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公主耍任性
輕輕地，我偷了個吻
妹的唇是如此的柔軟
讓我忍不住深陷……
第一章
蔚藍的天空上飄著朵朵雪白的浮雲，雖說是炎炎夏日，但那陣陣吹來的涼風卻令人心曠神怡，在如此晴朗的天氣裏，遠足踏青真是再美妙不過的一件事了。
而今天，某間市立國小的三位老師加上四十名學生，便是趁著這般難得的好天氣，來到陽明山上的擎天崗郊遊。
因為不是賞花季節又是非假日，所以整座山頭放眼望去也只有這三十三個人外加幾隻埋頭吃草的黑毛牛群，理論上來說，這氣氛應該是和樂歡愉的，怎料--
「嗚哇--老師--」
一聲驚天動地的嚎啕哭喊讓所有人停下了腳步，就連附近的牛群也停止了咀嚼動作，睜大牛眼瞪著不遠處的小孩。
「小婷，怎麼啦？」
女老師趕忙奔來，還以為是哭泣的女孩受傷了，不過在環顧一下四周之後，擔憂的神情立刻被無奈給取代。
「小雪，你又闖禍了？」
從老師這口氣聽來，惹哭女孩的罪魁禍首似乎已經是累犯。
女老師頭疼地看著班上惡名昭彰的「小女魔頭」--白雪。
虧她父母給她取了個這般夢幻的名字，而那模樣也是顯而易見的美麗可人，就好像童話裏頭的白雪公主那樣，有著雪白的肌膚、烏黑的秀髮，還有紅潤的嘴唇。
她那張小臉蛋可以說是人見人愛，卻有著一副教人不敢恭維的壞脾氣，從她入學以來，不知道闖過多少次禍了，而且次次都有她的理由，相信這一次也不會有例外。
「是她先罵我，我才打她的！」叫雪兒的女孩果然嘟著一張豔紅小嘴，理直氣壯地回道。
「到底怎麼了？」女老師按捺著性子問。
「她剛剛踩到我的腳！」小婷哭著說。
「哼！惡人先告狀！我又不是故意的！」白雪氣紅了小臉。「你怎麼可以這麼用力推我，還罵我醜八怪？」
「因為我腳很痛啊！而且……你本來就是醜八怪！」小婷停止哭泣，也大聲吼了起來，當然讓白雪更加生氣了。
「我哪裡醜？要醜也沒你醜！你才是醜八怪！」
「你才是！」
「你才是啦！」
就這樣，兩個十歲的女孩互相用「醜八怪」三個字回敬對方，聽得旁邊一干人等好不無奈。
女老師重重歎了口氣，只好把兩人暫時隔離，一行人才有辦法繼續前進抵達目的地。
「好！各位小朋友，我們就在這裏先休息一下！」一名男老師如是宣佈之後，就和其他兩位女老師將自己班上的學生各自帶開。
白雪氣悶地坐在草坪上，旁邊是一名小男孩，模樣看上去相當白淨斯文，奇異的是他是這個班上唯一敢如此靠近坐在白雪身旁的人。
不過，兩人雖然靠得近，卻半點也沒有要交談的意思，反倒是附近的幾名小男孩畏畏縮縮地跑來攀談。
「……白雪……」
「幹嘛？！」白雪沒好氣地瞪著眼前三位男同學，帶頭說話的人已經是面紅耳赤，看在餘怒末消的白雪眼中只覺得眼前人可疑得緊。
「我們只是想告訴你……我們都覺得你不是醜八怪，你……你是我們心目中的白雪公主！」
三個男孩有志一同的把心聲說了出來，之後還面帶害羞地看著白雪，顯然是小小年紀已經知道愛戀滋味。
但是白雪根本不懂他人複雜的心思，更不知道謙虛為何物，當下只覺得他們說的是事實，不過--
「無聊！」這是白雪的結論，黑白分明的大眼這會兒冷冷地掃過三人，然後面無表情地說了句，「我肚子餓了！」
聞言，三名對她情有獨鍾的小男孩當然忙不迭地貢獻出自己的午餐。
＊＊＊＊＊
「洋芋片？！這哪能當午餐！」
「鮪魚三明治？吃罐頭鮪魚會拉肚子的！」
「便當？！這種天氣放在背包裏這麼久，裏頭的菜搞不好已經開始腐壞了。
比剛剛更森冷的批判從白雪身旁冒出，正是那名清秀的男孩蘇佑羽。
「蘇佑羽！我帶洋芋片關你什麼事啊？」
「對嘛！又不是要給你吃的！而且鮪魚營養豐富耶！我媽都是這麼說的！」
「就是說嘛！這便當也是我媽一早起來弄的，哪會臭掉！」
三個小男孩不滿地對著蘇佑羽叫駡，然而白雪倒是不以為意，只是偏頭過去看著蘇佑羽。
「我沒帶午餐，不吃他們的，那你的午餐要給我吃！」不是疑問句，而是命令。
「嗯！」名叫蘇佑羽的男孩不置可否地從背包裏拿出兩個三角飯團和兩顆蘋果。
「為我準備的？」白雪問。
「我媽塞給我的。」男孩冷淡地看了她一眼，低頭默默吃著飯團。
「喂！這我的！」她抓過另一個飯團，無視對面三個男孩的失望，大口的吃了起來。
爾後的好幾年，白雪和蘇佑羽很恰巧地都在同一班，她依舊維持著令眾人頭疼的刁蠻任性，他卻也秉持著一貫的漠然看著她闖盡禍事。
「喂！看我被老師罰，你很高興是不是？」隱含著怒意的聲音直對著倚在門邊的男孩。
站在講臺上、鼓著腮幫子拿著抹布的正是白雪，而在她眼前一臉似笑非笑的是蘇佑羽。轉眼間他們都十七歲了，唯一不變的是兩人還是同班同學的關係。
「我沒事替這種事情高興幹什麼？」蘇佑羽聳聳肩，走向自己的位置。
「喂--」這傢伙該不會想自己先回家吧？哼！這樣也好！反正她每天和惜字如金的他回家都快悶死了！
真奇怪……十幾年來這傢伙還真是如影隨形，不論她走到哪都會見到他！
說他對她有意思？哼！她才沒這麼自戀呢！八成是她那詭異的爸媽拜託他的！誰教他們兩家很近，雙方父母還是國中同學。
哼！她都十七歲的人了，一個人回家還會出什麼事嗎？
靈光一閃，白雪倒有點感謝數學老師罰她放學留下來做勞動服務了。
「喂！」她喜不自勝地叫著低頭整理書包的蘇佑羽，後者停下了動作抬眼看著她。
「你自己先回去好了！數學老師說我得把這些做完才能回家！記得幫我跟我媽說一聲啊！」昂揚的語調實在不像是很委屈的樣子，實際上她腦袋裏已經在盤算回家的路上要轉去哪家店晃晃了。
「哦！」蘇佑羽點點頭，從書包裏拿出手機，熟稔地按了幾個號碼。「伯母嗎？」
講臺上的白雪見狀，立刻停止擦黑板的動作，驚訝地轉頭瞪著他，但他還是自顧自地講著電話。
「嗯……數學老師要她留下來做勞動服務，可能要晚點才能回去……嗯！好的……不會……不客氣，那晚點見了！」
「你打電話給我媽幹嘛？！」白雪還真是傻眼了。
「你不是要我跟你媽說你要晚點回家？」
「是沒錯啊！」她點點頭又鼓起了粉頰，「但你可以去我家跟她說啊！幹嘛打電話給她？她剛剛說了些什麼？」她怎麼突然有種會事與願違的預感？
「哦！你媽要我等你一起回家。」
果然！
「噢！不用了啦！你可以先走沒關係，我自己回家就行了！」她苦著臉直想打發他走人。
「我答應你媽了。」換句話說，就是沒得商量。
「你沒事答應她幹嘛啦！」她氣憤地一跺腳。
「趕快做吧！六點了呢！」他說，那雲淡風清的模樣，讓她看了更是有氣。
不過，既然他要留下來，那麼……
「喂！你幫我做啦！這麼多我-個人怎麼做得完？搞不好要做到八、九點耶！」
「誇張。」他冷哼一聲。
「喂！」白雪又老羞成怒了。
「我又沒說不幫。」說完他悠哉地站起身，拿起角落的水桶跟拖把。
白雪看他有了動作，也就不再說了，白裏透紅的臉頰上終於有了淡淡的笑意。
此時，傍晚的斜陽照耀著空曠的教室，為裏頭一男一女的忙碌身影染上橘紅霞彩。
＊＊＊＊＊
「哼！可惡！都他害的啦！」
白雪這會兒又是氣鼓鼓地一腳把小石頭踹進公園的水池裏。
會讓她這麼生氣的原因，還不就是蘇佑羽那大混蛋，沒事假日也跑來她家幹嘛，還「不小心」將她這次段考的成績透露給老爸、老媽知道！
結果兩個老的把她臭駡了一頓不說，還威脅她沒考上公立大學就準備搬出去自力更生！更教她氣不過的是，老爸、老媽居然拜託了蘇佑羽那只臭狐狸當她的家教！
可惡！這種家教免費送她她都不要啦！
「氣死我了！」想著、想著，她又火大地踢了一顆石頭。
「砰！」這次石頭沒掉進水池裏，反而撞上了前方的紙箱。
「喵嗚……」
一聲清晰的貓叫從紙箱內冒了出來。
「咦？這裏怎麼會有貓？」
白雪走近一看，才發現那只在箱子裏叫著的小動物。
「顯然是有人丟棄的，真過分！」嘟起嘴，她伸手抓起比巴掌大一些的貓兒。「好小！好可愛喔！」
一些在公園裏頭玩沙子的孩子也靠了過來，個個開心地逗弄著小貓。
「喵--」小貓撒嬌似地舔了舔白雪的手指。
「哇！好可愛喔！」她眉開眼笑的，已經把剛剛的怨氣拋到九霄雲外，一張媲美洋娃娃般的美麗臉孔難得出現溫柔的神色。「你一定餓了吧？」
白雪看了看紙箱裏頭有一個空了的塑膠碗，裏頭還殘留著些牛奶漬。
不知道是幾天前留下的了……這麼小的貓耶……白雪越想越心疼，稍後輕柔地把小貓放下。
「小朋友，你們先幫我看好它喔！我去買東西給它吃！」她對圍觀的小孩交代著。
「好！」
孩子們天真地應聲，看她走遠後又開始逗起箱子裏的小貓。
不一會兒，白雪跑了回來，手上多子一個貓罐頭跟一盒牛奶。
「你吃這些應該可以吧？」她一邊把牛奶倒進塑膠碗裏，又把貓罐頭打開，然後愛憐地盯著狼吞虎嚥的小貓。「你一定餓很久了吧？好可憐喔！可惜我不能帶你回家……」
「大姊姊，你也不能養小貓嗎？」
小朋友們似乎很是失望，幾雙眼睛全盯著她看。
「對啊！不過以後上下課的時候我都可以過來喔！」她無奈地說著。
啊！對了！差點忘了那個陰魂不散的傢伙，每天跟她跟得那麼緊，不知道會不會阻撓她過來喂小貓？
「小貓睡在箱子裏會不會死掉啊？」
「如果下雨怎麼辦？」
孩子們七嘴八舌地討論起貓眯的安危。雖說這盛夏季節的氣溫不似酷寒的冬天難熬，不過萬一來個傾盆大雨，毫無自保能力的小貓咪可就糟糕了。
「別擔心喔！等等我幫你找個遮風避雨的好地方，以後你就不愁吃穿啦！」白雪這麼說著，似乎想到了什麼好主意，美麗的嘴角揚了起來，再低頭看著奮力舔著牛奶的小貓，她笑得更加溫柔了。
＊＊＊＊＊
「喂！拿去！」白雪捧著一隻箱子站在蘇佑羽的房門前，用著一種肯定的語氣說道。
沒錯！她所謂「遮風避雨的好地方」，就是這個傢伙的房間！反正他家已經養了兩隻狗、一缸子金魚，應該不差這只貓吧？
「這是什麼？」蘇佑羽雙手還擦在口袋裏，好整以暇地睨著一臉得意的女孩。
「給你的禮物！」漾著一抹不懷好意的甜笑，站得腿酸的白雪決定不請自入。「你房間還挺整齊的嘛！跟你的人一樣！」
她睜著大眼環顧了下十坪的小套房，房裏收拾得一塵不染，完全沒有她想像的汗臭味或雜亂不堪，不過一想到是這一絲不苟的傢伙的房間，她也就沒那麼驚訝了。
「跟我的人一樣？」他好笑地介面，「這算恭維嗎？」
「不算！」她很坦白的否認。
還沒忘記他剛剛在她家做的好事呢！要當她的家教可以，那就得幫她養貓，省得以後她喂貓又耽誤了家教時間，還能以上課之名來他家行養貓之實，多棒啊！
「這就是你把它抓來給我的理由？」聽完她完美無瑕的計畫，他只是指了指箱子裏的小貓，臉上平靜得看不出一點情緒。
「對啊！不行嗎？誰教你要多嘴！要不然你可以跟我媽說你沒空理我，以後下課我就自己去公園喂貓也沒差啊！」反正怎麼算都對她有利啦……「喂！你……你幹嘛？」
看著他突然朝她走來，她還真有點受到驚嚇。他該不會要攆她出去吧？雖說逼他養一隻貓的確有些強人所難……
她又驚又疑地瞪著他，直到他走到跟前倏地蹲下身子。原來他的目標是小貓！
「它還挺可愛的嘛！」他撫了撫箱子裏的貓咪。
「當然啦！至少比你可愛一百萬倍！」鬆了一口氣的白雪跟著蹲下身子看了他一眼。
沒想到這傢伙還滿溫柔的嘛！而且仔細一看，他長得也還挺人模人樣的！難怪從小到大老是有些女生冒出來跟他告白……
「女孩子家別這樣盯著男人看。」他猛地對上她的眼，笑得有些邪氣。
不過，他這模樣看在白雪眼裏，只覺得他又在嘲弄她了。
「哼！你少臭美了！你哪裡算男人啊？小毛頭一個！」說完她還不忘附贈一個鬼臉。
「呵呵！」淡淡地笑了下，他轉移了話題，「打算給這小傢伙取什麼名字？」
「名字啊……」她努努嘴，又是一臉的茫然。
「叫雪兒吧！」他說。
「咦？」
「它是母的，又是你撿回來的，叫雪兒不正好？」
「哦！」好像也沒得反駁……白雪聳聳肩，算是同意了。
「那好，我去拿些牛奶上來吧！」他站起身，準備下樓。
「喂！」她蹲在地上叫著他。
「嗯？」稍稍側過身來，他看著一臉扭捏的她。
「你就這樣養了它……不會不方便啊？」好啦！她承認她是有點擔心他會因此而挨駡。
「反正已經養了兩隻狗、一缸子金魚，不差這只貓吧？」他的眼裏有了笑意。
「呵呵！我也是這樣想的耶！」白雪聞言，笑得可開心了，迅速地又換了個口吻，「快去拿東西上來啦！我也餓了喔！我要……」
「知道了！」他很快地介面，然後關上房門留下白雪開心地逗著小貓。
＊＊＊＊＊
「喵嗚--」
一聲貓叫，讓埋首書堆的蘇佑羽回過神來，注意近日開始和他同居的小動物雪兒。
「怎麼？肚子餓了嗎？」他離開書桌，蹲下身來撫弄小貓。
看著這只貓，就不由得想起送它到這來的白雪，想到她那一臉的理所當然，他不由得感到一絲無奈。
他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好妥協的人，不過每每總是讓她有求必應。追根究柢還不是那不知從何而生的私心。
打從認識她開始，他便無時無刻想看見她開心，然後慢慢地，這樣的渴望演變成為了異樣的情愫。
他當然想將這份情感傳達給她知道，不過現在時機尚未成熟，充其量他只是她認識多年的同窗友人罷了。
不莽撞告白並不代表他願意將她拱手讓人，所以如影隨形便成了他獨佔她的方法。
平日就跟著她上下課，例假日則想盡辦法把她留在自己視線範圍內，這樣防得滴水不漏雖然讓她氣急敗壞，卻也成功趕跑了一窩蜂的追求者。
「喵嗚--」
雪兒又叫了聲，這次它舔了舔他的手，似乎在提醒他，它真的很餓了。
「不耐餓這點倒是跟她一樣！」他好笑地說道，一會兒站起身往房門口走去。
此時，房門突然應聲打開。
「嗨！」
是白雪，她揚著亮眼的笑容先看了看他，後來注意力便全給了地上的小貓咪。
「嗨！雪兒，我來羅！」
「喵--」雪兒睜著一雙精靈似的大眼看著她。
「不是去旅行？」他記得他們全家昨天一早才剛出發去南部的。
「都下午了耶！又不是出國，去那麼久幹嘛？」她好笑地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低頭撫弄著伸懶腰的小貓。「雪兒，你看看他！這麼不歡迎我來！你呢？有沒有想我？」
「喵--」雪兒適時地應了聲。
「就知道你有！還是你最好！」白雪露出粲笑，一把抱起雪兒。
「雪兒餓了，你呢？」他淡淡地笑了。若無意外，現在也該是她的點心時間了。
果然，就見到白雪撫著平坦的肚皮，皺著眉頭埋怨，「我也好餓！我媽不准我在車上吃零食，就這樣一路把我餓回來耶！我現在真是又累又餓！」語罷，她還不甚優雅地打了個大呵欠。
「那我先下樓拿點東西上來，你可別睡著了！」他離開房間前這麼囑咐。
不過，待他拿著一託盤的點心上來時，她還是趴在他的床沿睡著了。
「真是……」
歎口氣，他先餵食還醒著的小貓，爾後步了過去，將熟睡的人兒抱起輕柔地放置在床上。
這睡顏……說是天使也不為過。
「難怪儘管你脾氣那麼糟糕，還是有一票男生被你迷了去！」他輕笑。
不難想像那些男孩的心思。美麗的東西誰不喜歡？縱使她的性格還不夠溫柔可愛，但這張無懈可擊的臉蛋就足以掩蓋所有缺點。
不過這樣仍是不行的！如果只是衝著她的美麗而來，這樣的心意並不足以讓他退讓！除非他們可以像他一樣，發現她的心比外貌更加美麗動人！
「喜歡……我已經好喜歡你了……你說該怎麼辦？」不協調的苦澀笑容出現在十七歲少年的臉上。
手指悄悄描繪著完美的臉蛋，最後落在微啟的桃唇上……
輕輕地，他偷了個吻，是如此的柔軟，讓他忍不住深陷，卻只能自製。
何時這樣的戀慕才有告白的一天？ |
匿名
發表於 2014-2-19 00:3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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