!」
  
  「若瑤!」浚槐無奈的打斷若瑤的喃喃自語。
  
  「本來就是嘛!」若瑤不平的說道,「講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我聽都聽不懂。」
  
  「他可能認錯人了。」浚槐覺得好笑,不懂為什麼一點小事也會讓若瑤氣得腮幫子鼓鼓的。
  
  「認錯人?」若瑤抬起頭,疑惑的盯著浚槐深思的臉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浚槐歎了口氣,緩緩的解釋道:「我會認識連竹風是因為藉由藍翔的安排,因為連竹風是屬於M集團名下的一家經紀公司。藍翔可以說是連竹風的好友,同時也是他的上司,既然若羽跟著連竹風去香港,你認為藍翔會不知道嗎?」
  
  「對喔!」若瑤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可是還有一點疑惑,「聽藍翔剛才的口氣,若羽現在人應該是在台灣,可是她怎麼會跟藍翔在一起呢?她不是應該跟連竹風在一起的嗎?」  
  
  浚槐被她的新問題給問倒。他聳聳肩,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不過他突然看到了救星,連忙帶著若瑤走向書桓和舒嵐夫妻倆,把愛問問題的她丟給舒嵐,讓他能夠得到片刻安寧。  
  
  ★★★
  
  若瑤一下課,沒有直接回到頂樓套房,反而先跑回原本住的公寓。
  
  因為她想想,與其讓房子唱空城計,倒不如跟房東解約,去租給別人。浚槐也贊成她這麼做,而且原本他表示要幫她處理,但是她看他那麼忙,乾脆自己來,順便把一些可以帶著的東西搬走。
  
  她一直覺得奇怪,怎麼從浚槐出院之後,自己就莫名其妙的被預定成六月新娘?一大堆人碰到她就對她道恭喜,她氣得跑去找袁浚槐理論,卻還是被他臉無辜的表情給打發。現在她已經注定要在六月底跟他結婚,想想還真是不太甘願。
  
  她推開大門,卻吃驚的見到另外一張跟她一模一樣的臉孔。
  
  「若羽!」
  
  低頭正在看雜誌的若羽聽到聲音,立刻吃驚的抬起頭。認出來人後,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
  
  「你想嚇死我啊!」若羽站起身,打了若瑤一下,「我還以為是二姊。你可不要告訴二姊我回來了,不然她會把我鎖起來,不讓我再回香港。」
  
  若瑤現在最關心的問題不是這個,而是若羽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你想問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對不對?」若羽問道。
  
  若瑤立刻迫切的點點頭。
  
  若羽好笑的看著她,然後對她說道:「我不要告訴你。」
  
  「商若羽!」若瑤生氣的警告她。
  
  「你以為你大聲,我就怕你啊!」若羽不客氣的回吼。
  
  「不說就不說,我也懶得理你這個神經病女人。」若瑤火大的坐下來,跟自己生悶氣。
  
  若羽看到若瑤氣鼓鼓的雙頰,感到十分得意,不過她決定不再逗她了。
  
  她低壓自己的聲音,像是宣佈什麼大事似的說道:「我要當媽媽了!」
  
  若瑤聞言,張大嘴巴,久久不能言語。
  
  「看你這個呆樣!」若羽很用力的拍了若瑤的背部一下,「我懷孕了,你竟然是這種反應,真是太過分了。」
  
  若瑤沒空去計較若羽打她的那一掌,重點是孩子的爸爸是誰?
  
  「孩子的爸爸是連竹風嗎?」
  
  若羽聳聳肩,故意忽略她的問題,反而說道:「你是我妹妹,要先恭喜我一下,我才要回答你的回題。」
  
  恭喜?  
  
  若瑤搖搖頭,「我會恭喜你的,如果你跟我說清楚的話。」
  
  「你要結婚了對不對?」若羽也樂得跟她裝傻,反正目前她並不想讓事情曝光。
  
  「我……」若瑤生氣的瞪著她,知道她是存心的。「對!」她大聲的吼道,「我六月底結婚,距離現在還有三個月。現在你總可以告訴我,孩子的爸爸到底是誰了吧!」
  
  「你啊!」若羽又打了一下若瑤的頭,「都快結婚了還那麼沒耐性。聽說大姊在美國又生了個兒子,你知道嗎?」
  
  若瑤對天一翻白眼,怎麼扯來扯去,話題又扯上她們的大姊?
  
  「我知道!」她不耐煩的嚷道,「我順便告訴你,二姊的預產期在下個月。現在總可以告訴我,孩子的爸爸是誰了吧?」
  
  若羽晃了晃頭,模稜兩可的回道:「你猜!」
  
  「我猜?!」
  
  若瑤伸出手想打她,但又想到她有身孕在身,只好滿心不甘的把手放下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只好換個方式探問。
  
  若瑤拉著若羽的衣袖,不停的撒嬌道:「告訴我啦!孩子的爸爸到底是不是連竹風?」
  
  「你猜!」若羽還沒有玩夠,自顧自的逗著她玩。
  
  「商若羽!」若瑤實在沒有什麼耐心跟她蘑菇,現在這時間浚槐都快下班了,如果她回去晚了,又少不了一頓罵。「如果你再不說,我就要打電話給二姊,叫她馬上趕過來。」她乾脆威脅道。
  
  這招果然奏效,若羽連忙拉住作勢要起身的若瑤。
  
  「OK!OK!我告訴你。」若羽看著自己的妹妹,緩緩的說道:「孩子不是連竹風的。」
  
  「不是?!」若瑤吃驚不已,這根本就不是她所預料的答案。「不是他,那孩子的爸爸是哪根蔥哪根蒜?」
  
  「我孩子的爸爸不是蔥也不是蒜,他是個人。」若羽生氣的回道。
  
  「你這個濫情的女人,」若瑤不敢苟同的搖搖頭,「跑去香港找連竹風,卻懷了別人的小孩。」
  
  「這叫濫情?」若羽氣得想把自己的雙胞胎妹妹打一頓。「我喜歡連竹風,但是我並不愛他,我愛的另有其人。」
  
  若瑤聞言,震驚的瞪大雙眼。以前若羽一天到晚信誓旦旦的說要嫁給連竹風,現在卻又說她不愛連竹風,有沒有搞錯?
  
  「孩子的爸爸是誰?」若瑤問道。
  
  「是我養的一個情夫。」若羽得意的說道。
  
  情夫!若瑤聞言差點當場暴斃。
  
  「你這種人養得起情夫,你想笑死人啊!」
  
  「你管我!」若羽不太在乎的說道,「反正我有得是辦法,不勞你費心。」
  
  「哦,好前衛啊!」若瑤感到不可思議。
  
  「羨慕吧!」若羽拍了拍若瑤的臉頰,「其實你也可以去養一個。」
  
  「請教點正確的觀念進我未婚妻的腦袋裡!」
  
  忽然插進來的聲音,讓交談中的兩個人嚇了一跳。
  
  「浚槐!」若瑤轉過頭,認出來人,佯怒道:「你走路怎麼都沒有聲音?想嚇死人也不是這樣。」
  
  「還說呢!」浚槐坐到她的身邊訓道,「我看一定是你這個小糊塗,竟然把門開得大大的,如果進來的是小偷,就有你們受的了。」
  
  若瑤這才想起剛剛進門的時候,因為突然看到若羽太吃驚,而忘了關門。
  
  「我剛聽到一部分你們的對話,你啊!」浚槐點點若瑤的頭,「敢去找情夫,小心我掐死你。」
  
  若瑤對他扮了個鬼臉,奇怪他的醋勁怎麼那麼大。
  
  「我跟她開玩笑的。」若羽以為浚槐生氣了,連忙解釋道。
  
  「我沒生氣。」浚槐對若羽一笑,再一次驚覺到這對雙胞胎姊妹的相似。「剛剛我聽到你們的談話,你懷孕了對不對?」
  
  浚槐見若羽點頭,真摯的祝賀道:「恭喜你!」
  
  「謝謝!」若羽對他說道,隨後有點諷刺的看著若瑤,「或許你會是全世界唯一一個恭喜我的人。」
  
  若瑤當然看出自己的雙胞胎姊姊在尋她開心,滿心不甘的說道:「你說這什麼話,我也會恭喜你啊!」
  
  「是哦!」若羽一副不信她的模樣,低頭看了眼手錶,「完蛋了。」說完,連忙站起身,「時間不早了,我該準備一下了。」
  
  「你要準備什麼?」若瑤急急的問道。
  
  「我要回香港!」若羽理所當然的回道。
  
  「回香港?」若瑤感到吃驚,「可是你才剛回來。」
  
  
  
  「我已經回來一個禮拜了。」若羽好笑的說道,「只不過我回來的這一陣子都沒有找你而已。」
  
  「可是……」
  
  若瑤還想說些什麼,卻被一旁的浚槐給拉祝若羽逕自進房去。
  
  「你做什麼啦!」若瑤有點生氣的問道。
  
  「讓若羽回香港。」浚槐點點她的鼻子說道,「她可能跟她的──情夫約好了,你不讓她走,小心她情夫殺過來。」
  
  「他敢!」若瑤不在乎的說道,「我怕他不成?他若敢來,你要幫我打他,竟然欺負我姊姊。」
  
  「若羽有說她被人欺負嗎?」浚槐無奈的問了一個現實的問題。
  
  「我……」若瑤低下頭,因為她知道若羽沒說。「你的朋友都是欺騙女人的壞蛋!」若瑤火大的說道。
  
  浚槐愣了一下,奇怪怎麼會扯到他頭上來,但他識趣的不再多言,反正跟她講,她一定都贏,因為她的歪理一堆。
  
  「先是我二姊夫把我二姊丟在台灣三年才回來,」若瑤自顧自的罵道,「現在又是那個死連竹風!一定是他把若羽弄得傷心難過,她才會去找情夫。我看你啊!難保哪一天你不會學他們兩個人一樣。」
  
  若瑤生氣的瞪著他,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浚槐的頭上。
  
  「我看我還是不要那麼早嫁給你,以免你以後變心。」
  
  「我不會的。」浚槐實在搞不懂,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怎麼還會被歸咎成他的錯。他霸道的說道:「你可不能在這個時候跟我悔婚,不然到時就算你不願意,我綁也要把你綁進結婚禮堂。」
  
  「霸道的男人!」
  
  若瑤把頭一撇,不願看他,因為她知道他說到做到。
  
  就只會使用蠻力,她不屑的心想。她平日最恨這種人了,可是她卻偏偏愛上他,還被他牽著鼻子走,真是悲哀。
  
  「我要陪若羽去香港。」若瑤宣佈道,還對浚槐伸出手,「你是我老公,還給我錢去!」
  
  浚槐聞言差點暈倒,他沒得商量的搖搖頭,「不行!我不會讓你去。你去了,只會把事情弄得一團亂。」
  
  「什麼?」
  
  若瑤生氣的瞪著他,要他有膽子再說一次。
  
  「沒有!」浚槐連忙替自己找借口,「我的意思是,兩個一模一樣的人會使若羽的情夫搞混,這樣反而會幫倒忙。」
  
  若瑤算是接受的點點頭,暫且饒過他,可是她還是堅持要去。正要開口,卻被踏出房門的若羽打斷。
  
  「若羽!」
  
  若瑤看到若羽提了行李出來,連忙迎上去,接過她的行李,推給袁浚槐。在若瑤的眼中,男人的用處之一,就是可以幫忙拿東西。
  
  「我要跟你去香港,浚槐要給我錢,所以我可以去。」
  
  若羽搖搖頭,對她扮了個鬼臉,「我才不要給你跟!」她接過浚槐手上的行李,「你少來這一套,說是為了關心我才要跟我去香港,說穿了,你是要去看藍──」
  
  若羽意識到自己差點說溜了嘴,連忙把嘴一閉,不理會若瑤,抬起頭看著浚槐。
  
  「你要好好照顧我妹妹,雖然她笨是笨了一點,但是你既然說要娶她,所以就算她再白癡,你也要娶她。」
  
  「商若羽!」若瑤這次管她姊姊肚子裡有沒有孩子,抬起手就準備跟她大戰。
  
  浚槐連忙把她舉起來的手給抓下來。「我會照顧她的,你快走吧!」他急著把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分開。
  
  「我走啦!」若羽自顧自的拍拍若瑤的手,因為她知道現在若瑤被限制得動彈不得。「拜拜!」
  
  說完,提著行李,優閒的走了出去。
  
  「喂!」
  
  若瑤氣得跳腳,偏偏浚槐還是拉著她不放手。
  
  「袁浚槐!」她生氣的瞪著他。
  
  浚槐又亮出他招牌的無辜笑容。
  
  若瑤一看到這個表情,又不知該說些什麼。她實在不甘心如此輕易的就饒過他,竟然幫若羽不幫她,決心她不整他,她就不叫商若瑤。
  
  她面容一整,柔聲的說道:「我欠你好多。」她忽然冒出一句話。
  
  浚槐立刻察覺異樣,一臉狐疑的看著若瑤。「為什麼忽然這麼說?」
  
  「難道不是嗎?」若瑤離開他的懷抱,這次浚槐把手鬆了開來。「我前思後慮,你苦戀了我有六年之久,我一定要彌補,不然我會良心不安。」
  
  浚槐的臉色隨著她的話語越變越難看。他先建設好自己,才緩緩的問道:「你想說什麼?」
    
  
  「我想學做一個賢妻良母。」若瑤笑容可掬的說道。
  
  「我不需要你做個賢妻良母,我只要你乖乖的不要出事就好了。」浚槐說道。
  
  「不行!」若瑤裝出一感動的模樣,「你那麼體貼我,我怎麼可以不回報呢?所以我決定了,我要學煮飯,以後天天下廚煮給你吃。」
  
  「不!」浚槐拉著她,祈求道,「煮飯的事我來就行了。」
  
  「不需要!」
  
  若瑤當然知道她煮的東西十樣有九樣不能吃,但是她就是不甘心每次都被他耍著玩。她拉著他的手,「走,我們去超市買東西。」
  
  我的天啊!浚槐看著若瑤,實在不知道還能再多說些什麼,再多說話,難保下場不會更慘。
  
  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現在只好多買幾瓶健胃散來強化自己的胃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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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5-8-25 1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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